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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老狼     祸害大清txt下载     祸害大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三十六章 真相大白?

    和历史上一样,康麻子十二年对于康麻子来说,都是同样焦头烂额和措手不及的一年,历史上就是在这一年,被康麻子再三欺压的吴老汉jiān反了,掀开了长达八年的三藩之乱。然而在这个时代,在卢胖子这只肥妖蛾子翅膀的影响,康麻子十二年对康麻子来说,无疑就是更加焦头烂额和更加措手不及的一年了。

    主力丢了,精锐基本上丢光了,耿精忠直接反了,吴三桂老汉jiān虽然没有正式打出造反旗号,但也等于是反了,布尔尼也确认了就快反了,就连最为忠心耿耿的尚可喜也靠不住了,指望不上了。南北十三省处处危机四伏,省省不得安宁,江山一片混乱,摇摇yù坠,康麻子天天急得脑门生烟,日日急得是坐立不安,可就是拿不出一个好主意来扑灭这股来势汹汹的反叛势头,更别说将这么多遭天杀的乱贼反贼一举剿灭了。

    顺便说一句,类似的恶劣情况,在原来的历史上,康麻子也遇到过,只是走了狗屎运赶上吴老汉jiān中风病死,没有可以服众的继承人镇住局面,平西王府内部自行分裂,各自为战沦为一盘散沙,这才给了康麻子将吴军各部各个击破的天赐良机。但是在这个时代,因为某只肥妖蛾子的翅膀影响,吴老汉jiān提前两年起兵,并且提前四年彻底击垮了螨清主力,期间就连康麻子板倒鳌拜后的调整时间都没给康麻子,康麻子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就算康麻子还有这样的运气也没妾系,吴老汉jiān后继有人了,就算他真的在六十六岁中风病死,也能有人继承他的遗志,率领云贵军队继续反清大业了。某胖子语。

    话扯远了言归正传,随着耿精忠北伐浙江获得初步胜利与布尔尼即将谋反的消息接连传到京城,急得麻眼通红的康麻子也没了办法,如果不想再象对待吴老汉jiān一样对待耿精忠,去找耿精忠求和谈判割地赔款,也就只剩下了从湖广主战场抽调兵力南下平叛一条路可走。也正因为如此康麻子也只好给自己奉命出使吴军的老丈人一等承恩公赫舍里噶布喇下了一道死命令,让他一定要mō清楚吴军的意图虚实判断吴军是否可能渡江北上,乘机突破康麻子赖以芶延残喘的长江防线!

    事有凑巧,当噶布喇的钦差队伍抵达武昌城的六天后,因为向平南王府出卖吴军机密而被逮捕的卢胖子也被吴世综派出的吴军队伍押送到了武昌城。囚车入城那天,武昌城里城外万人空巷全都涌到官道两旁参观平西王爷面前大红人卢胖子的倒台杯具,囚车所到之处,武昌军民百姓怒吼震天,臭鸡蛋烂白菜和砖头瓦片雨点一般砸向卖主求荣的大叛徒卢胖子,全身挂满脚镣手拷的卢胖子则小眼垂泪,畏畏缩缩的缩在囚车一角,哭泣不止,不时绝望而又痛苦的喊上一句,“冤!我冤啊一!”

    “杀了他!杀了这叛徒!剐了他!剐了这个无耻叛徒!狗贼!叛贼!”

    也不知道走出于真心愤怒,还是只是为了讨好吴老汉jiān的这个新主子无数脾气暴躁的新老吴军将士都喊出了把卢胖子千刀万剐的口号还有人挥舞武器冲向囚车,如果不是吴世综派来押送的人手够多,卢胖子铁定要在当场被众人活活打死,分尸而死。

    “让开!滚开!滚一边去!”,吴世综的押送队拦得住普通将士却拦不住吴老汉jiān的小儿子吴应麒。怒吼咆哮声中,吴应麒领着一大群吴军重将提着武器连踢带打的赶开押送卢胖子的吴军士兵,双眼布满血丝的冲到了卢胖子的囚车面前,大吼,“狗贼,还认识老子不?”,“叔……,叔父。”,卢胖子睁开小眼睛,见是自己的知遇恩人到来,赶紧在囚车里爬倒跪下,含着眼泪说道:“侄婿卢一峰,给叔父请安。”,“老子没有你这个侄女婿!”吴应麒也是彻底气疯了,一刀劈在囚车上,大吼道:“老子当年真是瞎了眼睛,怎么就提拔了你这么一个吃里爬外的狗叛徒?怎么还在父王面前保全你,举荐你?重用你?”,“侄婿该死……!”,卢胖子嚎啕大哭,连连磕头,连为自己辩解的话都不敢说上一句。

    “你他娘的早就该死了!”,吴应麒又是一声大吼,挥刀就猛砍起囚车木笼来,打算砸开木笼亲手把叛徒门人千刀万剐。吴应麒身后的吴军众文武官员则齐声叫好,争先恐后的冲上来帮助吴应麒打砸囚车,对卢胖子接连不断的青云直上的嫉妒怒气也彻底的一扫而空。另外还有噶布喇队伍的螨清官员shì卫挤在人群里看到,高声附和叫好之余,心里也是更为痛快,更为解气真正的解气啊!

    “应麒,住手!住手!”上天不开眼,眼看卢胖子就要被揪出囚车当场活录的时候,吴老汉jiān的第一亲信长女婿胡国柱忽然带人赶到,一边亲手拉住暴跳如雷的吴应麒,一边指挥军队将吴军众将拦住,“住手!都给我住手!王爷钧旨,卢一峰狗贼卖主求荣,罪当凌迟,但现在不能杀,必须审讯后再杀!”

    “姐夫,你放手,你放开我!”吴应麒一边挣扎一边大吼,“我要亲手杀了这个叛徒,亲手杀了这个吃里爬外的狗贼!”

    “闭嘴!”胡国柱忽然发起火来,吼道:“应麒,你知不知道,这个卢一峰出卖了我们多少机密?出卖了我们多少新式火器?你不问清楚,现在就杀了他,岳父还怎么亲自审讯他?要杀这个狗叛徒还不容易,等押上法场的时候,我让你亲自动手就走了!”,好说歹说,胡国柱总算是拉住了气急败坏的吴应麒,也拦住了心思各异的吴军众将官,直到众人被胡国柱的队伍拦开,场面稍微安静,卢胖子才跪在囚车里抬起脏兮兮的肥脸来,怯生生的叫了一句,“姑父……。”

    “呸!”胡国柱一口唾沫吐在卢胖子脸上,铁青着脸骂道:“闭嘴!老子没你这个侄女婿!来人,给我把这个狗贼押进死囚牢里去,加双倍看守!”

    平时里对自己最好的姑父都这么绝情卢胖子难免更是痛哭失声,双手掩面跪趴在囚车里哭得死去活来,胡国柱带来的吴军将士则毫不留情,把卢胖子的囚车拉起就走,也走到了这个时候人群外终于挤进缐虞玄和李天植等卢胖子的亲信将领来,别人也还罢了缐虞玄刚挤进人群就扑向卢胖子,比女人还要溧亮的脸蛋哭得是梨huā带雨,天昏地暗,被吴军队伍拦住时,缐缐玄又扑到胡国柱面前双膝跪下,嚎啕大哭道:“金吾将军,卢大人他冤……。”

    “闭嘴!”,胡国柱冷冷的打断缐虞玄的哭诉,喝道:“他冤不冤,只有王爷定断,还轮不到你们插嘴!还有,王爷已经颁布钧旨”从现在开始,叛贼卢一峰的军队由本官接掌,你们几个全部就地免职,解除兵权”等待本官重新安排!”,“金吾将军……。”综虞玄还要哭诉,胡国柱却一努嘴”让亲兵把综虞玄生生拉开,亲自押着卢胖子的囚车扬长而去,留下缐虞玄跪在大道之上痛哭,“一峰,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经过入城时的几段小插曲后,众目睽睽之下,卢胖子还真被押进了又臭又脏的死囚牢房之中,不过匆匆洗去身上污垢,换了一身新囚衣后,卢胖子又马上被吴老汉jiān派来的卫士队伍提出死囚牢房,押往吴老汉jiān的临时行辕,接受吴老汉jiān的亲自审讯。无数看热闹的军民百姓、吴军将士和螨清细作眼线又紧紧跟上,跟到吴老汉jiān的临时行辕外观审,但很可惜的是,因为事关吴军火器机密,吴老汉jiān并没有公开审讯卢胖子,包括吴应麒和夏国相这样的吴军重将都被拦在了行辕门外,没能得到现场观看卢胖子交代罪行。

    单独被押到临时行辕的后堂中时,吴老汉jiān和他的两大铁杆走狗胡国柱、汪士荣早已在此等候已久,还早就准备好了接风酒宴,而让卢胖子微微惊讶的是,本应驻守长沙的偏沅巡抚兼平西王府第一代重臣方光琛竟然也在后堂之中,所以刚一见面,卢胖子不由脱口问道:“献延先生,你怎么也来了?偏沅那边出什么事了?”,“偏沅的情况很好。”方光琛微笑答道:“至于我为什么来这里我不提前来,难道你要我这个快七十的老人明天快马加鞭冲到法场?要走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耽搁了时间,武昌城中还能有谁有那么大面子,求王爷刀下留人,饶你这个狗叛徒一条小命?让你到嵇茄山戴罪立功?”

    话音刚落,后堂中已是笑成一团,气sè明显比前几个月好了许多的吴老汉jiān一边笑着,一边上下打量着卢胖子,叹息道:“一峰,你这是何苦呢?为了本王的大业,竟然愿意受这样的委屈?我已经听国柱说了,刚才他如果晚去一步,你可就要被我那个笨蛋儿子当场砍了。”,“没关系,只要能辅佐祖父驱逐敕虏,一统天下,奠定万世不易的帝王大业,孙婿就是受再苦再多的委屈,也心甘情愿,甘之如绐。”,卢胖子赶紧行礼,乘机大拍马屁。

    “起来吧,你受苦了。”,吴老汉jiān也是心下感动,亲自起身搀起卢胖子,略带哽咽的说道:“孤得一峰,胜得百万雄兵啊!”,胡国柱和方光琛连连点头,深有同感,惟有汪士荣还是那副卢胖子欠了他八百文钱的难看表情,但眼神之中,还是无法遏制的流lù出了一些感动之sè。

    “谢祖父。”卢胖子赶紧道谢,又补充一句,“不过说到受苦,别”婿倒是绝对没有岳乐和尚可喜苦,他们两个,恐怕才真正的叫苦。”

    “哈哈哈哈哈……!”,吴老汉jiān和胡国柱等人再次轰笑起来,都说这句对得不能再对,和岳乐、尚可喜比起来,卢胖子吃的苦头简直不值一提。吴老汉jiān还笑道:“这倒是实情,孤收到探报,满狗皇帝已经把岳乐给抓了,又从南昌抽调了两万军队南下锋州,就是在防着尚可喜老东西!老东西给满狗当狗一辈子,到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恐怕心里现在的滋味,比岳乐还要不好受一些!哈哈哈哈……!”

    众人再笑,卢胖子也跟着傻笑,心里大为解气,暗道尚老汉jiān,现在知道卖国求荣的滋味不好受了吧?知道算计老子是什么下场了吧?等着吧,老子不把你这个铁杆老汉jiān整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不让满狗把你抄家问斩,凌迟活剐,老子就不姓卢!

    好不容易等到笑够了”吴老汉jiān这才招呼众人入席,一边给卢胖子接风洗尘”一边讨论近来军情。也走到了这时候,卢胖子才总算是知道了康麻子岳父噶布喇抵达武昌的消息,又在听说噶布喇代表康麻子赏给吴老汉jiān纹银万两,资助吴老汉jiān搬迁王府后,卢胖子立即笑道:,“看来满狗皇帝是急疯了,想从湖广战场抽调军队又怕我们乘机突破长江防线,所以才派老丈人来刺探虚实。不过也好,顺便可以让噶布喇亲眼看看,我这个平西王府的叛徒是怎么受到祖父重惩的。”,“那你可要把戏演象点。”,心情极好的吴老汉jiān难得开了一个玩笑,“明天把你扒光衣服凌迟活剐的时候,你最好在法场上尿一下kù子”让噶布喇看清楚点,看仔细点。”

    吴老汉jiān亲自开出的玩笑,胡国柱和卢胖子两个马屁精自然是赶紧附和大笑,方光琛和汪士荣虽然觉得不雅,但也忍不住跟着干笑几声。而吴老汉jiān笑过之后,又马上把话转入正题,问道:“一峰,以你之见,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是不是继续玩战略欺骗,假装没有北上之意,yòu使满狗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

    “孙婿斗胆反问祖父,献延先生、姑父和良臣先生是什么意思?”乒胖子不答反问。

    “我们鼻赞同继续示弱”,方光琛替吴老汉jiān答道:“我们想请王爷暂时移驾衡州,假做没有北上之意,yòu使满狗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等满狗承诺的剩余钱粮军饷拿到手,然后再突然发难,一举突破满狗的长江防线!”

    卢胖子没有急着表示赞同,盘算片刻后,卢胖子这才向方光琛问道:“献延先生,学生斗胆请问一句一如果你是满狗皇帝,在急需抽调湖广军队南下平叛的时候,祖父他人家忽然南下衡州,将主力也调往远离长江的南线战场,在你快要落水时拉你一把,在你最需要睡觉的时候送来枕头,你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其中有诈?”

    方光琛沉默,半晌后才答道:“关于这一点,老夫也有所考虑,也担心满狗皇帝觉得其中有诈,更加不敢从湖广抽调兵力,但如何让满狗皇帝彻底掉以轻心,彻底丧失警惕,老夫却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一峰,知道你脑子快,思想灵活。”吴老汉jiān也不和卢胖子客气,直接就催促道:“有什么好主意就直接说吧,不要拐来拐去了,先说出让我们都参详参详。”

    “遵命。”卢胖子答应,又说道:“不过别婿告罪,别婿还要拐弯抹角一句,孙婿曾经逆向思考,假做自己是满狗皇帝,认为我们唯一能让他觉得不出预料的正常反应是趁火打劫!”

    “趁火打劫?”吴老汉jiānhuā白眉毛一扬,问道:“怎么趁火打劫?”,“征集民船,招募水手,摆出渡江强攻的模样!”卢胖子沉声答道:“只有这么做,满狗皇帝才会相信,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是这么一来,满狗那边不就不敢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了啊?”胡国柱惊讶问道。

    “姑父,现在才是六月,距离满狗承诺的军饷钱粮一年之期,还有四个多月时间。”卢绊子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我们如果现在就直接yòu使满狗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那么耿精忠一旦撑不住四个月,满狗就有充足的时间平定耿精忠反叛,并且及时回援湖广战场。而我们如果在此期间发起强攻,渡过长江,那么剩下的一千万两纹银和一百五十万石粮食也就打了水漂。

    “所以,孙婿斗胆认为,我们是要yòu使满狗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但不是现在,至少得在三个月后!在这三个月内,我们必须得替耿精忠分担一些压力,让他跳得更狂一些,让他的势头更猛一些,也让满狗皇帝的压力更大一些”更急切一些,这样才能逼迫满狗皇帝如约支付军饷粮草,也能更加确保我们忽然起兵的出其不意!”

    “说具体些,越细越好。”吴老汉jiān不动声sè的命令道。

    “第一步,外紧内松。”卢胖子飞快说出自己在北上途中就酝酿好了的毒计,“首先”祖父可以下令征集民船,招募水手”摆出渡江强攻的架势,逼迫满狗皇帝不敢分兵。但同时在内部,祖父你可以让军队放松一些,该玩就玩,该喝就喝,武器粮草这些也不忙着运输,衡州那边的行宫也继续修,让满狗觉得我们外强中干,嘴上叫得厉害,实际上却没有真正动手的打算。”

    “第二步”乘机要挟。孙婿斗胆建议”祖父可以向满狗提出三个条件,一是称帝,二是岁币,三是地盘”让满狗皇帝认为祖父你的趁火打劫,不过是为了裂土称帝,金银珠宝,并没有图谋中原的打算。”

    “第三步,和满狗皇帝否签一个和约,承诺永不相反,接壤地带约定驻军数目,并且要求满狗皇帝同意祖父的一切要求,总之弄得越真越好,一定要让满狗皇帝认为,割据五省一府称帝,就是祖父你的最大心愿,这样他才敢真正从湖广战场抽调重兵难下。反正我们手里握有满狗皇帝那张亲笔手令,就算撕毁和约突然起兵,也是师出有名,名正言顺,道义上不落下风。”

    “第四步嘛,利用满狗的心理盲区“……”什么心理盲区?这个,就是满狗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削婿不注意说的西洋术语,请祖父恕罪。第四步是在和满狗签定了和约之后,在满狗准备支付承诺的军饷粮草的时候,利用满狗认为我们贪婪军饷粮草,即便想忽然发难也会耐心再等几天的时候,突然起兵,一举突破满狗的长江防线!”

    “可这么一来,我们的军饷粮草不是泡汤了?”胡国柱奇怪的问道。

    “姑父,孙婿没说军饷粮草不要啊?”卢胖子jiān笑答道:“满狗承诺的军饷粮草,肯定要运到汉阳囤积,和等满狗把军饷粮草送过江比起来,我们自己过江去拿,不是要省很多力气和民夫搬运工钱?”

    “妙!”方光琛轻轻一拍桌子,笑道:“到底还是一峰年轻头脑好使,能想出这样的妙计。假如满狗承诺在十月初四支付军饷粮草,那我们在十月初三晚上发起突袭,强行渡江攻打汉阳,不仅满狗那边做梦也想不到,我们的军饷粮草还飞都飞不了!”

    “现在是雨季,江水猛涨,不利于我们渡江。”汪士荣不动声sè的说道:“但四个月后就是枯水季节,有利于我们渡江。”

    “那就这么办吧。”吴老汉jiān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听卢胖子的馊主意了一虽然一个比一个馊,却一个比一个管用,又微笑着说道:,“国柱,明天开始你就照着一峰的主意安排,大量征集民船水手,吓一吓北岸的满狗,也替耿精忠那边多分担一些压力。不然的话,以他福建那帮二流军队,要他在满狗的主力强攻下支撑三四个月时间,确实有够呛。”

    “岳父圣明。”胡国柱赶紧起身答应,也是jiān笑说道:“请岳父放心,小婿一定要让满狗吓破胆子,绝不敢在这个时候就抽兵南下。”

    “祖父,耿精忠那边,应该多给他一些火器支持。”卢胖子又建议道:“火器价格可以低一些,如果他暂时拿不出银子,可以暂时蜍销,也可以让他拿硝石交换,他拿着我们的新式火器在浙江越猛,我们这边越轻松,将来在和约上,还可以用切断给耿精忠的火器供应为条件,从满狗那里多捞一些好处。”

    “老子前天已经下令,让郭壮图白送给耿精忠一千支火箭,三千枚手雷和五百斤炸药!”吴老汉jiān豪气大发,狞笑说道:“耿精忠在福建这么一反,帮老子的军费开支省了无数,老子也该给他一点甜头了。”

    “祖父英明。”卢胖子赶紧又拍马屁,“圣明烛照,明鉴万里”未雨绸缪,未卜先知,神武不凡……。”

    “好了,好了,别乱拍马屁了。”吴老汉jiān大笑着打断卢胖子的马屁,又问道:“一峰”明天献延先生把你从屠刀下救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孙婿背叛祖父”卖主求荣,罪该万死。”卢胖子做了一个抹眼泪的动作,假惺惺的哽咽说道:“所以别婿甘愿到嵇茄山去做终身苦役,为祖父多打造一些高浓度酒精的燃烧弹,多开发一些新火器,以供祖父渡江时攻打满狗水师之用,将功赎罪,戴罪立功。”

    “那好。”吴老汉jiān顺口答应,转向胡国柱吩咐道:“国柱,去传本王钧旨,卢一峰狗贼卖主求荣,泄lù我军火器机密,罪证确凿,不容狡辩!明日午时三刻,在武昌法场当众凌迟处死!还有,本王要亲自监刑,让天下人都看看”背叛本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谨遵岳父号令!”胡国柱拱手答应,又把早就准备好的口供笔录往卢胖子面前一放,喝道:“狗贼”画押认罪吧!”话音未落,后堂之中已经尽是一片得意jiān笑之声。…………

    吴老汉jiān对待叛徒确实狠毒”卢胖子加入平西王府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更为吴老汉jiān南征北战、内务军事的立下无数功劳,但不过是因为顾及妻子安危,向敌人泄lù了几张草图和几份配方,就被吴老汉jiān下令凌迟活剐!消息传开,武昌全城震动,吴军全军震动,到了第二天,午时三刻还差着一个多时辰时,武昌城外的法场内外就已经是人山人海,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军民百姓口当然了,自然更少不了螨清朝廷的明探暗探,钦差shì卫。

    午时二刻,吴老汉jiān的亲王仪仗和卢胖子的囚车同时抵达法场,然后吴老汉jiān自然是登上观刑台亲自监刑,全身抖得象是筛糠一样的卢胖子则在吴军将士的唾骂声中被拖上行刑台,录去外衣内衣只剩下一条大kù衩子,结结实实捆在木柱之上。卢胖子的忠实走狗肖二郎和秦勇等人则抬着棺材和拿着香烛纸钱,哭哭啼啼的守在行刑台下,等待着给卢胖子收尸。

    “哇!”首先引起众人惊呼的是刽子手拿出的渔网对凌迟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这叫做鱼鳞剐,用渔网捆绑全身,然后用刀从鱼网洞里一片一片的割,是凌迟刑之中最为残酷也最为歹毒的一种!而当渔网捆满卢胖子全身时,以噶布喇为首的螨清官ì卫和细作们都是jī动得全身颤抖,无不在心里大叫,“好!活该!”

    烈日当空,刽子手屠刀闪闪发光,卢胖子则在行刑柱上痛哭流涕,不断哀求喊叫,“我有罪,我有罪,王爷,求你看在我的微末功劳份上,饶我不死吧。”可吴老汉jiān却板着脸仿若不闻,当胡国柱报告午时三刻已到时,吴老汉jiān立即抓起令箭往下一扔,大喝道:“行刑!”

    “刀下留人!”一声尖锐的女子声音传来,打断了众人苒欢呼,听到这声音,吴老汉jiān和卢胖子等人不由都是一楞,心道:“不对啊,这不是方光琛的声音啊?”还有等在远处正准备张口的方光琛也是一楞,心道:“不对啊,我怎么变成女人声音了?”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接连不断的叫喊声中,一个全身甲胄的年轻男子奋力推开人群,强行挤到法场中间,吴军士兵上前阻拦,却被胡国柱的部下拦住,任由那青年男子跌跌撞撞的冲进场中,爬上行刑台,冲到卢胖子身边,冲着吴老汉jiān双膝跪下,大哭喊道:“王爷,末将求你了,求你饶了一峰一命!有罪的不是他,是我,是我啊!”

    “综虞玄?”吴老汉jiān惊得站了起来,终于认出来人竟然是传说中与自己别女婿有着不清不白关系的大男人缐虞玄。

    “大胆缐虞玄,你擅闯法场,该当何罪?”胡国柱跳了出来,无比愤怒的指着缐虞玄问道。

    “王爷,金吾将军,有罪的人不是卢一峰,是我!”缐虞玄嚎啕大哭道:“是我吃醋,本来我都已经把他的夫人尚婉欹抓到了,可我为了让尚婉欹离开卢一峰,又故意放走了她!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一峰他也被逼着出卖了我们平西王府!我该死,我该死,我愿意代替一峰受死,只求王爷你饶他一命!”

    “什么?”吴老汉jiān终于来了一些真怒气,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你既然已经截住了平南王府的小格格,为什么又把她放走?”,“因为……”因为我想让一峰休了她,娶我!”缐虞玄也急了,脱口说出真正心思。

    “娶你?男人娶一个男人?”无数人狂笑起来。吴老汉jiān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指着缐虞玄喝道:“胡说八道!你一个男人,卢一峰怎么娶你?”

    “虞玄,本是女儿身!”缐虞玄站了起来,先是扯去头上头盔,lù出一头暗蓄短发,又脱去身上盔甲,lù出仅穿着单薄女衣的玲珑浮凸姣好身材,最后才扯去嘴chún上的假胡子,带着哭腔喊道:“王爷请看,我是不是女人?我其实是叫缐虞儿,不叫缐虞玄。”

    “哇!”这一次终于是全场轰动了,无数吴军将士做梦也没想到,曾经在币练场上把自己们操练得死去活来的缐虞玄,竟然只是一个女人!吴老汉jiān和胡国柱等人也是张口结舌,说什么也没想到,曾经为自己们在战场上生擒尚老汉jiān的缐虞玄,竟然是一个女人!

    “虞儿,你疯了?”卢胖子终于惨叫了起来,“你这么做,你爹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综虞玄也是急红了眼了,当众哭喊说道:“王爷,以前虞儿不幸早亡,家父又重病缠身,为了不使广西军队无人约束,虞儿就说服父亲,削去长发,改扮成男人模样,替父亲统率广西军队。本来虞儿还想,只要家父的病情能有所好转,虞儿就可以重新恢复女儿之身,将军队交还家父,不曾想家父的病情始终不见好转,朝廷又下旨,册封了虞儿官职,虞儿如果再吐lù实情,家父就是欺君,罪当问斩,虞儿无奈,只好把戏演下去,继续装扮成缐虞玄,综三将军……缐…。”

    说到这里,绿虞儿已是泣不成声,吴老汉jiān等人则是听得目瞪。呆,几乎不敢相信是真。

    许久后,吴老汉jiān才大声喝问道:“大胆缐虞儿,你父女既然身犯欺君之罪,那你今天为何当众认罪?”

    “因为……。”绿虞儿彻底豁出去了,往卢胖子一指,红着粉脸大声说道:“因为虞儿喜欢他,爱他,想嫁给他,所以虞儿才故意放走他的妻子!也因为虞儿爱他,喜欢他,所以虞儿不愿意他死,想替他而死!”

    说罢,绿虞儿又双膝跪下,含泪大喊道:“王爷,虞儿求你了,虞儿求你看在虞儿立下的一点功劳份上,饶了一峰一命吧,他是被虞儿害成这样的,是虞儿的错,虞儿愿意代替他去死!王爷,虞儿求你了!求你了一!”

    痛哭哀求着,缐虞儿连连磕头,直至白玉般的额头出血。见此情景,不仅吴老汉jiān都为之动容,在场无数军民百姓也不禁凄然泪下,对卢胖子和绿虞儿都产生同情。而胡国柱回过神来后,又好气又好笑之余,赶紧附到吴老汉jiān耳边低声说道:“岳父,好机会啊,这个时候赦免一峰不死,就是神仙来了,也分不出真假了!”

    现在,朋友们该明白岳乐为什么要惨叫,卢胖子是在往死里坑他了吧?@。

第二百三十七章 崭露头角

    缐虞儿的一番肺腑!言,终于感动了心如豺狼的吴老汉jiān,同时也就在这时候,平西王府第一代中已经所剩不多的老臣方光琛快马赶到,豁出老脸不要,为卢胖子求情,请求吴老汉jiān看在乒胖子的种种功劳份上,饶这个卖主求荣的胖子不死,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弥补平西王府的火器机密泄lù损失。同时方光琛也极解人意的顺便为综虞儿求了一次情,希望吴老汉jiān看在缐虞儿是难得孝女的份上,也饶她一命。

    方光琛的面子,吴老汉jiān当然不能不给~平西王府中,和吴老汉jiān同一代的,也就只剩下方光琛、刘玄初和吴三枚三人了,卢胖子既是刘玄初的得意门生又得方光琛求情,缐虞儿的身世又那么可怜,孝行又那么感天动地,吴老汉jiān再怎么歹毒无情,yīn狠损毒,也不好意思继续固执己见了。

    与此同时,与卢胖子一向关系不错的吴应旌、张足法、高得捷和王景等吴军将领也站了出来,一起为卢胖子求情,而让卢胖子颇为意外感动的是,并不知道实情的吴应麒犹豫再三后,竟然也站出来为卢胖子说了两句好话,希望老爸看在卢胖子之前的功劳份上,饶卢胖子一条狗命。

    一向二百五的儿子都这么说了,吴老汉jiān还能有什么话可说的?所以吴老汉jiān也只好向绿虞儿逼问,问缐虞儿是否愿意与卢胖子同罪,一起解除所有官职,贬为奴仆,一起到嵇茄山去做终身苦役?绿虞儿如何回答,相信也不用详细介绍了,总之卢胖子总算是凭此捡得一条狗命,在螨清钦差使团和眼线细作遗憾的叹息声中被免去死刑,罢免一切文武职位”充作苦役发望嵇茄山终身为奴!然而消息传开之后,嫌疑最大的尚老汉jiān、岳乐和尚之信自然也就吐了血了,他们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独吞吴军火器机密与造反谋逆的嫌疑了。

    不过事情也有轻重缓急之分,对康麻子来说,尚老汉jiān和岳乐是否被冤枉现在已经并不是特别重要了”最重要的还是螨清朝廷能否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南下的问题。

    然而让康麻子派来的jiān细头子老丈人噶布喇坐立不安的是,安稳了许久的吴军在观望了一段时间的形势后,竟然大模大样的征集民船,招募水手,还不断的派出斥候船只探察长江水文,熟悉渡江航道一这是打算干什么?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还是打算浑水mō鱼?

    同样被吓住的”还有与武昌吴军隔江对峙的汉阳清军绝大部分将领,这些被吴军给彻底打怕了的清军将领也纷纷涌到图海的帅帐之前”要求图海加强戒备,制订对策,以便防范吴军渡江强攻!此外还有预备船只、军械与集结军队准备南下福建的工作,也必须得立即停止!

    让这些清军将领惊讶疑huò的是,听到这个消息后,身为全军主帅的图海不仅不惊不惧,反而面lù喜sè,扶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路的速度也轻快了许多。另外还有图海的心腹幕僚周培公,也是又合掌又念佛,满面笑容的庆幸”“谢天谢地”吴三桂老贼果然是鼠目寸光,果然是鼠目寸光,吾皇有福,吾皇洪福齐天啊!”,“大胆周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碰巧听到周培公嘀咕的康亲王杰书勃然大怒,呵斥道:“吴狗征集民船水手”摆明了是想渡江强攻,你还敢说是吾皇洪福齐天?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王爷你听到了?”周培公一惊,赶紧双膝跪倒,满面笑容的说道:“王爷勿怪,奴才也是高兴,看穿了吴三桂老贼的鼠目寸光,也看穿了吴三桂老贼绝对没有渡江强攻的打算,在耿精忠狗贼反叛一事上的首鼠两端,所以才〖兴〗奋高叹吾皇洪福齐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杰书满头雾水的问道。

    “王爷,培公说得对,吴三桂老贼不这么做,那才最可怕。”,图海接过话头,替心腹走狗解释道:“如果吴三桂老贼南下衡州,或者按兵不动,不做任何准备,那才是真正的可怕。因为现在的局势放在这里,耿精忠狗贼起兵反叛,朝廷急需调集湖广军队南下福建平叛,吴三桂老贼如果外松内紧,表面南下或者按兵不动,示敌以唐,那我们湖广军队一旦分兵,吴三桂老贼必然会立即发动雷霆一击,强攻渡江!”,“可是现在呢,吴三桂老贼却不仅没有这么做,反而征集民船水手,虚张声势,反倒证明了他没有强行渡江的决心。”周培公〖兴〗奋的补充道:“现在我们湖广军队还没有分兵,水师也依然占着绝对的水面优势,吴三桂老贼强攻渡江根本没有半分胜算!所以奴才敢肯定,吴三桂老贼短期内绝对没有强攻汉阳的计划,其目的,不过是牵制我们湖产军队,不让我们分兵而已!”,“是吗?你们真这么认为?”,杰书将信将疑的追问道。

    “铁板定钉,绝无意外!”,周培公得意的斩钉截铁回答,又微笑说道:“而且奴才斗胆揣测,吾皇万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必然会松一口气,少为我们湖广战局操几分心。”

    一直被卢胖子闷杀的倒霉蛋周培公的乌鸦嘴总算是灵验了一次,吴军摆出强渡长江架势的消息用六百里送回京城后,正在紫禁城里坐立不安的康麻子果然长松了一口气。连声叫好之余,康麻子又赶紧用六百里加急接连颁布两道圣旨,第一道圣旨给老丈人噶布喇,让他设法试探吴老汉jiān价码,看看吴老汉jiān究竟要提出什么条件,才肯放弃对耿精忠的支持,与螨清朝廷签定永久xìng互不侵犯协议?

    康麻子的第二道圣旨是给图海,要求图海派遣一名部下入京面圣,代为述职,并且再三强调,来人一定要熟悉湖广战况,另外还得把湖广战场上的敌我双方布防图带上,以供康麻子制订战略时参考。而听到康麻子的这个旨意后,图海和周培公这对螨清的超白金搭档也立时心里明白一康麻子的心里已经严重倾向于从湖广战场抽调军队南下平叛了。

    康麻子的旨意,图海当然不可能不执行,而代替自己进京述职的代表,也非图海最信任和最宠爱的周培公莫属。只是图海并不知道的是,持才自傲却又一直被死敌卢胖子光辉掩盖的周培公,其实也早就在等着这么一个机会等着这么一天!所以在接到图海命令之后,周培公只是稍微假作推辞马上就一口答应,然后带上湖广战场的双方兵力布防图,领着族弟周义民和几个心腹亲随骑上快马,不顾夏雨连绵当夜就踏上了北上京城道路。

    “堂哥,用不着走这么快吧?”,被周培公领着连夜北上后周义民虽然不敢抱怨,但也小心翼翼的建议道:“听说皇上在旨意上并没有要求我们何时抵京,这段时间湖广的雨下这么大,堂兄你连夜赶路,要是不小心被夜雨淋坏了身子怎么办?”,“你懂什么?”,没有了外人在场,周培公也没了许多顾忌,在风雨中大笑说道:“我大展拳脚的机会,终于来了!我现在只恨不得是肋生双翅,马上就飞到紫禁城中,马上就飞到主子面前向主子展lù我的才华展lù我的韬略!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周培公的名字,都知道我周培公的文武韬略,是他卢一峰狗贼的一千倍一万倍!”,jī动与期盼之下,一路快马加鞭的周培公队伍仅用了半个月时间就从武昌赶到了京城,可康麻子却比周培公更要焦急,周培公七月二十一这天下午抵达京城向吏部报告后,七月二十二的正午就获得了康麻子的召见,并且还是在康麻子的新办公处南书〖房〗中,当着康麻子众多亲信的召见。

    “奴才周培公,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穿着崭新七品官服的周培公潇洒的拍拍马蹄袖,双膝跪倒,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努力给康麻子留下一个崭新的好印象。

    “怎么又是你?”,康麻子颇带不耐烦的语气一下子让周培公心凉了半截,“图海是干什么吃的?朕要他派一个得力的人进京代为述职,怎么把你派来了?”,“奴才…………。”,周培公苦起了脸,半晌才硬着头皮答道:“回主子,图中堂派遣奴才代为进京述职,是因为自打图中堂取代jiān贼鳌拜接管全军以来,奴才一直在图中堂身边担任供奉(秘书),从头至尾亲眼目睹了我大清八旗健儿与吴逆贼军的生死搏杀,也亲身经历了贵州、偏沅和武昌大大小小的近百场血战,熟悉敌情,也熟悉我军形势,所以图中堂为了方便主子垂询前线军情,才把奴才派来京城代为述职。”

    “难怪我们连丢西南五省一府。”索额图yīnyīn的插了一句嘴。话音未落,南书〖房〗中已是一片讥笑,周培公则面如死灰,心知索额图必然还是记得当年仇怨,对自己余怒未消,同时周培公心里对卢胖子的怨恨难免又多了三分都是你这今天杀的狗胖子,把老子害成了这样!

    “算了算了,先将就着吧。”,康麻子极不耐烦的打断众人嘲笑,也不赏周培公平身,直接就命令道:“把湖广战场的兵力布防图呈上来,顺便给众位大人都大概介绍一下。”,培公赶紧磕头答应,捧起一直抱在怀中的湖广战场兵力驻防图,双手举过头顶,自有太监上来接了转呈到康麻子面前。周培公则又清清集子,努力保持镇静的说道:“启禀主子,各位大人,我大清军队目前部署在湖广战场的兵力约十八万五千人,其中三万五千人驻防荆州,由简亲王喇布与贝勒尚善统率;南昌九江一线驻军约六万人,由贝子彰泰与江西总督董卫国统率;余下水步马兵大约九万人,驻扎在汉阳、黄州一线,与吴贼主力隔江对峙,主要将领有图海图中堂、总督蔡毓荣、贝勒察尼与长江水师都督杨捷。”,“吴贼那边,兵力大约十二万人,其中驻扎在澧州、松滋一线吴贼逆军约两万人,由贼将吴国贵统率,与我大清简亲王、尚贝勒隔江对峙。驻扎在长沙岳州的贼军约三万人,其中包括贼将吴应旌的步骑兵两万人洞庭湖新建水师一万人,由贼将杜辉及叛国降将林兴珠、李国栋统率。余下约七万军队,由吴三桂老贼亲自统帅,驻扎武昌,同时与我汉阳军队、九江军队对峙。”,“除此之外,吴贼还有大约三万的军队驻扎在衡州、长沙南部与彬州一线由贼将卫朴……。”

    “慢着!康嘛子粗暴的打断周培公。喝道:“等等朕问你,你刚才说什么,吴三桂老贼的七万军队,同时与我大清湖广、江西两支重兵对峙?这么说来吴三桂老贼的七万主力,就牵制了我大清十五万主力了?”,“回主子确是如此。”,周培公硬着头皮答道。

    “混帐!”,康麻子勃然大怒,拍案咆哮道:“你们的军队足足是吴三桂老贼的一倍,竟然还把仗打成这样?湖广汉阳和南昌九江还有脸天天报急,天天说吴狗四面出击,制造摩擦?”,“回主子,前方情况十分复杂,并非一言两语可以说清道明。”,周培公额头贴地,战战兢兢的答道:“但吴狗主动出击,多次制造两军摩擦,也确实是真奴才斗胆揣测吴三桂老贼很可能是为了保持士气,才故意纵容唆使贼军士卒主动出击,制造摩擦乘机蚕食我大清零散军队,但我大清军队忌惮和约不教……。”,“闭嘴!朕不是问你这个!”康麻子更是愤怒,又一拍桌子大吼道:“朕是问你,为什么吴三桂老贼的七万军队,就能牵制朕的十五万主力?你们这些废物,兵力明明是吴狗的一倍还多,为什么还要天天叫苦,天天提心吊胆,害怕吴狗强渡长江?”,“主子,打仗不是简单的兵力对比啊。”周培公叫起苦来,“吴狗贼军除了水师之外,步兵骑兵都远胜我军,而且士气高昂,武器装备精良,还有威力巨大的新式火器压阵,所以在野战之中,我大清军队难以占到半点便宜啊。还有,也不能说是吴狗主力七万人就能牵制我们大清十五万主力,吴狗驻扎在长沙和衡州等地的贼军,也实际上牵制了我们大清的江西驻军啊。”

    “那荆州战场呢?”,康麻子又大喝问道:“那个地方远离主战场,为什么喇布和尚善明明占据兵力优势,之前和约没有签定的时候,为什么还不敢进兵,杀入吴狗的偏沅腹地?切断吴狗主力与云贵后方的粮道?为湖广主战场减轻压力?”,“完了,我这位主子原来根本不懂军事啊。”周培公心中叫苦,这才明白一直被螨人主子们吹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康熙主子,在军事上竟然是一个超级草包!无奈之下,周培公又只好哭丧着脸解释,,“回主子,之前简亲王和尚贝勒之所以不敢进兵,是因为他们不仅要与澧州、松滋的吴狗贼军队对峙,还得防范驻扎重庆的吴狗贼军谭弘部。否则的话,他们一旦渡江,被吴狗yòu入偏沅腹地,那么吴狗谭弘部乘机顺江而下,夺取荆州重镇,切断简亲王归路,那么简亲王的三万多大军,就晋马难回江北……了。”

    周培公说一句,康麻子的脸sè就难看一分,到了最后,康麻子的麻脸干脆就变成了铁青sè,南书房里的其他康麻子亲信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生怕触到霉头,引来康麻子转移火气,而周培公虽然始终不敢抬头,可光是听到康麻子那仿若牛哼的粗重喘息之声,也乖乖的把嘴闭上,不敢再说吴军野战远胜清军和吴军粮草早就不靠云贵供给的情况一现在的吴军大后方云贵两省,粮食早就已经反靠偏沅新占地供给了。

    “都是一群废物!”,康麻子恶狠狠骂了一句,给自己安了一个台阶。末了,康麻子又问道:“那么你来京城的时候,图海有没有告诉你,朕如果从湖广战场和江西战场抽调兵力,在确保长江防线安全的情况下,最多可以抽调多少军队?”,“果然问到这问题了。”,周培公更是犯愁,咬了咬牙齿后,周培公壮着胆子答道:“回主子,图中堂与奴才反复商量过,认为主子最多只能从江西战场抽调走两万以内的军队,才有可能确保江西战场万无一失。但湖广战场如果要确保长江防线安全,那怕一兵一卒都不能抽调了。”

    “周培公,你们图中堂胆子太小了吧?”,明珠开口,问道:“湖广战场足足有九万精兵,为什么还不能抽调一兵一卒?他指挥下的长江水师,不是在水面战场上占据绝对优势吗?只要扼守住水路为什么不能从陆地上抽调兵力?”,“回明中堂,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对手图中堂他都敢从汉阳、黄州抽调兵力。”周培公记忆力极好,从声音中分辨出了明珠的声音,继续额头贴地的答道:“但是,因为对手是吴三桂老贼所以图中堂不敢分兵。”

    “为什么?”康麻子粗暴的追问道:“为什么吴三桂老贼就不行?”

    “因为吴三桂老贼……。”,周培公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答道:“因为吴三桂老贼麾下有卢一峰狗贼卢一峰这个狗贼虽然人品卑劣,无耻下作,但是在西学上的造诣却是天下无人能敌。武昌大战,他在巷战之中,都还能临时为吴三桂老贼造出一批专门克制战船的投掷火弹,重创了我军水师,有他在,我大清水师虽然占据优势,可不敢确保万一啊。”

    说到这,周培公又战战兢兢的补充一句“主子图中堂也是忠心耿耿,为了大清江山社稷着想,才不敢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啊。

    长江是我大清唯一能遏制吴狗贼军的最后防线,吴狗一旦渡江成功我大清中原就无险可守了提到卢胖子的名字,本就怒火冲天的康麻子更是差点被自己的怒火烧死,也不由想起卢胖子进京时,正是眼前这个周培公和孔四贞、图海联手,对卢胖子百般陷害,千方污蔑,生生把栋粱之才卢胖子逼到了吴老汉jiān那边至少康麻子是这么认为的。也不由再次生出一个念头,把眼前这个周培公一脚踹死!

    “主子,奴才认为,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一事,可以暂时搁置一边。”索额图再次开口,小心翼翼说道:“而且湖广距离草原也太远了,实在不宜抽调北上,奴才认为,要解除眼前的迫睫之危,从陕甘抽调军队,才最合适。”

    “湖广距离草原太远?迫睫之危?”听话听音,虽然索额图说得极其含糊,康麻子对布尔尼即将叛变一事也极力封锁也不得不封锁了,但光是听到这两个关键词,天资聪颖甚至远在卢胖子之上的周培公心中立即为之一动,一个念头也随之浮上心头”“méng古也有人要造反了!是谁?”,“也只有如此了。”,康麻子叹了口气,无奈的吩咐道:“拟旨吧,让鄂扎从陕甘分出两万军队,交给莫洛,即日起一个月内务必回师张家口,绝不能使布尔尼乱贼南下一步。”

    “原来是布尔尼,怪不得安王爷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一个女婿,主子想不生疑心也难啊。”周培公恍然大悟,紧接着,周培公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一股勇气,忽然抬起头来,大声说道:“主子,不必从陕甘抽调军队,京城之中,正有三万精兵可用,主子何不用之?”

    “你说什么?”康麻子一楞,也走到了这个时候,周培公才终于看到了阔别了两年之久的最终主子,然而让周培公大吃一惊的是,才两年时间不见,刚满十九岁的康麻子就已经象苍老了十岁一般,眼角甚至还生出了鱼尾纹,这两年来,最终主子过的是什么痛苦日子,周培公都已经不敢去想象了。

    “大胆!未得主子许可,擅自抬头视君,你想刺王杀驾么?”,恨周培公恨得蛋疼的索额图乘机发作,大喝道:“来人啊,把这个君前无礼的周培公拿下!”

    “扎!”守在南书房门口的曹寅和李煦一起答应,一起冲了进来扑向周培公。但就在这时候,康麻子忽然大喝道:“住手!放开他!”

    寅和李煦再次答应,乖乖放手。周培公则吓出一身冷汗,赶紧磕头,重新额头贴地,“奴才无礼,奴才死罪,请皇上饶恕。”,“行了,朕赦你无罪。”康麻子一挥手,命令道:“周培公,你抬起头来。”

    培公恭敬答应,:卜心抬起绝对比卢胖子英俊百倍的脸庞。

    “周培公,朕问你。”康麻子放缓声气,问道:“你刚才说,朕在京城之中,尚有三万精兵可用,朕问你,这三万精兵,从何而来?”,“回主子,请主子下一道圣旨即可。”,周培公大力磕头,咬牙答道:“京城之中,在京诸王、贝勒、贝子以及各旗旗主府中精壮家奴,加在一起绝对超过三万之数!主子如果下一道圣旨把这些家奴征召起来,用一亲贵大将统率,以奴才为副,三月之内,如果不能平定布尔尼叛乱,奴才乞灭九族!”,听到周培公这话,康麻子的麻眼难免为之一亮,索额图则大怒道:“大胆!狗奴才,你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不?用诸王贝勒的家奴去平定乱贼,亏你说得出来!”

    “回索中堂,家奴也是兵,也是我们满人!”周培公大声答道:“想我大清太祖太宗用兵之时,麾下将士,那一个不是旗下家奴?还不是照样横扫**,dàng平八方,一统中原?这些家奴虽然在京城之中养尊处优,少习战阵,但他们身上的满人血脉尚存,血xìng犹在,只要jī起他们的血xìng勇气,何愁布尔尼小丑跳粱?吴三桂老奴为乱?”

    “胡说……。”索额图还想反驳,康麻子却大喝一声,“闭嘴,让朕仔细想想!”,索额图无奈闭嘴,明珠和张英等人也是不敢出声,全都注视着康麻子以指敲桌,紧张盘算。而周培公深知生死荣辱在此一举,便又鼓起勇气说道:“主子,从陕甘抽调军队或许是一个法子,但陕甘重地,民风彪悍,南面吴贼叛军小丑跳粱,sāo扰汉中,西北又有葛尔丹对甘肃宁夏虎视眈眈,若无重兵驻守,只怕动乱立起,西北大乱。倒不如起用新军,一战下来,不仅动乱平定,主子还有一支虎狼之师可用啊!”,康麻子不断敲打的手指头忽然停住,嘶哑着嗓子问道:“朕可以下这道圣旨,但是朕没有军饷给你,你怎么办?”,“奴才不要军饷!”,周培公tǐng起xiōng膛,大声说道:“奴才不要主子一两银子的军饷,照样可以平定草原贼乱!”,康麻子麻眼凝视周培公,周培公鼓起勇气,与康麻子四目相对,连眼皮都不眨上一下。许久后,康麻子才嘶哑着嗓子说道:“平身,说,你打算怎么做,才能替朕平定布尔尼狗贼作乱?”@。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京城之乱

    或许是慧眼识英才,或者是病急乱投医还可能是命中注定的基情爆发,更有可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总之在与周培公一番长谈之后,康麻子最终还是改变了自己之前对周培公的恶劣印象,也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疯狂举动,下旨征召在京旗奴,不管是亲王郡王、贝勒贝子、旗主哥旗主,总之只要是有府邸在北京城里的螨清旗人老爷,家里的府里的窝里的家奴,按宗人府花名册,三日内会部到步兵统领衙门报告登记,整编入军!

    除此之外,为了有效控制这些作威作福习惯了的包衣老爷,康麻子又让自己的嫡亲表兄佟国纲出任安北大将军,赐尚方宝剑,准许先斩后奏!又封周培公为四品参议道,担任佟国纲副手,协助佟国纲领兵出征,为佟国纲出谋划策,并赐密折直奏之权,关键时刻可以绕过朝廷各个衙门,直接把奏折递到康麻子面前!一从这一点来看,康麻子和周培公确实是命中注定的基情爆发了。

    还被说,周培公的话还真没说错,螨清包衣的兽性血液不管在什么时代都在延续,康麻子的旨意丙颁布不到半天,就有超过两千的包衣旗奴来到步兵衙门登记造册,领取武器接受整编,成为即将让叛乱蒙军闻风丧胆的包衣军第一批战士!

    见此情景,之前还七上八下硬着头皮上阵的佟国纲心中大定,开始相信周培公的预言一螨清旗奴包衣血性尚存,天子登高一呼,这些包衣旗奴必然个个奋勇当先,争相效力。但是佟国纲和康麻子没有想到的是,周培公自己本人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一展身手的机会,竟然会来得如此之快!

    给周培公机会的人是杨起隆,名誉上是平西王府部属的杨起隆野心之大,其实并不在吴老汉奸和卢胖子之下直接控制他们的吴应熊惨死之后,平西王府其实早已无法有效控制杨起隆队伍了,之后杨起隆又利用吴老汉奸对他的情报依赖,还有孔四贞白送给他的不世奇功从吴老汉奸手里弄到了大笔的行动资金与大批的武器火器,队伍得以急剧扩张,力量也迅速扩大,埋藏在胸中的勃勃野心,自然也随之疯狂膨胀。

    前面说过,为了确保浙江财税重地安全,康麻子已经把京畿地区的最后一支预备队派往了浙江,螨人旗人居住的北京内城甚至只能用一些半大螨虫守卫发现这一天赐良机后杨起隆自然酝酿起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鼓楼事变。

    托孔四贞之福历史上导致鼓楼事变失败的黄吉已经提前了周全友家,历史上出卖鼓楼事变的周全友自然也没有了机会,杨起隆的队伍得以从容布置,制订计扑,准备在康麻子十二年七月二十六这天,以举火为号,忽然发起起义,刺杀大批螨清文武官员杀进防卫空虚的紫禁城,把康麻子全家千刀万剐录皮抽筋!然后杨起隆登龘基称帝,与吴老汉奸扑江为界。

    无巧不成书阴错阳差的是,眼看在距离发动起义只有五天时间的时候,周培公来到了京城之中,向康麻子提出了征集全城旗奴为军的计划,康麻子也当即批准,当天就下旨施行。

    这么一来,杨起隆顿时就傻了眼睛,他的队伍本来就是以不肯屈服螨清残暴统治的旗奴为之主,这些人都征调入伍去打察哈尔,他还拿什么发动起义?

    再想按原计扑发动起义显然不可能了,如果按原计划五天后发动起义,届时就算参与起义的旗奴们还没有被调出京城,螨清京城之中也会出现一支数量达到三万的新编军队,给起义制造无数麻烦与变数。无可奈何之下,杨起隆只得改变计扑,决定就在七月二十一这天深夜发动起义,攻打紫禁城,不过康麻子任何准备机会。

    经过一番仓促而又措乎不及的联系联络,康麻子十二年七月二十一这天夜里三更,杨起隆起义正式爆发,为数接近三百人的起义军骨干在螨清京城的内城鼓楼一带集结,歃血为盟,发动起义,沿着事先准备好的路线杀向紫禁城,起义军外围人员则头裹白布以示呼应吴军之意,在内城之中四处放火,干扰守军判断,同时拿出暗藏武器杀向鼓楼,与杨起隆的主力会合。

    起义丙爆发时十分顺利,因为内城之中四处火起,驻守内城的步兵统领衙门那点可怜的兵力顾此失彼,完全乱成一群没头苍蝇,计划中的上千起义军将士也有超过八百人云集到了杨起隆旗下,与杨起隆一起杀向皇宫东安门,螨清军队虽然也集结起了少量军队进行阻击,但是在起义军突然砸出的手雷面前却马上就溃不成军,几乎是瞬间崩溃,起义军又在杨起隆指挥下乘机喊出口号散播谣言,说是平西王的大军和靖南王的大军已经杀进京城,康熙麻子已死,导致内城大乱,军民百姓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事起突然,正趴在妃子肚皮上嘿咻的康麻子几乎吓成阳痿,赶紧下令加强宫门戒备,又派出侍卫出宫向步兵统领衙门、丰台大营和密云驻军求援,自己则钻到妃子床下瑟瑟发抖,还当场就尿湿了一条裤子。可丰台大营和密云驻军都距离太远,仓促间无法迅速赶到现场求援,步兵统领衙门的兵力又太少太弱,混乱之中即便能集结成军,也根本无法阻拦手中拿有新式火器的起义军队伍,起义军仅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已经杀到了东华门前,向东华门展开强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支谁也想不到的名的周培公还能客气到那里去?

    巳时将至,五千驻扎在丰台的绿营兵终于在主将吉哈里的率领下进城平叛,结果也正如周培公所料为了尽快入城平叛,吉哈里队伍走的是最近的正南门这条路,也正好和包衣军联手把起义军大队前后包夹。而事情到了这一步,即便是卢胖子在场或者吴老汉奸亲临,杨起隆义军也不可避免的注定要失败了。

    无数的义军将士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却被杀红了眼的包衣军和清军毫不留情的当场砍杀。

    无数的义军将士扯下头上白布逃入小巷,却给了包衣军士兵们更多的奸淫掳掠借口,汉人居住的外城中火头四起,大人喊小孩哭,女人尖叫与翻箱倒柜的打砸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可是得知这一情况后,已经换好裤子并且赐死妃子灭口的康麻子却长舒了一口气一一反正外城住的全是汉人,死多少,咱们的麻子鞑帝都不心疼,包衣们如此忠心管用,也该给他们一点奖赏了。

    所谓的搜索叛贼行动足足持续了一个白天,直到七月二十二的傍晚时分,佟国纲和周培公才在汉人官员的哀求下收兵回营,率领拿着大包小包的包衣军士兵心满意足的返回南海子临时驻地,换上顺天府差役与普通绿营兵继续搜查逮捕残余的义军将士,留下一片满目创痰与尸横遍野的大街小巷。

    当然了,也有正直的官员上疏上表弹劾佟国纲与周培公,但康麻子却根本没要佟国纲和周培公上书辩解,直接就替忠心走狗辩解道:“绝大部分是乱贼干的!虽然佟国纲和周培公的部下也有极个别胡作非为者,但那也没办法控制。”

    不管杨起隆起义的影响如何,总之托杨起隆之福,周培公总算是真正的一站成名了,不仅获得了北京内城里的螨人老爷们的一致赞誉,康麻子也极其大方的又给了周培公加了一个侍郎头衔,佟国纲爵晋一级,丙组建不到一天就立下盖世奇功的包衣军上下也全都获得康麻子重赏,一度停止的包衣军组建工作重新开始后,包衣旗奴们更是争先恐后的要求加入,心甘情愿的接受佟国纲与周培公训练调遣。

    周培公和佟国纲倒是笑了,北京城里的汉人百姓们却哭了,居住内城的螨虫百姓和官员家眷也是人心惶惶,纷纷逃出北京移居他城,回过神来的康麻子也只好接连颁布旨意,宣布停止搜捕并绝不追究起义军家眷,借以稳定人心。也是多亏如此,杨起隆和张子房、金玉、环、郑得胜等几个起义军首领才得以逃脱搜索,化装逃出京城,但焦三、朱尚贤、李柱、张大、陈继志和史国柱等近三百起义军骨干却全军覆没,不是当场战死,就是被生擒活捉后凌迟处死。赫赫有名的杨起隆起义也和历史上一样,遭到了彻底失败的厄运。

    失败归失败,但杨起隆起义给螨清统治者们造成的沉重打击,却远超过了历史上的那次起义。一夜时间里,至少三千螨清寄生虫惨死在混乱之中,损毁的房屋超过千间,其中还不乏螨清权贵的奢华府邸。震怒之下,负责九门防御的九门提督费扬古被康麻子下旨推出午门斩首,幸得周培公仗义执言,替费扬古禀明九门军队娃娃兵的战斗力过于低下,这才造成镇龘压不力,康麻子也这才饶了费扬古一条狗命,免去九门提督职位,发往佟再纲军中效力一这也是卢胖子知情后极为郁闷的一点,这个费扬古,在螨清诸将中,可绝对算得上扎手角色。

    除此之外,康麻子也不得不下旨加强京城防御,从本就捉襟见肘的国库内库中又挤出一些钱粮,征召旗人包衣补充进九门军队,这么一来,康麻子也不得不从其他战场削减投入了。然而消息传到武昌之后,吴老汉奸却不喜反怒,拍案大骂道:“杨起隆,蠢货!早知道你有这样的胆子,应该对本王禀奏一声啊!本王再给你送一些火器去,再给你派一个巷战经验丰富的将领去,会至于功败垂成吗?”

    消息继续扩散,传到吴军新火器大营嵇茄山时,正领着工匠们搞毒气弹攻关和酒精提纯攻关的卢胖子扔下手中工具,阴沉着肥脸,背着手在工地里转了十几个圈子,忽然给了自己一记耳光,破口大骂道:“蠢货!竟然不知道周昌就是周培公!这次麻烦了,这个狗汉奸出头了,以后的仗更难打了!”

    注:之前有朋友指出,杨起隆与吴老汉奸毫无联系,杨起隆起义更是和吴老汉奸无关,虽然螨清焚毁了绝大部分资料,但纯洁狼终于还是在《清史论丛》中找到了证据回答。该书引用了多段鲜为人知的史料,指出了杨起隆起义与吴老汉奸有关的两个证据。

    一是时间:历史上杨起隆起义本定于康麻子十三年元旦夜,但康麻子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吴老汉奸密使进京,杨起隆即将起义发起时间提前为十二月二十三日。

    二是起义军的信号颜色:众所周知,杨起隆是假借朱三太子之名起义,明尚火德,以红为尊,所以杨起隆在第一个起义计扑中约定是头戴红帽为号。但吴军密使进京之后,杨起隆又忽然改为头裹白布为号,与崇尚白色的吴军遥相呼应。由此可以推断,吴老汉奸不仅很可能临时参与了杨起隆起义,还肯定在事前与杨起隆有联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逼麻子选择

    康麻子十二年七月二十八这天,布尔尼起兵谋反的消息终于得以确认,布尔尼借口康麻子拘押其父阿布奈,连同察哈尔草原上的罗卜藏、阿杂里喇嘛、僧额浑津喇嘛和喀尔喀公垂扎布等部落,与察哈尔旗都统晋津、副都统布达里等人,共同起兵反清,纠集贼兵三千五百余人(数字没错,不要以为咱们的麻子教帝和周包衣真有多牛),表面上扬言攻打盛京解救其父阿布奈,实际上则急速南下,直奔草原连接中原的第一咽喉张家口。

    实际上让布尔尼吐血的是,他这点声东击南的把戏,粗浅得实在是够紧,不要说他宿命中的克星周培公,就连咱们的康麻子也一眼看了出来一你他娘的méng谁呢?攻打盛京救你爹阿布奈?你要真有这孝心,那你还造什么反?你喜欢打盛京那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你去,反正这中原huāhuā江山,我吃糠喝稀玄烨教帝是绝对不让!

    所以,咱们英明神武、天表英俊、岳立声洪、精算术、会书画、能天文、通外语、修明政治,疏浚河运,文略武功直追晋惠元顺、开疆拓土远超钦微敬塘、全挂子本事全都吹牛叉教帝康熙,康酋长!”接不上气了,喘一口先。总之,咱们的麻子酋长也只好咬着牙齿赌上一把,决定派出刚刚组建的三万包衣军,以表兄佟国纲为主帅,以周培公、费扬古为副手,北上张家口,平定布尔尼叛乱!

    除此之外,为了预防万一,康麻子又含着眼泪抽调驻扎热河的八旗骑兵三千人,交给佟国纲统率做为精锐战兵之用真的是含着眼泪啊,鼎盛时期数量超过三万的热河驻军,现在已经只剩下八千了,再抽走这三千,螨清京畿正北面的防御也岌岌可危了。同时,为了加大胜算更为了防范意外,康麻子又严旨勒令科尔沁、翁牛特、敖汉、巴林、土默特、扎鲁特和喀喇沁等méng古诸部出兵,与包衣军联手征讨布尔尼。

    大概是否极泰来吧,十天后”距离京城最近的喀喇沁与翁牛特等méng古诸部纷纷送来回音,表示自己们服从康麻子调遣”起兵征讨察哈尔,攻打布尔尼侧翼:同时张家口那边也传来噩耗,布尔尼的军队攻占了张家口正北的鄂西御马厂,杀死马厂官员并抢着全部战马。康麻子闻讯又喜又忧”赶紧命令佟国纲的大军出征,携带刚刚铸造出来的红夷大炮和子母炮五十余门”水连珠一百支,浩浩dàngdàng杀向张家口。

    包衣军终于出征了,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候他们奏捷或者全军覆没的消息了,然而就在这个期间,南方却又有噩耗传来,被康麻子派去南方抵御耿军北上的满州正黄旗副都统玛哈达,竟然在台州湾吃了一个大败仗,一口气丢了近五千军队,被迫放弃宁海与象山撤回宁bō奉化,耿精忠军乘势北上”兵临奉化城下”宁bō与绍兴两府同时告急。

    玛哈达这个败仗吃得实在是很冤,因为兵力不足和措手不及被迫投降耿军的清军黄岩总兵阿尔泰决心反正,与玛哈达取得联系,又设计准备在阵前倒戈”奇袭耿军旗阵,斩杀耿军北伐军主帅曾养xìng”不曾想阿尔泰派出的密使竟然在路上无意中被耿军斥候截获,写给玛哈达的密信也被按了出来。

    拿到密信后,一向脾气暴躁的曾养xìng破天荒的动了一次脑筋,绞死阿尔泰后又模仿阿尔泰的笔迹,给玛哈达写了三封血书假意献出台州城,唆使玛哈达兵分两路,一路正面强攻台州城,一路从海路在黄岩东面的海门登陆,与阿尔泰的军队会师,假做救援台州诈开台州城门,与陆路军队前后夹击台州。

    玛哈达虽然一向以动谋万全著称,但因为阿尔泰的儿子目前正在玛哈达的麾下供职的缘故,素来智勇双全的玛哈达不疑有诈,当即在浙江水师提督常进功的配合下,兵分两路来取台州,结果陆路水路都走了曾养xìng这个莽夫的埋伏,在耿军大量使出的新式火器沉重打击下,两路同时遭受惨败,宁海城也被乔装成清军败兵的耿军偷袭得手,不得不撤回奉化。(曾养xìng此计非虚构,载于《宁海将军功绩录》)

    智将竟然中了莽夫的诡计,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到了小河沟里竟然也会翻船?这样的倒霉事都落到自己头上,康麻子怨天尤人之余,难免破口大骂起来了现在浙江的形势已经危急到了这地步了,你玛哈达还给朕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你是不是收了耿精忠狗贼的银子,想和他联手把朕坑死?

    再怎么骂也没用了,如果奉化和宁bō再失守,杭州和绍兴两个浙江最重要的州府可就危如累卵了,康麻子气恼担忧之余,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南下的念头,难免也再一次浮上心头。同时也就在这时候,康麻子派去武昌的老丈人噶布喇终于再次送来奏表,向康麻子奏称,吴老汉jiān已经让胡国柱口头开出了三个条件,一是准许吴老汉jiān称帝,二是每年支付给吴老汉jiān五百万两玟银的军饷,三是割让江西给吴老汉jiān。

    噶布喇又在奏章中称,胡国柱已经承诺,只要康麻子答应这三个条件,那么吴老汉jiān就可以和康麻子签定一份永久xìng的互不侵犯和约,与螨清朝廷约定长江两岸的驻军数目,缓解长江战场的紧张局势,并且断绝对耿精忠军队的火器供应,反过来考虑对螨清军队展开火器贸易,帮助康麻子平定东南动乱!

    “称帝?每年要五百万两玟银的军饷?还要江西?”看完噶布喇的奏章,康麻子愤怒的一掌拍在伪龙案上,咆哮道:,“想得美!朕不是赵构更不是石敬瑭,会让你吴三桂老贼趁火打劫?”

    “主子,奴才认为,吴三桂老贼很可能是打漫天要价的主意。”螨清朝廷里的主和派领头人索额图小心翼翼说道:……如果主子有心将吴贼耿贼各个击破,大可以着地还钱,与吴三桂老贼讨价还牟,通过和约暂时稳住了吴三桂老贼,孤立耿精忠狗贼,等歼灭了耿精忠狗贼再慢慢着手平定吴三桂老贼不迟。”

    康麻子犹豫万分,觉得吴老汉jiān开出的条件实在太yòu人了,别的不说,光是长江两岸约定驻军数目这一条,就可以彻底扭转自己目前调兵遣将捉襟见肘的窘境,还有断绝了给耿精忠的火器供应后”自己的八旗大军平定起耿精忠来自然要轻松许多,等收拾了耿精忠”消弭了广东隐患,剪除了吴军羽翼,再集中全国之力对付吴老汉jiān,把握不是更大?而且吴老汉jiān的开价摆明了是漫天要价”自己着地还钱,以最小的损失换取一份暂时xìng的和约”也不是没有可能。

    “传旨噶布喇。”思来想去的盘算许久,康麻子终于咬着黄牙说道:“让他与吴狗讨价还价,军饷可以商量,但土地一分不能热,至于吴三桂老贼称帝,可以答应!”

    额图明白康麻子终于心动求和,赶紧一口答应。

    “再拟一道旨意给玛哈达和淅江总督季之芳。”康麻子沙哑着嗓子补充道:“告诉他们,宁bō和金华是朕给他的最后底限,宁bō和金华再丢了,他们不必提头来见”直接就自刎谢罪吧。”

    康麻子和螨清朝廷急”吴老汉jiān和卢胖子等在武昌更急,康麻子给噶布喇的谈判旨意送到武昌时,时间已经是康麻子十二年的八月中旬,距离吴军计划小中发起的强渡长江战役时间”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五十天的时间。如果在这不到五十天的时间内,武昌北岸的螨清军队再不分兵南下”吴军强渡长江的计划势必遭到打乱,时间再往后推,混乱无比的全国局势究竟会往那个方向发展,就是神仙也说不清楚了。

    急归急,吴老汉jiān和胡国柱、汪士荣等吴军决策层却都非常清楚,再急也不能谈判桌上表lù出来,否则的话,不仅不会在谈判桌上拿到半点好处,反而会让康麻子识破己方的战略意图,适得其反。所以吴老汉jiān也只得一边指示胡国柱和汪士荣,让他们和噶布喇在谈判桌上锅秣必较的讨价还价,一边派快马知会身在长沙的方光琛和身在嵇茄山的卢胖子,让他们帮忙出一个主意,看看有什么办法yòu使康麻子在这五十天内下定决心,从湖广抽调兵力南下浙江。

    相信大家也没什么兴趣去看方光琛对此做何反应,总之吴老汉jiān的书信用了两天多时间送到卢胖子面前后,卢胖子立即放下了手里的一切工作,召集两个狗头军师朱方旦和王少伯,与他们商量对策。而大概了解了情况后,王少伯和朱方旦都一起苦起了脸,王少伯道:“东家,这太难为人了,从满狗钦差要求谈判这件事可以判断,满狗皇帝已经动心了,可是要促使他下定决心,那可就难了。”

    “是啊,这事还不能急。”朱方旦附和道:“这事一旦着急了,满狗皇帝马上就能发现情况不对,更加不会从湖广战场分兵了。”

    “所以我才头疼啊。”卢胖子习惯xìng的背着手转起了圈子,喃喃说道:“,以康熙麻子的jiān诈多疑,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肯定不会从湖广分兵。可如果时间拖长了,布尔尼被满狗平定了,耿精忠在浙江又有什么闪失,满狗的危急形势缓解,再想yòu使满狗从湖广分兵,就不可能了。轻不得重不得,急不得缓不得,真是叫人头疼啊。”

    “没办法。”在房间里转了二十几个圈子后,卢胖子忽然停住脚步,咬牙说道:“看来只能赌一把正反面了,逼满狗皇帝做一个抉择。”

    “怎么赌?怎么逼?”王少伯和朱方旦异口同声问道。

    “请王爷遣使联系耿精忠。”卢胖子咬牙说道:“劝耿精忠上表,要求满狗皇帝仿照西南例,割土赔款,换取耿精忠与满狗皇帝停战!”

    “东家,你疯了?”王少伯和朱方旦异口同声的惊叫起来,“我们好不容易才把耿精忠逼反,现在你又想让耿精忠和满狗停战?”

    “我当然没疯。”卢胖子狞笑答道:“我还要请王爷告诉耿精忠,如果他耿精忠和满狗皇帝停战,那么我们平西王府立即扯旗造反,攻打南昌、九江、袁州和吉安,给他耿精忠争取巩固新占地盘控制的宝贵时间,便于将来再次起兵,再杀满狗一个措手不及。”

    “东家,你在做梦吗?”朱方旦目瞪口呆的惊叫道:“我们出钱出粮出军队,帮耿精忠从满狗那里争取时间和争取钱粮,王爷责那么傻?”

    “是……,等等!”王少伯本想附和,但大小不一的两颗眼珠子一转后,王少伯迅速醒悟过来,惊喜问道:“东家,你想制造我们平西王府和靖南王府车轮战,轮流耗死满狗军队的假象?”

    “说得对,不愧是贵州乡试第八名的高才生。”卢胖子点头,又狞笑说道:“不过你也说得太客气了,应该是轮流jiān死满狗皇帝的假象!我们这个计划小一旦被满狗皇帝知晓”必然会下定决心做出选择,暂时稳住我们或者耿精忠的其中之一,腾出力量专心歼灭其中之一,把我们各个击破!”

    “我明白了,就好象赌铜钱的正反面一样,要么是我们,要么是耿精忠。”朱方旦终于醒悟过来,惊喜说道:“耿精忠比我们要弱得多,满狗皇帝自然是柿子捡软的捏,选择先对付耿精忠的可能xìng更大。”

    “东家”请等等。”王少伯忽然又想起一件大事”忙提醒道:“东家,时间还来得及吗?今天已经是八月十六了,距离我们预定计划中的十月初四已经只剩下不到五十天的时间,我们从这里给王爷送信。就算王爷马上批准,马上派人去福建和耿精忠联系,耿精忠再做出反应上表满狗皇帝,满狗皇帝再做出反应,这路上再来来回回的一耽搁,五十天时间可是说什么都不够啊。”

    卢胖子呆了一呆,半晌才无力的坐回椅子,抱着肥脑袋哀叹道:,“是来不及了,我真是太懒了,怎么不早些预想到这样的情况,提前制订好应变对策,白白浪费这么多宝贵时间?我怎么就早些没想到呢?”

    看到卢胖子那痛苦自责的模样,王少伯和朱方旦都是既心疼又可怜,却偏偏爱莫能助。但许久后,卢胖子忽然又跳了起来,挥动肥胳膊喝道:“,不行,我不能放弃,既然是冒险,那我就索xìng冒险到底,和满狗玩一次蒋干盗书!”

    “蒋干盗书?”王少伯又是一楞,疑huò道:“东家,你可别告诉学生,让满狗潜入王爷的书房,偷走王爷给耿精忠的书信?那怎么可能?这么老的计策,满狗还会中计?”

    “故意让满狗劫杀我们的使者?拿走王爷给耿精忠的书信?”朱方旦提出一个新方案。

    “当然不是让满狗潜入王爷书房,盗走王爷的机密书信,那康麻子会上当才怪。”卢胖子摇头,“让满狗劫杀我们的使者,虽然有点希望,但这么一来,满狗即便中计,也会认为王爷对满狗充满敌意,选择耿精忠做首先下手的对象时更加犹豫。”

    “那怎么盗?”王少伯好奇问道。

    “当然是从你身上盗。”卢胖子忽然一笑,用肥手指往王少伯脸上一指。

    “从我身上盗?”王少伯指指自己,满脸惊讶的问道:“怎么让满狗从学生身上盗?”

    “听好了,我的计划小详细是这样的。”卢胖子压低声音,yīnyīn的说道:“,第一,你们马上替我拟一封书信给王爷,请王爷传令看守行辕大门的卫士,借口我背叛王爷罪该万死,绝不允许我派去的信使进行辕求见,更不许通报和传递书信。”

    “第二,做为一个戴罪立功的囚徒,我自然得拼命想办法立功赎罪,换取〖自〗由,所以你们再以我的口气写一封血书,建议王爷按照我之前的计划小联络耿精忠,和满狗展开车**战,逐步消耗满狗力量和蚕食江南土地。”

    “第三嘛,我做为罚做终身苦役之人,自然无法离开嵇茄山,血书也就只好拜托少伯你代为送去武昌了,而少伯你第一天在行辕门口遭到王爷的卫士拒绝后,第二天你又不死心的到行辕门口守侯,终于赶上王爷碰巧出门,你在王爷马前拦马哭诉,我这封血书,自然也就终于送到王爷手里了。至于在第一天晚上,应该发生些什么事少伯,以你的智慧,相信不用我教你了吧?”

    “高,实在是高!”王少伯和朱方旦一起树起大拇指,大拍马屁。朱方旦还自告奋勇道:“东家,事不宜迟,学生这就去找一只鸡来,咱们一边写血书,一边吃干锅**。”

    “有劳,快去吧。”卢胖子得意答道。

    朱方旦答应,匆匆出门而去,而王少伯坐到书桌旁给吴老汉jiān写约定演戏的书信时,又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开口说道:“东家,学生觉得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这个计策有两个冒险的地方,一是可能被满狗识破,二是计划小成功结果却弄巧成拙,满狗皇帝选择先暂时稳住耿精忠对付我们,这两处不管那一环出现差错,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啊。”

    “任何计策都有风险,何况这本来就是险计。”卢胖子答道。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提前考虑一下失败后的对策?”王少伯又建议道:“未虑胜,先虑败,这是兵家正理。这个计划一旦失败,满狗不肯从湖广分兵,那我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动手,东家是不是先准备一下?”

    “不用准备。”卢胖子顺口答道:“王爷已经准备好了。”

    “王爷已经准备好了?”王少伯大惊,疑huò问道:“那东家怎么从来桌对学生提起过?”

    卢胖子难得犹豫了一下,半晌才低声说道:“因为王爷也从来没对我提起过,我如果告诉了你,我已经发现了王爷暗中布置的后手,万一那天你不小心说漏了嘴,又不小心传到了王爷的耳朵里,那不是马上就招来一场滔天大祸?”

    “王爷还在暗中布置了后手?”王少伯更是惊奇,压低声音问道:“东家,能给学生一点点拨吗?”

    “云南四座火器大营,仅有洱海和怒勒山两座火器搬迁到了偏沅,合并成了现在这个嵇茄山火器大营。”卢胖子也是压低声音,yīnyīn说道:“剩下的楚雄和新兴两座火器大营,却一直没有停产,这两座火器大营生产出来的火器到那里去了?除了少部分卖给了耿精忠以外,广西的吴世综一支偏师,消耗得了这么多火器吗?余下的火器那里去了?”

    “余下的火器那里去了?”王少伯稍做盘算,很快就答道:“谢东家指点,学生明白了,到底还是东家心细如发,能从这方面发现王爷的暗中布置。”

    “明白了就好。”卢胖子点头,又警告道:“少伯,既然是暗中布置,那就最好藏在心里,不然的话,不仅可能坏了王爷的大事,还肯定会让你人头落地。”

    王少伯赶紧点头,把嘴闭上。卢胖子则在心里哼道:“吴老汉jiān,我都表现得这么忠心了,王辅臣的事,你竟然从始至终都没在我面前吐lù一个字,看来你对我还不是放心啊。不过没关系,你做得了初一,我自然就能做十五了,将来我有机会独立的时候,也不会对你客气了。”@。

第二百四十章 麻子抉择

    王少伯的乌鸦嘴准确度虽然比卢胖子小点,但也不是十分的差,当卢胖子将逼迫康麻子选择究竟与谁决一死战的计划呈报到了吴老汉jiān面前后,不仅素来优柔寡断的吴老汉jiān犹豫了,就连一向都对卢胖子十分信任并且言听计从的胡国柱也皱起了眉头,不敢立即表态支持。至于打一开始就看卢胖子不顺眼的汪士荣,那就更是坚而决之的强烈反对了。

    “王爷,茂遐先生这个主意,说好听点是画蛇添足,说难听点就是脱了屁股放屁,多此一举!”即便是当着吴老汉jiān的面,汪士荣说话也是毫不客气,“现在满狗皇帝让噶布喇与我们展开秘密谈判,这足以证明满狗皇帝已经中计,也已经动心了,准备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到福建去平叛了。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假戏真做继续和噶布喇秘密谈判,那么谈判一旦达成,满狗皇帝自然会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我们自然也就有了乘机强攻渡江的机会。”

    “既然如此,我们自己又何必节外生枝,多此一举,又弄这个反间计去诈满狗上当?万一被满狗识破,那我们的渡江计划立即暴lù不说,满狗皇帝也必然不会从湖广抽调兵力。再退一步说,就算卢一峰的这个计划不被识破,让满狗信以为真,那么满狗皇帝也会面临两个选择,一是先和我们死战到底,二是先和耿精忠死战到底,万一满狗皇帝选择了我们,那我们不是彻底的弄巧成拙了?”

    汪士荣的态度和语气虽然都十分jī烈,但吴老汉jiān和胡国柱却都是情绪不见bō动”只是一起的皱眉盘算,直到许久后,胡国柱才拱手鞠躬说道:“岳父,良臣先生言之有理,现在我们的战略欺骗计划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成功希望非常之大”用不着行这样的险计,逼满狗皇帝做非正即反的选择。”

    “是吧?我就说了”这时候再冒险就是画蛇添足。”见胡国柱难得在自己与卢胖子意见相反时站在自己一边,汪士荣不由lù出了一些开心笑容一不曾想胡国柱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可去……,…。”

    “可是什么?”吴老汉jiān强打起精神,催促道:“一口气说完,本王听着的。”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何时达到yòu使满狗皇帝从湖广战场抽调军队南下的战略目的”小婿又实在没有把握。”胡国柱无奈的说道:“现在察哈尔布尔尼的叛军兵力已经确定,才区区三千五百余人,méng古诸王也全都不肯跟随布尔尼起兵,反而争先恐后的起兵帮着满狗平叛,相信不出三月,便是布尔尼覆灭之期。”

    “届时,满狗朝廷上上下下必然士气大振,满狗皇帝既可以得到一支经历战火考验的新建军队,又可以乘机征调大量的méng古骑兵听用,大大缓解兵力不足的窘境”我军再想yòu使满狗从最为关键的湖广战场抽调兵力,就更难了。”

    “所以,小婿现在是既觉得良臣先生言之有理,又觉得一峰这个冒险计划有冒险价值,实在是为难万分”也只能请岳父乾纲独断,拿定主意了。”

    “国柱”你这些话,说了等于白说啊。”吴老汉jiān埋怨女婿一句,又捏着眉心说道:“本王如果不也是为难万分,又怎么会让你们发表意见呢?”

    长叹了一口气后,吴老汉jiān又问道:“国柱,你和噶布喇秘密谈判,谈得如何了?”

    “回岳父,小婿和他都做了一些让步。”胡国柱如实答道:“除了准许岳父称帝这点没有争议外,目前小婿和噶布喇就是在岁币和土地上纠缠,小婿的最后开价是每年三百万两银子的军饷,外加南昌九江两府,还有接壤地带每个州府只驻兵一万。噶布喇则坚持每年只给五十万两银子的军饷,土地一分不让,接壤地带的州府,双方驻军都不能超过一万。

    “其实这个条件完全可以答应了,反正孤也不打算把这新和约当一回事。”吴老汉jiān笑笑,“只是答应这么爽快的话,康熙麻子那边肯定会更生疑心,更加不会上当受骗了。没办法,就采纳一峰的这个计划吧,逼康熙麻子赌一次正反面。”

    “岳父,你下定决心了?”胡国柱有些惊讶,说什么也没想到一向优柔寡断的汉jiān老丈人会这么快就决定这么重要的事。

    “孤不得不下这个决心了啊。”吴老汉jiān靠回椅背上,抬头看着房粱,许久才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马鹞子那边来密信了,他和满狗郡王鄂札,还有和满狗陕甘经略莫洛都相处得极其不好,满狗鄂札和莫洛都已经流lù出了把他削去兵权,赶出陕甘的迹象,孤要是再不加快些速度,孤埋伏在满狗内部的最大钉子,可就要被满狗拔掉了。”

    “原来如此。”胡国柱恍然大悟,忙附和道:“还是岳父考虑得周到,如果不用一峰此计,继续给满狗时间,那么马鹞子迟早会暴lù或者会失权。但用了一峰此计,不管成与不成,满狗的全国局面势必都会再度恶化,满狗情况一危急,对马鹞子来说,不管是继续潜伏,还是要然起兵,都十分有利。”

    “可如果此计失败,那我们发动渡江战役的计划,可就前功尽弃了。”汪士荣不死心的说道:“我军水军既少且弱,正面突破满狗布防严密的长江防线,难度不只是一般的高啊。”

    “如果渡不了江,本王就兵分两路,一路攻江西,打通和耿精忠、郑经的陆路联系。”吴老汉jiān的声音忽然yīn冷起来,“另一路,孤以马鹞子为内应,攻取陕甘,下潼关直入中原!孤这一年多来,已经在四川秘密囤积了大量的新式火器,随时可以发起陕甘战役,让满狗首尾难顾!”

    说到这”吴老汉jiān忽然又放缓脸sè,微笑说道:“况且,也不是孤偏心一峰,只是这小子自打加入我们平西王府以来,提出的计划什么时候出过纰漏?孤相信,这一次”这个胖小子,说不定又会给孤的一个惊喜。”

    吴老汉jiān都已经这么说了”胡国柱和汪士荣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当下吴老汉jiān让胡国柱以信鸽回复卢胖子,批准依计而行,信鸽飞抵嵇茄山后,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王少伯马上快马赶往武昌城”并且按照卢胖子事先编造好的剧本于康麻子十二年八月二十八这天在吴老汉jiān行辕门前,上演了一出忠仆为主哭谏平西王的好戏。

    还别说,做为卢胖子的得力走狗,王少伯还真有几分演戏天分,捧着卢胖子的血书,在吴老汉jiān的行辕门前又是磕头又是落泪,哀求吴老汉jiān能够见上自己一面,收下自己替主子卢胖子转递的血书,引来无数百姓路人围观。无奈卢胖子叛变平西王府的行为太过恶劣,王少伯受卢胖子连累也早已被免去了一切职务现在想见吴老汉jiān自然不能再象之前那么容易,最终不仅没有见到吴老汉jiān,反而被吴老汉jiān的卫士给乱棍打了出来,加上天sè已晚王少伯无奈,也只好大哭着离去。

    是夜王少伯投宿于武昌外城的小客栈中,在入睡前,王少伯悄悄把一根细发粘在卢胖子的血书封口处,然后才放心酣睡。到了第二日,王少伯起chuáng检查包裹中的血书,发现封口处的毛发果然已经消失,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又带上血书出门,再次来到吴老汉jiān的行辕门前哭诉哀求。

    也是王少伯的运气,二十九这天赶上吴老汉jiān出城巡视军队训练,乘着吴老汉jiān的仪仗出门之时,王少伯赶紧冒死拦住吴老汉jiān的战马,痛哭流涕的呈上血书。看在卢胖子和王少伯之前的功劳份上,吴老汉jiān终于勉强收下了血书,当众看完血书之后,吴老汉jiān又对王少伯吩咐道:“回嵇茄山去告诉卢一峰,他说的事,孤已经知道了,孤会慎重考虑的。让他安心服刑,等他在火器方面再给本王立下功劳,本王会考虑给他减刑。”

    “谢王爷,谢王爷。”王少伯大喜过望,赶紧连连磕头,又匆匆返回长沙嵇茄山,找卢胖子报喜去了。而在场所有吴军将士和路人百姓都万分好奇大名鼎鼎的卢胖子在给吴老汉jiān的血书上,到底说了一些什么?

    在场吴军将士和路人百姓恐怕做梦也不想到的是,还有正如吴老汉jiān和卢胖子等人预料与期望的那样,就在同一天,卢胖子给吴老汉jiān的血书抄件,还有吴老汉jiān看完血书后说的每一个字,都被人详细抄录了装入信袋,火漆密封后当日送过长江,又通过螨清朝廷设立的驿站,用六百里加急,仅用了七天多时间,就送到了千里之外的紫禁城中,送到了螨清朝廷的现任最高酋长、康麻子面前。

    “狗娘养的卢一峰!”

    还是和卢胖子的预料一样,看完自己的血书抄件之后,康麻子对自己的恨意不仅更增三分,还拍起了伪龙案骂起娘来,破口大骂道:“天杀的肥贱狗,吴三桂老贼都已经让你终身为奴,还在想着帮吴三桂老贼祸害我们大清!等把你这条肥贱狗抓到,朕非得要亲手一刀一刀把你剐了,剁成狗肉酱喂狗!”

    “皇上请息怒,微臣觉得此事十分古怪。”一向少言慎行的大学士张英难得抢着说话,提醒道:“请皇上想象一下,卢一峰狗贼如果要给吴三桂老贼上书,就算他现在已经被降为奴役,也大可以委托昔日同僚故交转递,为什么非要派一个没有官职的普通部下专程送往武昌,引来我军使者注意,从而轻易盗得血书原件?况且,卢一峰知道吴贼那么多机密,又因泄密一事被罚为奴隶,又怎么能轻易与昔日部下见面,委托转递血书?请皇上三思。”

    “张爱卿的意思是说,此事有诈?”康麻子沉吟着问道。

    “微臣怀疑,这是吴三桂老贼故意安排的一场戏,故意演给我们看的,也是故意把书信内容泄lù给我们知道的。”张英沉声答道:“书信究竟是否与卢一峰狗贼有关,恐怕还有待查证。”

    “那么,吴三桂老贼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康麻子盘算着问道。

    “有可能是打算恐吓朝廷。”张英迟疑着答道:“微臣认为就目前的局势来看,耿精忠逆贼闹得越凶,对吴三桂老贼就越有利,这道血书中却流lù出劝说耿精忠与皇上和谈的意思,这明显不符合情理。微臣斗胆揣测,吴三桂老贼或许是想恐吓朝廷表明态度就算皇上和耿精忠狗贼和谈,他也不会让皇上安生只会和耿精忠联手,与我大清朝廷展开车**战,轮流消耗我大清国力,逐步蚕食江南土地。当然了这只是微臣的一点愚见,事实究竟是否如此还只能请皇上判断。”

    “张中堂的话,是很有道理。”索额图站了出来,恭敬说道:“主子,依奴才愚见,不管这件事是吴三桂老贼故意演戏恐吓,还是卢一峰狗贼愚顽不灵,继续盅huò吴三桂老贼大逆不道,但这道血书中提出的车轮战术,主子不得不防。”

    “是啊,朕不能再委屈求全了。”康麻子大点麻头恨恨说道:“朕之前就是对鳌拜jiān贼让步对吴三桂老贼让步,牟以耿精忠、布尔尼、岳乐和尚之信这些狗贼才认为朕软弱可欺,才敢对朕登鼻子上脸,就连杨起隆那样的蛮子小丑也敢在朕的京城之中小丑跳粱!朕如果再软弱下去,与耿精忠狗贼谈判言和那么将来,指不定还有什么样的小丑蛮子跳出来,在朕的面前张牙舞爪,嚣张放肆!”

    “主子圣明。”螨清第一鹰派明珠赶紧磕头,“自古以来,谈判桌上低声下气换来的和平,就从来没有长久过!对敌人越是让步,敌人就越是得寸进尺,人心不足,耿精忠狗贼小丑跳粱,主子若是再仿照吴三桂老贼例,割地赔款向他求和,只会让更多心怀不轨的反贼逆贼看到希望,产生侥幸,使局面更加难以收拾。所以奴才认为,不管是吴三桂老贼,还是耿精忠狗贼,都只有坚决还击,坚决〖镇〗压,才能震慑更多心怀不轨的乱臣贼子!”

    “明中堂,你又想要〖镇〗压吴三桂老贼,又想要〖镇〗压耿精忠狗贼,那你的军队、军粮、军饷和武器从那里来?”索额图斜眼看着明珠,冷笑说道:“目前我们大清朝廷还能在各条战线维持均势,主要就是因为乱贼之中实力最强的吴三桂老贼和朝廷暂时休战,朝廷还能有点余力,如果再和吴三桂老贼重新开战,那我们恐怕连这点均势,都难以维持了吧?”

    “那索中堂是不是又想请主子向耿精忠求和了?”明珠毫不示弱的反chún相讥,“索中堂是不是又想请主子派使者去安抚耿精忠,请他停止攻打渐江,请他亚回福建,然后朝廷再仿造吴三桂老贼例,赏给他三千五百万两玟银的军饷,再赏给他五百万粮草?”

    “两位中堂请不要争执,下官还有话向皇上禀奏。”张英怕明珠和索额图又吵起来,赶紧打圆场,又转向康麻子拱手说道:“皇上,不知皇上可还记得秦灭六国之事?战国时期,秦国实力胜于六国任何一国,六国如果合力,又远胜秦国,但秦国最终却吞并六国,一统天下,皇上在其中,难道不能悟不出什么道理?”

    “张爱卿的意思是,远交近攻,各个击破?”早就动过这个念头的康麻子再度心动,沉吟着问道:“先稳住吴三桂和耿精忠两个狗贼的其中之一,集中力量,先歼灭另一方,然后再收拾剩下一方。”

    “确实如此。”张英点头,郑重说道:“远交近攻,各个击破,此乃千古不变之兵家正理,望圣上切不可意气用事,慎重三思。”

    “主子,奴才附议。”索额图双膝跪下,磕头说道:“奴才也认为,远交近攻,各个击破,是摆脱困境的唯一办法,望主子采纳。”

    “奴才也赞同。”明珠也跪了下来,说道:“奴才虽然一向主战,但绝不主张蛮干,更不主张盲目的全面开战。先剪除乱贼羽翼,再诛灭乱贼首脑,奴才也万分赞同。”

    康麻子闭上麻眼,盘算许久后,康麻子嘶哑着嗓子问道:“那你们说朕应该先稳住那一方?”

    “吴三桂!”明珠、索额图和张英三人异口同声回答。索额图磕头说道:“主子,吴三桂老贼几度暗示,妄图与主子划江为治,割据西南自立为帝,可见其xiōng无大志,西南五省一府已经足以填饱他的胃口,主子只要稍微点头和约立即可以达成。然而耿精忠狗贼起兵不久,浙江也不过占得一半,主子若走向他求和,他势必贪得无厌大张狮子之口,不仅和约难以迅速达成且朝廷还要méng受更多钱粮土地损失。”

    “耿精忠弱,吴三桂老贼强,先易而后难,也是兵家正理。”明珠磕头说道:“我们大清太祖皇帝也曾经说过,大树要一斧一斧的砍,只有先诛灭耿精忠狗贼,剪除吴三桂老贼的羽翼,消弭隐患,集中全国之力,才有可能将吴三桂老贼歼灭。”

    “皇上微臣虽然不懂军事但微臣从诸位大人的言谈之中也已得知,吴三桂老贼兵马雄壮甲于天下,火器之犀利更是举世无双,即便集中全国之力也非旦夕可灭。”张英磕头,严肃说道:“然而耿精忠则不同他的兵马既少且弱,火器全赖吴三桂老贼供给,目前能够跳粱一时,也全赖吴三桂老贼牵制住了我大清主力,皇上若能腾出手来,将其剿灭不过举手之劳,又何必舍强取弱?”

    “况且。”说到这,张英又小心翼翼的补充一句,“吴三桂老贼与我大清共有长江之险,皇上即便暂时稳住了耿精忠狗贼,倘若长江战事不利,耿精忠狗贼乘机再反,岂不是前功尽弃,虚耗无功?”

    康麻子缓缓点头,却不说话,更不轻易下定决心,决定究竟是否采纳众臣公议。最后还是在场官职最小的南书房shì读高士奇看出康麻子心思,跪出来壮着胆子开口问道:“皇上,你可是担心吴三桂老贼耍诈,假借和议之名yòu使主子分兵,乘机突破长江防线?”

    康麻子不说话,许久后才缓缓点了点头,承认自己确实是这个心思。高士奇又磕头说道:“皇上,微臣认为此事不难解决,主上可以请钦差噶布喇提出要求,要求吴三桂老贼将沿江各府兵力削减至一万以下,而我大清军队驻军三万。若吴三桂老贼答应,证明其确实没有背约之心,如果吴三桂老贼拒绝,主上便不难辨别其和谈诚意了。”

    “妙啊,朕怎么没想到这招?”康麻子眼睛一亮,拍案道:“就这么办,虽然此举有示弱之嫌,但为了万无一失,也只有如此了。马上拟旨,六百里加急给噶布喇,让他向吴三桂老贼提出这个条件,只要吴三桂老贼答应这个条件,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还是只用了七天多时间,康麻子的伟大指示便传递到了噶布喇手里,噶布喇不敢怠慢,赶紧再次约见胡国柱,向胡国柱提出沿江兵力部属一比三的要求,并且坦然承认,螨清朝廷确实是怕了吴老汉jiān和吴军了,所以吴军不把沿江兵力削减到清军的三分之一,螨清朝廷实在不敢相信吴三桂老贼的和约诚意。

    听到噶布喇转达的康麻子要求,胡国柱当然是又得意又欢喜又担心,得意的当然是自己们已经把满狗给彻底打怕了,欢喜的当然是康麻子已经中计,担心的自然是如果答应螨清朝廷的这个要求,自己们再想发起突然发动渡江战役,那就是千难万难了。然而让胡国柱惊讶的是,当他把消息禀报到了吴老汉jiān面前后,吴老汉jiān却一拍桌子,喝道:“答应满狗!”

    “岳父,答应满狗当然容易,可是我们把驻军削减到了满狗的三分之一,再想发起渡江战役,可就难子。”胡国柱为难的提醒道。

    “笨!”吴老汉jiān狞笑起来,“孤把军队撤退到了长沙,满狗把军队调往了江南,那个远,那个近?是孤的大军北上武昌容易,还是满狗的主力从江南撤回湖广容易?不要忘了,战船顺江而下容易,逆水而上,那可就是千难万难了。”

    “哎呀!”胡国柱猛的一拍脑袋,惭愧道:“小婿糊涂,怎么把距离远近和逆水顺水都忘记了?”

    “王爷虽然言之有理,但满狗不可能把所有军队都调往福建啊。”汪士荣忧心忡忡的说道:“我军水师初建,船只稀少,水兵缺乏经验,在水面上很难是满狗水师对手,就算我们再这么快速北上,从长沙到武昌七八百里路走下来,长江北面的螨狗军队,还是有充足的时间反应和准备啊。”

    “关于这些问题,留给一峰头疼去吧。”吴老汉jiān狞笑起来,“本王相信,以他的本领,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况且,只要满狗的主力南下到了福建,就算不能偷袭,正面强攻,也比现在的把握大得多!”@。

第二百四十一章 永久互不侵犯和约

    历史上三藩之乱中的鄂札、图海和周培公。率领三万家妖。三千京畿精锐外加科尔沁、翁牛特、敖汉、巴林、土默特、扎鲁特和喀喇沁等méngjiān部落铁骑,用了一个多月时间,虽然这其中固然有布尔尼和他的弟弟黑布藏志大才疏、眼高手低的缘故,但螨清军队及螨清包衣的骁勇善战,还有螨清八旗的兽xìng尚存,确实也占到了很大因素。当然了,还有méngjiān军队的有眼无珠和吃里爬外一历史上的布尔尼和罗布藏兄弟,就是被méngjiān科尔沁部台吉沙津诈入大营射死的。

    而且在历史上,两个来月的平叛时间其实绝大部分都是浪费在行军方面,真正jī战只有两天时间,达禄之战,在布尔尼兄弟抢先占据有利地形的情况下,螨清第一屠夫多锋之孙鄂札亲率一队,率领图海、洪世禄和吴丹率领其余三队,向布尔尼兄弟的军阵正面接连发起轮流冲击,结果只用了三bō冲锋,就彻底击溃了布尔尼兄弟的乱军,迫使布尔尼兄弟仅率三十余骑逃亡,最终惨死在布尔尼之弟罗布藏的大舅子沙津手中。

    历史归历史,这年头归这年头,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包括卢胖子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今年代千里之外的达禄之战中赫赫然又出现了卢胖子的鬼魅魔影。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和历史上一样,为了鼓舞士气和昂扬斗志,出征路上,佟国纲和周培公等清羊将领默许甚至暗中怂恿,纵容包衣军将领士兵尽情洗劫沿途村庄的汉人百姓,烧杀抢劫,jiānyín掳掠,无恶无作,又放出谣言”说是察哈尔数百年基业,囤积金银珠宝不可胜数,仅库存黄金就超过一千万两,如果能拿下察哈尔,这些黄金珠宝一半归包衣军士卒所有!弄得包衣军上上下下都是双眼直放绿光,〖兴〗奋得嗷傲直叫,士气斗志一起高涨。

    还是和历史上一样,螨清的精锐斥候也抢先发现了布尔尼兄弟在山谷中的埋伏”给鬼子立碑那位帅哥的祖宗佟国纲也在周培公的建议下,决定利用布尔尼兄弟兵力单薄的弱点,置两翼埋伏于不顾,采取正面突破的战术”正面击破布尔尼兄弟脆弱得可笑的中军旗阵,从而一举击溃布尔尼兄弟的脆弱心理。

    然而在行动开始之后”佟国纲和周培公才措手不及的发现,他们赖以为主心骨的螨清驻热河精锐骑兵,竟然迟迟没有依令出动,原因无他,长途跋涉辛苦了许久的八旗老爷们在抽大烟!因为出击时间正巧赶上这些八旗老爷们集体过瘾的时间,所以命令执行的时间就不可避免的被耽搁了。

    气得吐血的佟国纲、费扬古和周培公好不容易把这帮八旗老爷请上战场时,稍纵即逝的战机已经错过了,因为清军长时间在埋伏圈门口停住脚步集结调整,布尔尼兄弟再蠢也明白清军已经识破自己兄弟的埋伏了,为了防止清军将计就计,匆忙将两翼伏兵收拢。待到清军再发动冲锋时,布尔尼兄弟虽然还不是对手,但也不象历史上那样毫不抵抗之力,接连挡住清军两次冲锋后,布尔尼兄弟果断放弃不利于méng古骑兵流窜作战的山谷地形”改为向草原地方流窜。

    布尔尼兄弟倒是侥幸跑了,佟国纲和周培公却吐了血了”匆忙催动大军追击时,草原茫茫,又何时是个头?可是抓不到杀不了布尔尼兄弟,这场叛乱自然也就无法平定,也只能在布尔尼兄弟的牵引下,向着无边无际的草原深处追击,再追击…………

    消息传到京城,康麻子自然也吐了血~康麻子可太是想赶快铲除布尔尼兄弟这个背后隐患了,也太想赶快腾出预备军队,去收拾耿精忠或者抵御吴老汉jiān了,可是被螨清朝廷上上下下寄以厚望的包衣军竟然错过了最佳的一战而定战机,现在布尔尼兄弟跑了不可能不管,这场仗到底还要打多少时间,康麻子真是说什么也没底了。

    祸兮福所倚,正当康麻子焦躁万分坐卧不安的时候,九月二十这天,一个意外的好消息传到京城一耿精忠逼迫被囚的福建总督范承谟上书,劝说康麻子对耿精忠采取招抚政策。同时送来的,还有耿精忠的亲笔奏疏,疏中不仅对自己的起兵谋反行为进行了无耻辩解主要也就是嫁祸到岳乐和尚老汉jiān头上,一口咬定是岳乐和尚老汉jiān将自己逼反一不过说句良心话,事实也大半如此。

    除此之外,耿精忠还开出了停战称臣条件,仿吴三桂例,耿精忠再度剃发结辫,奉康麻子为帝,但康麻子必须支付给耿精忠一千万两纹银的军饷和三百万石粮草,至于土地方面,咱们的靖南王爷就远没有咱们的平西王爷贪心了只要再兼管浙江一个省!

    暴跳如雷的把耿精忠的奏折撕得粉碎后,同一天下午,噶布喇和吴老汉jiān的奏折一同送到京城,噶布喇的奏折奏称,他与吴老汉jiān的谈判已然结束,自己在谈判桌上获得巨大胜利,除了答应不反对吴三桂称帝和两国永久互不侵犯之外,螨清朝廷每年只需要支付给吴军一百二十万两玟银的军饷,另外吴军放弃对江西的领土要求,改为要求螨清朝廷同意吴老汉jiān兼管广东廉州和高州两府~因为这两个广东州府早就实际处于吴军控制之中,吴老汉jiān要求兼管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和争些面子,所以噶布喇一口答应了下来。

    除此之外,在最为关键的驻军问题上,吴军无条件同意一比三的驻军比例,同时为了表示和谈诚意,自和约签署之日,吴军就已经在噶布喇的亲自监督下开始撤军行动,超过两万吴军向长沙撤退,使得湖广战场上的吴军降为五万人,与清军维持一比三驻军比例。另外,噶布喇还附上了自己与胡国柱联名签署的永久停战和舟原文,请康麻子用印批准。

    而在吴老汉jiān的奏章上,那就是满纸奉承谄媚了,吴老汉jiān不仅在语气中流lù出了许多对螨清全国之力的畏惧”还主动表示,自己称帝之后,愿意与螨清结为兄弟之国,并且不顾自己年长康麻子四十余岁,厚颜无耻的表示愿意奉康麻子为兄,让子侄奉康麻子为叔”给足了康麻子面子,也给足了康麻子台阶。

    至此”卢胖子所期望的逼迫康麻子抉择赌博的局面已经形成,康麻子要么就是选择答应耿精忠的无耻要求,换取东南停战,腾出力量全力对付吴老汉jiān:要么就是选择相信吴老汉jiān”答应吴老汉jiān宽松得多的条件,暂时稳住叛军中实力最强的吴老汉jiān”集中力量干掉耿精忠,先剪除吴老汉jiān的羽翼,然后再等待时机成熟,将吴老汉jiān一举歼灭!

    决定死生荣辱的关键时刻,往日里天天为了*和主战吵得不可开交的螨清朝廷两派舍都闭上了嘴巴,不敢说一句话发表自己的意见,全都是跪在地上额头贴地,提心吊胆的等待康麻子拿定主意一这个时候不要说说错一句话了,随便说错一个字,将来的黑锅小鞋可就无穷无尽了!而康麻子也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一个字只是无力的靠着在伪龙椅上仰望着养心殿粱上的浮藻,一动不动,仿佛老僧入定。

    从下午一直到天sè全黑,两三个时辰时间里养心殿里始终都是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不管是康麻子还是康麻子的亲信心腹和螨清朝廷文武重臣,都是或坐或跪玟丝不动,连呼吸都没有大声。也就是在这时候,孝庄老妖婆当年曾经对康麻子说过的一句话,再度浮上康麻子心头”“,““…

    “别儿,你比鳌拜年轻,也比吴三桂年轻,这就是你最大的胜算,只要有时间,不管他们有多强大,你都能战胜他们。只要有时间,最后的胜利,永远都属于你。”

    “祖母说得对,朕比吴三桂老贼年轻,吴三桂老贼后继无人,只要朕能多争取一些时间,胜利就永远属于朕。”喃喃着轻轻念出这句自言自语,康麻子挣扎着坐直身体,提起御笔,在永久停战和约上签下自己名字,又亲自盖上玉玺,最后将和约往养心殿正中一扔,嘶哑着嗓子吩咐道:“八百里快马,用最快速度送往武昌,让噶布喇与吴三桂老贼协商撤军时间。告诉噶布喇,其他细节可以慢慢谈,越快让吴三桂老贼从武昌撤军越好。”

    “主子,那我们在汉祖一线和南昌九江一线保持多少兵力呢?”索额图战战兢兢的问道。

    “汉阳在武昌一线,保持三万驻军。”康麻子颤抖着吩咐道:“余下六万军队,全部交给杰书统率,南下福建平叛。南昌军队,也只保持三万,余下撤往建昌和九江。要求噶布喇务必亲自监督,让吴三桂老贼与朕同时撤军。”

    额图颤抖着答应,又试探着问道:“主子,那么之前承诺给吴三桂老贼的军饷粮草,是否如期在十月初四支付?”

    “这个不急。”康麻子摇头,“让噶布喇告诉吴三桂老贼,去年余下的三成军饷粮草,要等到新和约执行之日支付,反正朕身为天子,也不可能赖他的帐,叫他放心好了。”

    大清康麻子十二年九月二十夜,螨清朝廷最高酋长康熙终于在与平西王府的永久停战和约上签字,承诺不反对老汉jiān吴三桂割据西南自立为帝,每年支付给吴老汉jiān一百二十万两玟银的岁币,并割让广东高州、廉州二府,换取吴老汉jiān从长江沿线撤军,将兵力削减为螨清驻军的三分之一。具体细节,由螨清一等承恩公、全权钦差大臣噶布喇与吴草协商完善。

    在紧锣密鼓准备执行和约的同时,五天后,康麻子的旨意被螨清驿站用这个时代最快的八百里送递汉阳。闻知康麻子仅打算在武昌与黄州一线的正面保持三万驻军,图海难免大惊失sè,连声叫苦,但又不敢sī自截下这道旨意,只得一边派心腹送圣旨过江,与噶布喇一起协商驻军细节:一边上书京城,请求康麻子调整驻军,少从最重要的正面战场抽调一些兵力多从次要的江西战场抽调一些军队。

    康麻子是否采纳图海的建议,我们姑且不去说他,单说图海将圣旨转递过江后,噶布喇立即要求展开细节谈判,而这一次,早就迫不及待的吴老汉jiān终于亲自出面亲自与噶布喇展开细节谈判,同时在谈判桌上吴老汉jiān又极其难得的拿出了许多君子风度,在细节问题上一让再让,做出了许多对螨清朝廷极其有利的重大让步,仅用了一夜时间便达成谈判也让噶布喇心中冷笑口这个老东西,真是想当皇帝想疯了。

    吴老汉jiān亲自与噶布喇达成的和约各项细节中最重要的有如下四条,一:去年临时和约中螨清朝廷承诺的军饷粮草,余下的一千零五十万两玟银和一百五十万石粮草,支付日期更改为康麻子十二年十月十八,吴老汉jiān归还余下一万六千余螨清战俘时间也改为十月十八,交换地点仍为武昌城。但前提为在此之前,吴军必须完成约定的撤军行动,并断绝对耿精忠和郑经的火器支持。

    二:鉴于长江战场的地理道路复杂,吴军将驻扎在武昌府的军队削减为一万人,但不得驻扎水师驻扎岳州的吴军同样削减为一万三千人其中必须包括吴军洞庭湖水师的军队在内,同时吴军松滋军队必须全部撤回澧州,仅在松滋与公安两地保留干人规模的军队以做监视。而清军的荆州军队不做调整,汉阳至黄州一线驻军削减为三万人以示公平。

    三:吴老汉jiān称帝之后,螨清朝廷必须派人祝贺吴老汉jiān奉康麻子为兄,自称为弟,但吴老汉jiān是否剪辫蓄发,螨清朝廷无权干涉,另约定届时将互派子孙做为质子,永不互犯。

    四:除准许吴老汉jiān称帝一事和割地这样的丢脸事外,其余条约全部公诸天下,请全天下生灵百姓共证,若有违约食言者,天弃之,地弃之!

    在细节化的和约上签字后,吴老汉jiān也是亲自用印签字,吹干墨迹交给噶布喇后,吴老汉jiān笑道:“噶大人请放心,老夫为家国天下和黎民苍生计,是太想早些执行这份和约了。这样吧,明天老夫就下旨撤军,证明老夫的和谈诚意。”

    “多谢王爷大度。”噶布喇拱手道谢,又说道:“卑职也请王爷放心,卑职连夜就派人将这份和约细节送往京城,相信十天之后,王爷就能收到佳音。更请王爷放心的是,在此期间,我们大清军队也绝不会南下一步。”

    “你们南下我也不怕啊。”吴老汉jiān大笑起来,毫不客气的大笑说道:“老夫是没有多少战船,走过不了江,但是要到了陆地上么,嘿嘿,武昌城里就算只有一万军队,也足以挡住你们的十万二十万大军了!”

    噶布喇陪着干笑,心里则大骂吴老汉jiān嚣张狂妄,不就是仗着火器犀利么,居然就狂妄到了这个地步。同时噶布喇也暗暗松了口气,吴老汉jiān主动抢先撤军,表示执行和约诚意,看来这个老东西确实是不打算玩什么huā样了。

    胜利完成任务的噶布喇倒是松气了,可是和约的细节连夜送过长江后,直接负责长江战场的图海却提心吊胆了~从细节化约定的驻军数目来看,清军倒是占了很大便宜,对吴军形成了绝对xìng的兵力优势,可是吴军那边的战斗力优势和火器优势放在那里,事实上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更要命的是,清军主力顺江而下容易,逆江而上返回湖广战场困难,如果等到清军主力南下后陷入闽浙战场,吴军主力又忽然北上,强行攻打长江防线,那图海这点军队究竟能不能挡住吴军的全力攻打,支持到清军主力抽身回援,那可就是谁也说不准的事了。

    提心吊胆归提心吊胆,皇帝已经在和约上签字用玺,和约的细节也已经被皇帝的老丈人与敌人约定,图海再想反对也是说什么也来不及和没胆子了。无奈之下,图海也只好做好两手准备,一是再次上书康麻子,向康麻子陈述吴军的野战陆战之强悍,请求康麻子调整兵力抽调问题,也就是恳求康麻子少从最要命的汉阳黄州一线抽调兵力,给汉阳背后的德安保持一支预备队。

    图海做出的第二手准备则是兵力布防问题,图海揣测估计”吴老汉jiān如果不想耍huā招,那么武昌吴军自然不足为惧:吴老汉jiān如果想耍huā招,那么吴军主力大量调动无论如何不可能瞒过自己的斥候和细作眼睛,从长沙到武昌八百多里路走下来,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反应调整时间,所以吴军再想以武昌战场为突破。”已经十分之不现实,唯一可能被选择为吴军突破口的”也就只剩下紧邻洞庭湖口的螺山渡口了。鉴于这些情况,图海很快做出大胆决定,如果康麻子执意从湖广战场抽调走六万军队,那么自己就把余下三万军队中的两万部署到螺山去”再请喇布分兵数千调往沔阳驻扎,做为预备队随时听用。至于汉阳和黄州两地”则只部署一万军队防御,反正和约约定吴军不得在武昌驻扎水师,即便临时征调民船渡江也没有多少战斗力,而且螺山驻军位居上游,发现情况不对,也只需要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回援武昌,照样可以确保万无一失!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可以说是武昌到京城沿途驿站最劳累的几天时间,吴军各部履约调整的各种情况,都被噶布喇一日三报”每次都用平时从不轻易动用的八百里加急”日夜不断源源不绝的送往京城一这可最耗战马的传递方法,通常一道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都得累死两三匹战马,接连不断的八百里传递”马匹几乎都没有休息时间,那可就是更要命的消耗速度了。

    战马的牺牲还是值得的,五天多后,和约细节与图海的奏疏同时送递京城,康麻子看完之后并不言语,只是耐心等候余下消息,而接连几天时间都收到吴军履约撤军的消息后,到了康麻子十二年十月初六这天,康麻子终于下定决心,下旨道:“第一道旨意,八百里加急给驻扎九江的漕运船队,让他们立即将军饷钱粮运往武昌,船队留武昌听用。”

    “第二道旨意,也用八百里加急给杰书,令他率湖广驻军六万,乘漕运船队及长江水师战船南下,急赴浙江救援金华、宁bō,务必歼灭耿精忠北上贼军!”

    “第三道旨意,用八百里加急给噶布喇,让他继续监视吴贼军队动静,另传令江西驻军,履行和约驻防调整。”

    额图答应,又试探着问道:“主子,图海再三要求给湖广留下预备队的辜…。”

    “胆小如鼠!”窝火了许久的康麻子总算是逮到了发泄的由头,拍着伪龙案咆哮道:“吴三桂老贼都已经先行从长江沿岸撤军了,他还有什么怕的?他手握优势水师,又有长江天险,还有喇布和尚善的军队支援,如果还守不住长江,那他可以去死了!吴三桂老贼的军队野战陆战那么厉害,江西那边的军队,朕敢抽调么?要是让吴三桂老贼乘机拿下江西,打通了和耿精忠狗贼的联系,那朕的江南就完了!”

    “扎额图汗出如浆,赶紧连连磕头。

    康麻子好不容易按住火气,又吩咐道:“顺便在旨意上告诉图海,叫他不用害怕,一个月之内,河南、直隶和山西等地新征的八万军队就能装备完善,南下湖广的德安、安陆和荆门一带,在那里一边训练,一边给他当预备队。”

    索额图赶紧磕头答应,又率领南书房众臣飞快拟旨。数日后,三道旨意分别送到九江和汉阳,九江那边倒是马上依旨西进,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千零五十万两纹银和一百五十万石粮食送往汉阳了。而图海跪读完了康麻子的旨意后,却提心吊胆上了~虽然康麻子在旨意上说得很清楚,一个月内就能有新军抵达汉阳以北的增援,但是在这一个月内,清军长江防线将处于一个非常脆弱的危险状态,吴老汉jiān如果耍诈毁约,即便是正面强攻,也有相当不小的得手把握。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长叹一声后,图海无可奈何的转向副手蔡毓荣问道:“武昌南面,最近几天可有异常?”

    “回大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蔡毓荣恭敬答道:“吴三桂老贼除了派遣一千多军队押解我们的战俘队伍从岳州官道北上外,并没有任何军队调动,我们的细作和斥候也差不多把武昌南面的通山、崇阳和兴国一带翻遍了,并没有发现半个吴狗伏兵。看来,吴三桂老贼为了当皇帝,是打算老实履和约了。”

    “希望如此吧。”图海又是一声长叹,又强打起精神,严肃说道:“蔡部堂,按照预定计划,康王爷率军南下后,我就和察贝勒移师螺山,汉阳城和汉。可就要拜托你了。虽然吴三桂老贼如果耍诈,撕毁和约忽然强攻长江防线,不可能逃过我们螺山驻军的眼睛,但为了预防万一,你在汉阳还是得给我慎之又慎,千万小心,那怕是睡着了,你也得给我睁开一只眼睛!”

    “请大帅放心,如果汉阳有失,不消大帅动手,下官自提人头向大帅请罪!”蔡毓荣自信满满的答道。

    “如果汉阳有失,你一颗人头绝对不够!还有你的满门九族,一个都跑不掉!”图海厉声提醒,又叮嘱道:“对了,还有到了交换俘虏的时候,我们的战船千万不能过江,要防着吴狗乘机抢船渡江!你和吴狗留守武昌的吴应麒联系一下,随便找一个借口,那怕给他一点好处,也要他征调民船运载战俘过江,返程运输粮草和军饷过江!但是在他的民船过江时,也要水师在江面上严密监视,码头上更得布置重兵防范!”

    “大帅请放心,包在卑职身上。”蔡毓荣微笑答道:“吴应麒那个草包走出了名的贪财好酒,随便给他一点好处,保管他一口答应。@。

第二百四十二章 胖子毒计

    让我们把时间稍微回转”回到吴老汉jiān亲自与噶布喇达成和约细节的那个晚上。亲自送走了垂头丧气的噶布喇之后,chún枪舌剑了许久的吴老汉jiān虽然已经十分疲惫,但精神却还是十分之旺盛,又抬步回到了之前的秘密谈判会场之中,而被应该被吴老汉jiān罚往嵇茄山做终身苦役的卢胖子,却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钻了出来,与同样神秘出现在此的方光琛联手,正埋头扎堆于吴老汉jiān与噶布喇签署的和约之中钻研琢磨,寻找空子。

    “给王爷请安。”见吴老汉jiān领着胡国柱和汪士荣回来,卢胖子和方光琛赶紧起身行礼,方光琛又关心的说道:“王爷,二更了,你怎么还不回房休息?请当心身子,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商量。”

    “不用不用。”吴老汉jiān连连挥手,大笑道:“老夫心情这么高兴,还怎么可能睡得着觉?康熙麻子那个小杂种,终于还是着了老夫的道了,只要他的主力一南下,呵呵,长江天险,就再也拦不住老夫的脚步了!为老夫爱子报仇雪恨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王率,请慎重。”汪士荣很有礼貌的提醒道:“我军陆战无敌,但水师太弱,满狗即便主力南下,只要水师还在,我军正面强攻,还是没有十成胜算。所以学生认为,长江防线,还是智取把握更大。”

    “所以老夫才回到这里嘛。”吴老汉jiān大笑着坐回中间主位,双tuǐ一伸,笑道:“老夫把一峰和献延都叫回来,就是要你们齐心协力,给老夫想出一个智取长江的好法子,让老夫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

    “祖父,孙婿在朱神医那里学了一些推拿的手法”请让孙婿为祖父解乏。”卢胖子也是脸皮厚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居然主动跪坐到吴老汉jiān膝下,伸出肥手为吴老汉jiān双tuǐ按摩锤打,对胡国柱、汪士荣和方光琛等人鄙夷目光还完全的视若无睹。

    “这是丫鬟做的事,那用得着你?”吴老汉jiān开心大笑,但也没有坚决推辞”只是拍着卢胖子的肥脑门笑道:“一峰,本王能有今天,你居功至伟,你放心,你姑父他们在世之日,你是后辈稍微委屈一些,位居之下,等他们老了”随老夫走了,你就是本王子孙的首辅宰相,世袭罔替的监国王!””

    “谢祖父错爱,别婿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卢胖子赶紧答应,还满肥脸的忠厚老实。末了,卢胖子又更加谄媚的说道:“不过别婿还是要斗胆纠正祖父一句,祖父和姑父,还有献延先生和良臣先生,都一定是长命百岁和永远健康”削婿是绝对没福分服shì祖父的下一代的一孙婿的儿子或者孙子说不定还责这福分。”

    “哈哈哈哈哈。”不要说吴老汉jiān了”就是胡国柱和方光琛等人也忍不住捧腹大笑。吴老汉jiān又拍拍卢胖子的肥脑门,笑道:“怪不得别人都叫你涂了油的肥泥揪,油滑是好事~过度的油滑,那就是居心不良的jiān猾了。好了”别乱拍马屁了,说吧”都有些什么见解,你先说。”

    吴老汉jiān点了名让自己先说,卢胖子倒也不好意思老是象以前那样等别人先说完了再跳出来发表真知灼见,只是一边给吴老汉jiān推拿着双tuǐ,一边恭敬的说道:“祖父,孙婿愚见,就螨狗朝廷目前的情况来看,打算利用永久和议玩弄战术huā招的可能xìng实在不大。原因有二,一是满狗没有空余力量布置埋伏,重创我军渡江大军:二是满狗已经承担不起再度jī怒我军的后果,就算湖广战场有长江天险可守,江西驻军却逃不过我军的恐怖报复,满狗皇帝现在没这个胆量了。”

    “所以孙婿认为,满狗这一次与我军签定永久互不相反和议,至少有八成可能走出自真心!半月之内,满狗必然从湖广抽调兵力,赶赴闽淅救急!”

    “小婿也是这个意见。”胡国柱附和帮腔道:“而且小婿认为,满狗皇帝就算想招抚耿精忠,对我们也没有多少影响了,耿精忠现在正在浙江战场上春风得意,满狗皇帝即便忍气吞声招抚他,也只会让耿精忠胃口越来越大,机会一旦到来,再度起兵是铁板定钉的事,同样能替我们牵制大量的满狗兵力,消耗大量的满狗国力。”

    “嗯嗯,本王也这么认为。”吴老汉jiān连连点头,很是得意的微笑说道:“本王用一峰教的法子,假设自己是满狗皇帝,也是绞尽脑汁的盘算,觉得满狗皇帝这个时候再想在和约的事上搞鬼,那就是叫huā子端碗进茅厕找死!所以这条不说了,说怎么发起渡江攻势吧?”

    “王爷,请恕学生言出不逊,渡江破防一事,怕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学生实在很难乐观。”汪士荣说话还是那么难听,“因为王爷与满狗约定,武昌战场只驻扎一万军队,岳州战场只驻扎一万三千军队,松滋驻军向南后撤百里,这也就是说,我们要想发起渡江战役,就需要大量的军队调动,然而大规模军队调动又绝对不可能逃过满狗细作和斥候的眼睛,我们很难达到行动突然xìng,更难杀满狗一个措手不及。”

    “王爷休急,老夫有一计,可以秘密调动军队。”方光琛接过话头,建议道:“王爷可以把我们的步兵化整为零,扮做普通百姓或者普通商人赶往预定战场,速度最快的骑兵则约定期限出发,在预定战场处忽然集结,同样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献延先生太乐观了。”汪士荣摇头,沉声说道:“此计虽然可行,但效果绝对不会太大,最多只能秘密集结三四千步兵,多了的话,同样不可能瞒过敌人的眼睛。”

    “这点我赞同。”卢胖子又是帮理不帮亲,替一向与自己不对付的汪士荣帮腔道:“偏沅与武昌刚经历战乱不久,过往商旅稀少,一道关口每天进出的商人百姓很难超过千人,猛然增加数倍”确实很难瞒过敌人眼睛。”

    “茂遐先生的学生虽然糊涂一世,但这次总算是聪明一时了。”汪士荣点头。又补充道:“而且我军骑兵突然出动,要想在满狗做出反应之前抵达预定战场,那我们长江防线的突破口,就只能选择在临湘西面的螺山渡口。不然的话”如果把长江防线的突破口继续定在汉阳,那我们的骑兵再怎么忽然出动”长沙到武昌八百多里路走下来,就算再怎么不惜马力,至少也得四天以上的时间,而满狗的螺山驻军只需要一天时间就能顺流而下”把消息送抵汉阳,让我们徒劳无功。”

    “老夫没说继续把长江防线突破口定在汉阳啊?”方光琛不甘示弱”板着指头计算道:“我们在岳州有一万三千军队,秘密调动四千步兵赶往岳州,再突然出动上万骑兵,届时我们在岳州就可以迅速集结起两万七千军队,用来攻打仅有五千满狗军队驻守的螺山,把握已经很大了。”

    “献延先生,且慢。”卢胖子开口,打断道:“献延先生,我们能想到忽然突袭螺山渡口的计划,满狗那边就不能料到我们有此计划?我们兵力部署调整之后”如果满狗也随之做出调整”把主力军队部署到螺山来,那我们怎么办?”

    方光琛楞了一楞,这才发现自己仅仅只计算了自军的计划变动,却忘了计算敌人也丰可能随着局势变化”也做出兵力调整。这时,胡国柱也附和道:“一峰言之有理,如果我是图海满狗,那么我军主力驻防调整之后,我也肯定会把主力调到螺山来驻防,不仅可以防范我军突袭,还可以腾出多余力量严密监视我军兵力调动情况,必要时,只需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顺流而下赶赴汉阳增援。”

    几个狗头军师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反驳指出对方有欠考虑的失算地方,吴老汉jiān一边听着,一边老脸也慢慢拉长了,更发现自己刚才有欠考虑,对满狗让步过大,导致即便骗走敌人主力,也让自军失去了突然动手先发制人的先机。盘算片刻后,吴老汉jiān迟疑道:“这么说来,我们也只有等满狗主力南下走远了,然后再发起正面强攻了?”

    “王爷莫急,学生有一计,定可一举破敌。”汪士荣jiān笑起来,yīnyīn说道:“王爷,如果我军驻防调整之后,满狗军队果真把主力移师螺山,那我们大可以玩一出调虎离山。将军队分为两队,水军与骑兵忽然北上武昌,满狗为防汉阳有失,必然全力北上汉阳救援。而我军第二队则乘机利用民船小舟强攻满狗防卫空虚的螺山渡口,定可一举渡江成功。”

    “妙,这是一个好办法啊。”吴老汉jiān眼睛一亮。

    “且慢。”卢胖子赶紧打断,抢着说道:“良臣先生,你可别在意,其实刚才你们和祖父还在谈判的时候,我都已经在后堂盘算过这手调虎离山了,发现有一个漏洞,必然导致我们调虎离山之计失败。”

    “那个漏洞?”汪士荣拉长了俊脸。

    “荆州满狗!”卢胖子回答得十分干脆,“如果我是图海,为了预防万一,我必然会命令驻防荆州的满狗喇布、尚善分出一军,赶赴沔阳做为预备。届时,我军即便调虎离山,满狗也大可以利用上游水路的运兵快捷省力的优势,暂时观望一天时间,确保螺山不失,同时命令沔阳驻军急速南下,赶赴螺山填补防线空当,主力水师则从容顺江而下,增援汉阳,同样可以确保两个渡口万无一失~毕竟,我们军队在陆地上再怎么快,不管是步兵还是骑兵,两天时间内,都不可能走完岳州到武昌的六百里路。”

    “有这个可能。”吴老汉jiān点头,老脸也拉得更长。

    “满狗会考虑到这一点吗?”汪士荣不福气的说道:“你不过是知道我军调虎离山的突然袭击计划,这才未雨绸缪考虑到了这个安排,满狗那边,有可能象你这样考虑得这么周到吗?”

    “如果满狗考虑到了,那我们怎么办?临时调整计划,来得及吗?”卢胖子一句话问得汪士荣哑口无言。顿了一顿之后,卢胖子又严肃说道:“而且良臣先生,你们还忘了很重要的一点”我们这次的渡江计划绝对不是冲破满狗长江防线就了事,还必须得歼灭或者重创满狗的长江水师!不然的话,只要满狗的长江水师还存在,我们即便渡江成功,渡江过去的军队也可能变成一支孤军。”

    “一峰的话虽然有些贪心不足,但也不是没有道理。”胡国柱沉吟道:“如果被满狗水师切断了我们的后援补给”我们的过江军队确实只是一支孤军,不仅难有大的作为”还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但我们的战船仅有满狗水师的四成,连一半都不到,又是刚刚组建,没有多少水战经验,要想重创或者歼灭满狗水师,唯一的法子”也就是依赖我们的陆地火炮支援了。”

    “这么说来,还是只有正面强攻了?”吴老汉jiān皱眉说道:“选择我们建有炮台的螺山或者汉阳做为突破口正面强攻,拼着损失大一些,只要在水战中歼灭或者重到满狗水师,突破长江防线就易如反掌了。”

    “岳父言之有理,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胡国棰附和道:“我们也不能贪心不足,能够yòu使满狗分兵,我们也已经有胜算了,总好过之前的半点把握都没有。”

    “怕就怕我们的水师也赔进去啊。”方光琛忧心忡忡的说道:“如果我们的水师损失大了,突破满狗长江防线的计划”恐怕就要失败了。”

    “这个没关系。”吴老汉jiān语出惊人”冷笑道:“老夫就是拼着水师全军覆没,只要能把满狗水师拉了垫背,老夫也不亏了。妈拉个巴子,满狗军队坐着船在江上跑”又省时又省力,不把满狗水师干掉”老夫想打江西都吃力。”

    众人默然,全都明白吴老汉jiān是有恃无恐,即便长江防线无法突破,也还有其他路可以走。胡国柱则安慰道:“岳父也不必如此高估满狗,我们的水师确实比满狗永师弱,但我们的武器却比满狗强,交起手来,谁胜谁负还说不一定。”

    吴老汉jiān点头,内心却颇为失望一如果能够突破长江防线,吴军不仅可以顺流而下直取两淮天下第一富华之地,还可以直取京城或者北上陕甘,与王辅臣连成一片,战略选择余地远比攻取陕甘或者攻取江西为大,可是水师短板限制,吴老汉jiān纵然再有满腔抱负,也是干瞪眼没法子了。

    “呵呵。”这时,一直在给吴老汉jiān锤tuǐ的卢胖子忽然笑了起来,笑道:“祖父,姑父,怎么你们说着说着,连放弃突破螨清长江防线的打算都有了?在削婿看来,长江防线不难突破,满狗水师也不难歼灭。别婿有一计,既可突破满狗长江防线,又可重创满狗长江水师!”

    “那你早说啊。”吴老汉jiān颇有些不满的在卢胖子肥脑袋上敲了一下,“一定要等别人都失望了,都束手无策了,你再出来力挽狂澜,不这样显不出你的诡计多端是不是?快说,老子就知道你的鬼主意多。”

    “祖父恕罪,孙婿倒不是故意卖弄,只是之前有几个关键环节一直没有考虑完善,所以才没有急着说出来。”卢胖子告了个罪,解释道:“不过在听了良臣先生、献延先生和姑父的见解之后,孙婿又得到一些启发,那些关键环节总算是想通了。”

    “那你快说?什么计策?”吴老汉jiān坐直身体,强打起了精神凝神细听,胡国柱、方光琛和汪士荣也全都竖起了耳朵,细听卢胖子新盘算出来的馊主意。

    “孙婿这一招,还是声东击西。”卢胖子沉声说道:“明攻螺山,牵制并且乘机歼灭满狗水师,实攻汉阳,以汉阳为突破口,一举粉碎满狗的长江防线。”

    “具体怎么做?”胡国柱追问道。

    “第一步,撤军,但不撤武器。”卢胖子数起肥指头,“从明天开始,我军可以按照和约约定撤军,yòu使满狗从湖广战场分兵,但最为关键的新式火器都不带走,继续留在武昌城和岳州城中备用。”

    “第二步,用献延先生的化整为零战术,让三千步兵秘密潜入岳州城中集结,以便待用。”

    “第三步,待到十月十六日下午,我军主力午时造饭,申时出兵,务必在十月十八日天明之前,抵达岳州螺山战场,杀满狗一个措手不及!同时摆出全面强攻螺山渡口架势,将满狗主力及预备队全部缠在螺山,为武昌军队奇袭汉阳创造先机!”

    “第四步和第三步同时,我军提前派遣一军北上,瞒过满狗斥候探察,抵达武昌听用。”

    “第五步,十月十七夜,因为第二天就是战俘和军饷粮草交换的日子,当夜满狗必然疏于戒备,我军武昌军队可乘机偷袭满狗兵力空虚的汉阳渡口,率先发起渡江战役,成功把握极大。而我军是在夜间发起攻击,以汉阳到螺山的距离,无论水路陆路,满狗都绝对不可能在十月十八日天明前把消息送到螺山。”

    “第六步,十月十八日清晨,我军水军陆军同时出动,向满狗驻扎在螺山的水师发动强攻,在江岸炮台掩护之下,与满狗水师展开决战!而决战期间,满狗汉阳的求援信使抵达螺山,满狗主力既要尽快增援汉阳,又要面临我军主力强攻,必然军心大乱,我军水师大胜,必成定局!如此一来,我军岂不是又攻占汉阳得手,又乘机重创了满狗水师?”

    好不容易听完卢胖子的滔滔不绝,吴老汉jiān和胡国柱等人都已是陷入沉思,仔细盘算卢胖子诡计的每一个环节。而汪士荣运思极快,马上就指出两个致命漏洞,“等等,你这个计划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根本不可能!一,你凭什么断定十月十七那天晚上,满狗的汉阳驻军兵力空虚?二,岳州到武场六百里路,你怎么瞒过满狗斥候和细作的眼睛,让我们的军队北上?”

    “第一个问题很简单。”卢胖子摊手答道:“湖广满狗分兵南下之后,留守的满狗驻军主力必然西进,到螺山驻扎,既可以起到监视我军的作用,又可以防范我军主力向最近的螺山渡口强攻,所以那一天晚上,汉阳的满狗军队不仅疏于防范,而且肯定还兵力空虚!”

    “算是有道理吧。”汪士荣点头,又追问道:“那第二呢?你怎么让我们的大军瞒过满狗眼线,让满狗不做提防的北上武昌听用?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只打算武昌留守的这一万军队去打渡江战役吧?”

    “光是武昌留守的军队的话,那兵力是肯定不够的。”卢胖子jiān笑起来,“不过良臣先生好象忘了,就在这几天,我们就要有一支接近两万的军队北上武昌,合法合理,大摇大摆的北上武昌,满狗就算发现,也不会产生警惕,更不会留下重兵防御。”

    “还有这样的军队?”汪士荣彻底被卢胖子饶糊涂了,疑huò道:“既可以大摇大摆的北上,又不会让满狗警惕,世上还有……。”

    “咦?”说到这里,汪士鼻忽然醒悟过来,也瞪着卢胖子说不出话来了。

    “我明白了!”胡国柱跳了起来,“我知道了,是有那么一支军队,可以大摇大摆北上,又不会引起满狗警觉!”

    “我也明白了。”方光琛也醒悟过来,大声鼓掌。

    “啊,老夫怎么把他们忘了?”吴老汉jiān惊叫起来,也顿时明白了卢胖子的诡计核心加黑心所在。

    “怎么样?”卢胖子jiān笑问道:“祖父,姑父,献延先生,良臣先生,你们说,这支军队能不能瞒过满狗的眼睛?”

    吴老汉jiān、胡国柱、方光琛和汪士荣四人互相对视一眼,忽然一起向卢胖子打了一个粗鲁的手势,异口同声骂道:“你这个死胖子真毒!这样的毒计,竟然也琢磨得出来!”@。

第二百四十三章 牺牲

    让我们把时间回到正道吧,大清康麻子十二年十月十四这天。装载着军饷粮草的螨清漕运船队抵达汉阳,卸下山那么高的粮草白银后,虽然忧心忡忡的清军湖广战场主帅抚远大将军因海再三劝阻,希望船队多留数日,无奈新任闽浙战场主帅兼奉命大将军再兼康郡王杰书着急到浙江一展身手,一雪被敌军俘虏前耻,船队还是在当天装载了六万湖广清军主力,张帆顺流东下,急赴危急万分的浙江战场救援。

    让图海图大主帅更加郁闷的是,因为运载兵力船只不足,皇帝的亲堂哥康郡王杰书,又逼着自己抽调出二十条战船,借给康王爷运兵东下一其实只要挤一挤,漕运船队也勉强可以装下这六万大军的,只是这么以来船载过重,船速势必减慢,所以急看到浙江战场虐待菜鸟建功立业的康郡王就不满足了。~

    当然了,到了后来,这也成为了康王爷高瞻远瞩的一大铁证。

    赖以为基石的主力终于还是被调往福建战场了,图海再怎么担忧不满也只能徒叹奈何了。无奈之下,图海为了确保万一,也只能在当天就做出驻防调整,由自己亲率两万大军连夜逆流而上,赶往敌我双方兵力调整后的第一主战场螺山渡,在那里重新组建阻击吴军渡江北上的主阵地。兵力已经空虚到十分危险程度的汉阳黄州防线,则被图海托付给了老jiān巨滑的螨清四川湖广总督蔡毓荣,还有黄州知府一大于成龙!

    为了确保万一,限于螨清军队目前的财力和时间之紧迫,图海虽然没有象关羽那样在沿江算筑烽火台,但还是对蔡毓荣和大于成龙再三叮嘱,要求蔡毓荣和于成龙两人务必一日三报汉阳和黄州军情,若一日只收到两次军报,图海立即分兵回援一但如果走出自蔡毓荣或者于成龙的误报,导致图海大军来回奔bō徒劳无功,那么军法无情!蔡毓荣与匆忙赶来汉阳领命的于成龙汗出如浆,恭敬答应,图海这才放心领兵西进。

    十月十五清晨,图海、察尼和杨捷率领的湖广清军主力终于全部启程赶往了螺山,在再三确认了斥候探报没有发现吴军有任何异常之后”咱们留守汉阳的蔡大总督总算是松\\1口气,笑着对于成龙说道:“咱们的图大帅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小了一些,武昌吴狗不过一万兵力,又没有水师驻扎,就算突然杀过江来”咱们一对一也是稳操胜券,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担心的?”

    “蔡部堂勿怪。”于成龙恭敬答道:“卑职认为”图中堂如此谨慎,也是为了我们大清的江山社稷安危着想,如果长江防线有失,那么我大清中原将无险可守,而且吴逆贼军狡猾多诈,所谓和约,是否长期履约罢战,还有待时间考证,万望部堂慎重。”

    “这个本官当然知道。”蔡毓荣冷哼,又吩咐道:“于大人,不是本官催促”为了谨慎起见,你也应该返回黄州城(今黄冈)了,给本官严密监视武昌县城(今鄂城市)和樊口的吴狗军队动静,一日三报敌情,不得有误若有差池,后果如何,想必也不用本官强调了吧?”

    “遵命,下官立即启程返回黄州”于成龙起身拱手,又好心说道:“蔡部堂,驻守在黄州的三千军队,要不要调一些到汉阳来?下官在黄州已经招募四千义勇乡兵,人手倒也还算充足。”

    “不!”蔡毓荣果断拒绝于成龙的好意,正sè喝道:“千万不要因为武昌县和樊口的吴狗兵少就掉以轻心,你新招募的那些所谓乡兵,

    在吴狗的精兵火器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不给你留下三千主力战兵,你叫我如何敢放心黄州?”

    “下官明白,谢部堂关爱,那下官告辞了。”于成龙也没有坚持,拱手行礼之后,立即告辞离去。蔡毓荣也不相送,只是叮嘱于成龙再三小心,又派第三子蔡玑将于成龙送往汉阳码头,乘船返回黄州。

    于成龙走后,蔡毓荣又叫来了长子蔡琳与次子蔡询,向他们吩咐道:“琳儿,询儿,现在局势如何,为父也不多说了,为父只给你们分别两个差事,询儿你从现在开始,专门负责斥候和细作的安排,都给为父加双倍,要严密监视武昌府南部的一切动静,一旦发现吴狗有异常调动,只要是超过百人规模以上的军队调动,不管什么时间,立即禀报!

    事关重大,切不可松懈,更不能掉以轻心!”

    “蔡询恭敬答应。

    “琳儿,你除了帮着为父整军严守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差使交给你。”蔡毓荣又转向长子蔡琳,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与吴狗遣使联络的事交给你,一定要在三天之内、也就是十八之前,说服吴狗那边同意,十八那天由他们派船运载战俘过江,运载军饷粮草返回。还有,

    据为父所知,吴狗留守武昌的贼将吴应麒走出了名的贪财,你可以动用五千两之内的纹银收买他,这是为父之前和图中堂说好了到,由我们湖广驻军的帐房支出。”

    “父帅,为什么?”蔡琳有些糊涂,疑huò问道:“交换战俘时,我们派船和吴狗派船,不是一样,干嘛还要huā银子贿赌吴狗?一定要吴狗派船?”

    “蠢货!”蔡毓荣拉长脸骂道:“大部分战船和水兵都被图中堂带到螺山去了,现在汉阳码头就只剩下十五条战船和一些艨艟民船,如果我们派战船运载粮草军饷过去,吴狗乘机发难夺船,那我们不就惨了?

    可如果吴狗派船过来,水面上有咱们的战船监视,码头上有咱们的军队戒备,吴狗就算想耍huā招,还不是白白送死?”

    “明白了,父帅英明,孩儿这就下去安排。”蔡琳恍然大悟,赶紧拱手答应。与幕涧匆匆下去安排,蔡毓荣则又率领湖广提督桑峨与水师副将方正sè”亲自到汉阳码头布置江岸防御不提。

    时已初冬,长江一带北风渐起,蔡毓荣父子派出的清军使者船借顺风,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抵达了武昌码头。然而早在半月之前,吴老汉jiān就已经率领着绝大部分的吴军文武官员和主力大军履约撤回长沙,现在武昌城里仅有吴老汉jiān的二百五儿子吴应麒领着一帮二流军队胡作非为居然还把赌场开到了武昌水门码头上”上至副将参将,下到普通士卒”全都围在赌桌之旁耍毅mō牌,吆五喝六,喧嚣得热火朝天。手打白旗的清军使者暗笑之余,赶紧向码头守军说明来意”请求吴应麒接见。

    还好,吴应麒很爽快就答应了接见清军使者”不过这个清军使者被领到吴军中军令堂之时,不由又目瞪口呆了~

    调兵遣将、发号施令的帅堂重地,竟然到处都是赌桌酒坛,还有喝得脸红脖子粗、赌得红眉毛绿眼睛的吴军将士!而身为武昌吴军主帅的吴应麒,不仅没有管一下胡作非为的部下将领,反而还带头捧着一个大酒坛子,领着一大帮子吴军将士围在一张最大的赌桌旁赌钱!

    “你来干什么?”清军使者被领到吴应麒面前后,吴应麒还是不肯放下手中骨牌,只是一边mō着牌一边懒洋洋的问道:“蔡毓荣那个老东西,有什么事?有屁快放”莫耽搁老子赌钱。”“回二王子”确实是蔡部堂派遣小使前来。”,清军使者也不恼怒吴应麒的粗鲁脏话,只是恭敬递上蔡毓荣书信,行礼说道:“三天之后的十月十八,是贵军与我军约定的战俘交换之期”只因我们汉阳驻军的船只大都已经调往外地,运载战俘和军饷粮草的船只严重不足”所以蔡部堂想请二王子帮个小忙,由贵军征集船只运载战俘、军饷和粮草,以便战俘交换一事能够顺利如期进行。”

    “放屁!”,吴应麒身边的一个丑亲兵破口大骂起来,道:“和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是由你们出船运载军饷粮草交换战俘,现在凭什么又要我们出船了?征调民船的工钱船钱谁出?”“没错,银子谁出?”提到,钱,这个字眼,咱们的二王子吴应麒马上来了精神,放下手中骨牌质问道:,“征用一条民船,那怕是载货用的货船,一天也得一两五钱银子,还有渔民水手的工钱,谁出?”,

    “当然是我们支付。”清军使者赶紧解下背在身上的包裹,双手捧到吴应麒面前,恭敬说道:“二王子,既然要求是我们提出的,征调船只和渔民的费用,当然是由我们支付,只是我们汉阳附近的百姓民船已经被征调一空,实在找不到那么多船只,所以只能二王子帮这个小忙了。这是我们蔡部堂的一点心意,请二王子笑纳,事成之后,我们蔡部堂定然还有厚报。”,

    说着,那清军使者把包裹往赌桌上轻轻一放,发出一声沉闷的硬物碰撞声音,吴应麒伸手mō了mō,发现包裹里硬邦邦的全是硬货,不由心中一喜,忙用眼角去瞟身边那个丑亲兵。那丑亲兵大小不一的两颗珠子转了几转,忙附到吴应麒耳边嘀咕了一通,吴应麒听完大喜,忙招手把那清军使者叫到面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回去告诉蔡毓荣,他的要求本王子可以答应,但本王子有一个条件。”“二王子请说。”那清军使者赶紧答应。

    “告诉他,要我征调民船运载战俘和军饷粮草可以,但条件是,他必须和我联手,做八旗膏生意!”,吴应麒低声说道:“老子现在手里大概还有两万多两的八旗膏,一两二钱银子一两膏,他如果能帮我在江北找到买主,把这批八旗膏全部卖掉,以后我再往江北卖八旗膏,他也帮我开点后门,我就答应帮他这个忙。”,

    “走sī八旗膏?”那清军使者先是楞了一楞,然后又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赶紧拱手答应,“请二王子放心,小使一定向蔡部堂如实禀报,相信蔡部堂也一定会尽力帮忙。只是现在战火频繁,八旗膏的行情不如前些年,怕是这个价格高了些。”“放屁!”,咱们的吴二王子勃然大怒起来,也不顾旁边众多将士听着,直接破口大骂起来,“八旗膏行情不好?你还想占老子的便宜?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因为打仗道路不通”别的地方的八旗膏价格不但没降,还有点往上涨,光是在你们汉阳城里,现在一两八旗膏就可以卖到一两五钱银子,北京是一两八,江南是一两六还多”还想méng老子?”,

    “娘的,这个二百五在这方面倒很精明嘛?”,那清军使者心中嘀咕”忙躬身答道:“二王子所言极是,只是小使对这方面并不精通,所以说错了话,请二王子千万不要见怪”也请二王子放心,小使一定向蔡部堂如实禀报”请蔡部堂尽力安排。”

    “快去吧,让他快点,只有三天了。”,吴应麒挥手驱赶,又拿起投子吆喝起来,“下了下了,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日你妈,下二钱银子滚旁边桌子上去,老子这里低于一两银子不准下!”哭笑不得的清军使者回到汉阳向蔡毓荣父子禀报后”蔡毓荣和蔡琳父子都是捧腹大笑”都说吴老汉jiānjiān猾一世,到头来却生了这么一个草包儿子,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土地,将来想不被败光败完恐怕也难啊。然而大笑过后”蔡琳又向蔡毓荣提醒道:“父帅,吴应麒虽然走出了名的草包”但我们也要防着他扮猪吃老虎,熊赐履熊大学士,就是毁在他的手里。”

    “不同,情况不同。”蔡毓荣大笑着摇头,“熊赐履那次,是收买吴应应麒草包准备吴三桂老贼不利,吴应麒再怎么草包也知道点孝心,所以熊赐履才失手了。但咱们不同,咱们没有恶意,吴应麒草包只要明白这点,就不会耍什么huā招,不然的话,我将来把长江上的sī货航路一掐死,他就有得哭了。”

    “那父帅是打算帮他这个忙了?”蔡琳问道。

    “反正咱们不吃亏,卖个人情给他,以后也好相处。”蔡毓荣笑道:“你去找城里的行商商量一下,看看他们能不能吃下这批八旗膏,如果他们吃不了这么多,我们就拿点银子把剩下的全卖了,反正八旗膏是战场治伤的灵药,咱们军队里也要用。”嘴上这么说着,咱们的蔡大总督心里却忍不住又开始琢磨,如果能和吴应麒联手开辟一条八旗膏走sī通道,将来这银子还是照样滚滚而来?

    蔡琳答应,蔡毓荣又指着那清军使者吩咐道:“你再辛苦一趟,再去见一见吴应麒,告诉他,他的条件,老夫答应了,过了今天,他随时可以派人把八旗膏送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是拜托他帮忙征调船只的事,也得说定了。”

    郎有情,妾也有意,蔡大总督与吴二王子的肮脏交易自然是**勾搭成jiān,一拍即合。听到清军使者回报后,吴二王子不仅一口答应,马上下令张榜征集水夫民船,还表示第二天就派人把八旗膏送过江去,委托蔡大总督代为销售,而清军使者再次返回汉阳禀报后,蔡毓荣也是心中大定,对武昌吴军的提防大减。

    也就在这时候,一个吴军和清军双方都没有想到的意外事情发生了,黄州知府于成龙快船飞报,他乘座的战船在即将抵达黄州码头时,无意中发现一个杀害官差的黄州凶犯抢夺民船逃往江南,于成龙得追凶差役报告后,立即派船追击这个名叫易成的凶犯,不曾想动作迟了一步,易成独自驾驶的小船提前逃进了樊口吴军的防地,于成龙的人怕给吴军重新开战的借口,没敢继续追击,劫回这个凶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吴军士兵扣押,押往吴军驻地。

    要换了平时,这样的事等于就是鸡毛蒜皮,吴军和清军高层都不会把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但问题是,追击易成的黄州清军亲耳听到,这个易成被樊哭吴军扣押时,大喊大叫说要见平西王爷,还说有天大的事禀报,心细如发的于成龙难免产生警觉,赶紧派人与樊口吴军联络,要求吴军根据永久互不侵犯和约的约定,把这个杀害螨清官差逃往吴军控制地的凶犯,移交给自己审问处理。

    吴老汉jiān在与螨清钦差联名签署的和约上,确实有这么一条一凡有越界盗贼逃犯,彼此不得停匿,必须无条件移交对方!然而于成龙的使者与樊口吴军守将江义交涉后,江义不仅一口拒绝,还派出大队吴军将这个易成护送去武昌城献给吴应麒!于成龙知道其中定有古怪,这才赶紧上报蔡毓荣,请蔡毓荣决断定夺!而蔡毓荣闻讯后又觉得事情不属寻常,赶紧又派出使者出使武昌,要求吴应麒移交这个凶犯易成!

    第二天清晨,忽然之间被吴军和清军共同瞩目的无名小卒易成被押到武昌城后,吴应麒和象老鼠一样潜藏在武昌城中的卢胖子不敢怠慢”吴应麒在大堂之中公开审讯易成,卢胖子则躲在后堂偷看偷听,方便随时给吴应麒支招出馊主意。

    “我要见平西王爷,我要见平西王爷!”挣扎叫喊声中,易成被吴军士兵押上大堂,从相貌举止来看”这个易成明显是一个很普通的青年农民,容貌平常,身体壮健,骨骼粗大,褴褛衣衫上尽是斑斑血迹,两只脚一只赤luǒ着,一只穿着破旧草鞋,但全都血淋淋的尽是磨伤擦伤,由此可见,在来到武昌的路上,他不知已经吃过了多少苦头。

    “叫什么叫?”吴应麒大模大样的n拍惊堂木,喝道:“我父王已经回长沙去了”我是平西二王子吴应麒”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

    “你真是平西王府的二王子?”那易成楞了一楞,脸上lù出惊讶神sè。

    “当然了,不信你可以问旁边的人”我是不是?”吴应麒大模大样的指着旁边的吴军将士问道。

    “二……,…王子,“活”易成颤抖着叫了一声,尽是血迹污渍的脸上忽然流出两行热泪。

    “你哭什么?”吴应麒莫名其妙的问道:“我还没下令用到,你哭什么哭?”

    “二王子!”那易成忽然jī动大叫一声,双膝跪下,冲着吴应麒连连磕头,嚎啕大哭道:“二王子,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麻城的父老乡亲,救救我们麻城的老百姓,求你了,我替麻城父老乡亲求你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们渡江,我们马上起事,杀到黄州接应平西王爷的大军,娄们个个都准备好了……。”

    “别哭,别哭,有话慢慢说。”吴应麒慌了手脚,赶紧连连安慰。

    “二王子,我叫易成,是黄州府麻城的东山人。”易成嚎啕大哭着说道:“我们麻城老百姓苦啊,满狗那边根本就不把我们汉人当人,逼着我们给他们苦役,不给吃,不给工钱,今年光我们村里,就活活累死了五个弟兄啊,还有许四他媳fù,被满狗兵糟蹋了,投井了,许四的父母告到官府,官府不但不管,还把他们给轰了出来,说再告就要他们下大牢,老两口回到家,就一起上吊了啊……,!呜呜呜呜呜………,!”

    哭诉着,易成连连磕头,直至额头出血,以至于一向狼心狗肺的吴应麒也被易成的真情打动,亲自起身下堂,亲手搀起易成,安慰道:“兄弟,别哭,有话好好说,到底什么事,你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二王子“!”易成心中感动,更是嚎啕大哭,直到许久才抽抽噎噎的向吴应麒等人说明了事情原委。原来,这个易成确实是咱们被后世光腚总菊捧上天的于成龙于大青天的治下百姓,他的家乡黄州麻城,位于汉阳、黄州通往河南、安微和山东等地的必经官道,长江战事一起,康麻子不断从北方抽调军队南下,途经麻城时,麻城的汉人百姓就遭了大殃,不是被抢就是被杀,jiānyínfù女与强虏民夫的事更是屡见不鲜,就算告到官府也没人敢管口谁敢管?

    有压迫的地方自然就有反抗,麻城东山的一个名叫何士荣的热血青年就不甘家乡父老被清军欺凌,联络许多当地百姓准备发起东山起义,迎接吴军渡江解救黄州百姓,为了与吴军取得联络不至孤立无援,何士荣又派出了同乡易成等人南下,打算偷偷渡江与吴军联系,约期起事。

    本来这事进行得还算顺利,只是不曾想到就在易成等人南下的路上,又撞见了一个满兵jiānyín一名不满十岁的幼女,热血沸腾的易成虽然杀死了这个满人解救了少女,但也招来黄州府差役和驻军的追杀,四个同伴为了掩护怀揣何士荣密信的易成牺牲,仅有易成一人逃到长江边上”抢到一条小船,侥幸逃到了南岸,与樊口吴军取得了联络。

    “二王子,这是何大哥的信。”哭诉着,易成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封沾满血迹的书信,双手捧到吴应麒面前,哽咽道:“二王子,只要你们攻打黄州”我们马上起事,我们几千弟兄个个可以给你们卖命,三刀六洞,绝不皱一下眉头。”

    “可怜啊。”吴应麒抹去一把眼泪”接过书信打开,见信中所说与易成描述大致相使”即将起事的何士荣义军确实愿意接应吴军渡江,恳求吴军出兵解放黄州,还附上了起义军首领的姓名与手印一而且这封信,还是用鲜血写成!

    “二王子,二王子。”化装成亲兵的王少伯忽然拉拉吴应麒的袖子,向后堂轻轻一努嘴,吴应麒会意,忙说道:“易成兄弟,你先等一等,我和其他兄弟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办。”

    “好”好,我等多久都行。”易成连声答应,吴应麒这才撇下众人,单独回到后堂”并且在这里见到了卢胖子。

    “叔父,不要中计。”刚一见面,卢胖子不等吴应麒说话,马上就说道:“这是满狗的诡计,这个易成也是满狗派来打算引我们上钩的,我们如果中计,十月十八的计划,立即暴lù!”

    “不会吧?”吴应麒吓了一大跳,惊讶问道:“贤侄婿,你是不是看错人了?你看他哭成那样,会象是假苒吗?”

    “叔父,这是演戏了。”卢胖子微笑着说道:“叔父难道忘了,

    说到演戏,谁有我的师爷王少伯演得象,连尚可喜那个老东西都能瞒过去?这个易成这点小把戏,还能瞒过我的眼睛?”

    “真的?”吴应麒将信将疑的说道:“可我怎么看,怎么不象是假的啊?”

    “叔父,侄婿我还会坑你吗?”卢胖子严肃说道:“叔父请不要忘了,现在汉阳的满狗已经只剩下七千,黄州的满狗也只剩下三千,正是最脆弱最危险的时候,满狗为了谨慎起见,能不派人骗一下我们,试探一下我们到底有没有乘机渡江的打算?如果叔父中了满狗的这个雕虫小计,误了祖父的大事,祖父责怪下来,谁来承担后果?”

    想到老爸临行时的威严命令,吴应麒打了一个寒战,忙问道:“那怎么办?”

    “将计就计,把这个易成,还有这封血书,一起送去交给满狗蔡毓荣!”卢胖子沉声说道:“让使者告诉蔡毓荣,就说我们平西王府言出如山,说停战就停战,答应过抓到逃犯移交就移交,希望他也遵守和约,今后我们这边有逃犯逃到江北,他们也得移交过来。

    “那就这样吧。”吴应麒也不愧为平西王府的第一二百五,二话不说就拿着血书回到大堂,大喝道:“来人,把这个骗子给我捆结实了,押到汉阳去交给蔡毓荣!”

    “二王子,我不是骗子,我是真心的,我和何大哥他们都是真心的!”易成疯狂哭喊起来,但吴军的军纪严格,将士虽然不解吴应麒的命令,但还是马上扑子上来,重新把易成捆结尖了押往码头。

    “二王子,我们是真心的!我们不是假的!二王子,我不是骗子,麻城的乡亲们,等着你们去救啊一!”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易成被押出大堂了,卢胖子却在后堂之中向着声音逐渐消失的方向双膝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喃喃道:“易壮士,易英雄,我知道你是真的,也知道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但麻城离长江太远了,时间只有两天了,你又被满狗发现了踪迹,为了míhuò满狗,为了少牺牲更多的汉人英雄,也为了解救更多的汉人百姓,我只能………,牺牲你了。将来,你也一定会明白,你的牺牲,是值得的…”,。”

    言罢,卢胖子已是泪流满面,冲着易成声音消失的方向,连连磕头。

    注:麻城东山反清起义绝非虚构,起义军领袖何士荣也确有其人,但这场在三藩之乱中响应吴军反清的起义很快遭到螨清军队〖镇〗压,何士荣在右手被清军斩断后仍然以左手英勇奋战,杀汉jiān把总吴之兰,后因不慎跌落泥河被俘,后被螨清军队残酷杀害。而残酷〖镇〗压这次反清起义的刽子手,正是当时的黄州知府、现在天天被光腚总菊tiǎn屁股沟子的一于成龙!@。

第二百四十四章 开始

    刚开始的时候”咱们的蔡毓荣蔡大总督还真有些不敢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好事,敌人竟然会出卖敌人自己的友军,自断外援自灭接应,然而在用尽百般酷刑折磨吴应麒送来的易成,易成至死仍然没有吐lù一句口供后,咱们的蔡大总督逐渐开始相信一自己这次确实是中奖了,终于在敌人之中碰到一个千载难逢的草包二百五了,

    一天后,十月十七日清晨,咱们的蔡大总督收到于成龙于大清官紧急回报,易成一事,很大可能是确认无误~因为就在头一天,麻城守将吴之兰急报,麻城东山一带,有大量的当地百姓异常聚集,并且大都手拿锄头、铁叉与猎枪、棍棒等行凶之物,似乎有民变苗头,且吴之兰收到当地地主报告,这群百姓的领头人,就是麻城东山人,何士荣!

    “快船给于成龙传令,让他组织军队进剿,一定要把东山贼乱扼杀在苗头!”,确认了情况危急后,蔡毓荣蔡大总督当机立断,马上下令道:“还有,让汉阳副将郝仁率军一千从黄陵北上,到麻城协助于成龙平叛!”,

    “父帅,还要从汉阳抽调军队啊?”蔡琳吓了一大跳,赶紧劝冉道:“父帅,用不着吧?我们汉阳的兵力本来就是捉襟见肘,一帮泥tuǐ子作乱,犯得着还用从汉阳抽调军队吗?依孩儿之见,用黄州的军队平叛就足够了,最多时间长点,剿灭麻城这帮乱贼照样易如反掌。”,

    “rǔ臭未干的黄毛小儿,你懂个屁!”,蔡毓荣没好气的呵斥儿子一句,又压低声音解释道:“你懂什么?图中堂和察贝勒原先在汉阳的时候,汉阳至黄州防线一直是稳如泰山,固若金汤,现在他们刚走,黄州麻城马上就出乱子”为父如果不尽快铲除这帮乱贼,如何向图中堂交代?就算图中堂通情达理,明白事出偶然,可皇上派来汉阳监督战俘交换的恭亲王此刻就在汉阳城里,他可是皇上的亲五哥,他如果回京随便对皇上说上一句”那我们蔡家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蔡毓荣所说的恭亲王,就是顺治的第五个儿子、同时也是康麻子的嫡亲五哥爱新觉罗,常宁,他是三天前随着漕运船队一起来到汉阳的,准备领着户部shì郎达都一起监督军饷粮草交割,还有迎接战俘队伍归来。虽然yīn险狡诈的康麻子派常宁来担任交换战俘的差使,其中不乏故意让常宁背上骂名的歹毒用意”但常宁如果把图海、察尼刚走汉黄防线就出现纰漏的事对康麻子随便提一下,本就因为连丢四川、偏沅而倍受康麻子冷遇的蔡毓荣,在康麻子铁定也光彩了。

    “父帅所言极是,孩儿明白了。”,被蔡毓荣仔细一解释,蔡琳总算是明白了汉jiān老爸的良苦用心,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但是父帅,汉阳这边……。”“汉阳这边不会有事,至少在这一两天内绝对不会出事。”蔡毓荣一挥手,冷笑说道:“明天就是军饷粮草和战俘交换的日子了,吴三桂老贼不想要军饷粮草了,会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倒是黄州那边,军队本来就少”后方又出这样的动乱”为父如果不给于成龙派援军,黄州那边搞不好倒会出大事。”,

    “明白了,孩儿这就去安排了。”蔡琳争不过汉jiān老爸,也只好乖乖领命。

    同时蔡琳心里琢磨”吴应麒既然能把东山乱贼的联络人交给自己们,自毁前程出卖渡江接应人,足以证明吴军那边是很有诚意执行永久互不侵犯和约的,至少在短期内,不会有发起渡江战役的可能,而且武昌南面也一直没有发现吴军的异常调动,光靠武昌城里这一万嗜赌成命的吴军二流军队,想要突破长江天险也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蔡琳也不再耽搁犹豫,赶紧替蔡毓荣传令,命令汉阳副将郝仁率军一千北上,帮助黄州清军平定麻城之乱。

    和蔡琳抱着同样心思的清军将领官员,在信阳城里绝对不只蔡琳一个,蔡毓荣和他的其他儿子也大都是这个心思,认为吴军短期内绝对不可能发起渡江战役。

    另外还有蔡毓荣在军事上的两大副手桑峨和方正sè,也是觉得吴应麒这么够意思,自己们还象防贼防强盗一样的防着他,未免显得太过小肚鸡肠,所以还都一起建议蔡毓荣遣使答谢,借以清军与吴军的紧张关系,便于将来的长期友好相处,蔡毓荣一听正中下怀,当即派出使者携礼渡江,到吴应麒面前答谢。

    清军使者再次来到长江南岸时,武昌码头还是和昨前天一样防卫松懈一还明显的更加松懈,惟独多出了无数临时征调而来的民船渔船。而见到吴应麒后,正拉着一帮吴军将领斗酒的吴应麒很爽快就收下了蔡毓荣的厚礼,又极其大方的回增给蔡毓荣十坛陈年茅台和五对宣威火tuǐ,并且要求清军使者回报蔡毓荣,待到战俘交换一事结束之后,自己能够和蔡毓荣继续保持紧密联络,联手做一些粮食、盐巴和药材的生意,一起赚一点小钱填补家用,清军使者大喜,再三拜谢而去。

    清军使者恐怕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他前脚刚离开吴应麒的府邸,刚,

    才还喝得脸红脖子粗的吴应麒后脚就跳了起来,拉过副手解先声与王绪,在他们耳边低声问道:“武器和军旗、军衣,都送进战俘营没有?”,

    “回二王子,都送到得差不多了。”解先声低声答道:“因为怕暴lù,我们只是在夜间和送饭的时候分批运送,所以大概还有两千多弟尔没有领到武器,不过今天天黑之前,一定能全部运送到位!”

    “很好,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武器全部运送到位!”吴应麒低声喝令道:“还有,今天的晚饭给弟兄们加餐,让他们吃好些,另外再让伙房准备干粮,每个弟兄至少得领到一天的干粮。

    再传令各营将领,百时城门关闭后”百时二刻之前,全部赶到帅堂集合,不得延误!”解先声与王绪一起拱手,低声答应。

    吴军倒是在长江南岸紧锣密鼓的暗中备战了,然而长江北岸的清军这边,清军使者将吴应麒回赚的礼物带回汉阳城后”本就是酒sè之徒的蔡毓荣见到许久未得品尝的陈年茅台,食指大动之下甚至还生出大宴众人的念头”下令今夜在汉阳城中召开宴会,亲率文武众将宴请康麻子的亲哥哥常宁和户部shì郎达都。蔡琳与蔡询等人虽有心劝阻,但考虑到明天就是战俘交换之期,吴军即便想耍huā招也不会选择在今天晚上”所以也都没有力劝阻止,全都依令而行。

    大清康麻子十二年十月十八日傍晚”百时正,吴军控制的武昌城与清军汉阳城同时关闭城门,在反复探察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况下,清军大小将领倒是齐聚蔡毓荣的帅堂去喝酒吃肉了,吴军的大小将领则也是迅速汇聚到吴应麒的帅堂,然而让绝大部分的吴军将领大吃一惊的是,迎接他们的不仅不是美酒佳肴,还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物,四个月前因为出卖吴军机密、差点在武昌法场被吴老汉jiān凌迟处死的一卢胖子!

    “卢一峰,你这个狗叛徒”还有什么脸来这里?”愤怒之下”无数的吴军将领大吼起来,“滚出去!滚出去!”

    “都给老子闭嘴!”吴二王子跳了出来,意气风发的大叫道:“都听好了,现在可以告诉你们真相了”一峰他,一直是我的好侄女婿,

    好门生,从来就没有背叛过我,更没有背叛过我们平西王府!他之所以忍辱负重,甘愿背上叛徒之名,受尽屈辱,不过是为了离间满狗君臣,还有就是为了今天!从现在开始,一峰官复原职,你们也要向以前那样的尊敬他,爱护他!不然的话,老子饶不了你们!听明白没有?”

    “什么?上次的事是假的?”无数的吴军将领惊叫起来。卢胖子则笑嘻嘻的向吴军众将行了一个拱手礼,大声说道:“各位兄弟,实在抱歉,为了让满狗信以为真,所以小弟我把你们也给瞒了,冒犯之处,还望各位兄弟千万原谅。”

    “一峰兄弟,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最高兴的还是卢胖子的拜把兄弟王景,扑上来一把抱住卢胖子大吼大叫,“好兄弟,你果然是好样的,没给我们遇云南人丢脸,没给我们平西王冉丢脸!”

    “一峰兄弟,上次用鸡蛋砸你,是我们不知道情况,你可不要在意。”许多曾经侮辱给卢胖子的吴军将领都围了上来,向卢胖子又是拱手又是作揖,连连道歉,卢胖子则哈哈大笑,连说自己从没在意。

    “好了,好了,都安静,都给我站好。”吴应麒打断吴军众将与卢胖子的亲热,呼喝道:“都给老子站好,一峰要宣布我父王的两道钧旨,都给老子站好听清楚!”

    吴军众将依令而行,各回各自位置站好,让众人惊讶的是,吴应麒竟然也站到了堂下前列,把中间帅位让了出来,卢胖子则大步走到中间帅位上,面对吴军众将站好,又从桌上捧起一道平黄卷轴,大声喝道:“都出来吧,本官要宣读王爷钧旨了!”

    “都出来吧?什么意思?”大部分吴军将领都是一楞。这时候,帅堂之后,忽然又鱼贯走出一队吴军武将,大部分是此前已经随着吴老汉jiān撤回长沙的吴军猛将勇将,还有卢胖子的嫡系李天植、秦勇、胡同春、全节和孔凡林等人,另外还有好几个从来没在武昌lù过面的吴军将领,而更让众多吴军将领震惊的是,这些陌生面孔竟然都没有剃成金钱鼠尾,而是蓄着一头长发!

    “你们是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来的?”许多吴军将领都惊叫起来,“还有这几位兄弟,怎么从来没见过?”

    “我们早就来了。”忽然出现的吴军将领笑道:“不过我们来到武昌后,一直住在战俘营里。”

    “都不要吵,我给你们解释一下。”卢胖子挥手打断吴军众将惊呼,解释道:“这些兄弟确实是早就来到武昌的,不过他们一直是冒充满狗战俘躲在战俘营里,战俘营里的所有俘虏,也都是我们云贵大军的将士,只是他们公开lù面的时候,都用细绳子把右手拇指捆在了掌心”所以不要说满狗斥候和细作了,就是称们,也没有分出真假。”

    说着,卢胖子又指着那几张陌生面孔介绍道:“至于这几位兄弟,领头的这位叫陈文焕,是来自台湾延平王府的将军”和他在一起的几位将军,也都是延平王爷秘密派来”帮助我们训练和组建水师的水战好手,这次渡江大战,他们将是我们的开路人!”

    “好了,都别吵了”我要宣读王爷的钧旨了。”卢胖子又制止住吴军众将惊呼与欢呼,从桌上捧起一道平黄卷轴展开”大声喝道:“王爷钧旨,众将跪听!”

    吴军众将知道今夜必有大事,赶紧一起跪下,凝神细听卢胖子朗读,只听卢胖子朗声念道:“王爷钧旨:满州伪帝康熙,素无德行,妄自居尊,杀本王爱子吴应熊于前,嫁罪整拜于后,幸得苍天庇估,义女四贞密令实情”呈献罪证于案,本王不胜震怒,决意伐暴救民,应天顺人”克日兴师,征讨满州伪帝”复华夏衣冠,慰万民之望,报爱子血仇!”,

    “世子爷是满狗皇帝杀的?”,好几个吴军将领都惊叫起来。

    “不错!”卢胖子放下吴老汉jiān的钧旨,严肃说道:“满狗皇帝康熙欺我们王爷年老,想要杀掉我们世子,断王爷的后,可又怕彻底jī怒王爷和我们平西王府的大小将士,就派人冒充鳌拜党羽,杀害了我们的世子,又无耻嫁祸到了鳌拜头上,辛得王爷的义女孔四贞孔四小姐天良未泯,冒着生命危险为王爷秘密保存了康熙狗皇帝的亲笔手令,呈献到了王爷面前。现在满狗皇帝的亲笔手令,就在王爷手里,待到王爷重返长江之时,各位兄弟都可以亲眼看到这个铁证!”“日他妈的康熙小儿,不要脸的满狗,和他拼子,给世子爷报仇!”无数吴军将领怒吼起来,还有人直接喊道:“二王子,请王爷带着我们直接造反吧,把满狗皇帝抓来干刀万剐,请王爷做皇帝,二王子你当太子!”,

    话音刚落,立即jī起满场掌声彩声,吴应麒则连连点头,满脸的得意,以陈文焕为首的台湾将领却面带不悦~他们的志向是反清复明,可不是想拥戴吴老汉jiān当皇帝。还好,在场有一个政治天才卢胖子,及时制止道:“各位兄弟,各位将军,请冷静,造反的事要等一等,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突破这长江天险,等拿下了汉阳城,在长江北面站稳了跟脚,我们再听王爷号令。”

    好说歹说,群情jī奋的吴军众将这才算是冷静了下来,卢胖子又展开吴老汉jiān的第二道钧旨,大声念道:“王爷郡旨:中书承制、曲靖将军卢一峰,忠诚勤慎,智勇双全,人才难得,今加封武昌将军,赐假节宝剑,统领武昌诸军攻打汉阳,突破长江。武昌各军大小将官,务必听从卢一峰指挥调遣,奋勇作战,如若不然,卢一峰可持本王宝剑,先斩后奏!”,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吴军众将先是整齐答应,然后又一起去看吴应麒,一起心说我们听卢胖子的指挥命令没问题,关键看你这个二王子了。吴应麒则笑道:,“都看我干什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最恨干动脑筋的事,这次攻打汉阳是智取,你们和我一样,都听一峰的吧,他和我不同,在这方面最擅长。其他的事,等打下汉阳,

    再听父王的安排。”官职和身份都最高的吴应麒都这么说了,吴军众将还能有什么说的,赶紧都一起向卢胖子道喜,卢胖子则赶紧谦虚,又向吴应麒拱手说道:“叔父,祖父错爱,让侄婿暂且指挥于你,侄婿不敢违背祖父钧旨,所以就只能早犯了。”

    “没事没事,你是叔父亲自提拔的人,现在你能指挥我,是证明我的眼光好,有什么可丢脸的?”,早得吴老汉jiān叮嘱严令的吴应麒大笑,挥手说道:“不用客气了,快下命令吧,谁要是敢不服气你,叔父替你收拾他!”,

    “多谢,多谢。”卢胖子赶紧拱手道谢,又站直身体问道:“各位将军,渡江之战,船只水手由台湾友军负责,冲锋陷阵,则由我军将士承担,何人敢为先锋,去捣毁满狗水师,为我渡江大军打开道路?”,

    “末将愿往!”,让卢胖子颇为吃惊的是,在场除了卢胖子的几个心腹嫡系之外,竟然还有好几个吴军将领站了出来,向卢胖子行礼讨令。

    其中吴应麒的副手王绪态度最是坚决,上前一步单膝跪下,拱手大声说道:“卢大帅,末将王绪,愿为全军先锋,为大军渡江打开道路!”,

    “王将军,不是兄弟我不相信你……。”,卢胖子有些迟疑一这个叫王绪的吴军将领与卢胖子接触不多,平时又沉默寡言,卢胖子对他不是十分了解,所以还真不敢把最重要的任务交代给他。

    “卢大帅,你可是觉得末将不习水战,所以对末将不是十分放心?”,王绪看出卢胖子的心思,主动说道:“末将不敢欺瞒卢大帅与二王子,其实早在拿下武昌之时,末将就已经断定王爷迟早会发起渡江大战,所以这一年以来,末将每天都率领本部轮流到长江与粱子湖训练游泳操船,现在末将麾下千余将士,都已是水xìng颇熟,能驾船只。末将苦练一年,也就是为了今天,万望大帅成全!”,

    “一峰,这点叔父可以替王绪做证。”吴应麒弄口道:,“叔父可以做证,叔父带着弟兄们赌钱玩乐的时候,王绪都是在带着本部训练水战,为此叔父还夸奖过他。

    只是你经常不在武昌,所以不太清楚。”“人才啊,又一个被我忽视的人才啊。”卢胖子眉毛一扬”开始对这个平时里沉默寡语的王绪刮目相看“能有如此远见,不是人才是什么?当下卢胖子当即点头说道:“很好,那么王将军,先锋重任,我就拜托给你了!”,

    (注:王绪此人非虚构,为三藩之乱中期战场历练出来的吴军勇将,曾在长沙大战中力破岳乐大军,迫使岳乐撤回荆州,三藩之乱中表现得最出sè的螨清将领穆占也在此战中被王绪独力击败,后此人下落不明

第二百四十五章 胖子渡江

    寒风刺骨,江水哗哗,bō涛连绵,夜sè笼罩下的武昌至汉阳江面漆黑一片,仅有双方军队的寥寥几艘斥候哨船点着孤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江面之上穿棱巡逻。不过,和前段时间比起来,不管是北岸的清军防区,还是南岸的吴军防区,双方的斥候巡逻明显都减少许多,态度也松懈了许多,对江面上行驶的普通民船更是没有原先搜查得那么紧了,除非是南北行驶的船只,顺江而下或者逆流而上的普通民船渔船,基本上都没有斥候船上去搜查盘问了。

    时近二更,江面上逐渐生起一层薄雾,气温益发的低下,视线也益发的不良,吴军的斥候船大概是见呆在江面上也没有多少作用,索xìng都收队向南,收缩到了武昌码头一带聚集,在那里聊天烤火。清军斥候从灯光判断出吴军斥候动静,不由也生出了偷懒的心思,好几条斥候船都开始往汉阳码头收缩,只有一条比较老实的斥候船还在江心附近飘dàng,继续监视江面上的各种动静。

    大冬天的雾夜里还要如此忠于职守,这条清军斥候船上的什长倒是还能忍受,其他的普通士兵可无法忍耐了,其中一个士兵将空dàngdàng的酒葫芦往船舷里一砸,骂道:“日他妈,讲好的值夜半斤黄酒,最多有三两,剩下的二两,肯定又被黄大头那个王八老乌龟拿去换八旗膏抽了。笃头,你回去可得对削游击说一说,那黄大头那个狗日的揪起来打几十军棍。”“孙游击说话管球用!”,一个清兵插话道:“黄大头家妹子,是总督大人家里的丫鬟,听说还在chuáng上把总督大人服shì得好,要收妾,别游击敢惹他个球!”“那老子们就活该倒霉了?”,那发泄不满的清兵怒道:“军饷拖了一个多月没发就不说了,连守夜的黄酒还要克扣,还让不让老子们巡逻了。”,

    “闭嘴!”斥候船上的清军什长终于开。\\2怒骂道:“陈二狗,你那张狗嘴,迟早有一天要把你坑死你信不信?少喝二两就少喝二两,有**了不起?还想喝,老子的尿你喝不喝?”,

    “笃头,我又不是冲你,你发什么火?”,那陈二狗不服气的说道:“这么冷的天,连口暖身的酒都没有”要守到明天天亮,谁受得了?依我看,我们倒不如象其他船一样,退到码头旁边烤烤火去”别在这里傻了。”

    “是啊,笃头”别人都回码头去了,我们也回去吧。”,其他几个清兵斥候也附和起来,“反正已经停战了,还那么傻干什么?别人都退了,我们也退吧。”,

    考虑到其他同伴都在偷懒,那清军什长难免有些动心,但就在这时候,一个清军士兵忽然低声惊叫起来,“笃头,快听”有划船的声音!”那笃头赶紧侧耳一听”果然听到南面传来船浆破浪的声音,但薄雾中却不见灯火,似乎正有船只在秘密靠近。

    “准备报警铜锣!”那笃头当机立断,果断喝令清军士兵准备铜锣随时保警。可话音刚落”清军士兵刚拿出铜锣,对面的黑暗处忽然亮起一盏灯火”还有人操着云贵口音叫道:“别放箭,我们是送八旗膏过来的,你们谁是蔡总督派来接我们的人?”,

    “送八旗膏来的?”,斥候船的清军士兵都是一楞,也都没有急着敲锣抱警。片刻后,一条民用货船果然出现在了清军众斥候面前,船上站出几个吴军将士,全都没带武器,其中一个穿着将军服sè的吴军将领看了一眼清军斥候船,很随意的问道:“你们是不是蔡总督派来的?八旗膏在那里卸货?”,

    “你们想干什么?什么八旗膏?”那笃头警觉的问道。

    “我们是送八旗膏来的啊?”那吴军将军很是奇怪的反问道:“怎么着,你们不是蔡总督派来迎接我们的?”,

    “不是。”那笃头摇头。

    “操,徐二,是不是时间错了,现在究竟是不是二更?”,那吴军将军回头喝问骂道。一个吴军士兵答道:“没错啊,是二更啊。”

    “那走出什么问题了?”那吴军将军搔搔脑袋,又一拍脑袋,恍然道:“肯定是你们蔡总督记错时间了,或者忘记了!”说罢,那吴军将军又爬在船舷上对笃头说道:“兄弟,能不能麻烦你去码头上问一问,到底蔡总督谁是来接货的人?如果再没有,就麻烦你向蔡总鼻通报一声,我们送八旗膏来了,请他快派船来接,我们在这里等。

    话说到这里,那笃头心里也猜出事情的大概原委了,八成是总督蔡毓荣和吴军联手做八旗膏走sī的生意,只是不知道那里出了小纰漏,所以送货的吴军货船才把自己们当成了接货的船。这时,那吴军将军又往清军斥候船上扔了一个纸包,大模大样的说道:“一斤八旗膏,弟兄们拿去用。”

    “谢将军,谢将军。”没等笃头开口,陈二狗已经迫不及待的第一个把八旗膏捡起,又转向笃头说道:“笃头,南边的兄弟这么够意思,帮他们一个忙回去问一问吧。”

    那笃头先瞪了陈二狗一眼,这才转向吴军众人说道:“那好吧,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帮你们问。”

    吴军众人连声道谢,笃头这才下令掉过船头,准备返回码头,但也就在清军士兵放下铜锣划小桨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吴军货船上忽然火光一闪,船舷处忽然冒出无数人头,紧接着,羽箭接连落下,铺天盖地落到清军斥候船头上,船上的十几个清兵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当场就被射死大半。同时吴军货船上飞下几钩。两钩钩中清军斥候船,飞快拉了靠近,然后船上接连跳下好几个吴军士兵,手起刀落,将那准备去拣铜锣的笃头砍死,连人带锣扔下江中。

    “啊……!”一个想要喊叫的清军士兵又被一刀捕死,四五个抢上斥候船的吴军士兵又接连不断的钢刀起落,几乎是在眨眼间就将剩下的几个清军士兵砍翻”轮到砍陈二狗时,手里还紧紧抓着八旗膏的陈二狗福至心灵,赶紧压低声音惨叫起来”“别,别杀我,我投降”我不喊,我不喊。”“留下他”问他满狗的口令。”,货船上的吴军将军低声喝道。吴军士兵依令住手,然而不等吴军士兵逼问,陈二狗已经抢先答道:“口令是恭亲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云贵大爷”不要杀我,我投降。”

    “算你小子聪明”拣了一条命。”那吴军将领王绪冷哼一声,又喝道:“十个人穿满狗军衣上船,上前开路,让这小子回答口令,如果敢耍huā招,马上宰了。”

    吴军士兵一起低声答应,当下十名穿着清军军衣的吴军士兵上到斥候船,又飞快把船上的断箭尸体全部扔进江中,抹去明显血迹,把陈二狗双手捆在背后,用刀抵在他的背心坐在船头”摇撸划浆驶向北岸,王绪则率领二十条满载吴军士兵的民船尾随其后,借着夜sè掩护,悄悄mō向汉阳码头。

    在此期间”吴军又从陈二狗口中了解到,原来汉阳清军的十五条战船今夜全都没有离港”全都是在码头处停泊,王煦闻讯大喜,赶紧临时调整夜袭计划,准备用一半人上岸厮杀放火,一半人抢夺战船一只要拿下这十五条战船,吴军不仅可以完全控制水面优势,也可以源源不绝的把军队送往南岸了。

    因为第二天就是战俘交换的日子,做梦也想不到吴军会冒着放弃这笔巨额军饷粮草偷袭的汉阳清军,这个晚上的防务确实松懈得够紧,码头附近的清军斥候船看到自家的斥候船返回,仅仅是在百丈开外问了一句口令,发现口令无误后,就再没有理会,还随着陈二狗这条船一起回码头聚集,在那里烤火取暖,结果直到陈二狗的斥候船在码头黑暗偏僻处靠岸,清军都还没有发现吴军的船队逼近。

    与此同时,收到王煦船队船尾红灯信号的吴军主力,也已经驾驶着临时征调而来的大小民船扬帆起航,悄悄向着北岸逼近。

    “弟兄们,看江上,那是什么?”,当王绪的船队距离码头不到百丈的时候,码头上聚集的清军士兵借着码头灯火,也终于发现了吴军船队的踪影。而控制着陈二狗的吴军士兵也大概是被卢胖子的带坏了,逼着陈二狗大喊道:“弟兄们,不用怕,是螺山来的船,我们自己人,是我们自己人!”“是自己人?”还别说,陈二狗的呼喊竟然还起到了一定的míhuò作用,许多的清军士兵将领都信以为真,没有马上报警鸣锣。而王绪也让旗号手连打信号,命令船队以最快速度靠岸,不过在王绪的旗舰靠上码头时,王绪终于大喊起来,“弟兄们,杀啊!抢船!抢不到的,就全烧掉!”“杀啊!”,如雷吼叫声中,吴军士兵或是跳上码头见人就砍,或是直接撞向清军战船,抛出飞钩攀爬上船,与守船清军展开肉搏血战。也还走到了这个时候,大部分的清军士兵这才是如梦初醒,赶紧大喊大叫着疯狂敲击铜锣,“敌袭!敌袭!敌袭!吴狗杀过江来了一!”

    “轰隆!轰隆!”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响起,担任前锋的王绪军将士象不要钱一样的疯狂抛掷手雷,只要见到清军士兵多的地方,就马上是四五枚甚至更多的手雷扔过去,直炸得清军士兵是晕头转向,鬼哭狼嚎。

    因为吴军力争夺取战船的缘故,在船上休息睡觉的清军士兵状况虽然好点,没被吴军用手雷招待,但是等到他们mímí糊糊的光着脚空着手时,迎接他们的则是最为凶悍也最为勇猛的吴军勇士钢刀,无数的清军士兵还在睡梦中就被杀死,无数的清军士兵还没看清敌人长什么模样,就已经被凶如虎狼的吴军士兵乱刀分尸,码头上和战船上都是乱成一片,哭喊声、吼叫声、厮杀声、爆炸声与报警锣鼓声汇为一股,声传十里。

    听到这声音,还在偷偷mōmō前进的吴军主力自然是抛去武装,催促水手渔民拼命前行,不断大吼拿下汉阳,所有参战水夫渔民可以共同得到二十万两玟银巨赏,鼓舞百姓士气,躲在武昌水门上指挥全局的卢胖子则不动声sè”努力保持神sè率静正常,命令船只过江后立即返回,运载更多吴军将士过江。

    还是听到这声音,正在汉阳城豪宅之中痛饮举杯的蔡毓荣和常宁等人却是晕了脑袋,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蔡毓荣的次子蔡询跌跌撞撞的冲进宴会大厅”高声大喊吴狗偷袭,蔡毓荣和常宁等人才象打了鸡血一样的跳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疯狂大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吴狗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是啊!”,常宁也是象杀猪一样的惨叫道:“吴三桂老贼怎么能这么不守信用,刚签了永久停战和约才几天,吴三桂老贼怎么就又开战了?是不是那里弄错了?”,

    “王爷,没错啊!”,蔡殉带着哭腔大喊道:“是吴狗偷袭”千真万确是吴狗偷袭!他们不知怎么的就杀到了码头上,正在拼命的抢我们的战船和杀我们的水师啊!”“吴三桂”老贼!卑鄙!无耻~!”,蔡毓荣是彻底气疯了。疯狂大吼道:i,马上召集所有军队,到码头救援,一定要把战船抢回来,再把吴狗杀光杀绝!”,

    “父帅,得马上向黄州和螺山求援!”,蔡琳大声提醒道。

    “好,你去安排。”蔡毓荣也是彻底慌了手脚,大吼大叫道:,“派人从水路,不,从陆路”不”水陆两路都派出求援信使,要他们赶快救援汉阳!”“吴三桂老贼,我操你娘啊!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这么卑鄙无耻”你是想害我满门九族啊!吴三桂老贼…………!”,破口大骂间,咱们的蔡大总督话音里都带上哭腔了一图海和察尼才离开汉阳三四天,吴军就向汉阳发起偷袭,要是汉阳在蔡大总督手里丢了,导致螨清朝廷拱卫中原的最后一道天险防线被吴军突破,那么蔡大总督满门九族,铁定都要人人脑袋落地了。

    哭归哭,骂归骂,要想满门九族活命,蔡大总督也只剩下拼命反攻码头一条路走了,然而匆忙之间,汉阳的六千清军也不可能完全集结起来,无奈之下,蔡大总督也只好亲自率领着匆匆召集的一千多军队首先杀向码头,留下桑峨和蔡琳等人在汉阳城内继续集结军队。

    当蔡毓荣的这支军队冲到汉阳码头时,江面上和码头上已经化为了一片火海,四艘抵抗得最为jī烈的清军战船被吴军燃烧弹点燃,余下的十一条也已经有一半落入吴军之手,剩下的一半虽然还有清军士兵在负隅顽抗,但是从船上密密麻麻的吴军士兵来看,这一半战船沦陷几乎已成定局。不过说到最乱的还是汉阳码头,吴军以百人为一队,正在王绪等将的率领下在码头上横冲直撞,到处杀人放火,如入无人之境,见蔡毓荣的援军到来,吴军不仅不惧,反而嗷嗷嚎叫着反扑而上,冲向蔡毓荣的援军。

    “弟兄们,汉阳丢了,谁也别想活命!”,蔡毓荣也是彻底急红了眼了,举刀疯狂大吼道:“杀啊,杀光背信弃义的无耻吴狗,把他们全部赶下讧去!”,

    “杀啊!”,清军鼓起勇气呐喊而上,然而他们还没靠近,吴军那边的手雷已经雨点冰雹一般砸了过来,隆隆爆炸声中,清军士兵纷纷惨叫倒地,蔡毓荣和方正sè等清军将领则红着眼睛继续催促军队冲锋,与吴军搅在一起,震天动地的厮杀声音,也在码头入口处回dàng起来。

    吴军的第一bō登陆军队仅有千余人,又要分兵一半去抢战船,余下的五百多人纵然有手雷助阵,要想完全挡住清军大队也确实非常吃力,可也就走到了这一时刻,吴军新锐将领王绪的猛将本sè也开始了展lù了出来,赤着胳膊提着一把板斧,吼叫着在清军士兵刀山枪海中横冲直撞,如同虎入羊群,清兵畏惧其勇纷纷后退,吴军将士则士气大振,跟在王绪背后刀砍枪捅,一个赛一个的勇猛无畏,一时之间竟然与清军大队打了一个平手,也使得蔡毓荣和方正sè抢占码头防止吴军主力登陆的计划彻底流产。

    “来了!来了!”,如雷的欢呼声中,吴应麒亲自率领的吴军主力船队终于靠岸,同样是以勇猛闻名的吴应麒挥舞钢刀,第一个跳上码头杀向敌人,后面的吴军士兵争先恐后跳上码头或者跳落江中,淌水杀向清军,后面的吴军大小船只也纷纷如此,转眼之间就有上千军队登上码头,加入战团。然而清军的战船不是被吴军的高浓度酒精燃烧弹烧得浓烟滚滚,就是已经被吴军士兵控制半控制,压根分不出身来阻击吴军的后续船队。

    虽然第二bō吴军已经登陆成功,在没有水师封锁江面的情况下,再想把吴军赶回南岸已经是痴人说梦,但是丢失汉阳的后果实在太严重也太恐怖了”所以咱们的蔡大总督父子也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率领匆匆集结的清军队伍向码头发起一bō接一bō的强攻,幻想在吴军第三bō军队登陆前将江北吴军杀光杀绝,重新稳住阵地。然而让蔡大总督绝望的是,他们这一次碰到的不仅有吴应麒这样的著名猛将,还有卢胖子从吴军精锐中挑选出来的最精锐军队”其中参加过巴江血战的卢胖子嫡系胖子军这支军队连螨清第一大将鳌拜都不怕,更何况出了名贪生怕死脚底抹油溜得快蔡大总督?

    当蔡琳和桑峨率领的汉阳最后军队抵达战场时,急红了眼的蔡大总督发狂了,不仅马上把军队投入码头战场,还把自己庞大的亲兵队伍全部改编为临时督战队,挥舞着钢刀一边象疯一样的砍杀怯战士兵,一边象发疯一样的吼叫,“杀!杀!杀!给老子杀吴狗!后退一步者,立斩!”

    不得不承认,在长江防线即将被突破的生死关头”螨清士兵也拿出了难以想象的勇气与斗志”向着码头上的吴军队伍发起了破圣沉舟的疯狂冲击,头顶戴着红sè冠缨的清军士兵象一bōbō红sè浪头,一浪高过一浪的拍向吴军这座白sè孤岛,勇猛即便如吴应麒、王绪与李天植等吴军队伍,也在清军的疯狂冲锋面前连连后退,被迫缩向码头一角。还有战船上的清军士兵”也是在孤立无援注定全灭的情况下拼死抵抗,使得吴军夺船运兵的计划小落空、不过也没关系了,卢胖子交给王绪的任务是夺取或者摧毁清军战船,只要清军战船不能出港,吴军的民船就能源源不断的把援军运往江北。

    这时,吴军的船队已经返回了武昌码头,开始运载吴军大将张足法与王永清的军队过江,卢胖子虽然无法亲身目睹江北战场情况,但是凭借清晰可闻的喊杀声,产胖子也可以确认汉阳清军必然已经是倾巢出动”杀向了码头战场。所以卢胖子很快就让肖二郎给张足法、王永清传令,让他们兵分两路,张足法的军队继续从码头登陆,支援在那里苦战的吴应麒和王绪,王永清军则携带云梯在码头西侧登陆,围魏救赵去打守卫空虚的汉阳城一如果攻城不利,就掉头回来去攻清军背后。

    张足法与王永清领命而去后,卢胖子又开始了紧张的等待观望,心中不断计算双方的兵力对比,王绪的第一bō是一千人,吴应麒第二bō是两千六百人,如果张王二将登陆顺利,那么自己在江北的登陆军队就能七千余人,这已经超过了整个汉阳清军的总兵力,基本上已经能在北岸立稳跟脚,然后最重要的除了继续运兵过江外,也就是防范来自黄州的清军救兵了。

    “希望蔡毓荣能继续误认为我这里仅有一万军队。”卢胖牟叹\\1口气,喃喃道:“如果他继续这么认为,必然会放弃码头战场,撤回汉阳城守城,等待救兵切断我们水面运兵道路。如果他继续死守码头,那我们纵然提前拿下了汉阳城,伤亡也必然小不到那里去。”

    战争固然不是简单的兵力数字比较,但战术上重视对手的卢胖子还是对吴军的战斗力相当充满信心的,然而头两bō登陆的吴军吴应麒和王绪军队也没有让卢胖子失望,蔡毓荣父子的军队固然冲得凶猛,但吴应麒和王绪两军也守得十分顽强,一直到张足法的军队登陆,吴应麒和王绪两军仍然在码头上控制着相当一块区域,为张足法的军队登陆腾出了空间和时间,而随着吴军的第三次登陆成功,清军全军上下也开始动摇了,敌人越打越多,这还怎么打?

    又强撑着血战了半个多时辰,新的噩耗传来,一支吴军从码头西面登陆,已经迂回杀向守军空虚的汉阳城去了。这么一来,蔡大总督虽然明知吴军是在围魏救赵,但也陷入了两难,要么就是继续赌下去,赌自己能继续守住码头,保住一息尚存的重要战船,争取坚持到友军来源:要么就是乘着兵力尚存,立即放弃码头阵地,退守城高壕深的汉阳城,借助坚城死守待援还有就是保住常宁和达都两位京城贵客,不然的话,他们一旦落入吴军之手,自己的满门九族就肯定不是斩首而是凌迟了。

    “吴狗在武昌仅有一万兵力,如果退守汉阳,长时间守住汉阳还是很有希望的,可如果继续在码头上,等吴狗拿下了汉阳城,在江北钉下钉子,再想拔掉这颗钉子,怕就是难了。

    而且恭亲王一旦落到吴狗手里,我就是更别想活命了!”再三权衡利弊之后,蔡大总督终于是一跺脚,大吼道:“鸣金,放弃码头去救汉狙城!”

    “销销销销销!”鸣金声一响,在码头上与吴军纠缠许久仍然难进寸步的清军如méng大赦,开始潮水一般退却,随着蔡毓荣逃向汉阳城。然而还在战船上顽抗的清军士兵则嚎啕大哭,大骂蔡毓荣无情无义,竟然忍心抛弃自己们这些坚持到了现在的忠勇战士,吴军则士气大振,吴应熊率领步兵紧追着蔡毓荣的军队砍杀,王绪率领本部冲上清军战船,展开对死守船舱的残余清兵剿杀。

    天sè微明时,随着第四bō吴军队伍登上码头,汉阳码头战场的大局落定,吴军不仅夺得水深流缓的码头理想登陆地,还夺得汉阳清军水师的冲沙船一十一艘,彻底摧毁另外四艘,还夺得普通民船与艨艟、哨船无数,让武昌江面水军优势彻底易手,完全保证了后续的第五bō、第六bō渡江军队安全,蔡毓荣则率领五千多败兵逃回汉阳城,凭借坚固城池死守待援。消息传回武昌,武昌码头上顿时欢声如雷,无数吴军将士又蹦又跳,庆祝渡江战役终于成功。

    谢天谢地,总算是成功过了长江了。”合掌庆幸一声之后,卢胖子又飞快命令道:“赶紧给王绪和陈文焕传令,让他们驾驶满狗战船多带燃烧火瓶,换上满狗军衣,假装满狗水师败兵,顺江而下去迎黄州的满狗水师救兵,就说是被我们杀败到黄州求援和补充兵力的,混入黄州的满狗船队后怎么干,让他们自己去想吧!”

    “得令!”肖二郎一拱手答应,飞快奔下传令。旁边王少伯则担心的说道:“东家,你把战船派往了下游,如果螺山满狗从上游杀来,那怎么办?”

    “螺山满狗?”卢胖子狞笑一声,道:“等他们先摆脱我们水师娄力纠缠再说吧,不出意外的话,王爷那边也已经开始了螺山战役,满狗水师主力就算是这会就提前收到了汉阳求援要求,恐怕也不敢南下救援了。”

    上午午时将至,卢胖子留王景守武昌,亲自率领第六bō渡江军队横穿长江,抵达长江北岸,亲自指挥攻打汉阳城池的战斗。当双脚踏上被鲜血浸透的江北地面时,卢胖子情不自禁的双膝跪下,俯身轻轻亲wěn江北土地,潸然泪下,抬头大喊道“长江,我终于过来了!满狗,你们等着,爷就要找你们算帐来了!找你们新帐老帐一起算来了!”

    与此同时的汉阳城楼上,当看到吴军第六bō船队登陆,使得江北军队明显超过万数时,咱们的蔡大总督也彻底癫狂了,“天啊!武昌吴狗那来的这么多军队?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们都是天上飞来的吗?”@。

第二百四十六章 长江大战(上)

    大清康麻子十二年十八日清晨,天sè微明时”几乎就是在汉阳码头大战尘埃落定的同时,吴老汉jiān也领着l大帮吴军的重要文臣武将,来到了与清军螺山大营隔江向望的临湘儒溪口,在这里布下吴军旗阵,亲自指挥至关重要的螺山大战。

    也走到了这时候,螺山清军也终于发现了吴军主力的突然到来,破口大骂吴老汉jiān卑鄙无耻兼下流之余,螺山大营的清军水师步兵和骑兵也彻底乱成了一团,步骑兵匆匆出营集结,赶赴江岸阵地填补防线:水师上下匆匆奔上战船,张帆摇橹驶立码头,到渡江航线上一字排开,阻击吴军渡江;图海、察尼和杨捷等清军将帅则一边赶赴渡口布置旗阵,一边暴跳如雷的咆哮,“斥候呢?细作呢?干什么吃的?为什么吴三桂老贼亲自来到螺山了,才向我们禀报?”,

    “回大帅,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此前的螺山守将、现在为图海负责螺山一带敌情探察的二等阿达哈哈番鄂内哭丧着脸答道:“我们的斥候在青冈发现吴狗的主力突然北上,是马上快马加鞭赶来螺山回报的,可是吴狗的岳州驻军忽然封闭了大小关口,不许任何人出入经过,我们的斥候好不容易才绕道到了长江边上,回到这里来报信,结果他们前脚刚进营,吴狗的前锋后脚就到对岸了。”,“那我们的细作呢?”,图海大吼道:“我们派往长沙的细作呢?吴三桂老贼的主力从归义出兵,再怎么快也得前天傍晚出动,为什么这一天多时间,我们的细作就没有一个来报警?”,

    “这个,末将就不知道了。”鄂内表情更是哭丧,答道:“末将派往归义的十几个细作,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回来,看来他们不是被抓了”就是遇害了。”,

    “废物!蠢货!”图海大吼一声,又吼道:“现在老子懒得和你计较,马上把你的本部军队带到江心岛上去,那里扼守吴狗渡江咽喉,守住了,老子饶你不死!守不住”就别回来,回来老子也要和你新帐老帐一起算!”“扎内连声答应,赶紧冲回直系队中,率领本部人马匆匆登船,赶往扼守渡江咽喉的江心岛”配合岛上守军巩固此地膀御。

    清军在北岸手忙脚乱的布置防御,事前准备充分的吴军主力则在长江南岸不紧不慢的布置进攻,骑兵摆开阵势便下马就地休息,给战马喂养草料储蓄体力,步兵则一边把从洞庭湖口炮台搬来的大小火炮摆放到位,安装调试,一边紧急加固码头和修建临时码头。另外还有靠着炮台掩护躲在洞庭湖里练兵近一年的吴军水师,这一次也是倾巢出动,护卫着从民间紧急征调而来的大小民船,不紧不慢的沿着南岸顺江而下,驶向螺山渡口听用。

    下面来介绍一下敌我双方的具体兵力情况,清军这边是螺山驻军是两万人,其中水师超过八千人,有适合载兵载炮的冲沙船五十余艘,灵活且快速的鸟船和霆船各二十余艘,唬船和哨船等小型战船八十余艘,艨艟小舟与普通民船渔船多达数百”几以千计这也是康麻子在长江战场上的最重要水师家底了。另外清军还有各种大小火炮近百门,其中八成以上都是安装在冲沙船、鸟船和霆船上”战斗力相当之强悍。

    吴军这边,岳州原有的一万三千驻军几乎倾巢出动,还有吴军化整为零秘密潜入岳州集结的三千军队,再加上吴老汉jiān从长沙归义带来的三万主力步骑兵,兵力是清军的一倍还多,达到了四万五千以上,其中新建水军近万人。不过吴军的大部分水师不是才在水上训练一年的云贵旱鸭子,就是从没上过战场长江渔民,仅有之前归降的清军水师不到两千人有真正水战经验,人数虽然占优,但战斗力却比清军水师明显逊sè一筹。

    战船方面,因为吴军水师是新组建,得到台湾水师技术支援的吴老汉jiān决定全部采用中型鸟船为主力战舰,数量有三十五艘。这种来自海航技术的鸟船因为船首形似鸟嘴而得名,在抗风浪和水面作战方面前有很大优势,但缺点是运载量不如清军的水战主力冲沙船,并不适合运载军队登陆作战,而吴老汉jiān也没打算用这种战船运兵,只是希望这支船队能够在水面上与清军水师抗衡,从而掩护普通民船运兵渡江。

    (注:吴军战船资料出自《平滇总录》,该史料又记载,吴老汉jiān死后,这支吴军船队在韦爵爷的好基友林兴珠率领下投降螨清,帮助螨清控制洞庭湖布袋口,切断岳州吴军粮道,致使岳州陷落。)

    除此之外,吴军还有当年岳州参将李国柱自愿担任吴军内应,向吴军投降时带来的清军水师大小战船二十余艘,还有征集或者强抢来的各sè大小民船鱼船超过五百艘,这些民船不仅将要承担运载吴军将士过江的重任,必要时刻,也将担任冲锋重任,由吴军敢死将士驾驶,装载炸药冲向清军战船,与清军战船同归于尽~

    这样下流恶毒的馊主意,自然走出自咱们的胖子卢一峰之手。

    至于在火炮和火器方面,那就彻底是吴军的天下了,其中光是最大射程达到十里的红夷大炮,吴军就有超过六十门参战,另有子母炮和十二磅青铜榴弹炮一百八十余门,三十五条鸟船每条配备这样的轻型炮两门,火箭四十枚,投掷手雷与投掷燃烧弹无数且可就地靠岸补给,在火力上拥有巨大优势。但清军也装备了两百来支连射火枪水连珠,是吴军从未得见,同时吴军这边新装备的击针枪,也从未被清军所知,所以到了枪战之时,还得考验这两种新式火枪究竞谁更实用,谁的威力更大。

    介绍完了双方的兵力、战船与武器对比,下面来说说螺山渡口的地形情况,其实相对武昌渡口来说,螺山渡口并不是一个最为理想的大军渡口,因为这个渡口实在太宽了一些,江面最宽处达到七里,而且江心还有一座面积大约七八百亩的江心岛,紧扼着水流平缓的渡江航道咽喉,吴军的运兵船队横穿长江,必须要从这座江心岛的东面高崖下通过”清军也早已在这座江心岛上修建了坚固工事,部署重兵防守,以弓箭、火炮与火枪覆盖航道,是抵在吴军渡江路线上的第一尖刀。

    如果换了别人,碰到了江心岛这样的硬钉子,难免要大皱眉头一般”然而亲自指挥这次渡江决战的吴老汉jiān好歹也是在战场上mō打滚爬了几十年了的战场老泥鳅了,仔细观察了地形与距离之后”吴老汉jiān不由笑了,道:“图海小儿,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在这座江心岛上部署重兵扼守航道,你以为是很高明的策略吗?错了,依老夫之见,这座江心岛,其实是你的催命符!”“岳父,这座江心岛,分明是满狗在我们咽喉上钉的钉子”你怎么反倒说它是满狗的催命符?”,胡国柱惊讶的问道。

    “如果我们没有一峰的新式开huā炮弹,那么满狗部署重兵在这座江心岛上,确实是一着很高明的安排。”,吴老汉jiān指着江心岛笑道:,“因为这座岛土地颇大,足足有七八百亩,如果换成了从前”我们用实心炮弹或者落地炮弹,就算是开上几千炮恐怕也杀不光岛上的满狗。但是现在呢,一峰给咱们造的开huā炮弹,是实心炮弹和落地炸可比吗?还有,这座江心岛距离南岸较近,最远三里最近不到两里,不要说红夷大炮了,就是咱们的子母炮与青铜炮,还不是照样可以轻松打到岛上?”,

    “岳父高明,明鉴万里,明察秋毫。”,胡国柱恍然大悟,拍了一个马屁又赶紧说道:“岳父,小婿这就去安排,把火炮全部集中起来对准江心岛,先拔掉这颗钉子。”,

    “错!不能急着拔掉这颗钉子!”,吴老汉jiān果断制止,喝道:“老夫要用图海小儿的这颗钉子当yòu饵,拉整支满狗船队陪葬!”,

    “拉满狗船队陪葬,那具体怎么办?”,胡国柱惊喜问道。

    “传令。”吴老汉jiān厉声喝道:“第一道命令,让杜辉、林兴珠的战船抢占江心岛西端上游位置,满狗船队如果逼近,立即迎战,民船队到江心岛南侧靠岸!第二道命令,夏国相率炮队转移至江心岛下游,炮口对准江心岛东端入口处,敌船一旦从此逆流而上,立即开火击沉!

    第三道命令,韩大任率军三千,至江心岛南侧岸边登船,准备登岛强攻,祖述舜率三千军为第二队,杨奉先与巴养元为第三、四队!”,

    “得令!”,胡国柱虽然一时不太明白汉jiān老丈人的用意所在,但也是马上拱手答应,飞快下去传令布置。吴老汉jiān又转向旁边的卫士吩咐道:“去,让人把噶布喇押上来。”,

    卫士领命而去,片刻后,全身上下象是被捆成一个粽子一样的噶布喇被吴军士兵押到吴老汉jiān面前,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呜呜出声,只可惜嘴巴已经被麻布堵上,听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吴老汉jiān再一努嘴时,卫士会意,一把扯出噶布喇口中麻布,而噶布喇也马上破口大骂起来,“老贼!老贼!卑鄙无耻,背信弃义,毫无廉耻,不要脸!不要脸的无耻老贼!”“掌嘴,让他安静。”吴老汉jiān不动声sè的吩咐,旁边鲁虾等卫士毫不犹豫,上去抡开浑圆膀子,对着大骂不止的康麻子老丈人噶布喇就是一阵狂抽,直抽得噶布喇是满脸开huā,牙掉齿落,口鼻出血,直到噶布喇再也骂不出声,吴老汉jiān点头喝止方才停手。

    “看看这是什么?”,吴老汉jiān一只手亮出康麻子那张亲笔手令,一只手揪着噶布喇的小辫子,把他的脑袋拉得昂起,让他看清康麻子亲笔手令的内容,狞笑道:“现在该明白,老夫为什么要骗你们了吧?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老夫不要说在和约上玩玩huā样,就是杀了他康熙小儿到全家,操了他康熙小儿的妈妈,天下人也只会说老夫杀得好,操得好!”,

    “不可能,这不可能!”噶布喇满嘴是血的含瓣惊叫起来,惨叫道:“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皇上怎么可能下这样的命令?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绝对是你伪造的!”,

    “是不是老夫伪造的,回去问你的麻子女婿吧。”吴老汉jiān冷笑说道:“本来老夫是想拿你的脑袋祭旗的,不过念在你是使者,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老夫今天暂且饶你一条狗命,放你过江。回去之后,告诉你的女婿”老夫的爱子之仇,老夫一定要亲手去报!也给老夫告诉你们满人,让他们都知道,你们的满狗皇帝,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jiān诈无耻货sè,给他卖命”都有些什么下场!”,

    说罢,吴老汉jiān一脚踹在噶布喇小腹上,喝道:“押下去,派一条小船送他过江,交给满狗,顺便告诉对岸的满狗,早些投降,老夫可以饶他们不死!再传老夫郡旨,将噶布喇带来的满狗shì卫全部阵前斩首祭旗,释放鳌拜全家”加封鳌拜之子纳穆福为顺义侯”赐予禄米府邸!”,

    “带一些大嗓门的,拿着满狗皇帝的这张手令,到各军阵前出示宣扬。”,吴老汉jiān也从卢胖子那里学来了不少攻心手段,将康麻子的手令递给鲁虾”吩咐道:“告诉全军将士,是满狗皇帝亲自杀害的老夫爱子,又嫁祸到了死人鳌拜头上,卑鄙无耻,

    罪该万死!杀掉满狗皇帝替老夫报仇者,老夫封他为万户侯,赏赐黄金万两!”

    当吴军出示康麻子手令铁证宣扬仇恨鼓舞士气时,噶布喇提前被一条民间小船送到了长江北岸,图海和察尼等人闻得康麻子老丈人归来,自然是赶紧到码头迎接,而当见到双颊被打得鲜血淋漓的噶布喇后,图海和察尼等人先是大吃一惊,然后自然是赶紧向噶布喇了解情况,打听吴军主力到底是为了什么突然撕毁和约,又是怎么神兵天降,忽然杀到了螺山对岸。

    也是通过了噶布喇的介绍,图海察尼等人这才知道,原来果然是早在十月十六这天的下午,驻扎在长沙的吴军骑兵主力就逮捕了噶布喇一行突然出动,同时驻扎在归义的吴军步兵主力和吴军岳州驻军借口缉拿珠宝大盗,严密封锁了长沙到长江的大小关口,并且忽然动手搜杀了早已发现的清军细作,最大限度的保证了行动突然xìng,再加上吴军对于行程时间计算把握得极准,几乎没给深入偏沅境内的清军斥候细作丝毫反应时间,这才造成了现在情报与吴军主力同时抵达螺山的情况。

    至于在吴军突然撕毁和约的原因方面,噶布喇则是说什么都不肯相井自己的女婿会干出那么不要脸的事,大骂吴老汉jiān卑鄙无耻,伪造康麻子亲笔手令,污蔑栽赃,察尼和杨捷等人也不太相信康麻子会无耻到嫁祸鳌拜的地步,陪着噶布喇一起大骂,惟有知道内情的图海是额头冷汗淋漓,心知那张手令、十有**不假!

    这时候,吴军的战术布置已经基本完毕,通过千里镜仔细观察了吴军的战术部署后,图海很快就察觉了吴老汉jiān的第一个战术目的一以炮阵和水师船认为掩护,强攻江心岛,拔掉这颗钉在渡江咽喉上的钉子!所以图海稍一思索后,马上就吩咐道:“杨捷将军,你的水师马上张帆,吴狗开始进攻后,立即兵分两路,一路逆流而上,去江心岛西端缠住吴狗的水师船队,寻机歼灭!一路从江心岛东端逆流而上,歼灭吴狗运兵船队!”

    “不要怕吴狗的炮火猛烈,吴狗的战船全在西面,没有多余的战船护卫,只要有一半的船冲过吴狗的炮火,吴狗的运兵船就死定了!”

    “等等!”杨捷大吃一惊,赶紧拱手说道:“图中堂,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水战最忌分兵,我们的水师是占优势,可是分兵两路后,分兵在吴狗船队面前的优势就被大大削弱了,而且吴狗还占着上游之利,会给吴狗把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啊!依末将之见,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水师集中为一股,直接北上去与吴狗的水师决战,只要吴狗的水师一被我军水师歼灭,螺山渡口就可以稳如泰山了!”

    “放屁!”图海勃然大怒,厉声问道:“那我问你,我把所有水师交给你,让你去和吴狗水师决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把吴狗井灭?”

    “这个………。”杨捷有些傻眼,心说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左右水战胜负进程的情况比陆地还多,谁敢保证需要多少时间就消灭敌人全军?

    “没话说了吧?”图海指着江心岛吼道:“看到没有,那座江心岛位于江心,如果你还在和吴狗水师纠缠的时候,吴狗就已经抢占此岛,把子母炮和青铜炮这些轻便搬上江心岛,那么我们的水师在江面上就将无处藏身!如果吴狗又把红夷大炮搬上江心岛,那么不光是我们的水师,就是我们的螺山大营,都会彻底暴lù在吴狗的炮火之下!要守住螺山,首先得先给我守住这座江心岛!”

    “中堂高明,末将遵命就走了。”杨捷将信将疑又无可奈何的答应,只得赶紧叫来副手张韬安排,让张韬率领三分之一的船队去攻吴军运兵船队,自己则亲自率领余下的三分之二船队逆流而上,去与吴军水师决战。

    巳时初刻,吴军阵中战鼓擂响,韩大任的三千前锋在民船运载下,首先向着清军将领鄂内把持的江心岛发动冲锋,大小船只如同一支支离弦之箭,向着江心岛全速冲锋。与此同时,清军那边也是鼓声大作,预备用来增援江心岛的后续军队登上运兵船准备,主力战舰船队则兵分两路,一路笔直过来冲击江心岛东端水口,一路逆流而上,向着吴军水师主力发动冲锋,寻求决战。

    见此情景,吴老汉jiān不惊反喜,鼓掌笑道:“好,满狗果然中老夫的计了,快,传令吴应旌,让他准备四十条自杀爆破船,让我们挑选好的敢死队登船,东面这支吴狗船队一旦突破我们的火炮封锁,逼近我们的运兵船队,立即发动冲锋,一定要全歼东面这支满狗船队!告诉那些敢死队的兄弟,战死沙场的,赏给他们家人玟银五百两!活着回来苒,每人赏银千两,官升两级!”

    “岳父,现在就用自杀船啊?!”胡国柱吓得差点没跳起来,惊叫道:“一峰当初献计的时候,可是强调过的,这招杀戮过大,最好只能在最后关头动用。

    现在战事才刚刚开始,岳父你怎么就,“…冖”

    “那条涂油肥泥鳅会有这么好的心?”吴老汉jiān斜了女婿一眼,狞笑道:“学着点吧,你以为他不希望老夫一早就用这招,挫折满狗水师的锐气?他只是不好意思张这个口,所以才说些遮面子的话,老夫也只不过是不想点破他而已。”@。

第二百四十七章 长江大战(中)

    咚咚咚咚咚!震天动地的战鼓声中,螺山大战从一开始就进入了决定胜负的关键战,围绕着螺山江面正中的江心岛布置了三个水陆战场,同时展开三场血战,而第一个首先打响的战场,也就是吴军大将韩大任与清军江心岛守将鄂内展开的江心岛滩头争夺战。

    “砰砰砰!砰砰砰砰!”,让吴老汉jiān颇为惊讶的是,江心岛上的清军守兵火力竟然颇为密集,从枪声的连续程度判断,岛上的清军火枪甚至可能达到了六七百支左右,这点也让吴老汉jiān不由楞了一楞,心道:,“图海小儿怎么会在江心岛上布置那么多火枪?难道他把军队里一半的火枪手都安排到江心岛上了?”

    吴老汉jiān的惊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吴老汉jiān非常清楚清军的火枪装备情况,率均一百步兵中装备鸟枪的士兵连十人都不到(康麻子十三年数据),图海在螺山大营有两万军队这点是反复确认无误了的”

    按理来说火枪顶多有两千多柄”然而图海却一下子把这么多火枪安排到了江心岛上,这接下来增援江心岛的清军和守卫北岸的清军还要不要火枪了?

    “岳父,”疑huò间,年轻眼尖的胡国柱首先看出端倪”

    一只手拿着千里镜,一只手指着江心岛叫道:“岳父,满狗使用了新火枪,好象琵琶一样,可以连续开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满狗新装备的水连珠?”

    吴老汉jiān不紧不慢的举起千里镜”在江心岛的清军滩头阵地上仔细搜索”果不其然,吴老汉jiān很快就发现,有好几个躲在鹿角背后的清军士兵手中,果然拿着外表形似琵琶的新式火枪,正对着逐渐靠岸的吴军船队砰砰砰砰开火”不需要填装弹药”射速非常之快”几乎是毫无停顿的连续开枪发射,一支枪也几乎能顶上七八支普通火枪的发射速度。

    吴老汉jiān恍然大悟之余,不由也有些胆怯自己的登岛军队”能冲过这样的新式火枪封锁吗?

    因为距离实在太远,这个时代的望远镜质量也不是甚高”吴老汉jiān实在很难仔细观察到清军水连珠的具体威力如何,也只好把这事暂时抛到一边”集中注意力去观察韩大任军的冲锋情况。而让吴老汉jiān颇为欣慰的是,被自己期以厚望的韩大任终究还是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率领的船队在清军的密集火力面前毫不避让”一边用盾牌护住船头,

    一边呐喊着全速前行,船刚靠岸”无数吴军将士就已经跳下齐腰深的江水中”挥舞盾牌格挡清军弹药弓箭,吼叫着淌水攻岛,即便中箭中枪倒下,也是前仆后继的继续前行”向着清军摊头工事全力冲锋。

    这时候,新的剧烈轰鸣声传来,随着第一条清军战船出现在江心岛东端”夏国相率领的吴军炮队开始了疯狂倾泄,隆隆轰鸣声中”一枚接一枚的炮弹腾空而去”呼啸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恐怖的轨迹,劈头盖脸的砸向清军船队,第一条清军霆级战船当即连中五炮,甲板桅杆被砸得木屑横飞”其中三枚开huā弹又在甲板上和船舱中炸开,船上清军水兵不是血肉横飞就是惨叫着凌空飞起”远远摔入江水中,战船也随之立即失去控制”打着漩儿被江水冲向下游。

    “轰隆!轰隆!轰隆!”,吴军的强大炮队接连不断的咆哮怒吼”

    倾泻炮火,但水战经验丰富的清军水师也拿出了难以想象的勇气与顽强,在吴军的炮火肆虐中艰难转舵,逆流而上,杀向江心岛侧面中段的吴军运兵船队。

    大江上,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与轰鸣声彻底遮盖了其他一切声音”火光不断在江面绽放”被爆炸jī起的水huā一道比一道冲得更高,清军水师战船则在这猛烈的炮火中桅断杆折,苦苦挣扎,不知多少清军战船起火燃烧”也不知道多少清军战船的甲板破碎”船舷断裂。

    至少两条清军战船的船舷吃水处被吴军开huā炮弹恰巧命中,炸开了几个数尺大洞,江水汹涌入舱,战船猛然倾斜,甲板上站立不稳好清军水兵惨叫着纷纷摔落江中。

    更精彩的还是吴军开huā弹命中清军战船浆舱的情景,躲在船舱之中摇浆的清军士兵本来正挥汗如面摇得好好的”结果一声巨响后钻进来一个冒着青烟的黑铁球,连反应躲闪的时间与机会都没有,铁球就直接炸开,剧烈的冲击bō淤积舱中,清军桨手即便不被弹片射中,也会被冲击bō生生震死震伤,血浪从破口处喷出,就好象战船本身喷出血箭”将大片江水染得通红。

    最倒霉的是清军哨船之类的小型船只,这些船虽然轻便灵活,但是一旦被炮弹击中,那怕是被实心炮弹击中,也会被当场击穿船底,距离沉没为期不远,如果是被开huā弹击中,那乐子就更大了,一船十来个士兵,当场就能惨死七八个,余下的也全部带伤,彻底丧失战斗力。

    一时间,江面上到处都是火光水huā四起”到处都是漂浮的木板尸体,然而吴军的炮火虽然猛烈至此,率领这支船队的清军水师副总兵张韬还是不断大吼发令,“打旗号,打旗号,让所有船加快冲锋,不要怕吴狗的火炮,只要冲上去和吴狗的运兵船搅在一起,我们就赢定了!

    冲,给老子冲啊!”,与此同时,狭长入鱼的江心岛鱼尾西端处也终于传来了爆炸声,宣告了清军水师主力与新组建的吴军水师决战展开,占据上游之利的吴军船队菱形排列”以船首的火炮拼命轰击逆流而上的清军船队,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清军战船则一边开炮还击”一边疯狂划桨而上,拼命拉近与吴军船队的距离。大江上火光爆炸不绝”大小不一的炮弹在天空中呼啸来往,宛如飞蝗,壮观无比。

    “火箭准备!”,当清军船队距离吴军船队低于四里时,吴军水师主将杜辉让旗号台打出旗号,片刻后”当清军近半战船进入吴军火箭射程之内时,杜辉果断又是一声大喝,更加壮观璀璨的景象也随之出现在了双方士兵面前,数以百计的火箭拖拽着硝烟,呼啸着翻腾着射向清军船队。

    经过徐正明的巧手改良,吴军的火箭在精度与飞翔稳定程度上明显都有了极大提升至少不会飞着飞着忽然盘旋掉头”反过来打向吴军了。三十五条吴军战船一口气射出的近三百枚火箭,至少有七成钻进清军船队爆炸”其中又有相当不少还是直接射中清军战船炸开,至少有八条清军战船的桅杆被同时炸断”甲板上的清军士兵更是倒了大霉,要么是被火箭炸死炸伤,要么就是被自家桅杆砸得头破血流,筋断骨折,

    清军船队中火头黑烟四起,蔑视吴军水师的嚣张势头也不由为之一氅。

    “咻咻咻咻!”,吴军战船的火箭一直在不断发射”就好象想把船上运载的火箭全部发射出去一样~

    事实也正是这样,两军水师一旦纠缠在一起,吴军的直射火箭就太容易误伤友军了。而清军水师也很清楚自己们在远程武器上拼不过吴军战船,所以杨捷乘座的清军旗舰一直打出的旗号就是同一条冲锋!冲上去与吴军近舷肉搏!

    虽然早在明朝嘉靖年间”明军就已经在戚继光那个变态率领下用上了世界上最早的二级火箭火龙出水,但吴军的改良火箭威力却明显胜过火龙出水百倍,不惜血本的接连发射下,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冲在最前面的四艘清军冲沙船甲板上的士兵几乎被炸光炸绝”失去控制横在江中,还有超过十条的清军战船上升起冲天大火,被迫靠岸暂时退出战斗,被吴军火炮与火箭摧毁的小型战船和小舟更是难以计数”至少两成的船只连吴军士兵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楚,就已经含恨退出战斗。

    吴军这边”仅有四条战船中炮起火,还很快被士兵扑灭,另外小

    型战船与艨艟小舟的损失也相当轻微,落水士兵也靠着系在腰间的葫芦保住xìng命,逃上友军战船。然而面对远程武器对射全胜的战果,吴军水师主将杜辉却没有半点笑容,只是默默估算距离与自军的火箭消耗情况,当旗舰火箭即将耗尽与清军战舰距离自军不足一里时,杜辉站了起来,大喝道:“打旗号,把所有火箭射完,擂鼓,全军冲锋!散开冲上去,和满狗船队搅在一起,用手雷和燃烧弹招待满狗!记住,优先烧满狗的鸟船和霆船!”

    当吴军水师主力展开反冲锋时,韩大任率领的吴军步兵也已经全部冲上江心岛滩头,一边以弓箭火枪疯狂还击,射杀工事后方的清军士兵,一边迅速抢占滩头阵地为后军腾出登陆空间,后面的运兵民船则纷纷掉头,全速划,回南岸运载下一bō登岛军队。见此情景,正在高处用千里镜观察战斗的图海也彻底急了,大吼道:“马上打旗号传令,让鄂内的军队反冲锋,把吴狗步兵赶下沙滩!再给张韬打旗号,让他的船队加速冲锋,不管损失多少战船”都得给我把吴狗的第二bō运兵船拦住,给江心岛守军歼灭登岛吴狗争取时间!”,命令下达,江心岛的清军鄂内部首先作出调整,大约三千军队越出阵地”呐喊着向占据沙滩的吴军韩大任部发动冲锋,韩大任也明白清军用意”将腰间的葫芦扯下来往地上一扔,举刀大吼道:“弟兄们”把葫芦都扯了,和满狗决一死战!”,无数吴军士兵依令而行,扯去赖以漂浮渡江的腰间葫芦,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跟在韩大任的背后,向着清军发动反冲锋,交战双方同时冲锋之下,犹如红sè与白sè两道洪流迎头相撞,碰撞乍一开始,立即就象炸药一样爆炸开了。

    双方的士兵都是象疯了一样,在刀山枪海中各自为战,红着眼睛在沙滩上对着敌人又劈又砍,矛捅斧砸,残肢断臂与鲜血浪huā漫天飞舞,残酷得笔墨完全无法形容。

    与此同时,吴军的步战利器手雷也开始发威,虽然因为渡江携带的手雷有限”吴军只能把手雷集中使用,由躲在后方的吴军手雷投掷手分队分批”专挑清军士兵密集的地方集体投掷,但一次几十枚手雷集体投掷爆炸的威力也不是盖的,直炸得清军士兵鬼哭狼嚎,抱头鼠窜,不仅把吴军冲不下沙滩,反倒被吴军冲得节节败退。无奈之下,

    图海也只得提前派出援军,用民船渔船运载上岛”增加江心岛的防御强度,梦想利用优势兵力歼灭韩大任这支吴军孤军。

    残酷的绝对不只江心岛一处战场,在江心岛的东端,清军水师张韬部就一直身处在钢铁与火药的残酷地狱之在吴军火炮的集中肆虐下苦苦挣扎,艰难前行超过十条的战船已经彻底被吴军的火炮击沉,另外还有十几条船被炸毁浆舱或者炸毁船舵,成为漂浮在江面上废物孤岛,不仅成为吴军火炮的练习靶标,还极大的迟滞了清军余下战船的西进脚步。也走到了这个时候,图海才隐隐后悔没有听从水师宿将杨捷的建议,但为了面子起见,图海还是不断催促了望台打出旗号,催促张韬的船队前行。

    “图中堂,快看!我们的水师和吴狗水师搅在一起了!”察尼的惊叫打断了图海的懊悔。图海扭头一看时发现情况果然如此吴军的水师船队以弱势力量发动冲锋后,借着上游顺水之利,几乎是在瞬间就冲进了清军的船队,与清军船队彻底搅在了一起。见此情景图海心中不由一喜,暗道:“好只要歼灭了吴狗的水师船队,这场仗就赢定了!”,

    “高手啊!杜辉小儿真不愧是郑成功的当年爱将,水战果然有一套!”,与没有水战经验的图海截然相反的是”看到吴军战船并没有使用菱形阵切割冲锋,反而将本就数量不足的战船打散冲锋,完全搅入自军船队中”水战经验的清军水师主将杨捷心中不由一沉,明白自己是碰上对手了一杜辉此举,摆明了想发挥吴军鸟船灵活机动的特点,限制自军主力战船冲沙船稳重耐撞的威力,以灵制拙克制自军主力战船。

    “打旗号,冲沙船继续前进”脱离战场在上游集结!”佩服归佩服,历史上在九江渡江大战中让吴军韩大任部全军覆没的杨捷也不是吃素的”果断命令道:“鸟船、霆船和哨船留下,和吴狗船队纠缠,等待冲沙船掉头接应……。”

    “将军!快看!吴狗又用燃烧弹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打断了杨捷的命令,杨捷跳起身来四下一看,发现情况确实如此,吴军战船只要一与清军战船靠近,马上就是十几二十个燃烧弹扔出去,而且吴军的燃烧弹威力明显比武昌大战时更大,一枚燃烧弹只要砸中清军战船,方圆数丈内马上就是一片火海,遇水不灭,烧得清军士兵嗷嗷惨叫,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更让杨捷胆战心惊的是,吴军的燃烧弹与手雷等投掷武器,竟然是集中招呼自军的鸟船与霆船,对笨重迟缓容易烧的冲沙船却几乎是置之不理。杨捷不由勃然大怒,骂道:“好你个杜辉小儿,想先干掉我们的灵活战船,再收拾我们的冲沙船?算盘打得tǐng好,可惜,做梦!打旗号,改变刚才命令,冲沙船停止前行,靠近吴狗战船,跳上甲板肉搏!”

    旗号打出”载兵最多的清军冲沙船全部停止前进,笨拙的掉转船头,努力靠近吴军战船,跳上甲板与吴军士兵肉搏。而杜辉发现杨捷的邪恶企图之后,也是马上大吼道:,“打旗号”尽量避免肉搏,穿棱作战”用燃烧弹招呼满狗战船,用手雷招呼满狗士兵!”,一边是拼命想要肉搏,一边是拼命避免肉搏,江心岛北侧宽阔的长江战场上”也就上演了一出难得一见的战船混战,清军的大小战船拼命围追堵截想要包围吴军战船”吴军则仗着船只轻便灵活,在敌人舰队之中穿棱游动,仿若游鱼,一旦靠近能在灵活快速方面赶上自军战船的清军鸟船霆船,马上就是一连串的燃烧弹和手雷砸过去,对于清军载兵最多的冲沙船却根本靠都不靠近——等收拾了机动灵活的鸟船霆船”靠着陆地上弹药火器补给,再收拾笨重迟缓的冲沙船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只怕敌人想跑都没这个机会吧?

    有吴军战船因为过于敌群被敌船团团包围,敌船上的水兵向下饺子一样的跳上吴军战船,与吴军士兵甲板血战”以众凌寡残酷屠杀吴军水兵,吴军则抱以手雷燃烧瓶抱着对方士兵扭打滚爬间滚入江中的画面屡见不鲜。然而更多的清军战船则在吴军战船的游击战术面前纷纷起火燃烧,恰好被高浓酒精烧中的清军士兵惨叫震天”没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跑,不是带着满身的焦臭跳落江中,就是被活活烧死,继而引燃自船的更多部位。

    近舷战打得如此jī烈第一次在水面上遭遇如此战术的杨捷这才发现”自己终究还走过于轻视了敌军更过于轻视了吴军的水战法宝燃烧弹一区区一年时间,威力竟然提升到了这个地步。

    但是仗打到了这地步,杨捷再想回头调整也不可能了,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肉搏战术仗着船多兵精,打算拼着损失一半战船也要拉着整支吴军水师陪葬!这么一来,江心岛北侧的船战自然陷入了胶着,短时间内休想分出胜负。

    水战陷入胶着,暂时无法分出胜负;靠着援军增援,江心岛的清军战线已经重新稳住阵线,开始逐步逐寸的压缩韩大任军活动空间,虽然占据主动却也很难迅速分出胜负:对于清军主帅图海来说,唯一能够打破僵局的,自然也就是江心岛东侧的清军张韬船队了如果张韬能够冲破吴军火炮封锁,切断吴军运兵上岛的航道那么江心岛战事自然是清军稳操胜算歼灭了登岛吴军,腾出手来的张韬船队再去增援杨捷,水师决战也就是十拿九稳”水师作战再取胜清军在螺山决战自然也是稳赢不输了。

    权衡到了这点利弊”图海不由再次怒吼“再给张韬传令,半个时辰内”不能突破吴狗火封锁”提头来见!还有,再给江心岛派三千援军,一定要把登岛吴狗给老子杀光杀绝,不要俘虏!”

    “万岁!”,嘈杂的欢呼声忽然传来”原来终于有两艘清军战船突破了吴军火炮封锁,突入了江心岛崖壁掩护的安全角落,同时吴军的火炮因为接连开炮,炮火明显稀落了许多,让士气大振的清军船队乘机又冲过了七八条战船。见此情景”知道清军战船迟早会突破吴军火炮封锁的吴老汉jiān咬了咬牙,喝道:“传令夏国相,火炮队暂停发射,整修大炮”装填弹药,给满狗船队集结时间,等满狗战船往下逃时再收拾他们!再派三百架单发火箭车到岸边侯着,等满狗船队回撤,一旦逃入火箭射程”马上给老夫狠狠的炸!”,

    命令传达,刚才还不断开炮的吴军炮阵忽然全部停止发射,抓紧时间搬运弹药,冷却与清洁炮筒,已经只剩下二十来条中大型战船的张韬见吴军炮阵忽然停火,惊喜之下不加考虑,立即下令全军冲锋,抓紧时间绕过江心岛东端悬崖,迅速集结成队,杀气腾腾的扑向吴军运兵航线然而,杨韬恐怕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就在吴军到运兵船队时,四十条满载三好牌烈xìng炸药的小舟”已经在八十名腰悬葫芦的吴军敢死队员驾驶下”悄悄掉转船头,摩拳擦掌,对准了艰难逆流而上的清军张韬船队…………

    “吴三桂老贼的火炮怎么停了?”,发现吴军火炮停止发射,清军主帅图海也是一楞,心说吴三桂老贼发善心了,会停止开炮给我们船队突破集结的时间?难道有什么yīn谋诡计?

    “大帅!图大帅!”,就在这时候,螺山下游的江面之上,忽然又冲来了一艘清军哨船,船还没有靠岸,哨船上的清军士兵就已经带着哭腔大喊了起来,“图大帅!大事不好了!昨天晚上二更,武昌吴狗忽然渡江”已经杀上汉阳码头了!”

    “武昌吴狗已经突破长江防线了?”“图海脑袋一晕,差点昏在地上。察尼则冲上去双手揪住汉阳信使,直接揪着衣领把他提了起来”不敢置信的大吼道:,“武昌吴狗突破长江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武昌吴狗连一条战船都没有,蔡毓荣和方正sè是干井么吃的?!”,

    “贝勒爷”吴狗是夜间偷袭!”信使大哭答道:“因为今天就是交换战俘的日子,蔡总督和方军门他们都没想到吴狗会在昨天晚上偷袭,没有安排战船出港巡逻,全都在汉阳城里饮宴喝酒,结果吴狗用民船载兵忽然杀上码头时,我们的战船,就再没有出航的机会了!”

    察尼呆住,双手不知不觉的松开,任由那汉阳信使摔落在地。而就在察尼背后”图海已经发疯一样的跳了起来,拔刀猛砍面前席案”

    疯狂嘶喊,“蔡毓荣!方正sè!桑峨!你们这帮畜生,你们个个都罪该灭门!罪该凌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驻防黄州的清军湖广水师副将葛秉贞,在收到汉阳守军求援后,也已经率领着以十条战船为核心的黄州船队张帆起航,逆流而上”全速来到了汉阳府的沙口水面。正当葛秉贞勒令全军再度加快速度时,前方斥候船忽然掉头飞报”说是前方发现了自军战船,葛秉贞又喜又忧,忙派斥候上前盘问。

    片刻后,斥候船再次掉头飞报,说是前方出现的船队乃是汉阳水师副总兵方正sè的船队,只因突然遇袭,船上士兵损失惨重,总督蔡毓荣又已经退守汉阳城”无处补充兵员,不得已只好顺流而下,到黄州补充兵员以便再战。葛秉贞闻讯更是大喜”赶紧让全军加速而上,去迎接友军船队。

    又过片刻,十一条悬挂着清军旗帜的清军战船果然出现在了江面上,全都是船身血迹斑斑,布满弹孔箭头与焦痕,还要好几条战船还在冒着轻微黑烟,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葛秉贞仔细再看时,发现这十一条清军战船虽然狼狈”但都还算完整,还可以继续投入战斗,心中不由更是欢喜”忙吩咐道:“给前方战船打旗号,让他们停平等待,我直接分兵给他们。”

    旗号打出,前方的清军战船果然停止了前进,葛秉贞船队则加速前行,逐渐靠上那十一条战船,当葛秉贞的旗舰靠上这支船队中悬挂着旗舰旗帜的清军旗舰时,关心汉阳战事的葛秉贞第一个跳上友军旗舰,冲着上起来迎接的清军士兵喝道:“我是大清湖广水师副将葛秉贞”是黄州水师的指挥官,你们这里谁的官职最大?出来说话。”

    “怎么都不说话?”葛秉贞忽然发现,眼前这群清军将领士兵不仅不和自己答话,还互相的面面相觑,好象都是感觉十分不可思议的惊喜一般。葛秉贞不由大怒”又喝道:“本将军再问一遍,你们这里谁的官职最大?方军门在不在船……?”“喂!你们干什么?哎哟,大胆,你们到底是谁的部下,吃豹子胆了?敢拿本将军?”,@。

第二百四十八章 长江大战(下)

    “蔡毓荣,桑峨,方正sè,你们三个蠢货!废物!千古罪人!等回到了京城,主子一定会把你们千刀万剐!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就是杀你们剐你们一千次一万次,也难消我的心头之恨!更难消主子的心头之恨!你们这三头蠢猪啊、

    一!”,

    狂舞着腰刀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图海生生将面前摆房地图的桌子连图带桌砍成了碎片,然而旁边的清军中高级将领什么的,却是连劝说安慰图海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全都是呆若木鸡的发痴发愣,就好象已经是hún飞天外一般,脑海中,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完了!长江防线完了,大清也完了!”“图中堂,求求你了,快给汉阳派救兵啊!再不派援军去,汉阳怕就是保不住了!呜呜呜呜呜……。”,

    最后,还是汉阳求援使者的哭喊声音,把图海从状若疯癫到震怒恐惧中拉了回来,图海赶紧又抛下钢刀,一瘸一拐的冲到那使者面前,也是一把揪着衣领将他提离地面,红着眼睛大吼问道:“说,昨天晚上吴狗偷渡成功后,后来的战事如何?吴狗又有多少偷袭军队?”,

    “小人离开汉阳的时候,蔡部堂他们正在全力反攻码头。”求援信使如实答道:“从喊杀声判断,吴狗的偷袭军队似乎不算太多,大概只有千把人最的不会超过一千五,只是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抢占了码头让我们的战船无法出航,所以吴狗的民船才能继续运兵靠岸。再后来因为小人急看来螺山求援,就不知道了。”“就算一千五百人吧。”,图海心中盘算起来,“我们在汉阳有六千军队挡住这一千五百吴狗把握很大,就算吴狗的军队可以接连渡江登陆,最迟到今天午时,黄州的水师也能赶到汉阳增援,吴狗在武昌没有战船,葛秉贞切断吴狗运兵船队的航道把握也很大。这也就是说即便吴狗抢在葛秉贞船队抵达之前,把武昌主力运载到了长江北岸除去留守武昌、樊哭等地的军队,渡江军队也绝对不会超过七千,蔡毓荣据汉阳坚城而守,再加葛秉贞的水路增援挡住吴狗一两天时间希望很大!”

    盘算到这里,图海又赶紧冲那信使问道:“那我再回你你们的蔡部堂,这几天可曾发现吴狗军队增援武昌?”,

    “这个绝对没有。”信使飞快答道:“如果发现武昌的吴狗军队有异常,就是借我们一百个胆子,昨天晚上也不敢掉以轻心啊。”,

    “亏你娘的还有脸说这话!”图海一把将那信使摔在地上,恼怒的踢了一脚,又转向旁边的清军众将喝道:“汉阳还有希望!马上派人到江面上联络杨捷,命令他在三个时辰之内,务必击败吴狗水师!再给张韬传令,让他在……。”“轰隆!”忽然传来的爆炸声音打断了图海的命令,虽说在血肉横飞的水陆战场之上火药爆炸声音随处可见但这一次的爆炸声音实在是巨大得吓人,几乎就象是一道惊雷在图海等清军将领耳边炸响一般响亮震撼。听到这声音,图海和察尼等清军将领都是下意识的循声看去,可是让他们更加惊讶的是这声爆炸竟然是从江心岛南面的长江航道方向传来的,只可惜江心岛岛上的悬崖恰好拦住了图海的人视线所以到底是什么发出如此剧烈的爆炸,图海和察尼等人就一时半会难以知晓了。

    “轰隆!轰隆!”,又是两声同样巨大的爆炸声音传来,虽然还是看不到爆炸原因,可是看到南岸吴军振臂欢呼和江心岛上清军士兵抱头惨叫的模样,图海和察尼等清军将领心头还是同时升起了一种预感,严重不妙的预感…………

    能够发出如此巨响的,当然是吴军满载炸药的胖子牌回天鱼雷,刚,

    开始的时候,当吴军炮队忽然停止发射后,清军水师张韬船队虽然很是奇怪原因,但还是下意识的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迅速转过了吴军火炮覆盖的江心岛东端崖角,在这个位置匆忙集结北上,杀向腾腾的扑向狭长如鱼的江心岛中段航道,然而就在这条船道上,满载着士兵的吴军运兵船队还在艰难的靠近江心岛沙滩,寻找合适的登陆地点。

    歼灭吴军运兵船队的天大功劳触手可及,旁边还没有吴军的战船干扰破坏,长期以来一直被杨捷骑在头上的张韬jī动得手心都忍不住冒汗了,没做任何思索就命令旗舰打出旗号、

    全军冲锋!冲进吴军运兵船队大开杀戒!而看到旗号命令后,清军各船的将领士兵也象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起来,嗷嗷嚎叫着使出吃奶的力气划动浆轮,拼命冲向吴军运兵船队。

    见到清军战船突破炮火封锁逼近,没有战船保护的吴军运兵船队确实出现了不小的慌乱,还有相当不少的胆小士兵跳船逃命,然而让张韬等清军水师将领哈哈大笑的是,吴军运兵船队中,竟然分出三四十条舢板小船,一人摇浆,一人掌舵,排着极其松散的队形,螳臂当车一般冲向还拥有着二十多条大型战船的张韬船队,看模样是想与清军船队做拼死一搏,掩护自军运兵船队撤退。

    “哈哈哈哈哈哈,吴狗狗急跳墙了,几十条舢板也想拦住老子的船队?真真正正的昆蜉撼树啊!”,得意狂笑之余,张韬张狂大吼道:,“再传老子命令,不许开枪、开炮和放箭,冲上去,把这几十条吴狗的舢板全部撞翻!”

    “弟兄们,不要开枪开炮,更不要放箭,撞上去,把吴狗的舢板全撞翻!”,命令传达,清军各船的指挥将领也全都嚎叫了起来,清军士兵更是个个奋勇卖力,拼命划浆恰在此时,天遂人愿,江面上忽然刮起一阵东南之风,正在向正西偏北的清军船队得风力相助,乘风破浪,行驶更是神速片刻之间就冲到了距离吴军舢板不到半里的地方。

    “满狗船队怎么没开枪开炮?”,在南岸看到清军战船如此托大,吴老汉jiān不由也是一楞差点怀疑清军船队在搞什么yīn谋诡计,不过醒悟之后,吴老汉jiān很快就狞笑了起来,“想撞翻老夫的舢板?谢谢老夫正巴不得你们撞呢。

    “弟兄们,努力冲啊!”,大吼声中,一条清军鸟船率与一条吴军舢板迎面相遇,眼看只差几丈就要撞上吴军舢板时,舢板上的两个吴军士兵大概是胆怯之极,竟然一起跳落江中,泅水逃命去了,引来战船上的清军将领士兵又是一阵得意狂笑。可就在这时候,那条已经无人驾驶的吴军舢板顺流而下间,已经撞上了清军战船,也走到了这时候这条清军战船上终于有士兵发现不对大叫道:“将军,吴狗的舢板在冒烟,好象……。”

    “轰隆隆!”,话还没有喊完,那条已经无人驾驶的吴军舢板忽然剧烈炸开爆炸威力之大,不仅jī起超过十丈之高的水huā还一下子把前端翘起的清军鸟船掀得船头抬起,船上物件与士兵也象断线风筝一样的向后摔出,噼里啪啦的掉落长江水中,船舱里的清军士兵更是象被一只只无形巨手推动一般,在船舱里翻滚摔跌起来,惨叫声也随之响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澎!”,清军鸟船船头再摔落水面时,船头已经被炸出了一个两三丈大的巨洞,江水汹涌冲入舱中,瞬间就淹没了船舱里的无数清军士兵,船头随之迅速下沉,船尾则向上翘起,直看得周围的清军士兵将领目瞪口呆,仿佛身在梦中。

    “出什么事了?”听到这jī烈爆炸声音,刚坐下喘气休息的张韬跳了起来,伸长脖子向江面张望。也就在这时候,两条吴军舢板,一前一后钻进了一条清军战船中最大的冲沙船船头下方,紧接着,两声同样震耳yù聋的爆炸声音先后响起,那条倒霉的冲沙船则象是被神鬼之力推动一般,直接船头跳起做了一今后空翻,直接船底朝天的砸进江中,不管是甲板上还是船舱中的清军士兵,都是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随着战船被江水直接淹没。

    见此情景,战场四周的吴军将士自然是欢声震天,吴老汉jiān则干脆」

    从座位上跳起,奋力挥舞胳膊大吼一声好,旁边的胡国柱和马宝等将则是〖兴〗奋狂吼,“炸得好!炸得溧亮!好样的!”,

    “自杀船?!”吴军倒是欢呼雀跃手舞足蹈了,清军张韬船队上下则全傻了眼睛了,做梦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恶毒无耻的战术,让舢板满载炸药去撞敌人战船,一两条舢板就换一条庞然巨舰?这么缺德歹毒的绝户战术,到底是那个坏种琢磨出来的?

    “中计了!”张韬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快掉头,掉头跑!放箭,放箭!开枪,开炮!不要让吴狗的舢板靠近我们!”,

    “轰隆!轰隆!轰隆!”,张韬的命令明显下得晚了一些,已经顺流冲进了清军船队中的吴军回天舢板四处开huā,一条接一条的点燃引线,撞上清军战船与敌人同归于尽,清军船队则彻彻底底的乱了方寸,将领士兵带着哭腔在甲板上呼喊奔跑,或是开枪放箭阻拦吴军舢板靠近,或是转舵掉头,逃往下游避难,更有无数的清军士兵因为胆怯害怕,直接跳进江水之中逃命,彻底的乱成了一锅粥。

    对于抱着必死决心发起自杀攻击的吴军敢死队员来说,这样的局面无疑是他们的天赐良机,乘着清军船大难以掉头和互相碰撞的混乱机会,一条接连一条的吴军舢板撞上清军战船船舷,舢板前端的尖锐倒钩钻进船舷固定,点火跳水逃命一虽然这么做也是九死一生,跳水的敢死队员很难逃过满满一船炸药爆炸产生的冲击bō。但相对的,船舷直接受力的清军战船情况自然凄惨百倍,最轻也是船舷被炸出巨洞,进水沉没,重的干脆就是直接颠覆倾翻了。

    在吴军提拼了近三百葬出现的无耻战术面前,才那么一柱多香时间,刚才还杀气腾腾的清军船队已经只剩下了三条战船勉强带伤逃回,余下的近二十条战船包括张韬的旗舰在内,都已经永远的回不到大清康麻子温暖的怀抱了,不是直接倾翻就走进水沉没,还有的是船身大半入水,失去抢救修补价值,而最倒霉的还是张韬的旗舰因为同时被三条吴军回天舢板盯上,船头被直接炸成了零件状态张韬连跳水的逃命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抛上半空活活摔死,全船士兵无一活命。江面上到处都是起火燃烧与进水沉没的清军战船,还有到处都是挣扎呼救的清军士兵和战船残骸悲惨得笔者几乎不忍描述。

    逃往下游的清军大小船只也没什么好下场,先是被吴老汉jiān提前布置在岸边堤上的火箭亲密招待然后又遭到吴军火炮队铺天盖地的炮火覆盖,最后的三条中大型战船当场中炮沉没,小舟哨船损失无数,仅有不到十条小船狼狈逃回北岸,去向图海和察尼哭诉控诉去了一世上那有这么不要脸的水战战术?打不过就同归于尽,一条舢板就想拉咱们大清的一条战船陪葬?

    收到张韬船队全军覆没的消息,图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kù裆当场精湿。然而亲眼看到清军张韬船队全军覆没的壮观景象,又闻知仍然有十三名敢死队员生还之后,吴老汉jiān当场就大吼道:“准备银子把这十三个弟兄搀上来本王要当场颁赏!众将士,也给老夫列队迎接我们的勇士!”片刻后,十三名全身还是**的吴军勇士被同伴搀到吴老汉jiān面前,吴老汉jiān的旗阵鼓乐齐鸣文武官员列队两旁,行礼迎接这十三名生还勇士而当吴老汉jiān亲自将十三箱白huāhuā的银子放到十三名勇士面前后,十三名生还勇士当场嚎啕大哭,向吴老汉jiān连连磕头,周围则是掌声欢声四起。

    “都起来吧,这是你们应得的。”,吴老汉jiān亲自将十三名勇士一一搀起,又传令道:“传本王钧旨,今天殉职的六十七名我军勇士,也是每人抚恤纹银千两,要用最快的速度,把银子送到他们的家眷手里,不许有一分一毫的克扣!违令者,立斩不赦!”,

    “得令!”,吴军众将官一起抱拳答应,十三名勇士想起短短片刻时间,与自己们并肩作战的同伴就十去**,忍不住又是嚎啕大哭起来,然而周围的吴军将士则个个羡慕不已,懊悔自己们当初没有主动要求参加敢死队,白白错过了这个发财机会,一千两银子啊,足够自己们全家享受一辈子了!

    “吴应旌,再去准备四十条装满炸药的舢板!”,错过的机会也有回头的,乘着士气高涨的时候,用回天鱼雷用上了瘾的吴老汉jiān又大喝道:“将士们,江心岛的北面,我们的水师还在和满狗的水师苦战,还有谁愿意去当敢死队的?站出来,本王奖励依旧!”,

    “小人愿往!”,山呼海啸的答应声中,无数吴军将士上前一半,向吴老汉jiān拱手行礼,请求出战。吴老汉jiān哈哈大笑,忙命吴应旌仔细挑选,再派回天舢板去仍然处于胶着状态的北面战场打破僵异,一举奠定胜势!

    “算时间,武昌那边的消息,也该传到这里了。”吴老汉jiān掐指计算,心中有底后,吴老汉jiān又冲胡国柱吩咐道:“国柱,去传令,让攻岛军队后撤,再给你连襟传令,炮队转移,对准江心岛,开火覆盖,给老夫拔掉这个钉子,顺便多消耗一些满狗兵力。”,

    胡国柱依令而行,飞快将命令传达到了吴军各部,已经登岛的清军韩大任和祖述舜军队依次撤退,或是登船,或是仰仗腰间葫芦泅水过江,很快就全员撤出沙滩阵地。正当江心岛上的清军士兵将领欢呼庆祝之时,已经匆匆转移了位置的吴军炮阵却再度发威,两百多门大炮同时开火,将一枚接一枚的开huā炮弹铺天盖地的砸向驻有清军重兵的江心岛,直轰得岛上是地动山摇,树断石飞,清军士兵则在炮火中鬼哭狼嚎,抱头鼠窜却无处藏身。

    也走到了这个时候,清军主帅图海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全然忘记了吴军火炮威力大增,生搬硬套旧有经验,在江心岛上部署重兵妄图扼守吴军渡江咽喉”结果这座江心岛不仅没有成为钉在吴军咽喉航道的钉子,反而成为了自己螺山大军的催命符,不仅拉着自己的一支船队陪葬,还白白消耗了数千本就不多的宝贵兵力在如此密集的炮火覆盖面前,江心岛上的六千多守军无处藏身更无处可避,即便立即派船接应”还能有几个活着回来?

    “派船去接回我们的守岛将士吧,江心岛没有守卫价值了。”图海淡淡吩咐一声”让亲兵下去传令后,图海又缓缓抽出身上腰刀,抬头看天,叹道:“螺山惨败”我之罪也,与他人………,无关。”

    颤抖着叹罢”图海又颤抖着回刀去架自己脖子,还好旁边的清军众将早就看出情况不对,赶紧一起涌上,把图海手里的钢刀抢了回来,哭喊道:“大帅,不能啊,不能啊!你不能这样啊!我们还有希望,我们还有希望啊!”

    “图中堂,你千万不能这样啊!”察尼更是紧张,拉着图海的胳膊哭泣道:“图中堂”你不能这样”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这次输了,还有下次,还有下次可以找补回来啊!你如果走了”你如果走了……。”

    “你如果走了,那所有罪责可就要我这个倒霉蛋背了。”察尼心中补充道。

    “我还有下次吗?”图海惨然一笑”道:“武昌那边吴狗已经在汉阳登陆了,我这里伤亡惨重,已经没力量再支援汉阳了,吴狗突破长江防线,已经是定局了。我现在不死,回到了京城,皇上也不会让我活啊。”

    “可我们还有水师,我们还有机会。”察尼指着远处的水师决战,大哭说道:“我们的水师还在和吴狗水师恶战,还占着一定上风,只要击溃了吴狗的水师,我们就还有机会翻盘!”

    图海默然,图海心里很清楚,仗打到了这地步,即便杨捷的水师在与吴军水师决战中取胜,也肯定只是一场惨胜,根本再没力量救援汉阳,汉阳失守,长江防线被吴军突破,康麻子照样不会饶了自己一而且杀掉吴应熊嫁祸给鳌拜的主意,也是自己给康麻子出的,现在事情败lù,康麻子不杀自己灭口才怪。更何况,吴军那边自杀船战术已经奏效,肯定还会如法炮制,用来对付杨捷的水师主力,杨捷究竟还能不能取胜,也是两说。

    “再赌一把吧。”思来想去,图海终究还是不忍放弃最后一线希望,咬牙命令道:“再去给杨捷传令,让他一定要歼灭吴狗水师,让吴狗主力无法在螺山渡江!还有,告诉杨捷,要他一定要防着吴狗的自杀船,尽量多保留一些战船!”

    和察尼说的那样,清军这边唯一还能占据优势的,也就是杨捷率领的清军水师主力,而靠着远胜于吴军的战船数量优势与水兵经验优势,杨捷船队还在江心岛北面的战场上始终占据着战事主动,半天的jī战下来,已经击沉了九艘吴军新鸟船,俘虏和击沉了十三艘岳州参将李国栋当年献给吴军的清军各式老船,击沉和俘虏的吴军小型船只更是不计其数,可以说是重创了吴军水师。

    当然了,吴军的新式高浓度酒精燃烧弹也不是吃素了,同样有二十一艘清军战船被吴军焚毁,其中还大部分都是清军队伍中灵活快速的鸟船与霆船,也让杨捷逐渐的开始忧心忡忡,如果剩下中型战船都被吴军摧毁,那么吴军只要还保留着三分之一的战船,面对笨重迟缓的清军冲沙船,只要将领指挥得力,战术得当,都还有翻盘希望而且很明显,当年郑成功的麾下爱将杜辉就是这样的可怕将领!

    一边强大而相对迟钝,一边弱小但相对灵活,双方的指挥官又都经验丰富指挥得当,不犯半点差错,清军与吴军的水师决战自然打成了旷时持久的消耗战。清军这边仗着船多舰重载兵打,一直在想和吴军打肉搏战:吴军则仗着战船灵活吃水浅,火器威力强大,始终在游动穿棱作战,尽量不给清军舷战机会;双方战船在宽阔的江面上你来我往,或是互相碰撞,或是互相追逐,或是开炮射击,或是近身投弹,江面上浓烟滚滚,杀声震天,江水中尸体船骸随bō逐流,翻腾呼救的双方士兵不计其数。

    如果没有卢胖子的自杀船缺德战术,那么吴军水师与清军水师的这场决战,谁胜谁败还真说不准,而且清军水师的获胜把握也肯定更大一些,可就是因为卢胖子这手缺德战术,初次领教这手毒招的清军水师难免有些措手不及了。即便是被吴老汉jiān和卢胖子都视为吴军渡江战役最大绊脚石的清军水师主帅杨捷,在接到吴军自杀船战术警告后,也难免有一种猝不及防的感觉,甚至就连是否要把警告下放到各条战船,杨捷都彻底拿不定主意了。

    “要不要警告所有战船呢?”杨捷万分犹豫,“如果发出警告,让各船小心吴狗的自杀舢板,那么混战之中到处是大船小船,水师将士肯定会分心,更会动摇士气,于决战大为不利。如果不发出警告,等吴狗的自杀船冲进战场,我们的损失搞不好就更大了!”

    “不行,还是得发出警告,要不然等到吴狗的自杀船冲进战场,重创了我们的主力舰队,那什么都晚了!”权衡利弊许久,杨捷终于还是一咬牙,喝道:“马上派人逐船通知,警告众船提防吴狗的自杀舢板!”

    同一时间的长江南岸,已经准备好了自杀舢板和挑选好了敢死勇士的吴应旌飞奔到吴老汉jiān旗阵下,单膝跪禀,请示是否立即出击。正在为水师主力战场胶着不下而机心的吴老汉jiān毫不迟疑,马上大喝道:“出击!”

    “且慢!”汪士荣忽然站了出来,冲吴老汉jiān拱手道:“王爷,我军自杀船战术之前已经重创了满狗,现在满狗水师必然已经有所准备,再如法炮制,只怕再难收到神效,必须换一个法子。”

    “换什么法子?”吴老汉jiān问道。

    “让我们的敢死队穿上满狗军衣,船上插满狗旗帜。”汪士荣yīn笑说道:“化整为零,借着岛屿与烟雾掩饰,悄悄混进水师主力的决战战场。”

    吴老汉jiānyīnyīn一笑,道:“准奏,应旌,给伯父依计行事。”,

    注:之前遗漏的注解,历史上韦爵爷的好基友林兴珠,是利用吴军水师主将杜辉单独返回岳州公干的机会,率领吴军洞庭湖水师投降的螨清,后杜辉一直陪伴吴应麒在岳州抵御螨清围攻,直至牺牲。@。

第二百四十九章 突破长江

    申时将系,螺山战场的水师决战还在持续,始终占据着船只数目与半师战力优势的螨清水师,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了一项新上风一士兵体力上风!

    清军水师的战术是少动制多动,利用兵精船大,力争与吴军水师船舷战;吴军水师则是以多动制少动,企图以游击战术,发挥船只灵活快捷与火器强大的优势,以灵补弱,以快补少。

    两种战术各有所长,各有所强,短时间内确实很难分出上下,但时间一长了,随着划桨水手的体力消耗,吴军战船载兵量少的弱点也就逐渐暴lù了出来,几乎每一名士兵都累得筋疲力尽,几乎每一名士兵都已经被轮流派上了体力消耗最大的划桨岗位多次,反复如此,体力几乎没有多少休息恢复的时间,速度自然也就慢了下来而且吴军战船一直在流窜穿棱作战,士兵的体力消耗,自然更为巨大。

    截然相反的是,笨重但载兵量大的清军战船,在时间持久之后,士兵〖运〗动量少,并且得以时间休息恢复体力的优势,却逐渐的展lù了出来,即便是最为笨重迟缓的冲沙船,也已经在速度上逐渐追上了吴军轻便灵活的中型战船,逐渐拉近了与吴军战船的距离。

    “杜辉小儿啊,你到底是打海战出身的海贼啊。”看到自军战船逐渐追上吴军战船的速度,杨捷还算俊秀的脸上不由lù出狞笑,喃喃道:“所以你忘了,江河战不比海面战啊。海面上,只要风力洋流合适,船小灵活,确实要占许多便宜,辗转腾挪的余地大,水兵有时间借风力行驶休息”你用类似的战术即便不能取胜,也绝不会败!可是在水面狭窄的江河战场,呵呵,你的船只全靠人力划桨快速穿棱,爷倒要看看,你的水师新兵到底还能支撑多久!”

    “杨捷小儿”你的运气好啊。”同样发现这个情况的杜辉也在苦笑,暗叹道:“如果我的战船能再多二十茶……,

    …”那怕再多十条,或者我的水手再多一些经验和历练,之前体力充足时能多消灭一些满狗战船,这场仗”以弱胜强不是做梦。

    可是,“”呵呵”功败垂成,功败垂成啊。”

    “打旗号!”又观察了许久的战场情况,杨捷站起身来,命令道:“众船向旗舰靠拢,把外围水面让给吴狗,再给吴狗玩一会,等他们体力耗尽了,再收拾他们不迟!”

    旗号打出,训练有素的清军各船开始向旗舰汇聚,压缩吴军战船在战场内部的活动空间”把相对宽阔的外围水面让给了吴军。见此情景”杜辉虽然马上明白杨捷是想更快消耗自军士兵体力的险恶用心,但苦于船少兵弱,更缺乏耐撞沉重的战船冲破清军的乌龟阵,也只能命令众船继续在外围游走作战”乘机苦思破敌之策。

    “轰隆!”就在这时候,清军船队中忽然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条清军冲沙船剧烈晃dàng,侧舷爆出火光,炸出一个三丈以上的大洞,江水汹涌入舱,迅速倾斜,船上的清军士兵连反应调整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惨叫着滚叫着纷纷滚落下水,清军船认为之大乱。

    “吴狗的自杀舢板什么时候混进来的?”杨捷惊得跳了起来,赶紧大吼道:“快传令,小心吴狗舢板小船,船队中间的吴狗小船,全部击沉!”,

    “轰隆!”又一声巨响从杨捷的旗舰船头下方响起,船头象触电一般跳起,杨捷象是被人猛推一把,猛然一个踉跄仰面摔倒,幸得亲兵赶紧搀住,可是不等杨捷等人站稳,旗舰船头已经再一次砸向江面,巨大的惯xìng带着杨捷和亲兵一起向前俯冲,全都摔了一个狗吃屎。

    “军门,军门!”好几个清军士兵扑了上来,想要搀起杨捷,杨捷则不顾下巴在甲板上擦破了一大块油皮,只是疯狂的大吼道:“快传令,传令,击沉所有吴狗舢板!击沉所有的吴狗舢板!”

    “轰隆!轰隆!轰隆!”虽然战场上的所有吴军舢板小船都遭到了清军战船的重点照顾,但恐怖的剧烈爆炸声音却还是在清军船队中接二连三响起,好几条清军战船同时被炸伤炸毁,这些战船上的清军士兵将领也万分纳闷,自己们周围明明没有吴军船只啊,怎么自己们战船就无缘无故的被炸了?

    “是我们自己的船炸的!”终于有清军士兵看荆杳况,大吼道:“我看见了,是我们的舢板炸的,刚才那条爆炸的船上,插着我们的旗帜!是我们的船,不是吴狗的船!”

    消息终于传到杨捷面前时,杨捷已经放弃了被爆炸损伤严重的期间,转移到了旁边的一条清军鸟船上。而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杨捷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大吼道:“中计了!吴狗的自杀船肯定是做了伪装,伪装成了我们的船,混进了我们的船队!快,快传令,要提防所有小船和舢板!”

    如此复杂又第一次碰到的命令,旗号手自然无法用旗号向清军众船传达,只能派出小船挨船挨舰传令,但这么一来,命令传达的速度自然大受限制,然而伪装成了清军舢板的吴军回天舢板则毫不留情,或是各自作战,或是两条为一组,乘着爆炸连连清军船队大乱的机会,看准目标混到清军大船旁边,或是直接撞到清军战船舷上点火跳水,或是抛钩钩住清军战船,点火跳水,然后剧烈的爆炸自然也就在清军战船的吃水线旁边发生了,不要完全接触,光是那冲击bō,都能彻底粉碎清军船舷,让它严重进水,彻底丧失战斗力。

    前端翘起又载重量大的清军冲沙船是吴军回头舢板的最爱,钻到船头下引爆,一炸一个准,一条小舢板就能拉着一条载重近千吨的清军冲沙船陪葬,就算不能直接炸沉,也会把它变成一条漂浮在江面上的废物,除了缓缓沉没之外,再没有任何作战价值。清军船队中爆炸不断”大船小船互相碰撞碾压,士兵奔跑逃命,惨叫声与号哭求救声不绝于耳,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吴军水师主将杜辉也怎么会错过?一声令下后,残余的吴军战船一起冲进乱成一团的清军船队中”疯狂抛出最后的燃烧弹与手雷,到处杀人放火”清军船队更是大乱,杨捷完全无法指挥约束,无数的清军大船小船掉头就跑,吴军战船则乘机分进合击,一口气点燃了七八条清军战船,包围了两条清军霆船”跳上甲板杀人夺船。清军水师上下彻底丧失斗志,包括杨捷在内,全都是掉头逃跑,吴军船队全力追杀。

    看到这样的情况,吴老汉jiān自然是马上命令民船出击,给杜辉的船队运载武器弹药补充,以便吴军水师继续扩大战果。而图海则在北岸嚎啕大哭,不顾众将劝说,冲破阻拦跳进长江投水自杀,被清军士兵救起拖上堤坝后”图海又大哭道:“你们不要救我了”再救我,是在害我啊!长江防线被吴狗突破,主子不会饶过我,我与其等被押回京城千刀万剐,不如现在死了干净啊!”“图中堂,这不能怪你”不能怪你啊!”无数清军将领嗔啕大哭,“是我们的军队被调走了,是我们的主力被调去了福建了,长江才被吴狗突破的啊!如果我们的主力还在,吴狗就是再怎么厉害,也破不了我们的长江防线啊!”“各位将军,你们千万不能这么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自sī自利了一辈子的图海在知道自己已经必死无疑的情况下,也极其难得说了几句真心话,大哭道:“你们记住,在向主子奏报长江战事的时候,你们千万不能说长江被吴狗突破,是因为主子调走了我们的主力。

    你们只能说,是吴狗jiān诈无耻,偷袭得手,或者说我指挥运筹失误都行,但千万不能说是因为主子调走了我们的主力……。”,

    “不然的话,你们个个都会象我一样,死无葬身之地啊!”,

    图海如此情真意切的关心言语,清军众将听在耳里,难免更是感动痛哭,其中穆占拉着图海的袖子大哭说道:“图中堂,既然吴狗突破长江已成定局,那我们就不要白白浪费宝贵兵力,乘着吴狗还在追杀我们的水师,赶快往荆州撤退,那里还有简亲王的两万多军队,还有彝陵(夷陵,既现在的宜昌)徐正治的水师,那里位居上游,只要我们守住那里,吴狗就不敢全力杀入中原,四川的吴狗和湖广的吴狗也无法连成一线,主子也有反应和调整的时间,等到我们的主力回师,也还有重新封锁长江的希望啊。”“那汉阳怎么办?”,图海大哭问道:“我们如果不救援汉阳,汉阳再失守,怎么办?”,

    “图中堂,我们现在还有力量救援汉阳吗?”,穆占大哭说道:,“我们的水师已经惨败了,没办法再从水路运兵了,等从陆路过去,吴狗的军队早就从水路赶到汉耻了。

    依末将之见,汉阳也放弃吧,先保住我们的军队再说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图海沉默,半晌后,图海才咬着牙齿挣扎站起,哽咽说道:“左右都是灭门,为了大清,为了皇上,所有的罪我都来背吧。传令,全军放弃螺山,取陆路撤往荆州!再给杨捷传令,让他撤往九江鄱阳湖与董卫国会合!再让他给蔡毓荣去一道命令,让蔡毓荣守得住汉阳就守,守不住就放弃汉阳撤往麻城吧,挡住吴狗北上安微产粮区的道路。”,

    清军一起大哭答应,片刻后,驻扎在螺山的清军大队放弃阵地向北逃窜,水师则取顺流向长江下游撤退,吴军乘机渡江,抢占清军螺山大营,宣告螺山大战胜利结束,也宣告了清军长江防线被吴军彻底突破,长江天险,已经再也无法阻拦西南健儿北上的脚步!

    差不多是在同一时间,武昌正北的汉阳攻防,也已经在卢胖子的亲自指挥下打得如火如荼,蔡毓荣军在城高壕深的汉阳城中垂死挣扎,死守待援,卢胖子则是毫不客气的使出火炮大阵,将吴军武昌炮台上的轻便火炮全部搬运过江,对准汉阳西门狂轰滥炸”直炸得汉阳西门城墙是地动山摇,摇摇yù坠,也炸得汉阳清军是鬼哭狼嚎,血肉横飞,如同身处修罗地狱。

    申时初刻,吴军终于停止炮击”吴军大将刘之福与许洪仁二将各率本部出阵,向着已经被炸出无数缺口和所有城楼全部轰塌的汉阳西门发起冲锋,下城避炮的清军匆忙上城迎战,无奈城防工事被吴军炮火摧毁严重,将领士兵也是士气崩溃,不要说有效挡住吴军攻势了”就连城墙上射出的箭镞枪弹也是稀稀疏疏,根本无力抵挡吴军脚步。

    眼看着云梯一架接一架的搭上汉阳城头,吴军士兵潮水一般涌上汉阳城墙,吴应麒乐得直拍卢胖子的肩膀,大笑道:“贤侄婿,有一套,先用炮火密集覆盖,炸光了满狗胆气再攻城,是比直接攻城更有效果。

    好,这一次攻城战,我们是赢定了!以后再遇到满狗坚城,都可以用这样的法子攻城了。”“叔父过奖了,这一手有效是有效,但就是弹药消耗太大了。如果不是汉阳太垂要了,侄婿还真不想用这一招。”卢胖子不动声sè的说道:“,所以将来我们遇到坚城,最好还是多用些其他的法子破城,不然的话”每座城都是这样,我们的后勤根本无力承担”火器大营也造不出这么多弹药。”

    “那是,还特别的耗银子。”,吴应麒大点其头,对卢胖子的意见万分赞同。

    “叔父,侄婿再送一份功劳给你。”卢胖子忽然压低声音,低声说道:“,现在汉阳城西面正被我们强攻,东面被我们缴获来的战船封锁,南面是长江,满狗想逃也不过去,所以侄婿断定,满狗如果突围逃跑,必然要出北门往汉江上游逃命,侄婿分三千骑兵给叔父你,至于怎么办,相信不用侄婿说了吧?”,

    “明白。”,

    吴应麒lù出狞笑,道:“贤侄婿放心,你在这里指挥攻城,等满狗突围逃跑,叔父一定会在路上好生招待他们的。”

    “既如此,那就拜托了。”卢胖子拱拱手,又低声提醒道:“叔父,还有,据我们的细作探报,汉阳城里还有满狗皇帝的亲兄弟恭亲王常宁,满狗如果突围,他必然位居队伍正中,叔父如果能够把他生擒活捉回来,相信祖父一定会万分欢喜。”,吴应麒大笑答应,当即下去点拔骑兵,提前赶往清军突围逃命路上埋伏,卢胖子则指挥主力加紧攻城不提。

    才刚开始步兵攻城就提前布置埋伏,卢胖子倒不是狂妄托大,主要是卢胖子太了解清军汉阳守将蔡毓荣的xìng格了,当年在岳州,是蔡毓荣第一个带头逃命,后来在武昌,蔡毓荣又是扔下全城军民单独过江逃命,贪生怕死至此,还能有多少的死战决心?而事实也正是如此,随着吴军攻城大战的展开,蔡毓荣父子难免又生出了突围保命的打算,只是顾忌到汉阳一旦失守,康麻子肯定不会饶了自己,所以蔡毓荣父子又难免有些迟疑,一时半会下不定这个决心。

    给蔡总督机会的是康麻子的弟弟恭亲王常宁,看到吴军杀上西门城墙,生怕被俘虏割大拇指的恭亲王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到蔡总督面前,拉着蔡毓荣的袖子带着哭腔问道:“蔡部堂,汉阳能守住吗?能守住吗?吴狗都已经杀上西门城墙了啊!”

    “王爷请放心,吴狗虽然势大,火器也犀利。”蔡总督慷慨jī昂的答道:“,但奴才身为大清臣子,自然是誓于汉阳共存亡,那怕是打到最后一兵一卒,只要奴才还有一口气在,吴狗就休想踏进汉阳城半步!”

    “那我怎么办?”常宁差点没吼出声来,哭丧着脸说道:“那本王呢?吴狗会饶过本王吗?”“这个…“。”蔡毓荣本想说你也可以自杀殉国啊,可是转念一想后,蔡毓荣又改口道:“那么恭王爷,你说奴才该怎么办?”

    “突围吧。”常宁迫不及待的说道:“我刚才问了,吴狗没在北门安排军队,我们现在从北门突围,还来得及。

    “王爷,这个命令奴才可不敢下。”,蔡毓荣赶紧摇头,说道:“虽然奴才手中的兵力连吴狗的三成都不到,吴狗也已经把汉阳西门城墙轰塌了一半,攻破汉阳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但奴才身负皇差,受主子重托,只能与汉阳城共存亡,城在奴才在,城破奴才亡,所以这道命令,奴才绝不能下,如果下了,奴才就没办法向皇上万半交代了。”

    “我替你交代!”恭亲王跺脚道:“蔡总督,亏你还是久经沙场的老军务了,怎么连不可拘泥于一城一地得失的道理都不懂?现在湖广中段也就你这一支军队了,如果全部折损在了汉阳城,还拿什么挡住吴狗的大军北上?”

    “这个,“……,。”蔡总督假惺惺的沉吟,“王爷的话,当然是至善至理,可是主子那里“…………。”

    “我已经说了,我替你交代!”常宁更是跺脚,焦急道:“难道你连本王的话都不相信?要不要本王当着你的面,替你写一道奏章?说明你是为了保护我突围才放弃汉阳的,所有罪责我来承担!我就不信了,三哥会想让我这个亲弟弟象杰书、勒尔锦那帮人一样,被吴狗俘虏切指头,连双筷子都拿不起来!”

    “有你这句话就行。”蔡毓荣心中一乐,脸上却犹豫万分的说道:“王爷当然言之有理,可是……。”

    “我就知道,你怕担当这个责任!”常宁无可奈何的大吼道:,“拿纸笔来,本王这就给蔡部堂墨吃纸,证明撤退命令是本王下的。”

    说着,恭亲王还真的给蔡毓荣写了一道亲笔手令,命令蔡毓荣放弃汉阳护卫自己突围,然后硬塞进了蔡毓荣手里,拿到这张手令,蔡毓荣彻底放下心来,加上吴军攻打实在紧急,清军节节败退破城已成定局,蔡毓荣很快便发布命令,“来人,百集众军,护卫恭王爷向北城突围,到汉水上游寻找渡口过河。”

    片刻后,蔡毓荣匆匆集结起了最后的两千多军队,也不管西门城墙上还在苦战的自军将士,簇拥着常宁就向北门突围去了。消息传到西门,清军西门守军上下无不破口大骂,纷纷扔下武器向吴军投降,吴军乘机冲入城内,攻占了这座了长江重要堡垒,囤积在城内准备支付给吴军交换战俘的军饷粮草也物归原主,l点不少的落到吴军手中。

    顺利突围的蔡毓荣军也没有高兴多久,他们的队伍沿着汉水向北还没逃出三十里,就遭到了在此等候已久的吴应麒骑兵伏击,一番jī战下来,士气彻底崩溃的三千清军全军覆没,近半被歼,余者全部投降,蔡毓荣和长子蔡琳、次子蔡殉抱着木头泅水逃过汉水,蔡玑等另外三个儿子则惨死在乱军之中,被吴军铁骑生生踩成肉酱。

    至于咱们的恭亲王,因为身份太过尊贵一直被吴军盯着,又没有勇气跳水逃命,最后还是抱着掉手指头总比掉脑袋强的心思,向吴军举手投降,成为了吴军渡江战役中抓获的最重要俘虏,常宁的副手户部shì郎达都也无奈投降,和常宁一起被吴军擒获。

    至此,吴军忽然发动的渡江战役以大获全胜告终,清军的洞庭湖至汉阳防线线被吴军全线突破,水师主力几乎全军覆没,步骑兵损失惨重,仅有不到一半的军队逃往了荆州、黄州和九江等地芶延残喘,长江重镇汉阳失守,成为吴军北伐的前进基地。螨清的湖广北部州府、

    河南、安徽与陕西等地,也象一个个录光了衣服的美女,彻底暴lù在了平西王府这条贪得无厌的大sè狼面前!中原大地,螨清也已经是,无险可守!。@。

第二百五十章 乐极生悲

    大清康麻子十二年十月二十七这一天,对于焦头烂额了许久的鞑清最高酋长康麻子来说,无疑是是自打他登基以来最为扬眉吐气的一天一原因无他,就在一天,大清包衣军安北将军参议道周培公周道台,亲自携带着胆敢造反作乱的贼王布尔尼与其弟罗卜藏的人头返回京城,向康麻子报捷请功!

    至于为什么要包衣军副帅周培公亲自把布尔尼兄弟的人头送回京呢?这倒不完全是咱们的周培公周大帅哥存心想要lù脸邀功,主要是这次迅速平定布尔尼反叛,周培公确实是居功至伟,起到了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甚至可以说,没有周培公的存在,布尔尼之乱绝对不可能平定这么快!

    达禄之战中,布尔尼兄弟侥幸逃脱了全军覆没的厄运,牵着包衣军的鼻子向着无边无际的草原大漠深处逃窜,鉴于地广人稀的草原地形与méng古骑兵的高机动xìng,螨清朝廷上上下下包括康麻子在内,都认为这场平叛战争将要旷日持久,没有半年时间休想结束这也是康麻子决心从湖广战场抽兵南下福建平叛的一个重要原因。

    乱世出英雄,有危机自然就有周培公大展拳脚的机会,在布尔尼叛军不断流窜难以围歼的情况下,周培公果断建议佟国纲让包衣军停止追击,在锡拉察汉湖一带停下休整,又让méngjiān军队攻打布尔尼兄弟的老巢察罕浩特,使布尔尼陷入兄弟要么就彻底放弃老巢、要么就回援老巢的进退两难窘境,紧接着,周培公又利用布尔尼兄弟罗卜藏之妻是科尔沁和硕额附沙津妹妹的关系,派遣沙津到布尔尼军中招降,承诺只要布尔尼兄弟率军投降,那么佟国纲和周培公等人可以在康麻子面前力保他们不死。

    和历史上一样,布尔尼兄弟确实是一对志大才疏的草包兄弟,见沙津招降便动了投降心思,只是顾忌康麻子心狠手辣没敢立即答应,提出条件要求清军出示康麻子赦罪诏书,方才同意归降,周培公则利用布尔尼兄弟谈判期间不再流窜和放松警惕的机会,忽然出动精锐骑兵杀入布尔尼兄弟营地”将布尔尼兄弟诛杀,击溃布尔尼叛军并招降了大多数余部,取得了这场平叛战争的决定xìng胜利。

    虽然手段不够光彩,但胜了就是胜了,对于两年多来已经习惯了连战连败的螨清朝廷来说,这一场胜利不仅解决了来自背后的威胁,还不折不扣是一针强心剂,不折不扣的是一场救命的及时雨况且和卢胖子的恶劣手段相比”这样的手段已经算是十分的光明正大了。所以在收到周培公的报捷之后,康麻子还是麻颜大悦,当即下旨犒赏三军,为舅舅佟国纲和周培公等有功之臣加官进爵,厚加赏赐,就连戴罪立功的费扬古也跟着沾光,被康麻子赦免前罪,官升一级。

    祸不单行昨日行,福无双至今朝至,正当康麻子琢磨着怎么宣扬夸大这次草原大捷鼓舞士气时”同一天正午”浙江又送来捷报,耿军大将曾养xìng派总兵马瑞之率领偏师杀入绍兴府,意图yòu使宁bō清军分兵调虎离山,不曾想马瑞之轻敌冒进”绍兴守将满进贵与绍兴知府许弘勋乘机率军在嵊县长岭桂门山布置埋伏,伏击耿精忠叛军”阵斩首级一千七百余人,生擒耿军将领马瑞之、邱尔章与马玉等十四人,迫使耿军残部退回台州,并且还缴获了一批吴军援助耿军的新式火器,取得自耿精忠之乱以来的东存清军首次大胜!

    méng古战场和东南战场都同时获得大胜,提心吊胆了许久的康麻子这份欣喜若狂,简直就无法用笔墨言表,当场下旨重赏满进贵与许弘勋等有功之臣之余,康麻子又下令在体仁阁摆设宴席,大宴群臣,与所有文武官员一起庆祝这两次大捷。

    下午百时正,庆功宴会正式举行,康麻子亲率文武百官入席,大功臣周培公坐了首桌,与索额图和明珠等康麻子的心腹走狗们同席,文武百官则按官职大小,在礼部官员的安排下各自入座,接着自然是百官朝贺,歌功颂德大拍马屁,盛赞两场大捷都是在康麻子的伟光正领导下取得,都是康麻子的洪福庇估下取得,康麻子虽然早已听腻了类似的言语,但今日却因为心情大好,忽然又感觉百听不腻,直听得是摇头晃脑,麻脸尽是笑容,得意志满之至。

    好不容易等张英率领一群文官念完《万寿无疆赋》,康麻子挥手制止下一批官员的阿谀谄媚,举杯微笑说道:“各位爱卿,你们就不要再冲着朕来了,这两场大捷,真正的功臣,还是我们大清的千万将士,还有佟国纲、周培公、满进贵和许弘勋这些忠臣能臣,如果不是他们运筹得当,将士用命,我大清何来这两次大捷?朕要你们举杯,一起敬这些将士功臣一杯!”

    “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山呼,一起举杯遥敬南北将士。放下酒杯后,索额图又赶紧大声说道:“万岁,今平察哈尔布尔尼乱贼、重挫耿精忠贼军,实乃万岁之福荫,可以庇护千秋万代,上越历代明君圣主,下为后世帝王之楷模,奴才深感荣幸,斗胆恳请吾皇万岁举杯,接受奴才等臣子共敬一杯。”

    “索爱卿可真会说话,准奏!”康麻子大笑答应,旁边张万强赶紧又给康麻子斟上一杯酒,康麻子举杯大笑道:“各位爱卿,请了。”

    “谢万岁!”文武百官一起欢喜答应,赶紧举杯遥敬,与康麻子一起把杯中之物饮下。放下酒杯后,康麻子又笑道:“众位爱卿,今日收到这两道捷报,朕心中不仅是欣喜万分,也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啊,北面的布尔尼已经授首了,南面的耿精忠乱贼覆灭之期,也指日可待了。

    相信只要我大清的主力军队抵达浙江战场,不出半年,光复福建全境的喜讯,也将传到宫中了!”

    “吾皇文治武功”远超秦皇汉武,古今罕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赶紧一起跪下,再次山呼万岁。

    “众爱卿,过誉了,过誉了。”康麻子得意大笑”又叹道:“如果有朝一日,朕能收到平定西南的捷报,那才是真正的文治武功,真正的追越秦皇汉武啊!”

    “主子,请不要着急。”明珠谄媚的说道:“只等我大清八旗dàng平了耿郑罪孽,剪除了西贼羽翼”集合了全国之力,西南大捷的喜讯”自然是迟早会送到主子面前的。”“是啊,是啊,这只是迟早的事啊。”无数文武官员大声附和,康麻子更是欢喜,笑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朕一定要再在这体仁阁中赐宴,与众位爱卿欢庆三日,庆祝我大清江山再归一统,永固一万年!”

    “永固万年!”百官齐声附和。康麻子又一次放声大笑,又举杯道:“各位爱卿”再举杯…………咦,黄爱卿,刚才小太监对你说什么?

    有什么事吗?怎么神sè如此焦急?”

    “回皇上,刚才有公公向微臣通报。”兵部左shì郎黄锡衮出列,磕头说道:“兵部刚收到了一道八百里加急军情塘报,信使不能进宫,只能请shì卫和公公向微臣转报,说是十万火急,要微臣立即去接。”

    “那里来井军情塘报?”康麻子有些紧张的问道。

    “回皇上,刚才那位小公公没说清楚。”黄锡衮恭敬答道:“只说是外地来的信使,情况万分紧急,要微臣立即去接。”

    “那你去吧。”康麻子大度的微笑安排道:“速去速回,如果是好消息,那就马上呈到朕的面前。”

    “微臣遵旨。”黄锡衮磕头,匆匆赶往宫门而去。康麻子等数百官员权贵则在体仁阁中继续饮酒作乐,庆祝南北大捷,顺便等待黄锡衮带来好消息更好的好消息!

    “主子,奴才有一个提议。”乘着这个空当,螨清朝廷里的第一鹰派明珠乘机建议道:“请主子将méng古与浙江的这两场大捷抄入邸报,明发天下,鼓舞我大清臣民与各地将士,也随便警慑一下那些心怀不轨的宵小之辈,使这些跳粱小丑不敢再生异心。”“爱卿所言极善,准奏!”康麻子一听正中下怀,得意的一挥手喝道:“邸报发布之后,给朕的岳父承恩公也送一份过去,让西南百姓都知道,我们八旗将士的骁勇神武!”

    “扎,奴才遵旨。”明珠赶紧磕头得意,旁边一些比较正直的汉人官员比如王煦之流,虽然觉得康麻子此举有小人得志之嫌,但考虑到康麻子憋屈这么长时间,现在好不容易碰上两场大胜,大喜过望间做出什么出格之举也属正常,便也没有劝谏,只是跟着群臣一起庆祝道贺。

    这时候,体仁阁的正门前人影一晃,之前出去接收军情塘报兵部shì郎黄锡衮忽然又出现在了体仁阁正门前,康麻子笑道:“黄爱卿回来了,走这么快,看来又是好消……。”话说到这里,康麻子就说不下去了,因为黄锡衮进门时竟然被门槛给绊了一下,直接一个狗吃屎跌在地上。

    众臣惊讶的目光中,黄锡衮狼狈不堪的爬了站起,连滚带爬的冲到康麻子面前真正的连滚带爬啊,快步行走间,素来以老成持重和老谋深算著称的黄锡衮竟然左脚绊右脚几次,差点又摔倒几次。看到这样的情景,刚才还欢声笑语的宴会场中忽然变得鸦雀无声,每一个人心头都生出了一个念头,“怕是要出大事了。”

    紧张注视中,黄锡衮在康麻子的面前双膝跪下,一个头磕下去额头贴地,却说什么不肯抬头,更不肯说一个字。最后,还是康麻子忍不住主动问道:“黄爱卿,究竟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说话?你到底收到了什么的军情塘报,紧张成了这样?”“是啊,黄大人,再是什么大事你也得奏报啊。”明珠附和问道:“天塌了?地陷了?就算是天塌地陷,也用不着狼狈成这样吧?”

    “皇上,比天塌地陷更可怕。”黄锡衮颤抖着说道:“请皇上千万冷静,千万不要动怒,伤了龙体,微臣要奏报了。”

    “说吧,什么事?”康麻子紧张问道。

    “吴…锡衮嘴chún颤抖,半晌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吴狗突破长江了。”

    “朕还当是什么事,原来是吴狗突破长江啊。”康麻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还笑了笑,不过笑到半截时,康麻子猛的就跳了起来,大吼问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吴狗突破长江了?!”“回皇上,确实如此。”黄锡衮双手捧起刚收到的军情塘报”带着哭腔说道:,“抚远大将军图海八百里加急奏报,康熙丰二年十月十七夜,吴逆贼军无耻撕毁和约,由贼将卢一峰率军三万”首先向我大清汉阳重镇发动进攻!康熙十二年十月十八日清晨,吴三桂老贼亲率五万大军突袭螺山”我大清八旗将士虽浴血苦战,无奈寡不敌众,伤亡惨重,一日之内,螺山与汉阳两地相继失守,吴逆贼军全线渡过……长江。”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珠疯狂的大吼起来,“吴三桂老贼不是全线南撤到了长沙府了吗?那来的那么多军队攻打我们的长江防线?

    还有那个卢一峰,他不是被吴三桂老贼罢去所有官职,罚为终身苦役了吗?怎么还可能率军攻打汉阳?”

    “明中堂,我们中计了啊!”黄锡衮大哭起来”“图海他事后才探察到,原来吴逆贼军押往武昌交换的战俘,全是吴逆贼军的精锐士兵改扮的!卢一峰狗贼再度出山的事,虽然一时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这很可能又是吴狗的诡计啊!还有,恭亲王在汉阳大战中下落不明,很可能已经被吴狗俘虏或者杀害了!”

    明珠呆住了,在场的所有螨清文武官员也全都呆住了,诺大的体仁阁中,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的目光,也全都转移到了康麻子的麻脸上。而咱们的康麻子鞋帝,也已经彻底呆住了,一张麻脸先是呆若木鸡,然后是逐渐铁青,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黑,最后逐渐变灰。

    “吴三桂老贼!朕要把你千刀万剐~!”发自肺腑的吼出这句话,康麻子长满黄牙口中忽然一口肮脏血液喷出。人也仰天摔倒”再tuǐ一蹬。当场气得吓得晕死过去。

    “皇上!”“主子!”

    待到康麻子被救醒过来时,身边自然已经围满了数以十计的太医,号称医卜星相无一不通的周培公也正哭哭啼啼的跪在康麻子chuáng边,手里还拿着一个小药瓶子,另外还有孝庄老妖婆也已经闻讯赶来。见康麻子苏醒,脸上还有泪痕的孝庄赶紧合掌,道:“阿弥陀佛,皇上,你总算是醒来了,幸得这个周培公精通医术,提议用陈香配药才救醒了你,比这些饭桶太医强多了。

    “祖母…………。”康麻子苦涩的叫子一声,强撑着想要坐起,孝庄赶紧说道:“孙儿别动,你这是气急攻心,要躺着顺气,不能坐。”

    “祖母。”康麻子又叫了一声,眼泪不争气的滚滚而落。孝庄哽咽道:“孙儿,你不用哭,也不用急,你是真龙天子,吴三桂那个老东西过了长江也没什么,这huāhuā江山,还是你的,他抢不走。”

    哽咽说着,孝庄却忍不住也是流出眼泪,旁边众人无不垂泪,也走到了这时候,康麻子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养心殿中,索额图、明珠和张英等亲近心腹跪在门旁,只是不知道周培公怎么也跟了进来,而周培公见康麻子小眼转向自己,顿时明白原因,忙向孝庄磕头道:“老祖宗,皇上已经醒了,微臣也该告退了。”“你留下,你懂医道,不能走。”孝庄慌忙阻止,又转向康麻子说道:“1孙儿,你应该好好奖赏这个周培公,刚才你在体仁阁昏过去,一口痰堵住了喉咙,一口气差点就上不来了,多亏了这个周培公要宫女用嘴替你把喉咙里的痰吸了出来,这才把你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哀家见他懂医道,就把他也叫到了这养心殿。”

    一孝庄没说真话,刚才周培公是要宫女吸痰不假,但宫女肺活量太小,吸不出痰,最后还是周培公亲自动嘴,这才救了康麻子的命”

    只是此事太过不雅,孝庄不好对康麻子言明而已。

    “周爱卿,有劳了。”康麻子微微点头,又咬牙说道:“周爱卿,你也别去其他地方了,就留在京城里”朕要亲率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去与吴三桂老贼决一死战!你留在朕的身边,陪王伴驾,随朕亲征吴三桂老贼!”

    “主子,不可啊!”明珠和索额图等人吓得hún飞魄散,赶紧一起磕头道:“主子”御驾亲征万万不可啊!京师重地,主子万不可远弈啊!”

    “闭嘴!”康麻子躺在chuáng上怒喝”“吴三桂老贼无耻背约,突破朕的长江防线,朕的中原已是无险可守,朕再不亲自出征,难道要等到吴三桂老贼打到京城门口,朕再学崇祯煤山自尽么?朕意已决,无须多言!”

    “孙儿,你不要这么冲动。”孝庄开口,先是命令众太医到殿中跪侯,这才和蔼说道:“皇上,你打算御驾亲征吴三桂老贼”心思是好的,但哀家认为没这个必要,皇上只要选派一员得力大将为帅,将吴三桂老贼重新逐回长江以南”也不是没有希望,还用不着皇上你亲自出兵。”

    “祖母”削儿现在除了自己,还能有什么人可派?”康麻子抽泣起来,“杰书,岳乐,勒尔锦,图海,喇布,尚可喜,这些所谓的朝廷柱石,那一个没在吴三桂老贼面前损兵折将,那一个不是惨败而归?现在朕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可以托付重任,去挡住吴三桂老贼的逆军?”

    “主子,其实奴才觉得,主子大不可如此悲观。”周培公语出惊人,磕头说道:“因为奴才认为,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吴三桂老贼即便突破了长江防线,短时间内也难以发动北伐,主子还有调兵遣将的备战时间,只要主子运筹得当,将吴三桂老贼重新赶回偏沅,并不是毫无希望。”“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康麻子有些紧张的问道。

    “原因有二,一是荆州和江西还在主子手中。”周培公朗声说道:“荆州位居长江上游,是钉在四川吴逆与偏沅吴逆两股之间的钉子,不拔掉这颗钉子,吴三桂老贼绝不敢主力北伐!江西与偏沅东面直接接壤,不消灭我们大清的江西军队,吴三桂老贼的后方就时刻遭受我江西大军威胁,吴三桂老贼同样不敢全力北伐。”“二是我大清主力未遭重创,实力尚存。奴才斗胆,刚才已经看过了图中堂的奏报,知道长江之战吴狗虽然突破长江,但我大清三万大军仅损失一万多人,水师也还一息尚存,同时图中堂已经回师荆州,巩固荆州防御,水师也已经撤往了九江与董卫国总督会合,巩固江西防御,另外还有被康王爷带往江南的六万大军,也是未损一兵一卒,所以主子只要及时命令康王爷回师,重新封锁长江大有希望!”

    “所以,奴才认为,主子可以下三道圣旨,第一道给荆州,让那里的驻军死守城池,堵住四川吴逆与偏沅吴逆的会师道路!第二道圣旨给江西,命令江西军队死守九江鄱阳湖,堵住吴狗的东进道路,确保江南财税重地!第三道圣旨给康亲王,让他分兵回师,一军守庐州六安,一军巩固安庆防御,就可以打消吴三桂老贼的侥幸北上念头,逼他攻取荆州江西,为我大清赢得至少三个月的备战时间!”

    “那如果吴狗直接北上河南呢?怎么办?”康麻子疑huò问道。

    “主子请放心。”周培公yīn声说道:“吴狗如果敢直接北上河南,奴才只要三千老弱士兵,便可挡住他的十万大军,百万大军!”

    “朕不想听你吹牛,你怎么挡?”康麻子恼怒的问道。

    “主子,不知道你可知道河南有一个地方,叫做寸金堤?”周培公yīnyīn说道:“在南宋朝的时候,我们大清的méng古友军,就是用这个地方挡住了汉蛮子的北上大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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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4390/ 第一时间欣赏祸害大清最新章节! 作者:吴老狼所写的《祸害大清》为转载作品,祸害大清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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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大清介绍:
卢一峰是我大清第一祸害!不杀此贼,朕誓不为人!——某个自称在一天之中射死三百一十八只兔子而被誉为兔子终结者的小麻子如是说。卢一峰是个大祸害!这个祸害不除,我们大清永无宁日。——包衣奴才和铁杆汉奸们都如是说。卢一峰就是祸国殃民的千古奸臣典范,吃着我大清的禄米,拿着我大清的薪俸,可是每干一件事,都是为了挖我们大清王朝的墙根,掘我们大清王朝的屋基,祸害我们大清王朝的每一位良善臣民,忠心奴才!强烈建议当局给这个奸臣贼子铸一座跪像,跪到我大清太祖太宗陵前,让我们大清子民鞭笞唾骂!——某个无比吹捧大清酋长的清史砖家痛哭流涕的这么说。卢胖子是好人。——普通老百姓这么说。祸害大清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祸害大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祸害大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