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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老狼     祸害大清txt下载     祸害大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一章 有情有义好女婿(下)

    还别说,大概是觉得自己实在太对不起老丈人了吧,这一次在贺江河畔与尚老汉奸战场对决时,卢胖子确实拿出了相当不少的孝心表示赎罪诚意,先是派心腹走狗王少伯过江磕头请安,双手奉上朱方旦精心炼制的精品八旗青,其后又考虑到老丈人远来辛苦,又赶紧派人送来牛羊好酒孝敬槁劳,诚惶诚恐,无微不至,其所作所为足以载入史册,在二十四孝之外新添一孝,让尚老汉奸对不肖女婿的怒气固然不减,却也颇为领情。

    当然了,精品八旗青固然值钱,牛羊好酒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岁月里也是十分难得的珍贵礼物,可是东西收归收,沙场经验丰富的尚老汉奸还是没有半点掉以轻心,不仅在贺江西岸严密设阵,严防女婿偷袭,还派出大量的斥候人手四处侦察,探访女婿军队动静。尤其走到了夜里,尚老汉奸更是派出心腹张起广率军沿岸严密巡逻,大大小小的火把灯笼将贺江水面照得明如白昼,不过女婿半点偷袭机会。

    布防如此周密,倒不是尚老汉奸真的害怕女婿,而是多年的沙场经验作祟,警告尚老汉奸不要轻视任何一个战场对手一一历史上乱拳打死老师傅的事例数不胜数,尚老汉奸可不想做女婿在死对头吴老汉奸麾下升富发财的垫脚石。但是奇怪也丝毫不足为奇的是,整整一夜时间过去,贺江西面的吴军大营竟然毫无动静,丝毫没有乘夜偷袭的迹象。

    第二天天明时,尚老汉奸升帐点兵,召集尚之典、聂应举、张起广、施威名和王国栋等重要将领商议进兵方略。会议上,尚老汉奸第六子尚之典抢先说道:“父王,我军远来,粮草转运不便,且后方有台湾郑逆虎视眈眈,一旦让郑逆发现广东腹地空虚,起兵来犯,我军必陷入两难处境。所以孩儿认为,此战必须速战速决,能够招降卢一峰固然好,不能招降的话也不能耽搁,必须马上进兵,尽快击破前方敌军,攻占平乐、桂林和柳州等地就粮,方为持久之计。”

    “六王子言之有理。”聂应举附和道:

    “虽然从种种迹象来看,卢一峰念及亲戚情份,对王爷十分恭敬,有反正可能,但是我们也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这上面。末将认为,必须给卢一峰制造一些压力,让他尽快率军投降,如果不成,我军正面强攻也名正言顺了。”

    “言之有理,老夫也不想和这小崽子耗费太多时间。“尚老汉奸点头,说道:“老夫想派一个使者过去见一见卢一峰,要他在一天之内率军投降。不然的话,老子明天就强攻渡口,不给这个小崽子半点拖延希望。”

    “父王,让金先生去吧。“尚之典又建议道:“金先生与卢一峰是旧交,又能言善辩智谋出众,他去劝降把握最大。”

    “六王子,不是学生雅托。“金光赶紧说道:“关键是,学生虽然与卢一峰是1日交不假,但是上次在广州见面的时候,学生和他相处并不愉快,相反还有些过节,过去劝降只怕适得其反。我们平南王府和声一峰交情好的,只有大王子、四王子和黄掌丝他们。”

    “他们又没来前线,说这些有什么用?”

    尚之典瞪了金光一眼,埋怨金光尽说废话。

    “不用争了,老子有办。“尚老汉奸挥手,喝令道:“派人到对岸传信,要卢一峰小崽子到贺江岸边,老子要和他隔岸对话,亲自招降于他。尚之典和金光等人闻言大喜,赶紧派人去与吴军联络,要求卢胖子亲自到岸旁对话。

    尚老汉奸的使者把消息送到吴军大营之中后,正在琢磨如何设与老丈人见上一面的卢胖子大喜过望,赶紧心中暗笑着一口答应,并且当场表示,为了表达自己对老泰山的尊敬与礼敬,自己将只带十名随从到贺江浮桥桥头,去给尚老汉奸磕头请安。尚军使者也是大喜,忙与卢胖子约定半个时辰后在浮桥桥头见面,匆匆回营报告起了。卢胖子则利用这点宝贵时间赶紧召集众将,交代战术让众将依计行事。

    半个时辰后,卢胖子果然领着十个随从来到了浮桥桥头,而对面的广东清兵也早已是严阵以待,上百盾牌手簇拥着尚老汉奸、尚之典和金光三人越阵而出,逐渐走到了浮桥桥头,与卢胖子隔河谈判。州看到尚老汉奸在桥头站定,卢胖子马上甩鞭下马,就地双膝跪下,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头,大声叫道:“小婿卢一峰,拜见岳父平南王爷,给岳父大人请安。”

    “贤婿请起。“为了招降不肖女婿,尚老汉奸破天荒的叫了卢胖子一声贤婿,又挥动马鞭虚托,大声说道:“贤婿,战场之上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吧。”

    “谢岳父。“卢胖子又老老实实的磕了三个头,这才站了起来,大声问道:“请问岳父大人,今日特招小婿前来拜见,不知有何训斥,小婿洗耳恭听。”

    “贤婿,老夫昨天让使者转达给你的话,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尚老汉奸慢各斯理的问道:“你到底是打算继续逆天行事,自取灭亡,与本王对抗到底?还是打算听从本王指点,带着麾下的吴逆贼军向本王投降,与本王共享富贵,报效朝廷?“”回岳父大人,你的训导,小婿时刻不敢忘怀。“卢胖子哭丧着脸答道:“小婿不敢欺瞒岳父大人,昨天夜里,小婿彻夜未眠,辗转反复,就是再三思量岳父的谆谆训导,金玉良言,犹豫难决,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合上眼睛一一岳父大人请看,小婿今天两只眼睛里都是血丝,就是昨天晚上仔细考虑一夜没有睡觉的证据。”

    说着,卢胖子还真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向尚老汉奸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尚老汉奸则心中有气,心说隔着半里多远的河面,老子看得到么?再说了,你小子的眼睛那么小,就是面对面站着,想看清楚你贼眼睛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也没那么容易吧?

    “贤婿能把老夫的话记在心里,用在心上,老夫十分欣慰。“生气归生气,招降还是得招的,当下尚老汉奸又大声问道:“那不知贤婿现在考虑得如何了?究竟想不想听老夫的话,率军向老夫投降?”

    “想!“卢胖子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尚老汉奸父子都是喜出望外,但不等尚老汉奸笑出声来,卢胖子又马上补充了一句,“但不敢!”

    “混帐小崽子!害老子白高兴一场。“尚老汉奸心中有气,嘴上则问道:“贤婿为何不敢?难道帐下将士不服?”

    “回岳父大人,小婿带来的一万军队都是小婿的嫡系,重要将颌也金是小婿的心腹亲心信,倒是不存在什么将士不服的情况。“卢胖子哭丧着脸答道:“可是小婿还是不敢啊,小婿的妻子、老泰山你的女儿,还有小婿的独生子、老泰山你的外孙,现在金在昆明城里,小婿如果率军投降,她们怎么办?”

    “咦,老子怎么把这点给忘了?”被卢胖子这么一提醒,尚老汉奸这才想起一一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可金被吴老汉奸扣在手里充当人质的,卢胖子要是率军投降,临阵倒戈,吴老汉奸还不得把她们的皮给录了?虽说尚婉教和卢胖子生得那个外孙死了尚老汉奸不心疼,但尚婉款可是尚老汉奸最疼爱的女儿,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尚老汉奸多少还是会有些伤心的啊。

    “妹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妻儿老小没有了就没有了,算得了什么大事?“尚之典急了,脱口叫道:“妻子没有了可以再娶,儿子没有了可以再生,算得了什么?有道是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自己还在,老婆孩子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卢胖子不说话了,脸上还现出愤怒之色,也不管尚老汉奸和尚之典是否会看到,这边尚老汉奸也是勃然大怒,回身就是一记耳光抽在尚之典脸上,怒吼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儿子?婉款是你妹子,是老子的亲生女儿,你竟然还说什么没了就没了?她是你妹子,记得不?!”

    尚之典捂着脸不敢说话了,讪讪退下,尚老汉奸这才又回过头来,大声说道:“贤婿能为孤的女儿外孙考虑得如此周到,孤不胜欣慰,看来还是婉款有眼光,没看错人。不过贤婿也可以放心,三藩同气连枝,荣辱与共,料想吴三桂老贼也不敢把本王的女儿和外孙怎么样,所以你只管放心率众投降,婉教和你儿子的事,包在老子身上,老子自然会派人去与吴三桂老贼交涉,不管付出多少代价,老子都会把女儿和外孙一起救回来。”

    “岳父大人,小婿不敢,前线主将率军投降,那是谁也无饶恕的灭门死罪。“卢胖子的声音里带上了哽咽,“小婿已经是骑虎难下了,明知道岳父大人的大军一旦发动,小婿和麾下将士立威备粉,也知道岳父大人宽厚大人,小婿即便有再大的过错,一旦归降过去,岳父大人也势必会善待小婿,在皇上面前尽力保金小婿性命。可是,小婿一想到婉散和儿子,马上又心如刀绞,担心小婿一旦率众投降,她们必遭毒手……”……”。

    说到这里,卢胖子竟然当众哭出了声来,抹着眼泪说道:“有时候,小婿还真想一头扎进这贺江水中,一死了之,免得活在这世上左右为难,可是又考虑到小婿死后,婉款她们母子两人更加无依无靠,可能更遭人毒手……”。”

    哭诉着,卢胖子已经是泣不成声,跪在桥头向着尚老汉奸连连磕头,情真意切之至。尚老汉奸心下感动,心说老子这个女婿虽然不是个东西,可是对老子的女儿倒还算真的不错一一起码比老子的几十个儿子强。盘算到这里,尚老汉奸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问道:“贤婿,既然你如此顾虑本王的爱女外孙,那你现在又打算怎么办呢?”

    “回老泰山,小婿已经仔细想过了。”声胖子抹着眼泪,哽咽着大声说道:“现在小婿已经是身不由己,吴世综故意让小婿带着一万老弱残兵过来抵挡岳父,其用心也非常明白……”。现在小婿已经是降是死,不降也是死,唯有战死沙场,方才能让婉散与爱子活命。小婿只恳求岳父一件事,那就是小婿过世之后,请一定要尽力照顾婉款与你的外孙,不要让她们冻着,饿着……”……”。

    尚老汉奸的丑脸沉了下来,听出卢胖子话中的决战之意。果不其然,卢胖子又向尚老汉奸重重磕了三个头后,抬起头来大声叫道:

    “岳父大人,为了婉教,也为了老泰山的外孙声邦静,小婿也只能斗胆与你倾力一战了!在战场上,请岳父大人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小婿即便战死沙场,也可以顾金婉散与孩子的周全了!”

    “小崽子,你考虑好了?”尚老汉奸拉长脸喝问道:“你不后悔?!”

    “小婿心意已决!“卢胖子咬牙答道:

    “小婿以下犯上,为了表示对岳父大人你的尊敬与歉意,小婿将退兵三十里,以报岳父嫁女大恩!三十里外,小婿再与老泰山决一死战!

    如果小婿侥幸得胜,也请岳父大人不要责怪小婿没有手下留情!“”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尚老汉奸大声冷笑。

    “小婿尽力而为!“卢胖子又行了一个礼,起身嘶吼道:“传令金军,即刻拨营,后退三十里!”

    “东家,不能退啊!“王少伯慌了,赶紧跳出来大声劝阻道:“我们的兵力本来就不如平南王爷,野战更不是王爷大军的对手,退兵三十里失去所有地利,这仗我们就更没子打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以下犯上,理当如此!”卢胖子武断的一挥手,含着眼泪吼道:“我意已决,即刻退兵,但有迟缓者,立斩!”

    王少伯等人无奈,只得一起行礼答应,卢胖子则又向尚老汉奸遥遥一拜,上马转身就走。片刻之后,本已经完全控制了钟山渡口有利地形的胖子军大营骚动起来,收帐的收帐,拔旗的拔旗,装牟的装牟,还真的开始了拔营退兵。尚老汉奸开始还有些不信,不过在看到胖子军真的金军后退之后,尚老汉奸才狞笑起来,“小崽子,真够蠢得可以啊!钟山渡这么好的有利地形都不知道利用,竟然主动放弃,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父王,不光是这样。“尚之典满脸狂喜的说道:“钟山渡西面二十里处,恰好又是我们面临的下一道天险思勤江白霞渡,卢一峰退兵三十里,等于是把白霞渡这道天险也让给了我们。过了白霞渡再到平乐城这条路上,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好地方可以挡住我们了!”

    “卢一峰会有这么好?会把这么有利的两道防线都拱手送给我们?”金光满脸的狐疑,“王爷还请慎重,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能有什么阴谋诡计?”尚老汉奸得意冷哼,“小崽子是我的女婿,和我战场对决,以下犯上,别说退兵三十里,就是退三百里也理所当然。传令下去,步兵即刻过河抢搭浮桥,乘着吴狗那边还没有反悔1日落之前,务必要给我渡过思勤江背水扎营,占据有利地形!”

    尚老汉奸的命令一下,本打算强攻钟山渡的广东清军也马上行动起来,骑兵过河抢占渡口,监视吴军动静,步兵抢搭浮桥,以便大队通行,同样忙得不可开交。而到了下午的时候,喜讯传来,吴军队伍果然在卢胖子的率领下金线退过了思勤江,也没有在白霞渡以西设防,而是继续西行准备退足卢胖子承诺的三十里。与此同时,广东清军的主力两万余人也已经渡过了钟山渡,登上了贺江西岸,只有押送轴重粮草的队伍和苗之秀率领的后军还没有过河。

    “事不宜迟,不等后面的队伍了。”见机会难得,同样已经渡过贺江的尚老汉奸果然下令道:“传令下去,已经过河的队伍,全部随老夫向白霞渡进发,天色金黑之前,前军一定要金部渡过思勤江,以免节外生枝,夜长梦多。”

第一百九十二章 乱拳打死老丈人

    什么叫孝顺女婿?卢胖子就是孝顺女婿的典型代表!

    尽管是在两军战场上,身为吴军主将的卢胖子,还是对身为敌军主帅的老丈人尚可喜尚老汉奸保持了足够的尊敬与孝顺,又是送礼又是磕头请安,丝毫不顾为此会影响军心,动摇士气,端端就是一个二十四孝女婿领袖一一毕竟,大家都没听说过在战场上,有一个军队主将会对敌人主帅如此客气恭敬吧?

    尽管迫于吴老汉威,可怜的卢胖子既不敢投降也不敢逃跑,只能被迫以下犯上,与老丈人决一死战,可是为了表示歉意与感激尚老汉奸的嫁女之恩,卢胖子又不顾部下劝阻,毅然决定后撤三十里下寨,以谢尚老汉奸恩情。全然不顾此举会使自军丧失所有地利优势,拱手让出贺江和思勤江两道可以赖以坚守的天险防线,使得自军沦入兵力不足又无险可守的险境!一一这样气度宽广、胸怀宏大、孝顺之极的好女婿,世上能有几个?

    卢胖子是个好女婿,尚老汉奸却明显不是什么好丈人,看到女婿主动后撤,尚老汉奸毫不客气的马上接管钟山渡天险;卢胖子遵守承诺、言而有信,主动放弃同样可以倚险而守的思勤江白霞渡,尚老汉奸不仅不领孝顺女婿的情,反而担心女婿忽然反悔,不顾辎重队伍和后军都还没有渡过贺江,马上亲自带着已经过河的两万精兵去抢白霞渡,丝毫不给女婿反悔机会。

    事实证明,尚老汉奸这次明显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经过近两个时辰的急行军,酉时初刻刚过的时候尚老汉奸亲自率领的广东清军前队抵达白霞渡时,卢胖子不仅没有反悔,食言而肥回师重新抢占白霞渡甚至就连胖子军在白霞渡搭建的六条浮桥,卢胖子都没有下令捣毁,而是留在了厚地任由尚老汉奸的军队渡河要知道虽然思勤江

    无论流量与河面宽度都比不上贺江,可这些天来秋雨连绵,思勤江河水暴涨,水流湍急,卢胖子如果捣毁了自军撤退用的浮桥,没有半个晚上的时间,尚老汉奸的军队休想渡过思勤江啊。

    “报一一!”斥候从思勤江对面快马奔到尚老汉奸面前,行礼奏道:“启禀王爷,吴狗军队遵守承诺,确实退足了三十里目前已在思勤江西面十里处下寨。”

    小崽子,还算你有点良心,也有点信誉。”尚老汉奸冷笑连连,“看在这点份上,老子在战场上抓到了你,例也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父王后方来报。”尚之典也跑了土来报告道:“碣石总兵苗之秀率领的我军后军,目前也已抵达钟山渡东侧,苗之秀请示,我军后军是否连夜渡过贺江?”

    “渡,让他们到钟山渡西面下寨。”尚老汉奸顺口命令道:“让运送辎重的中军后队加度,今天晚上务必要渡过思勤江下寨。前军和中军主力,即刻渡河。”

    “王爷,天色已晚,还是明天天亮再渡河吧。”金光赶紧劝阻道:“现在已是酉时天色马上就黑了,如果我军渡河的时候吴狗半渡而击之,我们就要吃大亏了。”

    “小崽子他会这么做吗?”尚老汉奸不耐烦的说道:“再说了,以他手下那几千老弱残兵,就算他忽然反悔半渡而击之,老子也用不着怕他。”

    “王爷,还是慎重为好。”金光不死心的继续劝阻道。

    “还用得着慎重个球?”尚老汉奸怒道:“小崽子主动退兵三十里,占足了道义上风,现在你要老子连一条河都不敢渡,传扬出去老子这张脸还往那里放?”

    金光无话可说,只得乖乖闭嘴当下尚老汉奸大手一挥,两万清军主力立即列队踏上浮桥开始渡江清军斥候则流星快马般来回奔跑,侦察胖子军营地动静,以免胖子军忽然出动,杀渡河清军一个措手不及。刚开始的时候,嘴上强硬的尚老汉奸心里其实也有些担心女婿反悔,忽然出兵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不过随着渡过思勤江的清军队伍越来越多,胖子军却始终按兵不动,也仅仅只是派出少量斥候监视清军动静,尚老汉奸也逐渐放下心来。

    天色全黑时,当渡过思勤江的清军队伍已经超过八千时,尚老汉奸彻底放下心来,又觉得站在这秋雨连绵的荒野里等待大军渡河实在憋闷,便索性让亲兵队伍簇拥着自己也踏上浮桥,穿过思勤江到对岸安扎休息。而事情到了这一步,即便狡诈多疑如金光、聂应举之流,也不置疑卢胖子的承诺信誉,全都没有劝阻尚老汉奸,也全都随着尚老汉奸一起渡河到了思勤江对面一姒毕竟,渡过思勤江的清军已经达到了八千之众,卢胖子就算想食言而肥,这会也不没有能力切断清军的前后联系了。

    双脚踏上思勤江西岸土地时,尚老汉奸和尚之典、金光等清军统帅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们运气不错,在敌人隔江对峙的情况下,不花一兵一卒代价就穿过了贺江和思勤江两道天险,不然的话,卢胖子一旦倚江而守,自己们的兵力优势无发挥,即便强渡得手也势必伤亡惨重。轻松之下,清军旗阵中难免有说有笑,纷纷夸赞卢胖子言而有信,一诺千金,在这物欲横流的污浊世间中绝对算得上一个难得的谦谦君子兼一个难得的大傻蛋。

    “王爷,快听,北边好象有什么声音?!”金光的惊叫打断了尚老汉奸父子的得意洋洋,众人侧耳一听,果然听到北边思勤江的上游方向传来震震古怪声音,象闷雷,又象是群马奔腾,低沉而又有力。

    “山洪来了!”尚老汉奸脸色大变,说什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竟然会在军队渡河时遭遇山洪,赶紧一边策马前冲逃命一边疯狂嘶吼道:“快上高处,快上高地,山洪来了!”

    天地之威尚老汉奸的反应再快也没用了,清军将领士兵惨叫呼救声中,夜色笼罩之下白茫茫的洪水象一道巨墙一样汹涌而下,呼啸着冲击而来,淤积在狭窄浮桥上的清军士兵,还有离岸稍近的清军士兵,连做出逃命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被洪水卷入河中,挣扎呼救着消失在河水深处。

    不光是士兵战马,就是胖子军搭建得十分结实的六道浮桥都无抵挡这洪水冲击之力,直接洪水冲垮冲断,绳断木裂翻滚浮沉着迅速被冲到思勤江下游,清军主力也魍缨眼之间被洪水切为两截,首尾不能相顾。

    “救命!救命啊!谁能救救我啊!”哭喊求救声中,白霞渡渡口两岸瞬间化为一片泽国,无数清军士兵连逃上高地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汹涌滚滚的洪水冲倒卷走打着漩儿被洪水吞噬;无数的清军士兵在洪水之中翻滚浮沉,嚎啕大哭,拼命抓住身边一切可以碰到的东西求生,但是洪水来得实在太过猛烈,又有谁能挺身而出,营救他们于苦海?相反的,还有无数会水的清军士兵因为同伴抓扯搂抱,被同伴带着消失在波涛深处,化为鱼虾美食。

    “咚!咚!咚!”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巧就在此时,前方胖子军大营方向忽然传来三声炮响,紧接着杀声大作,无数胖子军将士打着火把,呐喊着掩杀迂来。前有敌人后有洪水,尚老汉奸简直是连一头撞死的心思都有了,大骂不肖女婿趁火打劫之余,赶紧指挥军队向南突围,不曾想也就在这时候,清军左右两翼都是杀声大作两队吴军骑兵打着火把掩杀过来,直接就把尚老汉奸三面包夹。

    事情到了这一步左右两翼都出现吴军伏兵,尚老汉奸就是再傻也该明白这波山洪是女婿搞的鬼了狂怒之下,尚老汉奸破口大骂,“卢一峰,狗贼!无耻小儿!无耻狗贼!竟然无耻到了这地步,连你嫡亲的老丈人都敢这么阴?!”

    “杀啊!”尚老汉奸再怎么骂不肖女婿也没用了,黑夜之中,吴军三面杀到,未及近身,吴军队伍之中已经喷出了数十条火蛇,笔直插向清军队伍密集中。紧接着,清军队伍之中自然响起一声紧接一声的如雷爆炸声音,无数的清军士兵甚至连情况都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直接就被硝化棉火箭炸得粉身碎骨。火光迸裂中,清军队伍之中溅起一圈接一圈的血浪,人喊马嘶,彻底乱成一团。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即便是到了稳操胜券的时候,已经被彻底带坏了的胖子军将士还是在拼命大喊招降口号,动摇敌人士气和瓦解敌人斗志。不过嘴土虽然这么喊,从北面杀来的胡同春军,从南面杀来的王弘勋军,还有从西方正面杀来的缘虞玄军和李天植军,手上却都毫无留情,冲进彻底混乱的清军队伍中猛砍猛杀,如入无人之境,晕头转向又措手不及的清军根本没有多少抵抗之力。

    “尚可喜的王旗!”借着火把的微弱光芒,坚决要求出战的李天植一眼看到尚老汉奸王旗,惊喜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同时,李天植不由狂吼起来,“弟兄们,尚可喜老贼也被我们包围了!杀啊!活捉尚可喜!都跟我喊,活捉尚可喜、!”

    “活捉尚可喜!活捉尚可喜!”李天植身边已经彻底被带坏了的胖子军将士整齐大喊,随着口号声音的回荡,缘虞玄、王弘勋和胡同春等胖子军队伍也才惊喜的发现一姒原来尚老汉奸这条最肥最大的老黑鱼也掉进了自己们的卑鄙陷阱,被自己们彻底包围!狂喜之下,无数胖子军将士士气大振,一边发疯一样的砍杀敌人,一边发疯一样的疯狂大喊,“活捉尚可喜!活捉尚可喜一一!”

    口号如潮中,人头火把涌动中,四支胖子军队伍就象四把尖刀一样,笔直的刺向尚老汉奸的旗帜所在,虽说此举固然会导致无数的清军士兵乘乱逃脱,不过胖子军将士们却是说什么都来不及去理会了一一尚可喜尚老汉奸啊!和吴三桂吴老汉奸同样品爵的螨清三藩王之一啊!如果能把他生擒活捉或者阵上斩首,那是多大的劳啊?!

    这么一来,部分清军士兵倒是高兴了,乘着胖子军将士拼命冲向尚老汉奸无暇顾及自己们的机会可以乘黑乘乱逃命了,可是成为了众矢之的的尚老汉奸却叫苦不迭了,即便有心想学曹老贼割须弃袍这三面被围后方洪水滔天的情况下也没办逃了‘只能是带着战斗力最强的亲军拼命向南,向着火把数量比较稀少的南面突围。

    尚老汉奸的算盘打得虽然好可惜卢胖子此前也考虑到了地势比较开阔的南面很可能是敌人被围后的突破口,所以在此布置的军队虽然不多,却都是卢胖子和吴世综此前从云南带来的云贵主力军队,战斗力最强也最忠诚可靠,领兵将领王弘勋虽然名声不响,可是在历史上也是和孙延龄那个蠢猪联手也能拿下广东十镇其中四镇的狠毒角色,所以尚老汉奸的败兵选择向南突围之后,结果也很自然的了,注定要被碰得头破血流了。

    夜色笼罩下,拼命向南突围的尚老汉奸亲军与王弘勋军队相撞之时就象两股浪头迎面相撞,立即就凶猛的爆裂开了,红着眼睛亡命突围的清军士兵与杀声如雷的吴军士兵面对面拼命砍杀,在秋雨蒙蒙下的泥泞地面上摸打滚爬,双方士兵都象疯了一样的挥刀捅枪,扭打挥砸不断喷溅的鲜血将地面染成粉红,被砍落斩断的首级四肢在泥浆中到处乱滚,刀枪碰撞声和手雷爆炸声此起彼伏,与喊杀声、惨叫声汇为一股,远传十里。战斗力强悍无比的吴军队伍死死挡住数倍于己的突围清军,不给敌人半点逃命机会。

    “他妈的!南边这支吴狗怎么这么难打?”眼见南下受阻,发现情况不妙的尚老汉奸再想回头已经是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准备充足的胖子军将士已经彻底合围,彻底堵死了尚老汉奸的三面逃生道路把尚老汉奸困死在了思勤江岸旁,对面的清军大队虽然个个都急得跺脚大叫,无奈思勤江波涛汹涌,就算是水性再好的清军士兵也无泅水过来救援,只能眼睁睁看着吴军的包围圈越来越紧,越来越厚。

    “活捉尚可喜!活捉尚可喜!”嘹亮的口号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急得脑门生烟的们老汉奸生怕被擒受辱,只得疯狂大吼道:“谁能背着本王过河?本王赏他千金!”

    周围的清军将领士兵全都不吭声,眼下思勤江里的洪水流速足以卷走耕牛巨象人下水还不得马上被浪头打走啊,又有谁敢去冒这个必死无疑的危险?见此情景尚老汉奸不由气得七窍生烟,抓住几个亲兵又抽又打的喝问亲兵们却都耸拉着脑袋不敢答应,只是流着眼泪劝阻,“王爷,水太大了,下去白白送死,白白送死啊!”

    “送死也比被活捉好!”尚老汉奸狠狠一记耳光抽得亲兵嘴角渗血,红着愣帮头吼道:“老子最后问一句,谁能背老子过河,他要什蝴哄子就给什么!”

    众人还是不肯吭声,金光无奈,只得上来拉住尚老汉奸劝说道:“王爷,大家都是为了你好,现在河水太大也猛了,下去只会是白白送死。弟兄们都不怕死,可是王爷你怎么办?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平南王府怎么办?我们广东怎么办?”

    “啊!”尚老汉奸大吼一声,将手中钢刀奋力戳在地上,几乎没柄,仰天大吼道:“想不到我尚可喜英雄一世,到头来,竟然输在自己的女婿手中!卢一峰小儿!老子还是太轻敌了啊!”

    “王爷,事不宜迟。”金光拉着尚老汊奸的袖子劝道:“请王爷赶快换上普通士兵衣服,现在天这么黑,雨又这么大,只要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吴狗军队就找不到你了!”说着,金光又一努嘴,小声说道:“王爷请看,六王子都已经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了。”

    “不!”尚老汉奸还算有点骨气,大吼道:“老子就算是逃命,也要堂堂正正的杀出重围,要老子学那些胆小鬼换上士兵衣服逃命,做梦!”

    “王爷……—。”金光还想劝说,尚老汉奸却一把推开他,提刀上马,红着眼睛大吼,“崽子们,跟老子冲,杀出重围!誓死不降!杀!”

    吼叫着,尚老汉奸亲自率军向南冲锋,旁边的清军将士无奈,也只好跟着这个卖国卖得连裤子都不要的老汉奸一起向南突围。

    但就在这时候,冲不进清军核心部位的李天植军也改变了策略,从外围迂回到了南面,与王弘勋军联手挡住了清军突围道路,综虞玄和胡同春两支军队则从北面和西面包夹,死死困住了尚老汉奸的大队,任由尚老汉奸如何左冲右突,就是冲不出胖子军包围。

    狗急跳墙之下,尚老汉奸的队伍也确实给胖子军造成了相当不小的伤亡,不过在占据武器优势和心理优势的胖子军面前,尚老汉奸亲军的伤亡却又远大得多,尤其是胖子军不时往清军队伍密集出扔出的手雷,那更是一炸一个准,基本上都能炸死炸伤好几个清军士兵,给清军队伍制造巨大混乱和心理压力,乘机砍杀或者招降。而随着洪水的逐渐退去,尚老汉奸的队伍例是有了一定的活动余地了,无奈水势还是太急,尚老汉奸的队伍还是逃不到思勤江对面,对面的清军士兵也无过来救援。

    终于,到了三更过后,随着尚老汉奸身边的清军士兵越来越少,吴军包围圈越缩越小,尚老汉奸的旗帜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了胖子军将士面前。确认尚老汉奸并未逃出生天的狂喜之下,本已经开始有些疲惫的胖子军将士斗志重新昂起,士气更为大振,综虞玄、胡同春、李天植和王弘勋等几员吴军猛将都是象打了鸡血一样,狂吼着活捉尚可喜的口号,身先士卒拼命向尚老汉奸冲锋,去争夺那生擒尚老汉奸的最高荣誉。

    “王爷,我求你了,快换衣服吧!”见此情景,金光急得当场哭了出来,拉着尚老汉奸的袖子苦苦哀求道:“王爷,再不换衣服就来不及了!王爷,你要是被吴狗生擒活捉,那耻辱,你能忍受吗?”

    “哎!虎落平阳被犬欺啊!”确实不愿被擒受辱的尚老汉奸长叹一声,扔下腰刀跳下战马,一边伸手去接金光早就准备好了的普通士兵衣服,一边去扯自己身上的盔甲。但就在这时候,一枚黑黝黝的手雷不知从那里飞来,恰好落到尚老汉奸身前十步炸开,众亲兵一哄而上把尚老汉奸按倒护住时,不等硝烟散尽,一队已经杀得满身是血的吴军将士已经冲到了面前。

    “尚可喜!”颇为熟悉的惊喜叫喊声传来,尚老汉奸惊讶抬头一看时,却猛然看到这队杀至面前的吴军将领,赫赫然就是自己的当年旧将一李天植!

    “活捉尚可喜!”不等尚老汉奸惊叫出声,李天植已经红着眼睛冲了上来,对着面前阻拦的清军士兵猛砍猛杀,状如疯虎,李天植背后的吴军士兵也好象一个个吃了八斤兴奋剂一样,吼叫着一个比一个冲得猛,红着眼睛拼命砍杀尚老汉奸亲兵,动作之疯狂,斗志之昂扬,就好象全都是修罗附体一般没办,活捉尚可喜的诱惑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狗贼!叛贼!”昔日旧将竟然如此绝情,尚老汉奸差点气得当场吐血,狂吼骂道:“李天植小儿,你难道忘了,是谁把你抚养长大?又是谁教的你武艺,教的你领兵?你就这么报答老夫的养育之恩么?”

    “尚可喜老贼!”李天植的回答更加理直气壮,“我是在你家里长大的不假,可你把我养大,还不是为了让我帮你杀人?尚之信和尚之孝兄弟争位,出了事把我推出来当替罪羊,你明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可还是把我赶出了平南王府!你无情无义在先,还想来骂我绝情?”

    尚老汉奸哑口无言,稍一走神间,侧面忽然又有一队吴军杀来,没等尚老汉奸的亲兵调整阻拦,那队吴军士兵已经象饿狼一样的扑了上来,钢刀疯狂起落瞬间砍例尚老汉奸身边的几个亲兵,接着一个纤细的黑影虎扑而至,侧身躲开尚老汉奸的反击砍刀,一把扭住尚老汉奸胳膊,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反扳,尚老汉奸毕竟已是年近七旬,力气远不如盛年,被那瘦弱男子生生扳过手臂,按弯下腰,后面的吴军士兵狂喜欢呼,赶紧一起扑了上去,七手八脚的把尚老汉奸死死按在了泥泞地面上,生擒活捉!

    “抓住尚可喜了!我抓住尚可喜了~!”不男不女的声音欢呼响起,“我抓住尚可喜了!我抓住尚可喜了!”

    “综三将军,你可真会拣便宜啊!”李天植哭丧着脸叫喊起来,刚才是他第一个率军冲到尚老汉奸身边,结果被尚老汉奸周围的亲兵拼死阻拦间,一下子就让绿虞玄给拣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那我不管,先到先得。”综虞玄溅满鲜血和泥浆的俊俏脸庞上嫣然一笑,一吐可爱舌头,心里琢磨道:“我亲手抓住了死胖子大老婆的老丈人,死胖子的大老婆肯定会和他闹起来,到时候死胖子一怒休家…,我……”应该就能扶正了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 报应来了

    “我们抓到了尚可喜老贼?二郎,我们的传令兵是不是说铸了?我们居然把尚可喜老贼生擒活捉了?!”

    惊叫着,卢胖子的小眼睛瞪得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大过,嘴巴更是张得足可以塞进两个大鸭蛋,瞪着前来报信的肖二郎惊叫。肖二郎则满面笑容的答道:“回少爷,小的就是再糊涂,也不会把这么大的事听错吧?我们抓到尚可喜老贼了,还是骡虞玄缘三将军亲手抓到的,目前综三将军和李将军正联手押着尚可喜老贼往这边过来,马上就能把尚可喜老贼献到少爷你的帐下了!”恭喜东家!贺喜东家!”卢胖子的两个狗头军师朱方旦和王少伯一起欢呼起来,满脸笑容的向卢胖子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王少伯还喜笑颜开的说道:“东家巧施妙计,用兵如神,以少胜多还在阵前力擒敌方主帅,相信经此一战,东家已可晋升为当世一流名将之列,实在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个屁!“卢胖子一蹦三尺高,瞪着绿豆小眼大吼道:”你们懂个屁!对我来说,尚可喜可以打败,可以在阵上斩杀,惟独不能生擒活捉!现在他被我们抓了,我怎么处置他?怎么处置他一你们说,我砚在应该怎么办?”

    被卢胖子这么忘恩负义的一吼,王少伯和朱方旦这才猛然想起,抓到了尚可喜之后,卢胖子该把他怎么处置才合适?直接砍了绝对不可能,女婿杀岳父,再有理也是背骂名的事,将来也极不利于卢胖子招抚广东军队,在尚婉钦那里更没办交代!献给吴老汉奸,以吴老汉奸和尚老汉奸的那些仇怨过节,如果吴老汉奸记起旧仇积恨一刀把尚老汉奸砍了,卢胖子照样得背上帮助外人对付自己岳父的骂名,同样没办向平南王府和尚婉教交代!甚至就是放了都不行,好不容易抓了敌人主帅却又无故释放,无向部下交代不说,吴老汉奸追究起来,卢胖子的小日子还过不过了?

    “现在明白了吧?“卢胖子益发的叫苦不迭”,如果只是尚可喜打跑了,那什么都好说。就是把他在阵上砍了,事后我也可以开一个追悼会补救一下,战场上刀枪无眼,谁也怪不了我。现在偏偏把他生擒活捉,我怎么办?

    怎么办都是背骂名,两头受气,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朱方旦和王少伯彻底的哑口无言,心中也颇为同情卢胖子的处境。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尚老汉奸不能抓也已经抓了,不能生擒活捉也已经生擒活捉了,卢胖子这个不肖女婿也只能拼命开动起脑筋,琢磨如何对待被自己生擒活捉的嫡亲丈人。还好的是,卢胖子很快又想起自己那个便宜大舅子尚之信,一拍肥大腿喜道:“有办了,这事让尚之信头疼去!

    虽说这个大舅子对我这个妹夫还算不错,可我这个妹夫砚在左右为难,现在也只好请他帮帮忙了。”

    “东家,你打算怎么让尚之信替你背这个黑锅?“王少伯好奇问道。卢胖子赶紧招手,把王少伯和朱方旦叫到面前,在他们耳边低声嘀咕起来,待到卢胖子说完自己的无耻诡计之后,王少伯和朱方旦两人一起鼓掌叫绝,赶紧依令提笔,去给尚之信写信,卢胖子又赶紧让肖二郎安排酒宴、衣服和帐篷等物,准备款待自己那个有史以来最倒霉的老丈人。

    许久后,天色微明时,满身泥泞还衣甲不整的尚老汉奸终于被押进了卢胖子的中军大帐,而思勤江畔的战斗虽然还没有完全结束,但是现在就连尚老汉奸都已经被胖子军给生擒活捉了,残余的军队自然不足为虑,基本上用不着卢胖子再去头疼操心了。刚一见面,声胖子不敢怠慢,赶紧离席而起,快步跑到尚老汉奸面前双膝跪下,磕头叫道:“小婿卢一峰,叩见岳父大人,给岳父大人请安。”

    看着满面微笑跪在面前的女婿,尚老汉奸如果不是还被胖子军士兵死死按着,铁定会一脚踹死这个无良女婿,挣扎着狂吼道:“无耻小贼,少在这里虚情假意装模作样!杀了我,快杀了我!”

    “岳父大人,你就不要开玩笑了。”“声胖子苦笑着说道:“小婿是晚辈,你是长辈,还是小婿的嫡亲岳父,小婿就是再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你一根毫毛吧?”

    “小贼!无耻小贼J“尚老汉奸几乎气晕过去,一个劲的只是狂吼”,小贼,快杀了老子!快杀了老子!你但凡还有一点廉耻和良心,马上就杀了老子!”

    “岳父大人,且请稍安勿躁。“卢胖子更是苦笑,说道:“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小婿已经让人为岳父大人准备了更换衣服,请岳父大人先去更衣沐浴,小婿再为岳父大人你接风洗尘。”

    “来人,快侍侯王爷到后帐更衣。”说罢,卢胖子也不给尚老汉奸辩解机会,马上命令几个倒霉蛋把又蹦又跳又大骂的尚老汉奸拖进后帐,强行给他更衣沐浴。缘虞玄和李天植等人则兴高采烈的把尚老汉奸的心腹金光椎了出来”,大人,我们还抓到了这个。”

    “原来是金先生啊。“对待曾经算计过自己的金光,卢胖子自然就用不着那么客气了,直接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金先生,别来无恙否?上次在广州,下官承蒙你的照顾,可走到现在一直都念念不忘把心。”

    “卢大人勿怪,备为其主而已。”金光苦笑,无奈的说道:“卢大人如果不肯原谅学生,可以即刻处死学生,学生不敢有怨。“”够爽快。“死到临头还这么冷静洒脱,卢胖子倒也有点佩服这个金光了一一起码比满狗王爷杰书强一百倍。当下卢胖子笑道:“不过金先生也不必担心,我不会杀你,相反的,等到战事结束之后,我还会放你回去,让你给平南王世子送一村信。金先生也可以先去更衣用饭,一会再去见见平南王爷,看看王爷有没有什么话要让先生带回广东的。,“谢卢大人。“金光松了口气,赶紧老老实实的道谢,任由胖子军士兵押着下去更衣用饭了。乘着这个机会,缘虞玄一把揪住卢胖子,把卢胖子拖到帐篷一角,微笑着低声问道:“死胖子,我帮你抓到了尚可喜老贼,帮你立下盖世奇,你怎么感谢我?”

    “怎么感谢你?”卢胖子更是苦笑,低声答道:“这样吧,我多给你买一些漂亮姑娘当丫鬟,将来让她们当陪嫁丫鬟,和你一起服侍你未来的相公,这样总行了吧?”

    “死去吧你!”综虞玄勃然大怒,按着卢胖子就拳打脚踢起来。

    不管怎么说,在战场上生擒活捉了尚老汉奸之后,从长远来说对卢胖子现在还是祸福难测,不过在短期之内还是好处多多的,最起码,当胖子军在思勤江畔出示尚老汉奸衣甲,并且公布尚老汉奸已经被自军生擒消息后,即便大败之后兵力仍然远在胖子军之上的广东清军主力一下子就士气崩溃了,不用胖子军动手就主动退兵二十里,一路后退到钟山渡西侧下寨,换上士兵衣服侥幸逃脱生天的尚老汉奸第六子尚之典虽然也逃回自军大营之中,但是清军已然是军心大沮,不要说才具并不出众的尚之典了,就是才具魄力并不在尚老汉奸之下的尚之信在场,这会也绝不可能有回天之力了,吴军东路军危机,也终于随之转危为安。

    与士气低落的广东清军截然相反的是,胖子军这边倒是鼓乐喧天欢声如雷,从上到下无不是人人喜笑颜开,庆祝自军大胜,惟有卢胖子是愁眉不展,束手无策,原因无他,尚老汉奸绝食了!在吴军营中,尚老汉奸不仅不肯吃一口饭,喝一口水,还扬言宁可绝食而死,也绝不愿被押到吴老汉奸面前受辱一一如果真让老丈人在自己营中饿死,卢胖子这个女婿以后也没有办向天下人交代了。

    无奈之下,孝顺女婿卢胖子也只好亲自棒着酒菜到尚老汉奸面前磕头认错,恳求尚老汉奸吃饭喝水,可惜尚老汉奸心意已决,不管卢胖子如何恳求哀求,就是不肯张嘴进食,那怕声胖子派人撬开他的牙关硬把饮食灌进他的嘴里,他也会马上喷出来,甚至还咬伤了好几个给他喂饭的亲兵,卢胖子干瞪眼睛,始终无可奈何。

    其实卢胖子倒不是期盼自己的铁杆汉奸老丈人会向自己屈服,下令广东军队投降吴军一一就算尚老汉奸愿意下这个命令,留守广东的尚之信也未必会听。卢胖子也不期盼能用尚老汉奸从吴老汉奸换来什么赏赐,就算吴老汉奸给的赏赐再多,卢胖子的骂名也不会以此减少半分。卢胖子目前只是希望尚老汉奸活着,只要活到金光把书信送到尚之信面前,让尚之信替自己去左右为难,只要活动吴老汉奸正式打出反清复明或者兴汉灭满的那一天,那怕要卢胖子亲手砍了这个铁杆汉奸老丈人,卢胖子也不会眨一下眼皮。可是眼下吴老汉奸义旗未举,祸水也没来得及引到尚之信那边,尚老汉奸就在胖子军营中绝食而死,卢胖子这个女婿背负的骂名和罪孽可就大了。

    “岳父大人,你就吃一点吧。“卢胖子棒着饭菜酒水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哭丧着脸说道:“岳父大人你都快七十的人了,如果继续这么不吃不喝的下去,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小婿怎么向婉款交代?怎么向天下人交代?”老子就是不吃,就是不喝。“尚老汉奸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子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你这个小崽子是多么的无耻卑鄙,说好了退兵三十里,结果又在半路布置埋伏,暗算你的嫡亲岳父!老子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这个小子是多么的无耻下作,负义忘恩!让天下人都看清楚你这小崽子的罪恶嘴脸!”

    “岳父大人,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输在自己女婿手里,算什么耻辱?”卢胖子苦笑说道:“相反的,天下人还会觉得岳父大人你限光独到,选中了一个青出于蓝的好女婿。”

    “老子一脚踹死你!”如果不是亲兵按着,尚老汉奸铁定跳起来踹死这个不要脸到极点的女婿,怒吼道:“老子当年就是瞎了眼睛,没有一刀把你这个小崽子给宰了,才让我们尚家出了一个你这样卖国求荣的无耻之徒!

    上对不起天地圣上,下对不起大清的八旗百姓!老子现在后悔得是连肠子都青了!“”***的,给脸不要脸!“卢胖子也是来了火气,操起手中酒菜就砸在老丈人脸上身上,狂吼道:“老汉奸,你狂个球?你以为老子真不敢杀你?!别的不说,光凭你在广州屠杀七十万汉人同胞的罪行,老子就想把你干刀万剐,凌迟处死!你不是仗着你的女儿是我老婆,赌老子不敢杀你这个老丈人么?老子告诉你,真把老子逼急了,老子照样一刀砍了你!

    你女儿要是敢闹,老子就把她休了,让她那里来滚回那里去!”

    “好!很好!”尚老汉奸也真是硬气,把脑袋一昂,吼道:“小崽子,最好现在就动手,把老子宰了!用老子的人头,给你当升官发财的垫脚石吧!”

    “宰了你?“卢胖子忽然狞笑起来,说道:“没门!我不但不会宰了你,我还会用你的名义,给满狗的皇帝上表,大骂满狗皇帝的祖宗十八代,宣布你要起兵反清复明!我还要让所有人都放出话去,说你这个老汉奸被我这个女婿生擒之后,为了祈求活命主动向我这个女婿磕头请罪,象狗一样的摇尾乞怜,让你就是死,也要留下千古骂名,遗臭万年!”

    “小崽子,你敢!“尚老汉奸大惊失色。

    “老子有什么不敢?”卢胖子冷笑,大喝道:“二郎,去把洪熙官叫来,让洪熙官用分筋错骨手,把这个老汉奸的下巴关节和四肢关节都卸掉,再往他的嘴里灌米粥和参汤!他如果还不吃,就把他的嘴巴扳了向天,往他的嘴里硬灌!老子倒要看看,他究竟能有多硬气!”

    肖二郎领命而去,卢胖子则又向暴跳如雷的尚老汉奸狞笑道:“老东西,很生气对不对?老子告诉你,要想报仇可以,给老子活下来,现在平西王爷正在设和满狗朝廷谈判言和,你这么重要的俘虏,平西王爷不会舍得就这么杀了的,你还有回到广东的希望!要想找老子报仇,就给老子活下来,你要是死了,可就永远没有报仇的机会了!“说罢,卢胖子也不理会尚老汉奸的咆哮叫嚷,径直就出了关押尚老汉奸的军帐,留下缘虞玄在军帐门前捂嘴偷笑。

    回到了大帐之后,卢胖子又让人押来尚老汉奸的心腹师爷金光直接把一封书信摔在金光面前,喝道:“回去告诉尚之信,平南王爷兵进广西,金因两广总督金光祖和广东巡抚佟养矩两个鳖拜余党挑唆,他尚之信如果还有一点孝心的话,就马上给我砍了金光祖和终养矩这两个鳌拜走狗,拿他们的人头来赎回平南王爷。好了,你可以滚了。”

    “这小子真狠,自己不忠不孝抓了老丈人,还想把大舅哥也一起拖下水,替他分担骂名。”金光心中嘀咕,嘴上却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拾起卢胖子给尚之信的书信,小心翼翼说道:“卢大人,你说让学生再见王爷一面,现在还让学生去见吗?”

    “不用了。“卢胖子冷冷答道:“我是绝对不会杀自己的亲岳父的,他如果有什么交代,我会派人送信到广东的。“金光无奈,只得老实答应,带着卢胖子的书信由胖子军将士押送出营,返回广东清军大营报信。

    “他娘的,背这个骂名就背这个骂名吧。”看着金光一瘸一拐离去背影,卢胖子低声嘀咕起来,“反正老子迟早是要打出兴汉灭满旗号的,就算杀了汉奸老丈人,也可以算是大义灭亲,大公无私。唉,以前真不该拐汉奸女儿当老婆的,砚在进退两难,报应终于还是来了。”

    终于下定了老婆娘家人彻底翻脸的决心之后,卢胖子也终于轻松了下来,定下心来与广东清军主力隔岸对峙,坚守白霞渡口不给清军主力渡河机会。而金光返回清军大营的第二天,广东清军那边派出使者,给尚老汉奸送来了一些衣服吃食,承诺即日起收兵返回广东,退出所占广西城池土地,并且要求卢胖子确保尚老汉奸生命安金和不得追击。卢胖子当然一口答应,并且也要求广东清军退出广西途中不得扰民,承诺绝不追击,广东清军使者谢过,回营交令。

    蜡清康麻子十一年八月十五中秋节这天,平西王府东路军与平南王府主力的第一次火并战结束,平西王府完胜,阵前生擒平南王尚可喜,歼敌过五干,自损不足干人。平南王府主力完败,无心再战,被迫与平西王府签定城下之盟,金军退出广西。消息传开,天下震动,云贵军队主将声一峰的卑鄙战神之名,也随之响彻华夏!

    与此同时,在湖南战场上,吴老汉奸亲自率领的吴军主力攻破岳州,清军统帅图海与岳乐等人逃回武昌,湖南各州备府望风而降,湖南金境落入吴军之中。而在四”战场上,迫于吴军兵临城下,四”巡抚罗森与提督郑蛟麟也被迫打开成都城门投降,打出清君侧旗号,斩杀不肯降吴的蜡清官员将领,接受平西王府绕辖。

    至此,吴军反清第一阶段战役基本结束,吴三桂军三线完胜,不仅一举歼灭清军八旗主力,还一口气吃下广西、偏沅和四川三个省份,地盘扩大近两倍,军队数量扩编超过二十万!在云贵军队一连串的军事胜利面前,蜡清朝廷上下震动,惶惶不可终日。心怀前明的汉人百姓士子却又看到了一线反清复明希望,无数文人士子主动与吴军接触,表示愿意为吴军效力:大明在海外的最后一股力量台湾郑经军队,也主动派出使者与吴三桂联系,恳求吴三桂打出反清复明旗号,并且表示愿意接受吴三桂号令指挥,与吴三桂联手反清!

    无限风光的背后是巨大的隐忧,就在云贵军队一路攻城略地势如破竹的同时,拥有无穷人力物力基础和巨大战略空间的蜡清绕治者,也悄悄展开了一连串肮脏阴暗的反击行动。很不幸,咱们的卢一峰卢三好卢胖子,就是蜡清绕治者反击计划中极其重要的一个目枷……”,

第一百九十四章 战略失误

    “蝴罐终,被女婿俘虏的尚可喜尚老汉奸是被捆好了塞进轿毗嘲轿子抬回桂林府抬进桂林城的〇凯旋归来入城那天,整个桂林全城轰动,广西全境也为之轰动,不光是驻扎在桂林城外的孙延基和孙延龄兄弟,还有同样驻扎在桂林府的尚之孝和耿聚忠两个二五仔,就连远在柳州的广东提督马雄也亲自到场,向卢胖子和吴军东路军表示最为热烈的祝贺。尤其是尚之孝,在入城仪式上对卢胖子那副又是作揖又是鞠当的亲热模样,楞是就象这次被生擒的不是他亲生老爸一样。

    没办,三省联军降将和马雄等人算是彻底被云贵军队的恐怖战斗力惊呆了,吓傻了,一万多军队入桂,不到两个月时间就席卷广西全境,一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势如破竹。末了面对广东四万清军的全力反扑,吴军东路军仅仅派出了一个文职出身的卢胖子率军一万迎战,结果又楞是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大破数倍与己的广东清军,战场生擒广东清军主帅平南王尚可喜!在这么变态的军队面前,孙尚耿马这帮二五仔就是天大的胆量,恐怕也不敢生出二心了吧?

    总之,经此一战,之前危若累卵的广西形势算是彻底逆转了,在留守广东的尚之信做出反应之前,吴军东路军已经有着充裕的时间巩固在广西的统治,消化新占地盘与归降军队,孙尚耿马这帮二五仔也彻底死了再当墙头草的心思,老老实实的接受整编,接受吴军封号官职,登上吴军贼船给吴老汉奸卖命,期盼有朝一日吴老汉奸能够君临天下,让自己们跟着沾光享福,享受荣华富贵。

    在欢迎卢胖子凯旋的入城仪式上,与满脸谄媚的孙尚耿马等人不同,卢胖子的另一个大舅子吴军东路军主帅吴世综就有些心不在焉了,说话还有点前言不答后语,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弄得卢胖子都开始担心一该不会是自己立下了大,招来这个便宜大舅子的妒忌嫉恨了吧?还好,乘着众人分神的夫,吴世综很快向卢胖子使了一个眼色,低声说道:“妹夫,别和那帮马屁精浪费时间了,午事。”

    卢胖子恍然大悟,赶紧摆脱孙尚耿马这帮马屁精的纠缠,匆匆结束了凯旋仪式,又下令犒赏三军,重赏有将士,然后便迅速与吴世综等人入城,到原先的广西巡抚衙门举行庆宴会。而在入席之前,卢胖子又与吴世综单独来到后堂,刚一落座,吴世综马上就脸色阴沉的说道:“妹夫,又出大事了,昨天晚上刚收到的消息,我们平西王府的世子遇害了!”

    “世子遇害了?”卢胖子猛的跳起来,惊叫问道:“谁下的毒手?难道满狗皇帝不向与我们言和,杀了世子表示死战决心?”

    “不是满狗皇帝下的手。”吴世综摇头,脸色阴郁的说道:“满狗明发天下的邸报显示,是鳌拜老贼为了发泄贵州惨败的仇恨,在临死之前派出的杀手,悄悄潜回北京下的毒手,在天牢里杀了我们平西王府的世子,还打算杀害我们最小的兄弟吴世霖,所幸满狗的天牢守卫及时发现救下〇事后,满狗皇帝又赐还了世子生前的所有官职,追封太师,厚敛入棺,准备把世子的棺木送回云南安葬。”

    “鳌拜派人动的手?”卢胖子满脸的狐疑,疑惑说道:“鳌拜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在战场上打输了,杀一个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囚犯泄愤,这象是他的为人吗?”

    “究竟是不是鳌拜动的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吴世综表情苦恼的说道:“关键是,我们现在怎么办?以后怎么办?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如果世子被害的消息传开,会不会又造心不稳,让那些新降将领官员生出异心?”

    吴世综倒也不愧为平西王府第三代中的杰出代表,考虑得十分周到和全面,现在广西刚刚被吴军占领,新降军队是云贵军队的好几倍,几个重要降将也还没来得及彻底控制,吴应熊被鳌拜杀害的消息传开,降兵将领难免会疑神疑鬼,担心吴老汉奸一怒之下拿他们出气,更担心吴老汉奸与螨清朝廷彻底决裂,把他们推出去当反清炮灰。

    同时从吴世综的语气中,卢胖子也能看出,吴世综也发现一个极其要命的重要问题了,那就是吴应熊死后,万一年龄已大的吴老汉奸在反清战事中半途而亡,还有谁能接过吴老汉奸的担子,成为云贵军队无可争议的服众继承人?指望著名的二百五吴应麒,还是指望刚满八岁的吴世藩?虽说吴应熊和吴应麒感情极好,吴应麒也从没窥视过吴应熊的世子之位,为了不让吴应熊猜疑还改名吴启华出家当过和尚,可是吴老汉奸如果跳过儿子直接传位给孙子,吴应麒还会乖乖听话吗?

    “大舅哥你封锁消息这一点,还是做得很对的。”卢胖子沉吟着说道:“也幸亏时间恰好,我们先击退了尚可喜老贼才收到这消息,不然的话,这个消息一旦不慎走漏,我们的麻烦就更大了。”

    “恐怕也封锁不了多久了。”吴世综皱眉说道:“世子遇害这件事,满狗是用邸报明发天下的,我们只是仗着快马传递抢先收到消息几天,就算我们再怎么封锁,估计不出十天,那帮二五仔就能从其他渠道知道世子遇害的消息,到时候人心惶惶,妹夫你刚稳定下来的广西局势,恐怕就又要动摇起来了。

    “事不宜迟,我们必须抢先动手。”卢胖子稍一迟疑,马上就咬牙切齿的说道:“三天之内,我们必须得马上解决这几个墙头草的麻烦,让他孵锞砸,掀不起风浪。”“蛔嘣

    “妹夫的意思是……?”吴世综比画着一个杀头的姿势问道。

    “不,绝对不能杀。”卢胖子果断摇头,低声说道:“这几个墙头草虽然靠不住,但是在归降我军以来,例也一直没干出什么吃里爬外的事,无缘无故杀了他们,只会让人心更加惶恐,降者更加不安,适得其反。

    “那怎么办?”吴世综追问道。

    “找借口把他们调出广西。”卢胖子压低声音说道:“大舅哥你下一道命令,让我带着他们,押着尚可喜老贼到祖父面前献俘,顺便为他们请封官职,讨要赏赐,只要他们几个带头的被我们调出了广西,大舅哥你在广西就什么事都好办了。其他的小泥鳅就算想闹事,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飞良了。”

    “主意倒是不错。”吴世综迟疑问道:“可是妹夫,你不想留在广西继续帮我了?没有你在广西帮我,广西的事千头万绪,我一个人张罗得过来吗?”

    “大舅哥,你要对自己有点自信嘛。”卢胖子微笑说道:“其实大舅哥你自己一个人也干得挺好的,在我离开桂林这段时间里,桂林、平乐和柳州这些地方一直都太平无事,降兵没敢闹事,百姓也老实交了赋税钱粮,就连万羊山那帮土匪,也老老实实的跑到你面前请降受编,这足以证明大舅哥你不光武了得,文治也是相当不错的。况且,大舅哥你和我一样,都是平西王府的第三代人物,将来祖父手下的老人们老的老死的死,我们迟早要站出来挑大梁的,大舅哥你再不乘着这个机会历练历练,将来祖父怎么对你委以重任?”

    “这例也是……””吴世综迟疑了一下,咬牙说道:“那就这么办吧,乘着我们两个现在重新会师,那帮墙头草不敢闹事,就拜托妹夫你把他们领出广西去了,广西这边,我会尽全力维持,争取不给主力战场添麻烦。”

    “那广西就拜托大舅哥了。”卢胖子叮嘱道:“我走以后,请大舅哥千万要多多重用缘系人马,他们不仅靠得住,而且缘国安替孔有德镇守广西多年,威信仍存,可以帮着大舅哥你巩固对广西军队的控制。至于在对待福建降兵和广东降兵方面,夫舅哥你一定要一手棒子一手甜枣,对不听话的要下重手杀鸡儆猴,对那些听话的要多笼络,只要这两点做好了,降兵方面就闹不起来了。”

    “在对待文职官员方面,大舅哥你更要做到知人善任,身边要多用有能力的官员,基层不防多用一些马屁精,不要这些人多么中用,只要他们为了升官发财而去努力,努力为我们征收钱粮,努力为我们治理地方,我们就能有效的控制地方州府。对于那些主动来投靠我们的父人名士也得小心,千万不要因为不喜欢他们掉书包就慢待了他们,要重用他们,名气越大越得重用,因为他们手里有笔,可以替我们搞宣传,可以替我们去鼓惑百姓,只要这帮人为我们卖命,那怕广西暗无天日,也会被他们宣传成比江南还好的天堂。”

    “多谢妹夫指点,我尽力而为吧。”吴世综苦笑记住,又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去参加宴会吧,不然的话,那帮墙头草肯定又要生出疑心了〇对了,宴会上咱们多唱些双簧,给我们把那帮墙头草调出广西打一些基础。”

    敲定了这个决议之后,到了庆宴会的会场上,吴世综和卢胖子少不得又一唱一和的演起了双簧,吹嘘说这段时间的广西大捷吴老汉奸十分满意,不仅要重赏云贵将士,还要重赏和重用孙尚耿马这帮重用的二五仔,甚至连吴老汉奸准备在即将展开的、与螨清朝廷停战谈判中要求小麻子重赏孙尚耿马等人之类的鬼话都扯了出来,弄得孙的耿马这帮二五仔都是大喜过望,感激涕零。

    末了,吴世综又当众决定,让卢胖子亲自率军押送尚老汉奸到偏沅献俘,顺便为孙尚耿马等人请封官职和索要赏赐,卢胖子自然一口答应,又乘机鼓动孙尚耿马四人随自己一起到湖南献俘,还当众表示要把击败尚老汉奸主力的劳分一部分给孙尚耿马,又让王少伯和朱方旦当众书写报捷奏表,楞是把躲在后方观望发抖的孙尚耿马四人也加进了立名单,借以取信于人,让孙尚耿马这帮二五仔更是感激涕零,对吴世综和卢胖子更是感恩戴德。

    见时机成熟,吴世综乘机同意卢胖子的要求,决定让孙延龄兄弟、尚之孝、耿聚忠和马雄之子马宁等人也暂时离开广西,陪着卢胖子一同到吴老汉奸面前献俘请赏,当面接受吴老汉奸的官爵赐封,然后再回广西来镇守地方。听到这样的命令,孙尚耿马等墙头草虽然觉得情况不妙,说什么都不想离开赖以保命的嫡系军队,无奈吴世综和卢胖子理由充分又态度坚决,加之卢胖子的军队已经回师桂林,孙尚耿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闹事,只得一起硬着头皮答应,同意和卢胖子一起到湖南献俘。

    于是乎,在经过一连串紧锣密鼓的准备后,三天后的八月二十八这天,卢胖子率领五千精兵直接从桂林北土,亲自押着尚老汉奸到湖南献俘,孙家兄弟、尚之孝、耿聚忠和马雄之子马宁五人各带二十随从同行,卢胖子的龙阳姘头综虞玄也带着胡同春和全节两员广西猛将随行。吴世综则单独留镇广西,凭借缘国安旧部支持,乘机吸纳三省降军和巩固统治不提。

    当卢胖子的队伍行进至湖南永州府时,吴应熊遇害的消息终于得到娜布溅孙延龄和尚之孝等人惊讶之下,心中难免大呼上当“那嗽认又已经被卢胖子骗出广西远离根基,更不敢逃回广西让卢胖子和吴世综两条白眼狼有充足理由下毒手加害,也只好一边心里暗骂卢胖子和吴世综奸诈,一边硬着头皮继续上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陪着卢胖子北上,期盼吴老汉奸能够大发慈悲,把自己们放回广西重新去当土皇帝。

    此刻的湖南境内,只能可以说是一片慌乱才能形容了,吴军主力虽然还没来得及攻占与广西接壤的湖南永州府,但是永州知府刘道著和总兵李芝兰的却早已经被吓成了惊弓之鸟,即便是因为道路关系,卢胖子率领的五千吴军并不打算从永州府城下通过,可胖子军沿着官道行军网抵达能够南下攻打永州府城的冷水滩时,刘道著和李芝兰竟然就主动派来了使者,抢先试探吴军的招降诚意。

    面对着这样送上门来的劳,卢胖子当然不会客气,先是让使者参观了被俘的尚可喜尚老汉奸,先声夺人,然后又开出了一个极其优厚的招降条件,答应只要刘道著和李芝兰开城投降,刘李二人不仅仍然以原职留任,还可以厚得一大笔重赏一—当然了,赏赐得从永州府城的官仓里支出。

    让人跌破眼睛的是,鉴于吴军两员大将吴国贵和张国柱的军队已经攻占了衡州,与吴世综军将永州府南北合围,刘道著和李芝兰竟然一口答应了卢胖子的招降条件,自己从永州城官仓里拿出银子奖励自己,易帜受封接受吴军管辖,末了还出人出粮帮着卢胖子押解尚老汉奸北上,话卢胖子不费一兵一卒就拣了这个天大的便宜。

    顺手牵羊拿下了拥有一州八县的永州府,胖子军继续北上,并且在九月初十这天抵达永州府北端的排山小镇,在这里与奉命南下攻取永州的吴军张国柱部实现会师。也是到了这一刻,卢胖子才终于从吴国贵的副手张国柱口中得知,原来吴老汉奸这会并没有乘势北上攻取武昌,而是在长沙城里驻扎了下来休整,仅派出了吴应麒和马宝率军四万北上,去攻打有着螨清重兵镇守的九省咀喉武昌。

    “王爷他没有亲自去打武昌?”听到这消息,卢胖子难免大惊失色,惊叫道:“只派了二王子和马将军率军四万去打武昌?二王子他们手里的军队,是以我们云贵主力精锐为主,还是新降军认为主?”

    “当然是新降军认为主了。”张国柱摊手,无奈的说道:“我们云贵军队的主力总共才七八万人,一下子占了这么大的地盘,一处分一点去老兵带新兵,攻占偏沅的各处州府,还那来的那么多主力精锐去给二王子他们?”

    “坏了,坏了。”卢胖子叫起苦来,也不顾旁边缘虞玄愤怒的白眼,惨叫道:“我岳父吴国贵将军呢?汪士荣呢?方光琛和胡国柱呢?他们怎么也不劝劝王爷?武昌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不全力北上去夺取?把主力分散,抢永州和桂阳这些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有什么用?这些地方根本养不起大量军队,派新降兵去拿易如反掌,怎么反倒派来了这么多精锐,这不是浪费是什么?简直就是丢了西瓜去拣芝麻嘛!”

    “卢大人,现在这情况,谁敢劝?”张国柱叹气说道:“你以为吴将军他们没看出咱们的战略决策失误?可是现在王爷听到世子爷遇害的消息后,天天哭得象泪人一样,还在长沙城里病倒了,根本无心理会军务政事,谁又敢去劝?”

    “老东西,骨头还是这么软!”虽然很是同情吴老汉奸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卢胖子心中暗骂嘀咕u一要换了一个硬气点的统帅,听到儿子被敌人杀害,应该是要带着军队去和敌人拼命,给儿子报仇的。结果吴老汉奸听到儿子遇害的消息后,竟然象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不理政事,也怪不得当年要卖国求荣,把满狗放进山海关了。

    “对了。”张国柱猛然想起一事,忙说道:“我曾经听吴将军和方先生他们说过,感叹说如果卢大人你在长沙就好了,以你的口才和计谋,一定能劝说王爷重新振作起来,带着我们去和满狗拼命,给世子报仇!卢大人,要不你赶快去长沙试一试,说不定还有机会。”

    “我马上就去长沙!”卢胖子也知道机不可失,一旦让满狗缓过气来集结大军守卫武昌,再想拿下这个九省咽喉就难上加难了,所以卢胖子马上站起来,果断对缘虞玄说道:“缘三将军,再往北就全是我们平西王府控制的地盘了,队伍交给你和李天植率领,我先带着二郎他们轻骑比上,去长沙拜见王爷,你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缘虞玄在这方面倒是很靠得住,马土就点头答应,又关心的说道:“你要小心,如果王爷派你去武昌增援,不要一个人去,要等我去帮你,我会尽快赶到长沙的。”

    “明自”卢胖子夫力点头,又低声说道:“你也要小心那几个墙头草,要是他们敢耍花样,马上宰了,出什么事,我会替你承担。”

    缘虞玄温柔点头,又悄悄捏了一下卢胖子的肥手,提醒卢胖子小心珍重自己。而旁边张国柱看到卢胖子和大名鼎鼎的缘三公子这副脉脉含情的模样,身上也难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幸灾乐祸,“哈,要是吴国贵看到他的女婿和男人都这样,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第一百九十五章 化悲痛为力量

    “他那胖子这么着急武昌战役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迪个称弊熙省的长江咽喉,不管是对吴军来说,还是对螨清军队来说,都是太重要太重要了。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吴军与清军谁能控制武场,谁就可以控制整个长江中上游战场的主动权!

    如果吴军象历史上那样未能攻克武昌,让清军继续控制这个长江咽喉‘那么缓过劲的螨清朝廷就可以发动全国人力物力,通过长江和汉江两条黄金水道,源源不绝的把粮草送进武昌城,进而将武昌建设成螨清军队全面反扑的大本营;同时螨清的骑兵步兵也可以非常从容在这座长江南岸的重镇集结,时刻威胁吴军新后方兼粮仓湖南腹地,进可攻,退可守,战略回寰空间巨大。

    再往深里说,武昌更要命的一点是水路航线四通八达,凭借占据绝对优势的螨清水师,螨清将领可以利用战船把军队送到重庆、江陵、岳州、九江和南昌等南方重镇,让吴军防不胜防,疲于奔命,兵力部署配备捉襟见肘;更能随时可以给予处于组建期的吴军水师以致命一击,将新生的吴军水师扼杀于萌芽,从而奠定彻底的水面优势。水路运粮的速度尊消耗比优势,也不是这个时代的陆路运粮拍马不能赶及的。

    但如果反过来,吴军能够顺利攻取武昌这个湖广第一重镇呢?那么形势自然也就截然不同了,首先螨清军队在长江中段的南面没有了立足之地,吴军战略计划‘中的新后方湖南产粮区压力大减,吴军炮火也可以在武昌城头覆盖整个江面,迟滞和破坏螨清军队集结与转移,计划在洞庭湖中训练组建的吴军水师也可以赢得宝贵的筹备时间,新建水师也可以在陆地炮火的掩护下,对长江水道上的清军运输船队发起致命进攻,从而切断清军水路粮道,增加螨清军队的运粮难度与运粮成本,再往后待到时机成熟,吴军水师自然也可以利用长江水道顺流而下,攻取江南切断漕运,让螨清朝廷的财政彻底崩溃。

    与此同时,开发成熟的湖北产粮区的粮食产量,还有湖北百姓中的预备水手比例,也绝对不是山多湖少的湖南所能相比的。可就这么一个如此重要的地方,卢胖子唠唠叨叨再三提醒一定要拿下的长江重镇,吴老汉奸竟然还象历史上一样,仅仅派出了著名二百五吴应麒和出了名有勇无谋的马宝,带着一支战斗力严重不足的新降军队去攻打,战斗力最强的精锐却被打散分编,去占领一些根本没有什么战略意义的偏远城池,战略战术上的鼠目寸光至此,卢胖子气得简直连把这个老汉奸掐死的心思都有了。

    再怎么暗骂吴老汉奸鼠目寸光也没用了,目前实力还远远不足以自立的卢胖子也不可能真去把吴老汉奸掐死,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乘着现在螨清朝廷的战争还没来得及全面开动,情况还有挽回余地,尽最度赶到长沙,去劝说吴老汉奸幡然醒悟,赶紧把战略调整到正确方向上去,为下一步灭绝全球满狗奠定坚实基础!而放在卢胖子面前的第一难题,也就是如何让刚刚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丧子之痛的吴老汉奸重新振作起来,化悲痛为力量,率领吴军向盘踞在武昌城中的螨清余孽荡清!

    经过连续五天时间的快马疾驰,九月十六这天,满身满脸尘土的卢胖子终于抵达了长沙城下,因为来的速度太快,吴世综和卢胖子之前的报捷军报甚至都被卢胖子甩在了后面,所以当卢胖子出现在长沙城下时,就连目前主持长沙防务的胡国柱都被吓了一大跳,刚一见面就劈头盖脸问道:“一峰,你怎么来长沙了?东路军出什么事了?吴世综呢?我们的东路军是不是吃败仗了?”

    “姑父,其他的话慢慢再说。”卢胖子抹着脸上的尘土问道:“祖父在那里?我要马上见他。”

    “他在原先的偏沅巡抚衙门里。”胡国柱顺口回答,又满脸紧张的说道:“一峰,老泰山他这几天情况非常不好,东路军究竟出什么事了?折损了多少兵力?你先对我说,别去直接打击老泰山了。”

    “姑父放心,东路军现在很好,而且还是非常的好。”卢胖子十分得意的说道:“现在,我们东路军不仅拿下了广西全境,还在战场上把尚可喜也给生擒活捉了,最多再有五六天时间,我们就能把尚可喜送到长沙城里献俘了。”

    “你们拿下了整个户西?还抓到了尚可喜老贼?”胡国柱的小眼睛一下子瞪成了牛眼睛,不敢置信的大叫道:“怎么可能?你和吴世综的军队加起还不到一万三千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拿下整个广西?怎么可能还抓到了尚可喜老贼?你们吹什么牛?!”

    “姑父,这些事路上再说吧。”卢胖子一把拖起胡国柱就走,焦急道:“快领我去见祖父,我不认识路,我们路上一边走一说广西的情况。】,

    “哎哟,小子你别拉我啊,知道了,我领你去见老泰山就走了,不过你们拿下整个广西和生擒尚可喜老贼到底是不是吹牛,你也得赶快对我说说!”

    一边匆匆向胡国柱简短报告着广西战况,一边由胡国柱领路,匆匆来到吴老汉奸下榻的原偏沅巡抚衙门,待到进得摆放着吴应熊灵位的大厅时,正在公文房署理文书的方光琛和汪士荣等人也闻讯匆匆赶来,结果和胡国柱一样,刚一见到卢胖子满脸满身尘土的进来,方光琛和汪士荣也都吓一大跳,异口同声惊叫问道:“你怎么来长沙了?东路军出什么事了?”

    “献延先生,良臣先生,你们怎么也信不过我们东路军?”被人彻底小觑的卢胖子十分郁闷的反问,又迫不及待说道:“广西的情况,我已经向姑父介绍了,你们问他吧,祖父他老人家在那里?我要马上见他!”

    “王爷在后花园的卧房里休息。”汪士荣顺口回答,又瞪着眼睛警告道:“不过你最好不要去见王爷,王咖狸潍正有病在身,如果又听到东路军惨败急需走力救援的哪酗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良臣先生一峰他们没吃败仗!”胡国柱激动叫嚷道:“他们不但没吃一个败仗,相反的,他们还一口气吃下了整个广西,一峰还亲自在战场上把尚可喜也给生擒了,马上就要押进长沙城献俘了!”

    “什么?!吹牛吧?我们东路军才多少兵力,能拿下整个广西?还能生擒尚可喜老贼?!”方光琛和汪士荣也目瞪口呆的惊叫起来,但卢胖子这会心急如焚,也懒得向他们详细解释了,推开他们就直接冲进了后花园,留下胡国柱在大厅中向他们眉飞色舞的介绍吴军东路军的辉煌战绩。

    大步冲进了吴老汉奸侍卫严密把守的后花园吴老汉奸的侍卫长鲁虾马上迎了上来,也是惊叫询问卢胖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长沙城,卢胖子简短说了自己是押着尚可喜回来献俘后,鲁虾自然也是一番目瞪口呆的惊叫,但卢胖子也没时间去和鲁虾详细解释了,问明吴老汉好的卧房所在也不等侍卫通报,直接就闯了进去。

    可能是为了衬托气氛或者心情吧,吴老汉奸的卧房光线十分阴暗,尽是药草味道还安静得几近可怕,见卢胖子进来,房中侍侯的侍女赶紧上来低声劝阻,说是吴老汉奸服了药后刚刚睡下,吩咐了谁也不见,心急如焚的卢胖子则懒得理会那么多了推开侍女就直接闯进了睡房,也一眼看到吴老汉奸已经有些佝偻的背影侧躺在床上,隐约还能听到一点啜泣之声。卢胖子又努力酝酿一下情绪,然后才走到吴老汉奸床前双膝跪下,放声大哭道:“孙婿卢一峰,给祖父请安。”

    “一峰?”吴老汉奸佝偻的身躯一动,挣扎着起身坐到床沿,努力睁开浑浊的老眼打量眼前人,当看到眼前这个满身灰土的胖子确实是自己的孙女婿卢胖子时,吴老汉奸不由泪如雨下哽咽着问道:“一峰,你怎么来了?祖父记得好象没召你来长沙啊?”

    “祖父,孙婿听到世子遇害的消息就匆匆赶回来了。”卢胖子抹着眼泪简短回答,又一把抱住吴老汉奸的双腿,放声大哭,“祖父,世子爷,他真的遇害了吗?祖父,你请告诉孙婿,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好孩子,你的叔父,我的儿子……””看到卢胖子对吴应熊之死如此悲伤,吴老汉奸既是欣慰,又是痛苦,抽泣着说道:“他真的已经遇害了。”

    “不!不!孙婿不信!”卢胖子嚎啕大哭道:“孙婿不信,世子爷他是多么好的人啊,怎么可能就这么遇害了呢?!世子爷他曾经对孙婿说过,等他回到了昆明,一定要和孙婿一起,在祖父你的膝下尽孝,他怎么说话不算话,就这么去了?!孙婿不信,孙婿不信啊!”

    “好孩子,你是好孩子……””吴老汉奸更是悲苦,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出来,抱着卢胖子的肥脑袋泪如雨下,“可他真的走了,真的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不一一一一!”卢胖子声嘶力竭的大叫一声,疯狂号哭道:“祖父,这这么可能?祖父你为满狗朝廷立下了那么多劳,背负了那么多的骂名,满狗怎么就狠心下得了这样的毒手?!祖父,你说,那些人面兽心的满狗,怎么就忍心下得了这样的毒手?他们是禽兽不如?还是良心被狗给吃了?!”

    “他们就是禽兽不如,就是良心被狗给吃了!”心中伤感之下,吴老汉奸情不自禁的顺着卢胖子的话头大哭起来,“他们就是人面兽心,就是禽兽不如!应熊他对满狗朝廷是多么忠心啊,祖父派人去接他。他都不肯走,他就是太傻了啊!满狗那帮畜生,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世子爷,你不孝啊!”卢胖子痛苦号哭道:“你明明知道祖父子息艰难,就你和二王子两个儿子,祖父的所有希望,就全在你一个身上你怎么忍心就这么去了?让祖父白发人送黑发人,让我们平西王府后继无人,你怎么就忍心这么去了?你不孝啊!不孝啊!”

    “康熙小麻子我卢一峰这辈子与你势不两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人面兽心的禽兽!我发誓,总有那么一天我要亲手砍下你的脑袋,挖出你的心肝,到世子爷的灵前活祭!我发誓,总有那么一天,我要把你们满狗赶尽杀绝,拿你们的狗头,告慰世子爷的在天之起…!”

    卢胖子一边哭喊着,一边拼命锤打吴老汉奸的床沿,吴老汉奸也是嚎啕大哭,抱着卢胖子的脑袋祖孙两人哭成了两个泪人。卢胖子忽然又抱着吴老汉奸的双腿摇晃,哭喊问道:“祖父,附近那里还有满狗?那里还有满狗?!孙婿要亲自带兵去找他们算帐,把他们的脑袋都砍下了,拿他们的脑袋到世子爷的灵堂上祭奠!孙婿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平西王府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孙婿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即便是满狗无耻杀害了我们的世子我们平西王府也不会就此罢手,我们平西王府还有无数的好男儿,可以杀尽天下满狗,荡除世间膻腥!我们平西王府,绝不向满狗屈服!我们平西王府流出的血,要让忘恩负义的满狗百倍偿还!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一一!”

    声嘶力竭的哭喊咆哮着,卢胖子拼命摇晃吴老汉奸双腿,几乎把吴老汉奸弄得从床上甩下来吴老汉奸也不生气,只是抱着卢胖子的脑袋哭得更是悲痛,哽咽道:“好孩子,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你叔父在天之灵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哽咽着,吴老汉奸悲从心来,忍不住又是放声大哭身体摇晃几乎当场晕厥,吓得旁边的侍女手忙脚乱赶紧去叫郎中。卢胖子则十分不孝的故意继续刺激吴老汉奸,疯狂哭喊道:“祖父孙婿不服!我们平西王府,这些年来为满狗做了多少事,为什么满狗逃婴缝么对待我们?!”“姆嘣

    “祖父,如果不是你,满狗当年能进得了山海关吗?”

    “如果不是祖父你,满狗他们能打败李自成逆贼吗?能够势如破竹定鼎中原吗?”

    “祖父,如果不是你,满狗能够平定西南?能够荡平前明余孽吗?能够把盘踞西南上千年的水西蛮夷剿灭吗?!”

    “祖父,你为满狗做了这么多,满狗为什么还这么对你?为什么还要杀害你的世子,你寄以厚望的长子?这口气,孙婿说什么都咽不不去!”

    “祖父,请给孙婿三千军队,孙婿这就带着这三千死士去找满狗报仇!孙婿要用祖父的刀剑,去血洗满狗巢,让满狗的血,染红长江,染红黄河,染红大海!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平西王府不可欺!更不可辱!”

    “祖父,孙婿求你了一一!”

    状若疯魔的哭喊着,卢胖子的嗓子都几乎撕裂了,而吴老汉奸听到了卢胖子的这些言语,又看到卢胖子的这些癫狂,欣慰伤感之下,不由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升,吼叫道:“一峰,你说得对!我们平西不可欺!更不可辱!满狗杀我爱子,我如果连杀子之仇都不报,还算是人么?祖父这就亲提大军,和你一起去找满狗算帐!用满狗的血,洗刷我们的恨!”

    “祖父,我们马上就走!”卢胖子哭喊着跳起来,手忙脚乱的去给吴老汉奸穿衣穿鞋,大吼道:“孙婿要亲自为祖父你冲锋陷阵,砍下满狗的人头,拿他们的头回来,到世子爷的灵前祭奠!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去一一!”

    被卢胖子这么一激,已经足足半个月没有下床的吴老汉奸也不知道从那里来了一股精神,任由卢胖子替自己穿上鞋子,又推开上来服侍的侍女,自己披上衣服,扯下墙上宝刀,由卢胖子搀扶着大步向外走,边走边喊,“传令下去,全军集结,随老夫到武昌城去,找满狗算帐!给老夫的亲儿子报仇!”

    意志颓唐的吴老汉奸忽然变得如此精神大振,院中偷听卢胖子与吴老汉奸对答的胡国柱等人目瞪口呆之余,赶紧又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拉住吴老汉奸和卢胖子苦苦相劝开玩笑,吴老汉奸可是病床上躺了半个多月了,这会全靠一口怒气强撑着,等到怒气消了,吴老汉奸非得重新躺倒不可,军旅颠簸下来,病情肯定还得加重。而卢胖子却压根不去理会吴老汉奸已经是六十多岁的垂死老头了,只是疯狂大吼道:“你们都让开!都让开!你们不打武昌,祖父和我去打!你们不给世子报仇,祖父和我去给世子报仇!”

    “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应熊世子的血,绝不会白流一一!”

    “啪!”汪士荣一记耳光抽在卢胖子脸上,打断卢胖子的疯狂咆哮,血红着眼睛吼道:“谁说我们不打武昌了?谁说我们不给世子报仇了?你也不看看,王爷现在都已经病成什么模样了,还能亲自领兵报仇么?打武昌可以,不能王爷亲自领兵,换一个人去,我们都去冲锋陷阵都行!但王爷,现在绝不能去!”

    似乎是被汪士荣打醒了,卢胖子终于回过神来,回头去看阳光下的吴老汉奸,还别说,刚刚经历了丧子打击和病痛折磨的吴老汉奸,这会还真是苍老得十分可怜,才几个月时间不见,整个人就好象老了十岁一样,满脸的皱纹,金钱辫子也已经彻底全白,显得既是苍老,又是垂弱〇卢胖子鼻子一酸‘忍不住又是双膝跪倒,抱住吴老汉奸的双腿号啕大哭,“祖父,孙婿不孝,孙婿不孝,没有想到祖父你已经病成这样,还硬拉着你出征,孙婿罪该万呃…。”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吴老汉奸的心中虽然伤感依旧,但颓丧之气却已是一扫而空,一边去搀卢胖子,一边哽咽着说道:“好孙女婿,你起来吧,你如果也算不孝,那这世上就没有孝顺孩子了。没关系的,祖父现在舒服多了,走,咱们到大厅里去,商量怎么给你的叔父报仇。”

    卢胖子行礼道谢‘流着眼泪站了起来,在场众人也是无不垂泪,吴老汉奸却反过来喝道:“都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哭就能把应熊哭回来了?传令下去,吹号升帐,孤要与你们一起商议攻打武昌的战事,拿武昌满狗的血,给孤的儿子报仇!”

    “遵命。”众人哽咽着答应,赶紧簇拥着吴老汉奸一起行往大厅,也是到了这一刻,汪士荣才找机会向卢胖子道歉道:“卢大人,不好意思,打重了。”

    卢胖子微微一笑,低声答道:“良臣先生不必客气,你不这么做,还真难收场。”

    汪士荣得意一笑,却又忍不住冷哼一声,暗骂卢胖子实在无耻,竟然能用这么卑鄙的手把吴老汉奸的精神重新振作起来。但就在这时候,吴老汉奸忽然想起一事,赶紧回过头来冲卢胖子惊叫道:“一峰,我好象是把你派到广西去了的‘你怎么到长沙来了?你和世综率领的东路军怎么样了?是不是吃了败仗,到长沙来找主力求援了?”

    “祖父误会了,我们尊路军没吃败仗。”卢胖子苦笑答道:“孙婿不才,辅助大舅哥不但没吃败仗,还帮着大舅哥横扫广西,一口气拿下广西全境。与祖父你不和那个尚可喜,虽然率领广东满狗主力杀入广西,可又被孙婿打回去了,还在战场上为祖父你生擒活捉到了尚可喜。”

    “混帐小子!”吴老汉奸勃然大怒,一个爆栗敲在卢胖子肥脑袋上,怒吼道:“吹牛也不怕把舌头闪了!老子总共才给了你们一万两千多军队,你们就能拿下整个广西,还能生擒活捉尚可喜老贼?!”

    “给老子说老实话,你们在广西究竟吃了多大的败仗?!再敢胡乱吹牛,老子亲自抽死你!”

第一百九十六章 边打边谈

    可以说,也就走到了吴国贵的军情急报送进了长沙城的时候,证明胖子军将士确实在押着尚可喜尚老汉奸在向长沙梃进,另外证明胖子军还带着孙延龄兄弟、尚之孝和耿聚忠几个二五仔到长沙请降之后,吴军高层才总算是相信了卢胖子那份变态得离谱的军情奏报一一两个月时间里,一万两千多吴军东路军将士在吴世综和卢胖子率领下横扫广西,以少胜多逼降三省联军,以少胜多吞并广西全境,再以少胜多击退平南王府主力,生擒平南王尚可喜!(祸害大清百度贴吧)

    目瞪口呆之余自然是无比的震惊,也走到了这个时候,平西王府上下才惊喜的发现,原来在被平西第一、二代将星荟萃的掩盖下,平西王府第三代中,新的两颗军事新星已经在冉冉升起,散放出了丝毫不亚于一二代名将的璀璨光芒,这两颗将星也就是平西王府第三代中年龄最长的两人,吴世综和卢胖子!一一但毫无疑问,作战风格诡异、灵巧多变且又文武双金的卢胖子,明显要更胜一筹!

    “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好!好!

    好!抓得好,抓得妙!好!”

    纠缠多年的终身死对头尚老汉奸竟然被自己的孙女婿生擒活捉,狂喜之下,吴老汉奸不仅暂时忘却了丧子之痛,还兴垩奋欢呼得都有些忘乎所以了,拍着卢胖子的肥肩膀笑得嘴巴都无合拢,不断夸奖卢胖子和吴世综给自己争气,平西王府后继有人。而旁边的胡国柱、方光探和汪士荣等人目瞪。呆之余,也是纷纷向吴老汉奸行礼致贺,恭喜吴老汉奸一举攻占广西,生擒尚可喜并收获两员良将。

    “一峰,尚可喜老贼被俘后没闹什么事吧?”方光深担心的问道:“那个老东西脾气出了名的不好,现在被你这个晚辈战场生擒,肯定会觉得是奇耻大辱,说不定还会萌生死意,你有没有让人好好看住他?虽说这个老东西死不死对我们来说无所谓,也不怕他尚之信提兵报复,可他要是真的死了,利用价值可就大大降了。”

    “献延先生高明。”卢胖子十分钦佩的说道:“不敢欺瞒祖父和献延先生,尚可喜被擒之后,确实打算绝食自杀,卑职怕自己担上不孝罪名,就让部下用分筋错骨手把他的下巴卸掉,往他嘴里硬灌米粥和参汤,这把他的命拉了回来,后来他见绝食无效,也就没再挣扎,老实接受末将送去的饮食。但又有一次,他打算拿碎菜碟的瓷片割脉自杀,幸亏卑职派了十二个亲兵轮流看护,及时发现把瓷片抢走,再后来牟职就只敢拿木碗木碟给他送饭了。”

    “辛苦了,辛苦了。”吴老汉奸哈哈大笑,道:“尚可喜老东西的脾气本王知道,这样的事他绝对干得出来!不过没关系,只要看得紧就没关系,只要把这个老东西押进长沙城,押到老夫面前,老夫之前的口口恶气,都可以出得一干二净了!”(祸害大清百度贴吧)

    “岳父,尚可喜这个老东西,你打算如何处置?”胡国柱迫不及待问道。

    “如何处置?这个……。”吴老汉奸脸上露出犹豫神色,还别说,别看吴老汉奸一提起尚老汉奸就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个老东西录皮抽筋,凌迟喂狗,可是真正把尚老汉奸抓到了手里,吴老汉奸却又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个死对头了。

    “王爷,学生觉得此贼切不可杀。”方光深怕吴老汉奸记起,日恨一刀把尚老汉奸砍了,忙提醒道:“杀掉此贼虽然解气,却有失风度,也不利于王爷将来招揽广东军队,不如将之扣在手中,以其为筹码,与尚之信谈判各件。虽说现在尚之信肯定不愿把他的父亲接回广东,但他绝对不敢对尚可喜置之不理,背负不孝骂名,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从尚之信手里捞取更多好处。”

    “献延先生言之有理。”汪士荣点头附和,又补充道:“眼下尚可喜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把他押到武昌城下去。让城中顽抗的满狗看看我们的军威,动摇他们的军心,涣散他们的士气。”

    吴老汉奸大点其头,对几个狗头军师的馊主意万分赞同,卢胖子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一一给吴老汉奸出主意收拾自己的老丈人尚老汉奸,那卢胖子还不得让人把后脊梁骨给戳断啊?恰在此时,厅外忽然奔来一名侍卫,直接到吴老汉奸面前单膝跪下,双手将一道厚厚的奏报举过头顶,恭敬说道:“启禀王爷,二王子从武昌派人快马送来的急报。”

    事关军情,吴老汉奸不敢怠慢,赶紧接过拆开,拿出吴应麒不知找什么师爷写的军情塘报仔细看了起来,卢胖子和胡国柱等人未得许可不敢上前同看,只是紧张注视吴老汉奸神色,借此判断前方军情。而吴老汉奸脸上阴晴变化不定,看完之后许久不语,直到胡国柱低声询问情况,吴老汉奸才把塘报往胡国柱手中一塞,自己背手走回当中帅椅上坐下,低头盘算起来,卢胖子和方光探等人也一拥而上,围到胡国柱身边一起阅览塘报。

    也难怪吴老汉奸表情如此犹豫,在这份塘报上,吴应麒除了报告吴军攻打武昌城进展缓慢,因为武昌清军拼死抵抗导致吴军伤亡惨重外,还报告了两个极其重要的情况,一是蜡清朝廷从河南、安徽和山东等地抽调了大批军队南下增援,其中河南总兵周邦宁的军队已经抵达武昌,使得武昌守军兵力已经超过六万;都绕觉罗朱满的援军则乘船赶往荆州,意图与退守荆州的清军喇布部会师,和武昌清军形成持角之势,组建荆湖防线防范吴军北上,同时切断湖南吴军与四”吴军的水路联系。

    另一个重要情况则是蜡清朝廷方面,小麻子派出了太师遏必隆为全权钦差,礼部侍郎折尔肯和翰林院学士傅达礼为昏手,南下武昌与吴应麒军取得联系,要求与吴军展开停战谈判,吴应麒不敢私自做主,只得派快马回报长沙,请求指示。而在塘报的最后,吴应麒还转递了一封遏必隆等人给吴老汉奸的书信,内容也很简单,一是就鳌拜余党杀害吴应熊一事向吴老汉奸表示谦意,二是借口奸贼鳌拜已死,要求吴军即刻停止进攻,与蜡清朝廷停战谈判,三则是一大堆表彰吴老汉奸为国除奸的废话,并且暗示承诺将送还吴老汉奸次孙吴世霖与儿媳建宁公主,借以表示谈判诚意。

    “都看完了?”吴老汉奸环视众人询问,又说道:“都说说吧,对于满狗皇帝遣使求和的事,你们是什么意思?”

    “岳父,这个问题,小婿们实在不敢做主,关键还得看岳父你的意思。”胡国柱吞吞吐吐的说道:“本来在我们之前的方略中,计划是攻占偏沅之后便与满狗谈判,一边以停战为条件从满狗那里多捞一些好处,一边争取时间把偏沅打造成我们反攻中原的大后方,一到两年之后再打出反清复明旗号或者兴汉灭满旗号,将满狗彻底消灭。但现在……。

    胡国柱其实本身的才能也相当不错,绝对算得上是栋梁之才,但致命缺陷就是缺少敢说敢做敢担当的魄力,以至于在这种决定吴军前途的关键时刻,胡国柱仍然不敢秉直而言,直接对吴老汉奸说出心中所想。不过还好的是,在场还有方光深这条颇有胆量的老狐狸,接。说道:“但现在满狗杀害了我们的世子,王爷你立誓复仇,我们是改变既定方略,还是按照既定方略与满狗谈判言和,就得请王爷乾纲独断了。”

    吴老汉奸表情更加犹豫起来,他的性格本就是优柔寡断得过且过,叫他自己拿主意决定这么大的事,不是要他的命是什么?也走到了这一刻,轻骑先至长沙的卢胖子的重要性马上凸显了出来,挺身而出大声说道:“祖父,请不必多虑,我们可以边打边谈!”

    “边打边谈?”胡国柱眼睛一亮,忙问道:“一峰,你快仔细说说,我们怎么边打边谈?”近来越来越重视卢胖子意见的吴老汉奸也坐直身体,细听卢胖子见解。(祸害大清百度贴吧)

    “祖父,姑父,孙婿认为,我们的既定方略绝不可变!”卢胖子斩钉裁铁的说道:“如今我们平西王府虽然一口气拿下了偏沅、四川和广西三个省份,将地盘扩大接近两倍。但立足未稳,军队疲惫且兵力明显不足,渡江所需的云贵水师更是刚刚组建,很难在满狗水师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渡江成,更别说保护粮道,向前方运送火器军械,主力金面北上,胜算实在不大。”但如果现在就停战谈和呢?情况对我们同样不利,武昌重镇一日不能拿下,我们的新后方偏沅北部产粮区就一日不得安宁,必须要金力拿下这个长江重镇,将满狗主力驱逐到长江以北,偏沅产粮区才可以确保无虞!而且满狗杀了我们的世子,我们却忍气吞声接受谈判,传扬出去,也只会让天下人看不起我们平西王府,对于我们的宣传十分不利,祖父心头那口怒气更是难消。”

    “鉴于这些情况,所以孙婿认为,我们同意和满狗谈判,但是谈判期间绝不停战!一边谈判一边攻打武昌,待到拿下武昌府,再与满狗结束谈判不迟!”

    待到卢胖子说完自己抄袭志愿军和美军边打边谈的馊主意,吴老汉奸等人都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方光探第一个开口说道:“老夫赞同一峰的提议,一边攻城一边谈判,既可以拿下武昌确保偏沅安会,又不至于改变我们之前的既定方略,给我们全面反攻中原争取准备时间!而且一边攻城一边谈判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利用武力向满狗施加压力,逼迫满狗在谈判桌上做出更多让步!”

    “主意倒是不错,可我们打下武昌之后,满狗又拒绝和我们继续谈判怎么办?”胡国柱犹豫着问道:“满狗现在之所以要求谈判,是因为武昌还在他们手里,他们希望停战保住武昌,是为了争取将来反攻的机会。我们强攻拿下武昌之后,对满狗来说武昌战略价值消失,我们的水师力量又不足以支持我们攻取长江以北,满狗还会乖乖拿出钱粮,交还小世孙,要求我们停战吗?”

    “占到时候就拿江西和江南做筹码!”卢胖子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现在需要时间积蓄力量金面反攻,满狗那边更需要时间发动金国战争机器,我们威胁攻取江西和江南,满狗不会不考虑代价!”满狗会受我们这样的威胁吗?”胡国柱还是万分犹豫,迟疑着说道:“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守住偏沅倒是绰绰有余,但是攻取江西和江南又明显不足,满狗那边也不是没有能人,一旦看破这点,我们的威胁也就起不了效果了。”

    “如果满狗不接受老夫的条件,老子就宰光手里俘虏!直接打出反清复明旗号!”吴老汉奸忽然开口,咬牙切齿的说道:“满狗杀害老夫爱子,未了还不想接受老夫的停战条件,老子就剐了手里的几个满狗王爷和一大堆满狗贝勒贝子!打出反清复明旗号,号召金天下的汉人起来反清复明!”

    被吴老汉奸这么一提醒,包括卢胖子在内的众人这才想起,自己们手里还捏有一大堆蜡清王公贝勒做为人质,照样还有威胁满狗朝廷的本钱。同时从吴老汉奸的口气判断,他也已经同意了卢胖子边打边谈的主意,所以胡国柱也不再坚持,马上就点头说道:“岳父言之有理,那小婿也没什么意见了,我们可以按照一峰的方略,和满狗边打边谈。”

    “那就这么定了。”吴老汉奸一拍桌子,吼道:“传令下去,让综虞玄他们加度押解尚可喜老贼北上,等他们一到,老夫当即亲率六万大军去增援武昌战场,歼灭武昌城中的满狗余孽!”

    “王爷,你的身体……”“。”方光深担心的提醒道:“是不是换一个人领兵?”(祸害大清百度贴吧)

    “老夫的身体还扛得住!”吴老汉奸冷哼道:“武昌战场如此重要,除了老夫亲自领兵,老夫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替代的人选了。”

    众人哑然,也知道六万吴军北上之后,加上已经前期抵达武昌战场的吴应麒和马宝军,吴军在武昌投入的兵力便是已经达到十万,整整占到吴军总兵力的一半之巨,吴老汉奸确实不能放心把一半的兵力交托给别人统率。当下卢胖子又奋勇请缨道:“祖父,请让孙婿担任先锋,牟领本部人马为祖父攻打武昌城池。”

    “一峰,你的口才出众,又擅长随机应变,应该负责去和满狗谈判,这样才能发挥最大作用吧?”方光深建议道。

    “这个……。”卢胖子难得有些犹豫起来,既想到谈判桌上去耍耍威风,欺负欺负眼下急需谈判求和的蜡清走狗,又想到战场上去临阵指挥,拿下武昌提前几百年宰光城中满狗,鱼与熊掌,实在难以取舍。不过卢胖子眼珠子一转后,马上又恬不知耻的说道:“祖父,要不这样吧,孙婿白天为你冲锋陷阵,攻打武昌,晚上去与满狗钦差谈判,如何?”

    “哈哈哈哈……”“。”吴老汉奸等人都笑了起来,吴老汉奸笑道:“你小子还真是贪心,文治武都想占全,世上有这么好的事?不过你好象忘了,你手下的嫡系军队刚结束了广西战役,又押着尚可喜老贼千里北上,上上下下都十分疲惫,你就忍心把他们马上投入武昌战场?你还是帮着你姑父去负责谈判吧,替老夫多从满狗身上切些狗肉下来。”

    说罢,吴老汉奸又补充一句,道:“当然了,你除了谈判之外,也可以给本王多参谋一些军机,如果你能想出好子,帮本王以最小代价拿下武昌重镇,战方面当然也有你一份。”

    考虑到自己的嫡系胖子军确实过于疲惫,卢胖子无可奈何,也只好垂头丧气的答道:

    “谢祖父,孙婿一定尽金力而为。”

    敲定了边打边谈的武昌战场方略后,九月二十二这天,骡虞玄和李天植等人押解尚可喜老贼抵达长沙。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一辈子不对付的吴三桂和尚可喜两个老汉奸时隔十几年再次见面,身为胜利者吴老汉奸竟然没有说一句侮辱或者嘲笑尚老汉奸的话,反而无比亲热的和尚老汉奸互叙别来之情,慰问尚老汉奸的身体情况,并且当众责骂了俘虏尚老汉奸的孙女婿声胖子,责备卢胖子不该在尚老汉奸绝食一事上处理过于粗暴一一竟然卸下尚老汉奸的下巴强行灌食!

    当然了,吴老汉奸越是这么亲切热情,身为阶下囚的尚老汉奸自然也就越是无地自容,越是拼命挣扎叫喊,破口大骂吴老汉奸的假仁假义伪君子,并且要求吴老汉奸看在同是汉人藩王的份上,即刻把自己处死,不要再让自己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这可是真正的奇耻大辱啊!

    但很可惜的是,恨尚老汉圌奸恨得牙痒的吴老汉圌奸这会却说什么都不肯动手了一一反正已经抓到手里了,猫玩老鼠不也是挺好的么?所以吴老汉圌奸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嘻嘻的下令看守一定要善待尚老汉圌奸,衣食起居美女酒水一定得要什么给什么,继续欣赏尚老汉圌奸气急败坏的疯狂狰狞表情,还有享受麾下走狗的如潮圌吹捧阿谀一一咱们的平西王爷,真是大大的好人,好王爷啊。

    康麻子十一年九月二十三日,萧瑟秋风之中,吴老汉奸留方光深守长沙督运粮草,亲率六万大军自长沙出发,以夏国相和高得捷为先锋,兵发武昌,去与盘踞武昌重镇的蜡清残部做最后决战,打出的旗号则为一一诛杀鳖拜余孽,为吴应熊报仇雪恨!(祸害大清百度贴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波数折

    吴军与蜡清军队的武昌争夺战情况,基本上只能用一波数折所能形容,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吴军一路势如破竹,连克偏沅重镇,加之岳州参将李国栋叛变,在吴军兵临城下时忽然打开岳州城门,迎接吴军入城,导致岳州易手,图海和岳乐率领的清军残部只能被迫从水路逃回武昌,所以盘踞在武昌城做的清军队伍上上下下都陷入了一片绝望情绪之中,逃兵无数,要求撤过长江以北的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祸害大清百度贴吧)

    当时武昌清军的情况危急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从蜡清军队的军之严厉就可见一斑,为了稳定军心,光是图海、岳乐和蔡毓荣等清军绕帅自己动手处死的城中逃兵,就超过了四百人!但即便如此,城中的士卒逃亡情况还是屡禁不绝,天天部在发生,甚至就连蜡清的四川湖广三省总督蔡毓荣这样的铁杆汉奸,也悄悄交代了心腹密备船只,随时准备着从武昌水门逃亡过江,到汉口或者汉阳逃命。

    第一个转折出现在吴老汉奸的战术决策失误上,在占据兵力、武器和!气金面优势的情况下,吴老汉奸竟然把精锐主力打散重编,老兵带新兵重新编制军队!这么做,虽然从长远来看十分正确,可以提高新编军队的总体战斗力。可是在大敌临前的情况下,却又无异于是自断臂膀,取长补断不仅不能迅速提高吴军的整体战斗力,反而在相当一段时间内,连年征讨水西诸部干锤百炼出来的吴军主力精锐,战斗力却遭到了重大削弱,对蜡清军队无形成压倒性优势。

    吴老汉奸的第二个脑残决策是在战术方向上,尽管声胖子顶着唠叨骂名再三强调一定要先拿下湖广,吴老汉奸的几个狗头军师胡国柱、方光探和汪士荣也无比清楚武昌战场的重性,可是吴老汉奸还是没有听取他们的建议,向武昌战场投入重兵,更没有投入主力,而是把军队分散,去拿一些已经注定就要落入吴军之手的非重要城池,仅派出了四万以新降士卒为首的二流军队,交给著名二百五吴应麒和出了名有勇无谋的猛将马宝,让他们来打这座具有决定性战略意义的武昌城。

    当然了,或许不能说身经百战的吴老汉奸一点都没有战略目光但吴老汉奸这一次确实是太轻敌太轻敌了,逃回武昌城的两万多蜡清军队再怎么士气低落,人心惶惶,但他们始终都是鳌拜从蜡清金队精挑细选出来的一流精锐,驻守武昌的近两万湖广清军,也是铁杆汉奸兼战场逃命大师蔡毓荣麾下的主力战兵,二者联手兼之武昌城高壕深,背靠长江黄金水道,粮草充足得可以把吴军耗死十代人!同时蜡清军队几个主将图海、岳乐、蔡毓荣和察尼,在历史上也全是最后耗死吴三桂的蜡清名将,绕兵能力绝对算得上当世一流。于是乎“……轻敌对重敌,猛将对智将,吴应麒和马宝想不吃亏也不行了。而更让卢胖子等吴军有识之士恼怒的是,吴应麒和马宝两个蠢货在兵种搭配上也存在严重问题,手中明明握有足以改变战局方向的吴军飞艇,吴应麒和马宝竟然蠢到让飞艇单独作战,单独行动去炸武昌城里的民房民居,而不是空军陆军协同作战,选择让陆军攻城空军袭击敌人旗阵这样的有效斩首战术!

    结果也很自然的,吴军飞艇十几次出动之后,宝贵的稀硫酸几乎耗尽,武昌城里的房屋街道炸毁不少,百姓炸死更多,也极大的震撼到了守军士气和军心,可蜡清的重要将领,却一个没有炸到。

    不过说句公道话,也不能完全怪吴应麒和马宝无谋,主要是清军那边也学乖了,每次上城作战都是真假几个旗阵,每个旗阵都是统一命令,统一打出指挥旗号,吴军飞艇在几百米的高空之上,真的很难辨别真假,炸毁清军真正的指挥旗阵。而且图海和岳乐等人汲取教训,还制定了一个有效的指挥计划,图海的旗阵被毁岳乐上,岳乐的旗阵被毁察尼上,察尼之后蔡毓荣上,如此轮流替换,即便吴军飞艇摧毁蜡清军队的真正旗阵,清军的指挥系统仍然能够保持畅通无阻。

    以无备对有备,强攻坚城还兵力和单兵战斗力一起不足,几次攻城下来,结果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吴应麒和马宝率领的清军虽然发动了六次强攻,损失了超过五千吴军士卒,结果不但没有攻下武昌城池,反而让清军那边打出了士气和信心,发现吴军其实也不过如此,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并不是传说中三头六臂的天兵天将,军心逐渐稳定,士卒逃亡情况开始好转。

    第二次转折出现在河南清军及时增援武昌城的时刻,正当吴军久攻武昌不下的时候,河南总兵周邦宁率领的两万河南清军自陆路抵达汉口,并且在统治江面的清军水军帮助,从水门进入武昌城中,向困守孤城的湖广清军提供强力支持,不仅再一次鼓舞清军士气和稳定了武昌军心,还使得城中被围的清军兵力反倒超过了城外的吴军围城兵力,吴应麒和马宝兵力盖发捉襟见肘,士气自然也大为沮丧,不要说攻破武昌了,撤退路上会不会遭到清军追杀,恐怕都是一个重要问题了。

    紧接着,清军都统觉罗朱满也率军一万抵达武昌,但是信心大增的武昌清军都已经不需要急着让这支清军入城了,接替鳌拜指挥清军金军的图海与岳乐协商之后,决定将这支清军派往另一个湖广重镇荆州,与驻守在那里的清军喇布部联手守城,与武昌清军形成椅角之势,互为支援并且更有效的守卫长江防线,不给吴军半点渡江机会。

    至此,惊魂已定的清军长江防线也已经初见雏形,以武昌为中心,荆州、九江和南昌为两翼,呈半弧形挡住了吴军的北上东进道路,互为犄角,互为依托,凭借长江水道运输兵力粮草,一处有事,各地都可以提供支援,同时还威慑着吴军新后方湖南省的北部产粮区,进可玫,退亦可守,没有水面优势的吴军则运转困难,势如破竹的主攻之势也隐隐变成了被动守势。

    第三个转折出现在蜡遗朝廷的钦差遏必隆身上,被小麻子委以谈判重任的蜡清太师遏必隆抵达武昌之后,马上派出使者向吴军表示善意,要求展开停战谈判,已经彻底丧失攻破武昌信心的吴应麒和马宝就坡下驴,马上停止一切军事行动,派出快马向吴三桂报告情况。此举一出,武昌城中的清军顿时欢声雷动,都看到了武昌战事彻底结束的希望,吴军攻城队伍则士气尽消,也都盼着吴老汉奸早日下令班师,别再让自己们去攻打这座根本不可能攻破的武昌城了。

    正当清军上下欢呼雀跃的时候,也正当图海和岳乐等清军统帅计算着需要多少时间积蓄力量才能金面反攻的时候,又一个晴天霹雳响起,吴老汉奸亲率六万吴军主力北上,以女婿夏国相和爱将高得捷为先锋,矛头直指清军的长江防线总枢纽武昌城,摆出不拿下武昌城誓不甘休的架势!这么一来,武昌清军难免一下子又慌了手脚,赶紧又聚在一起,商议应对之策。(祸害大清百度贴吧)

    “吴三桂老贼疯了吗?”会议上,贝勒察尼第一个大叫道:“前几天,我们的细作不是探听到吴三桂老贼已经病倒了吗?怎么现在又亲自领兵来打武昌了?他不想要他孙子的命了?不想和我们大清谈判停战了?”

    没有人能回答察尼的问题,在场足智多谋如图海和蔡毓荣,老谋深算如遏必隆和岳乐,全都不明白吴老汉奸为什么忽然又亲自提兵北上?在此之前,吴军的战略重点明明是控制偏沅金境,而不是北部的清军长江防线,还派出了使者进京奏捷请,要求小麻子下旨嘉奖吴老汉奸诛杀鳌拜余党的,盖世奇”证明吴老汉奸也很希望能与清军停战,争取时间消化新占地盘,怎么现在小麻子已经同意了展开谈判,吴军主力也已经露出疲态,吴老汉奸又忽然改变战略方向,亲自领兵北上来打武昌城了?

    “或许,吴三桂老贼已经看出了武昌城的重要性。”许久后,岳乐才迟疑着说道:“如果武昌城在我们手中时结束战事,那么我们不仅能够掌握湖广战场的战略主动权,吴三桂老贼要想打破我们的长江防线也是难如登天。所以吴三桂老贼很可能在打这样的主意,准备先拿下武昌,打破我们的防线封锁和抵消我们的战略主动权,然后再和我们谈判停战,这样才对他最有利。”

    “老贼想得美!”蔡毓荣怒道:“武昌是我们长江防线的总枢纽,物产丰富,交通便利,对我们大清来说重要性堪比南北两京,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宁可不和吴三桂老贼谈判,也绝不能让他拿下武昌府!”

    “又要有一场恶战了。”图海阴阴说道:

    “吴三桂老贼亲自提兵北上,肯定不会白跑一趟,我们要加强守城准备,城防该修补的修补,壕沟该加深的加深,不要给吴三桂老贼半点侥幸机会。”

    “图中堂言之有理。”在场官职最高的太师遏必隆开口,缓缓说道:“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手谈判一手守城,只要你们在战场上争气,让吴三桂老贼看不到破城希望,老夫在谈判桌上才有更多底气,为我们大清把损失减少到最少。”

    “遏中堂,要不你先派一个使者去见吴三桂老贼如何?”岳乐比较冷静,建议道:“先去试探一下吴三桂老贼的攻城态度,借口皇上已经批准谈判,要求吴三桂老贼立即停战谈判,争取把武昌战事化为无形。”

    “此计甚妙,老夫也可以乘机试探一下吴三桂老贼的谈判各件。”遏必隆一听十分满意,当即点头说道:“老夫马上就让折尔肯出城,代表老夫去求见吴三桂老贼。”

    带着蜡清众将帅的无限期望,遏必隆副手、蜡清礼部右侍郎折尔肯领着四个随从出了武昌城,打着纯白旗帜来到围城吴军的防线前说明来意,得到吴应麒批准后,折尔肯一行又在吴军士兵的监视下沿着官道一路南下,并且在斧头湖一带遇上了急速北上的吴军主力。再向吴军主力的前锋说明情况之后,过了许久,折尔肯终于被领到了路旁临时搭建的一个小帐篷中,并且在此见到了一个容貌俊雅的中年男子和一个白白胖胖的年轻帅哥。

    “小使礼部左侍郎折尔肯,见过二位大人。“因为从年龄判断面前二人都肯定不是吴老汉奸,所以在恭敬拱手行礼之后,折尔肯马上就试探着问道:“能否敢问二位大人高姓大名,在平西王爷麾下担任何职?”

    “折侍郎,久仰,久仰。”那中年男子拱手还礼,微笑答道:“在下胡国柱,在平西王府中窃居金吾左将军一职,岳父因为有事分不开身,命令在下全权代表于他,与折大人交涉谈判,折大人有什么话,请尽管向在下吩咐就是了。”说罢,胡国柱又往那白白胖胖的年轻帅哥一指,介绍道:“他是我的副手,大名鼎鼎的声一峰卢大人。”

    “原来是胡金吾和三好先生。”折尔肯一惊,赶紧向卢胖子拱手说道:“三好先生,下官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只可惜上次你去京城陛见之时,下官恰好未在北京,未能一睹尊容,甚至是抱憾之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矣。”

    “折大人太客气了,下官有何德何能,敢蒙大人如此谬赞一”卢胖子非常谦虚的抱拳还礼,又一把拉住折尔肯的双手连连摇晃,无比关切的问道:“折大人,遏中堂和安王爷他们现在还好吧?请你一定要转告他们,卢一峰这次北上,因为身处战场,实在无到他们的面前磕头请安,请他们千万不要见怪,待到平西王爷与大清朝廷罢兵言和之后,卢一峰再到他们的面前磕头请罪。”

    “一定,一定。”折尔肯连连点头,心里则松了口气,心说图中堂和察尼贝勒他们也真是苛刻,卢三好明明就是一个极有礼貌的谦谦君子嘛,他们怎么能说卢一峰是个人面兽心的笑面虎呢?(祸害大清百度贴吧)

    “折大人,快请坐,快请这边坐。”仿佛是为了印证折尔肯对自己的良好第一印象,卢胖子又亲自把折尔肯搀到了胡国柱的对面坐下,又亲手给折尔肯捧来香茶,恭敬说道:

    “折大人请用茶,军旅之中不便款待,待到战事结束之后,下官一定会准备盛宴,向折大人谢过今日的招待不周之罪。”多谢卢大人。”折尔肯很是感激的接过茶杯,尝过之后大声叫好,“好茶,滋味甘醇,满嘴清香,舌底生津,果然好茶。“折大人好品味。”卢胖子村起大拇指,满脸谄媚的说道:“此茶产自洞庭湖的君山之上,名日银针,又名金镶玉,相传文成公主远嫁吐蕃之时,就选中了这种茶叶带到吐蕃。折大人如果喜欢,下官这就叫人备上两个请折大人带回武昌享用。”

    折尔肯赶紧道谢雅辞,卢胖子却坚持要送,折尔肯无奈,也只好谢过接了。未了,折尔肯赶紧把话转入正题,问道:“胡大人,三好先生,折尔肯此来,是奉本朝遏必隆遏太师之命,前来敢问贵军,为何我军已向贵军释放善意,请求展开停战谈判,平西王爷也没有遣使或者下书拒绝,为什么贵军还要北上武昌?

    敢问两位大人,这是为何?难道说,平西王爷执意不想接受皇上天恩,执意要与我大清决战到底?”

    “折大人误会了。”胡国柱摇头,慢条斯理的说道:“恰好相反,岳父他老人家这次领兵北上,就是为了与大清朝廷谈判而来。”

    “那为什么要带这么多军队来?”折尔肯追问道。

    “当然是为了武昌城了。”胡国柱微笑答道:“岳父他老人家是打算与你们谈判罢兵,但是并没有答应现在就停战吧?所以,我们谈判可以照常举行,武昌城的战斗也可以照常打,一边打一边谈,都不耽误。

    “一边打一边谈?”折尔肯心中一惊,忙问道:“胡大人,难道就不能先停战,后谈判?”

    “当然不能!”胡国柱斩钉裁铁的拒绝,又微笑说道:“折大人,下官说一句直话你不要责怪,在此之前,我们平西王府也曾遣使人京,要求展开停战谈判,可是换来的结果是什么?是我们平西王府的世子在狱中遇害!这一次,我们如果停战了,你们如果又不谈了,那我们怎么办?十万云贵将士每在武昌城下浪费一天时间,要多浪费多少粮草和军饷,这么沉重的负担,我们平西王府承受得起吗一”

    折尔肯哑口无言,半晌才勉强说道:“胡大人,三好先生,实在抱歉,小使在临来之前,遏中堂曾有叮嘱,如果贵军不停止战事,我们就绝不展开谈判!万望两位大人回禀王爷,请王爷仔细三思。”

    “不用回禀王爷了。“胡国柱微笑答道:

    “下官现在就可以答复折大人,贵军如果坚持要这么做,不停战就不展开谈判,没关系,我们可以先不误判,等我们打下了武昌城再谈判也不迟。”

    “如果贵军坚持要攻武昌,那么我们将不再与贵军展开谈判。”折尔肯板着脸答道:

    “如果贵军坚持不肯停战,那我们就拒绝所有谈判,我大清与平西王府的谈判前提,必须建立在贵军不再攻打武昌的基础上。”

    “没关系。“卢胖子插话,微笑说道:

    “折大人请回禀遏中堂,如果我们攻下武昌之后他拒绝谈判,没关系,我们平西王府顺江而下,去取江西,再取江南,切断大清漕运。届时,所有后果我们平西王府概不负责,金由遏中堂他老人家独力承担!”(祸害大清百度贴吧)

    折尔肯心头一颤,这才勉强有些认同图海和察尼对卢胖子的评价一一真正的笑面虎。阿,看准了蜡清军队急需谈判停战争取时间备战的弱点,也看准了遏必隆不敢承担谈判破裂的责任,揪住这两点就紧咬不放,不过自己们任何侥幸机会。惊怒之下,折尔肯忙向胡国柱问道:“胡大人,三好先生的话,能代表你们平西王府的态度吗?”“当然能。”胡国柱微笑答道:“刚才下官已经向折大人介绍过了,三好是下官的谈判哥手,他说的话,自然也是一字干个言出随。”

    “那就好。”折尔肯点头,又慢各斯理的问道:“三好先生,既然你威胁要打江西,打江南,那么小使请问,贵军砚在还有多少力量,能够拿下这么大的地方?”

    “呵呵。”卢胖子和胡国柱都笑了起来,卢胖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顺手放到折尔肯面前,微笑说道:“折大人,看看这封信吧,光凭我们平西王府,拿下江西和江南或许有点难度,可是又加上一个延平王府呢?折大人扪心自问,我,门能力、到吗?”

    折尔肯赶紧拿起书信,打开了仔细一看时,折尔肯的小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一一这衬信恰好走出自台湾郑经之手,在信上,郑经不仅大大褒奖了吴老汉奸大破鳖拜的盖世奇,送上厚礼向吴老汉奸表示祝贺,还用哀求的口气恳请吴老汉奸起兵反清,表示只要吴老汉奸打出反清复明口号,那么台湾军队立即惟吴老汉奸马首是瞧,听从吴老汉奸命令指挥,与平西王府联手驱逐鞋虏,光复中华!

    “折大人,看清楚没有?”卢胖子从折尔肯手中抽回那封书信,慢条斯理的说道:“再烦请折大人回禀遏中堂,虽然我们王爷对大清忠心耿耿,誓死效忠大清朝廷,对台湾郑逆的这封书信嗤之以鼻。可是遏中堂如果坚决拒绝谈判,那么我们王爷自当上表朝廷,向大清朝廷说明情况,是遏中堂他老人家逼反我们平西王爷的,也是遏中堂他老人家逼着我们平西王爷与台湾郑经联手的,所有后果,金由遏中堂一人承担!”

    深秋之中天气凉爽,可折尔肯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几滴冷汗一一吴老汉奸如果真的打出是遏必隆拒绝谈判把自己逼反的旗号,那么遏必隆和自己们回到京城之后,如何能向小麻子和满朝文武交代?而卢胖子察言观色,又趁热打铁道:“折大人,顺便提醒一下,如果我们平西王爷真被你们适得和台湾郑逆联手,那么我们平西王爷为了表示联手诚意,肯定会考虑把俘虏的八旗王公贝勒们,送一部分到台湾去送给郑经逆贼。一一届时,所有后果还是由你们承担噢。”

    折尔肯的汗水更多,半晌后,折尔肯终于无可奈何的答道:“胡大人,三好先生,兹事体大,下官一个钦差副手,实在不敢做主,请等下富回禀中堂大人之后,再请中堂大人决断,是否同意与贵军一边交战,一边谈判。”当然可以。”胡国柱大力点头,微笑说道:“折大人请与遏中堂仔细商量,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耐心等”“下官尽力而为。”折尔肯无可奈何的答应,又试探着问道:“胡大人,三好先生,既然你们平西王府也很有谈判诚意,那么下官再斗胆多问一句,贵军究竟要提出一些什么样的谈判条件,才肯答应与我们大清军队停战言和?”

    “关于这一点,折大人请放一百个心。”

    卢胖子抢过话头,微笑说道:“我们平西王府上上下下,都是大清的臣子,皇上的奴才,自然不会让皇上为难,让大清朝廷为难。我们只有两个各件,不管皇上和大清朝廷答应那一个条件,我们都可以立即停战罢兵。”

    “哦,那么请问是那两个各件?”折尔肯迫不及待问道。”第一个条件嘛,当然是请皇上释放我们王爷的小世孙。”卢胖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再就是交出杀害我们世子的凶手,奖励我们平西王府在为国锄奸、诛杀鳌拜战场上付出的牺牲,补偿我们平西王府耗费的钱粮军饷。还有鉴于西南军情,请皇上准许我们王爷再兼管几个大清省份,也就足够了。”

    要钱要粮要军饷,要人质要地盘要凶手,这些早在遏必隆和折尔肯等人的预料之中,所以折尔肯倒也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只是好奇问道:“三好先生,那你们的第二个条件呢?”我们的第二个条件简单,就一句话。”

    卢胖子微笑答道:“请康熙皇帝逊位,另立新君!”(祸害大清百度贴吧)

    “什么?”折尔肯猛的跳了起来,大吼道:“你说什么?要皇上退位?”

    “折大人,关于这一条,其实我们也不想提出来。”卢胖子表情万分痛苦的说道:“只是折大人你也看到了,我们的皇上少年登基之后,不仅没有显露出半点仁君之相,没有半点利国利民之举,相反的,还包庇纵容出了鳌拜这么一个奸贼,祸国殃民,茶毒天下。所以我们平西王府斗胆,想请皇上逊位让贤,另立年长新君。”

    “另立年长新君?”折尔肯勃然大怒,怒喝问道:“那你们想立谁当皇帝?不会是你们平西王爷吧?”

    “当然不是。”卢胖子摇头,微笑说道:

    “我们平西王爷忠君爱国,精忠无双,对大清忠心耿耿,对皇上更是义同骨肉,怎么敢生出半点篡位谋逆之心?一一我们的意思是,想诸安亲王岳乐,继任皇位!”

    “请安亲王继承皇位?”折尔肯目瞪口呆,惊讶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哈哈哈哈……”“。”这时,胡国柱忽然大笑起来,起身招手说道:“一峰,你怎么还是那么顽皮?谈判期间,你就不要和折大人开玩笑了。”

    说罢,胡国柱又转向折尔肯拱手笑道:

    “折大人勿怪,这是一峰在和你开玩笑,我们其实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一峰之前说的第一个,请皇上补充我们军费钱粮,交出杀害世子的凶手和交还我岳父的小世别。第二个条件嘛,完全是一峰在胡说八道,你干万不要放在心上。”

    “吓死我了。”折尔肯长舒了一口气,又埋怨道:“胡大人,你们平西王府在正式谈判期间,这么能开这样的大玩笑?这简直就是闹着玩嘛!”

    “折大人教训得是,下官一会一定会好教训一峰的。”胡国柱连连道歉,又忽然说道:

    “不过折大人,你也不能怪一峰开玩笑,其实你们那边有人,就希望我们提出这样的各件,请皇上退位,让安亲王……。”

    “姑父。”声胖子赶紧一拉胡国柱的袖子,胡国柱猛的一楞,赶紧闭嘴,打哈哈道:

    “玩笑,玩笑,折大人勿怪,千万不要在意,哈哈。”

    “玩笑?”折尔肯心中生疑,“我们的队伍中,有人希望皇上退位,让安亲王继位?”

第一百九十八章 岳乐称帝养成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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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妈的!卢一峰狗贼,又来这一套了!又来挑拨离间煽风点火了,你到底腻不腻?你不腻本王都已经腻了!”

    听完折尔肯的汇报,饶是夫清和硕安和亲王岳乐岳王爷再怎么喜怒不形于色,再这么涵养好脾气好心肠好,这会也忍不住跳起脚来,骂出了脏话,“本王到底是招到你惹到你这个狗贼什么地方了?你这个狗贼竟然这么往死里坑我害我?!居然……,居然连本王打算谋朝篡位的谣言都捏造得出来?!”

    “卢一峰狗贼就是这样的人!就象一条疯狗一条毒蛇一样,一天不咬人就不舒坦!”与岳乐同病相怜的图海接过话头,咬牙切齿的骂道:“当年,老子也是不知道怎么招惹到了这条疯狗,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一条腿也残废了!如果有一天让我抓到了这条疯狗,我一定要把他身上的肥肉一块块切下来,放着开水锅里烫熟了,塞进他嘴里,逼着他给自己吃下去一一!”

    “记住让我也割几刀!”岳乐恶狠狠的附和一句,又转向旁边的遏必隆等人说道:“遏中堂,既然卢一峰那个狗蛮子也来到了武昌,还被吴三桂老贼指定了参与和你们的谈判,那依小王之见,中堂大人你们这次谈判要糟,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王爷就那么在乎这个声一峰?”遏必隆有些惊讶,问道:“他一个芝麻绿豆大的从四品知府,永定河里的王八都比这号人多得多,就真这么值得安王爷你都深为忌殚?”

    “遏中堂,你是没和那个狗蛮子打过交道,不知道他有多油滑多奸诈!”岳乐和图海异口同声的叫起苦来,赶紧把自己们与卢胖子几次接触期间吃的大亏一一讲述给遏必隆,添油加醋的描绘扩大卢胖子的危害,警告遏必隆千万不要对这个卢胖子掉以轻心,否则必吃大亏!末了,图海和岳乐还一起建议遏必隆,认为现如今最好是停止与吴军谈判,等到利用坚城深壕的武昌城让吴军吃到苦头,再展开谈判不迟,不然的话,遏必隆去和卢胖子打交道,必吃大亏无疑!

    听完岳乐与图海的控诉与建议之后,遏必隆先是沉默许久,半晌后才说道:“这么说来,老夫在谈判期间,是不能对这个卢一峰蛮子掉以轻心了。

    但是没办,既然皇上颁旨让老夫担任钦差,全权负责与吴三桂老贼谈判停战,现在吴三桂老贼又已经答应谈判,老夫就不能去与他们谈判,不然的话,老夫也没办去向皇土和朝廷交代了。”

    “遏中堂,你能不能重新考虑一下?”岳乐不死心的提醒道:“现在吴三桂老贼兵临城下,你去与吴三桂老贼谈判,在谈判桌上必然落到下风,可我们如果挡住了吴三桂老贼的大军,让吴三桂老贼在武昌城下一筹莫展,形势对我们不就有利得多了?”

    考虑到在谈判桌上吃亏之后回京必受重惩,还有考虑到目前吴军兵锋正利,现在展开谈判必然处于下风,素来性格软弱又胆小怕事遏必隆难免又有些动摇,可就在这时候,门外传令兵飞奔进来,到图海面前单膝跪下,抱拳奏道:“启禀抚远大将军,吴狗主力已经抵达武昌城下,在武昌城外东南面的油坊一带背靠梁子湖扎下大营。”

    “来得真快啊。”图海倒吸了一口凉气,忙喝道:“再探!”

    传令兵领命而去,不曾想前一个传令兵前脚刚出门,另一个传令兵又飞奔进来,刚进门就满面惊惶的大叫道:“启禀抚远大将军,吴三桂老贼亲领一军前来探城,还押有一名俘虏,号称是被吴狗东路军生擒之平南王尚可喜尚王爷,要求大将军与诸位城上答话!”

    “什么?”图海和岳乐等人一起跳了起来,面无人色的惊叫道:“平南王也被吴狗生擒了。怎么可能?”

    “快上城墙去看看!这不是小事!、,遏必隆二话不说,抬腿就往厅外奔去,后面图海、岳乐和蔡毓荣等人赶紧一起跟上,指挥兵马护送自己一行上城察看情况。

    匆匆上到武昌南门城楼,仔细往下一看时,果不其然,一队吴军人马打着吴三桂帅旗,簇拥着一夫堆平西王府的豺狼虎豹正在城下察看城防,队伍之中果然还押有一辆囚车,囚车中载有一人,遏必隆和图海等人赶紧举起望远镜仔细一看时,见车中之人辫须银白,容貌甚是苍老,虽然垂头丧气双目紧闭,但千真万确就是螨涛平南王尚可喜无疑!看到这点,遏必隆、图海和岳乐等人无不是面如死灰,心惊肉跳,明白清军在吴军侧翼最大的牵制已然完蛋,吴三桂老贼已经可以安心将主力投入北方战场。

    “遏必隆老弟,别来无恙否?”吴老汉奸得意的大笑声音传上城楼,大笑说道:“遏老弟,十几年不见,今天能在这里与你旧友重逢,还能顺便与平南王老兄一起重逢,本王实在是欢喜不尽啊!怎么,遏老弟,不向本王和平南王爷打一个招呼吗?”

    “遏中堂?!”听到吴老汉奸得意的狂笑声音,囚车中闭目含恨的尚老汉奸忽然魂魄归来,争开眼睛,含着眼泪冲着城楼上哭喊,“遏中堂,请你禀奏皇上,奴才尚可喜无能,未能替皇上光复广西,还不幸被吴三桂老贼的走狗卢一峰生擒,老奴无能,老奴罪该万死!请皇上下旨,治老奴应得之罪!也请皇些啤肪不要以老奴为念,一定要剿灭吴三桂逆贼,诛杀卢一峰懈贼,为老奴报仇雪恨啊!”

    遏必隆脸色苍白,不敢答话,图海和岳乐等人个个目瞪口呆,说什么也想不到吴军竟然真的生擒到了尚可喜,千里迢迢押到武昌城下向自己们示威,周围的清军将士则议论纷纷,心头打鼓,刚刚在与吴军二流军队交手中建立起来的那么一点信心士气,也不可避免的动摇了起来删一开玩笑,手握无数精兵良将的螨遗三藩王之一的尚可喜都被吴军生擒活捉,自己们还能是吴军对手吗?

    看到武昌城墙上清军士兵交头接耳惊疑不定的模样,攻心战术得手的吴老汉奸自然是万分满意,开始定下心来仔细观察武昌城防,寻找破城之策。然而让吴老汉奸和卢胖子等吴军高级将领都大皱眉头的是,湖广省会武昌城防实在变态得有点过份,土石城墙高达几近四丈,墙上鹿角密布箭楼林立,不管云梯攻城还是云台攻城都很难冲上城墙,城下护城河宽达三丈,深多少虽然看不出来但又绝对浅不了,还引江水注入河中,水势滔滔,极难填塞渡过,端的是城高壕深,易守难攻。

    “难怪吴应麒和马宝联手都打不下来,这场仗有得打了。”观察着武昌城防情况,卢胖子眉头紧皱,低声向旁边的胡国柱和汪士荣问道:“姑父,良臣先生,武昌城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这场仗怎么打?你们有主意没有?”

    “恐怕有点难度。”胡国柱的表情不比卢胖子轻松多少,同样眉头紧皱的说道:“这样的城防,如果正面强攻的话,就算能拿下来,我们的伤亡也绝对轻不到那里。”

    “不知道护城河有多深?”汪士荣沉吟说道:“如果我们能有什么办填平一段护城河,就有希望挖地道到城墙下,埋炸药炸毁城墙了。”

    “指望地道攻城,恐怕没希望了。”卢胖子摇头,低声说道:“注意到没有?武昌紧邻长江,地下水肯定十分丰富,怕是我们还没挖到一丈深,地下就已经开始冒水了,还怎么挖到城墙下面?”

    “胡说!”汪士荣愤怒反驳道:“史书记载,当年忽必烈攻打鄂州的时候,就是挖地道进了城,虽然被守军识破连夜修建夹城木栅,阻止了蒙古军队进城,但证明这里还是可以挖地道到城墙下面的。那时候的鄂州城,就是现在的这座武昌府城!”

    “还有这事?”卢胖子大喜过望,忙问道:“良臣先生,你该没记错吧?是那本史书上记载的?”

    “《续资治通鉴》和《元史》都有记载!”汪士荣得意冷哼‘训斥道:“亏你还是秀才出身‘有空就多读点经史子集吧,别有时间就钻进春宫画本里,钻研那些床第淫技!”

    “是,是,良臣先生教训得是,下官一定注意改正。”在这方面确实良心有亏的卢胖子大点其头,赶紧转向胡国柱建议道:“姑父,我觉得我们应该多找一些当过矿工的士兵,把他们召集起来商量怎么把地道挖到城墙下面,埋炸药炸毁这道鬼城墙!”

    “这个好办,反正我们军队里有的是矿工。”胡国柱点头,赶紧传令下去安排,让基层将领着吴军之中挑选熟练矿工,以备吴老汉奸使用。

    这时候,武昌城上已经放下了一个吊篮,之前被胡国柱和卢胖子折腾得够惨的折尔肯乘篮下城,又从缓缓放下的吊桥过河,打着白旗跑到吴老汉奸面前交涉,并且当场提出两个要求,一是要求吴军善待尚老汉奸‘不得再将尚老汉奸押到城下羞辱,二是要求吴军尽快确认谈判时间和谈判地点,划“出了一块中立地盘以供双方谈判。

    吴老汉奸之所以把尚老汉奸押到城下,其目的也不外乎动摇守军军心,打击敌人士气,顺带着耍耍威风,对折尔肯提出的第一个条件自然是一口答应,另外又答应将武昌西南面五里处的白沙洲定为谈判地点,每日午时正展开谈判,谈判期间双方除各自携带百名侍从之外,不许另派军队靠近谈判地点三里之内,更不得袭击双方谈判代表。折尔肯也是一口答应,赶紧告辞离去。

    “折大人,请暂留一步。”卢胖子忽然又叫住折尔肯,拉着折尔肯的手,无比抱歉的说道:“折大人,实在对不住,上次和你开了那介。玩笑之后,王爷把我臭骂了一顿,我也知道错了,还望折大人大人大量,千万要厚谅卑职的无心之失。”

    “好说,过去的事了,卢大人也就别太在意了。”折尔肯勉强答道:“不过以后也请卢夫人慎重言行,千万不要再口无遮拦,言出无忌,遏必隆遏中堂他人家,脾气可没有下官这么好。”

    “一定,一定。”卢胖子惭愧点头,又拉着折尔肯的手说道:“折大人,顺便也请你向安王爷代为转达下官的歉意,下官真的不是故意陷害于他。另外,下官还可以对天发誓一娅民间那句‘帝出安王府,京畿做战场,的童谣,真的不是我们平西王府故意派人散播的!散播谣言者,另有其人!”

    “帝出安王府?京畿做战场?”折尔肯脸色又是一变,惊叫道:“民间还有这样的童谣?”

    “怎么?折大人你没听说过?”卢胖子满脸的惊讶,问道:“据下官所知,这样的童谣,在黄河南北已经是村村传唱了?折大人你怎么可能没听到过?”

    折尔肯的脸色开始发青了,情知卢胖子又是在故意利用自己动摇己方军心,和必胖晦继续纠缠下去,不仅乡间童谣,只怕什么天命石人之蜒现话卢胖子都扯得出来,所以折尔肯也不说话,甩开卢胖子的手就冲了回去。旁边的胡国柱和汪士荣则笑出了眼泪,一起低声向卢胖子骂道:“死胖子,实在太损了!要是满狗皇帝听到这两句话,心里能对岳乐舒服才叫怪了!”

    “没办岳乐用兵能力与统率魄力不在鳌拜之下,不给他弄一些麻烦土身,将来必是我军劲敌!”卢胖子苦笑,又压低声音说道:“还有,武昌城里的满狗军队足足有六万之巨,我们的兵力并没有太多优势,就算地道战术成炸毁城墙,进城巷战也必然伤亡惨重。在此之前,我们如果能够尽最大力量打击满狗士气,动摇满狗军心对我们进城巷战也有着无穷好处。”

    “有道理,考虑得长远。”胡国柱点头对卢胖子的深谋远虑深以为然。

    “金吾将军,既然对于我军来说岳乐此贼必然得杀之而后快。”汪士荣的心胸气量虽然狭窄一些,但心眼之灵活却足以排名吴老汉奸四大谋士之说,被卢胖子提醒之后,汪士荣灵机一动说道:“那我们索性继续推波助澜,商量一个完整的岳乐称帝计划付诸行动,借着茂遐先生学生打下的铺垫,安排布置一连串假象,坐实岳乐企图篡位称希的罪名,逼着满狗那边把我们这个眼中钉肉中刺除掉。

    “此计大妙!”胡国柱一听十分满意,低声笑道:“岳乐狗贼也不是什么圣人,如果我们帮着他坐实了篡位称帝的罪名,他百无辩解之下,说不定还真会生出这样的心思。那么到了那时候,咱们可就…—,—……。”

    “金吾将军高明。”卢胖子和汪士荣一起阴笑,笑声之阴毒,让周围的吴军将士都是人人心里发寒,无不心道:“这几个狗头军师,八成又要害什么人了!”

    “卢一峰,狗贼!狗贼一一!无耻狗贼上———!”

    这时候,武昌城楼上已经响起了岳乐和图海等人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声音,疯狂大骂卢胖子的祖宗十八代,谴责卢胖子的种种无耻行径。但很可惜的是‘卢胖子这会也懒得和图海、岳乐等人纠缠了,大笑着随着吴老汉奸扬长而去,回吴军大营商量下一步的攻城计划去了。

    当天夜里,吴军步兵大队出动,借着夜色掩护,开始背负土袋填塞武昌东门护城河流,武昌护城河虽是活水,无奈吴军土袋之中尽装碎石,水冲不走,深达两丈的护城河被迅速填高。清军发现情况不对,赶紧派兵出门去阻止破坏时,吴军火箭车却对着城门狂轰滥炸,不仅炸得清军鬼哭狼嚎,难以出城半步,还无意之中炸断东门吊桥吊索,使得吴军可以直到城下。

    出不了城,清军只能在城墙上开炮放箭阻止,可惜吴军是在夜间填河,还故意不打火把不至暴露,黑夜之中清军弓手炮手都找不到准确目标,只能碰运气一般胡乱开炮放箭,白白浪费无数弹药羽箭,却始终收效甚微,几乎没伤到多少吴军士兵,结果一夜时间下来,吴军已将武昌护城河的东段填高几近一半。

    “吴狗怕是在打地道入城的主意了。”天色微明时,看到潮水一般回营休息的吴军步兵,还有看到已经被填高许多的武昌护城河河面,图海和岳乐等清军统帅都是忧心忡忡,深知吴军此举不仅利于强攻城池,更有可能是在打地道入城主意—一先填平护城河,挖地道入城才可以减少深挖地道增加的工程量和避免河水灌入地道。

    “应该做好两手准备。”岳乐提议道:“一是白天挖深护城河,迟滞吴狗挖掘进度,二是在城里挖掘深壕,不给吴狗地道入城的机会。”

    “如果吴狗在城墙下面埋火药怎么办?”图海提醒道:“当年我们夫清军队攻打松山城的时候,可就用过这样的战术。吴狗的鬼火药比我们厉害多了,用起这样的战术来,那更是得心应乎。”

    “关于这一点,倒是不得不防。”岳乐沉吟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破解,我们可以多埋一些大缸在地上,随时判断吴狗的地道方位,待到吴狗地道挖到城下时,我们马土反挖地道和吴狗地道连通,用风箱灌入毒妈,熏死地道里的吴狗锹兵!”

    “王爷妙计!”图海夫喜过望,赶紧交代下去,让城中清军士兵依计而行。

    与此同时的武昌城外,用望远镜观察了一通武昌护城河的填塞情况与清军守兵反应之后,卢胖子的眉头不由又皱了起来,自言自语说道:“这么做有用吗?胡国柱和汪士荣搞出这么大的动作填塞护城河,满狗能不防着我们地道攻城?图海和岳乐这两条满狗,都不是什么心地单纯善良的好角色,见我们晚上填河,白天又不强攻城池,能识不破我们地道攻城的战术?”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吴狗反挖地道连通我们地道,乘着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填埋炸药灌水灌烟,都可以破坏我们地道,大量杀伤我们工兵,让我们空费兵力啊。”

    “死胖子,你在这里嘀咕有什么用?”旁边的综虞玄插嘴说道:“还不快去提醒王爷,请王爷做好防范?”

    “不!不用提醒!”卢胖子忽然面孔一变,严肃说道:“不用提醒‘地道攻城战术,继续实行!”

第一百九十九章 停战谈判

    鲥沁失清康麻子十一年九月二十九,正午午时,武昌西南丑型磔的白沙洲上,一顶临时搭建的行军帐篷之中,一张普普通通的硬木方桌之旁,万众注目的吴军与清军停战谈判,正式第一次展开。与会人员如下:吴方首席谈判代表为平西王府中书参知政事兼金吾左将军胡国柱,左右副手分别为中书承制卢一峰与中书给事方学诗;清军首席谈判代表为四大辅政大臣的最后一人一康麻子朝最后一个太师遏必隆,两个副手则为礼部侍郎折尔肯与翰林院掌院学士傅达礼。

    这是注定就充满敌意、争执、讨价还价与火药味的谈判,甚至在谈判还没有正式开始时,吴军代表就与螨清代表展开了心理上的较量,老谋深算的遏必隆借口自军位置居北,自己又是全权代表螨清皇帝参与谈判,所以要求自己的座位坐北面南,取南面称尊之意,更让吴军代表落入北面称臣的心理下风。

    很可惜的是,遏必隆的对手之中,最为难缠也最为狡诈并且最擅长心理战术的卢一峰卢胖子虽然不懂古代风水,但也听说过历史上板门店谈判时志愿军代表与美军代表为了谁坐北方谁面向南方争得不可开交,所以卢胖子马上指出清军连战连败,连续败北,理应坐南向北处于下风,战场胜绩的吴军代表才有资格坐代表胜利者的正北方向。

    面对卢胖子的质疑,遏必隆又马上狡辩说吴军打败的只是鳌拜并没有打败螨清朝廷,而且吴军这次是以臣子身份与康麻子这个螨清皇帝谈判,应该坐在南侧!卢胖子则立即反驳,称这一次谈判是公平公正的停战谈判,而非平西王府入朝进贡,无需计较君臣之礼,同时鳌拜直至阵亡之前,仍然是小麻子亲自任命的征南主帅,官职爵位也没有遭到剥夺,所以吴军击败鳌拜等于就是击败螨清朝廷!再所以,吴军代表有资格又必须坐北向南取胜位!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唇枪舌剑近一个时辰,吵得脸红脖子粗都没有任何一方愿意做出原则性让步,最后遏必隆也动了怒气,要求即刻结束谈判,直到双方互派代表议定座位方向再重开谈判!卢胖子则毫不示弱马上答应遏必隆的暂停谈判要求,并且威胁道:“遏中堂,暂停谈判当然可以,这也是你的自由!不过在此期间,贵军被俘之王公贝勒饮食起居所需费用,以及看守他们的云贵将士军饷伙食开销,必须都由贵军负责!从今天开始计算,每天纹银五千两谈判达成之后贵军必须补偿我军这笔费用开销,否则的话,我军有权拒绝释放这批俘虏!”

    ‘每天五千两银子?你去抢好了!”遏必隆暴跳如雷道:“我们被俘的王公贝勒才有多少?一天才吃你们多少粮食?五千两银子买的粮食,都可以把他们的牢房埋了吧?”

    “遏中堂好象忘了托你们经济封锁的福,我们云贵境内的粮价飞涨。”卢胖子冷冷答道:“贵军的高级俘虏又每天有鱼有肉,云贵百姓连粮食都吃不起还得供养这么多王爷贝勒和两万多旗人老爷,各种开销计算下来,每天五千两银子的价格,卑职们都已经给遏中堂打了八折了。”

    “当然了如果遏中堂觉得每天五千两银子的价格太贵,想要降低一点当然也可以。”卢胖子冷笑补充道:“遏中堂请开一个价,那怕一天只付一两银子都行,我们会用这一两银子支付百姓运费,厨子工钱,然后再购买柴米油盐酱醋茶,请康王、顺王爷、四十六个贝勒贝子和两百多位佐领以上的贵军将领,还有请被俘的两万多旗人将士享用,并且会如实告诉他们,不是我们克扣他们饮食衣服,而是遏中堂你老人家,只给他们两万多人一天一两银子的伙食补助。”

    “你连旗兵俘虏的开销都要算钱?”遏必隆的老鼠尾巴”气得差点竖起来。

    “遏中堂如果希望旗兵俘虏与绿营兵俘虏同样待遇的话,我们当然也可以不算银子。”卢胖子微笑答道:“卑职等可以立即禀报王爷,请王爷将旗人俘虏与汉人俘虏一样对待,都送到矿山里去做苦工,每天给一顿猪食,每人每天开采不出五百斤矿石,连一顿猪食都没有!届时,我们还会上报大清朝廷,说明不是我们要这么做,而是遏中堂你要求我们这么做的。”

    “无赖!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无赖!”遏必隆忍无可忍的咆哮起来,大吼道:“卢一峰小贼,别以为你现在狐假虎威就威风了?等到我们大清朝廷和吴三桂老贼达成谈判,小心你死无葬身之地!”

    “遏必隆老贼,你刚才叫我岳父什么?”一直笑吟吟看着卢胖子折腾遏必隆的胡国柱忽然脸土变色,站起身来铁青着脸喝道:“遏必隆老贼,你有种再污辱我岳父一句!”后面的吴军随从也是一起脸上变色,纷纷拔刀,吓得遏必隆等人背后的清军随从也是纷纷拔刀,军帐中呛啷呛啷一片,本就紧张的气氛顿时更加剑拔弩张起来。

    “诸位大人,诸位大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脾气较好的傅达礼赶紧出来打圆场,拦住众人冲胡国柱说道:“金吾将军,实在抱歉,遏中堂他是无心之失,气恼之中无意间说了一句对平西王爷不敬的话,还望你大人大量,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还有遏中堂你,我们是奉旨来和平西王爷谈判停战的,不是来激化子盾的,下官斗胆,请你向金吾将军道一个歉,这事就这样算了吧。”

    “金吾将军,老夫是无心失言,绝对不是故意侮辱平西王爷,万望金吾将军见谅。”遏必隆也知道自己理亏无奈下也只好老实道歉。

    “哼!无心之失?怕是你们在背后,都是这么辱骂我们王爷吧?”胡国柱冷哼,又铁青着脸警告道:“还有一点,我们有言在先,既然我等已经下定决心跟随王爷起兵清君侧,诛杀奸臣鳌拜,也都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遏中堂如果执意再用什么秋后算帐、事后清算之类的话语威胁我等,我们也不介意再清一次君侧,诛杀另一批朝中**!届时后果全由遏中堂你一人负责!”

    遏必隆更不敢说话了,如果吴老汉奸借口他故意破坏停战谈判再打出一次清君侧的旗号,鳌拜的下场和鳌拜全家的下场,搞不好就是他的下场和他全家的下场了。

    那边傅达礼则赶紧又打圆场,又是拱手又是作弊蠲说道:“金吾将军误会了,遏中堂并没有那个意思,道籼垫只是希望卢大人慎重言行,不要动动就拿我们八旗俘虏做俘虏要挟,担心那些俘虏释放回去之后,对卢大人的仕途不利,是一片好心,绝对没有威胁之意。”

    末了,傅达礼又提议道:“金吾将军,卢大人,方大人,既然我们双方都要坐北面胜位,又谁都有理由有资格坐,那我们干脆各退一步,都不坐南北方向,改坐东西方向。平西王爷的爵号里带一个西字,就请金吾将军们坐西面,我们坐东面,如何?”

    傅达礼的提议虽然看似各退一步,不过座位方向是清军谈判代表先提出来的,现在被迫改变之前提议,等于已经是在向吴军妥协,气势上已经弱了一截,胡国柱和卢胖子等人当然没有异议,全都坐到了方桌西面,偷鸡不着蚀把米的遏必隆无可奈何,也只好坐到东面,与吴军代表展开正式谈判。但也没过多长时间,鉴于吴军与清军之间的谈和条件相差巨大,谈判双方的矛盾自然而然的再一次激化起来。

    没办,双方开出的停战条款相差实在太过巨大了,吴军这边要求螨清朝廷补偿军费纹银三千万两,粮草三百万石,螨清朝廷只给五十万两,粮草十万石;吴军要求将四…、偏沅、湖广和广西四个省份划归平西王府直辖,大小文武官员任命由平西王府决定,螨清朝廷却要求吴军退出云南和贵州之外的所有占领省份,云贵两省的地方管理权也只给吴老汉奸四品以下的地方官员任命权,四品以上官员任命,必须报经螨清朝廷批准。

    除此之外,俘虏问题的开价更是悬殊巨大,吴军要求螨清朝廷用五百万两纹银赎回所有满人俘虏,并且要求螨清朝廷无条件送还吴老汉奸次孙吴世霖和儿媳建宁公主,螨清朝廷却一实铜钱都不想给,要求吴军无条件释放所有汉满俘虏,并且要求吴老汉奸把长孙吴世藩重新送回京城担当人质,然后才能送还吴老汉奸次孙与儿媳。而双方唯一没有争议的条款,也就是交出杀害吴应熊的凶手鳌拜全家了。

    很明显,螨清朝廷这边打的是漫天要价、着地还钱的主意,打算与吴军一点一点的讨价还价,借此拖延时间,利用螨清朝廷战争机器逐渐全面开动的有利形势,逼迫吴军做出巨大让步,以最小的代价换取备战时间一甚至一点代价不花,只要时间拖延到一定程度,螨清朝廷也就可以不用和吴军谈判了。而卢胖子一眼看穿遏必隆等人的邪恶意图之后,马上对胡国柱和方学诗使了一个眼色,把两人叫到帐篷一角。

    “姑父,学诗先生,满狗是在拖延时间。”卢胖子压低声音说道:“他们故意把价码压得这么低,是打算等其他省份的援军调到湖广,先稳住阵脚再和我们真正谈判,乘机猛杀价格,减少损失。”

    “没错,我也这么认为。”胡国柱轻轻点头,又压低声音问道:“有没有办破解?”

    “对他们施加压力。”卢胖子在胡国柱耳边低声说道:“这么威胁他们……””

    很快的,胡国柱又重返谈判桌前,也不坐下,直接就这么说道:“遏中堂,鉴于我们双方在军饷粮草补偿数目和赎回俘虏价格方面悬殊巨大,所以我们平西王府决定即刻结束今日谈判,并且要求你们重新考虑赔偿数目,拿出一个能够表示诚意的谈判数目来。

    谈判具体重开时间,你们可以在考虑成熟之后遣使商议。”

    “好说。”遏必隆巴不得胡国柱拖延时间,马上站起身来,微笑说道:“金吾将军,希望你们也能重新考虎一下钱粮补偿问题和俘虏交换问题,我们大清朝廷不希望战乱重开,生灵涂炭,还是很有谈判诚意的。”

    “遏中堂放心,下官一定会如实向王爷禀报此事。”胡国柱夫力点头,忽然又补充一句道:“对了,遏中堂,关于贵军八旗俘虏的伤病问题,我们在这里要提前说明一下。”

    “金吾将军请说,老夫洗耳恭听。”遏必隆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这样的。”胡国柱微笑说道:“贵军的将士们被我们云贵军队俘虏时,绝大部分的将士都是身上带伤,而且伤势还非常之重,可我们云南和贵州是全天下出了名的穷地方,缺医少药,对于贵军俘虏的伤势病情也是有心无力,所以贵军俘虏经常有病重不治、伤重而死者,所以我们希望遏中堂能够尽管结束谈判,早些把这些俘虏接回北方医治—一不然的话,时间拖得久了,遏中堂就算和我们达成了谈判,恐怕也接不走多少俘虏回去与家人团聚了。”

    遏必隆的老脸开始苍白了,折尔肯和傅达礼也是脸色铁青,都已是听懂了胡国柱的弦外之音。那边卢胖子则凑了土来,微笑说道:“不过遏中堂也请放心,据下官的师爷神医朱方旦估计,贵军俘虏的伤势虽然很重,但是死亡率也不是很高一平均每十天大概只病死一千人左右,两万多名八旗俘虏,大概可以撑两百多天,所以遏中娶也千万不用过于焦急,要是急出了什么病来,我们可就愧疚难当了。”

    “无耻!”遏必隆忍无可忍的骂道。

    “你们就很有耻吗?”卢胖子马上反驳,冷笑说道:“遏中堂,鳌拜的杀手杀害我们平西王府世子之前,鳌拜**已经是树倒猢狲散,几个杀手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戒备森严的天牢之中动手,遏中堂身在京城之中,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耳闻?你们做得了初一,我们就不能做十五?”

    遏必隆又哑口无言了。遏必隆虽然性格软弱,从头到尾都是被鳌拜和小麻子轮流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但遏必隆并不笨,吴应熊之死的真相,遏必隆其实早就有所怀疑,只是事不关己,不敢公开表示置疑而已。小麻子杀吴应熊断吴老汉奸的根在先,现在吴军杀满人俘虏威逼螨清朝廷尽快达成谈判,遏必隆自然没脸强行指责吴军不仁了。

    “遏中堂,还有一件事你也请放心。”方光琛的长子方学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凑上来微笑说道:“下官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遏中堂你好象是镶黄旗人吧?看在遏中堂你的面子上,我们会尽全力抢救镶黄旗的将士,有限的一点药物也会优先用在镶黄旗将士身上,宁可让其他七旗的夫清将士伤重先死,也不会凹黎黄旗将十井发生意外※※怎么样?遏中当,我们平西王廊搬蚌义与吧?”

    “另外。”胡国柱阴阴的补充道:“关于这件事,我们王爷也会用六百里加急明发奏报朝廷,向皇上和八旗诸王说明情况,告诉皇上和八旗诸王知道一一绝对不是我们平西王府故意让俘虏病死,而是谈判的时间过长,这才导致了众多八旗将士不幸身亡。”

    遇上胡国柱、卢胖子和方学诗这么三个流氓无赖,遏必隆还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无奈之下,遏必隆只得咬咬牙齿,答道:“多谢三位大人好意关怀,遏必隆代镶黄旗全体将士家眷先行谢过‘另外也请三位大人对被俘的八旗将士一视同仁,千万不要让他们遭受不测一—这样吧,老夫回去商量一下,明天正午午时,我们还是在这里再次谈判如何?”

    “好说,全听遏中堂吩咐。”胡国柱微笑拱手,彬彬有礼的答应。那边遏必隆三人也不说话,只一拱手便一起出帐,急匆匆返回武昌城重新商议起了。而卢胖子也不犹豫,马上一拉胡国柱和方学诗的手,飞快说道:“姑父,学诗先生,快走,回咱们大营去。”

    “急什么?”胡国柱微笑答道:“咱们还是先弃量一算,整理出一个大概内容来,然后再去向岳父他们禀报吧。”

    “姑父,遏必隆他们给我们送了一份大礼,你还没有看出来?”卢胖子急切问道:“姑父,学诗先生,你们注意到没有?遏必隆他们的谈判条约上,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少了什么东西?”胡国柱和方学诗都是一楞,然后猛然醒悟过来,异口同声叫道:“少了绿营兵俘虏!”

    “没错!”卢胖子一拍桌子,狞笑说道:“满狗皇帝只舍得花银子赎回满狗俘虏,却不理会那些不肯屈服我们、被发往矿山做苦工的绿营兵汉人俘虏,我们如果把这事散布出去,武昌城里守城的汉人绿营兵,会怎么想?”

    当天傍晚,乘着天上无风,军中稀硫酸储备已经只够飞艇三次起降之用的吴军飞艇队再次出动,飞临武昌城上空,象天女散花一样,将一张张一沓沓墨汁未干的传单洒入武昌城中。传单上是一副图画,画着一个穿着绿营兵服装的汉人奴隶背着沉重矿石,四肢着地的在地上爬行,另外配有一段文字一一汉人绿营兵们,你们的主子打算用银子赎回旗人士兵,让你们不肯投降的同伴给我们开山背矿,你们还想卖命吗?

    轻

    传单轻飘飘落地,武昌守军的士气却轰然落地,无数绿营士兵开始深思,自己们铁了心给满狗卖命,到头来不小心被吴军俘虏之后,满狗却连银子都不肯拿出来救自己们回家,只顾着他们的满狗士兵,自己们还有必要为这样无情无义的主子卖命吗?

    “卢一峰狗贼!又是这个狗贼!又来这一套了!”虽然吴军传单之上并没有印着卢胖子的半个名字,可是刚看到这张传单,已经在卢胖子这招之下吃过大亏的图海和岳乐等人还是立即断定——这铁定又是卢胖子的手笔!

    什

    “我们大清是例了什么霉了?”痛恨之下,岳乐操起腰刀乱砍传单,一边砍一边吼,“怎么就摊上了卢一峰这么一个强盗无赖?这么不要脸的招数都琢磨得出来,这摆明了是在离间我们满汉关系,动摇我们军心么!”

    “大帅,我们发现了一种新的吴狗传单!”这时,一个传令兵冲了进来,将一张新传单双手捧到了图海面前,图海接过仔细一看,顿时脸色一变,赶紧招呼道:“安王爷,你快看这张新传单!”

    “不看!”岳乐怒吼道:“卢一峰那个狗贼印的什么传单,我都懒得看!”

    “安王爷,你最好还是看看,这张传单,和你有关。”图海苦笑着说道。

    “和我有关?”岳乐大惊失色,赶紧抢过那张新传单,却见传单之上印着一个身穿龙袍的成年男子,另配两行字,一行字为:帝出安王府,京畿做战场!另一行字则为:亲王岳乐,天命所归,改元雍正,天下共仰!

    “卢一峰!狗贼!无耻狗贼!老子和你拼了!**你十八代祖宗,你这是往死里坑我啊!竟然连帝号,你都给我捏造出来了一一一一!”

    撞邪一样倒霉的安王爷正在武昌城头上怒吼咆哮的同时,天色渐黑,吴军的填河队伍和掩护队伍也开始集结侯命,也是到了这时候,卢胖子匆匆赶到中军帅帐之中,向正在那里命令的吴三桂老贼建议道:“祖父,依孙婿之见,我们不能只填武昌东门这一段护城河,应该请将士们多辛苦一些,把南门的护城河也给填了。”

    “用得着吗?”吴老汉奸反问道:“我们已经确认了武昌东门为主战场,又确认了武昌南门那边地下水丰富,很难挖掘地道直达城下,何必空费兵力?”

    “祖父,孙婿也是为了谨慎着想。”卢胖子坚持道:“孙婿认为,只填武昌东门护城河,不仅不利于我们攻城之时兵力展开,还很可能被满狗发现我们的地道攻城战术,不如东门和南门的护城河一起填塞,不仅在攻城之时可以同时向武昌东门和西门发动进攻,还可以起到转移满狗视线,掩护我军地道战术的作用。另外填平这两段护城河后,地道渗漏问题也可以得到极大改善。即便矿工勘探有误,在地底挖错方向,不小心挖到了南面,也不会出现河水灌入地道的危险。

    “那就连南面的护城河也一起填吧。”本着自己不用亲自去挖地道的道理,又见卢胖子说得还算有点道理,吴老汉奸索性便一口答应了卢胖子的强烈要求,命令道:“让杨奉先的步兵队伍也出动,和于化龙的队伍一起,同时填塞武昌南东两门的护城河道。”

    在场的吴军众将答应,吴老汉奸正想多和卢胖子说几句话时,卢胖子却一拱手,急匆匆说道:“祖父,孙婿还有急事,要到军中工场去一趟,就先告辞了。”

    “臭小子,刚说完话就跑,什么事这么急?”吴老汉奸笑骂一声,又挥手说道:“既然你有急事,那你就赶快去吧,注意休息,白天晚上的瞎忙,别累垮了。”

第二百章 还是要靠刀枪说话

    (连续几个白天停电,电瓶都冲不饱,今天因为电白醐电不足,电脑不断重启黑屏,严重影响码字,所以字数少些,事出有因,请朋友们原谅。)

    “本中堂现在郑重宣布,要求平西王爷为家国天下着想,将原任曲靖知府卢一峰排除在贵军参与停战谈判的官员之外,以表达平西王府与大清朝廷谈判停战之诚意!”

    “如若不然,老夫等将立即宣布停止谈判,并将上报朝廷说明原委,阐述贵军官员卢一峰在谈判期间是如何背信弃义,造谣中伤,欺君犯上离间我大清圣上与天下黎民的骨肉之情,说明老夫等为何被迫放弃谈判!由此造成的一切后果,皆有平西王府负责!”

    第二天的第二次停战谈判刚一开始,小麻子派来的全权钦差遏必隆就铁青着脸发表了以上宣言,脾气甚好的折尔肯和傅达礼两人也是怒视卢胖子,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睛,目光凶狠得简直想把卢胖子给生吞活剥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还真的不能怪遏必隆和他的两个副手小心眼气量狭窄,关键是卢胖子做得确实太过份了,竟然把螨清朝廷不管清军绿营兵战俘死活的剥秀公开,还印在传单上撒入武昌城中,导致武昌城中清军绿营兵士气大泄,谣言蜚语四起,对螨清朝廷和遏必隆等谈判钦差都是怨气大生,极大的影响了武昌清军的整体战斗力,清军统帅虽然拼命辟谣稳定军心,却因为拿不出实际行动,导致收效甚微。

    “遏中堂,你这么说下官就不明白了。”卢胖子一蹦三尺高,跳起来理直气壮的夫叫大嚷道:“卑职斗胆请问遏中堂,卑职怎么背信弃义了?怎么造谣中伤了?”

    “那这是什么?”老好人傅达礼也无忍受卢胖子的无耻狡辩,把昨天吴军扔进武昌城的两种传单拍在谈判桌土,气急败坏的问道:“你自己说,这是不是你的手笔?我们的人都说了,云南贵州,唯一干得出这种缺德事的人,也就是你一个!”

    “这张传单是我印的不错!”卢胖子拿起那张清军俘虏背矿图,理直气壮的问道:“不过卑职请问遏中堂、折大人和傅大人,这是不是事实?你们有没有在谈判条款中,提到被我们俘虏又不肯投降的绿营汉兵一个字?你们不仁不义在先,我难道连公诸于众都不行么?算那门子的造谣中伤?”

    “况且,遏中堂,你们在谈判之先有没有要求,我们之间又有没有约定,说是不得将谈判内容对外公开一个字?你们没有要求我们也没有约定,我又算那门子的背信弃义?”

    遏必隆、折尔肯和傅达礼三人一起哑口无言,这才总算是明白了图海和岳乐等人为什么对卢胖子这么又恨又怕一—这个死胖子,简直就是一个无赖中的无赖,流氓中的流氓!做起事来心狠手辣,说起话来强词夺理,见缝插针,无理也能搅上三分,自己们在谈判中撞到了这么一个对手,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邪霉啊!

    “遏中堂,一峰说得很对。”胡国柱笑吟吟的帮腔道:“一峰这么做,是因为在这之前,你们并没有要求我们对谈判条款保密,如果当时你们提出了这个要求,要我们不得泄露谈判内容,那么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岳父平西王爷,都绝不会允许一峰这么做的。”

    “没错。”方学诗更加理直气壮的说道:“这事不能怪一峰,只能怪遏中堂你们自己,是你们考虑不周,没有提出保密要求,这才导致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卢胖子的无耻行径罪责竟然反推到自己们头上,遏必隆等人额头上的青筋都有一种快要爆炸开的感觉,折尔肯怒不可遏的也是一拍桌子,指着那张岳乐称帝图吼道:“那这一张呢?卢一峰你身为大清臣子,竟然印发散播这样大逆不道的传单图文,你到底有没有一点人臣自觉?”

    “这个真的不能怪我。”卢胖子无比委屈的说道:“是贵军那边有人要求这么做的,因为我们有求于他,所以不得不答应。”

    “你又想污蔑安亲王?”折尔有额头土的血管终于响起爆炸声音,大吼道:“你又想诬陷安亲王企图谋朝篡位了?你知不知道,这是抄家灭门诛九族的重罪?!、,

    “谁又污蔑安亲王了?”卢胖子马土反驳道:“折大人,我又提到安王爷的名字一个字吗?倒是折大人你,一提到谋朝篡位、造反战乱的事情,马上就往安亲王身上扯,这是什么居心?要是皇上和安亲王知道了,一定会对折大人你刮目相看的吧?”

    “无耻狗贼!我和你拼了!”出了名儒雅有礼的礼部侍郎折尔肯折大人再也无压制胸中怒气,跳起身就要扑上来把卢胖子掐死。还好,在场还有遏必隆和傅达礼比较冷静,赶紧一把拉住折尔肯,折尔肯则拼命挣扎,红着眼睛大喊大叫,“放开我!放开我!今天我不杀掉这个狗贼,我誓不为人!誓不为人!”

    “哈哈哈哈,—”!”胡国柱和方学诗都大笑起来,胡国柱笑道:“折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峰从头至尾都没有说一个脏字,更没有半句冒犯折大人你的言语,折大人你怎么能这么口出恶言还拳脚相向呢?难道折大人忘了,君子之德,动口而不动手?”

    “金吾将军‘泗缨赞那甸话,卢一峰不道出谈判,我们就绝不重开谈判!‘勉蜘必隆铁青着脸说道:“如果平西王爷和金吾将军不想谈判破裂,那就请让卢一峰退出谈判,另换一个谈判代表!”

    “遏中堂,自古以来有指定对方谈判代表的道理吗?”胡国柱慢条斯理的问道:“如果我们也要求,要想让一峰退出谈判可以,贵方也必须请来康熙皇帝亲自谈判,遏中堂是否能够答应呢?”

    遏必隆无言以对,咬牙盘算半天,遏必隆这才用近乎哀求的口气说道:“胡金吾,不是我们要求无礼,主要是这个卢一命。”唉!胡金吾,只要贵方请卢大人退出谈判那一切都好商量,老夫也会在自己的职权之内,尽量向贵方做出最大让步。、,

    遏必隆的话多少让胡国柱有些动心,但是考虑到螨清朝廷在谈判中肯定要讨价还价,缺少了卢胖子这样的谈判好手,自己们肯定要吃大亏,还有考虑到卢胖子已经给螨清谈判代表制造了巨大的心理打击,留下卢胖子肯定能掌握主动优势。所以胡国柱很快就摇头说道:“遏中堂十分抱歉,一峰参与是我岳父平西王爷的决定,我无权让他退出。”

    “那就请金吾将军回禀平西王爷,除非贵军让卢一峰退出谈判,否则谈判绝不重开。”遏必隆咬牙答道。

    “那就没办了。”胡国柱站起身来,微笑说道:“那今天就到这里吧,请遏中堂回去慎重考虑,我们也是很有谈判诚意的遏中堂什么时候想重开谈判了可以随时遣使联络,我们随时恭候。”

    “遏中堂,请容卑职也插一句口。”罪魁祸首卢胖子也微笑说道:“金吾将军他说的是随时,所以请遏中堂记住那怕是在我军攻打武昌城的战斗之中,我们也照样可以重开谈判!”

    “承蒙提醒。”遏必隆冷冷答应,领上折尔肯和傅达礼等人出帐离去。

    两手空空的回到了武昌城中后遏必隆等人很快就在武昌南门城楼之上见到了图海和岳乐等清军前线主帅。刚一见面,图海和岳乐自然少不得问起谈判情况,遏必隆如实相告后,图海和岳乐等人破口大骂卢胖子无耻和胡国柱卑鄙之余图海又恨恨说道:“遏中堂,其实卑职觉得根本用不着和吴狗谈判的就算谈判成了,要不了多少时间,我们还是要和吴狗重开战事,剿灭吴狗全军,又何必浪费力气谈判,还白白送给吴狗那么多粮草军饷!”

    “我也不想和吴狗谈判啊,老夫好歹也算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也看得出来。”遏必隆无可奈何的说道:“吴三桂老贼现在虽然来势汹汹,可实际上也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军队上上下下都十分疲惫,顶天再有力量吃下武昌城,再想攻取江西和江南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没有半点把握了。”

    “可我们如果拒绝谈判,我们被吴狗俘虏的两万多满人将士怎么办?真的让他们被吴狗肆意屠杀?他们的家眷亲族闹将起来,恐怕皇上也难以压住啊。”

    说到这里,遏必隆又顿了一顿,压低声音说道:“况且,我们现在的情况,也不能不和吴狗那边谈判言和,争取一下喘息时间了。皇上刚刚铲除了鳌拜**就碰上这么多事,目前朝廷中是人心惶惶,军新民心一起惶恐,北面有罗刹犯境,西面有葛尔丹不肯臣服,东南有台湾郑逆死保前明,福建耿精忠和广东尚之信拥兵自重,全都不怀好意,如果不赶快把吴三桂这个最大的贼头暂时稳住,这些人一一做起乱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图海和岳乐一起默然无语,也知道目前以螨清朝廷的力量,单单只是防住吴老汉奸倒是有些希望,彻底剿灭吴老汉奸却是痴人说梦,可如果加上耿精忠、尚之信、郑经和葛尔丹这帮人也来凑热闹,那小麻子的乐子可就大了,在精兵良将几乎一扫而宝的情况下,江山能不能坐稳,恐怕都是一个大问题了。

    “遏中堂言之有理,目前的情况,我们是需要争取一些喘息时间。”岳乐无可奈何的附和,又咬牙说道:“不过在停战之前,我们一定要保住武昌这个反攻据点和长江防线总枢纽,牢牢把握住长江战场的战略主动!这样即便在谈判中吃些亏,付出些代价,也算是值得了。”

    “不错。

    “遏必隆点头,严肃说道:“老夫在回来的路上已经仔细考虑过了目前在吴三桂老贼兵临城下的情况下,老夫去与他展开谈判,只会是处处被动,处处吃亏,所以老夫借着卢一峰狗贼这个理由,暂时停止了和吴三挂老贼谈判。接下来,老夫就要拜托图中堂和安王爷你们了,请你们一定要守住这武昌城,让吴三桂老贼在武昌城下碰一个头破血流,这样老夫在谈判桌上才能为朝廷把损失减少到最小也可以打击一下吴三桂老贼的勃勃野心,让他不敢正眼窥视长江之北。”

    “请遏中堂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守住这武昌城。”图海自心满满的说道:“吴三桂老贼所仰仗者,不过是他的飞舟可以飞天,火箭可以野战,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猝不及防。但现在他的各种武器我们都已经见识过了,也已经基本掌握了应对之而且还发现了吴三桂老贼的一个重要弱点,这次舆掣泱战,我们有着十足把握让吴三桂老贼吃一个大亏。”

    “吴三桂老贼有什么重要弱点?”遏必隆好奇问道。

    “没有理想的攻城武器!”图海狞笑答道:“不知遏中堂注意到没有,吴三桂老贼这次北上攻打偏沅,每遇攻城攻坚,不是靠收买内线打开城门,就是靠和我们一样的云梯云台攻城,并没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攻城武器,可以在攻坚战中占据上风,武昌这里的城防又是非同一般的坚固,正是我们大展拳脚、让吴三桂老贼吃尽苦头的好地方!”

    “话虽有理,但也不能掉以轻心。、,遏必隆点头,忽然又指着南门城楼下的护城河问道:“对了,老夫今天还没机会问你们,昨天夜里吴三桂老贼忽然派人填塞武昌南门的护城河,是有什么意图?”

    “掩人耳目的小花招而已。”图海轻蔑的说道:“吴三桂老贼打算利用地道填埋火药炸毁城墙,可又怕我们发现,就故意同时填塞东门和南门外的两段护城河,想制造填河强攻的假象,可惜他恐怕也想不到的是,我们埋在地下的水缸早就已经监听到了地下动静,发现了他的地道是冲着我们东门来的。”

    “干万小心。”遏必隆警告道:“想来你们也知道,吴三桂老贼的鬼火药比我们厉害得多,炸起城墙来更是方便!”

    “遏中堂请放一百个心。”图海笑容更是狰狞,阴阴说道:“我们不光准备了无数毒药可以放毒烟,还特地从武昌北面那门挖了一条水渠引水过来,只等吴狗的地道挖到城下,我们就马上挖通地道,放水进去淹死那些吴狗锹兵!”

    “这样就好!”遏必隆大喜过望,狞笑道:“老夫现在真是已经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想看看吴三桂老贼的地道被我们江水灌满后,吴三桂老贼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城楼之上,很快响起了一片得意狞笑之声,足以让人胆寒的狞笑声音。

    “终究还是要靠刀枪说话的啊!”

    与此同时的吴军帅帐之中,听完胡国柱和卢胖子汇报的谈判情况后,吴老汉奸先是长叹一声,又狞笑说道:“不过没关系,满狗的水师一次运不了多少人过江,只要我们能把武昌城打破,把武昌内城里的满狗包围,就由不得他遏必隆老贼不乖乖请求谈判了!武昌内城里,不光住着满狗军队,可还住着他们的家眷老小,看他遏必隆老贼就不就范!”

    “岳父,我们攻城的动作,也得加快一些了。”胡国柱提醒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今天已经是九月三十,天气越来越冷,要是拖到武昌下雪,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胡国柱的担心当然不是没有道理,随着吴军的控制区域迅速巨大,吴军内部暴露出来的不仅只是兵力不足问题,还有辎重供应也是一个极大的问题,尤其是过冬所需的棉衣棉鞋什么的,因为吴军主力推进得实在太过神速,本就十分薄弱的吴军后勤如果无及时把这些东西送到武昌城下,到时候大雪一下,吴老汉奸可是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了。所以吴老汉奸很快就点头说道:“贤婿言之有理,十天之内,务必得拿下武昌城,用满狗囤积在城里辎重解决过冬问题。”

    要换了平时吴军帅帐讨论军情,生怕自己没机会露脸表现的卢胖子总是争着抢着发表意见,可是这一次偏不,吴老汉奸和胡国柱明显已经把话题转移到了迫在眉睫的武昌战事上了,卢胖子不仅没有抢着发表意见,还跳出来拱手说道:“祖父,姑父,孙婿有点急事,要到工场里去上一趟,请祖父批准。”

    “一峰,你这几天是怎么了?”吴老汉奸也发现了卢胖子的反常,疑惑问道:“怎么一天到晚都往工场里跑?我们这里又不能造炸棉炸药,造些云梯云台什么的简单玩意,用得着你亲自去吗?”

    “请祖父原谅孙婿保密。”卢胖子奸笑答道:“孙婿正在造一些大家都意想不到的攻城武器,准备到攻城的时候,再给祖父一个大大的惊喜。”

    “大家都意想不到的攻城武器?什么攻城武器?”吴老汉奸满头雾水的问道。

    卢胖子却坚决把嘴闭上,不肯回答,吴老汉奸在对待亲信方面还算通情达理,笑骂道:“臭小子,对老子还保密啊?不过不想说就算了,你去鼓捣吧,希望到时候真能给老子一个惊喜。”

    “谢祖父体谅。”卢胖子赶紧拱手道谢,又赶紧问道:“对了,祖父,我们的攻城地道,挖到什么地方了?”

    “大概离城墙只有两里了吧。”吴老汉奸顺口答道。

    “那么他们挖到护城河边上的时候,请祖父一定要派人知会孙婿一声。”卢胖子恭敬说道:“到时候,就是孙婿的攻城武器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好吧,到时候老子会记得告诉你一声。”吴老汉奸懒洋洋的说道:“不过老子可辜告你,要是你让老子白欢喜一场,可别老子克扣你的奖赏。娘的,把尚可喜老东西都抓到了,老子现在头疼的就是怎么奖励你这个混小子了。

第二百零一章 料敌机先

    争是政治无调和的严物,双方都不愿委屈求全,都阐跛噫在谈判桌上做出利益让步换取对方施舍性的同情,同时也双方都不认为对方一定能够战胜自己,在这样互不服气又互不相让的情况下,吴老汉奸这边和螨清朝廷这边全都死了在谈判桌上争取和平的心思,全都打算着在战场上让对方尝到厉害,用刀枪让敌人坐回谈判桌旁来向己方做出让步。于是,决定双方在长江战场上攻守主动权的武昌战役,不可避免的注定打响。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役,双方谁也没有必胜把握,同时双方谁都有取胜希望,吴军这边兵力、战斗力和武器占据一定优势,但不占地利优势和后勤优势,武器也过于偏科,野战力量强大,攻坚力量却相对较弱;清军这边兵力、战斗力和武器略占劣势,但占据地利优势、后勤优势和人力优势,坚固城防也足以抵消绝大部分的吴军武器优势,更能抹平兵力和战斗力之间的差距。

    各领风骚,各有所长,实在难分高下。

    又经过了两天时间的紧张备战,到了康麻子十一年十月初三这天下午,吴军地道终于挖到了武昌东门外的护城河边上一一这个倒是非常容易辨认,武昌的护城河是被吴军用麻袋装石装土填平的,只要挖到大量麻袋,自然就可断定已经挖到了护城河下。与此同时,武昌南门外的护城河也已经基本被吴军填平,虽然为此吴军也付出数百英勇将士的宝贵生命,但护城河一平,吴军攻城部队却可以毫无阻隔的直接杀到武昌城下,也算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了。

    见时机成熟,吴老汉奸当即鸣角升帐,召集众将安排攻城计划。号角吹响,军十分严厉的吴军众将不到半柱香时间便齐聚帅帐,脸上还带着墨点的卢胖子也急匆匆赶到帅帐,站到了吴应麒背后等候命令。吴老汉奸见众将到齐,立即大声说道:“众位,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我们的地道,已经挖到了武昌东门的护城河边上了,最多再有半天时间,我们的锹兵就能把地道挖到武昌城墙下,埋药炸城,一举攻克武昌城!”

    “好!”吴军众将齐声欢呼,个个喜形于色。吴老汉奸又喝道:“本王现在决定,为减少攻城损失,我军今夜连夜攻城,城墙炸毁之后,我军务必在今夜之内占据武昌东城,待到天明之后再向内城满狗发动强攻,众位将军,务必让你们的士卒抓紧时间造饭休息,准备夜战!”

    “谨遵王爷号令!”吴军众将一起抱拳答应。吴老汉奸满意点头,又拿起令箭大声说道:“现在本王开始分配攻城军队,昭武将军巴养呃”。”

    “且慢。”一个声音忽然打断吴老汉奸的调兵遣将,吴老汉奸和众人惊讶寻声看去,却见出声打断吴老汉奸下令的人,竟然是一向在这个时刻乖巧听话的卢胖子。卢胖子单膝跪下,抱拳奏道:“王爷,请恕末将直言,我军地道攻城战术,只怕已被敌军识破,强行攻城,只怕我军必遭重创!”

    “何以见得?”吴老汉奸惊讶问道。

    “不知王爷还记得不?四天前,我军飞艇曾经出动一次,飞临武昌城上散发传单。”卢胖子沉声答道:“当时末将为了谨慎起见,曾经叮嘱过我军飞艇军队注意城中异常情况,结果果不其然,我军飞艇士兵发现,满龘狗守军也在武昌东门城内挖掘壕沟,同时满龘狗守军在武昌水门一带,也有施工迹象,似乎在挖掘引水壕沟。”

    “末将怀疑,满龘狗那边很可能已经识破了我军地道攻城战术,准备等到我军地道挖到城下时,忽然挖通地道,或放毒烟,或灌江水,残害我军掘将士,破坏我军地道。”

    “那你怎么不早说?”吴老汉奸脸色大变,扔下令箭一拍桌子,吼道:“既然四天前你就已经发现情况不对,那你为什么不向本王禀报?”

    “回王爷,末将当时也不敢肯定,所以没敢禀报。”卢胖子垂头丧气的答道:“不过从这几天的情况来看,满狗并没有全力阻止我军填塞护城河流,这足以证明,满狗十有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地道攻城战术,所以才将计就计,故意纵容我军填河。”

    “混帐东西!既然你早有怀疑,那你直接说啊,老夫是那种听不进劝谏的人吗?”吴老汉奸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如果不是看在卢胖子劳不小,的份上,吴老汉奸简直连把卢胖子推出去重打一百军棍的心思都有了。无奈之下,吴老汉奸只得赶紧命令道:“快,看看天气合不合适,合适的话赶快让一架飞艇起飞,到天上去仔细看看,满龘狗在城里到底有没有做好了准备。”

    “王爷,请慢。”卢胖子再次叫住吴老汉奸,奸笑着说道:“王爷,末将这几天之所以没向王爷禀报这个消息,一是确实不肯定,二是末将也想麻痹一下满龘狗,让满龘狗以为我们的攻城战术只有地道一种,在背底下,末将斗胆,已经为王爷准备了一种新的攻城武器,保管可以杀满龘狗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末将斗胆建议,我军飞艇已经用不着再次出动,再去打草惊蛇暴露目标了。”

    “什么攻城武器?”吴老汉奸转怒为喜,赶紧问道。严胖子也不急着回答,起身冲着帐外拍了几下手掌,一个中军帐外的吴军士兵立即拿着一面木板进来,木板正面呈半弧形,漆成不反光的黑色,哭翻带有四条可以折叠的木腿,四条木腿张开时,木板立即赞砌了一张高腿黑色方桌。

    “这就是你搞的新式攻城武器?”吴老汉奸万分惊奇,问道:“这算什么攻城武器?有什么用?”

    “一峰你搞什么鬼?”吴应麒也冲得意门人卢胖子低声问道:“这分明是一张吃饭的桌子嘛,怎么攻城?”

    卢胖子没有急着回答,只是矮身转到桌下,举手做了几个挖掘动作,问道:“王爷,各位将军,你们请看,我们的将士躲在这桌子下面用鹤嘴锄挖掘敌人城墙,敌人站在城上,有什么办可以伤害到我们挖掘城墙的将士?”

    “咦?”被卢胖子这么一提醒吴军众将这才发现,卢胖子的这个方桌虽然简单,可是挖掘士兵一旦藏在桌下挖洞,敌人在城墙之上,确实没有什么办可以有效伤害到桌下士兵,就算是扔大石头砸,砸到木桌的弧形桌面,也会向两面滑落很难砸毁木桌和砸到桌下吴军士兵。吴老汉奸也迅速醒悟了过来,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的士兵藏在这样的桌子下面,直接在地面上挖掘武昌城墙,填塞炸药炸毁城墙?”

    “王爷圣明,确实如此〇”卢胖子微笑答道:“不知道王爷还记得不?满龘狗在入关之前,也曾用过类似的武器攻打前明城池,不过满龘狗的目的是挖塌城墙,要挖掘很多洞才能成所以得手的例子并不多。但我们的就简单多了只要挖出五六个洞,把炸药藏在洞中,点火一炸就可以了。”

    “本王怎么能忘记?”吴老汉奸回忆着说道:“本王十三岁闯阵救父那一年,满龘狗攻打宁远城就是用这样的战术挖掘宁远城墙,把宁远城墙挖得千窟百孔,如果不是那一年天气特别冷把城墙都冻死了,宁远城可就——,—”呵。”

    回忆到这里,吴老汉奸摇摇辫子已经花白的脑袋努力把少年往事赶出脑海,微笑说道:“算你小子机灵这个子虽然笨,但是对我们来说,或许很更有效。不过,你这个混小子成天泡在工场里,就是给本王搞出个这么简单的东西啊?”

    “回王爷,当然不是。”卢胖子摇头,又沉声说道:“卑职这几天泡在工场里,不仅弄出了这个简单的攻城桌,还替王爷搞出了满龘狗的子母炮开花炮弹,用满龘狗被我们在安顺缴获的四十二门子母炮,加上我们用炸药填充的开花炮弹,一定能给满龘狗一个大大的惊喜。”

    “你把子母炮的开花炮弹也搞出来了?”吴老汉奸先是一喜,又皱眉说道:“不过我们在用攻城桌挖墙的时候,怎么用子母炮呢?这炮弹万一落到城墙下面,那我们挖墙的锹兵可就惨了。”

    “祖父,孙婿是这么想的。”卢胖子得意奸笑起来,阴阴说道:“孙婿认为,既然满龘狗识破了我们的地道攻城战术,想要将计就计重创我们的锹兵,那我们索性来一个将计就计再计,在地道攻城战术的基础上,再来一个声东击南,反过来重创满龘狗!在攻城的同时大量杀伤满龘狗士兵,为我们进城巷战奠定基础。”

    “怎么个声东击南?详细说来听听。”吴老汉奸坐回帅位,双乎抱胸问道。在场的吴军众将也全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卢胖子的肥脸,凝神倾听。

    “那孙婿无礼了。”卢胖子也不客气,走到地图沙盘前,拿起竹竿指着武昌城说道:“祖父请看,众位将军请看,武昌是一座大城,外城的南面城墙长度达到七里,东面的城墙长度更是达到九里以上,即便是内线调动,兵力也很难一下子就调动到位。所以孙婿断定,满龘狗在发现我军在武昌东门的地道攻城战术后,一定会把重兵精兵埋伏在东门之内,一为方便在主战场迎战我军主力,一为预防万一。”

    “然而在武昌南门,因为南门外地下水丰富,我军很难挖掘地道,即便填平了护城河也只能用云梯云台强攻,所以满龘狗不需要布置太多兵力,就可以凭借地利阻拦我军,再所以,武昌南门的满龘狗守军兵力必然不多!”

    “鉴于这些情况,所以孙婿建议,今夜我军攻城之时,可以来一手虚则实之,借着黑夜掩护,少打火把,将精锐军队集中到武昌南门,攻城桌也集中到武昌南门外,以便连夜挖墙炸墙。同时再来一手实则虚之,将我军缴获的四十二门子母炮和我们的四十门红夷大炮、青铜炮全部布置到武昌东门外全部用开花炮弹,全力轰击武昌东门城墙及背后的民房,杀伤埋伏在此的满龘狗精锐,后面的老弱士兵则多打火把,让满龘狗认为我们的主力仍然是在武昌东门,猛烈炮击,不过是为了掩盖地下的地道挖掘。

    “这么一来,我军猛烈的炮火不仅可以大量重创满龘狗集中在东门的精兵,吸引满龘狗主力注意,干扰满龘狗对我们地道挖掘进度的判断诱使满龘狗继续把主要力量集中在武昌东门,更进一步还可以侧面支援我军的南门攻城行动,利用炮声和黑夜掩护,忽然出动工兵挖掘城墙,填塞炸药,炸毁武昌南门,待到满龘狗察觉我军的真正目的,时间也已经晚了!”

    吴老汉奸沉默盘算半晌后,吴老汉奸才抬起头来,看了在场的另两个参谋胡国柱和汪士荣一眼,见他们都大力点头之后,吴老汉奸这才微笑说道:“那就这么办吧,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和满拇现L个声东击南。—,

    “侄女婿。”吴应麒忽然一拉卢胖子的袖子,低声说道:“不要忘了,当年是谁第一个提拔你的?以后你还是到我帐下来混吧,我亏待不了你。”

    虽然吴军还没有开始正式攻城,但是从吴军的地道挖掘进度与军队忙碌准备的动向判断,满清这边的几个统帅还是断定,大战就要来了!为了迎接吴军主力的这次强攻,图海和岳乐不仅做好了破解吴军地道攻城战术的准备,还把大量的精锐军队都集中到了武昌东门内驻扎,以便随时投入战场,同时又让军队大量准备滚石擂木等守城武器,预防吴老汉奸在地道攻城受阻后恼羞成怒,强行攻城。

    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新的军情报告传来一一武昌南门之外,也发现吴军的军队调动!听到这消息,图海、岳乐和蔡毓荣等清军统帅都不敢怠慢,乘着天色还没有全黑,赶紧赶到武昌南门的城楼上查看敌情,结果还真是如此,武昌南门之外,果然出现了一支数量相当不少的吴军队伍,带着云梯、云台和火箭车之类的攻城武器,正在向武昌南门外的开阔地带集结。不过再举起望远镜仔细一看吴军旗号时,图海和岳乐等人都露出了开心笑容一一这支吴军,赫赫然就是前段时间已经被武昌清军给打怕了的吴军吴应麒队伍。

    “吴三桂老贼,还在想玩声东击西?”图海得意笑道:“想故意布置东南两门强攻假象,掩盖你们的地道攻城战术?做梦!”

    “中堂,南门也不能掉以轻心啊。”蔡毓荣提醒道:“要防着吴狗明攻东门,实攻南门,变虚为实,依下官之见,南门这边最好也多布置一些兵力,预防万一。”

    “说得没错,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图海大力点头,吩咐道:“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和安王爷负责东门主战场,南门这边就拜托蔡部堂你了,从北门和西门那边抽调三千军队过来,在这里凑足一万军队驻防,发现不对就在城楼点火为号,我们会马上派援军过来给你。”

    “奴才遵命。”蔡毓荣抱拳答应。不过也就是这时候,新传来的一个军情报告却又证明了蔡毓荣是过于畏敌如虎一一清军东门的了望哨发现,吴军的近百门大小火炮正在武昌东门外集结布置!

    听到这消息,图海和岳乐等人难免既是高兴又是担忧,高兴的自然是吴军果然把武昌东门定为了主战场,担忧的则是吴军炮火猛烈,东门内大量集结的清军队伍难免会遭到重大损失。最后还是蔡毓荣又建议道:“图中堂,安王爷,要不把东门内的百姓全部赶往西北面,让我们的预备队住进民房,这样的话可以减少许多无谓损失。”图海和岳乐一听十分满意,当即依计而行。

    其实清军这边还有一个隐忧,那就是吴军的飞艇问题,吴军飞艇一旦飞到武昌城东门上空轰炸,清军这边已经做好防范地道攻城准备的情况,肯定就逃不过吴军飞艇的眼睛。不过还好,可能是野猪皮的在天之灵保佑,今天武昌城一带的北风相当猛烈,风速和风向都不极不适宜吴军飞艇出动,所以吴军这边始终没有一艘飞艇飞上天空,躲藏在城墙之后的清军深壕自然也就始终没有被吴军察觉。而到了天色基本全黑的时候,开始安心等待吴军的主力展开攻城,然后再用充足的守城准备给吴军以迎头痛击。

    深秋昼短,酉时三亥还没到的时候,北风呼啸的武昌城外就已经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然而在武昌东门外弓箭火炮的射程之外,无边无际的火把篝火却将半边天空映得通红,人喊马嘶的嘈杂声音,隔着六七里远仍然能听得清清楚楚。与此同时,武昌城内埋设的监听水缸之中,也终于响起了久违的挖掘破土声音,很明显,吴军工兵已经在向着武昌东门开始了最后的冲刺性挖掘。

    “锹兵,全部入壕!”负责指挥清军工兵迎战吴军工兵的岳乐厉声下令,“每口水缸两人负责,都把耳朵听到水缸上,发现吴狗地道方位,马上报告。”

    清军工兵依令而行,全都手执锄头锹跳入深壕,随时等待命令,精心挑选出来的耳朵灵敏的清军士兵则纷纷把耳朵凑到水缸之上,倾听吴军工兵动向,那边负责施放毒烟的清军工兵也都准备好柴禾、风箱与火种,背靠城墙枪弹死角单膝跪地,平心静气等候命令。

    “轰隆!”

    戌时正刚到,吴军主力攻打武昌城的第一炮终于打响,雷鸣火光中,第一枚吴军炮弹脱膛而出,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呼啸着飞向武昌东门的城墙。战场经验十分丰富的图海赶紧让城上军队藏入箭垛背后死角,用盾牌护住胸腹脸部要害,以免被弹片射中,但是让图海大吃一惊的是,吴军的炮弹竟然越过了城墙,直接落到了驻满清军精锐的民房之中轰然炸开。

    “不会吧?是巧合?还是吴狗那边早就料到了我们会在东门附近的民房中埋伏精兵?”图海绝望的叫起苦来。

    “轰隆!轰隆!轰隆!”接二连三的炮弹发射声传来,云妾军队自起兵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火炮攻城,就此展开。

第二百零二章 声东击南

    “他娘的!狗吴狗!怎么往城里?是碰巧?还是狗吴狗早就料到了我们会在东门内布置重兵?”

    图海、岳乐与察尼等清军统帅失魂落魄惊呼间,一件更加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吴军的炮弹落地之后,竟然爆发出了远胜过普通开花炮弹的剧烈爆炸声音,其气浪足以把二三十步外的清军士兵掀倒掀翻,爆炸点附近的清军士兵下场就更是被可想而知了一一不是被炸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就是被炸得凌空飞起,满身飑血的远远摔开,而且一摔就再也无站起。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轰隆!”接二连三的炮声传来,一枚接一枚的吴军炮弹呼啸而来,在夜空中或l出一道道优美而又恐怖的弧形轨迹,冰雹雨点一般坠落下来,臂头盖脸的砸向武昌东门的城墙与城墙背后的清军藏兵民房,武昌清军的地狱之旅,也就此展开。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掩盖了清军士兵将领的哭喊惊呼声,也掩盖了房屋的倒塌声与垮塌声,冲击波在城上城内肆虐,吴军炮火覆盖的区域内,每一个清军士卒都成了赌桌上不停摇晃的小小骸盅,一切都被搅得天翻地覆,无数清军士兵的眉骨碎了,牙齿掉了,却出人意料的没有一个清军士卒感觉到疼痛,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吴军炮火掀翻掀倒多少次,每一次勉强爬起,又马上被气浪掀翻吹倒,只能象一各各癞皮狗一样,四肢着地的紧紧趴在地上,绝望的祈祷蜡遗列祖列宗保佑,保佑吴军的炮弹千万不要打到自己身上。

    趴在地上虽然可以躲避气浪与弹片,却躲不开诺贝尔,三好牌炸药炸棉爆炸时带来的冲击波。因为三好火箭的克制,戴粹为小麻子铸造的子母炮在野战中几乎没派上多少用场就被吴军缴获,可是这四十多门的子母炮到了吴军手中后,轻便灵活与不易炸膛的优秀特性立即就得到了吴军上上下下的一致喜爱,再结合吴军领先时代的火药技术,炮弹重达三十斤的子母炮立即又变成了所有清军将士的绝望噩梦,这样的炮弹换装硝化棉或者安金炸药之后,其威力已经不是倍增所能形容,而是几乎已经达到了没良心炮的恐怖水准。

    这么一来,趴在地上躲避炮火的清军士兵将领也就倒足了大霉,无数人被地面传播来的冲击波生生震碎内脏!七孔流血,死得是不明不白又糊里糊涂一一吴狗的炮弹明明没有打中我啊,我怎么就站不起来了?

    岳乐跳进了旁边的壕沟中躲避炮火,耳朵已经听不见了,视线也变得模糊。呼吸十分困难,努力地张开嘴,吸进体垩内的却尽是呛人的硝烟。那些炙热的烟雾在肺叶间灼烫着,好像要在他的胸膛里再次爆炸一样。虽然吴军的炮弹始终没有击中岳乐近处,但还是有两枚炮弹先后砸进壕沟之中爆炸,炸得经过加固的壕沟泥土纷落飞溅,崩离垮塌,爆炸点附近的清军工兵更是连躲避逃命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炸得血肉横飞,四肢不金,继而被绔塌的泥土掩埋,用来防范吴军地道的壕沟也直接变成了他们的坟墓,连掩埋尸体的夫时间都省了。

    岳乐怕壕沟倒塌把自己也活埋在地上,赶紧在亲兵的帮助下又爬出壕沟,打算躲到城墙内侧的死角内躲避炮火,然而让岳乐目瞪口呆又心如刀绞的是,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武昌东门内用来藏兵用的房屋民舍就已经倒塌了无数,墙壁完全坍塌,房顶支离破碎,无数清军士兵在残瓦碎石中挣扎爬行,哭泣求救,炮火覆盖下的武昌街道完全成了一片人间炼狱,以至于就连图海和岳乐等清军绕帅引以为傲的武昌城墙,都已经在炮火中簇簇震动,摇摇欲坠。

    岳乐又迈开脚步,但刚一迈步就觉得双腿发软,头晕恶心,浑身一个劲地发抖,只好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呕吐的起来,亏地躲在城墙死角下的清军士兵忠心,冒死冲到炮火之中,把岳乐架到了安金地带,然而岳乐不仅没有半点庆幸感觉,反而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无力感一一云贵军队的炮火猛烈到了这个地步,这仗自己们还怎么打?

    事实证明,不管是吴老汉奸还是卢胖子,都严重低估了子母炮搭配三好火药的恐怖威力,甚至吴军即便不改变地道攻城战术,光凭这猛烈的炮火压制,清军工兵就根本别想从容破解吴军的地道攻城战术,更别想在这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中听声辨位,寻找吴军的地道方位。一一这也是战后吴军金力大量铸造子母炮的关键原因,这样的火炮在攻坚战中用来压制敌方守军,实在是太给力了!

    同样的,卢胖子也总算是明白了历史上康麻子为什么坚持要把戴粹流放到东北为奴,这样的火炮,在冷兵器时代太具有压倒性了,如果康麻子不赶快压制住中垩国的火器发展步伐,蜡清蛮夷的骑射优势,也早就已经是荡然无存了。

    猛烈的炮击还在继续,吴军的子母炮、青铜炮和红夷大炮虽然做不到连射,可是近百门这样的火炮集中到武昌东门,轮流装弹填药开炮轰击,其效果还是与几十门连射火炮无异了,还是能在无时无刻不在往武昌东门上倾泄炮火一一当然了,其间自然少不得拿出许多黑火药炮弹滥芋充数,全用炸药炸棉装填的开花炮弹,吴老汉奸再怎么财大气粗也承担不起啊。

    即便如此,吴军的猛烈炮火还是让武昌东门的清军吃足了苦头,连吴军攻城军队的一根毛都看不到就被轰得鸡飞狗跳,鬼哭狼嚎,将领士卒丧生无数。但也正因为如此,图海、岳乐和察尼等清军统帅也益发相信,吴军的主攻方向就是东门无疑,如此猛烈的炮火,也不过是为了掩盖地道挖掘声音,清扫东门守军为攻城打开道路一一毕竟,这个时代还没那支军队会拿近百门火炮集中使用也只是佯攻吧?

    鉴于这些情况,爬在箭垛死角处的城墙上紧张盘算了片刻后,清军主帅图海接连顾布了三个影响重大的命令,一,清军工兵立即向城墙下挖掘地道,寻找吴军地道连通:二,东门内部的清军精锐金力抢救伤兵,向内部退缩集结躲避吴军炮火,等待命令反攻;三,鉴于武昌城大兵力调动困难,为未雨绸缪打算,从其他三门抽调预备兵力向东门移动,填补清军主力遭到吴军炮火重创后留下的兵力空缺,确保主战场安金。

    图海的三道命令只有第一道得到了迅速执行,收到第一道命令后,清军工兵很快冒着地道被炸塌的危险开始金力挖掘,主动出击寻找吴军地道位置,第二道命令则因为吴军炮火过于猛烈,想要抢救被倒塌房屋活埋的清军士兵无异于痴人说梦,同时传令兵也纷纷被炮火炸死炸伤,无迅速有效的把命令传达到备支军队,只有一部分军队向城内退却,剩下的军队则因为没有收到命令和惧怕吴军炮火,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勉强能够藏身的民房民舍,结果造成清军伤亡迅速扩大,东门守军兵力益发捉襟见肘。

    和东门战况如火如荼相反的是,武昌南门这边倒是一直平安无事,从火把篝火判断,南门外集结的吴军攻城军队不仅数量少,而且始终没有向南门发动一次进攻一一很明显,南门外的吴军队伍是在东门城破,然后再发起强攻牵制清军守兵,同时也更有把握攻入南门。所以在接到图海的第三道命令后,蔡毓荣根本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就把自己的三干预备队派往东门,加强东门防线厚度韧度。

    “父帅,把预备队都给了东门,我们怎么办?”和蔡毓荣一样并列蜡清铁杆汉奸榜的蔡毓荣之子蔡琳赶紧提醒道:“我们的防线正面,可也有一支数目不小的吴狗军队。“吾儿不必担心。”蔡毓荣摇头,解释道:“吴狗的主攻方向是在东门,南门这边的吴狗军队不过是牵制,想让我们拿不出所有力量布置在东门主战场上,东门那边不得手,南边这支吴狗军队是不会强攻的。可万一吴狗忽然向南门强攻呢?”蔡琳不安的追问道。

    “那他吴三桂老贼尽管来!”蔡毓荣得意笑道:“你没听到吗?吴三桂老贼已经把攻城重炮都集中到了东门,武昌的城防这么坚固,光靠云梯云台,他就是主力攻城,恐怕也没办拿下来吧?再说了,武昌这一带的地形你还不熟悉?地下到处都是地下水脉,吴三桂老贼如果想地道攻城更妙,不用我们动手,地下水脉一个喷涌,就能要了他的所有锹兵狗命!”

    “父帅英明,孩儿过于小心了。”蔡琳仔细一想也觉得老头子言之有理,赶紧附和道:

    “就算吴狗主力攻打南门,没有得力的攻城武器,就根本别想一下破城,只要我们稍微顶住一段时间,东门那边的预备队就能过来支援了。”小心点也是好事,你盯紧点,发现偷懒睡觉的,马上军重处。”蔡老汉奸随口吩咐,心里却不禁思念起吴老汉奸那个漂亮得惊人的孙女八面观音吴小兑一一六年前还是吏部侍郎的蔡老汉奸到云南宣旨,表彰吴老汉奸的征讨水西之,无意中见到了当时年仅十四岁的吴小晃,当时快已经年满半百的蔡老汉奸,可是一下子就一见钟情了的。

    蔡毓荣的吩咐也明显走过于小心了,虽然现在已经是时近二更,正是士兵们最容易疲倦瞌睡的时候,可是武昌东门那边的炮火声一浪高过一浪,在南门这边都感觉如同雷鸣,清军士兵还想安心睡着那就叫怪了。就连蔡老汉奸自己,巡视城防一圈没有发现异常后,也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武昌东门那边,担心东门守军能不能在吴军如此猛烈的炮火面前坚持下去,破解吴军的地道攻城战术。

    与此同时的武昌东门处,吴军的炮火虽然还在持续,但因为炮弹供应和炮管连续射击的发热问题,炮火也已经明显稀落不少,清军也得以乘机抢救转移伤兵,重新整理队伍和修补被炮火捣毁的城防工事,同时清军工兵已经顺利把地道挖到了护城河旁,直接在地道内部听声辨位,寻找吴军的地道所在。然而让图海和岳乐等清军统帅都惊奇疑惑万分的是,清军工兵在地下无论如何监听,都始终没有发现吴军工兵的挖掘声音,就好象吴军工兵已经彻底停止了挖掘一样。

    “难道是炮火声还在干扰地下的声音?”

    岳乐疑惑的看看已经逐渐稀落的吴军炮火,又咬牙命令道:“换一些耳朵好的锹兵下去,可能是刚才的吴狗火炮声音太大,把之前的锹兵耳朵震伤了。”

    武昌东门的清军守军依令而行的同时,武昌南门这边却依,日还是一副悠闲模样,城外的吴军队伍没有动静,在野战中被吴军打怕了的清军也不敢主动出城迎战,只是在城墙上耐心等待吴军主动进攻。但随着吴军炮火逐渐稀落,炮响声音干扰逐渐减少,南门上的清军终于发现情况不对了,怎么在一些灯火稀少的城墙脚下,会传来一些吉古怪怪的碰撞声音?一一顺便强调一句,武昌南门的城墙长达七里,黑夜中清军这边火把灯笼再多,也绝对不可能照射到每一个角落。

    “部堂,就是这里。”清军守兵将蔡毓荣请到一处传来古怪声音的城墙处,向蔡毓荣报告道:“请部堂注意听,只要炮声一停,就能听到一些古怪声音。”

    蔡老汉奸先探头看看城墙下方,见下面黑默默的不见半点光芒,再等到吴军炮声偶然一停时,下方果然传来一些十分古怪的声音一一就好象有人在挖什么东西一样的声音!听到这声音,蔡老汉奸难免是脸色大变,赶紧大吼道:“快扔火把下去!快!”

    两支火把被扔下城墙,但是武昌城过高的城墙不仅给吴军攻城带来无数困难,黑夜之中,也给清军守军带来了许多观察麻烦,两支火把落地,微弱的光芒并不足以将城下完全照壳,下方还是黑默默的看不出什么异常。蔡老汉奸不敢怠慢,赶紧又大吼道:“快,继续扔火把,越多越好!”

    数十支火把被集中扔下城墙之后,城墙下方的异常终于露出了端倪,城墙下方,四张黑色木桌分为两组并排而立,桌下乒乒乓乓不断,还有人头晃动,隐约还能听到云南口音叫道:“满狗发现我们了,快!”

    “吴狗在凿城一一!”蔡老汉奸疯狂大吼起来,“快,砸石头,放箭!放箭!点火报警!点火一一!”蓬蓬蓬!”“嗖嗖嗖!”“砰砰砰!”

    雨点般的石头、羽箭与枪弹砸下射下,铺天盖地的射向下方藏有吴军士兵的攻城桌,但很可惜的是,吴军的攻城桌设计得十分缺德,表面竟然坡形带有弧度,弓箭火枪想要射穿木桌那是想都别想,唯一能够对攻城桌的巨石擂木砸下去,即便砸中也几乎都会滑开,根本就伤不到桌下吴军工兵一一而且吴军工兵这会早就已经藏进了自己们开凿出来的城墙洞之中,攻城桌即便被砸碎,这会也休想伤到吴军工兵了。

    “妈拉个巴子,狗吴狗,太他妈的狡猾了!”见石头弓箭无效,蔡老汉奸急得几乎快要疯去,仓促之间根本束手无策。最后还是蔡老汉奸的儿子蔡琳想出办,大叫道:“父帅,快,用绳子吊人下去杀吴狗!”对,对,快快!”蔡老汉奸连声催促,可就在这时候,远处的武昌南门城墙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紧接着又传来土石崩塌声音,还有清军士兵绝望的惨叫声,“城墙垮了,城墙垮了!”

    “咚!”一个红点忽然从潦黑一片的武昌南门外开阔处升起,飞上夜空,绽放出一朵巨大的美丽红色花朵,几乎是在同时,刚才还傣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武昌城南面,瞬时间燃起无数支火把,将南面夜空映得通红,火光正中,吴老汉奸的吴字帅旗迎风飘荡,两旁则是严阵以待的吴军队伍,谩山遍野,无边无际,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中计了一一!”蔡老汉奸带着哭腔惨叫了起来,“南门才是主战场,吴狗是在声东击南!我们中计了一一!”

    “轰隆!轰隆!”两声巨响再次先后在武昌南门城墙下响起,山崩地裂的爆炸声中,砖夹夯土结构的武昌城墙象是被巨人连续锤击一般,接连震荡两次,接着尘土飞扬,稀里哗啦的坍塌倒地,城墙上不及撤离的清军守兵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连城墙一起捧落在尘埃之中,被砖石泥土生生活埋。

    “传令。”吴老汉奸意气风发,拔刀向前一指,喝令道:“攻城!”

    “咚咚咚!”连续三枚焰火升空绽放,紧接着,担任吴军前锦的吴应麒和马宝两支队伍整齐怒吼,带着前些天接连攻城不利的怒火,喙叫着,咆哮着,潮水一般涌向已经被炸塌的城墙缺空。

    与此同时,武昌城墙下方又是两处火光乍现,爆发出两声巨响,火光夹击处的近半里宽的城墙再次轰然倒地。至此,吴军与清军反复拉锯争夺的武昌重镇,也象一个扒光了衣服的可爱小箩lì一样,彻底暴露在了凶狠残暴的云贵豺狼嘴下。

    “放箭!放箭!开枪!开枪啊!”蔡老汉奸的声音里已经不仅仅只是带上哭腔了,而是直接金是哭音。

    “父帅,快走啊!吴狗就要炸这段城墙了!快走一一!”

第二百零三章 武昌大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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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武昌南门城楼上约定的点火求援信号时,正在吴军猛烈炮火下苦苦挣扎的图海与岳乐等螨清军队主帅还说什么都不敢相信,认为蔡毓荣是发错了信号或者判断错了敌情一吴军的近百门火炮正在这里肆虐咆哮着,吴军的主力队伍也正在炮阵背后列队等待着,南门那边怎么可能出现紧急情况?难道蔡毓荣废物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七八千军队加上坚固城防还挡不住吴军的偏师攻城?

    南门城墙处接二连三传来的爆炸声音和城墙垮塌的声音,还有武昌南门外忽然燃起的漫山遍野的火把,终于让图海和岳乐等人醒悟了过来,也惊叫了起来,“中计了!吴狗的主力是在南面,我们这边是佯攻!”

    “他妈的!是那个狗蛮子琢磨出来的缺德主意?拿上百门火炮加地道打佯攻,亏他舍得下这个本钱!”

    集中在东门的守军主力醒悟过来已经晚了,贝勒察尼率领的预备队虽然用了最快速度赶到现场援救,可是吴军吴应麒和马宝两支队伍已经从被炸垮炸塌的城墙缺口处杀了进来,前段时间因为攻城不利挨了吴老汉奸无数臭骂的两个倒霉蛋吴应麒和马宝逮到机会,自然要把之前受的恶气好好发泄出来带着吴军士兵见人就杀,遇敌就砍,还不断扔出一枚接一枚的硝化棉手雷,炸得清军守兵鬼哭狼嚎,也杀得惊慌失措的清军士兵抱头鼠窜,溃不成军,根本形不成什么有力阻击,更别说堵上缺口,让吴军后续军队无法进城。

    “弟兄们,给老子杀啊!”吴应麒嗷嗷乱叫“拿下武昌,在内城逍遥三天,抢钱抢粮抢婆娘,杀啊一一!”

    “弟兄们,王爷已经下令了,拿下了武昌城,内城里的东西全是咱们的,杀啊!”

    马宝叫喊的声音比之吴应麒有过之而无不及背后的吴军士兵也是个个嗷叫,冲锋起来的势头高过一浪,将清军蔡毓荣部压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只能是不断的向武昌内城方向退却,后面的吴军大队则向洪水一样,源源不绝的沿着城墙缺口涌入城内,迅速控制了武昌南门内的半个街区,并且向着城墙上方的残余清军守军发动强攻为吴军主力入城建立一个坚实的前进基地。

    清军这边也不是待宰羔羊终于从城墙垮塌的惊慌混乱中恢复过来后,不管是蔡毓荣还是察尼都看到了一线希望一吴军虽然在武昌城墙上炸出了两个小缺口和一个大缺口,但是迅速能够杀进城中的吴军队伍始终不是很多,同时清军这边实力仍存只要能迅速集中兵力把吴军重新赶出城外,那么武昌城仍然有守住的希望!

    发现了这一点后,蔡毓荣和察尼不约而同的派人向东门主力求援之余又赶紧一起组织队伍,向着吴军前锋发起反扑。这么一来,武昌南门内的战事迅速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双方士兵在微弱的火把灯笼照耀下拼死碰撞玩命砍杀,刀来枪往喊声不绝吴军拼命前压,清军誓死反扑,每一尺每一步都得付出血的代价才能争取,吴军虽然拥有心理与武器上风,但是在红了眼睛抵抗的清军队伍面前仍然进展缓慢,始终无法将控制区域更进一步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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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轰隆!轰隆!”为了尽快驱散敌人抵抗部队,吴应麒难得动了一次脑子,将队伍中的手雷集中起来集中投掷,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中,半条街道的清军士兵几乎被一扫而空,吴军乘机前押,后面指挥的蔡毓荣蔡老汉奸则红了眼睛,疯狂大吼道:“弟兄们,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给老子冲啊!”蔡琳率领的清军精锐齐声答应,呐喊着又冲了上去,与吴军冲锋队伍再次纠缠在了一起。

    黑夜中,武昌南门附近的街道民房完金成了一片修罗战场,士气高昂的吴军队伍猛冲猛打,熟悉地形又人数占优的清军队伍拼死抵抗,与吴军队伍逐步逐寸的争夺控制区域,喊杀、惨叫和刀剑碰撞的声音汇为一股,声传四野,足以让武昌全城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为了前进一步,吴军士兵不得不杀死两到三名敌人才能把腿迈出,然而吴军这边至少也得付出一到两名士兵的宝贵性命,火把引燃的房屋街道烈火熊熊,街道几乎完全被血肉染红,空气中也尽是鲜血与尸体烧焦的恶臭味道,中人欲呕。

    清军毕竟是内线作战,兵力调动要比吴军这边容易得多,蔡毓荣和察尼拼死挡住吴军冲锋队伍,争取到了一段无比宝贵的时间之后,河南总兵周邦宁也带着上万清军赶到了南门加入战场,迅速就稳住了清军阵脚,同时又加以反击,夺回了不少被吴军抢去的战场。吴应麒见势不妙,也只好硬着头皮又向后方求援,要求吴老汉奸派出援军支援。

    吴应麒的求援信使匆匆返回吴军旗阵报信后,吴老汉奸先是骂了一句废物,又抬头问道:“谁愿入城去打巷战?为本王主力打开道路?”

    “祖父,孙牟愿往。”卢胖子迫不及待的第一个跳了出来。

    孙女婿这么争气,吴老汉奸自然十分满意,当即点头同意,卢胖子正要下去组织队伍时,不曾想胡国柱忽然站了出来,阻止道:“一峰,你不能亲自去,不出意外的话,满狗那边很可能就要派人要求谈判了,你留下来参加谈判,对我们更有利。”

    “那我让李天植和绿虞玄带军队去,这种可以了吧?”卢胖子无可奈何的问道。

    “不是姑父不想让你去建功。”胡国柱继续摇头严肃说道:“你的军队没打过这样的巷战,派上去也很难打破僵局,只会白白浪费兵力。”

    说罢,胡国柱又转向吴老汉奸说道:“岳父‘泗暇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打破僵局,以便我军主力进城,小婿建钡咄动我们押箱底的步战精锐稞棵兵,再给二将军送一批手雷进去,帮助他们驱散南门一带的满狗守军!”

    吴老汉奸一听更是满意,立即下令吴军彝族将领阿戎率领四千棵棵兵出动,又让火器营给吴应麒等人送去两千手雷,以便他们巷战杀敌。这边卢胖子的抢功之举虽然被阻止,但也没有什么不满,反而有些暗暗佩服胡国柱一眼下吴军步兵在武昌城内立足未稳,确实也只有出动吴军的步战王牌棵稞兵,才有把握尽快打破僵局。

    “看来,以后我在临阵指挥上还得多学学啊。”卢胖子心中嘀咕,“只有合理的搭配兵种和合理使用王牌军队,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胜利啊。”

    果不其然,当号称吴军步战第一王牌的棵棵兵加入战场后,吴军这边马上就重新稳住了阵脚,再次将清军防线推压白后,已经在偏沅战场土吃过棵棵兵苦头的清军士兵则胆气大怯,纷纷惨叫道:“疯子!那帮疯子又来了!弟兄们,小心啊,吴狗的疯子棵裸兵又来了!”

    也不能怪清军士兵胆小如鼠,关键是吴军这支全部由敢死勇士组成的棵棵兵实在太过恐怖,在战场上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更不知道什么叫逃跑躲避,唯一只知道的就是冲入敌人最密集的地方,发疯一样的挥动巨剑猛砍猛砸,即便清军士兵刀枪上身也悍然无畏,为的就是把手里几十斤重的巨剑砍在劈在敌人脑袋上,招招式式的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棵棵兵不怕死,清军士兵却怕死,几乎是在看到这些白布裹头的恶魔时,每一个清军士兵都马上会生出一个念头逃!逃得离这些恶魔越远越好!不然的话,这些白头恶魔就会象疯子一样的冲进来,挥动他们那可以把人脑袋轻松砸碎的巨剑,象修罗下凡一样的疯狂屠杀砍杀,即便杀得满身满脸是血也不罢休,不把面前的人杀光杀绝决不罢手!胆怯之下,清军的巷战防线迅速崩溃,吴军一口气占领两条长街,后续军队也得以源源不绝的开进城中,逐渐扭转巷战的强弱之势。

    这时候,心无旁骛的吴军工兵已经乘机又在武昌城墙上挖了两个洞穴,填埋炸药炸毁城墙,两声巨响过后,又有一段半里来长的城墙轰然倒地,吴军步兵将领巴”养元部欢声雷动,赶紧一起涌入城内,杀向晕头转向又措手不及的清军守兵,吴军后续军队依次入城,逐渐与之前入城的吴应麒、马宝部连成一片,基本控制了武昌南门内部的附近街道。至此,武昌南门防线彻底失守,已成定局!

    如果换成了其他城池,在南门城墙接连坍塌、敌军疯狂涌入城内的情况下,图海和岳乐等清军将领早就下达弃城撤退命令了一一城中巷战固然能够大量消灭敌人,但自军的伤亡也绝对小不到那里去,这样的伤亡损失,对于目前精锐丧失殆尽的清军来说,绝对是无法承受之痛!

    按理来说应该撤退弃守,可问题是,这里是武昌城,这里不仅是清军长江防线的运转总枢纽,更是长江中游一带唯一带有内城的第一重镇,清军撤退了,内城里的螨人老爷、太太、小姐和小崽子怎么办?还有他们从华夏各族百姓身上搜刮来的金银财宝怎么办?留下来让平西王府的豺狼饿虎杀?抢?骑?

    更要命的还有一点,武昌东面和南面的陆地已经被吴军重重包围,北面和西面的水路虽然还在清军水师控制中,但要想向长江北岸撤退,唯一的力法就是坐船,清军水师的战船一次又能运载多少军民百姓过江?素来喜欢趁火打劫的云贵军队会眼睁睁看着清军水师过江,不管不问?世上有这样的好事么?

    进退两难的危急形势放在这里,清军这边也只好做好三手准备,一是拼命巷战抵抗,迟滞吴军向内城进攻的速度;二是连夜组织内城的螨人老弱妇孺向码头撤退,用水师战船运载这些螨清贵族过江逃命;第三嘛,也就是赶紧派出使者与吴军取得联系,要求吴军连夜召开停战谈判了。

    四更将过时,吴军队伍已经基本控制武昌外城的南部,等候了一夜的吴军精锐也陆续进城,换下之前的疲惫军队,向着内城方向全力挺进,与拼死阻击的清军队伍展开浴血巷战。也就是到了这时候,遏必隆、折尔肯和傅达礼也打着白旗从水门乘船来到白沙洲,与早就等在这里的胡国柱、卢胖子和方学诗等吴军谈判代表展开第三次停战谈判。

    因为距离和吴军兵力展开的关系,白沙洲三里之内不驻扎军队是不可能了,卢胖子的得意奸笑也还是那么可恶和龌龊欠揍,但遏必隆和折尔肯等人也顾不得那么计较那么多细节了,甚至吴军士兵故意把他们的座位安排在了南面败位,遏必隆等人也毫无怨言的乖乖坐下。坐定之后,遏必隆只是迫不及待的说道:“金吾将军,老夫这一次是抱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来和贵军谈判,希望贵军能够即刻停止进攻,退出武昌城,这样老夫才能安心与贵军谈判。”

    “遏中堂,你说可能吗?”胡国柱慢条斯理的问道:“如果我们平西王府没有攻破武昌城墙,中堂大人你能乖乖来到这里要求谈判吗?我们要是停止进攻退出了武昌城,贵军乘机修补城墙重新组织防线,遏中堂你老人家还会留下来谈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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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遏必隆三人默然无语,表情沮丧,卢胖子则得意笑道:“遏中堂,你应该感谢下官吧?如果当初不是下官提醒,你现在还能想起谈判求和这么一条路走吗?”

    遏必隆确实很感谢卢胖子一姒感谢得想把卢脾子生生掐死!但是眼下形势危急,遏必隆也懒得和卢胖子计较了,只是坐直身体,郑重说道:“金吾将军,老夫经过慎重考虑,决定代天做主,将弊毕补偿标准改变为军饷两百万两,粮草五十万石,并且用虫帮蛎两银子赎回我军战俘,无条件交还平西王爷的儿媳与次孙,无条件交出杀害平西王世子的鳌拜老贼全家乙”

    “但是,贵军必须立即停止进攻退出武昌城!至于平西王爷具体兼管那几个省份,可以慢慢商量。”

    “一峰,学诗,走吧。”胡国柱站起身来,打着呵欠说道:“遏中堂还是没有谈判诚意,我们还是先走吧,等我们拿下了武昌外城,再包围了武昌内城,再和拿出诚意的遏中堂谈判不迟。”

    “金吾将军,老夫怎么没有谈判诚意了?”遏必隆慌了,赶紧起身拉住胡国柱的袖子,哀求似的问道:“金吾将军如果觉得老夫还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请尽管直言指出就走了,又何必如此呢?”

    “遏中堂,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还想象菜场买菜一样,和我们平西王府一头钱一文钱的讨价还价,这难道不是没有半点谈判诚意的表现吗?”胡国柱冷笑反问道。

    “那你可以开价啊!”遏必隆哀求道:“老夫漫天要价,金吾将军你可以着地还钱,又何必马上结束谈判呢?”

    “那好吧,那遏中堂就请听好了。”胡国柱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的价钱和土次一样,补偿我们平定鳌拜之乱的军饷纹银三千万两,粮草三百万石,战俘用五百万两纹银赎回,平西王府兼管四”、广西、偏沅和湖广四个省份,军政权利全部收归平西王府所有,八旗福寿膏全国免税,无条件交还建宁公主和岳父的小世孙,无条件交出杀害我们平西王府世子的凶手全家。”

    “除此之外,我们现在还有一个新增条件,那就是武昌城中的军队全部放下武器,和武昌内城的旗人一起住进我们的战俘营,等到贵军兑现谈判承诺之后,再行释放。当然了,我们会尽全力保证俘虏们的安全。”

    “这不可能!”遏必隆跳了起来,惨白着脸色说道:“要想让武昌城里的军队放下武器,那是绝对不可能,而且我们也不可能给这么多军饷钱粮,我们大清朝廷一年的岁入才两千多万两,上那里去找三千五百万两银子来给你们?还有粮草,三百万石粮食,那可是我们大清漕运一年的粮食!”

    “遏中堂,没叫你们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卢胖子微笑说道:“你们可以分期支付嘛,先付八成,剩下的两成可以明年再付。”

    “再说了。”卢胖子又情不自禁的咬牙补充一句,“我们要的价格也非常厚道了,最起码,我们没向你们要四万万两银子或者四万五千万两银子的军费赔偿吧?也没有叫你们献出整个西伯利亚吧?”

    遏必隆脸色更是苍白,缓缓坐了下来,低头盘算许久后,遏必隆这才颤抖着说道:“金吾将军,军饷钱粮这些可以商量,平西王爷兼管的省份也可以商量,但是我们的军队绝不能放下武器,湖广更不能让王爷兼管。”

    “老夫提议,以武昌府府境以边界,南面的偏沅可以由平西王爷兼管,但贵军必须立即停止进攻,退出武昌府!只要贵军同意,军饷钱粮什么的,都可以好商量!”

    “绝对不行!我们可不想在偏沅连睡觉都不敢闭眼。”胡国柱可不象他岳父吴老汉奸你们在战略上鼠目寸光,坚决摇头道:“武昌以北的州府,我们可以放弃,但武昌府和武昌城内被我们包围的军队、旗人必须投降,等你们交出承诺给我们的军饷钱粮,然后才释放他们过江。”

    “这也是我们的最后底限,请遏中堂不要再讨价还价!”

    “这个……””遏必隆双手捂脸,爬在桌子上考虑了许久,终于还是下不定决心,只是犹豫着说道:“请容老夫再考虑考虑。”

    “那么遏中堂请仔细考虑吧,遏中堂考虑好了,可以随时要求我们重新开谈判,我们随时恭候。”胡国柱点头,又指着东北面杀声如雷的武昌城方向,微笑说道:“不过下官还得提醒一下遏中堂,现在武昌城里,每时每刻都有贵军将士丧命沙场,遏中堂如果考虑得太久了,贵军将士的伤亡,怕就不是一个小小的数目了。

    遏必隆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紧张盘算,卢胖子又微笑说道:“遏中堂,顺便告诉你一下,和果贵军想从水路逃命,那是想都别想了,我们的飞艇已经在装载弹药准备出发了,等天一亮,我们的飞艇飞到码头土,几颗集束炸弹扔下去,那贵军的伤亡,可就不是一般的小了。”

    遏必隆猛然睁眼,怨毒的瞪了一眼狐假虎威的卢胖子,又转向胡国柱问道:“金吾将军,老夫还有一个私人问题,希望金吾将军能够如实回答。”

    胡国柱点头,遏必隆这才问道:“请问金吾将军,昨天傍晚,贵军那个精彩的声东击南攻城战术,是谁提出来的?老夫很有兴趣,想知道这位高人的名字。”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胡国柱笑笑,随手往卢胖子一指,微笑说道:“就是他。”

    “什么?”遏必隆和折尔肯等人全都跳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瞪着卢胖子,说什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獐头鼠目又刁钻刻薄的小胖子,竟然就是吴军攻破武昌城的罪魁祸首,元凶巨恶!

    “遏中堂,你可别怪我。”卢胖子苦笑说道:“就象我俘虏的平南王府的一个人说的那样,各为其主而已。”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遏必隆无力坐下,仿佛突然苍老了十岁一般,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我大清太祖首创的凿城战术,竟然被你加以变通,用来攻破我们大清重镇,太祖爷他泉下有知,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你读啊,请收藏!!~~~~!~!

第二百零四章 武昌大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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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攻城又一夜血战,天色已然微明时,武昌城里的血腥巷战却还在持续,为了给内城里的螨虫老爷太太们争取登船逃命时间,也为了给自己们登船逃命争取时间,在吴军已经占据武昌南城、武昌已经注定不保的情况下,图海、岳乐和蔡毓荣清军统帅不得不拿出最后的精锐与吴军做困兽一斗,做血腥消耗,幻想能够暂时打退吴军进攻,暂时迟滞吴军的推进速度,为渡江逃命争取到宝贵时间。

    这一场仗,与其说是吴军光圌复华夏荆南的最后一战,倒不如说是吴军与清军在长江中游展开的、第二阶段拉锯争夺战的第一场决战,为了在战略相持阶段占据战术主动权,云贵军队不管花费多少代价,都誓要把武昌重镇拿下,尽最夫限度歼灭清军精锐主力,从而奠定战略相持阶段的优势上风。而清军在武昌注定难保的情况下,其战术目的也就是来一次武昌大撤退,把螨清军队最后的精华精锐带回长江以北,还有就是螨清侵略者的骨干核心八旗老爷们带到长江以北,为将来的战事保留种子与元气。

    一边要拼命的进攻,一边要拼命的防守,这场大战也就注定了无比的残酷血腥了。逐街逐巷到处都是捉对厮杀的双方将士,大街小巷中尸骸遍地,血流满渠,为了争夺一条可以通往主干道的小巷,双方军队通常都得付出百名几百名士兵的性命,为了争夺一条可以通往内城或者通往码头的街道,双方更是把一营接一营的成编制兵力投入战场,在狭窄的街道上疯狂砍杀消耗。

    不得不承认,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清军这边不管是正宗满兵还是汉奸伪兵,都表现出了相当之高的坚毅韧性与视死如归的昂扬斗志,在抵御吴军进攻的巷战中前仆后继,寸步不让,抱着咬着吴军士兵同归于尽的清军士兵层出不穷,处处可见;还有武昌内城的螨人百姓,也有相当一部分没有逃往码头,而是选择了拿起武器与清军士兵并肩奋战,壮年男女冲入战场,老人小孩呐喊助威,拼死抵抗吴军前进脚步,兵力与战斗力同时占据优势的吴军拼死冲杀一夜,竞然也始终没有杀到武昌内城门前。

    清军坚强悍勇,吴军这边也差不到那里去,受生产速度与后勤补给影响,巷战利器手雷基本用完后,吴军将士毫不犹豫的拿起原始的刀枪长矛,前仆后继的杀入血腥战场,杀入自己并不熟悉的街巷战场,与盘踞在那里做垂死挣扎的清军士兵展开生死搏杀,拼命消耗螨清军队最后的精锐主力,大半个武昌外城完全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修罗战场,处处都是火光冲天,处处都是杀声如雷,处处都是血肉狂飙,处处都是尸横遍野。

    靠着清军的亡命抵抗,图海和岳乐等人总算是保证了武昌西门和北门两处水门暂时不受战火波及,这两处水门的码头上,也挤满了无计数的逃命军民,驻守汉阳的清军长江水师总兵杨捷部五百多条大小战船倾巢出动,还有清军临时征集来的上千条民船,虽然都已经奉命抵达两座码头运载螨清军民转移,无奈码头太小逃命人群太多,每次能够靠岸装载的船只还不到二十条,争着抢着上船逃命的螨清军民为了早些登船,互相之间你推我搡,自相践踏,死者无数,哭声喊声震天,清军水师不要说维持登船秩序了,就是想不被挤进江水里,不被踩死踩伤,都已经是无比艰难的任务。

    “妈呀!娘啊!救命啊!”难听的螨语喊声震天响起,长江上,又一条清军战船被过多的百姓军民压沉,江水汹涌圌入仓,甲板上的清军士兵和螨人百姓哭着喊着跳入江中,在冰凉的江水中哭喊求救,船舱里的士兵百姓哭喊更是剧烈,你争我斗的想要冲出船舱逃命,又在狭小的舱门一带淤挤拉扯,最后真正能够逃出船舱的人实际上少得可怜,船舱里的绝大部分螨清军民还是和战船一起缓缓沉入江中,消失在波涛汹涌的江水深处。

    “维持秩序,维持秩序!每条船绝对不能超载一倍,再有争抢上船者,不管是谁,格杀勿论!”

    见此情景,负责指挥军民百姓乘船撤退的螨清亲王岳乐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泪,带着哭腔呼喊命令,要求军队约束登船秩序,无奈武昌南北两个码头上都已经淤积了超过十万的军民百姓,岳乐手里的几千军队就象洪水中的一叶孤舟,不要说掌握方向和控制船只了,就是不想被难民百姓冲散冲垮都难啊。人群还在向着码头疯狂涌动,百姓还在不要命一样的攀爬登船,清军水兵无论如何驱逐骥打都始终无用,百姓与清军水兵扭打拉扯间双双落水的景象层出不穷,屡见不鲜。

    “还是太仓促了啊!”岳乐狠狠一掌拍在了身旁的墙壁上,双眼之中泪花滚滚,凄然泪下,无比懊悔自己们之前决策失误,为了保留守城人力和稳定军心民心,严令不许让武昌城中的任何一个普通百姓提前过江逃命,为此甚至还没收了所有的百姓船只,封圌锁附近的大小码头,不许一条民船靠近武昌运载百姓,这才导致了今天的这个局面。

    当然了,岳乐自己也非常清楚,当初图海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形势所逼‘不得以而为之的明智之举,不然的话,在军心惶恐和失去百姓支持的情况下,之前吴军的吴应麒和马宝军队都已经直接攻下了武昌城了。只是岳乐和图海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吴军主力竟然只用了一夜时间就攻破了牢不可破的武昌城墙,杀进了武昌城中,让自己们作茧自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想到这里,岳乐不由又想起了遏必隆派人送来的消息,忍不住又是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红着眼睛嘶吼道:“卢一峰,狗贼!都是你这个狗贼干的好事!”

    “王爷,“惊恐冀名的惨叫声音传来,岳乐赶紧抬头看夫弹却见芒架飞得极低的吴军飞艇,正顶着呼啸凛冽的北风,艰难而又缓慢的向着武昌北门码头驶来。见此情景,岳乐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成了死人了颜色,疯狂大吼道:“快隐蔽!吴狗又来扔火药弹了

    岳乐的命令注定没人听了,看到吴军飞艇出现,码头上的哭声喊声猛然又扩大了无数倍,更多的军民百姓不要命一样的向码头拥挤,数以百计的士兵百姓瞬间被挤下码头,惊叫惨叫着掉入冰冷水中,江面上的清军战船民船更是乱成一团,互相碰撞争抢航道,为此还颠覆了近十条小舟。

    当顶风冒险出动的吴军飞艇艰难飞临码头上空时,北门码头土的混乱顿时达到了极点,惧怕吴军投弹轰炸的清军士兵百姓不是争着抢着爬上战船,就是四散寻找的可以藏身的隐蔽地带,互相践踏踩踏,死者伤者以百千计。但即便如此,三架吴军飞艇还是毫不怜悯的投下了一枚接一枚的投掷炸弹,先是直接填充安全炸圌药的单个炸弹,待到飞艇减载飞高,又扔下一枚接一枚的集束炸弹。不管是什么样的炸圌弹,这会对于螨清士兵百姓来说都已经是无所谓了,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炸圌弹落下炸开,都能带走数以十计百计的螨清士兵百姓性命,不耸什么样的炸圌弹落下,都能溅起一波接着一波鲜艳的鲜血浪花,码头上硝烟滚滚,哭喊震天,尸横遍野,江岸旁边的江水中人头涌动,头颅、残肢和血肉随波,密密麻麻宛如稀粥,粉红色的稀粥。

    “吴狗!吴狗!吴狗!!”岳乐泣不成声的破口大骂,“你们,真要把我们大清将士赶尽杀绝么?你们怎么就那么狠?怎么就这么狠?!”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回答岳乐哭喊质问的,是吴军飞艇接二连三落下的炸圌弹,北门码头、堤坝和江面上雷声不绝,硝烟火光冲天,螨清士兵百姓奔走逃命,哭声喊声与爆炸声交相辉映,被炸断桅杆的清军战船象没头苍蝇一样在江面上打转,撞晕了落水挣扎的清军士兵,撞沉了载满士兵的摇浆小舟,更堵塞了码头航道,更加迟滞了清军队伍的撤退速度…………——

    与此同时,武昌南门还没有俐塌的一段城墙上,还保存着一座没有被破坏得太过严重的城楼,吴军的指挥部也迁移到了这个地方,虽然在这个位置无看到武昌北门码头的情况,但是听到北门码头方向传来的闷雷般的爆炸声音,吴军指挥部里的上土下下还是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们的飞艇已经飞到了北门码头拼命轰炸,正在有力阻滞着清军队伍的过江撤退,接下来,也就是怎么解决清军的西门码头这个麻烦了。

    “我们的军队距离西门码头还有多远?”吴老汉圌奸厉声喝问道。

    “还有三里!”汪士荣飞快答道:“田进学将军、高得捷将军和王景三位将军正在联手攻打码头,但满圌狗在那里兵力不少,抵抗也十分顽强,进展不是很快。”

    “给他们传令,一个时辰之内,拿不下西门码头,军从事!”吴老汉圌奸声色具厉的喝令,又一指侄子吴应旌,喝道:“旌儿,你带本部上去,协助田进学他们攻打西门码头!切记,西门码头的战事关系到我军能不能切断满圌狗精锐主力的退路,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得给伯父把这个码头拿下来!”

    “遵命!”吴应旌抱拳大声答应,赶紧冲下城楼领兵赶往西门。这时候,卢胖子又匆匆跑上了城楼,向吴老汉圌奸行礼道:“祖父,请让孙婿的草队也加入战场,攻打西门码头!孙婿的军队刚才在城中找到了一些烈酒和白糖,临时赶制了一批手掷燃圌烧圌弹,用来攻打满圌狗战船,效果最好。”

    “什么手掷燃圌烧圌弹?”吴老汉圌奸好奇问道。

    “回祖父,就是台湾水师用的那种燃圌烧圌弹,前年郑经用这种燃圌烧圌弹大破福建水师,满圌狗水师对之畏惧如虎的那种燃圌烧圌弹。”卢胖子飞快答道:“刚才我军手雷用宪之后,孙婿猛然想起此物,就让士兵把白糖装进烈酒瓶中,再在瓶嘴处塞以蘸有火油的布条,点燃布条后晃动,砸出去后马上就是一片火海,威力英然比不上台湾军队用古塔胶做成的燃圌烧圌弹,但也小不到那里。”

    “很好,老圌子的孙女婿果然争气,这么快就能造出台湾军队的水战利器。”吴老汉圌奸大喜过望,赶紧命令道:“那就让你的军队也去西门吧,但你就不要去了,你的军队让综虞玄指挥,你留下来指点其他军队赶造这种燃圌烧圌弹,这东西巷战里肯定也能用上。”

    卢胖子现在身兼多职,确实也不方便亲临战场指挥巷战,只得赶紧抱拳答应,飞奔下楼去督促绿虞玄率领本部人马出战,又叫来几个吴军部将,现场教授给他们简易版莫诺托夫鸡尾酒的制造方,让他们自己寻找材料临时赶制—卢胖子也是在手雷用完之后临时想起这种土制燃圌烧圌弹,这会自然也没办给他们提供原材料了。而当这一切都准备完后,胡国柱的传令兵找到了卢胖子,说是遏必隆那边要求重开谈判,要卢胖子马上赶到白沙洲参与谈判。

    文职武事一桩接着一桩,要换别人说不定就叫开了,但卢胖子却乐在其中一关于杀满圌狗的事,卢胖子确实都是乐在其中的,所以卢胖子不仅没有抱怨或者叫苦叫累,提着一个土制***就上了战马,拍马赶往五里外的白沙洲去折磨可怜的满圌狗谈判使者神经。

    卢胖子匆匆赶到谈判现场时,胡国柱和遏必隆等人已经在帐篷里展开了第四次停战谈判,鉴于武昌清军形势危急,遏必隆也放弃了要求吴军退出武昌府的梦想,只是要求吴军即刻停止进攻,放武昌清军和城中旗人乘船离开,螨清朝廷情愿将武昌府和四…、广西、偏沅三紫酣归平西王府直辖。但是,平西王府必须在军饷、粮草鞍蹦稃赎金方面做出让步让步额度一半!

    “一峰,你总算是来了。”见自军这边最能胡搅蛮缠、最能强词夺理的卢胖子赶到,斯文有礼的胡国柱和方学诗都松了。气,赶紧招呼卢胖子坐下。遏必隆、折尔肯和傅达礼三人则满脸黑线,心中叫苦一—这个最难缠最狡猾最狠毒的死胖子,怎么就来得这么快?

    听完方学诗的匆匆介绍谈判情况之后,卢胖子也不急着把话语转入谈判话题,只是叫吴军随从拿来一支火把,向遏必隆等人招呼道:“遏中堂,折大人傅大人,你们请出来一下,下官想请你们看一样东西。”

    遏必隆等三个清军代表和胡国柱、方学诗等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卢胖子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还是随着卢胖子出了帐篷,却见卢胖子将手中酒瓶摇晃,再用火把点燃酒瓶瓶口的布条,向着无人地带奋力掷出之后,酒瓶先是哐啷一声粉碎,接着‘忽,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火海,火焰熊熊,在没有引燃物的沙土地上也是燃烧得无比旺圌盛。

    “遏中堂,折大人傅大人,这东西叫燃圌烧圌弹。”卢胖子慢条斯理的介绍道:“两年前,台湾郑逆就是用这种东西在金门大破你们的福建水师,一口气烧掉了你们的十九条海船,制造十分容易,刚才不到半个时辰里,我们就赶造了五百多个这样的东西。

    遏必隆的脸又一下子白了,也顿时明白了吴军这种武器针对的东西是什么,卢胖子又阴阴说道:“遏中堂一定很想知道,我们平西王府是怎么得到这样的东西吧?下官不敢欺瞒,这是台湾郑逆的使者献给我们王爷的,唯一的条件,就是希望我们平西王爷打出反清复明旗号,与他们联手对付大清朝廷。”

    “遏中堂,你是希望我们平西王爷继续做大清忠臣呢?还是希望把我们王爷逼反?请遏中堂考虑吧,我们王爷对大清虽然忠心耿耿,但遏中堂如果执意想要愚弄和我们王爷,我们王爷也不会做待宰羔羊。”

    遏必隆等人面无人色,低头盘算良久后,遏必隆转向胡国柱,有气无力的说道:“金吾将军,军饷、粮草和战俘赎金的问题,就依你们吧,不过得给我们一点准备时间,两个月内,我们大清朝廷会先支付一半,余下一半,我们明年之内支付。另外,老夫还得恳圌请贵军答应即刻停止进攻,放我们过江。”

    “绝对不行!”胡国柱斩钉截铁的答道:“你们的军队,必须全部放下武器,就地投降,等到你们支付了军饷、粮草和战俘赎金再行释放!另外,今年之内,军饷、粮草和战俘赎金,你们必须得支付七成!”

    “军饷、粮草和战俘赎金,今年之内,我们可以支付七成。”遏必隆焦急说道:“但贵军必须得停止进攻,放我们的军民百姓过江!”

    “不行!”胡国柱坚定摇头,“你们必须得马上放下武器投降。我们保证战俘生命安全!”

    “这我办不到。”遏必隆哭丧着脸说道:“老夫只是谈判钦差。并非军队主帅,没有权力命令他们放下武器投降。”

    “那遏中堂可以回去和图中堂、安王爷他们商量。”胡国柱双手抱胸,面带微笑的说道:“还是那句话,即便是大战期间,我们平西王府谈判停战的大门也照样向遏中堂敞开,遏中堂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和我们谈判吧。”

    遏必隆颓然无语,本就已经满是皱纹的脸庞更是苍老,浑浊老眼中泪花滚滚,折尔肯和傅达礼也是泪流满面,表情失魂落魄,就好象已经魂飞天外了一样。见此情景,恨满圌狗恨得蛋疼的卢胖子难得有些良心不安,忍不住又劝道:“遏中堂,两位大人,你们其实大不可如此,其实还有一个办,只要你们拥戴安王爷登基称帝,改元雍正,那么我们平西王府一定会全力支持你们,你们也不用担心回去无向康熙交代了。”

    遏必隆猛然抬头,双眼怨毒的死死盯着卢胖子,表情凶狠得简直就象要把卢胖子生吞活录一样,卢胖子则满脸的微笑,说道:“遏中堂,你不用这么看着下官嘛,其实下官也是为了大清朝廷好,安王爷年长德高,勤政爱民,深得军心又通情达理,他老人家登基称帝,对大清朝廷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你再说一句!”遏必隆忽然声嘶力竭的哭吼起来,“老夫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的离间毒计得逞!”

    “好了,好了。一峰,你就别说了。”胡国柱也怕卢胖子真把遏必隆逼死,赶紧微笑着拉住卢胖子,又指着北面的武昌城的,无比亲切的说道:“遏中堂,你看,你们的北门码头起火了,遏中堂你要是再不回去,怕是连一个停船靠岸的方向都没有了。”

    遏必隆赶紧转过脑袋去看北面,见武昌城西面水门一带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确实已经在起火燃烧,江面上的清军战船则一片大乱,纷纷在向江心逃窜,清军士兵百姓震天的哭喊声音,就连在这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见此情景,遏必隆更是无奈,只得答道:“多谢金吾将军指点,老夫这就回城去联系图中堂和安王爷他们。”

    “但老夫还是那句话。”遏必隆顿了一顿,无比严肃的说道:“如果平西王爷和金吾将军不希望老夫承诺的军饷、粮草和赎金落空,就请不要对我们八旗百姓大开杀戒,请给我们一点时间商量讨论。”

    “那好。”胡国柱也很爽快,答道:“只要贵军放弃突围,退回内域,那么我军就给贵军两个时辰的商量时间,两个时辰之内,我军绝不攻打内城!”

第二百零五章 武昌大战(下)

    第二百零五章武昌大战(下)

    (:十二月了,求十二月。另外说明一下明天的更新情况,明天纯洁狼有一个好友兼老同学订婚,不能不陪他走上一趟,去和他的娘家人拼酒斗酒,所以明天的更新纯洁狼只能说尽力,如果实在赶不出来,也请朋友们多多原谅,实在不好推辞。)

    第四次停战谈判,手中已经没有半点筹码的螨清谈判代表兼钦差大臣遏必隆之所以不答应吴军的苛刻条件,还真不是遏必隆愚顽不化和固执不知变通,而是遏必隆确实做不了图海和岳乐的主,不能代表他们同意武昌清军全数放下武器向吴军投降,等待螨清朝廷的纹银粮草把他们赎回江北去与家人团聚。所以没办法,即便遏必隆已然动心,考虑到螨清朝廷的将来准备委屈求全,也不得不再一次返回武昌,来与图海和岳乐等人商量,讨论是否接受吴军的这个条件。

    当然了,做为螨清老一代最后的大将,遏必隆个性虽然颇为软弱,怕担当更怕背黑锅,但遏必隆内心始终还是抱有最后一线希望的,那就是期盼和希望奇迹出现,武昌清军能在巷战之中挡住吴军甚至重创吴军,迫使吴军主动网开一面,放武昌城里的清军和螨清旗人过江——这个希望虽然渺茫,但也不是毫无希望,毕竟,武昌城里的清军兵力足足有六万之巨,吴军在兵力上的优势并不明显,而且在街巷战场中,吴军的兵力优势也很难得到完全发挥。

    让遏必隆希望彻底破灭的是武昌码头上的混乱状态,当遏必隆等人乘座的战船回到武昌西面水门码头时,他的战船都已经无法靠岸停泊了,码头南部已经被铺天盖地的吴军将士占领,北部虽然还在清军手中,但是码头上和岸上的清军将领士兵显然都已经无心恋战了,一个劲的只是拼命抢着登船。吴军之所以无法迅速全部占领码头,其原因也已经不是清军士兵的抵抗抵挡,而是被潮水一般密密麻麻的普通百姓人群阻拦。

    为了尽快上船逃命,清军将领士兵或是跳水游上战船,或是疯狂砍杀抢夺跳板的同伴和百姓,甚至还有清军士兵为了争夺甲板位置,将已经侥幸上船的百姓又砍倒扔入江中,或者直接活生生推入江水之中!码头上江面上哭声喊声呼救声震天,码头上人头如蚁,江水里活人死人起沉漂浮,被吴军燃烧弹击中的战船黑烟滚滚,乱得就象一锅沸腾了的米粥。至于负责指挥西门码头守军的大清贝勒爷察尼,更是彻底不知道消失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是战死了,还是早就已经上船逃命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勉强算是天良未泯的遏必隆忍不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破口大骂起来,“图海,!!这都是你这个一手造成的啊,你如果别阻止百姓提前过江,别散播谣言说吴狗破城之后就要屠城,情况会至于这样吗?,,你罪该万死啊……!”

    遏必隆战船的靠岸问题,最终还是靠着吴军将士帮忙才得到解决,折尔肯打着纯白旗帜乘小船靠岸向吴军说明情况后,正在西门码头上指挥吴军做战的吴应旌很爽快就同意了遏必隆的要求,让遏必隆等人带着二十名随从乘小船登岸,又派出一支小队护送遏必隆等人进到水门,让遏必隆等人打着白旗到内城和北门寻找图海和岳乐等清军统帅协商投降事宜。

    此刻武昌城内的混乱情况比码头有过之而无不及,逃难的百姓和交战的双方军队将大街小巷堵得水泄不通,趁火打劫的泼皮流氓到处杀人放火,打砸抢劫,男人的吼叫声和女人的哭喊求救声此起彼伏,地面上处处横尸遍地,鲜血把水渠染得通红,也灌得溢出,街道两旁的民房民屋火光滚滚,黑烟冲天,火海中还不时传出老人小孩的哭喊求救声音和翻箱倒柜的打砸声音,却没有一个人冲进火海救人,更没有一个人阻止抢劫。相反的,抢劫、杀人、最带劲的还是图海的嫡系军队。

    如果不是遏必隆的随从拼死保护,还有折尔肯等人及时亮出钦差旗号,遏必隆铁定就再没有机会重返谈判桌了——一个被吴军打败的清军营队看上了遏必隆等人身上的华贵服饰,打算杀了遏必隆等人抢走衣服。及时亮出身份制止那伙清军败兵之后,遏必隆也没心思再去理会他们的军纪,只是向他们逼问图海的中军下落,然而这伙清军败兵却告诉遏必隆,只得天明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图海的旗帜和队伍。

    无奈之下,遏必隆只能就地接过这个清军营队的指挥权,象是碰运气一样的赶往武昌内城,去寻找那个之前发誓与武昌城共存亡的抚远大将军图海图中堂,为了躲避战斗和人流,遏必隆一行还只能沿着内城绕了小半个圈,好不容易才从内城北门进到同样混乱无比的内城。还好,很幸运的是,遏必隆等人又在内城中艰难穿行了小半个时辰后,总算是在内城南门城楼上看到了图海的旗号。

    “等回到了京城,老夫就是拼着动摇前线军心的罪责,也要在皇上面前重重参一本这个图海!如果不是这个治军无能,喜欢纵兵抢劫,武昌城的损失不会这么大!现在,就算吴三桂老贼肯撤出武昌城,武昌城也基本废了!”

    抱着这个念头,遏必隆匆匆登上了北门城楼,然而让遏必隆目瞪口呆的是,图海的旗号虽然还插在城楼之上,但图海和他庞大的亲兵队伍竟然一个不在,真正发号司令临阵指挥的人,竟然是河南总兵周邦宁!而更让遏必隆气急败坏的是,刚一见面,没等遏必隆开口询问图海去向,周邦宁抢先满头大汗的问道:“遏中堂,图中堂呢?怎么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你问我,我问谁去?”遏必隆大怒问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说去干什么?”

    “天刚亮,大概辰时过半的时候,图中堂派人把末将从巷战战场上传了回来。”周邦宁哭丧着脸答道:“图中堂当时说末将与吴狗已经血战了一夜,十分疲惫,所以换末将居中指挥,他去东门亲自指挥巷战,掩护北门码头撤退。为了不动摇军心,图中堂还把旗帜留在了这里,准许末将用他的名誉发号司令。”

    “狗贼!”遏必隆忍无可忍的大骂起来,“难怪十几万大清军队丧命贵州,就你能全身而退,原来你是擅长这本事啊!”

    “遏中堂,临阵逃脱是杀头死罪,图中堂未必敢这么做。”折尔肯好心劝道:“或许图中堂真的是在东门战场,只是被吴狗军队缠住了,没办法撤下来而已。”

    “希望如此吧。”遏必隆跺脚长叹,又一把拉住周邦宁,命令道:“周将军,老夫现在以中堂和钦差大臣的名义命令你,内城从现在开始许进不许出,传令下去,所有的军队和百姓都退回内城坚守!告诉所有将士,现在吴狗已经占领了武昌的两处水门,现在离开内城,不仅逃不过长江,也保不住性命!只有暂时凭借内城坚守,老夫才能有办法让他们活命!”

    “遮!”攸关小命的大事,周邦宁不敢怠慢,只得赶紧答应。遏必隆也没时间继续耽搁,赶紧带着队伍又赶往东门,去寻找声称在那里浴血奋战抵抗吴军的图海图中堂。

    因为吴军的主攻方向是在南门,武昌东城的情况虽然要比南城好上一些,但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逃难的人群照样还在堵塞街道巷子,吴军照样在步步进逼,清军也照样在节节败退,大街小巷中到处都是双方士兵在拼死厮杀,但很明显的是,清军这边完全已经是走投无路的垂死挣扎,抵抗意志十分薄弱,吴军那边则是气势如虹,彻底占领东城已经只是时间问题。

    恶劣情况不幸被遏必隆料中,向多支清军队伍打听图海下落时,所有清军将领都回答说从来没见过,自打天色全明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怕图海用银子女人喂饱了的大队亲兵们也一个没见到。得到这样的答案,遏必隆欲哭无泪,大骂图海贪生怕死误国误民之余,也只能所有军队退回内城坚守,暂时先保住性命,又接受傅达礼等人的建议,带着护卫匆匆赶往北面水门,去寻找清军副帅安亲王岳乐。

    此刻武昌北门码头的情况稍微比西门码头好一点,弹药打得精光的吴军飞艇已经飞回阵地重新装弹,吴军也暂时还没有攻到北门码头上,使得已经尸积如山的北门码头上的难民和败兵得以顺利登船过江,但是被吴军飞艇炸伤炸沉的清军战船和被过载压沉的大小船只却堵塞了许多水路航道,使得清军战船很难迅速靠上码头盛载军民,即便是偶然有几条战船靠上码头,也马上被蜂拥而上的败兵百姓填满,维持登船秩序的清军士兵则不是被挤死踩死就是抢先跑上战船逃命,使得每一条战船都严重超载,不仅运转艰难,还经常出现颠覆倾翻惨剧,更加增大了伤亡,更加迟滞了武昌军民的撤退速度。

    “天亡我大清啊!”

    悲咽着,遏必隆总算是在水门城墙上找到了清军副帅岳乐,但此刻的岳乐也已经是满脸汗水泥土,双眼尽是血丝,头盔也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而当听到图海失踪的消息后,岳乐也是疯狂大骂起来,“!狗贼!又来了!本王敢拿项上人头打赌,那个狗贼肯定已经逃命去了!上次在岳州也是这样,嘴上喊着和岳州共存亡,吴狗攻破岳州城门的时候,他又是第一个登船逃命的!”

    “还有那个蔡毓荣!狗杂种!之前吴狗还没有攻城,他就已经准备了战船准备逃命,城破后这个狗杂种就不见了踪影!这会,这个狗杂种肯定已经逃过长江去了!”

    “鳌中堂一世英明,怎么会在最后关头看走了眼?选了图海这样的卑鄙小人指挥全军?”遏必隆泪如泉涌,哽咽道:“如果不是图海这个小人恐吓威逼百姓,武昌百姓在城破后怎么会这么混乱恐慌?如果不是他临阵而逃,我们的军队又怎么会这么混乱?鳌中堂,你误国啊——!”

    “遏中堂,现在说这些没用了。”岳乐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飞快问道:“遏中堂,你和吴狗谈判怎么样了?现在西门码头基本已经完了,北门码头这边乱成这样,怕是等吴狗杀到这里,连两万人都撤不过长江!形势已经放在这里了,为了我们大清的将来着想,小王认为,只要吴狗那边答应停止进攻,放我们过江,那么他们之前提出的停战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

    “老夫已经这么做了。”遏必隆嚎啕大哭,答道:“可是吴狗那边,坚决要我们全部放下武器投降,等我们大清朝廷兑现了承诺,才能放我们过江,不然的话,他们宁可和台湾郑逆结盟,联手做乱,也绝不让路放行!”

    “吴狗——!”岳乐大吼一声,拔刀狠狠砍在旁边的守城铁炮上,砍得火星四溅,钢刀断裂。

    “安王爷,老夫只是谈判钦差,不是前线主帅,没有权力命令你们放下武器。”遏必隆抽抽噎噎的说道:“现在图海已经找不到了,安王爷,你是副帅,你拿主意吧,是否接受吴狗的苛刻条件,暂时保住我们大清将士们的宝贵性命?”

    岳乐犹豫不语,就象胡国柱评价岳乐的那样,岳乐的人品虽然确实要比图海和蔡毓荣等人强上百倍,但也不是毫无私心,现在图海是死是活是逃命谁也不知道,如果岳乐下令全军放下武器向吴军投降,那么所有的一切后果可都要岳乐一个人承担了。

    到了那时候,吴军食言杀俘,屠杀武昌城里的所有八旗老爷,那么岳乐就是螨清朝廷的千古罪人。就算吴军遵守承诺,小麻子也拿天文数字一般的粮食银子把这批战俘赎了回去,岳乐也照样是罪魁祸首,进天牢蹲大狱那是铁板钉钉,杀头抄家灭满门也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这样的后果,是岳乐承担得起的吗?

    降是死,不降也是死,进退维谷,岳乐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呆呆凝视着码头上哭喊震天的人群,许久都不肯说上一句话。倒是折尔肯和傅达礼两人急得满头生烟,一起拉住岳乐的袖子哀求,“安王爷,你拿主意啊,快拿主意啊,再迟就晚了!”

    “王爷,卑职求求你了,快拿主意吧!城里的情况你没看到,卑职们可都全部看到了的,吴狗们正在疯狂屠杀我们大清的将士百姓,多耽搁一会,就有成百上千的人丧命啊!王爷,你说句话啊!”

    不管折尔肯和傅达礼如何哀求,岳乐还是不说话,完完全全的充耳不闻。恰在此时,又一艘严重超载的清军战船在距离江岸一里以上的江面上倾覆,甲板上的军民百姓哭喊着纷纷落水,凄厉无比的哭喊求救声音直穿云霄,岳乐板得极紧的脸庞上肌肉情不自禁的了一下,但眼神很快又黯淡了下去,继续保持沉默,急得折尔肯和傅达礼两人嚎啕大哭,捶胸顿足,束手无策。

    “你们不要逼安王爷了。”遏必隆忽然冷静了下来,拉住折尔肯和傅达礼说道:“安王爷有他的苦衷,他如果下了这个命令,就没办法向朝廷交代,更没办法向皇上交代了。”

    “那也不能看着我们的将士被吴狗屠杀吧?”折尔肯大哭问道。

    “这个罪人,老夫来做吧。”遏必隆正正衣冠,平静说道:“安王爷,你上船走吧,老夫来接管全军指挥权,你走之后,老夫马上打旗号让水军撤退,率领全城军民向吴狗投降。我们大清已经有三位王爷被吴狗俘虏了,你不能做第四个。”

    “遏中堂——!”折尔肯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不能啊!遏中堂,你这么做了,回到京城,朝廷和皇上不会放过你啊!”

    “老夫不这么做,回去之后,也同样没办法向朝廷交代。”遏必隆满脸的严肃,缓缓说道:“皇上的底限是只想给吴狗一千万两纹银和一百万石粮食,但老夫答应给了三千五百万两纹银和五百万石粮食,回到京城之后,皇上和朝廷照样不会饶了老夫。反正前后都是死,又何必把安王爷拉下水呢?”

    “况且,老夫也是早就该死的人了。”遏必隆又抬头看天,淡淡说道:“鳌中堂的那段时间里,老夫惧怕鳌中堂权威,没敢公开站出来支持皇上,咱们外宽内忌的皇上早就恨不得把老夫千刀万剐了。这次派老夫来和吴狗谈判,其用意也不外乎让老夫背这个求荣的黑锅,背这个骂名,老夫对此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也就不在乎再多背一个骂名、多背一个罪名了。”

    “遏中堂——!”折尔肯和傅达礼一起双膝跪倒,抱住遏必隆的大腿嚎啕大哭。岳乐也是泪流满面,向遏必隆缓缓跪倒,额头贴地,痛哭自责道:“遏中堂,小王无耻,小王自私,小王不是东西……。”

    “安王爷,你不必自责,这是人之常情,怪不得你。”遏必隆诚恳说道:“你还年轻,还有未来,将来我们和吴狗迟早是要重开战事的,朝廷不能没有你这样德才兼备的大将,老夫却已经老了,过了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糟老头子,即便能够继续活下去,老夫对大清来说也没多少用处了。但是,你不同。”

    岳乐痛哭失声,遏必隆又拍拍折尔肯和傅达礼的头顶,微笑说道:“你们都起来吧,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老夫会独力承担一切后果,不会让你们受牵连的。”

    “中堂——!”折尔肯和傅达礼还算有点良心,听到遏必隆的这番话后,难免更是心如刀绞,陪着岳乐哭成一团。遏必隆则催促道:“安王爷,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快走吧,带着你还能调动的军队上船,马上过江。”

    岳乐万分惭愧,说什么都没脸起身下这个命令,遏必隆却一把揪起他,吼道:“别楞着了,快走!我们没时间了,难道你打算象杰书、勒尔锦和尚可喜他们一样被吴狗俘虏?去受那无尽的羞辱?走!马上给老夫走!”

    “中堂——!”岳乐大哭一声,向着遏必隆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大哭着冲下城墙,带着城墙下维持秩序的军队向着码头去了。

    “安亲王,请转告皇上一句。”遏必隆又冲着岳乐的背影大喊起来,“请皇上千万记住,吴贼走狗卢一峰文武兼备,智谋过人,其才具远超吴贼其他走狗!此人如果不能为我大清所用,必得杀之!不然的话,此贼必成我大清祸患,其祸害程度,甚至还可能在吴三桂老贼之上!”

    岳乐猛然停住脚步,背着身体点了点头,然后才又率军前行,让军队亮出刀枪,摆出冲锋阵型,一路疯狂驱逐砍杀败兵难民,硬生生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登上码头,又登上一条清军大船,赶下跟随而上的败兵难民,扬帆摇桨驶离码头。也是到了这一刻,遏必隆果断命令城楼上的清军打出水师撤退旗号,正在江面上提心吊胆担心吴军飞艇去而复返的清军水师如蒙大赦,杨捷乘坐的旗舰赶紧打出旗号,命令全军向江北撤退。

    “走了!走了!水师不管我们了!”

    眼看着清军水师缓缓向着江北撤退,码头上的清军败兵和难民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坳哭之声,无数的清军败兵难民跳下江水,泅水游泳追赶清军水师战船,即便被江水冲走卷走也是前仆后继,江面上浮尸如层,几乎将半个长江江面遮盖。更多的百姓和败兵则在码头上和江岸上捶胸顿足,以头抢地,无绝望助的痛哭声音,在长江江面上回荡,久久不休。

    “将士们,百姓们,你们放心。”遏必隆老泪纵横,哽咽着喃喃说道:“你们不用怕,老夫那怕拼出这条老命不要,也会尽力护卫你们的周全……。”

    喃喃说罢,遏必隆抹去眼泪,向周围的清军将士命令道:“你们都去传令,让我们所有的军队放下武器,向平西王府投降。告诉他们,也告诉武昌城里满汉百姓们,本钦差已经和平西王府谈好了,投降之后,不会有屠城,也不会有杀俘。老夫……,用项上人头向他们担保。”

    大清康麻子十一年十月初四下午申时,在得到云贵军队绝不杀俘与绝不屠城承诺后,螨清太师、停战谈判全权钦差大臣兼武昌清军临时主帅遏必隆颁布命令,率领全城军民向云贵军队投降,历时一月有余的武昌战事终于以云贵军队全胜告终。

    至此,上上下下全都筋疲力尽的云贵军队虽然再无余力扩大控制地盘,但小麻子用来防范云贵军队北上的荆湖防线,也已经被云贵军队实际打破,荆湖战场的战略战术主动权,终于落入云贵军队之手。云贵军队的新后方湖南,也终于赢得一块宝贵的战略缓冲地带!

    同日傍晚,遏必隆在停战条约上签下自己名字,螨清朝廷为换取吴军即刻停战,停止北上东进与释放战俘,承诺将四川、广西、偏沅与湖广武昌府划归平西王府兼管,军队、人事、民政全由平西王府管理,螨清朝廷只有批准权和任命权,没有否决权。同时,螨清朝廷赔偿平西王府军费纹银三千万两,粮草五百万石,支付战俘赎金五百万两,并且约定三个月内支付七成,一年之内全部付清。

    “大清列祖列宗!大清列祖列宗!大清列祖列宗啊——!”

    在提前了二十多年的螨清第一份丧权辱国条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之后,遏必隆扔下毛笔,痛哭三声,一口鲜血喷出,当场倒地昏厥。

    “可怜的老家伙,小麻子摆明了是让你背这口黑锅,你就自求多福吧。”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倒地昏死的遏必隆后,卢胖子又在心里咬牙切齿的说道:“康麻子,等着吧!为了不让你们这些满狗百年之后签得更多,老子发誓,将来,一定要让你签更多的这样的条约!”IO!~!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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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4390/ 第一时间欣赏祸害大清最新章节! 作者:吴老狼所写的《祸害大清》为转载作品,祸害大清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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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大清介绍:
卢一峰是我大清第一祸害!不杀此贼,朕誓不为人!——某个自称在一天之中射死三百一十八只兔子而被誉为兔子终结者的小麻子如是说。卢一峰是个大祸害!这个祸害不除,我们大清永无宁日。——包衣奴才和铁杆汉奸们都如是说。卢一峰就是祸国殃民的千古奸臣典范,吃着我大清的禄米,拿着我大清的薪俸,可是每干一件事,都是为了挖我们大清王朝的墙根,掘我们大清王朝的屋基,祸害我们大清王朝的每一位良善臣民,忠心奴才!强烈建议当局给这个奸臣贼子铸一座跪像,跪到我大清太祖太宗陵前,让我们大清子民鞭笞唾骂!——某个无比吹捧大清酋长的清史砖家痛哭流涕的这么说。卢胖子是好人。——普通老百姓这么说。祸害大清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祸害大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祸害大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