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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里短种田忙全文阅读

作者:悠悠小云     家长里短种田忙txt下载     家长里短种田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六一章 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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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被突来的变故吓一跳,待他们反应过来,李贤常已窜出竹林,跑上通往侧面狮子山的小路,其他书友正常看:。舅舅大吼一声‘站住!’,都这个时候了,李贤常哪会听他的话?更是加快速度往狮子山方向冲去,舅舅拎起棍子大吼着追了上去。

    云舒紧张的望着那两人的身影,看他们在田间小路上惊险的左拐右拐一路狂奔,直到消失在前方小土坡后!

    李氏和舅母慢慢爬起来,拍拍身上沾染的竹叶尘土,云舒和李贤健赶紧跑过去扶起二人。云舒一边帮李氏拍去身上的竹叶,一边问:“娘,怎样?摔着没?”

    李氏甩甩手揉揉胳膊,微微点头道:“还好!大嫂,你怎么样?”

    舅母本来就又矮又胖,看她拍自己身上灰尘的力道就知道她一点儿事没有!舅母道:“我没事儿,三妹,咱们还去请明珠爹娘么?”

    李氏看看狮子山的方向,云舒顺眼望去,那座山是外婆家附近最高最大的山。虽比不得云雾山,可此山上依然满是茂密的森林,还时常有野兽出没,山上怪石嶙峋、天然的山洞、涵洞无数,一不小心就可能丢了小命,因此狮子山半山腰以上根本没人居住。

    平时附近的人家打柴打猎最多只敢上到半山腰,李贤常要是进了狮子山,凭舅舅那岁数体力,要逮住他全无可能!现在只有舅舅一个人追去,万一李贤常发了狠。奋起反抗,舅舅未必占得到便宜!

    李氏为难的回头看看那两个全身凌乱的小女孩,犹豫一番才对舅母道:“大嫂,这事儿…要不,先把大哥叫回来?狮子山上危险,等咱们跟淑梅和明珠爹娘商量商量,看他们怎么说,如果他们要抓李贤常。族长定会组织一批人去,如此更有胜算!”

    舅母也不是笨蛋,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李氏的意思,点头道:“恩,这样最好,小健,你快去把你爹追回来!”

    小健跑出两步。李氏叫住他:“小健,你爹要是不肯回来,就说是你奶奶叫他回来的,其他书友正常看:!”

    “哎,好嘞!”小健答应一声,一阵风的往小路上跑去。小健现已十二岁半,从小在这田间小路上疯跑。看他那熟练的动作,看似并不费劲,却比先前舅舅的速度快了许多!

    舅母焦急的往小健消失的方向张望一番,李氏拉拉她道:“大嫂,还是像先前那样,你去找明珠爹娘,我去找淑梅爹娘,云舒。你留在这里照顾她们,关好门,不许外人进来,知道吗?”

    “好的,知道了。娘!”云舒认真的点头应诺。

    李氏点点头,关了大门。然后是哗哗的铁链落锁声。云舒趴在门缝儿上观望,见二人站在门口嘀嘀咕咕一番。似是在商量说辞,然后分开,匆匆往不同方向去。

    待她们走远后,云舒才慢慢回头,看向坐在地上的二人。外婆家这牲畜屋一共三间,正中这间是柴房,右边猪圈,左边鸡圈,李明珠和李淑梅正是坐在柴房的柴草上。

    李明珠缩成一团,呜呜的哭泣;李淑梅已不再像先前那样眼神空洞的望着远方,她双膝蜷缩,双手抱膝,脑袋搁在双膝上,低垂着眼,额前的刘海儿盖住她半张脸,以至于站着的云舒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云舒慢慢走过去,在她们旁边选了个位置坐下,犹豫着该怎么开口?屋子里一时静寂下来,外面知了的叫声让人心烦意乱,李明珠呜呜的哭声如魔咒般直入云舒耳朵,进入脑海中嗡嗡作响。

    云舒难受的甩甩头,让自己清醒清醒,然后尽量放低放缓声音,对李明珠道:“明珠,别哭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云舒这么一说,李明珠的哭声不停反而有增强的趋势,云舒赶紧道:“小声点儿,明珠,小心招来旁人,到时候……”

    李淑梅冷哼一声,抬眼幽幽的望向云舒,“哼,招来了旁人不更如了你的意?”

    云舒噎住,如我什么意?说得那李贤常好像是我招来的一样!云舒有些生气,自己好心救她们又安慰她们。虽然她们经过方才那一遭,一定吓坏了,但也犯不着这么说自己吧?云舒吐口气扭开头干脆不说话。

    李明珠继续呜呜的哭,李淑梅冷冷道:“哭什么哭?那不是你亲表哥吗?你都跟他亲嘴儿了,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李明珠泪眼模糊的望向李淑梅,待看清她眼中的恨意,原本想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哆嗦两下又吞回去,最后只是轻轻低头一言不发的将脑袋埋进胳膊里,身体不停的颤动,却未再哭出声来。

    云舒一直留意着她们的一举一动,看到这样的李淑梅,她不好说什么,兴许这两个孩子经此一事会长大不少,以后她们……。

    三个女孩各自陷入沉思,静静等待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一刻钟后,门外有了动静,云舒一下子跳起来,趴在门缝上往外张望,李明珠和李淑梅也同时抬头,紧张的望向门口。

    果然,没一会儿,李氏便带着一男一女往这边来,仔细看,那正是李贤宾夫妻。李淑梅的娘张惠兰在前小跑,脸上怒气冲冲,横眉倒竖;李氏小跑着追得气喘吁吁,想开口叫她又怕惊动旁人;李贤宾走在最后,眉头紧皱、步履沉重。

    张惠兰直直的冲向大门,连门上那么大的铁链铁锁都没看到,嘭一声撞到门板上,把那结实的门板撞得直摇晃。

    张惠兰哎呦一声,咝咝的揉着额头退开,李淑梅听到声音,哗啦一声站起来,冲到门口。一把拨开云舒,趴在门缝儿上往外张望。待确认是自己亲娘后,突然哇一声大哭出声,她的身体顺着门板无力的往下跌落,直到最后坐到地上。

    张惠兰焦急的在门外转来转去,一边用力拍门一边喊:“小梅啊,不哭不哭,娘来了啊,其他书友正常看:。不哭~~~”张惠兰说着说着自己也眼泪汪汪,开始抽噎起来。她跟着李淑梅下滑的身子渐渐往下蹲,直到最后趴在地上,努力想把手伸进来摸摸李淑梅。

    李氏紧跑几步过来,用力扶起张惠兰,劝道:“惠兰,别急。我马上开门,来,你先站着,马上就好啊!”李贤宾上前扶住张惠兰,也是轻言安慰。

    李氏这才掏出钥匙手忙脚乱的开锁,她一边取铁链一边对里面道:“淑梅。退开点儿啊,我要开门,小心撞着你!”

    李淑梅哭得有些脱力,无力动弹,云舒只好上前,费劲的把她往后拖了一两尺,李氏才推开门。那大门一开,张惠兰便立刻扑了进来。抱着李淑梅一阵呜呜痛哭。

    李氏站在门外往四下张望一番,对李贤宾道:“贤宾,快进去吧,我帮你们守门!”

    李贤宾感激的点点头,大步跨进去。将张惠兰母女往里挪挪,然后关上大门。张惠兰一边拍着李淑梅的背。一边骂道:“死丫头啊,让你睡午觉你不睡。偏要跑出来乘凉!乘什么凉,这下……呜呜~~~李贤常那个混蛋,老娘逮住他非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好一阵后,待二人哭得差不多了,李贤宾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袱,塞给张惠兰道:“她娘,待会儿还有人来,快把衣服给淑梅换上吧!”

    张惠兰反应过来,立刻接过包袱:“对对,先换衣服,来,淑梅,娘给你换衣服!”

    李贤宾见状主动退了出去,张惠兰解开包袱,里面有肚兜亵裤、衫子裙子,从里到外整整一套,还有梳子、发饰等物。云舒见之心中惊讶,这种时候他们居然能准备如此齐全,可见张惠兰定是个心思细密之人!

    张惠兰让李淑梅靠到墙角,自己转到外面,解开包袱,将衣服拿出来放柴禾堆上,然后展开包袱布做成个临时帷帐将李淑梅挡在里面。

    “淑梅,来,换上,别着急啊,娘帮你守着了!”

    李淑梅含着泪,双手僵硬颤抖的先脱后穿,云舒隐约能看到她那窈窕的小身板上红红紫紫一块一块的印记!

    张惠兰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惨状,更是双眼模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捏着帷帐的手紧握成拳、僵硬得颤抖,嘴里更是恶狠狠的将李贤常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祖祖辈辈、子子孙孙一一咒骂数遍。

    待李淑梅换好衣服,张惠兰拿起梳子坐到柴禾堆上,让李淑梅坐她脚上,然后开始慢慢给她梳理头发,并一边轻声念叨:“我女儿真乖、真漂亮,以后一定能嫁个大富大贵的好人家,享尽荣华富贵……”

    张惠兰声音柔和,带着慈母的溺爱,可她眼中豆大的泪珠却一颗一颗砸到李淑梅头上,云舒看得心里发酸,扭开头不忍再看。

    待张惠兰快梳完头时,李淑梅突然嘴角微翘,淡淡的笑道:“娘,您放心,女儿以后一定能嫁个富贵人家,让爹娘妹妹不再受人白眼,跟我一起享尽荣华富贵,一定能……”

    云舒闻言回头去看,见李淑梅目光悠远,却说得异常笃定,那眼中的光华昭示了她的期望、她的决心以及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野心。

    张惠兰给李淑梅梳好头后,站起来,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到门口,对李贤宾道:“他爹,女儿换好衣服了,咱们先回去吧!”

    李氏犹豫道:“惠兰,我哥追李贤常去了,你们要不……”

    “不了,小梅受了惊吓,我想让她先回去休息休息!李贤常那里,哼!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张惠兰眼中满是愤恨。

    李淑梅毕竟是他们的女儿,李氏不好再说什么,而且中午过后,出来的人多了,看到这状况追问几句再乱传几句,这两个的孩子的名声就完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李氏点头道:“那好吧,我大哥要是抓着人一定派人去通知你们一声!”

    张惠兰点头谢过,然后道:“三姑。我还想求您件事儿,您能不能……”

    “什么?惠兰,咱们两家算亲上加亲,你有事儿就直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办!”

    张惠兰先恭敬的鞠一躬:“那就先谢谢三姑了,小梅这事儿…希望三姑和大伯、大伯娘他们暂时…暂时不要去找族长,那个…我们想…先商量商量再说,您看…”

    李氏闻言立刻明白了他们的顾忌。立刻慎重的许诺道:“贤宾、惠兰放心,这事儿我保证我们家在场的人守口如瓶,绝不向他人透漏半句,只是明珠爹娘那儿……”

    张惠兰点头道:“谢谢三姑,我们先带小梅回去,一会儿就来找明珠爹娘商量!”

    李氏点头应诺,退到一旁。看着李淑梅一家三口慢慢离开。云舒来到李氏身边,李氏叹口气,摸摸云舒脑袋道:“舒舒,这事儿以后不许跟任何人说,连二毛和你爹都不许说,知道吗?”

    云舒自然明白李氏的意思。这次云舒虽未倒霉,却是事件发生前后的见证人。这事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要抖搂出来,不只李贤常不得好死,李淑梅和李明珠得不了好,自己的名声也会受波及,兴许整个李家甚至整个岳安镇都会热闹起来,毕竟岳安镇十之六七的人家都姓李。五百年前就是一家!

    至于后续的处理,还是由她们二人的爹娘做主吧,自己就别再参合了!

    她们又等了好一阵,才见李明珠的娘李如香匆匆跑来,却不见唐多智的身影。这次有李氏母女手守门。大门没上锁,李如香便直接扑了进去。抱着李明珠一阵心肝宝贝的叫,然后上下翻看她的周身。嘴里自然把李贤常一通臭骂。

    李氏见时间不早,怕待会儿午睡的人都醒来,即便这里不当道,李明珠这幅模样被人看见也很可疑啊!于是李氏凑到后面跟上来的舅母身边:“大嫂,怎么去这么久?唐多智怎么没来?明珠的衣服带来了吗?”

    舅母从怀里掏出个包袱:“拿来了,如香不让我跟唐妹夫说,躲躲藏藏的收了衣服,找个借口溜出来的!”

    “啊?为什么不说?”

    舅母无奈的摇摇头,小声道:“如香说,怕唐妹夫知道了,嫌弃明珠……”

    李氏一愣,抿嘴想了会儿,然后无奈的叹口气:“罢了罢了,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李贤常是她亲大哥的儿子,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舅母点点头,“我也这么想!三妹,你看着点儿了,我拿衣服进去让她们换上!”

    一刻钟后,李明珠总算清理干净了出来,那破衣服被李如香收进包袱。李如香尴尬的跟李氏和舅母道谢一声,便拉着李明珠匆匆往自己家去。

    几人在竹林边呆立半晌,这下当事人全走了,就剩舅舅父子两个追坏蛋的还没回来。舅母伸长脖子往狮子山方向张望,隔一会儿嘀咕一句:“怎么还不回来?”

    李氏看看四周,对舅母道:“大嫂,别担心,应该快回来了,正好现在没事,咱们把竹林周围打扫打扫吧?”

    “扫竹林?!”舅母见李氏对自己眨眼睛,立刻明白过来,她不是想扫竹林,只是想借机将方才的痕迹清理干净罢了!于是二人找了大竹枝扫帚,将事发现场一阵清扫。

    待竹林扫得差不多的时候,舅舅父子总算回来了,果然,他们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却空手而归,书迷们还喜欢看:。舅舅气喘吁吁的冲过来道:“三妹,她娘,娘找我啦?”

    李氏摇摇头,“没有,我叫小健那么说的!”

    “啊?那你叫我回来干什么?要不是小健叫我,我肯定能抓住那小兔崽子!”

    “嘘!大哥,小声点儿!”李氏看看周围,见竹林外围靠大道方向已经有人走动,李氏将他拉进屋里,小声道:“大哥,小声点儿,别让人听见了!”

    “听见了又怎样,那畜牲混蛋小兔崽子,等老子抓住他一定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不行,我现在就找族长去!”

    李氏和舅母赶紧拉住他:“大哥,别去!”

    “你们别拦我,咱们李家居然出了这样的畜牲,我一定要找族长把那小兔崽子拉回来浸猪笼!”

    “大哥。你别急,先听我说!”李氏让小健出去守着,然后把舅舅拉进来坐下,再将方才李明珠和李淑梅的状况、李贤宾夫妻的状况和李如香的意思一一道来。

    舅舅闻言惊讶得合不拢嘴:“什么?他们都不想找族长?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

    “大哥,受害的是明珠和淑梅,要真找了族长,这事儿就闹大了,你让明珠和淑梅以后怎么嫁人?何况李家出了这等丑事。即便是族长本人,定然也不希望事情闹大,最多找个其他由头把李贤常抓回来,再想办法处理!”

    “可是……”

    “别可是了,大哥,我想这事儿虽不能闹大,但贤宾夫妻和如香肯定不会放过李贤常。私下怎么处理就是他们的事了!

    如果他们找了族长,需要咱们作证或者出力什么的,咱们义不容辞,只是这事儿绝不能从咱们这儿传出去,否则两个丫头的后半辈子就完了,书迷们还喜欢看:!咱们今天做的这些得不了好,反而会招两个丫头记恨。如此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舅舅慢慢冷静下来,低头细想半天,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儿,便点头承诺绝不把这事儿说不出,李贤健也被叫进来一阵叮咛嘱咐,然后一行人分成几趟各自回李家大院去。

    晚上,李氏带着云舒和二毛三毛跟小姨睡一起,小姨问起下午的事儿。李氏本不想说,可小姨一再追问,李氏无奈,逼着小姨先发誓绝不说出去后才将下午的事一一道来。

    小姨听完惊讶得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小姨喃喃道:“咱们李家怎么会出这么个畜牲?!幸好云舒……”

    一提这个,李氏看向对面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的云舒。对她招招手,温柔道:“舒舒。过来,到娘怀里来!”

    云舒几下子爬过去,扑进李氏香香软软的怀里,撒娇的拱两下,甜甜的叫声娘!

    李氏心疼的抚摸她的头发,眼中泪花儿闪闪,声音有些沙哑道:“好舒舒,我的乖女儿,幸好你没事,李贤常要敢碰你,你娘我一定立刻冲上狮子山去,拼着与野兽一搏,也要亲手宰了那畜牲!”

    云舒有些感动,被李贤常那畜牲吓得紧张了一天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被人疼真好!

    李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扶云舒的头发,对小姨道:“小妹,李贤常今年应该二十三了吧?怎么还没娶媳妇?”

    小姨吐了一口:“我呸!就他那副熊样儿,鬼才愿意嫁给他!我看就是他爷爷坏事做多了,报应到他孙子身上。看吧,他们家就李贤常一根独苗儿,唐多智虽是入赘,生的儿子不还是姓唐不姓李么?哼!我看他们那一脉离绝种不远了!”

    李氏轻轻的叹口气,“二十三四的大小伙子还没媳妇,李如钟和如香他们就不着急?”

    “当然着急了!李如钟托了多少媒婆给他儿子做媒,别说一般人家姑娘看不上他,就连那些缺胳膊少腿儿歪嘴斜眼的姑娘都不待见他!也是,这种人嫁给他绝不会比癞子李家好过!

    前段时间我还听说李如香到处打听哪里有傻姑娘或急需钱财的人家,想弄一个来给李贤常做媳妇。唐多智那茶楼不是常有人家输得倾家荡产的?李如香找了几个有女儿的,要他们把女儿嫁给李贤常还债,还贴补他们十两银子的聘礼,结果活活逼死两个十四五岁的大姑娘!”

    “啊?还有这事儿?”

    “是啊,我说他们家就是造孽太多,活该断子绝孙!”

    李氏惊讶半晌,追问道:“那逼死的娘就这么算了?”

    “谁让她们老爹不争气,欠一屁股赌债了?李如香免了人家的债,还送了不少银子才摆平,哼!我看她折腾,这次连自己女儿都差点儿陪进去,看她以后还能怎么折腾?”

    云舒突然想起下午李如香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原来是为这般!这次她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果然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接下来几天李家大院表面看似平静,下面却暗潮汹涌,整个院子极少见人,大人们干完活就匆匆回家,啪一声关上房门,孩子们全被拘在家里不许出门,连最适合乘凉的傍晚也安静得出奇!

    而李贤宾夫妻则时常出没于隔壁李如钟家,每次进出都面无表情。而李如钟夫妻脸色一天比一天差,精神一天比一天萎靡,直到半个月后,李如钟病倒,李贤宾夫妻又去了几趟后才没再去了!

    云舒正好奇他们怎么处理的,这天晚上,李贤宾夫妻突然来访。(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六二章 因果

    云舒正好奇他们怎么处理,这天晚上,李贤宾夫妻突然来访,其他书友正常看:。他们进屋后,舅母主动关了大门,请他们坐下,舅舅道:“贤宾,你们有事吗?”

    李贤宾看看还在收拾饭桌的梁氏母女,为难的皱起眉头。小姨会意,让梁氏母女放了碗筷,去照顾一下外婆,将一直陪着外婆的李氏换出来。

    云舒和二毛跟着李氏回到堂屋中坐下,舅舅道:“贤宾,说吧,这里都不是外人!”

    李贤宾夫妻环视一周,又对望一眼,张惠兰道:“大伯、大伯母、三姑、小姑,我们来是为了淑梅的事!”

    “怎么?你们要去找族长吗?”舅舅道。

    李贤宾点点头又摇摇头,舅舅没看明白:“贤宾,你们要去找族长,想让我们作证还是出力?尽管说吧,只要我们能办到的,定不推辞!”

    李贤宾夫妻很为难,二人打会儿眼仗,最后张惠兰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到正中噗通一声跪下,把舅舅几人吓了一跳,纷纷站起来要去扶她。

    张惠兰道:“大伯、大伯母、三姑、小姑,我们此来有事相求,请你们务必答应!”

    舅母伸手去拉张惠兰:“惠兰,别这样,你辈分虽比咱们低点儿,但年龄相差无几,你行如此大礼,不是让我们折寿吗?”

    张惠兰挣开道:“大伯母,这事儿你们定会为难,但事关咱们女儿大半辈子,我们不得不厚着脸皮来求!所以,大伯母,请听我们说完好吗?”

    李氏和小姨对望一眼。点点头,对舅母道:“大嫂,您先坐下吧,惠兰,你要是觉得这样才说的出来的话就快说吧,我们确实受不起如此大礼!”

    张惠兰道谢,然后道:“上次淑梅的事儿,我们已经问清楚了。相信大伯三姑也都清楚前因后果。李贤常那畜牲王八蛋,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就不可能放过他!这段时间我们每天去找李如钟,他答应赔偿我们十亩水田和二十两银子!”

    说到这里张惠兰停下来喘口气,屋中众人却有些心惊,张惠兰打算收了银子私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张惠兰休息片刻后不屑道:“哼!李如香不是有银子么?她自己女儿都差点儿被那畜牲糟蹋了,居然还舍得给她大哥出银子抹平!我可没那么好心。我女儿差点儿被糟蹋,银子、良田当然要,还要李贤常那畜牲不得好死!”

    张惠兰那凶狠的眼神加上她怨毒的语气,让周围的气氛瞬间冷下来。云舒一个哆嗦,她相信如果李贤常在场,张惠兰定会扑上去将他碎尸万段!

    众人静默半晌后。舅舅道:“那…惠兰,你打算…如何做?”

    提到这个,张惠兰从怨恨中醒转过来,她突然对李家众人磕几个头,众人来不及阻拦,只得听她继续说下去。

    “银子和地契我们都拿到了,明天我们打算去找族长,请他老人家出面处置李贤常!”

    舅舅有些愣住:“你们…你们收了东西还…,书迷们还喜欢看:。如钟大哥他们……”

    “哼,他能怎样?他自己生的儿子教成这样,难道他不该赔偿我女儿吗?”张惠兰虽跪着,语气却咄咄逼人,逼得舅舅无言以对!

    小姨抿嘴道:“张惠兰。既然你自己想好办法了,还来找我们干什么?”

    张惠兰听出小姨语气中的不善。知道自己方才语气太过僵硬,立刻给舅舅道歉。舅舅打着哈哈直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张惠兰继续道:“明天我们去见族长,想请大伯、大伯母、三姑和云舒给做个证!”

    舅舅立刻道:“好好,我们一定去,你定个时间就是!”

    张惠兰回头看看李贤宾,抿嘴半晌道:“只是…大伯、大伯母、三姑,我方才说的帮忙不是这个,我是想…想请你们帮忙作证,说……说李贤常想欺负的是……我!”

    “你!”舅舅惊讶的拔高声音,屋中众人面面相觑。云舒看张惠兰那决绝的表情,立刻明白过来,张惠兰是要舍了自己的清誉去保女儿的名节,又能一次扳倒李如钟和李如香,解决了李贤常!

    仔细想想,事情的前前后后就这几个人知道,只要屋中几人统一口径,事情确实就能被扭曲成这样!至于另一个当事人李明珠,照李如香先前的反应,以及后面她忍气拿出二十两银子帮她大哥李如钟消灾,说明她肯定并且绝对不会承认李明珠也差点儿被侵犯的事实。如此,李贤常想侵犯的就不是表妹侄女,而是隔房的嫂子!

    这样,事情一闹出来,即便张惠兰和李贤常名声败坏,也不会对整个李家造成影响。族长就算迫于舆论压力,也得秉公执法,不留丝毫余地的惩治李贤常,那赔偿的田地银子自然也拿得稳稳当当。如此李淑梅的名声不会有丝毫损伤,同时还能让李贤常、李如钟一家受到应有的惩罚,书迷们还喜欢看:!

    云舒暗暗点头,这个主意确实很好,张惠兰毕竟不是李家人,这样的**和那样的**意义完全不同。如果李贤常对嫂子有非分之想,那乱的只是李如钟家和张惠兰;但要是对李淑梅出手,那乱的就是整个李家,凡是跟李贤常沾亲带故的谁都不好看!

    李氏和小姨片刻后也反应过来,她们对望一眼,眼色复杂!李贤常的确可恨,但要他们集体对族长撒谎这种事……,现在兴许无所谓,万一以后谁把事情前后抖搂出来,舅舅家的处境将会非常尴尬!

    舅舅还没明白过来,惊讶道:“惠兰,怎么能这样了?那畜牲明明没对你……,到时候你的名声也不好啊!”

    “我无所谓,我跟他爹已经商量好了,为了淑梅,这点儿牺牲不算什么!但是淑梅不同。她还没长大,还没嫁人,大伯,求求您,帮我们这次吧!”

    “这个……”舅舅有些犹豫。

    “惠兰,这事儿我们不能擅自做主,要不你先起来,我们先去问问我娘?”李氏打断舅舅的话道。

    “三姑。我们……”

    “你不要说了,事关重大,咱们不能为一时痛快都不过日子了啊!这事儿我倒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但娘和大哥小健小康还要在李家大院过日子。

    这事族长定会以族规处置,事因不同使用的族规条例、处罚轻重各不相同,万一以后谁说出了真相。族长追究起来,即便李贤常犯下大错,但咱们扭曲事实,合伙儿撒谎,也是欺骗祖宗的大罪啊!”

    张惠兰闻言沮丧的坐到地上,哭哭啼啼道:“可是我们家淑梅…她……呜呜呜~~~”

    李氏见之于心不忍。想起自己的女儿云舒也差点儿受害,心就跟着发紧。她站起来走到张惠兰身边扶着她的胳膊道:“惠兰,你先别哭,我没说不答应,只是说先问问娘,兴许娘有更好的办法了!”

    “有吗?”张惠兰泪眼模糊的抬起头,一脸期盼的望着李氏。

    李氏微微笑笑,“有没有现在不知道。你先起来,咱们这就去问娘!”

    张惠兰闻言一下子跳起来,“好好,我也去!”

    李氏怕人去得太多吵着外婆,就只带了舅母、云舒两个当事人和张惠兰进去。其他人留在堂屋等消息。

    因现在已是七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安夫子讨厌这里蚊虫太多又没带药草,给外婆和小哑巴诊治得差不多后。留下几个药方就自己回城去了!

    小哑巴的病情明显好了许多,他的听力恢复得不错。据安夫子说,小哑巴的耳朵小时候被烧坏了,耳朵里就像被蒙了一层薄膜似的,外面的声音进入他的耳朵只会嗡嗡作响,小哑巴只能靠大家的嘴型和声音的高低强弱来辨别他人的话语,因此自己不能模仿,无法发音。只要他的耳朵好了,周围人再教教,他慢慢就能学会说话!

    外婆现在每天喝两次药,口鼻已恢复到正常位置,说话也利落了,只是身体还有些不听使唤,傍晚凉爽的时候李氏梁氏母女会将她扶出来走动走动,平时大多时间还是呆在床上休息。

    李氏几人进到外婆房间时,外婆正靠坐在床上,手拿扇子轻轻的给身旁熟睡的三毛扇风,梁氏母女坐在一旁一边做针线一边跟外婆小声的说着话儿。

    李氏让梁氏母女去厨房帮帮忙,自己来陪外婆,二人二话不说,轻轻行一礼后就出了房门。李氏坐到床边,接过外婆手上的扇子道:“娘,我来扇,您休息着吧!”

    云舒也凑过去捏捏三毛粉嫩粉嫩的脸蛋,舅母和张惠兰坐到床边凳子上,书迷们还喜欢看:。

    外婆看向二人,张惠兰立刻站起来给外婆行礼问安,外婆点点头示意她坐下,待大家都安静下来,李氏道:“娘,有件事儿……”

    “恩,我知道,说吧!”

    李氏尴尬的笑笑,这些天她们几个时常私底下嘀嘀咕咕,自然逃不过外婆的眼睛,她一定也猜到了些。李氏看外婆身体还不错,便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却省略了云舒差点儿被李贤常也抓去的事。

    外婆听完果然惊讶不已,她焦急的问:“惠兰,淑梅她…还好吧?”

    一提这个,张惠兰就开始抽抽噎噎,然后一下子跪到外婆面前:“郑奶奶,求求您,我们家淑梅还这么小,一定不能坏了名声;李贤常那畜牲如此罪大恶极,不处置他我一辈子难安,郑奶奶,求您帮忙想个办法吧!”

    张惠兰跪着前行几步直到床下踏板处停下,拉着郑氏的手泪眼汪汪。郑氏让李氏和舅母把她扶起来,低头沉思片刻道:“媳妇、如书、惠兰,你们原本打算怎么办?”

    张惠兰也不隐瞒,便将方才在堂屋说的话重复一遍,外婆低头想了会儿道:“惠兰,你这办法确实好,只是族长那里……”

    张惠兰闻言又要跪下恳求,外婆道:“你先别跪,听我说完。

    你这办法固然可以暂时保全淑梅的名声。你的名声却坏了,你虽自愿如此,但若以后谁把这事儿的真相传出来,你如何解释?到时淑梅本是清白的身子也能被传得走了样儿,你自己的名声又坏了,你小女儿淑兰的名声……”

    说到这里,众人如醍醐灌顶,脑中顿时清明。对啊!如果用这种办法去整治李贤常,那以后怎么办?一出个万一,不仅李淑梅完了,她妹妹李淑兰也完了!以后要是张惠兰再生个女儿,依然会延续这种悲惨的命运!

    张惠兰吓得一哆嗦,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半晌后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下来,其他书友正常看:。嘴唇哆嗦着嘀咕:“难道…难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吗?”

    外婆叹口气:“惠兰啊,那小畜牲干下如此伤天害喇事,自然不能不了了之。我倒是有个主意,你可以想想,要觉得行得通就办,行不通再另想办法!”

    “好好。郑奶奶,您快说,行得通,一定行得通!”张惠兰抹了眼泪急切道。

    “唉!我这也是个笨办法,我看咱们族长品行不错,为人正派,又公私分明,你要信得过他的话。就把这事情的前前后后一一说与他听!具体如何由他来定夺,如何?”

    “这…这…要是…族长把淑梅的事公之于众怎么办?”

    郑氏低头掂量一番,“应该不会!这不是小事儿,族长最爱脸面,咱们岳安镇二十来个村。每村都有一位李家族长,要是单单咱们村的李家出了这等丑事。相信族长出去也没脸面,这种打自己脸的事儿他肯定不会做的!”

    张惠兰依然犹豫。低头思忖。李氏道:“惠兰,我也觉得这办法不错,虽有些风险,但总比以后被人揭穿了安全得多,除非你不再追究李贤常。”

    外婆拍拍李氏的手示意她不要再劝,等了会儿才道:“惠兰,要不你再回家想想,要觉得可行再来找我,若不可行你们自家人也商量个主意出来,需要咱们出力帮忙的,只要不违天地良心,我们定会尽力!”

    张惠兰微微点头,跟外婆道谢一番,慢慢出了外婆的房间。李氏待她出了门,对外婆小声道:“娘,族长靠得住么?”

    外婆微微笑笑:“应该吧!”

    几人面面相觑,不太明白外婆的意思,李氏担心她的身体,找了些其他话题闲聊。一刻钟后,张惠兰又回来了,她走到外婆面前道:“郑奶奶,我跟她爹商量过了,这个主意好,只是…我们想…麻烦您请族长过来一趟!”

    外婆垂眉想了想,点头道:“这样也好,免得别人传闲话!这样吧,明天晚上我让富贵请族长来家喝酒,到时候小健去叫你们,你们就赶紧上来如何?”

    “好好,谢谢郑奶奶,我们…谢谢你!”张惠兰感激的又是一阵道谢,才出门与李贤宾一起回家去。

    舅母听外婆叫了舅舅名字,心下窃喜,借口出去端药,过一会儿,进来的却是舅舅李富贵!

    舅舅不声不响的将药碗端到外婆床边,怯生生的叫了声娘,外婆吐口气扭开头去,李氏左右看看,见舅舅不停对她眨眼,微微叹口气,拉拉外婆的手劝道:“娘,您不是要找大哥么?大哥来了!”

    舅舅往前凑了一点儿,又轻轻叫声娘,外婆虽没回话却也没呵斥他出去。李氏见状赶紧拉起云舒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关上房门。

    他们一出门,门外围了一大圈人,家里的人几乎全围在这里。舅母一见李氏出来,便拉着她问:“三妹,怎样?娘原谅富贵了么?”

    小姨冷哼一声,“原谅什么?他把娘害成这样,有什么好原谅的?除非他自己斩了手指以后再不去赌!否则…哼,要再有下次,干脆把他撵出门去当乞丐得了,免得他败光了咱们家,又害小健小康一辈子!”

    舅母闻言微微垂眉,不再言语,一旁的小健皱眉望着房门,小康一脸懵懂左看右看。

    过一会儿,舅舅灰头土脸的出来,手中空空如也,云舒跟这李氏进去,见外婆脸色如常,正拿着药碗咕咚咕咚的喝药。这才放了心。

    次日傍晚,舅舅果然请来了族长,那是位文质彬彬又慈祥和蔼的老人家,至少外表如此,年龄与外婆不相上下,身子清瘦健朗,双手骨节突出却无老茧,一看就不像常年下地干活儿的人,书迷们还喜欢看:。云舒心想。这族长家应该也有些家底儿吧?

    舅舅对族长身为尊敬,一路好酒好肉的伺候周到,直到酒足饭饱,撤去饭桌开始剔牙了,外面的天色也已全黑了,李氏才让小健去请李贤宾夫妻来。

    他们很快就到了,一进堂屋。舅母就关了大门,张惠兰几步冲到族长面前,噗通一声跪下,一边痛苦一边将李贤常作恶的经过一一道来。

    族长越听越惊讶,手中茶杯的水倒出来了都不知道,直到张惠兰哭哭啼啼的说完。族长犹在梦中般呆坐着一动不动,直到舅舅连叫他好几声后,族长啪一声放下茶杯,哗啦一声站起来:“贤宾,惠兰,你们说的可是真话?可否对天起誓?”

    张惠兰毫不犹豫的举起手起誓道:“我张惠兰发誓,方才的话要有一句造谣,我张惠兰不得好死。全家都不得好死!”

    族长微张嘴,无力的坐回到椅子上,李氏上前擦擦桌子,刻意推推族长,族长回过这才神来。“惠兰,这事儿都有谁知道?”

    舅舅、舅母、李氏都站出来证实。让族长不得不信。族长皱眉思虑半晌,似乎在考虑该如何处置此事?

    张惠兰和李贤宾对会儿眼色。张惠兰走出来道:“族长,李贤宾这畜牲一定不能放过,他跑进狮子山好些天了,不知藏在什么地方?我们家孩子他爹时常去狮子山附近转悠打听,没人见过他,请族长一定派人把他抓回来!他连自己的都敢下手,以后要是干出更多丢人现眼的事儿,咱们整个李家都要受牵连啊,族长,求您了!”

    张惠兰呜咽着跪下苦求,族长皱眉半晌道:“惠兰,你先起来,我不是不抓他,是想找个什么理由抓他!”

    提到这个,张惠兰自然知道他的顾忌,立刻道出自己愿意牺牲自己的名声换取女儿的清白和对李贤常的惩罚,其他书友正常看:。

    族长考虑再三,又问了不少问题,最后没并未给出准话,皱着眉头回家去。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待——焦急的等待。直到三日后,族长突然召集本村的李家长老开会,会后立刻召集人手准备上山抓李贤常。

    可惜一大群人将狮子山翻了个底朝天,硬是没找到李贤常的一丝踪迹!众人均传李贤常肯定下了野兽肚子,狮子山里有几窝大猫,前些年就吃了好些个进山打柴打猎之人,李贤常进山一个多月,十之**早就没人了!

    如此,李贤常的下落就成了悬案,张惠兰不服,又找了村长两次,最后村长发了话:李贤常犯下大错,死了不许进李家祖坟,活着的话它日若敢回来,定要抓他去浸猪笼!

    村人对族长放出如此狠话很是好奇,热热闹闹议论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了其他新鲜事才渐渐淡忘。而李淑梅的爹娘李贤宾和张惠兰夫妻依然每隔几天就去狮子山附近游走打探一番,最后甚至直接跑去狮子山脚开了一片荒地出来种。

    而另一个受害人李明珠那边却无丝毫动静,云舒偶尔跟小健去镇里打酒,见那唐记茶楼依然生意红火、客似云来,唐多智每天笑嘻嘻的在客人们之间穿梭,不知他是否知道自己女儿的事?

    李明珠一直被她娘关在镇上,原本经常回李家大院的李如香也没再回来,至少云舒八月离开岳安镇前都没再见过她们!

    而那畜牲李贤常的爹娘李如钟夫妻,听闻自己儿子在狮子山内失踪的消息并无意外,只是面无表情的佝偻着身躯,顶着一头白发慢慢挪向自己屋子,过起深居简出的日子!

    看到这样的结果,云舒轻轻叹口气,李如钟今年不过才四十出头,却是六十多岁的面相!如此众叛亲离的他们,后半生又该以何为依托了?无子无女无孙的他们现在只能慢慢等死!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他们种下养子不教的因,就必须承受孤独终老、众叛亲离的果!(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六三章 癞子李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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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很快到了收割稻子的季节。小姨怀孕已满九个月,肚子老大老大,外婆的病情已经稳定,现在能独自下地活动了。

    外婆看小姨娇嫩的皮肤上时而会有蚊虫叮咬过的小红点,全身热得直冒虚汗、手脚浮肿的样子,心疼不已,便让小健去镇上找来往于县城与岳安镇之间的牛车车夫给孙武报个信儿,让他们派辆马车来,把小姨接回去。

    其实云舒觉得孙武这几个月的表现挺奇怪的,上次他喝酒打了小姨,小姨闹着要和离回娘家,他隔三差五的往这里跑,不仅殷勤的给小姨送衣送礼送生活用品,连带着李家上上下下每人都有红包有礼物。

    而这次小姨怀孕,五六个月时出来,现在都快生了,在外婆家待了近三个月,孙武居然一次没来,就刘安来过两次,还是小姨派人传信儿,让他给自己送东西来的!

    小姨家饭馆的生意就那么好么?怎么可能嘛?现在天气这么热,大家巴不得待在屋里一动不动,谁会成天跑去又热又挤的饭馆凑热闹?但愿是孙武确实有事吧?

    外婆传信的第二天一大早,孙武就带着几个伙计和软轿马车来了,他见了小姨异常热情,上前扶着小姨嘘寒问暖、娘子娘子的叫得亲热!外婆见之心中甚慰,让梁氏母女收拾了东西跟着回去帮忙照顾。

    梁婶毫不犹豫的点头,喜滋滋的跑进屋里收拾东西,而梁小凤却一步三回头的挪着步子。还时不时望向门外下院的方向。

    云舒心中奇怪,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门外没什么啊?乡下马上要收谷子了,留下来多半是要干活儿的,多辛苦啊!城里条件多好啊,梁小凤莫非还不想回去?

    梁婶进屋后没见着梁小凤立刻跑回来,拉起她就往屋里跑:“哎呀,小凤,书迷们还喜欢看:。磨磨蹭蹭干什么?快来帮忙,趁现在天还凉快,早点儿收拾好了上路,再晚就要热起来了,热坏了少奶奶可不得了,快快,咱们手脚得快些才行!”

    云舒望着梁氏母女的背影。低头思忖半晌:最近小哑巴来外婆家的次数更多了,每天晚饭都是在外婆家吃的;小哑巴的药都是小凤给熬的,然后又哄着他喝下。云舒见过他们相处,小凤比小哑巴小个五六岁,却像姐姐般耐心的教他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感觉就像自己教二毛一样!

    其实小哑巴真是个很不错的可怜人。如果梁小凤能够……。云舒想到这里,眼中一亮,方才看梁小凤的神色,应该是为小哑巴吧?如果真是如此,这事儿说不定真能成!

    云舒窃笑一声,心下一阵盘算,待她想好计策后,跑到外婆身边。拉着她袖子撒娇道:“外婆外婆,求您个事儿好不?”

    外婆摸摸云舒的脑袋:“傻丫头,什么求不求的?有事直说呗!”

    “外婆,人家一个人不好玩,想跟小风姐姐一起玩。您把小凤姐姐留下来好不好?”

    “小凤?”外婆想了想,皱眉懂啊:“舒舒啊。别胡闹!小凤要跟着她娘,她娘要照顾你小姨。你小姨要生小弟弟了,离不得小凤她娘,知道吗?”

    “外婆,梁婶照顾小姨就行了,小凤姐姐能帮您和小哑巴熬药,还能做饭洗衣服陪我玩,您就留下她吧!”

    小姨闻言点头道:“这个倒是,家里马上就要收谷子了,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娘,要不,您就把梁婶和小凤都留下吧?反正我城里还有几个丫鬟了婆子了!”

    外婆摇头道:“不行,你那些丫鬟都是些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婆子从未跟在你身边过,怎会受得了你那脾气?生孩子是大事,必须得有个有经验的知根知底儿的媳妇照顾才行,我这身子骨这次是去不了了,小凤她娘跟着我才放心,书迷们还喜欢看:!”

    “哎呀,娘,我脾气怎么拉?我脾气好得很!”小姨不满的嘟起嘴。

    “啧啧,瞧瞧,你那嘴都翘得能挂个油瓶儿了,还脾气好了!”

    扶着小姨的李氏微笑着安抚一番道:“娘,要不就让梁婶跟小妹回去,小凤留下来帮忙吧?”

    “是啊是啊,娘,这样两头都不误,正好了!”小姨附和道。

    外婆皱眉道:“人家母女俩一直在一起的,怎能随便把人家拆开?”

    李氏低头想了想道:“娘,要不…咱们先问问梁婶和小凤?看他们愿不愿意?”

    外婆还要犹豫,云舒主动揽下差事:“外婆、娘、小姨,我这就去问梁婶和小凤姐姐!”然后一溜烟儿的跑进小姨那件房间。

    云舒进门时梁婶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细碎的念叨:“这个叠整齐了放一口箱子!那件衣服贵,小心点儿,别挂着了……”而梁小凤只是一声不吭的低头忙活,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很是温顺!

    “梁婶,小凤姐姐!”

    梁婶闻声看过来,手上却未停:“哎呦,云舒小姐,少奶奶在催了吧?快了快了,马上就好啊!”

    云舒笑眯眯道:“不急,梁婶,您慢慢收!小姨说,舅舅他们马上就要开始收谷子了,外婆今天干不了重活儿,家里很缺人手,让我来问问,小凤姐姐愿意留下来帮忙么?”

    梁氏母女闻言都停了下来,梁婶惊讶道:“小凤留下?少奶奶不回城了么?”

    “不啊,小姨还是要回城里去生产,还要请梁婶多多照顾我小姨了!”

    “云舒小姐哪里话?照顾少奶奶是我份内的事!那我们走了,不就不能帮忙了吗?”

    “不会啊,梁婶照顾我小姨,小凤姐姐留下来帮忙熬药做饭,外婆让我问问梁婶和小凤姐姐愿意不?”

    梁婶有些为难。小凤看她一眼,然后微微点头道:“好的,我留下吧!”

    梁婶皱眉道:“小凤,你…能行吗?”

    小凤微微笑笑:“娘放心,上次安夫子帮我开了药方,我服了两个多月,身子骨儿已经比以前强健多了,不过是熬药做饭而已。没事儿的!”

    梁小凤这么一说,云舒差点儿忘了。这梁小凤从小体弱多病,到了小姨家还好了些,上次安夫子来,一看她脸色就知道她先天体弱,顺便开了张方子,还教了她一些养僧术。梁小凤这几个月一有空就练习。最近气色果然好了不少,连走路都比以前快了些!

    梁婶扶着小凤的双肩仔细打量一番,又轻轻摸摸她的额头、抚抚她的鬓角,眼中泛起泪花儿,欣慰的翘起嘴角:“唉,我们家小凤长大了。漂亮了,身体也好了!什么时候能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就更好了!”

    小凤脸颊微红,不好意思的叫了声娘。云舒不好打扰二人,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回到外婆身边。

    李氏道:“舒舒,怎样?她们愿意么?”

    云舒点点头,“小凤姐姐同意了!”

    “那梁婶了?”云舒想了想,也点点头。应该同意了吧?

    半晌后,梁婶母女一人拎着个大包袱出来,来到几人身边放下包袱,对几人行一礼。梁婶道:“老太太,少奶奶、三姑奶奶,其他书友正常看:。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有四个大木箱子。我去叫刘安他们来抬吧?”

    外婆道:“小凤她娘,你真愿意让小凤留下来帮忙?这乡下最苦的几天就是收谷子的时候。小凤……”

    梁婶笑笑:“老太太,我知道,我们家以前也是种地的,小凤年纪不小了,是该锻炼锻炼,我不能陪她一辈子,就让她留下来帮帮忙吧!只是小凤从小跟着我,若有不对之处,还请老太太、姑奶奶多多担待!”

    外婆笑道:“小凤这么好的孩子,我们夸还来不及了,哪舍得责备半句!”

    几人又是一阵寒暄,然后孙武带人抬走小姨的行礼,又用一乘二人抬的软轿将小姨颤悠悠的抬到镇上,再换乘软和舒适的马车,慢慢往县城方向去。

    小姨走后大家便开始忙着准备秋收了,因上次李贤常的事,云舒被李氏下令不许私自出门,要出去也得带上二毛和康娃,最好跟着小健一起。于是云舒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外婆家里或者大人们随眼可及的地方。

    小凤留下来,无聊的云舒现在总算有事可做,那就是留意小哑巴和小凤之间的互动。还别说,以前没注意,现在仔细看会发现小哑巴特别听小凤的话,小凤叫他往西他绝不往东,以前最爱围着外婆转圈的小哑巴现在更爱粘着小凤。

    喝了两个多月药的小哑巴在小凤耐心的教导下居然可以模模糊糊叫出小凤的名字了!小凤每次听他那‘阿呜阿呜(阿风)’的声音都会抿嘴微笑,露出脸颊上那两个漂亮的小酒窝。小哑巴见之高兴得直拍手,偶尔还会好奇的伸手去戳戳,一触到就立刻收手,怯怯的望着小凤,见小凤不生气依然微笑,高兴得又是一阵阿呜阿呜的叫!

    不知为什么,云舒每每看到他们俩在一起时,眼睛总有点儿瑟瑟的感觉。小哑巴懵懵懂懂、勤勤恳恳的过了二十多年,也被人欺负了二十多年;小凤空有一身柔弱美貌的好皮囊,小时候体弱,家逢大难寄人篱下,如今已是待嫁之年的她,又得听从他人安排嫁人生子,她心里一定很难过很不好受吧?

    唉,其他书友正常看:!云舒长叹一声:要是小哑巴能恢复正常该多好啊!

    八月中旬,外婆家的谷子可以收割了,外婆看了天气,定好日子,再让舅舅和小健各自去通知以前帮忙的短工和几位姑爷。

    第三天寅时中刻,娘亲、舅母和小凤三人便早早起床熬粥,寅时末,帮工们陆续到来,舅舅和小健将装粥的大木桶抬到堂屋正中,又装了一大盆咸菜、一大盆泡萝卜摆在中央,开始给帮工的汉子妇人们分粥盛饭。

    卯时二刻,一群人准备准备便扛着东西出发往田里去了。大姨父和二姨夫是辰时初到的,自家老爹辰时中刻才到。好久没见老爹的云舒像只快乐的小燕子般扑腾着双臂向老爹冲去,老爹一把抱起云舒转个圈圈,然后捏捏她的脸蛋笑道:“哎呀,咱们家舒舒越来越漂亮了!”

    李氏擦擦手出来道:“是越大越不像样儿了,他爹,快放下,都七八岁的人了,还抱。小心别人笑话你们爷俩!”

    老爹不置可否道:“笑什么笑?我抱我自家女儿有什么好笑的?我看他们是妒忌我有这么个乖巧漂亮的女儿!”

    二毛咚咚跑过来,含着手指一脸期待的望着老爹:“爹爹,我也要抱抱!”云舒主动从老爹身上滑下来,老爹顺手抱起二毛也转上两个圈,嘻嘻哈哈玩闹一阵。

    其后李氏带着水志诚进堂屋吃饭,顺便询问家里的情况。家里一切安好,只是老爹提起一件事:他今天早上坐牛车到了岳安镇时。见岳安镇镇口的桥下围了好大一圈人,他当时打听了一下,听说那桥下死了个人。

    好像死了有些天了,都发臭了!附近人家以为是谁家的牲畜死了扔在桥底下没埋,今天早上扛着锄头去看看。到桥底下见是一个大麻袋,他本打算直接埋了算了。拖麻袋时突见里面掉出一只手来,把他吓得哭爹喊娘的尖叫一声晕倒在地,书迷们还喜欢看:。

    桥上听到动静的行人下去查看,见到这情景也吓得惊叫连连,如此便引来一大群围观之人。听说镇长已经带人把那周围圈了起来,又派人去县城请办案的衙役仵作来验尸,老爹路过时正在等县衙的人了!

    李氏听了有些吓到,她抚抚胸口缓解一下道:“他爹,你说的桥是从镇上往这边走的那座桥吗?”

    “是啊。就是那座!不知是什么人,怎么会莫名其妙死在桥底下了?”

    李氏哆嗦一下:“他爹,你说…会不会…是水鬼拖下去的?”

    水志诚哈哈笑道:“大白天的,哪有什么水鬼?她娘,你别想那么多。管它了,反正跟咱们没关系!”

    李氏皱眉想了会儿。还是不放心,“他爹。你回去的时候别走镇上了,直接从后山翻过去吧!我一想起那桥就渗得慌,也不知死的是什么人?”水志诚打着哈哈应付过去,吃完饭就拎了东西下地去了!

    云舒心想那条河那么宽那么大,淹死一两个人正常得很,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至于什么水鬼作祟,更是无稽之谈,她挥挥手就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跟着小健、康娃一起下田捉泥鳅去。

    傍晚,云舒守在一旁看小凤熬药,突听竹林方向一阵汪汪汪的狗叫声,还夹杂着一大群人的喧哗声。

    谁家来人了么?云舒好奇的伸长脖子张望,那喧哗声越来越近,顺着竹林外的大道进了李家大院,沿着下排走了大半,到小哑巴院子附近停下,那喧哗声便安静了下来。

    云舒奇怪,小哑巴家来客人了吗?小哑巴现在就在这里看小凤熬药了,他爹癞子李好些天不在家了,也不知跑哪儿去鬼混了?反正他要回来也是深更半夜回来睡一觉,要点儿钱就走,没钱就抓鸡抓鸭去卖,或者干脆头别人家的去卖,那种人还不如死了干净!

    云舒正这样想着,突闻那狗叫声、喧哗声又起,没一会儿,下院往上院的阶梯上便出现一大群人正往自己方向来。仔细看,那领头之人居然是身着捕快服饰的衙役!

    云舒惊讶的站起来,衙役怎么会来这里?莫不是舅舅又去惹了赌债?或者又是谁犯了事儿?那捕快一行三人,很快到了近前,领头之人一脸凶神恶煞的吼道:“小哑巴在哪儿?”

    被点名的小哑巴瑟缩一下,跑到小凤身后抱头缩成一团儿躲起来,屁股身子却漏在外面,围观之人一阵哄笑。小凤吓得脸色苍白,却依然强自镇定,往左挪动一步,将小哑巴挡在自己身后,对官差微微行礼道:“官爷,请问你们有事吗?”

    领头官差将小凤上下一番,眼中不怀好意!云舒抽抽嘴角,扫视一圈,发现最后那个衙役不是曾经来过自己家的陈军?云舒大喜,几步跑到陈军身边:“陈军叔叔。好久没见您了!”

    陈军闻声先是一愣,待看清云舒,立刻笑呵呵的蹲下身子,摸摸她的脑袋:“小云舒,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外婆家啊,我在我外婆家玩儿了,怎么不见大强叔叔和冯标叔叔了?”

    “哼!陈军,现在是在办案。要认亲办完再说!”方才那领头衙役语气不善道。

    陈军气得呼啦一声站起来,“马奇,你威风个什么劲儿?等大强回来,你这个‘代’捕头连代字都挂不上!”

    “你…哼!懒得跟你说!谁是小哑巴,给我站出来!”马奇气呼呼的扫视一圈,视线落到了缩成一团儿的小哑巴身上。他上前几步一把将小哑巴拎了出来,小哑巴吓得啊啊大叫。小凤着急得转来转去,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云舒悄悄问:“陈军叔叔,你们找小哑巴有事吗?”

    陈军点点头,“这镇口桥下死了个人,仵作验过尸了,从他身上翻出一些遗物。有人认出那是一个叫癞子李的老头儿的东西,听说癞子李有个哑巴儿子,我们来找他是想让他认认遗物!如果真是他爹的话,还得问些口供!”

    云舒闻言惊讶的张大嘴:“癞…癞子李死了?”

    陈军看看云舒道:“小云舒,你也认识癞子李?”

    云舒点点头,那家伙方圆十里怕没人不认识他吧?

    “陈军叔叔,癞子李留下的遗物是什么?能给我看看吗?”

    陈军为难的皱起眉头,云舒眼珠一转。“陈军叔叔,要不我帮你劝小哑巴,你再把东西给小哑巴看好不好?”

    陈军看看一旁拎着小哑巴衣服逼问的马奇,以及拼命乱抓的小哑巴,思虑片刻。点头道:“你要能让他安静下来,好好回答问题就可行!”

    于是陈军牵着云舒上前。让马奇放下小哑巴。云舒在小凤耳边嘀咕几句,小凤惊讶的捂住嘴。云舒对她眨眨眼,她调整好表情,点点头。二人一边轻拍小哑巴的背一边轻言细语的安慰,好一阵过后,小哑巴才稳定下来。

    陈军将癞子李的遗物一一摆出:一个黑色带着异味儿的油纸包、两文铜钱、一串钥匙、一张绣着桃花的脏兮兮的棉布手帕。

    小凤轻拍小哑巴的背道:“小哑巴,别怕,你看这些东西认识吗?认识就点点头,不认识就摇摇头!”

    小哑巴怯怯的望向那些东西,快速扫视一遍便快速转回去,躲到小凤身后。小凤将他拉出来,耐心的教道:“别怕别怕啊,这些东西我一样一样指给你看,认识的就点头,不认识的就摇头好不好?”

    小凤首先指着那油纸包,小哑巴摇头,铜钱不用问,指向钥匙时,小哑巴有些犹豫,盯着看了半晌,眨眨眼最后还是微微点点头;最后那脏兮兮的手帕,小哑巴见之一把抢过来抱在怀里,嘴里啊啊的叫着,其他书友正常看:。

    小凤皱眉安抚一会儿,对陈军道:“官爷,小哑巴说这手帕是他娘的!”

    陈军点头:“那死者确是他爹癞子李了!他爹大名叫什么?”

    “李如连!”

    陈军点点头,对马奇道:“马奇,问完了,怎么办?”

    马奇冷哼一声,双手环胸道:“你不是很能吗?问我干什么?”

    陈军瞪他一眼,收起东西站起来,云舒叫住他:“陈军叔叔,这些是小哑巴他爹的遗物,不留给小哑巴么?”

    “暂时不行,癞子李如何死的还没查清,这些遗物要带回衙门备案,待案子结了,找到凶手了,苦主方可领回遗物!”

    “那…可以看看油纸包里的东西吗?”

    陈军有些犹豫,云舒肯定一番,他总算松了口,将那难闻的黑乎乎的油纸包慢慢打开,里面一封书信、一张地契、一张房契。

    云舒凑上去看了看,那地契房契的位置明明都是小哑巴家的田地房子,可上面的名字却不是李如连,而是一个叫李贤安的人!李贤安是谁?癞子李居然把自家的田地房子转给一个素不相识之人!云舒觉得多半是癞子李输掉的,唉!可怜的小哑巴,摊上这样一个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云舒拿起那信封看了看,上面写着‘我儿李贤安亲启’!儿子?癞子李还有个叫李贤安的儿子?围观者有识字的伸长脖子来看,有看清字迹的人,纷纷转头询问:李贤安是谁?癞子李何时多了个儿子?(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六四章 小姨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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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贤安是谁?癞子李何时多了个儿子?围观之人都是与癞子李熟识之人,从众人的表情看,很明显没人知道李贤安这个人,也没人知道癞子李还有个儿子!

    云舒看看信封上的字迹,虽算不上好却也还工整,无法想象癞子李能写出这样的字!云舒转头四望,见小三子也在围观人群中,便问:“三舅舅,癞子李识字么?”

    小三子惊讶道:“识字?他要识字我不就是状元了?”围观之人会心一笑,结果显而易见,那么这封信就不是癞子李自己写的了?

    云舒道:“陈军叔叔,可不可以看看信里的内容啊?”

    陈军皱眉犹豫:“这是死者遗物,照理说破案前不能轻易打开……”

    “陈军叔叔,反正都打开了,您看,信封没封口了,周围的叔叔伯伯婶婶都是癞子李的老相邻,说不定看了信就能立刻破案了,到时候陈军叔叔和两位叔叔就算立功了!”云舒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瞟向一旁的马奇。

    围观之人本就对癞子李厌烦至极,巴不得他快点儿死掉,现在他真的死掉了,大家也没谁难过一下,都是来凑热闹的。方才突闻癞子李还有个私生子,自然好奇,巴不得立刻拆开信来看,给这毫无娱乐的日子添些八卦也好啊!于是便有几人开始附和起哄。

    陈军询问的看向马奇和另一衙役,马奇眼珠一转,挥挥手道:“小丫头说得有理,看就看吧。我无所谓!”

    陈军放了心,亲自抽出信纸,他展开看了两眼,立刻皱起眉头,书迷们还喜欢看:。云舒伸长脖子观望,看不清字迹便主动揽下念信的差事,她将内容粗粗扫了一遍,惊讶的张大了嘴,没想到癞子李居然……

    旁边有心急的开始催促:“云舒丫头。你识字不啊?不行给咱们看吧?”

    云舒撇撇嘴,这信上遣词造句晦涩难懂,生僻字又多,不是她小瞧这群人,她保证周围这群大老粗没一个能看懂!云舒心下嘀咕,这癞子李真是的,找人写遗书也不找个好点儿的。这么封信要不是有自己在、周围谁能看懂啊?于是云舒开始念一句翻译一句。

    此信大概意思是:癞子李回想自己一生都在浑浑噩噩、偷鸡摸狗中度过,虽想过改过自新,却难以自持,混一天算一天。他知道自己大限不远,又作恶太多,怕死后无人收尸又夺他那哑巴傻儿子的家财。便特地将地契房契过户到哑巴儿子名下。

    对,李贤安就是癞子李给自己的哑巴儿子取的名字,希望他后半生平平安安!

    另外,癞子李交代自己曾在外欠下不少赌债,但他留了个心眼,欠条上的名字都不是他的,手印也做过手脚,所以小哑巴不必替他还债云云。

    至于他的死因。这上面倒没交代,不过从他的意思推断,癞子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患上绝症;二是被人追杀。

    从欠债这点来看被人追杀或者逼债这个可能性最大,就是不知癞子李是自己跳进河的还是被追债的人扔进河的?这些自然由官差们去调查,就不关云舒的事了!

    围观之人听完信中内容唏嘘不已。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开来,谁都没想到可恶了大半辈子的癞子李居然会在临死之前做件好事。这下小哑巴总算解脱了,大多好心之人都为小哑巴高兴。

    还有人商量着是不是该去请族长来做个证。免得以后哪个坏心的夺了小哑巴的财产;或者是不是看在癞子李临死前幡然醒悟的份上给他收个尸?

    陈军等人听完信上内容,脸上也有喜色,有了这信,这案子基本就可以完结了,书迷们还喜欢看:。有空的话可以去查查癞子李死前遇上过何人?是否被人逼债,说不定还能找到个冤大头敲上一笔;就算查不到也可以弄几个证人证明他是自己跳河寻死的,如此不就结了吗?

    陈军几人将遗物一一收好,说是拿回衙门去备案,等结案后会派人通知,送还遗物,然后又要了间屋子、找几个人问了口供、签字画押,一直折腾到傍晚,舅舅家好酒好肉招待他们一番,几人才酒足饭饱的离去。

    三日后的下午,陈军又来了一趟,他先去找了外婆村子的李家族长,商谈了两刻钟,然后又将癞子李的遗物送还给小哑巴。

    当时外婆也在场,细心的教导小哑巴,叫他一定要保管好东西,以后留着娶媳妇,而小哑巴转身就将东西给了小凤!众人见之哈哈大笑,小凤立刻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一跺脚就跑开了,却忘了归还小哑巴东西!

    外婆若有所思的看看小凤的背影,又看看小哑巴,嘴角微翘。云舒暗自窃喜,看来外婆也动了这心思?那就更好了,说不定不久后小凤的喜事就到了!

    傍晚,族长来了趟李家大院,叫上几个青壮人,带上小哑巴,一起去了镇口的河边,将为防止疫病被草草掩埋的癞子李的尸体移到狮子山脚下,找了块荒地给埋下,简单的立了块木牌,就当尽责了!也是,癞子李这种人,李家祖坟哪有地儿容得下他啊?给他找块地入土为安就很不错了!

    次日,舅舅家的谷子总算收完了,晾晒还需要些时间。大姨和二姨两家要忙自家的田地,这次只来帮了两天忙就各自回家了。老爹是收完谷子才走了,娘亲担心外婆的状况,让云舒和二毛跟老爹一起回去,自己带着三毛帮外婆家把谷子全晒干了再回。

    云舒在前,老爹背着二毛在后,翻过李家大院后的大土坡来到大道上停下休息片刻,打算搭乘去县城的牛车回家。

    几分钟后,往县城去的牛车没等到。倒是等来了一辆从县城赶往岳安镇上的空马车,那马车速度有点儿快,差点儿撞倒在路上玩耍的云舒姐弟!

    被弄得灰头土脸的云舒气恼的跳起来对着那马车背影一阵大骂,没想到那马车跑出几十米吁一声滑行几米来个紧急刹车!云舒心下咯噔一下,怎么,遇上个脾气冲的,要打架?

    只见马车上跳下个小伙子,将马车草草栓到一旁。快速跑过来。水志诚见之紧张的站起来,将云舒和二毛拉到身后,虎视眈眈的瞪着来人。

    那人跑到近前,气喘吁吁道:“姑…姑爷,您…您怎么在这儿?”

    姑爷?云舒伸出脑袋好奇的打量,没见过这个年轻人啊,不过看起来挺熟悉似的!水志诚皱眉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那人喘两口气。“我…我叫刘福……我爹是刘安啊!”提到刘安,云舒恍然大悟,难怪觉得这人面熟了,这不就是年轻版的刘安么?

    云舒好奇道:“刘福哥哥,你把马车赶那么快干什么?要伤着人小心你赔不起!”

    “我…我不是故意的,少奶奶…她难产。我爹让我来请老太太!”

    “难产!”云舒和老爹同时惊讶的出声。

    “是…是啊,从今天上午开始生,我走的时候还没生出来,稳婆说很危险,怕是只能留一个,姑爷正犹豫着了,我爹叫我快来接老太太,少奶奶那里他和梁婶想办法拖着!”

    云舒惊讶的捂住嘴。古代这医疗技术落后的地方,妇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难产而死的情况极为普遍,小姨明明已经生过一个孩子了,怎么会难产了?!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救小姨再说。“刘福哥哥,我外婆现在应该在晾晒场。离镇上很近,你快去接她吧!我跟爹爹找到车的话就先去看小姨!”

    “哦,好好,那我走了啊!”刘福快跑回去,架起马车往岳安镇方向跑去。

    云舒抬头,见老爹还在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发呆,拉拉他袖子,“爹爹,别发呆了,咱们先去看小姨吧!”

    “啊?哦哦!好好!”

    几分钟后,一辆牛车慢悠悠的从岳安镇方向来,上面已有三四个客人,老爹不等那牛车停稳,便将云舒和二毛抱上牛车,自个儿也爬了上去,催促车夫快走。

    云舒看那牛车慢悠悠的晃荡,心下着急不已,跑过去直接对车夫道:“叔叔,你要能两刻钟内赶到县城,我给你二百文铜钱好不好?”

    车夫嘿嘿一笑:“小丫头,你跟我说笑了?县城到岳安镇有二十里,还有不少上坡下坡,马车都没那么快,你要能让我的牛长出一对翅膀来,我眨眼功夫就能到!”

    云舒无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车夫答应不再上客人,尽快赶路,争取三刻钟左右到达县城,当然云舒得多给他一百文铜钱!

    云舒几人到达小姨家时已是戌时初了,她一阵风的冲到小姨房门前,见孙武正在门口着急的走来走去,春桃在捏着手帕眉头紧皱的站在一旁,产房大门紧闭,里面时有低低的说话声和小姨有气无力的痛呼声传出。

    云舒不管不顾、直接推门冲了进去,梁婶正手忙脚乱的搓毛巾给小姨擦汗,两个老婆子坐在床边嘀嘀咕咕。她们闻声齐齐看过来,云舒看清那两个稳婆其中一人正是给自己娘亲接生过的丁三姑,另一个吊角眼满脸皱纹的不认识。

    那吊角眼老太婆见了云舒先是一愣,然后板着脸站起来:“小孩子进来干什么?出去出去!”

    梁婶立刻扔了毛巾跑过来,“小姐,云舒小姐,老太太了?老太太来了吗?”

    吊角眼老太太站到床边,挡住云舒和梁婶的视线,偷偷对丁三姑比个手势,丁三姑哆嗦一下,从怀里摸了一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想往小姨鼓鼓的肚子上抹。

    云舒一直在紧盯着小姨的肚子,大喊一声:“小姨!”

    丁三姑吓一跳,老手哆嗦一下缩回来,快速塞进怀里,云舒咚咚跑过去,故意挤开丁三姑。拉着小姨的手道:“小姨,坚持住,外婆马上就到,小涛还等着您了!”

    听到小涛,小姨的手动了动,吊角眼稳婆大声道:“小姐啊,这里是产房,您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孩子还是不要进来的好。免得沾了血光晦气!”

    丁三姑附和道:“是啊是啊,云舒小姐,您还是先出去吧!”

    云舒回头狠狠瞪他们一眼:“为什么我小姨还没生出来?你们不是稳婆吗?怎么干站着不干活儿?”

    “小小年纪,如此不知礼仪,啧啧,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哦!”吊角眼老太太故意声音不大不小的嘀咕。

    丁三姑早就认得云舒,对云舒的聪明伶俐早有耳闻。讪笑道:“云舒小姐别着急,少奶奶虽然上午就开始阵痛,但到现在宫口还未开,而且这孩子头朝上脚朝下、个头也大,要顺产怕是不容易啊!”

    云舒没生过孩子,听不太懂。但是一般顺产的孩子都是头朝下,这点她还是知道的,小姨真会难产吗?怎么办、怎么办?云舒着急的全身有些僵硬。

    “舒舒啊舒舒,在哪儿了?”外面突然想起老爹焦急的呼唤声。对了,自己方才太着急,自己一个人一溜烟儿的跑过来,老爹留在后面付车钱,还要拎东西。带二毛,来得晚了些!

    云舒环视一周,拉过梁婶道:“梁婶,您帮我看着小姨,我外婆就来了。我去找安夫子!”

    “哦,好好!你去吧。我看着!”

    云舒冲出门,见老爹正在门口跟孙武说话。云舒拉拉老爹袖子,“爹爹,快,快去请安夫子,他一定有办法的!”

    老爹愣一下,立刻放了二毛就往外面跑,云舒想再回产房却发现房门被闩住了!她想拍门,春桃却拉住她劝道:“云舒小姐,少奶奶现在正危险,您还是……呜呜~~”

    云舒瞪她一眼,想继续敲门,屋里的小姨突然一声大叫,然后是丁三姑的声音:“开了开了,快,人参、热水!“

    然后是一阵忙碌,几个婆子开始大桶大通的清水抬进去,没一会儿就是一大通血水出来,外面的人见之心惊不已,云舒捏紧拳头往里张望,想进去却总有人阻拦。

    云舒无奈,只好深吸几口气,努力稳住心神站在门外等待,小姨的痛呼声一波高过一波,然后渐渐低下来,越来越疲软!这样下去不行啊!云舒跳起来,对里面大喊:“梁婶,怎样了?还没出来吗?”屋里没人回应。

    片刻后,产房门突然打开,吊角眼稳婆出来,对孙武道:“孙少爷,孩子头朝上腿朝下,卡住了,不好生啊,我们推回去两次都顺不过位置来,再这样下去少奶奶就挺不住了!您看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孙武着急的握拳走来走去,吊角眼稳婆催促道:“孙少爷,您快决定吧,再拖下来连个都保不住啊!”

    孙武停下来,正要发话,一旁的春桃上前道:“少爷,少奶奶好喜欢这个孩子的,她回来这些天每天抚着肚子跟孩子说话,说等孩子出来要给他穿漂亮衣服,娶漂亮媳妇、带他到处去玩儿了,少爷,呜呜~~~”

    云舒抽抽眼角,拉住孙武的袖子道:“等等,小姨父,我外婆很快就到了,小姨一定能挺到那时候的!”

    “不能等啊,孙少爷,快点儿,您听少奶奶都快没力气了,出了好多血,再不决定就晚了,孙少爷,快决定吧?”

    “我…我……”孙武懊恼的皱起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来了、来了!”水志诚背着安夫子气喘吁吁的跑起来,将安夫子放下,自己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扶地呼哧呼哧直喘气。

    “少爷,就算是大夫也不能进产房啊!你快做决定吧!”吊角眼稳婆道。

    云舒闻言一股怒气直冲头顶,对那稳婆大吼道:“不许吵,我师傅是名医,就算进了鬼门关也能抢回来,我小姨和孩子都能救!”

    孙武闻言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对对,大人孩子都要保、大夫,求求您了!”

    安夫子放下医箱,看看刚从产房端出来的血水又闻闻嗅嗅,刷刷几笔开出药方,候命的刘安拿了药方立刻冲出门去。安夫子打开药箱。从最下面摸出一小截人参,用小刀切下两片,递给云舒道:“去,给你小姨含在嘴里!”

    “这是什么?”

    “五百年的人参,能保她两刻钟性命!”

    云舒拿着人参片冲进产房,在梁婶的帮助下塞进小姨嘴里,亲眼守在旁边看着丁三姑的手在小姨肚子上推来推去,小姨有了力气。又痛得啊啊大叫,她身下的血不停的流出,看得云舒一阵头晕。

    幸好,没一会儿,外婆和李氏都来了,他们齐齐冲进产房,把云舒撵了出去。

    热水依然一桶一桶的进去,其他书友正常看:。血水依然一桶一桶的出来,屋里的动静清晰的传入门外每个人的耳朵!安夫子站在门边紧盯着那抬出的血水,每盆都要闻闻嗅嗅,甚至伸手沾点儿出来看看,有时还要重新开出药方。

    院子里则同时摆出几个炉子开始呼哧呼哧熬药,这药全由大火煎熬。几分钟就好,端进去前安夫子依然会仔细检查一番,然后让让婆子用准备好的冰镇一分钟后,立刻端进去给小姨喂服。

    果然两碗药下去,小姨的痛叫声明显轻了不少,端出来的血水也少了先前那浓烈的腥味儿!如此折腾,直到两刻钟后,屋内突然传出一阵惊喜的欢呼声:“生了!生了!”

    云舒跟着孙武立刻跳起来扑向门口。却被守门的婆子拦住,挡在了门外。云舒侧耳细听,小姨的痛呼声已经停止,李氏和外婆正在轻声说话,却没有孩子的哭声!

    半晌后。外婆抱着个襁褓出来,里面是个全身红通通的眼角挂着眼屎的皱巴巴的小婴儿。她四肢卷曲、小手捏成拳头置于脑袋两边。

    外婆将婴儿递给孙武:“孙武,来。这是你的小女儿!”

    孙武小心翼翼的接过,高兴的抱着孩子哦哦的抖动,可惜逗了半天没反应,孙武奇怪道:“娘,这孩子怎么不哭啊?”他话音刚落,那小婴儿一扁嘴,发出的嘤嘤啼哭声,像小猫在叫似的,绵软无力!

    外婆皱起眉头:“这孩子在她娘肚子里待的时间长了,兴许是饿着了,一时没力气,过两天就好了!来,把孩子给我吧!”

    外婆小心的接过小孩,心痛的摸摸她的小脸,嘀咕道:“小丫头,你真是个会折腾的,差点儿害了你娘了!”小婴儿不满的动动小拳头,嘤嘤哭两声又安静下来。

    外婆抱着小女婴回到产房内,指挥婆子们收拾打理;李氏跟着忙进忙出,直到将安夫子先前开好的生产后喝的汤药给小姨喂下才算松口气,其他书友正常看:。

    一切安定下来,李氏出来,请安夫子到一旁休息。小姨现已入睡,不知是不是安夫子药方的缘故,小姨这种情况产后最容易血崩或出现其他症状,万幸她至今安好。

    云舒想起方才那吊角眼稳婆,心里惴惴。她悄声溜进产房,见外婆和梁婶一直守在小姨床边,并小声的说着话。

    她轻手轻脚挪过去,外婆回头看了看,瞪她一眼示意她出去,云舒依然笑嘻嘻的往前凑,并抱着外婆的胳膊撒撒娇,外婆捏捏她的小脸不再计较,然后对梁婶道:

    “小凤她娘,如画不是月底才满吗?怎么提前了十天了?”

    梁婶尴尬的笑笑,“老太太放心,少奶奶怀了九个多月,小姐出生时虽不爱哭,身子却壮,有六斤多了,过几天长好了就好了!”

    外婆皱眉点点头,“但愿如此,如画这些天在家怎样?孙武对她还好吧?”

    “恩,少爷挺好的,就是……”

    “就是什么?”

    梁婶低头想了想:“老太太,那个…我说了您别多心,我只是觉着…觉着…”

    “觉着什么?”

    “老太太,那个,我总觉得那春桃丫头跟少爷总是眉来眼去的!”

    “什么?”外婆拔高声音严肃道。

    梁婶讪笑道:“呵呵,我…只是那么觉得,具体也不清楚。对了,老太太,少奶奶上午明明好好的,她吃过早饭,我去给她端药,就春桃一个人守着她,回来的时候少奶奶就抱着肚子叫疼,春桃就说少奶奶要生了,后来一阵忙乱,我觉着…是不是……”(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六五章 春桃与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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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什么?”外婆板着脸道。

    梁婶嗫嚅几下,还是没说出来,最后尴尬的笑笑:“呵呵,或许是我想多了!”

    外婆皱眉想了会儿,突然站起来道:“你守着如画,我出去看看!”

    云舒看外婆脸色不善,不敢乱开口,静静的跟着她出了房门。院子里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两个小丫头和几个婆子在院子里熬药、清洗衣服,李氏带着安夫子去了花厅,水志诚和二毛应该也跟过去了,孙武看过小女儿后,被刘安叫出去了。

    外婆环视一周,然后出了小院,来到外面与前面饭馆相连的小花园,又四下张望一番。云舒看她样子应该是在找人,多半是找春桃吧?

    对啊,仔细想想,自己最后见春桃是在稳婆催孙武做决定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时候,自从老爹背安夫子来后就再未见过她的人影儿了!那丫头跑哪儿去了?

    外婆又将院中的其他房间都找了一遍,直到最后进入花厅,果然李氏、水志诚、二毛和安夫子都在花厅里,安夫子跟二毛聊得正欢,李氏夫妻倒成了两个陪衬的。

    李氏见外婆铁青着脸进来,以为出了什么事儿,立刻站起来道:“娘,怎么了?”

    “春桃了?”

    “啊?春桃?”

    “见到春桃了吗?”外婆重复一遍,李氏回头看看水志诚,一头雾水的看向外婆:“娘,你找春桃干什么?她……我没注意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嘿嘿,我看见了。方才有个穿翠绿色衣服的小丫头跟着你女婿出去了!”安夫子笑嘻嘻道。外婆瞪他一眼,然后气呼呼的转身,直直的往外院去,云舒正想跟去,却被李氏拉住:“云舒,你外婆怎么了?”

    “啊?我也不知道啊,娘,快放手。我跟外婆去看看!”云舒几下挣脱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生怕热闹少了自己的份儿!

    李氏站在门口看了会儿,回去跟水志诚嘀咕几句,然后跟安夫子告罪一番,也匆匆出了花厅跟了上去。

    外婆穿过小花园,匆匆走向通往前面饭馆的院门,到门口前却突然停了下来。让疾跑的云舒啪一声撞到她身上。云舒揉着鼻子后退,可怜巴巴的叫了声外婆。

    外婆在门口站了会儿,伸长脖子往前张望一番,然后退了回来,坐到小花园的石桌旁,静默片刻后道:“云舒。你去前面把你小姨父找来!”

    “哦,好!”云舒答应一声往外跑去。

    快到门口时,外婆又叫住她:“等等……要是找不到你小姨父就叫刘安过来!”

    “哎,好嘞!”云舒咚咚跑过院门,便是饭馆的后院,帮工的伙计有的洗碗、有的摘菜淘菜,个个忙忙碌碌的跑来跑去。

    现在是酉时中刻,天已全黑。没想到小饭馆居然会这么热闹!原本以为大热天没人愿意来饭馆这种又挤又热的地方的,难得难得,莫非自己先前错怪小姨父了?

    云舒好奇的一边躲避传菜的伙计一边往前堂去,刚到前堂,便是一阵冲天叫好声。然后是男人们兴奋的鼓掌声!

    什么东西这么热闹?云舒绕过一座屏风到了前堂,见饭馆靠墙一方何时搭了个两尺高的木台。上面一桌一椅,桌后坐一手拿扇子正口沫横飞、表情丰富的中年人。台下整齐摆放着十来张桌子,张张爆满,桌上摆酒摆菜,门口还围了一圈伸长脖子看热闹的!

    云舒恍然大悟,那台上的不是个说书先生吗?难怪这么热闹!古代这种毫无娱乐的地方,听说书就跟八十年代看电影一样稀奇!嗬,没想到孙武还有些生意头脑嘛!

    云舒七转八转找到正在门口招呼客人的刘安,却不见孙武的踪影,她只好把刘安叫到后院。半路上,云舒问:“刘安叔叔,为什么饭馆里会有说书先生了?”

    刘安哈哈一笑:“这主意好吧?最近姑爷都在忙活这事儿了,还别说,晚上开两场说书专场比白天经营一天饭馆还赚钱了!”

    “哦?是吗?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啊?真不错!”

    “呵呵,听少爷说是春桃丫头想出来的!我原本以为不可行的,没想到还真能成!”

    春桃?春桃还有这等本事?!云舒心下惊讶,一路又问了些跟春桃相关的问题,直到来到小花园。

    现天色已全黑,天上点点星光配上柔和的月光,再加上前后院子的灯光,小花园里依然清晰明亮,外婆和娘亲正一脸严肃的坐在花园的石桌旁。

    云舒一到近前,便快跑几步扑进李氏怀里。刘安恭敬的给二人行礼,外婆开门见山道:“刘安,跟我说说,春桃这丫头最近这三个月在家里都干了些什么?”

    刘安有些惊讶,看看外婆和娘亲的脸色,想问问题的话语到了嘴边又吞下,低头想了会儿道:“春桃一直负责伺候小少爷,偶尔也帮忙伺候一下少爷!”

    “她怎么伺候少爷的?”李氏板着脸道。

    “这个…”刘安偷瞧二人一眼,“就是…少爷喝醉的时候帮忙…熬点醒酒汤之类的!”

    “孙武又喝醉了?”李氏站了起来。

    “不…那个,只有一两次,姑奶奶、老太太,少爷是为请说书先生不得不喝酒的!”

    “什么说书先生?”

    刘安将前堂饭馆晚上改成说书专场的事儿一一道来,最后补上一句:“姑奶奶、老太太,听说这还是春桃那丫头的主意了!”

    “春桃?!”

    “是啊!”

    “刘安,春桃现在在哪儿?我们到处都找遍了,没见着她人影啊?”

    “哦,老太太有所不知,两个月前。春桃的父母来寻她了,少爷念她出主意有功,为饭馆多赚了不少银子,便将春桃的卖身契还给了春桃,让她跟着父母回家去!”

    “啊?春桃已经……”李氏惊讶得站起来,云舒也惊讶不已,以前一直担心春桃是个不省心的,心想幸好小姨手里有她的卖身契。碍着这点儿她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没想到小姨才离开几个月,她居然已经不声不响的取回了卖身契!

    取回卖身契也就罢,她现在是自由之身,婚嫁可以自由做主,可她为何还留在小姨院子里了?莫非小姨还不知道这事儿?

    李氏和外婆面面相觑坐了会儿,李氏道:“刘安,你说两个月前春桃就被家人接回去了?那她为何还在我小妹院子里伺候?”

    “这个…春桃父母虽领回了她。却家境贫苦,她爹常年卧病在床,家里就靠他娘给人家缝缝补补过活,所以春桃求少爷让她留下来伺候小少爷,也算有份正经差事,免得她爹娘如此辛苦!”

    李氏皱眉想了想。“既然春桃家如此辛苦,为何还要来领她回去?当年她们自己卖了春桃,想领回去需要不少银子,他们不知道么?春桃就没有怨气么?”

    “这个…这个…姑奶奶、老太太,这事儿我也去打听过,听说…当年卖春桃的是她大哥大嫂,她爹娘并不知道!”

    外婆皱眉道:“刘安,不要吞吞吐吐、问一句才说一句。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刘安见外婆有些发火的征兆,不敢有所隐瞒,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照刘安打听到的结果,春桃上有两个哥哥,都大她十来岁。十年前。春桃爹身染重病,大嫂刚生了大胖小子。二哥正要娶亲,家里田地又少。无钱给她爹看病。大哥说要变卖家具、耕牛,大嫂死活不同意,还大闹了几场,甚至闹得二哥的准媳妇都差点儿退亲,此事只好作罢!

    可一家人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春桃爹等死,那时正好听说城里有家富户要招两个丫头伺候老太太。富户家不仅吃穿不凑,活儿又轻松,除卖身银子外每个月有些月例银子,待老太太过世后还可以赎身自由婚嫁。

    春桃大哥大嫂一听就动了心思,想方设法欲说服二老把春桃暂时卖了,以后宽裕了再赎回来就是。可二老死活不同意,春桃爹宁愿撞死也不愿意卖春桃,大哥大嫂见二老这里行不通,便直接找了春桃,一边天花乱坠的吹捧富户家如何好、一边哭诉老爹病情如何严重,春桃当时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心想反正以后还能回来,便欣然同意了。

    于是大哥大嫂便偷偷将春桃送到人丫子处,得了银子溜回家,原本想给春桃爹治病的大哥听了大嫂的调唆,昧下银两也不跟春桃爹娘交代,其后找个机会说春桃上街贪玩走丢了了事,书迷们还喜欢看:。而春桃爹的病,大哥大嫂自然舍不得真正给他请好大夫抓好药,只有老人家实在不行了,才请来个行脚郎中胡乱开副药应付应付!

    至于春桃爹娘为何会突然来给她赎身,刘安也不清楚,听说春桃家原本住在离县城十几里外的山村里,大哥二哥现已各自成家,都不愿赡养二老,将二老撵出去住山洞。不知是春桃先找的二老还是二老主动找的春桃,二老搬进城来,靠春桃做丫鬟的月例和春桃娘缝缝补补的银钱过日子。

    待刘安说完后,院子里静默下来,前面饭馆里时不时有鼓掌声和叫好声传来。云舒很意外,春桃的家人居然是这个样子的,比起曾经跟她一起共事过的春秀,差的可不是十万八千里啊!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了!

    云舒看看外婆和娘亲,她们表情五味杂陈,兴许对春桃身世的同情占了多数吧?云舒想了想,道:“刘安叔叔,春桃现在回家了么?那小姨父上哪儿去了?夫子说方才见他们一起出去的了?”

    “啊?怎么会,呵呵,没有的事儿,少爷看今天客人多,去仓库清点了一下存货,趁着现在时辰还早又凉快,便叫我招呼着,他去几家供货的商家看看!”

    “那春桃了?”

    “春桃…好像,跟少爷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

    “说的什么?”

    “这个…我没听清。应该就是打声招呼回家吧?”

    又是一阵静默,李氏看看外婆,皱眉道:“刘安,小妹还不知道春桃已经赎身了吧?”

    “这个…少爷说少奶奶就要临产了,不是很重要的事不要拿去烦她,书迷们还喜欢看:!”

    “那就是不知道了?”刘安为难的点点头。

    “那梁婶知道吗?”

    刘安一惊,“姑奶奶、老太太,你们别责怪梁表妹啊,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儿,咱们只是伙计,哪敢随便插嘴啊,我想等时机合适了,少爷自会跟少奶奶说清楚的!”

    外婆点点头,拍拍李氏的手示意她到此为止。云舒想了想道:“刘安叔叔,今天接生的两位老奶奶是谁啊?有个眼睛长成这样的凶巴巴的好可怕!”云舒双手扒拉自己的眼睛。扯出个吊角眼来。

    “哦!这个…丁三姑就住在咱们孙家祖宅隔壁,是早就预定好的;另一个听三姑说是来帮忙的!”

    李氏奇怪道:“云舒,你不早就认识丁三姑吗?”

    “没有啦,娘,我说另一个好讨厌,外婆来之前老是催小姨父要保大人还是保小孩。春桃还说小姨最最喜欢这孩子了呢……”

    “哦?有这等事?”外婆板起脸道。

    “是啊是啊,那个老婆子好凶了!”

    “刘安,那个稳婆了?上哪儿去了?”

    “这个…老太太,丁三姑还在客房里休息,另一位说是还有个等着她接生的,拿了银子就走了!”

    其后云舒跟着外婆和娘亲一起去找丁三姑,问她另一稳婆的事儿。丁三姑却一问三不知,只说那稳婆是她赶来小姨家的路上遇见的。她说她也是孙少爷早就派人去预定的,刚刚接到消息,听说孙家少奶奶要生产了,便赶过来了,正好二人一起搭把手帮个忙。丁三姑也没多想。心想有个商量的更好,便跟那稳婆一起来了。

    云舒想起丁三姑曾偷偷从怀里摸出过什么想往小姨肚子上抹。便有意无意的提起。丁三姑闻言也不惊慌,讪笑两声。从怀里摸出条手绢,上面绣一大胖娃娃。

    丁三姑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这手绢是我专门从送子娘娘那儿求来、专保母子平安的,每次遇到难产的妇人,只要偷偷用手帕擦擦肚子,妇人生产起来就要顺利得多!”

    李氏接过手帕翻来覆去的查看,又闻闻嗅嗅,确实只是一张普通的手帕,并无任何异状。而且丁三姑是城里比较出名的稳婆之一,她的儿孙家人都住在孙家祖宅隔壁,量她也不敢做出太出格儿的事!

    那那个吊角眼稳婆又是哪儿来的?谁请来的?为何而来?再想想难产得差点儿丢了性命的小姨,云舒不禁打个寒战!而她能想到的最可疑之人就是春桃,可如果小姨父跟春桃没有关系的话,春桃有必要这么做么?或者不是春桃,害小姨的另有其人?

    云舒越想脑袋里越混乱,到底怎么回事?外婆和娘亲也有些混乱,几人忙了一阵,各自眉头紧皱的回去休息。

    第二天,云舒起床刚到院子里,就见孙武喜滋滋的进来跟外婆请安、众人问好,又进屋去看了看小姨和新生的小丫头。小姨昨晚半夜就醒来了,还给小女婴喂了初奶,精神状态很不错。

    她吃过早饭,便爱不释手的抱着小女婴亲昵一番,还给小女婴取乳名为小妹,大名就叫孙海妹。

    外婆和娘亲看小姨和孩子都很好,二人绝口不提昨日种种怪事。到接近中午之时,小姨突然道:“对了,梁婶,怎么不见春桃了?”

    梁婶为难的看看外婆和李氏,外婆道:“如画,你才生产完,好好休息,以后再说啊!”

    “哼!什么以后再说,那死丫头昨天把我气得差点儿摔一跤!要不是她,我怎会提前生下小妹,还差点儿丢了性命?”

    “哦?她气你什么?”

    “那死丫头,说孙武看上了小凤……”

    梁婶端着药碗的手一哆嗦,那药碗啪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她不管不顾,踩着碎碗上前两步拉着小姨的袖子道:“少奶奶,书迷们还喜欢看:。您别听她瞎说,我们家小凤从小体弱又性格孤僻,连跟陌生人说个话都要脸红,她怎么会对少爷……,少奶奶,您千万别信她……”

    小姨气呼呼的偏开头不答话,外婆扶起梁婶道:“如画,你这是什么态度?昨天要不是小凤她娘。你和小妹……,小凤她娘救了你们母子一命,不许胡闹!”

    小姨撇撇嘴,看看外婆,兴许是刚生产过身子还虚的缘故,她慢慢躺下,懒洋洋的动动手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决不允许孙武娶小妾弄姨娘什么的!”

    “少奶奶,我们家小凤就算死也不会给人家做小妾当姨娘的,您…您不要这么说她!”梁婶双眼含泪,想抗议却又怕语气太重。

    外婆拉着梁婶的手慢慢坐下,想了想道:“小凤她娘,这个…我倒是想给小凤说门亲事。就是不知你同不同意?”

    梁婶闻言有些惊讶:“亲事?”她低头犹豫一番,抬头道:“老太太,我们家情况就这样,咱们母女除了自己一双手外一无所有,我以后多半还要靠着她!不过我们家小凤绝对是个好姑娘,又能干又心地善良;以前身子骨弱点儿,多亏安大夫帮忙,现在也好多了……老太太。不知您说的是哪家?”

    外婆连连点头:“知道知道,小凤的好我早就看到了,她这些日子给咱们家帮了不少忙,我还得多谢谢你了!小凤她娘,你养了个好女儿了!

    我说的那户人家嘛…他今年二十二岁。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人很勤快、长得也不错。家有两亩水田两亩旱地,还有个小院子,其他书友正常看:!”

    “啊?这么好的条件?他没娶过亲吧?有孩子吗?”

    “没有没有。就他一个人,我想着啊,那孩子可怜,孤苦了半辈子,小凤要是能跟他凑一对,只要他们俩好好经营,日子一定能一天比一天好的!你了,只要帮着他们筹划筹划,平时干些缝缝补补、养鸡养鸭的轻省活儿,以后再带带孙子、安详晚年,岂不是很好?”

    梁婶闻言心中大喜,拉着外婆的手道:“老太太,真有这么好的人家?”

    外婆犹豫道:“只是……”

    “老太太,我们不挑别的,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儿,长得丑点儿都没关系!”

    “不是这个,只是他……小凤他娘,我说出来你可别怪我啊,你要同意就点头,要是不同意也没什么,我再托人帮你找个更好的如何?”

    “没事儿,老太太,您说说,那孩子到底怎样了?”

    “唉!那孩子你也认识,我说的就是我们下院的小哑巴!”

    “啊?小哑巴~~~~!”梁婶惊讶得张大了嘴,小姨和李氏闻言也惊讶的回头看向外婆。

    梁婶表情呆滞,半天反应不过来;李氏抽抽眼角,拉拉外婆的袖子,“娘,你说什么了?小凤那么好的孩子,又勤快长得又好,您怎么……”

    外婆瞪她一眼:“小哑巴哪里不好了?那孩子又勤快又听话,长得也不错,就是脑子笨些;以前不会说话,前些日子安老头儿给他开了几幅药,现在好了不少,学会不少字眼儿了,昨天还叫我奶奶了!

    他爹虽然糊涂了一辈子,前些日子过去时还给他留下田地房子,只要再给他找个能干勤快聪明点儿的媳妇,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哪有过不好的?再说咱们离得近,以后还能经常帮衬照应着,怎么就不好了?”

    “娘,小哑巴他脑子不仅是笨一点点儿而已啊,书迷们还喜欢看:!”

    “不是笨一点儿还能笨两点儿?我看小哑巴可比云舒他爹那个傻大个儿强多了,云舒他爹除了力气大点儿就知道嘿嘿傻笑,我当初怎么都瞧不上他,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非要跟着他?”

    李氏闻言一愣,满脸通红,尴尬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云舒捂嘴偷笑,原来自家老爹在外婆眼里是这个样子的!傻大个儿!

    “哈哈哈~~~娘,三姐夫听到了不知会怎样?”小姨躺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比起先前恹恹的样子有精神多了!

    外婆板着脸道:“他还能怎样?不就是嘿嘿傻笑?”

    云舒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还别说,外婆说得真对,老爹肯定会嘿嘿傻笑!

    再看梁婶,依然犹豫不决!外婆也不为难她,拍拍她的肩膀道:“小凤她娘,这事儿不急,要不你再想想,或者过两天去我们家亲自问问小凤,你们娘俩商量商量,要是同意你就来跟我说一声,要是不同意,我再给你重新找户好人家如何?”

    梁婶谢过,自顾自的退下,第二天果然请假一天,去了外婆家找小凤。第三天,梁婶母女是一起回来的,小凤一直红着脸低着头,云舒窃笑,看来是成了!

    果然,梁婶喜滋滋的去找了外婆,小凤跟小哑巴的亲事就这么定下了!

    而另一个丫头春桃,自小姨生产后就再没回来过,刘安等人去城里四处打听过几天,完全不见春桃踪影。后来听人说,有人看见春桃带着一个老头子一个老婆子出城去了,具体上了哪儿没人知道,如此,春桃便像人间蒸发般失去了踪影。(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六六章 果子是独食儿

    小姨生产第二天下午,李氏夫妻在确认小姨无碍后便带着一群孩子回了家。好久没回过家的云舒和二毛很是高兴,一看见自家院子便兴奋得争先恐后的往前冲,蜷缩在院门口的小黄闻声也高兴的跳出来围着云舒摇头摆尾的转来转去。

    小黄跟云舒差不多年纪,云舒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而小黄却已到了垂暮之年。行动迟缓,常年蜷缩在自己的狗窝里一动不动,看到主人大不了摇摇尾巴表示欢迎,却极少像小狗那样主动跳来跳去的亲热。

    云舒蹲下身子摸摸小黄的狗头,嘀咕道:“小黄啊,辛苦你了,我几个月不在家,家里还好吗?”

    “汪汪!”小黄叫两声摇摇尾巴。

    李氏抱着三毛笑呵呵的走过来,拍拍三毛的小屁股道:“三毛,咱们回家了!还记得不,这是咱们家了!”

    三毛东张西望一番,然后兴奋的挥舞着胳膊咯咯直笑,李氏笑道:“看吧,连三毛都想家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对吧,三毛?”

    一家人乐呵呵的进了院子,晚上好好吃了顿团圆饭后早早入睡。

    其后,日子总算恢复了平静。云舒一得空就去后山的果树林查看今年的果子情况和嫁接枝条的长势情况,前年嫁接成活的枝丫已经长大长粗长壮了,树叶也有些茂密了,可惜今年却没开花结果,也不知何时才能结出果子来?

    李氏夫妻在一旁的地里忙活,打算到了十月份就把平地全种上麦子,斜坡地明年甘薯和黄豆混着种,听说这样不但产量高,还节约地方!

    其实云舒觉得种麦子种豆子程序太多太繁杂、又累又辛苦。还不如把那些地全种上果树了!这果子现在只有自家有,价钱再不好也比那麦子甘薯豆子强吧?

    不过她也明白爹娘肯定不会同意的,在他们潜意识里最正统的种地就是种粮食,因为饿了只有粮食才能填饱肚子,果子有了余钱解解馋就够了,肚子都填不饱的话谁还愿意花钱去买果子?

    挨过饿的云舒也赞同这种想法,在这靠天吃饭的年代,确实只有多储备粮食才是王道。果树嘛。目前对云舒来说,就是她换取粮食的手段。

    不管以后的出路是否非得靠这些果子,但目前自家最靠谱的赚钱方式就是这果子,因此自己目前的任务就是经营照顾好这批果树,潜心研究它们的生长规律和嫁接技术,以后能找到更好的出路最好。

    于是云舒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后山果树林里的,三毛还要吃奶。经常被李氏放在背篓窝里带在身边,云舒和二毛只要隔一段时间去看看就行了!

    云舒看着那果子一点儿一点儿的长大,一点儿一点儿的由青变黄,心里美滋滋的,看着那果子就像看到一串串铜钱挂在树上一般,心中甚慰。

    这天早上。云舒照常来到果树林,心想那橘子已经半红了,果肉越来越甜了,还等个十来天,就可以摘些去卖了!今天去看看先摘哪颗?

    可她一到近前,立刻发现不对劲,其他书友正常看:。原本整整齐齐的果树林虽不算狼藉,地上却莫名多了很多果子,那形状颜色明显不是自动脱落的!

    她走上前捡起几个看看。有的被强行拔下,果蒂那儿一个大洞,抬头看、那果蒂儿还挂在枝头上了!有的连枝带果被一起折断了扔在地上;有的果子上面还有两排牙印儿!再看树根下,好多乱七八糟的鞋印儿,树干树丫上也是一些带泥的鞋印儿!

    这情景不用说。肯定有人来偷过果子,云舒气得直跳脚:“哪个该死的混蛋来偷我果子……”

    附近干活的水志诚闻声赶来。看到这场景也是吓一跳,依然气得直跳脚;紧接着李氏和二毛也来了。一家人站在果树林边先是气恨的咒骂。然后懊恼的坐到一旁的枯草堆上大眼瞪小眼。

    二毛捡起几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果子,擦得干干净净的跑过来:“爹、娘、姐姐,给你们吃果子,不生气啊!”二毛大方的将果子一个一个塞进几人手里,然后自己也拿了个开始抠起果皮来!

    二毛只将果皮抠开了一点点儿,便凑到嘴边去咬,他刚咬一口,立刻苦着脸扔了果子,呸呸的直吐口水!

    “怎么了?二毛,哪里不舒服?”李氏赶紧上前扶他,二毛又吐了几口,然后像小狗似的将舌头叼在外面哈哈直吐气,还不停的用小手直扇扇。

    李氏着急的连问几遍,二毛才挤出一个字:“苦~~~”

    云舒低头看看,捡起那个半青半黄的果子看看,然后扑哧一笑:“娘,二毛没事儿,不过是吃到个枳实而已!”

    “枳实?你去年不是叫它枳壳吗?”

    “哦!夫子说这东西长大的青果果叫枳实,成熟的黄果果叫枳壳!”说到这里,云舒突然想起枳实和枳壳的区别,以往的枳壳每次都是摘完其他果子,等枳壳成熟得开始自然掉落了才采摘,如此掉落那些多半不能用,人家要枳实的又对不上号儿。

    既然青果果也能入药,为何现在不采摘一半下来,晒干了就拿去卖掉了?年前很多人家有了余钱都会准备些常用的药材在家,这枳实也算常用药材之一,外地晒干了要运来不容易,那么没有竞争价格肯定可以上一筹啰?

    云舒立刻兴奋的跳起来:“爹,娘,咱们现在就开始摘果子吧?”

    “现在?不都没熟吗?”

    “娘,吃的果子没熟当然不能摘,但枳实现在摘正好,咱们摘回去晾晒一个月,年底前就能干透了,听夫子说年底前买药材的人多,价钱应该会好些哦!”

    “是吗?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那黄金果、福寿果什么的怎么办?看,地上掉了那么多。多可惜啊,不知哪个天杀的干这缺德事儿?昨天傍晚走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他爹啊,这样不行啊,要是这两天毛贼再来几趟,这果林子就完了!咱们今年地没怎么种,猪也没喂,就指望着这点儿果子换钱了!得想点儿办法才成啊!”

    这个…确实是个问题,你说要守吧。这山上虽无大型野兽,蛇虫鼠蚁之类的小毒物却很多,就这么露天的守着肯定不行!那只有搭棚子啰?最好能盖间房子!

    而李氏也有这种想法,不过现在地里的麦子还没种下,在山上盖房子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一家人商量一番,决定先从附近山林里弄些满身长刺的刺丛回来围在树林周围应付一下,这办法只能围住平地周围这半亩。斜坡地周围那圈太大,暂时就无能为力了!

    一家人说干就干,李氏回家找了件破旧的厚实麻布衣服缠在手上,用割草刀砍下刺丛;云舒也将手绑得结结实实的,帮忙将刺丛拖回来,老爹负责将刺丛沿着树林周围摆严实并垒高些。如此一天很快便过去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第二天天刚亮,云舒早饭都没吃就冲上后山去查看,幸好,昨晚毛贼没来。于是一家人便忙着将长大的枳实摘下来,爹搭着梯子摘树顶的果子,娘摘下面够得着的地方,云舒个头还小,李氏不让她上树。她就负责小批小批的搬运果子,二毛负责看着三毛。

    一家人忙活了三天,将斜坡地周围的枳实果子基本都摘了下来,这果子虽未成熟,个头却也不小。一共二十颗枳壳树,得果一千多斤。

    果子摘回去自然不能像堆红薯一样垒在一起。那样的话这果子没几天就能烂完了!老爹这两年为晒枳壳编了不少大簸箕,趁着这几天天气不错。李氏夫妻便忙着将枳壳果子切开来晾晒着,云舒负责挑选果子,于是看林子的任务就交给了三毛。

    这天下午,枳实总算要切完了,老爹看剩下的果子不多,便扛了锄头上山去,云舒和二毛留在家里帮忙。

    他们正在忙活,突闻敲门声,李氏放下手上的活计出去查看,见是水云香母女。水云香她娘李芳一连生了四个孩子,第二个是儿子,老三老四都是女儿,以前只有老二时有她爷爷帮忙带着,水云香便有空来学习识字,后来孩子多了来得就少了。

    不管水云香如何娇气漂亮,毕竟是农人之女,还是那句话,饭都吃不饱的话,谁有闲心思去顾忌什么穿着打扮的?

    云舒听到声音也凑过去,水云香依然白净漂亮,只是衣着打扮比以前朴素了很多,身上不起眼的位置也多了几个同色的补丁;眉眼间少了小时候的轻狂,多了份不知是矜持还是愁思?那频频皱眉的模样很是勾人!云舒暗暗吐吐舌头,自己想什么了?

    她笑嘻嘻的上前拉着水云香的手打招呼,水云香也微笑着回应,二人寒暄一番,便一起去搬小书桌和纸墨笔砚出来练习练习。

    水云香一脸羡慕的打量云舒家的院子、房间、用具,看看云舒的衣服又看看自己的,明显有些失落的低下头,云舒不好说什么,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其他书友正常看:。

    二人合力将桌子抬到院中,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云舒将自己练过的字帖拿出来,找些水云香不认识的字,一一指着教她念,并详细解释一番,又将字一笔一划的写在纸上,让水云香照着练习。

    水云香接受能力果然强,已经一年多没来过的她,写的字居然越来越好了,可想而知,她私底下一定花了不少功夫练习。

    云舒教完一页后停下来休息,水云香却握着笔不放,认认真真的继续练习,那急切的模样让云舒非常感动,这孩子要是换个环境、前途不可限量啊!

    云舒一边休息,一边四下张望,见李氏依然在切枳壳,李芳也在一旁帮忙,二人小声的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云舒侧耳细听,李芳说的多是自家孩子多,日子越来越清苦,而云舒家孩子不少,日子却越来越宽裕,那言语中的略带妒忌的羡慕不言而喻。李氏闻言只是微笑着敷衍道:“芳妹子别急,以前我们家的日子一样难过。只要咱们勤快些,苦日子总会过去的!”

    “唉!哪有那么容易啊?你看咱们村日子越过越好的只有你们家,其他人家哪家不是天天混日子?能得个温饱就阿弥陀佛了!”

    李氏笑而不语,李芳本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她拿起果子看看:“如书姐,这是什么果子啊?听说你们家这两年卖果子赚了不少钱,就是这果子么?”

    李氏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李芳惊讶道:“要卖的果子,你把它切开了不就坏掉了吗?谁还会要啊?”

    “呵呵,这个不是吃的!”

    “啊?不能吃的也有人买?”

    “能吃,但不是当果子吃,其他书友正常看:!”

    “是吗?”李芳将果子拿到嘴边舔舔,立刻把她哭得直吐舌头,又吐了几泡口水才缓过劲儿来,李氏笑道:“我说了不是吃的你还吃?”

    李芳讪笑道:“我就尝尝而已。哎!如书姐,听说你们去年卖的果子是甜的啊!”

    “呵呵,品种不一样,味道当然不一样了!”

    “哦?果然是甜的?”李芳垂眉想了会儿道:“如书,我想求您个事儿,不知您……”

    “芳妹子这么客气干什么。有事儿就直说吧!”

    “那个…我昨天见咱们院子门口扔了几个半青不黄的果子,跟这个挺像的,有点儿圆、皮也薄,我们家老二捡了回来吃,酸酸甜甜的,味道真不错,老二吵了一天,我也没地方弄去。听说你们这边有果子,所以过来看看,不知您……”

    “你们院门口也有这果子?”李氏惊讶道,云舒也站了起来。

    “是啊!”

    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云舒和李氏对望一眼。云舒跳下桌子跑过去:“芳姨,你们家附近有人种果子吗?”

    “这个…呵呵。如书姐啊,我就是想来问问您。不知你们家还有树苗不?咱们家也有几亩山地,要是能种几颗果树,给咱们家孩子解解馋也好啊!”

    呃,这个,原来李芳以为自家给了别人树苗不给她!云舒却在想那大杂院那么远,居然有人专门跑过来偷果子,看来自家的果子早就被人家盯上了呢!

    母女二人正在想着自己的心思,李氏看二人皱眉不答,有些不高兴,抿嘴道:“如书姐,咱们夫家都是水家人,咱们俩又都是李家人,您不会几根小树苗都舍不得吧?”

    反应过来的娘亲愣了一下,干笑两声正要说话,云舒道:“芳姨,不是咱们不给您树苗,咱们家也没树苗啊,书迷们还喜欢看:!咱们家的树苗还是我爹七八年前从个老农那里买来的了!

    你别看那果树现在结果子了,那树苗我爹娘年年给它苗浇水埋肥好多次,比照料牲畜还细心,好不容易长成现在这样子,这五六年才结果子、还不知道它能结出什么果子的树苗,您真的想要吗?”

    李芳闻言有些犹豫:“真…真的五六年才能结果?”

    “是啊,您看我们家以前连饭都吃不饱,也没去卖过什么东西吧?而且那树苗我爹买来的时候一百多颗,现在只剩八十来颗,其中还有十多颗从来没结过果子,已经结果子的好多都是这种苦果子,您看,这种东西根本不能吃的!……”云舒噼里啪啦一顿说,极力的夸大种果树的艰难和果实品种不定等等。

    李芳犹豫半晌,最后似是打消了要果树的念头,不过却有意无意的重复自家孩子想吃果子的事儿,李氏不好推诿,答应等果子完全成熟了一定给他们家送些甜果子去。

    云舒跟李氏好一顿劝说总算送走了水云香母女,李氏望着二人的背影叹口气。

    傍晚,水志诚回来,李氏提起这事儿,水志诚闻言惊讶道:“啊?大杂院那边也有这果子?他们种哪儿了?周围没见有啊!”

    李氏嗔他一眼:“能种哪儿,种我们家林子里!”

    水志诚一头雾水的想了半天都没明白过来,云舒道:“哎呀,爹,那果子肯定是大杂院里谁家从咱们林子里偷的,不小心掉在院门口的呗!”

    “啊?那么远跑来偷?”

    李氏道:“那东西值几个钱又没存家里,惦记的人多着了,李芳还跟我要树苗来着,书迷们还喜欢看:!”

    “树苗啊?我看林子里有几颗小树苗。她要就给她呗!”

    李氏拍他一掌,“说什么了?上次我二姐跟我要云舒都不同意,你要敢给,看你宝贝女儿不揪你胡子!”

    水志诚讪笑着摸摸自己胡子,“舒舒啊,为什么不给树苗啊?”

    云舒小嘴翘得老高:“爹,那种树又不是多难的事儿,咱们家这些年种果树得了不少好处。别人见了眼红,肯定跟着种。

    您看咱们就那一百来根果树,就能得几千斤果子,卖到后面味道不好的人家还不要。要是人人都有了,大家都去卖果子,咱们家的果子卖给谁去?

    还有啊,其他种树的要是觉得自家的没有我们家的种的好。结的果子没我们家的好吃,到时候肯定埋怨我们,咱们做了好事还招恨了!”

    水志诚闻言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原来咱们家舒舒是喜欢吃独食儿啊?哈哈!”

    李氏也笑道:“这丫头从小就爱钱。她不吃独食儿谁吃?他爹,舒舒说得有道理,咱们家这些年虽好了些,可日子也不宽裕啊。等这果子再支撑几年,咱们攒够钱置办出几十亩水田,到时候你爱送谁就送谁,我一点儿意见没有!”

    一家人商量一番,套好了说辞。周围都是亲友乡邻。你家有个能生财的好东西,秘而不宣不可能,人家来要、你断然拒绝只会得罪人。

    反正这东西藏也藏不住,于是大家商量决定:如果是关系好的亲友来要,就答应果子成熟后给他们送些甜果子去。他们要是想种。就留了籽儿自己去折腾吧!咱也不拦着。

    还有后山那果树林肯定早就被人盯上了,单单围个荆棘丛作用不大。不如花上几天时间搭上个简易草棚,反正自家的地基本都在那儿。有个棚子可以遮风挡雨,平时干活累了也好休息休息,并存放个东西什么的!

    于是,第二天,李氏夫妻便开始砍树搭棚子,夫妻俩用了三天时间搭出个三角锥形的草棚,下面用几根粗壮的棕树做支撑,离地有一米多高,棚子里就一张供一家人睡觉的大床,床底踏平了可以存放些农具什么的!云舒还弄了些防蛇虫鼠蚁的药物洒在棚子底下,如此才更安全放心些。

    棚子搭好的当天晚上,云舒图新鲜,硬是跟着老爹留在半山腰上守果林,山上睡觉果然没自己的大床舒服,空气都要冷些,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以后的日子,云舒总觉得自家地边和果园周围割草的人比以前多了不少,看那些人偷偷摸摸、贼眉鼠眼的模样,多半是来踩点的。而让她更郁闷的是来人还多半是熟人,你不能赶他,还得笑眯眯的跟人家打招呼,送果子给人家吃!

    特别是作坊院子那三十多岁还没娶着老婆的单身汉水志副,来的次数最多,每次非得吃饱了才走。你吃就算了吧,还贼眉鼠眼的四下张望,看到又红又大的就移不开眼,善良的老爹每次还见他喜欢哪个就给他摘哪个。

    当然,踩点儿的多,晚上来偷果子的就多,老爹白天要干活,一到晚上就累得呼呼大睡,守夜的多半是云舒和小黄。小黄一发现不对就会汪汪直叫,云舒爬起来大吼几声,能吓跑最好,吓不跑的再拖老爹起来。

    如此紧张的有惊无险的过了大半个月,云舒家的麦地总算种完了,果子大多也已成熟了,接下来就该摘果子卖钱了!

    李氏看最近天气不错,各家大多都闲了下来,心想反正今年的果子要送出去不少,还不如把几个姐妹兄弟都叫来帮忙,分的果子让他们自己带回去尝尝鲜,免得自家一趟一趟的送着也麻烦。

    于是,李氏便给舅舅和几位姨家送了信,又让云舒去叫了几位姑姑和叔伯,准备今年的果园大丰收了!(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六七章 姨姨提亲

    ******感谢“书友080526100310786”的粉红票票,其他书友正常看:!******

    就前段时间守果园的状况,今年的果子肯定不能任其挂在枝头,得想办法储存起来才行。记得现代的果子要储存一般都会浸些保鲜剂,然后用保鲜膜包起来,置于恒温室内,只要温差不大,存放几个月没问题。

    至于那些黑心的想放得更久的就会掺些防腐剂之类乱七八糟对人体有害的药剂,顺便提醒一句,不是时令的水果,若其外表依然光鲜漂亮,那么它多半就是浸过特殊药剂的,吃了对身体绝对有害!

    云舒倒没那野心想把果子存上大半年,除了枳壳,自家的甜果子一共也才两三千斤的产量。今年要送人的不少,估计至少得送出五六百斤,再去掉小的、不好看的、味道差的,真正能卖钱的可能只有一千斤左右。这一千斤得保存好了,争取卖出个十两银子!

    这里没有现代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剂,要保存好果子,就只能在温度上做文章,要是能找到一个温度稳定适中又空气流畅的地方就好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云舒转了一圈,觉得家里那间专门用来存放粮食、类似于仓库的储藏室挺不错,那屋子周围封得严实,靠近房顶附近有几扇透气的小窗,屋顶又是松散透气的青色瓦片,里面空气流动缓慢、温度相对恒定且透气性也不错。

    那屋子原本是用来存放甘薯、瓜果、谷物、麦子豆子之类的粮食,今年娘亲生三毛,自家种的庄稼少,那一千多斤的谷子还是从舅舅家买来的了,且已用长方体大木柜装好。因此那屋子只用了小半。还有近二十平米的剩余空间,如果好好筹划筹划,那些果子就不愁没地方放了!

    于是等爹娘一闲下来,云舒就跑进跑出一阵测量。这屋子长两丈,宽一丈三尺。可以把屋里的木柜、扁桶、背篓、竹篮等全挪到一边,另一边就用来放果子。

    果子如果直接放地上,容易受潮,那样烂得也快。得想办法垫高一些;而且果子不能垒得太厚,下面的捂得太严实,不透风也容易腐烂,这果子只要有一个开始烂,周围的都会跟着慢慢腐烂,就像瘟疫一般会漫延,所以存放的时候要注意的东西还是挺多的!

    云舒把自己能想到的问题一一列出。最后总结优缺点,画出一个一人多高的三层大木架。当云舒拿着图纸去找爹娘时,爹是一点儿没看懂,娘倒是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舒舒啊,咱们家没养蚕,做这么大个架子干什么?你不会想养蚕挣钱了吧?咱们家一颗桑树没有。没桑叶喂蚕了!”

    李氏这么说,云舒倒是愣了一下:养蚕?养蚕还要搭架子吗?

    云舒拿过图纸一番解释,李氏夫妻恍然大悟,老爹连连夸赞,称这法子好、云舒真聪明;李氏却皱起眉头:“舒舒,你怎么知道这么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云舒噎了一下,摸摸脑袋傻笑道:“嘿嘿,娘,书迷们还喜欢看:。我天天守着果子,守了好几年,琢磨琢磨着就想出来了呗!”

    “是啊,她娘,咱们女儿就是聪明。那果子挂在树上,我睡觉都不踏实。咱们还是早点儿把架子搭好了,等大舅哥他们来。把果子全摘回来存起来,正好年前这段时间没事儿,我天天进城卖果子去,比做工还强哩!”

    老爹就是个行动派,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山上呼哧呼哧拖了几根大大的棕树回来做架子立柱,然后又专门跑到作坊院子背后的竹林里砍了些又硬又直的‘硬头黄’(竹子类的一种)来做横架主干,其后就是搭架子、编围栏、编隔栏之类的细活儿,其间还找来叔叔水志奇帮了两天忙,直到第四天下午才完全弄好。

    如此离约定摘果子的时间还有两天,云舒看先前摘回的青色枳实果子已基本晒干,便建议老爹先带些去药铺看看,当然云舒也跟了去。

    他们这次只带了二十多斤干枳实,问了几个铺子,果然年前的药材价格就是要好不少,他们的二十五斤枳实果就得银三两。

    而且药铺老板和伙计都很热情,说是云舒家若还有的话,不管枳壳枳实都收,干些的价钱还可以加点儿!于是,云舒第二天就跟着老爹将剩余的百来斤干枳实全挑进城去卖了,得银十两有余,顺便买了不少好酒好肉回来准备招待明天的客人。

    次日是冬月十八,一家人早早起床,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等待客人们的到来。云舒趁这个空档又去检查了一番储藏室里的架子,垫底和周围的竹栏都很结实,上面还铺了一层薄薄的稻草,等果子摘回来,就按品种一一放上去,有空了再按大小分一遍。

    舅舅一行人是辰时末到的,这次来的人真多,大家几乎是倾巢出动,外婆和舅舅全家、大姨全家、二姨全家都来了,小姨暂时没到,不知她来不来?

    而老爹这边,就叔叔水志奇一个人来,其他的如大姑二姑等,因小姑腊月二十八出嫁,现在正是紧张准备的时候,她们便以此为借口推辞了。而大伯自上次茶楼事件后,在家待了一段时间,后来找了家小商铺老老实实做账房先生,几年下来,东家对他已经了解信任,现在平均下来月例也有一两多银子了!

    众人到齐后,云舒见人手这么多,便偷偷找李氏提了个建议:这么多人不如只让男人们上山摘果子,女人们留在家里等果子回来分类即可。分类的时候不仅要将果蒂儿剪平整了,还得按果子的种类、成色、大小、伤残程度一一分拣出来。

    李氏自然没意见,如此,自己既能照顾二毛,又能跟几个姐妹好好热闹热闹。于是大家分好工后,男人们便带上东西热闹的上山去了。女人们围在院子里开始做准备工作。

    云舒家果子种类较多,老爹在干活儿前,先教会大家辨识果子种类的窍门和摘果子的技巧,并一再强调摘果子的注意事项,不要刮伤、不要拉扯、果蒂修剪平整等等。

    山上干活儿的人除了老爹舅舅和两位姨夫,还有李贤健、赵强和钱兴三位表哥。几个小子都是十二三岁的半大小伙子了,干事有些毛躁,力气却还不小。于是老爹便让几人负责传递,将他们在树上摘下的果子接下去捡到篓子里,待会儿挑回去。

    兴许是大家还不熟悉摘果子的流程,第一批果子半个时辰后才送回来。云舒便开始教娘亲和姨们修剪、挑选果子,特别是那些损伤的一定要单独拿出来,凡有损伤者最易腐坏,但是半个月内吃掉就没问题了。云舒决定送人的就是这些了。

    挑选桔子的工作看似简单,但云舒觉得她们各自的标准差了不少了!大姨办事最马虎,果子拿出来瞟一眼就往竹筐里丢,如此那些没问题的都能被她摔出问题来!何况经她之手的大多果蒂儿都没修剪干净,最容易挂上其他果子了!

    云舒看得直皱眉,在大姨连捡半框果子后。她终于忍不住对大姨道:“大姨啊,果子要轻拿轻放,要不容易坏掉的!”

    大姨无所谓道:“有什么关系?坏了给我吃就是,书迷们还喜欢看:!”

    呃,这个!放进肚子倒是不可能坏掉,那我拿什么卖钱啊?云舒一阵纠结。外婆见之抱着三毛过来道:“如琴,你别粗手粗脚的,看云舒都看不过去了,来。你给我抱着三毛,我连捡果子!”

    “那哪儿行啊?娘,我最不会抱孩子了,还不如让我捡果子了!”

    云舒四下张望一番,看看天色。眼珠一转:“大姨啊,时辰不早了。我还从没尝过您的手艺了,要不中午您帮咱们做饭好不好?”

    “做饭?我一个人啊?”大姨抬起头来。

    二姨扑哧一笑:“云舒。你家油够不够哦?你大姨做饭最爱大铲大铲的放油,做一顿饭一罐子油都能给你用光了!”

    大姨嗔二姨一眼,笑道:“二妹,就你那吝啬样儿,我上次不就问你要了半罐儿油,你还真记住了不成?等年底咱们家杀了年猪,还你就是!”

    二姨也不推辞,笑道:“好啊,大姐,你可要记得啊,这话说了不下三遍了,你的年猪杀了三回,也没给我送过半块肉!”

    大姨无所谓的耸耸肩:“是你自己不来拿,来晚了我自己都没的吃了,拿什么还你?”

    二姨、娘亲和外婆显然对大姨这无赖样儿早已司空见惯,外婆道:“如琴啊,如棋和如书是自家人,你这样说你几句就算了,要是对外人也这样,别人背地说的话难听,你给我收敛点儿!”

    “哎呀,娘,你要我收敛点儿,那我就回娘家来搬了!你看大哥大嫂胖的,再看我们一家瘦成这模样,你也不心痛心痛?娘啊,今年年猪的边油就给我吧?好不好,好不好?”大姨拉着外婆的胳膊直摇晃。

    李氏道:“大姐,你们家不也有年猪吗?娘家里一年也就杀一头年猪,人口比你们家还多,边油你都拿走了,让娘和大哥大嫂他们吃什么?”

    大姨瞪她一眼:“哎呀,我开个玩笑不行啊?”大姨放了果子站起来,甩甩胳膊活动几下道:“算了算了,连个小丫头都嫌弃我干活儿不利落,你们自己干吧,其他书友正常看:!三妹,中午吃什么?”

    “大姐,你真要做饭啊?我们家没多少油了,今年没养猪,连年猪都没有啊!”

    “啧啧,看你个小气的,说二妹小气,我看你也差不多!

    看这院子,修得多漂亮、多结实啊,比咱们家、二妹家都好多了!唉!想当初咱们都不看好三妹夫,看他愣头愣脑的模样,生怕你吃亏过苦日子了!没想到短短几年,你们家却是过得最好的!啧啧,真让我这大姐羡慕勒!”

    二姐抬头环视一周,点头道:“是啊,想当初云舒刚出生的时候三妹家可就一个茅草棚子,连墙都没有,没想到现在居然能盖这么好的小院。三妹,你还真有眼光了!”

    李氏红着脸尴尬的笑笑,手上的活儿却不停。二姨道:“唉!三妹,你们家就是靠这果子赚的钱吧?这果子咋卖的?匀几根树苗给我咋样?”

    大姨也道:“是啊是啊,三妹,小时候你调皮惹祸被人欺负可都是我罩着你的啊,现在有了好日子过,可不能忘了咱们这些亲姐妹了!”

    果然这个话题是在所难免的。李氏为难的看向云舒,想了想道:“大姐、二姐,说了你们别不信,其实这果树全是舒舒在照顾,怎么种怎么摘怎么埋肥怎么浇水,全是舒舒的主意,要不是她一时兴起。兴许这树苗早就死光了!咱们家也没这些好日子!”

    众人闻言齐齐回头看向云舒,二姨那眼里更是像看到金子一般望着云舒两眼冒光,大姨啧啧称赞:“啧啧,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聪明啊,三妹,你前辈子积了什么德。老天爷给你送个这么乖巧伶俐的丫头,唉,书迷们还喜欢看:!我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

    说到这里,大姨嘿嘿一笑,从头上取下根银簪子走过来,“云舒啊,喜欢银簪子不?”

    云舒看看大姨看看簪子,抽抽嘴角,大姨那模样比人口贩子还人口贩子。她立刻摇头、坚决否定。大姨皱眉想了想:“那喜欢漂亮衣服不?喜欢好吃的不?喜欢……”

    大姨一番引诱,全部失效,最后一把抱起云舒,捏捏她的鼻子道:“你个刁钻的小丫头,不管喜不喜欢。大姨非把你弄回家不可,下午就跟我走。到我们家住两年去!”

    云舒嘴巴翘得老高:“大姨,我重要还是你儿子重要!”

    说起这个。大姨突然想起几年前自己儿子打断云舒的腿的事儿,当时自己可是一心帮着自己儿子的,还说了云舒不少坏话。想到这里她脸上一红,讪讪的放下云舒,找个借口溜进厨房去。

    一提起这事儿,李氏脸色也极其不好,二姨有些尴尬,外婆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李氏只顾低头选果子,云舒则把方才大姨选过的果子重新选一遍,二姨见之也低头干活儿。

    半晌后,外婆长叹一口气道:“如书啊,你还在怪你大姐?”李氏低头不说话。

    外婆又看向云舒:“云舒啊,你……”外婆停顿片刻,又道:“唉!你们都是我的女儿、孙子,我只希望你们好好相处,谁受伤我心里都不好受!

    如书啊,你可还记得,你三岁的时候,如琴背你上山去割草。那次,你见悬崖边有丛漂亮的野花儿,便哭闹着非要不可,你十岁的大姐便丢了背篓找些棕树叶子结成长绳吊在悬崖边慢慢往下滑去摘野花儿。

    半路上那绳子突然断了,你大姐就那么掉了下去,那悬崖正下方全是又尖又硬的乱石,要真掉上面,就算神仙也救不了,幸好那尖石上方一丈处有颗斜向生长的大树,把你大姐挂在了上面才捡回条命。而你自己吓得哇哇大哭,你大姐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戴花儿,还记得吗?

    所以啊,姐妹之间没有隔夜仇,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如书啊,赵强和云舒那事儿,你大姐确实不对,可你们是亲姐妹,别为这事儿伤了几十年的情分。

    云舒丫头,你也是,要真觉得那事儿气不过的话,就把这笔账记在你外婆我的头上好不好?别生气了,啊!”

    云舒微微低下头,其实自己早把这事儿忘得差不多了,今天大姨开玩笑,自己也是无意中提起。也不是云舒多么宽宏大量,毕竟那事已经过去了,而且赵强自那事以后,确实改了不少坏毛病,现在也勤快多了,看见自己也甚为客气,如此这事就算了结了吧!

    云舒调整下表情,四下张望一番,见厨房门口微微露出的一点裙角,那是大姨无疑。于是她故意大声道:“大姨,我娘昨天准备的青菜还没摘了,就在灶台背后的背篓里!”

    那裙角往里一缩,片刻后大姨回应:“哎,好嘞,我来摘,你们忙吧!”

    云舒又对外婆道:“外婆,我爹昨天买了好多肉和菜。要不你帮咱们出个主意,中午都做什么好了?”

    外婆欣慰的笑笑,摸摸云舒的头,抱着三毛往厨房去。

    二姨见外婆进了厨房,抬头看看云舒,悄声对李氏道:“三妹,瞧你女儿那架势,跟个大管家似的。以后定是个能干的主儿,你可得把她看好了,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千万别同意!”

    “二姐,说什么了?我们家云舒才八岁,早着了!”

    “不早了,我前几天去镇上赶集。就有几个媳妇拉着我打听云舒有没有定亲,看她们那情形多半是看上你们家云舒了!”

    “啊?不能吧?我们舒舒没去过镇上几次啊?”

    “啧啧,出彩的到哪儿都出彩,你前段时间带着云舒在娘家里住了那么久,就没人跟你提这事儿?”

    “没有啊,我天天陪着娘,书迷们还喜欢看:。连院子都少出……”

    “那就是了,你出去走一圈试试,打听的人家肯定多!哎,三妹,这事儿你可不要犯糊涂啊!不是我瞧不起咱们娘家周围那些人,那群小子没一个成器的,怎么配得上咱们家舒舒,你要应了他们还不如应咱们家小兴了!”

    云舒一直尖着耳朵听她们私语。这句话吓得她差点儿打翻装果子的背篓。钱兴?什么啊?二姨和娘亲是亲姐妹好不好?先别说什么近亲容易生出畸形儿的问题,就钱兴那娘娘腔的模样,比自己还像女人,鬼才要跟他过日子了,一想就全杀掉鸡皮疙瘩!

    李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掐了二姨一把:“说什么了?怎么扯到小兴头上了?”

    二姨皱眉想了想:“哎。对啊,三妹。肥水不流外人田,云舒这丫头这么好,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人,要不咱们来个亲上加亲吧?”

    云舒一下子跳起来,大喊一声:“娘!”

    李氏吓得一哆嗦,凳子一翻,坐到了地上,云舒和二姨赶紧扶起她,厨房里的外婆和大姨闻声也跑出来查看。

    “怎么了?哎哟,如书,你都几个孩子的娘了,坐个凳子都坐不稳,你家娃都要笑话你!……”外婆嘀嘀咕咕的念叨。

    大姨也使了把力气,一把将李氏从地上提起来,帮她拍拍灰尘道:“方才听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了?”

    二姨正在兴头上,兴冲冲道:“娘,大姐,我说想跟三妹来个亲上加亲!”

    “啊?什么亲上加亲?”

    “就是小兴跟云舒……”

    外婆和大姨想了想,外婆微微翘起嘴角不置可否,大姨若有所思的望向云舒,二姨一脸兴奋,李氏眉头紧皱,云舒则苦着一张脸,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去!

    “娘,大姐,你们说怎样啊?”二姨催促道。

    云舒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咚咚跑过去,拉起外婆的袖子,嘟着嘴祈求的望着外婆撒娇道:“外婆,人家还小,不要嘛!”

    外婆皱眉想了会儿道:“如棋啊,上次你大姑奶奶还帮她孙子跟云舒提过亲了,那马家小子送的传家宝还在如书手上了。小兴虽好,你看他们平时一起玩时,哪次不是云舒把他压得死死的,我看多半没戏!”

    二姨有些丧气的低头,大姨道:“娘,那我们家赵强……”

    “不要,我不要挨打!”云舒大吼一声,大姨噎住,脸上发红,讪讪的摸摸鼻子不敢再提。云舒轻轻松口气,李氏紧皱的眉头也舒缓下来,偷偷松口气。

    外婆看院子里剩下的果子不多,便将大姨二姨都赶进厨房去做饭,自己将三毛放进背篓窝里,跟李氏和云舒一起分拣果子。

    云舒等大姨二姨走后,抱着外婆的胳膊笑嘻嘻的撒娇道:“还是外婆疼我!”

    外婆戳戳她额头:“鬼丫头,你都三四年没跟外婆撒过娇了,外婆能不应你?”

    云舒微微脸红,那也怪不得自己啊,上次自己伤得那么重,外婆还帮着大姨和赵强,那么草草几句就处理了,自己怎么都气不过嘛!不过现在嘛…那就原谅她们吧!(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六八章 白衣少年与黑小子

    舅舅等人来帮了一天忙,下午申时中刻就草草吃了点儿饭,各自准备回家,书迷们还喜欢看:。李氏用麻布袋将分拣出来轻微受伤的果子每个品种捡一些,混合着装了几麻袋,一家一袋让他们带回去,并一再嘱咐,不要存得太久,免得烂掉了可惜。

    云舒跟着娘亲送走众人,只有外婆和康娃留下帮忙,院子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老爹和叔叔依然在山上忙碌,争取早些将果子摘回来。

    少了几个壮劳力帮手,老爹他们的采摘速度慢了许多,云舒跟着外婆和娘亲将摘回的果子按大小种类一一摆上大木架子。

    今年的果子不错:成色好、个头儿大、水分十足、味美肉鲜,云舒大概估计了一下,按每框五六十斤算,摘回来上架的果子已有近千斤,加上舅舅他们带走的和院中剩下的,已摘回的果子约有一千五百斤左右了,那山上剩下的果子应该不多了。

    云舒看看天色,太阳还没落山,不如上山去看看情况吧?于是她带了康娃和二毛一起往后山去。斜坡地边三十来颗果树现已摘得干干净净,平地果树林里的果子也已摘了大半,剩下的两个人忙活两三天应该就能完工。

    太好了,睡了近一个月的山林,云舒没了先前的稀奇,早就怀念自己那温暖舒适的被窝儿了,最多再守两个晚上就可以回家了,云舒轻轻吐口气,叫了康娃一起上前帮忙。

    接下来的两天,有外婆在家看院子,帮忙带三毛并做饭打扫,李氏便得了点儿空闲,上午便跟着一起山上摘果,书迷们还喜欢看:。下午带着云舒在家分拣。如此,总算在第三天的下午连带着枳壳果都一起摘了回来。

    本来云舒打算让枳壳果再挂些日子,等有空了再去采摘的。李氏却说那些毛贼盯了咱们家果树那么久,见了果子肯定要偷,即便枳壳果味苦不能吃,毛贼却不知道,他们定是偷回去再尝味道,不好吃便倒掉。如此不就太可惜了?目前枳壳可比甜果还值钱了!

    云舒心想也是,正好外婆在这里帮忙,自己跟老爹进城卖果子,娘和外婆在家切晒枳壳果,如果能在年前晒干,又能多得些银钱岂不更好?

    摘完果子的第二天,云舒便跟着老爹一起进城卖果子。今天卖的是采摘时有些微挂伤不易保存的果子。因为今天不是赶集日子,北城门附近的农人广场空空如也,自然不能在这地方卖,只能推着果子在城里打转了。

    云舒跟老爹卖果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开始时父女俩没经验,由老爹挑着担子。云舒跟在后面叫卖,买卖的计价是按个数算,大的三文一个,小的一文一个,卖到最后就成了一文三个。

    云舒觉得这样计价虽简单方便,可果子个头儿大小不一,份量不一,这样计价只有最开始的几个能卖出好价钱。越到后面越不值钱,特别是同时有几个人买,同样的价钱拿到的果子大小不一,人家就很不满意,嘀嘀咕咕念叨半天或者就趁机压价。

    因此。云舒在吃亏几次后,一咬牙一跺脚。花了两百文买了一杆精致的杆秤。两百文啊!能买四五十斤大米,相当于一般人家一个月的口粮了!古代杆秤真贵。难怪村人都习惯用斗升做计量,杆秤这玩意儿一般人还真用不起。

    另外,云舒看老爹挑着担子累得满头大汗,实在心疼。自家院子离进城的大道不远,那大道由坚硬的长条石铺成,有两三米宽,因常年过车过人,条石的棱角已被磨得光滑圆润,行车过路都很方便。因此在云舒的强烈要求下,老爹又花了几百文定做了一辆板车,平时推个几百斤也还轻巧,太重了就让毛驴小黑来帮忙,书迷们还喜欢看:。

    父女二人进城后现在城门口休息片刻,顺便看看行情,今天推来三个大框,多子果平平一筐、福寿果冒尖儿一筐、黄金果只有半框。他们刚停下,便有顽童凑过来看热闹,云舒也不吝啬,拿了个大福寿果剥开来给孩子们一人分一瓣儿。

    孩子们见之新鲜,口感也还凑合,吃了还想吃,便围在推车边望着果子直流口水。云舒笑眯眯道:“这个有红又大像小灯笼一样的叫多子果,三文钱一斤哦,你们要是相吃的话,可以拿钱来买哦!”

    这些孩子多为三到七岁,比云舒略小,有的个头儿比云舒还高,见云舒如此说,都凑过来跟她套近乎。云舒自然理解孩子们的心情,但是自家还要靠这果子吃饭了,这东西虽然新鲜,毕竟也不能当饭吃,所以她只给每人尝尝味道,不管孩子们怎么眼馋,就是不再多给,免得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孩子们围了一阵,见他们推着板车要走,也一窝蜂的跟在后面蹦蹦跳跳,直到自家大人叫唤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待上了北大街,两边的商铺摊贩多了,云舒便开始叫卖起来,遇上熟识的就伯伯婶婶的叫得甜,只要他们不缺那两个钱,都会上来照顾照顾。

    买果子的人自然都喜欢又大又红的,现在是按斤两计价,大的一斤只有三个,小的能有四五个。价格一样,成色不一样,数量就有差别,如此便省去了不少麻烦,熟识的婶婶开玩笑道:“丫头,你这框果子还不抵你那杆秤钱吧?你的秤可得看好啰!”

    云舒笑嘻嘻的附和,他们一路卖到城中心,停下来休息清点:福寿果(桔子)卖了近半框,黄金果(橙子)也卖掉一些,多子果却一个没卖掉!

    没办法,多子果就是大家常说的柑子,这东西皮厚又难剥,个头小籽儿有多,味道也没橙子甜,除非能遇上几个孕妇,人家图吉利会买些回去,平时一般没人吃。桔子味道甜又好剥,自然受欢迎;橙子又大又好看还好吃,富贵人家最喜欢。这多子果怎么办?

    云舒望着那平平一筐多子果直皱眉,这样不行啊,每次就多子果卖得最吃力,得想想办法才行啊,要么改良成皮薄好吃的品种,要么就干脆嫁接成橙子得了,也不知嫁接效果如何?等过了年一定要试试。

    待休息够了,老爹提起推车手把。准备继续向前。突然,前面响起一阵惊叫声,其后是咔哒咔哒的马蹄声,并伴随着一阵清脆的男声:“让开、让开!快让开!”

    云舒闻声看去,见前方拐角处,一匹白色的骏马嘶叫着横冲直撞、狂奔而来,马上一白衣少年一手紧握住缰绳。一手拿着马鞭往两边劈去,并大喊着:“让开让开!”

    云舒一惊,这家伙,大白天的不要命了?不,他是要别人的命!

    “爹,回来。快退回来!”云舒对着推着板车已经走出几步的老爹大喊。

    老爹反应过来,赶紧拖着板车往后退。他刚刚稳住,突然发现方才跟在板车后面的几个孩子还在大道中央,于是大吼道:“回来,快回来!”

    几个孩子还算灵敏,快速往道路两边躲去。噗通一声,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跌倒在地,而前方那匹白马正疾驰而来。方向正对小男孩!

    眼看一场悲剧就要发生,云舒吓得一声尖叫捂住双眼。而旁边的老爹突然扔了板车,飞快冲出去,快跑几步一把抓住白马的缰绳,随着白马的惯性拉力往前冲出四五米险险停下。

    白马嘶叫着扬起前蹄。整个身子竖了起来,它背上的白衣少年顺势滑落在地。痛呼一声。老爹脚下一用力,将小男孩踢出几米。白马马蹄落下,其踩踏的位置正是方才小男孩躺倒的位置。这惊险的一幕看似漫长,实际却只有短短几秒钟。

    “吁~~~”老爹连呼几声,白马在原地打着转停下。云舒听到老爹的声音,微微睁眼,见自家的果子洒了一地,老爹牵着白马在大道正中转圈,白衣少年和五岁顽童均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发呆,围观众人有的依然呆愣,有反应过来的纷纷对着白衣少年指指点点,其他书友正常看:。

    云舒气恼的冲过去,气势汹汹的指着那白衣少年道:“喂,哪来的毛头小子?不会骑马别骑,你自己想死找个荒郊野外上吊抹脖子没人理你,别跑大街上祸害别人!”

    “你…”白衣少年坐在地上,仰望双手叉腰、虎目圆睁又凶巴巴的云舒,气得脸颊通红,颤抖着手指指着云舒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你光天化日惊扰百姓,祸害邻里,差点儿塌伤孩子,要不是我爹帮你拉着,你现在就该进县衙大牢了!哼!”

    白衣少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晌后,他慢慢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居高临下的望着云舒,冷哼一声:“泼妇!”

    “你说什么?”云舒跳起来想去扯他袖子,少年轻轻一闪身便躲了过去,走向老爹牵着的那匹白马。云舒扑了个空,等反应过来,那少年已到了白马身边对老爹道:“缰绳给我!”那语气僵硬傲慢,没有半点儿悔意,更别说歉意!

    云舒气愤的冲过去,“喂,我爹救了你,你就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

    白衣少年不屑的瞥云舒一眼,冷哼一声:“穿着女装,却没一点儿女儿样,哼!果然市井女子就是如此粗陋不堪!”然后少年踩着马蹬一跃,上了白马,准备离去。

    莫名挨骂的云舒自然不能这么简单就放他走,她跳到白马面前:“喂,你撞了人连个道歉都没有吗?你爹娘怎么教你的?自己没教养还好意思出来叫别人市井平民?”

    白衣少年一仰头,“哼,夫子说得没错,天底下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死小子,你奶奶、你娘不是女子?你娘难养怎么生得出你?”围观众人哧哧窃笑,白衣少年原本恢复平静的脸上复又红了起来,他马鞭一挥,指着云舒道:“死丫头,找打是不是?再不让开我给你几鞭!”

    “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你上战场去杀几个敌人、弄个将军试试?”

    少年得意一笑,昂首挺胸道:“我舅舅就是…”说到这里,少年抿嘴停下,然后故作大气的摆摆手:“罢了罢了,跟你说你也不懂!”

    云舒抽抽嘴角。这家伙…肯定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始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似乎跟大家说几句话都让他屈尊降贵了一般!这种人要让他赔礼道歉简直比要他命还难受,哼,不道歉是吧?既然你有钱那就出钱吧!

    “喂,小子,你不道歉就算了,不过咱们的帐得好好算一算!你夫子有没有教你欠债还钱的道理?”

    “帐?什么帐?我何时欠你债了?”

    “喏!那就是你欠的债。那个也是!”云舒先指指依然跌坐在地上的五岁小男孩,又指指自家翻倒大竹筐及满地的果子。

    少年轻轻扫视一圈,嗤笑道:“不过几个破烂果子,说吧,要多少钱?”

    云舒心下窃笑,正好自己的果子不好卖,有个冤大头也好。于是她头头是道的算起账来:“我这三框果子,平均每筐一百斤,一斤按五个果子算,我每个果子卖十文,一斤果子五十文,一百斤果子就是五两银子。三框果子就是十五两银子;

    地上那位小弟弟受惊过度,汤药费、压惊费、精神损失费、他父母照顾他的误工费…等等加起来,也算个十五两吧!一共整好三十两银子,赔钱吧!”

    周围众人闻言一片唏嘘,三十两银子!那对普通人家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一般农户几年都挣不了那么多钱了!于是大家齐刷刷的看向白衣少年。

    那白衣少年意外的上下扫视云舒一番,半晌后突然问:“你会算数儿?”

    “那还用说?”

    “也识字?”

    “当然!”

    “你是哪家千金?”

    “千金?我还万两了!别想赖账啊,赔钱、快赔钱!”云舒一手叉腰、一手摊开对着少年直挥手。

    少年冷笑一声:“哼。你那果子,一个能值十文钱?是仙果还是供果?”

    云舒一噎,心想这小子一看就是个富得流油的主儿,肯定不清楚物价,原本想忽悠他一下。多弄些银子来,谁让他做错了事还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没想到……

    云舒抿嘴皱眉片刻:“哼!你管我仙果供果。反正就是我卖钱的果子,你赔不赔?不陪就把这马给我留下!爹。快来,拉他马,别让他跑了!”

    被突然点到名的水志诚一愣,讪笑着上前道:“舒舒啊,我看…咱们的果子捡起来就行了,没坏几个,这小哥肯定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吧!”

    云舒气得跳起来,算了?怎么能算了,先不说自己的果子问题,那摔倒的孩子还不知道有事没事了,方才爹为了救他踢了他一脚,万一孩子出了问题,他父母把这笔账算在自家身上怎么办?可不能轻易放走这小子。

    白衣少年呵呵一笑:“没想到如此野蛮的泼妇居然有个如此本份的爹!”

    “喂!死小子,嘴巴放干净点儿,你这么不知廉耻的丑八怪的娘不知会丑成傻样儿?”

    “住嘴,不许说我娘坏话!”原本悠闲自在的少年突然翻脸,居然马鞭一甩就向云舒劈来!‘啪’一声脆响,云舒咬紧牙等着疼痛的来临,耳边却响起咝咝的抽气声。

    她微微睁眼回头看去,见身旁何时站了个全身黝黑的健壮少年,正一手握住马鞭并发出疼痛的抽气声。云舒看看白衣少年,又看看这黝黑少年,两人一黑一白,一上一下,互相怒目而视,各自握紧手中的马鞭暗暗较劲儿。

    “黑小子,加油,把那小白脸拉下来!”云舒加油道。

    白衣少年脸上一红,狠狠的瞪云舒一眼,更是憋着劲儿用力想拉回马鞭,黑小子不管周围人说什么,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白衣少年,就像决斗场上拼命的斗士一般,很有股狠劲儿。

    “少爷、少爷!您在哪儿啊?”半晌后,一个青衣长衫、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拨开人群气喘吁吁的挤进来,跑到马前停下,双手撑膝呼哧呼哧直喘气。

    待那人喘过气来,环视一周看清情况,突然惊讶道:“哎呀,志诚大哥、小云舒,你们怎么在这儿?”

    云舒闻声回头看去。这人好像是……哦,对了,惠众书斋的伙计卫明,云舒最爱去他们店里买文房四宝,与卫明早就熟识了。他方才叫这少年…少爷?不会吧!

    云舒抽抽眼角,对卫明道:“卫叔叔,这小子大白天在大街上纵马狂奔,差点儿踩到小孩。我爹帮他制服白马,他一句谢都没有,实在太过分了,这小子谁啊?”

    卫明闻言尴尬的笑笑:“小云舒别生气,少爷他…呵呵,他第一次来咱们云雾城,对这里不熟悉。原本想骑马出去溜达溜达,不知为何那马突然受惊发狂才会横冲直撞,少爷不是故意的!小云舒,给我个面子,别再埋怨咱们家少爷了吧?”

    云舒看看少年,又看看卫明。想起自己方才差点儿莫名挨上一鞭,万一打在脸上,那可就破相了。她想了想道:“卫叔叔,你们家少爷方才还想抽我来着,要不是这黑小子帮忙,我现在说不定早就成了个满脸花了!”

    “呵呵~~不…不会,小云舒什么时候都好看!”

    “卫叔叔,没打着的我们也不说了。你们家少爷撞伤那个小孩子,又撞翻我们的果篓子,赔些银子应该吧?”

    “应该应该!”

    “恩,原本要赔三十两的,看在咱们是熟人的份儿上。就只要二十两吧,卫叔叔觉得怎样?”

    “好好。没问题,志诚大哥待会儿到我铺子拿就是!这个……”卫明指着还在对峙中的白衣少年和黑小子。求助的望向水志诚。

    老爹点点头,伸手握住鞭子中央,道:“我数三声,你们俩一起松手!否则我就用力拉了,伤了手我不负责啊!一、二、三,放!”

    老爹用力一拉,鞭子两头齐齐松掉,到了他的手里,老爹挽好鞭子递给卫明。卫明拿着鞭子笑嘻嘻的走到白马前,对白衣少年恭敬道:“小少爷,您拿好!老爷来信说让您留在云雾城住上一年半载,并要我把您的事情每日飞鸽传书报上去,您看今日这事儿……”

    “行了行了,不就是撞个人吗?他要三十两你赔她三十两就是,反正我爹会给!”白衣少年烦躁的挥挥鞭子,骑着白马往惠众书斋方向跑去。

    卫明望着白衣少年跑远的方向,无赖的叹口气!云舒凑上前,拉拉卫明袖子道:“卫叔叔,有个这样的主子,日子不好过吧?”

    卫明尴尬的笑笑,无赖的摇摇头,对云舒父女告罪一番,便匆匆离去。云舒跟老爹过去捡掉落在地的果子,突然发现一只黝黑黝黑的手也在帮忙,她抬头看去,正是方才帮自己挡住鞭子的黑小子。

    云舒笑道:“谢谢你了,黑小子,我们自己捡就行了!”

    黑小子咧嘴无声一笑,继续忙活,云舒又说了一遍,黑小子又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其他书友正常看:。

    云舒看得有些晃眼,半眯起眼干脆停下来看黑小子忙活,心想:“莫非这小子又是个哑巴?唉!可惜了、可惜了,为什么倒霉的都是好人了?”

    云舒摇头叹气一番,等果子捡得差不多了,云舒正在清理时,一阵清脆的童音响起:“姐姐,这里还有两个大果果!”

    云舒低头一看,这不正是方才被老爹救下的那个四五岁小顽童?云舒接过果子,揉揉小男孩的脑袋道:“小弟弟,以后不要到处乱跑,小心被撞到!要是受伤了,你娘会心疼的!”

    小男孩难过的低下头,嘟囔道:“我没有娘!”

    云舒一愣,没娘?!这么小的孩子,比二毛还小一点儿,长得这么乖巧又听话懂事,唉,可惜了!云舒又是一阵感叹,捡出几个大果子塞进小男孩怀里。

    “二锤,回家了!”一阵沙哑粗噶的男声传来,云舒抬头去看,吓了一跳!说话的居然是方才她认为是哑巴的黑小子!

    “你…你会说话?”云舒惊讶道,黑小子咧嘴一笑,小男孩跑过去将果子递给黑小子道:“大哥,吃果果!”

    黑小子摇摇头,摸摸小男孩的脑袋道:“二锤,不许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咱们回家了!”

    云舒道:“没关系,那是我送给他的,对了,黑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大锤!”

    云舒噗嗤一声笑出来,“呵呵,大锤,二锤,你爹是铁匠么?”

    黑小子咧嘴一笑:“是的!”(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六九章 小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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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舒惊讶的停下来,仔细打量少年一番。这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身强体壮、全身黝黑,在这平均气温不到十度的冬月里只穿一件灰不拉几的粗布单衣,胸口还微微敞口,露出里面黝黑健壮的胸肌。

    云舒的目光在那胸口微微停留片刻,脸上一红,立刻转开视线,看向黑小子的脸。咦!这小子长得挺不错嘛!浓眉大眼,鼻梁挺直,嘴唇微翘,脸上线条硬直分明。如果单看五官,每个部分都极具男性特色,云舒心里冒出一句话:这娃真有男人味儿!

    当她正细细研究黑小子五官时,突见那黑黝黝的脸上似乎有些微微发红的迹象,然后那大嘴一裂,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云舒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再看黑小子,他正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对着自己嘿嘿傻笑了,那样子说有多憨就有多憨!

    云舒又是一个激灵,这傻小子,方才自己怎么会觉得他长得不错又有男人味儿了?哼!看看,那傻里傻气的样子,全身黑得像灶孔里爬出来似的,难看死了!云舒脸颊微红的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把黑小子数落一番,坚决不承认自己方才春心萌动过。

    没有,绝对没有,我一定是跟老爹待久了,连智力都退化了!云舒转身快手快脚的将手边竹筐里的果子捡到另一框子里。

    “舒舒,你在干嘛了?不是刚刚才分出来吗?那框里是黄金果,别把多子果放里面了!”老爹见状好心的提醒道。

    呃!云舒低头一看,可不是,自己手里拿着的就是多子果。方才好不容易分开来,现在又莫名将多子果捡到黄金果框子里。她懊恼的一拍脑袋,讪笑道:“爹爹,我一不小心看错了,马上就捡出来啊,您稍等一会儿!”

    “行啊,不急,你慢慢分!”老爹将板车固定好。走到那个四五岁小男孩身边蹲下,摸摸他的脑袋道:“孩子,方才大叔有没有踢痛你?给大叔看看!”

    小男孩眨巴眨巴眼睛看看老爹,偏头想了想道:“大叔,我叫二锤!”

    “呵呵,好,二锤乖。给大叔看看!”

    二锤乖顺的主动撩起衣服在老爹面前转圈圈,云舒瞟了一眼,幸好,只是背上有两块淤青红肿之处,其他地方应无大碍。

    她放下果子走过去道:“爹,要不咱们把二锤带去给师傅看看吧?”

    “不用、不用了。谢谢大叔、谢谢小妹妹,我爹叫我来找二锤回去,这点儿小伤不碍事儿!”大锤摆手道。

    “怎么不碍事儿了?万一二锤伤了筋骨,现在不看以后出了问题怎么办?”

    云舒又将这兄弟俩打量一番,见他们穿得破破烂烂的样子,家境应该很一般吧?于是她好心的补充道:“你放心,方才那臭小子答应给汤药费了,我们认识他那仆从卫叔叔。就算花再多钱也有他们付,你们一个子儿都不用出!”

    “不……”大锤正要解释,云舒大气的挥挥手道:“别婆婆妈妈的了,就这么定了!告诉你,我师傅可是名医了。好多人想请他看病他还不干了!”

    大锤还要说什么,云舒根本不理他,书迷们还喜欢看:。直接让二锤坐到板车上,老爹将拉板车的带子挂肩上。云舒在后扶着竹筐,便开始往南区出发。大锤站在原地望着云舒父女远去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半晌后醒转过来,四下张望一番,便快跑几步追了上去。

    一行人先到了干娘方氏处,云舒让老爹把果子卸下,放在方氏店铺门口,请她帮忙看着,如果有人买就帮忙卖一下,自己则跟着老爹带着大锤二锤一起去安夫子家。

    幸好安夫子今天并未出游,正在院子里晾晒药材。云舒说明来意,安夫子眼睛一斜,将大锤二锤打量一番,然后双手环胸道:“丫头,人家这次又给了你什么好处?”

    云舒尴尬的扯扯嘴角:“没有没有,师傅,我只是想帮帮二锤而已,你看他那么小,跟二毛差不多,那么摔一定很疼!师傅,反正您经常给外人看病,把二锤当那些外人之一不就得了?看二锤多听话多乖巧啊!”

    云舒将二锤拉到身前,二锤仰起头,微微张嘴望着安夫子看半晌道:“哇!老神仙!”

    安夫子闻言哈哈大笑,高兴的摸摸二锤的头道:“哈哈哈,有眼光,有眼光!来,老神仙给你看看有没有生病,有没有伤到筋骨?”安夫子主动牵起二锤往书房旁边的药房去,剩下云舒跟老爹和大锤留在院中。

    云舒无事可做,四下张望一番,便熟门熟路的走到院中的茶桌旁坐下,随手拿起茶壶倒了三杯茶水,招呼道:“爹,大锤,过来喝茶!”

    老爹对这里早已熟悉,笑呵呵的走过来坐下,端起一个茶杯呼噜呼噜几下,小小一杯茶水便立刻底朝天了。老爹移开杯子,扎巴扎巴大嘴,将嘴角的茶叶舔进嘴里咀嚼几下后吞下,皱眉道:“舒舒啊,这水挺好喝,茶叶不好吃啊!”

    云舒捂嘴偷笑,幸好安夫子不在,否则又要说老爹是牛嚼牡丹了。老爹回头看大锤,见他依然傻愣愣的站在院门口,便招手道:“大锤,来,喝茶,水挺好喝,茶叶不好吃,你也试试看,其他书友正常看:!”

    云舒目光闪闪的望着他,心想这小子多半会跟自家老爹一样牛饮吧?大锤本想拒绝,见云舒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脸上微红,嗫嚅两下,最后经不住老爹的热情招呼,扭扭捏捏走了过来。云舒指指剩下那茶杯道:“大锤,你也尝尝看吧!”

    大锤咧嘴一笑,想伸手来拿杯子。快碰到杯子时,兴许是突然发现自己手上还有层黑黑的炭灰,立刻缩回去往自己的青色粗布衣裳上一阵擦拭。那手依然黢黑,他侧过身,吐吐两泡口水吐到自己手上,借着口水搓搓手又往衣服上抹几下,手上总算干净了些,便想伸手来端茶杯。

    “慢着!”云舒眼疾手快一把抢过茶杯,嫌恶的盯着大锤的手直皱眉。大锤不明所以,呆愣在原地。询问的望向云舒和水志诚。

    云舒愁眉环顾四周,然后指着院角的水井道:“去,打桶水上来!”

    大锤扭头看看水井不知所措,回头见云舒眉头紧皱,很不高兴的样子,立刻点头冲到水井边,将小桶往井里一扔。然后呼哧呼哧往上提水。

    水志诚好奇道:“舒舒,天气这么冷,你想喝凉水吗?”

    云舒紧盯着大锤没答话,待大锤打好水,云舒又道:“把水倒木盆里!”大锤毫无异议,依言行事。

    “洗手!”

    “旁边有皂角!”

    “右边第三根帕子擦手!”……

    云舒板着脸一一发号施令。大锤一声不吭,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直到最后听命坐到桌边,端起茶杯呼噜呼噜喝茶!果然,那动作跟老爹如出一辙——标准的牛饮!

    老爹笑道:“大锤,怎样?好喝不?”

    大锤嘴一咧,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直点头。

    “茶叶不好吃对不?有点儿涩还有点儿苦!”大锤再点头。

    “咱们再喝点儿,如何?”

    “来。干个杯得了!”

    云舒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个大男人说着毫无营养的弱智话题却相处得如此融洽,她偷偷扭过头抽抽嘴角,心想: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老爹更憨的人!

    老爹像找到知己般拉着大锤聊得开心,那壶价值一两银子的普洱被他们当做白开水般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得欢畅,几下就见了底!

    云舒一直留意着药方内的动静。幸好夫子还没出来。她悄声溜到厨房门口,将那壶一直用细火烧着的开水壶拎过来。将白瓷茶壶加满,对二人道:“爹。大锤,喝够了么?不够我再加点儿?”

    “够了够了,舒舒,小心点儿,别烫着了啊!”云舒用白开水将三个杯子注满,然后才将水壶颠颠的拎回去放好。

    一刻钟后,安夫子才乐呵呵的牵着二锤走出来,院中几人都站了起来,大锤上前几步拱手道:“多谢老先生!”

    二锤仰着头道:“大哥,他不是老先生,他是老神仙,方才还给我变戏法儿来着!”

    大锤疑惑的看看安夫子又看看云舒,云舒道:“师傅,二锤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就是背上淤青了两块,喏!这膏药拿去,涂抹三天,保准全消!”安夫子将一盒膏药递给大锤。

    大锤讪讪的搓着手道:“嘿嘿,那个…那个…我没带钱,书迷们还喜欢看:!”

    安夫子哈哈大笑:“没事儿,膏药钱有人帮你付了,拿去吧、拿去吧!”安夫子将膏药往大锤怀里一塞,对云舒道:“丫头,没事儿了,你们自己玩去吧,师傅我今天要晒药材了,没空陪你们了!”然后向晾晒药材的簸箕走去。

    云舒跟夫子道谢一番,偷偷瞄瞄桌上的茶壶和茶杯,幸好夫子没注意,被看到了肯定挨骂。于是她赶拉起老爹一阵道谢,然后快速往院门口溜去。

    大锤见云舒父女走了,对安夫子又是一阵千恩万谢,然后抱起二锤快步追出院门。安夫子停下来,若有所思的望着还在晃动的院门,迟疑片刻,放下药材便往书房走去。

    云舒拉着老爹出了院门过了转角便停下来等待,果然没一会儿,大锤便抱着二锤冲出转角往前跑去,直到云舒连叫他几声,他才滑行几步险险停下。回头见云舒父女还在身后,抱着二锤讪笑着走过来:“呵呵,大叔,舒妹妹,你们在这儿啊?”

    老爹拍拍大锤肩膀道:“好小子,跑得挺快嘛,年轻就是好啊!哈哈哈~~~”

    云舒心下暗笑,老爹今年三十还不到,就开始倚老卖老了?

    “大叔、舒妹妹,你们…你们”大锤皱眉想了半天,才找到话题:“你们果子还没卖完吧?我帮你们卖果子去!”大锤一高兴抱着二锤就匆匆往方氏铺子那边走。

    老爹跟上去边走边说话:“大锤。你爹不是叫你回去吗?”

    “呵呵,没关系,反正这几天没生意,待着也是待着!”

    “让你帮忙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大叔,我有的是力气,帮你推车正好!”……

    几人还未到方氏铺子门口,就见那里围了不少人,书迷们还喜欢看:。方氏和梁婶都在忙活!云舒紧跑几步过去帮忙,见原本半框桔子居然已经卖完了,橙子早就空了,多子果也只有半框了!

    怎么这么快?云舒奇怪的左右查看,很快就有了答案:方氏卖果子,所有果子价钱居然都是一文一斤!比起以前五文一个的橙子,这价钱至少低了十倍!

    云舒无奈的耸耸肩。没办法,兴许是自己走的时候没说清楚,幸好今天带来的不多,大多都是伤果,方才还打翻了一次,一文就一文吧!已经卖出去的东西自然没有再去要钱的道理。云舒干脆一文一斤,把剩下的多子果也全都卖了得了!

    待板车腾空,云舒跟老爹进到方氏铺子里清点银钱,原本预计能得一两银子的,现在只有一百多个铜钱!云舒尴尬的笑笑,感谢方氏和梁婶一番。

    梁婶道:“云舒小姐,这果子是不是卖便宜了?我听隔壁的马婶说,好的黄金果能卖八文一个了。都抵得上一斤精米了!”

    “啊?真的吗?”方氏闻言惊讶的捂住嘴。

    云舒干笑两声道:“没事儿没事儿,谢谢干娘、谢谢梁婶,今天的果子都是采摘时受过伤的,存放不久,价钱自然要低些。八文一个的黄金果至少得碗口大小才行,一个就有七八两了!”

    聪明的方氏自然听出云舒的意思。红着脸抱歉道:“云舒啊,你方才走得急。我忘了问你价钱,你们刚走,就有个抱孩子的过来问价钱。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卖的,那人说你们先前在前面卖都是一文一斤了,所以我…那个…”

    云舒安慰方氏一番,又是好一阵解说才让方氏安了心,并说好以后的果子每天放一些在方氏铺子里卖,云舒家给方氏一些费用,如此双方都能得些实惠。

    让方氏卖果子她自然愿意,只是坚决不收钱,云舒也不跟她推让,人家帮你干活儿做事,银钱自然是要给的,到时候想个办法转嫁一下也一样。

    几人商量一番,说好午饭就在方氏家吃。云舒看天色还早,刚到午时,正好趁方氏做饭的功夫,去惠众书斋看看,顺便把那二十两银子的汤药费要来,还得分十两给大锤二锤兄弟了!

    对了,大锤他们了?云舒出了铺子,见大锤正规规矩矩站在门边,望着一旁玩耍的二锤,时不时提醒几句。

    云舒站在门槛上,身高总算与大锤相当了,她伸手拍拍大锤肩膀:“喂,大锤,你们家在哪儿了?”

    “北大街附近一个巷子里!”

    “哦?你们家的铁匠铺也在那里?”

    “对啊,前面是铺子,后面就是我家!”

    “哦!这样啊!”云舒低头想了想,突然脑中灵光以上:“大锤,你们铺子能做什么东西?”

    “铁器都能做!”

    “是吗?刀做不做?”

    “刀啊?做啊做啊,你要菜刀、祡刀、砍刀、镰刀、弯刀,还是什么刀?”

    “我画个样子,你们照着做行不?”

    “可以啊,只要你画得出来,我们就做得出来!”

    云舒嘿嘿一笑:“大锤,你很喜欢打铁吗?怎么一提打铁具就这么多话?”

    “嘿嘿!”大锤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二锤跑过来道:“姐姐,我大哥很厉害的,大家都叫他小铁匠了!我爹说男子汉就该像大哥这样,我以后也要像大哥这样!”

    大锤不好意思的摸摸二锤的脑袋道:“二锤,别瞎说!”

    云舒笑笑,脑子里想着自己从安夫子那里弄来的小刀用着实在不衬手,那刀虽锋利,可体型却太过细小,头部太尖,稍不留意就会划破手。嫁接削皮也不好用。

    她早就想定做一套专门用于嫁接的刀具了,脑中也想好了那刀具的形状样式,正好今天遇上小铁匠,就让他帮忙吧!

    等老爹出来,一行人便往西区惠众书斋去。他们刚到惠众书斋门口,卫明就迎了出来,将几人请到店中坐下,一个清秀的妇人送上茶水点心来。此妇人正是卫明的娘子,还是去年成的亲,云舒还跟着老爹来道贺送礼过了!

    几人相互之间一阵寒暄后,卫明便取出二十两银子推过来,并一再为自家少爷的行为道歉。云舒四下张望了一下,未见那白衣少年,便向卫明询问。

    卫明苦笑道:“少爷去哪儿岂是我们能管的?”说完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尴尬的讪笑两声道:“这银子还请志诚大哥和这位小哥儿收下,若有损伤,需要看病什么的,需要银子尽管来这里找我!”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何况又是老熟人,云舒自然没话说。老爹则将银子推回去,一再说没事儿没事儿。两天推来推去几次,云舒一把抓过银子,谢过卫明,又对老爹道:“爹啊,反正这银子都不是卫叔叔的,拿了卫叔叔又没损失,对吧。卫叔叔?”

    卫明讪笑两声点点头,水志诚见自家女儿已经把银子收进袖兜,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又跟卫明说了一番客套话,便起身告辞。

    几人出了西大街,站到城中心的岔路口。云舒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大锤:“喏,给你的!”

    大锤连连摆手:“不我不要!”

    “哎呀!别婆婆妈妈的。给你就拿着呗,反正又不是我的银子!何况这是给二锤的。拿去给二锤买两套好衣服,多置办些吃食,高兴吧,二锤?”

    “哦,好哦,好哦!我想吃点心,吃鸡腿,吃……”二锤抱着银子欣喜的将自己喜欢的东西全都数了一遍,大锤尴尬的只知道咧嘴傻笑。

    云舒想了想道:“爹,你还有事么?要不咱们去大锤家的铁匠铺子看看吧?您前几天不还说想堂几样农具么?”

    水志诚想了想,点头道:“这样也行,反正今天的桔子已经卖完了!”

    于是云舒父女跟着大锤兄弟俩沿着北大街走,到了接近城门口附近往左拐,进入一条小巷子。几人一进巷子,周围不管是过路的还是铺子里的,伸头出来看到大锤兄弟,便笑嘻嘻的跟他们打招呼,看样子大锤人缘不错嘛?

    至于人缘不错的原因…云舒很快就知道了!看,前面铺子门口坐着一位对着阳光眯起眼睛穿针的老太太,大锤立刻上前,笑嘻嘻的道:“张奶奶,我来帮您穿吧!”别看大锤长得五大三粗,那针线到了他手里却异常听话,几秒钟就穿好了!

    这边一个拎着麻袋的妇人停下来歇息,大锤立刻上前道:“婶啊,我帮你提!”

    那边人家正在上车装货,他笑嘻嘻的上前,二话不说就帮着扛麻袋……

    一路下来,云舒就没见大锤停过,她心下惊叹不已:天底下居然还有比老爹更实诚的人!这样的人,谁要跟他过日子,不气死才怪!她拉拉一旁蹦蹦跳跳的二锤道:“二锤,你哥哥天天帮人家干活,你爹不会说他么?”

    “不会啊,我爹说,乡里乡亲的,能帮就帮,大哥那样做是对的!”

    呃!云舒一头黑线,他爹不会也是这个样子的吧?那他们的娘?云舒想了想道:“二锤,你娘出远门了吗?”

    一提他娘,二锤就难过的低下头,半晌后才嘀咕道:“大家都说娘嫌爹穷,自己跑了!”

    云舒心下了然,看吧,果然如此!唉!这一家子……

    他们走走停停,一直到了巷子最底端,在一间四五米宽的铺面前站定,铺门上方一匾额,上书‘陆记铁铺’。

    “爹、爹,我回来了,二锤也回来了!”大锤对着铺子里喊道。

    云舒跟着进去,这铺子还挺大,约有三十平方左右,四周摆放着长条形的案子,案子上是各式各样的铁具,有锄头、铲子一类的农具,有菜刀、剪刀、锅铲、勺子之类的厨具;也有大刀、长剑之类的武器……。

    果然品种繁多,做工精致。云舒一一看过去,她是个外行人,只会看看器具外表,那东西性能具体如何,就不知道了,不过至少外表看来锋利、精巧,云舒很满意。

    老爹也围着铺子走一圈,口中赞叹连连。云舒看看四周,这铺子里一个客人没有,也是,这地方如此偏僻,谁会到这儿来?可惜了如此精巧细致的铁具!

    云舒观摩一番,对大锤道:“小铁匠,有纸笔不?我把要做的东西画出来,你帮我看看能不能做?”

    “呃,这个……木炭行不?”

    “木炭就木炭吧!”

    大锤找来木炭,草纸,云舒连画了三张才算满意,然后标好尺寸,递给大锤。大锤看了看,皱眉道:“这么薄啊?”

    “不能做么?”

    “不,能做,比这更薄更小的飞刀我爹都做过!”(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七零章 再遇

    “不,能做,比这更薄更小的飞刀我爹都做过!我拿去给我爹看看,你们稍等啊!”大锤拿了草纸匆匆往后院去,云舒找根凳子坐下等待,老爹站在农具桌前这个看看那个摸摸,二锤转了一圈,又跑出去玩耍了。

    半晌后,后门嘎吱一声响,一个浓眉大眼、全身黝黑的高壮男人走出来。那男人浓眉大眼高鼻梁,打着赤膊,只穿了条灰扑扑的长裤,裤腿挽到膝盖处,他习惯性的微低头跨过门槛,同时环视一圈,目光扫过云舒,落到了自家老爹身上。

    大汉刚出门,大锤便紧跟着出来,站在大汉身侧。云舒左右扫视一番,感觉大锤纯粹就是这大汉的翻版,恩,或许大锤更憨厚一些,看大汉那精光闪闪的眼睛就知他绝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你要这么薄的小刀片干什么?”大汉直接对水志诚道。

    “爹,不是他要做,是这个小妹妹要做!”大锤道。

    大汉闻言扭头四顾,然后低下头才看到本就矮小还坐着的云舒。云舒抬头仰望,心下惊讶,这大汉真高大啊,简直像堵黑乎乎的高墙!估计这人身高应有一米九左右吧!

    大汉皱眉打量云舒一番道:“小丫头,你要这么薄的刀片干什么?”

    云舒也好奇的将大汉打量一番:“叔叔,你不是铁匠么?有生意做还不好?”

    大汉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然后笑道:“当然好,只是,小丫头,我们只做普通用具。官府管制刀具不能自私打造,你可否告诉我此刀用途?”

    管制刀具?!这么小一块刀片也算管制刀具?云舒看向大汉,见大汉也在打量自己,且目光紧盯着自己的双手!云舒脑中灵光一闪,不会吧?莫非这大汉以为我是杀手?做这东西来当小飞刀用?

    云舒一阵汗颜,就自己这身板加懒散的性格!别说杀人,杀鸡都不敢,其他书友正常看:!于是她故意将自己白嫩嫩、胖嘟嘟的小手举出来道:“叔叔,您看我不是坏人拉。我不过是想做两把方便削树皮的小刀拉!”

    “对啊,大哥,削树皮的小刀不算管制刀具吧?”老爹道。

    大汉谨慎的将老爹和云舒再打量几遍,半晌后突然咧嘴一笑:“哈哈哈,不算不算,开个玩笑而已!对了,老弟。听说你方才救了我儿子二锤?多谢多谢,我姓陆,名大勇,今年正好三十,你了?”

    老爹也哈哈一笑:“不谢不谢,举手之劳而已。我姓水,名志诚,今年二十八!”

    “哈哈,果然是老弟!”陆大勇熟练的拍拍老爹的肩膀道,老爹也顺势拍拍陆大勇的肩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没几下子就混成了哥俩好!云舒心下好笑,实在不明白男人之间的友谊从何而来?且为何来得如此之快。

    两个大男人相谈甚欢。云舒暗暗观察,总觉得这个陆大勇不似平常铁匠,听他谈吐大气豪爽,却条理清楚、逻辑分明,不乏精明试探之词。并隐隐带着股指点千军的气势!相比之下老爹就实诚太多太多了,基本上是问他什么答什么。毫无隐瞒!

    直到午时中刻过后,在云舒的第六次催促下。二人总算打住话头,起身告辞。老爹走之前要了几样铁具:两把锄头、一把铁锹、两把菜刀、一个小锅,并云舒预定的五把超薄精铁小刀,一共一两银子。

    云舒听到这个价钱时有些微的吃惊,陆大勇哈哈一笑道:“丫头,你那小刀要求又高又精细,是个技术活儿了;要别的地方,少了一两银子,没人愿意给你做!”

    老爹一听,立刻掏出钱袋:“陆大哥,那这些铁具一共多少钱?”

    陆大勇哈哈一笑:“水老弟,咱们兄弟相谈甚欢,这点儿东西不值什么,不过两三百文而已,何必如何斤斤计较?”

    老爹摸出钱袋数数,今天卖果子一共才得一百多文,加上从家里出来时带的一百多文,刚才付了两百文的订金,现在老爹身上只有几十文,肯定不够,老爹捏着钱袋讪笑道:“呵呵,陆大哥,不好意思啊,今天钱没带够,要不…下次取小刀时一起补上?”

    “哈哈哈,随便随便,其他书友正常看:!”陆大勇打着哈哈,连句推辞的话都没有!云舒暗暗撇嘴,原本还担心大锤他爹又是个老实的,怕他生意做不下去吃了亏,看,人家像容易吃亏的样子吗?

    云舒父女出了铁匠铺子,大锤也跟了出来,说要送他们。

    路上,大锤道:“大叔,小妹妹,你们明天还来卖果子吗?”

    “是啊,大锤,有事儿?”

    “呵呵,没有没有,我说要是忙不过来我可以来帮忙!”

    “哦,帮忙啊?不用不用,这几年都是云舒跟我一起卖橘子,忙得过来!”

    大锤憨憨的笑笑,一直将二人送到巷子口,老爹说他几次,他才停下来站在巷口目送二人。走出老远的云舒回头去看,见大锤依然站在巷口,一见她回头,就憨憨的傻笑,云舒一个激灵,赶紧转回头来,抚抚胸口,拍拍脑袋,小声嘀咕一句:大傻瓜!

    “什么,舒舒,你要吃什么瓜?”

    什么瓜?云舒一愣,打个哈哈蒙混过去,二人先到干娘方氏家吃饭,然后回家。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父女俩又推了一车的果子去卖,今天带的大多是好果子,足足有五六百斤。即便是大力的老爹,走到一半就累得满头大汗。云舒懊恼,昨天怎么没把毛驴小黑子带回来?如此老爹不就轻松多了?

    二人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口,老爹复又放下推车休息,云舒立刻将汗巾送上道:“爹,马上就到了,不着急,休息够了再走,其他书友正常看:!”

    “大叔。妹妹!”突然一阵粗噶的声音响起,这处于变声期的独特声音一听就知是大锤。云舒回头,果然,那黑小子大锤正笑嘻嘻的往这边跑来,她抬头看看天色,大约辰时中刻左右,这小子挺勤快的嘛!

    待黑小子到了近前,云舒道:“小铁匠。你来干什么?”

    大锤摸摸头嘿嘿傻笑两声,看看那推车道:“大叔,我来帮你推吧?”然后就要去抬推车把手。

    “哎,等等,小铁匠,我爹才刚停下了,你让他休息休息!”

    小铁匠黑脸微红。像扔烫手的山芋般撤了手:“呵呵,大叔,休息!”

    云舒抽抽嘴角道:“小铁匠,你又来找二锤的么?我们还没进城了,没见他!”

    “不是不是,呵呵。我…我帮你们卖果子!”

    云舒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大锤还是昨天那副打扮,还是先前那副憨憨的样子。她看看自家老爹和板车上的框子,恩,有个人帮忙也不错!于是她抿嘴一笑道:“谢谢大锤哥哥,我叫水云舒,喝水的水,白云的云。舒服的舒!”

    小铁匠摸摸脑袋傻笑道:“好听!”

    云舒抽抽眼角,突然想起这家伙多半不识字,自己对牛弹琴来着!

    半晌后,大家休息够了,大锤便跟老爹一起抬起推车进城。果然有个人帮忙就是要轻松不少,老爹称秤、云舒收钱、大锤守着果子。这里小孩子多。见果子稀奇,一个没注意。就给你偷摸几个去,其他孩子有样学样,你一个我一个,一不小心给你抢光了都不一定。

    他们沿着北大道一路叫卖过去,黄金果十文一斤,福寿果五文一斤,多子果三文一斤,拉出差价后多子果还多卖了些,黄金果只有几个商铺买,书迷们还喜欢看:。路过一糕点铺子时,云舒往里面瞟了一眼,走出几步又停下。

    她站定回头盯着糕点铺子看了半晌,突然咧嘴一笑,“爹,小铁匠,等等啊,我去糕点铺子看看!”

    老爹赶紧停下来,对云舒喊:“舒舒,等等,你没带钱了!”

    云舒兴冲冲的冲到糕点铺子门口站定,拍拍衣服,整整头花儿,然后踩着莲步慢慢走进去。伙计一见来人虽是小姑娘,穿着衣饰均不错,还很有些架势,立刻热情的迎上来:“这位小姐,欢迎欢迎,您想要点儿什么了?”

    伙计立刻将云舒引到左边类似贵宾区的地方,那里的糕点色彩艳丽、卖相精致,一看就让人很食欲。云舒吞吞口水,目光从上面一一扫过,然后盯着中间那块黄灿灿的糕点,也不开口,伙计会意,立刻热情的介绍道:“小姐,这是黄金糕,又甜又软还不腻,老人孩子都喜欢,包你吃了还想吃……”

    云舒听伙计口若悬河的介绍却始终不发一言,只是淡淡的微笑,弄得伙计心里七上八下,不明白这小姑娘到底喜欢否、想买否、满意否?

    待伙计说得差不多了,云舒微笑着吐出两个字:“价钱?”

    伙计闻言顿时大喜,既然问价了肯定是要买了,这些糕点价钱高,利润自然高,一块糕点就当他两个月月钱了,要是能多卖出几块,肯定能得不少赏钱!于是伙计乐呵呵的将糕点价格一一报上。

    云舒心中惊讶,这糕点按斤数算,最便宜的都要两百文,最贵的一二两银子!一二两银子啊,普通人家能吃半年了!云舒心下感叹:常说现代贫富差距大,这古代才真正是富的富可敌国,穷的饿死街头啊!

    伙计报完价,便静待云舒发话,云舒却望着糕点但笑不语,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半晌后,伙计见云舒依然无话,笑容慢慢僵硬,他叫了云舒两声,又拉拉云舒袖子,云舒才反应过来,一脸询问的望向伙计。

    伙计立刻满脸堆笑道:“小姐,您要哪种?几斤?要不我每样给您包上一斤如何?”

    云舒微微皱眉,自己进来本就没打算买,不过了解了解行情,想看看自己的桔子在这里有没有销路?能不能弄个桔子糕,或者做点儿桔子汁儿来卖?或者干脆自己开个糕点铺子?可惜自己对做糕点一窍不通!

    伙计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一遍,云舒微微笑道:“我再看看!”

    伙计干这行不是一年两年,对客人的答词自然了然于胸,‘再看看’的意思就是不买了,不买了自己就没生意。没生意就没赏钱,这种客人有何必要接待?

    伙计想到这里立马拉下脸来,虽未直接对云舒发火,却转身将手上夹糕点的夹子重重一放,骂道:“她娘的,又是一个穷鬼,买不起进来凑什么热闹?……”

    云舒气得火冒三丈,真想狠狠揍一顿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掀了这破烂铺子。她深吸两口气,好不容易忍耐下来,转身走向门口。

    这时门帘挑起,一白衣人走进来,云舒气鼓鼓的往前冲,没注意前面,嘭一声跟来人撞个正着。

    “咝!没长眼睛啊!”云舒揉着额头气恼的大骂一声退开。

    那白衣人先是一愣。然后冷哼一声!云舒听声音有些熟悉,抬头一看,脸上一僵!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没想到这么快又遇上这讨厌的家伙了!

    “让开!”那人冷冷道。

    云舒挑挑眉角,眼珠一转,立刻满脸堆笑、上前挽起对方的胳膊道:“卫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方才不是让我先来挑点心么?快快,我都挑好了,你看喜欢不?”云舒一边说一边拉着他往方才看的那些糕点去,书迷们还喜欢看:。

    “你……”

    “哎呀,卫哥哥,快看快看嘛,这个好不好?伙计说这个最好吃,来上两斤好不好?”

    “我……”

    “伙计,我卫哥哥说这个要两斤。还不快包上!”云舒扬起下巴,一脸不屑的斜眼对小二道。

    伙计见云舒回来,原本有些惊讶,再看她挽着的那个少年,啧啧。白衣飘飘、器宇轩昂、长相俊秀,衣饰不同凡响。比那女娃的衣服好很多,最关键的是。看人家那与生俱来的贵人气质,啧啧!两斤了,这糕点一个月也才卖几斤,哈哈,天上掉馅饼了!

    “哎,好嘞!马上就好!”小二丝毫不计较云舒的态度语气,喜滋滋的拿起油纸手脚麻利的包装。其后白衣少年每每要说话,云舒都会立刻打岔,热情的抱着少年的胳膊又是撒娇又是亲昵的哥哥长哥哥短,就差全身挂上去了!同时还不忘给伙计递眼色,让他这点心包一斤,那点心包两斤。

    少年起先一头雾水,像看怪物一样低头看云舒,想问又没机会开口。半晌后等他反应过来,伙计已经包了几大盒子点心站在他面前,笑呵呵道:“公子,一共五两三百文,给您算个整数儿,五两银子就够了!”

    少年惊讶的看看伙计又看看云舒,见她正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讨好祈求的望着自己,那模样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说有多无辜就又多无辜,让人实在不忍拒绝!

    少年不自觉的从衣兜里掏出银锭子递给伙计,伙计一阵欣喜的道谢,并主动要求送货。云舒微笑着报上惠众书斋的地址,伙计立刻乐呵呵的应了一声,抱着糕点走开,云舒则亲昵的挽着白衣少年出了糕点铺子。

    一出铺子门口,云舒立刻放开他的胳膊,甜甜道:“谢谢卫哥哥,我还有事,先走了啊,其他书友正常看:!”说完脚底抹油就想溜。

    可惜她才跑出几步,突觉后领一紧,脚下一空,整个人腾空飞了起来。云舒吓得惊呼一声,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片刻后她那小身板便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那呼呼的寒风声更剧!

    云舒继续惊叫,脑袋却被一只大手一扣,扑到一团温软的东西上,口鼻被完全堵住无法出声。咔哒咔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过后,一道白色影子沿着东大街往东城门口方向疾驰而去!

    正在糕点铺子附近等待并卖果子的水志诚闻声回头看去,只见一匹白色骏马疾驰而过,他皱起眉头嘀咕:“咦!方才好像听到舒舒的叫声,怎么没见人了?”

    水志诚频频望向糕点铺子方向,仍不见云舒出来,便对小铁匠道:“大锤,你帮我看着会儿,我去看看云舒怎样了?”

    小铁匠点头,水志诚正要前去,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书童跑过来道:“您…您是水家大叔吗?”

    水志诚打量对方一番,书童立刻报上姓名:“水家大叔好,我叫卫东。是我们家少爷的书童!”

    “少爷?你们家少爷是谁?”

    “哦,我们家少爷就是方才骑白马的那个!”

    “白马?”水志诚想了想道:“哦,昨天差点儿撞人那个?卫明是你什么人?”

    书童讪笑道:“呵呵,是的,卫明大哥是我们的前辈!”

    这前辈的意思多半是同为卫家仆人,但卫明比较年长吧?水志诚想明白后道:“小兄弟,找我有事吗?”

    “哦!那个…呵呵,水家大叔。我们家少爷带云舒小姐去玩儿了,让我来帮忙,书迷们还喜欢看:!”

    “啊?去玩?上哪儿去玩?什么时候去的?”

    “那个…呵呵!”卫东打几句哈哈敷衍过去,水志诚问急了,他也只说少爷带云舒去书斋看新奇玩意儿了,待会儿直接去书斋接她即可。水志诚看看天色,时辰不早了,还有好多果子没卖。心想反正卫明也是老熟人,应该没事儿,要不…卖完果子再去接?

    于是,水志诚便带着帮忙的大锤和卫东沿街叫卖,将云舒抛在了脑后。

    那匹白马带着云舒一阵颠簸,被捂住口鼻差点儿喘不过气来的云舒手脚乱舞半晌。对方才松了手。云舒一得空气,便张大嘴呼哧呼哧狠吸几口,待喘过气来,环顾一周,才发现自己在马上,不,确切的说另一个人骑在马上,自己正全身紧紧的挂在他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缠在他腰上!

    这个姿势……云舒脸上一红,想跳下去,突觉腰上一股力道加紧,耳边一热。一阵哼笑声传来:“呵,别动。掉下去摔死了我可不负责!”

    这声音…不用问,自然是糕点铺子再遇的那个冤家。昨天骑白马撞人还不道歉的那个白衣少年,卫明的小主子!

    她气恼的伸手往他脖子上狠狠掐上一把,大叫道:“坏蛋,大坏蛋,快放我下去!”

    她才挣扎几下,感觉腰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随后耳边一阵冷冷的声音道:“你再敢乱动,我马上把你丢下去,不死也残,看你怎么嫁得出去!”

    “你…你……”云舒还想掐上一把,腰上却先痛了起来,云舒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疼得大骂道:“坏蛋,大坏蛋,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可惜白衣少年对她的聒噪声毫不理会,径直带着她往前直奔,云舒眼睁睁的看着身旁的景物往后飞驰而去,直到那高高的城门也越来越远,叫得没力气的他干脆死死的抱住少年,恨不得就这么勒死他。

    一刻钟后,白马总算慢慢停了下来,云舒依然死死挂在少年身上,少年拍拍她的背道:“喂,到了,松手!”

    云舒气鼓鼓的嘟着嘴,死抱着不放,少年等了一会儿,然后呵呵一笑,云舒能感觉他的胸膛在微微抖动,自己的身体也跟着抖动。她脸上一红,手上的力道不轻反重。

    少年也不气恼,就这样抱着云舒下了马,往前走几步,来到一个大大的院子门前,立刻便有人上前恭敬的称呼少爷,给少年带路,他的白马也被人牵了开去。

    “少爷,这是…?”云舒感觉得到,那仆人肯定在问自己,她心下窘迫,这个样子,如何见人?她干脆将自己脑袋也埋在了少年怀里!

    少年抿嘴一笑,轻轻挥挥手,周围七八个仆人便低头退开,回到各自的岗位。少年抱着云舒慢慢行走,不知穿了几扇门,过了几条回廊,直到一刻钟后,一阵清香扑面而来,少年站定,拍拍云舒的屁股道:“丫头,到了!”

    云舒轻轻动动头,不知是害羞还是怕被人笑话,又缩了回去。少年呵呵一笑:“这里没有旁人,下来吧!”

    云舒偷偷抬眼瞄瞄,本想看看有没有人,却被眼前漂亮的景色吸引。哇!菊花,好多好多菊花,各种各样的菊花,黄色、粉色、紫色、白色……好多好多!

    她惊讶的环顾一周,少年抱着她往地上一放道:“下来再看!”

    云舒看看四周,确实没人,这才放了心。站起来这边看看那边摸摸,少年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兴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时的微翘的嘴角让他更显俊美柔和。

    远处观望的一老者惊讶的张大嘴,然后一脸困惑的皱眉嘀咕:“少爷好久没这么笑过了,那丫头是谁?”(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七一章 菊园

    云舒在菊花丛中一阵乱窜,这里摸摸那里看看,顺着花园中的小路左拐右拐,玩得不亦乐乎,其他书友正常看:。突然她看到一丛黄色的拇指大小的菊花丛,高兴的几步窜过去,摘下一朵闻闻嗅嗅,恩,不错,就是它了吧!

    于是,她蹲下身子,将自己的布裙当做围裙,绷在膝盖上,将那黄色的小菊花一朵一朵的掐上来摆在自己的裙布上。跟在后面的少年站在后面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采摘小黄菊,有些惊讶,满园的菊花品种繁多、姿态各异,比这小黄菊好看的多得是,没想到这小丫头独独喜欢如此不起眼的小黄菊。

    少年见云舒双眼发光、一脸兴奋的模样,好笑的摇摇头,也不打扰她,只是静静的站在后面看着。眼看着云舒裙子上的小黄菊越来越多,她居然还不住手,双手牵着围裙兜兜小心的往前挪动步子,换个地方继续摘。

    少年总算发觉了不对劲,他皱眉走到云舒身边,又观望了一会儿,疑惑道:“你采这么多菊花干什么?”

    云舒闻声手上动作一顿,她惊讶的回头,看到少年吓得往后一退,一屁股坐到地上。少年手扶下巴想想,上前对她伸出手,云舒看看那修长白皙掌中却带层薄茧的手,又抬头看看少年的脸,心中惊讶连连。

    天啊!方才看到这么多菊花,一时高兴得有些得意忘形了,居然忘了那坏小子还在身边!她懊恼的想拍头,手一伸出却被那修长白皙的大手一拉,身子顺势起来,而她围裙兜兜里的小黄菊掉落一地。

    “哎呀,我的小菊花!”

    “不过几朵花而已。掉了就掉了!”少年淡淡道。

    “你知道什么,这菊花晾干了泡茶可以明目、清肝、降火,是样好东西勒,去铺子里买,好点儿的一两重的就要七八十文钱,贵着了,书迷们还喜欢看:!”云舒一边小心的捡一边嘀嘀咕咕道。

    少年不置可否的笑笑,退后一步,方便云舒拾起。云舒一个人手忙脚乱忙活好一阵。好不容易将小菊花都归拢到自己围裙上,她牵着围裙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四下张望,见前方有座八角石亭,亭中一石桌,便兜着围裙小心翼翼的往石亭挪着步子,少年则慢慢跟在她身后。

    云舒进得石亭。小心的将裙子挪到石桌上方,然后将小菊花慢慢往石桌上倒,待全部整理完毕,那菊花摊平了居然将石桌盖住了大半!

    少年坐到石桌旁,随手拿起一朵小菊花看看,又闻闻嗅嗅。然后嫌弃的往石桌上一丢,“一点儿都不香,果然只值几十文!”

    正在兴头上的云舒被少年这么一说,就像旺火上突然泼下一盆凉水似的全身冒烟儿。她气恼的抬起头,狠狠瞪着少年,大有想扑上去撕咬一番的架势。少年置若罔闻,悠闲的将右手手肘置于石桌上,轻轻敲击石桌。视线却在周围院中的菊花上。

    云舒瞪他一会儿,发现自己被完全忽视了,那歘歘发出的眼刀子毫无用武之地!她一拍桌子,喊道:“喂!”

    少年慢慢回头看云舒一眼又转开视线,淡淡道:“干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我要干什么?云舒被少年淡定的态度一打岔。居然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她皱眉想了想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带我来?你这是绑架,绑架知道?要坐牢的!”

    少年回头。嘴角翘起,原本冷峻的面部线条立刻柔和下来。他看向云舒时,那眼中满满都是笑意。

    云舒愣了一下,好…好漂亮!哦,不,是俊俏,美丽的五官掩饰不住他作为男子的英气,其他书友正常看:!昨天没注意,只觉得这家伙态度恶劣,老是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的让人无法接近,没想到……居然是个美人儿!

    云舒呆呆的望着少年,小嘴微微,不知何时嘴角流出口水来!少年见之,嫌恶的皱眉,快速转开头。

    咦!怎么不笑了?怎么转头了?她正疑问间,一团白色的东西扑面而来,稳稳贴到她脸上。云舒反射性的尖叫一声,胡乱抓几把,扯下脸上的白布,抖开一看,只是张普通的手帕而已!

    这手帕为白色丝质,上绣一丛墨竹,左下角一个小巧的‘禹’字,云舒拿着手帕翻来覆去的研究,心里估量着它的价值。

    “擦嘴!”

    “啊?什么?”

    少年回头瞪她一眼,目光在她嘴角停留片刻,云舒伸手摸摸,湿湿的!她顿时反应过来,脸红得像猴子屁股,无措的呆立片刻,然后手忙脚乱的从袖中掏出自己的手帕往嘴上胡乱摸摸,直到擦得嘴都红了!

    少年呵呵笑出声来,那白皙俊俏的面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所见之人为之心神一震、如沐春风,恨不得一辈子都沐浴在这温暖的清风之中!

    云舒甩甩头,刚刚才出了丑,这次一定不能再发花痴,她故意低下头,盯着石桌上的小黄菊,这时才发现,小黄菊何时真的被清风吹落在地?自己却未发现!

    她蹲下身子,手忙脚乱的将小黄菊捡起来,少年笑道:“别捡了,待会儿还会掉!”似乎为了应证他的话般,一阵疾风吹过,桌上的小黄菊被吹得满地都是,云舒懊恼的呆愣半晌,然后一屁股坐到石凳上,气呼呼的瞪着对面那位‘罪魁祸首’!

    少年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云舒哼一声撇开头:“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少年也不计较,嘴角微翘、神情轻松的转开头,望向院中的菊花,其他书友正常看:。云舒等了会儿,不闻声音,偷瞧少年一眼,心中叹息:连侧影都这么漂亮!真受不了,这家伙为什么不是女人了?太伤咱们女人自尊了!

    云舒手支下巴,望着少年的侧影发呆,少年望着园中的菊花发呆,菊花随着山间的微风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远远看去,这一切是如此美好,就像一幅意境绝佳的壁画一般,画中的少女娇俏可爱、一脸痴迷;画中的少年白衣飘飘、姿态优雅、相貌俊俏;画中的菊花争相斗艳,却完全抵不过石亭中轻描淡写的少年少女。

    半晌后,少年保持原来的姿势,突然开口道:“我叫卫禹,你叫什么?”

    云舒眨眨眼睛,听少年语气温和,自然道:“我叫水云舒!”

    “水~云~舒~,不错的名字!”

    “你的名字也不错!大游水的禹,你爹娘一定希望你大有作为吧?”

    少年闻言微微低头,长长的黑亮睫毛在阳光的折射下润泽发光,却让他的脸更显落寂低沉。见此情景,云舒突觉自己像犯了什么大错似的,心中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你…”云舒本想劝解几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就这么卡在了那里,周围又静默下来,只有微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

    一刻钟后,一老者沿着菊花丛中的小径慢慢走来,到了亭外,恭敬的低头站着,也不发话。一分钟后,卫禹淡淡道:“管家,拿个布袋过来!”

    老者微微一顿,然后对卫禹拱手行一礼,悄无声息的离去。云舒看看老者远去的背影,又好奇的看看卫禹,这小子当惯了主子,居然指使这么老的老人家帮他干活儿!真是……

    云舒转转眼珠、想了想道:“卫禹,你家在哪儿?为什么到云雾城来?”卫禹回头看看她,抿嘴不语,表情却明显不高兴!

    云舒只好打住话头,其实她对此并不是那么好奇的拉,只是想随便找个话题来套近乎而已!这家伙这么有钱,要是能跟他搞好关系,自己的果子就不凑没销路拉!

    云舒暗自得意,眼珠咕噜咕噜直转,卫禹突然道:“进来吧,把菊花装上!”

    亭外走进来两个身材曼妙、长相甜美的十四五岁少女,其中一人拿出个绣有精致花纹的布袋,另一人轻手轻脚的将石桌上的菊花捡进布袋之中!她们动作看似缓慢,却极其优雅,走动之间,衣裙翻飞,那踩着小碎步的样子极像天宫中的仙女!

    云舒呆呆的望着她们,口水又不自觉的流出来。其中一个脸型稍圆的俏皮丫头偷看云舒一眼,立刻捂嘴偷笑,差点儿发出声音;同行的另一丫头瞪她一眼,她立刻噤声,低下头赶紧做事。

    两个丫头将亭中的小黄菊收集完毕,便恭恭敬敬的站在卫禹面前静静等待。卫禹轻轻挥挥手,二人便将布袋置于石桌正中,然后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去。

    云舒一直目送二人走远,心下奇怪,这院子里的人都是哑巴吗?或者卫禹家是搞什么秘密活动的?怕秘密泄露专门抓些又聋又哑的漂亮姑娘来当丫鬟?那我……?

    她想到这里抱着胳膊瑟缩一下,警惕的望着卫禹,上下打量他一番,心中无限惋惜:可惜了、可惜了,长得这么俊俏的少年,居然干些见不得光的事儿!难怪人家说美人儿都是祸水!看吧,这家伙明显就是祸水之一!

    卫禹从菊花丛中收回视线,看看桌上的菊花,对云舒道:“拿去吧!”

    云舒看看布袋,惊喜道:“给我了?”(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七二章 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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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舒看看布袋,惊喜道:“给我了?”

    卫禹不答,那表情明显就是默认。云舒欣喜的一把抓过布袋,打开布袋看看里面的小菊花,估量一下,晒干了可能有三两重了。她转头看看满园菊花,见那些大朵的娇艳的,不知道那东西可否泡茶?味道怎样?要不要摘些回去?

    “不准摘!”耳边一冷冷的声音传来。

    云舒回头看卫禹,见他正略带鄙视的望着自己,云舒撇撇嘴,嘀咕道:“这么多花,摘几朵又如何?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摘了还要开!”

    少年嘴角微翘,又是静默!云舒看看天色,已经过了午时了,遭了!老爹他们怎样了?别正四处找自己吧?得快些回去才行。

    于是她站起来道:“卫禹,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卫禹回头看看她,微微抿嘴,低垂眉头,似是在思考什么?云舒心下着急,这家伙别真是什么秘密组织的吧?我这么纯洁可爱的模样怎么能当杀手了?做丫鬟也不干,又聋又哑更不行!

    她着急道:“喂,卫禹,我…我干不来坏事儿啊!也不想当丫鬟,我…我要回去,快放我回去!否则…”

    “呵,否则如何?”卫禹眼中含笑的望着云舒。

    云舒嗫嚅几下,看看四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还真不能怎样!怎么办?真要又聋又哑?那怎么行?一定有办法的!

    她偷眼看看卫禹,见他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云舒眼珠一转,然后满脸堆笑的蹦跳着跑过去,挽起卫禹的胳膊撒娇道:“卫哥哥,人家想回去嘛,送人家回去好不好嘛?”

    卫禹好笑的望着她并不言语,任凭她如何使尽手段撒娇耍赖,直到亭外一老者声音响起:“少爷,午膳已备好。请问少爷在何处用膳?”

    云舒闻声一个激灵,赶紧撒手退开,规规矩矩的站到一旁,见那老者正偷眼打量自己,更是脸红!天啊,方才自己干了多么愚蠢的事情,还被人家抓个正着!遭了遭了。当小孩子当久了,智力都退化了!

    云舒正在懊恼反省之际,卫禹站起来道:“到膳厅吃吧!”

    “是!”老者恭敬施礼、后退几步,然后转身快步往园外走去。

    “走,用膳去吧!”卫禹顺手牵起云舒的小手往亭外走去。云舒大囧,想抽回手。却发现抓着自己的那只白皙修长的大手看似轻柔,却异常有力,完全无法动弹,书迷们还喜欢看:。

    “喂,卫禹,放开,我自己会走!”

    卫禹略略停顿,嘴角翘起微微侧头:“不是卫哥哥了?”

    “呃!那个……”

    “以后就叫卫哥哥吧!”

    “啊?”

    “要不就付糕点钱来!”

    “啊!”云舒脑袋有些当机,就那么傻愣愣的任凭卫禹牵着自己顺着回廊左转右转。引得周围的丫鬟仆从一阵侧目。

    卫禹家的膳厅是个几十平米的大厅,高檐斗拱,装饰华丽,进门一张大大的富贵牡丹屏风;其后正中一张大圆桌,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的精致菜肴。周围站着几个俏丽丫鬟,方才见过的几个丫鬟都在这里了!

    卫禹一进膳厅就板起脸。牵着云舒的手却未松开,直到坐到饭桌前。两个丫鬟送上一银质小盆,里面浅浅的小半盆清水。云舒不明所以,回头看看卫禹,见他将手伸进银盆里洗了洗,拿起下一托盘上的毛巾擦擦手,然后端起茶水簌簌口……

    那动作轻松自然,就像每天必做且早已习以为常之事。云舒万分惊讶,早就听说过富贵人家规矩多,没想到果然如此,同时她万分庆幸,幸好自己穿越的对象是个农家小婴儿,而不是什么大家小姐或者庶女姨娘!

    云舒面前的丫鬟见她半天没动静,偷偷抬眼瞟瞟,将云舒的无措之状看得一清二楚,嘴角斜了斜,明显有些不屑!

    “你,去洗衣房!”卫禹突然冷冷道。

    “啊?”正在发愣的云舒清醒过来,吓了一跳,什么洗衣房?我吗?

    端银盆的丫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求饶:“少爷息怒,少爷息怒,其他书友正常看:!”

    卫禹冷哼一声扭开头,旁边一大丫鬟使个眼色,便有两个丫鬟一人一只胳膊,将那端银盆的丫鬟拖了下去。

    云舒呆愣的望着门口的屏风,这…这是在干什么?

    “小姐,请洗手漱口吧!”方才那大丫鬟自己将银盆端到云舒面前。

    云舒回头看看她,见她对自己眨眨眼,并带有祈求之色。云舒不敢胡乱开口,手忙脚乱的将手伸进去搅搅,水花儿溅出银盆,她心下一慌,差点儿将银盆打翻!云舒偷偷回头看卫禹,见他只是盯着桌上的菜肴没看向这边,心下稍安,动作也慢了下来。

    而她一转回头的瞬间,卫禹的视线便飘了过来,看着她那‘粗鲁无涵养’的动作,嘴唇微微抿起。云舒按照卫禹先前的做法一道一道程序做下来,待丫鬟们将东西一一撤去才轻轻吐口气,心下嘀咕:吃顿饭而已,至于吗?幸好自己以前饭前饭后有洗手的习惯,不过这么多人围着,自己有种被X光扫描的感觉!真讨厌啊!

    正式用膳开始,卫禹拿起筷子,旁边便有一丫鬟站到他身边,拿起一双稍长的筷子,开始慢慢给卫禹夹菜挑骨头;云舒呆呆的望着卫禹,惊讶得微微张嘴!这…家伙太会享受了吧!莫非富贵人家都这样?!这些主子都是废人么?

    而云舒面前的盘子突然多了几个肉丸子,她偏头看看,见方才那大丫鬟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云舒尴尬的笑笑,拿起筷子学着卫禹的样子动作僵硬的吃起来,原本肚子空空的云舒不知为何,才吃半个肉丸子就觉肚子满满,什么都吃不下去!于是她停下筷子,继续望着卫禹。

    卫禹优雅的喝了一口汤,又吃了几片青菜,他吃饭的速度始终,身边的丫头却比他还忙,例如青菜专挑嫩菜叶儿、吃鱼当然要挑刺、吃肉要挑肥瘦…….

    云舒抽抽眼角,果然…美人儿难养吧!

    被盯着看了半晌的卫禹停下筷子,用帕子擦擦嘴角,抬眼看云舒,道:“怎么不吃?”

    云舒干笑两声,“呵呵,我…吃饱了!卫哥哥,什么时候送我回家啊?”

    卫渝起眉头,轻轻挥挥手,周围七八个丫鬟退后、站成一排,齐齐行礼后悄无声息的退下,没一会儿,偌大的饭厅就剩下云舒和卫禹两个人!

    卫禹扫视桌子一边,淡淡道:“喜欢吃什么,自己夹吧!”

    云舒摆摆手,正要推辞,自己的肚子又咕咚一声响起来,她赶紧捂住肚子,干笑两声。

    卫禹轻轻翘翘嘴角,“没有旁人,自己吃吧!”那语气虽平淡却让人不容置疑。

    云舒察言观色一番,确认这小子并未发怒,才拿起筷子,自己夹起早就看好的回锅肉尝尝!咝~~味道真不错!好久好久没吃过这么正宗的了!

    开了头的云舒也不客气,自己拿起筷子这个尝尝,那个试试,夹不到的直接站起来;而一旁的卫禹虽拿着筷子偶尔吃点儿,大部分时间却是在观望云舒的吃相,有时还主动帮忙夹上几筷子!

    如此,直到云舒肚子撑得快到嗓子眼儿了,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筷子,还眼馋的盯着剩下的菜肴,其实她很想问问可不可以打包的,但是……算了!

    “喜欢吃下次再来!”

    云舒闻声看向卫禹,见他也放了筷子,正拿着毛巾轻轻擦嘴,云舒依此照做,摸摸肚子,慢慢站起来!呃,真的吃太多了!两个人吃饭干嘛摆这么大一桌?真是浪费!

    卫禹击掌两下,方才那老者恭敬的走进来:“少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卫禹点点头,对云舒道:“去吧!”

    “啊?上哪儿?”

    “你不是要回去?”

    “啊?哦!”云舒反应过来,自己吃得这么撑就坐马车,这小子真讨厌,早点儿不说,要不方才自己也不会吃这么多了!

    卫禹见她纠结的皱起眉头,笑道:“不走也可以,就留下给我做丫鬟吧!”

    “不干,我要回去!”云舒跳起来就匆匆往门口奔去。

    老者看看云舒的背影,对卫禹道:“少爷,这……”

    卫禹挥挥手,老者立刻噤声,低头行礼后匆匆跟了出去。卫禹在膳厅内站立片刻,慢慢踱着步子走出来,刚到门口,一个蒙面黑衣人凭空出现,在卫禹面前单膝跪下:“少主,已经查明!”

    “是她否?”

    “是!”

    卫禹抬头望向近前的云雾山静立良久,黑衣人道:“少主,是杀是留?”

    卫禹依然静立,表情严肃,眼中精光闪了几次,在黑衣人问第三次时才慢慢吐出两个字:“待定!”

    “是!”黑衣人拱手答一声,咻一声凭空消失!

    而此时正趴在平躺舒适的马车内摇摇晃晃、昏昏欲睡的云舒对自己方才差点儿丢了小命一事全然不知,嘴里像老牛反刍一般正慢慢回味着方才佳肴的美味,心下考虑着下次再遇上卫禹那小子要不要再撒娇卖乖一番来骗吃骗喝?(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七三章 坐歌堂

    马车行的是宽敞平坦的官道,一路过来,车厢只是偶尔摇晃一下,里面的云舒就像躺在摇篮里一般,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书迷们还喜欢看:。

    再次醒来,云舒迷蒙中听到一阵呼唤声,自己的身体被轻轻摇晃。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老爹长满胡茬子的大脸,她揉揉眼睛坐起来,看看四周,这是一间卧室,陈设简单规矩,像个普通的小富之家,这是哪儿了?

    “舒舒啊,怎么睡着了?吃过饭了吗?”老爹宠溺的揉揉她脑袋道。

    “呜~~爹爹!这是哪里啊?”

    “惠众书斋的后院,你卫明叔叔家啊,你不是一直在这儿玩吗?”

    “啊?”云舒反应过来,想起先前去糕点铺子遇上卫禹以及后面去菊园和吃午膳的事,然后自己坐马车回来,路上摇摇晃晃,对了!在马车上睡着了!

    明白过来的云舒从床上滑下来:“爹,您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果子卖得怎样了?”

    “呵呵,还好还好,卖了两框,还剩三框,下午咱们加把劲儿,应该没问题!”

    云舒看看外面的天色,应该是午时末,她整整衣服,拉着老爹的手往外走,“爹,您吃过饭了吗?小铁匠了?他不是在帮忙吗?”

    “呵呵,吃过了,我们方才来书斋找你,见你睡得正香,便去吃了饭才来的!大锤回家去看看,卫东在前面等着了!”

    “卫东?他是谁?”

    “白衣公子的仆从,对了,舒舒,那白衣公子了?你什么时候遇上他的?你们上哪儿玩去了?”白衣公子?云舒偏头想了想,老爹说的一定是卫禹。

    “爹。那家伙叫卫禹,是他硬要带我去的,我也不愿意啊,不过那个菊园好漂亮,里面好多好多菊花,我还采了一大袋回来泡茶了!对了,我的小黄菊了?”云舒四下张望一番,一眼便看到放在床头的精致布袋。

    她几步跑过去。拿起布袋打开看看,里面果然是自己先前采的小黄菊!太好了,幸好没丢,要不自己就白去菊园一趟了!

    老爹凑过来看看,“舒舒,这小菊花跟咱们后山的野菊花没什么区别啊!你要采干嘛不去后山采?下次要去玩记得先跟爹说一声,别到处乱跑。啊!要不你娘又要数落你了!”

    云舒呵呵干笑两声,几句敷衍过去,然后跟着老爹出了房门,外面是一小院,一个十五六岁的青衣少年与卫明站在一起,似在商谈什么?他们见云舒父女出来。立刻停下话题,微笑着迎上来。

    卫明跟老爹拱手行一礼,然后摸摸云舒的脑袋:“小云舒,睡得还舒服么?”

    云舒点点头,不忘舔舔的给卫明道个谢。方才那个少年上前道:“水大叔,我下午没事,跟着你们去帮忙吧?”

    “呵呵,那怎么好意思?你们家少爷了?你不用去办差吗?”

    “不用不用,其他书友正常看:。少爷专门差我来帮忙了!”

    云舒仔细观察那青衣少年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一定是大家族中多年训练的结果,与菊园中那些仆人有几分相似之处!他应该就是卫东了吧?

    卫东跟老爹一阵寒暄,然后低头笑嘻嘻的对云舒道:“云舒小姐。管家说欢迎您随时去菊园做客,想去的时候来这里找卫掌柜就行了!”

    卫明点头道:“是啊。小云舒,我们家少爷从不让人碰他菊园中的东西了!呵呵!”

    云舒见卫明眼中有调侃之意。偏头想想,不许人碰他菊园中的东西?那自己手里这袋小黄菊又算什么?她看看手中的袋子,眨眼想了会儿,不明白!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然后对老爹道:“爹,时辰不早了,咱们快去卖果子吧?”

    他们出了惠众书斋,老爹的板车就停在门口,箩筐用东西遮住,旁边站着一个黑乎乎的少年,他闻声回头来看,见到云舒几人,立刻笑嘻嘻的上前打招呼。

    老爹拍拍他肩膀道:“大锤,什么时候来的?来了怎么不进去找我们?”

    大锤嘿嘿傻笑两声:“我…我帮你们看着车!”

    老爹赞赏的拍拍他肩膀道:“谢谢你了,大锤!下午没事吗?你爹那里不去帮忙?”

    “不用不用,我爹正在给云舒妹妹做小刀,那是个精细活儿,我帮不上忙!大叔,来,我帮你推车吧!”大锤主动跑到前面,扶起推车的手把,将推车启动起来。

    一行人推着一车果子沿着大街叫卖,老爹和大锤都是不会说话的,就负责推车并看着果子,叫卖这活儿就由云舒和卫东来做。

    云舒发现,卫东这小子学东西挺快的,云舒的叫卖之词他听了一遍就学会儿了,运用起来还异常灵活,见着什么样的人就说什么样的话,他这个生手拉来的客人不比卖过几年果子的云舒少!这点云舒不得不叹服。果然,下人要做好,也是需要悟性和灵根地!

    云舒几人在酉时初总算把果子全部卖完了,准备散去之前,云舒主动给了大锤和卫东一人五十文铜钱。人家帮了整整一天的忙。连午饭都没请人家吃一顿,给钱是理所当然的!

    卫东推辞几下便欣然接受了,然后告辞离去;而大锤却死活不肯要,最后还是云舒放狠话说不要工钱以后就再也别来了,大锤才半推半就的收了铜钱。

    接下来几日,每天一大早,大锤就早早等在城门口,一见到云舒父女就上前帮忙,让她意外地是卫东也来,不过他却只是在城门内等着,而且总是掐着点儿来。有人帮忙也好,每天给他们一人五十文工钱,果子卖得比以前更快更容易,推车也不用太费力气。

    直到冬月二十六这天,云舒家的果子已经卖掉大半。云舒估算了一下:卖出黄金果五百斤,平均八文一斤,得银四两;卖出福寿果八百斤,平均三文一斤,得银二两四百文;卖出多子果五百斤,平均两文一斤,得银一两,合计七两多银子。

    除去她们的饭钱、零杂花销、大锤卫东的工钱。正好剩六两银子左右。剩下的果子应该还能卖三四两银子,总计正好十两,与她先前的估计相差无几。而且今年的枳壳果收成好,价钱也好,算起来今天的收入还算高的,应该能有二十五两左右!

    对了,上次从卫禹手中要来的十两银子。在云舒的一再要求下,老爹总算答应保密,于是那十两银子便进了她自己的腰包!每每看到那个十两的银锭子,云舒就觉得卫禹是个冤大头,有空了一定要再去找他,只要没危险。撒撒娇就能得银子有何不可?

    因冬月二十八就是小姑出嫁的日子,冬月二十七开始云舒一家都要去帮忙,所以果子暂时卖不成了,要休息几天,等腊月里再去卖,其他书友正常看:。

    腊月二十七一大早,云舒一家就早早起床洗漱,匆匆吃过早饭,李氏担心小孩太多添乱。便责令云舒带着二毛和三毛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练字,她跟水志诚一起去汤氏家帮忙,不到中午叫吃饭的时候不许出院子。

    原本想凑热闹的云舒,无奈只能留在家里,中午好不容易放风去了一趟。一吃完饭又被李氏亲自送回家。听说上午清点嫁妆的时候谁家小孩打坏一套碗碟,害得老爹步行跑进城去重新置办!所以下午院中的孩子们全被送到了大伯院子和云舒院子来。

    云舒作为主人自然不能不在。李氏带着云舒匆匆收拾一番,将重要物件全收了起来锁好。然后那群小毛孩儿就来了!幸好这些孩子都是村里或附近村的,平时就算不熟悉也经常见。

    尽管院子里摆了一长溜儿的凳子,这些孩子哪里坐得住?没一会儿,那些凳子便被撤了开去,男孩子留出空地开始一群一群的往斗角,女孩们则将凳子围成一圈做游戏或者说话。

    来人中云舒最熟悉的就是水云香、水云莲、水云静和路红梅,几人自然围坐到了一起。云舒发现,这次来的水云莲跟水云香异常亲热,好得像亲姐妹似的!

    她暗地里奇怪,以前这两人虽时常在一起,但多半是水云香刻意讨好水云莲,且水云莲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总有些瞧不起水云香的味道,或许应该说村子里不管哪家的孩子她都瞧不起!今天看样子,水云莲似乎是主动亲近水云香了!为什么?

    她一面刻意转移话题一面试探,那疑问很快便有了答案:原来水云香爹娘上个月又跟隔壁的张家富一家发生口角并大打了一场!结果水云香她爹受伤严重,脑袋上被张家富用铁铲敲了几个大包,额头撞出血来,背上伤痕无数。

    这事儿闹得这么大自然不能轻易私了,水云香父母便想去县衙告状,路上遇到水云莲父亲水志刚,其他书友正常看:。他得知事情始末便劝说水志海夫妻找村长解决,村长是水志刚的亲爹,只要他帮忙说几句,村长又是水家人,一定能给他们个公道。

    如此,一来二往间,相距一个山丘的水云香家与水云莲家便越走越近,两家父母更像亲兄弟亲姐妹般!还别说,半个月前,村长果然召集了不少人到大杂院,当面将事情始末一一说清,然后按打架后双方的受伤程度谈论赔偿问题。

    因水志海家受伤很严重,张家富只是轻轻擦破一点儿皮,于是村长判定由张家富担负水志海家所有医药费,并赔偿一两银子。又因双方时常因公用墙壁而起冲突,两家如果谁愿意搬出院子,那么对方必须给搬出方一块双倍于老房子的地基。

    当村长提出这个方案时,水志海立刻提出自己愿意搬出大杂院,并选好大杂院旁边竹林外的一块平地做地基。那块地正好是张家富家的,张家富毫无准备措手不及却又提不出更好的办法,众目睽睽之下无法抵赖,只好将那块地基白送给了水云香家。

    如此处理,自然是水云香家得了好处又占了理,村长这样处理虽有些偏袒水云香家,却条条在理。张家富提不出任何反对理由来,生生吃了个哑巴亏。兴许水志海夫妻认为村长帮忙全赖水志刚的出力,因此对水志刚异常恭敬,两家每日来往,关系自然亲近。

    云舒看着水云香和水云莲二人姐妹好的你来我往的样子心下好笑,这两个本质同样骄傲的小姑娘之间的友谊不知能维持多久?

    另外,现已八岁多好久不见的陆红梅收敛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咋咋呼呼。而是老老实实的跟众多姑娘坐在一起,不过云舒发现她的目光不停往男孩子对里瞟。

    至于她看的人,据云舒对她的了解,估计多半是在看赵大夫的孙子赵全鑫。那小子好久不见,个头依然矮小,不过相貌五官却长得清秀;再加上他从小聪明,又是陆红梅的表哥。二人时常在一起玩耍,情窦初开早了些的陆红梅对那小子动了春心并不意外,其他书友正常看:。

    另一个水云静今年已经六岁,依然胖嘟嘟的。她最爱问东问西,感觉跟四岁前的二毛差不多,对于她的问题,云舒每每都能给出合理的答案和解释。于是在水云静眼里。云舒就成了无所不知的偶像级人物!

    一群孩子一直玩到傍晚天擦黑,才有大人来招呼他们过去吃饭。吃饭的时候,云舒见到了三叔水志奇和刘氏的女儿水云霞。

    这孩子是八月十七出生的,奶奶汤氏嫌她是个女孩儿,从生下来到现在一次都没抱过,满月那天也没摆酒,就刘氏娘家人来吃了一顿饭。那顿饭吃得异常憋屈,因为汤氏一直拉长着脸。指桑骂槐的数落了半天,在场的云舒都有些看不下去,刘家人要不是刘大娘拦着,早就跟汤氏大干一场了!

    而今天正好是这孩子满百日的日子,汤氏一行人忙着准备小姑的婚事。谁还会记得这孩子?好在刘氏娘家离得近,时常送些东西过来。这几年刘氏大哥刘家成当大夫挣了不少钱,刘家日子慢慢好起来。给刘氏送点儿东西不算什么!如此,刘氏的日子比起当初云舒她娘李氏来,要好过了多少倍!

    云舒上前逗逗那女娃,还算可爱,五官跟刘氏长得异常相像;跟叔叔水志奇,却看不出多少相似之处,兴许这也是汤氏嫌弃这孩子的原因吧?

    刘氏抱着孩子出来,并未像女主人般四处与客人说笑,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角与自己娘家人小声说话,偶尔把孩子抱过去给他们看看,脸上满是幸福满足的微笑!云舒暗暗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刘氏以后好好珍惜这平和安宁的日子才好啊!

    晚饭过后酉时末,汤氏院子开始清空,正中留出一块空地,几个妇人将两张大方桌拼在一起凑成一张长桌,然后围着长桌的下三方摆上几圈高凳、矮凳。紧接着还有糖果干果、豆子、零嘴儿、果子什么的摆了上来。

    其后,便有几个专门帮忙的媳妇开始请周围看热闹的姑娘们上桌围坐,先请的多是十岁以上接近成年的大姑娘们,最后还空了两个位置,于是云舒和水云香也被请上了桌,书迷们还喜欢看:。

    其次请的就是小姑由近及远的亲近妇人,如姐姐、嫂子、姑姨婶娘之类的,关系越亲近的位置越靠近长方桌,最外围的则多是些看热闹的妇人。

    待众人嬉笑着入座完毕,云舒才发现院子里留下的居然全是妇人,除了几个四五岁一直跟着娘或奶奶的小男孩儿,没有一个男人!连自家老爹和大伯叔叔都不见踪影,不知他们上哪儿去了?

    云舒偷偷碰碰一旁时不时往自己兜里塞糖果的水云香悄声问:“云香,这是干什么了?”

    水云香像看怪物一样的扫视云舒两眼,惊讶道:“你自己小姑成亲,出嫁前做歌堂都不知道?”

    坐歌堂?那是什么玩意儿?虽有疑问,经水云香方才那么一说,自己也不敢再问。只好老老实实的坐着观望。

    没一会儿,待位置坐满,便有喜婆喊一声,“新娘子到啰!”然后小姑的房门被打开,首先出来的是焕然一新、可以打扮过的张秀和水云秋,她们各执一盏银灯走出来站在房门口,几秒钟后头顶红帕的小姑,羞涩的半低着头慢慢走出来。

    院中顿时响起一阵叽叽咕咕的议论声。当然这声音多是赞美小姑的,不管是赞衣服、赞首饰、赞相貌都好,水云秋和张秀跟着小姑一起走到长方桌正上方坐下。接近着离方桌最近的外围便有一个妇人开始唱开口歌:“新打剪子新开剪,小儿开口心有欠;开口一声声不明,开口二声惊动人。………”

    那歌声欢快喜气,加上唱歌妇人丰富的表情手势,众人均乐呵呵的小声赞叹,小姑则一直羞红着脸半低着头坐在正上方规规矩矩的一动不动。

    其次是扫堂歌、哭爹娘……等等一长串。中间每唱完一则,负责唱歌的妇人便要休息一会儿,那么这段时间就由围坐在方桌旁的姑娘们开唱,其他书友正常看:。这些唱词并不固定,会唱什么唱什么,不会唱的说段笑话或趣事也可过关,如果实在无计可施,也可请人帮忙。反正那节目是非演不可,同时也带动围观之人参与,唱的好的还有奖励。

    如此一直热热闹闹、哄笑连连的到了‘压箱钱’环节,大家立刻兴奋起来,整个仪式到了最**,后面的妇人更是伸长脖子往前凑。

    这个环节唱词的喜娘开始一边唱一边一个一个的请新娘子的亲人。请到谁,谁就得给压箱钱;当然不一定只有血缘极近的亲人才能给,只要在场的,喜娘唱到的请到的都得给,至于给多给少就由被请之人自己决定,即便给一文钱也没人说二话。

    但是了,如果喜娘或新娘子觉得你给得太少,她们可以再次唱歌请。把你请个十遍八遍就得给十遍八遍!

    云舒听了解释异常高兴!给钱了,哈哈,这是她最爱的东西之一,一定得好好学着点儿,以后要是自己出嫁。一定要把自己所有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部请个十遍八遍,不挤出个十两八两坚决不散场。

    在云舒正乐呵呵的做着美梦之际。喜娘端出一个大铜盆放到长方桌正中,往周围扫视一圈。便开始唱歌请人。

    大家都尖着耳朵听,后面站着的人直往前凑,差点儿压倒几个。喜娘微微一笑,突然唱出一个人的名字,那人正是方才往前挤得太厉害差点儿压倒人的铜锣院子的范大嫂!

    大家闻声齐齐看向她,并有媳妇主动上前将她通过中间故意留出的巷道往正中的方桌拉。范大嫂直到到了桌前才反应过来,立马摆手道:“哎呀,新娘子,我不过是凑热闹的,哪能从我开始了?要开始也得从你大姐二姐开始了,我还是出去吧!”

    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跑,媳妇们哪里会让她溜,几人一拥而上,笑嘻嘻的拉住她道:“范大嫂,大喜的日子,喜娘请都请了,不给点儿压箱钱怎么行?莫非你专门来找新娘子晦气不成?”

    汤氏和大姑二姑几人闻言齐刷刷的转头看来,眼中浓浓的威胁警告之意吓得范大嫂一哆嗦,犹犹豫豫的往袖兜里摸,摸了半天总算掏出几个铜板来,她小心的捻出一个想往铜盆里丢,却别一旁的媳妇拦住:“范大嫂,大喜的日子,好事成双,一个铜板怎么行?”

    范大嫂无奈,只好给了两个铜板,正要转身,又被媳妇拉住,喜娘又开始唱,请的还是她,于是范大嫂便被几人拦在桌前,直到将她袖兜里的钱掏个干干净净才放行!

    底下围观的妇人暗暗窃笑,这范大嫂嘴巴最讨厌,经常得罪人,对她不满的大有人在,看着她被洗刷自然高兴,个个捂嘴偷笑。有了这个教训,围观众人不敢再拥挤,都规规矩矩的站好了,有想看的也只是努力伸长脖子而已。

    其后喜娘开始一个一个的请,顺序不定,近亲中最先被请到的是大姑,她给的是一两银子,二姑只给了五百文,周氏刘氏李氏也都是给的五百文;不过二姑和周氏被请了两次,总共也给了一两银子;其他的按关系远近,给的多在十文到一百文之间。

    而汤氏是被作为压轴戏最最后面请出来的,在场之人早就听说过小姑被安乐镇李家退亲时得过二百两银子,那么汤氏会给多少了?这是大家最最关心的问题。

    云舒心想汤氏平时最疼小姑,那二百两已经分出去一百两,剩下的一百两应该会全部给小姑吧?她自己或许还要加点儿,那么至少就有一百多两了?!

    可是,结果却大出她所料。汤氏被请后,板着脸慢慢走过来,到了方桌前,从袖兜中掏出一个银锭子咚一声放进铜盆,然后慢慢转身走出去。

    她一出门,周围众人全都站了起来,伸长脖子往铜盆里张望,还有好事的叫喜娘端出来给大家看看、沾沾喜气。

    小姑脸色有些苍白僵硬,因为汤氏放了多少银子,她看得清清楚楚,云舒也看清了,只有十两银子!(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七四章 小姑出嫁

    小姑脸色有些苍白僵硬,因为汤氏放了多少银子,她看得清清楚楚,云舒也看清了,只有十两银子,其他书友正常看:!

    待有人看清那银锭子后,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如果是一般的农户人家,亲娘出十两银子的压箱钱算是非常多的了,可是大家都知道,李家退亲时,汤氏明明得了二百两银子,现在自己最后一个闺女出嫁,居然只给了十两!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何况小姑之下并无其他孩子啊,汤氏留着那么银子干嘛?养老?那水家其他五兄妹是干什么吃的?他们从来不给汤氏赡养费吗?如此种种议论此起彼伏!

    如此不仅小姑尴尬,大姑二姑和周氏李氏刘氏等人都很尴尬,连带着笑呵呵的唱歌喜娘也尴尬不已,不知该如何收场?最后还是大姑站起来,跟喜娘嘀咕了几句,喜娘便立刻转到下一环节,很快便结束了这次热闹开场、草草结局的歌堂会。

    待附近的客人各自回家,远到的客人安排妥当,已是亥时中刻了。因为云舒家也安排了一些客人,歌堂会一散场李氏就匆匆回家安排,云舒自己则留下来陪小姑过出嫁前的最后一晚,同留下来的还有水云秋和张秀二人。

    小姑一回屋里就一直愣愣的坐在床边发呆,表情呆滞木讷。云舒跟水云秋和张秀在门口站了会儿,几人对望一眼,互相使眼色示意对方去安慰,张秀叫水云秋,水云秋叫云舒,云舒望向张秀,她却不屑的瞥一眼扭开头!

    云舒抿抿嘴。心里冷哼一声,看来张秀这辈子跟自己都不会好过了!小姑平时对自己不错,他们不去自己去得了。于是云舒主动走向小姑,坐到小姑身边,轻轻挽起她的胳膊道:“小姑,时辰不早了,咱们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梳妆了!”

    小姑没反应。直到云舒摇晃她几次,又重复了几遍方才的话语,小姑才反应过来。她慢慢转向云舒,呆了呆,然后摸摸云舒脑袋道:“云舒,你说我娘是不是讨厌我了?”

    云舒抽抽嘴角,想了想,书迷们还喜欢看:。安慰道:“怎么会了?奶奶最疼小姑了,她要是讨厌你了怎么会为你的亲事忙里忙外准备几个月了?”

    小姑低头想想,然后故作轻松的笑道:“是啊,娘不会那么小气的!”

    “呵呵,是啊是啊,奶奶对小姑最好了!”水云秋上前附和道。

    “对啊。外婆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小姨,小姨别多想了,快睡觉吧!”张秀跟上来道。

    几人一通劝解,总算让小姑暂时安心了些,正准备睡觉时,外面响起敲门声,几人齐齐望向门口,见汤氏板着脸走进来道:“你们几个先出去!”

    云舒识趣的滑下床。跟着水云秋和张秀一起出去并带上房门。几人出来后在门口大眼瞪小眼的站了会儿,云舒看他们频频望向房门的目光,知道她们一定跟自己一样,想偷听一下汤氏都说了什么?

    云舒抿嘴一笑,拉着水云秋凑到她耳边嘀咕一番。张秀在一旁冷眼看着极其不爽的模样。水云秋听完看看张秀、又看看云舒,云舒点点头。于是水云秋又凑到张秀耳边嘀咕一番,张秀低头想了想。点点头。

    几人达成一致,便轻手轻脚的摸到门边,趴着门缝儿往里张望,并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云舒的位置能微微看到床边的情形,只见汤氏坐在床边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小姑对汤氏跪下行大礼,汤氏并未阻拦,生生的受了!

    小姑站起来的时候眼泪汪汪,汤氏对她伸出手,小姑含着眼泪一下子扑到汤氏膝盖上抱着汤氏的腿嗡嗡的哭!云舒看得感慨万分,果然母子连心,在媳妇面前恶毒之极的汤氏,在自己亲生女儿面前始终是慈母啊!就是不知她克扣那九十两银子的压箱钱却是为何?

    小姑嗡嗡哭了好一阵,汤氏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嘀咕安慰一番,末了,小姑擦擦眼泪直起身子,汤氏捏起袖子给她擦擦脸,小声说着什么,尽管云舒尖着耳朵细听,只能听到间隙的几个字,其他书友正常看:。

    然后,汤氏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大盒子,轻轻打开。云舒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张望,这次总算看清了,盒子里有几个银锭子和几件金饰银饰,银锭子一共四个,应该是四十两,那些首饰加起来估计能值个二十两左右!

    小姑有些惊讶,声音稍微大了些,推辞道:“娘,不能啊,这是您的压箱底儿!您给我置办了那么多嫁妆,方才歌堂会也给了那么多银子,我……”

    汤氏摸摸她脑袋道:“傻孩子,你还在怪你娘歌堂会给的压箱银子少了吧?”

    “没…没有!”小姑红着脸嗫嚅着低下头。

    汤氏叹口气道:“唉!娘给你那十两银子是做给外人看的,你这一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你婆婆兴许开始对你不错,可她还有三个女儿了,到时候那些大姑子小姑子听说你有银子,定会撺掇着你公婆来要,到时候你怎么办?”

    小姑一惊,呆呆的望着汤氏:“不…不能吧?”

    汤氏摸摸小姑脑袋:“傻孩子,自古媳妇难为,比起媳妇,婆婆更心痛的永远都是她自己生养的女儿,到时候你给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如果不给就是不孝不敬,杨家老婆子想着方儿来对付你可怎么办哪?

    唉!娘老了,活不了几年了,也帮不了你几年了!娘当初一直反对你跟杨海文定亲,不只是因为他们家穷,还因为他的那群姐姐姐夫!

    你大姐早就打听清楚了,他那几个姐姐,家家日子都不算难过,却最爱回娘家来搬东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生爹娘住破房子、吃野菜草根,也不会送上一粒粮食,这样的姑子……唉~~~”汤氏长叹一声。

    小姑闻言,书迷们还喜欢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门外的云舒也暗暗心惊,杨海文家那么穷,他姐姐还来搬东西?!何况他家有三个姐姐了!我的天!那都是群什么人啊?云舒的心突然悬了起来,当初自己极力撮合小姑跟杨海文的亲事到底是对是错了?

    其后,汤氏又教了小姑一些闺房之事,门外三个丫头听得面红耳赤,主动退开站在屋檐下望天!直到汤氏交代完毕出来。几人目送汤氏回房后,才鱼贯而入。

    张秀眼睛直瞅着小姑水的木盒子,半开玩笑道:“小姨,外婆真偏心,我娘出嫁时嫁妆加压箱钱一共十两银子不到,给您的却那么多!”

    小姑尴尬的笑笑,云舒撇撇嘴心下一阵嘀咕。水云秋道:“秀表姐,别这么说,那银子也不是奶奶给的,是安乐镇……”说到这里水云秋立刻噤声,偷眼打量小姑,见她并无不愉之色才放了心!

    小姑收好盒子。几人一起上床,闲聊了一会儿,便慢慢睡去。

    第二日凌晨,寅时中刻刚过,门外便响起咚咚的敲门声,然后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云舒本想翻个身继续睡觉,却觉头皮一痛。惊醒过来,抬眼望去,见张秀正得意的偷笑!

    云舒懊恼的坐起来,正想骂她几句,门口突然进来几个妇人。招呼道:“丫头们,别睡了。快起床洗漱了!”

    无奈,云舒只好爬起来。穿好衣服,帮着打水送毛巾递梳子什么的,今天是小姑的大喜日子,可不能在这样的日子惹事儿。

    小姑洗漱一番,就开始梳头,几个妇人围着小姑口中念念有词的一边梳一边说着喜庆话,如果说得中听了,小姑一笑,一旁保管钱财的水云秋便递过去一个荷包,那梳头的妇人得了好处,更是尽心,一连得了三个红包才把小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梳妆换衣服后小姨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除保管红包、钥匙的水云秋外,其他众人都被赶了出去。

    云舒回到院中时,外面天色渐亮,估计快到辰时了吧?吁~~没想到梳个头穿个衣裳都要一个多时辰,幸好小姑嫁的是自己喜欢的人,要是不喜欢的怎么挨得过哦!

    院子里很热闹,昨天晚上坐完歌堂回家的那些村里的亲戚友人都来了,云舒也算小主人之一,负责招待那些年龄相当的女孩们,直到接近午时,院外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院中众人立刻站起来向院外涌去,并高兴的喊着:“新郎倌儿来啰,快去看看!”

    云舒跟几个女孩借着体型小的优势,在人群见穿梭来去,很快便凑到了前面。云舒一眼便看到全身红衣笑容满脸的杨海文,他正笑呵呵的对着面前拦轿之人拱手行礼,要求放行!

    云舒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杨海文身上的衣裳布料并不算太差,心中乐呵:不知这衣裳是租来的还是借来的?但愿这小子对小姑能像他说的那样好!否则……

    一番折腾之后,小姑好不容易上了轿子,杨海文当然没有高头大马,只是步行在前,小姑的轿子在后,汤氏准备的一长串嫁妆也随之渐渐离去。

    汤氏从小姑上轿开始,就一直拄着拐杖站在院门口,巴巴的望着小姑的轿子渐渐走远,顺着青石板大道东拐西拐,直到过了转角消失不见。汤氏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轿子消失的地方张望,似是希望那轿子能再回来一般,脚下不自觉的往那个方向挪着步子。

    “娘,别看了,回去吧!院子里还有客人了!”大姑二姑一人扶一边劝她会院子。汤氏一言不发,硬是不回,固执的站在那里,静静的观望。

    云舒突觉眼中一酸,再凶再恶的人,只要她是母亲,就有异常柔情的一面!

    汤氏在自家院门口站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在大姑二姑的搀扶下慢慢回院,然后饭也没吃,便自顾自的回了屋子。大姑和二姑跟了进去就一直没出来,大伯和大伯母跟着送亲去了,于是院中的客人就由李氏夫妻和刘氏夫妻来招呼,书迷们还喜欢看:。

    待酒席散去,客人各自回家,云舒看着满地的碎红纸屑,心中突然有种苍凉的感觉!人的一生有无数次聚散离合、喜怒哀乐,但最终都化为尘土。那无尽的贪嗔痴念又是为了什么?

    小姑的亲事热热闹闹的过去,云舒家这片山沟顿时冷清了许多。送出小女儿的汤氏当晚就卧病在床,躺了整整三天,在第三日小姑回门的一大早就精神起来,早早起床将刘氏夫妻叫起来打扫屋子院子,并第一次抱起了刘氏的女儿小云霞。

    小姑夫妻是在巳时中刻到娘家的,云舒跟着爹娘早就在汤氏院子等着了。云舒见小姑脸色红润并带有少妇特有的柔情娇羞模样,与杨海文亲密的说笑。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汤氏一见着小姑就满脸喜色,却没立刻迎上去,而是自顾自的回到堂屋,坐到她老位置上,意思很明显,等着女婿拜见了!

    杨海文还算识趣,进门先跟院中的哥嫂打招呼。然后就牵着小姑直往堂屋去,等众人纷纷坐定,他恭恭敬敬的给汤氏行礼问安。汤氏本想为难他一番,小姑却开口娘闭口娘的叫得亲热,杨海文也就这么迷迷糊糊蒙混了过去。

    然后小姑一直在堂屋陪着汤氏说话,杨海文被水志诚几兄弟说笑着拉了出去。午饭由刘氏来做。大姑担心刘氏做得太难吃丢面子,便让李氏和周氏都跟去帮忙;云舒则留在堂屋中听她们说话,

    待男人们一走,大姑二姑就围了上去,拉着小姑的手道:“小妹,杨家人对你可好?”,汤氏也巴巴的望着等待答案。

    小姑笑着轻轻点点头,“海文对我很好!”

    “那杨家二老了?”

    “也好!”

    “杨海文他几个姐姐来没有?”

    提起这个,书迷们还喜欢看:。小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汤氏见之立刻拉下脸来,二姑拍拍小姑的手道:“小妹,她们欺负你了?”

    “啊?没有没有!呵呵,娘。大姐二姐,你们放心。我这辈子是跟海文过日子,又不是跟他几个姐姐过日子。没什么的!”

    大姑脸一拉,双手叉腰站起来,气呼呼道:“好个杨海文,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哎,别…大姐,别去啊!”小姑赶紧拉住她。

    二姑也劝道:“大姐,今天是小妹回门的日子,你要让妹夫难看了,杨家那边……”

    汤氏发话:“阿珍,别惹事,给我坐下!”然后又对小姑道:“阿琼,跟我说说,海文姐姐做了什么?”

    小姑起初还要推诿,但她那个直肠子的性子,怎么装都不像,最后还是被逼问了出来。原来杨海文家为娶小姑重新盖了房子,还堂了些家具,杨海文大姐立刻便看上了,跑了几里路硬是用自家的旧家具换了小姑的新家具!

    还有杨海文的二姐,成亲次日看嫁妆时,她一眼就看上了小姑的布料,硬是要了两匹去!那三姐更绝,把小姑成亲当天办酒席剩下的粮食、酒菜,不管熟的没熟的,全都搬回了自己家去,连带着装菜的碗都一起弄了回去,那菜不可能还,碗也回不来了!

    云舒心下好笑,这群人怎么跟鬼子进村似的!难怪第一次去杨家时会穷成那副模样!有这样几个女人,就算金山银山也能搬空了!

    汤氏气得脸色发白;大姑急躁的走来走去,时不时指着天边骂几句;二姑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低头沉思;小姑臊红了脸,双手不安的扭着手帕!

    半晌后,二姑道:“小妹,你的嫁妆银子没给她们吧?”

    大姑闻言停下来,一把拉住小姑道:“小妹,有没有?他们要连你嫁妆银子都敢动,我立刻带人拆了他杨家去!”

    “没有没有,大姐,别这样!我昨天还问海文要不要给她娘家用了,海文说不用,给了也是姐姐们的,让我好好存着,等攒够钱了咱们搬去城里住!”

    几人闻言,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大姑拍拍小姑肩膀道:“小妹,海文要是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就立刻来找我啊,咱们两家离得不远,她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

    “知道了,大姐,来,坐下坐下,不生气!其实海文他爹娘对我挺好的,什么都不用我干,让我好好养着,好……”说到这里,小姑脸上一红。

    大姑点头道:“这个倒是,有个儿子比什么都强,小妹,我下午回去就找大夫抓两副药,你拿去给海文好好补补……”之后就是些少儿不宜的话题了,云舒几个小孩子全被赶出了堂屋,几人又是一番嘀嘀咕咕,直到开饭之时叫了几遍才出来!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顿饭,小姑家跟大姑是同村,回去的时候他们一起,走了长长的一串,汤氏依然跟着送了一段距离,才一脸失落的回来。

    汤氏回到院子时,云舒和云秋正在逗弄刘氏的胖女儿水云霞,那小家伙长得虽像刘氏,性格却异常活泼,又不认人,见了谁都乐得咯咯直笑!

    那银铃般的笑声甚是悦耳,汤氏不自觉的走到摇篮边,望着云霞发了会儿呆,然后蹲下身子,摸摸云霞的小脸蛋儿,小云霞立刻咯咯咯的笑着回应!

    汤氏嘴角微翘,伸手抱起水云霞,嘀嘀咕咕的跟她说话。小云霞很给面子,汤氏每说一句,她就会咯咯笑着回应,如此这对祖孙相处起来异常和谐。云舒和云秋对望一眼,她们知道汤氏最近心情极其不好,不敢惹她,便悄无声息的退出了院子!(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七五章 喜事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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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的事情完结后,云舒便天天跟着老爹进城卖果子,大锤和卫东依然每天等在城门口帮忙。云舒家果子并不多,这东西目前还算稀奇,因此价钱不错卖得也好,每天用板车拉进城的果子都是卖光了的,即便剩下几个,要么给小姨和干娘方氏送去,要么就分给大锤和卫东带回去吃。

    云舒定制的那套小刀直到腊月初十才取到,她一拿到刀具,就拔出来看,那闪闪的寒光和逼人的寒气让她瑟缩了一下!

    老爹见状立刻紧张的让云舒停手不动,自己小心翼翼的取过小刀,插回刀鞘才算松口气。云舒订做刀具时并未要刀鞘,也从没想过薄薄一片小刀会如此锋利,其他书友正常看:!她将小刀拿在手中一阵把玩,小刀一入鞘就稳实妥当,完全不用担心它掉出来!

    这做工这技艺…,云舒不知道铸器大师技艺如何,但此物一两银子绝对超值!她心中大悦,心甘情愿的付了钱,抱着小刀爱不释手的轻轻抚摸。

    其后便是年关了,云舒跟着爹娘欢欢喜喜的准备年货。今年云舒家的地种得少,幸好果子结得好,价钱也好,有二三十两的收入,怎么都够一年的开销了!所以,老爹今年过年又省得去城里下苦力干活儿,只是照常给干娘方氏和安夫子家帮忙而已。

    这个年过得还算顺利,没出什么风波,却有几件喜事:一是大姑水志珍的大儿子十八岁的顾家麒已经定亲,二月里就迎新娘子过门;二是二姑水志英的大儿子张旺也已定亲。明年六月迎新娘子过门;三是大姑家在城里东区置办了一套三进的宅子,打算年后搬进城去住;还有一件就是梁小凤与小哑巴的吉日也已定下,就在年后正月二十二。

    如此果然是喜事连连,大姑开玩笑道,这都是托小姑的福,小姑开个头,后面这些小辈的好事就接踵而至,以后小姑家的日子一定能越过越好!

    小姑自然高兴。吃团年饭时还跟汤氏商量,想年后就让杨海文进城租个铺面、开个木匠铺子,自己也跟去帮着洗衣做饭、缝缝补补,有空了做点儿绣活儿贴补家用也好。

    有这么多喜事云舒自然高兴,只是爹娘的荷包怕是要大出血了!几桩喜事都是老爹的至亲,照老爹那重情义的个性,每家随的礼钱肯定少不了。再加上过年的人情来往,村里其他人的红白喜事,这年一过,可能就有好几两银子不对劲了!

    算了,送就送吧,喜事总比麻烦事好吧?要像几年前姚氏那样折腾。多少银子都不够填的!

    年后,首先来的是梁小凤的喜事。小哑巴经过半年的治疗和学习,已经可以说些简单的语句了,现在他最爱说的一个词就是‘媳妇’!

    院子里的人常逗他:“小哑巴,想要媳妇吗?”

    小哑巴立刻点头,高兴的拍手喊:“小凤、小凤!”

    或者问:“小哑巴,小凤是谁?”

    “媳妇、媳妇!”

    院子里的人对此游戏乐此不彼,一直逗了几个月。幸好梁小凤不在这儿,否则肯定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还有,云舒总觉得那些说笑之人中,男人们总有一股羡慕嫉妒之意,女人们则是一副嘲讽看笑话的模样!梁小凤脸皮那么薄的人。不知能否顶住众人的眼光,跟小哑巴一直过下去?

    梁氏母女借住在小姨家。按理说小姨家就算她们的娘家了,但城里离岳安镇有些距离。大家怕小哑巴迎亲路上闹出笑话来,经一番商讨后决定:梁氏母女就到晾晒场边小姨的房子待嫁,如此合情合理,又近又方便。

    小哑巴家中无人,梁氏又是客居小姨家,这亲事自然由外婆帮忙操持,外婆要做事,李家几姐妹自然也要帮忙,于是云舒也成了帮忙者之一。

    云舒跟着李氏提前几天到了外婆家,梁家没有其他亲朋,于是舅舅家和李家四姐妹这几家就算是小凤的娘家人了,而李家大院其他李家人自然就算小哑巴那边的婆家人了!

    成亲前新郎新娘自然不能见面,但是成亲的仪式繁复,大家最担心的是小哑巴,怕人多了,或者大家一逗他,他就找不到东南西北,出了岔子给人看笑话。

    于是外婆郑氏一过完年就天天教小哑巴演练成亲过程,即便如此,小哑巴依然洋相连连,把一旁观望的云舒笑得脸颊肚子一起痛!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成亲前三天,小哑巴总算能顺畅的将成亲仪式走一遍了,不过必须得有人时时在旁提醒他,如果他不听话,就说:“再不听话,小凤就跑了,不做你媳妇了!”,小哑巴立刻便规矩了!

    成亲前的坐歌堂,外婆和小姨都给了二两银子的压箱钱,李氏给一两,大姨、二姨和舅母各五百文,而梁婶作为母亲自然给得最多。

    给压箱钱时她拿出一个钱袋,将里面的碎银铜钱稀里哗啦全倒进铜盆里,那碎银铜钱撞击铜盆的声音异常响亮。坐在方桌边的云舒看得清楚,一共应该只有二两多银子,不过那应该是梁婶的全部积蓄了!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迎亲那天异常热闹,附近几个村的人都跑来围观。一是惊讶于又呆又傻、又聋又哑的小哑巴居然也能娶到媳妇儿,自然想看看他媳妇什么样儿?二是看能不能捡着点儿喜糖、喜钱,如果能蹭顿饭吃就最好了!

    整个迎亲过程,李贤健都一直跟在小哑巴身边,时时提醒他该怎么做。如此,中间虽闹出些小笑话却无伤大雅,直到最后送入洞房大家才齐齐松了口气。

    其实云舒有些担心,小哑巴知不知道夫妻之事?不过第二天看梁小凤一脸娇羞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没问题。而且梁婶第二天就正式搬进了小哑巴家。重新分配了房间,漂泊几年的梁氏母女总算有了自己的窝,难怪她们见人就是满满的笑意!

    小凤出嫁后,小姨身边一下子就少了两个能忍耐她并值得相信的得力助手,为此她还跟外婆抱怨了几次,外婆听完便板起脸训斥:“你以前没梁婶他们陪着就不过活了?”

    而小凤成亲五日后,梁婶突然来找依然留在外婆家的小姨,主动要求回来帮小姨做事。她嘴上的理由是小凤夫妻暂时没有孩子。自己在家待着也无事,还不如出来找个差事,如此不仅可以贴补家用,自己也不是个吃闲饭的!但明眼人都知道梁婶明明就是报恩的!

    小姨闻言自然高兴,正要答应外婆拦住她道:“小凤她娘,小凤现在虽已跟小哑巴成亲,但小哑巴正在学说话,书迷们还喜欢看:。还没完全康复,再加上他心智单纯,小凤脸皮又太薄,你也知道咱们李家大院的情况,尽管我们可以多帮衬着,可我们毕竟不能时时守着他们。没你这个娘罩着他们小两口怕是……”

    梁婶闻言立刻皱起眉头,既担心小凤夫妻,又想报恩,最后还是外婆发话道:“这样吧,如画每年都要在娘家住些日子,那以后如画在这边的时候你就去她那里帮忙,工钱照算;如画回城后你就不用去了,她院子里丫鬟婆子不只一两个!”

    如此。这事儿便这样定了下来。小凤的亲事过后就是大姑儿子顾家麒的亲事,这场亲事了,云舒家不算当事人,不需要参与忙活,只需日子到了去送个礼看个热闹就够。不过礼金礼物和新媳妇的见面礼肯定少不了。

    云舒印象中的顾家麒是个高壮的少年,体型跟她娘即云舒大姑相似。性子有些冲动,心思还算简单。这点比起大姑就差了些!大姑家的条件相当不错,不知那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人?家里什么个状况?挡得住强势的大姑否?

    云舒一家是顾家麒成亲当天早上才去的,他们出发得有点儿早,因为去大姑家要从小姑家门前过。老爹一直想去看看小姑家,看看她过得怎样?杨家人对她好不好?

    他们到小姑家时大概辰时末,云舒去过杨海文家,自然由她带路。他们到了岔路口的位置,云舒便指着对面斜坡上杨海文家的房子告诉爹娘。

    老爹见之板起脸皱着眉头道:“舒舒,海文家不是才重新盖过房子了吗?”

    云舒一愣,看看半山腰那座矮墩墩的土墙草房,从这里看得最清楚的是最边上搭建的那间破破烂烂的无墙草棚,记忆中那好像是杨家临时搭建的猪圈还是牛圈?

    云舒抽抽嘴角,幸好老爹没见过杨家以前的样子,否则她敢打包票,老爹一定是第一个反对的!

    “爹,没事儿啦,这边这件破草棚是他们家以前就有的牲畜棚子,不住人的,新盖的房子被挡住了,咱们上去看看吧,其他书友正常看:!”

    老爹依然一脸不高兴的嘀嘀咕咕,李氏嗔他一眼道:“当初咱们家还不如小妹夫家了,现在不也过得好好的?”老爹闻言顿时满脸绯红,讪讪的摸摸鼻子闭了嘴!

    他们顺着小路往斜坡上走,云舒发现这次来与上次似乎有了些变化,例如这条原本又窄又坑洼不平的泥土小路比以前宽了不少,还铺上了平整的青石板;例如满是野草残枝的路边已被打理得平平整整;例如那一块块整齐堆放在茅草棚边的大大的青石板……

    一路看下来,云舒只有一个感觉:杨家能娶到小姑是他们的福气!小姑真能干,这些事即便不是她做的,也是她极力促成的,杨家老老少少在这儿住了这么些年怎么就没一个想起要收拾的,所以嘛……

    云舒心下正在嘀咕,那牲畜棚子里突然窜出一条全身癞皮的大狗,对着云舒一行人汪汪直叫!咦!云舒奇怪的盯着那狗直瞧,这家伙是以前那条老狗吗?那狗可是瘦骨嶙峋、垂垂老矣的模样,现在却油光可鉴、神采奕奕得很了!

    “大牛,不许叫,回来!”牲畜棚里传出一阵妇人的喝骂声,片刻后。一个满脸皱纹面相和蔼的老妇人一边往围腰上擦手一边走出来,见到云舒一行人先是一愣,然后疑惑道:“你们…找谁?”

    云舒笑嘻嘻道:“杨奶奶,不认识我了?我以前还来过了!”

    老妇人一愣,偏头想了会儿,然后拍手笑道:“哎呀,你们是…阿琼的哥嫂吧?”

    李氏笑道:“是啊,杨婶。我们家志诚是阿琼的二哥,这是我家大女儿云舒,这是二毛,这是三毛!”李氏指着自家人一一介绍!

    老妇人立刻高兴道:“快上来,来坐坐!他爹,快出来,阿琼的二哥二嫂来了!”

    老妇人热情的将云舒一家迎过去,其他书友正常看:。转过牲畜棚子,到了前面的晒坝。原本坑坑洼洼的晒坝已用黄泥铺平,靠左边边角的地方已经铺上了几块大大的青石板,原来那堆青石板是用来铺晒坝的啊!

    老妇人看看四周,不好意思道:“阿琼二哥二嫂,阿琼说咱们家这晒坝得重新铺铺。现在还没铺完,院子里乱糟糟的,你们别介意啊!来,屋里坐、屋里坐!老头子,快出来,有客人来了,你还在干嘛?”

    杨老头儿佝偻着腰慢慢从堂屋出来,依然满是皱纹的脸上并无太多表情。不知他到底是喜是悲?不过他身上的衣服比以前整齐像样儿多了,一看就知是小姑的手笔。

    老妇人将云舒一家引进堂屋坐下,然后道:“阿琼二哥二嫂,你们先坐会儿啊,我去弄点儿茶水来!”

    “不用不用。杨婶,我们坐一会儿就走。待会儿还要去看大侄子娶媳妇了!”

    “哎呀,要的要的。你大姐家离得近,一会儿就能到,不耽误工夫,你们先坐啊,我马上就来!老头子,你陪着客人啊!”然后老妇人笑嘻嘻的出门往右边的厨房去。

    水志诚一进屋就一脸审视的东张西望,李氏虽然端坐,眼睛却也在四处瞟,云舒笑嘻嘻的走到杨老头儿身边道:“杨爷爷,怎样?我说的没错吧,不仅给海文叔叔介绍了生意,还帮他娶了个媳妇了!嘿嘿!”

    杨老头儿嘴角翘翘,脸上皱纹更深,他伸手往袖兜里摸摸,半晌后摸出三个铜板放云舒手里道:“丫头,谢你的!”

    “使不得使不得,杨大叔,我们家丫头最爱开玩笑,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李氏站起来要云舒将铜板还回去。

    杨老头儿脸一板:“你嫌我家太穷?给不起三个铜板?”

    李氏愣了一下,讪讪道:“没…没有啊!那个……”

    “哎呀,死老头子,你凶什么凶?阿琼二嫂是客人,你发什么浑?!”杨老太太端着茶水进来,不停的数落杨老头儿,杨老头儿哼一声扭过头当没听见。

    杨老太太送上茶水不停的给李氏夫妻道歉,然后闲聊了几句,她话里话外都不停的称赞小姑能干、贤惠等等!

    云舒趁这个空档四处查看一番,恩,家里收拾得很干净,布置简洁,基本的家具都有,就是旧了些。她突然想起被杨家大姐搬走的家具,眼珠一转,凑到杨老头儿身边道:“杨爷爷,这桌子好旧哦!海文叔叔不是说前不久才新做了一张饭桌儿吗?”

    一旁说笑的杨老太太闻言脸上笑容一僵,干笑两声,打着哈哈道:“没事儿、没事儿,新的旧的一样用,反正都是桌子!”

    云舒吸吸鼻子,嘀咕道:“我奶奶家用了几十年的老桌子都比这新!”

    杨老太太更是尴尬,李氏瞪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云舒耸耸肩,拉拉杨老头儿的衣服道:“哇,这衣服不错,咦!好像是我小姑做的了!”

    “呵呵,是啊是啊,阿琼真勤快,给我们两个老东西里里外外一人做了两套了!唉,我好些年没穿过新衣服了!”杨老太太揭开围腰,露出下面崭新的青布薄袄。

    云舒偷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小姑的好,换了别人哪有那么尽心的?她想了想道:“杨奶奶,我娘每年都给我外婆做衣服了!您女儿不给你做衣服吗?”

    杨老太太又是一僵,干笑两声、低头坐回椅子上,李氏将云舒招呼过去,暗地掐了她小屁股一把。小声威胁道:“再敢乱说,小心我回去打你屁股!”

    云舒疼得呲牙咧嘴,不敢再吭声。李氏打个哈哈问起小姑的去处,杨老太太称小姑夫妻昨天就去大姑家帮忙了,昨晚上就没回来,李氏正好借此告辞,离开了杨家。

    待走出一段距离,直到杨海文家看不到他们的位置。李氏停下来虎着脸道:“云舒,以后不许乱说,要是杨家二老因此对你小姑心生嫌隙,你就惹了大祸知道吗?……”

    云舒讪讪的摸摸鼻子,任凭李氏数落,等李氏说完继续前行,她对着李氏的背影偷偷吐吐舌头。心想我又没说什么,不过是问了几个无伤大雅的问题罢了!

    云舒他们到大姑家时,里面热闹非凡,偌大的院子站满了人,比起上次外婆五十大寿办酒时的人数来,丝毫不落下风!也是。大姑家比外婆家田地多一两倍,家底又丰厚,附近几个村的人能来的都来了吧?如此好的蹭饭机会,成天吃糠咽菜的村民怎会放过?

    整个成亲过程跟其他喜庆日子区别不大,不过是器件更精致些、陪嫁更丰富些罢了!听说顾家麒的媳妇姓陈,娘家也算是有些家底的,她爹是县衙里做文书的,她大哥是个很有前途的捕快。

    呵。没想到大姑居然能弄到这样的媳妇,看来她为此花了不少功夫了!云舒对新娘子兴趣不多,不过只要有赏钱的热闹她一定会凑,有好处的地方一定不会放过!一路热热闹闹下来,直到新娘子进门。拜堂后送入洞房,就是宾客们的喜宴了!

    云舒随意扫了一圈送亲的新媳妇娘家人。原本是想看能不能捞点儿好处,见没什么油水正想离开。突然停下来,方才好像…看到个熟人?

    她回头再看,将那群人一一扫过,最后视线停留在一个中等身材的青衣男子身上,咦!那好像是……陈军?他怎么在这里?

    云舒将他打量一番,身为捕快没穿捕快服,自然不是来公干的了!那应该是送亲者之一了?那他…莫非他就是新媳妇的大哥?云舒一惊,这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于是云舒笑嘻嘻的跑过去招呼陈军,见到云舒的陈军先是一愣,然后是惊喜,他摸摸云舒脑袋询问一番,才知道自己妹妹嫁的人家居然就是云舒大姑家,书迷们还喜欢看:!

    陈军一阵欣慰,笑道:“这下我就放心了,志诚兄弟那么实诚,他大姐家应该也是个厚道的!”云舒抽抽嘴角,大姑会不会刁难新媳妇她不清楚,但她可以打包票:大姑绝不是那么厚道的人!当然这话也只能在自己心里想想罢了,大姑的家事,跟自家无关!

    掀盖头的时候云舒也见过了新娘子,身材中等,脸蛋胖嘟嘟,笑起来有些可爱,其他倒没什么特别,就是个普通的女子罢了!跟顾家麒还算相配。

    那新媳妇第二天一大早就主动起床做饭、伺候公婆,样样都做得井井有条、像模像样。因此,顾家娶了个又贤惠又能干的大儿媳妇的消息没几天便传遍了十里八乡。

    顾家麒新婚一个月后,大姑便将顾家麒夫妻留在了乡下宅子里,自己跟大姑爷和小儿子顾家麟搬进城里新置办的宅子去住,其原因据说是因为顾家麟就要参加童生考试了,大姑想让他在城里好好复习,并花重金给他请了个比较有名的夫子!

    其后,小姑把自家的晒坝修理完毕,便进城租了个铺面,跟杨海文一起进城开木匠铺子去了。为了照顾小姑的生意,老爹在他们开张第一天就去定做了二两银子的家具了!

    最后,到了五月份,就是二姑大儿子张旺娶亲。他媳妇跟他家是一个村的,两家就住对门,中间隔一条山沟,站在自家门前喊两嗓子就能对话了!

    张旺像二姑,是个精明圆滑之人,说话眼珠子总是咕噜咕噜直转,一不小心就把你绕了进去!而他的娘子自然也差不到哪儿去,云舒看面相就觉得这绝不是个好惹的人,遇上二姑这样精明又刁钻的婆婆,不知她又会如何处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云舒对二姑一家印象都不咋地,就算二姑家闹出些风风雨雨来,她也只是当个笑话听听,无伤大雅。云舒一家也是成亲当天去送了礼认了人,傍晚吃晚饭就回家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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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里短种田忙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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