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祸害大清TXT下载祸害大清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祸害大清全文阅读

作者:吴老狼     祸害大清txt下载     祸害大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五十二章 老汉奸称帝

    大周二年、康麻子十四年四月初六,同时也是螨清兵部尚书明珠惨死的第二天,康麻子叫了一次大起,也就是召集在京所有的四品以上的官员和王公贝勒进宫,到太和殿参与早朝,公议军国大事准确来说,也就是讨论康麻子御驾亲征江南的事宜。

    朝会开始,康麻子先是让佟国维向百官介绍了昨夜京城发生的动乱,也很是夸奖了一通明珠与反贼洪熙官同归于尽的忠义,给明珠赐证忠瑞,赐金丝楠木入殓,令康麻子第七弟纯亲王隆禧代天祭奠,又赏了明珠的两个儿子纳兰xìng德和纳兰揆叙每人一个世袭官职,用以彰显康麻子对忠心奴才的关爱照护,鼓励其他的奴才向明珠学习,宁可和反贼同归于尽,也绝不向反贼屈膝一虽然康麻子也在怀疑,明珠只是没抓到屈膝的机会。

    走完了这个过场,又让户部螨尚书米思翰接任明珠腾出来的兵部螨尚书一职,康麻子话风一转,再一次在朝会上宣布自己将御驾亲征,亲自率军讨伐反贼卢一峰,夺回江南并打通漕运。结果很自然的,康麻子的决定自然在朝会上引起了极大争议,螨清百官们分为两派,一派拥护康麻子的这个英明决定,一派则坚决反对,认为康麻子身关天下之重,轻离京师根本重地,一旦事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客观来说,拥护康麻子亲征的螨清臣子,未必就是真正对康麻子忠心耿耿的奴才,而坚决反对康麻子亲征的螨清臣子,搞不好才真是康麻子的忠心奴才因为他们实在太清楚了,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康麻子御驾亲征,除了能够起到鼓舞士气的效果外,恐怕更大的作用是给前线添乱,让前方的螨清军队更加的束手束脚,也让那个出了名jiān猾的卢胖子有机可乘,抓到擒贼先擒王的千载难逢良机。

    还别说,麻子朝里有能力、有眼光又有胆量的官员还真不少,在康麻子麻颜不悦的情况下,不少官员还是顶住压力向康麻子指出了亲征的三大危害,一,远离京畿,无法居中指挥全国战场:二,胜算不大,清军数量虽众,却精锐不如贼军,贼军又有长江天险可守,没有水师接应的螨清军队连突破长江的希望都没有:三,危险,贼将卢一峰自出道以来,还从来没吃过一次败仗,康麻子亲征凶多吉少。

    顺便说一句,就连素来都是以打酱油角sè出现的螨清老臣文渊阁大学士觉罗勒德浑,这一次也是破天荒的tǐng直腰板,领着这帮理智派螨清官员,坚决反对康麻子亲征,建议康麻子改变平叛策略,改全面进剿为全面坚守,先保住最后元气,静观其变,最后再寻机平叛不迟。

    很可惜的是,螨清官员中的这帮理智派,却遭到了狂热主战派的坚决反驳,逐一反驳理智派的三大反对理由,一是指出康麻子的祖宗野猪皮、黄焖鸡和顺治都有亲征也没有耽误政事的前例,二是指出螨清仍然还有安庆和宁bō两支水师可用,三是指出卢胖子已经吃过一次败仗,被大清战神彰泰彰王爷杀得心惊胆战,任由彰王爷在贼军腹地随意出入,如入无人之境!

    由此可见,螨清八旗的真正实力其实仍在胖子军之上,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栋粱大将善用而已,而康麻子御驾亲征,必然能大长清军士气,鼓舞将士军心,将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卢一峰贼军一举击溃,重新夺回江南财富重地!

    除此之外,螨清狂热派还抛出了一个撤手铜,那就是螨清重臣明珠用命换来的那封卢胖子亲笔信,从这封信的内容可以看得出来,胖子军的内部必然是已经出现了重大问题,急需停战争取时间,如果这个时候停止进攻,必然会让这个逆贼再度赢得喘息良机,将来再想解决江南问题,必然还得付出更大代价!

    还有更恶毒的,拿出了卢胖子书信上那段话、也就是“有很多大周的朋友会在明里暗里为明珠帮腔,劝说康麻子停止进攻江南,这段话,指责螨清朝廷中的理智派心怀叵测,值得追究他们反对康麻子亲征的动机!把螨清朝廷里的理智派们堵得是哑口无言,生怕态度过于jī烈,背上了“大周朋友,的杀头罪名!

    眼看狂热主战派逐渐占据上风,被特召上朝议政的图海难免是心中暗急,还好,同样被特召上朝的周培公与他同样挂着兵部shì郎衔,就站在他的旁边,所以图海赶紧悄悄拉了拉周培公的袖子,低声说道:“怎么办?再这么下去,主子可能就要真的御驾亲征了,有没有办法让主子回心转意?”

    “没办法了。”周培公向康麻子悄悄努了努嘴,低声说道:“你看主子的表情,那么坚定,肯定是已经下定决心了,谁劝都没用了。

    还有,都这么长时间了,太皇太后老祖宗还没出来lù面,看来主子和老祖宗肯定已经sī下达成一致了,这个时候再反对,那就是自找没趣了。”

    “那我们可以不反对主子继续进剿的方略,但娄们一定得反对主子御驾亲征。”图海无比焦急的低声说道:“卢一峰狗贼的能耐,你我都清楚,主子亲自率军御驾亲征,那不是……。”

    “主子心意已决,反对没用。”周培公低声答道:“恩相,这里奴才得说你一句,有时候,暂时的退让顺从,并不是明哲保身,而是为了留住有用之身,将来才能更好的保卫主子,保卫大清。”

    “放屁!主子一旦御驾亲征,那可就什么都完了!”图海这方面可没有周培公和卢胖子那么油滑,低声骂了一句好基友,图海横下了一条心,不顾周培公阻拦瘸着tuǐ出列,向康麻子艰难双膝跪下,磕头说道:“主子,奴才有话要说,请主子恩准。”

    “怎么着?你又想来劝朕不要进攻江南了?”康麻子冷哼问道。

    听到康麻子口气不善,图海心头顿时一紧,知道康麻子肯定是对自己的绥靖方略一直余怒未消,赶紧又磕了个头,正要开口说只是想反对康麻子御驾亲征时,不曾想以前的老酱油觉罗勒德浑忽然站了出来,跪在图海旁边磕头说道:“主子,老奴和图大人一样,都希望主子慎重考虑平叛方略,传言贼酋吴三桂已是病重将死,此獠一死,乱贼群龙无首,四分五裂,主子只要暂时稍微忍让,局势必然大有改观,届时再出手平叛不迟!”

    “勒中堂,我把你孙子扔井里了?你怎么这么害我?”图海心中叫起苦来。

    “住。!”康麻子一拍伪龙案,大吼道:“你们还要朕忍让到什么地步?这些年来,朕让一步,反贼就进一步,朕让两步,反贼就进两步,再忍让下去,朕就要退到辽东,退回黑龙江去了!朕意已决,朕宁为战死皇帝,也绝不做偏安之主!”

    “可是主子!”为了祖先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被康麻子葬送,老酱油觉罗勒德浑也是豁了出去,把脑袋一昂,大声反驳道:“请主子不要忘了,卢一峰狗贼野心勃勃,吴三桂老贼对他已是提防万分,老祖宗也说过,暂时忍让,可以让吴三桂老贼和卢一峰狗贼自相残杀……………,。”

    “主子,八百里加急!潼关来的八百里加急!”

    飞奔进来的御前shì卫噶布拉打断了老酱油觉罗勒德浑的慷慨陈词,将一道贴有三根鸡毛代表最十万火急的军情塘报送到康麻子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主子,佟国纲将军送来的加急奏报,吴三桂老贼,已经在西安称帝了!”

    “什么?”康麻子跳了起来,一拍伪龙案,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终于还是撕破了最后的伪面具,自己称帝了!”尽管对吴老汉jiān称帝早有心里准备,可是真正听到这个消息得到确认时,螨清朝廷里的大小官员们还是大为震惊,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而康麻子也把抢过那道跑死了三匹好马才在五天内从潼关送到京城的八百里加急最高等级军情塘报,手忙脚乱打开细看时,没看得几眼,康麻子的麻脸上顿时脸sè大变,脱口叫道:“怎么可能?吴三桂老贼病情大好?还在三月三十这天校场阅兵,亲自演练武艺!”

    托吴老汉jiān的公开表演之福,康麻子的舅舅佟国纲把吴老汉jiān称帝的前后经过报告得十分详细。首先是三月三十这天,吴老汉jiān在西安郊外的校场上举行了阅兵仪式,当众检阅陕甘吴军的军事演练,并且当众表演了自己所拿手的飞马骑射功夫,在成千上万的西安军民面前连发三箭,箭箭射中靶标红心,然后又当众演练各种兵器,搏战进击运用自如,技法高超,似乎不减当年,一举粉碎了自己病重将死的谣言。

    演练结束后,表演开始了,方光琛的长子方学诗当众呈上并阅读了卢胖子写给吴老汉jiān的第三道劝进奏表,恳求吴老汉jiān登基称帝,改朝换代一吴老汉jiān当然第三次一口拒绝。然后更大规模的表演开始了,汪士荣、方学诗、车文龙、王屏藩、王会、吴真和王辅臣义子王吉贞等一大帮的吴军文武官员一起跪下,磕头的磕头,寻死的寻死,哭着喊着逼着吴老汉jiān登基称帝,数以万计的吴军将士也是山呼万岁,逼迫吴老汉jiān登基。

    当然了,为了不让心腹亲信们寻死觅活,到了最后,吴老汉jiān也只得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臣子们的恳求,并在四月初一这天在西安城里举行了登基大典,正式就职大周皇帝,改元昭武,国号为周,定武昌为临时首都,册封其妻张氏为皇后,长孙吴世藩为皇太孙,号称瑞王,封次子吴应麒为荆王,令其督造武昌行宫,又封胡国柱为丞相,封郭壮谋和方光琛为大学士。设云南五军府兵马司,改六曹为六部,余下众将官,各有封赏。

    除此之外,吴老汉jiān还有一个让康麻子君臣目瞪口呆的惊人决定,那就是册封卢胖半为越郡王,兼副丞相再兼平北大将军挂兵部尚书衔,封卢胖子之妻吴小菟为越王妃,封卢胖子长子卢邦静为越王世子!就连卢胖子还在襁褓中的次子卢邦宁,也被册封为子爵!基本上能给的好处,吴老汉鼻都给卢胖子给了个足!

    最后,还算得力的佟国纲还向康麻子奏报了一个小细节,那就是吴老汉jiān册封了一个叫吴全斌(史实人物)的陕西名医为太医官,赏千金,吴全斌的儿子也被封了官职…

    很明显,吴老汉jiān病情好转,九成九和这个名医有关!

    看完了佟国纲的这道奏折,惊怒交加之下,康麻子几乎是下意识的拍着伪龙案吼道:“这里有没有陕西人?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吴全斌的郎中?”

    “回皇上,微臣听说过他的名字。”一个陕西籍的螨清官员跪了出来,战战兢兢的磕头答道:“吴全斌是陕西同州府韩城县人,人送外号吴半仙,医术很是高超,号称能够起死回生,生死人肉白骨,在同州和西安一带都很有名声。”

    “真有这样的人?”康麻子差点没气晕过去吴老汉jiān好不容易才病得快要断气,怎么又出来这么一个添乱的郎中?

    “回主子,真有这样的人。”那陕西籍官员赶紧磕头说道:“陕西韩城自古就多名医,最有名的就是房寅房百虎(屈原直系后裔,史实人物),传说活到了一百一十岁,后人为了纪念他,还给他建了一座法王庙,传说吴全斌的医术,就是得自房寅的真传。”

    “闭嘴!朕不想听了!”康麻子又是一拍伪龙案华得那官员赶紧缩脖子,又心说他娘的吴三桂老贼活到六十多岁就已经让朕足够焦头烂额了,真让他活到了一百一十岁,朕这江山不是铁定完蛋了?

    让太监当众念完了佟国纲的奏折,太和殿里彻底的鸦雀无声了,就连刚才还寻死觅活恳求康麻子和吴老汉jiān停战的老酱油觉罗勒德浑也是面如土sè吴老汉jiān本来就是现在的天下最强,这个时候再把长江以南让给他,让他获得江南钱粮丰足之地,那么螨清八旗上上下下还想活命么?

    “难道太皇太后老祖宗被吴三桂老贼坑了?吴三桂老贼之前就没有传说中病得那么重,打算假装言和骗到安徽土地?不费一兵一卒打通和江南的联络?”图海和周培公也是心生疑huò“或者说,吴三桂老贼是新近才遇到良医,病情有所好转,所以放弃了和我们大清谈判言和的计划,打算用武力夺取整个天下?”

    这时,几乎都没怎么说话的索额图终于开口,沉声说道:“主子,吴三桂老贼如此厚赏卢一峰狗贼,又是封王又是封相,还改伪征东大将军为伪平北大将军很明显,后顾无忧的吴三桂老贼已经放弃了用武力解决江南问题的打算,至少不会主动出手,计划争取用卢一峰这个能征善战的狗贼为打手,发起北伐!”“有理,有理。”螨清众臣纷纷附和“之前吴三桂老贼重病缠身,为了预防万一可能会对卢一峰狗贼下手,但现在吴三桂老贼病情好转,卢一峰狗贼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做二臣,再次背叛吴三桂老贼,所以吴三桂老贼也可以暂不计较卢一峰狗贼之前的不臣之举,准备用卢一峰狗贼为先锋发起北伐,和我们大清决一死战了。”

    “不错,吴三桂老贼也还算会用人,这个时候用卢一峰狗贼为前锋发起北伐,卢一峰狗贼为了将功赎罪,自然更加娄命。”“吴三桂老贼肯定在做两手打算,先用高官厚禄堵住卢一峰狗贼的嘴,抢占大义名分,让卢一峰狗贼反叛师出无名,争取不费一兵一卒解决江南隐患。实在不行,动起手来也容易得多,卢一峰狗贼都已经被吴三桂老贼封王封相了,和吴三桂老贼刀兵想见,既没有底气,麾下将士也不会听他的。”还有狂热主战派叫道:“主子,不能再耽搁了,必须抢在吴逆贼军和卢一峰狗贼会师之前,乘着还有一线希望,把江南重地重新夺回来!

    不然的话,吴逆贼军一旦会师,不仅夺回江南彻底无望,兵精粮足的吴逆贼军还将立即发起北伐啊!”“够了!”康麻子又是”拍伪龙案让众臣闭嘴,站起来厉声喝道:“朕意已决,七日之后,朕亲临大军南征江南,去与卢一峰狗贼决一死战!先斩掉吴三桂老贼的羽翼臂膀,再集中全力去对付吴三桂老贼!再有异议者,立斩!”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螨清众臣磕头山呼,周培公和图海也是愁眉深锁,知道这一次是绝对没有任何希望劝说康麻子回心转意了,螨清朝廷唯一的希望,也就是全力夺回江南,利用江南的钱粮和经济不行的吴老汉jiān对抗了。

    “再传旨佟国纲,令他全力死守潼关,关在人在,关亡人亡!如果让吴三桂老贼突破了潼关,他也不用回来了!”

    准确来说,被吓得最惨的还不是康麻子君臣,吴老汉jiān病橡大好还校场演武的消息传到南京后,正在吃饭的卢胖子吓得饭碗和筷子一起都掉在了桌子上,然后又飞快叫来朱方旦,向他打听名医吴全斌的具体情况。

    而当听到朱方旦介绍说吴全斌确实是一个难得良医后,卢胖子的小脸顿时就变成了死人颜sè,破口大骂道:“老天爷,你对我不公啊!”这是后话,这里暂时略过不提。

    其实卢胖子和康麻子始终还是低估了吴老汉jiān一些,当他们的jiān细间谍还在快马传递吴老汉jiān病情大好的消息时,已经登基称帝的吴老汉jiān又分别发出了两道国书,一道给康麻子,要求康麻子交出黄河以南的所有土地换取停战。另一道给耿精忠,严厉斥责耿精忠使者对孙女婿卢一峰的无礼行为,无比傲慢的要求耿精忠将使者黄棍斩首,首级献给卢胖子赔罪!不然的话,就等着大周军队和郑经联手四面八方一起夹击吧!

    除此之外,吴老汉jiān又对陕甘颁布了一道诏书,封王辅臣为陕甘总督,负责剿清甘肃的清军余部,封王屏藩为山西总督,坐镇西安主持攻打潼关和山西的战事。吴老汉jiān自己则移驾南下,准备到湖广、偏沅集结兵马,亲自发动东征,打通与孙女婿越郡王卢一峰的陆路联系!!。

第三百五十三章 麻子亲征

    差不多是独断专行的敲定了亲征江南的事宜,康麻子和螨清朝廷上上下便一起忙活开了,首先就是决定出征人选和留守人选。

    不过局势到了这个地步,在选择出征将领方面,康麻子手里能打的牌实在已经不多,又不能调动关外的盛京将军倭内巴图鲁和宁古塔将军巴海入关参战,不得已,康麻子只能是矮子群里挑高个,选择了豪格之孙显密亲王爱新觉罗.丹臻和皇太极之孙庄靖亲王爱新觉罗.博果铎随军出征,担任康麻子的领兵副手,又从宗人府里提溜出了因为丢失荆州的喇布,从天牢里提溜出了丢失汉阳的蔡毓荣,让这两个时运不济的倒霉蛋辅佐丹臻和博果铎。此外又从京城和辽东『乱』七八糟的挑了一堆贝勒贝子和侍卫佐领为将,以周培公参赞军务,构搭出了康麻子的出征班底。]

    顺便说一句,戴梓也被康麻子亲自点名随军出征,以便清军攻占南京接管玄武湖兵工厂后,能够立即为清军生产打造新式火器,用这些新式武器去平定其他叛『乱』,然后再把戴梓这个危险汉人干掉——这可是康麻子梦寐以求了多年的好事。

    在军队方面,因为岳乐、勒尔锦、杰书、尼雅翰和赉塔等诸路兵马元气尚存——虽然康麻子并不知道卢胖子是故意不伤这几路清军的元气,康麻子这次倒用不着过多的兵力不足为烦恼,从前锋营、健锐营和丰台驻军里各抽调一点,再从关外调来一些蒙古骑兵,从辽东调来一些临时征召来的旗丁,再加上康麻子的御前侍卫和倾巢出动的亲卫队善扑营”最后再加上周培公从陕甘战场带来的三千精锐,七拼八凑的凑在一起,兵力还竟然超过了一万二千,足够保护康麻子的安全了。

    除此之外,康麻子还答应俄罗斯使臣戈赖尼,同意割让尼布楚和尼布楚以东的领土,并以此为代价,从俄罗斯借来了八百自带武器的火枪兵,由俄国将领托尔布津和杯敦率领,陪同出征,用以抗衡胖子军的强大火器。

    另外,康麻子又以答应‘赐还’台湾并赠送大批茶叶瓷器为条件,向荷兰东印度公司借来一支由八条大型三桅方帆铁甲船组成的荷兰船队,战斗力非同小可,由荷兰东方海军司令波特率领,正在日夜兼程赶往宁波的途中,也是准备投入江南战场,用来掩护康麻子的大军渡江,袭圌击胖子军的水路腹地,还有就是借以抗衡实力猛涨得厉害的胖子军水师。

    敲定了出征人选和南征军队的构成,该轮到留守人选了,到了这个时候,康麻子狡诈多疑的丑恶嘴脸也彻底的暴『露』无遗,一口拒绝了由他十六岁的七弟纯亲王爱新觉罗.隆禧监国的建议,选择了由他唯一的儿子、年仅三岁的长子胤禔和孝庄老妖婆联手监国,让心腹索额图、米思翰和张英等人辅佐,留守京城督催粮饷。而隆禧不仅没有捞到半点权力,就连手里仅有的两个佐领也被康麻子借口南征需要带走,彻底成了孤家寡人,再也无法对康麻子的皇位形成半点威胁。

    紧接着,康麻子就更是忙碌了,先是命令钦天监占出一个上上大吉的好卦,然后斋戒沐浴焚香,按程序祭告了天坛、太庙和太岁神,又到顺治的真正陵墓前洒泪默祷,恳乞死鬼老爸佑护自己旗开得胜,一举『荡』平江南反贼,重铸大清江山,忙得不可开交。表演之频繁,演技之高超,几乎赶上了几百年后北京城里的另一位影圌帝。

    在此期间,为了解决南征钱粮问题,康麻子少不得再向在京官员和王公贝勒伸手,要求他们‘乐输’粮饷。孝庄也少不得秘密召见丹臻、博果铎、图海和周培公等出征将领,向他们颁发绝密钧旨,让他们为自己监督康麻子,阻拦康麻子渡过黄河深入真正险地,丹臻、博果铎和图海也知道事关重大,郑重起誓保证完成孝庄老妖婆交代的差使,不惜一切代价阻拦康麻子渡河——那怕为此牺牲生命!

    还是在此期间,已经登基昭武皇帝为吴老汉圌『奸』的国书也送达了北京城,一口否决了孝庄之前开出的停战筹码,提出了新的停战条件,那就是清军全部退出黄河以南,以黄河为界划河而治,并且不得迁移黄河以南的百姓人口,每年还得向吴老汉圌『奸』上贡三百万两纹银和万匹上好战马的岁币。只有这样,吴老汉圌『奸』才能接受孝庄老妖婆的停战友好乞求,不然的话,双方继续刀枪说话。

    吴老汉圌『奸』苛刻到了极点的条件,康麻子和孝庄老妖婆自然不可能答应,也基本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吴老汉圌『奸』的病情肯定已经在逐渐转好,有彻底痊愈的希望。所以后顾无忧的吴老汉圌『奸』也放弃了立即解决江南问题的打算,计划用政治手段重新控制卢胖子,并以卢胖子为打圌手兼马前卒发起北伐,夺取整个天下——毕竟,只要老不死的吴老汉圌『奸』还有一口气在,靠着平西王府投机钻营起家的卢胖子就不敢反叛,只能乖乖的重新回到吴老汉圌『奸』宽广而又温暖的怀抱,继续为吴老汉圌『奸』冲锋陷阵,充当打圌手。

    鉴于这个重要原因,孝庄老妖婆和康麻子也彻底死了投机取巧的心思,老老实实的准备拼死一搏,破釜沉舟先干掉实力较弱的卢胖子,利用江南的丰厚钱粮和经济烂到极点的吴老汉圌『奸』抗衡。——这也是卢胖子的宿命,螨清朝廷现在打吴老汉圌『奸』既打不过还会彻底的财政崩溃,打耿精忠和尚之信打不着还没有多少油水可捞,也只有卢胖子貌似比较好欺负,还有钱有粮可以填补康麻子欠下的烂帐。

    七天时间转眼过去,到了昭武元年、康麻子十四年四月十四这天,头戴金盔一身戎装的康麻子在大群侍卫的簇拥之下,再度来到以往阅军的五凤楼,手扶御剑昂首挺胸登上五凤楼。而此刻的五凤楼下,留守京城的文武百官双膝跪地,一万二千出征将士挺胸肃立,见得杏黄伪龙旗一挥,立即齐声高唱:“皇上万岁,万万岁!”

    “将士们!”康麻子意气风发的大叫了一声。

    “万岁!”事前经过训练的万余清军整齐回答。

    “卢一峰狗贼野心勃勃,数年来与反贼吴三桂勾结,侵我大清江南,夺我城池,杀我大清旗人,残害江南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康麻子大吼道:“朕今天亲统三军,率我满蒙铁骑,讨此国贼!不……,不灭丑虏,誓不还朝!”

    “不灭丑虏,誓不还朝!”杏黄旗再招,万余清军再次齐声高唱已经提前交代了的口号。

    “升旗!”康麻子麻手再挥,下面御前侍卫发出信号,鼓乐声立即响起,校场正中的明黄伪龙旗也们们升起,张牙舞爪迎风飘『荡』——如果不是一只乌鸦正好飞过,拉了一堆排圌泄物砸在这面伪龙旗上,可能还真有那么一点王圌八之气四『射』的感觉。

    和一万二千清军士兵一起喝下了碗中好酒,想到期待多年的亲征夙愿终于得偿,康麻子兴奋得脸上的颗颗麻子都在放光,将麻手里的上好官窑瓷碗向下一砸,摔得粉碎,大吼道:“三军出城!破江南,杀卢狗!”

    一万多清军士兵有样学样,都是把酒碗摔得粉碎,列队大步跟在康麻子御马后面,出天圌安门大步走向北京外城,再出正阳门和永定门,大步走向江南,走向他们的灭亡之地。

    ……………………

    因为道路和交通的关系,康麻子亲征的消息,其实比吴老汉圌『奸』称帝的消息更早传进南京城,而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康麻子这次亲征的头号目标卢胖子当场就晕了过去——当然不是被吓晕了的,是被爽晕了的。

    更气人的是,卢胖子被朱方旦和肖二郎手忙脚『乱』的救醒之后,还第一句话就是,“满圌狗完了!彻底完了!满圌狗永远别想有翻身机会了!”——御驾亲征了还能让敌人统帅兴奋到这地步,康麻子要是知道这情况,估计也能象卢胖子一样晕过去,被气晕过去。

    “大将军,你也别高兴太早了,局势还没有那么乐观。”姚启圣提醒道:“先不说满圌狗皇帝亲征,肯定能大大鼓舞满圌狗军队的士气,满圌狗皇帝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大将军想要擒贼先擒王,怕是没那么容易。”

    “是啊,姚军师言之有理。”王少伯难得附和姚启圣道:“我们周边的满圌狗军队,实力还是很强的,西线的满圌狗大部分是满圌狗全国各地百战余生的精锐老兵,战斗力很强经验也很丰富;南线的满圌狗又已经和耿精忠小儿半公开勾结,实力大涨,我们南线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满圌狗皇帝只要不是没有蠢到家,就一定会先用这两路的满圌狗牵制我们的兵力,不会傻乎乎的直接从北线冲来送死。”

    “还有东线,也得小心。”姚启圣不动声『色』的说道:“黄老尚书替我们在满圌狗朝廷里收买的内线已经警告过了,满圌狗皇帝勾结了罗刹国和红『毛』国(荷兰),向他们借兵讨圌伐我们。如果这个消息不假,红『毛』国确实出兵,那么我们的东线也危险了,不仅松江、太仓和海门这些沿海地区会有危险,就是南京和太平府也会面临威胁——长江水道,可是能通行海船的。”

    “我怕康麻子个diǎo!”卢胖子狂妄大骂一声,更加狂妄的说道:“就康麻子那点军事才能,再好的牌拿在他手里也会打得稀烂!他卖国割地借来的罗刹兵和红『毛』兵,我更不放在眼里!罗刹兵的火枪再厉害,能有我的击针枪和火箭厉害?也只有康麻子那种军事草包把他们当宝!红『毛』国,现在法兰西国都已经打进他们本土了(1672年开始的法荷战争),英国也在全世界的海上到处找他们麻烦,他们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

    “大将军这么清楚红『毛』国的情况?”姚启圣瞪大了眼睛问道。

    “我是从英国商人那里打听来的。”卢胖子这次倒没说假话,因为卢胖子对这段时间的欧洲历史确实不熟,解释道:“因为我知道红『毛』国一直对郑成功夺回台湾耿耿于怀,多次想和满圌狗联手夹击郑经,所以我就一直留心和英国的商人联系,从他们那里了解了不少红『毛』国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我懂一些英吉利国的话,所以交流起来很方便。”

    “那大将军为什么不考虑和英吉利国联手收拾红『毛』国?”姚启圣惊喜问道。

    “谁说我没有?”卢胖子笑笑,“我早就写信给了英国东印度公司的经理,邀请他们来江南展开贸易,还答应他们,只要他们和我们联手,把和满圌狗勾搭得最紧的红『毛』国赶出东方赶出马六甲,我就允许他们垄断江南的茶叶、瓷器和丝绸贸易。”

    “那他们有回音没有?”王少伯赶紧也问道。

    “暂时还没有。”卢胖子耸肩答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完全指望洋人,即便现在我们互相利圌用,将来也迟早要翻圌脸的。这样吧,谨慎起见,让李圌国圌栋分出一支船队到崇明岛,加强那里的防御,再在岛上给我多修一些炮台,防备红『毛』国从海上来犯。”

    “明白,学圌生立即拟令。”王少伯恭敬答应,又建议道:“东家,学圌生认为我们应该加强一下和郑经的海上联圌系,利圌用他们监圌视红『毛』国船队的一举一动,这样我们也有点应备时间。”卢胖子一听十分满意,立即点头认同。

    卢胖子是否过于乐观姑且以后说过,没过几天,卢胖子也很快收到了从京圌城内线那里转来的二圌手消息——也就是吴老汉圌『奸』四月初一在西安称帝的具体消息。和前文说的一样,听到吴老汉圌『奸』病情大好还校场演武,心中有鬼的宵小之辈卢胖子吓得连筷子和饭碗都失手摔在桌子上,小圌脸苍白得和死人差不多,脑海里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天哪!如果吴老汉圌『奸』真向历圌史上那样,活到了六十七岁,那我不是惨了?”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卢胖子自然是马上叫来朱方旦研究吴老汉圌『奸』的病情,分析吴老汉圌『奸』的病情好转程度,但很遗憾的是,吴老汉圌『奸』这小半年再没有一道亲笔手令送抵南京,朱方旦无法再从笔迹上判断吴老汉圌『奸』的病情轻重,只能根据吴老汉圌『奸』三月三十在西安校场演武的消息分析,“东家,如果那个吴全斌的医术和学圌生差不多的话,那么他应该是两个月前开始给王爷治病的,只有这样,王爷才能在三月三十做到校场演武。”

    “冲出来的鬼!”卢胖子一肥掌拍在桌子上,郁闷得几乎一头撞死——自己都已经缺德到故意不派朱方旦去给吴老汉圌『奸』治病了,怎么又跑出来一个叫吴全斌的祸圌害?这不是坏自己的大事么?

    “东家,看来我们得做好两手准备了。”王少伯低声提醒道:“只要王爷有一口气在,我们队伍里的核心骨圌干就不会跟你走,东家你也只能继续给王爷充当打圌手,为王爷冲锋陷阵,替王爷去打天下。”

    卢胖子的肥脸难看得惨不忍睹,心说我继续给他打圌手没什么,只要是汉圌人坐江山,杀光满圌狗灭尽螨遗,我做不做这皇帝根本不在乎,可万一吴老汉圌『奸』是朱元璋和刘邦那样兔死狗烹的人怎么办?他要是鸟尽弓藏对功臣下手,我可肯定是第一个得被杀头的功臣啊!

    “东家,你为什么不考虑过和郑经联手?”熟知卢胖子反骨本『性』的朱方旦小心翼翼建议道。

    “郑经太弱了,连耿精忠都比不上。”卢胖子摇头,“再说了,郑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要真的只是大公无私的反清复明,为什么不扶宁靖王登基?啊?!”

    说到这里,卢胖子猛然想起一件大事,忙一拍桌子喝道:“二郎,快,马上把我亲军圌队伍里的天地会成员都清理出去,包括方世玉在内,都放到军圌队里担任低级军官!”

    “包括方世玉?”肖二郎一惊,忙说道:“少爷,方世玉身手最好,又是不懂世事的傻小子,为什么要清理他?”

    “你猪头啊?!”卢胖子破天荒的对肖二郎发起火来,拍着桌子吼道:“方世玉是天地会的人,天地会是郑经控圌制,王爷称帝就是放弃反清复明的旗帜了,郑经有什么反应谁知道?不把这些人从我身边清理出去,我睡觉敢闭眼么?”

    “明白了,小的这就去办。”肖二郎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答应,转身下去安排。

    “二郎,记得从军队里挑一些好手出来,补充东家的亲兵队。”王少伯赶紧提醒,肖二郎再次答应后,王少伯又转向卢胖子说道:“东家,情况不太妙,这次我们恐怕得四面楚歌了。王爷放弃反清复明旗帜自己称帝,又给你封了越郡王的爵位,你不接受是抗旨,队伍里云贵老人不服,接了的话,郑经又会和我们生出嫌隙,甚至可能撕毁盟约。再加上已经和我们公开翻脸的耿精忠,这么一来,我们身边可全是敌人,没有一个朋友了。”

    “吴老汉圌『奸』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卢胖子心生疑『惑』,“老东西选择这个时候称帝,又直接封我为王,摆出用政治手段笼络我的架势,这么一来,实力比较弱的我不仅会成为众矢之的,满圌狗反扑的头号对象,还会丧失唯一一个盟友郑经,真正的四面环敌!举目无亲!”

    “明白了!”盘算到这里,卢胖子又一拍桌子,哀嚎道:“我总算明白王爷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了,为什么要跳过夏国相、胡国柱、吴应旌和吴国贵这些亲信旧部,直接给我封王了!他是想告诉天下人,他不会和我翻脸,还会继续把我当孙女婿和左膀右臂对待,『逼』着满圌狗拿我这个王爷的头号帮凶开刀,也让我丧失盟友的支持,陷入四面环敌孤军作战的险境!利用满圌狗来削弱我的力量!”

    “有这个可能!”王少伯也警醒过来,失声说道:“王爷这一招确实高明,『逼』着满圌狗全力围剿我们,不仅防止东家你在江南继续坐大,还可以大大削弱我军实力,让东家你没有任何机会去做他最害怕的事,进而坐山观虎斗,等我们和满圌狗打得两败俱伤,王爷他再出来摘现成桃子,轻松拿下江南和整个天下!”

    “真的?王爷真是这个打算?”朱方旦大吃一惊的向卢胖子问道。

    “从局势来看,这个可能应该最大。”卢胖子苦笑,又哀叹道:“王爷这一手,可真是高明得没边了,看来这一次,我又得给王爷当免费打圌手了,仗我打、人我死、力我出,末了还得向王爷磕头谢恩啊。”

    “还是连养贼自重的机会都没有。”王少伯苦笑着替卢胖子补充道:“这一次,就算东家你不主动出手,满圌狗和耿精忠这帮王爷的敌人也会象疯圌狗一样的扑上来,和我们打得天昏地暗,两败俱伤,让王爷坐收渔利。咱们的王爷,可真是老『奸』巨滑到了老成精的地步啊。”。

    更多到,地址

第三百五十四章 布局

    卢胖子还在为吴老汉jiān的老jiān巨滑而无比郁闷的时候,康麻子亲自率领的第二bō南征大军,都已经走出了直隶,走出了山东,踏入了江苏境内,并且还在途中颁布了一道让清军老将们hún飞魄散和让胖子军上下笑歪了嘴巴的旨意一一任命大清战神彰泰彰王爷为定南大将军,接替已经病死的螨清老将希尔根掌管安庆清军,兼指挥勒尔锦的铜陵清军和饶州、广信和宁国等诸路清军兵马,配合康麻子夹击卢胖子!

    “大清将士们惨了!”这是清军宿将老将们对康麻子和彰泰这对大清新生代战神组合的评价。

    “康麻子真是大好人啊,安庆满狗和铜陵满狗都是这几年来满狗军队大浪淘沙剩下的最后精锐啊,我太爱你了康麻子!你如果把杰书的军队也交给彰王爷指挥,我就更爱你了!”这是卢胖子对康麻子和彰泰这对大清新生代战神组合的评价。

    让螨清众将更加提心吊胆的是康麻子的焦急心态,从北京到徐州一千四百多里路,康麻子的一万二千大军仅仅只走了八天时间,虽说这其中有运河运送粮草辎重比较方便的原因,但是每一个螨清老将都明白,康麻子已经急了,而且还是非常一般的焦急一一在卢胖子这样jiān诈多端的敌人面前,心态如此焦急,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让康麻子愤怒的是卢胖子的反应,螨清细作探报,在康麻子已经御驾亲征的情况下,卢胖子竟然没有马上组织主力大军北上送死,也没有往康麻子亲征的第一目的地扬州府增派一兵一卒,反而从扬州的预备队镇江水师抽调了一支水师东下崇明岛,胖子军控制地也一切照常运行,甚至还举行了首次大周江南科考,丝毫没有大战将至的紧张气氛、一这不是卢胖子根本不把康麻子放在眼里是什么?!

    四月二十四,康麻子亲率的第二bō南征军队抵达清河北岸的西坝大营与留守在此的岳乐后军会师,驻扎界首的岳乐也留下了副手董卫国镇守界首大营,率领部分文武将官急返西坝大营,到康麻子面前磕头请罪请康麻子对自己劳师糜饷、徒劳无功的罪行进行惩罚。

    进到御帐与康麻子刚一见面,岳乐立即就双膝跪下自称罪臣,而康麻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拍着伪龙案大吼问道:“岳乐,联问你,大清朝廷上上下下勒着kù腰带过日子,节衣缩食供给你粮草军饷,让你统率十二万大军征讨卢一峰狗贼夺回江南重新打通漕运!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个月零一天耗费了几十万石军粮和几百万两军饷你给联交出了什么样的答案?你自己说!”

    “奴才该死,奴才至今未立尺寸之功,反抖折损了上万兵力。”岳乐硬着头皮老实答道。

    “亏你还有脸回答联的问题!”康麻子更是愤怒,一拍伪龙案,喝道:“来人,将岳乐推出御帐斩首,传首三军,以正军法!”

    “遮!”素伦和狼卑等shì卫整齐答应二话不说上前就把岳乐按住。见此情景,御帐里的丹臻、博果锋、周培公和高士奇等人赶紧一起跪下,磕头奏道:“主子息怒请主子法外开恩,再给安王爷一次机会。”

    “再给一次机会?联还要给他多少机会?”康麻子麻脸铁青,大吼问道:“谁敢说联没给他机会?为了给他提供军饷粮草,联向百姓借了足足一千八百万两纹银,把直隶山弄一带的粮价足足推高了五倍还多,可他怎么回报联?五个月零一天了,连一座高邮城都给联攻不下!”

    “主子,安王爷确实罪莫大焉,理当处罚。”豪格的孙子铁帽子王丹臻磕头奏道:“可是眼下逆贼卢一峰未破,主子亲征正是用人之际,安王爷又熟知军情,临阵换帅,只怕主子指挥不便,自古使功不如使过,还请主子再给安王爷一次机会,让他戴罪立功。”

    “是啊主子。”周培公也劝说道:“太皇太后老祖宗有明诏,主子不能渡过黄河亲临战场,主子要攻破江南擒杀卢一峰狗贼,必须得有安王爷这样深知军情的宿将临阵指挥,还望主子三思,暂且宽恕安王爷。”

    “老祖宗不许主子渡过黄河?”听到周培公的话,已经面如死灰的岳乐心头一跳,一颗已经提到了嗓子的心脏终于放回肚子里,暗暗心道:“老祖宗英明,只要主子不过黄河送死,我们大清就还有希望。”

    架不住众将领和文武百官苦苦恳求,怒火高涨的康麻子终于还是暂时按住怒气,向shì卫挥了挥手,让众shì卫放了岳乐,又指着岳乐怒喝道:“看在百官面上,联再给你最后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再让联失望,你也用不着回来向联请罪了,自己了断自己吧!”岳乐连连磕头谢恩,这才站了起来。

    “奏报一下江南战场的情况吧。”康麻子在军事上也不是完全的草包到家,还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个道理,强压怒火向岳乐厉声问道:“这段时间里,卢一峰贼军可有什么异常动静?”

    “回主子,江南战场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岳乐垂首答道:“北线,自奴才攻打高邮失利后,北线战场基本保持平静,吴逆贼军也只是一边修缮高邮城防,一边转移高邮和兴化两座县城里的老弱fù孺,没有发起一次主动进攻。由此可见,卢一峰狗贼肯定已经是洞悉了我们大清粮饷不足的弱点,做好了长期坚守,打算yòu使我们大清军队再次南下攻城,不排除放弃高邮、兴化二城退守扬州的可能。

    “西北线,康王爷在上一次的滁水大战中损失不小,已经被迫退守滁州,吴狗军队没有追击,目前同样平静。”

    “正西线同样平静,卢一峰狗贼可能是对迅速扩张地盘兴趣不大,也有可能是兵力捉襟见肘,并没有南下攻打宁国和广德,我军无机可乘,只能在芜湖、繁昌和铜陵一线与吴狗太平府兵团对峙,都没有主动出手。”

    “南线的情况十分复杂关狗贼军、郑经贼军、耿精忠贼军和我大清绍宁军队、嘉兴军队互相牵制,互相锁着连环结,谁也奈何不了谁。吴狗贼军攻嘉兴围魏救赵,袭扰耿精忠贼军背后,从侧面支援郑经贼军,而我大清军队与耿精忠贼军联手攻打杭州,郑经贼将刘国轩死守杭州,都打得十分jī烈,但因为互相牵制,一时之间很难分出胜负。”

    “至于吴逆贼军方面,可能是卢一峰狗贼汲取上次彰王爷偷袭江宁险些得手的教训,目前正在全力扩军,借以弥补兵力不足的弱点。所以奴才估计,吴逆贼军肯定会继续采取全面防御的方略,利用坚固城池和长江天险抵挡我军攻势,一边争取时间扩军,一边消耗我大清财力。奴才说完了,请主子圣断。

    “怪不得卢一峰狗贼希望联改变剿贼方略,他果然是在争取时间啊。”康麻子恍然大悟的一拍伪龙案,又厉声喝问道:“既然你明知吴逆贼军需要时间扩军,那你为什么还在北线西线按兵不动,坐视卢一峰狗贼大肆扩军,增强兵力?为什么不坚持继续进攻,让卢一峰狗贼无暇扩军?”

    “坚持继续进攻?”岳乐差点没哭出来,无可奈何的硬着头皮答道:“回主子,我军火器不如吴狗,没有胜算,将士又大都怯战,士气不高,奴才认为盲目进攻有害无益,所以……”

    “放屁!”康麻子勃然大怒,指着岳乐喝问道:“你说我们大清军队火器不如吴狗没有胜算,那么彰郡王的五千铁骑为什么能在吴狗腹地来去自如,如履平地?吴狗军队又为什么闻风而逃,根本不敢与我大清铁骑交战?你说我们大清将士怯战不进,那为什么méng古王爷们纷纷给联上表,指责是你胆怯畏战,阻拦他们出兵杀敌?”

    岳乐彻底的哑口无言了,有心想说那帮méng古王爷狗屁不懂胡说八道,也有心想说彰泰那次大胜实在太过古怪,不排除卢胖子效法白起故意捧起一个赵括,可是又没有这个胆量。无奈之下,岳乐只得再次跪下,磕头说道:“奴才无能,请主子降旨,治奴才应得之罪。”

    “可怜的安丢爷啊,你冤啊。”

    御帐里的大部分将领都悄悄哀叹起来,康麻子却冷笑说道:“联已经在百官苦求之下,说过再给你一次机会了,你又来求联治你的罪,便宜话说得可真漂亮。起来吧,说说,你打算怎么个立功赎罪,替膜夺回江南财富重地?”

    “奴才要是有办法夺回江南,就不劳烦主子你御驾亲征了。”岳乐更是心中苦笑,爬起来垂头丧气的答道:“奴才无能,如何夺回江南,还请主子示下。”

    “知道你就是这个答案。”康麻子再次冷哼,又转向帐中众将,xiōng有成竹的说道:“膜认为,联这次南征,只可速战速决,不耳迁延日久,必须在三个月内结束江南战事,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康麻子之所以敢说三个月,是因为他之前出征时,又从京城里文武百官和王公贝勒手里勒索到了一笔乐输,又下旨将旗饷只发一半,节约和聚敛了一批银钱,再加上这个时候北方的土豆地瓜已经开始收获,粮荒终于有所缓解,在这个前提下采购到了一批粮食,七拼八凑又弄到了两个月的南征大军军饷粮草,另外再加上去年给岳乐准备的军饷粮草还剩一个月,所以康麻子才敢打这样的保票。

    “主子圣明。”媾清文武齐声称赞,但也有一些人在心里嘀咕,“三个月拿下整个江南?能拿下扬井恐怕就阿弥陀佛了。”

    “鉴于此情,联决定我军立即进攻,不可让卢一峰狗贼有半点喘息之机。”康麻子更加得意的说道:“联打算命令彰泰统率安庆和铜陵两路兵马,合力攻打吴狗太平府兵团,争取歼灭这一路吴狗,牵制一部分的江宁吴狗兵力;再命令杰书从滁州出兵,攻打江浦、**二县,牵制住吴狗江宁兵团主力和水师主力;岳乐你再率大军南下,攻打高邮、兴化和扬州等地!”

    “与此同时,联将再派使者去和耿精忠逆贼联系,对其晓以大义,利用他与卢一峰狗贼矛盾,促使他与我大清军队联手,攻打湖州、苏州和松江等地。如此一来,吴逆贼军便陷入了四线作战的苦境,等到吴狗lù出破绽,联带来的这一万二千精兵再突出奇兵,杀入吴狗兵力薄弱处,或是断其粮道,或是攻其不备,定可一战破敌,一举光复江南!怎么样,联这个剿贼方略如何?”

    御帐里鸦雀无声,不懂军事和不明敌情的是不敢搭腔,懂军事或者通晓敌情的则是不敢反驳,只是心里嘀咕,“主子不是号称精算术、会书画、能天文、通外语和懂军事吗?怎么他提出来的战术……?难道他就看不出来,吴狗的布防无比严密,还都留了后乎,随时可能聚力一处坚守重镇,根本没有出奇兵的可能?还有,切断吴狗粮道,先不说吴狗肯定已经在几座重镇里囤够了军粮,就算需要粮草运输,也肯定是走四通八达的水路航运,我们连水师都没有,怎么断吴狗的粮道?填河还是填湖?”

    “主子此计大善,四路进击,确实可以分散吴狗兵力,使之无法互相救援,为主子突出奇兵创造机会。”开口拍马屁的是周培公,先捧了康麻子几句后,周培公又微笑说道:“不过奴才认为,主子的安排还有改进的余地。”

    “哦,怎么改进?”康麻子很高兴的问道。

    “奴才觉得,主子是不是考虑一下各个击破,集中力量先吃掉一个吴狗兵团?”周培公小心翼翼的说道:“比方说,请彰王爷能者多劳,辛苦一下同时牵制住吴狗的太平府兵团和江宁兵团,让康王爷可以腾出手来,从滁州出兵南下到江浦西进,到扬州城下与安王爷的大军会师,联手攻打扬州,集中先吃掉吴狗的扬州兵团?”

    “让杰书到扬州和岳乐会师?”康麻子眼睛一亮,忙问道:“彰泰一路人马牵制吴狗两个兵团,是不是难度太高了一些?他有没有纹这把握?”

    “应该有。”周培公微笑答道:“彰王爷上次偷袭江宁几乎得乎,吴狗被吓成了惊弓之鸟,这次他只需分兵两路,一路攻芜湖,牵制住吴狗的太平府军团,一路进宁国,就能牵制住吴狗的江宁兵团,再请他以守代攻,采取守势拖住吴狗脚步,基本上也就争取到康王爷和安王爷会师,合力攻打扬州的时间了。”

    “很好,就这么办。”康麻子大喜,忙喝道:“高士奇……速速替联拟旨,命令彰泰出兵攻打太平府和进驻宁国府,给联牵制住吴狗的两支主力,再让杰书出兵,赶赴扬州与岳乐会师。”

    “遮!”螨清众文武一起答应,康麻子又一指岳乐,喝道:“回去之后,立即给出兵南下,十天之内,务必给联攻下高邮和兴化,半月之内,务必给联兵临扬州城下,与杰书会师!博果锋,你给联到岳乐军队里担任副手,有何动静,立即报联。”

    乐愁眉苦脸的答应,那边博果锋也老实答应。

    康麻子倒是在周培公的帮助下轻松敲定了进剿战术了,可是散帐之后,到了没人的地方,图海和岳乐等人却差点联手把周培公掐死,一起怒吼道:“你他娘的出的什么馊主意?彰泰那个草包是什么德行,我们没有告诉过你?就凭他,也能牵制住卢一峰狗贼的两个兵团?他统辖的几支军队,可是我们大清最后的精锐,要是这最后的精锐也赔光了,我们大清也绝对就完了!”

    “王爷请放心,恩相也请放心,学生料定,彰王爷必然能牵制住吴狗的两个兵团主力,也不会付出惨重代价。”周培公微笑答道:“请二位不要忘了,彰王爷的背后是什么,是吴应麒、胡国柱和夏国相几个贼头!卢一峰狗贼如果灭了彰王爷,那吴狗不是马上就能杀进江南了?所以卢一峰狗贼绝对不会歼灭我们的西线军队,只会采取守势,耗退彰王爷手下的兵马!”

    “放屁!吴三桂老贼都给卢一峰狗贼封王了,摆明了想要卢一峰狗贼继续充当打手了,卢一峰狗贼还会怕和他会师?”图海怒喝道。

    “恩相如果真这么想,那恩相就是太低估吴三桂老贼和卢一峰狗贼了。”周培公冷笑说道:“卢一峰狗贼企图摆脱吴三桂老贼控制的狼子野心,早已是昭然若揭,纵然吴三桂老贼如何笼络,他又能真的放心,真的不害怕吴三桂老贼秋后算帐,兔死狗烹?所以对卢一峰狗贼来说,灭掉彰王爷也许是最正确的战术选择,却是最愚蠢的战略选择!以他之能,不会不掂量这个后果!”

    “好吧,就算你这话有道理。”岳乐低声喝道:“那你提出让我和杰书联手攻打扬州,又是什么意思?我手下那帮军队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可能攻下灭掉吴狗扬州兵团吗?”

    “当然不可能。”周培公沉声答道:“先不说我们很难攻破扬州,就是康王爷和安王爷你在扬州会师恐怕都悬,卢一峰狗贼不是傻瓜,他发现康王爷西进,立即就能猜到康王爷是打算去打扬州,为了给扬州减轻压力,他很可能出兵阻击。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卢一峰狗贼为了yòu使主子渡河南下,故意纵容康王爷挥师西进,增强我们的北线力量,让主子看到胜利希望,迫不及待渡过黄河到扬州亲自指挥攻城。”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又提议攻打扬州?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图海又追问道。

    “目的当然是为了铲除卢一峰狗贼,为主子夺回江南。”周培公yīnyīn说道:“就象恩相和安王爷说的一样,我们大清军队要想铲除卢一峰狗贼,实际上已经只剩下了利用高家堰这唯一希望。所以我要先给卢一峰狗贼布一个局,让他既不能向西出兵,又不能向南用武,只能选择北上才能化解危机,到时候我们再yòu敌深入,把卢一峰狗贼yòu到高家堰下,炸开大坝,灭了这个狗贼!”

    “你别做梦子!”岳乐没好气的说道:“卢一峰狗贼比你jiān猾百倍,早就识破了高家堰的危险所在,还能上这个当?”

    “关键还是yòu饵够不够分量。”

    周培公yīn笑说道:“恩相和王爷请想一想,以卢一峰狗贼的丧心病狂,对我们大清八旗的病态仇恨,如果他看到主子亲赴扬州督战,能不红着眼睛杀来?”

    “你疯了?!”岳乐和图海同时目瞪口呆的惊呼起来,“你想让主子去冒这样的危险?”

    “王爷,恩相,别急啊,奴才还没说完。”周培公笑笑,凑到图海和岳乐耳边低声嘀咕起来……

    “这个,按理来说,应该有成功希望。”听完周培公的毒计,图海迟疑了一下,说道:“还有这么做,我们也可以完成老祖宗交代的嘱托,只如……”

    “恩相请放心,主子掂量得出事情的轻重。”周培公微笑说道:“所以我们大可以放心行事,先动起来,让主子见识到吴狗军队的真正厉害,冷静他脑海里的狂热念头,让主子能够听得进我们的逆耳忠言。也让卢一峰狗贼进退两难,向西打吃亏上当,向南打距离太远,得不偿失,只能选择向北才能化解危险,再请主子出面晃上一晃,卢一峰狗贼的hún,也得飞了。”

    其实用不着周培公布局,与此同时的南京城中,卢胖子就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尤其是在收到了康麻子鸾驾已经抵达西坝的消息后,明白各路清军肯定马上会有大动作的卢胖子差不多就濒临崩溃了。

    “操他娘的!这仗怎么打啊?下手重了灭了康麻子,吴老汉jiān坐收渔利!不下重手,只是打跑了事,错过了这个干掉康麻子的机会,养虎遗患,以后再想抓住这样的机会,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胖子大义

    南京原螨清两江总督的签押房里,卢胖子趴坐在书桌上,双肘撑桌,双手扶额,肥脸上极为难得的表情茫然,愁眉苦脸的茫然神情还久久不散。而在卢胖子面前的书桌上,则乱七八糟的堆满了胖子军细作这几天来通过各种渠道送来的各地军情探报,有吴军的,有郑军的,有耿军的,有海外的和尚之信的,最多的自然是清军的。

    也由不得足智多谋的卢胖子不愁眉苦脸,不茫然无助,在卢胖子这只大妖蛾子的翅膀搅动之下,三藩之乱的走向局势和历史相比,确实发生了天翻地覆一般的剧烈变化,几乎是把螨清朝廷和螨人寄生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距离华夏各族彻底推翻螨清残暴统治和彻底消灭螨人寄生虫,也只剩下了一步之遥。可是这么一来,卢胖子对历史走向先知先觉这个巨大优势,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的dàng然无存,不仅完全不知道下一步敌人会怎么办,甚至都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胖子军jiān细和特务们收集的情报显示:昭武元年、康麻子十四年四月二十四,康麻子亲率的第二bō南征军队抵达清河黄河北岸的西坝渡口后,立即召见了第一bō南征大军的主帅岳乐,见面时具体情况不详。

    同日,岳乐又连夜返回界首大营,第二天,界首清军拔营起寨,兵分两路南下,一路由岳乐副手董卫国率领攻打兴化,一路由岳乐亲自率领攻打高邮。

    四月二十六,董卫**两万人逼近兴化城,胖子军兴化守将陈铭按原订计划放弃没有任何坚守价值的兴化城,取道兴化运河撤往高邮,但是在河口镇一带遭到了清军伏击,清军先是抛石填沙堵塞了相对狭窄的兴化运河,然后在岸旁以弓箭、火枪和火炮猛轰陈铭船队,仅有不到三千兵力的陈铭抵敌不住,被迫改走浦江河撤往泰州,胖子军合力坚守高邮城的如意算盘落空,高娜城彻底孤立。

    同日,董卫国进驻兴化县城,虽然此前胖子军已然动员过兴化百姓尽量向扬州撤退,但是在〖中〗国人故土难离的思想作祟之下,还是有大半的百姓没有撤离,清军入城后血洗全城,杀尽城中胖子军士兵家眷,包括为胖子军运输粮草稻重的船夫民工,家眷也尽遭屠杀,自愿留下保护百姓的兴化县令赵嗜被凌迟处死,幼子被阉割为奴,妻子被清军轮jiān至死,为胖子军办过差的兴化衙役官差也无一幸免,尽遭屠杀。

    四月二十七,胖子军细作探报,耿精忠使者取海路抵达淮安盐城,旋即被螨清地方官员送往清军西坝大营。

    同日,清军猛攻高娜城,高得撤青示是放弃还是增援?

    四月二十八,清军在猛攻高娜城的同时,改变了之前严格约束军纪的平叛方略,让méng古骑兵化整为零,大肆袭击扬州府北部的各处不设防村镇,强迫当地百姓剃发蓄辫,残杀胖子军士兵家眷,jiānyín掳掠无恶不作,并故意破坏农田和水利设施。胖子军扬州兵团军心sāo动,要求主动出击的yù望强烈。

    四月二十九,耿精忠致信卢胖子,强烈谴责卢胖子小题大做导致吴耿联盟破裂,并公开对胖子军宣战。

    五月初一,刘国轩使者送来郑经书信,在信中强烈谴责吴老汉jiān称帝的篡逆之举,盅huò卢胖子拒绝接受吴老汉jiān赐封的一切官职爵位,继续打出反清复明旗号,并建议卢胖子自封为兴明讨逆大将军,奉朱明后人为主,与郑经联手征讨清军与反贼吴老汉jiān。

    同日,刘国轩以sī人身份致信卢胖子,警告卢胖子红毛国战船已然抵达宁bō,与螨清宁海将军贝子傅喇塔合兵一处,建议卢胖子加强松江、崇明和太仓一带的防御,并告知卢胖子,如果郑经下令结束与大周军队的盟约关系,他只能依令而行。

    五月初,胖子军地方官员纷纷奏报,在清军细作、天地会和耿军细作的故意传播下,吴老汉jiān已经在西安称帝的消息逐渐在江南民间传开,反清复明思想最为活跃的江南民心开始出现sāo动,前明遗老遗少联名上书,要求卢胖子出面辟谣,质问卢胖子到底是打算继续反清复明?还是放弃前明旗帜,坚决拥戴吴老汉jiān称帝?卢胖子有苦难言,胖子军内部问题逐渐浮出水面。

    五月初四,斥候探报,退守滁州的清军杰书部出现异动,有再度侵犯江浦、**的可能。同日,太平府知府际选密奏卢胖子,说是发现吴老汉jiān密使与胖子军大将韩大任接触,但具体情况不明,韩大任也没有向卢胖子主动上报此事。

    五月初五,斥候探报,铜陵清军出现异动…………

    “相公,相么。”厉害小辣椒黄熙凤的声音打断了卢胖子的沉思,卢胖子抬头看去,见小辣椒正在自己的签押房门前探头探脑的小多叫唤自己,只是没有卢胖子的允许不敢擅自进来。卢胖子还道这个小丫头有什么事,便向她招了招手,小辣椒二话不说,马上连蹦带跳的带着一股香风冲了进来,跳上卢胖子的肥tuǐ坐好,习惯xìng的一把搂住卢胖子的肥脖子,很是紧张的问道:“相公,听说大周王爷已经在西安称帝,还封了你做越郡王,真有这事吗?”“你问这个干什么?”卢胖子无比郁闷的反问这也是卢胖子现在最头疼最郁闷的问题,吴老汉jiān称孤道寡当皇帝他倒是爽了,麻烦却首先让卢胖子一个人背了。

    “当然是……,当然是关心你了。,…小辣椒难得有点吞吞吐吐,忽然又在卢胖子脸上亲了一下,神秘兮兮的问道:“相公,如果你当了王爷,那你封谁当王妃?”“死丫头,果然没安什么好心。…,卢胖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在小辣椒的nèn脸上捏了一把,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你想当王妃,你就最好别做这个梦了,在你前面有三个姐姐,每一个都比你来头大,每一个都比你背景后台硬,你争得过她们?轮谁也轮不到你。”也是说到了这里,卢胖子才又猛然明白了吴老汉jiān的另一层老jiān巨滑之处一故意直接封了吴小菟做越王妃,大醋坛子综虞儿铁定万分不满,综虞儿不满,她陪嫁过来的胖子军广西势力自然也不会高兴,自己也就得更加仰仗胖子军里的吴军老人支持,自己更加仰仗吴军老人的支持,自然也就更加的依赖吴老汉jiān,更难摆脱他的控制。

    还有尚婉欹那边也是这样的道理,直接抹掉了尚婉欹的正妻地位,卢胖子想要和大舅子尚之信联手,自然也就多了一层麻烦还更麻烦的是,卢胖子如果想笼络平南王府,立尚婉欹为正王妃废掉吴小菟,那么胖子军内部的吴军老人可就有话说了。

    其实不要说绿虞儿那个世所罕见的大醋坛子了,就是年纪还小的小

    辣椒听到了卢胖子的〖答〗案,一张比鲜huā还要jiāo艳的小脸一下子就变得比哭还难看,大眼睛里的泪光闪烁,无比委屈的埋怨道:“相公你偏心,为什么轮谁都轮不到我?同样都是你的妻子,为什么就我不能当王妃?”

    “你个鬼丫头,这个道理你爷爷懂,你自己问他去!”心情正无比郁闷的卢胖子也是摆出臭脸,恶狠狠的喝道:“如果没有其他事,就给我出去!我还有无数正事要办!”

    小辣椒破天荒的被卢胖子骂得抹着眼泪走了,结果她前脚刚出门,姚启圣、王少伯、谢栋和朱方旦几个心腹却后脚走了进来。见小辣椒抹着眼泪哭哭啼啼的出门,好sè如命的朱方旦不由奇道:“东家,出什么事了?这么可爱的小妻子,你也舍得弄哭?”

    “这么小的年纪就学着争权夺利,想当越王妃,被我骂了。”卢胖子没好气的答道。

    “十二岁的小姑娘就有抢王妃当的长远目光,果然厉害。”姚启圣也是万分钦佩,然后又提醒道:“大将军,小心啊,这还只是开始,等王爷的诏书正式送到南京,三夫人那一关你才难过。”

    “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啊。”卢胖子无可奈何的哀叹一声,暂时把这个麻烦问题扔在一边,转移话题问道:“你们替我去接见那帮上书请愿的前明遗老遗少,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姚启圣坦然答道:“他们都说,他们是都为了反清复明才为我军效力,如果我们继续打出大明旗帜,为大明而战,那么不管要他们出钱出力出命都可以,但如果我们只是为了让王爷称帝,为了王爷而战,那么他们之前可以宁死不食清粟,现在也可以宁死不食周粟。学生没有办法,只能告诉他们王爷称帝的事还只是谣传,还没有准确消息,等确认了这个消息真假,然后再给他们答复。”

    “滚他娘的!”卢胖子骂了一句脏话,冷笑说道:“都是一群嘴炮!真要有本事,以前我们没打进江南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举旗造反?

    还不是贪生怕死,希望陈胜吴广我们做,刘邦项羽他们当?!大明王朝,有一大半就是亡在这群东林余孽手里!!”

    “东家的话很有道理,这帮嘴炮确实用不着过多理会,越搭理他们,他们就越来劲。”王少伯点头附和,又忧心忡忡的提醒道:“不过东家,眼下我们大敌当前,这些内部问题如果不尽快料理了,迁延日久了,只怕这些小问题就会变成大问题啊。”

    “少伯先生说得对,学生也认为得抓紧时间处理一下王爷称帝后造成的各种新同题。”姚启圣也是附和道:“必须得统一军队的方向,稳定江南的民心,不说让江南百姓全心全意支持王爷称帝,继续无sī支持我们,起码也得让他们不反对,逆来顺受。”

    “卑职倒认为,眼下最重要的应该是尽快击退强敌,化解眼下的军事危机,然后才能料理这些内部问题。“谢栋难得提出一个正确主张“不然的话,我们在这个时候把矛头对准内部,不仅会影响军心民心,还会给满狗钻空子的机会。”

    “谢兄这话说得太对了!”卢胖子拍案赞同道:“攘外必先安内,那是懦夫的借口,真正的强人,应该是把内部矛盾转嫁到外部,利用外部的矛盾来化解内部危机。”

    “那么大将军,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姚启圣提出了最为关键问题“我们该怎么打?是把满狗打走了事,让满狗继续充当我们的挡箭牌?还是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擒贼先擒王,不惜一切代价干掉满狗皇帝,歼灭满狗主力,一举奠定全国胜势?”

    卢胖子无言可对了,以目前的局势和实力来看,胖子军确实很有希望达成之前卢胖子所追求的目的,也就是擒贼先擒王干掉康麻子,加上康麻子脑袋抽风任命了彰泰担任西线主帅,胖子军干掉安庆和铜陵这两支清军最后的精锐也是大有希望。可是现在又偏偏赶上了吴老汉jiān病情大好,很有可能象历史上一样活到六十七岁,胖子军在江南战场上打的胜仗越大,在全国战略上输得也就越多,干掉康麻子,就更是变成了完全给吴老汉jiān做嫁衣了。

    到时候,吴老汉jiān一统天下,功劳最大又危险程度最高的卢胖子会有什么下场,那还用得着罗嗦吗?

    “大将军,要不我们继续养贼自重吧。“姚启圣察言观sè,猜到卢胖子心中的顾忌所在,便建议道:“西线南线主守,集中力量重创北线满狗,把满狗皇帝撵回北京去,让他继续为我们争取时间。”

    “姚军师说得对,狡兔未死,王爷即便和我们会师,也不会立即兔死狗烹,东家你就还有时间。”王少伯也赞同继续养贼自重“而且这个时候重创了北线满狗,西线和南线的满狗自然退却,娄们也可以乘机争取到解决内部问题的时间。”

    “三好兄,军师和少伯先生都是为子你好。”谢栋也鼓动道:“只是打走满狗,让满狗皇帝多活一段时间,王爷无论如何都不会动你。”

    “只要争取到一段时间,东家你就还有机会。”朱方旦唆使道:“王爷的病了一年多,即便得名医调养,病情也不可能彻底痊愈,千里奔bō下来,还有再度恶化甚至爆发的可能。”

    不管心腹走狗们如何鼓动,卢胖子就是沉默不语,肥脸上表情茫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后,卢胖子才微微点头,嘴chún动了几动,想要开口说话……

    “少爷!”肖二郎忽然飞奔进来,将一封书信递到卢胖子面前,解释道:“满狗派人送来的,指名让少爷你亲启,信使已经被我们的人扣下了。”

    “谁的信?”卢胖子接过那封火漆密封的书信,见信封上用正楷字工工整整的写道:敬呈伪周越郡王卢一峰亲启,落款:大清兵部shì郎周昌。

    “周培公狗汉jiān的信?”卢胖子眉头一皱,忙拆开那封信拿出信。姚启圣和王少伯等人也赶紧凑了来,与卢胖子共看。

    周培公的书法确实不错,每一个字都象印上去一样的工正,同时考虑到了卢胖子这个落第秀才的文化水平,周培公还是用白话文写成的这封信,信的全文如下:“三好兄,一别数年,三好兄贵体安否?小弟的身体还可以,吃得饱睡得香,万望兄勿挂念。

    三好兄,以你的精明,现在一定是进退两难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对吧?仗你打力你出人你死,打败了我们大清军队,最终受益的却是平西王爷,这么窝囊的处境,相信三好兄还是第一次遇到吧?其实三好兄你用不着觉得郁闷,这是命数使然,三好兄你没有九五至尊那个命,所以上天才偏偏选择了让你在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让平西王爷的病体忽然转好,让你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如果小弟没有猜错的话,江南卢妖龙兴那段童谣,应该是三好兄你派人四处散播的吧?还有彰王爷在南京那次大胜仗,也是三好兄你故意输的吧?说实话,小弟真的是对你钦佩万分,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妙计,让我们大清英明睿智的康熙皇帝都上了你的大当,真的来到了江南战场,把肥肉送到了你的嘴边,又任命彰王爷为西线主帅,把我们大清百战余生的最后精锐推到了悬崖边上,你只差一步就能成功了啊。

    很可惜,上天不给三好兄你这个机会,有时候小弟设身处地的为三好兄一想,也为三好兄你觉得万分遗憾,如果平西王爷的病情继续恶化下去,那该多好啊?你利用小弟主子御驾亲征的机会,犯上谋逆弑君成功,平西王爷再一病不起,天下再无一人能是你的对手,江山就很可能是你的了功败垂成到了这个地步,换了小弟的话,可能就要再一次呕血三升了。

    再想想三好兄的槽来,小弟不由又为兄捏了一把冷汗,以兄之才具能力,这一年来在江南的所作所为,平西王爷一统天下之后,为了他的子孙后代着想,只怕第一件事就是一杯鸩酒赐兄,以绝后患!就算平西王爷不杀功臣,赐兄富贵,那么平西王爷百年之后,王爷的后人亲眷又岂能容得下兄?

    哈,还有,如果小弟没有记错的话,兄在平西王府之中,应该算是二王子的嫡系吧?王爷跳过二王子选择立长孙吴世藩为嫡,吴世藩继位之后,能不防着前明朱棣叔夺侄位之事?而兄身为二王子门人,心腹嫡系,又才具过人,能征善战,吴世藩还能容得下兄,还不是对兄yù除之而后快?

    三好兄别生气,其实你现在还有机会,小弟冒昧,已经为你准备了两条妙计,帮你摆脱这个困境。第一条,别理西线,让我们大清的彰王爷继续给你当盾牌,阻拦平西王爷的东进脚步,南线太远,三好兄千万别去,不然的话,西线和北线一旦有变,三好兄你很难及时回身,来北线,杀败了安王爷的大军,逼迫我们主子回师,你的危机也就化解了,可以继续当你的江南土皇帝静观其变了。

    第二条,用三好罘,你最拿手的借刀杀人,把阻拦你摆脱平西王爷控制的奴才、不听你话的奴才和有危险的奴才,全部派到北线来,再暗中帮上我们一把,借我们的刀干掉这些奴才,这样一来,三好兄你和平西王爷刀兵相见的时候,自然也就不用担心内部问题了。

    当然了,三好兄也有第三条最稳妥的路可走,那就是干脆投降我们大清,和我们大清联手干掉平西王爷,为大清中兴建功立业,小弟可以向你保证,我们大清康熙皇帝虽然恨你入骨,但你如果反正归来,主子还是会重新收留于你,也绝不会向平西王爷那么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到时候你我兄弟二人联手dàng平贼寇,横扫八方,同做大清中兴功臣,岂不妙哉?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小弟不念兄之前恶,对兄也是仁至义尽,兄何去何从,还望兄细细三思,小弟周昌再祝兄全家安康,长命百岁。”

    看完了周培公的这封信,刚才已经下定了决心的卢胖子再度沉默,姚启圣和王少伯等人也是久久不语,既恼怒周培公的嚣张跋扈,又明白周培公说的全是实情在这种情况下,卢胖子除了养贼自重,给康麻子留下一条小命,还真的没有其他出路了。

    “决定了。”许久后,卢胖子终于开口,站起身来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决定了,我知道我下一步,应该怎么走了!”

    “怎么走?”姚启圣和王少伯等人一起问道。

    “干掉康麻子,干掉满狗主力,帮王爷拿到天下!”卢胖子一拍桌子喝道。

    “东家,你疯了?”王少伯大吃一惊,忙提醒道:“东家,这个周昌虽然嚣张,故意jī怒于你,可他说的也是实话,你帮王爷拿到天下后,就算王爷容得下你,王爷的后人也容不下你!”

    “无所谓!”卢胖子肥手一挥,怒吼道:“去他娘的鸟尽弓藏!去他娘的兔死狗烹!当年我甘愿舍弃满狗朝廷的荣华富贵,跟随王爷起兵反清,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华夏民族不被满狗荼毒?!还不是为了几百年后,周培公这样的狗汉jiān和满狗在电视电影上耀武扬威?!还不是为了几百年后,我们〖中〗国人不被洋人欺凌欺辱?!还不是为了几百年后,满狗还在天坛祭天,还在沈阳搞入关庆典,还在喊什么满州独立,还在喊什么满州复辟?!”

    “现在,老子已经只差一步了,只差一步就能达到我之前的最终目的,老子为什么不去走?不错,这个时候我打赢了江南战场,是输了全国战场,可我却能赢得大义,赢得华夏的未来!了不起就是陪上我的一条命,用我一条命换满狗彻底灭亡,换华夏民族的长治久安,老子值了一!”

    歇斯底里的吼到这里,卢胖子又一拍桌子,大吼道:“传我将令,火速准备白衣白甲,三军挂孝!“大将军,我们为谁挂孝?“姚启圣怯生生的问道。

    “当然是为了汉人挂孝,为了几十年前被满狗入关时屠杀的汉人挂孝!也为所有被满狗屠杀的华夏各族百姓挂孝!”卢胖子大吼道:“老子要领着这支复仇之师挂孝出征,杀尽天下满狗!杀尽天下汉jiān!

    活剐康熙狗麻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舍生取义

    想通了下一步该走到何方,愁眉苦脸了许久的卢胖子就象是卸下了千钧重担,全身上下的每一块féiro都轻松了许多,下令火速置办白衣白甲让胖子军将士为死难同胞挂孝之后,卢胖子立即着手开始了商量和布置下一步该怎么走。

    “姚军师,少伯,谢兄,朱神医,你们也可以放心。”在开始之前,卢胖子又给姚启圣和王少伯等心腹走狗喂了一颗定心丸,“以你们的才干能力,王爷一统天下之后,就算我倒了台,到时候也不会连累你们,你们也大可以用我在江南的所作所为向王爷换取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我不仅不会责怪你们,还会配合你们。”

    “大将军!东家!三好兄!”几个走狗都慌了手脚,赶紧一起跪下,异口同声的说道:“大将军千万不能这么说,我等都是你提拨于微末之中,知遇之恩天高地厚,我等怎可忍心做那忘恩负义之事?”[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起来吧,都起来吧。”卢胖子将几个走狗一一搀起,微笑着说道:“我也就提前给你们一个jiā代,让你们放心,将来不管我是落到韩信的下场,还是象石守信那样当一个富家翁,都决计不会牵连你们,所以你们只管放心,和我一起齐心协力,干掉康麻子这个满圌狗皇帝,帮助王爷一举奠定天下基础,驱逐鞑虏,光圌复中华。”

    卢胖子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姚启圣和王少伯等人想不流点眼泪表达一下情绪也不行了,在卢胖子面前又是磕头又是流泪,指天划地的发誓要与卢胖子同生共死,决计不做背叛卢胖子的无耻之事,如此折腾许久,直到卢胖子再三劝解方才罢休。

    “都说说吧。”喂了定心丸,卢胖子把话转入正题,问道:“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怎么才能达到擒贼先擒王的战术目的,一举干掉康熙狗麻子?”

    “学生认为,擒贼先擒王干掉满圌狗皇帝,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有点难度。”姚启圣抹去眼泪说道:“满圌狗皇帝说是御驾亲征,实际上到了清河的西坝大营就按兵不动,不再南渡黄河,其原因不外乎有两个,一是满圌狗皇帝临阵怯战,不敢渡河亲临前线,二是满圌狗皇帝打算用自己为yo饵,yo使我军主力北上攻打淮安和清河,渡河攻打他的西坝大营,他乘机故技重施炸开高家堰,水淹我军主力。所以学生认为,我军要想擒贼先擒王,首先就得yo使满圌狗皇帝渡河,在黄河以南决战,这样我军才可以稳『à』胜算,又可以避开高家堰那个危险。”

    “姚军师言之有理。”王少伯附和道:“学生也认为,我军首先就是必须yo使满圌狗皇帝渡河,让他率领满圌狗的北线主力到高邮、扬州一带决战,届时我军还可以抢先炸开高家堰,水淹满圌狗后军,切断满圌狗的退路和粮道,这样我军就可以稳『à』胜券了。”

    “不过满圌狗那边也有聪明人,他们不会不防着我们来这么一手。”谢栋提醒道:“所以我们想把满圌狗皇帝yo过黄河,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大将军,要不我们放弃高邮城吧。”姚启圣建议道:“让高邮守军从水路向扬州撤退,yo使满圌狗的北线主力兵临扬州城下,让满圌狗皇帝看到攻破扬州的希望,yo使他渡河南下。”

    卢胖子沉默不语,对着江苏北面的地图沙盘盘算许久后,卢胖子忽然开口说道:“姚军师,少伯,我认为这一次你们错了,满圌狗皇帝没有渡河南下,亲临前线战场,应该不是你们所分析的那两个原因。”

    “为什么?”姚启圣惊奇问道。

    “第一,康熙狗麻子的脾气我了解,简直就是天下第一的自大狂妄和厚圌颜圌无圌耻之辈,总认为自己比谁都强,文治武功都要占全,说他胆怯畏战,我第一个不信。”卢胖子板着féi指头分析道:“第二,对满圌狗皇帝来说,炸掉高家堰水淹我军,只能取得局部胜利,却会造成满圌狗皇帝的全国局面崩溃,因为高家堰一毁,不仅会丧失淮安这个重要产粮地,从宝应到清河这段运河也全完了,这么一来,满圌狗皇帝即便是拿回了江南,江南的漕运也无法重新打通,江南的银子粮食仍然无法运往北方,这一点对满圌狗的全国战场万分不利。”

    “所以我觉得,满圌狗皇帝未必就在打高家堰的主意,至少他现在没有想过要炸开高家堰,他之所以没有渡河南下,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那会是什么原因?”几个走狗都一起问道。

    “暂时我还猜不出来,只能派斥候和细作慢慢打听。”卢胖子摇头,又武断的说道:“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满圌狗皇帝绝对不是不想渡河南下,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他暂时不能渡河南下,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yo他渡河南下,而是要让他认为,必须得渡河南下,亲临第一线指挥军队,这样满圌狗皇帝才会下定决心排除阻力,渡河南下。”

    “这么说来,学生那个妹圌夫或许就能派上用场了。”姚启圣忙说道:“学生这就给他写信,请他帮忙探查满圌狗皇帝不能渡河的原因。”

    “那就辛苦姚军师了,姚军师可以告诉你的妹圌夫黄锡兖,事成之后,大周自然不会忘记他的功劳。”卢胖子满意点头。

    “东家,如果要想让满圌狗皇帝认为他必须得渡河南下,学生倒有一个建议。”王少伯建议道:“东家何不向西线用武,佯做出兵西线,摆出打通与王爷陆路联系的架势?这么一来,康熙狗麻子为了围魏救赵,更为了避免王爷大军杀进江南,让他彻底丧失夺回江南的希望,自然也就急于速战速决,渡过黄河亲临前线了。”

    “我正有此意。”卢胖子打了一个响指,又沉声说道:“不过我不打算佯攻西线,而是想真正出兵西线,打通与王爷主力的陆路联系。”

    “为什……?”王少伯先是一惊,然后迅速又明白过来——卢胖子都已经打算舍生取义了,自然也就不在乎是否和吴军主力会师了,这个时候真正出兵西线,不仅可以更加有效的『bi』圌迫康麻子渡河南下围魏救赵,还可以让吴军主力也动起来,对康麻子施加更为沉重的军事压力,『bi』圌迫康麻子破釜沉舟在江南决战。

    “你们明白原因就好,我也就不解释了。”卢胖子耸耸肩膀,又说道:“这么办吧,我们分三步走,少伯你马上给高得捷去一道命令,让他命令田大壮马上放弃高邮城,从水路撤回扬州城,集中力量坚守扬州。”

    “第二步,朱神医你替我给胡国柱写一封信,告诉他我已经做好了西征准备,准备征讨铜陵和安庆两支满圌狗,打通与王爷主力的陆路水路联系,请他也立即出兵,和我们联手夹击勒尔锦和彰泰。第三步,立即着手准备西征,我亲自率领两万军队西进,到太平府和韩大任会师,联手西征。”

    “大将军,你亲自西征?”姚启圣眉『á』一扬,提出两个问题,“大将军你亲自西征,万一北线南线有变,难以及时回援怎么办?还有韩大任将军那里,他可是刚接到了王爷的密旨的,密旨的内容,我们可还没有『o』清楚。”

    “西征道路不远,又有顺水之利,我可以随时快速回援,这点不成问题。”卢胖子答道:“至于韩大任——其实王爷给他那道密旨是什么,从王爷把他派来我身边搀沙子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所以我打算顺便去太平府和他摊牌,消弭这个内部隐患,这样到了和满圌狗皇帝决战的时候,我们才可以后顾无忧。”

    姚启圣点头,不再说话。当下卢胖子的几个心腹走狗立即奋笔疾书,写信的写信,拟令的拟令,卢胖子则继续站在地图沙盘前观察地形,盘算破敌之策,突然间,卢胖子的一双绿豆小眼忽然定焦到了一个位置,忙问道:“谢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签押房里的这个江南地图沙盘,是徐霞客的儿子李寄给我亲『绿『sè』』?”

    “三好兄没有记错。”谢栋恭敬答道:“李介立加入我军之后,三好兄让他负责我军的工曹事务,他发现满圌狗留下来的军用沙盘多有谬误之处,就亲手为大将军你制作了这个新沙盘,用了半年多时间,还自夸绝无疏漏错误。”

    “如果真没有错误的话,那我们就有办法解决高家堰那个危险了!”卢胖子兴奋一挥手,指住了地图沙盘上的一个位置说道:“如果我们在这里……,高家堰不就什么危险都没有了?”

    “东家,可是这么一来,我军可就没办法切断满圌狗的退路和粮道了。”王少伯小心提醒道。

    “没关系,我们在正面取胜就行了。”卢胖子淡淡说道:“为了荆州的几十万生灵百姓,王爷都可以拼着伤亡惨重都不炸万人堤,我难道在这方面连王爷都不如?为了淮安的几十万生灵百姓,我也可以放弃这个有利先机。二郎,马上派人去把李寄叫来,我要他确认这个位置的地形到底在沙盘上有没有做错。”

    ……………………

    敲定了作战方略,虽说胖子军此前早已做好了随时出征的准备,但因为安庆和铜陵清军都已经出现异动的缘故,所以卢胖子并没有立即出征,只是耐心的派出大量斥候继续观察敌情,等有了准确消息再出手——如果西线清军能自己送上én自然更好,胖子军还可以节约大批的粮草路途消耗。

    在此期间,扬州高得捷那边也依令让田大壮放弃了高邮城,率守军取水路撤回扬州城,合力一处坚守这座三十多年被清军屠圌杀的江南北大én,让苦哈哈岳乐勉勉强强的完成了康麻子jiā代的任务,攻下高邮城并继续挥师向南。而康麻子收到岳乐攻取高邮城得手的消息后,破口大骂岳乐贱皮此前作战不力之余,自然少不得派出自己从京城带来的新编火器营,让他们率领岳乐留下的后军押送新赶制的各式火炮南下,帮助岳乐攻打扬州坚城。

    与此同时,驻扎在滁州的清军杰书部近两万人也是倾巢出动,按康麻子要求取道江浦和六圌合两县东进,到扬州战场去与岳乐的北线主力会师。

    到了这个时候,周培公料事如神的一面也终于得到了展现,在刺探到杰书的军队动向后,卢胖子果然下令胖子军的直系兵团按兵不动,放弃拦截和追杀,任由杰书的队伍穿过江浦、六圌合县境西进,到扬州战场去和岳乐会师,既增加北线清军的后勤压力,又近一步增强北线清军的实力,让康麻子看到攻破扬州的希望。

    故意错过各个击破的良机,纵容敌人会师合力,用战术劣势换取战略优势,固然是卢胖子大将风范的魄力展现,但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冒险。考虑到自己的西征在即,扬州兵团要独力承受岳乐和杰书两路清军的压力,卢胖子少不得又给高得捷送去了一批新式火器,并给高得捷发去了最高指示——死守扬州,战术随意,只要守住了扬州一座城池,那怕放弃周边的泰州和仪征两个县城都行!守住扬州坚持到胖子军直系兵团的主力回援,就是胜利!但还有一点,不能下重手把清军北线主力打跑!

    除此之外,鉴于清军已然和荷兰海军勾结,卢胖子又做了一个布防调整,那就是让韩元任率领五千军队赶赴太仓州浏河港驻扎,防范荷兰战船登陆袭扰江南沿岸。

    同一天时间里,卢胖子身边又发生了一件小事,那就是日本第四代幕府将军德川家纲委托生丝商人给卢胖子捎来国书,要求卢胖子尊重德川幕府在一六三三年颁布的锁国令,严打和遏制江南商人向日本的海上走si,并且派遣使者赴日,与德川幕府谈判通商事宜,规范化大周军队和日本的海上贸易。

    对小鬼子卢胖子自然不会客气,不过考虑到小鬼子闭关锁国的好处,还有展开正常贸易也可以减少江南商人的意外损失,卢胖子最终还是没把日本国书拿去擦屁圌股,只是王少伯提笔给德川幕府去了一道大周国书,一是知会德川幕府吴老汉圌『jiān』已经称帝一事,要求德川幕府遣使朝贡,并且断绝与螨清蛮夷的一切关系。二是大周乃是天朝上国,断无遣使赴日谈判商贸的道理,要谈判,只能德川幕府派国使来。

    给日本国书送出去的第二天,西线战场终于传来了准确消息,彰泰亲率马步兵三万从安庆出发,已然抵达铜官山,螨清在长江中游的最后一支水师根特巴图鲁部也已然倾巢出动,正向下游驶来,同时勒尔锦也亲率两万军队从铜陵出发,正在向着被清军和胖子军反复拉锯多次的繁昌县城进发。

    再三确认了这个消息无误,卢胖子也终于动了起来,留下全节和秦勇守卫南京城,亲率两万军队西进,赶赴太平府与韩大任会师,亲自指挥西线战事,迎战来自勒尔锦和彰泰的挑战,力争歼灭这两支螨清最后的jing锐军队。

    “东家,千万小心韩大任。”临行时,被卢胖子点名留守南京城的王少伯放心不下,拉着卢胖子的féi手再三叮嘱,“就象东家你说的一样,以王爷的老『jiān』巨滑,既然派韩大任来你身边搀沙子,肯定就留有后手,这次王爷单独给韩大任颁布密旨,韩大任又没有象前几次那样主动密奏于你,只怕其中大有文章,请东家千万小心,慎之又慎。”

    “少伯放心,我自有分寸。”卢胖子拍拍王少伯的手背,微笑说道:“韩大任的为人我清楚,自si到了极点,王爷不管许他再大的好处,没有把握拿得到,又感觉得不偿失,他自然会掂量事情的轻重。再说了,我这次西征,带的可都是我们最jing锐的队伍,即便有什么意外,我也可以预防周全。”

    “还是小心为好。”王少伯叹气摇头,闷闷不乐的说道:“本来学生建议你把韩大任骗回南京拿下,可东家你就是不听,非得要以德服人。”

    “还不是怕影响军心,这个时候无凭无据的突然拿下韩大任,我们队伍里的平西王府老人会怎么想?”卢胖子苦笑,又说道:“好了,少伯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会小心的,没把康熙狗麻子活剐之前,我还舍不得死。”

    卢胖子在韩大任这个内部隐患的问题上似乎乐观了一点,当卢胖子亲率大军西征的消息送抵太平府城后,心中有鬼的胖子军太平府军团长韩大任难免有些心惊ro跳,既担心风声走漏,卢胖子此来是没安什么好心,又难免的万分紧张和犹豫,“怎么办?王爷jiā代的差使,我到底是执行还是不执行?”

    y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韩大任炮击胖子军》!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吴老狼写的《祸害大清》。

    更多到,地址

第三百五十七章 韩大任炮击胖子军

    因为辎重船队携带着一百五十门的轻重火炮和大量的配套弹药,又是逆水逆江而上,为了不让军队与辎重船队的行进脱节,加上还需要探察西线敌情以便制订作战责略,所以卢胖子的西征主力行进速度并不是很快,从南京到太平府的一百四十多里路,卢胖子差不多是走了三天时间。而这三天时间,对于心怀鬼胎的胖子军大将韩大任来说,却又相当于三年那么漫长。

    让韩大任提心吊胆的事实在太多了,用韩大任的战略目光看来,胖子军在四面环敌又确定了西线为第一目标的情况下,最正确的战术应该是速战速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西线敌人,腾出手来从容解决其他三线的敌人,可是战略目光远在自己之上的卢胖子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走得不紧不慢好象是带着军队郊游,是战略战术上别有所图?是老马失蹄?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另一件让韩大任心惊胆战的事是,卢胖子此前借口沿海地区需要增强防御,把他唯一的亲弟弟韩元任派去了太仓州浏河港驻扎,虽说韩元任也已经收到了清军与红毛国勾结的警告,防务比较空虚的江南沿海确实应该增加防御,但是卢胖子派谁不好,偏偏把韩元任派去了相对遥远的沿海,是巧合?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心虚胆怯加心惊肉跳之下,韩大任自从接到卢胖子亲自率军西征的消息后,就完全没有睡上一个好觉,差不多每次闭上眼睛,都很快被恶梦惊醒,不是梦到卢胖子揭穿自己的yīn谋,先下手为强除掉自己,就是梦到自己被迫依令而行,被卢胖子手下的射狼饿虎乱刀砍死精神紧张得几近崩溃。可是人缘一般的韩大任又无比可怜的连一个可以倾吐心声的对象都找不到,所有的紧张、犹豫与担忧都只能一个人扛着,短短三天时间里头发都白了几十根。

    该来终于还是要来的,五月十二这天,卢胖子亲自率领的胖子军精锐终于抵达了太平府城下。迟疑再三之后,韩大任终于还是领着知府际选和副手李茂著等人出城迎接然而到得现场之后,让韩大任更加心惊肉跳的事发生了胖子军直系兵团竟然已经在太平府郊外的校场上开始了安营扎寨摆出了不打算进城驻扎的架势!

    “大将军为什么要在城外扎营?难道他已经对我不信任到了这个地步?”韩大任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差点就想拔马而逃。

    “韩将军,快看!”李茂著的惊叫把韩大任拉了回来“白衣白袍白旗!南京的弟兄们在戴孝!大将军是挂孝出征!”

    “真的!”际选也发现了这个异常不由惊呼道:“大将军为什么要挂孝出征?出什么事了?”“真的啊,我们的军队为什么要挂孝出征?”韩大任仔细一看啊发现情况确实如此,南京来的这支胖子军队伍全军上下都是白衣白袍,手打纯白旗帜,就连辕门上挂上了白带,只是胖子军原先就是以白sè为尊,戴白毡帽打白底黑字旗,所以刚才在远处没有察觉。

    “难道是王爷?!”李茂著忽然又惊叫道:“莫非,王爷他老人家……………,?!”

    “有这个可能!”韩大任忽然又燃起一线希望,心说如果真是王爷死了,那么一切都好办了!想到这里韩大任赶紧一夹战马大喝道:“快,进营去拜见大将军,一问究竟!快!快!”

    韩大任等人当然是误会了胖子军挂孝出征的真正含义,而且还不用卢胖子亲自解释刚来到胖子军的中军大帐前,韩大任等人就发现情况不对了因为胖子军的中军大帐处打有两面白sè大旗,一起写着报仇雪恨四个大字。再进到中军大帐,看到大帐里供奉的华夏同胞灵牌,不算太笨的韩大任立即就明白了卢胖子挂孝出征的真正含义,暗暗钦佩卢胖子鼓舞江南军民士气斗志的巧妙手段之余,韩大任又彻底的绝望了一既然吴老汉jiān没死,那他交代的差使到底执行还是不执行?

    “大家都请坐,都请坐吧。”一身孝衣的卢胖子招手,让韩大任等人在大帐的两旁坐下,解释说自己是考虑到太平城太小又驻军太多,所以才不打算入城驻扎,又亲自解释了挂孝出征的真正含义,也就是为了三十年前被螨清屠杀的江南百姓和华夏同胞挂孝,誓灭螨清活剐康麻子,还有就是告诉韩大任等人,说自己已经随军带来了太平府军团的白衣白袍,要求太平府兵团也全部挂孝出征,与江南百姓齐心协力歼灭来犯之敌,为当年无辜惨死的同胞报仇雪恨。

    听完卢胖子的解释和命令,际选和李茂著等太平府文武官员当然一起称善,并保证将卢胖子的大义之名传晓天下,让太平府的各族百姓都明白,胖子军这一次是为了谁而战。心事重重的韩大任则一边心不在焉的附和答应,一边偷偷打量卢胖子的神情和大帐情况,可惜卢胖子的肥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倒是在中军大帐中发现了异常不少卢胖子的亲兵都是陌生面孔,身手最好的娄熙官和方世玉却不见了踪影。

    “大帐的背后,该不会埋伏有刀斧手吧?”韩大任越琢磨越是心虚,忍不住幻想到了这么一个情景,卢胖子拿起酒杯往下一摔,然后洪熙官和方世玉等人马上领着刀斧手冲出来,二话不说把自己砍成肉酱!然后卢胖子出示真凭实据或者捏造伪证,再把自己全家和心腹党羽杀光杀绝,就势接管太平府兵团。

    “韩将军,韩将军。”

    越是紧张越有麻烦,正当韩大任战战兢兢心惊肉跳的时候卢胖子忽然把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还一连叫了他几声。直到旁边李娄著悄悄拉他衣角,韩大任终于才如初梦醒,赶紧站起身来抱拳说道:“末将在,大将军有何吩咐?”

    “韩将军在想些什么?怎么如此走神?”卢胖子微笑问道。

    “末……末将在想大将军挂孝出征的含义。”韩大任还算有些急智,赶紧解释道:“末将一想到三十年前满狗入关荼毒江南,杀害成百上千万的华夏同胞,末将就怒满xiōng膛,只盼早日杀尽天下满狗,为我无辜死难的华夏同胞报仇雪恨!故而走神,还望大将军海涵。”

    “原来是这样啊。”卢胖子点头信以为真道:“一样,我每次想到满狗入关时对我华夏同胞的荼毒残暴也常常是怒满xiōng膛,咬牙yù碎,一时间什么都忘了。这一次,我们只需牢记住满狗的血债血仇齐心协力,就一定能dàng平满狗为我无辜死难的华夏同胞报仇雪恨。”

    韩大任想要附和却脑海里一片混乱,只得连连点头。卢胖子又站了起身来,微笑说道:“那就这样吧,大家都别慌着走,我这就让人准备酒菜,我们一边吃一边讨论破敌之策。大任兄,你随我进后帐来一趟,我有些机密事务想和你单独谈谈。,…

    “遵命。”际选和李茂著等文武官员一起恭敬答应,韩大任却脑袋一晕,差点再一次拔足而逃………………

    同一时间的扬州插下清军岳乐部和杰书部已经按着康麻子的亲自安排又靠着胖子军直系兵团的故意放水,在三十年前被清军杀得血流成河的扬州城下顺利会师,并且选择了在大刽子手多锋当年攻打扬州时的立营地、扬州正北二十里处的邵伯湖畔扎下大营,妄图祈求获得多锋保估让自己们顺利攻克扬州。

    与此同时,康麻子的另一个堂哥庄亲王博果锋也押送着螨清朝廷新铸造的三十八门红夷大炮和二十门子母炮,来到清军的邵伯湖大营,准备效仿多锋当年攻破扬州的老招数,以火炮轰塌砖夹夯土的扬州城墙。

    顺便说一句,康麻子从沙俄借来的八百火枪手,这次也随着博果锋来到了扬州战场,康麻子打算尝试着利用沙俄火枪兵的新式火器和强悍战斗力,对抗胖子军的恐怖火器。

    岳乐是康麻子的堂叔,杰书和博累锋都是康麻子的堂兄,同时也都是岳乐的堂侄,一家人凑在一起办差自然比较方便,交谈起来也比较轻松。刚一见面,长到二十五岁还是第一次上战场的博果锋少不得向岳乐道贺,祝贺他顺利攻破高娜和兴化二城,兵临扬州城下,又向杰书道贺,祝贺他顺利冲破胖子阻击,胜利与岳乐会卑扬州战场。

    博果锋道起贺来倒是轻松了,已经被胖子军虐得信心全无的岳乐和杰书却是苦笑连连,都明白自己们之所以能够顺利完成康麻子交代的差使,与其说是武功了得,倒不如说是卢胖子没安好心,嫌北上追杀麻烦,所以才干脆放水,让自己们主动上门送死。

    “王叔,王兄,主子还有一道差使带给你们。”博果锋又说道:“鉴于卢一峰狗贼已经亲自领兵西征,主子要你们抓住吴狗无法及时回援的机会,务必在半个月内攻破扬州城,迫使吴狗主力回援,为彰王爷和顺承贝勒的西线减轻压力。”

    “半个月内攻破扬州?”岳乐和杰书更是苦笑,一起问道:“庄王爷,那主子有没有说过,如果我们完不成这个差使,有什么处罚?”

    “没说。”博果锋摇头,又沉声提醒道:“但是我看得出来,主子已经急了,如果你们不能抓住这个机会,恐怕主子就要违抗太皇太后老祖宗的钧旨,渡河南下亲自指挥攻打扬州了。”

    岳乐和杰书都不说完了,又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苦笑与无奈。而博果锋也不是笨蛋,察言观sè发现岳乐和杰书的沮丧与绝望后,博果锋忍不住好奇问道:“王叔,王兄,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听到要你们交战,你们就这副表情?博果锋无礼,斗胆问一句,难道真象那帮méng古王爷弹劾你们的一样,你们已经彻底被吴狗打怕了,看到吴狗的旗帜就tuǐ软了?”“那帮蠢猪懂个球!”岳乐难得骂了一句脏话,闷闷不乐的说道:“庄王爷,也就是在你面前我敢说几句心里话了,就我们现在的情况,攻破扬州,实在没有多少把握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毫无希望。”

    “为什么?”博果锋追问道:“王叔,当年豫王爷攻打扬州城,手里只有三十门红夷大炮,照样攻破了扬州坚城,现在光是小侄给你带来的红夷大炮就有三十八门,再加上你此前随军带来的二十多门红夷大炮大炮数量足足是豫王爷的一倍,再加上我们的子母炮数量就更多了,为什么还说毫无攻破扬州的希望?”

    “贤侄啊,打仗不是单纯的比数字啊。”岳乐长叹一多,也懒得去给博果锋详细分析只是苦笑说道:“就算是比数字,我们也不一定比得过吴狗贤侄你知道扬州城里现在卒多少火炮吗?”

    “不知道。”博果锋茫然摇头,又好奇问道:“有多少?”

    “我也不知道,吴狗的扬州兵团至今没有出动过一次主力,他们究竟装备了多少火炮,我们根本就一无所知。”岳乐摊手,又苦笑说道:“不过我倒知道吴狗的江宁兵团有多少火炮~

    至少有两百门!”

    “至少两百门?真的还是假的?”博果释被吓了一大跳。

    “庄王爷王叔没骗你,这个数字只会多不会少。”杰书垂头丧气的说道!

    “两个月前,我在滁水河畔和吴狗江宁兵团交了一次手,那次吴狗就动用了一百八十门火炮,把我们给打惨了。光前线就有一百八十门火炮,再加上江宁城里守城用的火炮,吴狗江宁兵团的火炮超过两百门轻轻松松。”“真的?”博果锋又吓了一大跳,刚才的一点信心也顿时dàng然无存。

    “三位王爷,恕奴才斗胆插嘴。”这时,站在博果锋背后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清军佐领开口,沉声说道:“康王爷,如果奴才没有记错的话,那一次滁水大战,吴狗确实是出动了超过一百八十门火炮不假,但是吴狗的火炮却是以最大射程三里的威远将军炮(子母炮)为主,最远能射十里的红夷大炮数量却相对稀少,好象只有三十来门。”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杰书惊讶问道。

    “王爷恕罪,奴才自幼喜好摆弄火器,对火炮战和火枪战都很感兴趣。”博果锋背后那年轻佐领打千答道:“所以这一次与王爷会师之后,奴才就立即向王爷麾下的将士打听了吴狗的火器情况,了解到了当时滁水大战的详细过程。”

    “哦,那你打算说什么?”岳乐来了兴趣。

    “奴才是想说,既然江南吴狗最重要的江宁兵团都没有装备多少红夷大炮,那么吴狗的扬州兵团里又能有多少红夷大炮?”那年轻佐领恭敬问道:“请三位王爷仔细想一想,如果扬州吴狗的红夷大炮数量不足,那么他们内装三好炸药的开huā炮弹不管有多厉害,威远将军炮数量再多,远程对射打不到我们,还不是白白浪费?”

    “咦?!”岳乐和杰书又对视一眼,一起惊呼道:“我们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如果吴狗可射十里的红夷大炮数量不足,我们手里的红夷大炮就算威力不够,也照样可以在炮战中占据上风啊!吴狗的火炮再厉害,打不到我们还不是白白浪费?!”

    “有道理!”一直没有说话的图海也来了精神,一挥手说道:“吴狗的红夷大炮如果数量不足,那么远程对射我们可以稳稳占据上风,完全有希望象睿王爷那样,用接连不断的火炮轰击,轰塌扬州的砖夹夯土城墙!”

    “可吴狗万一出城怎么办?高得捷那条吴狗,可是出了名的骑兵悍将。”杰书又提出一个关键问题。

    “不怕他!”图海又是一挥手,冷笑说道:“吴狗出城冲我们的火炮阵,就没办法大量用三好火箭,只能靠骑兵快速冲锋,或者让步兵推着射程同样只有三里的火箭车拉近距离!而我们手里的骑兵,光是méng古骑兵都有三万多人,就算正面打不过吴狗,侧翼突击和迂回包抄,我们也可以用骑兵数量完全占据上风!就算三个méng古骑兵换一个吴狗骑兵,我们也占尽便宜!”

    “终于有办法了!”岳乐〖兴〗奋得猛拍帅案,又说道:“现在最关键的,是赶快想办法mō清楚扬州吴狗的红夷大炮到底有多少门,这样我们才可以因地制宜,制订破城之策!”

    “安王爷,恕奴才再插一句嘴,奴才有办法迅速mō清楚扬州吴狗到底有多少红夷大炮。”那年轻佐领恭敬说道:“很简单,那就是立即展开远程炮战,逼着吴狗开炮还击,这么一来,吴狗在扬州城里到底有多少红夷大炮,我们马上就能一清二楚了。”

    “聪明!人才!难得的人才啊!”岳乐大喜过望,指着那年轻佐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那个旗的?”

    “回王爷,奴才是辽东中后所(今葫芦岛市绥中县)人,汉军镶黄旗。”那年轻佐领恭敬回答,又小心翼翼的说道:“但奴才的名字,奴才不敢说。”

    “为什么不敢说?”岳乐惊讶问道:“你的名字犯什么忌讳了?为什么不敢说?”

    “王叔,他真不敢说。”博果锋开口,微笑说道:“因为他的名字,一定会吓你们一大跳一他叫韩大任。”“韩大任?!”岳乐、杰书和图海一起傻眼,问道:“是同音?

    还是和江南吴狗太平府军团的军因长韩大任一模一样?”

    “回王爷,一模一样。”韩大任无可奈何的答道:“奴才从邸报上发现这个问题后,也曾想过改一个名字,可是想到姓名乃是父母所赐,又在宗人府里登记造了册,就没敢sī自更改。只盼有一天能在战场上生擒或者手刃吴狗韩大径,一雪这奇耻大辱。”

    “哈哈哈哈哈。”自南征以来,岳乐还是第一次大笑出声,图海和杰书也是一起莞尔,都说这个韩大任确实倒霉,要死不死偏偏和一个大反贼同名同姓,还是那种不常见的姓名同名同姓,确实很容易引起人误会。

    “好吧,韩大任,既然你要在战场上一雪你的姓名耻辱,那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岳乐大笑说道:“从今天开始,本王让你负责指挥我军的六十三门红夷大炮炮队,给本王狠狠的轰吴狗的扬州城,象睿王爷那样,用火炮轰塌吴狗的扬州城墙”…

    “奴才谢王爷提拔!”韩大任大喜过望,赶紧双膝跪倒,磕头说道:“奴才对天明誓,绝不辜负王爷的期望,一定要用我们大清的红夷大炮,为王爷轰开吴狗的扬州城墙!”

    当韩大任着手准备炮击扬州胖子军的时候,几百里外的太平府胖子军大营中,韩大任终于还是战战兢兢的走进了卢胖子的大帐后帐。让韩大任悄悄松了一口气的是,后帐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手拿钢刀铁斧的大队刀斧手,除了卢胖子之外,就只有一个shì侯茶水的卢胖子第一亲信肖二郎,其他再无一人。

    见此情景,韩大任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脏终于放回了肚子里,赶紧向卢胖子行了一个礼,问道:“大将军,你把末将单独召进后帐,有何吩咐?”

    “大任兄请坐。”卢胖子挥手让肖二郎给韩大任搬来一张椅子,微笑说道:“大任兄不必客气,自家兄弟,这里没有外人,用不着那么拘礼。”韩大任谢过,放心大胆的坐到卢胖子旁边,又问道:“大将军,有什么事吗?”

    “大任兄,兄弟我有一个问题同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卢胖子微笑问道:“王爷给你的密旨,是让你发起兵变拘押于我?还是把我直接杀掉?”

    “啪啦!”韩大任手中的茶杯落地,人也跳了起来,吓得卢胖子背后的肖二郎赶紧抽刀,卢胖子却眼明手快一把按住肖二郎的手,冲韩大任微笑说道:“大任兄不用惊慌,这里真没有埋伏刀斧手,我也就是随便问问,没其他恶意。”

    “大将军,你,你说什么,末末将怎么听不懂?”韩大任战战兢兢问道。

    “大任兄,你瞒不过我,其实从王爷把你安排到我身边担任副手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猜到了。”卢胖子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不过我也没怪你,更没怪你,这也是人之常情,大任兄你想上进,王爷要防着我造反叛变,自然必须得在我身边安排一个眼线。你也不是第一个,先前的孔凡林和罗克敌,后来的陈斗,都是和你一样,只是他们到了我身边后,都和我成了兄弟,穿了一条kù子,所以王爷没办法,只好把当时很敌对我的你,安排到我身边了。”

    韩大任不说话了,只是惭愧的低下了脑袋。卢胖子又微笑说道:“大任兄用不着内疚,你没做错什么,我们能够拿下江南,你也是居功至伟,所以我从来就没想过什么除掉你,相反还把江南的西大门委托给了你。”

    韩大任偷看了卢胖子一眼,嘴chún哆嗦了几下,但还是没有说鼻。

    “大任兄,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卢胖子忽然低声问道。

    “大将军请说。”韩大任赶紧开口答道。

    “大任兄,不管王爷是要你杀我,还是要你抓我,都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卢胖子无比诚恳的说道:“眼下满狗皇帝已经亲征江南,我们大敌当前,如果起了内讧,只会导致军心崩溃,四分五裂,白白便宜满狗皇帝。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打完了这次江南决战,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除掉满狗皇帝,然后再抓我,可以不可以?我可以保证,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反抗,只会乖乖的束手就擒。”

    “大将军,你是在开玩笑吧?”韩大任紧张得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相反,还是很认真的。”卢胖子目光坚定,缓缓说道:“从我来到这个世上开始,我最大的愿望就是驱逐鞋虏,杀光满狗,光复我华夏江山!这也是我甘愿舍弃满狗的荣华富贵,把脑袋栓在kù腰带上,陪同王爷起兵反清的根本原因。”

    “现在,我只差一步了,只差一步就能成功了,就能达成我的生平所愿了,可王爷偏偏在这个时候。唉,我也不怪王爷,因为你也看得出来,这一年多来,我在江南确实做了不少对不起王爷的事,王爷想要除掉我,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思。我也更没有怪你,因为王爷不仅是你的主帅,又是你的舅公,别说他还肯定给你暗中许了无数好处,就是他一点好处不给你,就这么命令你,你也得执行。”

    说到这,卢胖子顿了一顿,闭上绿豆眼睛,声音更加低沉的说道:“本来,我也有机会也有办法除掉你,比方说把称骗回南京,或者说今天在这里埋伏刀斧手,可我不打算这么做。因为我相信,你一定能明白我的苦心,明白我的追求,能看在天下受苦受难的份上,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打完这次江南决战,然后你再把我抓起来,献给王爷。这么一来,我达成了我的生平所愿,你也完成了王爷的嘱托,两全其美。”

    “大节兄,看在被满狗荼毒了几十年的汉人同胞份上,你能答应我这个请求吗?”

    问完这句话,卢胖子睁开眼睛,目光炯炯的凝视着韩大任,等待韩大任的回答。而在卢胖子的诚挚目光凝视之下,韩大任先是脸上发烧,脸皮发红,然后又回忆起卢胖子当年在九江对自己的谆谆教导,在江南对自己的亲如兄弟,惭愧得无地自容,最后扑通一声向卢胖子双膝跪下,大哭着从怀里贴肉处拿出一张珍藏已久的手令,一边把手令撕得粉碎,一边大哭着说道:“大将军,你在说什么?末将听不懂,末将听不懂!末将从没有在王爷那里得过任何密旨!末将只记得,末将是王爷派来给你的副手,陪着你一起杀光满狗、陪着你一起驱逐鞋虏、陪着你一起光复华夏江山的副手!除此之外,末将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注:韩大任,清代中后所(今葫芦岛市绥中县)人,隶属于汉军镶黄旗,康麻子组建螨清汉军火器营后,任第一任火器营营总,挂奉宸苑员外郎衔,死于康麻子第一次亲征葛尔丹之战,追赠云骑尉爵位,由儿子韩成德承袭,载于《八旗通志忠烈传》。!。

第三百五十八章 划算买卖

    经过一番认真的测量和实地考察,颇为精通运用火器的韩大任建议岳乐效仿多锋,以扬州西门为突破口,将螨清军队的六十三门远程红夷大炮运送到了扬州西门外,准备集中火力猛轰扬州西门的城墙三十年前,多锋就是在这个位置轰塌了多段扬州城墙,让清军士兵踏着尸山杀进了扬州城里。

    同时,为了限制胖子军的子母炮和三好火箭威力,韩大任又建议岳乐把炮阵布置在扬州西门的五里外,这个位置既可以发挥清军实心炮弹对砖土城墙的破坏力,又可以让胖子军的撒手铜子母炮和三好火箭威胁不到清军炮阵。另外,韩大任又极其聪明的建议岳乐在清军炮阵前修建一道临时工事,临时由陷马沟、寨栅和鹿角组成,呈半圆形保护住清军炮阵,让胖子军即便出城突击清军炮阵,也难以从正面得手。]

    对扬州战事本就不抱什么期望的岳乐之所以重用韩大任,根本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又见韩大任的安排很有道理,便也没有犹豫,立即就批准了韩大任的一切战术布置,让清军步兵依法准备,又安排了三千螨清铁骑和一万蒙龘古骑兵到火炮阵地旁侯命,准备应对胖子军的出城突袭队伍。

    昭武元年、螨清康麻子十四年五月十三正午,经过一番周密准备之后,清军第二次攻打扬州的大战拉开序幕,岳乐、杰书、博果锋、尚善和图海等清军重将亲临前线观察炮战对『射』,清军新秀韩大任指挥炮战,清军首席火器专家戴梓亲临第一线,为清军测量『射』高,矫正『射』角。

    午时正,随着韩大任的令旗挥动,六十三门红夷大炮同时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将大小不一的原始开花弹和实心炮弹『射』上天空,沿着抛物线『射』向扬州城墙。紧接着,扬州西门城墙上尘烟飞溅起来城墙上砖木结构的驻兵城楼木屑、碎石『乱』飞,躲避不及的胖子军士兵或是筋断骨折,或是血肉飞溅,更多的炮弹则是击中了扬州城墙轰得城砖块块粉碎,城墙微微摇晃。

    “轰隆!轰隆!”城墙上的胖子军红夷大炮毫不客气的开炮还击,不仅准头一点不比戴梓亲自校准的清军红夷大炮差,威力还远胜之,实心炮弹蒂地弹起能飞四五丈远,所经之处,清军士兵无不筋断骨折,开花炮弹落地炸开周围的清军士兵粉身碎骨。扬州城墙和清军炮队阵地一起浓烟滚滚硝烟呛鼻。

    “**,十,十一,十二……”十二门!”默默计算胖子军红夷大炮数字的图海吼叫起来,“韩大任猜得没错!扬州吴狗的红夷大炮数量果然不多,西面才有十二门!这场仗,我们有希望!”

    “如果扬州的东南西北四道城墙各有十二门红夷大炮那么总共就有四十八门,我们的红夷大炮数量优势还是不明显。”尚善皱眉说道。

    “不见得!”岳乐比较冷静,沉声说道:“注意到没有?吴狗的红夷大炮至少有四门是在西北角和西南角开的火加上我们之前的布置,吴狗肯定明白西门是主阵地,很可能提前从其他城墙转移来了一些红夷大炮,这么加起才有十二门,证明扬州城里的吴狗红夷大炮很可能真的没多少。”

    “打了看吧,再这么继续打下去,扬州到底有多少红夷大炮,很快我们就能一清二楚。”杰书这么发表意见,岳乐和尚善等人一起称善,暂时把其他念头放到一边,继续紧张观察起扬州炮战的具体情况。

    这时,当清军炮手还在紧张装弹填『药』的时候,使用定装『药』包发『射』的胖子军红夷大炮已经再次开火,将一枚枚炮弹倾泻到了暴『露』目标的清军火炮阵地上,隆隆爆炸声中,清军炮手血肉飞溅,鬼哭狼嚎。韩大任虽极力约束炮手尽快开炮,无奈胖子军炮速实在太快,炮火覆盖下的清军炮手心慌意『乱』,发『射』速度更是缓慢,火力大受压制,胖子军火炮则嚣张跋扈的接连开火,利用『射』速和炮弹威力弥补数量劣势,轰得清军炮手伤亡惨重,一片慌『乱』,还击速度更是缓慢。

    “吴狗的红夷大炮怎么打这么快?”见此情景,躲着远处高地观察炮战的岳乐脸都白了,惊叫道:“我们的红夷大炮开一炮,吴狗的红夷大炮可以开三炮,开花炮弹的威力也比我们大得多,我们的火炮数量优势根本无法发挥啊。”

    “我就说了,打仗不是简单的人数相加。”杰书闷闷不乐的说道:“王叔,还是让我们的炮队停下来吧,别浪费火龘『药』和炮弹了,还是停下来另想办法吧。”

    岳乐也算理智,觉得杰书的话有理,又看到胖子军的火炮威力确实巨大,自己的炮队根本不是对手,也只好无可奈何的下达了停火命令,命令传到阵地,清军炮手如蒙大赦,赶紧停止开炮转移火龘『药』。见清军停火,扬州城墙上的胖子军将士顿时欢声震天,狂笑嘲弄清军丑态,胖子军首席大将高得捷也是得意洋洋,骂道:“岳乐小儿是脑袋进水了吧?敢和我们大周军队比拼火器,简直找死!”

    清军炮手手忙脚『乱』转移殉爆的黑火龘『药』和开花炮弹时,韩大任和戴梓也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清军的旗阵下,不仅一起满脸被硝烟熏得乌黑,韩大任身上还有不少血迹,也不知道是被胖子军的弹片『射』伤,还是沾上的清军士兵鲜血。

    见到岳乐,韩大任和戴梓无可奈何的一起跪下,抱拳说道:“奴才等无能,

    炮战失利,请王爷降罪。”

    “起来吧,这不怪你们。”岳乐叹了口气,亲自搀起韩大任和裁梓,温言安慰道:“今日之败,与你二人无关,是我们的炸『药』不如吴狗,我们的炮手也不如吴狗,你们都尽力了。”

    说罢,岳乐又招手让亲兵拿来两葫芦清水,亲手递到韩大任和戴梓手里,温和说道:“被硝烟熏成这样,一定很渴了吧?快喝点水,我们重新商量破城之策。”韩大任和裁梓一起感激涕零,赶紧谢过岳乐一起双手接过岳乐的赏赐。

    “咦?”刚把葫芦喂到嘴边,火器天才裁梓忽然心里一动,眼珠转了几转后,戴梓忽然把目光定焦到清军旗阵旁边的一块农田上也不理会众人惊讶的眼光,捧着葫芦就快步跑了过去,将满满一葫芦水倒在了田地里,又用脚踩了几踩。然后又赶紧回身,冲岳乐和韩大任等人叫道:“王爷,韩将军,你们请过来看看,再带一些水过来。”

    岳乐、尚善、图海和韩大任等人面面相觑好奇的跟了过去见裁梓将清水倒进田地之后田地的泥土已经松软了一块,身体瘦弱的裁梓一脚踩下去,也能淹没鞋底。岳乐和图海等人不由更是疑『惑』,一起问道:“裁先生,你叫我们看什么?”

    戴梓不答,只是从韩大任手里抢过水葫芦,把剩下的水金部倒进原地,又让岳乐的亲兵提来一桶水全部倒进田地里,把土壤松软的田地弄得泥泞不堪,最后才检起一块石头往下狠狠一砸泥浆飞溅间,石头也完全淹没进了泥浆之中。做完这些,戴梓这才抬起头来,满脸喜『色』冲岳乐问道:“王爷,明白了吧?”

    “我明白什么?”岳集更是莫名其妙。

    “我明白了!”韩大任大叫起来,“戴先生是找到对付吴狗炮弹的办法了,我们如果把火炮阵地安排进田地里,火炮下方用木材或者石头固定成临时炮台,再引来河水淹没田地,把田地变成一片泥泞,然后我们就不用吴狗的炮弹了!”

    “我也明白了!”图海也是聪明人,大喜叫道:“把火炮阵地弄成一片泥泞,吴狗的实心炮弹打在泥地就会陷进去,无法弹起来伤人!还有吴狗的开花炮弹,钻进泥浆里就算没被泥浆淹熄,再爆炸时,炸『药』威力也会大部分被泥浆吸收,变得还不如我们大清的普通开花弹!”

    “戴先生果然高明,这么快就想到办法克制吴狗的火炮了!”尚善喜道:“更妙的是,这一招只有我们能再,吴狗没法用一一吴狗总不能把扬州城墙也淹成一片稀泥浆吧?”

    “那还楞着干什么?”岳集终于开口,大喝道:“马上去给我寻找合适的地点,重新布置火炮阵地,再让步兵准备好锄头簸箕,随时准备挖沟引水!本王就不信了,他卢一峰狗贼的火器,真的就能天下无敌了?!”

    同一时间的太平府城外,靠着徽南百姓的帮助和胖子军斥候的哨探,卢胖子总算是『摸』清楚了西线清军的大概动向。让卢胖子笑掉大牙的是,派往铜陵的胖子军细作奏报,新任的清军主帅大清战神彰泰彰王爷嫌自己兵力不足,东进经过铜陵城时,又从铜陵城中强行调出了一万军队,使得彰王爷的东征大军达到了四万之巨,也使得铜陵城中的守军只剩下不到三千人。

    要知道,勒尔锦之所以给铜陵留下这么多守军,除了守卫铜陵这座安徽重镇之外,更大的作用是接应支援的勒尔锦亲自率领的两万军队啊,彰王爷强行带走了这支军队,负责繁昌战场的勒尔锦可就是真正的孤军奋战了。而更让勒尔锦吐血和让卢胖子笑破肚皮的是,彰王爷强行调走这一万清军,其实恰好铜陵清军的真正精华,连勒尔锦都舍不得带到繁昌战场上消耗浪费的绝对精锐一一不然勒尔锦还敢指望有来自铜陵的后方有力支援支持吗?

    紧接着,彰王爷四万大军的动向也很快被胖子斥候『摸』清楚一一可能是上次在南京尝到的甜头印象太深,彰王爷并没有走黄浒镇这条路东进繁昌,与先行出发的勒尔锦贝勒爷会师,合力一处应对胖子军。彰王爷再次选择了从铜陵直接东进宁国府,摆出了与勒尔锦互成掎角之势、从侧面威胁胖子军太平府和南京两大重镇的架势,也更加彻底的孤立勒尔锦这员清军大将的两万军队。

    这么一来,最让胖子军头疼的西线清军主力,实际上已经被彰王爷自已分割成了三股,根特巴图鲁率领的安庆水师约六千人,被彰王爷派到了荻港一带侯命,勒尔锦的两万军队进驻繁昌,两支军队之间的距离达到三十里,彼此之间很难快速互相救援。

    彰王爷率领的西线主力四万人则东进到了更加远离勒尔锦和根特巴图鲁的宁国府,至于他的真正目的地和驻扎地一一就是连卢胖子都猜不出来了。

    不是卢胖子无能,是彰王爷实在太神历史上率领十几万清军精锐围攻昆明城,彰王爷敢连营七十多里,这次彰王爷带着百战余生的四万清军主力,进驻到安徽、江苏和浙江三省交界处的太平府下一步怎么走,该怎么打,咱们的卢胖子脑袋就实在跟不主彰王爷的思维了。

    “大任兄,上次我让你卖的五千石军粮,卖得真是太划算了。”看完姚君圣整理出来的清军动向情报,卢胖子忍不住鼓掌叫好,冲韩大任笑道:“虽然满龘狗的帐付得晚一点,但满龘狗只要肯付几十倍的价钱,这笔买卖咱们还是很划算。”

    “之前末将一直在担心,如果满龘狗皇帝把西线满龘狗交给勒尔锦,那咱们就有得麻烦了。”韩大任嘿嘿阴笑道:“我们虽然不怕勒尔锦统兵,但勒尔锦这条满龘狗确实狡猾,非常懂得保存实力,我们要想歼灭西线满龘狗只怕要花不少的手脚和时间。只是末将都没想到,满龘狗皇帝竟然会把西线满龘狗交给彰泰这个草包指挥,这一次,咱们就是想不歼灭西线满龘狗的主力都难了。”

    “所以我说你那五千石军粮卖得划算嘛。”卢胖子狂笑起来,志得意满之至,帐中胖手军众将也是个个阴笑,都觉得此前那五千石军粮确实卖得元比划算。

    “大将军,韩将军,恕学生直言,情况恐怕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乐观。”姚启圣沉声提醒道:“西线满龘狗确实兵分三路有利于我军各个击破不假,但三路满龘狗彼此间的距离并不遥远,尤其是彰泰满龘狗率领的四万主力,不仅战斗力相当强,我们也还没有『摸』清楚他们的真正动向一一倘若彰泰这支满龘狗主力驻扎在南陵,或者驻扎在马家园,那么就是真正的掎角之势,我们不管强攻那一路满龘狗,都有可能引来其他两路满龘狗围攻。”

    “彰王能有这么聪明?”卢胖子笑笑,又挥手说道:“彰王爷的具体动向让斥候去『操』心,既然满龘狗三路而来,那咱们如果不用各个击破的战术,未免太过辜负彰王爷的美意。都说说吧,咱们先选择那一路下手开刀?”

    “当然是彰泰!”韩大任、姚启圣、李继扬和王绪等人异口同声答道。

    “彰泰满龘狗的兵力虽然最多,实力也最强。”姚启圣又补充道:“但是一将无能,害死三军,我们选择彰泰第一个开刀,集中方量先干掉他这一路满龘狗,不仅把握最大,还可以重创西线满龘狗的整体实力,让其他两路满龘狗彻底胆寒,起到一战奠定胜局的效果。”

    “是吗?”卢胖子微笑,盘算片刻后,卢胖子摇头说道:“错了,我认为,我们如果先向彰王爷下手,肯定起不了各个击破的效果,第一是先向彰王爷出兵后,会导致彰王爷停止下一步的二百五举动。第二是勒尔锦满龘狗老成谋国,发现彰王爷的主力遇险,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救援彰王爷,导致我们的各个击破战术泡汤,把一场局部战役打成一场大会战,况且彰王爷指挥的满龘狗军队实方也最强想要迅速全歼也没那么容易……”。

    “有道理,那大将军认为我们应该先向谁下手?”韩大任点头问道。

    “勒尔锦!”卢胖子斩钉截铁说道:“先收拾勒尔锦,以彰王爷的二百五德行,肯定不会立即救援,说不定还会故技重施,发神经又去偷袭南集或者这太平城,更加的远离繁昌战场,让我们可以从容集中力量,彻底歼灭勒尔锦!”

    “妙!”姚启圣打了一个响指,补充道:“如果根特巳图鲁率领的满龘狗水师登陆救援勒尔锦,那就更妙了!水兵上了岸战斗力至少要削弱三成,李继扬将军率领的我军水师也可以乘机出击,买鸡带笼顺便干掉满龘狗在我们上游的最后一支水师!”

    “大将军的战术从来就没错过,这次也肯定一样。”韩大任站起身来,向卢胖子拱手说道:“请大将军下令出兵,末将请为先锋!”

    “请大将军下令出兵!”帐中众将一起起立,抱拳请令。

    “韩大任听令!”卢胖子站起身来,喝道:“太平府军团出动马步兵一万七千人,会同我的两万精锐一起出动,走官道直取繁昌,你率马步兵五千担任先锋!”

    “李继扬听令,你率太平府水师八千人,取水路直赴泥汉口南岸驻扎。满龘狗水师如果不主动出战,不必理他,满龘狗水师如果登陆救援勒尔锦,立即出动,力争全歼满龘狗船队!芜湖张文祥的五千军队不必动弹,坚守城池。李茂著、际选,你二人率军一万留守太平城侯命!”

    说到这里,卢胖子顿了一顿,又微笑命令道:“李茂著将军,际知府,你们留守太平城的时候,千万要在城上多『插』旗帜,还要多组织一些百姓上城协防,引诱彰王爷的主力来攻打太平城,为我军主力歼灭勒尔锦赢得时间。”

    “为什么?”李茂著和际选都是一楞,一起问道:“大将军,既然要引诱彰泰满龘狗攻打太平城,那为什么要打旗帜和多组织百姓上城协防?示敌以虚,不是更好?”

    “因为《三国演义》上面,越是这样的情况,城里的军队可能就越少。”卢胖子搔搔脑袋,说道:“试一试吧,我也真是没办法琢磨彰王爷的思路,《三国演义》上面有虚则虚之、实则实之,也有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关键就看彰王爷翻到《三国演义》上的那一章了。总之你们碰碰运气,即便没有成功也不怪你们一一满龘狗的大小将领里,我唯一『摸』不透心思的,也只有这位彰王爷了。”。

    更多到,地址

第三百五十九章 彰王爷是好人

    人多力量大,清军炮阵所需要的理想阵地很快就找到了,位于扬州城正西稍北面的一大片面积约六百余亩的农田之中。水源更不是问题,江南水乡之所以被称为天下粮仓,除了气候适宜和土地肥沃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水利设施完善,清军只需要出动几百上千的步兵,不用半天时间就可以轻圌松挖出一条足以把这六百多亩农田淹成沼泽的引水渠。

    惟独比较麻烦的是临时炮台,在泥泞地面上开炮,如果没有坚固的炮台支撑,火炮那恐怖的后坐力足以把炮尾插圌进泥地里,炮弹也会变得飞到那里去都不知道。不过还好,清军圌队伍里也有能人,还有充足的人力,很快就想出了办法快速修筑临时炮台的办法,那就是砍伐来大量的树木,将树干的枝叶砍去,一头削尖,然后把几根树干钉进泥地,顶端再钉上厚木板,一座坚固得足以抗衡小型地圌震的临时炮台便大功告成。(此法非虚构,部分地区修建楼房时仍在使用。)

    清军如此大规模的修筑临时工事当然不可能瞒过扬州胖子军的眼睛,只是隔得太远,无法判断清军到底在修建什么样的工事,用来做什么的工事。为了谨慎起见,沙场经验丰富的高得捷除了把扬州城里的二十门红夷大炮四分之三转移到扬州西北角外,还有就是派出了一支军圌队出城火力侦察。

    高得捷的如意算盘虽好,无奈这一次岳乐也是豁了出去,鼓足了勇气全力抗击,高得捷派部将高琦率领三千军圌队出城,岳乐就派一万五千步骑军圌队迎击,不惜一切代价的和胖子军野外对耗,抱着宁可三个清兵耗死一个胖子兵的决心,拼死封堵胖子军的出城道路,甚至还让儿子塞楞额亲自担任督战队长,领着岳乐的亲军在阵前督战,但凡有临阵后退一步者,立斩!

    阻击战开始,一口气砍了上百名包括旗兵在内的逃兵后,前后都是死的清军士兵为了活命,也只能暂时忘记对胖子军的恐惧,红着眼睛拼命向前,用身圌体去挡胖子军的枪眼,用身圌体去挡胖子军的刀枪,用命去消耗胖子军的三好火箭,拼命向前拉近与胖子军的距离,螨人骑兵和méng古骑兵也拼命包夹胖子军的两翼,那怕前方已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前仆后继的只是拼命冲锋。

    一夫拼命,十夫难挡,胖子军将士虽然骁勇,但也不挡不住几倍敌人的亡命冲击,恶战了两个多时辰都没办法冲破清军阻击,靠近清军火炮阵地。同时岳乐还在源源不绝的调来援军,摆出了彻底耗死这支出城胖子军的架势。高琦被圌逼无奈,也只好放弃火力侦察的计划,率领残军逃回扬州城,杀红了眼睛的清军全力追杀间,扬州城上射程仅有三里的子母炮和三好火箭已然铺天盖地的砸来,冲在最前面的清军圌队伍几乎全军覆没,也只好老实收兵。

    高琦奔上扬州西北门城墙上见到高得捷时,高得捷正在与胡国梁、吴用华等扬州城里的文武官圌员讨论军情。见高琦跪下请圌罪,高得捷大度的一挥手说道:“起来吧,我已经看到实际情况了,没办成差使不怪你,是满圌狗太过拼命,你怕伤亡太大才退的兵。”

    “谢高将军。”高琦赶紧行礼道谢,这才站起身来,又擦着脸上的汗水血迹说道:“高将军,满圌狗是不是吃错药了?末将才三千步兵出城,满圌狗就调动上万军圌队来封堵,还打得这么亡命,就好象要和末将同归于尽一样,完全没道理啊?”

    “我也奇怪这件事,满圌狗凭什么这么害怕我们出城?”高得捷表情也很疑huò,又指着西北面六里外的清军工地说道:“不过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满圌狗这么拼命,十有八圌九和那块工地有关,满圌狗或是怕我们破圌坏,或是怕我们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那满圌狗在干什么呢?”胡国梁沉吟道:“满圌狗运来这么多木材,又挖那么多土方,难道是想挖地道攻城?可是如果满圌狗挖地道,没必要在这么开阔的地方挖了让我们察觉啊?再说了,扬州这里可到处都是地圌下水,挖地道攻城不是找淹么?”

    “高将军,下官有一个建议。”扬州知府金镇满脸谄媚的说道:“高琦将军刚才在城下的表现,卑职已经看到了,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我们大周军圌队确实是英勇善战,所向无敌,满圌狗足足出动了五六倍的军圌队,付出惨重代价才把高琦将军逼回城。卑职认为,既然如此,那我们扬州的三万守军何不主动出战,一战击退满圌狗的乌合之众?上为大周朝圌廷建功立业,下为扬州保境安圌民?”

    “你以为我不想主动出战?”高得捷白了金镇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别说扬州城外才有十来万满圌狗的乌合之众了,当年在玉屏关,面对鳌拜老儿的二十几万满圌狗精锐,我照样敢出城突袭!但问题是,我们的大将军卢兄弟有命令,不准我把满圌狗打跑,只准把满圌狗拖在扬州城下,我出城决战,万一把满圌狗打跑了怎么办?”

    “大将军为什么不准把满圌狗打跑?”金镇惊讶问道。

    “这就是打仗,有时候为了战场全局,局部就得装装孙圌子。”被卢胖子捆住手脚的高得捷闷闷不乐的解释了一句,又拍板道:“这么办吧,我们也别出城了,把扬州城里的二十门红夷大炮全部集中到西北角,对准满圌狗的工地给我狠狠的打,干扰满圌狗修工事,也逼着满圌狗还手,暴圌lù他们的真正目的!”

    敲定了应对之策,胖子军将士匆匆转移火炮的同时,先行已经布置到了扬州西北角的十五门胖子军红夷大炮抢先发威,隆隆巨响着把昂贵而又宝贵的开花炮弹轰向清军工地。

    刚开始时,看到胖子军的炮弹落下,正在打桩的清军士兵全都吓了一跳,扔下工具就是连滚带爬的抱头鼠窜,但是清军士兵和将领又很快惊喜万分的发现——胖子军的开花炮弹落地之后,竟然绝大部分都钻进了烂泥地里,在烂泥地里爆圌炸,虽然炸得泥浆烂泥漫天飞舞,弹片和爆圌炸冲击bō却大部分被松圌软的烂泥地吸收,杀伤力锐减,基本上除非是开花炮弹正好在清军士兵脚下爆圌炸能给清军士兵造成生命威胁外,只要稍微远上那么一点,就最多只能把清军士兵溅满一身泥浆了。

    见此情景,已经被胖子军火器虐怕了的清军将领士兵自然是欢声震天,士气高涨,匆匆赶来查看情况的岳乐和图海等人也是喜形于sè,信心大增,大赞戴梓此法果然大妙之余,赶紧又命令道:“快,抓紧时间修炮台!一定要赶在吴狗做出其他反应之前,不惜一切代价的把六十三座炮台修好!”

    命令传达,隆隆炮火声中,硝烟弥漫的清军工地上,士气大振的清军士兵展开了争分夺秒的炮台修筑行动,天空中炮弹与泥浆漫天飞舞,地面上清军士兵拼命的抡动大锤挥砸木桩,扛着木桩奔跑如飞,与时间赛跑,也为了胜利而拼命。为了更进一步鼓舞士气,岳乐还冒着生命危险亲临工地,亲自在炮弹横飞的工地上督促清军施工,嘴里不断催促,“快!快!快!明天天亮之前,一定要把六十三座炮台修好!”

    胖子军这边也不是傻圌瓜,虽说隔得太远即便用原始望远镜也很难看清楚炮击效果,但是看到清军那边仍然在炮火中坚持施工,高得捷多少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妙。同时鉴于制圌造复杂的高精度开花炮弹数量稀少,高得捷又果断下令换上实心炮弹轰击,然而这么一来效果却更差,实心炮弹除非是恰好打到清军士兵身上,否则一落地就是直接钻进烂泥地里,更加无法杀伤旁边的清军士兵,而且胖子军扬州兵团的红夷大炮还数量稀少,总共只有二十门,这又更加的限圌制了胖子军远程炮战的威力,更加无法破圌坏清军的预订阵地。

    “满圌狗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大huò不解之下,又见天sè已经逐渐微黑,高得捷做出了一个让自己十分后悔的决定,“停止炮击,让将士们休息一夜,明天天亮出城作战,破圌坏满圌狗的古怪工事。”

    胖子军这边倒是停止开炮了,清军却抓圌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打着火把连夜开工,疯狂打桩修台,把提前运到烂泥地里的红夷大炮搬上炮台固定,号圌子声直冲云霄。如此不惜代价的抢修之下,到了夜里四更左右,六十三座炮台不仅全部修好,六十三门红夷大炮也全部安放到位,亲自督工的岳乐狂笑天佑大清之余,赶紧安排起了攻城战术。

    事情到了这一步,清军的攻城战术其实也很简单了,一是集中重兵保护火炮阵地,二是安排优势骑兵轮流当值,随时做好出击准备,再有就是安排韩大任指挥炮战,戴梓测量校准炮位,只等轰塌扬州城墙,然后再杀进城去,和武圌器严重偏科又兵力不足的扬州胖子军巷战。而这一次,手里既有沙俄火枪兵又有安徽精兵的岳乐,倒也多少有那么一点巷战信心。另外为了鼓舞士气,素来伪圌善的岳乐,还一咬牙同意了图海的建议,那就是告诉所有的清军将领士兵,攻破扬州之后——解圌放军纪十天!

    五更正,一切都安排完毕后,韩大任和戴梓登上临时炮台,由戴梓亲自调整和校正了所有六十三门红夷大炮后,韩大任火把一挥,大喝一声,“开炮!”

    “轰隆!轰隆!轰隆!”地动山摇的爆圌炸声中,乌黑沉重的实心炮弹夺膛而出,沿着抛物线呼啸着砸向五里外的扬州城墙,沉闷的撞击声与砖石破裂声也再一次在扬州城墙上响起。

    紧接着,扬州城墙上的胖子军火炮也开始还击,火光乍现中,远比清军火炮先进得多的高精度炮弹喷圌出,同样呼啸着砸向清军火炮阵地。扬州西北城墙和清军火炮阵地一起硝烟弥漫,炮声震天,一场华夏土地上极其罕见的远程火炮对射大战,就此展开。

    ……………………

    无比俗套的与此同时,卢胖子亲自率领大军从太平府城出兵挂孝西征的消息,也通圌过快马传递,送到了安徽宁国府西北马家园小村的清军大营中,又直接送到了新任的清军西线主帅、定南大将军、宝郡王彰泰彰王爷的面前。一同送到彰王爷面前的,还有清军斥候付出无数精力甚至牺牲生命为代价刺探到的胖子军行军路线——沿官道进兵,刀锋直指勒尔锦所驻扎的繁昌县城!

    和上一次出征时不同,咱们的彰王爷这一次出征,不仅是军圌队多了好几倍,身边的将领也齐整多了,光是都统和总兵都有十好几个,就连一直以来骑在咱们彰王爷头上耀武扬威的镇南将军尼雅翰、这一次也以彰王爷副手的身份随军出征,听从彰王爷的指挥调遣,任由彰王爷给他穿小鞋背黑锅,在彰王爷面前的地位,实际上也远远不如刚刚升任镶红旗都统的彰王爷亲信珠满——这也是咱们彰王爷唯一可以信任的亲信心腹了。

    “卢一峰狗贼给汉圌人百圌姓挂孝出征?”看完清军细作收集汇报的情报,长期给螨清老狐狸希尔根担任副手并一直表现不错的尼雅翰眉头紧皱,忧心忡忡的向彰王爷说道:“王爷,看架势,卢一峰狗贼这次是拼命来了,十有八圌九还会抱着全歼或者重创我们的目的。末将认为,我军最好还是以守代攻,不要去想什么出奇制胜,专心完成主圌子交给我们的牵制吴狗主力的差使。”

    “尼将军言之有理,奴圌才也这么认为。”镶蓝旗副都统、军务参赞额赫讷也附和道:“单从兵力来看,吴狗的兵力不如我军,加上水师才不过四万五千圌人,但是从卢一峰狗贼亲自领兵出征这点来看,来的这支贼军绝对都是江南吴狗的一流精锐,战斗力绝对非同小可,我军万万不可因为敌军兵少而掉以轻心。”

    “末将提议,我军最好还是立即转移,到繁昌去与顺承贝勒的大军会合,联手迎战吴狗。”另一员清军大将鄂奇建议道。

    让尼雅翰等人失望的是,不管他们如何的好心建议、踊跃发言,咱们的彰王爷就是不肯搭腔,不说赞成也不说不同意,敲着二郎tuǐ只是翻圌弄手里的《三国演义》,完全就是一副根本没有听到众将献策的模样。最后,还是彰王爷唯一的亲信珠满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了拉咱们彰王爷的袖子,在他耳边低声了几句,彰王爷才勉强抬起头来,哼哼道:“你们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还真没听到啊?”尼雅翰等将心中有气,不过考虑到自己们之前在安庆确实把彰王爷嘲笑欺负得够紧,现在他小人得志了,报复一下也属正常,所以终于还是压住了怒火,忍气吞声的把建议重新说了一遍。

    “立即转移大营?开什么玩笑?!”彰王爷好象有些生气,愤怒质问道:“从马家园到繁昌有没有官道大路可走?我们带着这么多粮草辎重和红夷大炮,大营说转移就能转移了?”

    “那你之前又逼着我们放弃南陵官道,走小路到这鸟不下蛋的马家园小村来?”清军众将一起心里嘀咕。尼雅翰又忍气吞声的说道:“大将军言之有理,没有大路可走,转移大营确实比较艰难,那么卢一峰狗贼亲自领兵来犯,如何迎敌,还望大将军尽快示下方略,末将等也好安排准备。”

    “急什么?让本王爷再想一想。”彰王爷懒洋洋的挥挥手,低头又去看起了《三国演义》,尼雅翰等将无奈,只好闭上嘴巴耐心等待。

    屏息静气的等待了许久,彰王爷终于又抬起头来,命令道:“决定了,全军拔营起寨,北上太平府与宁国府交界的黄池镇!”

    “去黄池镇?”尼雅翰大吃一惊,赶紧说道:“王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黄池镇距离繁昌城可是足足有上百里,而且还没有官道和水路可通,不管是我们还是顺承贝勒,一旦遇险,彼此之间很难救援啊。”

    “亏你还是大清的定南将军,本王移师黄池镇的目的都看不出来?”彰王爷怒道:“黄池镇位于江宁府、太平府和宁国府的三府交界,我军移驻至此,直接威胁到吴狗的两大重镇江宁城和太平城,既可以起到围魏救赵的效果,又可以乘虚袭取江宁或者太平城,一箭双雕,岂不妙哉?!”

    “围魏救赵?一箭双雕?”尼雅翰等人目瞪口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尼雅翰赶紧惊叫道:“大将军,好象没那么容易吧?先不说我军这么布置容易被吴狗各个击破,就是偷袭江宁和太平城也绝不可能!上次你偷袭江宁几乎得手,是因为你指挥的全是骑兵,移动迅速,这才杀了吴狗一个措手不及。这一次我们的四万大军步骑混杂,行军速度缓慢,吴狗又吃过亏上过当,肯定留有重兵驻守江宁和太平城,我们还怎么可能偷袭得手?”

    “没办法偷袭就强攻。”彰王爷自信满满的说道:“本王爷熟读兵书、深通韬略,自然考虑到了这一次难以偷袭这个问题,所以我军移师黄池镇的同时,本王圌还会给勒尔锦去一道死命令,让他死守繁昌城,不许后退一步,牢牢牵制住吴狗主力,为我军主力强攻太平城和江宁城争取时间!”

    还别说,彰王爷这次布置的战术,从字面上来看还真有些无懈可击的感觉,即便是老于军务的尼雅翰也挑不出毛病——虽然执行起来肯定没有那么容易。所以尼雅翰也只能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彰王爷,让顺承贝勒的孤军牵制住吴狗的主力精锐,是不是难度太高了一些?繁昌县城几经拉锯,城中百圌姓基本上已经逃亡得一干二净,城池破败不堪,顺承贝勒孤军坚守,恐怕太难了一些?”

    “是啊。”被彰王爷从铜陵城里强行调来的勒尔锦得力副手舒恕也提醒道:“而且顺承贝勒手里的两万军圌队大部分是二线军圌队,战斗力平平,让他孤军迎战吴狗精锐,只怕难以胜任,还请王爷三思。”

    “野外打不过,还不能守城?”彰王爷忽然发起火来,恶狠狠的问道:“上次在池州,本王手里只有五六千军圌队,城里百圌姓也是逃亡得一干二净,敌人却有八万多,按你们的想法,本王岂不是死定了?可最终结果,又是如何?”

    “那是你瞎猫碰上死耗子好不好?”大部分的清军众将一起心里嘀咕,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

    “就这么决定了!”彰王爷一拍帅案,喝道:“即刻全军拔营,进兵黄池镇!给勒尔锦去一道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死守繁昌城!为我军主力夺取太平城争取时间!再传令根特巴图鲁,让他与勒尔锦互为犄角,协助勒尔锦坚守繁昌,等到本王拿下太平城或者江宁城,再南下与我会师!”

    “他娘的,没办法了,赌一把运气吧,按理来说,吴狗应该是先来打我们的,等这个蠢货吃了苦头,说不定就会回心转意了。”以尼雅翰为首的清军众将一起心里嘀咕,又无可奈何的一起打千答应,“遮。”

    于是乎,在胖子军主力沿着宽阔平坦的官道大路杀向繁昌的情况下,咱们的大清战神彰王爷却无比英明的率领西线清军主力,携带着大量的粮草辎重翻山越岭,渡河越溪,披荆斩刺,专挑人烟稀少的荒野小路行军,气势汹汹的杀向江宁府、太平府和宁国府三府交界的黄池镇,计划再一次展现大清战神神威,围魏救赵解除繁昌之围,并寻机再出奇兵,袭取胖子军后路!

    彰王爷的英明决策和死守繁昌的命令传到勒尔锦面前后,勒尔锦当场就吐了血,拍着桌子破口大骂,“彰泰小儿,我圌操圌你圌娘的十八代祖圌宗!你他娘的调走老圌子的主力战兵就不说了,还要老圌子死守繁昌,不许后退一步——就繁昌这个破土围子,还想牵制住吴狗两大兵团的精锐?你来给老圌子守守看啊!”

    “彰王爷是好人,让他再威风几天,别去理他。”收到消息的卢胖子是这么反应,马鞭一指繁昌方向,喝道:“向繁昌全速前进,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再让勒尔锦这只烦人的苍蝇跑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繁昌之战

    大周昭武元年、螨清康麻子十四年五月十六,卢胖子亲自率领的胖子军西征主力抵达繁昌城下,率军两万驻扎在此的螨清顺承贝勒勒尔锦深知胖子军擅长野战,且锐气正盛,便果断拒绝了副手噶尔汉趁胖子军立足未稳、出城背水一战的建议,将所有兵马收拢回城,准备利用繁昌这座残破的城池与强大的胖子军抗衡,争取完成彰秦彰王爷交代的拖住胖子军主力的任务虽然勒尔锦很清楚,彰泰这道命令是典型的不顾实际的乱命。

    繁昌到芜湖这一带一直是胖子军和清军拉锯作战的主战场,这一年多时间来,繁昌城已然是几易其手,不管是清军还是胖子军都几次攻占此城,然后又都因为没有油水可捞和远离后方的缘故几次放弃。这么反复折腾下来,繁昌城里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什么完好的房屋,百姓在战火中死伤众多,逃亡严重,全城百姓已经是不足百人,而勒尔锦治军虽不象鳌拜和岳乐那么严格,可也还没有堕落到鄂札、图海和周培公那个份上,所以这次重回繁昌城后,勒尔锦索xìng让这些残余百姓提前全部出城,以免他们被战火bō及。

    守城时没有来自百姓的人力支持或许还影响不大,最让勒尔锦忧心忡忡的还是繁昌的城防,几次拉锯大战下来,砖夹夯土结构的繁昌城墙破损严重,多段城墙垮塌,还一直没有得过修缮重建,只能靠草袋麻袋装土填补缺口,脆弱得一场大雨就能冲垮;而护城河更掺,被土石杂物淤堵得连一个小孩子都淹不了,根本不可能阻拦住胖子军前进的脚步。

    没办法了,限于彰王爷的严令所在,责任感颇强的勒尔锦再怎么不满也只能依令而行,老老实实的全力加强城防,修补城墙深挖护城河,多多准备麻袋、石头和檑木等守城物资。只是没让勒尔锦想到的是胖子军的推进速度如此之快,五月十四上车从太平府出发,一百二十多里路,五月十五傍晚韩大任率领的胖子军前锋队伍就已经抵达了繁昌郊外,接着到了五月十六这天,胖子军主力也紧跟着抵达了繁昌,根本没给勒尔锦留下多少准备时间。

    惟独让勒尔锦比较欣慰的是,从胖子军主力两天多时间里尽数抵达繁昌城下这点来看,胖子军这次应该没有携带太多粮草不然行军速度肯定没这么快,所以繁昌清军只要扛住十来天时间,就算没有彰王爷那个神油接应救援胖子军主力也该被迫退兵了。同时还有一点对清军稍微有利那就是因为逆水行舟的缘故胖子军水师目前才刚刚抵达三山港,距离驻扎荻港的清军水师还有一段距离,暂时还不会出现水陆同时告急的不利局面。

    大战未开,斥候战已然打响,为了切断勒尔锦与根特巴图鲁之间的联系,痛改前非的韩大任亲自指挥胖子军骑兵围剿清军斥候,将两千胖子军骑兵分为二十队,十五队围着繁昌城展开严密的搜索捕杀另外五队则留着机动队,一见烟花信号立即出动,协助友军全力绞杀清军斥候一个清军斥候都不肯放过。勒尔锦深知胖子军意图切断自己与根特巴图鲁的联系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便一边组织精锐骑兵出城反绞杀,一边给根特巳图鲁送去书信,要求根特巴图鲁严守荻港,不见自己的亲笔书信,千万不可登陆救援繁昌城,以免让胖子军水师有机可乘。

    血腥的前哨战持续了六月十六一整个白天,精于骑射的清军骑兵与千锤百炼出来的胖子军骑兵在荒野丘陵中枪来箭往,恶战多场,清军骑兵在弓箭方面稍胜过胖子军,胖子军骑兵则在武器装备上完胜清军,整整一个白天时间里,繁昌郊外的马蹄声、弓箭破空声、火枪声和手雷爆炸声就没有停歇过,数以百计的胖子军和清军骑兵血染沙场。一直到了天sè将黑,胖子军出动大队步兵加入斥候战场,清军骑兵才被迫收兵回城,但勒尔锦给根特巴图鲁的书信也极其幸运的淖破了胖子军阻击,顺利送到了根特巴图鲁军中。

    天sè全黑时,繁昌城头燃起无数火把,十里外的胖子军营地中也燃起了密如繁星的篝火与火把,将半边天际映得通红,赶造攻城武器的叮叮当当声音,即便是在繁昌城头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感受到了那冲天的杀气,正在贼墙上指挥清军步兵连夜加固城防的勒尔锦难免更是忧心忡忡,深知这一次必然是一场惨烈空前的决战,也很可能,是白己的最后一战了。

    “贝勒爷,快二更了,快去休息一会吧。”噶尔汉凑了上来,好心劝道:“吴狗可能天一亮就要攻城了,贝勒爷你只有休息好了,把精神养足了,才能率领我们击退吴狗的进攻,今天晚上,就让奴才替你值夜吧。”

    勒尔锦仿若不再,半晌后,勒尔锦才叹息了一声,回头冲噶尔汉说道:“没事,反正回去也睡不着,还是我值夜吧,你先去休息,一会我累了,会找地方打一个盹。”

    “贝勒爷,你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好好休息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啊。”噶尔汉恳求道:“奴才代全军将士求你了,你还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吧。”

    “睡不着啊。”勒尔锦坚持摇头,又回头看看繁昌正西八里外的胖子军大营,勒尔锦忽然说道:“噶尔汉,如果我回不去了,我上次拜托你的事,请你一定要办到。再告诉我的儿子勒尔贝,让他学好汉话和汉人的文字,再悄悄准备好汉人的身份,将来说不定用得上。”

    “贝勒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噶尔汉大吃一惊,“我们大清的形势,还没有危急到那个地步吧?”

    “主子都已经亲征了,还没危急到那地步?”勒尔锋苦笑,幽幽说道:“我们那位主子,我比谁都清楚,耍心机玩手腕可能天下无敌,在战场上嘛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其实比彰秦那个蠢货强不了多少,还偏偏碰上了卢一峰这样的汉人枭雄这一次我们大清,十有**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看架势,我应该走在这位主子并面噶尔汉不说话了,深知勒尔锦说的全是实情能够委任彰泰这样的蠢货为西线主帅康麻子在军事上的造诣有多‘高深”自然是可想而知了。苦笑之下,噶尔汉也只能低声安慰道:“贝勒爷千万不能这么想,如果战事不利,我们也可以放弃繁昌这个破土围子,突围向铜陵撤退,到那里再和吴狗决战。”

    “没那么简单。”勒尔锦继续摇头,低声说道:“彰泰草包不许撤退一步的命令已经下到了我的手里繁昌的两万大军谁都可以突围惟独我不能突围不然的话,西线一旦战败,所有的黑锅都要我一个人背了。我们那位彰王爷,在推卸罪责方面的本事,可是比打仗的本事强上几百倍。”

    “安庆城里就有主子派来的监军,贝勒爷你可以请监军出面为你作证,彰秦那个草包下的命令根本就是乱命!”噶尔汉赶紧说道。

    “天真!”勒尔锦苦笑着骂了一句,又低声说道:“先不说那两个草包监军是和彰泰穿一条kù子就算他们如实奏报,主子也不会饶过我!知道我被削去王爵后,为什么一直没有恢复王爵吗?光以战绩而论难道我真的就比重新封王的杰书和岳乐差了?其实原因很简单,就一句话就能解释当年太宗皇帝病势之后,我的阿玛勒克德浑,是拥戴睿王爷多尔衮继位!也因为这个,我那个战功不在多尔衮、多锋之下的阿玛,才给我留下了一个郡王的爵位!”

    噶尔汉更是沉默,对勒尔锦也更是充满同情,勒尔锦则拍了拍噶尔汉的肩膀,低声说道:“如果不行的话,我会安排你先撤,我说的事,拜托了。”噶尔汉默默点头,眼中已然噙满泪花。

    与几乎彻底绝望的勒尔锦不同,与此同时的胖子军帅帐之中,卢胖子剧是满脸的春风得意,红光满面的向胖子军众将宣称道:“一天!一天之内给我打破繁昌这个破土围子!三天!三天之内全歼城中满狗!”

    胖子军众将整齐答应,声胖子又一指高洪宸和胡同春,喝令道:“明天天一亮,高洪宸你率领四千骑兵到繁昌西北面埋伏,随时准备劫杀荻港的满狗救兵!胡同春,你带五千步兵到黄浒镇去,截杀繁昌逃往铜陵的满狗败兵!”

    “得令!”攻城时几乎派不上用场的高洪宸一口答应,胡同春却抗议道:“大将军,换一个人去黄浒镇行不行?打这种硬仗我最拿手,应该把我留在这里吧?”

    “你想换也行,不过你要是伤亡过大了,将来到了和满狗皇帝决战的时候,再有肥肉你可别抢。”卢胖手冷笑说道。

    “那末将还是去黄浒镇算了。”胡同春赶紧答道,帅帐里也响起一片开心轻笑。

    “其余众将,各自抓紧时间做好准备,明天天一亮,立即攻城!”卢胖子站起来喝道:“主攻繁昌东门,佯攻南门,留下西门和北门给满狗逃命,动摇满狗军心!这一战是江南决战我军主力的第一战,各位将军务必要身先士卒,奋勇当先,一战歼灭勒尔锦满狗!”

    “谨遵大将军号令!”胖子军众将回答得异常整齐。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寅时刚过,天sè微明时,饱餐了一顿的胖子军倾巢出营,高洪宸和胡同春二将各率军马赶赴预设战场,卢胖子则亲率主力直逼繁昌东门,在繁昌五里外摆开阵势,一百二十门轻重火炮一字排开,装弹填药瞄准繁昌东门,同时又派王绪率军六千,携带三十门火炮移师繁昌南门,也是在繁昌南门外摆开攻城阵势。

    与此同时,繁昌城上的报警铜锣已经响成一片,清军将领士兵飞奔上城,勒尔锦也迅速做出调整安排,命得力副手噶尔汉率军四千守卫南门,副将胡士英率一千五百兵守西门,前锋参领瓜尔察率军两千五百守北门,又命都统伊里布率军四千为全军总预备队,负责造饭送水,搬运守城物资,勒尔锦本人则率领剩下的八千军队守主战场东门。同时又命令堵死东西南三门,以免卢胖子故技重施炸开城门只留北门不堵,预防万一。

    卯时二刻,双方布置完毕,卢胖子照例派使者手打白旗到繁昌城下招降顺便宣扬胖子军的四杀令,比杰书有素养的勒尔锦也没有下令杀使,只是冷冷的回答胖子军使者道:“回去告诉卢一峰小儿,老子就姓爱新觉罗,想要老子的人头尽管来,想要老子投降,做梦!”

    胖子军使者也不答话,掉头就走勒尔锦则转向部下众将喝令道:“注意隐蔽吴狗的火炮就要来了!破城楼里的人全出来那里躲不了炮,只会被活埋!准备好麻袋和木栅,城墙一旦被吴狗火炮轰塌,立即补救!”

    军众将一起答应,部将副都统巴喀又问道:“贝勒爷,我们也还有两门红夷大炮,是否开炮还击?压制吴狗炮阵?”

    “两门炮想压制一百多门吴狗火炮?恐怕刚暴lù位置,马上就会被吴狗的火炮轰成废铁吧?”勒尔锦苦笑命令道:“别浪费了,让炮手保护好弹药,仔细搜寻吴狗的旗阵所在发现卢一峰狗贼踪迹,不必请示,瞄准了就打!如果能走运一炮轰死卢一峰狗贼,本贝勒不但向朝廷为他请功,还把一半家产赏他!”

    巴喀答应,刚刚把命令传达下去,城外一字排开的胖子军炮阵中已经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一排排炮弹夺膛而出,铺天盖地的砸向年久失修的繁昌城墙,勒尔锦也不怕丢脸,二话不说往箭垛背后一躲,安吼道:“隐蔽!隐蔽!”

    “轰隆!”第一枚开花炮弹在繁昌城墙上炸开,紧接着,更多的开花炮弹和实心炮弹轰上繁昌城墙,破破烂烂的繁昌城墙顿时土石飞溅,地动山摇,躲在箭垛背后的勒尔锦也象是被人猛推一把,一屁股坐在城墙上,再赶紧爬起来时,一枚炮弹也恰好轰中面前箭垛,砖土结构的箭垛顿时粉碎,灰尘碎石洒满勒尔锦一身,也吓得勒尔锦的亲兵大呼小叫,赶紧手忙脚乱的把勒尔锦拉到另一座箭垛背后。

    “还好,不是开花弹。”情况惊险之此,早已抱定必死决心的勒尔锦却不仅没有半点惊慌,反而无比轻松的笑道:“如果刚才是开花弹,卢一峰小儿那张肥脸,肯定就要笑开花了。”

    洒脱归洒脱,第一次领教胖子军火炮大阵威力的勒尔锦很快就发现,这次大战轻敌和盲目乐观的人,并不是嚣张跋扈的卢胖子,而是已经慎之又慎的勒尔锦他自己!一百五十门火炮齐射的威力,简直就是十倍于勒尔锦之前的心理准备,才第一轮齐射下来,繁昌城墙就已经便已经是遍布弹坑,胖子军炮阵再持续开炮时,繁昌城墙又迅速的逐渐千疮百孔起来,而繁昌城墙上的清军士兵则如同身处铁火地狱,被密集的炮弹压得根本无法抬头,只能是面如土sè的爬在城墙之上,颤抖祈祷,偶然有几枚开花炮弹落上城墙顶端,也顿时溅起无数血浪。

    “轰隆!轰隆!”胖子军的火炮几乎是以连绵不绝的态势不断敲击城墙,城墙也接连不断的喷发出土石尘雾,用麻袋装土修补的城墙更是一炮一个大坑,顶端的土袋不住飞起滑落,片刻之间就被削去半丈多高。勒尔锦见势不妙,赶紧下令清军士兵全力修补。

    不得不承认,被卢胖子称为烦人苍蝇的勒尔锦在统兵治军方面确实远远胜过大清战神彰王爷,尽管胖子军的火炮已经惊破了清军士兵的胆,但是清军将士还是扛着土袋麻袋飞奔着冲向缺口,将麻袋土袋重重摔进城墙缺口,重新修补堵塞,那怕前面的士兵被胖子军火炮轰得粉身碎骨,后面的清军士兵还是毫不迟疑的踏着同伴的血肉继续向前,前仆后继,义无反顾。同时清军仅有的几个炮手也是不顾尘土硝烟弥漫,努力把眼睛睁得浑圆,紧张寻找胖子军的旗阵指挥部所在,也寻找那清军的唯一胜利希望。

    猛轰半个多时辰后,年久失修的繁昌城墙忽然“轰隆”一声巨响,承受不住胖子军的火炮齐射,东北角率先垮塌,被轰出一个一丈多宽的口子,胖子军上下欢声雷动,清军则胆气大丧惟有勒尔锦不动声sè,只是一把揪过巴喀,喝道:“带人去补口子,从现在开始你专门负责修补城墙!”

    “遮!”巴喀大声答应,领兵飞奔而去。旁边部下德业立则大叫道:“贝勒爷,吴狗的炮火太猛了!再这么下去不行,请让奴才率领骑兵出击,去捣毁吴狗炮阵!”

    “吴狗的三好火箭那么历害,你不怕?”勒尔锦反问道。

    “奴才姓钮祜禄,守也是死,攻也是死奴才愿赌上一把!”德业立严森答道。

    “去吧给你一千骑兵。”勒尔锦一挥手“从北门出城。”

    德业立向勒尔锦打了一个千,再不说话,立即飞奔下城。片刻后,德业立果然率领着一千骑兵从北门出城,迂回杀向东门,这边胖子军早有准备,东北面的二十门子母炮掉转炮共对准德业立的骑兵开炮放弹攻城无用武之地的三好火箭队也乘机发威,一口气轰出五六百枚三好火箭。

    “弟兄们,冲啊!”德业立亲自举着军旗冲在最前方红着眼睛狂吼,“冲!冲!和吴狗拼了!”后面抱着必死决心出城的清军骑兵也是吼声如雷,毫无畏惧的向前冲锋。

    勇敢弥补不了武器之间的巨大差距,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中,清军骑兵接二连三的粉身碎骨,接二连三的人仰马翻,眨眼之间便剧下大半,只有少数幸运儿躲过了胖子军的火炮与火箭第一轮齐射。但这些幸运儿也没能持续走运下去,胖子军火炮再响火箭再射时,一千清军骑兵便剧下了九成以上,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人尸马尸维积如山,粉碎的血肉尸骨象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鲜血地毯。

    “杀!杀!杀吴狗!”侥幸冲过三好火箭覆盖范围的德业立尽管双耳失聪,更不知道身后还剩下多少士兵,但还是在大吼大叫着冲向胖子军火炮队。不过当他冲到再近处时,列队而守的胖子军火枪队已然火枪齐鸣,德业立连人带马连中十余枪,战马人立剧地,德业立摔下地面,摔断了tuǐ,却还在向前爬行,嘴里不断shēn吟,“杀,杀吴……狗……”而在德业立的身后,也已经找不到了一个可以站立的清军士兵。

    短短片刻之间,上千清军骑兵就全军覆没,繁昌城上看到这个情景的清军士兵自然是hún飞胆裂,勒尔锦也是泪流满面,而胖子军这边,卢胖子也是忍不住一声叹息,叹道:“满狗那边也有勇士啊,明知是飞蛾扑火,也依然是奋不顾身,确实值得敬佩。可惜,是我们华夏民族的敌人。”

    “伊坦布。”叹罢,卢胖子又把著名清jiān伊坦布叫到面前,吩咐道:“带一百人去打扫刚才的骑兵战场,除了四个奴姓之外,剩下的,凡是还有口气的都带回来,让军医全力抢救,我还有用。”

    “得令!”伊坦布抱拳答应。可话音未落,一枚炮弹忽然落到卢胖子前方二十来步处炸开,放翻了两个刻霉的胖子军士兵,卢胖子急令抢救之余,又微笑说道:“勒尔锦小儿还算聪明,火炮少就不对射,拿来用斩首战术。还好,我的运气还没烂到我岳父那个地步。”

    “少爷,你别得意了,满狗火炮发现我们的旗阵了!”

    肖二郎惨叫着冲上来,领着几个亲兵把卢胖子架起就走,身为全军主帅的卢胖子为了面子,正要装模作样的发发脾气,又一颗炮弹却又在右侧处落下,然后就从肖二郎等人架着卢胖子走,变成卢胖子拖弄肖二郎走了。

    “操他娘的!让综福集中火力,干掉满狗的火炮!再把子母炮推上前一里,集中火力给老子轰!”!。

第三百六十一章 战火四起

    “操你娘的满狗!红夷大炮,瞄准满狗的火炮位置,给老子狠狠的轰!”

    “子母炮,暂停开炮!向前推进一里!”

    伴随着胖子军火器队指挥官综福恶狠狠的叫喊,命令迅速传达,肆虐咆哮了半个多时辰的胖子军火炮阵陆续安静下来,红夷大炮在老清jiān揭暄的指挥下迅速调整射高射角,瞄准刚才开炮时暴lù位置的清军炮台,子母炮队则全部向前推进,到城墙近处去,利用近距离发射发挥实心炮弹对城墙的更大破坏力。

    “吴狗的火炮停了!抓紧时间修补城墙!”导此同时的繁昌城墙上,勒尔锦也跳了起来,大声狂吼道:“吴狗的火炮在向前推进,快修补城墙,不然没机会了!快!快!红夷大炮,马上转移!”

    “转移红夷大炮!快!快来帮把手!”清军炮手也知道自己们已经暴lù了目标,赶紧招呼同伴掉转炮身,一起推着向其他炮台转移,还有转移同样所剩不多的最后弹药。但几千斤重的红夷大炮也不是说转移就能转移的,当清军士兵刚刚把红夷大炮拉回城墙开阔处,刚刚掉转炮身时,城墙远方的胖子军红夷大炮已经发出了怒吼,隆隆爆炸声中,三十枚炮弹分为两群,呼啸着铺天盖地的砸向了清军的炮台所在。

    “保护红夷大炮!”也不知道是谁带头一声喊,好几个清军士兵都扑到了红夷大炮上,用血肉之躯来保护这钢铁巨兽,以免勒尔锦军这最后的两门红夷大炮被胖子军炮火摧毁。但胖子军的炮弹还是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隆隆爆炸声中,炮火覆盖范围内的清军士兵非死即伤,无数人粉身碎骨,两门红夷大炮也瞬间被血肉染红。

    “轰隆!轰隆!轰隆!”胖子军炮弹接二连三的射来,企图上前抢救火炮的清军士兵也接二连三的摔倒在血泊之中后面的清军士兵也彻底丧失了抢救红夷大炮的勇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们最后的两门红夷大炮在炮火中逐渐变形,车架逐渐的支离破碎,完全的失去再射能力,好几个清军基层将领都流下了眼泪,却又无能为力。

    “轰隆!轰隆隆隆!”新的连绵炮击声音传来仅重一百八十公斤的胖子军子母炮很快抵达新阵地,全部换上了对城墙破坏最大的实心炮弹陆续对着繁昌城墙重新开炮,重达二十余斤的子母炮实心铁弹轰上城墙,对清军士兵造成的伤亡虽然远没有开huā炮弹巨大,但是对于残破不堪的繁昌城墙来说却是最为致命的打击了。基本上一炮就是一个大坑,城墙砖粉碎夯土龟裂破碎,一起簇簇而落,层层录离。

    “怕是撑不过今天的白天了。”见此情景,勒尔锦也彻底丧失了坚守繁昌的信心,顺手抓过一个亲兵,在他耳边疯狂吼道:“你,带十名骑兵骑快马出城!去追彰王爷!告诉他,繁昌不可能长时间坚守,让他马上派援军回来!我会尽全力拖住吴狗主力!”

    “遮!遮!奴才明白!”因为炮声实在太过猛烈,勒尔锦的亲兵也只能撕破喉咙一样的大吼答应。

    “记住!是向彰王爷求援不是根特巴图鲁千万别错了!”勒尔锦又不放心的大吼,丁嘱,直到那亲兵大吼答应自己听清楚了,勒尔锦这才松手让他出城而去。

    “轰隆!”派去向彰王爷求援的信使刚刚离开城墙,又一处墙段也轰然倒塌胖子军欢声再起,清军士兵则扛起沙包顶着炮火冲向缺口争分夺秒的疯狂抢修城墙。但没过多久,繁昌城墙东南段也先后传来两声巨响,两段城墙经受不住炮火的摧残,先后轰然倒塌,其中一个缺口甚至还是从两丈多高的城墙中部倒塌,清军上下个个面无人sè,赶紧又冲上去修补城墙。

    “咻轰隆!”不知何时,胖子军的子母炮队竟然又忽然换上了开huā炮弹,对着城墙上方和城墙后方炮火覆盖,隆隆爆炸声中,抢修城墙的清军将领士兵死伤惨重,无数人粉身碎骨,直接被炸成肉酱。与此同时,按捺不动许久的胖子军步兵队伍也终于有所动作,抬着飞梯扛着沙包推着防箭楷车大步向前,小跑着接近繁昌东门卢胖子倒是很想用火炮彻底轰塌繁昌城墙再攻城,但是考虑到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卢胖子又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尽力节约一些宝贵弹药。

    “吴狗准备登城了!弓箭手,火枪手,全部做好准备!”勒尔锦大吼,清军弓手火枪手飞奔着各就各位,但胖子军的火炮却还在不断咆哮,疯狂倾斜着对清军士兵杀伤力最大的开huā炮弹,轰得繁晷城墙的上方和前后方都是地动山摇,血肉飞溅。

    “弟兄们!看到没有?繁昌城里,全都是当年杀害我们无数同胞的凶手屠夫,满狗畜生!”担任胖子军攻城先锋的李匡头上戴着孝带,身先士卒,冲同样全部身着孝衣的胖子军将士大吼道:“对待这些畜f!

    我们该怎么办?”

    “杀!”胖子军将士齐声怒吼。

    “说得好,杀!”李匡大力点头,掉转头一看,发现自军已经推进到了繁昌城墙的两里之内,便一举马刀,狂吼道:“冲啊!杀满狗!”

    “杀满狗!”雷鸣大吼声中,三千胖子军步兵跟在李匡身后发足狂奔,义无返顾的冲向仍在炮火覆盖下的繁昌城墙,

    同时胖子军的火炮队也逐渐调整射高,尽力将炮火倾泻到繁昌城墙的后方,杀伤城墙后方的清军士兵和清军援军。

    “弟兄们,吴狗上来了!”勒尔锦也在做最后的军事动员,红着眼睛大吼道:“多的话,本贝勒也不说了,想活命,就给我玩命的杀吴狗,不然的话,谁也跑不了!”清军士兵纷纷吆喝答应,尽力给同伴鼓劲打气,也给自己鼓劲和打气。

    “杀满狗!”即便炮声巨响也无法掩盖的怒吼声中胖子军步兵以飞一般的速度冲到近处,将肩上的沙包草袋投进护城河,并起橱车组成临时防箭堡垒,城墙上的清军士兵拼命开枪放箭,远处的胖子军炮阵继续冲着城墙后方倾泄炮弹,巨大的炮击声、爆炸声、射击声、喊叫声和吼叫声混成一片震得群岭回响,山林巅蔌。

    凶猛如火的攻势中第一架飞梯搭上繁昌城墙,然后一架架飞梯紧随其后,争先恐后的搭上城墙,一个胖子军士兵红着眼睛吼叫着飞快向上攀爬清军士兵疯狂砸出擂木羊头石,泼出桐油粪便熬制的滚烫金汁天空中枪弹、炮弹和箭镞来往如蝗,壮观得几乎无法用笔墨形容。

    而在李匡之后,胖子军第二bō攻城步兵也已经大步冲来。

    步兵攻城战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准备充足的胖子军步兵没huā多少时间就填平了大段护城河,数以百计的飞梯搭上繁昌城墙,成百上千的胖子军勇士也冲上了繁昌城墙,甚至从缺口处杀进了繁昌城内。

    然而开始的顺利也在这个环节戛然而止,凝聚力颇强的勒尔锦军在经过初始的慌乱之后,迅速调整过来,开始了与胖子军的血腥肉搏逐尺逐寸的争夺城头阵地前仆后继义无反顾,胖子军士兵纵然精锐,火器也远胜过清军士兵,一时之间却也被死死拦住难进寸步。

    与此同时,在繁昌南门担任次攻任务的胖子军大将王绪也通过集中炮火轰击一点的战术,在繁昌城墙西南段轰出了一个两丈多宽的口子,并且果断下令发起强攻,为主战场分担压力,但是攻上南门城墙之后,却同样遭到了清军噶尔汉部的玩命抵抗,战事和东门城墙一样,同样陷入了胶着状态。

    势在必得的两路强攻都陷入了胶着,这一点既在卢胖子的意料之中,又颇为出乎卢胖子的意料…没想到勒尔锦的队伍在被胖子军火炮反复覆盖轰击之后,竟然还能抵抗得如此顽强,丝毫不lù溃败之象。

    不过越是这样,卢胖子却越是感到欣慰,甚至还忍不住庆幸道:“谢天谢地,幸亏康麻子是把西线满狗交给了彰王爷统率指挥,要是交给勒尔锦,老子这一场西征就有得打了。”

    “大将军,让末将率军攻打北门如何?”韩大任建议道:“刚才满狗骑兵是从北门出的城,证明那里的城门肯定没被满狗封死,让末将强攻北门,用炸药炸开城门,打破战场僵局。”

    “不可!”卢胖子断然否决,解释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繁昌北门应该是勒尔锦给满狗队伍留下的生门,预备着在战事不利时撤退之用,如果你再攻打北门,切断了满狗的最后生路,满狗就只有顽抗到底了,这一点对于我军十分不利。”

    “那我们怎么打破这个僵局?”韩大任又追问道。

    “暂时没有,唯一的办法,力拼!”卢胖子挥手,命令道:“如果你闲不住,带五千步兵上去,全力强攻繁昌东门,逼迫满狗放弃城头阵地。”

    韩大任二话不说,一抱拳转身就走,下去组织队伍攻城。片刻之后,五千精兵集结完毕,在出发前,颇有智谋的韩大任首先对胖子军将士发表演讲,大吼问道:“将士们,我问你们,你们身上的重孝,是为谁戴的?”

    “为同胞!”五千胖子军将士整卒回答。

    “不错,是为了我们的汉人同胞!”韩大任大吼道:“虽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要再重复一遍,我们身上的重孝,是为了三十年前被满狗残酷屠杀的华夏同胞戴的!三十年前,满狗入关,杀害我们的华夏同胞,以万万计!光是在扬州,我们被满狗屠杀的华夏同胞,就足足有八十万!八十万同胞是多少人?手拉着手,可以从扬州到北京拉两个来回!”

    吼到这里,韩大任顿一顿,又指指远处jī战正酣的繁昌城,语气平静的说道:“弟兄们,看到那座繁昌城了吗?现在这座繁昌城里,正有着两万屠杀我们同胞的满狗后代,我们西征繁昌的目的,就是为了攻下这座繁昌城,消灭繁昌城里的两万满狗后代,我们的之前弟兄攻上城墙了,但是被满狗挡住了,现在看我们的了。”

    “弟兄们我要你们记住,这一战,是我们大周江南军队主力出动的第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弟兄们,我要你们记住这一战,满狗皇帝在看着我们大周王爷在看着,我们卢大将军在看着,整个江南的华夏同胞在看着,几千万上万万的华夏同胞在天之灵也在看着!我们如果拿不下这座繁昌城,满狗皇帝会笑掉了大牙大周王爷和卢大将军会大失所望我们的江南同胞也会觉得,他们交税纳粮养活我们,不值。我们的华夏祖先,也会觉得,我们不配是他们的子孙后代!”

    “弟兄们,我要你们记住,这一战,我们不是为了自己的升官发财而战!而是为了我们的万万华夏同胞而战!为了我们被满狗屠杀虐杀的同胞而战!”

    “弟兄们,如果你还长着卵蛋,就跟在我的后面,跟在我的旗帜后面,一起去为我们的华夏同胞而战!为我们大周军队的荣誉而战!谁也不许退后,只许战死,不许退后!”

    “为华夏同胞而战!”无数的胖子军将士娄举刀枪大吼起来,更多的胖子军将士狂吼起来,五千胖子军将士一起怒吼起来“为华夏同胞而战!为华夏同胞而战!为华夏同胞而战!”

    “跟我走!杀满狗!”韩大任大吼一声,转过身去大步走向繁昌城墙,后面的五千胖子军将士一起大步向前,不断狂吼“杀!杀!杀满狗!杀!杀!杀!杀满狗!“大步向前变成快步小跑,快步小跑变成全速冲锋,五里路的路程,韩大任的队伍才用了短短半盏茶时间就冲到了繁昌城下,韩大任挥刀大吼一声,数以百计的飞梯飞一般搭上城墙,身着白sè孝衣的胖子军将士红着眼睛踏着梯子疯狂向上冲锋,就象那白sè的汹涌潮水,刹那间就涌上了繁昌城墙。清军士兵呐喊着冲锋阻拦时,却愕然的发现自己们这一次完全是遇上了一群疯子,自己的钢刀刚刚砍出,对面的疯子就已经以更快的速度砍到了自己的头上,自己的长枪刚刚捅出,对面疯子的长枪就已经以更快的速度捅进了自己的xiōng膛,招招式式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杀满狗!杀!”做为一向颇为爱惜自己xìng命的胖子军军团长,韩大任这一次破天荒的带头冲上了繁昌城墙,清军士兵见他身上盔甲知是胖子军重将,纷纷冲上来围剿拼杀时,韩大任却象是疯了一样的又劈又砍,威势无双,一眨眼时间就一口气砍翻了三四个清军士兵。

    后面的韩大任队伍士兵也是一个比一个疯狂,钢刀长枪挥舞得是又猛又快,拼着受伤送命也要拉清军士兵陪葬,身上的手雷连珠价一样的扔到清军士兵密集处,抱着清军士兵滚地扭打,用刀砍枪捅牙咬拳头砸,抱着清军士兵滚下城墙同归于尽。

    “杀满狗!”越来越多的胖子军将士冲上繁昌城墙,勒尔锦眼见情况不妙,匆匆下令城中预备队上城救援的同时,又亲自领着救火队过来补漏,妄图把这支胖子军重新赶下城墙,而两相冲杀之下,已经上千年没出现过的武将单挑画面,终于再一次在胖子军与清军生死廖战的繁昌城鼻上再现。

    “是条大满狗!”混战中,看到勒尔锦身上的盔甲时,已经杀红了眼的韩大任眼睛一亮,大吼着疯狂冲了上来,当头斜劈。

    “是个大反贼!”看到韩大任身上的盔甲,勒尔锦也是眼睛一亮,下意识的大步上前,挥刀劈砍韩大任脖颈,但是马刀刚砍到一半,勒尔锦就是心中叫糟,又下意识的歪脖一躲…………

    “砰!”果不其然,两刀相交间,双手拇指被斩失去八成握力的勒尔锦钢刀立时飞上半空,韩大任的马刀去势不止,一刀砍在勒尔锦的左肩上,将勒尔锦左肩削去一大块,又顺带着削去了勒尔锦的左边耳朵和脸上的一大块血肉,鲜血顿时流满勒尔锦一脸半身。

    “保护贝勒爷!”好几个被胖子军士兵缠住的勒尔锦亲兵都是拼着背后中刀中枪,扑了上来用身体挡住韩大任的下一刀,后面的清军士兵也是吓得hún飞魄散,拖起勒尔锦就往后跑,韩大任上前追杀间,又立即被潮水一般上来救援的清军士兵拦住,眼睁睁的看着勒尔锦被清军士兵架着消失在乱军深处。韩大任不由大为遗憾,大骂了一句“草他娘的满狗!走狗运!”

    虽说韩大任错失了将勒尔锦擒贼先擒王的千载难逢良机,但这也足够了,看到胖子军将士冲杀如此凶猛疯狂,又看到素来冲锋在前、撤退在后的勒尔锦旗帜破天荒的率先撤下城墙,完全是靠一口气撑着的清军队伍顿时崩溃,城头僵局也立时打破,胖子军士兵嚎叫着潮水一般的冲上城墙,清军士兵则潮水一般的争先恐后退下城墙,胖子军几乎是在眨眼之间攻占了东门城墙。

    东门失守,繁昌城里的清军士气顿时遭到重创,南门的清军守军也受到极大影响,东张西望观察情况,王绪率领的南门胖子军乘机大量冲上城墙。卢胖子也迅速派人给东门城墙送来了大量的三好火箭,让胖子军士兵对着繁昌城里的清军队伍猛轰,还有胖子军的子母炮队也再度上前,用开huā弹曲射繁昌县城内部中心,与三好火箭联手对着城墙内部的清军士兵狂轰滥炸。

    勒尔锦被救下城墙时,鲜血已经把半边身子染得通红,人也因为失血过多几乎昏mí过去,乘着自己还有一点意识,勒尔锦又赶紧抓住旁边的亲兵命令道:“快传令,繁昌守不住了,让军队出城突围,向荻港撤退,让巴喀……殿后。”说罢,勒尔锦顿时昏mí过去。

    勒尔锦希望有组织突围撤退,算盘有些打得过于如意占据城头阵地的胖子军虽然还没来得及大量入城,但是光用三好火箭居高临下的轰击和火炮覆盖,就足以打乱清军的集结组织。同时因为失去了勒尔锦的统一指挥协调,清军队也陷入了大乱,伊里车带着预备队向东门反冲锋,妄图重新夺回东门城墙阵地,西门守将胡士英也亲自率军过来救援,北门守将瓜尔察却贪生怕死,打开城门出城逃命,带动了大量的清军士兵出城溃逃,繁昌城里的清军队伍彻底乱成了一团,互相拥挤践踏,死者无数。

    与此同时的胖子军旗阵下,卢胖子的肥脸也快笑开了huā,说什么都没想到韩大任这小子打攻坚战竟然还颇有一手,才一个冲锋就拿下了城墙阵地。大喜之下,卢胖子赶紧布置调整,命令道:“让王绪的队伍继续猛攻南门,一个时辰内,一定得把南门城墙上的满狗全部赶下城墙,居高临下给我用三好火箭轰!”

    传令兵飞奔而去,卢胖子又把姚启圣的长子姚仪叫到面前,命令道:“带三千兵和三好火箭一千支带繁昌北门去,估mō着城里的满狗逃走了七八千人后,就立即封锁繁昌北门的出路,瓮中捉鳖歼灭城里的残余满狗。”

    姚仪领命而去,卢胖子又一把揪过一个亲兵,把一支令箭塞到他手中,命令道:“骑最快的马,去泥汊口南岸见李继扬,告诉他,荻港满狗很可能就要出兵救援繁昌城了,立即出击西上。满狗水师如果没有出兵救援繁昌,就别忙着攻打荻港,先抢占上游,等满狗败兵登船后,再出兵给我打!”

    卢胖子倒是在占据绝对优势的繁昌战场上得意洋洋了,殊不知,此时此刻,整个江南的四线战场都已经是战火纷起。在东线,由八条铁甲战船组成的荷兰船队,已经在清军宁bō水师的引领下,联手杀到了崇明岛附近。胖子军水师副将毛友贵和浏河港守将韩元任虽然全力抵抗,无奈荷兰的双层炮台三桅战船远比胖子军鸟船先进,火力也凶猛得多,胖子军水师吃了不小的亏。

    最后被逼无奈之下,胖子军只得再次祭出回天舢板战术,借着夜sè掩护,炸毁了一条荷兰战船,又炸伤了两条荷兰战船,这才勉强打走了清荷联军,但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崇明岛上除了崇明县城里的百姓外,余下百姓皆遭清军和荷兰兵屠杀,毛友贵船队损失过半。不得已,毛友贵和韩元任只能是赶紧派出信使,向坐镇镇江的胖子军总预备队李国栋水师求援。

    在南线,被吴老汉jiān傲慢态度彻底jī怒的耿精忠,也在螨清朝廷提出的割让浙江全境的条件面前动心,出动大军与浙江清军联手攻打胖子军控制地最南端的湖州府,并分出一军攻打宜兴,胖子军郭应辅和黄明两部同时陷入苦战。而杭州的郑经队伍一是不满吴老汉jiān称帝篡逆,暂时终止了与胖子军的盟友关系,二是实力不济,三是也想坐山观虎斗,并没有从背后为胖子军提供有力支持。

    湖州是胖子军预设的战略缓冲区,不管打得多烂都影响不大,真正危险的还是北线的扬州府。

    正如韩大任所籼,仅有二十门红夷大炮的扬州胖子军,在与有着绝对数量优势的清军远程炮战中十分吃亏,同时胖子军先进炮弹威力也被清军设法克制,导致胖子军红夷大炮不仅很难彻底摧毁清军炮阵,反倒被清军的原始炮弹轰得损失不小,城墙几度告急。

    还是不得已,高得捷只得一边向胖子军后方求援,请调红夷大炮增援扬州战场,一边出兵袭击清军炮阵。然而炮灰数量充足的岳乐也是横下了心要耗死高得捷,高得捷出城一千,岳乐就出兵三千,高得捷出兵三千,岳乐就出兵一万,高得捷出动一万,岳乐就把所有的méng古骑兵炮灰全部派出去,抱定了三换一甚至四换一的决心,拼命消耗胖子军宝贵的兵力。

    除此之外,代表康麻子到扬州战场视察战况的周培公,还又给岳乐出了一个馊主意,那就是高得捷军一旦大量出城,兵力具有绝对优势的清军就攻打另一道城门,逼迫高得捷回师救援。还有就是拼命挖掘陷马沟和修筑防马墙,借以限制高得捷最为拿手的骑兵突袭战术。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周培公还又向岳乐建议道:“在扬州府境内,有着很多胆大包天剪辫谋逆的汉人乱民,王爷你可以把这些乱贼大量抓来,然后再告诉他们,他们如果能为我们填平扬州的护城河,就允许他们重新剃发蓄辫,不然的话,就按谋逆罪全部处斩。”

    “什么?吴狗不会在乎百姓的死活?恕奴才斗胆直言,王爷这点就错了,吴狗军队素来假仁假义,三十年前我们大清入关时,唯一没为我们大清屠过城的就是吴三桂老贼的军队,现在吴三桂老贼已然登基称帝,自然更不敢随便乱杀百姓了。再说了,就算吴狗狠得下这个心对百姓开枪放炮,消耗一下吴狗的弹药不也是tǐng好?现在江南吴狗四线开战,光靠一个玄武器火器营,能供应得了多少火器?”!。

第三百六十二章 神奇彰王爷

    随着胖子军大将王绪攻上繁昌南门城墙,将全白sè的胖子军旗帜插上破烂不堪的南门城楼,繁昌城里的清军也彻底丧失了最后的希望,开始了完全的崩溃与瓦解。

    清军士兵争先恐后的向着唯一没有被自己们用麻袋土石堵死的北门逃窜,将领慌乱的脱掉身上的盔甲,扔掉带有雷达天线的难看头盔,从死人堆里扒来带血的普通士兵穿在身上,然后迅速加入向北门逃命的队伍,整个繁昌城里乱成一团。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人努力挽回败局,至少勒尔锦的得力助手噶尔汉就没有放弃,虽然勒尔锦之前已经再三交代,让噶尔汉在情况不利时率先撤退,昏mí前还特别指定了部将巴喀率军殿后,但是在被迫撤下南门城墙后,噶尔汉却始终没有率军逃命,只是拼命约束队伍不至溃散,接过勒尔锦的指挥权,安排各军的先后撤退顺序,努力想减少清军在突围撤退时的损失。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这么忠诚而且理智,尤其是勒尔锦指定殿后的巴喀,在收到命令不仅没有约束军队阻击追兵,反而带头逃出了繁昌北门,接着都统伊里布也带着亲兵加入了逃亡的队伍,为了早一些这座被胖子军炮弹火箭覆盖的繁昌城,伊里布还当机立断的命令亲兵砍杀阻拦自己逃命的自家败兵,楞是杀出一条血路逃出了繁昌城。

    这么一来,繁昌城里想不更加混乱也难了,为了早些逃出生天,清军士兵将领自相残杀,自相践踏,北门前密密麻麻挤满败兵人群,不要说有序撤退了,就是想早一点挤出城去都是难如登天,不大城池里哭喊声惨叫声震听与胖子军的炮弹火箭爆炸声汇为一股,直冲云霄。

    与之相反的是,在稳操胜券的情况下,胖子军并没有盲目发起总攻,只是有条不紊的依次夺占繁昌城墙,将大量的三好火箭搬上城墙对着城里的清军士兵狂轰滥炸,更进一步增加清军的混乱疯狂杀伤消灭数量还相当庞大的清军士兵,为下一步全歼这支清军队伍奠定坚实基础。

    仗打到这一步,不娶说勒尔锦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mí不醒了,就是勒尔锦还处在清醒状态这会也休想有什么回天之力了。不得已,噶尔汉只得一边派人联系胡士英等清军将领要求他们全力约束军队,一边安排精兵护送勒尔锦出城,并且喝令道:“不惜一切代价,那怕牺牲你们的生命,也一定要把顺承贝勒送到荻港!”送走了勒尔锦,噶尔汉又领上身边还能指挥的军队赶往繁昌西门,打算搬开堵死繁昌西门的土袋石头,增加一条出城道路。然而到得繁昌西门近处,让噶尔汉暴跳如雷的事发生了,本应该坚守西门城墙的清军副将胡士英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胖子军步兵也已经顺着城墙迂回夺占了西门城墙,正在对着城门下方猛扔手雷、羊头石和擂木,阻拦清军败兵打开西门,本应该是保护清军将士安全的破烂城墙此刻反倒成为了阻拦清军逃命的障碍。

    “噶将军,西门出不去了我们快往北门撤退吧!”部下惨叫着说道:“再不走,可能就来不及了。”

    “往北门走就一定是生路吗?”噶尔汉苦笑起来“吴狗故意让出北门道路,难道真是发善心想给我们留一条生路?”

    “轰隆轰隆隆!”话音未落,北门方向忽然传来一阵连续而又猛烈的爆炸声,紧接着,震天的哭喊声也从北门方向传来。而噶尔汉虽然无法看到北门城外的情况,但也可以猜到一肯定是胖子军开始封堵北门出路,准备瓮中捉鳖全歼繁昌城里的残余清军了。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从开战到现在就基本没有停过的胖子军火炮声忽然戛然而止,新的口号声在繁昌城墙上回dàng起来“投降不杀!投降不杀!投降不杀!”隐约还能听到有人用螨语叫喊“螨州的弟兄们,投降吧,大周军队是仁义之师,不杀俘虏,投降吧!”

    “我们完了。”噶尔汉黯然长叹,钢刀从手中悄然滑落,喃喃道:“希望贝勒爷能顺利逃回荻港,与我们的水师会合。”

    噶尔汉最后的心愿注定无法达成了,在收到繁昌告急的消息后,驻扎在繁昌西北三十里外的清军水师都统根特巴图鲁犹豫再三,终于还是不忍心看到友军被胖子军肆意屠杀,分出了一半兵力、也就是三千水兵登陆,交给副手杨捷率领,火速赶往繁昌救援接应。然而杨捷这三千水兵刚走到一半,高洪宸率领的四千胖子军骑兵就已经从路旁杀出,杨捷匆忙组阵迎敌间,胖子军骑兵早已将清军水兵队伍拦腰冲断,不擅陆战的清军水兵惊慌失措,瞬间崩溃,被凶神恶煞的胖子军骑兵象赶鸭子一样追着赶着肆意屠杀,死者降者无数。

    “往来路撤!往来路撤!”清军水师良将杨捷也彻底慌了手脚,掉转马头只是大喊“快往荻港撤退,在陆地上,我们不是吴狗骑兵对手……………,。”

    “咻!”忽然飞来的一箭打断了杨捷的呐喊,箭头射中杨捷左目,由眼入脑,铁杆老汉jiān杨捷一头栽下战马,命丧当场。而在八十多步外,胖子军骑兵大将高洪宸一弹弓弦,得意万分道:“到底还是没有退步。”

    杨捷一死,清军水兵崩溃得更加彻底,扔下一切可以扔下的东西,抱着脑袋只是拼命的往来路逃命,溃散的败兵逃得满山遍野,高洪宸则一边整理军队,继续拦截从繁昌逃来的清军败兵,一边分出一千骑兵追杀清军水兵,并命令这支军队务必要追杀到荻港,以便配合胖子军水师李继扬部剿杀清军水师残部。

    胖子军骑兵追杀着清军水兵抵达十余里外的荻港时,荻港一带早已是浓烟滚滚,炮声震天,得到卢胖子趁火打劫命令的李继扬早已率领胖子军水师杀到荻港,向着兵力空虚的清军安庆水师发起强攻。而这一次,之前一直被清军安庆水师欺凌的胖子军水师也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不仅兵力远胜过清军水师战船数量和火炮数量也超过了清军的一倍还多,围着荻港只是狂轰滥炸。根特巴图鲁却是连沈都不敢随便逃,只能在胖子军水师的炮火中苦苦挣扎,艰难支撑。

    猛轰了半个多时辰,李继扬旗舰总攻旗号打出胖子军战船掉转船头,摇撸划…浆全速冲向清军船队扔手雷砸燃烧瓶放火烧船,隔着船舷与清军水兵近舷肉搏,跳上清军战船甲板,与清军水兵对砍夺船不断高喊投降不杀口号,李继扬则亲自率领着三条战船直冲根特巴图鲁的旗舰而来。根特巴图鲁也抱定了必死决心不仅不逃,还下令旗舰迎向胖子军旗舰,打算赌上一把,争取擒贼先擒王干掉老对手李国栋的反贼儿子,一举扭转颓势。

    嘭的一声巨响,清军旗舰与胖子军旗舰狠狠撞在一起,然而不等根特巴图鲁下令跳船杀敌,胖子军旗舰上的手雷和燃烧瓶已然劈头盖脸砸来,预备跳船作战的清军士兵鬼哭狼嚎,不是被手雷炸得血肉飞溅就是被燃烧瓶烧得满身起火。紧接着胖子军旗舰上的火枪乱响,保护胖子军旗舰的两艘僚舰又几乎同时撞上清军旗舰,船上的胖子军水兵一边投出手雷燃烧瓶,一边跳上清军旗舰的甲板吼叫着杀向甲板上已经所剩无几的清军水兵。

    开战的不只是这几个战场,与此同时繁昌西南面,繁昌返回铜陵的必经之路黄浒镇一带,驻扎在此的胖子军胡同春部,也迎来了从繁昌逃来的第一bō清军败兵、螨清前锋参领瓜尔察部约两千余人。见胖子军步兵当道拦截,最先逃出繁昌损失不大的瓜尔察也是横下了一条心,率领编制尚存的队伍全力冲锋,妄图冲破胖子军阻击逃出生天。

    算盘打得虽然不错,但很可惜的是,瓜尔察这次偏偏遇上了胖子军队伍中号称专打硬仗的胡同春,先是被胡同春军的三好火箭覆盖轰炸,然后被火枪枪三轮射,最后再被手雷炸,极富立体感的几bō打击下来,真正能够冲到胖子军面前的清军士兵已经所剩无几。眼看身着孝衣的胖子军将士狞笑着潮水一般涌上,很有头脑的瓜尔察也马上回刀割去头上辫子,然后扔下武器双膝跪地,用汉语大喊“大周将军,我姓瓜尔佳,我投降!”

    这时,繁昌战场上已经漫山遍野都是惊hún不定的清军败兵,没有编制,更没有组织,仓皇只是亡命奔逃逍窜,而胖子军的追杀则完全变成了一场逐猎,高喊着投降不杀的口号紧追着清军大队败兵,追上就砍就杀,直杀得清军败兵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无数的清军士兵跪地投降,更多的则是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胖子军士兵砍倒砍翻,用血去为他们的祖先和他们自己赎罪。

    “有大鱼!有大鱼!”

    追杀中,一队胖子军步兵忽然发现了被清军士兵用担架抬着的勒尔锦,虽说无法辨认勒尔锦的身份,但是光看到勒尔锦身上的盔甲和被担架抬着的模样,胖子军士兵就明白,自己们这一次走运了。大喜之下,胖子军士兵立即欢呼着扑了上去,勒尔锦的亲兵拼死抵抗,无奈胖子军士兵冲得太猛,同时周边的胖子军士兵也放弃了小鱼小虾冲了上来助战,勒尔锦的亲兵很快开始逐渐倒下。

    事有凑巧,恰在此时,勒尔锦被喊杀厮杀声音惊醒,看到自己和十几个亲兵被胖子军重重包围,又听到远处带着哭腔的螨语哭喊哀求逃命声音,勒尔锦很快就明白了如今的危急情况。长叹一声,勒尔锦艰难的拉了拉抬住自己头部的亲兵,命令道:“放下我,杀了我,我不能再做俘虏了。”

    “贝勒爷,不能啊。”亲兵大哭说道:“贝勒爷你放心,奴才们会拼死保护你突围的。”

    “都到这地步了,出不去了。”勒尔锦又是一声长叹,艰难说道:“执行命令,我已经被吴狗俘虏过一次了,不想再受一次侮辱了。

    你如果还当我是你的主子,就帮我一把,帮我……最后一把。”

    在勒尔锦的再三要求下,心腹亲兵终于还是放下了勒尔锦对着勒尔锦的心窝举起钢刀,但双手颤抖,说什么都捅不下。

    那边胖子军士兵见勒尔锦将要自杀,不由个个大急,一阵猛冲猛打,转瞬间就冲到了勒尔锦面前勒尔锦大吼一声“快!捅!”

    亲兵一个机灵下意识的一刀捅了下去,刀尖直让勒尔锦心窝,鲜血飞溅间,勒尔锦又破口大骂起来“彰泰小儿,我操你娘的十八代祖宗!”一言骂罢勒尔锦脑袋一歪,当场毙命,他身边的亲兵也被暴跳如雷的胖子军士兵乱刀分尸,剁成肉酱。

    勒尔锦战死的消息传回繁昌东门外的胖子军旗阵时,天sè已然微黑,繁昌城里的战事也进行到了最后阶段,将清军残部围困在繁昌城里并且占据城墙高地的胖子军,并没有冒失的冲进城里增大自军伤亡,而是采取围而不攻的战术,把之前从战场上搜救来的清军伤兵送上城墙让他们呐喊招降同伴又再三强调胖子军的四杀令,宣称说除了建奴四大恶姓之外,其他螨人只要投降,都可免死。

    卢胖子的卑鄙招数收到了奇效看到自己们已成瓮中之鳖,又听到同伴招降繁昌城里被困的几千清军大部分都选择了弃暗投明,按胖子军的要求放下武器,高举双手走出北门向胖子军投降,只有噶尔汉领着四姓螨人和极少数顽固分子负隅顽抗,还阻拦同伴投降和杀害打算投降的清军士兵,不过他们越是这样,清军士兵投降的速度就越快,甚至还有不少的清军士兵向这些顽固分子举刀相向一毕竟,愿意为螨清蛮夷牺牲生命的铁杆汉jiān,只是极少数。

    几个战场上的战斗还在持续,不过在胜局已定的情况下,也没有总指挥官卢胖子的什么事了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卢胖子总不能亲自提刀上去砍人吧?所以卢胖子索xìng把指挥权暂时移交给韩大任,又召来姚启圣和朱方旦,与他们讨论下一步的计划,还有就是了解最近收到的各地军情奏报。

    因为路途的关系,扬州战场、长江口战场和湖州战场的消息还没有送到卢胖子面前,所以卢胖子首先就是了解咱们彰王爷的军队情况,负责军情收集的姚启各则向卢胖子禀奏道!

    “回大将军,半个多时辰前收到的最新探报,彰泰率领的满狗西线主力,在昨天上午抵达黄池镇后,至今没有任何动静。”

    “彰王爷的想法,我真没有办法琢磨啊。”卢胖子哀叹道:“昨天上午就抵达了黄池镇,向西攻打芜湖和向东攻打高淳,都只要半个白天时间就能抵达,向北打太平府城,也只需要一个白天时间,在我军主力猛攻繁昌的情况下,两天一夜过去了,彰王爷竟然还能按兵不动,他到底是打算干什么?”

    “学生也奇怪这事,他怎么就按兵不动呢?”姚启圣也是满头雾水,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将军,学生斗胆,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彰泰彰王爷,是不是你或者平西王爷收买控制的内线,要不怎么这么帮我们?我们要打繁昌,他就把满狗的主力精锐从繁昌周边带走,我们猛攻繁昌,他又在黄池小镇按兵不动,让我们可以从容歼灭勒尔锦,连后路都不用担心?”

    “我比你还怀疑!”卢胖子无比委屈的说道:“我也怀疑过彰王爷是我们王爷收买的内线,可他又从来没和我们联系过,还把夏国相打得那么惨。我又怀疑过他是不是我的亲戚,但我家好象又没有这么一位亲戚。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mō不清楚了。”“有可能是痰mí心窍、气血凝滞、yīn阳失和。”朱方旦从医学上分析道:“可以多用一些疏肝理气的药,平肝潜阳,理气活血。”

    “行了,这样的彰王爷才是好王爷,你最好别把他治好。”卢胖子赶紧挥手,阻止朱方旦的好心好意。

    说了几句玩笑话,姚启圣把话转入正题,又建议道:“大将军,学生认为,我军最好尽快分出一军回师芜湖助战,与太平府的李茂著将军互成掎角之势,先威慑住彰王爷,让他不敢有异动等我们的主力回师之后,再图谋歼灭西线满狗的主力精锐。”

    卢胖子没有立即答应,闭上小眼睛盘算片刻后,卢胖子摇了摇头,答道:“不能这么做。我倒不是轻敌大意,关键是彰王爷的下一步怎么做我实在猜不到,偏偏他手里的四万满狗又是西线满狗真正的主力精锐光是骑兵就有一万一千还多,行动速度快,战斗力也不弱。我们现在如果立即分兵回师芜湖,打破目前太平府东部的僵持局面彰王爷又会有什么神油举动,我就更猜不到了。”

    说到这卢胖子顿了一顿,补充道:“娶是把彰王爷逼急了,带着他的四万主力去打高淳和溧阳,杀进我军腹地,那就更麻烦了一我们地盘是天下土地的精华,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战略纵深太小,要是让彰王爷到我们腹地去搅上一搅,我们就有得哭了。”

    “也对。”姚启圣点头,附和道:“从彰王爷按兵不动这点来看十有**是想观望形势谋定而后动,我们立即回师,打乱了他的如意算盘,他指不定又会干出什么神奇举动。”

    “这样吧。”卢胖子下定决心道:“暂时不分兵全力剿灭繁昌战场上的残余满狗,然后让军队休整一天等彰王爷有了动作,我们再出手不晚。”

    姚启圣和朱方旦答应,卢胖子又向朱方旦吩咐道:“朱师爷,替我写一封信给胡国柱奏捷,告诉他我们已经击破勒尔锦的消息,请他尽快出兵江南,与我军会师。”

    朱方旦再次答应,赶紧在火把灯笼下提笔做书时,卢胖子则又揪着自己下巴上稀疏的小胡子盘算,心中暗道:“奇了怪了?按理来说,收到康麻子亲征江南的消息,胡国柱再蠢也应该立即出兵东进,或者至少要做好东征的准备,等我和满狗主力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乘机杀进江南的,为什么至今还没有他出兵或者准备出兵的消息?”

    “难道说,吴三桂老头那条老狐狸想等我和满狗皇帝打得两败俱伤,再让胡国柱来拣便宜?有这个可能,等我和满狗主力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老狐狸再出兵江南,我就算想造反也没底气和实力了,操!天杀的老狐狸!”

    “还有,吴三桂老头称帝改元的诏书,还有册封我为越郡王的正式诏书,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送到江南?按时间和路程计算应该早到了啊?难道这条老狐狸突然反悔,又不想封我为王了?可就算这样,他称帝改元的诏书,总该得给我下一道吧?”

    还是掉过头来看看咱们唯一让卢胖子头疼的大清彰王爷的情况吧,前面我们说过,勒尔锦发现情况不妙时,派了十名骑兵护送信使骑快马出城,到黄池镇向彰王爷求援,而卢胖子为了逼迫最为危险的彰王爷抢先动手暴lù行踪,故意没有拦截这队信使,任由勒尔锦的信使突围求援,所以勒尔锦的信使也很顺利的突破了胖子军的封锁,并手当天傍晚天sè将要全黑时,抵达了黄池小镇,向彰王爷口述了勒尔锦的求援口信。然后……

    “拿下!”咱们的鼻王爷一拍桌子,大吼道:“推出去砍了!”

    王爷的亲兵二话不说,上前就把勒尔锦信使按住,吓得勒尔锦信使杀猪惨叫不说,尼雅翰和额赫讷等清军将领也是面面相觑,赶紧出来拦住,又问道:“王爷,此人所犯何罪,为何要斩?”

    “为何要斩?”彰王爷眼睛一瞪,喝道:“这都看不出来?这个所谓信使,是假的!是卢一峰狗贼派来骗我们回师的假信使!《三国演义》上面,这样的粗浅计策要多少有多少!”

    “王爷,冤枉啊!奴才是真信使,奴才是真信使啊!”

    “放屁!你既然是真信使,那你为什么只是带来勒尔锦的口信?没有带来勒尔锦的令牌和亲笔书信?本王爷熟读兵书,深通韬略,卢一峰狗贼围城打援的雕虫小计,又岂能瞒得过本王爷的神目如电?”!。

第三百六十三章 各施诡计

    还好,咱们彰王爷的麾下,还有一个从勒尔锦麾下强行调来的原广州将军舒恕,自康麻子十二年开始就和勒尔锦并肩作战,对勒尔锦的情况十分熟悉,一眼认出了勒尔锦派来的这个求援信使,其实就是勒尔锦的心腹亲兵,赶紧站出柬做证,勒尔锦信使又解释了当时情况危急,身临第一线的勒尔锦无法提笔写信,所以没能带来勒尔锦的亲笔求援信。\\首发\\

    好说歹说,再加上清军众将一起劝说,咱们的彰王爷这才勉强相信了勒尔锦信使的话,挥手让亲兵放开那个倒霉信使,然后又问道:“吴狗是什么时候开始攻城的?你出来求援的时候,繁昌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王爷,今天天一亮,吴狗就开始了攻城。”勒尔锦信使如实答道:“吴狗用一百多mén轻重火炮猛轰繁昌东mén和南mén,繁昌城墙年久失修,不到一个时辰就被轰出了一个大口子,我军虽然全力补救城墙,但吴狗炮火太猛,我军伤亡惨重,派出城去冲击吴狗火炮阵的我军骑兵也全军覆没。不得已,贝勒爷这才派奴圌才来向王爷求救,请王爷速发救兵,不然繁昌就危险了。”

    “废物!”听完信使介绍,咱们的彰王爷不仅没有立即发兵救援,反而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勒尔锦是干什么吃的?吴狗攻城才一个时辰,就派人来求援了?废物!大废物!”

    “王爷,不能怪顺承贝勒爷啊!”勒尔锦信使惨叫道:“是吴狗的炮火实在太猛了啊,一发开huā炮弹能炸翻五六个我们的兄弟,一发实心炮弹,能把繁昌城墙轰出一个大坑,贝勒爷实在顶不住,这才只好向你求援啊。”

    “王爷,恕奴圌才直言,请你也体会一下顺承贝勒爷的艰难。”舒恕又站了出来,抱拳拱手,小心翼翼的说道:“可能王爷从来没去过繁昌城,不知道繁昌城墙的情况,繁昌城墙高只有两丈,年久失修,城砖破碎脱落严重,护城河也基本上干了,完全就是一圈浅坑,除非重新修筑,否则就算再怎么修补加固,在吴狗的重炮面前也是不堪一击,派不上多少作用。”

    “还有。”舒恕又小心补充了一句,“贝勒爷之前出征时,为了给我们大清军圌队留下些种子,把经验丰富的主弈jīng锐大部分都留在了铜陵,只带了少量jīng锐和二线、三线军圌队出征,如果没有了城墙或者工事保护,雳天野圌战,只怕……”

    “别给本王找借口!”咱们的彰王爷一挥手,义正言辞的呵斥道:“诸葛亮在新野,只用几千军圌队就消灭了夏侯惇的十万大军!本王在池州,也是只用几千军圌队就大败了吴狗的八万jīng锐!勒尔锦手里有两万军圌队,还有水师接应,开打才一个多时辰就向本王求援,不是废物是什么?!”

    清军众将哑口无言,在功勋卓著的彰王爷面前实在没有什么底气回驳。[本章由为您提供]惟有彰王爷的心腹都统珠满敢开口,向彰王爷拱手说道:“王爷,奴圌才认为,顺承贝勒爷求援是否过早过急,王爷可以先不用计较,但贝勒爷既然派来的信使求援,我们就不能不有所动作。奴圌才请令率领一军前去救援繁昌,请王爷恩准。”

    “末将等也愿去救繁昌!”尼雅翰和舒恕等清军矢将一起出列,一起抱拳请令。

    “救繁昌?说得容易!”彰王爷忽然又发起火来,还发表了一通难得颇有见解的看法,“从黄池镇到繁昌将近一百里路,等我们军圌队的跑到那里,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都累得差不多了,送上圌mén去给吴狗以逸待劳?”

    “王爷说保也有道理。”珠满迟疑了一下,忙又问道:“王爷,那我冉应该怎么办?”

    “立即出兵,去攻打太平府城!”彰王爷抛出自己酝酿已久的计划,自信满满的说道:“吴狗主力攻打繁昌城,本王就去打他们的太平城,繁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县城,太平城则是江南吴狗的西大mén,又紧扼吴狗的粮道和退路,各打各的,看谁更着急。顺带着围魏救赵,还可以解除繁昌之围。”

    彰王爷这个战术还算正常,清军众将也都没有反圌对去自找不痛快,仅有尼雅翰提出了一个疑问,问道:“王爷,我们有把握拿下太平城吗?太平城城高池深,城池坚图远胜繁昌城,我们一旦攻城不下,或者攻城战事迁延日久,吴狗攻破繁昌再从容回军,和太平城守军内外夹击,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本王会去做那种没把握的事吗?”彰王爷更是得意,更加自信的说道:“本王早就派斥候和细作仔细探察过了,吴狗在太平城上『chā』满了大小军旗,又征dòng了大量的百圌姓上城助战,这是干什么?摆明了是在演空城计!吴狗在太平城里,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守军!”

    “吴狗在演空城计?”清军众将面面相觑,都说什么时候卢一峰狗贼又成天抱着《三国演义》打仗了?

    “还楞着干什么?”彰王爷又一拍桌子,大喝道:“兵贵神速这个道理都忘了?马上全军拔营,出兵北上,攻打太平城!要是错过了这个宝贵战机,本王军法伺候!”

    军众将一边抱拳答应,一边在心里不满嘀咕,“耽误战机的人,好象是彰王爷你吧?到这黄池镇驻扎都两天一夜了,你不管我们怎么请求都不出兵,现在又来怪我们耽误战机了。”

    于是乎,在咱们彰王爷的英明决策下,大战中驻扎在黄池镇两天一夜都没有动弹的西线清军主力终于动了起来,四万大军一起拔营起兵,在咱们彰王爷的亲自率领下连夜向北开拔,向胖子军西大mén太平府重镇全速进发。在此期间,咱们的彰王爷少不得打发勒尔锦的亲兵返回繁昌,给勒尔锦带去一道死命令,要求勒尔锦不惜一切代价继续坚守繁昌城,为清军主力攻打太平城争取时间。道,城mén外的胖子军火枪兵就巳经是排枪齐发,砰砰枪响声中,冲在最前面的噶尔汉身中十数枪当场毙命,后面的清军士兵也是象割麦子一样成片成片倒下。

    爆豆一般连绵不绝的火枪声中,清军士兵前仆后继的继续冲锋,胖子军火枪圌手则以条不紊的以三段『shè』轮流开圌枪,轻圌松屠圌杀这些飞蛾扑火的清军士兵,城mén前尸积如山,血流积洼,没一个清军士兵能冲出城mén莆道,更没有一个清军士兵能够冲到胖子军阵前,直到城mén百道里不剩一个可以站立的清军士兵,胖子军士兵才结束枪击,上前打扫战场,凡是发现还有一口气在的清军士兵,都是一刀捅圌进心窝,灭圌绝圌人圌『xìng』到了极点。

    至此,繁昌大战基本结束,两万清军和六千清军水师全军覆没,向胖子军投降的超过六千圌人,余者基本被歼,只有几百个幸圌运儿逃出了胖子军的包围圈,逃回了西面的铜陵城中报信,勒尔锦的随军辎重也尽数落入胖子军之手,而胖子军的伤亡也接近了三千圌人。不过还好,胖子军的伤亡主要集中在水师和太平府兵团,直系兵团除了弹龘『yào』消耗颇大之外,真正的伤亡并不是很大,对于胖子军整体实力影响极其有限。

    计划用三天时间歼灭勒尔锦军,结果只打了一天多点时间就达到了目的,卢胖子的féi脸自然是笑开了huā,也就在这个时候,彰王爷全力北上攻打太平府的消息,也通圌过斥候的快马传递,送到了卢胖子面前。听到这消息,本来就féi脸笑开huā的卢胖子自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连声说道:“好,好,彰王爷真是一位好王爷,最好猛攻太平城多攻猛一些。等满圌狗jīng锐打累了,打残了,我们再歼灭满圌狗主力就容易得多了。”

    “大将军,情况恐怕没有这么乐观。”姚启圣提醒道:“等到我军歼灭繁昌满圌狗的消息传到太平府,满圌狗主力立即就会明白他们已经是一支孤军,还已经被我们的南京驻军、太平府驻军、芜湖驻军和我们的主力包围,再蠢的满圌狗也会选择立即向宁国府撤退,抢在我们合围之前提前突围,逃出生天。”

    “没关系,我们可以立即回师,和李茂著将军内外夹击,大破满圌狗主力。”朱方旦建议道。

    “朱神医,事情没那么容易。”姚启圣严肃说道:“我军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将士们都十分疲倦,这个时候立即回师太平府,一百二十多里路走下来,再jīng锐的战士也会被累趴下,到时候不要说是歼灭满圌狗主力了,能不能扛住满圌狗主力的反扑,恐怕都是一个大问题。”

    “那可就难办了。”朱方旦搔头说道:“这个时候回师去打满圌狗主力,将士的体力会扛不住,休整一两天再从容回师,满圌狗主力又会向南溜掉,我们总不能又南下去攻打宁国府吧?”

    “必须得想一个办法,把满圌狗主力拖在太平城下。”卢胖子沉『yín』著说道。

    “想办法把满圌狗主力拖在太平城下?”姚启圣一楞,然后苦笑说道:“大将军,这怎么可能?彰秦就是再蠢,也不可能傻乎乎的留在危圌机四伏的太平府城下,等我们从容回师去把他们杀光杀绝吧?”

    “我认为有希望。”卢胖子颇为自信的说道:“满圌狗皇帝让彰王爷率领西线主力东征,目的是拖住我们的直系兵团和太平府兵团,为其他战场嬴得时间,彰泰如果向宁国府逃窜,或鼻可以保住满圌狗主力,但满圌狗皇帝jiāo给他的差使,肯定就要泡汤了一一咱们那位彰王爷,会让满圌狗皇帝对他失望吗?”

    “有道理,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姚启圣又问道。

    “让我想一想。”卢胖子坐回椅子上,敲起二郎tuǐ摇晃着盘算起来,许久后,卢胖子忽然停住了féituǐ摇尧,抬起脑袋喜道:“我想到一个法子,或许可以奏效。”

    “什么法子?”姚启圣和朱方旦赶紧一起问道。不过当卢胖子说完自已的主意后,姚启圣和朱方旦又一起惨叫起来,“大将军,你开什么玩笑?这样的法子能奏效?”

    “说得不好听点。”

    姚启圣又毫不客气的补充了一句,说道:“这样的法子,除非那种脑袋进水的二货,否则就绝不会上当!”

    “可问题是,咱们的彰王爷就是这样的人,对他来说,别的妙计可能反倒没有这种法子奏效。”卢胖子微笑,又一挥féi手,武断的说道:“不管怎么着都得试一试,马上派快船给李茂著传令,让他依计而行。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再另想主意。”

    转过头来看看螨清西坝大营的情况,因为路途远近和道路封圌锁的缘故,差不多是在同一时间,在西坝大营里百无聊赖的等待了许久的康麻子,总算是收到了卢胖子已经亲自率军西征的消息,而且这个消息,还是周培公从扬州战场给康麻子带回来的。

    泸一峰!狗贼!”

    听到卢胖子西征的消息,咱们英明神武、天表英俊、岳立声洪、jīng算术、会书画、能天文、通外语、修明政圌治,疏浚河运,文略武功直追晋惠元顺、开疆拓土远超钦微敬塘、全挂子本事全都吹牛的麻子鞑帝,顿时气得麻脸都青了,一拍伪龙案吼道:“卢一峰!狗贼!竟然敢如此藐视于朕?朕都已经御驾亲征到了清河了,他竟然还敢向西线出兵,根本就不把朕放在眼里!”

    “主圌子,鉴于卢一峰狗贼已经向西线出兵,奴圌才有一事呈奏。”周培公磕了一个头,说出了一番让康庥子喜出望外、也让旁边的螨清文武官圌员个个魂圌飞圌魄圌散的话一一周培公是这么说的,“奴圌才斗胆认为,主圌子是时候渡过黄河,亲临扬州战场了。”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吴老狼写的《祸害大清》

第三百六十四章 周培公阴招

    “奴才斗胆认为,主子是时候渡过黄河,亲临扬州战场了。”

    周培公的一句话石破天惊,既让康麻子喜出望外,也让在场的螨清文武官员个个脸上变sè,老成持重的简亲王喇布第一个跳了起来,怒喝道:“大胆周培公,主子御驾亲征之前,已经与太皇太后老祖宗有过约定,不渡黄河一步,你也知道此事,现在你又来鼓动主子渡河,违背老祖宗懿旨,是何居心?!”

    “没错!你是什么居心?”同样得到过孝庄老妖婆叮嘱的康麻子堂侄、显亲王丹臻也跳了起来,板着脸说道:“你也不看看主子是什么身份?鼓动主子驱动万乘之躯渡河南下,深入百险之地,你吃了豹子胆了?”

    御帐里的其他文武官员虽然不敢开口说话,但也目光偷看康麻子,观察康麻子反应,而康麻子的麻脸上神情复杂,既恼恨喇布和丹臻的大胆犯上,又不好随便发作出来一一不过黄河可是康麻子亲口对孝庄老妖婆做出的保证,这个时候指责喇布和丹臻,等于就是失信于孝庄老妖婆,这对于自封孝顺天下第一的康麻子来说,自然开不了这个口。

    “两位王爷,暂请息怒。”周培公磕了一个头,不慌不忙的说道:“奴才当然知道太皇太后老祖宗懿旨,不许主子踏过黄河一步,但是以眼下的形势,主子一旦渡过黄河,江南战场的局势立即就会发生巨大变化,而且还全部是向着对于我们大清有利的形势发展,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局势再好也不能请主子渡河,这是老祖宗千叮嘱万嘱咐的懿旨!”喇布更加愤怒的说道。

    “闭嘴!”康麻子终于开口,冷冷说道:“先让周爱卿把话说完,渡不渡河,联自有决断一一周爱卿,你平身吧,细细说来越详细越好。”

    “谢主子。”周培公磕头道谢,然后才站起身来,无比恭敬的说道:“主子,眼下的江南战场局势是这样的我们大清的北线主力猛攻扬州,在北线战场上占据优势;红毛国与我们大清水师攻打崇明和松江,在东线也占据优势;南线,我们大清军队与耿精忠联手攻打湖州和杭州,与吴狗军队、郑逆军队基本打一个平手;而吴狗因为兵龘力部署方面的缘故,足足有两个兵团部署在再线,对我们大清的西线军队占据优势。

    “现如今,卢一峰狗贼在三线告急的情况下不仅没有出兵救援东西北三线反而亲自率领主力发动西征其方略很明显,那就是尽快歼灭或者重创我们大清的西线主力,让他的主力可以腾出手来,从容应对来自其他三线的进攻。而我们大清军队如果不尽快顺势做出平叛方略的调整,打乱卢一峰狗贼的战术步骤,再继续延续原来的平叛战术,那么就可能导致卢一峰狗贼赢得时间,达成将我们大清军队各个击破的jiān恶计划。”

    “有道理联也是这么看。”康麻子象模象样的点头,就好象周培公的这番精辟分析完全和他的分析一样似的。末了,康麻子又颇为疑huò的问道:“既然你要打乱卢一峰狗贼的妾骤那你为什么又要联南渡黄河呢?联身边总共不过万把军队……就算全部投入了扬州战场,也于事无补啊?”

    “主子,你实在太谦虚了。”周培公赶紧拱手,微笑说道:“主子乃是万金之躯,价值远超过十万大军,百万大军!倘若主子能够亲临扬州战场,我大清三军将士必然军心振奋,士气高昂,一举攻破势如累卵的扬州城池,胜过增兵百万啊!”

    “联也是这么想的。”康麻子点头,无比自信的说道:“扬州战场已然打成僵局,联如果亲临扬州城下,我大清将士必然能三军冉命,士气大振,一举攻破扬州。”

    “奴才认为,主子如果出现在扬州战场上,受到影响的,绝对不只是扬州局部战场!”周培公斩钉截铁的说道:“整个江南战场,也会因为主子亲临扬州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首先就是卢一峰狗贼的西征主力,闻知主子亲临扬州之后,卢一峰狗贼必然惊慌万分,益发着急击破我大清西线主力,焦急之中,卢一峰狗贼十有**会忙中出错,yù速而不达,益发难以迅速结束西线战事。”

    “其次,现在扬州已经被我们大清军队重重围困,就连运河都已经被我们大清军队切断,所欠缺的,只是攻破扬州的最后一击!而主子你亲临扬州,我大清将士士气大振之下,必然可以一鼓作气攻破扬州,歼灭吴狗高得捷兵团,光复我大清长江以南的江南土地!更进一步以逸待劳,歼灭卢一峰狗贼的反扑主力!光复整个大清江南!”

    “除此之外,主子亲临扬州的消息传开之后,江南吴狗必然人人胆寒,个个心裂,而我大清的东线军队和南线军队也必然士气高昂,更加有力的消灭各路吴狗,牵制吴狗各大兵团主力,为主子你一举歼灭卢一峰狗贼创造良机!”

    “说得好!”康麻子听得简直是热血沸腾,一拍伪龙案喝道:“决定了,联即日渡河,亲临扬州战场!”

    “主子,万万不可啊!”康麻子倒是热血沸腾了,在场的螨清官员却个个都hún飞魄散了,赶紧一起跪倒磕头劝阻,显亲王还壮着胆子抬头提醒道:“主子,请不要忘了太皇太后懿旨一一一主子你万不可渡河!”

    “将在外,君有命可不受!”康麻子抛出自己酝酿已久的言语,挥手说道:“将领尚且如此,何况是联?现在江南战场已经到了联非得渡河不可的地步了,联也可以君在外,老祖宗喜命可不受!”

    “主子,奴才还有一句话说。”周培公忽然又开口说道:“奴才认为,主子孝行感天动地一一老祖宗的懿旨,主子也不可不遵。”

    “咦?”在场的螨清众文武都是一楞,纷纷扭头去看周培公,一起心说这个狗奴才搞什么鬼?既劝主子渡河,又劝主子必须听从老祖宗的懿旨?

    “你什么意思?”康麻子也是麻颜震怒,喝问道:“你既劝联渡河亲征又劝联遵循老祖宗的懿旨,到底是劝联渡河还是不渡河?”

    “主子请息怒。”周培公表情十分镇定,微笑着说道:“奴才觉得,这事并不难解决奴才有一个法子一一主子既可以渡河亲征,又不违背老祖宗的懿旨。”

    “什么法子?”康麻子转怒为喜问道。

    “奴才斗胆,请主子容许附耳说话。”周培公沉声答道。

    康麻子比卢胖子还小的绿豆眼转了几转,看了看跪满一帐的螨清文武,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周培公这才磕了一个头谢恩,提着kù子小步走到康麻子的身边,凑到康麻子的招风耳朵旁边低声说道:“主子其实奴才的法子很简单那就是主子本人留在西坝大营主子的鉴驾渡过黄河,亲临扬州战场。”

    “什么?”康麻芋大吃一惊。

    “主子,恕奴才直言,主子亲临扬州战场,确实危险万分,但是让假銮驾渡河就不同了。”周培公又在康麻子的招风耳旁边低声说道:“主子的銮驾过河,等同主子御驾亲临扬州战场,我大清将士照样三军士气大振卢一峰狗贼照样焦急万分,同时主子既不用身冒奇险,又不用违背老祖宗懿旨有违孝道歼灭卢一峰狗贼之后,主子銮驾破贼的妙策,也会传为千古佳话,被我大清臣民的子子孙孙代代赞誉,岂不是一举多得?”

    被周培公的míhún汤一灌,康麻子难免开始动心,但自视极高的康麻子又极想摆脱孝庄老妖婆的遥控,渡河亲赴前线指挥军队和卢胖子决一死战,所以一时之间倒也难以接受周培公的这个妙计。可是转念一想后,康麻子不由又想到了另一点,“联用假銮驾渡河,老祖宗肯定不会反对和制止,等到假銮驾过了黄河到了前线,联轻车简从,什么时候想渡河就什么时候渡河,老祖宗派来盯住联的眼线也很难发现,又搬出老祖宗的懿旨来阻止了。”

    盘算到这里,康麻子点了点头,无比威严的说道:“此计可行,就交给你安排了。”

    插“奴才遵旨。”周培公大喜,赶紧跪下磕头答应。同时周培公又悄悄松了口气,忍不住在心里得意狞笑说道:“卢一峰狗贼,主子乘着你西征的机会毒渡黄河,亲临扬州战场,你就是再聪明再狡诈,恐怕也想不到主子只是假銮驾渡河吧?”

    “卢一峰狗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发起西征一一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引yòu我们大清的康熙皇帝渡河,亲临扬州战场!现在我让主子先故意上你的当,等你心急火燎的从西线抽身向北打的时候,我们大清军队就且战且退,把你yòu到高家堰下游,到时候……”哼哼!我周培公倒是要看看,你这个狗贼和你的精锐主力,在滔天洪水面前能不能活命,还能够剩下多少!”

    掉过头来看看朋友们最关心的彰王爷的情况吧,五月十八日接近正午,咱们的彰王爷亲自率领着四万清军主力战兵抵达太平府城下,和预想的一样,太平府周边的百姓果然仓皇逃进了太平城里,太平府城里的胖子军守军也赶紧的关闭城门,不敢出城迎战,城墙上更是到处鸡飞狗跳,报警铜锣声和呐喊奂响成一片,大队大队胖子军士兵和助战百姓飞奔上城,显得既慌张,又忙乱。

    乘着军队排开阵势的机会,尼雅翰、舒恕、额赫讷和穆成额等清军将领抓紧时间观察了一通地形和太平城的城防状态,但不观察还好,仔细观察了一通之后,尼雅翰和舒恕等经验丰富的清军大将难免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这太平城不仅两面环水,被姑溪河与长江包围住西、南两门,还城墙高达四丈以上,城墙下的护城河还是从姑溪河引来的活水,又经过胖子军的加宽加深,深不可测,宽达三丈!这样的城池,不要说急切之间难以攻下,就是时间充足,物资充足,兵力也充足也得耗费巨大代价才有可能攻下来!

    顺便复述一下,胖子军当年之所以能攻下太平城,主要是除了太平城里已经基本没有守军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当时的太平府知府黄桂贪生怕死带着老婆孩子打开城门逃去了南京,还有当时的太平府同知际选也没有闭城而守,选择了开城投降,这才让胖子军拿下了这座城池。

    发现情况不对后,尼雅翰和额赫讷等将都不敢怠慢,赶紧一起拍马赶往中军旗阵求见彰王爷,并一起向彰王爷建议道:“王爷,这太平城不能打太坚固了除非有城里接应否则我军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下来,而且肯定还会伤亡惨重!”

    “放屁!”彰王爷骂了一句脏话,得意洋洋的说道:“太平府城的城池算个屁,江宁城比这坚固一百倍,还不是差点被本王给拿下了?”

    说到这,彰王爷忍不住又回头瞪了一眼珠满,骂道:“如果不是这个蠢货不懂得节约炸龘药,让本王功亏一篑本王早就在江宁城里指挥大军平叛剿贼了!”珠满则委屈而又惭愧的低下了脑袋,不想去和彰王爷争辩。

    “王爷,上次你是杀了吴狗一个措手不及又是用炸龘药……”尼雅翰赶紧提醒。

    “本王这次不是带来了炸龘药?”彰王爷粗暴的打断了尼雅翰,恶狠狠说道:“本王这次把剩下的一千多斤炸龘药全带来了,就不信炸不开这太平府城门!如果不是你们找来的草包工匠太蠢,搞不出飞艇飞上天用的稀硫酸,本王这次都可以飞到天上去炸太平城里的吴狗!”

    见彰王爷态度如此傲慢嚣张,尼雅翰等将心中难免个个有气,但又不敢违背主帅决意,只能是老实闭上嘴巴。

    彰王爷则又喝道:“还楞着干什么?赶快给本王整理兵马,即刻攻城!”

    “王爷,弟兄们走了一夜的路,一直没有休息过,现在攻城,是不是太急了?”额赫讷提醒道。

    “那吴狗如果堵死了城门怎么办?”彰王爷总算是说出一段让清军众将心服口服的话来,喝道:“上次本王在江宁已经用炸龘药炸过一次城门,这次吴狗吃一堑长一智,岂能不防着本王爷故技重施?乘着吴狗还没来得及堵死城门,马上攻城!”

    “王爷这话有道理,那一千多斤炸龘药,是我们攻破太平城的唯一希望,耽搁了时间,吴狗堵死了城门,那可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清军众将纷纷心中赞同,当下尼雅翰、舒恕和额赫讷等将也不敢耽搁,赶紧一起抱拳唱诺,飞奔下去整理队伍准备攻城。

    “狗奴才!”这时,咱们素来大公无sī的彰王爷也动了一点小心眼,招手把唯一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珠满叫到面前,在他耳边低声吩咐道:“记住,你和你的嫡系不能攻城,在后面当督战队,攻城的苦差使交给尼雅翰那帮蠢货,他们要是敢擅自撤退,等快把太平城攻下的时候,你再上去捡功劳。”

    “奴才谢王爷。”珠满赶紧道谢,又低声说道:“不过王爷,这样不太好吧?尼雅翰将军他们对你虽然不够恭敬,但他们也是王爷你的部下大清的臣子啊。”

    “你懂什么?对不听话的部下,斟寻这么做!”彰王爷呵斥了一句,挥手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王爷心的珠满赶开,然后又拿出随身携带的《三国演义》,埋头研究起来。

    不一刻,清军攻城阵势准备完毕,随军带来的二十六门红夷大炮在太平城东门外一字排开,能防火枪弓箭的五十架橱车也准备完毕,另外还准备了一些简陋飞梯。鉴于胖子军已经拉起了吊桥,咱们的彰王爷还大方的拿出了从夏国相手里缴获来的几百枚火箭,让清军士兵瞄准吊桥的吊索发射,争取炸断吊桥的吊索。

    见机不可失,咱们的彰王爷立即安排攻城梯队,第二不听话的额赫讷率领本部四千人为攻城首队,第一不听话但官职过高不好收拾的尼雅翰率军五千为第二队,舒恕为第三队,勉强不怎么让彰王爷反感的穆成额指挥楷车队、弓箭队和火枪队,在护城河边上组成临时工事,以弓箭火枪压制城上胖子军守军。至于唯一让彰王爷看着顺眼的珠满则身兼数任,负责爆破组、火炮阵、火箭队和督战队。而清军众将虽然心中有气,可也不敢反对。

    安排完毕,战鼓敲响,清军火箭队首先飞奔上前,到太平府城墙三里内一字排开,瞄准吊桥发射,同时清军的二十六门红夷大炮也一起开炮,将一发发炮弹倾泻到太平府东门城墙之上。巨大的爆炸声,也同时在清军炮阵中和太平城城墙上的响起。

    还别说,彰王爷用三好火箭去炸胳膊粗的吊桥吊集,虽然有一些那么异想天开,但确实收到了效果,一口气轰出了两百多发三好火箭后,太平府城墙上的胖子军士兵虽然没有伤到多少,但两根浸过桐油的麻质吊索还真被清军的三好火箭给炸断了,吊桥轰然落地。见此情景,清军队伍中顿时欢声震天,城墙上的胖子军守将李茂著和赵彦升等人却面面相觑,一起心道:“满龘狗也能造三好火箭了?舍得这么浪费?不过在三好火箭数量充足的时候,还真有点实用价值。”

    “好!”彰王爷高声欢呼,又一指旁边的额赫讷,喝道:“还楞着干什么?想耽误战机?还不给本王上?”

    赫讷硬着头皮打千答应,飞马冲到自已的嫡系队伍中,挥动令旗大吼,“攻城!杀!”

    “杀一一!”嘹亮的口号声中,四千清军士兵一一其中还包括不少从战马下来的骑兵,扛着简陋的飞梯,呐喊着冲向了远处的太平府城墙。

    “先不要开炮!更不许放火箭!”与此同时的太平府城墙上,胖子军守军主将李茂著也大吼着发出命令,“先让满龘狗的第一队冲到城下,等满龘狗的第二队和第三队上来,然后再开炮放火箭!”

    “杀一一!”如雷的呐喊声中,额赫讷的攻城队伍逐渐冲进三里之内、同时也是胖子军火箭和子母炮威力最大的位置。而让额赫讷喜出望外的是,城墙上的胖子军仅仅是零零散散的打出了几炮和放出了几枚三好火箭,给他制造了极小的伤亡,也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队伍冲到城墙近处,从吊桥冲到城墙脚下,将飞梯搭上城墙。

    与此同时,穆成额率领椭车队也跟了上来,到护城河边上构建临时工事,拼命开枪放箭压制城上守军。而即便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下,城墙上的胖子军士兵射出的弓箭和火枪仍然零零散散,稀疏得十分可怜,严重暴lù了城中守军兵力不足的弱点。

    见此情景,尼雅翰和舒恕等清军大将难免喜出望外,一起心说难道咱们的彰王爷难道真是大清第一福将,不管打那里都能恰好碰上敌人兵力空虚?而咱们的彰王爷更是乐得一蹦三尺高,大吼道:“尼雅翰,还楞着干什么?马上冲!舒恕,你也做好准备,尼雅翰冲到护城河边,你也马上冲!”

    “珠满!珠满你这个蠢货!爆破队准备,跟在尼雅翰的背后冲!这次你给老子记好了!太平城只有一座瓮城!两道城门!”!。

第三百六十五章 卢胖子阴招

    “杀!杀!杀!攻破太平城…所有弟兄逍遥三天!抢钱抢粮抢女人!”狂妄的叫嚣声中,尼雅翰率领的第二bō攻城清军也向太平府城发起了冲锋,与此同时,额赫讷的队伍也已经踩着飞梯开始了向着城墙攀爬。而太平府城墙上的弓箭和火枪却依然稀疏,倒是普通百姓都能轻松使用的羊头石和擂木多得有点夸张,多得简直就象是下雨下雹子一样,密密麻麻砸到攻城清军士兵头上,砸得清军士兵头破血流,人仰马翻,还有粪便加巴豆、狼毒等物熬制出来的金汁,更是不要钱一样的往城墙下泼洒,烫得清军士兵皮肉脱落,鬼哭狼嚎。

    不管怎么说,从太平府守军的反击方式分析,只要稍微有一点战场经验的清军将领,都可以看出太平城里的守军数量绝对不多至少正规军绝对不多,所以对操作技术和操作力量要求颇高的弓箭、火炮和火枪都数量稀少,大量使用操作简单的羊头石和擂木去砸城下清兵,又证明了城墙上的胖子军士兵不是新兵蛋子,就是出了名狡诈的胖子军拉来百姓,穿上军衣假冒的士兵!

    发现了这点,清军上下自然是士气大振,之前还对攻破太平城抱有严重怀疑的尼雅翰也是把所有的忧虑一扫而空,不仅身先士卒冲到了最前面,还不断大吼“冲!冲!吴狗没有多少兵力!抓住机会冲啊!”后面的清军爆破组也是信心大增,鬼鬼祟祟的跟在尼雅翰队伍的背后跑得同样飞快。

    “冲上城墙了!”新的欢呼声传来,第一批清军士兵踩着简陋的飞梯冲上城墙,第一面清军的三角伪龙旗也插上了太平府城墙,而下面的清军士兵也在源源不绝涌上城墙。看到这情景,正在远处列阵以待的清军士兵队伍自然是欢呼雀跃,清军将领也是个个喜形于sè,都说第一轮冲锋就能登城,看来攻破这太平府城真是易如反掌了。

    “舒恕!”咱们的彰王爷又大吼起来。

    “奴才明白!”不用彰王爷吩咐,原广州将军舒恕立即打千,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就冲到了自己的嫡系队伍前面,大吼道:“弟兄们,攻破太平城,逍遥三天!跟我冲啊!”“杀啊!”第三bō清军攻城队伍爆发口号,跟在舒恕的战马背后,流星大步的冲向太平府城墙。

    “是时候了。”与此同时的太平府城墙上,胖子军守将李茂著微微一笑,举手一挥,淡淡吩咐道:“擂战鼓,全力反击!”

    “咚咚咚咚!”惊天动地的战鼓声中在城墙上响起,紧接着,更加惊天动地的火炮轰鸣声也在城墙上响起,超过六十枚的大小炮弹脱膛而出,呼啸着飞向密密麻麻的清军士兵,数以千计的三好火箭也从城墙上射出,斜射向冲锋而上的清军攻城队伍。与此同时,城墙上还喷发出了密如暴雨的弓箭枪弹,铺天盖地的射向城墙下和城墙远处的清军士兵,箭矢枪弹之密集,以至于将正午的阳光都彻底遮挡,就象一片乌云驾临到了清军队伍头上一般。

    “轰隆!轰隆!轰隆!”接二连三的剧烈爆炸声中,清军大小将领目瞪口呆的看到,他们在西线最精锐最善战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粉身碎骨,一个接一个的飞上半空,象断线风筝一样的远远摔出!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主力战兵全身插满箭矢,一个接一个的全身飙血,哀嚎惨叫着摔倒在血泊之中,瞬间就倒下了一大片。

    更惨的还是城墙下的清军士兵,不光是箭矢枪弹光临到了他们的头上,带着青烟的手雷更是象冰雹一样的砸到他们头上,城墙下爆炸火光四起,清军士兵鲜血脑浆一起飞溅,惨叫哭喊震天,简陋飞梯也被胖子军士兵用巨木撞倒撞翻,飞梯上的清军士兵手舞足蹈惨叫着摔下城墙,摔进护城河,慌不择路间摔落挤护城河的清军士兵难以计数,护城河猩红一片,密密麻麻全是尸体和伤兵。至于之前冲上城墙的几十个清军士兵,也被人多势众又突然杀上的胖子军士兵砍成了无数段,尸骸血肉尽数扔落城下。

    “轰隆!轰隆!轰隆!”胖子军的炮击还在猛烈而又迅速的发射,射程远的红夷大炮专轰清军炮阵,射程近的子母炮专门轰清军士兵,在胖子军炮手熟练的操作下和定装药包的帮助下,胖子军的红夷大炮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清军炮队彻底闭嘴,子母炮也把清军士兵轰得鸡飞狗跳,尸横遍野,被胖子军子母炮轰得最惨的尼雅翰军干脆就是转瞬之间就折损上千人,鲜血汇聚成溪流进低洼处,都飘起了清军士兵的残肢断旗。

    “中计了,快跑啊!”“快跑!”“救命!”“谁来救救我啊!”

    清军队伍里喊杀声变成了哭喊声、逃命声和求救声,无数的清军士兵扛不住胖子军猛烈的实力和密集的火枪弓箭,掉转脑袋撤tuǐ就往回跑,丢盔卸甲,自相践踏,城墙远处是逃得漫山遍野,城墙下的清军士兵则拥挤在狭窄的吊桥处,蜂拥过河间落水无数,胖子军士兵乘机用弓箭、火枪和手雷猛轰猛炸吊桥,拼命收割清军士兵的生命。

    更有可能和卢胖子沾亲的特别恶毒的胖子军士兵,干脆用三好火箭猛轰吊桥桥面,三好火箭射进人群虽没有立即炸开,但也吓得清军士兵疯狂号哭惨叫,争先恐后的把喷着火焰硝烟的扔往踢往远处,可吊桥旁边早已挤满了清军士兵,火箭踢来扔去尾焰烧伤不少清军士兵不说,还最终又在清军士兵的密集处炸开,飞溅起巨大的血肉浪huā。吊枪两旁的护城河里堆满清军士兵尸体,让后来者可以踏尸过河,还连鞋底都不会被河水打湿。

    看到这样的情景,太平府城墙上的胖子军将士当然是哄笑震天,远处的清军将领却都是呆若木鸡,目瞪口呆,咱们的彰王爷也是如此,眼睛瞪得足足有平时的一倍大,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是空城计?难道卢一峰狗贼没读过《三国演义》,连空城计都不会用?”

    “我们中计了!”宣义将军鄂奇终于回过神来,跺着脚惨叫道:“吴狗这次是虚则虚之,实则实之!故意在城墙部署众多守军,组织大量百姓上城助战,让我们以为他们是虚张声势,yòu我们来攻打太平府城”清军众将暗暗点头,赞同鄂奇的意见再偷眼去看大清战神彰王爷时,发现咱们的彰王爷神情娄然,既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愤怒,也没有惊讶和失望更没有半点的惭愧和内疚,表情恍惚得就好象已经hún飞天外一样。

    这时候攻到城下的清军队伍已经全部逃过了护城河,但四千攻城步兵能够活着过河的,已经不到一半人,就连镶蓝旗méng古副都统额赫讷都已经被胖子军的火箭炸死,同时胖子军的火炮和火箭又从背后拼命轰击清军败兵,全力扩大战果和增加清军士兵伤亡。还有组建临时工事以弓箭火枪压制城上守军的穆成额军,也被胖子军的火炮和火箭轰得七零八落,被迫扔下造价不菲的楷车向后逃命。另外还有尼雅翰和舒恕的后两bō攻城队伍,也是被胖子军火箭火炮炸得伤亡惨重,不得不被迫退兵。

    也是这些清军队伍的运气彰王爷派去率领督战队的新都统珠满人品颇为忠厚发现情况不妙就没有让督战队阻止清军士兵逃命,不然的话,清军的伤亡至少还得扩大三成!但饶是如此,清军这一次还是一口气损失了四千多兵力而且还都是几年大战后千锤百炼出来的主力战兵一这样的损失,不要说已经是日薄西山的螨清朝廷了就是兵微将寡的卢胖子或者兵强马壮的吴老汉jiān,也绝对要肉疼上许久。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攻城惨败,咱们的彰王爷固然要承担判断失误的罪责,但是临阵指挥上,咱们的彰王爷却没有半点过失,换成谁来指挥也会这么打,清军惨败的原因也是因为太平城里的胖子军火力太猛,守城物资太过充足,加之占据绝对地利,彰王爷的战术安排并没有半点失误。所以尼雅翰、穆成额和舒恕等清军将领垂头丧气的回到清军旗阵后,倒也没有指责彰王爷什么不是,只是老老实实的向彰王爷跪下请罪。

    彰王爷还是不说话,表情继续茫然,僵井了半天后,珠满凑了上来,在彰王爷耳边低声说道:“王爷,该请各位将军起身了,这次大败与他们无关,是我们误判了太平城里的吴狗实力。”

    “起……,起来吧。”彰王爷终于回过神来。

    “谢王爷不斩之恩。”尼雅翰和舒恕等人磕头道谢,然后才爬起身来,尼雅翰又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正面强攻太平城,怕是不成了,下一步我军该怎么办,还请王爷示下。”“下一步怎么办?”彰王爷又呆了一呆,好半天才又下一道让清军上下心服口服的命令“将士们奔bō了一夜,又打了一仗,都很累了,今天先在姑溪河边上扎下大营,休息一夜,明天再决定怎么办。”还算体恤将士的命令传达,刚打了大败仗里的清军队伍里自然不会有什么欢呼声,只是默不作声的收拾辐重粮草,打扫战场搬运伤兵,到距离太平城十里外的姑溪河上游河畔扎下行营,休息过夜,太平城里的胖子军也派斥候严密监视清军动向不提。

    临时行营扎定,天sè已然微黑,半年来头一次打败仗的彰王爷也没心思去召集众将讨论军情,安排了轮流巡逻的队伍和负责值勤的将领,然后就一头钻进自己的寝帐,捧着《三国演义》长吁短叹,哀怨得简直就象是一个久旷的怨fù…天杀的卢一峰狗贼,怎么就不读《三国演义》这样兵家名著?不在太平城用字城计呢?

    没人敢擅自来打扰咱们的彰王爷,彰王爷在军队里唯一的心腹珠满例外,从彰王爷亲兵那里打听到了彰王爷从进帐之后就水米未进,忠心耿耿的珠满立即让伙夫做了热腾腾的饭菜,用木盘端了,亲自送进了彰王爷的寝帐,彰王爷的亲兵自然也没有阻拦。

    而当珠满进到寝帐时,咱们的彰王爷却还尽忠职守的在烛灯下翻看着《三国演义》捏着眉头冥思苦想,苦思反败为胜的破城之策,象极了秋风五丈原里的场景。

    “王爷,二更了,休息一会吧。”珠满把饭菜放在桌上,伸手去夺彰王爷的书说道:“王爷,奴才听说你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就让伙夫给你做了一些你喜欢的饭菜,乘热吃一些。”

    “没胃口,吃不下啊。”彰王爷叹息答道。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珠满继续劝说道:“奴才知道王爷你是在为今天的大败难过,胜败乃是兵家常事王爷这一仗输了,下一仗赢回来就是了,但王爷你不吃饭可不行。”

    说着,珠满还把一盘黄越配鸡放到彰王爷面前,强做微笑说道:“王爷,你最喜欢的龙凤配。奴才记得你说过,这道菜是诸葛亮首创的,吃了会和诸葛亮一样聪明,王爷请多用些,这样才能琢磨出诸葛亮那样的妙计率领我们大破吴狗。”好说歹说彰王爷终于提起了筷子,勉强吃了几口,只是心中苦闷,少不得感觉食不甘味烦闷之下,彰王爷只得给自己转移思绪问道:“大营里的情况怎么样?”“一切正常,我们的斥候也没有发现吴狗有出城夜袭的迹象,请王爷放心休息。”珠满恭敬回答,又压低声音说道:“另外奴才有一事必须得向王爷奏报,刚才尼雅翰和舒恕几位将军找到了奴才,约奴才明天一起劝王爷你退兵,以免被吴狗包围。”“退兵?”彰王爷放下了筷子,恨恨说道:“一帮无君无主的狗奴才!jiān臣贼子!主子要本王牵制住吴狗的太平府和江宁两个兵团,现在仗才开始打,他们就想着退兵了?耽误了主子的大事,主子责怪下来,是他们担待,还是本王担待?”“王爷,你也别怪尼将军他们,他们也是为了你好。”珠满好心说道:“我军孤军深入吴狗腹地,周边吴狗几路大军环伺,最应该的就是速战速决,一击不中立即远逍,不然的话,吴狗军队一旦调整过来,四面合围我军,我军可就危险了。”

    “你怎么也帮那帮不听话的狗奴才说话?忘了上次在池州,那帮狗奴才是怎么故意坑害我们的了?”彰王爷瞪了珠满一眼,喝道:“退了兵,那主子交代的差使怎么办?”

    “王爷,奴才不是帮尼将军他们说话,奴才是帮理不帮亲。”珠满恭敬答道:“而且奴才还认为,我们如果退兵到宁国府,既可以避免被吴狗合围。还可以继续完成主半交代的差使。宁国府位于安徽、江苏和浙江三省交界,地势险峻,城池坚固,粮草也还充足,我们如果……。”

    “报!”忽然传来的急报声打断了珠满的畅抒己见,接着一个亲兵冲进寝帐,向彰王爷抱拳奏道:“启禀王爷,我军斥候在营外抓获一个吴狗官员,自称是吴狗太平府知府际选的妻弟陈睿,现在吴狗军中任供奉一职,说是奉命求见王爷,有机密大事呈奏。请问王爷,是否接见此人?”

    “吴狗的使者?吴狗派使者来干什么?”珠满一楞。

    “管他做什么,先见了再说,本王爷熟读兵书,深通韬略,还怕吴狗使者用诈?”彰王爷果断的一挥手,喝道:“领他进来,仔细搜身,小心他象吴狗使者害死明中堂一样,也在身上藏有炸药。”

    经过一番严密搜查,胖子军使者陈睿被领进了清军大营,又被押到了咱们的彰王爷面前。而咱们的彰王爷和珠满仔细打量来人时,发现这个陈睿大约三十来岁年纪,身材中等不胖不瘦,相貌还算堂堂,身上还背有一个不小的包裹,珠满赶紧指着那包裹问道:“包裹搜过没有?有没有藏武器?”

    “回珠将军,搜过了,里面没有武器,全是金银珠宝。”押解陈睿进帐的清军士兵恭敬答道。

    “金银珠宝?”彰王爷和珠满都是一楞,一起心说胖子军使者带珠宝来干什么?而那陈睿也打了一个千,恭敬说道:“小使陈睿,叩见大清宝郡王爷,给王爷请安。”

    “谁派你来的?”彰王爷喝道。

    “回王爷,是我们大周的征东大将军从荻港派快船给太平城传令,然后我们大周的李茂著李将军,就派小使来给王爷请安了。”陈睿倒也老实,回答了实情,又解下背上包裹放在旁边桌子上解开,又打开包裹的方木盒,lù出满满一盒的珠宝美玉,更加恭敬说道:“王爷,这是我们卢大将军的一点点小意思,还请王爷笑纳。”

    “卢一峰狗贼是本王死敌,为什么要给本王送这么重的礼?”彰王爷疑huò的问道。

    “我们大槽军想求王爷一件事。”陈睿满脸谄媚的说道:“如果王爷能答应,那么我们大将军还有十倍这样的重礼,给王爷你送上。”

    彰王爷和珠满互相对视一眼,1s中更是疑huò,当下彰王爷问道:“卢一峰狗贼,想求本王什么事?”

    “很简单的一件小事。”陈睿笑嘻嘻的说道:“大概过是三四天,我们大将军就要从繁昌回师,经过这太平府城下返回南京了,到了那时候,我们大将军想求王爷你高抬贵手,不要出兵拦截,放我们大将军回南京。如果王爷答应,金子银子和美女,王爷请随便开口,我们大将军一定尽力满足。”

    “卢一峰狗贼希望本王让路放行?”彰王爷心头一跳,心中暗道:“卢一峰狗贼为什么求本王让路放行?是吴狗的其他战场出大事了?

    还是吴狗的主力出事了?”

    “卢一峰狗贼,为什么希望我们王爷让路放行?”珠满开口喝问道。陈睿表情犹豫,不敢回答,珠满又喝道:“说!如果不说实话,立即推出去砍了!”

    “这位将军,不是小人不想说实话,只是小人确实不知道啊。”

    陈睿无可奈何的答道:“小人只是一个办差跑tuǐ的,如此军情大事,李茂著将军怎么可能让小人知道原因?不要说小人了,就是小人的姐夫际知府,也不知道原因。”

    珠满一想也是,正要放弃逼问时,陈睿又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不过小人sī下揣测,可能是和大将军的军队弹药消耗过多、还有伤亡过大有关,因为小人知道,大将军这次出征前并没有打算去攻打铜陵,所以弹药带得不多,一场大战下来,恐怕剩点也不多了。还有扬州府那边,打得太jī烈了。”

    “咦?”咱们的彰王爷眼睛一亮,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稍一盘算后,咱们的彰王爷马上冷哼道:“卢一峰狗贼是不是把本王看得太低了?本王对大清朝廷忠心耿耿,忠贞不二,他一点点金银珠宝,就想收买本王了?”

    “王爷对大清朝廷和大清皇帝的忠心,我们大将军和小人当然清楚,也敬佩万分。”陈睿赶紧拍马屁,又小心翼翼的说道:“不过小人们还听说一点,王爷你虽然被封了郡王,但是因为大清朝廷钱粮告急,到现在还没有给王爷你赏赐修缮和扩建府邸的银子,害得王爷你的福晋和孩子至今都只能住在原来的贝子府里,十分的受委屈。所以我们大将军就想,如果王爷你能高抬贵手,网开一面,暂时别打这一仗,那么我们大将军就孝敬王爷你十万两纹银,帮助王爷你扩建王府。”

    “十万两纹银?卢一峰狗贼出手还真大方。”彰王爷冷笑,手上却悄悄翻着三国演义,当翻到诸葛亮用银子收买杨松在张鲁面前诬陷马超、最终把马超逼得向刘备投降那一段时,咱们的彰王爷眉头跳了几跳,敲起二郎tuǐ说道:“不过他卢一峰狗贼在江南敲骨吸髓,横征暴敛,银子肯定都快把仓库挤破了吧?十万两纹银,哼哼。”

    “请王爷开价,我们大将军一定尽力满足。”陈睿赶紧答道。

    “二十万两纹银!”彰王爷竖起两个指头,恶狠狠说道:“而且要先付!”

    “王爷,先付一半可以吗?“陈睿小心翼翼的问道:“不是我们拿不出来,只是王爷万一你反悔,那我们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是个读过《三国演义王爷心中一喜,嘴里则冷哼道:“还怕本王言而无信?好吧,看在你这个狗奴才态度还算恭敬的份上,就准许你们先付一半!不过要快,剩下的十万两,卢一峰狗贼从太平府城下通过时支付,要是敢耍赖,哼哼!”

    “请王爷,我们大将军也是出了名的言出必行。”陈睿赶紧打千,满脸谄媚的说道:“十万两纹银,明天天黑之后,保管送到王爷的面前。”(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好人做到底

    天渐渐的亮了,和珠满向咱们彰王爷密报的一样,天sè刚明,见咱们的彰王爷没有升帐点卯,以尼雅翰、舒恕、鄂奇和穆成额为首的清军众将便一起来到帅帐求见,请求咱们的彰王爷立即退兵,以免被胖子军合围,遭受更为沉重的损失。结果很自然也很出乎清军众将意料的是,咱们的彰王爷竟然一口拒绝了这个胆小怯战的逃跑计划,毅然决然的决定按兵不动,寻机继续攻打太平城。

    “王爷,恕奴才直言,继续留驻在这太平城下,只怕不妥。”尼雅翰坚持道:“太平城守军兵力充足,工事完善,即便不惜代价的正面强攻,也非一朝一夕可以得手。

    而我军身处太平府、江宁府、芜湖和繁昌几路吴狗包围之中,一击不中最正确的选择就是立即远遁,不然的话,各路吴狗军靐队一旦做出调整,四面合围我军,那我军就危险了。还望王爷以三军将士的xìng命着想,尽早下令撤军。”

    “望王爷以三军将士xìng命着想,尽快下令撤军。”十来个清军大将一起单膝跪下,抱拳请令。

    “本王有说过不打算为三军将士的xìng命着想吗?”彰王爷冷哼,挥手说道:“本王让三军将士留驻在此,不仅是为了他们的xìng命安全着想,还为了他们的前程将来着想,更是为了大清江山着想!谁也不用劝了,本王心意已决,全军继续留守在此,抓紧时间准备攻城器械,伺机再攻太平城!”

    “王爷——!”清军众将一起惨叫起来。

    “闭嘴!”彰王爷一拍桌子,怒喝道:“珠满,告诉这些奴才,军令第一当斩是什么?”

    珠满有些犹豫,可是看到咱们的彰王爷又一拍桌子眼睛一瞪,对彰王爷忠心耿耿的珠满终于还是硬着头皮答道:“回王爷,违令不遵,为军中第一当斩!”

    “听到没有?”彰王爷恶狠狠的冲螨清众将喝道:“留驻太平城下就是本王的军令,再有违背顶撞者,不管是谁,立斩!”

    螨清众将无可奈何只好老老实实的答应,不敢再劝咱们的彰王爷退兵,不过还好,珠满又建议彰王爷让清军在赶造攻城武器的同时加固营寨,修建临时工事预防胖子军突袭,而咱们的彰王爷对珠满的话还是多少能听得进一些,立即一口答应,并交代清军众将依计而行。

    于是乎在周边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咱们的彰王爷毅然决然的让西线清军的主力在太平城下按兵不动全力赶造攻城武器,还有就是修建临时工事扎稳大营,以做长久之计。而太平府城里的胖子军靐队伍也着实害怕咱们的大清战神彰王爷,说什么都不青踏出城池一步,更别说来阻拦清军扎营了,两军一时相安无事。

    面对这样的暂时平静局面,咱们没心没肺的彰王爷倒是乐得逍遥,不用去操心劳神。经验丰富的尼雅翰和舒恕等将却是越来越提心吊胆越来越胆战心惊,因为自打五月十七傍晚一直到五月十九傍晚,差不多两天两夜过去了驻扎繁昌的勒尔锦军竟然再没有一个消息传来,派去繁昌侦察情况的斥候和细作也是石沉大海,没有一个回来报告情况,清军众将难免更是心焦,隐隐怀疑繁昌的情况已然不妙。

    就这么捱到了天sè全黑,到了接近二更的时候,胖子军使者陈睿果然领着一队没带武器的民夫,给咱们的彰王爷送来十万两纹银的买路钱,还给彰王爷的亲信珠满也捎来了一袋珠宝,咱们的彰王爷也再一次接见了陈睿。

    言谈中,彰王爷少不得效仿司马懿向陈睿探问胖子军近况,陈睿则如实回答说胖子军的近来情况不是十分理想,除了西线外,其他三线都陷入了苦战,尤其是北线的扬州战场和东线的崇明战场更是急需增援,所以陈睿恳求彰王爷兑现承诺,不要阻拦胖子军回师南京,并且担保剩下的一半绝对履约送上,而且事后还一定会再有重谢。咱们的彰王爷自然一口答应,拍着xiōng膛保证绝对让路,任由卢胖子回师。

    最后,陈睿又试探着请求彰王爷立即撤兵返回宁国府,并提出如果彰王爷提前撤兵,胖子军还可以多赞助一些彰王爷修王府的银子。可惜咱们的彰王爷却没有那么傻,马上就冷哼道:“立即撤兵?本王立即撤了兵,那剩下的十万两纹银,本王还想拿得到手么?回去告诉卢一峰,想让本王让路可以,先把银子拿来!”陈睿无言以对,只得老实答应一定把彰王爷的钧旨转达到卢胖子面前,又见纹银清点完毕,这才告辞而去。

    派士卒押送了陈睿出营,颇有些老实巴交的珠满也生出了疑心,忍不住向咱们的彰王爷提醒道:“王爷,这事太邪乎了吧?卢一峰狗贼竟然真的肯交出二十万两纹银的买路钱,求我们放他们从太平府通过,这可还是奴才第一次听到的奇事,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诡计吧?”

    “能有什么诡计?就算有诡计,又岂能瞒得过本王的眼睛?”彰王爷得意洋洋的说道:“至于你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那就是你这个狗奴才孤陋寡闻了,长平之战里范睢用金子收买赵国大臣散播谣言,鼓动赵王用赵括换了廉颇;三国演义里诸葛亮用金银收买杨松,让杨松在张鲁面前说马超的坏话,把马超逼得向刘备投降;宋朝的时候,刘整用玉带收买吕文德,骗得了吕文德允许元军在鹿门山修筑大营,切断了宋朝救兵道路。只可惜,本王不是赵王不是张鲁,更不是吕文德!”

    “奴才没读过书,真不知道,还是王爷有学问,比奴才有见识。”珠满很老实也很崇拜的点头这也是咱们彰王爷能把珠满视为唯一心腹的最关键一点。

    “明白这点就好。”咱们的彰王爷更是得意,又压低声音说道:“而且以现在的情况,卢一峰狗贼也非得收买本王不可了,吴狗军靐队最厉害的就是火器,但火器不比刀剑,刀剑砍钝了磨一磨可以重新用,火器用了就没办法再用了,吴狗主力猛攻繁昌和荻港,不管胜败火器和弹药肯定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另外吴狗的扬州和崇明都在告急,卢一峰狗贼急着回援,咱们再不抓住这个机会痛打落水狗,不就变成尼雅翰、舒恕和鄂奇那帮蠢货了?”

    “奴才明白了王爷是想趁火打劫。”珠满大力点头,说道:“先骗着吴狗,让吴狗相信我们会让路,等吴狗主力回师经过太平府时,我们再在姑溪河北岸设防,挡住吴狗的退兵道路,利用有利地形和吴狗急于退兵的心理,重创吴狗拖住吴狗的退兵脚步。”

    “狗奴才你是不是和尼雅翰那帮蠢货在一起混的时间长了被他们带傻了?!”彰王爷忽然发起火来,一个爆栗敲在珠满头上,低声骂道:“太平城就在姑溪河河畔,还在姑溪河上开有水门,我们沿河设防,吴狗主力从太平城水门直接进了城怎么办?”

    “奴才还真没想到这点。”珠满揉着脑袋问道:“那依王爷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

    “本王爷熟读兵书,深通韬略自然早就想好办法了。”彰王爷更加得意的说道:“总之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好吧,本王这一次,一定要给卢一峰狗贼一个大大的惊喜一雪当年的九江之恨!”

    又是一夜时间很快过去,五月十九上午,一个派去繁昌的清军斥候带伤逃回了姑溪河河畔的清军大营,给彰王爷带来了繁昌和荻港清军一起大败的消息,也带来了胖子军主力经过短暂休整后,已经在五月十八中午班师返回太平府的消息。

    只是因为胖子军斥候在卢胖子老走狗孔凡林的率领下对清军斥候疯狂捕杀围剿,这个侥I幸逃回来的清军斥候并没有刺探到勒尔锦X根特巴图鲁和噶尔汉等人已经战死的准确消息,也没有mō清楚繁昌清军到底吃了多大的败仗,还剩下多少兵力,仅仅只是看到胖子军的军旗插上繁昌城头,夺占了繁昌城,两万多清军水陆军靐队的动向却一无所知。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到了无比考验主帅决断力与统率能力的时刻,咱们的彰王爷当机立断,立即下令重赏这个斥候,安排亲兵带他下去休息治疗,并且要求他不许对其他清军将领士兵泄lù一字半句,以免动摇清军军心。然后彰王爷又悄悄警告陪同自己接见斥候的珠满,让他也不许对尼雅翰和舒恕等人泄lù一字半句一一以免这帮胆小如鼠的狗奴才一惊一乍动摇军心,坏里彰王爷的大事。

    紧接着,听到有斥候从繁昌返回的消息,尼雅翰、舒恕和穆成额等胆小奴才也少不得赶来大帐打听消息,咱们的彰王爷则很有影帝风范的神采飞扬的告诉这些小胆奴才,“好消息!顺承贝勒在繁昌顶住了吴狗主力的进攻,虽然付出了重大的代价,但也给吴狗主力制造了巨大伤亡,砍下了好几个吴狗大将的脑袋,另外吴狗的火炮和火箭也没继续轰繁昌城了,如果不出预料的话,应该是吴狗的弹药快要用完了。”

    “是吗?那可太好了!”

    “顺承月勒爷果然是好样的!这次我们终于可以轻松点了。”

    “顺承贝勒爷真是了不起,靠着繁昌那个破土围子,竟然能顶住吴狗主力。”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大概还是第一次领兵主帅对部下撒这样的弥天大谎,做梦也没想到彰王爷会欺骗自己们的尼雅翰、穆成额和鄂奇等将个个都是喜形于sè,高声欢呼,纷纷高赞勒尔锦真不愧是大清栋梁,靠着繁昌那个破土围子,竟然能在胖子军主力的全力猛攻面前顶住那么长时间,还能大量消耗胖子军的弹药和兵力,为清军主力赢得宝贵战机!

    “还有。”彰王爷举手制止住清军众将的喧哗和欢呼,大声说道:“还有一件事,本王爷必须告诉你们,考虑到顺承贝勒和根特巴图鲁抗衡吴狗主力,十分艰难和吃力,所以本王已经给顺承贝勒和根特巴图鲁送去了命令,让他们放弃没有守卫价值的繁昌和荻港向铜陵撤退,yòu使吴狗主力向铜陵追击,也yòu使吴狗主力分兵来救太平府,我军乘机围点打援重创吴狗回援太平城的偏师。”

    “王爷英明!”尼雅翰等将这一次是真的心服口服了,纷纷行礼说道:“还是王爷考虑得周密,顺承贝勒爷手里的军靐队和吴狗主力连连大战,肯定伤亡惨重继续和吴狗主力对耗下去,只会让贝勒爷白白牺牲,让贝勒爷向铜陵撤退,既可以保存有生力量,又可以yòu使吴狗主力分兵,一箭双雕,确实高明。”

    “王爷请放心,既然吴狗的弹药消耗得差不多了那么我们也用不着过于担心了等吴狗的回援偏师来到太平府奴才们一定全力杀敌,争取全歼吴狗这支疲惫之师!”

    “幸亏王爷没有让我们撤兵啊。

    “还有清军将领感叹道:“如果我们昨天撤了兵,今天又收到了贝勒爷咬住吴狗主力的消息,不仅让将士们辛苦白跑,还要错失战机了。”

    听着清军众将的欢呼和庆幸,彰王爷的心腹珠满难免有些脸sè发白,只是素来敬畏彰王爷不敢开口说出真相,咱们的彰王爷却更加意气风发的一挥手喝道:“都别楞着了,把顺承贝勒在繁昌大败吴狗的消息传下去,把将士们的士气鼓舞起来然后让将士们做好和吴狗的野战的准备,等吴狗回援太平城的偏师来了,就给本王好好的教训吴狗!”

    “遮!”清军众将一起抱拳答应,欢天喜地的告辞离去,到清军大营里散播和宣扬勒尔锦大胜的消息,鼓舞清军靐队伍士气,还有就是让清军士兵做好准备,等胖子军回援太平城的‘偏师’一到,立即出手趁火打劫!

    清军众将倒是欢天喜地的离去了,但他们前脚刚走,知道内情的珠满马上就象受惊的兔子一样窜到彰王爷面前,苍白着脸sè颤抖说道:“王爷,你是在开玩笑吧?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会有什么后果?”

    “本王如果不过么说,那帮狗奴才会有胆子去和吴狗决战吗?”彰王爷得意洋洋的说道:“当年诸葛亮如果不是在孙权面前把曹操的八十三万大军贬得一文不值,孙权敢下定决心和曹操决一死战?会有后来的火烧赤壁?”

    “可是繁昌已经被吴狗拿下了,顺承贝勒爷生死不明,我们繁昌、荻港的军靐队还剩多少,吴狗主力的伤亡有多大,我们都不清楚!”珠满颤抖着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是孤军一支,如果拦截吴狗主力回师江宁,战局稍有不利,那可就是万劫不复……。”

    “放心吧,吴狗的兵力和弹药消耗肯定不少,不然卢一峰狗贼干嘛要掏买路钱?”彰王爷又一挥手,轻松说道:“放心,你是本王的心腹爱将,本王不会害你,等和吴狗开战的时候,你照样率领督战队和预备队,等尼雅翰那帮草包把吴狗消耗得差不多了,你再冲上去捡功劳一—不过这一次你可要好生督战,不管情况怎么危急,都不许让那帮狗奴才后退一步,一定要一鼓作气歼灭吴狗的主力!”

    “还有,繁昌战场的真正情况,绝对不许对外泄lù一字半句!也暂时不要往繁昌派斥候去探察勒尔锦的情况了,只要派斥候到芜湖以北十里处的莲子岗驻守,发现吴狗主力到来就立即用狼烟报警就行了。记住了,狗奴才,这是本王的钧旨,不得违抗!等歼灭了吴狗主力,本王就在主子面前保奏你刮爵!”

    于是乎,在大周恩人彰王爷的巧妙鼓动下,攻打太平城失利的清军主力士气很快就重新高昂了起来,尼雅翰、舒恕和穆成额等几只烦人的苍蝇也不在来催促彰王爷退兵逃命,只是一边耐心等候,一边整顿军靐队,准备拦截弹药消耗严重又疲惫不堪的胖子军‘偏师’。同时太平城里的胖子军也密切监视着清军主力动静,随时向正在回师途中的卢胖子报告清军主力动向不提。

    为了让士兵有时间休息和恢复体力,卢胖子这一次从繁昌回师太平府走得比去的时候更慢,五月十八从繁昌启程回师,五月十九下午才回到芜湖城,在收到彰王爷依然按兵不动的消息后,卢胖子果断拒绝了胖子军众将连夜行军的建议,让胖子军主力在芜湖安心休息了一友,又把伤兵安置进了芜湖城里治疗,在芜湖城里补充了一些兵力。直到五月二十清晨卯时,卢胖子才率领着三万六千胖子军主力从芜湖出发,向着三十里外的太平城开拔。

    辰时刚过半,彰王爷安排在莲子岗一带的清军斥候终于发现了胖子军主力的动向,立即用狼烟信号向彰王爷报告。而彰王爷也终于行动起来,马上擂鼓点将,告诉清军众将敌人来袭,又告诉清军众将,胖子军这次是昼夜兼程回援太平城,不到八个时辰时间里行军超过百里,上上下下都十分疲惫,同时清军斥候虽然还没来得及探清胖子军兵力有多少,但肯定没有多少!清军众将再次信以为真,士气更是高昂,一起请战出击,迎战这支疲惫之敌。

    “很好,都有信心就好。”看到清军众将士气爆棚的模样,彰王爷不由很是得意自己鼓舞士气的妙貂,又一拍帅案喝道:“众将听令!”

    “末将在!”清军众将一起抱拳。

    “留两千军靐队守卫大营!”彰王爷又大喝道:“余下全军,即刻出营渡过姑溪河,赶到太平城以南八里处的毛耳山列阵,拦截吴狗援军!全力歼灭这支吴狗军靐队!”

    “全军渡过姑溪河?”好几个清军将领都吓了一大跳,赶紧提醒道:“王爷,姑溪河可不是小河沟子,过河桥梁又是在太平城的弓箭覆盖下,万一战事不利,吴狗又捣毁了我们的浮桥,那我们……。”

    “不过姑溪河,我们怎么拦截吴狗偏师?”彰王爷大怒问道:“吴狗太平城在姑溪河上开有水门,我们不过姑溪河拦截,吴狗偏师从水门直接进了太平城怎么办?”

    清军众将一想也是,正要寻思彰王爷这个安排还有没有什么疏漏时,彰王爷又一拍桌子大吼道:“还楞着干什么?立即全军出营渡河,吴狗已到莲子岗了,再不赶快渡河,就什么都晚了!立即出兵,有耽误军机者,立斩!”

    “遮!”清军众将鼓起勇气,一起抱拳容应。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4390/ 第一时间欣赏祸害大清最新章节! 作者:吴老狼所写的《祸害大清》为转载作品,祸害大清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祸害大清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祸害大清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祸害大清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祸害大清介绍:
卢一峰是我大清第一祸害!不杀此贼,朕誓不为人!——某个自称在一天之中射死三百一十八只兔子而被誉为兔子终结者的小麻子如是说。卢一峰是个大祸害!这个祸害不除,我们大清永无宁日。——包衣奴才和铁杆汉奸们都如是说。卢一峰就是祸国殃民的千古奸臣典范,吃着我大清的禄米,拿着我大清的薪俸,可是每干一件事,都是为了挖我们大清王朝的墙根,掘我们大清王朝的屋基,祸害我们大清王朝的每一位良善臣民,忠心奴才!强烈建议当局给这个奸臣贼子铸一座跪像,跪到我大清太祖太宗陵前,让我们大清子民鞭笞唾骂!——某个无比吹捧大清酋长的清史砖家痛哭流涕的这么说。卢胖子是好人。——普通老百姓这么说。祸害大清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祸害大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祸害大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