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麻子条件
经过了一番jī烈的思想战斗,也充分考虑到了江南局部战场和全国战场的形势,迟疑再三后,岳乐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决定给康麻子上一道万言书,劝说康麻子改变现在的平叛方略,停止毫无意义也毫无毒望的全面进剿,转为全面防御,还有就是尝试与吴老汉jiān谈判停战,与吴老汉jiān以潼关、汉水和长江为界,西线清军全面撤过潼关和汉水以东,南线清军全面撤过长江以北,以土地换时间,换取清军与吴军的和平停战。
为了让麻子侄子听取自己的建议,岳乐又煞费苦心的在书信上为康麻子分析的局势,解释了向吴老汉jiān求和的原因,认为螨清朝廷现在的惰况,无论是人力、物力、兵力、财力还是武器装备和士兵素质,都已经绝对不可能独立平定天下贼刮……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出南方固守华北,保存实力,让南方这些各怀鬼胎的反贼自相残杀,螨清朝廷乘机体养生息包扎伤口,待到南方反贼们打得两败俱伤,然后再出兵平叛不迟。
除此之外,岳乐又向康麻子明确指出,清军退过长江之后,手握天下精华之地的卢胖子必然是所有反贼的众矢之的,无论是吴老汉jiān、耿精忠、尚之信还是郑经,都绝不可能坐视卢胖子长期盘踞在钱粮最为丰足的江南,同时野心最大也最危险的反贼卢胖子也绝不可能将江南拱手送人,肯定会和其他的反贼打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最后即便不是被其他反贼围殴至死,也铁定是元气大伤,为螨清朝廷剿灭这个最危险反贼提供契机!
“了不起就丢官罢职,进宗人府永远圈禁吧。”写完最后一笔时,岳乐扔下毛笔长叹一声,又喃喃自语道:“但也绝对值得只要主子能够听得进去只言片语我们大清就还有焉望啊口……”
为了谨慎起见,岳乐又听了图海的建议,将这道万言书抄写了一份一起用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抄件交给自己的三福晋索尼之女赫舍里氏,让她先送进皇宫交给对康麻子影响巨大的孝庄老妖婆,原件则在一天之后再送进宫交给康麻子。
通过快马传递,岳乐的万言书原件在二月二十二这天送到了京城,也在第二天送进了紫禁城,正在养心殿中与众走狗们吟诗做词的康麻子听说是岳集的八百里加急,二话不说就停止了诗词会马上让太监呈上岳乐的奏章口而当厚厚一叠的奏章送到康麻子面前时康麻子不由为之一楞疑huò道:“军情塘报怎么有这么厚?”
“回主子,这不是军惰塘报是安王爷的万言书口……”张万强恭敬答道:“所以折子也不是兵部呈上来的,是通政使可递上来的。”
“狗奴才,联让你去剿灭卢一峰狗贼,你写这些没用的奏章干什么?”康麻子骂了一句堂叔的族别,这才拿起岳乐的万言书细细观看,那边明珠、索额图和张英等人也是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岳乐没事上什么奏章,难道岳乐不明白康麻子这段臣间焦急江南战事,都已经焦急成了什么样子了?
“废物!蠢货!”康麻子还算育点文化阅读的速度极快,不到片载就看完了岳乐的万言书,但也正因为阅读速度极快,康麻子马上就发起飙来了,将岳乐的万言书往养心殿里根根一扔,铁青着麻脸狂吼道:“废物!废物!也是废物一个!联派你去平定江南,你竟然劝联放弃长江以南,和反贼扑江为界!废物!蠢货!无能鼠辈!”
“放弃长江以南?”集额图和明珠等人都吓了一大跳,但没有康麻子允许,又不敢去捡岳乐的万言书观看内容,只是赶紧一起跪下,以额贴地,等待下文。
“即或拟旨!”果不其然,康麻子又大吼起来,“免去岳乐的定远平寇大将军一职,废除王爵,贬为庶民,押回京城交宗人府永远圈禁!南征大军主帅一职,由贝勒尚善暂且担任!还楞着干什么?起来拟旨!”
“安王爷到底在奏折里写了什么?主子怎么气成了这样?”索额图和明珠等人更是紧张,使了几个眼sè互相推委了片我后,首辅大臣索额图硬着头皮磕头说道:“主子先请息怒,临阵换帅,乃是兵家大忌,况且安王爷出征三月,虽寸功参立,但也没犯任诃过错,贸然撤接……。”
“贸然撤换?!”康麻子大吼起来,指着被摔在地上的岳乐万言书,歇斯底里的咆哮道:“看看吧,都看吧!联把大清最后家当交给了他,求爷爷舌奶奶的借来了一十八百万两银子给他,让他替联夺回江南,替联打通漕运,看看他是怎么回报联的!”
有了康麻子开口,索额图、明珠、觉罗勒德浑和张英等大学士赶紧膝行爬到康麻子的伪龙案前,展开岳乐的万言书一起细看,只看得几眼,索额图和明珠等人的小脸就开始发白了,一起在心里叫苦道:“安王爷,你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主子是什么要强脾气你难道不知道,会同意你这样的建议,向吴三桂老贼屈辱求和?还要主子向吴三桂老贼称臣纳贡,称侄称孙,你这不是要我们这位自视天下第一的主子的命么?”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康麻子象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又蹦又跳的大吼道:“三个月来,这个狗奴才花了联一百多万两纹银的军饷,吃了联三四十万石的军粮,结果寸功未立就算了!还来劝联向吴三桂老贼称臣纳贡,拱手送出整个长江以南和潼关之西!送出我们大清列祖列宗流血流汗挣来的土地城池!联当初到底是瞎了什么眼了,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吃里爬外的狗奴才为帅?!”
明珠和索额图等人都不敢吭声了,当初为了阻止康麻子御驾亲征,可是他们联名举荐唯一没在卢胖子面前吃过大亏的岳乐为帅的,现在康麻子一旦追究起来,在场的所有人可都跑不掉干系。不过还好,康麻子没有去追究他们的荐人有误,只是铁青着脸疯枉吼道:“好!这个狗奴才不敢去和卢一峰狗贼拼命!联也用不着他了,联这就亲率前锋营、善扑营和护军营南下,亲自统率联的十二万大军和卢一峰狗贼决一死战!”
“主子,万万不可啊!”索额图和明珠等人再度hún飞魄散起来,赶紧一起磕头劝阻。
“闭嘴!”纯金打造的砚台砸到索额图等人面前,溅得康麻子的走狗们都是满身满脸墨汁,紧接着,康麻子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也再一吹在养心殿中回dàng起来,“现在联除了御驾亲征,还能有什么办法?江南丢了,西安也丢了,联如果再不赶快拿回江南,等到吴三桂老贼攻破潼关,联的天下就彻底完了!列祖列宗留给联的江山,也彻底完了!联再不御驾亲征,亲自去和反贼拼一个鱼死网破,将来有诃面目去见大清的列祖列宗,去见联的阿玛一、?!”
索额图和明珠等人都不敢吭声了,都知道康麻子这会的疯狂,其实是这些天来承受的压力爆发,三个月来,螨清朝廷为了让岳乐的十二万大军尽快平定江南打通漕运,完全是勒着肚皮的给钱给粮,青黄不接的直隶一带粮价都已经涨到十五两银子一石,百姓差不多是家家户户都断了粮,无数百姓靠箪根树皮充饥,民怨沸腾快要到了爆发边缘。五天前陕甘传来西安被吴老汉jiān攻破的消息,康麻子就已经是气得几乎吐血,这会寸功未立岳乐又来劝康麻子向吴老汉jiān求和,割让长江以南和潼关以西的所有土地,康麻子再不癫狂那就真叫怪了。
“太皇太后老祖宗到一、!”关键时教,养心殿门口忽然传来太监的唱报声,制止住了康麻子的进一步发狂。紧接着,已经很久没有干涉政事的孝庄老妖婆,在苏麻喇姑和李引证一左一右的搀扶下,抬步进到了久违了的养心殿。明珠和索额图等人松了口气之余,赶紧一起向孝庄老妖婆行礼,同时又暗暗奇怪一一孝庄老妖婆这次怎么到得这么快?
“祖好……”这种时候看到孝庄老妖婆到来,康麻子憋屈在心里的无数压力和无数委屈转化成了悲伤,久违了的眼泪夺眶而出,三步做两步跑到孝庄面前,推开李引证搀住孝庄,嘴再一张,已是泣不成声,“祖母,岳乐那个狗奴才,伽……”伽……”竟然……鬼……。”
“皇上,安王爷是你的堂伯,不能刮骂。”孝庄慈爱的mōmō康麻子尽是坑坑洼洼的麻脸,柔声说道:“孙儿,不要急,哀家已经全知道了,不用急,也用不着急。不管是吴三桂老贼,还是卢一峰狗贼,都没有天子的命,你才是真龙天子,谁也抢不走你的龙椅。”
“祖好……。”康麻子象是又回到了童年一样,扑到了孝庄温暖怀中就放声大哭起来,象极了十几年前刚登基时的模样,惟独不同的是,康麻子现在已经是二十多岁的成年麻子,孝庄则已经由一个徐娘半老的中年fù女,变成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苍老老太虽然孝庄已经很少干涉康麻子的政务,但并不代表她就不关心天下的局势发展。
“太皇太后老祖宗已经什么都知道了?”索额图和明珠这些局外人都是一楞,心说太宴太后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安王爷的万人书才刚刚送到养心殿,她就已经知道全部内容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的臣子们在这里别让他们看了笑话口……”孝庄慈爱微笑着康麻子拉回龙椅让他坐下,又坐到了康麻子的旁边,这才向下面的康麻子走狗们喝道:“今天的事,泄lù一个字出去,小心你们的脑袋!”
“扎。”
索额图、明珠和张英等人胆战心惊的答应口康麻子也这才想起奴才走狗们都在这里,赶紧抹去眼泪坐直身体,努力摆出威严麻面孔。
“拿什么。”孝庄又招招手,李引证会意赶紧小跑过去拿起岳乐的万言书,转送到孝庄面前,孝庄接过后也不打开,只是轻轻拍着扩皮,温柔的说道:“皇上,安王爷的条陈虽然有失偏颇,态度也过于悲观了一些,但哀家认为,也不是全无道理,皇上就算不用,也可以借鉴一下其中的平叛方略一比方说我们大清朝廷已经没有力量独力平定这场叛乱了,我们为什么就不考虑一下借用其他人的力量,或者让这几股刮,贼自相残杀?”
“可他是要孙儿去向吴三桂老贼称臣,向吴三桂老贼割让土地,当吴三桂老贼的侄子孙子!”康麻子愤怒的嚷嚷起来。
“可安王爷又在万言书里说子,我们大清的太祖皇帝努儿哈赤也曾到前明的京城给万历皇帝磕头称臣口……”孝庄平静说道:“还有,建宁是你亲姑姑,又是吴三桂的儿媳fù,你事实上比吴三桂矮着两辈,吴三桂老贼称了常,你也是皇帝,身份相当了,听他一声爷爷又有何防?”
“天下只有我一个康熙皇帝,没有其他皇帝!”康麻子狂傲的叫嚷起来,“吴三桂老贼称帝?他也配?”
“可是孙儿,你现在还有力量阻止他称帝吗?”孝庄一句话问得康麻子哑口无言,孝庄又提醒道:“西安将军瓦尔喀已经被迫放弃西安逃回了潼关,你所依仗的佟国纲和周培公,被吴三桂老贼的火器打得只敢守关,不敢出战,陕甘已经只剩下张勇和赵良栋两支残兵败将在甘肃苟延残喘,被吴三桂和王辅臣两个狗贼彻底剿灭,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你还拿什么阻止吴三桂老贼称帝?”
康麻子彻底没话说了,但转念一想后,康麻子也发现惰况不对了,忙问道:“祖母,等等,你又没看岳乐的万言书,怎么能知道其中的内容?”
“这点小事只是鸡毛蒜皮,皇上你就不要多问了。”孝庄当然不会出卖岳乐,只是把脸扭开拒绝回答。
“我明白了。”康麻子醒悟过来,怒道:“一定是岳乐!一定是他明白联不会同意他卖国求荣的条陈,所以送了两份万言书,一份送到联这里,一份送到了祖母你那里!因为他知道,只有祖母开口,才有可能让联同意他的狗皮条陈,去达成他的卖国条约!”
孝庄沉默,半晌才勉强说道:“孙儿,你堂叔也是为了你好,更是为了大清江山的万世基业着想,不管你是否批准他的条陈,你都不能怪他。”
“联当然不批准!”康麻子又大吼起来,“江南土地,是皇爷爷皇阿玛他们用血用命挣来的,联绝不会让出一尺一寸!他岳乐不敢和卢一峰狗贼打仗,联去打,联这就率领前铠营、善扑营和护军营亲征江南,指挥联的大军,把卢一峰狗贼十晋万剐!碎尸万段!”
“孙儿,你怎么动不动就想御驾亲征?”孝庄苦笑起来,劝道!”孙儿,你虽姆熟读兵书,深通韬略,可你没有经验,卢一峰狗贼呢,已经在战场上mō打滚爬了五年了,大小百余战,还从来没吃过一吹败仗,我们大清无数的功勋宿将和名将猛将都在他面前没占到过一次便宜,更诃况你了?”
“谁说的?”康麻子涨红了麻脸,跳起来吼道:“联是天下之主,英明神武、岳立声洪、精算术、会书画、能天文、通外语、修明政治,疏俊河运,文略武功直追唐宗宋祖、开疆拓土远超秦皇汉武!还能不如那个落第秀才?!”
“还有!”康麻子又挥舞着手臂大吼道:“就连京畿一带流传的童谣都这么唱了!江南卢,妖龙兴,干插万马空出军!真天子,挥天兵,降魔伏怪斩妖龙,重夺江南兴大清!意思是说,只要联亲自出马,就一定能把那个落第秀才干20万剐,重夺我大清江南!重兴联的大清江山!”
“江南卢,妖龙兴,千畅万马空出军!真天子,挥天兵,降魔伏怪斩妖龙,重夺江南兴大清?”孝庄大吃一惊,忙转向下面的索额图等人问道:“京畿一带,真在流传这样的童谣?”
“回老祖宗确实如此口……”索额图磕头答道:“这条童谣首先是由京畿道御史上奏的,后来顺天府和大兴、宛平的地方官员也陆续上奏,说是他们治下流传起了这样的童谣,不知凶吉,请钦天监训算。”
“还有京城里也开始流传这童谣了。”明珠补充道:“前几天皇上领着奴才们微服sī访时,就听到这样的童谣。”
“祖母,你听到没有?”康麻子得意洋洋的说道:“童谣即代表天命,在这攸关我大清生死存亡的时刻,出现这样的童谣正是上天给联做出的明确指示,只有联御驾亲征,才能夺回江南,重兴我大清江山!”
“上天的指示?”孝庄满肚狐疑又转向索额图等人问道:“你们有没有调查过,这段童谣是什么人散播的?”
“这个……”索额图面lù难sè,倒是明珠磕头答道:“回太皇太后老祖宗,奴才安排地方官员查了,但是还没有查到源头。
“难道是卢一峰狗贼散插的?”孝庄打了一个寒战,但转念一想,孝庄不由又哑然失笑,心道:“哀家真是越老越多疑自古以来有过几次皇帝御驾亲征?卢一峰狗贼散播这样的童谣有什么用?真把皇帝骗到了江南我大清天帖士气大振,将士用命,他不是更难打?”
哑然失笑后,孝庄又冲明珠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明中堂果然是细心人,有了消息立即向皇上奏报,也随便告诉哀家一声,哀家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编安了这样的谣言。”
明珠磕头答应,康麻子则迫不及待的冲孝庄说道:“祖母,怎么样?现在你该相信联御驾亲征一定能取胜了吧?联去御驾亲征有祖母你留守京城,联也可以放心。”
孝庄当然不可能答应让麻孙子去送死,但又不能坚决拒绝,jī起康麻子的逆反心理,反倒促成了康麻子亲征。犹豫了片教后,孝庄换了一副口气,试探着冲康麻子问道:“别儿,你就不能再给安王爷一个机会?如果确定了他真的不行,皇上你再重新考虑南征主帅人选如何?”
“联已经给他无数机会了!”康麻子挥手,怒道:“为了让他的十二万大军在前线吃饱穿暖,大清朝廷上上下下都是勒着kù腰带过日子,联还要怎么给他机会?他又是怎么报答联的?”
“再给他一个月时间。”孝庄建议道:“请皇上再给安王爷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之内,安王爷如果再没有取得突破,继续辜负皇上你的期望,那皇上无论你怎么处置他哀家都不阻拦口……”
康麻子咬牙盘算,许久后,唐麻子一跺脚,咬着焦黄牙齿喝道:“那好,联就再给他一个月时间!今天是二月二十三……联即可下旨,三月二十三之前,岳乐如果还不能取得突破,联也不派人去抓他回京,联亲自领兵南下,到江南战场上去处置他!”
“那就这样吧。”孝庄站起身来,淡淡说道:“皇上,哀家也不打扰你署理政事了,先走了,一会记得喝鹿血,听太医说,你最近经常盗汗,龙体太虚了。”
“祖母请慢走。”康麻子赶紧起身行礼,那边索额图和明珠等人也是赶紧磕头,齐声唱道:“恭送太皇太后老祖宗。”
目送着孝庄老妖婆苍老的身影完全消失,康麻子又转向殿中众走狗,喝道:“张英,即可拟旨给岳乐,斥责他的卖国条陈,再告诉他,联只给他一个月时间了,三月二十三之前,再拿不出让联满意的战绩,后果自负!”
张英刚磕头答应,康麻子又马上冲高士奇喝道:“高士奇,即可拟旨给佟国纲,让他挑选三千精兵给周培公,让周培公率领这支军队回京城叙职听用!”
“索额图!”康麻子连气都不喘的下第三道圣旨,喝道:“你去和罗刹国使臣戈赖尼谈判,舌诉他,联可以答应把尼布楚和尼布楚以东的领土给他们罗刹国,但他答应借给联的罗刹兵,必须是一倍!还有,必须再给联三干支罗刹火枪和配套弹龘药!”
“明珠,你立即派使者去和红毛国出海王联系,要求他和我们大清军队谈判,让他出兵帮助联平定江南叛乱,卖给联新式的红夷大炮!事成之后,联把台湾赐还给他们红毛国!”
与此同时的养心殿外,孝庄老妖婆也低声向苏麻喇姑吩咐道:“马上安排人手,等我把信写好,立即连夜出发,昼夜兼程赶往西安把我的信交给吴三桂口……”
“老祖宗,你打算亲自出面和吴三桂谈判?”苏麻喇姑担心的问道:“他会答应吗?他现在兵强马壮,势头强劲,恐怕不会同意吧?”
“他的身体,会让他答应。”孝庄老妖婆冷哼,又转向了南面,目光闪烁的说道:“况且,他也应该在提防他那个孙女婿了,哀家让出长江以南,让出道路去给他消弭内部隐患,他想不答应也不行。”!。
第三百三十八章 并进合击
从京城到淮安自然比到西安要近得多,又是八百里加急……二月二十八这天傍晚,康麻子给岳乐的圣旨便送到了南征清军的界首大营一一至于这道伪旨上的内容,想必大家也非常清楚了,除了把岳乐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之外,还有就是限定岳乐在三月二十三之前,一定得拿出让康麻子满意的战绩,取得关键突破!不然的话,哼哼。
被康麻子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当然是在岳乐的意料之中,毕竟岳乐这次上的条陈从军事战略上来说十分正确,但是对康麻子的统筹全国战略来说,就是一剂大伤元气的泻药了。不过真正把岳乐吓到的还是康麻子伪旨的最后一句一一三月二十三之前岳乐拿不出让康麻子满意的战绩,那么康麻子也不派人来抓岳乐回京受审,只会亲自南下来治岳乐的罪!
“糟了!”岳乐一拍桌子,连声叫苦道:“皇上又动了御驾亲征的心思了,他如果真的来了,我们大清就真的完了!”
“皇上想要御驾亲征?”图海、尚善和董卫国等人都是大吃一惊,当听完岳乐的解释和分析后,图海和尚善等人也是杀猪一样的惨叫了起来,“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到御驾亲征?他亲自来江南战场,不是给卢一峰狗贼一战毁灭我们大清的天赐良机是什么?”
“主子年少气盛,又自视极高,早就不只一次的动过亲征念头了。”岳乐叹了口气,又一拍桌子吼道:“绝不能让主子到江南战场来冒险,一定要阻止主子亲征!不然的话,我们大清可真的就完了!”
“从圣旨的口气来看,主子可能是想给我们最后一个机会。”尚善分析道:“如果我们能够在三月二十三之前取得一定战果,比方说打下一座吴狗重镇,或者重创一次吴狗主力,那么主子就放弃亲征念头,继续让王爷你统率南征大军。如果到了三月二十三,我们还是两手空空的话,主子就铁定要亲自南征了。”
“应该是这样。”岳乐点头,又说道:“所以没办法了,三月二十三之前,我们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必须拿下一座吴狗重镇,或者重创一次吴狗,给主子一个交代了。”
“话是这个道理没错,但问题是,我们拿什么办法取得这样的战果?”图海皱眉说道:“先不说吴狗的扬州兵团一直按兵不动,就算他们动了,我们在野战上也未必能占到便宜。高邮和兴化两座城里的吴狗倒是弱点,不惜代价强攻的话可能有点希望,可这两座城都只是县城,就算都打下来了,主子也肯定不会满意。扬州蜘……”
“图大人,你认为我军强攻扬州有多少希望?”岳乐冉道。
“几乎没有。”图海摇头,无奈的说道:“当年我们大清的豫亲王之所以能够攻下扬州城,除了占有火炮优势外,另外一个关键原因就是南明内讧,各镇不肯互相救援,没有人给史可法派遣援军,史可法孤军苦战,扬州这才被我们大清军队攻下。就这,当年我们大清军队都是踩着尸山冲进的城墙,现在我们虽然也有足够的兵力可以再次踩着尸山攻城,但是要想让吴狗军队互不援救,那是想都别想了。”
“就是不知道吴狗军队的守城战能力如何。”董卫国沉吟道:“自安顺会战以来,我们大清一直处于守势,吴狗一直采取攻势,几乎没打过守城战,要是吴狗不擅长守城的话,我们倒是有很多法子让吴狗互相不能援救。”
“董制台的意思是,我军北西南三路并进合击,让吴狗互相难以救援?”岳乐扭头向董卫国问道。
“正是如此。”董卫国点头答道:“让浙讧的大清军队攻打杭州、湖州,牵制吴狗的苏州军团;康王爷从滁州出兵,攻打江宁府的江浦和**两座县城,牵制吴狗的江宁军团;希尔根和顺承贝勒合力攻打太平府,牵制吴狗的太平府军团。最后我们再动手,就可以单独对付吴狗的扬州军团了,增加许多胜算。”
“说了等于没说,这样的多路合力夹击战术,不正是本王此前的战略安排是什么?”岳乐心中苦笑,又更加无奈的说道:“此计虽然大妙,但我军的火器和兵员素质都不如吴狗,即便单独攻打一个扬州军团,只怕也没有多少胜算。”
“王爷,事情到了这一步,那怕只有一成胜算也得试一试了。”董卫国提醒道:“王爷不要忘了,我们已经只剩下二十几天时间了,再不动手的话,我们被朝廷罢官免职重回大狱不要紧,万一主子真的御驾亲征,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一想到康麻子御驾亲征自己南下送死的画面,岳乐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正要拍板定案。图海忽然开口说道:“不能试,一试必然惨败,三路合击,也必然三路惨败,不仅不会有一点胜算,还只会伤亡惨重。”
“为什么?图大人有何高见?”岳乐眉毛一扬。
“很简单,这个三路分进合击的战术太简单了,不要说卢一峰狗贼了就是彰泰那个蠢货也想得出来……”图海冷冷说道:“以我军现在的兵力部署,卢一峰狗贼那怕用脚指头盘算,也能猜到我军一旦一动,必然是三路分进合击,让他的四大军团各自为战,创造各个击破的机会。所以这个比泥鳅还滑的狗贼,必然已经制订好了应对之策,甚至还很可能已经布置好了陷阱等我们去钻,我们只要按着他的预测路线进军,必遭惨败!”
“卢一峰狗贼真有这么神,能未卜先知?”董卫国不服气的冉道。
“这个狗贼连我们打算利用高家堰和他同归于尽的战术都猜得出来,还能料不到这点?”图海继续冷笑,说道:“卢一峰这个狗贼,简直就他娘的一个怪胎,最为擅长猜到敌人的所思所想,因地制宜迅速布置陷阱,我们如果按着他的思路走,只有吃亏别想占便宜。所以要想击败这个狗贼,我们也只能出其不意,打破常规,反其道而行之,让卢一峰狗贼绝对料不到我们的行动步骤,这样才是真正的能够抓到一些胜算。”
“言之有理。”岳乐问道:“图大人,那我们怎么反其道而行之才能让卢一峰狗贼无法预料到我们的行动步骤?”
“把突破口放在西线!”图海语出惊人,“南北两线为佯攻牵制,西线为主攻!”
“西线?”岳乐、尚善和董卫国等人都是一楞,一起惊讶说道:“可吴狗西线最强啊,不仅有着太平府和江宁两个军团,距离还只有一百五十里,互相救援十分方便,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啊。”
“就因为吴狗的西线最强所以我军只有选择西线为突破口才能让卢一峰狗贼无法提防!”图海斩钉截铁的一挥手又微笑说道:“况且,不仅吴狗是西线最强,我们军队中,还不是西线最强?不管是勒尔锦、康王爷还是尼雅翰将军的队伍,士兵素质都远超过我们乎里这十二万乌合之众,让他们军队担当大任,不是更保险更有把握一些?”
岳乐问道:“那我们应该选择西线的那一个吴狗重镇为突破口?”
“当然是太平府。”图海yīnyīn一笑,说道:“吴狗的太平府守将韩大任我很了解打仗算是有点本事,能打硬仗也能在战场上动脑筋,最大的缺点却是好大喜功喜好冒险,上次顺承贝勒围魏救赵攻打太平府,他在吴狗主力已经南下浙江的情况下,仍然没有采取保险的守卫策略,而是选择以攻代守,主动出击在芜湖大败顺承贝勒。这一次我大清军队再向太平府进逼,不出意外的话,这条吴狗必然会再次主动出击,到芜湖以西与我军决战,造成太平府兵力空虚,lù出破绽。”
“有道理,那我们应谈怎么办?”董卫国追问道。
“先按你的计划走。”图海双手抱xiōng答道:“马上派人知会各路兵马,让他们立即出兵,分进合击攻打杭州、湖州、江浦和芜湖等地,我们也出兵攻打高邮,先让吴狗的四个军团各自为战。”
“然后,再请王爷下两道命令。”图海接着说道:“一道给勒尔锦贝勒爷,让他与韩大任接战后向铜陵诈退,还一定不能退得太快,让韩大任小儿看到扩大战果的希望,yòu使他追击远离太平府城。
另一道命令给彰泰,让他率领五千精锐骑兵,携带一批他从吴狗那里缴获来的火器和三好炸药,绕道宁国府到马家园埋伏,韩大任一旦被顺承贝勒yòu到繁昌,彰泰的骑兵立即就可以偷袭吴狗兵力空虚的太平府,用三好炸药炸开太平府城门,攻占这座吴狗重镇。”
“让彰泰担任这个奇袭任务?这个废物行吗?”岳乐和尚善等人惊讶问道。
“如果换别人担任奇袭任务,彰泰舍得把他缴获的三好炸药拿出来?”图海冷笑反问,岳乐和尚善等人也这才想起,以彰泰的二百五自sīxìng格,让他交出他好不容易从夏国相那里缴获来的三好炸药,帮助别人建功立业,确实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
“再说了,让彰泰担任这个奇袭任务,还有两个好处。”图海微笑说道:“第一,咱们新任的宝郡王虽然是一个典型的二百五,但正因为他是一个二百五,所以他的脑袋才与别人的不一样,所作所为才能出乎卢一峰狗贼的预料。比方说池州这次,这个二百五招抄诸葛亮的计策,就彻底杀了吴狗一个措手不及,当时即便把夏国相和卢一峰两个狗贼对换,恐怕卢一峰狗贼也做梦都想不到,还有人竟然会一点不变的去抄《三国演义》上的主意,照样得吃大亏。”
“所以我们这一次干脆再让他去碰一次运气,说不定这个二百五得意洋洋下胡搞乱搞,乱拳打死老师傅,杀素来料事如神的卢一峰狗贼一个措手不及,又给我们带来惊喜。”
“说得太对了。”岳乐一拍桌子,叹道:“彰泰虽然是我的堂侄,但从来就不听我的话,这次我让他担任奇袭任务偷袭太平府,他就算依令而行,也会在关键时刻搞出花样,说不定真能杀卢一峰狗贼一个措乎不及。”
“图中堂,你只说了第一个好处还有一个呢?”尚善追问道。
“第二个好处,当然是对我们大清而言了。”图海笑得有些神秘,“老实说,卢一峰那个狗贼确实十分了得我这个出其不意的偷袭计划能不能瞒不过他的眼睛,我也没有绝对把握,也仍然是一次危险的赌博一一既然是危险的赌博,那你们是希望让对我们大清有用的将领去?还是希望让对我们大清没用的将领去?”
岳乐和尚善等人一起大笑,都说图海的话正确得无法再正确,既然是没有绝对把握的危险冒险,是应该派最没用的人去一一这样死了也就不用心疼了。主意一定,当下岳乐、图海和尚善等人立即商量起了行动细节考虑到了每一个步骤也详细计算好了各路兵马的行动时间最好制订完善好了计划后。岳乐和图海等人这才连夜派出快马分别给浙江清军和滁州清军传令,最后又安排了尚善亲自赶往安庆,指挥协调安庆和铜陵两支清军互相配合,发起奇袭。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岳乐大军开始了攻城准备,打造出了大量的云梯、云台、飞梯和撞城车等攻城武器,宝贵的三好炸药也被拿了两百斤出来分为了四组,准备用来学习卢胖子攻打杭州时的城门爆破战术一一虽然清军无法确认胖子军是否回在守城时堵塞城门。十天后到了康熙十四年三月初九这天,岳乐大军越过子婴沟南下,刀锋直握吴老汉jiān的老家高邮城!
岳乐大军出动的当天镇守高邮的胖子军参将田大壮便已收到了斥候探报,田大壮不敢怠慢,赶紧一边飞报坐镇扬州的胖子军头号大将高得捷,一边收拢百姓回城躲避战火,还有就是组织百姓加固城防,搬运守城物资准备全力死守。还好,鉴于螨清军队之前在江南的累累恶行,高邮百姓惧怕螨清军队再次屠城,都很支持胖子军的守城工作,不到半天时间便全部退回了高邮城池,投入协助胖子军守城的行动之中。
同日二更,高得捷收到田大壮急报,高得捷也是一边立即派出快船返回南京向卢胖子禀奏,一边给高邮守军送去一批手雷和指示答复一一坚决死守!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守住一个月,高邮守军获赏纹银五万两,守住两个月赏银十万两,以此类推!至于援军,暂时没有!还有就是给兴化的胖子军守将陈铭送去消息,让他也做好守城准备,预防清军分兵去打兴化。
第二天下午,高得捷急报送抵南京,坐镇南京的卢胖子不敢怠慢,立即派出三千援军赶赴镇江与李国栋水师会合,以便发生万一时随时可以从运河北上救援。还有就是派出信使联络韩大任和李天植两个军团,让他们做好随时开战的准备,不出意外的话,南线和西线的清军队伍也要动手了,要求韩大任和李天植务必守住地盘,切不可贸然出击!
和李国栋、韩大任联络的信使刚派出去,三月十一正午,驻守长江北岸江浦县的全节发来急报,说是发现驻扎滁州的杰书三万大军倾巢而出,取道乌衣镇、柳塘山正向江浦杀来,全节手里兵力不多,火器也在之前的东葛之战中消耗巨大,所以请求卢胖子增援。
“岳乐老儿终于狗急跳墙了。”卢胖子轻蔑的说道:“肯定扛不住康麻子的压力,只好赌命一样的多路出击,碰一碰运气了。”
“东家,那我们应该怎么应对?”王少伯问道:“是按原订计划各路死守,还是主动出击,将各路来犯的满狗依次击退?”
“姚军师,你认为呢?我的直系军团应该派往那一个战场?”卢胖子扭头向姚启圣问道。
“大将军早已xiōng有成竹,何必再问学生?”姚启圣微笑着反问,又说道:“歼灭或者重创了北线满狗,会断了满狗皇帝亲征的希望;歼灭或者重创了勒尔锦和尼雅翰的满狗队伍,会让平西王爷坐收渔利;南下湖州又太远,万一其他几路有变很难回援口可如果重创或者歼灭了杰书这安满狗,影响就不会那么大了。”
“姚军师果然是我的知己。”卢胖子鼓掌,肉麻的大笑起来,“本来我懒得劳师远征去打滁州,过早暴lù实力断了康麻子亲征江南的希望,但既然杰书小儿主动送上门送死,我自然也就不会客气了,把他削弱一下,以后康麻子御驾亲征的时候,我也可以轻松一点了。”
“学生马上去安排,为东家准备渡江船只。”王少伯心领神会的答应,又问道:“东家,你是打算亲自去迎战杰书满狗?还是派遣大将出征?”
“反正没多远,联络也方便,康王爷和我又是老交情了,我如果不亲自跑一趟,未免太对不起人。”卢胖子大度的挥手,又吩咐道:“你们都准备一下,姚军师和朱神医随我出征,少伯你和谢栋留守南京城,至于武将方面嘛,王绪、韩元任、胡同春和姚仪随军出征,高洪宸和小勇留守,守军以高洪宸为首,军事上少伯你多给他出点主意。”
王少伯和姚启圣等人答应,赶紧下去安排和准备出征事宜。两天后,三月十四,卢胖子亲率王绪、韩元任等将,领兵两万携带大量火箭火炮渡江,高洪宸和卢胖子的表弟秦勇则率领七千军队留守南京老巢,船队刚出发,卢胖子就派出快船传令全节,命令全节放弃正被清军攻打的柳塘山,退过滁河yòu使杰书大军深入江浦县境内。
卢胖子的信使刚刚出发,渡江船队刚渡到一半时,王少伯就派快船送来急报,说是驻扎杭州的台湾军队刘国轩部发现绍兴清军出兵西进,目标直指杭州,兵微将寡的刘国轩担心抵敌不住,已向李国栋和郭应辅派出了求援信使,而这道急报,也正是距离比较近的胖子军湖州守将郭应辅派快马送来的。
“仗还没有开始打就已经求援了,你刘国轩是不是希望我出兵替你拿下浙江全境啊?”卢胖子冷笑一声,转向朱方旦吩咐道:“朱神医,给郭应辅和李天植回信,让他们借口我军北线军情紧急,暂时无法派出援军,等满狗和刘国轩打得两败俱伤了,再出兵去帮刘国轩吊命。还有,密切监视耿精忠队伍的一举一动,小心这个王八蛋趁火打劫。”
朱方旦答应,将书信写好又让信使发出后,胖子军的渡江船队已经抵达了北岸码头,卢胖子还没来得及登船,王少伯的第二条快船载着信使就已经来到了卢胖子的面前,将一封来自太平府的军情急报呈到卢胖子面前,禀奏道:“启禀大将军,我军太平府军团斥候发现,驻扎铜陵的满狗勒尔锦部倾巢出动,于三月十一出发,正向我军西大门太平府杀来。同日正午,江面上也发现了满狗安庆水师船队踪迹,与勒尔锦满狗会师一处,水陆联手,一同东下。”
“不出所料,岳乐小儿果然是在打多路并进合击的主意。”卢胖子冷哼一声,但刚刚哼完,卢胖子忽然心头一跳……忙问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勒尔锦是在出发当天和满狗水师会的师?”
见信使点头复述,卢胖子心中不由产生一丝狐疑,“是巧合吗?短短三天时间里,我先后收到北线、西线和南线三路告急,安庆满狗又是在勒尔锦满狗出发的当天,和勒尔锦满狗会师东下?就算是不出所料,岳乐老儿想让我的四大军团各自为战,互相不能救援,可也用不着布置得这么仔细,配合得这么周密吧?难道只是巧合,只是岳乐的命令恰好在这三天要传达到了各路满狗手中?”
狐疑之下,卢胖子难免有些后悔自己的少虑贪功,急着渡江收拾杰书这只烦人的苍蝇。!。
第三百三十九章 滁水大战
细雨如丝,旌旗如林,头戴红缨斗笠的清军队伍在滁水河的北岸已然摆下了严密阵形,步兵居中,骑兵掩护两翼,由三十门红夷大炮组成的炮队居前,黑洞洞的炮口对准滁水河岸,也对准了白茫茫一片的滁水南岸。上到这支清军的主帅康亲王杰书,下到普通士兵,全部是默不作声,提心吊胆的等待胖子军主动发起进攻。
滁水南岸的白sè是被胖子军士兵的白毡帽铺威,由两万余名士兵组成的胖子军主力也已经在滁水南岸摆开了进攻阵形,超过五十门的红夷大炮和一百五十门子母炮,也已经瞄准了对岸的清军炮队,担任抢渡任务的胡同春和安家荣二将,和他们队伍一起的摩拳擦掌,韩元任指挥的胖子军工兵们则已经准备好了大量架设浮桥的材料,都只等卢胖子一声令下,立即就会冲上去发起抢渡,铺设浮桥让主力大军渡河进攻。
这是胖子军入主江南后和杰书的第二次正式交手,(祸害大清酱油不死)第一次则是大周元年、康麻子十三年的五月上甸。当时,刚刚杀进江南胖子军立足未稳,又必须分出兵力去抢夺扬州、苏州、常州和镇江等精华地盘,只能由王绪和李继扬的孤军迎战杰书,加之那时候胖子军的火器已然消耗得七七八八,新组建的玄武湖兵工厂也还没开始投产,所以那一仗打得十分辛苦,整个太平府只刻下太平城一座孤城没被杰书攻陷。
最后,胖子军虽然靠着马宝的帮忙围魏救赵,迫使杰书回援庐州,守住了太平府保护了江南腹地,但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士卒伤亡超过七千,芜湖、繁昌和采石等地被清军劫掠得一千二净,大量人口被清军强行迁移,农田、矿山和水利设旖也被捣毁殆尽,导致本也是产粮地的太平府至今没有恢复元气,钱粮至今还得靠后方支持。也是从那一次开始,胖子军也再一次和杰书军队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死仇,上上下下无不痛恨这支趁火打劫又残暴狠毒的禽兽之师。
也正因为上一次的太平府大战,杰书这支队伍可以说是西线战场上唯一不惧怕胖子军的清军队伍了,甚至还可以说是有几分蔑视胖子军,认为胖子军的战斗力不过如此一一虽然他们也很清楚上次在太平府斩杀的胖子军士兵大都是新兵或者降兵。更因为上次大战太平府胖子军的火器耗尽,只能零星使出,所以又认为胖子军的火器也没什么了不起,威力虽然巨大,但数量实在少得可怜,只要稍加提防,也就不会影响战场大局。
蔑敌加上自信,这才铸就了庐州清军对胖子军的几次主动挑衅,甚至深入四面环山的滁州府城,直接威胁胖子军老巢南京城。全节在卢胖子的命令下主动退让后,在侦察到胖子军直系兵团已然渡江北上的情况后,志得意满的庐州清军也没有选择退守滁州天险,而是一致要求南下与胖子军野外决战,对卢胖子恨之入骨又对胖子军现在实力基本一无所知的杰书也没有保守,果断命令大军走出群山,到地势开阔的滁水岸旁与卢胖子决一死战。
当然了,做为安顺大战和巴江大战的亲身经历者,杰书也很清楚胖子军火器的厉害,明白胖子军时火器只要是数量充足,自军不要说取胜了,就是想全身而退也是难上加难。所以颇有军事头脑的杰书果断拒绝了部下渡过滁水背水决战的建议,选择了在滁水河北岸列阵,逼迫胖子军渡河进攻,这么一来,不仅可以大大限制胖子军的火箭威力,还可以有机会半渡而击之,即便作战不利,庐州清军也有充足的时间逃跑,逃回滁州据险而守,在滁州完成岳乐交给自己的牵制胖子军直系兵团的任务。
惟独让杰书大吃一惊的是,在明知清军已经占据有利地形的情况下,胖子军不仅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调动水师绕道**赶赴战场支援,掩护大军渡河,而是选择了就地收集渡船发起进攻。对于素来以战无不胜著称的卢胖子来说,战术如此托大,除了轻敌狂妄之外,可就是只有充满自信这一个解释了。
午时正,胖子军渡河抢攻的准备工作完成,卢胖子却没有立即发起进攻,只是派遣一名使者乘小船渡过桥梁被清军完全捣毁的滁水河,打着白旗来到清军阵前高喊“大周征东大将军令,强弱悬殊,汉人投降不杀,蜡人只杀爱新觉罗、赫舍里、钮钻禄、终佳氏四姓,余者免死!””放箭!“杰书冷冷下令,旗号挥动,清军阵前乱箭齐发,胖子军使者早有准备,掉转马头搬tuǐ就跑,但清军的弓箭实在太多,胖子军使者逃得虽快,还是连中两箭,险些命丧当场,最终带箭逃回河岸,连滚带爬的跳上小船渡河逃命。见此情景,胖子军上下自然是吼声如雷,对杰书军队益发的恨之入骨。”连使者都杀,满狗果然是越来越堕落了。“冷哼一声后,卢胖子招手,把自告奋勇担任前锋的胡同春和安家荣叫到面前,命令道:“战鼓一响,立即渡河,冲进满狗中军大阵放开手杀,为我军主力渡河争取时间。”
“得令!“胡同舂和安家荣两员猛将整齐抱拳答应。卢胖子又叮嘱了一句“安家荣你别冲在最前面,等胡同舂的盾牌手掩护着你们冲到近处,然后再以你为刀锋。
l,叔父请看好吧,小侄的村正,早就饥渴难耐了。“安家荣把手中的村正拔出一半,tiǎn着刀锋狞笑答应。卢胖子笑笑,一挥手让安家荣和胡同春下去组织队伍侯命,又安排了李匡为渡河第二队,这才断然一挥肥手,喝道:”擂鼓,抢渡!火炮队,注意掩护!”
l,咚!咚!咚!咚!“一百面牛皮大鼓有节奏的敲晌起来,由一千名胖子军精锐士兵和八百名号称步战无敌的狸棵兵组成的前锋队伍,在胖子军队伍中最能打硬仗的胡同春和安家荣二将率领下,小跑着冲向两里外的渡口。
与此同时,清军那边也是旗号挥动,三十门红夷大炮一起怒吼,同时喷射出三十枚黑黝黝的炮弹,呼啸着落到滁水渡。前后,轰得河面上水花冲天,船舷破裂,也轰中几名胖子军士兵。”轰隆!轰隆!轰隆!“胖子军的火炮队也开始发威,这一次接替泰勇指挥胖子军火炮队伍的是缘虞儿的陪嫁将领绿福,还有一个自己从福建跑来投奔胖子军的奇怪老头,姓揭名喧,十分精通数学,计算射高射程几乎是如同行云流水,又快又准,还曾在靶场上创造过十炮八中靶标的胖子军炮手最好记录,卢胖子大喜下任命他为火炮队标尺操作教官,揭喧老头没有推辞,也没有接受卢胖子的奖赏,只是默默的投入了对胖子军炮手的训练之中,很快帮助胖子军炮手提高了不少准头,也再次增强了本就天下无双的胖子军火炮队实力,可谓是助纣为虐,死有余辜。
话扯远了,言归正传,随着双方炮队的对射炮战展开,凭借着数量和质量的优势,胖子军火炮队很快就把清军火炮阵压得喘不过气来,不仅装弹填药的发射速度远在清军炮队之上,还一炮比一炮打得准,才第一轮齐射就干掉超过了十门清军火炮,再两轮齐射下来,清军火炮队就几乎没什么动静了,即便是没有被胖子军开花炮弹轰中的清军火炮也只好赶紧转移位置,打一炮换一个地方,根本无法阻止胖子军步兵渡河。胖子军火炮则又展开了延伸射击,连续轰击清军大阵正面,炸得轰得严阵以待的清军弓箭手盾牌手鬼哭狼嚎,一片大乱,胖子军步兵则乘机登船,摇撸划桨飞一般冲向滁水北岸。”压住阵脚!压住阵脚!“眼见前队大乱,杰书气得几乎双目喷火,挥舞着缺少了一根大拇指的右臂只是大吼道:(祸害大清酱油不死)“让红夷大炮赶快开炮,给本王轰吴狗渡船!”
“大周!杀满狗一一!“胖子军船队的抢渡速度之快,远远超过了杰书和每一个清军士兵的想象,才那么一眨眼功夫,胖子军船队就已经冲过了一百多米宽的滁水河,呐喊着跳上河岸跳人浅水,又飞快集结成军,直接向着清军大阵正面冲来,杀满狗和大周的口号此起彼落,直冲云霄,后面的胖子军渡船则飞快掉头渡河,去接应韩大任的抢搭浮桥队伍渡河。”弓箭队,火枪队,准备!”杰书大吼下令“右翼骑兵杀出,抢占渡口,阻止吴狗搭桥渡河,先把渡河这支吴狗给本王吃掉!”
命令下达,清军弓箭手和火枪手赶紧准备,率领右翼骑兵的清军都统觉罗巴尔堪也率军冲出,直扑胖子军渡口阻击,打算堵住胖子军第二bō渡河队伍的道路,为主力吃掉不到两千人的胖子军前锋争取时间。但很快的,杰书和清军众将就绝望的发现了,他们这一次不是咬到肥肉了,而是啃到骨头了。
“大周!大周!大周!“疯狂的吼叫声中,不到两千人的胖子军前锋步兵几乎是以奔马一样的速度向前冲刺,不到片刻间就冲到了清军弓箭火枪射程之内,清军赶紧开枪放箭,但也只是起到了微不可察的阻拦效果,胖子军步兵一边以盾牌护住要害一边冲锋,即便中箭中枪倒下,后面的同伴也是毫不犹豫的踏着他们的尸体向前冲锋,没等清军开第二枪就已经冲到了近前,紧接着,一场血肉狂飙的近身肉搏战就此展开。”杀!“随着胖子军盾牌手的两旁闪开,胖子军中仅有七百多棵luǒ兵突到阵前,手握村正妖刀的安家荣一马当先,见人就砍,遇敌就劈,后面的棵棵兵也是个个都象疯了一样,对着清军士兵就是一通猛劈猛砍,刀刀都走进攻,刀刀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根本不理不顾清军士兵的刀枪剑戟,一个劲的只是向着清军士兵的要害招呼,凌厉疯狂得几乎让人难以置信。”大周!“常年与安家荣搭档冲锋陷阵的胡同春也不弱,习惯xìng的赤着胳膊上阵,提着两把板斧凶猛得就象一头下山猛虎,碰到敌人二话不说就是一斧下去,防御全靠身边的两个亲兵盾牌手遮挡,配合得还无比熟练,面前几无一合之将,无数的清军士兵基本上都是刚举起刀tǐng起枪,胡同春的扳斧就已经当头劈来,劈得是脑浆迸裂,头骨粉碎,在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轰隆!轰隆!轰隆!“新的爆炸声和炮击声传来,刚发现了清军骑兵企图抢占渡口的意图,胖子军炮队立即就掉转炮口,开始对着清军骑兵猛轰起来,同时李匡也一边指挥军队渡河,一边指挥士兵用火箭射击对岸清军骑兵。隆隆爆炸声中,清军骑兵一个接一个的粉身碎骨,一个接一个连人带马的血肉飞溅,人喊马嘶,抱头鼠窜,乱得不成阵形,胖子军步兵乘机渡河,占领和保护住滁水河渡口,为后面的工兵搭建浮桥争取时间。
这是一场十分jī烈也十分壮观的战斗,双方火炮的疯狂对射轰鸣声中,胖子军的陷阵队伍在北岸三里外与清军主力浴血奋战,杀得是血肉横飞,天昏地暗;滁水河北岸渡口处,胖子军将领李匡率领的步兵迅速组成的方阵一边挡住清军骑兵冲击,一边以单发火箭和火箭还击:而在李匡队伍的背后,则是携带揽绳渡河的胖子军韩元任队伍,专心将事先准备好的浮箱和小船连成一串,上铺木扳搭建浮桥,清军骑兵几次突袭破坏,都被李匡率军击退。
胖子军的战斗力如此强悍,自然让清军上下大吃了一惊,迫不得已之下,杰书只得提前出动左翼的预备队骑兵,让这支骑兵也加入突袭渡口的战斗,同时杰书还派出亲兵给左翼骑兵将领朱喇禅带话,直接了当告诉朱喇禅,半个时辰之内,冲不破胖子军的步兵方阵,毁不掉正在搭建中的胖子军浮桥,军法从事!”大清的勇士们,看我们的了!“朱喇禅举刀狂口孔,领兵自左翼冲出,然而他们还没跑得半里,胖子军的开花炮弹就已经铺天盖地的砸来。原来卢胖子见朱喇禅出动后没有做丝毫的耽搁,直接就命令胖子军炮队掉转炮口,全部换上昂贵稀少的高精度开花炮弹,集中火力轰击这支清军的生力军骑兵。
如此以来,可彻底是苦了习惯集体冲锋的清军骑兵了,天上的开花炮弹如同冰雹雨点一般密密麻麻,还落地就炸,弹片乱飞乱射和爆炸产生的冲击bō肆虐间,清军骑兵成片成片的人仰马翻,血花飞溅。只一轮齐射,就有两百多清军骑兵丧生在胖子军的歹毒炮口之下,伤兵伤马无数,死尸死马又伴倒了无数同伴,刚起来的冲锋势头也彻底为泯灭。
“吴狗的火炮怎么这么厉害?“暗暗叫苦间,朱喇禅只能指挥骑兵迂回冲锋,躲避胖子军的炮火覆盖选择向南之下,然后再沿河岸向渡口冲锋,可这么一来,清军骑兵也暴lù在了胖子军的三好火箭魔刀刀口面前,机动作战的胖子军火箭队乱箭齐发,一口气轰出三四百枚三好火箭射向清军骑兵,又把清军骑兵炸得是鬼哭狼嚎,人仰马翻,被迫再次改变冲锋路线。然而就这么一耽搁,又有千余胖子军步兵在姚启圣长子姚仪的率领下渡过宽不过百米的滁水河,投入了北岸战场。
与此同时,胡同舂和安家荣的队伍也已经陷入了清军步兵的重重包围之中,四面环敌,四面八方全是敌人,可惜胡同春和安家荣两个倒霎蛋自从给卢胖子当差以来就是干陷阵的苦差事,对此局面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面对潮水一般不断涌来的敌人不仅不惧,反而盖发的兴奋和疯狂,挥舞着刀斧只是一个劲的横冲直撞,以少敌多还杀得清军节节败退,气得杰书是跺脚狂叫,不断催促清军合围干掉这支孤军,但就是始终不能如愿,还赔上了不少勇将悍将。
l,大将军,要不要再派一支军队去接应胡同舂和安家荣?“用望远镜观察着北面战场,姚启圣有些担心的向卢胖子提醒道:“他们两位,可部是大将军你的爱将,要是有什么闪去……”?“不用,胡同春和安家荣扛得住,他们平时里高过其他步兵两倍的军饷不是白领的。”
卢胖子冷漠无情的拒绝,只是命令道:“派人给第五bō渡河步兵传令,让他们多带一些火箭过去,用火箭给轰满狗骑兵,死守渡口,给韩元任搭建浮桥争取时间。”
负责传令的卢胖子亲兵领命而去,又在这个时候,南面又有一匹打着胖子军军旗的快马冲来,在旗阵外下马接受了身份验证,这才快步跑到卢胖子面前单膝跪下,将一封贴有鸡毛代表十万火急的军情塘报呈到卢胖子面前,卢胖子放下望远镜接过打开,只看得几眼,卢胖子肥脸上就lù出无奈的苦笑。
“大将军,谁的塘报?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古怪?“姚启圣好奇问道。”还能有谁?韩大任小子呗。“卢胖子苦笑说道:“听说勒尔锦又主动上门来送死,韩大任这小子老毛病就又犯了,借口说不能让勒尔锦小儿过多的破坏太平府的百姓田地,影响秋天收成,通报我说他决定率领太平府兵团到芜湖以西迎战,还赌咒发誓这次绝对不让勒尔锦溜掉。””韩大任将军,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好大喜功。“姚启圣也lù出苦笑。(祸害大清酱油不死)
“还好,这个家伙这次起码是通报了一声,总比上次不通报不管太平城就sī自出兵的好。“卢胖子又是一声长叹,算是拿韩大任的大胆冒险xìng格束手无策了。但刚刚叹完,卢胖子又突然心头一震,忙问道:“姚军师,我刚才最后一句是怎么说的?”
l,大将军,不会吧?你自己刚说完的话就忘了?“姚启圣也是叫起苦来“你刚才最后一句是:韩大任将军总比上次好一点,上次是不通报不管太平城就sī自出兵!”
“不管太平城?“卢胖子喃喃复述一句,之前的几个疑点如同电光火石一般从心头掠过一一短短三天里先后收到三路告急,岳乐明明没有把握却冒险出兵,三线战场和各路兵马在信息无法迅速传达的情况下,仍然配合得天衣无缝,毫无理由的布置得无比周密,迫使自己的四大军团同时投入战场,短时间内无法腾出多余兵力做为机的……”…”“终于明白了。“想到这里,卢胖子点了点头,咬着牙齿喃喃说道:“韩大任的xìng格弱点,肯定已经在满狗的意料之中,满狗的真正突破重点,也不是在北线,而是西线!””朱神医,替我拟两道命令!“盘算到这,卢胖子也不去理会正打得如火如荼的滁水战场,揪过朱方旦就命令道:“第一道命令,给韩大任,告诉他,主动到芜湖迎战可以,但天平城中务必留下五干军队守城!还有,城墙上的旗帜不许打出兵力实数,必须少打,越少越好。””第二道命令,给高洪寒,让他率领四千军队到马鞍山埋伏,发现满狗偷袭太平城,立即出击,和太平府守军前后夹击,狠狠收拾满狗偷袭太平府的队伍。南京城的防务,暂时移交给小勇和少伯他们。”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不完全胜利
滁水河畔的大战还在持续,北岸三里外的清军步兵主力阵前,担任牵制任务的胖子军一干步兵和七百多猓狸兵被十倍于己的清军步兵团团包围,没有工事掩护,没有有利地形可守,更没有火枪弓箭掩护,完全是以血肉为盾,顽强的抵抗着清军步兵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继而又以刀斧为矛,向着十倍于己的敌人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反冲锋。
几乎每一名胖子军将士都是全身血粱,胖子军两大猛将胡同春和安家荣更是已经象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上下都沾满了血沫肉块,可是他们胳膊上的疙瘩肉还象是铁铸钢打的一样,挥舞着倭刀板斧一刀一斧劈出去,还是能象切苹果一样的砍下清军士兵的脑袋,劈开清军士兵的xiōng膛。接战不到一个时辰,已然有超过三十名清军士兵丧生在胡同春斧下,素以勇悍著称的卢胖子侄子安家荣,更是已经杀敌超过五十,喷溅的鲜血脑浆将他们的全身染得又红又白,凶根恐怖得几如修罗厉鬼,以至于二将所经之处,清军士兵根本就没有胆量阻拦厮杀,只是哭着喊着兔子一样的撒tuǐ逃开,让此二将在干军万马丛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胖子军的凶悍不仅惊破了清军士兵的胆,也大大出乎了以杰书为首的清军将领预料,虽说杰书等清军将领都十分清楚,胖子军这支孤军既然敢冲击自军大阵,那么这支队伍必然就是卢胖子手下的王牌军队,能打硬仗也基本上是专打硬仗,所以杰书等人也早就做好了苦战死战的准备12只是杰书等人说什么也没想到的是,这支胖子军竟然会硬到这个地步,被清军团团包围后不仅丝毫不lù败像,反而把人多势众的清军大队杀得节节败退,难以招架,死死牵制住了为数两万的清军步兵大队,让清军步兵无法腾出手来增援渡口战场,堵寨胖子军主力的北上道路。
“他娘的,这队吴狗怎么这么难缠?上次咱们打太平府时,好象没遇到这样顽强凶悍的吴狗啊?”杰书骂了一句。
“王爷请放心,这队吴狗虽然凶悍,但只是一支孤军,无法持久。”汉jiān正红旗人、杰书的得力助手、历史上被夏国相生擒后仍然拒绝投降的螨清镇海将军王之鼎开口,建议道:“王爷可以多派弓箭乎抛射覆盖,逼迫这队吴狗不断突击冲锋,消耗他们的体力,时间一长,歼灭这支吴狗就有焉望了。”
“那你还不去安排?”杰书横了王之鼎一眼,喝道:“快点,吴狗那边的浮桥已经快要搭好了,吴狗主力渡河之前,一定得给本王吃掉这支吴狗孤军!”
王之鼎躬身答应,很快妾排了两千弓箭手分为两队,左右包夹在乱军丛中势不可挡的胖子军陷阵队,一起放箭抛射覆盖胖子军队伍,果不其然,发现清军这边调整战术后,为了不让队伍完全被动挨打,胡同春和安家荣二将只能率军全力杀向清军弓箭队所在,清军弓箭手则且战且退,一边放箭一边向后撤退,拉长胖子军陷阵队的冲锋距离,继而大大消耗胖子军将士体力,还算得力的庐洲清军各将也乘机调整队伍,全力围追堵截,不断驱使士兵拦截胖子军去路保护弓箭队,让胖子军将士不知不觉间陷入了不断被迫冲锋的力量消耗苦战。
狼狈不堪的主力战场上弘于有了点起sè,松了口气后,杰书又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到渡口战场上,然而让杰书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是,渡口战场上清军骑兵的表现,竟然比主力战场上的清军步兵还要狼狈,觉罗巴尔堪和朱喇禅率领的两支骑兵惧怕滁水河对岸的胖子军火箭大阵,根本就不敢左右包夹胖子军的渡口守军,只是一个劲的往胖子军正面冲锋。
如此一来,当清军骑兵的冲锋势头被胖子军的拒马枪和木桩等临时工事阻拦住后,也就彻底丧失了骑兵的冲锋之利,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和胖子军隔着工事对砍对刺,以己之短去攻敌之长,陷入了对耗苦战了,胖子军工兵则抓果时间抢修浮桥,四道浮桥都已完工大半,同时胖子军的渡船也在开始了调整成排,连接成桥,准备接应后面摩拳擦掌的胖子军主力渡河进攻。
“传令巴尔堪和朱喇禅,半个时辰内,务必突破吴狗步兵拦截,捣毁吴狗浮桥!”杰书大吼下令,“如若不然,军法从事!”
“咻!”传令兵刚刚出动,已经是左支右绌的胖子军步兵队伍中忽然传来一声呼啸,一点火光拖拽着硝烟飞上半空炸开,在yīn雨连绵的天空中绽放出一朵美丽而又巨大的红sè焰火。见此愤景,杰书和王之鼎等清军将领不由都是一楞,一起心道:“吴狗在干什么?打着仗的时候放什么焰火?”
“轰隆!轰隆!轰隆!”接连传来的火炮轰鸣声解释了这个疑问,见焰火信号升起,胖子军炮队中射程最远的五十门红夷大炮立即调整方向和射高,对着焰火信号的后方集中射击起来,一枚枚开花炮弹呼啸着砸入清军士兵最为密集的地带猛烈炸开,巨大的冲击bō将清军士兵掀得东倒西歪,横飞的弹片又带走了无数清军士兵的xìng命,严整密集的清军队伍也为之大乱,胖子军步兵则乘机冲锋,杀入刚才还纹丝不动的清军队伍中猛砍猛杀,同时又放出了一支焰火。
“操他娘的吴狗!他们的焰火是红夷大炮射击的指引信号!”王之鼎第一个醒悟过来,大骂道:“是那个吴狗想出来的鬼主意?让陷阵队放烟花指引炮队射击?”
“轰隆!轰隆!轰隆!”王之鼎暂时是没时间去研究到底是谁琢磨出这样的缺德主意了,得到烟花信号指引后,已经重新装弹填药的胖子军炮队再次吝射,将五十枚开花炮弹倾泄到胖子军步兵的冲铠前正方,火力覆盖阻拦胖子军脚步的清军队伍口然而让清军hún飞魄散和让初次使用这种战术的胖子军将士兴奋万分的是,得到烟花信号指引后,胖子军火炮的威力不仅大增,而且误伤还极小,五十枚炮弹八成以上都准确命中了清军大队,炸得清军大队鬼哭狼嚎,溃不成军,还只有两枚炮弹落到了胖子军队伍前方近处,造成少量绝对在可以接受范围内的误伤。
“咻一一!”估mō着炮队已经重新装弹添药完毕,又是一枚烟火飞上半空炸开,绽放出了绿sè花朵,胖子军前方已经吃够了大亏的清军队伍纷纷小心避弹时,胖子军的炮弹却落到了胖子军队伍的后方,炸得胖子军后方更加密集的清军队伍更加鬼哭狼嚎,更加的溃不成军。
紧接着,一团橙sè烟火飞上半空,胖子军火炮开始集中火力对准胡同春和安家荣的队伍右翼轰击:而当胡同春队伍射出紫芭烟花时就又轮到左翼的清军队伍倒霉了,胖子军的炮弹基本落到了焰火升起处左翼半里外,炸得那里的清军士兵粉身碎骨,也炸得鬼鬼祟祟放箭的清军弓箭队血肉飞溅,抱头鼠窜。
“哈哈!”见此情景,卢胖子爱将胡同春开心大笑,“卢兄弟的法子果然不错,有了这么准的炮火增援,满狗再多,咱们都不怕!”
“胡叔父,呼叫炮火支援!”已经杀得满脸是血的安家荣刀指清军旗阵,虎声虎气的吼道:“让火炮给咱们开路,咱们去冲满狗的旗阵!”
“好主意!”胡同春大声叫好,一挥沾满血肉的板斧,狂吼道:“红sè焰火准备,一边冲一边放!”
“咻一一!”“轰隆!轰隆!轰隆!”“咻一一!”“轰隆!轰隆!轰隆!”在不断升起的红sè烟花指引下,最远可射十里的胖子军红夷大炮不断开炮齐射,火力覆盖拦截胖子军陷阵队冲锋道路的清军队伍,将一支接一支的清军队伍轰散轰溃,也把一个接一个的清军士兵轰得粉身碎骨,胡同春和安家荣的队伍则乘乱直取中宫,向着清军的芦塘山旗阵不断tǐng进,清军大阵则为之大乱。
“胡同春这小子呼叫火力支援还呼叫真欢啊口……”从望远镜里看到接连不断升起的信号焰火,卢胖子不由笑了起来,转向旁边的姚启圣笑道:“我敢打赌,胡同春那个小子发现火力支援有神效后,肯定已经在打直捣满狗旗阵的主意了,不然的话,他放的烟花不会距离越来越远。”
“看来大将军发明的烟火呼叫炮火支援的战术已经收效了。”姚启圣恭敬说道:“不过学生还要提醒大将军两点,第一,满狗吃了这一次亏,下次也许会用同样的办法施放烟花,误导我军炮击所以大将军最好还是提前准备好堤防烟花信号防伪的战术口……”
“第二,红夷大炮确实最远可射十里,但只要射到七里以上,红夷大炮就容易炸膛了。所以我军炮队之中,也最好约定一个和前方联络的信号,提醒前方将士不可深入敌阵过远失去炮火掩护口……”
“还是姚军桕考虑得仔细这确实是两个重要问题口……”卢胖子点头,又暗暗琢磨道:“等到战斗结束,一定得找胡同春和安家荣仔细确认一下火炮支援战术的具体效果,如果确实效果非凡,那我也得加大一些红夷大炮的生产和改进20度了,子母炮的最大射程仅有三里,不太适合用来火力支援远方友军。”
“大周!”这时候,渡口方向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音,卢胖子赶紧举起望远镜时,发现胖子军工兵搭建的第一道浮桥已经完工,余下三道浮桥搭建也已经接近了围声,同时船只也已经连成了四大串,正在胖子军水手的拖拉下向着北岸迅速靠近。
“好,速度不错。”卢胖子满意点头,放下望远镜时,却见王绪早已冲到了近前侯命,还满脸都是焦急恳切神sè,卢胖子不由一笑,吩咐道:“去报仇吧,八干兵力,多带一些三好火箭和手雷,不用吝啬弹龘药,狠根炸那些禽兽不如的满狗。”
“得令!”王绪抱拳大声答应,转身飞奔下去领兵出战……又过片载之后,一支摩拳擦掌已久的胖子军步兵在王绪的率领下开始了前进,向着即将全部完工的浮桥渡口小跑冲锋。与此同时,清军那边也发现了这个危险惰况,朱喇禅和觉罗巴尔堪都象疯了一样的催促骑兵冲锋,妄图冲破胖子军步兵阻击捣毁浮桥。而胖子军的子母炮队也放弃了对清军炮火的压制和零星发射,开始向着渡口方向推进。
敌我双方各个兵种一起努力的调整中,距离最近的胖子军子母炮队率先抵达渡口右侧,自告奋勇的来给卢胖子当帮凶的老清jiān揭暄亲自计算了射高,命令子母炮队一起调整标尺,然后全力开炮,一百五十门子母炮先后开火间,一枚枚重达八斤的开花炮弹呼啸而出,铺天盖地落到了拼死冲锋的清军骑兵队伍中。猛烈爆炸间,一对接一对的清军骑兵连人带马粉身碎骨,血肉飞溅,冲经势头为之一顿。胖子军工兵乘机手忙脚捌……的赶工,又将两道浮桥搭建完工,后面赶来的王绪队伍立即分为三队,踏着刚刚完工的临时浮桥冲锋过河,向有着子母炮炮队炮火掩护的右翼移动集结,并迅速支起简易的火箭发射架。
“吴狗的大队过河了!”绝望的惨叫声,清军都统朱喇禅也豁了出去,红着眼晴大吼下令,组织身边的一千多骑兵迂回包抄,冒险杀向正在战场右翼集结的王绪军队。
然而朱喇禅这支骑兵队伍刚刚冲进射程,五十门胖子军子母炮已经对着他的队伍集中开火,王绪的队伍也毫不犹豫射出了数以百计的三好火箭,铺天盖地的炮弹与火箭覆盖下,朱喇禅和无数的清军骑兵当场粉身碎骨,余下的清军骑兵没了指挥又惧怕胖子军火器,顿时便是四散而逃,胖子军步兵乘机冲锋过河,集结成军,也把越来越多的优势火器携带过河。
仗打到了这个地步,清军基本上已经是败局已定,但是恨卢胖子恨得蛋疼的杰书却是说什么都不肯下令撤退,只是一边转移旗阵,一边孤注一掷的下令觉罗巴尔堪率领残余骑兵继续冲锋捣毁浮桥,铁杆汉jiān王之鼎也亲自率领嫡系军队向着胡同春的队伍发起冲锋,并且公然喊出了杀敌赏银十两的口号,鼓励清军士兵奋勇杀敌。
杰书的战术意图固然正确得无法再正确,清军的将领们也算得力,但是执行的战术却是有血有肉又有家有室的士兵,眼见渡河成功的胖子军队伍越来越多,胖子军射出的火箭越来越密,天上还不断有着炮弹落下,越来越多的清军步骑兵也彻底丧失了继续死战下去的勇气,开始崩溃和逃命,清军督战队全力阻拦,用斧头和火枪阻拦士兵逃窜,逼着他们重新走上战场,却始终收效甚微。同一时或,胖子军的四道浮箱浮桥和四道小船浮桥也全部完工,胖子军渡河速度也益发加快。
下午酉时正,王绪率领的八十胖子军全部渡河成功,迅速集结成军后,立即向着近处的清军觉罗巴尔堪部发起反击,觉罗巴尔堪所率的虽然全是骑兵,但是火器却完全处于下风,被胖子军的火箭、击针枪和手雷联手杀得根本无法近身,李匡和姚仪二将也乘机各率本部人马投入反击,将手中剩下的火箭全部集中起来,对着觉罗巴尔堪的骑兵队伍集中射击,数以干计的三好火箭反复轰击下,伤亡惨重的清军骑兵被迫后撤。
酉时初刻刚过,全节率领的胖子军两干骑兵渡河集结,在步兵掩护下向着残余的清军骑兵队伍发起冲锋,觉罗巴尔堪军大溃,一路败回本阵,胖子军乘机全线反击,杀向已经被胡同春和安家荣搅得天翻地覆的清军本阵。而杰书见败局已定,也只得率军向北撤退,由铁杆汉jiān王之鼎率军殿后。
酉时三刻,胡同春和安家荣的队伍终于与友军会临,并且奇迹般的仍然保存着超过三分之二的兵力,尽管二将仍然要求率军追击,但卢胖子还是勒令这支精华队伍脱离战场休整,抚养伤口,换上其他生力军追击,全力扩大战果。
胖子军的追击战一直持续到天sè全黑,直到清军全部退入地势险要的柳塘山大营死守方才结束,是役,胖子军歼灭清军杰书部一万一干余人,其中还包括超过六干的清军骑兵,很勉强的达到了削弱和重创清军杰书部的战术目的。而胖子军直系军团也付出了超过两干五百以上的伤亡,并且消耗了大量的火箭和高精度炮弹,损失不可谓不大。
当夜的战斗总结会上,针对白天的苦战和血战,胖子军众将总结出了四个重要原因,一是胖子军将士的战斗力在入主江南大量扩建后确实有所蜕化,新兵过于依赖优势火器,严重缺乏老胖子军将士那种一往无前的无所畏惧精神,所以胖子军的伤亡主要集中在渡口战场上,基本上由老胖子军将士组成的陷阵队伍胡同春军和安家荣军伤亡反而不大口而杰书统率庐洲清军,战斗力和士气斗志却远在浙江清军之上,习惯了虐待浙江清军的胖子军新兵准备不足,所以吃了不小的亏。
二是胖子军的骑兵数量还是太少,战马少合格的骑兵少,合格的骑兵将领更少,所以在清军溃败之后,胖子军才没能穿插迂回切断清军退路,无法更进一步大量扩大战果。对此,姚……启圣建议卢胖子效仿朱元璋使用méng古降兵,大胆和大量起用清军骑兵降兵降将,用清军骑兵去克制清军骑兵。
第三个原因出自清军身上,那点,是清军也被胖子军的火器打精了,学会想方设法的限制胖子军的火器威力了。比方说这次的滁水大战开始前,杰书就极其英明的选择了固守滁水北岸,把主力步兵布置在远离胖子军优势的火炮射程外,仅仅排出机动灵活的骑兵与胖子军争夺渡口,限制胖子军大量装备的子母炮威力,暴lù胖子军远程火炮不足的弱点。
另外,杰书还更加聪明的破坏了滁水河上的所有桥梁,迫使胖子军只能用船只渡河与抢搭浮桥,限于河流阻寨和船只运载量,胖子军用来克制清军骑兵的三好火箭无法大量运送过河,无法象以前那样密集轰炸射击,只能少量发射消耗清军骑兵兵力,无法阻拦清军骑兵冲到面前肉搏,这丰造成了渡口战场上伤亡巨大。
第四个原因是姚启圣单独提出来的,毫不留恃指出这次会战之所以伤亡大、损耗大和战果不如预期,关键还是出在卢胖子的战术安排过于轻敌和冒进上!认为卢胖子如果能够调动李国栋的水畅取道滁水河赶赴增援,或者不让胡同春和安家荣的精锐战兵冒险突击,而是让这支最擅长打硬仗的队伍渡河固守渡口,掩护友军抢搭浮桥和渡河登陆,再加上胖子军天下无双的火炮和三好火箭掩护,那么胖子军伤亡绝对没有那么大!此战绝没有那么卒苦!
听完姚启圣不留惰面的严糊人评,胖子军众将鸦雀无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卢胖子也是十分尴尬,有心想要认错却不好意思开口一一卢胖子可是主帅,如果在战术安排方面随随便便的认错,以后每一个胖子军将领都敢对卢胖子的战术安排评头论足,那卢胖子的战术安排还有没有人坚决执行?卢胖子的威信又诃存?
还好,姚启圣也是一个人精,又补充道:“安然了,学生认为,大将军在战术安排上或有不足,但战略方面却无比正确。学生提出的两个战术在战术上正确,在战略上却是失误。如果调动李国栋将军的水畅取道滁水北上增援,那么一来一去加上绕道**,起码得浪费两天以上的时间,满狗那边具我军水师抵达,也有可能临阵脱逃,让我军重创杰书满狗的计扑落空。”
“至于另外一个战术嘛,同样的道理,如果没有胡同春和安家荣两位将军咬住满狗主力,选择全力抢搭浮桥渡河的保守战术,那么等到我军渡过滁水,满狗主力也早溜了,我们照样无法达到重创杰书满狗的战略目的。所以学生认为,大将军的速战速决于战略有利,为了让我军直系军团尽快腾出手来,为其他战场提供后援,我军必要的牺牲还是非常值得的。”
“姚军畅能明白这点最好,本来我还想和你争执几句,看来是没必要了。”明知自己有错的卢胖子厚颜无耻的微笑起来,无比满意的冲姚启圣点点头,又转向胖子军众将微笑说道:“不管怎么说,咱们今天始终都是打了胜仗了,也证明了我军的远程火炮增援乱军战场战术确实有效,收获很大,胡同春将军和安家荣将军也打得很好,打出我军的威风和志气值得重奖口……”
“谈大将军夸奖。”头上都裹着纱布的胡同春和安家荣赶紧欢喜道谈,知道胖子军素来军功旷赏最厚,这次自己们又可以发一笔小财了。末了,安家荣又建议道:“叔父,你还是让我的父亲赶快带兵来吧,我的八百猓狸兵,现在打得只剩下五百多人了。”
“别急,你父亲在沾益还有更重要的差使暂时还不能来口……”卢胖子摇头,又说道:“既然你的狸狸兵损失大,那这样吧,你去我军步兵之中随意挑选勇士补充,和你一样裹白布拿偻刀,让他们和你们溶为一体,再舌诉他们,如果他们能和你们一样接受最严格的训练,打仗杀敌勇敢无畏,那么他们就配和你们一样领三倍的军饷,不然的话就滚回去继续当步兵。”
“多谈叔父,小侄明天就去挑选。”安家荣高兴的答应,“请叔父放心,不管是不是我们彝人,只要加入了我们檄狸兵小侄一定会把他们带得和老檄猓兵一样勇敢无畏口……”
“很好,我相信你能。”卢胖子满意点头,称赞了这个便宜又得力的大侄子一句,然后卢胖子又拍板道:“决定了,鉴于杰书满狗元气尚存,我军暂不退兵,明日起出兵攻打满狗的柳塘山大营,一定要把杰书满狗彻底打怕,让他做梦都不敢梦到江南的土地!”(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高邮大战
天公不作美,正当卢胖子决定了对杰书队伍穷追猛打的第二天,同时也是大周二年、康麻子十四年三月十七的这一天,天还没亮,江浦和滁州的交界一带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还一下就下到了接近正午才雨过天晴,许久不见了的太阳公公钻出浓厚云层,将宝贵阳光吝啬的播洒在湿漉漉的江浦土地上。
“贼老天,你终于舍得晴了啊?”看着好不容易钻出云层的阳光,苦等了一个上午的卢胖子破口大骂起来,大骂苍天不公,为什么偏偏在自己准备进兵进攻的时候下这么大的雨,给自己增加这么多麻烦?一边骂着,卢胖子一边飞快下令,让主力大军拔营渡河,以便自己攻打杰书所盘踞的柳塘山大营。
命令传达,驻扎在滁水南岸的胖子军主力立即动了起来,拔营起寨的拔营起寨,粮草军械装车的装车,搬运火炮的搬运火炮,王绪则独领一军先行过河,到滁水北岸布阵警戒,防范清军骑兵突袭渡口。有条不紊的忙碌间,负责炮兵的综福忽然来到了卢胖子面前,行礼奏道:“启禀大将军,地面泥泞,我军重炮无法搬运。”
“怎么可能?”卢胖子一楞,挥手命令道:“多叫些帮手,让韩元任派五百人去搬运火炮。”
“回大将军,末将已经向韩二将军借了八百人了,可火炮说搬不动就是搬不动。”综福愁眉苦脸的答道。
卢胖子闻言大奇,忙领上姚启圣和朱方旦等人赶到后面的火炮队察看情况,一看果然,每门红夷大炮至少都已经有着二十名胖子军士兵推拉,可这些士兵喊号子把嗓子都喊哑了,重达数千斤的红夷大炮还是只象蜗牛一样的缓缓爬行,老半天都没走出十丈远,反而把胖子军步兵累了个够戗。卢胖子心知有异,跳下战马想要过去查看时,却发现自己肥脚刚刚踩到地面,粘稠的泥土就已经淹到了脚背,原来这一带基本都是农田,被雨水一泡,农田里的泥土也就和浆糊一样的粘稠了。
“糟了,我碰上拿破仑那种狗屎运了。”卢胖子叫起苦来,心知自己这会已经碰上了拿破仑鼻年在滑铁卢遇到的倒霉情况,大雨泡软了泥土,重炮无法移动,引以为傲的炮击战术也就无法施展。
“大将军,不要让将士们浪费力气了。”姚启圣建议道:“这样的地面,再多人手也搬不动重炮,只能等太阳把地面晒干。不然的话,我们的红夷大炮过不了河,子母炮射程又太短,在山脚下射不到柳塘山山顶的满狗大营,光靠步兵仰攻,只怕伤亡很大。”
“那就别急着渡河了,等太阳把地面晒一天再说。”卢胖子无可奈何的下令。
之前卢胖子和姚启圣等人已经去过柳塘山一带勘察地形,发现杰书极其狡诈的把清军大营安扎到了柳塘山山顶,居高临下俯视战场,山上多树多木,山下又多溪流池塘,极不利于胖子军的兵力展开,同时再为仰射缩减射程的缘故,胖子军轻便火炮子母炮在山脚下根本无法打到清军大营,惟有最大射程十里的红夷大炮可以办到。
现在既然红夷大炮无法参战,拿步兵去强攻有着重兵把守的清军大营的赔本买卖,一向精打细算的卢胖子集然说什么都不肯去干了。
与此同时的柳塘山大营中,发现胖子军拔营后,清军这边也已经开始了拔营起寨一一别看杰书恨卢胖子恨得蛋疼,但杰书好歹也在历史上秒杀了耿精忠的北路大军,真正的军事才能远在麻子堂弟之上。所以杰书在领教过胖子军的火炮大阵威力之后,立即就明白了柳塘山大营在胖子军炮阵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与其浪费兵力在这必败之地,倒不如乘早开溜,保存力量到滁州府城里再和胖子军抗衡,这样既可以达成岳乐交代的拖住胖子军直系兵团的任务,又可以增加许多胜算和减少大量损失。
让杰书和王之鼎等人都万分意外的是,探马忽然又来奏报,说是胖子军主力已经停止了渡河,选择了在原地休息等候。听到这消息,杰书难免有些丈二金刚mō不着头脑,心说吴狗是搞什么名堂,他们昨天在滁水大败我军,士气正高昂,正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卢一峰那个狗贼在战场上比泥鳅还滑,怎么会犯这么大的错误?难道这个狗贼又在搞什么yīn谋诡计了?
“我明白了!”王之鼎忽然醒悟过来,挥拳叫道:“肯定是因为天气!今天下了大半天的瓢泼大雨,不仅滁河水猛涨,地面也肯定又松软又泥泞,吴狗那些几千上万斤重的红夷大炮无法搬运,所以卢一峰狗贼不得不暂缓渡河,没有红夷大炮掩护,光靠步兵强攻,他就是死上几千上万的吴狗白帽兵,也没有把握拿下这个地势险要的柳塘山大营!”
“有道理!”杰书也醒悟过来,一拍大tuǐ喜道:“吴狗的子母炮射程太近,从山脚下打不到柳塘山山顶,三好火箭只能直射不能抛射,照样威胁不到我的柳塘山大营,只要吴狗的红夷大炮过不了河,我们就完全有把握守住柳塘山!”
“王爷,奴才认为我军应该暂缓拔营。”王之鼎赶紧建议道:“虽然现在天上出了太阳,但不晒上一两天时间,吴狗根本就别想把红夷大炮搬到柳塘山山下,而我军扼守此山,不仅可以更加有效的牵制吴狗江宁兵团,还可以让吴狗进退两难,即便收到其他战场告警,也很难抽出大量军队快速救援。”
“有道理,暂缓拔营,继续驻扎!”杰书果断下令,又抬起头来,看着天际边的乌黑云彩大声祷告,“大清列祖列宗啊,你可一定要保佑我们这些大清的忠臣勇士啊!再下一场雨吧,越大越好,时冉也越长越好!”
大概是否极泰来,也有可能是野猪皮和黄峒鸡听到了子别……的祷告,更有可能是走运了近一年的卢胖子该走些背字了,到了下午申时的时候,火辣辣的太阳公公又被yīn很歹毒的乌云姐姐所欺凌,浓厚的乌云再度布满天空,而且还不管不顾作恶多端的卢胖子如何求神拜佛和虔诚祈祷,到了申时三刻的时候,豆大的雨点还是稀里哗啦的下了起来,逼得胖子军重新在滁水南岸安营避雨不说还一下就没再停过。
碰上这样的情况,本已经决定弃守柳塘山的杰书和王之鼎等清军将领当然是喜笑颜开,大赞上天保佑,卢胖子和姚启圣等胖子军将领却只能是徒叹奈何了。无奈之下,卢胖子也只能发扬阿Q精神,自我安慰道:“也好,这几天只要江南这一带都这么下雨,我们高邮守军也可以轻松点满狗的火枪、火炮和弓箭都用不了田大壮守高邮城就有把握得多了。”
“不一定大将军忘了东边日出西边雨和十里不同天这两句话了?”姚启圣摇头,又忧心忡忡的建议道:“大将军,学生觉得你最好多派些信使和各处战场联系,了解掌握具体情况,学生总有一种预感,这次三线大战,我军怕是没有那么轻松。”
被姚启圣的乌鸦嘴言中,这场大雨确实只影响到了江宁、镇江、太平府和扬州南部位居扬州中部的高邮城附近却只下着如丝细雨,丝毫都没有影响到岳乐大军的攻城战事。就当卢胖子在大雨中哀叹天不助己的时候,岳乐大军与高邮胖子军的城池攻防战也已经打得是如火如荼,彻底陷入了白热化。
“杀啊!杀吴狗一一!”如雷的呐喊声中,数以千计的清军步兵排着密集的队列,扛着超过三百架的飞梯,赤红着眼睛大步冲向高邮城墙,冲向已经被鲜血染成暗红的高邮城墙。
与此同时的高邮城墙上,已经架起了密密麻麻的飞梯,无数的清军步兵攀墙而上,把高邮城墙变得就象爬满蚂蚁的方糖。而城墙上的场面则更为凄惨,连通高邮湖水的护城河已经完全被清军士兵尸体和土石沙包填平,被胖子军炸毁烧毁的云梯云台冒着黑烟火焰,熊熊燃烧,散出阵阵人肉人油烧焦的难闻臭味,中人yù呕。
“满狗又上来了!扔手雷!泼金汁!快!!”城墙上响起胖子军参将田大壮的呐喊声,已经杀得满身血染的田大壮一边指挥着胖子军士兵扔下冒着青烟的手雷,泼下滚烫如沸的金汁,倾泻出密如雨点的箭矢,一边领着一队精兵四处救火补漏,疯狂砍杀爬上城墙的清军士兵。
在高邮军民的顽强抵抗之下,清军士兵不断从城墙摔下地面,发出惨不忍闻的凄厉叫喊声音,城墙下方的清军士兵也在成片成片的倒下,不是被乎雷炸得血肉横飞,就是被金汁烫得是鬼哭狼嚎,但不管是死是活,这些清军士兵都是连倒下都难以办到,只是被密集如织同伴友军推着前进,前进再前进。
“泼火油!扔火把!”眼见清军生力军冲到阵前,差不多已经是筋疲力尽的田大壮果断下令泼油点火,成罐成罐搀有硫磺的桐油连油带罐甩了出去,一支接一支的火把扔了下去,城墙下很快又染起了冲天大火,无数的清军士兵在火海中翻滚惨叫,眉毛辫子和衣服一起着火,焦臭的人肉烧焦味道冲天而起,让无数的高邮军民吐干胃液,吐出黄胆,但不管是胖子军士兵还是高邮城里的百姓都没有退缩,只是接连不断的泼洒火油,扔出火把,利用火海暂时阻滞清军攻城脚步,争取自军调整时间。
除了被高邮湖保护着的西门外,高邮东南北三门的战斗都进行得同样jī烈,自三月十一岳乐大军兵临城下以来,短短六天时间里,仅有着四千守军的高邮胖子军这已经是第四次迎战清军的大规模攻城了。之前的三次攻守大战中,胖子军已经牺牲了超过一千五百的将士和牺牲了超过两千的助战百姓,消耗了超过六成的守城物资,虽然最终抵挡住了清军的攻势并且也给清军造成了三倍以上的伤亡,但也基本上是到了强弩之末,各种守城物资基本消耗殆尽,能不能挡住清军的下次攻城,甚至能不能支撑到天sè全黑,不要说胖子军将士不知道,就是胖子军高邮守将田大壮也都不知道了。
“铛铛铛铛!”忽然响起的鸣金声音让高邮军民都是惊喜万分,都以为清军在即将破城的情况下突然收兵肯定是自己们的援军到了,争先恐后的向南面眺望时,却只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清军旗帜,还有纹丝不动的清军步骑大阵。
惟有田大壮悄悄叹了口气因为田大壮非常清楚,不会有援军来,高得捷交给他的差使就是死守高邮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以全城军民的xìng命为赌注,拖住岳乐的十二万大军……保护南面的扬州各城为胖子军的下一步战略提供契机争取时间。所以高得捷不会有援军给高邮,也不会有援军给田大壮这个胖子军入主江南前还是一个吴军哨长的现任参将。
“田将军,满狗那边有人打白旗出来!”一个胖子军士兵大叫起来,田大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见清军队伍中果然出来一支打着白旗的骑兵小队,似乎还押着一个俘虏。田大壮再举起望远镜细看时,立即脸sè都白了,原来那个被清军骑兵押着的俘虏赫然就是卢胖子亲自委任的扬州同知一一曾经的江yīn秀才沙张白。
“是沙大人,是沙大人!”旁边的高邮知州李培茂也认出了被清军押送的俘虏,脸sè苍白的惨叫道:“沙大人怎么会被满狗抓获了?他可是代表我们高邮军民去向高将军求援的信使啊他把求援消息送到扬州没有?”
听到李培茂的叫喊,旁边的高邮军民个个都是提心吊胆,议论纷纷,士气大泄。田大壮则脸sè更是苍白,因为田大壮很清楚,沙张白所谓的向扬州求援,不过是一种鼓励高邮军民抵抗士气的手段和策略,同样知道高得捷密令的沙张白根本就没想过能够求来援军,只是打算装模作样的出城转上一圈,然后再回来说一句援军将至。惟独让田大壮没有想到的是,沙张白出城后会被清军俘虏,还会被押到这高邮城下一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打算来干什么?他要是一句没有援军,高邮城可就立破啊!
提心吊胆的等待下,众目睽睽的注视中,沙张白被押到了尸横遍野的高邮城下,一个被清军士兵用盾牌严密保护着的清军将领抬头大喊,“城上的高邮百姓和大周将士听着,本官乃是大清兵部shì郎兼江宁巡抚图海!在这里,本官不得不夸奖你们一句,你们确实打得很好,几千军队楞是挡住了我们大清十二万大军的六天进攻,还杀害了超过一万的我们大清将士,值得赞扬!”
“可是本官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都上当受骗了!卢一峰和高得捷两个狗贼从一开始就是把你们当成了弃子,根本就没想给你们一兵一卒的援军,只是想让你们和我们一部分的大清将士同归于尽,为他们的主力争取苟延残喘的时间!”
城墙上一阵sāo动,无数的高邮军民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田大壮,田大壮脸sè一阵青一白,知道沙张白终于还是出卖了自己和高得捷,向清军交代了实情一一不过还好,田大壮这会脸上已经尽是血污和烟尘,苍白脸sè即便是凑近了也看不到。
“大清的高邮百姓们,被吴狗欺骗的大清将士们,你们都看清楚了。”果不其然,图海指着沙张白大吼起来,“这个就是伪周小朝廷的扬州同知反贼沙张白,他代表你们去扬州向高得捷狗贼求援,遭到高得捷狗贼拒绝后,回高邮城向你们报信时,被我们大清八旗的将士抓获了!现在,让他来告诉你们,高得捷狗贼,究竟有没有给你们派出一个援兵?!”
说罢,图海抬起完好的右tuǐ,踢了沙张白的脊背一脚,低声说道:“沙先生,看你的了,劝高邮城开城投降后,你就是扬州知府了,赏银万两,高邮城里美女,随你挑。要是敢耍花样,哼。”
“图大人请放心。”沙张白微微一笑,抬起脑袋,冲着城墙上大喊道:“高邮的大周将士们,高邮的再姓们,你们都看好了,我就是田大壮将军派去向高得捷将军求援的沙张白,大周的扬州同知沙张白!”
清军上下充满希望和高邮军民提心吊胆的注视下,文弱得仿佛连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沙张白,忽然提高了声音,喊出了自己人生的最强声,“别听满狗胡说八道!高得捷将军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要到了!坚持!坚持!”
“援军要到了!”高邮城上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音,田大壮则猛然睁开了悄悄紧闭的眼睛,惊喜万分的看着下方的沙张白,正好沙张白也抬头看到了田大壮,璀璨一笑后,沙张白又大喊起来,“大周将士们,高邮的汉人百姓们,坚持!坚持!援军就要到了!”
“狗蛮子!”图海气得几乎发狂,提起马鞭就往沙张白头上脸上乱抽,沙张白不躲不闪,只是不断大喊,“将士们!汉人百姓们!坚持!反清复明!反清复明、一!”
“把他双手双脚都砍了!”图海疯狂大吼起来,旁边的清军士兵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抓起沙张白的双手双脚就挥刀猛砍,鲜血飞溅间,沙张白哈哈大笑,不断大喊,“反清复明!反清复明!反清复明!”
“反清复明!反清复明!反清复明!”高邮城上同样响起了有节奏的呐喊,让十几万清军彻底绝望的呐喊。
紧接着,城墙上乱箭齐发,铺天盖地的落到图海队伍的头上,亲兵裹夹着图海疯狂逃命间,双手双脚都已被砍断的沙张白仍然还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叫喊,“反清复明,反清复明,反清……”
“为沙大人报仇!为沙大人报仇!”愤怒的口号声中,震天的冲锋战鼓声中,紧闭了许久的高邮城门忽然打开,高邮城中仅有的一百一十名胖子军骑兵冲锋而出,高举着大周旗帜,义无反顾的冲向远处的清军队伍,冲向千倍于己的敌人队伍,通红着眼睛挥舞马刀又劈又砍,疯狂砍杀措手不及的汉jiān、满狗和méngjiān步骑士兵,至到被潮水一般的清军队伍彻底淹说……
“一条大路呦通呀通我家,我家住在呦梁呀梁山下,山下土肥呦地呀地五亩啊,五亩良田呦种点啥,谁会记得我的模样?谁会记得我受过的伤……?”
不知是谁带头唱起了胖子军的军歌,越来越多的胖子军将士跟着唱了起来,高邮城上的百姓们也是如此,一边含着眼泪看着自己们仅有百余骑兵在海水一样的清军队伍中驰骋冲锋,奋勇杀敌,一边含着眼泪整齐高唱,“条大河呦通呀通我家,有妻有儿呦瓦呀瓦房大,鸡肥鹅肥呦牛呀牛羊壮啊,种豆种稻呦油菜说……”
“我用长剑劈断目光,劈不断我想家的狂!一条大路呦通呀通我家,我家住在呦梁呀梁山下,山下土肥呦地呀地五亩啊,五亩良田呦油菜说……”
一遍又一遍,唱完了又接着再唱,而当高邮全城之中都在回dàng着这整齐而又嘹亮的歌声时,百余名胖子军骑兵已经彻底被清军大队吞没,高邮城上的军民百姓已经彻底看不到勇士们的身影,仅剩下那面白底黑字的胖子军军旗,依然在海洋一般的清军队伍中、在méngméng细雨车迎风飘dàng,屹立不倒……
“天杀的吴狗一一!”听到这整齐嘹亮的歌声,又看到那面始终屹立不倒的大周旗帜,岳乐狂吼着拔刀砍几,一刀把面前帅案生生砍成两截,然后扔下马刀一屁股坐回帅椅,双手掩面,绝望哀叹,“如果天下汉人都这样,我们满人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啊!”!。
第三百四十二章 弄拙成巧
江南大战场的西北线和正北线在几番jī战过后,都因为各种原因陷入僵局的时候,江南大战场的南线局部战场,却迎来有史以来最为混乱复杂的混战局面,四股势力六支军队为了各自的利益和为了策应支援友军,以杭州为争夺焦点,展开了一场场拉椐血战,上演出了一幕幕或血腥、或搞笑、或温馨、或卑鄙的战场大戏。
首先挑起冲突当然是浙江清军准确来说是绍兴和宁bō清军,鉴于耿精忠军和胖子军接壤后并没有象清军想象做那么火并起来,即便公开翻脸后耿精忠和卢胖子都一起努力保持克制,没有直接的刀兵相见。不得已,被火线提拔为浙江总督的原浙江巡抚田逢吉只得亲率三万五千大军西征,攻打台湾右武卫将军刘国轩镇守的杭州城,率先打破南线僵局以观后变,颇得浙江军心民心的螨清贝子、宁海将军傅喇塔则进驻余姚,指挥宁bō和绍兴余下的兵马以为后援,防范郑经增兵杭州和耿精忠趁火打劫。
田逢吉这边刚动,事前已经得知消息的耿精忠也马上做出了反应,命令驻扎严州桐庐的曾养xìng出兵两万五千一当然大多都是新征召的乌合之众,借口郑经部下冯锡范攻打汀州不义在先,北上攻打杭州南部的新城、富阳二县,耿精忠本人则继续坐镇义乌以观后变,准备着随时出手痛打落水狗,等那方在杭州战败就出手狠揍落败者,抢钱抢粮抢地盘。
限于牵制胖子军苏州军团的使命,田逢吉明知耿精忠没安好心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先出手,当清军先锋廖荣兵临杭州门户萧山城下时,田逢吉毫不犹豫的就下达了攻城命令。不曾想郑经军萧山守将何估欺清军前锋兵少,又仗着手握新式火器,竟然亲自率领两千兵力出城迎战,与清军前锋会战于萧山东郊。
野战中,廖荣麾下猛将铁杆汉jiān鲍虎勇猛无比,率领两百骑迂回绕过郑经军队的火箭大阵正面,猛攻郑经军队右翼,不到半个时辰就把郑军右翼冲溃,郑军上下无不胆寒,廖荣乘机挥师猛攻,何估手足无措只能以火箭轰击,鲍虎却突破郑军阻击冲入郑军火箭队中杀人放火,廖荣乘机挥师猛攻,何估大败向县城溃逃。无奈鲍虎越战越勇,在乱军中抢先杀到萧山城下,斩杀何估留守县城的郑军将领蒋济,夺占了为迎接何估败兵而洞开的萧山城门,迫使何估弃城而逃,率败军逃往杭州。
是役过后,铁杆汉jiān鲍虎名声大振,郑经军队胆气大沮,闻鲍虎之名未战先怯三分,被胖子军虐待得找不着北的浙江清军则士气大振,都说这次总算是逮着比自己更肉脚的菜鸟可以虐待了,螨清浙江总督田逢吉也是大喜过望,火线提拔为鲍虎为严州总兵,委以统率骑兵重任。
而耿军听到消息后也是心中大定,一鼓作气攻下郑军兵微将寡的新城县城,兵临富阳城下,杭州郑军两线告急,不得不再派使者向邻近的湖州胖子军郭应辅部求援。
很可惜,刘国轩派往湖州的使者不仅没有求来援军,还给刘国轩找来一顿臭骂,吴军老人出身的郭应辅亲笔做书,大骂郑经军队主动出城迎战的愚蠢战术,指出即便是吴军胖子军出城野战,也必然在两翼布置重兵精锐掩护,或者就是利用地形掩护两翼,何估率领的郑经军在开阔地带和清军决战也就算了,竟然还把精锐战兵布置在中军,这不是找清军的侧翼包抄打脸是什么?已经吃够了三好火箭大亏的清军骑兵还会蠢到再去冲击火箭阵正面?
臭骂指点完了台湾这帮水耗子如何打野炮和如何正确使用三好火箭,郭应辅又告诉刘国轩,说胖子军现在的北线和西线战事地非常jī烈,南线军队实在不敢妄动,暂时无法给刘国轩派出援军,只是建议刘国轩死守杭州,利用杭州坚城抵消清军骑兵威力,待到清军粮草用尽或者胖子军击败其他来敌,田逢吉的队伍自然退却。同时郭应辅又强调了一句,那就是胖子军绝不会坐视清军攻占杭州,关键时刻,胖子军自然会向刘国轩伸出援手。
求援不成反倒挨了一顿臭骂,刘国轩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不过考虑到胖子军仁义在先加上郭应辅的指点也十分有道理,刘国轩终于还是没和胖子军翻脸,也没脸去翻这个脸。不过郭应辅提出的死守杭州坚城建议,刘国轩却说什么都不敢采纳~这倒不是刘国轩认为郭应辅是在胡说八道,恰好相反的是,刘国轩还认为郭应辅说得无比正确,就台湾军队手里这点弱得可怜的骑兵力量,在野战中即便手握三好火箭也很难挡得住螨清骑兵侧翼突击和迂回包抄,胜算实在不大。
真正让刘国轩不敢被动死守杭州坚城的是经济原因,虽说杭州郑军现在是衣食无忧,但是被螨清经济封锁多年的台湾大本营却穷得十分可怜,粮草、军械、衣被和军饷无一能够自给,上上下下全都眼巴巴的看着刘国轩手里的杭州府贡献钱粮,为此台湾军队都已经在泉州开始了全力打造海船,就是等着杭州今年的秋粮下来,派出船队到杭州运粮运饷供应台湾。在这种情况下,刘国轩自然是说什么都不敢被动死守,只能是硬着头皮率军出战,以求击退清军保住正在繁茂生长的杭州农田了。
还好,田逢吉大军西进攻打杭州必然要过钱塘江,刘国轩在野战中还有钱塘江这道河流可守,可以限制螨清骑兵的冲锋包抄,所以当清军抵达钱塘江边时,刘国轩果断收拢渡船捣毁桥粱,领兵守卫河岸,
另外水战还算靠谱的台湾水师船队也挡住了傅喇塔派来增援的清军水师船队,水陆联手死守钱塘江防线,这才勉强挡住了浙江清军的西进脚步。
刘国轩指望凭借钱塘江就能保住杭州全境,算盘未免打得太如意了些,还没开始攻打郑军钱塘江防线时,颇有头脑的螨清浙江总督田逢吉就已经考虑到了刘国轩很可能会据河死守,所以田逢吉也早早给耿精忠派去信使,要求耿精忠派兵接应自军渡河,以便自军攻打杭州兑现承诺,把临安、昌化二县让给耿精忠。同时田逢吉又派人联系了驻扎嘉兴的清军膏塔部,要求膏塔出兵南下接应。
收到了田逢吉的求援信,对台湾军队毫无畏惧的妾塔自然是二话不说,马上派出两千骑兵南下接应田逢吉,而正巴不得田逢吉和刘国轩狗咬狗的耿精忠也是毫不犹豫,马上命令曾养xìng全力攻打富阳,然后出兵接应清军渡河攻打杭州。这边刘国轩发现事情不对,察觉到耿精忠和清军很可能已经联手,也只好赶紧再派使者向郭应辅和李天植求援,向胖子军说明chún亡齿寒的道理,要求胖子军立即出兵接应。
chún亡齿寒的道理,李天植和郭应辅等胖子军将领当然懂,不过胖子军这帮丧尽天良的缺德将领更懂一个道理,那就是牙齿长锋利了搞不好就会咬着嘴chún了。所以李天植和郭应辅都是一边答应关键时刻出手,
一边继续按兵不动,坐视刘国轩孤军被清军、耿军联手三面包夹。
如此一来,刘国轩可就成了苦瓜地里的没娘孩子,彻底的苦到家了,西面田逢吉大军虎视耽耽,随时可能发起抢渡:南面耿精忠猛冲猛打,拿着从吴老汉jiān那里买来的新式火器和刘国轩从卢胖子那里乞讨得来的新式火器对抗,大量消耗刘国轩的有生力量:北面责塔派出清军将领瑚图率领的两千骑兵日夜南下,随时可能往刘国轩背后狠狠捅上一刀,刘国轩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招架不住了。而到了清军骑兵抵达杭州城下,同时曾养xìng也攻破富阳县城时,刘国轩终于是抵挡不住了,无可奈何的退守杭州坚城,田逢吉大军乘机渡江,将杭州城团团包围。
把刘国轩撵回了杭州城,田逢吉立即又派使者联系曾养xìng,要求与曾养xìng联手攻打杭州,破城之后不仅割让临安、昌化二县,还拿杭州城中一半军饷粮草和金银美女答谢耿军,曾养xìng狮子张口索要七成,田逢吉咬手答应。
当下时隔数年之后,清军与耿精忠军终于再一次站在了同一战壕之中,联手向着杭州坚城发起强攻。
别看台湾军队野战肉脚,但是到了彻底无路可退的时候,台湾军队上下还是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坚强意志,凭借坚固城池与充足物资,与清耿联军展开了一场接一场的殊死大战,清耿联军数次攻城都被击退,一起损失惨重,得不偿失。不得已,田逢吉和曾养xìng只好再向后方求援,而耿精忠、傅喇塔和膏塔等人见胖子军死活不肯救援杭州,还道胖子军现在自顾无暇,无力救援刘国轩,便壮着胆子一起出兵,联手向着杭州出动大军,准备联手攻破这座天堂之城,平分城中金帛美女。
“是时候了,该给刘国轩喘口气了。”再三确认了清军和耿军主力都向杭州进兵后,胖子军的两大坏种李天植和郭应辅都松了一口气,一起下令出兵,郭应辅亲率三千精锐进驻武康,威胁清耿联军背后,李天植则干脆出动了上万大军,取道运河南下去攻嘉兴,逼迫膏塔退兵嘉兴守城。而胖子军终于出兵的消息传到杭州后,都已经着手准备最大规模攻城行动的耿精忠和田逢吉一起都破口大骂起来:“操他娘的卢一峰狗贼!坐山观虎斗能坐到这地步,也算是登峰造极了!”“操!老子总算是明白卢一峰当初为什么会把杭州送给娄了。”
更加郁闷的是刘国轩,骂道:“仗我打人我死力我出,给这个不要脸的卢胖子当了挡箭牌,到最后还要跪谢他的搭救之恩!这个卢胖子,真他娘jiān商!”胖子军的正北、正南和西北战场情况,朋友们都已经大概了解了,最后让我们来看一看最为至关重要的正西战场吧,至于正西战场为什么要说最为至关重要呢?情况大家虽然都清楚,但这里还是要复述一下,康麻子威胁岳乐说如果三月二十三之前拿不出满意的战果,那么康麻子就要御驾亲征,岳乐被逼无奈只得决定三面夹击三路佯攻掩护西线奇兵,准备偷袭太平府城。而卢胖子通过蛛丝马迹判断出了清军的主攻方向后,决定在太平府布置陷阱等清军奇兵上钩,粉碎岳乐的如意算盘,逼军事草包康麻子御驾亲征!所以西线战场的得失,不仅关系到清军在江南战场上的得失成败,还关系到康麻子是否亲征江南,也就是康麻子是否自己到江南来送死!
时间回到三月十七这天,当岳乐受阻于高邮城下卢胖子也被坑爹天气拖住前进步伐时,太平府的西大门芜湖一带,天空中只下着méngméng细雨,并没有影响到清军与胖子军的西线决战。在探知好大喜功的韩大任果然领兵出城迎战,还有李继扬也率领实力飞速壮大的胖子军水师出港迎战后,负责指挥西线战事的螨清顺承贝勒勒尔锦当机立断,一边命令清军水师根特巴图鲁部向上游退却,吸引李继扬追击,一边命令清军步骑兵抢占上次与韩大任大战的白马山高地,准备再次在白马山附近与韩大任决战。
在这里不得不夸奖勒尔锦一句,做为历史上螨清平定三藩之乱的主要领兵大将之一,勒尔锦在领兵作战方面确实很有一套,两次与韩大任交手都选择在芜湖白马山,其关键原因是白马山有一道山脊,使得勒尔锦可以把主力军队布置在山脊之后,躲避胖子军野战中最为可怕的三好火箭直接轰击,勒尔锦再布置少量兵力在山脊之前,就又可以起到两个作用,一是可以减少兵员损失,二是逼迫胖子军佯攻,这样对于火器远远不如胖子军的清军来说,无疑是一个削弱胖子军火器威力的绝佳战术。
骑兵派出,勒尔锦刚松了口气,正指挥着大军全速赶往白马山立营时,前方却忽然传来了一阵爆炸声音,勒尔锦大惊赶紧举起望远镜,却见白马山上军旗飘扬,一支胖子军队伍已经提前抢占了这个重要高地,正在用三好火箭猛烈轰击清军骑兵。见此情景,勒尔锦不由大声叫苦,心知韩大任必然是汲取上次未能重创自军的教训,这次不惜代价的提前抢占白马山高地了。
“贝勒爷,吴狗提前抢占白马山,娄么办?”勒尔锦的得力副手噶尔汉也是大声叫苦,赶紧建议道:“贝勒爷,要不我们上凤凰山吧,在那里迎战吴狗。
“凤凰山太高太陡了,又没有水源,我军上山容易下山难,吴狗四面围山,只要天不下雨,不出三日,我军必然惨败。”勒尔锦苦笑答道。
“那怎么办?除了白马山,周围都是开阔土地,我军火器不战优势,打不过吴狗啊?”噶尔汉担心的问道。
“没办法了,强攻白马山吧。”勒尔锦咬牙答道:“大军不要立营,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强攻白马山,那我军伤亡。、,噶尔汉小…心翼翼的说道。
“为了不让主子冒险亲征,多大的危险都得冒。”勒尔锦无可奈何的一挥手,命令道:“让骑兵后退,换步兵强攻白马山。”
命令传达,已经被胖子军火箭炸得鸡飞狗跳的宝贵骑兵后撤,退出了三好火箭射程,换上广州将军舒恕率领的步兵上前,向着白马山发起进攻,山上的胖子军步兵则以手雷加火枪御敌,居高临下猛揍清军步兵,舒恕付出惨重伤亡却始终无法冲上山脊,被胖子军可以快速发射的击针枪死死压在了山腰。就这么僵持了大半个时辰,山顶上的胖子军队伍中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紧接着,一队胖子军骑兵率先冲上山脊,然后胖子军的大队步兵也随之上山,居高临下俯视山下清军,
山腰处的舒恕队伍大骇,未等勒尔锦鸣金便一轰而散,争先恐后的逃下山腰。
“吴狗也会汲取教训和积累经验啊。”见此情景,勒尔锦也没有去责怪舒恕统兵不力的罪责一毕竟那是必输之局,兵员素质、武器、
地利和兵力都不如胖子军,再往上冲就是白白送死了。所以勒尔锦只是苦笑了几声,很快就下令道:“全军掉头,向繁昌撤退,噶尔汉你和舒恕率领步兵先撤,我亲自率领骑兵殿后。”“贝勒爷,你亲自殿后太危险了,还是让奴才殿后吧。”噶尔汉赶紧自告奋勇。
“不,只有我亲自殿后,韩大任狗贼才会全力追击。”勒尔锦摇头,一拍马上前去约束骑兵,又头也不回的战马上说道:“噶尔汉,如果我回不来了,记得把我的遗书送去京城,交给我的福晋和孩子。”
“贝勒爷请放心,奴才一定办到。、,噶尔汉眼中含泪,向勒尔锦的背影打了一个千,郑委行礼。
果不其然,当看到勒尔锦的旗帜出现在清军殿后队伍之中,好大喜功的韩大任果然率领全军追击,一路紧咬着勒尔锦的后队不放,发誓这次说什么都不让勒尔锦再次溜掉,而在长江的江面上,已经疯狂扩张到了超过两百条战船胖子军太平府水师也开始了对清军水师的追击。勒尔锦闻讯后暗暗欢喜,又暗暗说道:“彰泰小儿,老子可是拿命来冒险,给你创造偷袭机会了,你可千万不要让老子失望啊。”
“勒尔锦小儿,你以为你这点粗浅的调虎离山之计,就能瞒得过我韩大任大爷的眼睛?”紧追着勒尔锦的旗帜,韩大任也在偷偷狞笑“你们的奇兵埋伏在宁国府马家园,以为大爷我真的不知道?去吧,太平府城里,早就准备好了盛大宴席,等着款待你们满狗的伏兵!”狞笑过罢,韩大任又在马上一把揪过一个亲兵,在他耳边低声吩咐道:“你马上回太平府报信,告诉李茂著满狗已经上钩,让他按计行事,要是让满狗跑了让高洪宸看了笑话,军法从事!”亲兵答应赶紧掉转马头,马不停蹄的赶回太平府向留守在那里的韩大仕心腹爱将李茂著报信。
不说韩大任全力追击诈败yòu敌的勒尔锦,单说韩大任的亲兵一路飞奔回到太平府城向李茂著报信时,时间已是三月十七的戌时过后,天sè已然全黑。而昔日驻扎有胖子军重兵的南京门户太平府城墙上这会却是灯火稀落,旗帜稀少,从外表看上去是绝对没有多少守兵,只有进到了城内,才能发现这表面松懈的太平城中其实是杀机重重,瓮城内部的门洞上空,已经悬上了千斤铁闹,藏兵洞里也藏满了全副武装的胖子军精兵,而瓮城四周的城墙之上,也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守城物资,上城马道旁边也藏有堵门刀车,基本上不管是什么样的敌人担敢进到瓮城,就别想有一个能够活着回去…………
“韩将军也真是罗嗦,我准备得这么周全,满狗只要敢来偷袭,就别想有一个跑得掉!”听完亲兵复述的韩大任命令,李茂著不耐烦的挥挥手,冷笑说道:“还有,我跟了韩将军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知道韩将军和高家兄弟是什么关系?这块送上门来的肥肉,高洪宸就是一点肉星都别想沾到。”
“多派斥候,给老子严密监视满狗那支伏兵的一举一动!”与此同时的马鞍山,一个开采铁矿用的矿洞之中,在此埋伏避雨的高洪宸也在拍着桌子大吼“让弟兄们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一旦发现满狗伏兵偷袭太平府城,马上杀出去,连点肉星都别留给韩大任小儿!他娘的,敢和我大哥争江南首席大将的位置,做梦!”还是与此同时的宁国府马家园小村中,斥候探马几乎是连绵不断的把太平府和韩大任、勒尔锦诸军的情况送到此地,送到率领五千精锐骑兵埋伏在此的彰泰宝郡王爷面前。当得知勒尔锦yòu敌成功和太平府守军稀少的消息后,清军诸将都不断催促甚至哀求彰泰出兵,可咱们的彰泰郡王爷就是纹丝不动,只是不断翻看手里的《三国演义》。
“王爷,战机已经到了,该出兵了。”上次帮着彰泰郡王爷在池州大败夏国相的都统珠满胆子比较大,按住彰泰郡王爷正在翻书的手,恳求道:“王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我们好不容易才绕路迂回到了这里埋伏,友军为了配合我们奇袭太平城,已经付出了无数的努力和牺牲,要是错过了这个战机,我们无法向友军的弟兄交代啊。”“急什么?打仗不能蛮干,要用脑袋,要用脑袋懂不懂?”彰泰郡王爷象模象样的呵斥众将,又推开珠满的手,翻回《三国演义》的第九十九回从头细看。
“王爷,我知道打仗要用脑袋,可我们再不出兵,可能就来不及了。”珠满又恳求道:“王爷,求你了,下令出兵吧,弟兄们都相信你一定会带着我们再次大败吴狗,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五千将士个个都为你死战到底!”
“出兵可以,不过,本王爷不打算去打太平城。”彰泰郡王爷答道。
“不按计划…去打太平城?那去打那里?”珠满等将惊讶问道。
“打南京!直接去抄卢一峰狗贼的老巢!”彰泰郡王爷语出惊人。
“王爷你疯了?”在场的清军将领都惨叫起来“南京可是吴狗的江南第一重镇,城池坚固无比,守军兵力也最多,我们这点人去偷袭南京,不是白白送死么?”“胡说!”彰泰郡王爷举起《三国演义》,指着其中一页说道:“你们看到没有?诸葛亮布置伏兵,包围了张颌,司马懿识破了诸葛亮的计策,就也布置了伏兵,把诸葛亮的伏兵团团包围,那知道诸葛亮棋高一着,又布置了姜维去偷袭司马懿的老巢,逼司马懿退兵去救老巢,诸葛亮乘机追杀,取得大胜。我们现在的情况和诸葛亮非常相似,都是一支军队咬着一支军队,吴狗的老巢南京城兵力空娄,我们如果去偷袭南京城,诸路吴狗必然全部退兵,我们的军队乘机追杀,肯定可以全部取得大胜!”
螨清众将目瞪口呆,说什么都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人拿着《三国演义》指挥打仗的!而珠满目瞪口呆之后,赶紧又惨叫道:“王爷,这事可开不得玩笑,南京是吴狗老巢,我们奇袭南京就算是能让吴狗从各个战场退兵,可我们也就被吴狗包了饺子了!”
“可我们要是打下了南京呢?”彰泰郡王爷眼中喷射出自信神采,得意洋洋的说道:“不要忘了,我们这次可足足带来了两千斤三好炸药,炸开南京城门易如反掌,肯定可以杀吴狗一个措手不及!等我们打下了南京再倚城而守,吴狗就拿我们无可奈何了。
“王爷!”珠满再度惨叫起来。
“本王意愿已决,再有反对者,军法从事!”彰泰郡王爷一拍桌子,严肃喝道:“传本王命令,全军立即出发,取道薛店镇以东(马鞍山南部约二十里),借雨夜掩护绕过太平城,直捣吴狗老巢一南京!”!。
第三百四十三章 只差一点
三月十八上午已时过半,该死的大雨终于停了下来,被乌云姐姐欺负了许久的太阳哥哥终于钻出了云层,绽放出温暖面又灿烂的笑容,而且随着时间推移,灰黑sè的雨云也渐渐被山风吹散,lù出了许久不见的蓝天白云,也昭示了今天下午必然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糟了,雨怎么停得这么快?”看到这样的天气,全赖气候帮助才暂时挡住胖子军进攻的庐州清军上下个个叫苦,主帅杰书更是叫苦不迭,明白这样的晴朗天气只要晴上一两天,胖子军重炮就能摆脱泥泞地面的困扰,抵达这柳塘山下,把清军这座易守难攻的大营轰成废墟。
“传令各军,做好随时转移的准备,优先转移粮草和火药,其余插重能放弃的都可以放弃。”无奈之下,杰书只得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又抓来得力助手王之鼎,向他吩咐道:“从现在开始,我军斥候由你负责,一定要严密探察吴狗主力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吴狗重炮过河,立即报我。…,
之鼎恭敬答应,正要下去安排时,山下却急匆匆的上来一个清军斥候,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进清军大营。见到他的焦急模样,杰书、王之鼎和觉罗巴尔堪难免都是心头一跳,一起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果不其然,那个斥候跌跌撞撞的跑到杰书面前后,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脸sè苍白的惨叫道:“王爷,我们返回滁州的必经之路东山头,不知怎么出现了一支吴狗军队!已经抢占了东山头高地,居高临下的扼住了滁州官道,还已经在开始砍树推石堵塞官道了!”“吴狗军队抢占了东山头?”杰书跳了起来,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的惊叫道:“怎么可能?吴狗是飞过去的?要去东山头,一定得经过我这柳塘山大营的山下道路,你们昨天晚上难道没有在官道上布置斥候?”“回王爷,斥候是奴才负责,奴才布置了啊。”王之鼎满脸不可思议的答道:“奴才不仅布置了斥候,还布置了暗哨,怕的就是吴狗潜入我军背后,切断我军退路,昨天晚上奴才还冒着大雨两次巡哨,都没发现有异常啊。”“那吴狗是怎么渗透到我们后方的?”杰书拍着桌子吼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撤兵回滁州,就只有这一条官道可走,这条官道要是被吴狗切断了,我们就是瓮中之鳖了!”“难道吴狗是从小路绕到东山头的?”军务参赞纪尔他布插话说道:“可是昨天晚上雨那么大,伸手不见五指,吴狗的军队不可能走山间小路绕到东山头啊?”“有可能!”王之鼎终于醒悟过来,惨叫道:“我们都忘了一件大事,吴狗的精兵都是云贵兵广西兵,最擅长的就是走山道!尤其是吴狗队伍里的猓猓兵,翻山越岭走小路那根本就是和飞一样!肯定是卢一峰狗贼专门挑选出了这样的山地士兵,组织起来乘着雨夜掩护,走小路绕到了我们背后,切断了我们的归路”…
“操他娘的卢一峰狗贼!”杰书大骂起来,拍着桌子吼道:“赶快拔营下山,乘着吴狗主力还没有追上来,赶快夺回东山头高地,打开官道,不然的话,我们就全完了!”杰书的命令下得晚了一些…
不过话又说回来,下得再早也来不及了。几乎是在清军发现胖子军的山地特种兵神兵天降到了他们后方的同时,胖子军大将王绪已经率领着一万步兵渡河,抢先向着柳塘山杀来,而收到这消息后,杰书和王之鼎等清军将领难免更是脸sè苍白,明白自军已经陷入了两难处境,这个时候拔营撤退,前有拦阻后有追兵,即便最终能够突围成功也得伤亡惨重!可如果不撤兵,等到胖子军的重炮运输过河,照样可以把清军大营轰得粉碎!
退一万步说,就算胖子军不用重炮轰营,粮道被断的清军饿也得被活活饿死!进退两难之下,绕是杰书颇有军事头脑,王之鼎和纪尔他布也算足智多谋,一时之间也感觉束手无策,不知如何应对。
“王爷,我们只有两个选择了。…,反复盘算后,纪尔他布向杰书建议道:“一是立即下山突围,派一支精兵殿后,不惜比价冲破吴狗阻击,杀回滁州。
二是放弃插重粮草,走小路撤回滁州,绕开吴狗的堵截。”
“两条路都得伤亡惨重啊。…,杰书有些迟疑,但现在显然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稍微耽搁片刻,就有可能导致灾难xìng的后果,所以杰书很快就下定决心,再次拍板道:“下山突围,王之鼎为前锋上前开路,觉罗巴尔堪殿后,所以粮草和火药一定得带走,我们大清已经承受不起钱粮损失了!”命令一下,清军大营立即热闹起来,各营军队开始紧急集结,搬运一切可以带走的贵重辎重,负责开路的王之鼎也紧急集结了三千精兵抢先下山,以免被王绪的军队堵在山上。然而清军的动作虽快,胖子军的动作却更快,王之鼎的军队刚刚出营,官道南面就已经出现了胖子军大队的旗帜,王之鼎大急,赶紧催动军队急行,可是他的军队刚刚下到山腰,两里外的胖子军队伍中就已经轰出了百余枚三好火箭,火箭呼啸着铺天盖地的砸到山腰处炸开,匆匆下山的清军士兵鬼哭狼嚎,一片大乱。胖子军却不依不饶,一口气又轰出几bō三好火箭,只炸得是地动山摇,树断枝飞,土石崩塌,清军士兵不堪虐待,纷纷掉头重逃上山,王之鼎阻拦不住,也只好重新逃回山顶大营。
这时,王绪率领的胖子军大队也已经抵达了柳塘山下,迅速抢占了几个矮山支起火箭发射架,对准清军下山大路,主力则在柳塘山山下摆开阵势,砍树立木搭建阻击工事。见此情景,清军上下全都手足无措,杰书也是面如土sè,心知此次大败已成定局,那边纪尔他布和觉罗巴尔堪又劝杰书弃粮走小路突围…但杰书心疼螨清军队本就少得可怜的宝贵军粮,不敢采纳,只是赌博似的又派出一军下山,尝试杀退王绪携粮撤退。
这次被杰书挑中的突围先锋是副都统额赫纳,不过这个额赫纳显然比王之鼎更倒霉,他率领的三千步兵虽然冲到山腰时没遭到火箭袭击,但眼看就要冲到山脚下时,却遭到了胖子军的立体攻击,火箭轰击额赫纳的中后队,击针枪猛轰清军前队,清军前中后队一起大乱,纷纷四散逃命,额赫纳拼命阻拦间被一枚火箭射中,炸得粉身碎骨,清军顿时一哄而散,不是重新逃回大营就是钻进深山老林,还有不少直接放下武器向胖子军投降,杰书的第二次突围行动再次宣告失败。
事情到了这一步,杰书也彻底丧失了全身而退的希望,无可奈何的接受部下建议,准备放弃粮草辘重走小路逃命,只是考虑到胖子军步兵擅走山路,白天走小路突围必然会遭到胖子军的全力追杀,损失必然无比惨重,所以杰书也只好选择了傍晚突围,让士兵抓紧时间准备突围用的干粮火把,还有就是把无法带走的粮草辘重全部集中在一起,泼上火油准备突围时点火焚毁。
杰书这个决定救了无数的清军士兵,也救了他的粮草辘重,到了下午申时将过的时候,之前已经从小路迂回到了东山头列阵阻击的胖子军精锐步兵忽然放弃阵地,南下到了柳塘山与王绪的大队会合。紧接着,王绪率领的胖子军大队竟然也放弃了已经搭建好临时工事的阻击阵地,开始有条不紊的向南面来路撤退,而且速度还非同一般的快。
“出什么事了?吴狗怎么突然撤兵了?”见此情景,杰书等人难免是又欢喜又惊奇,一起惊讶说道:“吴狗明明已经稳操胜算了啊?怎么又突然撤兵了?难道是诈退yòu敌?”惊奇之下,杰书等人自然少不得赶紧派出斥候侦察情况,而到了天sè即将全黑时,斥候欢天喜地的回来奏报,说是胖子军绝对不是诈退,不仅两万多大军全部撤过了滁水,捣毁了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滁水浮桥,还单独分出一军,以最快速度向着南京方向撤退去了。
“难道吴狗的后方出事了?还是彰泰那个草包已经得手了?”杰书更是惊喜疑huò万分“可是彰泰那个小白痴攻打的应该是太平府啊?就算他偷袭得手,紧急撤兵的也应该是韩大任狗贼啊?怎么会变成卢一峰狗贼紧急撤兵了?”卢胖子紧急撤兵的原因,想必大家都清楚,不过还是让我们来看看具体过程吧。三月十七天sè刚黑时,咱们的彰泰郡王爷突发奇想,临时决定放弃奇袭太平府的计划…,效仿诸葛亮偷袭司马老贼大营的妙计,挥使奇兵直捣卢胖子老巢南京,清军众将虽竭力反对,无奈咱们的彰泰郡王爷二百五脾气发作,坚持己见并扬言再有反对者斩,一意孤行要去打南京,清军众将细胳膊拧不过大tuǐ,加上螨清朝廷多年的奴才教育洗脑,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接受了命令,率领五千精锐骑兵护送彰泰郡王爷,绕道马鞍山南部薛店镇直插南京!
临时发疯去打南京,无意中躲开了胖子军在太平府布置的天罗地网,咱们的彰泰郡王爷真可谓是运气惊人,不过咱们的彰泰郡王爷运气还不只这么一点。为了引yòu彰泰郡王爷的军队上钩,邻近的两支胖子军队,李茂著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和走漏风声没有向南派遣斥候,高洪宸则为了避免韩大任军团独吞战功,侦察力量全部放到了太平府西南部,而彰泰郡王爷绕道的薛店镇偏偏又位于太平城的东南部,结果这么一来,彰泰郡王爷的军队又无意中的躲开了胖子军的斥候侦察,借着雨夜掩护,与埋伏在马鞍山的高洪宸军队擦肩而过,奇迹一般的潜入了南京府境内。
在这里不得不夸奖一下华夏各民族的死敌螨清骑兵,冷兵器时代的骑兵行军速度两个最高记录都是由它们保持,一是刚入关的多尔毅骑兵,一天行军超过三百里,二是顺治时的清军骑兵,曾经创造过连续五天日行军三百六十里的惊人记录。而到了这个时代,螨清骑兵虽然有所蜕化,但是经过数年来的浴血苦战,螨清骑兵血液中的兽xìng也基本上完全恢复,战斗力基本上恢复到了鼎盛时期的八成以上,而彰泰郡王爷率领的五千螨清骑兵,又基本上都是由螨清江南主力的残余精华组成,所以其行军速度之快,也已经差不多赶上了当年的多尔毅骑兵了。
另外还有两个重要因素,也促成了彰泰郡王爷的奇迹,一是太平府的雨,远没有胖子军直军团所在的滁水一带的雨大,二是因为杰书的残暴破坏,太平府人口锐减,大量土地被荒置,远离太平府城的南部田地里长满野草和灌木,被雨淋后也不是十分泥泞,使得彰泰郡王爷的骑兵几乎是以直线前进,又大大减少了行军距离,还大大增加了行军速度。
种种因素的yīn差阳错之下,就这样,咱们彰泰郡王爷的五千骑兵,楞是只用了大半夜就冲进了江苏冲进了南京府,又在南京府西南面唯一人烟稀少的朱门村一带稍做休息,给战马喂足了精饲料,螨清骑兵也抽足了提神醒脑的八旗福寿膏。天sè刚刚全明时,彰泰郡王爷又挥军出发,并在江宁镇一带登上了南京官道,沿着宽同平坦的官道疾驰起来。
也就在这时候,彰泰郡王爷的运气再次爆发,南京一带的雨,比滁水先停了,让彰泰郡王爷的队伍可以用更快的速度行进突袭了。
午时将至,彰泰郡王爷的奇兵抵达南京近郊,看到彰泰郡王爷的队伍杀来,留守南京的卢胖子表弟秦勇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匆匆关闭城门间,大量的百姓商旅也被关到了南京城外。而坐镇南京城中的王少伯和谢栋等人听到消息后开始也是以为信使是在开玩笑…直到报警铜锣响彻全城时。王少伯和谢栋才终于明白这不是在开玩笑!
然后王少伯和谢栋等人也脸sè一下子全白了,之前卢胖子虽然给南京留下了七千守军,但是后来为了伏击奇袭太平城的清军奇兵,高洪宸又带走了四千军队,这也就是说,南京城里,实际上已经只剩下了三千胖子军守兵!
与此同时的南京西大门聚宝门前,咱们的彰泰郡王爷一马当先,丝毫不顾南京城墙上的弓箭火枪,第一个冲到了正在缓缓升起的聚宝门吊桥上,挥动马刀猛砍那碗口粗的吊桥吊索,只砍得三刀,吊索便砰然而断,后面的彰泰郡王爷亲兵也砍断了另一根吊索,聚宝门吊桥轰然落地,后面的清军骑兵队伍中也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爆破组!上!”在这一刻,咱们的彰泰郡王爷可能真的是野猪皮祖先附体,举刀一挥,几乎是下意识的喊出了最为正确的命令!受彰泰郡王爷感染,清军骑兵也是奋不顾身冲上前去,将早已提前准备好炸药包堆在了聚宝门城门下,然后点
…………
“轰隆!”山崩地裂的爆炸声中,聚宝门城门直接被炸成了木屑状态,城墙上手忙脚乱的胖子军士兵也被震倒震晕无数。清军骑兵则欢呼着全速冲锋,尾随着彰泰郡王爷的大旗杀进了南京城内。
朱元璋和沈万三修建的变态南京城墙救了胖子军一命,聚宝门被炸开后,里面仍然有着三座瓮城和三道城门,所以城墙上的胖子军士兵尽管已经少得可怜,但是彰泰郡王爷尽管冲进了第一座瓮城,但还必须冲破三道城门才能真正杀进南京城!而很幸运的是,胖子军士兵已经及时关闭了后三道城门,逼得彰泰郡王爷只能一道城门一道城门的去炸,也是靠着这么一点点的宝贵时间,完全是措手不及的胖子军将士终于做出了正确调整,一边火速召集城中队伍上城救援,一边手忙脚乱的展开反击,疯狂扔出手雷去炸瓮城里的清军骑兵。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第二道城门被清军炸碎,清军大队杀进第二座瓮城,醒悟过来的秦勇赶紧下令用麻袋大石去堵瓮城甬道,但匆忙之间又如何能找到如此之多的麻袋大石?正束手无策间,一个胖子军士兵灵机一动,赶紧指着第二道瓮城里的货车大叫道:“将军,把货车推进城门甬道里,点上火,就能堵住满狗了!”
“对!对!”秦勇终于醒悟过来,赶紧派出士兵去推那些被百姓抛弃的货车,推进了城门甬道堵塞,然后点火焚烧。可就在这时候,第三道瓮城的城门也已经被清军炸开,清军骑兵见胖子军推货车拦道纷纷放箭,瓮城里的胖子军士兵死伤惨重,根本就没来得及点火就被清军骑兵冲破,第三道城门也被突破,清军冲入第三座瓮城。
“最后一道城门再守不仕,南京就完了!”见此情景,秦勇紧张得几乎都无法呼吸,差不多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快,只剩最后一道城门了!”曾经到过南京的彰泰郡王爷挥刀猛吼“快!炸开这最后一道城门,南京城里的银子美女就全是我们的了!快啊,还楞着干什么?”“王……王爷,我们没炸药了。”旁边的珠满结结巴巴的答道。
“什么?没炸药了?”彰泰郡王爷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吼道:“我们带来的两千斤炸药,全用完了?”“全用完了。”珠满哭丧着脸说道:“弟兄们都没想到这座南京城会有这么多城门,刚才炸那三道城门时,全用完了。、,
“混蛋!”彰泰郡王爷也是气急,狠狠一记耳光抽在珠满脸上,红着眼睛大吼道:“难道本王爷没有告诉过你,南京城每道城门都有三座瓮城和四道城门?”
“王爷,你什么时候告诉过奴才了?”珠满捂着脸无比委屈的回答。
“是吗?”彰泰郡王爷表情茫然,仔细回忆时,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告诉过掌握炸药的心腹珠满,南京城是有三道瓮城和四道城门。
不过咱们的彰泰郡王爷很快又回过神来,提起马鞭就对着珠满猛抽,一边抽一边骂“狗奴才!就算本王爷没有告诉过你,你也应该节约着用啊!也应该问一问本王爷啊!两千斤炸药啊,被你一下子就用光了!接下来咱们怎么打?怎么打?”“王爷,奴才从没到过南京,从来不知道南京有这么多城门啊!”
珠满委屈的答道:“奴本之前一直在小地方当差,从来没见过有什么城门会有三道瓮城,还以为这南京城和安庆城一样,都只有一座瓮城两道城门!而且奴才已经很节约了,如果不是奴才精细留了一点,咱们连第子道城门都炸不开啊!”
“狗奴才,你还倔嘴?”彰泰郡王爷几乎是快要气疯了,明明知道已经只剩下最后一道城门,只要炸开这道最后的城门就大功告成了,结果却没有炸药了,这不是叫人憋屈死么?
“王爷,我们还有机会!”为了不被彰泰郡王爷活活抽死,珠满赶紧大叫道:“我们队伍里还有一些火枪用的火药和从吴狗那里缴获来的手雷,全部收集起来,应该能炸开这最后一道城门!”“那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彰泰郡王爷大吼。
珠满点头哈腰的答应,赶紧让士兵全部拿出黑火药和手雷,往最后那道城门处堆积。也是到了这个时候,秦勇也终于回过神来,赶紧大吼道:“满狗的炸药用完了!快,快!去两个人组织百姓堵死城门,其他的人,给我狠狠的炸满狗!不管什么样的火器,都敝开了用!大炮用的火药包,也全都给我扔下去!”!。
第三百四十四章 加强版大清战神
“开枪!放箭!扔手雷!砸羊头石!泼火油!扔火把火『药』包!炮弹!炮弹也全部给我砸下去!”
卢胖子大表弟秦勇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中,聚宝门城楼上的几百胖子军守兵手忙脚『乱』的开始了反击,乎里拿着弓箭火枪的对着瓮城里的清军士兵开枪放箭,没来得及携带武器的拿起城墙上一切可以运用的物资,不管是石头瓦块还是炮弹乎雷,噼里啪啦的往瓮城里猛砸,只是数量稀稀拉拉,对清军士兵造成的伤亡不是很大。
虽然胖子军的防御准备明显不足,反击也十分没有组织,但五千清军骑兵淤积在狭窄瓮城之内很难躲避来自头顶上的打击,还是产生了不小的伤亡。不过清军骑兵也不是完全的被动挨打,携带弓箭的拉弓放箭『射』杀城墙上的胖子军士兵,携带的火枪因为火『药』被收缴,便索『性』搭建人梯向上攀爬,以人梯攻上南京城墙。
战事进行到了这一步,胖子军守兵兵力不足的弱点也彻底暴『露』无遗,虽然有着完善的工事和充足的守城物资,却苦于没有足够人手施展,甚至于都无法摧毁清军脆弱的人梯攻城战术,又要同时兼顾三座瓮城的漫长城墙,人手兵力更是捉襟见肘,顾此失彼间,竟然先后让二十多个清军士兵通过人梯爬上城墙,秦勇慌忙率领亲兵补漏时,上城的清军士兵却已经迅速的互相靠拢,抢占住了两段城墙。
危急时刻,胖子军将领曹国星率领的第一批援军大约两百余人终于赶到,冲上了城墙帮助守城,同时邻近的三山门和通济门也从薄弱得可怜的守军中挤出了一些兵力,沿着城墙向这边飞速杀来救援。秦勇松了口气,赶紧组织一些人手冲向那些登墙清兵,一边扔手雷阻拦清军继续人梯登城,一边与那些已经登墙的清军士兵亡命厮杀。
“轰隆隆隆!”稍小的爆炸声接连传来,清军收集后集中使用的原始黑火『药』和手雷在最后一道城门处炸响。然而咱们的彰泰郡王爷破口大骂的是,原始黑火『药』的爆炸威力实在太小,又是『露』天爆炸力量更是大减,而内装三好炸『药』的手雷爆炸威力虽大,可是几百枚手雷不可能同时拉环点火和清军士兵对爆破技术也不精通,只能是尽量捆在一起拉响其中最中间的一捆手雷,结果如此一来,中间那捆乎雷例是和黑火『药』一起爆炸了,冲击波却把余下的乎雷炸得漫天飞舞,分散爆炸,对城门的冲击力再次大减不说,还炸死炸伤了不少瓮城里的清军士兵。
好不容易待到硝烟散尽,彰泰郡王爷顿时又破口大骂起来了,原来浪费了所有的火『药』和乎雷之后,清军这次爆破仅仅是把最后一道城门炸出了一些裂缝和一个人头大的口子,整体却基本上安然无恙,仍然在阻拦着清军队伍的前进脚步。
“刀斧手,上!把城门劈开!”珠满怕又挨彰泰郡王爷鞭子,灵机一动赶紧命令队伍里的刀斧手上前,挥动斧头猛砍城门,结果事实证明,这一招确实颇有效果,被手雷和黑火『药』炸裂的南京城门在清军大斧面前不断破碎,门洞也逐渐扩大。
见此情景,彰泰郡王爷总算是没有当场发作,只是躲在安全的城门菌道里不断安吼,“快!快!一定要抢在吴狗援军抵达前劈开大门!”
于是乎,一幕即便是在冷兵器时代也很难见到的奇特战事展开了,城墙上数量稀少的胖子军士兵拼命砸出一切可以砸出伤人的东西,不管是砖头瓦块还是粮袋火盆,有什么往瓮城里砸什么,城墙下清军士兵挥动斧头猛砍猛劈厚实城门,更多的清军士兵则踩着人梯不断向上攀爬,抢在胖子军援军一时无法迅速赶到前拼命登城,城上城下喊杀声响彻如雷,战事规模虽然不大,激烈紧张的程度却远胜过任何同等规模的战事。
在这里还得再感谢一次明太祖朱元璋和沈万三(聚宝门之所以得名,传说就是沈万三修建这座城门时把他的聚宝盆埋进了地基),他们联手修建的聚宝门不仅坚固得即便是现代火器也很难摧毁,还高达二十米以上,所以不管胖子军守兵再怎么稀少,清军士兵再怎么人梯登城也十分困难,能够爬上城墙的士兵始终数目有限,为胖子军的增援和反扑都争取到了宝贵时间。
最后一道城门被清军刀斧手砍出一个脸盆大的洞口时,已经完全和卢胖子穿一条裤子的谢栋率领由衙役家丁的五百余人赶到,冲上城墙投入战场;附近的南京百姓也被组织起来,把一辆辆的手推车和马车推进城门菌道,又把一切可以搬动的杂物扔进城门菌道,堵塞已经危如累卵的最后一道城门。
最后一道城门被清军刀斧手砍出一米见方的口子时,刚生下儿子不久的综虞儿率领家丁和亲兵冲上城墙,但经验丰富的综虞儿并没有立即盲目投入战场,而是命令亲兵过去支援秦勇,又亲自率领家丁冲进城楼拿来藏在城楼里的火箭,对准瓮城内部点火发『射』,斜下『射』出的三好火箭落地虽然没有立即爆炸,但也给城墙里密密麻麻的清军士兵带来极大混『乱』,迫使清军士兵不断向前两座瓮城退却,有效减轻了最后一道城门的承受压力。
“城门开了!”与此同时,清军刀斧手已经从斧头砍出的洞『穴』中钻进了城门内部,在城门内部劈断了门闩,清军刀斧手一起用力撞击,终于撞开了这道阻拦自己们前进的最后一道城门。然而不等清军士兵欢呼落定,却目瞪口呆的看到,长长的城门菌道里已经被塞进了无数的马车、手推车和各式各样的杂物,麻袋、粮袋、菜担、菜筐、木箱、酒坛、水桶、棉被和家具什么的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几口不从那里抬采的棺材,堆得密密麻麻,堵得严严实实,同时甭道深处还开始冒出黑烟,闪起火苗。
“***的吴狗,太不要脸!”见胖子军战术无耻到了这个地步,咱们的彰泰郡王爷自然是破口大骂,无奈之下只得赶紧下令,“快搬!快搬!打开道路!人梯继续登城,一定要冲上城墙!”
“快搬啊!”丙砍完了门的清军士兵又当起了搬运工,冲进通道拼命搬运那些拦道杂物,可他们在通道这边搬,南京军民就在菌道那边堆,同时火也越烧越旺,逐渐形成了一片火海,热**人之下,清军搬运工根本就无法接近,更没办法去搬运那些烧得滚烫的杂物,南京军民却还在不断的往菌道里扔着易燃物,并用竹竿长矛等不断推到火堆上前,始终保持着烈火封城,严重缺乏工具的清军骑兵就是天大的本车,也休想立即突破这片火海了。
“杀啊!”这时候,新的喊杀声响起,卢胖子的得力参谋王少伯从其他城门组织起了大约千余守军冲来,大部分冲上城墙助战,另有三百余人在王少伯的亲自指挥下,将随身带来的三好火箭对准城门甭道点火,呼啸声中,二十几枚三好火箭冲进火海炸开,一下子将火海炸得天翻地覆,火苗『乱』冒火势更旺,后面发『射』的三好火箭则穿过火海钻进瓮城炸开,炸死炸伤了无数的清军骑兵,迫使清军骑兵继续向前两道瓮城退却,最后一道城门的压力大减。
仗打到了这一步,因为炸『药』告馨而错失破城良机的清军奇袭部队实际上已经失去了攻破南京的可能。同时惧怕清军破城后屠城害民的南京百姓大队,也纷纷在城中官员的组织下搬运守城物资上城,帮助胖子军消灭瓮城里的清军骑兵,而人手一多,瓮城里的清军骑兵面临的就不是稀稀拉拉的手雷炮弹了,而是雨点冰雹一般的檑木羊头石了。又到了胖子军从玄武湖紧急运送而来的大批爆破武器登城时,清军骑兵在瓮城里基本上就没有容身之地了,珍惜生命的彰泰郡王爷带头远离险地,破城无望的清军骑兵纷纷退却,逐渐被驱逐出了南京瓮城,被迫退出城外。
“好险啊!”直到最后一个清军骑兵退出瓮城,胖子军上上下下才全都出了一身冷汗,无不暗叫侥幸一一如果不是清军的炸『药』在最后一道城门前恰好用完,最后一道城门也被清军炸开,那么这些清军骑兵杀进了南京城里,就算胖子军主力回援夺回城池,胖子军最大的老巢南京也得损失惨重,甚至还很可能变成一片火海!
胖子军倒是在南京城里庆幸走运了,彰泰郡王爷却在南京城外气炸了,提着马鞭只是抽打珠满等之前负责爆破的清军将士,大骂珠满等废物无能,不知道节约使用炸『药』,导致自己从《三国演义》里抄袭来的妙计落空,功败垂成,错失了攻破南京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珠满等清军工兵则委屈万分,个个心说这能怪我们吗,还不是宝王爷你老人家犯糊涂摆乌龙,之前没有告诉我们南京有三座瓮城四道城门,不然的话我们会犯这些的错误?
委屈归委屈,珠满等清军将士其实和彰泰郡王爷一样的遗憾,刚才的战斗已经清楚证明了,现在的南京城守军确实空虚得令人惊喜,也做梦没有想到清军骑兵会选择突袭南京城,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准备,如果不是没有提前考虑到南京的城门数量问题,清军这次攻破南京基本上是十拿九稳,因为最微小的细节而功亏一篑,确实是让人遗憾万分,窝火万分。
“王爷,请回去再责罚奴才好吗?”为了不被彰泰郡王爷活活抽死,珠满只得赶紧开口提醒道:“王爷,现在不是遗憾的时候,我们没有攻城武器,不可能攻破南京城了,周边的吴狗主力也在肯定十万火急的赶来增援,我们得马上退兵,不然的话,就要被吴狗包饺子了。”
“急个球?!让本王爷再想想破城良策!”彰泰郡王爷大吼一声,跳下战马席地而坐,掏出随身携带的《三国演义》,翻找起用骑兵攻破坚城的办法。清军骑兵也纷纷下马休息,还有一些士兵去搜索被百姓遗弃的包裹行李和车辆,找到不少值钱财物小有所获。
大周二年、康麻子十四年三月十八,这一天无疑是胖子军自建军以采最为耻辱的一天,敌人的士兵在自军城外四处抢夺劫掠,敌人的主帅就坐在城外不远处翻看历史肛说,而胖子军上上下下却谁都不出城,只能一边拼命堵死城门,一边眼睁睁看着敌人在城外胡作非为,气得七窍生烟却偏偏无可奈何一一守城兵力太少了,出城野战一旦不利,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宝贵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彰泰郡王爷却始终都没有在《三国演义》上找到一条可以攻破南京的妙计,例是清军骑兵在南京百姓遗弃的货车上找到了不少好东西,有今年刚采下来的上好茶叶,有上好的生丝、绸缎和布匹,还有一些活猪活鸡、粮食和上等瓷器,同时清军斥候也飞报彰泰郡王爷,说是南京渡口的江面上,已经出现了胖子军渡船。无奈之下,彰泰郡王爷也只好把《三国演义》郑重其事的小心收好,又垂头丧气的吩咐道:“退兵吧。”
“退兵,退兵,快上马。”珠满等清军将领如蒙大赦,赶紧命令队伍集结,骑兵上马准备撤退。
彰泰郡王爷却又大喝一声,吼道:“慢着,那些吴狗的车辆也全部带上,不能白跑一趟!”
“王爷,那会拖慢我们的速度啊!”珠满惨叫起来,再度被彰泰郡王爷的惊人决定惊得目瞪口呆。
“少罗嗦!本丢白跑一趟回去,尼雅翰和图海那帮奴才还不得笑掉大牙?”彰泰郡丢爷恶狠狠的喝道。
“没办法了,实在不行等吴狗追上来再扔掉这些货车吧。”珠满无可奈何的心里盘算,又更加无可奈何的下令清军士兵收集南京百姓遗弃的车辆,随军一起撤退,不过还好,在瓮城中阵亡的清军士兵腾出了不少战马,这些车辆例也还有战马拖拉。
这还不算,临撤退的时候,彰泰郡王爷好象惟恐不能更进一步激怒胖子军一样,还专门策马跑到南京城门下,用马刀指着城墙上大骂,“告诉卢一峰狗贼!这次本王爷暂时饶他一条狗命!等下一次,本郡王彰泰,一定要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腿骨拆下来当鼓锤!”直到城墙上吼声如雷的胖子军『乱』箭『乱』枪齐发,彰泰郡王爷这才扬长而去。
酉时二刻,彰泰郡王爷撤兵返回安庆,酉时三刻将到,卢胖子亲自率领的胖子军救兵连滚带爬的从金川门冲进南京城,当看到南京城里一切都安然无恙的时候,紧张了大半天的卢胖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终于长松了一口气,还半天都站不起来,嘴里喃喃的只是念,“好险!好险!好险啊!要是南京城破了,玄武湖兵工厂就完了,老子好不容易囤积的上百万石军粮也完了……”
“表哥,我对不起你!”秦勇过来请罪,跪在卢胖子连连磕头,嚎啕大哭着说道:“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南京城就在我手里丢了,还给南京百姓造成了无数损失,表哥你打我吧,你就是把我砍了,我也绝没有怨言。”
“起采,这不怪你。”家族人丁稀少的卢胖子忙搀起表弟,安慰道:“今天这事责任最大的是我,是我没想到满狗真正的目标会是南京,把主力派去马鞍山埋伏,把南京变成了空城,你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下还能守住南京,已经很了不起了。”
说到这,卢胖子又好奇问道:“对了,小勇,今天到底是那条满狗来偷袭南京城?这条满狗竟然能识破我在太平府的埋伏,找出我真正兵力空虚的弱点,真他娘的,了不起!我打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敌人。”
“是彰泰那条满狗!”秦勇抹着眼泪答道。
“彰泰?怎么可能?!”卢胖子惊叫起来,“彰泰那条满狗能有这么大本事?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不是认错了?”
“没有。”秦勇赶紧摇头,答道:“彰泰满狗临走的时候,在南京城下自报了身份,还扬言下次一定要表哥你的命。”
卢胖子瞪大了绿豆眼,说什么也想不到当年那个被自己象耍猴一样耍的彰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东家,确实是彰泰满狗。”王少伯开口说道:“我们在瓮城里抓到了几个被爆炸震晕的满狗俘虏,他们交代,他们确实是彰泰从安庆带来的士兵,也交代说他们之前是准备偷袭太平城的,只是到了出发的时候,彰泰又忽然改变了主意,临时决定了来打南京。”
“彰泰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卢胖子追问道。
王少伯苦笑摇头,剧是谢栋『插』口说道:“可能是那个满狗俘虏骗我,有一个俘虏向我交代,说是他听满狗的将领传言,彰泰满狗是翻了《三国演义》,效仿诸葛亮偷袭司马懿大营的妙计,才临对决定来打南京。”
“效仿诸葛亮的妙计?”卢胖子的绿豆眼瞪得更大。
“我也不相信,世上那可能有这样的蠢人,照抄书本上的计策打仗?”谢栋一摊手,又赶紧提醒道:“三好兄,彰泰满狗丙走了一刻钟,还带走了百姓们遗留在城外的大量民间货物,你现在出兵追击,肯定还能追得上。”
“还有高洪宸将军、李茂著将军和韩大任将军那里,可以派快马给他们传令,让他们出兵截杀!”王少伯也建议道。
卢胖子不答,只是心里紧张盘算,“照抄《三国演义》上的计策?好象上次彰泰那个蠢货在池州大败夏国相,用的也是《三国演义》上的计策啊?”
盘算到这里,卢胖子一跺脚,果断命令道:“马上给我准备三个信使,快马给高洪宸、李茂著和韩大任传令,让他们……”
这里来介绍一下周边胖子军的反应情况,卢胖子之所以能够从滁水河边迅速回师,一是距离比较近,除了一条长江拦路外,与南京的直线距离其实才有三十来里,加之胖子军与南京守军约定得有狼烟报警的信号,所以当南京南面的金川门点燃狼烟时,长江对面江浦渡口的胖子军守兵立即就用快马向卢胖子报了信,卢胖子这才得以在当天率军返回南京增援,并及时做出前线的军事调整。
马鞍山这边,虽说秦勇也是第一时间派出快马向高洪宸求援,可是距离却有着七十多里,基本上是在彰泰郡王爷的军队被迪退出南京城时,高洪宸才收到南京遇袭的消息,再匆忙提兵返回南京救援时,却是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一一不过还好,正好挡住了彰泰郡王爷返回安庆的归路!
“王爷,算奴才求求你了,放弃这些辎重吧!”行至江宁镇时,眼见天『色』越来越黑,自军的队伍却越走越慢,心急如焚的珠满就只差给彰泰郡王爷跪下了,连声哀求道:“王爷,放弃这些辎重吧,这些辎重再值钱,没命花也是没用!扔了这些辎重,把战马全部腾出来,我们才有希望摆脱吴狗的围追堵截,胜利回到安庆啊。”
“少他娘废话!”彰泰郡王爷大吼道:“吴狗敢追上来,我们就打!我们全是骑兵,还怕吴狗了?”
“可我军斥候刚才都已经发现吴狗的信使抢到前面去了……”珠满本想再劝,前方官道上却忽然马蹄震天,火光冲天,一支骑兵大军迎面杀来。见此情景,刚才还舟信满满的彰泰郡王爷一下子就脸白了,惊叫道:“那里来的这么多的骑兵?是我们的,还是吴狗的?”
“王爷,这里是南京府,我们的骑兵怎么可能到这里?”珠满等清军将领差点没哭喊出来。
“快,快,放弃辎重!”彰泰郡王爷也慌了手脚,赶紧下令道:“把战马腾出来,往来路撤退,别走官道了。”
“王牟,现在来得及不?”珠满差点也没哭喊出来。
“是彰王爷的军队!”就在这时候,奇迹出现了,冲到近处的胖子军骑兵一见彰泰郡王爷的大旗,顿时个个都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纷纷勒住马头,回头大喊道:“弟兄们,快跑啊!是大清战神彰泰彰王爷!快跑啊,不然我们就没命了!”
“是彰王爷!是彰王爷!快跑啊!”
“是大清战神彰王爷!,弟兄们,快跑啊!我们输定了一一!”
“救命啊!是彰王爷一一!”
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中,迎面杀来的胖子军骑兵还真的纷纷掉转马头,向着南面无人处亡命逃窜,一边大喊着是大清战神彰王爷的军队,一边迅速逃得干干净净,留下已经在准备逃命的清军骑兵在原地目瞪口呆,惊讶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们的眼睛,更加不敢相信自己们的耳朵一一什么时候,自己们的彰王爷变得这么威名显赫了?
“哈哈,吴狗被本王的威名吓怕了!”彰泰郡王爷恍然大悟,得意狂笑道:“本王就说嘛,见到本王的旗帜,吴狗那有不望风而逃的道理?也算这队吴狗聪明,真要敢冒犯本王虎威,本王一定把他们杀得干干净净!”
“我们,不是在做梦吧?”珠满等清军将领士兵面面相觑,说什么也没想到,自己们这个成天捧着《三国演义》打仗的彰泰彰王爷,竟然会有这么显赫的威名,还达到了让胖子军闻风丧胆的地步!
让清军将士更加震惊的还在后面,当彰泰郡王爷带着大量辎重返回铜陵经过太平府城时,太平城里的胖子军竟然不敢出城拦截,大呼小叫的只是彰王爷来了,大清战神彰王爷来了,然后把城门关得死死的,不敢开一枪放一箭,任由彰泰郡王爷率领着军队大摇大摆的从太平城下通过。
而到了芜湖附近的时候,已经在繁昌把勒尔锦揍得满地找牙的韩大任倒是出兵拦截了,可大概是因为韩大任军此前也有不小损失的缘故,在与彰泰郡王爷的交手中一战击溃,被迫逃回了芜湖县城闭门坚守。而且韩大任的一支辎重队还被彰泰郡王爷的队伍无意中堵住,胖子军辎重兵惨叫着彰王爷来了逃得干干净净,押送的五千石粮草,也全部落入了咱们的彰王爷之手。就这,韩大任还是不敢派兵抢救粮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的彰王爷押着粮车扬长而去,返回清军控制地宁国府。
是役过后,彰泰郡王爷的大清战神之名,再度响彻天下,惊破诸路反贼之胆,也让岳乐、图海、杰书、勒尔锦、董卫国、尚善和赉塔等所谓的大清名将颜面扫地,一起哀叹,“苍天无眼啊!”
“朕的赵子龙!联的大清栋梁!”大清康熙皇帝如此的兴奋评价彰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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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垂死汉奸
南京遇险的同一天夜里,也就是大周二年、康麻子十四年三月十八的这天夜里,陕西省会,西安城。
经过半年多时间的城池攻防大战,昔日雄伟壮观的西安城池已然有些破烂不堪,傲视天下的九十八座城楼更是『荡』然无存,不是被战火焚毁,就是炮弹轰得粉碎,在城墙上留下一堆堆的残垣废墟和一个个堆满砖石梁木的重建工地,默默诉说着之前西安大战的残酷与激烈,也透着一种让人落寞惆怅的伤感。
城里街道上的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外城的街道民房先是被炮火摧毁,又在巷战中被『乱』军洗劫,大部分的民房店铺都已变成了一片废墟,众多百姓只能在这废墟之上搭建窝棚暂且栖身。倒是专供螨清寄生虫居住的西安内城情况好些,螨清西安将军瓦尔喀在吴狗攻破西安外城之后,并没有盘踞螨城死守待援,而是选择了率军逃往潼关,让吴军长驱直入直接杀进螨城,与民风剽悍的陕西百姓一起联手屠尽了螨城螨人,也保住了大部分的房屋街道。所以吴军入城后,吴老汉『奸』自然的也就把临时行辕安排在了这螨城之中,住进了瓦尔喀留下的奢华西安将军府里。
时近二更,一匹快马到得吴老汉『奸』的行辕门前,将一封来自岳州的军情急奏送进了行辕,送到了重病缠身的吴老汉『奸』病榻前,看完这封书信,吴老汉『奸』不顾天『色』已晚和自己病势沉重,下令召见汪士荣、方学诗、丘可孙、车文龙和杨山梓等五名心腹文职官员,让他们连夜到自己的病房中觐见。
鲁虾安排卫士将吴老汉『奸』的命令分头传达后,不一刻,汪士荣等五人一起进到吴老汉『奸』卧室,单膝跪下行礼,吴老汉『奸』本想挥手让几个心腹走狗起身,但手刚举到一半,手臂肩膀处却一阵麻木僵硬,无力的落回床上,吴老汉『奸』无奈,只得喘息着艰难说道:“都起来吧,胡国柱刚派人送来了一封信,你们都看看,看完了再说意见。鲁虾,把信交给良臣先生。”
汪士荣等人谢过起身,那边鲁虾也拿起吴老汉『奸』放在床头的书信,交到汪士荣手里,汪士荣把信打开凑到灯火下与方学诗等人共看,见内容是胡国柱禀报近来江南战场的各种情况,一是卢胖子因为女人与耿猜忠反目成仇;二是吴应麒认为夏国相偏袒耿精忠,与外人联乎欺凌卢胖子,因而拒绝为夏国相提供进兵粮草;三是夏国相在池州惨败,损兵折将还丢了两艘飞艇和无数弹『药』,回到武昌后又和吴应麒闹翻了脸;第四是吴应麒再一次要求担任东征主帅,但胡国柱担心吴应麒不是卢胖子的对手,借口需要请示吴老汉『奸』暂时把吴应麒按住。
而在信的最后,胡国柱则又一次表达了对卢胖子在江南逐渐坐大的担心,建议吴老汉『奸』尽快采取对策,把卢胖子这条肥泥鳅重新揪回笼子里关住,或者密令江南胖子军中的吴军老人动乎,将卢胖子兵权收缴,押回后方控制囚禁,以免卢胖手更进一步的尾大不掉。
“怎么样?你们怎么看国柱的这封书信?”吴老汉『奸』估『摸』着众人看完,便沙哑着嗓子问道:“你们认为,一峰确实已经危险到非得除掉不可了吗?”
汪士荣等人沉默,半晌后,方学诗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卑职还是坚持认为,卢一峰对王爷应该还是忠心的,我们不应该做这样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不然的话,以严一峰现在的兵力财力,早就举旗独立了。”
“你呀,就是太老实了。”吴老汊『奸』也没有生气,只是气喘吁吁的哼哼着说道:“卢一峰那个小滑头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举旗,公然背叛本王,不是他不想,是因为他知道,他这个时候举旗叛变,他军队里的核心骨干不会跟他走,所以他才没有动手。他现在就是在等,等满狗把本王耗死,然后天下就没有第二个人能制住他了。”
“王爷太高看卢一峰了。”吴军吏曹掌印车文龙点头哈腰的说道:“王爷请不要忘了,卢一峰和高得捷、韩大任、王绪这帮人的老婆孩子,还都在王爷的云南留守将军郭壮图手里,就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王爷生出半点不敬。”
“妻子没有了可以再娶,儿子没有了可以再生。”吴老汉『奸』淡淡说道:“江南自古就多美女,那帮小混蛋乎里有枪有粮有银子,还怕没有三妻四妾?有了三妻四妾,还怕没有儿子?老夫可以肯定,那帮小崽子,这会肯定已经是个个娇妻美妾一大堆了,说不定啊,都已经开始在互通姻亲指腹为婚了。”
车文龙哑口无言,讪讪退下,吴老汊『奸』又用眼角余光去瞟沉默不由的汪士荣,问道:“良臣先生,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学生在后悔两件事。”汪士荣垂首答道:“第一后悔的事,学生当初没有全力劝阻王爷,阻拦王爷任命茂遐先生那个学生为征东主帅。第二后悔的事,学生当时没有全力劝阻王爷亲征陕甘,不仅加重了王爷的病情,还让王爷远离了全国战场的指挥中枢,让茂遐先生的学生有空可钻。”
“本王也在后悔这两件事啊。”吴老汉好深有同感的长叹一声,苦笑着喃喃说道:“本来本王也不愁给那条肥泥鳅成龙飞天的机会,想把他带到陕甘,可考虑到当时东线战场的压力,又觉得只有那条肥泥鳅能够挑起这个重担,就做出让他担任征东主帅的决定。现在回头看来,本王的那个决定,既无比正确,也无比糊涂啊。”
“至于亲征陕甘嘛。”吴老汉『奸』笑容更是苦涩,“原本,本王是稳『操』胜券,计划用两个月歼灭满狗的陕甘主力,四个月内攻占西安,五个月内攻破潼关,然后留王屏藩守陕甘,本王再率领王辅臣从潼关挥师南下,重返湖广征讨江南,这么一来小胖子既没有机会逃出本王的掌握,又可以让他尽量消耗一些东线满狗的实力,方便本王亲征江南。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天不助老夫啊!谁能想到,就在包围了满狗陕甘主力的当天,本王就忽然病倒,还一病就是一年多啊。”
汪士荣、车文龙和方学诗等人静静听着,谁也不敢『插』话打断吴老汉『奸』回忆往事,也深深的为吴老汊『奸』感到惋惜,当初如果不是吴老汉『奸』那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被吴军重兵包围的螨清陕甘主力根本就没有机会坚持到佟国纲的援军抵达!如果不是吴老汉『奸』的这场重病迁延日久时好时坏那么有着大量友军接应支援的陕西战场,也绝不会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打完,张勇和赵良栋两支汉『奸』军队也更别想到现在还在甘肃苟延残喘!但很可惜的是,有时候运气真的太重要太重要了。
当然了,如果汪士荣等人知道,当初嵇茄山大营借口产量不足不给胖子军补给火器,其实是出自吴老汉『奸』临行陕甘时的暗中授意,那么汪士荣等人势必会更加哀叹一一吴老汉『奸』的点子怎么就这么背?都已经精打细算深谋远虑到这地步了,怎么还让那个危险的小胖子给坐大了?!
“好了,过去的事后悔也没用,都别再提了,说正事吧。”吴老汉『奸』叹息着打破沉默,问道:“满狗太皇太后派来的那队信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回王爷,按你的吩咐,暂时把那几个信使拘押在了城里。”方学诗恭敬答道:“他们一直没有闹事,也没有坚决提出面见王爷的请求,只是恳求王爷你尽快给他们一个答复,让他们好回京复命。”
“那就给他们一个答复吧。”吴老汉『奸』微微点头,吩咐道:“仲舟(杨山梓),你替本王做书,给满狗太皇太后回一封信,告诉她,她的恳求,本王答应了,让她派国使来正式谈判吧,为了表达本王的和谈诚意,本王将提前下令,让攻打潼关的王屏藩和吴真收兵。”
“王爷,你真答应了?”杨山梓低声惊呼起来,“现在我军形势一片大好,只要我们攻破了潼关,满狗在中原和山西就无险可守了啊!”
“满狗对我们大周已经没有威胁了。”吴老汉『奸』淡淡说道:“现在对我们大周威胁最大的,是卢一峰。如果不赶快把他这个隐患解决了,那天本王两腿一蹬,我们之并付出的那么多努力和牺牲,就变成给卢一峰做嫁衣了,我们老吴家,也就白白给老卢家扛长工了。”
“那王爷打算如何消弭这个隐患?”汪士荣试探着问道。
“分三步走。”吴老汉『奸』说出在心中酝酿弓久的计划“第一,先和满狗停战,通过谈判拿到长江以南的所有土地。第二,本王即帝位,正大义封百官,确立继位人。第三,本王返回湖广,亲率大军征讨江南,卢一峰如果聪明,本王自然会让他富贵终生,他如果不聪明,本王亲至江南,顷刻间也耳以把他捏为齑粉。只要走完这三步,本王也就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王爷,学生不反对你的决定,只是你的身体……?”汪士荣担心的提酲道。
“没关系,本王还撑得住。”吴老汉『奸』自信的答道:“郎中也全都说过了,本王的病主要是前年的四川严寒引起的,只要到了温暖的地方,病情就有能所缓解,江南那边的气候,可比西安暖和多了。”
“可是王爷,郎中还说过,你的病一定得安心静养,不能过于『操士荣不卑不亢的顶撞了一句,又劝道:“王爷,还是让胡金吾去吧,换复国相将军坐镇岳州,由胡金吾率军东进,去打通与江南的联络,胡金吾老成持重,有勇有谋……”
“可惜缺乏魄力。”
吴老汉『奸』冷笑着打断汪士荣,冷哼道:“他如果有点魄力的话,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就不该向本王请示对策,最应该的是当机立断,或是给高得捷、王绪和韩大任传令,让他们发起兵变拘押卢一峰,或是果断率军亲征,亲自去打通与江南的联络!本王给他留下了在湖广战场上千锤百炼出来的三万精兵,就是为了防着其他几路生变,可惜他就是不能理会本王的苦心,也不敢下这个决心!”
汪士荣和方学诗、车文龙等人再次沉默,都知道胡国柱什么都好能带兵有智谋也有战略战术眼光,唯一的缺点就是缺乏当机立断的魄力,不然的话,以胡国柱多年担任吴老汉『奸』副手的威望一路杀进江南,身为晚辈的卢胖子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和他刀兵相见!即便真正动乎,胖子军的核心骨干吴军老人,也只会听胡国柱的,不会听卢胖子的!
“说起来。”提到这个话题,一个深藏已久的遗憾不由又浮上吴老汊『奸』心头,让吴老汉『奸』情不自禁的叹道:“如果老夫的长子还在就好了,或者一峰是老夫的至亲骨肉,那就更好了!天下,就一定是我们大周的了。”
“王爷说得对。”汪士荣低下脑袋,在心底由衷叹道:“如果茂遐先生那个学生,真是王爷的至亲骨肉就好了,天下,谁能是我们大周的对手?”
想起不幸早势的得力长子,吴老汉『奸』心中难免更是伤感,四肢麻木,呼吸艰难,胸口气血翻涌,好半天都平息不下来,脸『色』也逐渐开始苍白,额头上还渗出冷汗,汪士荣等人见情况不对,忙问道:“王爷,是不是心悸之症又犯了?要不要叫郎中?”
“不用……”
吴老汉『奸』想要摇头拒绝,但脑袋一动,却又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看人影模模糊糊,喉咙里还涌上浓痰,连话都说不出来,脸『色』益发苍白,意识也逐渐模糊。
“不好,王爷病又加重了!快去叫郎中,越快越好!”粗通医术的汪士荣赶紧大吼道。旁边卫士飞奔出去,不一刻就领着一个在旁边房间休息随时准备抢救吴老汉『奸』的郎中进来。见吴老汉『奸』房中有这么多吴军官员,那郎中不由惨叫道:“王爷,二更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还在忙碌?草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你的病,可绝对累不得啊。”
“郎中,别罗嗦了,快给王爷请脉!”汪士荣喝道。
那郎中不敢怠慢,赶紧过来给吴老汊『奸』检查,发现吴老汉『奸』是风眩旧症复发,喉咙还有浓痰堵住气管,赶紧叫侍女来给吴老汉『奸』吸痰,又飞快拿出几支银针,脱去吴老汉『奸』脚上袜子,在吴老汉『奸』脚上的足三阳诸『穴』上施针急救。就这么足足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吴老汉『奸』的脸『色』才终于有所好转,意识也逐渐恢复过来。
“郎中,王爷的病要不要紧?能不能彻底根治?”方学诗担心的问道。
郎中不敢答话,直到方学诗和汪士荣等人再三追问,那郎中才吞吞吐吐的答道:“王爷的风眩之症不仅严重,还有痰火素盛、清窍失灵的症状,现在痰火煎熬肾水,致使虚者益虚,实者益实,不但清窍淤阻,且肾水已竭,实在是攻补两难。草民无能,真的是回天无力,只望王爷能够好生休息,将养玉体,这样或许……”
“或许什么?”汪士荐追问道。
郎中不敢答话,例是吴老汊『奸』开了。,艰难说道:“或许能多支撑一些日子对吧?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知道。”
郎中还是不敢答话,只是低下脑袋,那边汪士荣却狠狠一拳锤在『药』箱上,恨恨说道:“要是朱神医还在这里就好了,以他的医术,一定能让王爷的病痊愈。”
“王爷,要不我们替你拟一道命令,让卢一峰把朱方旦派来?”方学诗建议道:“不管怎么说,卢一峰都是王爷你的别……女婿,你要他派朱神医来给你治病,他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不听。”
“用不着了,现在最巴不得本王断气了,已经不是康熙小儿,而是本王这个剁女婿了。”吴老汉『奸』呻『吟』着说了一句实在无法再实在的大实话,又呻『吟』道:“还有,这个时候让他派朱方旦来给本王治病,他立即就能明白,本王已经病得快不行了,他在江南,也就更没有忌惮了。”
“王爷,你得休息了,不能再说话了。”郎中抗议道。
吴老汉『奸』艰难摆摆乎,努力吸了两口气打起精神后,吴老汊『奸』微弱的说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全力准备本王的登基大典,本王四月初一在这西安城里登基称帝,改元昭武,国号为周,定都武昌,立长孙吴世藩为皇长孙,不管怎么仓促,你们都要准备完善一些,不数……”丢了本王的面子。”
“遵命。”汪士荣和方学诗等人含着眼泪答道。
“汪士荣,把耳朵凑上来。”吴老汉『奸』又吩咐了一句,汪士荣赶紧把耳朵贴到吴老汊『奸』的嘴边,那边方学诗等人赶紧知情识趣的退到远处,吴老汊『奸』这才微弱的低声说道:“替我拟一道命令,给韩大任,告诉他,时机到了,让他按计行事,事成之后,大周封他为王。”
“让韩大任按计行事?”汪士荣一楞,再看到吴老汉『奸』浑浊老眼里的狡诈光芒时,汪士荣这才醒悟过来一一当年吴老汉有同感的长叹一声,苦笑着喃喃说道:“本来本王也不愁给那条肥泥鳅成龙飞天的机会,想把他带到陕甘,可考虑到当时东线战场的压力,又觉得只有那条肥泥鳅能够挑起这个重担,就做出让他担任征东主帅的决定。现在回头看来,本王的那个决定,既无比正确,也无比糊涂啊。”
“至于亲征陕甘嘛。”吴老汉『奸』笑容更是苦涩,“原本,本王是稳『操』胜券,计划用两个月歼灭满狗的陕甘主力,四个月内攻占西安,五个月内攻破潼关,然后留王屏藩守陕甘,本王再率领王辅臣从潼关挥师南下,重返湖广征讨江南,这么一来小胖子既没有机会逃出本王的掌握,又可以让他尽量消耗一些东线满狗的实力,方便本王亲征江南。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天不助老夫啊!谁能想到,就在包围了满狗陕甘主力的当天,本王就忽然病倒,还一病就是一年多啊。”
汪士荣、车文龙和方学诗等人静静听着,谁也不敢『插』话打断吴老汉『奸』回忆往事,也深深的为吴老汊『奸』感到惋惜,当初如果不是吴老汉『奸』那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被吴军重兵包围的螨清陕甘主力根本就没有机会坚持到佟国纲的援军抵达!如果不是吴老汉『奸』的这场重病迁延日久时好时坏那么有着大量友军接应支援的陕西战场,也绝不会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打完,张勇和赵良栋两支汉『奸』军队也更别想到现在还在甘肃苟延残喘!但很可惜的是,有时候运气真的太重要太重要了。
当然了,如果汪士荣等人知道,当初嵇茄山大营借口产量不足不给胖子军补给火器,其实是出自吴老汉『奸』临行陕甘时的暗中授意,那么汪士荣等人势必会更加哀叹一一吴老汉『奸』的点子怎么就这么背?都已经精打细算深谋远虑到这地步了,怎么还让那个危险的小胖子给坐大了?!
“好了,过去的事后悔也没用,都别再提了,说正事吧。”吴老汉『奸』叹息着打破沉默,问道:“满狗太皇太后派来的那队信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回王爷,按你的吩咐,暂时把那几个信使拘押在了城里。”方学诗恭敬答道:“他们一直没有闹事,也没有坚决提出面见王爷的请求,只是恳求王爷你尽快给他们一个答复,让他们好回京复命。”
“那就给他们一个答复吧。”吴老汉『奸』微微点头,吩咐道:“仲舟(杨山梓),你替本王做书,给满狗太皇太后回一封信,告诉她,她的恳求,本王答应了,让她派国使来正式谈判吧,为了表达本王的和谈诚意,本王将提前下令,让攻打潼关的王屏藩和吴真收兵。”
“王爷,你真答应了?”杨山梓低声惊呼起来,“现在我军形势一片大好,只要我们攻破了潼关,满狗在中原和山西就无险可守了啊!”
“满狗对我们大周已经没有威胁了。”吴老汉『奸』淡淡说道:“现在对我们大周威胁最大的,是卢一峰。如果不赶快把他这个隐患解决了,那天本王两腿一蹬,我们之并付出的那么多努力和牺牲,就变成给卢一峰做嫁衣了,我们老吴家,也就白白给老卢家扛长工了。”
“那王爷打算如何消弭这个隐患?”汪士荣试探着问道。
“分三步走。”吴老汉『奸』说出在心中酝酿弓久的计划“第一,先和满狗停战,通过谈判拿到长江以南的所有土地。第二,本王即帝位,正大义封百官,确立继位人。第三,本王返回湖广,亲率大军征讨江南,卢一峰如果聪明,本王自然会让他富贵终生,他如果不聪明,本王亲至江南,顷刻间也耳以把他捏为齑粉。只要走完这三步,本王也就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王爷,学生不反对你的决定,只是你的身体……?”汪士荣担心的提酲道。
“没关系,本王还撑得住。”吴老汉『奸』自信的答道:“郎中也全都说过了,本王的病主要是前年的四川严寒引起的,只要到了温暖的地方,病情就有能所缓解,江南那边的气候,可比西安暖和多了。”
“可是王爷,郎中还说过,你的病一定得安心静养,不能过于『操士荣不卑不亢的顶撞了一句,又劝道:“王爷,还是让胡金吾去吧,换复国相将军坐镇岳州,由胡金吾率军东进,去打通与江南的联络,胡金吾老成持重,有勇有谋……”
“可惜缺乏魄力。”
吴老汉『奸』冷笑着打断汪士荣,冷哼道:“他如果有点魄力的话,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就不该向本王请示对策,最应该的是当机立断,或是给高得捷、王绪和韩大任传令,让他们发起兵变拘押卢一峰,或是果断率军亲征,亲自去打通与江南的联络!本王给他留下了在湖广战场上千锤百炼出来的三万精兵,就是为了防着其他几路生变,可惜他就是不能理会本王的苦心,也不敢下这个决心!”
汪士荣和方学诗、车文龙等人再次沉默,都知道胡国柱什么都好能带兵有智谋也有战略战术眼光,唯一的缺点就是缺乏当机立断的魄力,不然的话,以胡国柱多年担任吴老汉『奸』副手的威望一路杀进江四i冗阴功丫口妈『奸』把韩大任安排到卢胖子搀沙子时,肯定已经和韩大任约定好了必要时刻除掉卢胖子的计划!说不定韩大任这一年多来与卢胖子越走越近,也是出集吴老汉『奸』的安排!
想到这里,汪士荣点了点头,这才站直身体,吴老汉『奸』却又低声喃喃着罗嗦了一句,“他,为什么不是本王的骨肉?不然的话,本王还有什么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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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人品不好
三线四路合力进击,配合得天衣无缝,布置得无比周密,战术多端变化得让人是眼花缭『乱』,最终的结果却让清军总指挥岳乐和总参谋长图海大失所望。在倾尽全力和消耗大量宝贵物资的情况下,不仅没有达到重创胖子军或者攻陷一座胖子军重镇的战役目的,还付出了十分惨痛的代价,岳乐、勒尔锦和杰书三路兵马都是损兵折将,伤亡惨重,南线的浙江军队更是连消耗胖子军兵力物资的效果都没有收到,完全被刘国轩把火力给吸引得一干二净,让胖子军再度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
让岳乐和图海等清军高级将领胆寒的是,这一次合力围剿胖子军,三线清军可以说是倾尽了全力,出动了所有精锐,使出了所有招数,可胖子军却仅仅出动了两个兵团的主力和两个兵团的部分实力,就给清军造成了巨大损失,倘若胖子军四大军团一起使出全力,那么后果如何,岳乐和图海等人简直就无法想象了。
同时让岳乐等清军高级将领啼笑皆非和无比郁闷的是,这一次江南大战中,清军队伍里唯一表现出『色』的竟然是清军众将中公认的二百五——彰泰郡王爷,躲开胖子军的天罗地网不说,还奇袭南京几乎得手,迫使胖子军直系军团放弃重创杰书大军的军事行动,无意中达到围魏救赵的效果,帮助已经注定惨败的杰书大军侥幸逃出生天。
更离谱的是,彰泰郡王爷奇袭南京只差一点点功败垂成后,竟然还在胖子军控制区里抢到了大批的粮草辎重,大模大样的冲破胖子军的‘围追堵截’,彻底奠定了大清战神威名不说,又让岳乐和图海等人更加无法向康麻子交代了——彰泰郡王爷可是因为没有执行岳乐交代的战术计划才建立盖世奇功的,这不又恰恰证明了,岳乐等人布置的战术计划完全都是一堆犬类排泄物?
无比郁闷中,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到了大周二年、螨清康麻子十四年的三月二十三这天,同时也是康麻子给岳乐最后机会的最后一天,眼见最后期限将到,始终还被挡在高邮城下的岳乐和图海也没了办法,只得临时商定了一个应对之策,那就在这一天之内,不惜一切代价的攻破已到强弩之末的高邮城,然后拿着攻破高邮和奇袭南京几乎得手的战果去向康麻子交差,全力争取蒙混过关,断了康麻子御驾亲征的念头。
主意一定,岳乐立即召集了全部统领、总兵级别的清军将领,绷着脸布置了攻城计划,然后告诉这些清军将领,康麻子给自己期限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天,所以这一天如果再不能攻下高邮城,那么自己轻则是押回宗人府永远圈禁,重的话就是人头落地——不过在自己被押回京城或者被砍头之前,自己一定会拉足了垫背的!
看到平时里宽厚温和的岳乐突然变得这么杀气腾腾,清军众将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散帐回营组织军队时,自然少不得统领威胁副统领、副统领威胁参领和协领、参领和协领又威胁佐领,佐领又威胁哨官哨长,哨官哨长威胁队长,对长威胁士兵……;还有绿营兵方面也是如此,总兵威胁副将,副将威胁参将,参将威胁千总和把总,千总和把总又威胁哨长哨官,哨长哨官又……,这么一层一层的威胁下去。
总之一句话,如果这些威胁如果真的全部实现的话,那么岳乐的十二万大军,可能就剩不下几个人了。
士兵吃饱,战马喂好,弓箭弹龘『药』准备充足,号角吹响,攻城大军正要出营上阵时,一队斥候却忽然快马加鞭的冲进了清军大营,一边赶往中军大帐报信,一边绝望的惨叫,“吴狗援军来了!吴狗援军来了!吴狗的援军从运河进了高邮湖了,几百条大战船!还有上千条小船啊!”
与此同时,远处耸立的高邮城中也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音,即便是隔着十来里远,在这里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很明显,这是胖子军的水师已经抵达高邮城的西面水门了。听到这欢呼声,又知道了胖子军援军抵达的消息,清军上上下下也全都绝望了,高邮城本来就已经难打到损失上万清军都攻不下来的地步,这次再加上胖子军的水师援军,清军就更别想再攻下这座恐怖的高邮城了。
增援高邮这支援军是卢胖子亲自从派来的队伍,在击退了杰书、勒尔锦和彰泰的三路进犯后,胖子军西线压力大减,又了解到了高邮保卫战的残酷与血腥战况,估『摸』着高邮守军已到强弩之末的卢胖子调整了战术,从太平府和南京两个军团抽调出了五千军队,又带上了大批的守城物资与新式火器,登上李国栋指挥的胖子军水师主力船队,取道运河先进邵伯湖,躲开清军阻拦,然后再从邵伯湖进到高邮湖,从水路抵达高邮战场增援。目的则是更进一步增强高邮城的可持续作战努力,继续牵制岳乐的十二万乌合之众,必要时刻也可以利用水师转移城中军民。
卢胖子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呱呱叫了,岳乐和图海等人却破口大骂开了,大骂卢胖子耍流氓没安好心,摆明了是想利用高邮城池拖住自军,让自己们的大军在高邮城下一边攻城苦战,一边消耗自军无比宝贵的粮草军需,把自己这十来万大军活活耗死!
“怎么样?打还是不打?”环视了一眼帐中众将,岳乐沙哑着嗓子问道:“我军现在攻打高邮,能有多少胜算?”
清军众将包括足智多谋的图海在内,全都是愁眉苦脸的不作声,过了许久,岳乐钦点的副手董卫国才硬着头皮说道:“王爷勿怪,恕奴才直言,我们最好还是放弃这个攻城计划吧。现在吴狗援军已然从水路入城,高邮反贼军民士气大振,还肯定获得了火器与辎重补给,现在再强行攻城,不仅得手希望极小,还只会让将士们无谓牺牲。”
“我也知道现在攻城是让将士们无谓牺牲,我更知道在武器、火器、粮草和兵员素质都不如敌人的情况下,光靠人多攻城完全是拿人命当儿戏。”岳乐一拍帅案,哀叹道:“可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今天如果还拿不出让主子满意的战绩,主子很可能就要御驾亲征了!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后果如何,我还敢去想象吗?”
董卫国低下脑袋,心里也为岳乐感到悲哀,摊上这么一个蠢到了家的皇帝侄子,真的是叫人进退两难,无从选择——以螨清朝廷现在的情况,最明智的选择应该是退守北方采取守势苟延残喘,这样或许还有一点半分的转机希望,可康麻子不仅坚持采取攻势,以弱攻强白白浪费本就已经不多的宝贵国力,还动不动就喊什么御驾亲征来和落第秀才卢胖子决一死战!其战略之愚蠢,决策之偏执,简直让人怀疑康麻子到底是不是近亲结婚的产物了。
“图中堂,你怎么看?”岳乐又把期待的目光转向图海。
“回王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奴才也真的是无计可施了。”图海有气无力的答道。
“再怎么无计可施,你也得给本王想出办法来。”岳乐拍着桌子喝道:“过不了这一关,你我被抄家问斩,千刀万剐,都还只是小事!主子真的来御驾亲征,那才是大事!”
“如果王爷只打算阻止皇上御驾亲征,不顾惜一切代价,那奴才倒有一个办法。”图海苦笑着答道:“那就是立即攻城,不惜一切代价的攻打高邮城,攻下高邮再去攻扬州,然后我们就不用担心主子御驾亲征了——没有军队了,主子还拿什么御驾亲征?”
“呵呵呵呵……”帐中清军众将中响起一片无奈轻笑,岳乐也是一声苦笑,然后又拍着桌子喝道:“图中堂,严肃些,虽然你是我们的总参军,可以随意发表意见,但这是帅帐,也不能『乱』开玩笑。”
“我可不是在『乱』开玩笑,是很认真的。”图海在心里嘀咕道:“咱们那位压根不懂军务的主子,现在唯一的指望也就是这十二万乌合之众了,如果王爷你能下定决心把这十二万乌合之众赔光,那么不仅可以断了主子的念想,还可以节约出宝贵的粮草军饷,大清全力退守长江以北的正确战略,也有可能实现。”
嘀咕归嘀咕,但是故意把十几万大军陪光的策略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图海再怎么位高权重和胆大包天,也不敢在公开场合提出来讨论,所以图海嘀咕过后,很快又建议道:“王爷,只有一个办法了,让奴才拿着彰王爷奇袭南京几乎得手的战绩回京述职吧,尽量蒙混过关,也希望能劝说主子回心转意,放弃御驾亲征的打算和坚持进剿的方略,选择全力退守北方的正确方略。”
“你有把握劝说主子回心转意?”岳乐眼睛一亮。
“本来没有,但现在有一点希望。”图海从怀里掏出一份邸报,指着邸报上的内容说道:“王爷请看,这是二十多天前主子明发天下的邸报,上面写着这么一段内容——召兵部侍郎、征西大将军参议周昌回京述职。这个周昌周培公曾经给奴才当过幕僚,后因各种机缘巧合得到主子赏识,从一个七品小吏一路提拔到现在的二品大员,深得主子信任,是主子面前一等一的红人。”
“你想和周培公联手劝说主子回心转意?”岳乐醒悟过来。
“王爷盛名,正是如此。”图海点头,又说道:“奴才猜测,主子在这个时候召周培公回京,很可能是打算让周培公参谋军机,陪同主子御驾亲征。这个周培公奴才了解,是个很有头脑很有远见的人,又和吴狗连年交手,对前线军情了如指掌,一定能看出主子御驾亲征的危险与冒险所在,也一定会想办法劝说主子回心转意。算时间,周培公在这几天内也该回到北京了,所以奴才打算回京一趟,一是为王爷向主子述职交差,二是和周培公联手,想办法尽量劝说主子改变主意,不要来江南冒险。”
“那就辛苦你了。”彻底无计可施的岳乐点头,准备让图海再去碰上一碰运气。末了,岳乐又说道:“那你别忙着动身,等我再给太皇太后老祖宗写一道密折,你替我带回京去,交给我的三福晋,让她送到老祖宗面前,请老祖宗再出一次面阻止皇上,这样你们才能更多一点希望。”
“如此最好。”图海点头,无可奈何的说道:“现在这世上,唯一能够『逼』着主子回心转意的人,恐怕也只有太皇太后老祖宗了。”
计议一定,岳乐立即提笔做书,给孝庄老妖婆写了一封声泪具下的哀求书信,苦求孝庄老妖婆再次出面,阻挠康麻子御驾亲征和更改平叛方略,交给图海带回京城,通过裙带关系送到孝庄老妖婆面前。然后岳乐又果断下令放弃攻打高邮城的计划,全军北撤返回界首下寨,等待康麻子旨意,以免让这些无辜的大清将士再到高邮城下白白送死。而这道命令一下,高邮城中的胖子军军民自然是欢声雷动,庆祝自己们齐心协力终于『逼』退螨清攻城大军,担任攻坚重任的清军绿营兵和八旗步兵也是个个喜形于『色』,不用攻城的蒙古八旗上下则是怨声载道,偷偷大骂岳乐胆小如鼠导致前功尽弃不提。
岳乐撤军的消息传回南京时,时间已经是大周二年的三月二十六日,听到这消息,卢胖子不仅没有半点喜『色』,反而一肥掌拍在桌子上,恨恨说道:“糟了!满狗那边,肯定已经有人在打全面退守的主意了!不然的话,高邮大战打到这个地步,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
“三好兄,满狗全面退守,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一件啊?”谢栋莫名其妙的问道:“满狗停止进攻,我们可以抓紧时间扩军练兵,打造更多的新式火器,还可以利用江南的钱粮之利耗死满狗,你怎么反倒叫糟?”
“谢兄,这你就不懂了。”卢胖子摇头,皱眉说道:“对于我军来说,现在绝对不怕满狗主动进攻,惟独只怕满狗全面退守,这攻守态势一旦转换,我们再想消灭满狗主力不仅要花更多的时间和钱粮,还会在安乐环境中暴『露』各种各样的内部问题,同时满狗那边一旦退守,钱粮紧迫的问题,也会得到大大的缓解,在交战前线吃一斤粮食和在后方吃一斤粮食,完全是两个概念,不仅没了路途消耗,士兵在非作战的情况下,消耗的粮草军饷也会大大减少。此消彼长之下,我们的钱粮优势也就没那么明显了。”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点。”王少伯替卢胖子补充道:“最可怕的是满狗完全退过长江以南,如果真是这样,满狗分散在长江以南的主力军队就有可能拧成一股,对我军形成更大威胁。还有我们的友军,也会上门要钱要粮要地盘来了。”
“原来如此。”谢栋醒悟过来,忙问道:“三好兄,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现在全天下就数我们的粮食和银子最多了,一旦和友军接壤,他们可是多大的嘴都敢张啊。”
卢胖子板着脸不答,也找不出话来回答,倒是旁边的姚启圣忽然开口,微笑着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估计要不了几天,满狗朝廷上就要吵成一团了,可惜啊,隔得太远,我们是没机会看到这种狗咬狗的热闹景象了。”
“姚军师的意思是,满狗朝廷内部,会为了是否改变战略吵成一团?”卢胖子试探着问道。
“那是当然。”姚启圣微笑答道:“当年满狗在关外兴起时,大明朝廷也为了是主战还是主守吵成一团,为此主战的杨镐、王化贞和袁应泰先后人头落地,不是死在满狗手里就是死在国法之下,主守的熊廷弼也被传首九边,直到丢了广宁才全面主守。满狗朝廷现在的江南主力尚存,又欠了一屁股烂帐,急需江南的钱粮还债,能有那么容易就放弃长江以南,改变进剿方略?”
“有道理。”卢胖子点头,又沉『吟』说道:“不过满狗朝廷和大明朝廷不同,大明朝廷的御史言官连大明皇帝都敢骂,可以阻挠、反对、甚至拒绝执行大明皇帝的一切决策,满狗朝廷却是满狗皇帝的一言堂,满狗皇帝说什么,即便是错的,奴才们也非得执行不可,根本就没有反对的可能。”
“不错,正是如此!”姚启圣用力点头,又微笑说道:“大将军如果想要延续诱使满狗皇帝御驾亲征的方略,那么现在大将军还有机会,那就是好好利用满狗朝廷的奴才制度。只要大将军能够想出法子让满狗皇帝下定决心御驾亲征,那么不管是谁,甚至就是满狗太皇太后那个老**,也休想阻挠满狗皇帝亲征!”
“说得很对。”卢胖子握紧肥拳,咬牙说道:“满狗朝廷的生死存亡,其实已经在康麻子的一念之间,如果他能听得进主守派的意见,那么满狗朝廷肯定还能苟延残喘相当一段时间,甚至还有一点半点的翻盘希望。可如果满狗皇帝决心主战,决定继续夺回江南,那么,就是我们华夏各族百姓的福气了!”
“姚军师,那以你之见,满狗皇帝采纳那种方略的可能『性』比较大?”谢栋好奇问道。
“说不准。”姚启圣摇头,分析道:“依我之见,满狗皇帝肯定很难下这个决心,一边是主守派有理有据的正确方略,一边是一屁股烂帐的钱粮压力和夺回江南的诱『惑』,具体采纳那一个方略,关键满狗皇帝自己是倾向于那边了。不过还好,以满狗皇帝的自大要强『性』格,满狗朝廷里的主守派想要说服他,没那么容易。”
说到这,姚启圣又把目光转到卢胖子身上,微笑说道:“大将军,你也很重要,如果你能想出什么法子,让恨你入骨的满狗皇帝决心主战,我们就还有希望。”
卢胖子沉思不答,许久后,卢胖子忽然又把目光转向谢栋身上,微笑问道:“谢兄,听说你新娶的小妾李雪梅很漂亮,让给兄弟我如何?”
“三好兄,你看中了小弟的小妾?”谢栋一楞,忙答道:“三好兄如果喜欢,尽管拿去就是了,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区区一件衣服,三好兄喜欢可以尽管拿去。”
“谢兄,你还真老实啊。”卢胖子哭笑不得。
“谢大人的分量不够。”姚启圣摇头,提醒道:“还有大将军不要忘了,你的足智多谋早已是天下皆知,忽然强抢下属爱妾,『逼』使下属叛变——是人都能猜得出大将军你又在耍诈,不仅收不到效果,还可能适得其反。更何况,谢大人与你是生死之交,忽然背叛你,谁都会怀疑大将军你又在用计。”
“是啊,东家,你忘了韩大任了?”王少伯也附和道:“之前东家你在九江让韩大任诈降,已经让满狗吃够了大亏,满狗还会再中你的诈降计?”
“我还真忘了,人品不好啊,现在都没满狗敢相信我了。”卢胖子哀叹起来。
“你才知道啊?我就是受害者之一!”姚启圣在心里悄悄嘀咕一句,可嘀咕完了,姚启圣忽然又发现事情不对了——因为卢胖子忽然把目光转向了他,肥脸上的笑容还无比『奸』诈。疑『惑』过后,姚启圣忽然醒悟过来,忙问道:“大将军,你该不会想让学生诈降吧?”
卢胖子继续『奸』笑,但很快又收起笑容,摇头说道:“不行,这绝对不行,我之前是有这个打算,但想到姚军师你的妹妹……,不行,我还是另想主意吧。”
“谢大将军体谅。”姚启圣松了口气——姚启圣的妹妹姚启桑现在可就在北京城里,还是螨清新任兵部尚书黄锡兖的正房,要是姚启圣诈降就算能够成功,姚启桑也休想跑得掉。
“应该的,我也希望姚军师的妹妹能够顺利回来。”卢胖子摆手,又沉『吟』道:“那到底该怎么办呢?王煦兄啊,你要是还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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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一箭双雕
. 第三百四十七章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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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取了南京差点被大清战神彰王爷偷袭得手的教训,xing格其实同样有些顽固偏执的卢胖子,终于还是放弃了自己少数jing锐制的建军理念,决定效仿自古以来司空常见的无良军阀残酷剥削江南百姓,再一次扩建军队,计划把军队规模扩大到十八万以上,以免重蹈上次覆辙,因为兵力不足差点连老巢都被敌人端了。
其实这也是一个穿越者的必经阶段,做为一个拥有后世记忆的穿越者,卢胖子对于jing兵简政的重要xing和冗兵冗军的各种害处当然印象深刻,所追求的就是武器至上和jing兵至上,尽量减轻大规模军队对百姓造成的沉重负担,尽可能的合理削减军费开支,这也是胖子军坐拥江南jing华之地,却只保持十万以内军队规模的根本原因。
卢胖子的想法当然是好的,对于江南百姓来说也是求之得了,但事实证明,好的想法却未必就一定是适用于现实的,卢胖子彻底忘记了一件事,他所认识和所追求的jing兵简政和少数jing锐制,是建立在二十一世纪的工业生产力、jiāo通工具、jiāo通道路和通讯速度等等先进科技基础上,而卢胖子所处的这个时代,却根本无法解决这些前提条件。
比方说美**队,海陆空三军加起来才一百四十万的美**队之所以能够全球布武,靠的先进的卫星、飞机、战舰和航母,可以利用这些先进的jiāo通工具把兵力投放到全球任何一个角落,也可以把炸弹火yào投放到全球任何一个地区,还可以随时注视侦察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的一举一动,同时美国的工业也能生产出这些武器和jiāo通,美国的后勤也才能把美军所需的武器弹yào和汽油粮食送到前线,只有这样才能维持美军全球布武的局面。
然而在卢胖子所处的这个时代,粮食亩产最高不过三四百斤,运输全靠马拉人挑,顶天有点水路运输,运送速度慢又路途消耗大;军队行进全靠骑马步行,水路大规模又受航道和水御限制,从胖子军最北线高邮城调兵到最南线的湖州城,即便是跑死战马也得四五天时间,正常行军起码得十天以上,等赶到战场,可能黄huā菜都凉了。而胖子军最引以为傲的先进火器,完全是靠原始的手工作坊用最原始的技术生产打造,生产速度根本就赶不上战斗消耗,先进火器不能一直保持充足供应,士兵再jing锐又有多少用?
只要你的士兵数量不足,敌人可以用三条命、五条命、甚至十条命换你一条命,等你的jing兵耗完了打完了,你也就离死不远了
况且,卢胖子的雄图野望本就是和康麻子、吴老汉jiān争夺天下,既然卢胖子有这样的勃勃野心,那么jing锐士兵卢胖子当然得用,二流军队和三流士兵卢胖子也必须得用,不然的话,卢胖子上那里去找那么多的炮灰去和敌人消耗?上那里找那么多jing兵去占领成百上千的大小城池州县?光靠手里这十万不到的jing兵,够吗?再说了,胖子军队伍里的jing兵本就是出自吴军,类似的一流jing锐吴军不知比胖子军多多少,胖子军再不抓紧时间扩军练兵,将来一旦和吴军翻脸开战,jing兵方面的消耗,耗得赢吴军吗?
还好,偷袭南京几乎得手的彰泰彰王爷给卢胖子敲响了警钟,也让卢胖子意识到了自己的根本错误——从某种角度来说,咱们的彰王爷确实是又帮了卢胖子一把。所以痛定思痛之下,乘着各路清军被击退后赢得的宝贵时间,卢胖子立即着手开始了征召新兵的工作,准备着把韩大任和李天植两个兵团扩建到每个兵团四万人以上,高得捷兵团加上李国栋的水师扩建到五万人以上,中央军团则扩建到六万人以上,以便迎接将来更为残酷和严峻的考验。
一口气将军队扩建将近一倍,虽说胖子军现在的财力和物力完全承担得起,但是要想在短时间内达到这个目标,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和简单,首先合格兵员的筛选就是一个大问题,然后还有武器军服的配给装备、新征士兵的训练和洗脑、新兵的编制和驻扎等等等等一堆让人头疼的问题。不过还好,卢胖子的文武走狗们都还算得力,有经验也有能力,卢胖子基本上只要一道命令下去,就有的是人去执行办理,让卢胖子可以腾出时间和jing力,专心去考虑和布置you使康麻子亲征江南的另一件大事。
设法让螨清朝廷里的主战主剿派在与主守派的斗争中占据上风,促使康麻子下定决心亲征。的消息传回京城之前,早早就辞了官逃回了江南养老,目前还在等卢胖子定鼎天下然后再出来做官,唯一剩下一个姚启圣的妹夫黄锡兖则还没有搭上线,无法cào纵他为胖子军说话。
其次,卢胖子诡计多端的恶名现在可以说是名动天下,顶风臭十里诈降、离间、反间、伪报、伪信、收买贿赂、造谣中伤、栽赃陷害、扮猪吃虎等等坑méng拐骗的招式已经挨个用完用尽,螨清朝廷的上上下下也是吃够了亏上够了当,现在再用这些招数,不仅成功得手的希望极小,搞不好还可能适得其反,让螨清朝廷里的主守派有了口实,压倒主战主剿派,反而让康麻子大小亲征念头。
第…也关键,那就是卢胖子对螨清朝廷里现在的情况是一无所知,就象卢胖子自己说过的一样,用计的基础就是知己知彼,对敌人越了解,计谋成功的可能就越大,卢胖子以前之所以能无计不成,完全都是建立在对历史和历史人物的了解基础上。而现在历史已经被卢胖子这只妖蛾子翅膀引起的风暴搅得是天翻地覆,将来历史如何发展,卢胖子本人已经是一无所知,其他的历史知识也是能利用的都利用完了,熟悉的历史人物也基本上被祸害完了,卢胖子再想用计,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头疼啊”从黄机的府邸回来,刚进到自己的签押房办公室,卢胖子就一屁股坐在了可怜的椅子上,搔着半尺长的秀发哀叹,“头疼啊,真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次我真是无计可施了。”
“东家,在黄老尚书那里,没捞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王少伯试探着问道。
“能捞到有用的东西,我就不会这么发愁了。”卢胖子苦笑说道:“那个把滑头孙nv许给我的黄老尚书,以前在满狗朝廷里虽然也算位高权重,但从来就没有进过康麻子的南书房,对满狗朝廷最重要的南书房情况基本上是一无所知,就连索额图、明珠和张英几个满狗汉jiān到底是主剿还是主守都不清楚,更别说经常有机会接触对康麻子影响最大的太皇太后老妖婆,掌握这个老妖婆的态度意见,所以提供出来=的消息和情报,根本连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啊。”
“这么说来,这事我们确实难办了。”王少伯沉yin道:“如果东家实在想不出什么妙计you使满狗皇帝继续主剿,那么学生认为,东家就最好一点小动作都别做,任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不然的话,东家的小动作一旦被满狗皇帝发现,只会收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大将军,要不还是让学生出面诈降吧。”姚启圣犹豫着说道:“现在学生已经在你幕府担任军师的消息,想来满狗细作也已经刺探到了,学生背弃满狗的原因,满狗皇帝也应该掌握了,学生出面诈降,满狗应该会动心,也应该给学生一点机会。”
“我也重新仔细考虑过这个计划,觉得还是太过想当然了。”卢胖子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先不说会连累了军师你的妹妹和妹夫,单说要让满狗皇帝康麻子信任你,认为你能在他亲征期间为他提供全力帮助,就绝对没有那么容易。我坑康麻子的次数实在太多了,他也不是傻蛋,吃了那么多次亏,上了那么多次当,现在正当他犹豫是否改变平叛战略的关键时刻,你又忽然跳出来投降,表示愿做内应,他就算动心,首先考虑的也会是——这会不会又是我的计策?”
“确实,如果我是满狗皇帝,我也是说什么都不肯相信东家了。”朱方旦附和道:“满狗皇帝被坑了那么多次,再笨也会学乖了,估计东家现在说什么做什么,满狗皇帝都要反过来听,反过来判断了。”
“就是这个道理啊。”卢胖子双手拇指按住太阳xue,苦恼的说道:“所以我现在再想对康麻子用计,那怕是布置得再怎么天衣无缝,满狗皇帝也没有容易上当了。就算最终上当,耗费的时间和jing力,也要比平时多上十倍”
“咦?”朱方旦忽然灵机一动,忙说道:“东家,说到这,学生倒有一个主意,既然满狗皇帝已经肯定不会再相信你了,会反过来听你的话,反过来判断你的所作所为,那东家你为什么不反其道行事?故意让满狗皇帝认为,你是在希望他不要御驾亲征,你是在希望他改变平叛方略,不要再继续主剿主战?”
“反其道行事?我怎么钻了牛角尖没想到这点?”卢胖子的绿豆眼一亮,赶紧坐直身体,喃喃道:“是啊,既然康麻子永远不会信任我了,那我为什么就不让他认为,我不希望他来御驾亲征?”
“此策可行。”姚启圣也醒悟过来,说道:“以满狗皇帝的自大要强xing格,还有他对大将军你刻骨铭心的痛恨,必然是大将军你越不想让他做什么,他就一定要做什么说什么都不会让大将军你顺心”
“不要说话,让我想一想。”卢胖子摆手让众人闭嘴,眨巴着小眼睛盘算许久后,卢胖子忽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是时候收买明珠给我军充当内应了。”
“妙”姚启圣鼓掌,称赞道:“还是大将军的脑子快,明珠确实是最好的突破口,他是满狗的叶赫那拉氏,是大将军你钦点的可争取满狗,满狗皇帝就算嘴上不说,心里必然也对他疑虑重重,从他身上下手,明珠就算有什么怀疑,也肯定得立即又主动的把这事捅到康麻子的面前不然的话,他就是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高东家实在是高”已经彻底被卢胖子带坏了的王少伯也醒悟过来,先向卢胖子一伸大拇指,又建议道:“不过东家,派去和明珠联系的使者可得做好回不来的准备了,既得够分量让满狗相信,还得让他实心实意为你办差,不能因为害怕胆怯而临阵逃脱,这也就是说,东家你这次必须得做好牺牲一个对你忠心耿耿的勇士的心理准备了。”
“让洪熙官去。”卢胖子眼皮都不眨的低声说道。
“洪熙官?”王少伯和姚启圣等人都是一楞,忙低声提醒道:“东家,洪熙官可是你的亲兵,身手极好,就这么牺牲,是不是太可惜了?”
卢胖子微笑,半晌才说道:“正因为熙官身手好,所以才派他去,最起码,他有希望杀出重围,活着回来。”
看到卢胖子féi脸上的狰狞微笑,姚启圣和王少伯等人一起打了一个寒战,这才明白卢胖子的险恶用心——卢胖子可是早就对胖子军队伍里的天地会成员极度不满了,和郑经暗中沟通消息不说,还是卢胖子和郑经翻脸时的巨大隐患,而天地会派在胖子军队伍里的两大内线中,方世yu是个没心机不识字的傻小子容易cào纵,更容易提防和对付,颇有心机又有点墨水的洪熙官却完全不同。这也就是说,派洪熙官去担任死间,能活着回来固然最好,如果不能活着回来,也可以借螨清朝廷的刀,替卢胖子消弭这个隐患。
想到这里,暗暗佩服卢胖子的心狠手辣和一箭双雕之余,王少伯等人赶紧点头哈腰的答道:“明白了,学生这就去安排。”
……………………
卢胖子这边制订好对策时,肩负重任的图海却已经踏上了启程返回京城的道路,但很可惜的是,因为黄河改道殃及运河的缘故,运河中段不是这里堵了就是那里淤了,图海回京的船速并不快,一直到过了骆马湖运河航道才勉强正常下来,可以加快船速全力行驶。所以当图海回到阔别数月之久的北京城时,时间已然是康麻子十四年的四月初四。
离开京城才五个月时间,进到城中时,图海都已经有点不敢认这座城市了,昔日里繁华似锦的京城街道,现在已然是冷冷清清,两旁店铺基本上关mén歇业,偶有几个行人,也大都是面有菜sè,衣衫陈旧,乞丐数量也明显增当了不少。唯一热闹的地方是粮店米店,可是悄悄一打听京城米价之后,图海却又小脸苍白了,一斗米竟然要一两五钱银子这也就是说,一个普通旗丁一个月一两五钱银子的俸禄,已经只能买到一斗米了
“糟了。”图海暗暗心惊道:“想不到京城里的粮价竟然已经涨到了这个地步,这次想要劝说主子放弃夺回江南的计划,只怕难度更高了。”
忧心忡忡的重新上了战马,图海并没有直接进宫或者返回自己的府邸,只是一边赶往岳乐的安亲王府,一边派出心腹奇兵到城中驿馆打听周培公下落。而图海到得安亲王府递上岳乐的家书,还有向岳乐的三福晋呈上岳乐密折委托她转递给孝庄老妖婆后,亲兵已然飞马来报,说是已经找到了周培公,现在正住在京城棋盘街的驿馆里,图海闻讯大喜,赶紧谢过岳乐福晋的盛情留宿,不顾天sè已然微黑,又急匆匆的赶来棋盘街会晤周培公。
天sè全黑时,图海到得棋盘街驿馆,向mén前戈什哈递上了名刺,不一刻,身着儒袍的周培公亲自迎到大mén,二话不说就向图海双膝跪下,ji动说道:“奴才周培公,给恩相请安。多年不见,恩相可安好否?”
“还行,还行。”图海打肿脸充胖子,勉强点头,细看周培公的模样时,图海不由又是伤感又是妒忌,两年不见,周培公不仅不呈半点老象,还益发的英俊儒雅,俊秀潇洒,分得很开的八字眉又浓又黑又亮,透着一股得意和jing神。再看看自己尽是皱纹的双手和huā白的胡须,图海情不自禁的在心里哀叹了一声,“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
“恩相,恩相快请进。”周培公又赶紧引路,亲热的问道:“恩相一定还没有吃饭吧?奴才这就叫人给恩相安排酒饭。”
“饭是没吃。”图海点头,又说道:“不过我今天来找你,是有大事想和你商量。”
“那正好,奴才也还没有吃饭,奴才让人安排酒饭,咱们边吃边谈如何?”周培公忙又问道。
见图海点头,周培公赶紧jiāo代下去,又亲自把图海领到后堂,双手为图海奉茶,点头哈腰不住嘘寒问暖,恭敬得和之前在图海幕府时简直一模一样。过了片刻,颇为jing致的酒菜送进后堂,周培公又赶走了房中亲兵下人,这才邀请图海入席,又坐到了图海对面,亲自为把盏斟酒,图海连声谦虚道谢。
假惺惺的客套和互相问候了许久,图海这才知道,周培公也是前天才到的京城,其后已经觐见过一次康麻子,而问道觐见康麻子时的情况时,周培公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道:“恩相,你可知道,主子已经有了御驾亲征江南战场的念头?”
“我就是为这事回来的。”图海苦笑说道:“二月底的时候,主子就给安王爷下了最终通牒,命令安王爷务必在三月二十三之前拿出让主子满意的战绩,不然的话,主子可就要御驾亲征了。”
“恩相,那安王爷办好主子jiāo代的差使没有?”周培公追问道。
“如果办好了,我也不会回京城来了。”图海笑容更是苦涩,匆匆把岳乐三面四路进攻,却三面三路遭到失败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糟了”周培公一拍桌子,连声叫苦道:“安王爷的仗打成这样,主子非得下定决心御驾亲征不可了”
“绝不能让主子御驾亲征”图海赶紧摇头,正要与周培公沟通联络,约定口风时,mén外却响起了周培公亲兵的禀奏声,“图中堂,周大人,宫里来人了,是太皇太后老祖宗宫里的太监总管李引证李公公。”
“快请。”图海和周培公一起大喜,赶紧起身出mén迎接,刚走到前面大堂中,孝庄老妖婆的贴身太监李引证就匆匆进堂,未及行礼就唱道:“太皇太后老祖宗口谕,图海、周培公跪接。”
“奴才在,老祖宗千岁千岁千千岁。”周培公和图海赶紧一起跪倒。李引证唱道:“太皇太后老祖宗钧旨,着图海、周培公火速随李引证进宫陛见。钦此。”
“奴才遵旨,老祖宗千岁千岁千千岁。”图海和周培公一起欢天喜地的答应,心说能见到太皇太后老祖宗就好,只要她老人家能站在我们这一边,事情就好办多了。
“二位大人,快请起来随奴才走吧,老祖宗可还在宫里等着你们。”李引证催促道。图海和周培公答应,刚要爬起身来,mén外忽然又传来新的唱喝声,“养心殿总管张公公到。”
紧接着,不等图海和周培公反应过来,康麻子的贴身太监张万强就快步走了进来,直接唱道:“皇上主子口谕:着图海、周培公即刻进宫晋见。钦此。”
“皇上怎么也知道我已经进京了?还知道我在周培公这里?”图海心中再次叫苦,暗道:“糟了,同时觐见皇上和太皇太后老祖宗,很多话就不能提前约定了,皇上又这么急切,搞不好今天晚上,皇上主子就要决定是否御驾亲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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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麻子挨揍
第三百四十八章
麻子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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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海和周培公这对多年好基友进到阔别已久的养心殿时,意外而又毫不奇怪的发现,不仅康麻子在这养心殿里等候已久,螨清朝廷现在的几个大学全部在这灯火通明的养心殿里等着,什么明珠索额图、巴泰李蔚杜立德、对哈纳傅达礼觉罗勒德浑、还有张英、高圌士奇和徐元文等几个南书房官员也在殿中,人数虽然比不上一般早朝,却都是螨清朝廷的最核心成员,共同敲定的事,到了早朝上也没有人敢有半点驳斥。
“奴才图海、周培公,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偷看到康麻子麻脸上的神『色』不善,图海和周培公都不敢怠慢,赶紧一起双膝跪下,小心翼翼的磕头请安。果不其然,康麻子果然没有让图海和周培公起身,只是铁青着麻脸喝问道:“图海,你是何时回的京城?回京之后,都去了那里?”
“回主子,奴才是今天下午回到的京城。”图海战战兢兢答道:“回京之后,奴才先是去了安亲王府,替安王爷捎了家书,然后奴才就去棋盘街驿馆,见了周培公周大人。”
“你有空去替人捎带家书,又有空去拜访旧友,怎么就没空进宫觐见?”康麻子一拍伪龙案,怒喝问道:“难道说,你认为你的个人私事,比联的军国大事还重要?”
“奴才万死!”图海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连连磕头请罪,又解释道:“奴才回到京城时已经快到申时了,又没来得及沐浴更衣,怕亵渎了皇威,影响了主子休息,就打算明天一早再求见主子!”
“放屁!”康麻子更是愤怒,又一拍伪龙案喝道:“那你除了给岳乐捎带家书之外,还有没有捎带其他的东西,交给岳乐的三福晋?恐怕那东西,才是你不愿今天就觐见联的真正原因吧?”
图海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把内衣湿透,同时也迅速醒悟过来—一肯定是上次岳乐通过三老婆赫含里氏给孝庄老妖婆递密折的事,已经被康麻子发现了,也已经让康麻子勃然大怒了,所以这次自己回京替岳乐捎带密折,也就被十三衙门的密探细作立即发现,又立即捅到了康麻子面前。明白了这点,图海赶紧又磕头请罪,硬着头皮解释道:“主子圣明,情况确实如此,不过奴才也是奉命而为,请主子明查。”
“知道你就会这么说!”康麻子冷哼一声,再不理会图海和周培公,只是靠回伪龙椅闭上眼睛,殿中螨清众臣都是满头雾水,不知康麻子为什么在夜里把这么多人召来,却又不肯说话,更没有向图海追问江南战场的前线军情,可螨清众臣也不敢多问,只是提心吊胆的耐心等待。
“太皇太后老祖圌宗到一!”
螨清众臣没等多久就等到了答案,没过片刻,养心殿外就响起了太监们的公鸭嗓子长喝声。听到这声音,在场的螨清众臣大部分都是心头一跳,很是奇怪这几年已经很少干涉政事的孝庄老妖婆为什么到得这么巧?只有索额图和明珠等几个康麻子的绝对心腹明白原因,赶紧都是把脑袋低下,心脏忡怦『乱』跳。康麻子则是缓缓睁开麻眼,麻脸上神情复杂,似乎还有一点不屑。
紧接着,孝庄老妖婆果然在苏麻喇姑和李引证的搀扶下快步进到了养心殿,见康麻子领着十几个螨清重臣上来磕头行礼,孝庄老妖婆不由也是一楞,忙向康麻子问道:“皇上,出什么事了?这么晚了,皇上你还召见这么多臣子?”
“回祖母,图海回京述职,禀奏江南战事的具体情况,事关重大,所以儿皇特意召集一干众臣,与他们一起听取前线军情,以便商议对策。”康麻子彬彬有礼的答道。
“原来是这样,那都平身吧。
“孝庄点头,勉强一笑,心里却在狐疑,“皇帝该不会是故意在堵哀家的嘴吧?有这么多朝廷大臣在,哀家的很多话,实在不方便说啊。”
“谢祖母,来人,快给老祖圌宗设座。”康麻子态度亲热的亲自把孝庄搀到自己旁边坐下,又让螨清众重臣各自站回原位,这才冲图海喝道:“图海,禀报前线军情吧,让老祖圌宗和联的爱卿都知道,联给你们的最后一个月时间,你们都拿去做什么了。”
海磕头答应,又强打起精神,把江南清军三线四路合力围剿胖子军的经过大概介绍了一遍,又硬着头皮奏报了各路战果,南线被刘国轩含身挡了枪眼,根本没伤到胖子军皮『毛』;北线碰上了高邮的刁圌民发疯,和胖子军联手死守高邮城,岳乐大军死伤惨重却死活拿不下高邮城;西线的勒尔锦被韩大任杀得大败,一路逐回铜陵,杰书被卢胖子亲自率军重创,差点全军覆没,惟有彰泰彰王爷奇袭南京差点得手,斩获颇丰,还从胖子军手里缴获了大批的粮草辎重。
为了替岳乐和自己遮羞,图海在奏报时自然少不得拼命为岳乐和自己美言,大肆鼓吹岳乐的决策英明,自己的布置得当,这才帮助彰泰彰王爷建立盖世奇功,又悄悄夸大胖子军的实际兵力和强大武器,通过赞美敌人来显示自己的强大,还有就是加倍虚报战功,称岳乐大军在高邮一带至少斩杀了上万胖子军士兵,只是胖子军占据地利和火器优势,这才导致了攻打高邮的计划功败垂成。
图海奏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插』嘴,康麻子也是始终保持沉默,麻脸上却不时浮现出轻蔑与不屑的冷笑,直到图海全部说完,康麻子才慢条斯理的问道:“图海,联问你,彰泰攻打江宁的战术计划,真是你们安排的?”
图海不敢说话了,有心想要替岳乐吞下这个功劳,却又害怕康麻子已经知道了真相一—安庆城里,可就有着两个康麻子的心腹监军。所以犹豫再三后,图海终于还是战战兢兢的答道:“回主子,本来安王爷和奴才是安排彰王爷偷袭太平府的,彰王爷自己擅作主张,这才选择了奇袭江宁城。”
“很好。”康麻子点头,又问道:“那联再问你,彰泰擅自做主选择了奇袭江宁城,是对还是错?”
图海更是为难了,半晌才答道:“回主子,从结果来看,彰王爷是对的,但是从全局和长远来看,彰王爷错了。倘若从今往后,每一个大清将领都不服主帅调遣安排,有样学样擅自更改作战计划,那么今后的仗真是没法打了。”
“没法打了?”康麻子阴阴一笑,忽然一拍伪龙案,提高声音吼道:“那你们就别打了!没你们打就更好!别以为联真的对前线情况一无所知,你们的狗屁战术早就被卢一峰狗贼识破,卢一峰狗贼也已经在太平城里布置下了天罗地网!如果不是联的洪福齐天,如果不是联的彰爱卿能征善战,有勇有谋,发现情况不对找到卢一峰狗贼在布防上的唯一漏洞,选择了奇袭江宁城,那么彰爱卿的五千精锐,早就已经全军覆没了!亏你们还有脸在联面前吹牛,贪天之功,说彰爱卿奇袭江宁建立奇功,是出自你们的安排!”
图海额头上的冷汗更是淋漓,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心里只是惨叫完了,肯定是那两个侍卫监军,已经把情况添油加醋的全部捅到主子面前了!而旁边的螨清众重臣也是个个面『露』不屑,暗骂岳乐和图海人品卑劣,自己打不了胜仗不说,还抢别人的功劳,甚至还污蔑真正的有功之臣!
“皇上,你也别太苛责安王爷和图海,他们也有道理。”孝庄老妖婆终于开口,为图海开脱道:“自古以来,统兵第一法则就是军令如山,如果不服从主帅调遣,擅自更改作战计划,那怕是打胜了也必须受罚。大清崇德无年(1既年),英亲王阿济格突破居庸关,连下前明十二城,俘获人畜十几万,为大清立下盖世奇功,但就是因为他撤兵时大意轻敌,将辎重俘虏全部留在了后队,虽然侥幸没有遭到明军的劫杀,回到盛京时,照样遭到了我大清太宗皇帝的责罚。”
“英亲王是没有执行太宗皇帝的正确军略,彰泰却是没有执行岳乐的错误军略。”康麻子也不去看孝庄老妖婆,只是冷冷说道:“所以,就算彰爱卿也有错,应该责罚,也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岳乐根本不配继续担任这个南征主帅!”
康麻子此言一出,满殿皆惊,孝庄老妖婆也是脸『色』一变,沙哑着嗓子问道:“皇上,既然你认为岳乐不配继续担任这个南征主帅,那谁配呢?难道是彰泰?”
“彰爱卿确实是一个合适人选,可惜太年轻了一些,威望还稍嫌不足,况且江南战场的西线,也需要一个象他这样勇谋兼备的大将坐镇,不能轻离。”康麻子板着麻脸答道:“唯一有资格担任南征主帅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联!”
“皇上,你又想御驾亲征了?”孝庄也板起了脸,问道:“难道皇上没有考虑过,你御驾亲征一旦稍有闪失,后果如何?”
“祖母是不是忘记了?”康麻子终于回过头来,凝视着孝庄问道:“一个多月前的二月二十三,就在这养心殿里,祖母你要儿皇再给岳乐一个月时间,如果三月二十三前岳乐再拿不出让儿皇满意的战绩,那么不管儿皇如何处置岳乐,祖母都不再阻挠?”
“是说过这样的话。”孝庄老妖婆点头,又说道:“可哀家也没有答应过,如果岳乐没有拿出让皇上满意的战绩,哀家就不再阻止皇上你御驾亲征啊?”
康麻子语塞,这才发现上了老『奸』巨滑祖母的大当,当时没有『逼』着她把话说死。而在场的螨清众臣听到孝庄老妖婆和康麻子的对答,难免个个都是面如土『色』,说什么也没有想到昔日相依为命的孝庄和康麻子祖孙,竟然也有针锋相对的一天。
“很好,祖母当初确实是没说过这样的话,儿皇也承认。”康麻子也是豁了出去,点点头后,康麻子又忽然提高声音问道:“那么儿皇请问祖母,如果儿皇不去御驾亲征夺回江南,继续让岳乐在那里劳师糜饷,浪费粮草,那么两月后,儿皇从那里拿出粮草来供给前线将士?从那里变出银子来发给将士军饷?半年后,儿皇又从那里变出两千三百四十万两纹银,偿还向大清百姓的借债?”
“很简单,都有办法解决。
“孝庄老妖婆的声音更是冰冷,冷冷说道:“皇上你向百姓的借贷,可以先还利息五百四十万两;岳乐的十二万大军可以撤兵,可以汰弱存强裁减老弱士兵,缩减军龘队规模。这么一来,不仅可以节约出巨大的军饷开支,大清朝廷也不用承担粮草运输的庞大消耗,也不用加发军龘队行粮,完全有可能撑过这个难关。”
“那联的江南呢?联的江南怎么办?”康麻子的麻眼里开始喷火,问道:“那联的江南财富重地,是不是就这么双手送给卢一峰狗贼?送给那个连秀才都没本事考上的云南蛮子?让他吃饱了养肥了,好有力气来打我?好有力气来杀我们爱新觉罗、赫舍里、钮钴禄和佟佳氏四姓?”
“自然有人会替皇上你去收拾卢一峰狗贼。”孝庄老妖婆的声音依然平静,不动声『色』的说道:“哀家可以向皇上担保,如果皇上放弃立即剿平卢一峰狗贼的方略,让大清军龘队暂时退回长江以北,那么一个月之内,卢一峰狗贼不是人头落地,就是和吴三桂老贼刀兵相见自相残杀。到了那时候,皇上你也就可以坐山观虎斗,大展拳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康麻子忽然仰天狂笑起来还笑得无比的癫狂和疯狂,就好象听到了这个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听到这笑声,又看到康麻子麻脸上的癫狂和狰狞表情,螨清众臣无不是心惊肉跳,汗出如浆,始终没有恩典起身的图海和周培公更是额头进紧贴地面,紧张得心脏几乎蹦出胸膛。
“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皇阿玛,大清的列祖列宗们,你们都听到了吧?”狂笑着,康麻子忽然又歇斯底里的疯狂大叫道:“你们都听到了吧?我们大清的太皇太后老祖圌宗,要把你们流圌血流汗打下来的江山土地,双手奉送给我们大清的奴才汉蛮子了!而且还不是只送一点土地,是送出江南,是送出整个长江之南!”
“皇上!”大殿里哀号着跪倒一片,不管是螨清重臣还是太监宫女,全都是飞快跪倒。惟有孝庄老妖婆纹丝不动,还凝视着康麻子淡淡说道:“如果大清的列祖列宗和你的皇阿玛泉下有知,他们也一定会赞成我这么做—一因为他们清楚,只有这么做,才是我们大清的唯一生机。”
“好,好,大清的劣祖劣宗和皇阿玛旦定会支持祖母你这么做了,太会了。
“康麻子继续狂笑,“大清劣祖劣宗们抛头颅洒热血打下来的花花江山,被祖母你一句话就送了人,送了大清家奴,太会支持祖母你这么做了,太会了。”
“皇上,请冷静。”跪在孝庄老妖婆旁边的苏麻喇姑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请冷静,老祖圌宗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大清的江山……。”
“闭嘴!”康麻子狂吼一声,麻眼里怒火熊熊,拍着桌子大吼道:“联之前就是因为听了你们的,大清江山才变成了这样!联要是再听你们的,大清江山就完了!彻底的完了!”
苏麻喇姑也不敢说话了,孝庄年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康麻子面前,举起右手狠狠一记耳光抽在康麻子脸上,“啪”的一声抽得康麻子的麻脸开花,指印圌红肿!也惊得在场众人个个魂飞魄散,呆若木鸡,更惊得康麻子就此楞住,说什么也没想到一想慈祥和蔼的祖母,会动手来打自己。
“哀家这一巴掌,是替大清列祖列宗抽你的。”孝庄老妖婆冷冷说道:“抽醒你的头脑,也救你的命,你以为自己是皇帝就了不起了?如果不是哀家这些年来为你出生入死,忍羞含辱,你这个皇帝还能当到今天?”
“你以为你是皇帝,在战场上你就是卢一峰的对手了?哀家可以告诉你,即便是久经沙场的吴三桂老贼,现在也不敢担保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就一定能打败卢一峰狗贼!他现在唯一的胜算,是卢一峰狗贼队伍里的平西王府老人,那些人不敢和吴三桂老贼开战!你去和卢一峰狗贼决战,哀家担保你会输得连骨头都找不到!”
“你以为大清能撑到今天,靠的是你那个愚蠢全面进剿方略?你不要说梦话了,你能撑到今天,一是因为卢一峰狗贼羽翼未丰,二是以为吴三桂老贼忽然病倒,你走了狗屎运!你如果连这点运气都想放弃,都不想抓圌住,坚持要自己送上门去给卢一峰狗贼宰割,那你才是真的死定了,大清才真是完了!”
把康麻子骂得狗血淋头后,孝庄老妖婆从袖子里抽圌出一封书信,放在康麻子的伪龙案上,斜瞟着康麻子,冷冷说道:“这封信是吴三桂老贼给哀家的书信,他已经答应了哀家的苦求,决定与你划长江、汉水和潼关为界,暂时停战,同时为了证明他的和谈诚意,他已经下令撤回了攻打潼关的军龘队。哀家可以告诉你,吴三桂老贼这一次不是在耍花招,他也发现了卢一峰狗贼的危险之处,准备先解决内部隐患,然后再图谋天下,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大胆的和他和谈。”
说到这,孝庄老妖婆顿了一顿,平息一下胸中怒火,然后才淡淡说道:“所以,皇上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和吴三桂老贼停战,让出长江以南保存力量,让吴三桂老贼和卢一峰狗贼去自相残杀,你坐收渔利。二是你坚持己见,率军亲征——不过,你得踏着哀家的尸体走出这北京城!”
说罢,孝庄也不再搭理康麻子,抬步就往养心殿外走,苏麻喇姑和李引证赶紧冲上去搀扶时,孝庄老妖婆忽然又转向殿中的螨清众臣喝道:“你们这些奴才,如果你们不希望你们的主子惨死,也不希望我们大清江山就此葬送,那就多劝劝你们的主子!不要让他犯糊涂,不要让他白白惨死!”
“哀家,求你们了……。”言未毕,素来端庄稳重的孝庄老妖婆,头一次在外人面前泣不成声,洒泪而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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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各施手段
孝庄老妖婆走了许久,养心殿里始终都是鸦雀无声,恬静得彼此都能对方的心跳声,康麻子也是呆站在伪龙椅旁边一动不动,麻脸上脸色茫然,恍如还沉浸在头一次被祖母殴打的震惊中,只有靠近了才能发现,他那双焦黄色的麻眼之中,不竭闪现出复杂的光芒,愤怒,屈辱,疑惑,羞惭,迷茫,应有尽有。中文网
也不知道过了几多时间,康麻子终于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了孝庄留下的那封书信,又颤抖着抽出信笺,展开细看。偷看到这个情景,养心殿里的众多螨清重臣赶紧又纷繁把头低下,提心吊胆的期待康麻子下一步反应,幡然醒悟,或者更进一步的大发雷霆。
又不知道过了许久,康麻子的声音终于在恬静得让人差点发疯的养心殿中响起,沙哑而又无力的说道:“你们,都跪安吧,这事,让朕再想想。”
“遮,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螨清众臣如蒙大赦,赶紧一起硌头承诺,然后赶紧爬了起来,失落臂双膝已然跪得麻木,小心翼翼而又悄然无声的快步走出养心殿,直到走出了养心门,呼吸到了北京夜晚那干冷的空气,螨清众臣才一起松了口气,恍然如感隔世。
在侍卫引领下一言不发的出了西华门后,螨清众臣分为三派散去,一派以索额图为首,一派以明珠为首,余下的则是没有加入这两个帮派的中立官员,图海久离中枢,又和明珠、索额图都没有深交,周培公也是如此,所以一对好基友自然走在了一起,还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想不到啊。”直到马车开始行驶,周围没有了外人,图海才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想不到皇上的性子,会固执到这境界,也没想到老祖宗,竟然…。”
说到这,图海即即是低声嘀咕都不敢嘀咕下去,周培公则背靠着马车座椅一言不发,似乎若有所思。图海犹豫了一下后,这才低声问道:“培公,以你之见,皇上会改变主意吗?太皇太后老祖宗的妙策,能有机会实施吗?”
周培公继续缄默,片刻后才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难说。主子的性格太要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太皇太后老祖宗,只怕…,会适得其反。不过还好,从主子到了最后都没有爆发出来这点看,主子很可能还是已经动心了,只是还在犹豫,面子上也挂不住,所以暂时下定不了这个决心。”
“那主子最终能不得采取老祖宗的方略呢?”图海追问道。
“这个。”周培公又游移了一下,这才答道:“目前还不得肯定,现在主子还在犹豫,究竟是否改变全面进剿的平叛方略,恐怕主子必须得huā上一些时间权衡利弊,短时间内难有结果。”
“希望主子能够幡然醒悟。”图海又长叹了一声,喃喃说道:“现在的局势,我们大清如果再继续全面进剿下去,那就是自寻死路,只有转攻为守,这样或许还有一点希望,大清的生死生死,也已经在主子的一念之间了。”
“关于这点,恩相大可以安心。”周培公微笑说道:“其实刚才在养心殿里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出了一个体例,绝对可以说服主子回心转意,采取老祖宗的方略,只是时机未到,暂时没有提出来罢了。先让主子冷静两天,然后我就可以脱手了。“什么好体例?需要我辅佐吗?”图海惊喜的问道。
“恩相了解前方敌情,有你帮腔固然最好。”周培公微微一笑,凑在图海的耳边低声嘀咕道:“奴才筹算建议主子……,然后主子就一定采取太皇太后老祖宗的方略了。”
“妙!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图海一挥拳头,又是欢喜又是钦佩的说道:“培公果然不愧是我大清活诸葛,八旗小张良!这么绝的体例,我就是打破了脑袋,也琢磨不出来啊!”
“恩相过奖了,如果没有老祖宗打下的基础,奴才这体例也未必就能改变主子的心意。”周培公谦虚的笑了笑,又满意万分的自言自语说道:“卢一峰小儿,这一次,我要你把之前欠我的,欠恩相的,欠我们大清的,一股脑全部吐出来!“图海狞笑着颔首,对周培公的话深有同感,忽然又一拍瘸腿,懊恼道:“可惜!可惜四格格不知道为什么失踪了,否则的话,就凭培公你这个妙计,四格格今天晚上就一定得好好感谢你!我也能跟着沾很多的光!”
“是啊,我也在想念四格格的温柔多情了。”周培公同样感慨,忽然又压低声音淫笑道:“说到这个,恩相要不今天晚上到学生那里下榻吧?学生从陕甘和山西弄来了几个女人,虽然床上功夫没有四格格好,可姿色都不在四格格之下噢。
“是吗?”图海也是淫笑“归正我那个家回不回都一样,今天晚上就到你那里去,咱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两个人一起上!”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到了第二天清晨,螨清文武百官纷繁赶到皇宫准备介入早朝,但刚进到朝房,就有太监来传旨说康麻子今日龙体有恙不上早朝,不明就里的螨清官员却是轻松散去,知道昨夜养心殿情况的螨清重臣们却是个个提心吊胆,知道康麻子肯定还在犹豫之中,只怕就在数日之内,就会有攸关螨清国运的大事产生。所以索额图和明珠等人也不敢怠慢,全部进到了文华阁中老实办公,署理国家大事,以免被康麻子津住由头,把火气撤到自已头上。直到天色全黑才各自离开大内回家休息。
今天的公事同样是一大堆,还大都是和军事有关,所以身为兵部螨尚书的纳兰明珠离开大内的时间最晚,直到天色全黑了才离开皇宫,返回他位于龙华寺西侧的府邸(现在的醇王北府)。而当抵达目的地,明珠又从轿子里钻出来时时间已然是晚上的将近二更,白日里毂击肩摩的街道早已是冷冷清清,连路人都没有几个。
“奴才给老爷请安。”管家张飞瑜跑过来打千,又搀着明珠跨过了轿杆。明珠随口问道:“今儿个有没有客人来?”
“回老爷,没什么重要客人,都是一些处所官员来给老爷请安。”
张飞瑜恭敬答道:“按老爷的叮咛留下他们的名刺和拜帖后,都打发走了。”
“很好以后都这样。”明珠颔首,又啥咐道:“还有,告诉当值门子,禁绝收门敬了现在是主忧国疑的时候,要是让人抓了痛处会招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张飞瑜承诺,正要搀着明珠进门时,一个黑影却从明珠府门前的石狮子背后闪了出来,吓得明珠的长随们大呼小叫,赶紧护住明珠,张飞瑜也吓了一跳,惊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藏在石狮子后面的?刚才奴才怎么没看到?”
“各位,请不要惊慌,我不是刺客。”那黑影很是镇定的高举双手,让明珠等人看到自己了一个千操着一口广东口音说道:“1小人洪熙官,奉我家主子之命,给中堂大人请安。”“洪熙官?”明珠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由疑惑问道:“你家主子是谁?既然是想来给本官请安为什么他不亲自来?”“回中堂大人,我家主子身有要事无暇兼顾,所以只有派小人前来代为请安。”洪熙官恭敬回答,又从怀里掏出一份拜帖,双手捧起说道:“这是小人主子的拜帖,请中堂大人过目。”“大胆!”张飞瑜怒道:“你的主子是个什么官?这么大的胆量?
派一个长随来求见就算了,还敢惊吓中堂大人,直接向中堂大人递拜帖?他的官想不想当了?”“1小人确实无礼,可是事出原因,中堂大人只要看过小人主子的拜帖,就什么都明白了。”洪熙官不骄不躁的答道。
“大胆!”张飞瑜又要呵斥,明珠却挥手阻止住他,向他使了一个眼色,张飞瑜会意,赶紧上去接过洪熙官手中的拜帖,又转递到明珠的开,见上面只有一行字晚眷生康熙六年任曲靖知县叩上。
“康熙六年任曲靖知县?”明珠先是一楞,然后心头猛的一跳,手中拜帖也马上落地,脸上也一下子尽是骇然之色。
“中堂大人,1小人能和你零丁谈谈了吧?”洪熙官鉴貌辨色,说道:“小…人可以担保,听完小人的话,中堂大人一定会有收获。”“立即拿下?还是等等?”抉择念头电光火石一般从明珠脑海中闪过,略一游移后,明珠咬了咬牙,叮咛道:“把他领进本官书房。”
说罢,明珠拾起那份拜帖,抬步先进了自己的家门,后面的明珠长随则按叮咛把洪熙官领进了府中,放置他到明珠的书〖房〗中等待。
做好了万无一失的放置后,明珠换了一套轻便衣服,领了四个绝对可靠的家生奴才来到书房,进得书房一看,却见那长着一对斗鸡眼的洪熙官在书〖房〗中正襟危坐,面前还放有一个他随身带来的包裹。见明珠进来,洪熙官赶紧行礼请安时,明珠挥手叫免,又让长随关上了房门,坐到了距离洪熙官颇远的位置上,让四个心腹守在自己旁边,这才问道:“你家主子,派你来做什么?”
“回中堂大人,我家主子,要小人给中堂大人送一点工具。”洪熙官解开包裹,从中拿出一个礼盒,双手着恭敬说道:“映蓝宝石十块,翠玉猫眼石朝珠和红玛瑙朝珠各一串,象牙翡翠围棋一套,价值纹银约一万两,请中堂大人过目。”
一个亲随想要上前收礼,明珠却挥手制止住他,问道:“我和你的主子只是颔首之交,区区数面之缘,他为计么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我家主子,想求中堂大人做一件事。”洪熙官沉声答道:“这点薄礼只是定金,不管中堂大人能不得办成,都不需要中堂大人退还,但如果事成之后,我家主子还有十倍重礼的报答。”
“你家主子果然是发家了出手越来越大方了。”明珠冷哼一声,说道:“他要我办的事,一定是什么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吧?”“中堂大人错了,只是一件很简单也很容易的事,只要中堂大人开口,就一定能办到。”洪熙官微笑答道:“并且还绝对不是伤天害理相反的,还可以救活无数人命。”
“那究竟是什么事?说来本官听听。”明珠开口问道。
时间稍微回转几乎是在洪熙官进到明珠府的同一时间,周培公也生拉硬扯着图海来到紫禁城的西华门前,向西华门侍卫递上了腰牌,请求连夜甑见康麻子当值侍卫素伦万分为难,说是这么晚了康麻子肯定不会接见臣子说不定还会大发雷霆。周培公则一边把门敬塞进素伦手中,一边告诉素伦“请素大人安心,只要素大人向张公公说明,奴才是为了献策剿灭卢一峰狗贼而来,主子就一定会接见奴才,素大人也不会受牵连。”
素伦将信将疑,但素伦也知道现在周培公是康麻子面前的大红人,决然不敢拿圣眷恩宠来开玩笑,惹恼康麻子毁了前程,便一咬牙承诺,拿着周培公和图海的腰牌进宫禀报。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图海才低声向周培公埋怨道:“培公,你究竟是搞什么名堂?白日催你求见主子你不肯,二更了才来递牌子求见,万一主子已经休息了怎么办?”
“恩相请安心,主子这会绝对还没有睡。”周培公低声答道:“并且我还可以肯定,主子不但现在还没有休息,就是昨天晚上,主子也是一夜没有合眼。”
“就算是这样,那你也不消着连夜进宫吧?不得等明天?”图海没好气的继续埋怨。
“只有这个时候求见,才最有希望说服主子。”周培公微笑着低声答道:“第一,主子一天一夜没有合眼,这会就是有再大的怒气火气,也差不多消磨光了,能够听得进一些不顺耳的话了。第二,主子权衡利弊,犹豫到这会,心里也差不多该有底了,我们再去推上一把,主子也就能下定决心了。第三,这会主子身边也没有其他外人了,我们说话献策就更便利,要是比及明天有外人在场,七嘴八舌的一大通空话下来,主子就又难下定决心了。”
“是吗?”图海也是将信将疑,不过图海也知道周培公的智谋远在自己之上,擅长料中旁人心中所想,他既然有如此自信,也必定有他的事理,所以图海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陪着周培公期待康麻子的回答。
等了一刻多钟,素伦快步跑到了西华门前,先是让侍卫将西华门大开,然后才说道:“周大人,图大人,被你们说中了,主子真的承诺接见你们了,还要你们立即进宫,越快越好。两位快请进,主子在养心殿里等着你们。”听到这话,图海难免对周培公更加钦佩,周培公却自信满满的微微一笑,搀起瘸腿的图海就往宫门里走。
被素伦一路领到养心殿前,刚进养心殿,周培公和图海第一眼就看到殿中处处都是散乱的折子和摔碎的茶碗茶杯,康麻子则斜躺在伪龙椅上,精神十分颓唐。图海和周培公不敢怠慢,赶紧一起跪下,磕头奏道:“奴才图海、周培公,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麻子纹丝不动,过了许久才沙哑着嗓子,缓缓问道:“你们说,朕以前究竟是不是全错了?不该失落臂国力实情,坚持全力围剿卢一峰狗贼?”“回主子,你没错。”周培公朗声答道:“卢一峰狗贼狗胆包天,造反谋逆,欺君罔上,罪该万死!不单主子全力围剿于他没错,就是继续围剿此贼,也是无比圣明的决策!”“是吗?”康麻子眼皮一动,睁开了麻眼,露出了布满血丝的焦黄眼球,有些惊讶的看了周培公和图海一眼,然后才问道:“这么说来,你们是否决老祖宗的决策了?”“皇上误会了,奴才们是支持皇上继续剿灭卢一峰狗贼,但其实不否决老祖宗的决策。”周培公沉声答道:“因为奴才们认为,皇上的剿贼方略,与老祖宗的平叛方略,并没有半点冲突,相反还可以起到相辅相成之效,将卢一峰狗贼捏为膏粉!”
“什么意思?”康麻子坐直了身体,说道:“继续说,越细越好。”“在奴才述说之前,奴才大胆问主子一个问题。”周培公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主子,吴三桂老贼和卢一峰狗贼二贼之中,主子最为痛恨那一个狗贼?”
“朕最痛恨谁?”康麻子一楞,只稍一思索,立即就咬着又黑又黄还良莠不齐的牙齿,斩钉截铁的说道:“固然是卢一峰狗贼!吴三桂老贼虽然同样可恶,但他起码还为大清立过大功,有过功劳而卢一峰狗贼,自他入仕以来,每做一件事,都是为了挖我们大清天朝的墙根,掘我们大清天朝的屋基,祸害我们大清天朝!不将此贼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朕誓不为人!!”“奴才明白了。”周培公颔首,又问道:“奴才再大胆问一个问题,对我大清江山来说,吴三桂老贼和卢一峰狗贼,主子认为谁更危险?”“固然还是卢一峰狗贼!”康麻子继续咬牙切齿“吴三桂老贼污名昭著,空有雄兵而无仁政:卢一峰狗贼假仁假义,擅长收买人心!
吴三桂老贼年老多病,后继无人:卢一峰狗贼年轻力壮,青春正茂,倘若让他继续坐大,那么他对我大清八旗的危害,必定是吴三桂老贼的百倍千倍!”
“奴才明白了,奴才也是这么认为的。”周培公再次颔首,忽然又压低声音,缓缓说道:“主子,既然你认为卢一峰狗贼比吴三桂老贼该死,也比吴三桂老贼危险,太皇太后老祖宗又提出主子让我大清与吴三桂老贼和谈,让吴三桂老贼去和卢一峰狗贼狗咬狗,自相残杀……………,。”
“那么……。”说到这里,周培公顿了一顿,又更加缓慢的说道:“那么主子为什么就没有想过,和吴三桂老贼结盟,联手剿灭卢一峰狗贼?”
“啊!”康麻子惊叫着站了起来,一拍伪龙案叫道:“朕怎么就没想到和吴三桂老贼结盟,联手围剿卢一峰狗贼?这么一来,朕不就可以对太皇太后老祖宗有了交代,还可以把卢一峰狗贼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第三百五十章 都是小人
……l朕怎么就没想到和吴三挂老贼结朋,联手围剿卢一峰狗贼。这么一来,朕不就可以对太皇太后老祖龘宗有了交代,还可以把卢一峰狗贼千20万剐,碎尸万段?!”
拍着伪龙案吼叫着这句话,康麻子兴龘奋得脸上的每一颗麻子都在发光,焦黄龘『色』的眼仁里喷龘『射』龘出来的,也全都是兴龘奋与狂欢的光龘芒,激动得几乎振臂高龘呼。但转龘念一想后,康麻子又是一拍伪龙案,无比失望的吼叫道:“全他娘的废话!卢一峰狗贼和吴三挂老贼还没有公开翻龘脸,又是吴三挂老贼的孙女婿,吴三桂老贼怎么可能和朕结盟,联手去围剿卢一峰狗贼?”
“主龘子请放心。”周培公不慌不忙,微笑答道:“依奴龘才之见,主龘子如果提出和吴三桂老贼公开结盟,联手剿杀卢一峰狗贼,那么吴三桂老贼出于各种考虑,可能会一口拒绝主龘子的提议。但主龘子如果提出暗中结盟,吴三桂老贼就非得答应不可了。
“怎么个暗中结盟?平身说话。”康麻子又重新燃起了一线希望。
谢主龘子。”周培公磕了个头谢恩,和图海一起站了起来,很是恭龘敬的说道:“请主龘子听奴龘才细细说来,正如主龘子所言,卢一峰狗贼和吴三挂老贼还没有撕龘破脸皮,又有一点所谓的亲戚关系,想要他们直接立即翻龘脸难度很大。所以奴龘才认定,吴三桂老贼现在肯定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一是能以正常手段收回江龘+南和江龘+南贼军的控龘制权固然最好,二是卢一峰狗贼一旦不服命令,拥兵做『乱』,那么吴三挂老贼肯定是铁拳出击,将卢一峰狗贼捏成齑粉!”
“鉴于此,奴龘才建议主龘子分三步走。”周培公竖龘起三根手龘指头,微笑说道:“第一步,请主龘子采纳老祖龘宗的方略,与吴三桂老贼谈判停战,划江龘+为界,同时向吴三桂老贼摊牌,点破他已经做好武力解决江龘+南问题的计划,要求他与主龘子暗中结盟对付卢一峰狗贼,也就是吴三桂老贼默许主龘子以武力夺回被卢一峰狗贼霸占的长江龘+以北的江龘+南土地。将来二贼一旦撕龘破脸皮开战,吴三挂老贼必须允许我大清军龘队渡江龘+攻打卢一峰狗贼,为我大清数以百万计的八旗将士报仇雪恨,也为主龘子一泄心头之恨。”
康麻子麻眼『乱』转,半晌才点头说道:“此策可行,此举对吴三桂老贼有益无害,他应该不会拒绝,同时我大清也可以在大战中获得粮草、军饷和新式火器,同样有益无害,可行!接着说。”
“第二步很简单,那就是忠龘实履行老祖龘宗与吴三桂老贼约定的划江龘+为界和约,把安徽南部、江龘+西北部和浙江龘+的大清军龘队撤回长江龘+以北,让吴三桂老贼和卢一峰狗贼在长江龘+以南狗咬狗,自相残杀。”周涛龘公的笑容更是狰龘狞。
“至于第三步嘛,自然也就是如何砍下卢一峰狗贼的狗头了。”周培公笑嘻嘻的说道:“把长江龘+以南的大清军龘队撤回长江龘+以北,主龘子手里立即就又有了十几万大清精锐,还有了他们带来的粮草、军饷和大量辎重,主龘子能够实际投入江龘+南战场的力量不仅不会有半点削弱,相反还可能因为合力一处而实力大增。”
“届时,我大清不管是先下手为强,抢先出手攻打卢一峰狗贼;还是坐山观虎斗,等卢一峰狗贼和吴三挂老贼打得两败俱伤,主龘子再出手摘桃子;甚至是等到卢一峰狗贼败逃到长江龘+以北,主龘子再出手给他致命一击,都可以由主龘子抉择!而卢一峰狗贼三面受敌,队伍又四分五裂,兵败身死,也就指日可待了。”
“卢一峰狗贼一死,主龘子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图海壮着胆子『插』嘴说道:“陕甘战场早有流龘言,说是吴三桂老贼重病缠身,时日无多,主龘子先用这个老贼除掉卢一峰狗贼,再等这个老贼病死,天下还能有谁是主龘子的对手?”
康麻子麻脸上表情凝重,慢『性』走进了掉满了茶碗、茶杯和奏折的殿中,背着手在养心殿里转起了圈圈,还越走越快。图海周培公都知道这是康麻子紧张盘算时的习惯,全都是低头垂首,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打断了康麻子的思路,招来无妄之灾。
就这么转了有小一柱香时间,康麻子忽然在伪龙案旁站定脚步,低头盘算片刻后,康麻子忽然抓起伪龙案上唯一仅剩的玉石笔架,往地面狠狠一摔砸得粉碎,然后嘶哑着嗓子吼道:“就这么办!朕明天就派钦差大臣去西安,和吴三桂老贼谈判停战,暂时与这个老贼划江龘+为界!”
“主龘子圣龘明。”图海和周培公都松了一口气,赶紧一起跪龘下磕龘头。
又悄悄对视了一眼,周培公和图海不由都是『露』龘出了『奸』笑,因为他们都知道,周培公提出的分三步走剿灭卢胖子的计划,其实都是一堆犬类动物排龘泄物!先不说真正出手出力削弱和歼灭胖子军必须得靠吴老汊『奸』,吴老汉龘『奸』能不能同意和杀子仇人联手打孙女婿都还是两说一一不过嘛,只要康麻子放弃了御驾亲征的白龘痴念头,决定放弃长江龘+以南的所有土地,改变全面进剿的愚蠢战略,螨清朝龘廷就又有苟龘延龘残龘喘的希望了。还有那个该天杀的卢胖子,也就有无数的麻烦和危龘险了。
“等卢一峰狗贼和吴三挂老贼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朕再御驾亲征!”康麻子忽然又冒出了这么一句,恶狠根的说道:“朕要亲手为大清数以百万的八旗将士报仇,亲手为朕的大清朝龘廷雪恨!亲手把卢一峰狗贼五马分尸,千20万剐!”
“主……”图海大吃一惊,正要开口说话却袖子一紧,扭头一看见周培公对自已连使眼『色』,图海顿时又酸悟过来只要过了这一关,剩下的事就好办了,康麻子是否坚龘持御驾亲征,其实也无所谓了。
“主龘子圣龘明。”拉住了图海,周培公又磕龘头说道:“届时,奴龘才定当请旨随行,为主龘子出谋划策,冲锋陷阵,将卢一峰狗贼捏为齑粉,为我大清百万八旗将士报仇雪恨!”
“说得好。”康麻子鼓掌,笑道:“朕把你从潼关找回京龘城,就是想让你……
“轰隆!”忽然传来的闷雷声音,在夜深人静之中无比响亮,打断了康麻子的洋洋得意,也让周培公和图海一起脸上变『色』因为他们清楚听到,这闷雷一般的声音,分明就是三好手雷爆龘炸时产生的独特巨响!
时问再度回转,地点也回到龙华寺西侧、螨清重臣纳兰明珠的府邸书房龘中。
听到洪熙官回答说,康熙六年出任曲靖知县的那个胖子重金收龘买,求自已办的事竟然是救活无数人命的大好事,明珠不由大为好奇,忙问道:“那你的主龘子,到底想求本官为他办什么事?还可以救活无数人命?”
“很简单,请中堂大人在大清皇龘帝面前提出一个条陈。”洪熙官又从怀里掏出一封贴身收藏的书信,微笑说道:“请大清皇龘帝放弃金面进剿的方略,改攻为守,暂时不要去找小龘人主龘子的麻烦,也不要让大清将士和我们队伍里的将士白白牺龘牲了。这是小龘人主龘子给中堂大人的亲笔信,请中堂大人过目。”
“你的主龘子,希望皇上改变全面进剿的方略?”明珠大吃一惊,赶紧一边让心龘腹长随过来接过书信,一边在心里暗暗琢磨道:“太皇太后老祖龘宗,还有很多前线将领,明明都说主龘子改变全面进剿方略,可以把卢一峰狗贼『逼』到悬崖边上啊?怎么卢一峰狗贼,反刻也希望皇上改变这个平叛方略呢?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玄龘机?”
打开了洪熙官带来的书信,见上龘面『毛』笔字歪歪扭扭,确实象是出自卢胖子那个不第秀才的亲笔,明珠再细看内容时,却见信上写道:‘卑职卢一峰叩上大清武英殿大学士、兵部尚书明中堂,昔日京龘城之时,卑职多蒙中堂大人提携,常感龘恩在心,虽一别七年有余,中堂之音容笑貌,谆谆教龘导,卑职仍时刻不敢稍有忘怀,今特派心龘腹上龘京,敬上些许薄礼,万望中堂大人不嫌微薄,赏脸收下……
写到这里,肚子里实在没有多少文采的卢胖子干脆就用上了白话文:‘中堂大人’现在康熙小儿和满清朝龘廷的情况,想来你比卑职还要清楚一些,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中堂大人你是叶赫那拉氏,你的祖上与爱新觉罗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难道就这么甘心为康熙小儿陪龘葬?卑职也不多说废话,只要中堂大人过来,帮着卑职和大周推龘翻康熙小儿的残龘暴统龘治,把爱新觉罗家斩尽杀绝,那么大周定鼎天下之后,大人你不仅将继续是我们大周的大学士兼兵部尚书,还有可能是东北的女真王!。
“当然了’卑职也知道明中堂你身在京龘城,一举一动都受万龘人瞩目,被康熙小儿的眼线监龘视,所以卑职也不让中堂大人为难,只要中堂大人劝说康熙小儿改变全面进剿的平叛方略,改攻为守暂时退兵,为卑职再争取那么一点的时间,那么卑职不仅将再次送上十倍重礼,还会记下中堂大人这个人情,等到我大周军龘队挥师北上,直龘捣黄龙的时候,中堂大人你照样是我们大周的开元功臣!。
“最后’请中堂大人放心,在劝说康熙小儿改攻为守这件事上,中堂大人不会是孤单的力排众议,康熙小儿的近臣亲龘信之中,有很多我们大周的朋友会在明里暗里为中重大人你帮腔,帮忙说话,最后再加上中堂大人你的一言九鼎,办成此事,易如反掌。此致,前曲靖知县,卢一甑。
一边将卢胖子的书信重新叠好,装回信封,明珠一边紧张思考盘算,直到过了许久,明珠才开口向洪熙官问道:“你的主龘子说,他需要再争取一点时间?为了什么?”
“原因很多。”洪熙官坦然答道:“主要几个原因,一是我家主龘子正在扩军练兵,二是之前的几次大战,我家主龘子的火器消耗损毁巨大,三是小龘人的主龘子已经在浙江龘+和耿精忠干上了,必须解除这个后顾之忧。”
“这个反贼刻没说假话。”明珠暗暗点头,心知洪熙官说的基本属实,螨清朝龘廷确实已经收到了胖子军大规模扩军的消息,同时胖子军也确实在杭州一带开始了和耿精忠的火并,这点也是得到浙江龘+龘清军将领奏报证实的。惟独胖子军火器消耗巨大这点,因为清军『奸』细无法刺探到具体情况不得而之不过想来也不会是假话,同时击退了岳乐、杰书、勒尔锦、彰泰和耿精忠等诸路进犯之后,胖子军的火器消耗想不巨大也不行。
稍微盘算后,明珠凝视着洪熙官问道:“那么本官有一点很奇怪,你的主龘子,凭什么就认定本官一定会答应他的请求?”
“很简单。”洪熙官如实答道:“小龘人的主龘子说了,明中堂你是聪明人,又是叶赫那拉氏,不是我们大周的死敌,自然不会甘心给康熙小儿陪龘葬。况且小龘人的主龘子还知道,去年就是因为中堂大人你的建议,康熙小儿才决定对我们采取招抚策略,为此,我们大周军龘队争取到了在江龘+南最为宝贵的立足时间,中堂大人你也吃了不少挂落,失去了不少宠信,所以小龘人的主龘子,这才生出了招抚和报答中堂大人你的念头。”
“你的主龘子刻是很清楚本中堂的情况。”明珠冷哼道。
“那是当然。”洪熙官点头,微笑说道:“其实中堂大人最应该感谢的,是你们的前任吏部尚书黄机黄大人,是他把这些情况泄龘『露』给小龘人主龘子的。还有,黄大人还告诉我家主龘子,说是中堂大人的死对头索额图,已经在康熙小儿面前提议过要拿下中堂大人你的脑袋,一是为了追究中堂大人你提议招抚坐失战机的罪龘责,二是为了防着中堂大人你这个叶赫那拉姓的满州人,和我们大周军龘队里应外合,出卖爱新觉罗家和赫舍里家的江龘+山社梭。”
“狗贼!”明珠又在肚子里暗骂一声,骂黄机,当然也骂索额图一索额图提议康麻子砍自己脑袋的大事,自己竟然被他瞒得一无所知。
“中堂大人,草民多的话也不说了,情况你也基本了解了。”洪熙官又劝道!”中堂大人应该非常清拖,小龘人电殍恳求你办的事,对中堂大人你来说其实只是举手之劳,轻而易举就能办到。既然这么容易办到,中堂大人你为什么就不能做一个顺水人情,既不用承担任何风险,又可以卖给我们一个天大的人情?将来真到了那一天,中堂大人你的全龘家老小和身家『性』命,不也可以稳如泰山了?”
还别说,明珠还真有点心动,做为螨清朝龘廷兵部尚书兼内阁大学士,天下已经没有人比明珠更清楚螨清朝龘廷现在的窘迫情况,同时做为身家万贯的叶赫那拉氏螨人,明珠白然也曾幻想过螨清军龘队兵败如山刻,吴军或者胖子军杀进北龘京龘城时,能够忠龘实执行已经公布的四杀二赦令,放过他的满门『性』命和万贯家财,卖一个顺水人情给卢胖子这样的大好事,明珠白然是在潜意识里想要答应。
动心归动心,明珠却又非常清楚一伴事,那就是自打卢胖子那道天杀的四杀二赦令公布之后,康麻子和索额图就已经对自己生出了提防,自已深夜接龘见卢胖子密使的事,只怕很难逃过他们的眼睛。况且,自己之前……
“轰隆!”
忽然传来的剧烈爆龘炸声把明珠书房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不等明珠和他的心龘腹亲龘随们反应过来,刚才还坐得明珠远远的洪熙官已经象装了弹簧一样的跳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明珠,几个亲龘随惊叫着上前阻拦时,却被洪熙官三拳两脚打飞踢飞,还顺手龘抢过了一个明珠亲龘随的挎刀,抽刀架在明珠脖子上,大喝道:“都不许动!否则你们主龘子就没命了!”
“老龘爷!”几个亲龘随都惨叫起来,但是看到明晃晃的钢刀架在明珠脖子上,却又不敢上前靠近。
“壮士,你干什么?”明珠也被吓傻了,说什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个斗鸡眼身手这么好,三下两下就把自已府里最好的四个亲龘随打趴下。
“中堂大人,不要装龘蒜了。”洪熙官冷笑说道:“你以为我就没有做点准备和提防吗?我的同伴埋伏龘在外面的房顶上,只要看到情况不对,就马上丢手雷报警!”
“糟了,我怎么就没想到派人搜龘查房顶?”明珠暗暗叫苦,刚才明珠也在提防洪熙官还有同伴,专门派人搜龘查了周围街道小巷,只是没想到洪熙官的同伴会藏身在黑夜中的房顶之上,躲开了他的搜龘查。
“说,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洪熙官一只手握着明珠双手,一龘手把刀架在明珠脖子上怒喝道。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壮士能相信吗?”明珠苦笑答道。
“放龘屁!”洪熙官大怒道:“外面如果没出意外,我的人怎么可能丢手雷报警?你听,外面还有人喊杀起来了!”
“我真不知道。”明珠更是苦笑,又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皇上安『插』在我家里的眼线发现我秘密接龘见于你,向十三衙门报了信,丰三衙门派人来这里准备偷听我们密谈,或者准备抓你,然后被壮士你的同伴发现了吧?”
“满龘狗皇龘帝安『插』在你家里眼线?”洪熙官有些不敢相信白已的耳朵,大怒道:“你他娘的坑谁?满龘狗皇龘帝在你家里安『插』眼线,你知道还不揪出来?”
“我龘干嘛要揪出来?”明珠有些惊讶的低声向洪熙官问道:“难道卢一峰那个滑头没告诉过你,象我们这样的人,顶头上龘司派来的眼线,就算是知道了也要藜着不知道?不然马上就有大祸临龘头?”
“我们大将军帮有你们满龘狗这么多的花花肠子?”洪熙官更是大怒,“我们大将军坦龘『荡』无龘私,人品高洁,会和你们这些满龘狗一路货『色』?”
“卢一峰坦龘『荡』无龘私?人品高洁?”明珠差点没笑出声来,心说那个卢胖子比老龘子狡猾上百倍好不好?不过为了自已的小命着想,明珠还是老实说道:“壮士,信不信随便你,外面的意外真不是我故意的。实不相瞒,我是打算抓你,不过没想过用武力抓你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你面前那杯茶,里面下了蒙龘汗龘『药』,只是你一口没喝,所以没着我的道。壮士请想想,我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安排,又何必再在外面打草惊蛇?”
“『操』龘你龘娘!”洪熙官差点没气疯过去,狠狠一脚踢在明珠身上,怒骂道:“你们满龘狗,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说话间,明珠府里的所有家丁家奴都已经冲到书房门前,将明珠的书房包围得水泄不通,大吼大叫『逼』着洪熙官交出明珠。
明珠府的管家张飞瑜也是一边指挥家丁包围书房,一边冲着旁边一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家丁低声喝道:“你们搞什么名堂?要你带人在门外悄悄埋伏,准备抓那个反贼密使,怎么会惊动了反贼的同伴?”
“没,没啊。”那家丁哭丧着脸低声喊龘冤,“班头你冤死奴龘才了,奴龘才带着人离这里还有两条街,反贼的火器就在龙华寺这条街上炸响了,不是我们惊动的反贼同伴啊!”
“那是谁?”张飞瑜一楞,“难道是路人不小心惊动了反贼的同伴?反贼的同伴紧张下误报警龘告?”
“都滚开,谁要是敢靠近,我就要明珠小儿的命!”
这时,洪熙官已经在架着明珠往书房门外走了,虽说明珠府的家丁家奴害怕洪熙官伤龘害主龘子,都按吩咐纷纷退开,但是看到满院子明晃晃的刀枪,又听到院外大呼小叫不断靠近的声音,洪熙官还是心里明白一一自已这一次,恐怕是很难活着走出这北龘京龘城了。
“大将军,洪熙官无龘能,运气不好,恐怕没机会再回去保护你了。只望你能看在洪熙官为你出生入死的份上,遵守承诺,出兵救援刘国轩将军,帮我们天地会的宗主,把攻打杭州的满龘狗和汉龘『奸』军龘队杀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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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
”滚开!滚开!再靠蚯一步,老圌子一刀宰了这条满圌狗! 一边红着眼睛嘶吼着,洪熙官一边用架在明珠脖子上,小心穿过明珠府众多家丁的包围圈,明府家丁家奴害怕洪熙官伤及明珠,不敢阻拦,只能是一边大呼小叫的威胁呵斥,『逼』圌迫洪熙官放人,一边在洪熙官威圌『逼』下慢慢退让,眼睁睁看着洪熙官挟持着明珠脱离包围,又随后尾随。更新尽在
这个时候,明府大门外的街道上已经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听到爆圌炸声的衙役、官差和巡逻军士纷纷打着火把成群结队的冲来;现任九门提督康麻子的亲舅舅佟国维听到这爆圌炸声了,汲取了杨起隆之『乱』的教训,也是迅速做出了布置,一边安排重兵加强九门防务,一边亲率数百精兵过来查看情况;同时还有驻扎在九门之内的螨清前锋营和善扑营也迅速派出应急队伍,向着龙华寺赶来,生怕这次夜间爆圌炸,又是类似杨起隆之『乱』的前奏。
“轰隆!轰隆!”明府大门外又是两声爆圌炸响起,堵着门前的衙役官差和看热闹的螨虫百圌姓血肉横飞,鬼哭狼嚎,争先恐后的抱头鼠窜,洪熙官乘机架着明珠加快脚步,三步两步冲出明府大门,明府众家丁赶紧追出大门时,明府大门的房顶上却跳下了两个黑衣人,挥刀砍退明府家丁护住洪熙官和明珠,大吼道:“都滚回去,否则砍了你们圭子!”
“怎么才你们两个?”洪熙官低声向那两个同孱于天地会的同伴问道:“袁金伟呢?怎么没看到他?”
尔知道,刚才他扔了手雷报警后,我们就再没有见到他。”一个天地会会众低声答道。另一个天地会会众则不屑的鄙夷道:“肯定是看情况不妙跑了,他妹圌夫是大将军的亲兵队长肖二郎,有裙带有关系,前途无量,当然比我们爱惜小命呗。”
“他跑了也好,他的身手差了点,留下来反倒会给我们添麻烦。”洪熙官倒没往其他地方想,反而有些庆幸自已们一行四人中身手最差的袁金伟提前开溜没留下来拉后腿。当下洪熙官又一拉明珠,低声向两个同伴喝道:“往德胜门走,拿这条满圌狗当人质,『逼』德胜门的满圌狗开门。”
两个天地会会众答应赶紧护住洪熙官,一边以明珠充当人质开路,一边往离此最近的德胜门撤退。
但是没有走得多远,洪熙官等人就发现自己们想得实在太美了,隶属于各个衙门的螨清军圌队、衙役和官差,简直就是源源不绝的向着这边开来,把龙华寺附近的大街小巷封圌锁得水泄不通,也把洪熙官和明珠等人重重包围不管洪熙官等人如何拿明珠小命威圌『逼』就是不肯让路只是持刀荷枪拉弓搭箭拦住道路,随时可能『乱』箭齐发,把洪熙官三人和明珠『射』成蜂窝煤。
“叫满圌狗让路!”洪熙官踢了明珠一脚,喝道:“叫他们让路,不然老圌子马上倒你一只耳朵!”
“洪壮士,你就是倒了我两只耳朵也没用。”明珠苦笑答道:“他们不是步兵统领衙门的人就是前锋营的人,根本不听我的指挥,我也没有权力命令他们让路。”
“『操』!”洪熙官骂了一句又把明珠向前一推,冲着拦路的螨清士兵大喝道:“都给老圌子看好了,这是你们满圌狗的兵部尚书明珠明中堂不想让他死,就马上给老圌子让路!现在老圌子数到三,再不让路,老圌子就割他一只耳朵!一!”
“反贼!你就是数到三百也没用!”一个大清圌官圌员站了出来,躲在盾牌背后指着洪熙官,义正言辞的大骂道:“明中堂对我大清忠心耿耿,早就做好了随时为国捐躯的准备,你拿住他做人质也没用!聪明的话,马上放了明中堂跪地投降,不然的话,我们大清将士『乱』箭齐发,立即要了你们狗圌命!”
“这家伙,怎么好象很已不得我割你耳朵?”洪熙官一楞,忍不住向明珠低声问道。
“因为他就是我的死对头,索额图索中堂。”明珠无可奈何到答道。
“『操』!”洪熙官又骂了一句。索额图却又在那边大叫起来,“明中堂,委屈你了,你为了大清京畿的和谐稳定,为了八旗百圌姓的安居乐业,甘愿牺牲你的宝贵生命,索某万分钦佩之至!请你放心,索某自然会奏明圣上,特准将你风光大葬一给我上!”
“谁敢上?!”洪熙官又大吼起来,一把扯去身上外衣,雳出了绑在腰间的细长沙包,大吼道:“看到没有?这里面装的是三好炸圌『药』,谁敢放弈,老圌子一拉弓信,大家一起完蛋!”
“敢过来,大家同归于尽!”其他两个天地会会众也扯去外衣,雳出绑在腰间胸前的炸圌『药』包。
“三好炸圌『药』!”索额图索中堂惨叫一声,赶紧撒腿就往后跑,周围已经逐渐『逼』近的清军士兵也是争先恐后的快步退却,洪熙官等人见机会难得,赶紧架起明珠就往前冲,“滚开!滚开!否则老圌子拉弓信了!”
“放箭!放箭!”逃到了安全地带,索额图又拉着九门提督佟国雅的袖子催促起来,“佟大人,快下令放箭,只要放箭才能拦住那几个反贼!”
“要是放箭,明中堂也说……”佟国维有些犹豫。
“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几个反贼逃出京圌城吧?”索额图怒道:“要是让这几个反贼把明中堂劫出了北圌京圌城,那我们大清朝圌廷颜面何存?”
“逊……”佟国维又有些犹豫,无奈下只得说道:“明中堂是朝圌廷重臣,是否放箭,先得请旨,这样吧,我一边派人请旨,一边继续包围反贼,等旨意到了再说。”
于是乎,投鼠忌器之下,数以千计的清军士兵只能一边包围着洪熙官等人,一边眼睁睁的看着洪熙官等人挟持着往德胜门移动,胡间穿街过巷,自然是搅得天圌下圌大圌『乱』,鸡飞狗跳,不过还好,这片区域是在螨城之内洪熙官等人不管闹出多大的动静,都没有象杨起隆之『乱』那样,波及到外九城的无辜汉圌人百圌姓。
“皇上驾到!”
眼看着洪熙官等人挟持着明珠转上德胜门大街时,佟国维队伍后方忽然响起了太监的公鸭嗓子唱喝声紧接着,康麻子骑着一匹御马,领着一大队御前侍卫冲到了面前,佟国维和索额图等人赶紧不敢怠慢,赶紧上前请安,佟国维又赶紧提醒道:“主圌子,不可过于靠近,反贼身上都绑有炸圌『药』一旦点火方圆十央内只怕都会变成齑粉!”
“炸圌『药』?”经常在军情塘报中看到这个词的康麻子他吓了一跳,赶紧勒住御马。索额图则乘机说道!”主圌子,这里已经是德胜门大街了,再往前走不多远,可就是德胜门,要是让反贼把明中堂挟持出了京圌城,那我大清朝圌廷将颜面扫地啊。”
“那你们有什么办法?”康麻子脱口问道明珠密会胖子军密使和被胖子军密使挟持的事,康麻子已然收到了十三衙门的密报,所以康麻子倒也用不着追问其他原因。
“唯一的办法是放箭,把『乱』贼全部『射』死,可这么一来,明中堂……”佟国维迟疑着答道。
“除了放箭,就没有其他办法救出明爱卿了?”康麻子追问,见佟国维等人垂头丧气的摇头,康麻子把麻眼一闭,很快又猛然睁开,命令道:“保护好朕,朕要过告亲自劝降,让反贼放了明爱卿。”
“主圌子,危险啊!”佟国雅和索额图等人都惨叫起来,康麻子则听也不听,只是下马大步就往前走,索额图和佟国纲等人无奈,只得亲自领人护住康麻子,康麻子带来的侍卫也赶紧找来盾牌,把康麻子全身上下遮盖得严严实实。
别看康麻子满脸正气傲然无畏,可实际上也就是走到距离洪熙官等人还有十几丈的地方就停住脚步,又等带一帮侍卫和官圌员用身圌体和盾牌把自已护住,康麻子才提高声音喝道:“前面的反贼站住!大清康熙皇帝在此!”
“满圌狗皇帝?!”恨康麻子恨得蛋疼的洪熙官等人果然在大吃一惊的情况下停住脚步,回过身来。而明珠回头看到康麻子后,也是大吃一惊,带着哭腔脱口叫道:“主圌子,你怎么来了?危险!主圌子快请走,反贼身上绑有炸圌『药』!”
“真是满圌狗皇帝?!”一个天地会会众惊喜得完全不敢相信的耳朵,几乎是下意识的舞刀冲向康麻子,大吼道:“满圌狗皇帝,纳命来!”
“放箭!”声嘶力竭的吼叫圌声中,拉弓搭箭等待已久的清军士兵『乱』箭齐发,顿时将那冲动的天地会会众『射』成刺猬,也把洪熙官和另一个天地会会众吓得大叫,赶紧把明珠推到前方挡箭。
懈了!”直到那天地会会众全身『插』满箭锻,摔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康麻子才挥手叫停,又冲着洪熙官等人夫喝道:“反贼洪熙官,你给朕听好了,朕现在答应你,只要你放开明爱卿弃暗投明,朕就赦免你的一切罪行,还会重重有赏!”
“呸!”这是洪熙官唯一的回答,同时洪熙官也暗暗奇怪,满圌狗皇帝怎么会知道自已的名字?
“满圌狗皇帝,你给老圌子听着!”另一个天地会会众大吼道:“如果你想要明珠满圌狗的命,就叫你的走圌狗让开道路,打开德胜门让我们出城!不然的话,老圌子们就算不能拉着你同归于尽,也要拉着冉珠满圌狗同归于尽!”
“大胆!敢在我主万圌岁面前口出狂言!”无数的螨清圌官圌员将士怒吼起来。
“老圌子们口出狂言又怎么了?”洪熙官一边小心寻找刺杀康麻子的机会,一边大喝道:“等到我们卢一峰将军和延平姜爷联手杀进圌京圌城的时候,还要你这个满圌狗皇帝千20万剐,碎尸万段!”
“主圌子,你不用管权才!”明珠无可奈何的哭喊起来,“奴圌才无圌能,本打算与反贼使者虚与委蛇,为主圌子刺探一些卢一峰反贼的军情,却不小心被反贼生擒,奴圌才罪该万死!请主圌子下旨放箭,奴圌才情愿和反贼同归于尽!”
说明珠不怕死当然是假话,但明珠现在不这么说也不行了,康麻子已经亲自抵达了现场,洪熙官等人又用明珠为人质『逼』着康麻子让路放人,康麻子就算答应,洪熙官等人也遵守承诺出城后放了明珠,那么明珠也就成了纵贼为患让主圌子为难的典型,不仅铁定失宠,说不定还会殃及妻小。唯一的办法,也就是赶快大喊为国尽忠、鞠躬尽瘁的言语,这么就算真挂了,才不会牵连子孙。
“马上安排人手在德胜门外埋伏,一宾要生擂这两个反贼。”康麻子先是向佟国维低声吩咐一句,然后才提高声昔喊道:“洪熙官反贼,你赢了!明爱卿是朕的大清栋梁,也是朕的大清子民,卢一峰狗贼让你挟持他做人质的手段虽然卑鄙,但是为了明爱卿,朕可以答应你们让路桑行,但你们也必须向朕保证,出城之后,必须立即释放朕的明爱卿!”
懈,老圌子答应你!”洪熙官大喜答道。旁边的明珠却傻了眼睛,心说主圌子,你也太狠了吧?你把话说到这地步,奴圌才再不死,那将来也得被百官的口水淹死啊!
无奈之下,明珠只得哭喊道:“主圌子,你不要管我,奴圌才不能为了自已活命,让主圌子被天下人耻笑啊!放箭,对我放箭,我要和反贼同归于尽!主圌子,奴圌才求你了、!”
“闭嘴!”洪熙官一脚踢在明珠腿上,可是这一脚不仅没能让明珠闭上嘴巴,反而踢醒了明珠,让明珠想起了一件大事,当下明珠又赶紧大叫道:“主圌子,千万不能从江南战场退兵啊!卢一峰狗贼派这些反贼收圌买奴圌才,就是想让奴圌才劝主圌子你从江南退兵……”
“约鞑龘子,给老圌子闭嘴!”洪熙官吓得魂圌飞圌魄圌散,赶紧捂住明珠的嘴巴。
泸一峰狗贼派人收圌买明珠。”这边康庥子则是大吃一惊,心中暗道:“是为了让明珠这个狗奴圌才劝朕退兵?为什么?”
“卢一峰狗贼希望我们大清退兵?”旁边的周培公和图海也是面面相觑,说什么都不明白卢胖子为什么会希望螨清朝圌廷现在退兵,同时图海和周培公脑海中也渐渐生出一个念头,“难道说,我们无意中帮了卢一峰狗贼大忙了?那个狗贼,可是从来不做赔本买卖的!”
“我们走!”洪熙官怕明珠多言误事,赶紧又架起明珠就走,“满圌狗皇帝,叫你的狗让……啊!『操』圌你圌娘的满圌狗,还真是狗!”
“主圌子,千万不能上当!”明珠吐出从洪熙官手上咬下的血肉,拼尽全力大喊道:“卢一峰狗贼,已经收圌买了『奸』圌臣,准备劝你从江南退兵,给他争取时间!主圌子,千万不要上当……啊!”
“再罗嗦一句,老圌子现在就砍了你!”洪熙官也是慌了手脚,生怕自已弄巧成拙误了卢胖子的大事,导致胖子军无法分圌身去救台圌湾军圌队,更使胖子军与台圌湾军圌队缔结的联手夹击耿精忠的秘密盟约落空!
愤怒之下,洪熙官索『性』一刀倒下明珠一只耳朵,鲜血飞圌溅间,洪熙官血红着眼睛吼道:“狗鞑龘子!再胡说人道一句,老圌子下一刀就割你鼻子!”
“主圌子,这是卢一峰狗贼收圌买奴圌才的信!”为了家里的妻儿老小和皇宫里当贵妃的堂圌妹,明珠也是豁了出去,将早已藏在手里偷偷攥成一团的书信奋力扔了出去,扔出了有一丈多远,洪熙官也没想到明珠这么硬气未及阻拦,赶紧掉转刀柄一下子敲晕明珠,然后大吼道:“快把信抢回来!”
“放箭!”
最后一个天地会会众飞身上前,刚抓到那封书信时,护住康麻子的九门提督佟国维已经是下意识的大喊出来。命令一下,清军弓箭手再次『乱』箭齐发,不仅将那天地会会众『射』死,还有不少箭『射』圌到洪熙官和明珠身上,洪熙官拼命挥刀格挡间,早已连中数箭,明珠也是被几支流矢『射』中,疼醒过来。
“主圌子,拿反贼!”疼痛加血流满面之下,明珠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一股勇气,揽胸一把抱住了洪熙官,大喊道:“快,拿贼!拿贼!”
“拿贼!”无数的清军士兵冲了上来,瞬时间就象『潮』水一样把洪熙官和明珠吞没。见此情景,自知无法幸免的洪熙官一咬牙,一把拉响了腰间的炸圌『药』包也就是当年卢胖子为了整治韩大任时专门设计的炸圌『药』包,导线咝咝作响间,洪熙官仰天大吼起来,“汉圌人们,杀满圌狗一一!”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圌炸声中洪熙官和明珠同时粉圌身圌碎圌骨,周围的清军士兵也是血肉横飞,惨死无数,大片大片的血肉飞起飞出十几二十丈远,其中一块恰好落到康麻子脸上,将康麻子的丑陋麻脸染得通红。可康麻子却仿若不觉,呆若木鸡了许久,康麻子才喃喃说了一句,“好顽圉的反贼!”
“我想起来了!”囵海忽然大叫起来,“这个洪熙官反贼,就是当年为卢一峰狗贼生擂康亲王的那个反贼!怪不得这么耳欺……!”
周培公想拉图海时已经晚了康麻子已经飞快回过头来卑着图海喝道:“你没有记错这个反贼,就是当年生擒杰书的那个反贼?”
“奴圌才,应该没记错。”图海硬着头皮答道:“当年康王爷,曾经提过这个名字,康王爷还说过,这个反贼十分凶悍,曾经对康王爷拳杆脚踢多次……”
“卢一峰狗贼派这样的重要人物,肯定有重大囵谋!”康麻子一挥手喝道:“马上找,把卢一峰狗贼给明爱卿那封信,给朕找出来!”
还好在洪熙官拉响炸圌『药』包和敌人同归于尽之前,卢胖子那封信,已经被洪熙官的同伴抓到了手中,没有被爆圌炸产生的冲击波吹走,所以清军士兵没花少时间就找到了那封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卢胖子亲笔信,呈到了集麻子面前。与此同时,陪同明珠接见洪熙官的那四个亲随,也已经被押到了康麻子的面前,向康麻子陈述了明珠和洪熙官交谈的情况。
听完明珠亲随的陈述,又看完了卢胖子那封沾满鲜血的亲笔信,不要说康麻子了,就是足智多谋和对卢胖子了解极深的图海和周培公也『迷』茫了,一起心道:“难道说,我们劝说主圌子改变全面进剿的方略,是无意中帮了卢一峰狗贼的大忙?卢一峰狗贼,其实比我们现在还希望主圌子停止进攻,退守北方?”
“起驾回宫,去见老祖圌宗!”考虑了许久之后,康麻子站起身来,命令起驾回宫,带着卢胖子那封亲笔书信去见孝庄老妖婆。
京圌城里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孝庄老妖婆当然早已从床圌上爬了起来,守在慈宁宫中等待消息,而当满脸是血的康麻子冲进了懑宁宫,又把卢胖子那封亲笔信呈到孝庄老妖婆面前时,孝庄老妖婆不由也是疑『惑』了,也是心道:“难道说,哀家这次错了?反圌对皇上继续进攻讧南,实际上是帮了卢一峰狗贼的大忙?”
“祖母,孙儿多的话也不说了。”康麻子察言观『色』,向孝庄老妖婆沉声说道:“明珠已经用血证明了他没说假话,卢一峰狗贼其实比我们更希望暂时结束江南战事,行百里者半九十,我们已经走了九十里了,已经差不多把卢一峰狗贼『逼』到绝境了,我们如果就此放弃,不走这最后十里,是不是太可惜了?”
孝庄老妖婆不答,心里只是盘算,“卢一峰狗贼为什么希望停战,没道理啊?现在我们大清已经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有退守才有希望苟圌延圌残圌喘,继续全面进荆,只会耗尽我们大清的最后一点国力,以卢一峰狗贼的才具,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啊?再说了,他就能不堤防着我们大清军圌队退守后,全面退过长江之北,让吴三桂老贼……?”
想到这里,孝庄老妖婆心头忽然一跳,脸『色』开始大变,心道:“难道说,卢一峰狗贼已经掌握了吴三桂老贼的病情,知道吴三桂老贼命不久矣,准备暂时稳住我们争取时间,等吴三桂老贼断气?有这个可能,卢一峰狗贼本就是吴三桂老贼的孙女婿,麾下又异人奇士极多,刺探吴三桂老贼的真圌实病情,远比哀家容易!”
“如果情况真是这样,卢一峰狗贼争取到了时间,缓过了这口气,我们又和吴三桂老贼谈判耽搁了更多的时间,吴三桂老贼又在此期间忽然断气,天下再无一人能制住卢一峰狗贼,那么哀家岂不是就成了大清的千古罪人了?!”
盘算至此,又仔细回忆了细作探报的吴老汉圌『奸』病情,孝庄老妖婆终于下定了决心,很是勉强的点头说道:“皇上,可能哀家这次错了,具体你看着办吧,哀家不干涉你的平叛决策了。但哀家还是那个条件,你不能御驾亲征。”
“可是祖母,儿皇如果不御驾亲征,那么还有谁能担任南征主帅?”康麻子又问道:特旨望被卢一峰狗贼打怕了的岳乐,还是指望那个瘸腿又怕死的图海?”
孝庄沉默,许久后,孝庄才艰难说道:“那好,哀家让步,但你也得答应哀家的另一个条件,不能过黄河!你只能在黄河以北指挥平叛,不能过黄河。”
“不能过黄河?”康麻子再点又吼起来,心说黄河距离扬州最近也有五六百里,朕不过黄河,怎么亲自指挥督阵?
愤怒归愤怒,转念一想后,康庥子又向孝庄老妖婆打了一个千,恭敬说道:“好,孙儿答应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