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四六章 刘氏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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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道:“要不…咱们给一两吧?”
水志诚闻言直点头,脸上满满都是笑意,看得出来,他也有此意。一旁的云舒默然,不管怎样,汤氏毕竟是自己的亲奶奶,就算她以前对自家恶劣之极,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但孝道是一定要尽的。
次日是二月初二,老爹吃完早饭就将一两银子的赡养费给汤氏送去,要以往云舒肯定会跟去跟小姑玩会儿,不过现在汤氏正气恼自己了,她当然不敢去。
这次老爹去了十分钟不到就回来了,正在院中走动的李氏和扫地的云舒都有些惊讶,要平时汤氏肯定会念念叨叨数落他一顿,今天怎么这么快?
“他爹,银子送了吗?”
“送了,娘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待会儿去大姐家了!她直接收了银子看都没看就把我赶出来了!”
“哦?明天不是娘的生日吗?她不在家里过寿?”
“娘说让我们都去大姐家,自家人吃顿饭就行了!”
“哦!小妹和三弟了?”
“三弟吃完饭就山上干活儿了,小妹在帮娘收拾东西!”
“唉!三弟……”李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云舒一想就知道李氏想说什么,自上次姚氏走后,三叔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要么睡觉要么望着床顶发呆!汤氏给他请了不少大夫都没用,最后还是云舒想法拉来了安夫子,给他扎针开药后才慢慢好起来。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叔叔卧病期间。原来那个尖酸刻薄的刘氏倒是时常来看他,还经常帮小姑干活儿。小姑原本挺排斥她的,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她都低头不语,渐渐的小姑就习惯了,对刘氏虽无好感,至少也能像普通人一样对待。
叔叔恢复健康后,变得比以前还沉默寡言。每天吃了饭就上山干活儿,回来洗洗就睡,不是特别要紧的事,他根本不说话。汤氏、大姑、二姑、连周氏都帮他相过不少女子,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继续忙自己的活儿。
而刘氏总是隔三差五的找借口往这边跑,云舒曾亲眼看见叔叔在山上干活。刘氏也跟在后面,二人虽未说话,步调却很协调、气氛也算和谐!
这场景当然不只云舒见过,村里不少人都见过,有的还专门偷偷跑到叔叔家地边去偷望,回去后眉飞色舞夸夸其谈的渲染一番。
于是这事儿没几天就闹得众人皆知。人们闻之均骂刘氏下贱,当初对她好的时候她不珍惜,现在被休了又想回去云云。尽管如此,刘氏对此充耳不闻,依然五行我素,只要叔叔不赶她,她就一直跟在后面。
有一次汤氏听到传言也不声不响的跟到山上去观望,果然见到刘氏。她当下就跳起将刘氏一顿臭骂。刘氏只是低头嘤嘤的哭泣,没有反抗,也没离开。
而叔叔水志奇就像完全没看到一般,继续忙自己的活儿,直到最后小姑和闻讯赶来的大姑把她拉回去才算完事儿。
之后汤氏又去山上堵过刘氏几趟。结果跟第一次都差不多。这种热闹云舒自然不能错过,每次都跟在汤氏后面跑去观望。据她观察。叔叔水志奇越往后态度越缓和,之后对刘氏也好了不少。刘氏跟他说话他也有了些反应。
现在的刘氏让云舒有些看不清,以往的刘氏是多么的人见人恨啊,现在居然能变成这幅忍气吞声的小媳妇模样,书迷们还喜欢看:!莫非恶人们大起大落后真的有幡然醒悟、痛改前非的时候?如果真是这样,那也算是对叔叔的补偿了吧?上天果然是公平的!
云舒打扫完院子,将二毛专用的小书桌搬出来摆院子里,又将纸墨笔砚拿出来摆好,由李氏教他写字练字。
云舒得了空就一溜烟的往汤氏院子跑去,太好了,汤氏不在家,现在不去更待何时?她昨晚想到几个不错的主意打算跟小姑商量商量,只要小姑同意,她就马上去找杨海文传话,教他怎么讨好汤氏和大姑二姑。
她兴冲冲的冲到汤氏门口,准备直接冲进院子,里面突然传来汤氏的声音,吓得她赶紧退后几步躲到门边围墙背后。
汤氏道:“那是你刘家的事,关我们什么事?”
“汤大妹子,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们家慧除了跟志奇走得近些,其他男人见都很少见!不是志奇的还能是谁的?”
“哼!谁知道了?她有没有见过其他男人我怎么知道?刘家慧早就不是我水家的媳妇,别什么事儿都赖在我们家志奇头上啊!”
“你…汤大娘,做人不能不讲道理啊!家慧肚子里的孩子分明就是志奇的,那可是你的亲孙子啊!你怎么这么狠心?”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云舒伸头望去,嗬!院子里人可真多啊!刘家慧的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大姐大姐夫并刘大娘全都来了,就差刘家慧一个人。
云舒掏掏耳朵,他们方才说什么?刘家慧肚子里有孩子了?!还是叔叔水志奇的!云舒抽抽嘴角,他们俩在哪儿…?另外不是说刘家慧难怀孕吗?没想到他们…,呵呵,没想到叔叔还挺厉害的嘛!云舒心下暗笑。
汤氏听了‘亲孙子’几个字,态度缓和了些,皱眉想了会儿,还是觉得不甘心,“你们说是就是啊?怎么证明?我怎么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水家的种?”
“你…你…”刘家成兄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刘大姐道:“汤大娘,这事儿我们说了都不算,你何不把志奇找回来问问?如果他水志奇就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我就算拼着养我妹子一辈子,也绝不踏进水家门口半步,你看如何?”
汤氏沉吟片刻,对小姑道:“阿琼,你去把志奇叫回来,其他书友正常看:!”
“好!”小姑一溜烟儿的冲了出来,云舒往后一缩,躲在门口,没让小姑看见。
院子里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尴尬,刘家人自顾自的找凳子坐下,汤氏拉长着脸冷哼一声撇开头当没看见。
刘家成的媳妇唐氏是个瘦巴巴的女人,却是个出名的泼辣户,对面那赵家院子没人敢惹她,只是她还从未跟汤氏互掐过,也不知道二人谁的功力更深厚些?云舒透过门缝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里面的状况。
唐氏将院子环顾一周,然后轻轻叹口气,小声嘀咕道:“都五年了,这院子还是老样子,瓦片碎了那么多也不置换置换?墙壁都掉灰了也不刷一刷!唉,还是老二院子漂亮!”
汤氏刷一下扭过头,狠狠的瞪着唐氏,唐氏也不畏惧,呵呵笑道:“汤大娘啊,你儿子女儿个个出息,要么嫁了好人家,要么有正经差事,连分家时分文未得的儿子都盖了那么漂亮的大瓦房,啧啧!真是羡慕死人哦!”
汤氏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儿子女儿好不好关你屁事!”
唐氏掩嘴一笑:“呵呵,看汤大娘说的,家慧怀了志奇的孩子,我们又是家慧的大哥大嫂,怎么不关我事了?汤大娘啊,您先别生气,你们家房子再差也比我们家那栋马屁股一样矮墩墩的房子强吧?
我是说啊,志奇要是有个女人帮着看家守财,现在肯定不比老二家差,其他书友正常看:!您看您几个儿子女儿,个个儿女双全;可你们家志奇,都快二十五岁了,连个媳妇都没有,啧啧!要是别人家,孩子都一大堆了!您也不着急啊!”
汤氏冷哼一声偏开头不说话,唐氏继续道:“汤大娘,说得难听点儿,志奇兄弟要力气没力气,要文才没文才,种地比不过他二哥,做账打算盘比不上他大哥,这不上不下的,年纪又大了,还娶过两次媳妇,一般的姑娘家,谁愿意嫁给他啊?就是寡妇二嫁的,也还得掂量掂量!”
“姓唐的,你今天专门来找我晦气的是不是?”汤氏气得跳起来。
唐氏还要说话,刘大娘赶紧拉住他示意她别说了,唐氏只好转头故意对刘大娘抱怨:“唉!真不知道咱们小妹怎么想的?我娘家村里那个方员外,家有良田百亩,帮工十几个,虽是鳏夫,也才三十不到,小妹嫁过去保准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可她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儿了?偏偏巴望着一个瘦巴巴的……”
唐氏适时停下来看看汤氏,汤氏虽侧开了头,却尖着耳朵听着了,唐氏抿嘴偷笑,又故作生气的加大声音道:“娘啊,要是人家不认咱们小妹肚子里的孩子,咱们这次就算绑的也要把她嫁进方家去,反正那方员外自己也有两个孩子,肯定不会介意小妹这个,他家粮食多,就当多养一个免费佣人也好,长大了还能帮着干一辈子活儿了!”
“你敢!”汤氏气得跳起来。
唐氏呵呵一笑:“汤大娘,小妹是我们家的人,要是她孩子亲爹都不能为她做主的话,自然就该我们娘家人做了主,她要嫁哪儿自然是我们娘说了算,对吧,娘?”唐氏推推刘大娘,对她眨眨眼睛。
刘大娘为难的左右看看,最后叹口气道:“汤大妹子,我这媳妇心直口快,她随便说说而已,你别往心里去啊!”
“娘,三哥回来了!”小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从院门斜对面那丛竹林里跑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四七章 再次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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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小姑出院子时没关院门,云舒趁机偷看,见众人齐刷刷的望过来,赶紧缩到门外。里面的人看不到,回来的小姑和三叔却是看着一清二楚,云舒赶紧对他们做个噤声的手势,小姑在门前一顿,云舒对她挤眉弄眼一番。
汤氏气哼哼道:“站在外面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小姑看看云舒,快步走进院子,三叔也跟了进去。刘大娘立刻站起来去拉三叔水志奇的手:“志奇啊,你总算回来了!家慧她……”
“老三,过来!”汤氏硬邦邦道。
唐氏将刘大娘拉回去坐下,水志奇老老实实走到汤氏身旁。汤氏一脸严肃的瞪着他看半晌,水志奇疑惑的抬头看了两眼,低下头等待汤氏发话。
“老三,刘家慧怀孕了!”
三叔先是一僵,然后脸色微松,却看不出他是喜是忧。汤氏一直留意他的表情,见他不接话,抿嘴道:“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三叔身子一颤,依然低头不语,刘大娘着急了,站起来几步窜过去,拉着水志奇的胳膊道:“志奇啊,家慧身边的男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啊,就算她以前千错万错,现在都五年了,这些年她除了去找你就极少出门,一天说话不超过十句,从不惹是生非。你说要她改她就改,她都改了五年了,你就不能再原谅她一次吗?”
刘大娘说着说着就哽咽得抽泣起来,这些年刘大娘的身子也差了不少,年近六十的她头发几乎全白。略微发福的身子随着抽泣打着颤!
这么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家站在你面这么求你,是人都会有恻隐之心,连一向刻薄的汤氏见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原本要说的话吞了回去,哼一声偏开头去。
刘大姐很是气恼,哗一声站起来,冲过来扶好刘大娘,“娘。别哭了,有什么大不了?他们水家既然不认账,咱们就按大嫂说的,马上回去准备准备,把小妹嫁到大嫂村的方家去,就让她肚子里那个野种给人家一辈子当牛做马!”
刘大姐说着就要将刘大娘往外拉,刘大娘不走。刘大姐对唐氏道:“大嫂,你也过来劝劝娘啊!”
唐氏轻扫一圈,眼珠一转,果然上前扶起刘大娘的另一支胳膊,二人架起刘大娘几乎是抬着将她往院门口带。
汤氏见他们动真格儿的,也有些焦急起来。厉声对水志奇道:“老三,你给我老实交代,孩子是不是你的?”
水志奇往院门口微微偏了偏,低声道:“我……娶她!”
尽管那声音极低,院子里却瞬间安静下来。待他们反映过来,刘大娘立刻挣脱束缚冲过去拉住三叔的胳膊:“志奇,真的?你真的愿意娶家慧了?太好了,太好了!老天爷总算显灵了!”刘大娘高兴得在院里直打转。对着四面八方的空气一阵拜一阵念叨。
刘家众人都面有喜色,汤氏脸上的表情一阵红一阵白,小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愣的站在一旁发呆。
刘大娘高兴一阵道:“汤大妹子,那我们先回去准备准备。家慧知道消了一定高兴!”
“等等!”汤氏叫住本已准备出门的刘家众人,“既然老三同意再娶她。看在她怀了我水家的种的份上,我也不阻拦。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她进门后要再敢像以前那样搞些乌七八糟的事儿,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刘大娘尴尬的笑笑:“那是那是!汤大妹子放心,家慧那些坏毛病这些年全都改过了!绝对不会再犯那些错!”
“还有,咱们水家同意再娶她完全是看在我孙子的份上,我水家不会出一分聘礼,也不会摆酒摆宴!”
“你什么意思?”刘大姐气呼呼道。
刘大娘赶紧拉住她,小心的陪着笑:“汤大妹子,我们不要你的聘礼,摆不摆酒也没关系,只是那媒婆、庚帖、婚书!”
“是你自己要嫁过来,媒婆你自己去请,庚帖婚书自己去办!”
“你不要太过分!我家小妹又不是嫁不出去!”刘大姐气得跳脚,刘大娘还要说好话,唐氏拍拍她示意她噤声。
然后唐氏不阴不阳道:“汤大娘啊,你可想明白了,没有媒婆、没有婚书,我家小妹生的孩子可不算你水家的孙子哦,到时候我们随时可以把那孩子抱走!小妹随时可以重新另嫁,到时候您啊,也别怪我们家慧不仁不义,我们家慧总比你那个漂亮贤惠媳妇强,好歹留下个种,是你自己不要!走吧,娘,咱们回去了!”
刘大娘还要说话,唐氏和刘大姐拉住她,一人一边架起她出了院门,刘家众人紧随以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家去。
汤氏瞪着门口看了半晌,一拍身下的板凳站起来,气匆匆的往屋里去,书迷们还喜欢看:。水志奇在院中站了会儿,也恹恹的回了屋;小姑左右看看,感觉汤氏一时半会儿不会消气,没消气就不会出房门,她将院子稍稍收拾一下,便轻手轻脚的溜出院子来找云舒。
云舒早就等着她了,二人蹲在院门侧面的院墙下小声嘀咕。
小姑道:“云舒啊,你怎么现在才来,都过了两个多月了!你别把答应我的事儿给忘了吧?”
“没有啊,不是我不来,这两个月奶奶天天在家看着你,你看我大年初一都不敢过来,平时哪敢来啊”
“算了算了,不说那些,怎么样,想到好办法了吗?我娘过年那几天每次都催我大姐二姐给我找婆家,把我急得要死!云舒啊,你这次一定要帮小姑啊!要不我就死定了!”
“哎呀,什么死不死的?死了怎么嫁给那个姓杨的?”
“什么姓杨的,你个小蹄子,没大没小。你应该叫…”
“叫姑爷是吧?”
小姑脸上一红,娇怒着要来掐云舒,云舒嬉笑着躲开,“哎呀,小姑,别掐别掐,再掐我想到的点子就要忘光了!”
小姑这才停了手,拉着云舒继续蹲墙角:“别闹了。云舒,快说说,什么主意?”
“小姑,你真的那么喜欢姓杨的么?”
“当然,我就是想跟他过一辈子!”
“他了?他喜欢你么?他是不是也想跟你过一辈子?”
“当然,他还发过誓了!”小姑一脸娇羞,扭扭捏捏的绞着手帕。脸蛋红艳欲滴、眼睛盈盈如水,一副标准的少女怀春样儿,书迷们还喜欢看:!
云舒皱眉:小姑这模样儿,要是那姓杨的不是只好鸟,一定要阉了他!
小姑抬头见云舒正在发狠,拍拍她肩膀道:“云舒,你给我想的主意了?”
“啊?主意?”
“是啊。你想什么了?快跟我说说,什么主意?”
云舒回过神来,想了想:“小姑,那姓杨的什么个情况,先跟我说说呗!”
“说什么啊?”
“很多啊,比如他的年龄、身高、体重、相貌、家人、家境,做什么的?擅长什么……”
小姑抿嘴一笑,捏捏她的脸蛋:“你个鬼丫头。怎么说话像媒婆啊?”
“哎呀,我现在要帮你们出主意,不就是媒婆吗?要是那姓杨的是个坏胚子,我才不帮你们废力气了,免得你以后日子过得不好赖在我身上!”
小姑闻言一急:“不会不会。舒舒啊,你可不能不帮小姑啊。我认识的人没几个,就你鬼点子最多。最会糊弄人!你一定要帮我想想主意,以后不管怎样,我绝~~对~绝对不会怪你的!”
云舒耸耸肩,故意扬起脸道:“口说无凭,立下字据!”
小姑先是一愣,看她的表情,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被云舒调笑了,她狠狠的掐了云舒一把:“死丫头,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小姑,也敢笑话!”
“嘻嘻,小姑啊,我不笑话你,那你找别人去吧!”
“唉!别啊,说了半天你的主意还没说了!”
云舒复又坐下,“那小姑先把那个姓杨的状况交代一番吧,其他书友正常看:!”
小姑皱眉想了想:“恩~~~他…个子蛮高,有点儿瘦,……”
照小姑的描述,那姓杨的应该是个文弱瘦高的小生样儿,模样不错,是个木匠,家中很穷很穷,境况估计比云舒刚穿到这里时的自己家好不到哪儿去,所以他都二十周岁了还没找着媳妇!
何况那小子是老幺,上有三个姐姐早已嫁人,她父母年纪比汤氏还大,媳妇一进门不仅要过苦巴巴的日子,还得伺候二老!这样的人家,就算你长得再好看,又有几个人愿意?又不是青楼小倌儿!云舒心想,那姓杨的还不如去找个土财主家入赘得了,白长那么副好皮囊来祸害咱心性纯洁直率的小姑。
小姑说完见云舒半天没反应,她拍拍云舒:“喂,丫头,我说完了,怎么样?你的主意了?”
云舒皱眉道:“小姑,杨家那么穷,你就不怕过苦日子?没饭吃的日子很难过的!”
小姑笑道:“不是你说的: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再苦的日子也是甜的吗?”
“啊?我说的?”
“哦,不是,你说是你娘说的!你们家刚分家时不也一样什么都没有?现在不都过得好好的?”
呃!这个,我们家是因为有我这个天外来客啊!老爹老实却力气大肯干活儿,娘亲骨子里好强倔强却贤惠能干会持家,杨家小子除了一副皮囊还有什么?云舒心下嘀咕。
小姑一脸幸福的抬头望天自言自语:“苦日子怕什么?大不了吃糠咽菜,反正我娘那里还有我一百两的嫁妆银子了。
等咱们成亲后我们就先盖房子,然后到城里寻个铺子,给他开个木匠铺,我每天在家干活伺候公婆,他白天出门挣钱,晚上回家吃饭,然后我们再…再……”说到这里小姑满脸通红,然后用力甩甩头,书迷们还喜欢看:。一脸害羞的捂着脸。
云舒叹息:看吧,小姑果然是中毒了,中了情毒,救都救不回来了!她拉拉小姑:“小姑,行了行了,你再脸红,待会儿让人看见了,笑死你去!”
小姑闻言更是将头埋在膝盖里不敢拿出来。云舒叹口气道:“小姑啊,你不是要我出主意么?我的主意就是让那姓杨的想办法讨好奶奶和大姑二姑!”
小姑抬起头来:“讨好娘和大姐二姐?怎么可能啊?他来了几次都被我娘用拐杖打了出去,话都没空说,怎么讨好啊?”
“哎呀,奶奶那里不行,就找大姑二姑啊!”
“她们…她们有什么用?这事儿得娘说了算!”
“傻小姑,大姑二姑要能帮你说话。她们每天在奶奶耳边念叨几遍姓杨的好处,再加上你的坚持,久而久之奶奶肯定能放松些。只要她能平心静气跟姓杨的说话了,你再让姓杨的好好表现表现,以后的事儿不就顺理成章了么?”
小姑垂眉想了会儿,点头道:“恩。还真是这个理儿!云舒啊,大姐二姐那里也不是那么容易讨好的的!特别是二姐,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我看……”
“那就先攻下大姑再说,让大姑帮着跟二姑先说些好话,然后再想办法,二姑能帮忙最好,不帮忙也不能说反话不是?”
小姑闻言直点头。“有道理,大姐最疼我了,只要海文真心对我好,大姐一定会帮忙的!二姐那里,我去求她。相信她不会反对的,对了。还可以让大哥二哥三哥也帮忙说几句!”
说起这个,云舒想到方才的刘家人。“小姑啊,刘家人什么时候来的?”
“二哥刚走他们就来了,娘本来包袱都收好了,这下也不知道还去不去大姐家,其他书友正常看:!唉!”
“刘家慧真的怀孕的?她跟叔叔什么时候……”
小姑先是一愣,看云舒的表情,立刻反应过来,红着脸用力一敲云舒的脑袋:“鬼丫头,你咋小小年纪什么都懂了,不知羞的家伙,要让你娘知道了看她不揍你一顿!”
云舒故作无辜状,她揉揉脑袋,还真有些痛!
“小姑啊,我不过问她跟叔叔什么时候成亲嘛!你干嘛发火啊?要把人家头打傻了,看谁还给你出主意!”
“哈!你还有理了哈!”二人嬉闹起来。
“小姑,云舒,你们蹲在墙角干嘛?”
二人回头看去,见水云秋正端着个木盆站在一丈开外。
今年已十一岁的水云秋相貌已经长开,皮肤白皙、五官端正、鼻子上一圈小雀斑;身材已经开始发育,有了凹凸的线条,配上一袭粉红色襦裙,裙角随着她的走动翩翩起舞。总体来说虽不算漂亮,却也有几分青春少女的娇俏可爱。
小姑站起来:“云秋啊,又去洗衣服了?”
“是啊!今天天气不错,正好洗了晒晒,你们在干嘛了?”
“呵呵,没什么,不过是来找小姑说说话儿而已!”
水云秋往小姑院子里瞅瞅,抿嘴一笑,对云舒眨眨眼道:“云舒,你真厉害,能把奶奶气成那样,还能毫发无伤逃走的就只有你了!”
云舒哈哈干笑两声,这话怎么听都不像夸自己的啊!
小姑道:“云秋啊,你快回去吧,把衣服晾了再来找我们玩儿啊,快去吧、快去吧!”小姑将水云秋推到她家门口附近,挥手赶她进了院门,才一步三回头的回来找云舒。
二人又商量一番,明天就是汤氏的寿辰,要用这次机会讨好她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大姑的生辰还有大半个月,这次机会一定不能浪费。
姓杨的既然是个木匠,他家又穷,自然只能在木匠活儿上打主意。二人商量明天去大姑家打探打探,看看大姑或者大姑爷或者两位表哥喜欢什么跟木匠活儿沾边儿的东西?让姓杨的好好做来送给大姑。
二人嘀嘀咕咕好一阵,知道汤氏站在院中大喊阿琼,小姑才急匆匆的跑进院子,同时云舒一溜烟儿的往自家跑,过了大伯院子的院墙,她往里一缩躲了起来。
果然她躲进去几秒钟,汤氏的声音就在院门口响起:“你刚才跟谁说话了?”
小姑停顿片刻,小声道:“没谁。就是云秋,刚才见她端个木盆从门前过,我就问问她河边挤不挤?打算待会儿也去河边洗衣服!”
“哼!院子有井去什么河边?就在家里洗!”
“哦,知道了!”小姑丧气的回答。
汤氏在院门附近转了一圈,还专门跑大伯院子看了看,见水云秋果然在晾衣服,才拉长着脸一言不发的往外走,走到院门口时又突然停住:“云秋。跟你爹娘说,我下午去你大姑家,叫他们明天都到你大姑家来,有要事商量!”
水云秋莫名其妙,愣了一下,然后道:“哦,知道了。奶奶,我一定转告他们!”
汤氏恩一声出了大伯院门慢慢往自家院子走去,云舒从大伯院墙后伸出脑袋对着汤氏的背影吐吐舌头做个鬼脸,书迷们还喜欢看:。汤氏突然回头把她抓个正着,云舒吓得撒腿就跑,身后自然少不了汤氏的大骂声:
“死丫头,你个不孝的东西……”
云舒才不介意她那些脏字儿了。自己几个月大时不就被她天天咒骂养不活?现在不活得好好的?另外了,云舒也发现了,汤氏不管怎么生气,骂自己也最多骂些死丫头啊、扫把星啊、祸害啊、讨债啊,反正不会像骂媳妇或外人那样什么贱人啊、偷汉啊、祖宗十八代之类的。嘿嘿,爹娘不还经常揪着自己脸蛋骂死丫头吗?
云舒冲进院子,关上院门,李氏正坐在椅子上伸长脖子往外张望。见云舒回来,斜眼嗔她道:“死丫头,你又去惹你奶奶生气了?你就不怕她哪天真发了狠,拿着拐杖再追着你往山上跑几圈?”
云舒嘿嘿一笑:“没事儿,跑跑更健康!”
李氏无赖的摇头叹气道:“唉!你这丫头。我看哪,这世间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你就是你奶奶的克星!”
云舒耸耸肩不置可否!二毛道:“娘,什么是克星?”
“就是天敌!”
“什么是天敌?”
“就是…就是……问你姐姐去!”
云舒哈哈一笑道:“天敌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什么是虾米?”
“虾米就是水沟里面那些小虾子!”
“哦!奶奶原来是小虾子!”
李氏和云舒扑哧一笑。水志诚从厨房出来,“怎么了?她娘,我好像听见娘在骂谁啊?娘那边有事儿吗?”
李氏笑道:“问你的乖女儿去,书迷们还喜欢看:!”
云舒想想,还真有事儿:“娘,我方才过去找小姑,见到刘家人了!”
“刘家人?哪个刘家人?”
“就是刘家慧那一家子啊!”云舒将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一一道来,李氏和水志诚都惊讶不已,齐声道:“刘家慧怀孕了~!!!”
云舒点头,李氏皱眉道:“你奶奶和三叔都同意娶接她过门儿了?”
云舒再点头:“是啊,只是奶奶说不给聘礼、不摆酒席,媒婆、婚书都刘家自己去弄!”
李氏和水志诚对望一眼,沉默半晌,李氏叹口气道:“算了,不是咱们家的事儿,咱们还是少管的好!他爹,这事儿你不许去瞎掺和啊!”水志诚讪讪的点头。
当天下午汤氏果然去了大姑家,第二天大伯夫妻和老爹都是去大姑家给汤氏贺寿,李氏大着肚子不方便去,云舒这个汤氏的天敌自然也不受欢迎,二毛见云舒不去,他也不愿意去。云舒偷得半日闲跑后山去继续自己的嫁接大业,直到天擦黑了才回家。
晚饭间听老爹说起刘氏那事儿的商量结果:聘礼肯定没有,酒席自家这边也不办了,媒婆还是得男方这边请,庚帖婚书等物自然由媒婆去办。等下次大虚日子去城里找个算命先生选个吉日,直接用木椅搭两根竹竿把刘氏抬过门儿就行了!这仪式感觉比娶小妾还简陋,不过谁让刘氏以前做了那么恶事了!
李氏听完沉默一会儿,叹道:“但愿这次刘家慧是安心跟三弟过日子的,三弟也够可怜的了,有个家也好!”
于是,三月初八那天,刘氏在离开水家五年后,冷冷清清的再次进了水家门。(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四八章 小姑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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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进了水家门后,果然变老实了很多很多,她平时一般都待自己屋里,有太阳了才到院中坐坐,晒晒太阳,缝制小衣服什么的!开始时汤氏总会说些尖酸刻薄的话,刘氏就像完全没听到一般,依然嘴角微翘时不时轻轻抚摸肚子,真有几分慈母样儿!
汤氏见没人跟她唱对台戏,只好作罢,却时常让小姑克扣她的伙食,只给稀粥咸菜吃。刘家送来的大鱼大肉什么的全往水志奇碗里夹,而水志奇却二话不说全夹刘氏碗里,汤氏为此发了几次火,最后还是大姑劝她几句才作罢!
之后汤氏心情一不好就指桑骂槐吵几句,或者把东西砸得啪啪响,刘氏一直装聋作哑,不管汤氏做什么她都不言不语,自己做自己的事儿!如此这般,汤氏家虽没姚氏在时那么和乐,却因汤氏的时常吵闹热闹了不少!这日子过得也算有了人气儿!
云舒曾去偷看过几次,见刘氏的肚子已经出怀了,看样子应该有四个月左右了,那七八月份三叔也该有自己的孩子了!这样也好,兴许有了孩子,三叔就能忘了姚氏,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而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小姑的亲事,小姑自安乐镇的李家退亲后,尽管是李家主动退的亲,周围还是莫名传出不少流言蜚语。诸如小姑命硬克夫啊;小姑身子不好是个病秧子啊;汤氏太厉害,没人敢娶水家闺女云云。
小姑对此无所谓,倒是汤氏和大姑几姐弟愤愤不平,他们要是听说谁说小姑坏话,定会立马冲去人家院门口跳来跳去的咒骂一番。为此村里村外都热闹过好一阵子!
小姑及笄后倒是有几户人家来提亲,可是男方要么长得歪瓜裂枣、要么身有残疾、要么就是穷得叮当响的,其他书友正常看:!而更可恶的是来提亲的媒婆还个个鼻孔朝天,一副施恩的模样跑来,话里话外都是你家姑娘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有个男人不嫌弃就赶紧嫁了吧!
结果可想而知,好一点儿的能保个妆容完整,差一点儿的衣服头发扯得稀乱是常事儿,还有一个脸上被抓出几条血痕的!有了这些前例。不只周围的媒婆不敢来,连县城里的媒婆都没人再敢接水家的生意,每次听闻水家,都要问问家里长辈有没有姓汤的!
如此,小姑的亲事一拖就是两年多,汤氏为此着急上火,隔几天就把水家几兄妹招去问问情况。又不停的催这些做哥哥姐姐、嫂嫂姐夫的多尽心,给小姑找户好人家!
汤氏催得多了,大家原本无所谓的心情不禁也跟着着急。这两年,云舒每次跟老爹进城,见他眼睛老是直勾勾的往过往的小伙子身上瞟,看到他觉得还不错的。就冲上去拉住人家问有没有成亲或是定亲,其结果多半免不了一顿骂!
于是,已经不需要老爹背着抱着的云舒,每次一进城门,就主动落后老爹两米远,慢慢的跟在他身后看他出洋相,要是遇上厉害的,她也好充当路人去帮老爹解解围。
当然为此云舒抱怨过无数次。还跟李氏告过几次状,可老爹每次答应得好好的,一上街又那样,感觉他比青楼拉客的女人还勤快!云舒无奈的直摇头,心下暗自决定:一定要给小姑找个好人家。快点儿把她嫁出去。
而这个一定,一下子就一定了两年多。小姑喜欢的人总算来了,除了家境差些。其他都还凑合,关键是小姑喜欢,因此云舒才这么积极、冒着被汤氏追打的危险,想方设法要撮合他们!
那姓杨的名杨海文,其实就是大姑那个村儿的人。去年大姑家要堂一大批家具,专门请了木匠来家里干活,请的老木匠带了两个年轻徒弟来,其中一个就是杨海文。
当时小姑也在大姑家做客,她习惯了成天不停的忙活,突然停下来倒觉着不习惯,于是主动跑来跑去为木匠们端茶松水,如此一来二往间便与杨海文对上眼儿了!
二人偷偷的你来我往,今天她送条丝帕,明天他送件小木器,后天她送一盒吃食,大后天他还送一件小木器。小姑屋里各式各样的木质小玩意儿摆了一大堆,不过却是摆在床底下的,她一得空就摸回屋子拿出来看看。
后来杨海文爹娘请媒婆来做媒,人家一听说水家都不愿意来,他们只好请杨海文那能说会道的伯母来,杨海文也跟着一起来了。起初汤氏见杨海文的相貌不错、还算满意,听了家境虽然皱眉却没直接拒绝,中午还留二人吃了顿饭。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汤氏就把小姑支使出去办事儿,她自己摸到小姑屋里搜查一番,很快就发现了床下那一堆小玩意儿!
汤氏顿时大怒,当即就叫水志奇把杨家送来的东西全退回去,其后杨家人再来每次都吃闭门羹,要是杨海文亲自来,汤氏二话不说,举起拐杖就是一阵追打!
小姑对汤氏前后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显得莫名其妙,后来还是云舒提醒,她去找大姑磨了一整天,才知道汤氏大怒的原因。
原来杨海文来提亲那天吃完饭拿了条手帕擦擦嘴,汤氏觉得那手帕眼熟,当时没想起来,一直折腾到半夜才想起那正是小姑亲手绣的手帕!为了确认,她第二天故意支走小姑,跑小姑房里搜查一番,结果果然如此。
未婚男女,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相授受,说出去人家多半会骂女方偷人、不洁之类的,难怪汤氏会这么恼怒!
其实云舒仔细想过,小姑今年下半年就满十八了,汤氏比谁都着急,虽然痛恨他们私下来往,可今年过年却没再催老爹几兄妹给小姑找人家!也许汤氏心中已经默认了杨海文这个女婿?只是她一时拉不下面子,或者又不太甘心,才故意这么拖着,其他书友正常看:。
唉!其实啊,云舒很想劝小姑不要着急的,等过了下半年,小姑过了十八岁,看汤氏还怎么不甘心怎么死要面子?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
这天,李氏做了些炒凉粉,汤氏家没这些东西,本想让二毛给汤氏送去,又怕二毛力气不够拎不动!打算等水志诚回来,让他送去。
云舒偷吃两块,味道不错,突然眼珠一转,主动道:“娘啊,我给奶奶送去好不好?”
“你!”李氏不可思议的上下扫视云舒一番,见她不像开玩笑,皱眉道:“舒舒啊,你奶奶的拐杖结实着了,你是不是皮痒痒了?要不要娘给你挠挠?”
云舒耸耸肩,“没有啊,娘,放心,我跑得快,奶奶想追上我也没那么容易!”
云舒拎了篮子笑嘻嘻的出了院门,留下一脸惊讶的李氏呆立原地。待她反应过来,早已不见云舒踪影,她立刻叫来二毛道:“二毛,快去,跟着姐姐去奶奶家,要是奶奶打姐姐,你要帮忙拦着知道吗?”
“哦!好!”二毛答应一声,咚咚跑出院子。
云舒到了汤氏院子,没直接进去,而是爬在门缝儿上观望。今天天气不错,小姑正在院中摆碗筷,汤氏依然坐在堂屋门边,刘氏一边抚摸肚子一边走来走去。
云舒待小姑菜上得差不多了,拍拍脸调整好表情,推门进去,笑嘻嘻道:“奶奶好!小姑好!婶婶好!”
小姑惊讶得微张嘴:“云舒!”,然后立刻回头看看汤氏。
汤氏黑着脸道:“你来干什么?”
云舒笑嘻嘻的拎着篮子走到桌前:“奶奶,我娘让我送些炒凉粉过来给您尝尝鲜!”
“炒凉粉?太好了,早就想吃了!舒舒啊,怎么多拿点儿来?这点儿我一个人吃还差不多!”小姑不客气的端出盘子,用手捻了一块扔进嘴里,一脸赞赏的直点头。
汤氏哼一声低下头,云舒对小姑眨眨眼,小姑大声道:“舒舒啊,要不就在咱们家吃饭吧?反正都做好了,你坐会儿啊,三哥一会儿就回来了!”
云舒笑嘻嘻的答应,东看看西瞅瞅,嘴里嘀嘀咕咕:“哇!这木柴都快没了;哇!这鸡好会下蛋;哇!……”她磨磨蹭蹭到了汤氏身边,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哇!奶奶,您的针线功夫越来越好了!”
汤氏瞪她一眼,没搭话,低头继续缝缝补补。云舒左右瞄瞄,用身子挡住汤氏视线将她的拐杖移远些,然后笑嘻嘻的端根凳子坐到汤氏身边,双腿微蹬,随时准备逃跑。
她凑上去看看道:“咦!奶奶,你这用的是锁针吧?我娘说这种针法缝补衣服最牢实!”
汤氏抿紧嘴又瞪她一眼,云舒笑嘻嘻道:“奶奶,你这锁针怎么是这么绕的了?我娘是从那边绕的!……”
云舒不停的嘀嘀咕咕,没一会儿,汤氏总算忍不住了:“这是平针,不是锁针!”然后嘀咕道:“七八岁的丫头,连个针线都不会拿,真不像话!”
云舒无所谓的耸耸肩,看看周围:“哎呀,奶奶,您看,那凳子缺了个角儿;哎呀,这个也是;哇!这把椅子也坏了!哇,那鸡圈快垮了!……”
汤氏越听脸色越黑,云舒笑嘻嘻道:“哎呀,奶奶,咱们家要是有个木匠就好了!这些东西叮叮当当半天不到就能给你修得结结实实的,还不要工钱!”
小姑闻言立刻停下脚步,狐疑的望过来,云舒对她眨眨眼,看看汤氏,见她依然板着脸不搭话。(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四九章 果然穷!
小姑闻言立刻停下脚步,狐疑的望过来,云舒对她眨眨眼,回头看汤氏,见她依然板着脸不搭话。这时二毛咚咚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着:“姐姐、姐姐!”
汤氏一见二毛,那僵得像块木板的脸立刻笑得皱成朵菊花儿,她立马放下针线筛子,笑盈盈的拍着手迎上去:“哎呦,二毛乖孙,来看奶奶拉?快来,让奶奶抱抱!”
二毛和汤氏面对面而来,到院子正中碰到一起,汤氏想要抱二毛,二毛挣扎几下,嚷道:“不要不要,我要姐姐!”
汤氏丝毫不以为意:“好好,不要,奶奶带你去看姐姐啊,书迷们还喜欢看:!”
二毛将手背到身后,嘟起嘴奶声奶气道:“奶奶,你打姐姐,我不跟你玩儿!”
汤氏一愣,回头瞪云舒一眼,云舒呵呵干笑两声,几步跑过去,拉起二毛的手道:“二毛,奶奶家的凳子椅子都坏了,咱们找个叔叔帮奶奶修修好不好?”
她侧着脸对着二毛眨眨眼,二毛睁着乌黑透亮的眼睛偏头想想,“好啊,奶奶,二毛帮你找叔叔修凳子好不好?”
汤氏有些犹豫,云舒推推二毛,二毛上前两步,拉着汤氏的袖子摇来晃去:“好嘛,奶奶!好嘛好嘛!”
云舒添油加醋道:“奶奶,二毛在家的时候就说要好好孝敬您了,您看,他这么小就知道找叔叔帮您修椅子凳子了!”
汤氏招架不住,总算松了口,牵起二毛的手,捏捏他胖嘟嘟的脸:“好好,乖孙说什么都好!”
云舒凑过去。在二毛耳边小声道:“说叔叔明天就来好不好?”
二毛摇晃着汤氏的手重复一遍,那可爱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把汤氏叫得心都化了!汤氏连连应诺:“好好,二毛说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云舒又偷偷对二毛道:“说奶奶不许耍赖,叔叔来了不许亏待他、不许欺负他!”
有二毛这个宝贝疙瘩,让他当个传音筒,不管说什么,只要一阵撒娇耍赖。汤氏想都不想就连连点头。云舒心下一阵窃喜,怎么早没想到用二毛了?
二毛奶声奶气的模样把汤氏哄得笑意连连,还非要留他吃饭,二毛却要跟着姐姐,于是汤氏极不情愿的瞪云舒两眼,还是主动开口留她吃饭。
云舒却之不恭,果然留了下来,书迷们还喜欢看:。午饭后她又借口跟小姑一起收拾碗筷,跟着小姑往厨房去。二人一进厨房,就高兴得手拉手一阵蹦跳。
末了,二人商量一番,云舒便带着二毛回家去。到家时,爹和娘正在吃饭。他们闻声齐齐看来,将云舒上下打量一番,李氏笑道:“舒舒啊,你奶奶今天没带拐杖吧?”
水志诚道:“哦?娘的腿不痛了?不用拐杖了?”
云舒吸吸鼻子:“爹,奶奶一直坐着,要什么拐杖?”
云舒将二毛交给李氏,然后借口想去对面大杂院找水云香玩,也不待李氏答应就一溜烟儿的跑了。
她当然不是去找水云香。而是去大姑村子找杨海文。大姑家离云舒家约有四五里路,中间隔了两座小山,她只需沿着山脚拐过两个多大弯就到了,大约要走一刻钟左右。
其实,小姑跟那杨海文私下来往已经快一年了。可惜每次那家伙来。云舒都凑巧不在,要么进城要么在山上。如此云舒到现在都还没见过那家伙了!今天一定要好好看看那杨海文到底是圆是扁、是忠是奸?
云舒一路兴致勃勃的沿着乡间小路往大姑家去,大姑家的院子在半山腰上。是一座很有些规模的三进大院,里面除了房间居室外还有一座大花园。若只看花园内的布局景致,很一番雅致情趣;可惜那些假山花坛全被大姑拿去种了藤藤蔓蔓的各类蔬菜,如此那园子虽失了些雅致,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云舒到了大姑家山脚,抬头望望半山腰,还真有点儿高了!她左右看看,见路上有个扛着木犁挂着旱烟袋儿的老农,便笑嘻嘻的上前问路。
当云舒问到杨海文时,老农巴拉巴拉抽两口旱烟,觑着眼将云舒上下打量一番,那眼色让云舒觉得有些奇怪。她皱眉一想,不会吧?莫非这老头儿就是杨海文他爹?!
云舒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极不舒服,不禁双手叉腰,气鼓鼓的觑着眼打量老头儿一番,这老头儿实在老得可以,全慑巴巴的,五官完全变形,根本看不出来他年轻时什么样儿?不会吧?莫非杨海文也是这幅德性,其他书友正常看:!云舒哆嗦一下,更觉不爽。
二人站在大路中间打会儿眼仗,云舒道:“喂,杨老头子!”
老头儿轻轻吐个烟圈儿:“没礼貌的丫头,你找海文干什么?”
云舒吸吸鼻子:“你是杨海文他爹?”
老头子一愣,冷哼一声:“你管我是不是海文他爹,你找海文干什么?”
“还哼了!杨老头儿,你儿子不是木匠吗?我是来照顾你家生意的,杨海文在哪儿?”
老头子又将云舒上下打量一番,哼一声也不答话,便扛着木犁慢悠悠的往旁边的岔路走去。
云舒顺他行去的方向望去,见那条岔路沿斜坡往上几十米处有座小院子,其实说是院子也不贴切,因为它根本没有院墙,连竹篱笆都没有,只有一座破烂的土墙草房加一块不小的晒坝!莫非…那就是杨海文的家?!
云舒心下一惊,虽然现在只看了个外观,不过那房子真的极其惨目忍睹,这…也太穷了吧?!
云舒皱眉站了会儿,默不作声的紧跑几步跟着杨老头儿顺着斜坡往上爬。几分钟后他们到达那破房子门前的晒坝,杨老头儿放下木犁,抖抖肩。
这时屋檐下一条癞皮狗慢慢摇着尾巴走出来,凑上去舔舔杨老头儿的手,然后看看老头儿身后的云舒。虽不认识却未叫嚷,反而摇摇尾巴表示欢迎。
杨老头儿费力的半弯腰去摸摸那癞皮狗,嘀咕道:“老牛啊,辛苦你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噗嗤!’云舒忍不住笑出来!老牛!一条瘦不拉几的癞皮狗居然叫老牛!据云舒对狗狗的了解,这条癞皮狗不仅瘦而且老,看它那行动迟缓的模样儿,俨然就是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年纪绝对比自家小黄还大!
杨老头儿回头瞪她一眼道:“海文放牛去了。待会儿就回来!”然后也不招呼云舒坐,就直接进屋去了。
没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面相慈祥的老妇人端根凳子匆匆出来,笑呵呵的赔罪道:“小姑娘坐!我家老头子脾气怪,你别介意啊!”
云舒呵呵干笑两声,主动接过凳子坐下,开始观察他们这栋房子。
这是栋土墙草房不用说。一共四间屋子,正中堂屋,两边各一间卧室,侧面一间厨房,往外延伸还有两个猪圈,那猪圈上方只有顶没有墙。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周围很多家境差些人家的房子都是这个样式,只是这房子也太破了些吧?
看!那泥墙到处都是二指宽的裂缝,密密麻麻,比杨老头儿脸上的皱纹还吓人!真担心哪天一下雨或是来个轻微的地震,那墙就能倒塌个干干净净!还别说,右边卧室那木窗户下的大洞不就是墙垮的证据?
再看屋顶,那稀稀拉拉的茅草盖在凹凸不平的梁架上,阳光星星点点的透过茅草将堂屋照得透亮。云舒心想,这屋顶莫非是做来遮太阳用的?下雨正好可以洗个澡?!
而屋前的晒坝也好不到哪儿去,坑坑洼洼的全是泥土,连块青石板都没有!粮食晒这里不被全被泥吃了么?
老妇人见云舒那表情,脸上微微发红。结结巴巴道:“姑…姑娘,你…你哪儿的?要做什么家具?我们家海文什么都会做。手艺又好!一定让你满意!不满意不用给钱!”
云舒开玩笑道:“老奶奶,我们不给钱。给你儿子送个媳妇怎样?”
老妇人先是一愣,然后突然拍掌大乐道:“好啊好啊,媳妇好、媳妇好!”
云舒乐得咯咯直笑,“老奶奶,海文叔叔定亲了么?要是我给您弄个媳妇,你儿子不喜欢怎么办?”
“不会不会,我们最喜欢媳妇,小姑娘,你…你们家有待嫁的大姑娘么?”
云舒皱皱眉头,犹豫道:“有倒是有,不过前段时间听说海文叔叔喜欢一个姓水的姑姑啊!”
老妇人皱眉想了会儿,然后叹气道:“唉!光是喜欢有什么用?咱们家这么穷,怎么养得起人家那么好的闺女?他伯母去提了几次亲,人家都不同意,唉!都怪我们两个老东西拖累了他啊!”
老妇人说着说着流出泪来,云舒赶紧掏出手帕递上,老妇人推辞,云舒见那老妇的手又老又皱又满是老茧!照理说老太太应该是个很勤快的人,可家里怎么会这么穷了?真有些说不通啊?于是云舒侧面打听了一下,老妇人也不隐瞒,一边长吁短叹的将原由道来。
原来老妇人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这杨海文是个老幺儿,是老妇人四十岁才生下的。杨老头儿爱养牲畜,有头大牛,靠拉牛车、帮人家犁田挣钱,家里只有二亩水田、二亩旱地,虽过得紧巴巴却也还算凑合。
只是六年前一天傍晚杨老头儿正准备收工,突然来了几个行商打扮的陌生人,请杨老头儿帮他们拉货。杨老头儿见有生意自然不会推辞,直接将货物搬上牛车,可刚出城门,原本好好的大牛突然发狂,挣脱束缚跑了,车上的东西全被打烂。
杨老头儿看到碎渣才知道那是一批上等瓷器,对方自然不会放过他,一顿赔偿下来,杨家被搬得一无所有,田地更不可能保住,如此,杨家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五零章 杨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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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头儿看到碎渣才知道那是一批上等瓷器,对方自然不会放过他,一顿赔偿下来,杨家被搬得一无所有,田地更不可能保住,如此,杨家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云舒想了想道:“老奶奶,他们要了多少赔偿了?”
老奶奶叹口气道:“哎!那些人说他们的瓷器名贵,一个就要一两银子,那批货有两三百个,要我们至少赔二百两!”
“啊?你们真赔了二百两?”
“我们这个破家,哪有二百两啊?我们卖地卖牛卖桌椅粮食,能卖的都卖了,还让几个闺女给凑了不少,好不容易凑了七八十两。可那群人还不满意,冲进家里洗劫一番,连锅碗瓢盆都不放过,你看,咱们家晒坝的石板都被他们撬光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云舒一头黑线,她潜意识里觉着那群人肯定是骗子,二百两了!照杨家的水平,一年最多出个三五两银子,还要供一家人吃穿,二百两可不就是把杨老头儿夫妻辛苦一辈子的东西全弄走了吗?难怪他们家会败落到如此地步!唉!
云舒心下感叹,眼珠一转:“老奶奶,那你们家还有欠债么?”
“欠债?”老妇人一顿,狐疑的看云舒两眼,云舒笑嘻嘻道:“呵呵,我就随便问问,那群坏蛋那么可恶,你们没赔够二百两,他们别逼你们去借债啊?”
“那个…倒没有!”
云舒轻轻松口气,幸好幸好。要真有欠债的话,汤氏多半会棒打鸳鸯的!云舒想起方才杨老头儿说杨海文去放牛了,“奶奶,你们家还有牛啊?”
“呵呵,是啊!咱们家这些年省吃俭用好不容易买回头小牛来,唉!但愿这牛犊子争气,给咱好好挣点儿钱!”
云舒又跟老妇人闲聊了会儿,侧面探听到不少杨家的消息。顺便还偷偷瞄瞄他们家的饭桌。那是张做工不错材料粗糙的小方桌儿,由各色废料拼接而成,杨老头儿一个人拿着个米糠饼子坐在桌前,桌上一个大盆,里面是一盆水煮的青菜,这就是他们的午饭?
天啊,现在正是播种秧苗的季节。也算个小农忙了,他们家居然连糙米饭都吃不上?!云舒想起一岁前自家那吃糠咽菜的日子就牙痛,她眼皮直跳,真为小姑担心!
等了好一阵,杨海文总算回来了,老妇人笑盈盈的迎上去。云舒也站了起来,仔细打量这个久闻其名不见其人之人。
这杨海文中等身材、体型瘦削、眉清目秀、鼻梁挺直、薄唇尖下巴,乌黑的头发整齐的束在头顶,用方巾扎起;身上一袭不合身的打满补丁的青色短衫,裤腿儿挽起,脚上一双露脚趾头的破布鞋,身后牵着一头全身黄色浅毛、肚子吃得鼓鼓的半大小牛,书迷们还喜欢看:!
老妇人接过杨海文手中的缰绳,心疼的给他缕缕鬓角凌乱的头发。“海文啊,怎么才回来啊?饿了吧?快去吃饭!”
老妇人牵起小牛准备往猪舍边去,突然想起云舒来,又赶紧退回来叫住杨海文道:“海文啊,先等等。这个小姑娘说要请你去她家做些家具,人家已经等了两三刻钟了。你那些活儿我又不动,你跟小姑娘说说吧!”
杨海文闻言狐疑的看向云舒。云舒笑嘻嘻的走过去,拿出他送给小姑的一只小木马:“海文叔叔,我想请你明天去我奶奶家帮忙修修家具,不知你明天有空不?”
杨海文一见那木马便惊讶得张大嘴,他呆立半晌,云舒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一边,杨海文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好好好,要不我现在就去?”他说着就要冲进屋里去拿工具!
“海文叔叔,不用,明天去就好了!工钱我们按你师傅的付如何?”
“啊?不…不要工钱,不要工钱!”杨海文直摆手,拴好牛的老妇人过来道:“海文,胡说什么了?你还真要人家小姑娘送你个媳妇不成?”
杨海文不明所以的左右看看,云舒对他眨眨眼道:“要不,海文叔叔,我出来太久了,爹娘肯定担心,麻烦你送我一程,我一边走一边告诉你我们家要做的东西,还有我们家的住处如何?”
杨海文连连点头,大步流星的往晒坝边的土路走去,云舒笑嘻嘻的跟老妇人道别,然后跟了上去。老妇人追到晒坝便对着杨海文的背影喊:“海文,你慢点儿,人家小姑娘腿短,追不上你!”
杨海文哪里听得进去,带着云舒走出老长一段距离,直到确认老妇人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才停下来转身,急切的问道:“阿琼还好吗?是她让你来的吗?”
“呵呵,海文叔叔,方才听杨奶奶说你只要娶到媳妇就高兴了,不管谁家的都行是不是?”
“哪有哪有,我娘瞎说的,你别信她的!小姑娘,这话你可千万别告诉阿琼啊!”
“嘻嘻!海文叔叔,要是你娘要给你娶别人你干不干?”
“不敢,要不是阿琼,我宁愿打一辈子光棍!”
“真的吗?”
“这的,我发誓,我要对阿琼有二心,出门就被马车撞死!”
云舒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应该不是演戏,好吧,人品暂时算过关吧!
“小姑娘,你是阿琼什么人啊?”
“呵呵,我爹爹是小姑的二哥,你说我是什么人!”
“哦,原来是小侄女!小侄女,阿琼让你传话给我了么?”
“恩,那倒没有!”杨海文一阵失望。
“不过……”
杨海文立刻来了兴致:“不过什么?”
云舒微微一笑:“不过我奶奶答应你去她家了!”
“真的?”杨海文一下子蹦了一来,然后搓着手在原地直打转,嘴里不停嘀咕着:“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好衣服脏了还没洗,礼物该准备什么了?阿琼喜欢什么了?……”
“海文叔叔,我还没说完了!”
“啊?什么?”
“我说我奶奶只是想找个人帮忙修修家里的家具,我没跟她说要去的是你,书迷们还喜欢看:!”
“啊!”杨海文立刻焉了,耷拉着脑袋道:“那…那丈母娘岂不是还要赶我出来?”
“嘿嘿,叔叔别丧气,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帮你,不过能不能讨奶奶欢心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啰!”
然后云舒将如何对付汤氏的办法一一道来,二人说好明天一大早杨海文先去云舒家换身儿衣服,然后让二毛和云舒一起带他过去。
一切商量妥当后,云舒便匆匆回来家,晚上云舒将明天杨海文要来的事儿跟爹娘说了,李氏有些惊讶:“舒舒,你跑出去一两个时辰就是去找杨海文了?你这丫头,没让别人看见吧?”
“没事儿,娘,海文叔叔不是木匠么?我说找个木匠做家具,又没说去传信!”
老爹想想道:“恩,云舒这主意挺好,我看那杨家小子还不错,又有门手艺,就算现在穷点儿,只要他好好干,以后日子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李氏沉默一会儿,看看周围,眼睛一亮道:“他爹,我早就想堂些家具了,要不咱们就请杨小子来做?一来省事儿,而来可以帮到小妹,三来嘛,只要他东西做得好,咱们多给点儿工钱也无妨,让他回家再凑凑,重新盖盖房子,到时候娘准能同意!”
水志诚看看四周,点头道:“是啊,咱们家盖了房子,也没买两样家具,那就让杨家小子做吧!”
次日天刚亮,云舒还在洗脸,便听见准备出门的老爹说话,她跑出去一看,见那杨家小子正哆哆嗦嗦一头白霜的站在院门口。
老爹把他拉进院子,匆匆回屋找衣服去,书迷们还喜欢看:!现在还是三月,这小子居然就只穿一件单衣了!白天有太阳还好说,这大清早的温度不过几度,穿这么点儿肯定要冻坏!
没一会儿,老爹便拿出两套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上,待他出来打整一番,那衣服即便大些,看起来也精神周正多了!
云舒道:“海文叔叔,你来很久了吗?”
“呵呵,不早不早,我卯时过后才来了!”
卯时!现在都辰时初了,这家伙居然生生在门口站了一个时辰,连头发上都结霜了,也不知道敲门进来!
老爹笑呵呵的拍拍他的肩,笑道:“好小子,有你这份儿心,我就放心了!”然后水志诚又将昨晚商量好的想请他做些家具的事儿说了一下,杨海文立刻感激涕零,甚至想要下跪道谢!
老爹一把扶住他道:“好小子,男儿膝下有黄金,别这样!等你什么时候娶到了我小妹,再行礼不迟!”
杨海文呵呵傻笑两声,便一起进了厨房,跟老爹喝起酒来!李氏肚子已经快九个月了,早上一般要太阳出来才起床,于是早饭就由云舒来做,她一边看火一边听老爹跟杨海文闲聊。
云舒突然发现,男人的八卦之心丝毫不比女人少,看老爹的问题:
“杨老弟,你是怎么认识我小妹的?”
“杨老弟,你送了我小妹什么礼物?”
“杨老弟,你家姐姐姐夫做什么的?”…………
如此种种,水志诚越问越起劲,杨海文越答越脸红,云舒听得津津有味又笑意连连。直到吃过早饭,云舒让杨海文再整理一番,又把二毛拉过来,套好说辞,才一起往汤氏院子去。(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五一章 初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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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牵着二毛在前,杨海文在后,几人慢悠悠的到了汤氏门前,云舒先趴在门缝儿上观望一番,汤氏一家正在吃饭,看样子快完了!云舒让杨海文退后几步,躲到院墙边去,开门别被汤氏看见了!
待院内吃好放碗下了桌,小姑开始收拾碗筷。云舒敲敲门,院中几人同时回头,小姑大声道:“谁啊?”
云舒推推二毛,二毛奶声奶气道:“奶奶,奶奶快开门,二毛来看您了!”
汤氏闻言顿时高兴得往院门小跑,小姑立刻放下碗筷,紧跑几步冲到汤氏前面,“娘,我来我来,您慢点儿,别累着了!”
小姑几步冲到院门口,将院门开了一条缝儿,红着脸又羞涩又期盼的往外张望,躲在一旁的杨海文立刻跳出来,“阿琼!”
小姑一见杨海文不知是惊讶还是激动的伸手捂住嘴,脸上红得能滴出血来,呆立在门边目光盈盈的望着杨海文。
汤氏在里面等了会儿还不见乖孙二毛的踪影,一边往院门方向走一边不耐烦道:“阿琼,你干嘛了?怎么不把门打开?让二毛进来啊!”
云舒赶紧将杨海文推到门边院墙后躲起来,然后拉拉小姑,带着二毛从小姑身边的门缝儿中钻进去。
“奶奶,奶奶早上好!”二毛嘻嘻哈哈的向汤氏跑去。
汤氏赶紧蹲下身子,张开双臂等待二毛的到来,老脸笑成朵菊花儿:“哎哟!二毛乖孙啊!这么早就来看奶奶了!”
汤氏抱着二毛一阵亲,把二毛逗得咯咯直笑。云舒将小姑拉进院子。给院门留条缝儿,走到汤氏身边,笑嘻嘻的叫了声奶奶。汤氏正跟二毛玩得开心,没空理云舒,随便恩了一声便不再搭理。
云舒推推小姑,让她先去收拾碗筷,自己围在汤氏身边一边说话一边指挥二毛配合行动,趁机背着汤氏将她的拐杖、院子里能作武器的竹竿啊、锄头啊、铲子之类的全都藏起来,其他书友正常看:!
待一切准备就绪、时机成熟了。便对二毛眨眨眼指指院角那条瘸腿儿的凳子。二毛会意,笑嘻嘻道:“奶奶,二毛帮你请了个叔叔来修凳子哦!”
汤氏先是一愣,狐疑的看看四周,然后笑呵呵的捏捏二毛的脸蛋:“二毛真乖,知道孝敬奶奶了,奶奶很高兴勒!你请的叔叔在哪儿了?”
“奶奶。我去叫他,马上就来!”云舒主动跑到院门口,对杨海文招招手。
原本着急得在院门口走来走去的杨海文,见云舒突然来叫他,全身一下子僵硬了。他赶紧扯扯身上的衣服,抚抚头发。这里摸摸那里拍拍,折腾了好一会儿,云舒不耐烦了,跑到他身后,推他一把,杨海文一个趔趄,跳了出去,一手抓着院门才站稳。
汤氏闻声回头一看。见是杨海文,脸色顿时铁青!杨海文嘿嘿傻笑两声,双手置于腹前,像个小媳妇似的不安的搓来搓去。
汤氏越看越生气,二话不说跳起来就要去抓拐杖。小姑见状扔了帕子就想往这边冲。云舒赶紧窜到前面大喊:“奶奶、奶奶,这是二毛给您请的木匠师傅啊!”
二毛接收到云舒的眼色。立刻抱住汤氏的腿一边蹦跳一边吵闹:“奶奶,奶奶讨厌。奶奶不许欺负叔叔!………”
汤氏一气之下想将二毛扒拉下来,刚刚碰到,二毛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哇哇大哭,汤氏犹豫该先去收拾杨家臭小子还是先安抚自己的宝贝孙子。二毛见汤氏还没来安慰自己,便往地上一滚,手脚乱舞的开始撒泼,嗓门直冲云霄!
汤氏没办法,只好舍了杨海文,着急的围着地上的二毛直打转,嘴里心疼的嘀咕着:“哎呦,乖孙啊,二毛啊,不哭不哭了啊!快起来,地上脏啊!哎呦,心肝儿啊,不哭不哭了啊,奶奶坏,奶奶听宝贝的,快起来啊……”
二毛闹腾了好一阵子,直到云舒跑过去扶起他,才慢慢停了吵闹,其他书友正常看:。汤氏见他脸蛋红扑扑、满身灰头土脸,心疼得一阵嘀咕,赶紧让小姑去打了热水来,自己亲手给他擦脸擦手,还让小姑去她房里拿了套崭新的棉布小袍子出来,那型号二毛穿着稍大一点儿,多半是汤氏打算晚些日子送给二毛的!
说来也奇怪,水志诚几兄妹中汤氏最不待见水志诚,孙子辈中她又最不待见云舒,但孙子辈中最喜欢的却是二毛!不知是不是因为二毛是她亲眼看着出生的?又是她取的小名儿的缘故?兴许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现在只有两个孙子两个孙女,而那个嫡长孙水云波实在让人失望透顶,于是便把她全部的宠爱都放到了二毛身上?
有了二毛的这一遭闹腾,汤氏总算允许杨海文进门干活儿了,不过她却先把小姑赶回了房间关门上锁,又让叔叔水志奇将要修理的所有家具全部搬到院子里来,自己就坐在院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杨海文的一举一动,坚决不让她踏进任何一个房间半步,连厨房都不行!
杨海文在汤氏的眼刀子下自然不敢有丝毫异动,老老实实的做活儿,时不时往小姑房间张望一番,眼神里满是渴望,不过只要他视线停留超过三秒,汤氏便会大声咳嗽几下,吓得杨海文一哆嗦赶紧低头干活儿。
云舒一直在院中待着,一看汤氏有发难的前兆,就支使二毛缠住汤氏,一阵撒娇,几下子就让汤氏忘了前话!云舒偷偷窃笑,以前很少跟二毛一起来汤氏院子,虽然知道汤氏宠爱二毛,却不知居然宠爱到如此地步,感觉比自家爹娘还宠得厉害!
云舒见杨海文开始修的那几样家具有些毛糙,看看汤氏的脸色,心想这样下去不行啊!她找了个机会。去厨房泡了壶茶水,又摸了个粗瓷碗拎着去找杨海文,并背对身子让汤氏看不清自己在干什么!
云舒将粗瓷碗递给杨海文,一边倒水一边小声嘀咕:“海文叔叔,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奶奶给了你机会,你就要好好表现,先把院子里这些家具都修理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让奶奶知道你有本事。小姑以后跟着你不会吃苦,她才能放心将小姑嫁给你啊,书迷们还喜欢看:!到时候你们天天见,看都看不过来了!”
杨海文先是一愣,低头看着碗中的水想了一阵,然后仰头将茶水喝得干干净净,呵呵笑几声,将瓷碗递给云舒。真诚的感激的道谢几句。汤氏见他们笑得开心,顿时不爽了,大声道:“云舒,过来,大姑娘家家的,跟个陌生人……笑什么笑?”
云舒讪讪的摸摸鼻子。拎着茶水走到汤氏身边,“奶奶,您要喝茶不?新鲜的菊花茶,最解渴了,又不烫!”
汤氏嫌恶的看看那茶壶,不耐烦的挥挥手:“不要不要,拿走拿走!”
“我要我要!”二毛蹦跳着大叫着往茶壶上扑过来。
汤氏赶紧拉住抱紧怀里:“哎呦,宝贝儿。别去,小心茶壶嘴儿戳着你了!”
“不嘛不嘛!我要嘛!”二毛像条毛毛虫一样扭来扭曲的撒娇!云舒一头黑线,二毛这小子,在家里时从不这样撒娇,看来小孩子果然不能太宠!幸好整个大家子里如此宠他的也只有汤氏一人而已!
杨海文得了云舒的提点。不再三心二意,开始认认真真的干起活儿来。不再东张西望心不在焉;太阳出来,他累得满头大汗。他一心干活连衣服都忘了脱!
云舒却不提醒,她偷偷看看小姑的房间,果然见效果正趴在窗户边偷偷往外瞅;而汤氏原本黑得像锅底的脸也慢慢缓和下来,偶尔还会过去围着修好的凳子以及家具转上两圈,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满意的微微点头。
一直忙到接近午时,刘氏出来晒太阳,见小姑的房门还锁着,便不声不响的进厨房去生火做饭。汤氏明显也看到了刘氏的动作,却不动声色的转开头,当什么都没看见。
云舒耸耸肩,尽管自己可以帮忙,可以前刘氏害自己家那么惨,没找她算账就不错了,要我去帮她肯定不可能,其他书友正常看:!
过了午时二刻,汤氏听厨房有猪油下锅的哗哗响声,应该是刘氏准备炒菜了。她撇撇嘴,不情不愿的走到小姑房门前,打开门放出小姑,板着脸道:“去厨房炒菜,我没叫你,不许出来!”
小姑干笑两声,慢悠悠的往厨房去,途中自然免不了偷偷往杨海文方向瞟瞟!汤氏咳嗽两声跟上去,小姑立刻快跑几步冲进厨房。片刻后,厨房里便响起哗哗的炒菜声,然后一阵菜香飘来。
云舒偷笑,看来汤氏对刘氏那手厨艺依然记忆犹新啊,尽管讨厌她、想整治她,却不敢让她亲自动手炒菜!云舒看看自己的手,我是不是也该学学刘氏,专门弄一手烂厨艺,以后公婆想让我做饭都不敢了?
杨海文一直干到饭菜上桌,汤氏也不叫他停下,只让刘氏用小碗刨出半碗青菜,装了满满一大碗米饭给杨海文放凳子上。意思明显就是不让他上桌,让他在地上蹲着吃青菜,看着自己在桌上大鱼大肉!
小姑本想给他偷偷装些肉在碗底的,却被汤氏全倒了出去,还撵回房间关了起来。
云舒对这样的汤氏很是无语,不过看杨海文的样子,丝毫不嫌弃,反而吃得津津有味。也是!杨海文家顿顿只有米糠饼子就着水煮青菜吃,没一点儿油水不说,还没一点儿营养,能吃上白米饭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一桩吧?
今天老爹一天都在家,有他照顾娘亲,她也放了心,便跟二毛一天都呆在汤氏院子里,直到申时末才收工准备回家。
走的时候,叔叔给了杨海文三十文工钱,杨海文推辞,二人拉拉扯扯,汤氏怒道:“拿了钱快滚,我们家不欠谁人情!”
杨海文讪讪的收了钱,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院子。杨海文走后,汤氏站起来围着那些修好后如新买一般的家具爱不释手的摸来摸去,云舒高兴得偷偷比个V的手势:耶!初战告捷!(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五二章 甜蜜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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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云舒带着二毛回家,正在院子里编背篓的水志诚立刻站起来:“舒舒、二毛,怎样了?怎么这么晚回来,吃饭了吗?饿不饿?”
二毛张开双臂咚咚跑过去:“爹爹,姐姐夸我了,说我做了大好事,其他书友正常看:!”
水志诚一把抱起二毛,用长满胡茬子的下巴扎扎二毛的小脸蛋,笑呵呵道:“是吗?二毛真能干!以后都要听姐姐的话,知道吗?”
“好,二毛一直都听姐姐的话!”
李氏放下手中的针线,对云舒招招手道:“舒舒,过来,跟娘说说今天咋回事儿!”
云舒笑嘻嘻的跑过去,将二毛如何撒娇耍赖、杨海文前后的表现、汤氏的变化和小姑的状况一一道来,李氏笑道:“照你那么说,你奶奶已经松口了?”
云舒讪笑道:“呵呵,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奶奶没那么讨厌海文叔叔了!”
李氏点点头:“这样也好,你小姑有了个好归宿,你爹才能安心!杨兄弟明天还来么?”
“这个…奶奶家的家具大多已经修好了,三叔还给了他三十文的工钱了,明天来不来就不知道了!”
当天晚上一家人商量了一番要新打造的家具,云舒摊出纸笔一一记录,然后核算需要的材料数量估价等等,列出明细表,最后整理一遍誊抄出两份,一份给李氏存底,一份儿给老爹保管。明天好照着清单进城买材料。
第二天,水志诚早早起床自己热了饭菜吃了就准备进城去,云舒本也想跟去的,但家里就剩李氏和二毛,李氏挺着那么大的肚子,没个人守着不放心,她只好留下来。每到这时,云舒就无比怀念以往春秀在的日子!
水志诚整理一番。拿了扁担推门出去,才走几步,突觉旁边似有人?他回头一看,可不是,杨海文那傻小子又像根冰条儿似的站在门口直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水志诚赶紧把他拉进院子,打了热水。找了身儿衣服给他换上。等他恢复过来,水志诚道:“哎呀,杨老弟,你怎么每天都穿这么少,冻坏了怎么办?”
“不…不会,我每…每年这个季节都…都这样穿,其他书友正常看:!”杨海文哆嗦着好不容易把话说完整了!
水志诚摇头叹气道:“你这模样。要让我娘见了,怎么放心把小妹嫁你?我都不忍心小妹这样跟着你挨冻受饿!”
杨海文一激动涨红了脸站起来,噗通一声跪地上:“二…二哥,我…我宁愿自己挨冻受饿,也…也不会让阿…阿琼受苦,我…我挣钱给她买布买衣服!”
水志诚赶紧将他拉起来:“行了行了,我就随便说说,待会儿我让她娘找几套旧衣服给你。你拿回去让你娘改改,应该还能凑合,这身儿衣服这两天就穿着吧,别让我娘看到你方才那个样子!”
杨海文本想推辞,可一想到汤氏见了自己的穷酸样儿就不让他见阿琼。他只好红着脸小声的道谢。
二人聊了一会儿,杨海文听说水志诚要进城买材料。立刻主动请缨说要一起去,城里那些木材铺子他都熟悉。可以帮着砍价,材料多少也可适当控制,如此便能节省出不少钱来!
水志诚心想这样也好,正好可以看看他的真本事,肚子里有货没货,可不是嘴巴说几句就行的!于是二人便一起上了路。云舒听到声音起床时,正好看见他们一起出门的背影。
那二人直到下午申时初才回来,当时云舒正带着二毛在院子里练字,李氏在缝小衣服,小姑也在旁边陪着李氏做针线,老爹和杨海文一人扛一根大木材进门。
云舒见状立刻站起来招呼一声,然后跑进厨房给老爹打热水、拿洗脸的布巾。小姑也跟着站了起来,却不自觉的向着杨海文走了几步,杨海文看见小姑也是一愣,就那么扛着根大木材站在原地发呆。
云舒端出热水给老爹擦了脸,见那二人还在那里深情对望,便对杨海文玩笑道:“海文叔叔,你力气真大,扛着木材舍不得撒手了?那剩下的木材就归你一个人扛好不好?”
李氏和水志诚闻言都呵呵笑起来,这是小姑才反应过来,上前招呼杨海文把木柴靠着老爹扛的那根放下,然后引着他到木盆前就着老爹洗过的热水擦擦脸、洗洗手,二人虽没说话,却默契得像多年的夫妻一般,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李氏和水志诚见状连连点头,二人对望一眼,轻轻笑笑当没看见,水志诚道:“她娘,外面还有好大一车木材,牛大哥帮忙看着了,我先去扛回来了再说啊!”
李氏点点头,水志诚拿了块布巾搭在肩膀上,匆匆往院门走去,小姑见状,赶紧推推杨海文:“快去给二哥帮忙,回来再说!”
杨海文走两步又转回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云舒和李氏都捂嘴偷笑,二毛见状也乐得咯咯直笑,小姑囧得脸颊发红,赌气的一跺脚:“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哦哦~这就去这就去!”杨海文紧跑几步回头看看,如此一步三回头的走几步,啪一声撞院门上,云舒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小姑手足无措,脸上红得能滴出血来,她干脆捂脸转身不去看杨海文,杨海文这才讪笑着摸摸鼻子跑出院子。
二人忙活了近半个时辰才将买回来的东西一一搬回院子,老爹和杨海文总算可以歇口气,云舒赶紧给老爹端茶送水,杨海文那份儿自然让小姑送上。
李氏见那二人眉来眼去的模样,心下一阵感慨。她留了杨海文吃饭,让云舒去厨房生火,自己和水志诚坐在院中一边摘菜一边问起今天采购材料的情况。
水志诚掏出一张清单递给李氏,那是木材铺子出货用的。上面列明了每种货品的名称、数量和价格。李氏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直到看完最后的总价,惊讶道:
“咦!这上面的东西种类别咱们预计的还多,总价怎么只要二两五百文?”
“呵呵,这都是杨老弟的功劳,他跟那些木柴铺子极熟,又识货,帮咱们省了不少银子了!”李氏连连点头。确实,若外行人去,店家经常会以次充好不说,今天这堆东西不下三两银子肯定下不来。
李氏看看正痴痴望着小姑脸颊发红的杨海文,拉拉水志诚袖子,小声道:“怎样?有点儿本事不?人品还行不?”
“哈哈,不错不错!”水志诚笑呵呵的连连点头。同时也往那边瞄瞄,小声道:“她娘,只要杨兄弟东西做得好,咱们就把省下的那五百文给他,当资助他盖房子了如何?”
李氏嗔他一眼,嘀咕道:“还不是你妹夫了。就这么为人家着想了?”二人说笑一番。水志诚还提起另一件事,那就是小姨也怀孕了,且已有四五个月了,这胎怀得不是很安稳,她让老爹转告一声,李氏生孩子她多半来不了呢!
李氏点头道:“那是当然,孩子重要!我又没什么事儿,她来不来有什么关系?”
小姑一直待到申时末汤氏扯着嗓门喊她做饭。她才慌慌张张跑回去。李氏当晚翻找一番,把老爹那些旧衣服或者有点儿破损的都给了杨海文,另外还搜了几大块给老爹做衣服剩下的布料给他。杨海文瘦,拿去拼凑拼凑做件短衣或裤子应该够了!
第二天杨海文便开始正式到云舒家做工,小姑一有空就借口找李氏学针线跑来云舒家。多几次汤氏自然怀疑。不过她从来就不待见李氏,李氏没请她。她一般不愿主动踏进云舒家院门半步,如此正好便宜了小姑和杨海文这对苦命鸳鸯!
如此忙忙碌碌的过了近一个月。云舒家的家具总算做好了。李氏给了杨海文一两五百文的工钱,按理说一个月管午饭一两银子就够,多的那五百文自然是先前李氏夫妻商量好的的、杨海文帮忙议价辨认材料省下的银子!
然后小姑又硬塞给他三两银子并一根银簪,让他快快回家把房子重新盖一遍,能自己做的尽量自己做,如此这五两左右的银子节省一些应该够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另外云舒家做家具省下一些废料,李氏也做主送给了他,这东西拿回去凑凑做几根木板凳肯定没问题,说不定还没拼凑出一张小木桌了!
杨海文果然也是个上心的,一回家跟爹娘商量好了,第二天父子俩就开始上山挖黄泥,砍竹子,凿条石!二人没日没夜的干,居然赶在六月前将房子盖了出来!
盖好最后一把稻草的杨海文一滑下梯子,看都不进去看看自己的新家,就一溜烟儿的往汤氏这边山沟跑来。他一路冲到汤氏院门前,本想直接冲进去,刚撞上院门又赶紧退回去,可那院门依然自动开了。
院中的汤氏和小姑同时回头,小姑见之脸上顿喜,汤氏虽黑着脸却并未举起拐杖就打!她静默半晌后,板着脸道:“杨家小子,你又来干什么?我家没东西修!”
“呵呵,那个…大娘,我…我们家盖新房子了!”杨海文扭扭捏捏道。
小姑高兴得一手捂嘴,汤氏瞪她一眼,她立刻低头老老实实退到一旁,汤氏抿抿嘴,“你家盖不盖房子关我什么事?”
“大…大娘,我…我…”杨海文哆嗦一阵,看看小姑,心一横冲进院子噗通一声跪在汤氏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腿:“大娘,我真的很喜欢阿琼,这辈子我就认定她了!大娘,我一定不会让阿琼受苦了!求求您,求求您!”
汤氏黑着脸瞪着他看半晌,冷冷道:“你为了阿琼什么都愿意做?”
“愿意愿意!”杨海文点头如捣蒜。
“那你过去,撞上十下,不死我就同意!”汤氏指着院门两旁的石墙道。(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五三章 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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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过去,撞上十下,不死我就同意!”汤氏指着院门两旁的石墙道。
杨海文回头看看汤氏指向的坚硬石墙,脸色发白,头上直冒冷汗!那可是石头啊,别说十下,脆弱点儿的一下就能脑袋开花,十下过后谁敢保证还有命在?
“娘~~~”小姑也吓得脸色惨白,想上前求情!
“走开,你不许说话!”汤氏凶巴巴的训斥道,小姑只好紧咬下唇,眼泪汪汪的捏紧拳头望着杨海文。
杨海文机械的转过头来看小姑,脸色极其难看,汤氏冷哼一声:“还说为了阿琼什么都愿意,这就是你的愿意?”
杨海文脑袋嗡嗡作响,心下不停的斗争:“要阿琼?要保命?要阿琼?要保命?…”
汤氏站起来:“既然你做不到,那就滚出去,以后敢再踏进我家院子一步,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杨海文被这么一激,哗一声站起来:“好,我撞!”
“不要啊,海文!”小姑忍不住要扑上去拉他。
“你敢动一下试试?!”
小姑停下脚步,身子一软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杨海文白着脸对小姑凄然一笑:“阿琼,别难过,我马上就撞,不会死的,你等着我来娶你啊!”然后转身就向院门旁的石墙冲去。
“不要啊,海文!”小姑大叫着跟着冲了过去!
院门外云舒蹦蹦跳跳的往汤氏家来,娘亲一个月前又生了个大胖小子,小名随二毛,这小子排第三。就叫三毛。云舒一想起这名字就暗地里偷乐,三毛、三根毛?嘻嘻!这个三毛弟弟明明头发很多的说!
云舒这两个月都很开心,一是家里打造了一大堆新家具,总算能配上咱家的新房子了。二是家具刚做完外婆就来了,外婆说上次生二毛的时候她没能亲眼看着,也没能照顾李氏坐月子,总觉得亏欠她的。
所以这次外婆至少要待到三毛满月,如此云舒总算可以不用成天提心吊胆的守着李氏。可以进城了、可以去后山照料自己的宝贝果树了!
因为明天就是三毛弟弟满月的日子,外婆差云舒跑腿,专门来告诉汤氏一声,让他们明天早点儿过去。云舒一边蹦蹦跳跳一边乐滋滋的想着上次嫁接的接穗大部分都存活了,开始发出嫩芽儿,也有少量死掉的干掉的,什么时候抽空去把那些无用的休整休整?
这时突听汤氏院子里小姑的尖叫声。云舒吓得一哆嗦,赶紧冲进院子。院门一开,正好见门边杨海文扑倒在地,小姑爬在他身上随之倒下,院子正中汤氏正铁青着脸瞪着二人,其他书友正常看:。云舒惊讶的张大嘴,这个看看那个看看。这是在干什么?
小姑双眼含泪的爬起来,蹲到杨海文身边扶起他:“海文,怎样了?伤着么?海文?”
杨海文双眼翻白,晕晕沉沉的样子!云舒心下一咯噔,立刻冲上去狠掐杨海文的人中。杨海文痛得一激灵,甩甩头清醒过来,一眼便看见面前红着眼一脸担心的望着他的小姑,他痴痴的叫了声阿琼。想伸手去给她擦眼泪。
“住手!”汤氏大喝一声,吓得杨海文一哆嗦,反射性的将双手背在身后。
云舒扶起小姑,小声道:“小姑,你们在干什么了?”
一提这个。小姑本已停下的眼泪又哗哗流下来,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汤氏道:“娘,求求您。海文他身子本来就弱,石墙那么硬,别说撞十下,就是两三下也挨不住啊!娘,求求您,求您成全我们吧!要是海文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
汤氏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将拐杖呼啦一声扔过来:“你个不孝女,老娘养你十几年,你给老娘不想活了?好,你不想活老娘就亲手打死你,免得你出去丢人现眼!”
汤氏颤巍巍的站起来要去捡拐杖,云舒见势不妙,汤氏的铁杖功她早就领教过,这里就她辈分最高,她要动手谁敢拦着?谁拦得住?
云舒想到这里撒腿就往院外跑,咚咚冲回自家院子,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奶奶要打死小姑和海文叔叔了!外婆、爹爹,快出来啊!”
正在喂二毛吃饭的外婆被突来的声音吓得一抖,“舒舒,什么死不死的?”
“哎呀,外婆,就是那个姓杨的啊,来跟小姑提亲的,被奶奶逼着撞墙,小姑拦着,奶奶就要打死她,外婆,你快去帮帮忙吧!”
外婆先是一顿,然后立刻放下碗就往院子外去:“哎哟,造孽哦!汤老婆子一把年纪了,还折腾啥?”
云舒跟着外婆跑几步又停下来,转身冲向后门,对正在打理水池的老爹大喊:“爹爹快来,奶奶要打死小姑了!”
老爹闻言也是一愣,云舒重复一遍,他才放了锄头冲过来,匆匆往汤氏院子去。云舒怕娘亲担心,跟娘说了一声,才带着二毛往汤氏院子跑去。
云舒到的时候,汤氏已经停下,拐杖在外婆手里。院子里不仅老爹和外婆在,连大伯一家和叔叔刘氏都在!短短十分钟不到,也不知他们从哪儿冒出来的?而小姑和杨海文依然趴在地上,只是二人身上比先前更狼狈了!
外婆拉着汤氏坐在院中椅子上,外婆劝道:“哎呦,汤亲家,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折腾,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这样又伤身子又动手脚的,还伤了孩子们的心,值得吗?”
汤氏气鼓鼓的偏着头,梗着脖子不搭理外婆。外婆也不气馁,就那么坐在她身边嘀嘀咕咕的一边念叨一边数落,时不时拉拉汤氏问:“汤亲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汤氏被念得不厌其烦。气道:“我水家的事,关你屁事?”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汤亲家啊,志诚是你儿子对不?云舒是你孙女对不?二毛三毛是你孙子是不?”
汤氏本想赌气说不是,二毛跳出来,奶声奶气叫奶奶!汤氏见之顿时心软,可又气不过,“哼!是又怎样?”
“呵呵。那就对了,他们是我女婿、外孙、外孙女,怎么能没关系了!你们家阿琼要是嫁不出去,我脸上也无光啊!”
汤氏气得跳起来:“谁说我女儿嫁不出去,喏,其他书友正常看:!看到了吧,那小子方才还为我女儿撞墙了?”
“啊?是吗?”郑氏故作惊讶道,然后一脸惋惜的摇摇头:“看吧。好端端的,人家娶你女儿你不同意,还逼着人家撞墙,我看他要真撞死了,阿琼再好也没人敢要啰!”
“你…你…”汤氏气得嘴唇直哆嗦。
郑氏笑呵呵的拉住指着自己鼻子的汤氏的手,把她摁到椅子上。“汤亲家别生气,来,坐下,咱们慢慢说道说道!你说你不同意这门亲事,你给我这老姐姐说说,为什么啊?”
汤氏想了想,气鼓鼓道:“杨家穷!”
“哎哟,汤亲家。咱们庄户人家,有几个是生来富贵的?我们村儿那个梨花,她嫁的人家就富贵,就是城东那个五十来岁的马员外,又瘸腿儿又好色。家里还有十几个小妾,你愿意把阿琼嫁过去?你要真愿意。我立马去说媒,保准能成。聘礼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怎么样?”
“呸~~你才要把你女儿嫁去了!老娘不稀罕那几个臭钱!”
“哈哈~~可不是,我看汤亲家也不是那样的人,汤亲家,杨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还有……”汤氏想来想去,那杨家除了穷还真找不出更多的理由,杨海文其实人品相貌都不错,更难得的是对小姑实心实意,她想了好一阵,总算憋出一句:“他家公婆不好伺候!”
郑氏闻言也不说话,就斜着眼上下扫视汤氏一番。要说公婆不好伺候,还有几个婆婆比汤氏更难伺候?汤氏见郑氏那目光立刻红了脸:“看什么看?杨家一个老头子一个老婆子,就指望我女儿一个人伺候,我养大的女儿,凭什么要去伺候他们?”
汤氏说完,院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齐刷刷望着汤氏,云舒心下好笑,你现在也知道自己女儿在婆家日子不好过了?怎么就没见你对我娘有个好眼色?
气氛有些尴尬,半晌后,杨海文嗫嚅道:“大…大娘,我爹娘不…不会欺负阿琼的,其他书友正常看:!”
这个问题…确实敏感了些,郑氏想了想道:“汤亲家,要不这样吧,就按你说的,杨家小哥儿撞十下没死,你就把阿琼许给他吧?”
院中众人闻言都惊讶的张大嘴,汤氏有了个台阶,抿嘴道:“行,就这样!”
云舒看郑氏对自己眨眼,立刻会意过来,跑过去对着杨海文和小姑轻轻耳语几句,然后偷笑着捂嘴退开。杨海文脸红得像虾子,询问的看向小姑,小姑看看汤氏,见汤氏侧着头根本不看这边,她心下一横,对杨海文点点头。
于是杨海文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院门旁的石墙边,云舒大声道:“海文叔叔,你撞吧,我给你报数儿!”
“哦!”杨海文果然对着石墙走去,院中众人都紧张的看过来,只见杨海文走到石墙边,整个身子往石墙上靠靠,退开,又上去贴贴,又退开,他每贴上去一下,云舒就报数一下,“一下,两下、三下……十下!”
云舒报完数,对汤氏大声道:“奶奶,撞完了,海文叔叔还活着!”院中众人惊讶得张大嘴,水云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杨海文则全身通红心虚的站在院墙下扭扭捏捏。而汤氏整个过程中看都不看这边一眼,也不知她是故意放水还是厌烦至极?
郑氏看看汤氏道:“汤亲家,你一把年纪说话可要算数啊!杨家小子,还不快来拜见岳母?”杨海文一阵窃喜,立刻冲上来咚咚就是几个响头。
汤氏这才板着脸转过头来,“你别高兴得太早,你们杨家穷我也不为难你,不过聘礼没有十两银子就别来了!”
杨海文愣一下,小姑对他直打眼色,他赶紧拜谢,然后匆匆出了院门。(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五四章 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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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的亲事有了着落,一家人都跟着松了口气。照云舒的观察,不只水志诚兄弟姐妹几人如此,连汤氏也是如此!别的不说,就看她这一个月跑进跑出忙里忙外的样子就能窥见一斑!
至于杨家那十两银子的聘礼,他们刚盖了房子,即便省了又省,也剩不了几文钱。后来还是小姑偷偷求了大姑几遍,大姑才答应借给杨家银子,不过却要杨海文写下借据,并按百分之十的利率收利息。
然后小姑又将剩下的二两银子私房钱偷偷塞给云舒,让她转给杨海文,把酒席办得像样些,书迷们还喜欢看:。如此小姑的亲事便进入紧罗密布的筹备阶段,日子很快就定下了,就在年底冬月里,那时正好农闲,大家都有空;刘氏孩子也生了,汤氏有了孙子才不会太寂寞;何况一穷二白的杨家还需要段时间准备。
三毛满了四十天,外婆就忙着回家了,于是云舒又得开始忙碌了。尽管李氏已经下床,做饭喂猪什么的都是她在做,云舒只是打个下手,但她依然觉得事情太过琐碎繁杂,难得找到空闲!
特别是那爱吵闹的三毛,每睡两刻钟就要醒一次,离开李氏一会儿也要大哭一场。云舒被他吵得不行,睡觉睡不着、练字没心情、做什么都心情烦躁,有时恨不得拿针把他嘴缝上!可每次她只要一对三毛做鬼脸或者说话重些,李氏就会立刻出现,把云舒好一顿训斥。心疼的抱起三毛哦哦直哄。
云舒起先还有些吃味,后来一想又觉得好笑,两个月不到、成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小婴儿,我跟他计较个啥?于是云舒无奈的耸耸肩,算了,谁让我是大姐了?大姐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六月十三傍晚,烤了大地一整天的骄阳总算褪去了一身烈火,变成个红红的大圆盘挂在对面山顶的树杈上。天气已经非常凉爽了。每到夏天的这个时候,云舒就会将院子打扫得刚干净净的,然后将全家人的乘凉用全搬到院子里摆好,最后拖出一张大竹席摆在院子正中,准备晚上吃晚饭一家人乘凉用。
恩,钱要挣、日子要过、当然该享受的时候还得尽量享受,夏天一大家子人在一轮圆月下乘凉聊天喝茶就是云舒穿越后最享受的事情之一。
待一切准备就绪。一家人吃过饭,二毛一丢碗就兴冲冲的直往那凉席扑去。他麻利的脱了鞋子,嘻嘻哈哈就往凉席上爬,然后快乐的在上面滚上几圈。
“二毛,吃饭了吗?”院门口传来小姑的声音。
“小姑好,吃过了!”
“恩,书迷们还喜欢看:。真乖!”小姑提着把木质躺椅进来,李氏闻声从厨房伸头出来看看:“呵呵,小妹啊,自己做啊,我把碗洗了就来!”
“好,二嫂你忙!”小姑将躺椅围着竹席放下,蹲下身子去捏捏二毛的小脸蛋:“二毛,你奶奶想你了呢。叫你过去陪她乘凉!”
二毛嘟起嘴:“不要,我要跟姐姐弟弟和爹娘一起玩儿!”
“你奶奶给你准备了冰糖水喝哦!”
“不要,姐姐说经常吃糖,牙上要长虫子,还会变成个大气球!”
“啊?什么大气球?”
“就是这里。肚子这~~么这么大!脑袋这~~么这么胖!……”二毛一阵比手画脚的解释,把小姑乐的咯咯直笑。忍不住伸出魔掌去哈二毛的痒痒!
二毛咯咯笑着翻滚几圈,滑到竹席另一端。大叫着:“小姑坏、小姑坏蛋!”
李氏擦擦手出来虎着脸对二毛道:“二毛,没礼貌,不许这么跟小姑说话!”
小姑咯咯笑道:“没事儿、没事儿,咱们闹着玩儿了!”
李氏抱起摇篮里睡得差不多的三毛坐到竹椅上,一边喂奶一边跟小姑说笑。云舒忙活了好一阵,总算把自己菊花茶泡好分好,然后端出来,先给小姑送上小碗,调皮道:“客官,上好的菊花茶,又清香又解渴,三文钱一碗,来上一碗不?”
小姑毫不客气的端起就喝,一本正经的扎巴扎巴嘴:“恩,还不错,手伸出来吧!”
云舒左手拿托盘,将右手伸到小姑面前:“三文钱,多谢客官!”
“三个铜板?”
云舒点点头,眼睛星光闪闪的望着小姑,小姑抿嘴一笑,拉起云舒的手就啪啪三个巴掌,“给你了,三个板子”
云舒一嘟嘴:“小姑耍赖,其他书友正常看:!”
“哈哈哈,舒舒,谁让她是姑姑,你是侄女?来,把你的菊花茶也给叔叔婶婶妹妹喝喝!”水志诚乐呵呵的走进院子,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云舒一看,是水志飞一家!
李氏在他们进院子时就赶紧抱着二毛进屋去了,过一会儿就换了身儿整齐的衣服出来,抱着二毛笑盈盈的迎上去:“志飞、志飞媳妇、小静啊!你们来了,快来坐!”李氏指着院中的椅子道。
水志飞家跟云舒家关系一直不错,志飞媳妇邓氏只生了水云静一个女儿就没再怀孕。水志飞家人都很着急,逼着他们夫妻吃了不少补药依然无效,水志飞的亲生大姐水志兰甚至想让顺叔重新给他娶个媳妇,为此他们家闹腾了好一阵子,最近才安静下来。
水云静今年五岁,是个胖墩墩的小姑娘,长相极似她娘。因水志飞夫妻要躲亲人的唠叨,这段时间天气一热,每天晚上都到云舒家乘凉聊天,一直待到戌时才回去直接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又早早出门干活儿!
云舒看这二人成亲五六年,依然恩爱如初,不禁有些羡慕!可惜孩子这关,不知他们能不能躲得过?
水志飞夫妻是来惯了的。自然不会客气,招呼一声便直向云舒走来:“云舒啊,你的茶有没有我们的份儿啊?”
“有、有!叔叔婶婶做,我马上给你们端去!”
水志飞呵呵笑道:“我们可没带钱哦!”
云舒脸上一红,讪笑两声:“叔叔,人家开玩笑了!”
云舒干脆将泡好的一大壶茶水放到院中小桌上,每人送上一碗,以后谁要喝自己倒,书迷们还喜欢看:。反正都不是外人。
水云静最爱喝云舒的菊花茶,每次一喝就是四五碗,直到她的肚子胀成个小鼓,为此大人们每次都要笑话她一番,她丝毫不介意,下次来还是这样!云舒觉得这小姑娘有点儿憨憨的,就把她当一般的小妹妹对待。
邓氏曾问过几次云舒这茶水的配方。其实没什么配方不配方,就是到山上采些野菊花晒干了,要喝的时候直接泡水,顺便加点儿甘草就是!简单又不要成本,很好做!
待一圈人各自坐下,太阳已完全落山。知了的叫声渐弱,蛐蛐儿青蛙的叫声却渐强起来,稍晚些时候院外的水沟边、稻田里还会飞出些星星点点的萤火虫。
李氏抱着二毛打扇、水志诚手拿竹条编竹器、小姑坐在竹席边逗二毛和水云静、水志飞夫妻拿着几张嗮干的棕树叶子做蒲扇。
云舒见水志飞麻利将那棕树叶儿剪成圆形,又将棕树叶子下端的把手刮薄刮光滑,处理好后才递给邓氏。邓氏将两张棕树叶合在一起周围用碎步包边儿,然后飞针走线绕着圆形边缘细密的缝上一圈,再把下面的把手细细缠绕。如此一把棕叶大圆扇就做好了!
云舒好奇的拿过来扇扇,哇!果然实用。风大自不用说,那风中还带着一股纯天然的清新的棕树叶子的气味,淡淡的香香的很是好闻。
云舒道:“叔叔,这扇子能卖多少钱?”
“不多,好点儿的一把四五文。差点儿的两三文!”
“哦?那还不错嘛!”
邓氏笑道:“不过赚几个手工钱,只有夏天的赶集日子能卖几把。平时买的人少!”
“那…可以做上一大批卖给杂货铺啊,其他书友正常看:!”
“杂货铺子也收不了多少,而且卖他们价格也低。一把只得一文钱!”
云舒看他们夫妻分工合作,做一把至少也得半个小时,一天下来做个二十把顶天了,才二十文!太少了!云舒立刻失了兴趣!
邓氏笑道:“云舒啊,你那脑子好使,帮婶婶想个赚钱的好法子呗!”
云舒摸摸鼻子讪笑两声:“婶婶真会说笑,我要真那么厉害,我们家早就是大地主了,哪还要爹娘如此辛苦了!”
邓氏呵呵笑道:“二哥二嫂,云舒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痛你们了,真是个好孩子,哪像我们家云静,成天只知道玩,饿了就吃,跟个傻大姐儿似的!”
被点到名的水云静回头看来,李氏笑道:“志飞媳妇别这么说,云静还小,能吃是福啊!好养活不是?”邓氏附和两声,又转到其他话题上。
云舒失了兴趣,抬头看看,今晚月色真好!她跑到院门边往外张望,外面青蛙的呱呱声清晰嘈杂、此起彼伏,田边、水沟边、小溪边到处是星星点点的萤火虫,细细密密慢悠悠的飞舞着,煞是好看。
云舒心情大好,突然很想出去玩玩,于是跑过去求老爹:“爹爹,我想要萤火虫,现在出去抓好不好?”
水志诚看看外面,果然星星点点好多微亮的小虫子,抓萤火虫可是这里小孩子们最爱的游戏之一,他正要答应,李氏板着脸道:“不许去,深更半夜的,踩到…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
云舒兴致正高,自然不会被李氏几句话打回去,她拉着老爹一阵撒娇,水云静听了这话也闹着要一起去,二毛也嚷着要去,一群小孩闹哄哄的吵,水云静和二毛直接倒凉席上打滚撒泼。最后小姑道:“二哥二嫂,我带他们去吧!”(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五五章 二毛打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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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小姑道:“二哥二嫂,我带他们去吧!”
“那怎么行?你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娘知道了还得了?”李氏首先反对。
“是啊,小妹,你都快出嫁的人了,别跟着瞎起哄!”水志诚也反对。
云舒想想也是,这里可不是现代,小姑这岁数确实不便随便出门,别临出嫁前惹出闲话来,那就罪过了!
“谢谢小姑,我们就在院门前的水沟边玩会儿,爹爹,您看着我们还不行么?”云舒撒娇的拉着老爹的手直摇晃,二毛也跑过来吊住另一只手一阵摇晃,水志诚总算招架不住,“那…那好吧,不许跑远了啊!”
“哦~~~”几个孩子高兴得蹦起来,二毛和水云静利落的滚到凉席边,几下套好鞋子,就拉着云舒往院外跑去。
云舒走到院门口时见旁边放着一捆半干的斑竹,灵机一动,停下来,抽出几根趁手的递给二毛和水云静。
“姐姐,为什么要拿竹棍子?”
“晚上黑,看不清楚,咱们拿竹棍子一边探路一边走,免得踩到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是不干净的东西?”
“就是黑黢黢的东西,二毛、小静,你们要是看到黑黢黢的东西就用这棍子使劲打、用力打、打死它,要不那东西就会咬你们知道吗?”
二人不明所以的偏头想了会儿,二毛点头道:“好,姐姐说的都是对的,二毛最听姐姐的话。打它打它!”二毛作势挥挥棍子。
水云静见之也赶紧将棍子挥得哗哗直响:“小静也听云舒姐姐的话,打、打、打!”
“行了行了,待会儿走的时候拿棍子探探路才能往前走知道吗?”
“知道!”二人齐声回答,然后云舒在前,两个小娃娃在后,拿着棍子蹦蹦跳跳的出了院子。
一直观望着状况的水云飞夫妻见几个孩子出了门,邓氏笑道:“二哥二嫂,你们家云舒真有大姐的样子。又聪明又懂事又考虑周全!我们家小静要有她一半的话,公公和大姐他们也不会成天念叨了,唉~~~”邓氏说到这里,有些难过的低下头,书迷们还喜欢看:。
这个话题,李氏夫妻还真不好接,就算两家关系好,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外人不便插嘴!
李氏打着哈哈蒙混过去:“呵呵,志飞媳妇别想那么多,我们家云舒大了小静整整两岁,自然懂事些,等你们家小静长到她那么大,一定更懂事!哎。志飞媳妇,你做扇子这手艺真不错,多做些兴许真能挣点儿钱……”
云舒带着两个孩子出了院子,来到离院子最近的田边,她停下来,看看四周:天上一轮圆月明亮皎洁,柔和的月光波光粼粼的洒向地面;附近的小山一片墨绿,高高低低的往外绵延;白天看起来相距甚远的高大的云雾山脉此时像个神秘的黑色巨人般近在眼前;顺山的梯田一梯一梯往下铺成;蛐蛐昆虫们在草丛中欢叫;青蛙的呱呱声此起彼伏、一拨儿一拨儿清脆响亮。似是在演奏一曲华美的交响乐章。
云舒深吸一口气,真香!月光的冷香、稻花的谷香、野花的清香混杂成一片,轻轻吸上一口,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似乎都被清洗了一遍,干净透彻!
云舒不自觉的嘀咕:“难怪传说中的精灵鬼怪们都喜欢在月圆之夜修炼!”
“姐姐。什么是精灵鬼怪?”
“啊?”云舒反应过来,突然想起刚才的自言自语。讪讪的摸摸鼻子:“呵呵,没有没有。二毛,小静,咱们沿着田坎抓萤火虫吧?看谁抓得多!”
“哦!哦!我第一、我第一!”小静挥舞着棍子就要往前冲,云舒赶紧把她拉回来,虎着脸道:“小静,忘了我先前的话了吗?走之前要先用棍子探路,还有不许往草丛里去,只需顺着有路的田坎走,否则我立刻叫你爹把你抓回去打屁股!”
小静嘴巴一翘:“哼!我才不怕了,我爹从不打我!”
云舒黑了脸,站起来拉着二毛就往另一边走:“走,二毛,那是坏娃娃不听话,咱们不跟她玩!”
“等等,云舒姐姐,别走!我听话还不成吗?”云舒这才停下来,又叮嘱二人一番,划定了范围,然后各自散开去抓萤火虫。
萤火虫,这种小东西最爱有水且清澈干净的地方,看看现代城市周围那些臭水沟,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些漂亮的充满浪漫色彩的小家伙,只有这清新干净的田园才会看着这幅美景吧?
云舒兴致勃勃的顺着稻田边翻找,现在正是稻花盛开的时候,因为天气热,很多稻田的水都快干掉了,多是一个一个的小水洼。
这个水洼不错,云舒蹲下身子,往水稻丛里看去,里面果然好多星星点点小家伙,它们有的趴在水稻杆子上,有的爬在稻花上,有的懒洋洋的在稻田上方飞去。
云舒轻轻放下竹棍子,在旁边静静的蹲一会儿,看那些小家伙儿们像星星一样一眨一眨的闪动,等它们飞向自己的方向,才轻轻的伸手一捧,将小家伙捧在自己手心。
云舒双手捧着萤火虫慢慢凑到眼前,觑着眼往手心里偷看,那只小小的虫子就爬在自己手心上,一闪一闪的发光。云舒吹吹它,它受惊的左右窜窜,最后停下来依然爬在手心上一闪一闪。
待玩够了,云舒轻轻的张开手,萤火虫在她手心上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起飞,绕着圈儿一点儿一点儿的飞回稻花上!
“云舒姐姐,我抓了好多好多,快看快看!”水云静高兴的挥舞着胳膊跑过来,她的竹棍子早不知丢到哪儿去了!
水云静将自己握紧的拳头伸到云舒面前。云舒看得直皱眉。这家伙,简直是个萤火虫杀手,看她手上一大把黑乎乎的小虫子,至少有二三十只,大多已经焉嗒嗒的不会再发光,偶尔几只有气无力的时而闪动几下。
水云静见云舒双手空空如也,惊讶道:“姐姐,你一直都没抓着么?”
云舒抽抽眼角,书迷们还喜欢看:。不知该怎么回答,水云静大方的将手往前一递:“姐姐别难过,喏!这些全给你,我重新去抓!”
云舒赶紧挥挥手不接,并试图想告诉她别轻易弄死这些只有几天生命的小家伙,可她才开口就听不远处二毛大喊着:“打、打,打死你、打死你!”
云舒闻声看去。见二毛正举着棍子对着地上一阵捣鼓,并大喊着口号。她立刻拎起棍子往二毛方向冲去:“二毛,怎么了?你在打什么?”
二毛也不停手,继续不停的往地上捣鼓,嘴里还念念有词。云舒冲过去,见二毛打的位置正好被一颗树冠遮住。下面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二毛,你在打什么?”
“姐姐帮忙,黑东西,快打!”
云舒心下一惊,这里有黑东西?!她哆嗦一下,不管有没有,为保险起见打了再说。于是她也举起棍子跟着噼里啪啦往下打,尽管云舒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拍打地面,却丝毫不敢松懈。
水云静见二人傻乎乎的干得起劲,也哈哈大笑着在一旁一边拍手一边加油。院子里的几个大人听到声音出门来看,水志诚喊道:“云舒、二毛。你们在干什么?”
“爹爹,二毛说这里有黑东西。拿个火把过来看看啊!”
水志诚闻言抓了把干竹子,几下砸破了。点燃做成火把匆匆往这边跑来。
待他们到了近前,举起火把凑到二毛方才拍打的位置一看,顿时吓得脸色发白!那里没有黑东西,倒是有条两尺来长的花花绿绿的小蛇,这玩意儿一看就知道有毒,毒性肯定也弱不了,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其后果……云舒和老爹、水志飞都吓出一身冷汗,其他书友正常看:。
云舒耳边嗡嗡作响,方才在她耳里还无比清脆悦耳的蛙叫声现在似比一百分贝的噪音还难听,她脑中不停的闪过如果二毛被咬的后果,身上都有些僵硬起来。
站在院门口观望的李氏和邓氏见这边一时没了声音,便大声喊道:“他爹,怎么了?有东西吗?”
水云静答:“娘、二娘,有条花花绿绿的小蛇!”
“啊!”李氏和邓氏都惊呼一声,静默片刻,李氏焦急的往前走两步:“他爹,傻站着干嘛,快把孩子们带回来啊!”
水志诚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抱起二毛,牵起云舒往回走,并对水志飞道:“志飞,快把小静也抱回去,火把让它先插哪儿,我回去拿了锄头铲子把那蛇埋了!”
二毛好奇的问:“爹爹,为什么要埋了它?你不是说蛇最爱在土里打洞吗?万一它从土里逃回家了怎么办?”
“不会,蛇死了,不埋有苍蝇爬,咬过死蛇的苍蝇再咬人的话,人就会生病,还可能会死!二毛以后看见死蛇一定要躲远点儿,知道吗?”
“苍蝇为什么要咬死蛇?”
“二毛,不许再说蛇!”云舒白着脸训斥道。
二毛委委屈屈的嘟起嘴不敢回话,他们一回到院子,李氏已放了三毛,匆匆跑过来抱着二毛上下摸摸、焦急的一阵查看。二毛以为李氏在哈他痒痒,咯咯笑得欢畅!
老爹一放下二毛就跟水志飞一起去埋了那条死蛇,云舒望着田野间跳动的火把五味杂陈:任何事物都有正有反、有美有丑,看似安全的地方或许随时都隐藏着致命的危险,看来自己以后做事得更加小心才行啊,任何时候的得意忘形都可能让你死得很惨!(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五六章 依次拜访
六月十四,云舒早早起床跟老爹进城,打算先去看干娘方氏,再去小姨家打一头看看她怀孕的情况,然后去安夫子那儿学习半天。
本来这些事都该明天去做的,只是明天六月十五是二毛四周岁的生日,散生没客人不办酒席,但自家人却是要好好庆祝庆祝的!
云舒跟在老爹后面蹦蹦跳跳,进城后东看看西看看,一脸稀奇的模样。
唉!除外婆来后进过两趟城外,这三个月云舒基本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先是忙着嫁接果树、照顾即将生产的李氏,其次家里做了一个月的家具、又帮小姑和杨海文说服汤氏,然后李氏生三毛等等一长串事情接连不断,今天总算可以安安心心好好逛逛了!
这几年云舒跟着老爹夏天卖凉粉、冬天卖果子,早把这小城的大街小巷摸熟了,连带着周围的老商铺的掌柜伙计老摊贩等,大多都认识她。
云舒一路走一路不停的打招呼,有喜欢云舒讨巧可爱又聪明的大伯婶子,经常会将她招呼过去,给点儿小吃、送点儿零嘴儿什么的,云舒自然乐呵呵的笑纳,吃了当然不会忘了小嘴抹蜜的夸赞人家一番。
如此云舒每次进城,只要没急事,其行进速度总是缓慢的。老爹对此早就见怪不怪,进了城门就对云舒道:“舒舒,别在路上玩太久,早点儿去看看你干娘和小姨,安夫子也念叨你好久了,叫你中午去陪他吃饭!”
“哦!知道了,爹,你忙你的去吧!”水志诚点点头。拎着扁担就匆匆往南区赶!剩下云舒这里摸摸看看、那里吹牛打屁,一阵磨磨蹭蹭,总算在巳时中刻到了干娘方氏家。
“云舒妹妹,你总算来了!”云舒还没到,方氏铺子里就跳出个眉清目秀、皮肤白净、唇红齿白、身材瘦弱的十来岁少年,这当然就是方氏唯一的儿子唐方明了。
这家伙从小害羞,经过云舒三年的磨练,总算好了些。至少出门不会被人轻易欺负了去!只是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皮肤太白的缘故,一害羞就脸红,然后低头扭扭捏捏的揪着衣角,那模样极像个害羞的大姑娘!看,又来了!
云舒大大咧咧的上前,伸头看看铺子里面,方氏没在。多半在后院忙活。云舒自个儿进了铺子,对小明招招手,小明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想干什么,结结巴巴道:“云…云舒妹妹,不…不用了吧?我…我已经…做过了!”
云舒气鼓鼓的瞪着他,小明才走两步退一步的慢慢往门口挪,其他书友正常看:。到离铺子还有一步的距离,云舒一把把他拉进来,指着他脸蛋道:“又脸红,像个大姑娘似的,人家不欺负你才怪!趴下,一百个俯卧撑!”
小明犹犹豫豫的蹲下身子,红着脸仰起头闪动着小鹿一般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云舒:“云舒妹妹,那个…那个娘在后面了。诚叔叔一会儿也回来了……”
“回来又怎样,看看你这小身板儿,这么瘦,你看我爹,多壮实啊。你就不想像我爹一样结实?你就不想一拳打跑欺负你娘的坏蛋?”
小明委屈的低下头,半晌后可怜巴巴的抬起来:“可是这样真的能长结实吗?”
“当然。信我没错,你每天早上出去绕着衙门跑两圈。然后抽空做俯卧撑,每天至少做三组,每组一百个,还有多吃鱼肉,肯定能壮,比我爹还壮!”
“舒舒,小明,你们在干什么?”方氏端着个托盘从后院出来。
云舒笑嘻嘻的叫了声干娘,然后道:“干娘,我在教小明哥哥怎么长壮实!”
“哦?小明自小身子就弱,你有办法让他长壮?”
“当然……”云舒把方才一段话重复一遍,然后强调:“干娘,一定要让他经常跑动、经常锻炼,要不只吃不动长出来的全是肥肉,身子会更虚!”
方氏连连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那奇怪的动作叫俯卧撑啊!呵呵,我看小明练了几个月了,前两天给他洗澡时看他胳膊结实了不少了!云舒,还是你点子多!小明,以后按云舒说的做,多多…什么来着?”
“跑步、锻炼、俯卧撑、吃鱼肉!”
“哦,对对,就是那个!”
方氏跟云舒一唱一和的说得起劲,小明可怜巴巴的站在一旁,脸颊绯红,想插话还没张嘴就被打断,最后只得老老实实的等着二人说完。
云舒好不容易将自己能想到的锻炼方法全给方氏灌输一遍,停下来歇口气,顺手端起方氏托盘上的茶水就喝。
茶水才入口云舒就皱眉停下,鼓着腮帮子包着一口苦得要命的茶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方氏呵呵笑道:“云舒,那是给你爹准备的,你的在后院了!去吧,让小明带你去!”
小明总算有说话的机会了:“云舒妹妹,忍忍啊,跟我来,吐花坛里就好!”
云舒冲进后院,将一口苦茶全吐出来,然后冲到石桌边,端起冒着青烟的暖暖的茶杯轻轻押上一口,恩!很好,淡淡的清香夹杂着丝微的甜味儿,正是她平时最爱喝的菊花茶,她咕噜咕噜灌上好几杯才停下来。
小明给她轻轻抚抚背,秀气的劝道:“云舒妹妹,慢点儿喝,还有好多了!”
二人坐下,云舒拿起筷子开始吃干娘准备的点心,干娘的点心越做越好吃了,每次来干娘家吃点心也是云舒的一大享受之一,所以凡是进城首先来的肯定是干娘方氏家。
小明坐在一旁皱着眉头看云舒大口大口的啃点心,实在忍不住了,劝道:“云舒妹妹,你慢点儿,我娘说女孩子要小口小口吃饭才好看!”
云舒放下已经举到嘴边的点心,扁扁嘴道:“小明哥哥,小口小口那是喂猫。我喜欢大口大口吃!咱们自家人要什么好看?好看也是做给别人看的,你看我在外人面前何时这样狼吞虎咽过?”
小明闻言笑笑:“好吧,咱们不是外人,云舒妹妹吃吧,大口大口的吃也没关系!”
小明这么说云舒反而慢了下来,是该装得秀气点儿才像话,别老是这样搞习惯了以后被人笑话,书迷们还喜欢看:!云舒见小明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他想问什么。她心下偷笑:这小子小小年纪,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种!
小明忍了一会儿总算还是嗫嚅着开了口:“云…云舒妹妹,那个…那个…”
“哪个?”
“那个…春…秀…姐姐来信了吗?”
云舒故作沉思状似是在仔细思考,小明一脸紧张道:“有消息了?”
云舒摊摊手,“不知道!”
小明失望的低下头,云舒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眼珠一转。拍拍他肩膀道:“小明,你真想见春秀姐姐?”
“是啊!你知道她在哪儿?”小明又来了兴致。
云舒抿嘴笑笑:“恩,当然知道,她跟我关系最好了,什么都告诉我!”
“在哪儿、在哪儿?”小明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云舒皱眉道:“可是小明,春秀姐姐说她只喜欢健康强壮的男孩子哦!”
小明闻言低头看看自己。还伸手捏捏自己的瘦胳膊,失落半晌突然抬起头来:“没关系,云舒妹妹,我一定天天按你教的方法练习,迟早能强壮起来!”
“恩,那还差不多!还有哦,春秀姐姐喜欢有男子气概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像我爹爹那样的。你见人就害羞,肯定不行的!”
“呜~~~”小明皱起眉头一阵苦思,然后挺挺胸膛、一脸英勇就义的模样道:“好,我也要有男子气概,我也要像诚叔叔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云舒咯咯笑着直拍手:“好好好。小明哥哥加油,等你成了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我一定帮你跟春秀姐姐说好话!”
“真的?说话要算数哦!”
“真的真的,小明。春秀姐姐还喜欢…”
“还有啊?!”
“当然,就像你喜欢你娘,也喜欢你外婆吧?”小明迷迷糊糊的点点头,“还喜欢你外公吧?”小明再点头。
“对了,就是这样,春秀姐姐喜欢我,也喜欢我爹娘,还喜欢二毛;所以啊,你要春秀姐姐也喜欢你,就得多学着点儿,知道么?”
小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吧,她还喜欢什么?”
“她还喜欢很会念书的好孩子,至少得中举人,最好还能中个状元探花儿什么的!”
“啊?!举人啊!我…我们夫子五十岁了还只是个秀才了!”
云舒讪笑两声,拍拍他肩膀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们夫子不行,你就不行了?男子汉大丈夫要不惧艰难勇敢向前,把别人做不到的事情都做到了,你就是最有气概的男子汉!小明,加油,你一定能行!”
“我…能行吗?”
“能行,不行的时候想想春秀姐姐……”
其实今年快十八岁的春秀多半已经嫁人了,或者定亲了,春秀对小明来说只是镜中花水中月,永远停留在记忆之中。不过有这么个不可及的目标也好,云舒就是想用她多多激励激励小明,希望他好好努力,以后挣个功名,才能保得住他那依然美貌的娘亲,书迷们还喜欢看:!但愿小明以后懂事了别怪自己才好!
云舒跟小明聊了会儿,就匆匆辞了方氏,跟老爹招呼一声,去小姨家看看。
云舒一进小姨家后院,就看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个坐在石桌旁嘀嘀咕咕,一个跪在小炉子前拿着个竹筒对着炉子吹吹,她稍一用力,炉子里一股黑烟扑面而来,把她呛得直咳嗽,那娇弱纤瘦的身子跟着直打颤。
云舒不动声色的躲在花盆后面观望,那咳嗽的是外婆几年前做主收留的梁小凤,坐在石桌旁的是以前跟春秀一起照顾孙老太太的春桃。
孙老太太去年年底刚刚过世,孙家祖宅只留了两个婆子看院子,几个年轻丫鬟全被调到这边来伺候小姨和已经五岁的小涛,如此春桃也被调了过来。
春桃斜眼觑着咳得花枝乱颤的梁小凤。撇撇嘴冷哼一声,然后声音不大不小道:“哼!爷还没回来了,卖什么骚?”
梁小凤气得脸颊发红,颤抖着手指着春桃:“你…咳咳…你不要太过分!”
“我怎么过分了?我又没像某人搔首弄姿摇来晃去!”春桃无所谓的吹吹手指甲。
梁小凤被气得答不上话,狠狠一跺脚,扔了扇子就往屋里冲。
春桃撇撇嘴:“切~~又找你娘告状!都是做下人的,你娘又能把我怎样?有本事你爬上爷的床去,让爷收你做了姨奶奶我就服你!”
云舒听得直皱眉。这春桃…安的什么心?
算算日子,小姨怀孕已七八个月了,肚子肯定已经显怀了,这里的妇人一旦怀孕都不让同房的,孙武被吊了半年的胃口,这时候正是最容易出轨的时候。
而春桃和梁小凤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个个长得如花似玉、娇艳欲滴;春桃热情艳丽、梁小凤文弱秀气,其他书友正常看:。两人各有特色,有几个男人见了不动心?
特别是春桃,伺候过孙老太太那么些年,要放在大户人家,这样的丫头多半是会被收为姨奶奶的!小姨虽不可能那么做,但要是她自己有心或者孙武有心的话。这个问题就大条了!
云舒慢慢站起来,皱眉盯着春桃左思右想。春桃嘀咕着转头,突然看到脸色不善的云舒、吓了一跳,不过几秒钟后她就反应过来,用手帕似擦脸似掩饰,笑嘻嘻的迎上来:
“云舒小姐,什么时候来的啊?来了怎么不说一声了?是来找少奶奶的吧?少奶奶正小睡了,一会儿就起来。您要着急的话我现在就去通传一声如何?”春桃说着就要后面去,云舒叫住她:
“不用,我不着急,等一会儿就是!春桃姐姐,陪我坐一会儿好吗?”
春桃尴尬的笑笑。四下张望一番,看到那熄灭的小炉子。几步走过去,手上忙活起来:“云舒小姐。我正给少奶奶熬补药了,就这么陪您说话儿也一样!”
云舒笑笑,也不揭穿她,她肯定是担心自己听到她方才的话想找她麻烦!
春桃麻利的将炉子里的柴火抽出来,然后用些点燃火,加几块易燃的竹子,然后将木炭一块一块放进去,直到木炭慢慢燃起来才将药罐子放药炉上。云舒见她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经常干这活儿的,她微微点头,看来这丫头还算有些可取之处!
春桃拿起一旁的扇子,坐小凳子上,眼睛盯着炉子里的火星,慢慢扇起来。突然她微微笑笑:“呵呵,这生炉子的方儿还是春秀姐教我的了!唉!也不知春秀姐怎样了!”
听她这么一说,云舒也有些感慨,是啊!三年了,春秀一走就是三年,一点儿音信都没有,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嫁了个什么样的人家?相公对她好不好?公婆好不好伺候?云舒心里浮想联翩,春桃道:“云舒小姐,春秀姐也没给你们来个消息么?”
云舒摇摇头,春桃失望的望着火星儿,嘀咕道:“没想到她居然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其他书友正常看:!唉!大小姐怎么会记得我这个小丫鬟了!”
云舒抿嘴没搭话,她想了会儿道:“春桃姐姐,我姑爷平时都在家么?”
“白天不在晚上在!”
“哦?他一般几时回来?还跟我小姨睡一起么?”
春桃笑道:“云舒小姐,你还是个小丫头了,就知道这些了?呵呵!少爷回来的时间不一定,如果有应酬的话,一般都要戌时以后才回来;没应酬的话申时末就回来了!少奶奶肚子大了,最近睡眠不好,少爷就睡在她隔壁屋,每次少奶奶响声稍大些,少爷就匆匆跑过来看少奶奶!嘻嘻~~少爷真是个好相公!”
云舒抽抽眼角,点头附和,然后又问了些孙武的情况。听说孙武最近应酬偶尔还是会喝点儿小酒,小姨开始很不高兴,后来看他喝得不多,也从没发过酒疯、做过坏事,便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
云舒微微点头。突然道:“春桃姐姐,你今天十七了吧?想找个什么样的相公啊?待会儿我跟小姨说说,让她帮你寻寻?”
春桃闻言顿时脸红,嗫嚅几句没说出话来,这时梁婶带着梁小凤气冲冲的冲出来,大声道:“春桃,你干嘛又欺负我女儿?”
春桃不屑的瞟她一眼,然后对云舒道:“云舒小姐。您要帮我说个公道话儿,他们两个人,我一个人,怎么欺负得过她们?”
梁婶闻言才注意到一旁的云舒,只好压下怒气,对云舒行个礼,然后狠狠的瞪春桃一眼:“你别得意太早!”
春桃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哪有你得意?跟了少奶奶三年现在也会狐假虎威了!我跟着伺候老太太就活该被欺负呗!”
“你……”梁婶被气得发抖。云舒也看明白了,梁氏母女与春桃不和看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而且要打嘴仗的话梁氏母女肯定比不过一直在城里混的能说会道的春桃。
云舒打着哈哈蒙混一番,直到小姨醒来,三个人同时住嘴。云舒跟着几人进了小姨房间,见小姨披头散发挺着个大肚子坐了起来。
“哎哟。少奶奶,您这么大肚子不要乱动,要起来先叫我们一声啊!”梁婶惊呼着上前扶起小姨,春桃也跟过来:“是啊,少奶奶,您小心点儿,身子要紧!”梁小凤则被挤到了一边巴巴的站着。
云舒等她们将小姨扶上梳妆台,才有机会上前打个招呼。云舒笑嘻嘻道:“哇!小姨。你越来越漂亮了,越亮越像大户人家的当家少奶奶了!”
“呵呵,不是像,少奶奶本来就是嘛!”春桃一边轻轻的给小姨梳头一边接话道。
小姨戳戳云舒额头:“死丫头,我看你几个月不见。小嘴越来越贫了!你爹娘那两个闷头闷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鬼机灵的丫头?我真怀疑是他们俩话太少了,全都给了你一个人。让你帮他们说够了是不是?”
“哪能啊,小姨。人家实话实说嘛!”
云舒跟小姨插诨打科一番,又详细问了一番小姨的身体状况。还好,她现在肚子大了还算安静了,以前刚怀孕的时候天天吐、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都瘦了十来斤。当时除李氏即将临产不便来外,外婆和大姨二姨都来陪了好些天,外婆就是先陪了小姨,待她安定下来才去云舒家照顾娘亲的。
云舒看春桃给小姨梳好头便道:“春桃姐姐,你不是方才还给小姨熬着补药么?快去看看吧,小心别糊了!”
春桃表情有点儿惊讶,她明显听出来云舒想赶她走,想留下来又找不到理由,看看梁氏母女,笑道:“那少奶奶,奴婢跟小风一起去看好不好?”
小姨无所谓的挥挥手:“去吧去吧,别来耽搁我跟云舒说话儿!”
春桃一步三回头的拉着梁小凤往房门去,待她们出了门,云舒有对梁婶道:“梁婶,我想吃桂花糕和菊花茶,麻烦你帮我去拿点儿来好吗?”
梁婶为难的看看小姨:“那个…少奶奶…?”
小姨依然挥手:“去吧去吧,我没事儿,不就是顶个大肚子吗?我三姐七八个月还下地干活儿了!”
梁婶也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待她的脚步声走远,小姨嗔云舒一眼:“鬼丫头,我把她们都支走了,你想说什么?”
“呵呵,小姨真厉害!其实也没什么!我娘说…小姑今年十七岁,好不容易订下亲事,这已经算很晚的了,那个…小凤姐姐和春桃姐姐…小姨,你不帮他们找个好人家么?”
小姨垂眉想了会儿,眼中精光一闪,目光灼灼的盯着云舒:“丫头,你跟小姨说实话,你是不是听说你姑爷什么坏事儿了?”
云舒吓一跳,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她赶紧摆手摇头否认,又好一番解释,搞得自己满头大汗。都说怀孕的女人脾气大,这小姨脾气不是一般的大,说变就变,关键是她可别胡思乱想,伤了好人啊!
小姨抿嘴一笑:“云舒,你紧张什么?我不过随便问问!恩,你说的对,我最近胃口不好,又乏累得很,一时竟把她们的亲事给忘了!放心,我下午就差人找媒婆去,一定给她们安排个好人家!”
小姨说到‘好人家’时眼睛一觑望向门外,云舒觉得那目光中似乎有丝阴险狠毒!不会吧,小姨可别……(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五七章 外婆掉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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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说到‘好人家’时眼睛一觑望向门外,云舒觉得那目光中似乎有丝阴险狠毒!不会吧,小姨可别……
云舒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宅斗文中那些丫鬟们的悲惨命运,不禁打个寒颤,可这事儿她一个小姑娘实在不便说什么,何况还是小姨的家务事!她甩甩头,又跟小姨闲聊几句,便匆匆离开了小姨家往安夫子家去。
安夫子这老家伙别看他一把年纪,身体却跟刚来时一样好,外貌也一点儿没变老。云舒非常奇怪他是如何保养的?他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喝茶!云舒无奈的摊摊手,我家天天都喝茶!
云舒到安夫子院子时,院门大开,院中大树下摆一饭桌,安夫子一个人哼着小曲儿喝着小酒迎着微风惬意得很!幸好今天不算太热,否则看他怎么惬意?云舒坏心的想。
云舒笑盈盈的走进去,“夫子好!”
安夫子抬眼斜觑她一眼,鼻子里哼一声不搭理。云舒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坐到安夫子对面,拿起筷子就开吃,一连吃了好几口,见安夫子依然气哼哼的样子,她好笑的一抿嘴:“师傅,人家叫你夫子还不好吗?我娘说我又没学医,就该叫夫子不该叫师傅!”
“哼!是你自己笨,叫你学你不学,还能怪到我头上不成?”
“呃!那个…谁叫您一上来就让人家背好厚一本书,那上面的内容语句不通不说还文字艰涩,看着就头痛……”云舒一阵嘀咕抱怨,最后总结:“师傅。是您自己的教学方法不对,不怪我不喜欢学,要不您拿去给哑娘试试?”
“哼!你这丫头就是不识好,好多资质上佳的年轻人想拜我为师我还不乐意了!”
“哎呀,行了行了,师傅,每次都是这句,我跟你学了三四年,其他书友正常看:。怎么没见谁来求着您拜师过?您这脾气也只有我这聪明人才受得了您,您就知足了吧!”
安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筷子一拍,非要跟云舒理论一番,云舒无所谓的一边听他唠叨一边享受桌上的佳肴,时不时应付两句。
其实这安老头儿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每次嘴上说得咋呼。死丫头不识货的一通骂。可每次自己来他不照样都去城里最好的酒楼美味斋定来饭菜佳肴喂饱自己?
这事儿云舒原本并不知道,还以为这饭菜是哑娘做的了。有一次赶集日子的上午,云舒一时兴起跟着老爹去送货,路过美味斋时正好见哑娘在门口跟伙计比手画脚,然后给他一张单子,付了银钱。
云舒好奇。上去打听一番,伙计说,这位哑娘每次大虚小虚日子都会来美味斋定饭菜,已经有好长一段日子了。云舒看过哑娘的菜单,默默记下,中午安夫子给她吃的饭菜果然就是那些东西!
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云舒那顿吃得眼泪花花儿的,把安夫子吓了一跳。围着她小祖宗来小祖宗去的哄。云舒就着满是油水的小嘴送上两个大大的香吻,安夫子气得暴跳,可云舒看得出他其实是非常高兴的!
所以云舒虽然平时跟安夫子总是没大没小的说笑,心里却是真心尊重喜爱这位老顽童师傅的!
师徒俩吃完饭,云舒扶着肚子爬到一旁躺椅上。一边抚摸圆滚滚的肚子一边打着嗝儿,安夫子拉长脸道:“看看你那模样。像头小猪似的,哪有女儿家该有的样子?”
云舒无所谓的翻个身:“师傅。谁让你弄那么好吃的东西给人家,人家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嘛,女儿家又怎样?女儿家不也是人?再说,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云舒指着与她并排躺椅上安夫子那圆滚滚的肚子道。
安夫子无所谓的揉揉肚子:“我无所谓啊,我糟老头子一个,不用娶媳妇儿不用嫁人!你那副样子,啧啧!真不知道什么人那么倒霉会娶你这么个邋遢的女娃子!”
云舒打个嗝儿坐起来一本正经道:“师傅,人家的邋遢样儿全是跟你学的!”
二人斗嘴一番,休息够了,才去书房开始她今天的功课。别看云舒的学习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她接受度高,每篇文章讲一遍她回去再背诵复习两遍就可完全掌握,因此她的进度丝毫不比学堂的孩子们慢。
因为她起步早,即将八岁的云舒现在学的内容已经相当于学堂里十一二岁孩子们学的内容,基本够她考童生了!今天云舒的学习只花了一个时辰就完成了,接下来就是陪着安老头儿带着小黑东游西晃。
对了,小黑就是那头全黑的健壮毛驴儿,现在已经完全成年,云舒只有每年家里要干重活儿的时候,诸如常搬重东西、推石磨、出远门什么的‘借’去用用,平时大都是将其寄养在安夫子这里的。
小黑起初并不太喜欢安夫子,但时间长了,安夫子又经常给它喂食,一来二去他们总算熟识了。成年后的小黑温顺了很多,安夫子一有空,就骑着毛驴儿小黑颠颠的这里逛逛那里看看,有时还会带上点儿药材,看到病重的人也会上前救上一救。
如果救治时云舒在旁,他也会不时的指点一二,因此云舒每次跟他出去都会学到不少东西,看到病人们对他千恩万谢,云舒心中的自豪感也会油然而生。
今天时间不多,云舒只跟着在城里逛了逛,直到酉时初才跟老爹一起回家去。为了二毛明天四周岁的生辰,父女俩买了不少东西,喜滋滋的踩着夕阳往家晃荡。
走到大道转向自家那条小路路口时,云舒见那路口边的柏树上栓着头老黄牛,它身后的牛车并未卸下,表明主人只是暂时离开,一会儿就会回来。
老爹看了眼那老黄牛。嘀咕道:“不知谁家的牛车?也不找个地方藏一藏,这路口人来人往的,当心被谁偷了去!”
云舒闻言多看了两眼,开始还没在意,怎么越看越眼熟了?!她赶紧停下,走进老牛,围着它转两圈,突然想起这不正是外婆隔壁小三子家的老黄牛!她惊讶的大叫:“爹爹。是三舅舅家的黄牛!”
“啊?三舅舅?”
“就是小三子啊!”
水志诚恍然大悟,放下担子道:“可能是你舅舅他们来了,云舒,我在这儿守着,你先回家看看,看他们着急回去不,不回去的话我就把牛车卸了。把老牛牵回家去!”
“哎,好嘞!爹爹等着啊,一会儿就回来!”云舒蹦蹦跳跳的往自家方向跑去,心想不知是外婆来了还是舅舅来了?最好是外婆来,那样自己又可以贪玩一段时间了!
她喜滋滋的刚到大伯院子附近,突听自家院子传来二毛和三毛的哭声!云舒脚下一顿。皱眉往自家院子看看,见院门大开,里面还有男人的声音!云舒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哪个登徒子大白天的欺上门来了吗?
云舒左右看看,从地上抓起两块巴掌大的石头就往自家院子冲去。刚到院门,见一个男人正连拖带提的将李氏放到院中乘凉的躺椅上,二毛小脸哭得稀里哗啦的拉着李氏的衣襟跟着走,摇篮里的三毛四肢蜷缩成一团哭得凄厉无比。
“混蛋。放开我娘!”云舒大叫着举着石头冲进去,她本想直接砸过去,却又怕砸着李氏或二毛,只有拼了。
男人回头,见云舒像头小狮子一般扑来。先是一愣,然后一把握住云舒抓石头的手。大喊道:“云舒,住手。我是你三舅舅,快住手!”
云舒拼命挣扎,男人喊了好几声云舒才停下,她睁着布满血丝的眼抬头看去,果然是外婆隔壁的小三子,书迷们还喜欢看:!
云舒惊讶的微张嘴,小三子摇摇云舒道:“云舒,别愣着,你娘晕过去了,快找水来!”
云舒反应过来,立刻扔了石头,冲进厨房,双手颤抖的倒了一大碗茶水,颤巍巍的端到院中。此时小三子正围着李氏转来转去,虽是堂妹,毕竟男女有别,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云舒长长吐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过去看看李氏,摸摸她额头,探探鼻息脉搏,应该是受惊过度一时晕厥,娘亲明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厥?云舒狠狠的瞪小三子一眼。
小三子尴尬的笑笑,“云舒侄女儿啊,我…我只是来报信的,不关我事啊!”
报信?什么消息让李氏打击如此之大?云舒询问的望向小三子,小三子有些为难,他左右看看道:“云舒,你爹了?”
云舒皱眉看看李氏,算了,还是先救醒娘再说,于是她指着一旁的大木盆道:“三舅舅,麻烦您到屋后水池打半盆凉水来!我来照顾娘亲!”
小三子没得到答案,见云舒对他依然不善,便讪讪的摸摸鼻子,拿着木盆往后院去。
云舒帮李氏整整衣服头发,小心的给她喂些茶水,然后静下来等凉水。
“姐姐!”二毛眼泪汪汪的望着云舒。
云舒一惊,对了,还有二毛了!她将二毛拉到身边,掏出帕子给他擦擦脸,“二毛乖,不哭,娘亲没事儿,刚才三舅舅跟娘亲说了什么?告诉姐姐好吗?”
一提这个,二毛吸吸鼻子又要哭出来,云舒板着脸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有事说事,哭有什么用?”
二毛吸吸鼻子努力忍住,扁着嘴道:“姐姐,三舅舅说…说外婆…外婆掉进河里了!”
“啊?河里?哪个河里?”
“不知道!”
云舒脑袋嗡嗡作响,外婆家附近只有一条河,至少有十来米宽,四五米深,要真掉进去…天啊!外婆几十岁的老人家怎么受得住?
从外婆家到岳安镇的青石板路全部是沿着河边修的,路上一不小心真可能掉进河里去,云舒越想越有可能,全身紧张得微微发抖。
小三子端着慢慢一大盆凉水晃晃荡荡的过来,见云舒也在发愣。放下木盆,过来拍拍她道:“云舒侄女儿,快救醒你娘吧!晕久了不好!”
云舒反应过来,拿毛巾浸凉水里搓搓,给李氏擦擦脸、手和手腕上的动脉,又让二毛轻抚李氏的胸口给她顺气。如此忙活几分钟后,李氏眼皮颤颤,慢慢醒转过来。
云舒赶紧扔了毛巾。趴在李氏身边,“娘,好些了么?慢慢来,先深呼吸几口,这样,吸气~~呼气~~~”云舒一边安抚李氏一边帮她调整。
待李氏完全清醒过来,她抬头看到小三子。脸上一滞又是惨白,她哗啦一声站起来,拉着小三子道:“三哥,你快说说我娘到底怎样了?有没有事?严不严重?为什么会掉进河里?什么时候掉进去的?……”
李氏焦急的问了一长串,指甲狠狠掐住小三子的小臂,要不是小三子瘦得全苫剩骨头。那胳膊上定能多几个深深的大肉窝!
小三子咝咝痛叫着好不容易把胳膊拔出来,一边揉一边退后道:“三妹,你冷静点儿了!你这样我怎么跟你说啊?”
云舒也拉着李氏一阵劝,将她扶到身后的椅子坐下,请小三子也坐下,小三子才慢慢将经过讲来。
原来外婆落水已经是前天晚上的事情了,其他书友正常看:。前天下午,外婆去山上甘薯地里拔草,一直拔到天全黑了才回家。却不见舅舅的身影。问舅母,舅母躲躲闪闪的直说舅舅去镇上打酒了,一家人等他直到戌时末还不见回来,外婆火了,拿了戒尺让舅母和健康两兄弟一起跪在堂屋逼问。
外婆每问一次。没人说就每人一戒尺,最后还是舅母的娘王姜氏见不得女儿外孙受罪。哭哭啼啼的说外婆离家照顾小姨和李氏这段时间,舅舅每天都是亥时过后才回来。听院子其他小伙儿说他去茶馆玩骨牌了!
外婆一听火冒三丈,立刻抓了把竹耙子气匆匆的冲出李家大院,借着月色往镇上冲去。舅母和健康两兄弟又是抱腿又是哀求跟着跑了老远,却被外婆几耙子打了回去,谁也不让跟,自己一个人气匆匆的往镇上跑。
可惜那天天气不太好,月色时阴时亮,外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眼神本来就不好,终于在离岳安镇一百多米的地方,一个打滑,就顺着路边的斜坡滚进了河里。
那时亥时已过,行路之人本来就少,黑黢黢的河水里有没有人谁会知道?舅舅喝了点儿小酒,摇摇晃晃的直到子时才回家,舅母等人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堂屋里转来转去。
舅舅进屋见屋中灯光大亮,醉醺醺道:“懒婆娘,睡觉灯都不灭,浪费老子油钱,两个时辰的油钱够老子赢上一把了,可惜可惜!”
屋里众人只见他一个人回来,都愣在了当场,直到小健出声:“爹,奶奶了?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舅舅红着脸挥挥手道:“什么奶奶不奶奶的?你奶奶在你三姑姑家了!她照顾她女儿去了,哪有空管我?哈哈哈~~~”
舅母闻言又惊又怒,冲上去狠狠扇他一巴掌,大吼道:“你个不孝的东西,娘那么大年纪,天天上山干活,你还这么说她?她一个时辰前就去镇上找你了,快说,看见娘没有?看见没有?”舅母发狠的拉着舅舅一阵摇晃,书迷们还喜欢看:。
舅舅本想动手,突听她说外婆一个时辰前去找他,脑中停滞一下,嘀咕道:“找我?上哪儿找我?”
舅母冲进厨房端出一盆冷水一下子泼他身上,大吼道:“娘一个时辰前就去镇上找你了,她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几个妹子扒你皮吧!呜呜呜~~~~”
舅舅被凉水从头淋到尾,刺激得一激灵,他甩甩头看看四周,总算清醒了些。
“她娘,你说娘上哪儿去了?”舅舅声音有些颤抖的问。
“呜呜~~~娘…戌时末就去镇上找你了,她…他手里还拿着个竹耙子!”
“什么?找我?哪里去找我?我没见过她啊?”
“是啊,呜呜~~~怎么办?娘……”
舅舅呆愣原地,脸色越来越白,想到外婆可能遭遇不测、几个妹子非生吞活剥了他不可,他吓得双腿发抖。不知该如何是好,而舅母又只知道嗡嗡的哭。
十二岁的小健抹抹眼泪抽噎道:“爹,娘,咱们快去找奶奶吧!”
“啊,对对,找你奶奶,走,找你奶奶去!”舅舅急匆匆的往门口跑几步。马上又转回去,冲进厨房,抱了一大捆干竹子出来,见舅母还坐在地上哭哭啼啼,气恼的狠狠踹上一脚:“哭什么哭?我娘好着了,一点儿事儿没有,快起来。打了火把跟我找人去!”
于是一家人只留了王姜氏和小康在家看屋,舅舅舅母和小健一起打着火把沿河寻人,他们一边走一边喊,来回寻了两趟,舅舅更是直接滑下河岸举着火把挨着河水寻,总算在第三趟时找到了卡在几根干竹子之间晕迷已久的外婆。
舅舅费了老大劲儿把外婆捞起来背回家去,书迷们还喜欢看:。连夜背来几个老大夫给外婆整治,一直守了一天一夜,今天中午总算清醒过来,舅舅这才找了小三子来给李氏报信,近点儿的大姨二姨家由小健去。
李氏焦急道:“娘已经醒了?有碍不?身体还好么?”
小三子摇头道:“三妹啊,这我真不清楚,我前两天出门送货,今天才回来。一听说郑大娘病了就赶紧来报信,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了!”
李氏稍稍安心,跟小三子道歉感谢一番,想起舅舅又气恨起来,咬牙切齿道:“三哥。你跟我说实话,我大哥是不是又去姓唐的那茶楼赌了?”
小三子为难的眨眨眼:“这个…这个…呵呵。我…我每天忙着拉货,真没注意!”
李氏长长的叹口气。努力平复一下心情,站起来道:“三哥,麻烦您稍等一下,我这就收拾东西跟你回去!”
“哎!好嘞,三妹,不着急,郑大娘既然醒了应该就无大碍了,不着急啊!”
李氏点点头进了屋,云舒给小三子送上两碗茶水,想问问舅舅最近的情况,还没来得及开口,老爹就回来了!
他进门一看,只见小三子,笑着招呼道:“三哥,好久不见了,你怎么有空来我们家啊?既然来了就住两天吧?我这就去帮你把牛车弄进来!”
“不用不用,三妹夫,别客气,我一会儿还得走了!”
水志诚不明所以:“天色不早了,现在还走啊?”,云舒赶紧上前把老爹拉来坐下,送上一碗茶水,然后将舅舅家的事解释一番。
水志诚惊讶的张大嘴:“啊?你说娘掉…掉河里了?现在怎样?大夫怎么说?”
小三子道:“中午已经醒了,应该无碍了,三妹夫不必担心!”
老爹拍拍胸口吐口气:“幸好幸好,那大哥他……”说到这里他才发现李氏不在,于是他小声的问云舒道:“舒舒,你娘了?她要去你舅舅家?”
云舒点头:“是啊,爹,娘正收拾东西了!”
“哦!是该去看看,要不我也一起去?”
“不用了!娘既然醒了,我想大姐二姐他们应该都已经去了,他爹,三毛要喂奶,我带去,二毛和云舒就留在家里,你好好看着他们,别让他们太调皮!”
然后李氏蹲下摸摸二毛的脸道:“二毛,明天是你生辰,娘不能在家陪你了,会不会生娘的气?”
“不会的,娘,你去看外婆吧!二毛已经四岁了,是个男子汉了!不要娘照顾!”二毛挺挺胸膛道。
李氏欣慰的摸摸他的脸,然后又叮嘱李氏和水志诚一番,才抱着三毛跟着小三子坐上了小三子的牛车往外婆家去。
父子三人一直望着李氏二人过了转角消失不见,又站了会儿,水志诚叹道:“唉,大哥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唉!”
二毛道:“爹爹,舅舅也爱玩吗?骨牌很好玩吗?”
云舒捏捏他的脸道:“不务正业的人才喜欢玩那东西,舅舅是坏蛋,惹外婆生气,二毛别学他!”
二毛眨眨眼睛点头道:“哦,知道了,舅舅是坏蛋!二毛不学他!”
云舒拉拉水志诚的袖子道:“爹,外婆那么大年纪掉水里会不会……,要不咱们明天进城找安夫子,请他帮外婆看看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五八章 夫子出马
云舒拉拉水志诚的袖子道:“爹,外婆那么大年纪掉水里会不会……,要不咱们明天进城找安夫子,请他帮外婆看看好不好?”
水志诚想想,点头道:“恩,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岳安镇那么远,安夫子他老人家愿意去么?”
“爹爹放心,我一定想办法缠着他去,他不去我就赖在他家不走了!”
父女俩一边商量一边往自家去,快到自家院子时,见小姑正在自家院门口伸长脖子往里张望。
“小姑,你来了?有事吗?”
“啊?你们怎么在外面?我方才听二毛三毛都在哭,哭得还挺响亮的,以为出了什么事儿,便过来看看!云舒,二毛、三毛没事儿吧?”云舒低头看看二毛,见他眼睛红肿,一看就知道他刚刚哭过!
舅舅家这码子事并不是什么光荣的好事儿,小姑虽不是外人,但外婆家跟奶奶家毕竟不是一家,云舒心想还是不要说的好。
水志诚却道:“唉!云舒她外婆半夜出门去寻大舅哥,不小心掉进河里了!”
“啊!掉进河里?!什么河?深不深?郑大娘没事吧?”小姑白了脸,惊讶道。
“现在还不知道,前天晚上的事儿,听说今天中午已经醒过来了,但愿没事吧!”
“怎么会这样!”小姑不可思议的嘀咕,上次外婆帮小姑和杨海文说了不好好话,小姑对外婆一直心存感激,看得出来她的担心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云舒心下宽慰,微笑着对小姑道:“小姑,外婆是好人,肯定没事儿,你别担心,也别跟奶奶和叔叔婶婶说,免得他们也担心!”
小姑点头应诺:“恩,是啊!对了,二哥,郑大娘好好的,干嘛大半夜去找云舒她舅舅了?”
水志诚正想回答,云舒赶紧打断:“小姑,没什么,就是我舅舅贪杯,多喝了点儿,半夜没回家,我外婆担心,跟着去看看而已!”
“哦!这样啊!唉!主要是人没事儿就好!二嫂了?二嫂也去了么?”
“是啊,娘不放心外婆,说去照看她两天,刚走了!对了,小姑,明天是大虚日子,我跟爹爹都要进城去,二毛一个人在家不放心,我也带二毛去见见夫子,麻烦小姑帮我们看看院子好不好?”
“行,没事儿,你们尽管放心去吧!”
“还有啊,小姑,我们也很担心外婆,明天下午多半也要去外婆家看看,晚上要是没回来的话,能不能麻烦小姑帮我们留意一下家里啊?”
小姑笑着戳戳云舒额头:“小丫头,就你求人的时候最礼貌!行行,你们去多久都行,我帮你们看着就是了,可别明年才回来啊!小心我把你家鸡给吃光了!”
“哪能啊?我们还要赶回来亲眼看着小姑出嫁了!”
二人又聊了几句,小姑便匆匆回家了,云舒牵着二毛跟着老爹进了院子,老爹道:“舒舒啊,你方才为什么要对你小姑撒谎了?”
云舒看看老爹,见他一副不赞同的表情,不知他是不赞同自己撒谎还是不赞同自己对小姑撒谎?云舒想了想道:“爹,小姑来咱们院子看,奶奶肯定也知道!奶奶不喜欢外婆,万一她知道了这事儿,下次看娘不顺眼了,拿这事儿来洗刷娘,娘肯定会很难过的!”
老爹皱眉想想,觉得还真是那个理儿,点头道:“恩,还是舒舒聪明,什么都能想到!”
云舒见他松口,便半开玩笑道:“爹爹,这事儿可千万别跟奶奶大伯叔叔、大姑二姑小姑说哦,他们不管谁知道,奶奶都会知道的!”
水志诚偏头想一阵,复又点头应诺,云舒满意的点头,又对二毛告诫一番才算放心。
第二天他们收拾打整一番,便带着二毛进城了。今天是大虚日子,现在天气热了,乡人赶集一般集中在早上六点到十点之间,十点后人们大都散去,要么找地方乘凉,要么干脆回家去。
云舒几人进城约是上午七点半左右,老爹抱着二毛,云舒拉着老爹的衣裳以防走散。二毛一进城就兴奋起来,身子一会儿扭到这边一会儿扭到那边,看到新奇玩意儿,就大喊:“爹爹、姐姐,快看,那是什么?”
老爹一般不做解释,即便问他,他也会说:“问你姐姐去!”
于是云舒便一路开始答疑解惑,每样东西都详细介绍一番,诸如怎么玩、怎么吃、怎么做之类的。二毛还算懂事,见到喜欢的东西便将小手伸进嘴里咬着,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那玩意儿不放,老爹最是心软,每见他这个样子,便主动掏钱让云舒去买。
虽然小孩子不能太宠,可今天是二毛的生日,云舒自然二话不说,咚咚跑过去就买来。老爹抱着二毛不好拿东西,二毛自己也拿不了多少,那些东西最后自然就成了云舒的负担,一条街逛下来,云舒全身挂满叮叮当当的小玩意儿,走一路响一路,把认识她的叔叔婶婶们笑得直不起腰来。
他们一直到了干娘方氏家,云舒将全身的东西往以上一扔,气鼓鼓道:“二毛,这些东西够你玩一年了,不许再要了!”
二毛委委屈屈的嘟起嘴嘀咕:“人家从来没要过!”
云舒抽抽眼角,感情自己又出钱又出力是自作多情了?二毛见云舒脸色不好,立刻黏上来,用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姐姐姐姐的叫,叫得云舒心都化了!
最后那堆玩意儿自然还得云舒拿,幸好云舒从方氏那里要了两个大大的布袋子,全装里面也没多少,挂在肩上也方便,背不动了大不了让老爹背。
云舒先向方氏请教一番怎么给夫子送礼的问题,这么大热的天儿,她想求安夫子走那么老远却给自己外婆看病,自然不能空着手去。
最后几人商量一番,决定去食香斋买盒适合老人家吃的点心,再去扯几尺夏天穿的绸布。因绸布比较贵,一匹上等的绸布要五两银子以上,不是一般人家穿得起的,一匹布省省可以做五套衣服。云舒家财力有限,便只买了足够做一身儿衣服的量。
方氏帮他们包装了一下,做成个漂亮的礼盒状,一家人便拎着东西去找安夫子!他们到了安夫子院子,哑娘却说夫子不在家,骑着小黑出门溜达了,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尽管如此,外婆的事儿不能拖,找不到安夫子,就只能等了。云舒趁此机会去小姨院子溜达一圈,见小姨气色还不错,便婉转的将外婆掉进河里的事说了一遍。小姨闻言又急又气,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要往门外冲,恨不得立刻冲到岳安镇把舅舅大卸八块!
梁婶和春桃小凤几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她拦下,又是抚背又是劝解,就是劝不住,最后还是让刘安去找了辆马车把她送回岳安镇去。因小姨挺着大肚子,不方便带小涛,便将其留在家里,由春桃留下来照顾,梁婶母女则跟着一起去外婆家。
小姑本想叫云舒一起的,云舒推辞了,说晚些时候请安夫子一起去。小姨住在这里,自然早就听说过自家院子背后那个老头儿医术了得,还是云舒的师傅。
如果他能去自然最好,小姨连连点头:“好好,那你跟你爹先等着,一定要把他请来啊,我们先去,你们快点儿啊!”
云舒父子三人一直等到下午酉时过后,太阳都开始落山了,安夫子才骑着小黑优哉游哉的回来。云舒紧跑几步冲过去,端着凳子笑嘻嘻的放他脚下,殷勤的扶他下来,然后师傅长师傅短的叫得欢,又主动将买的礼物双手捧着送上。~
安夫子狐疑的扫视一圈,也不接东西,手扶白须道:“丫头,你又想干什么?要钱没有啊!今天舍了一堆草药还没银子填补了!”
“嘿嘿,师傅,看您说的,我做弟子的怎么能向您要钱啊?这就是孝敬您的,什么都不要!”
“恩,什么都不要!”云舒点头如捣蒜,安夫子这才接了礼盒嗅嗅看看,连盒子都没拆就道:“呵蛮不错嘛,食香斋的点心,一两银子一盒,中等绸布,恩,没几尺,也得一两银子左右吧!”
云舒夸张的惊讶道:“哇!不愧是师傅,居然连隔空探物这种本事都有,太厉害了!”
“姐姐,什么是隔空探物?”二毛好奇道。
“去去,姐姐办正事儿了,待会儿跟你说啊!”云舒对老爹打个眼色,老爹立刻会意,将二毛抱开去看小黑。
云舒又满脸堆笑道:“师傅,快拆开看看吧,喜不喜欢,人家可是挑了好久好久的了,早就想买给您了,最近才存够银子,您看你徒弟我够孝顺吧?”
安夫子上下扫视云舒一番,呵呵一笑:“是啊,你孝顺,孝顺得每月老夫教你念书,还得倒贴工钱!”
云舒尴尬的抽抽嘴角:“师傅,人家…人家不是想存点儿钱来孝敬您吗?”
“哦,用老夫的银子来孝敬老夫,还要老夫夸赞你一番?你美吧你!”安夫子用力敲她脑门一下。
云舒痛得吃牙咧嘴一番,却敢怒不敢言,要以前早就跳起来大骂“老不羞、欺负弱小”之类的了!
云舒忍下痛继续嬉皮笑脸道:“师傅,拆吧,快拆啊,您看徒弟难得这么有孝心!”
“呵,这倒是句实话!”安夫子慢慢坐下,端起茶杯押上一口,然后轻轻拨弄茶杯盖子道:“丫头,说吧,想求老夫帮你做什么?”
云舒一愣,抽抽眼角,就知道这老头儿没那么好糊弄,那就老实交代吧!于是她低眉顺眼道:“师傅,那个…您知道我外婆年纪大了,上前天晚上…不小心掉河里,泡了一个时辰,昨天中午才醒来,想请您…去看看!”
“掉河里?哈哈哈~那个倔老婆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还跑河里洗趟澡不成?哈哈哈!”
云舒干笑两声,不好接话,等安夫子笑够了,才拉着他袖子撒娇道:“师傅,您就帮帮忙吧?大不了每个月那几百文的工钱我不要了!”
“那不行,你不要了,我以后跟谁收利息去?”
呃!这个…云舒突然想起安老头儿那坑爹的账本,看他笑得胡子一颤一颤的,真想拔下几个来试试,看他还笑得出来不?
“怎么,丫头,不想个更好的由头来劝劝你师傅我了?”安老头儿笑嘻嘻道。
云舒一头黑线,气鼓鼓的往旁边椅子上一坐,“师傅,你不去我就天天这么跟着你,上哪儿都跟着,吃饭睡觉上厕所都跟着,我就不信你不去!”
“哈哈哈,那好那好啊!丫头,你娘生娃娃,你好些日子没来陪老夫了,天天陪,老夫巴不得了!”
呃,这个…“那我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来了!”
云舒气鼓鼓的往院门口冲,安老头儿也不阻拦,优哉游哉的坐在椅子上继续喝茶。云舒看太阳越来越低了,再不出发今天就来不及了,她一咬牙一跺脚,跑到老爹耳边嘀咕一番,老爹连连点头,匆匆跑了出去。
云舒又凑到安夫子身边气鼓鼓的瞪着他,安夫子依然不为所动,慢的喝着茶,云舒看着她手上的茶杯,眼中精光一闪,笑盈盈的站起来,对二毛招招手道:“二毛,快来快来,姐姐给你看新鲜玩意儿,那里好多好东西,喜欢什么拿什么,走,跟姐姐来!”
“哦!姐姐真好!”二毛蹦跳着跑过来,云舒笑嘻嘻的牵着二毛往安夫子书房去,一边走一边乐呵呵的给二毛解释,里面那宣纸白白的,拿来擦屁股最好;架子上那个玉瓶,搬回去做尿壶;还有那快白玉镇纸,拿回去当磨刀石试试……
原本优哉游哉的安夫子越来动作越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看云舒和二毛就要进书房了,安夫子哗啦一声站起来,颠着瘦胳膊瘦腿儿跑过来:“不许进去、不许进去!”
“哈哈,到了,二毛,快进去,姐姐帮你把风!”
“哦!好哦!”二毛兴冲冲的跳进书房,环视一圈,首先就冲向矮几上那一叠雪白雪白的宣纸。
“住手,哎呦,我的小祖宗,快给我住手!”安夫子几步冲过气喘吁吁的大喊。
云舒笑嘻嘻的对里面喊:“二毛,快点儿,夫子进来就拿不到了!”
“哎,好嘞!”二毛开始挪凳子,准备去抓博物架上那个白玉瓶。
“哎哟,我的小祖宗哦,快住手,我跟你去看你外婆还不行吗?快住手啊!”
云舒捂嘴偷笑,几步跑进书房,把二毛抱下来,拍拍他的小屁股道:“别拿了,那小瓶瓶儿比咱们家院子还值钱了,当心打坏了,卖了你也赔不起!”
二毛吓得赶紧将手背到背后,可怜巴巴道:“姐姐,我没拿,不赔!”
“呵呵,是是,二毛最乖,不卖了,不赔了!”
“那…那…二毛想要漂亮尿壶!”
云舒扑哧一笑,对安夫子道:“师傅,您说话可要算话哦,要不我能把你那宝贝瓶子拿去给二毛当尿壶!”
安夫子一下坐椅子上,喘口气道:“你个不孝的死丫头,就…就知道气你师傅我!”
待他们休息得差不多了,老爹也回来了。方才云舒让老爹先去租辆马车来,安夫子毕竟年纪大了,走路不可能,牛车虽省钱,却慢得很又颠簸得厉害,要请人家办事儿、该花的银子就得花。
安夫子收拾收拾,一行人酉时末才上路。坐马车果然平顺稳当又快,他们走的是官道,就像现代的二级公路,只花了三刻钟左右就到了岳安镇上。
那时候天快黑尽了,满满的圆月已挂在了天边,岳安镇沿街的店铺都挂上了灯笼,而镇中那座唐记茶楼最是热闹耀眼,从二楼屋檐挑出几串灯笼挂了一排,老远就能看见。
安夫子抚着胡须看着这小镇的夜色,满意道:“恩,果然国泰民安,连个小镇都如此热闹!”
云舒抽抽嘴角,拉拉他的袖子小声道:“师傅,别发酸了,小心钱袋儿,周围那些乞丐以前可全是赌徒,现在专偷行人钱财!”
云舒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一妇人高声尖叫:“抓贼啊,抢劫啊,抓贼啊!”
安夫子气得直吹夫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强抢钱财,该死、该死!”
“行了,师傅,现在天都黑尽了,咱们别管闲事了,快走吧!”
“死丫头,夫子怎么教你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云舒无奈的松开手道:“那师傅,你去拔刀吧,我们先走了啊,哦!对了,把你钱袋先给我,放心,我不会要你的,一会儿还你就是!”
安夫子气得指着云舒鼻子颤抖道:“你…你……”
“哎呀,我是你徒弟云舒啊,快拿来吧!”
“哼,我就不信了!”安夫子果然将钱袋掏出来扔云舒怀里,然后整整衣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端起架子向那群乞丐走去,老爹本想跟去,云舒拉住他道:“爹,现在过去师傅会不高兴的,待会儿师傅吃了亏再过去不迟!”
水志诚放下二毛让云舒看着,二人找个比较靠近的阴暗角落观望。只见安夫子走到那群乞丐面前,背起手踱着方步走来走去,把一群乞丐搞得莫名其妙,一个全身漆黑的小伙子可怜巴巴道:“老爷,求您给点儿钱吧,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求您了!”
其他乞丐见状依此照做,对着安夫子一阵磕头跪拜祈求,安夫子在一群乞丐面前正中位置停下,背着手训斥道:“你们一个个年纪轻轻、有手有脚,不回去老老实实干活,来当什么乞丐?你们父母生你养你,你们就是这样回报他们的?世上怎会有你们这等……”
安夫子开始慷慨激昂的一通演讲,再配上他痛心疾首的表情和动作,众乞丐个个目瞪口呆的巴巴望着他。一旁的云舒乐得捂着肚子憋笑着蹲到了地上,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扑倒在地,一边捶地一边仰天大笑!
一刻钟后,有反应过来的乞丐不耐烦了,挖挖鼻孔爬起来,找个角落躺下,翻个身开始睡觉,没一会儿就发出呼噜呼噜的打鼾声。方才开口讨钱的那个小伙子哗啦一声站起来,挥挥拳头道:“哪来的死老头儿,老子爱怎么活怎么活,管你屁事?”
“你…你”
“你你…你个屁你,糟老头子,告诉你,老子亲生爹娘都敢揍,你个老东西,再敢啰里啰嗦,老子立马揍得你满地找牙!”
云舒见势不妙,立刻把老爹推出去,老爹立马按云舒说的脱了外衣,露出肌肉结实的胳膊,一边将拳头捏得嘎嘎直响一边扭着脖子,恶狠狠的走过去站到安夫子身后。那小子见之立刻停了嘴,看看安夫子又看看老爹,讪笑道:“呵呵,大哥,是…是您家的?”
老爹板着脸点点头,那人立刻点头哈腰道歉一番,老爹依然不说话,那人吓得噗通一声跪地求饶。
安夫子被那乞丐前后的变化惊讶得张大嘴,老爹二话不说,一手扶住安夫子的胳肢窝,连拉带拖的将他拉回到云舒方向,对云舒点点头,云舒牵着二毛在前,老爹扶着安夫子在后,快步往镇中走去。
现在虽已天黑,镇上还是相当热闹,特别是那茶楼前更是人来人往,安夫子道:“这茶楼为何生意这么好?”
云舒道:“夫子,您还说您是……了,连乞丐赌场都没见过?我真怀疑……”
“啊?茶楼怎么是赌场?”
云舒无奈的耸耸肩,表示就是这样,她怕夫子一时好奇,又要进去猎奇,便对老爹道:“爹,咱们快点儿吧,不知外婆怎样了?”
一提外婆,老爹也紧张起来,提着夫子的胳膊径直过了茶楼往前赶路,直到出了真子,那石板路不是很宽,两人走起来容易掉河里,老爹才松了手。
为防万一,老爹让云舒几人等着,自己顺着石板路旁的斜坡滑下,打算到河边的竹林丛里找些干竹子来做火把。安夫子皱眉抚着胡须望着那灯火通明的小镇一阵叹息:“唉!没想到这么小的镇子也会这等勾当,治下不严啊,治下不严!”
云舒笑道:“师傅,您说谁治下不严啊?县太爷换了又换,哪个来不是贪一笔就跑?换得越勤,大家日子越不好过,您还是别唠叨了吧!”
安夫子本想反驳,指着云舒看了半晌,还是没说出来,长长的叹口气,挥挥手道:“罢了罢了,我个糟老头子,还是少管这等闲事的好!”
水志诚爬上来,用笋壳做火引,很快点燃了干竹子,一行人举着火把小心翼翼的沿着河岸往外婆家去。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五九章 一次治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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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举着火把在前带路,安夫子紧随其后,老爹一手抱二毛一手举火把垫后。兴许是听说过外婆掉进河,云舒对这大河莫名生出一种敬畏感,她走路时总是小心翼翼尽量靠里走。这石板路左面是大河,右边是水田,云舒没掉进河,水田倒是差点儿进去几次。
他们一路有惊无险总算到了李家大院,平时只要十分钟的路程,今晚却走了近半个小时。他们刚进李家大院下方的竹林,就听院子里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各家各户闻声都开门开窗往院门口张望,幸好并无人上前打探。
云舒一行直奔外婆家,到门口时,那堂屋大门虚掩,云舒直接推门进去,堂屋众人齐刷刷的回头,书迷们还喜欢看:。堂屋正中外婆的位置空置,左下首坐着舅舅,再下是健康两兄弟;右下方坐着李家四姐妹,舅母、王姜氏和梁氏母女都不在。
堂屋内气氛紧绷,李家四姐妹个个脸色不善,舅舅一个人灰头土脸缩成一个球儿,连带着健康两兄弟也低眉顺眼的规规矩矩坐着一动不动,这情形不用说,肯定是李家四姐妹在批斗舅舅,健康兄弟也遭了池鱼之殃!
李氏看到云舒几人,首先站起来,“安大夫,您来了?”。
小姨早就认识安夫子,也扶着椅子站起来。大姨二姨虽未见过安夫子,却对他早有耳闻,听了李氏的称呼也赶紧站起来,舅舅也跟着站了起来。
大姨上前:“安大夫,您辛苦了。请上座!”
安夫子也不客气,拍拍衣袍上的尘土、整整衣衫、拂拂袖子,然后端起架子大摇大摆的往上方右边的木椅走去。
待安夫子坐定,众人才跟着坐下。安夫子右手轻敲桌面,虽坐得端正,眼珠却不动声色的将堂屋中人一一扫视一遍。
二姨看看安夫子的样子,轻轻站起来,不声不响的往后面的厨房去。没一会儿,就端出一套中等的细瓷茶具。她将茶具轻轻放到上方桌上,挽起袖子取出茶杯,熟练的清洗杯子、泡好茶水,然后递到安夫子面前轻声道:“安大夫,请喝茶!”
安夫子微微点头接过茶杯,拿起盖子缓缓拨弄几下。先闻上一闻、押上一口,然后垂眉回味一番,半晌后放下茶杯道:“各位,老夫还没吃饭了!”
“啊?我们马上去弄,安大夫稍等啊!”大姨立刻站起来往厨房去,二姨和李氏也跟了去。小姨肯定不会下厨房,便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舅舅倒是想跟去,站起来走两步,见小姨瞪他,才讪讪的摸摸鼻子退回去坐下,其他书友正常看:!
堂屋中就剩下舅舅父子三人、小姨和云舒父女三人,众人大眼瞪小眼一番,舅舅见云舒几人还站着,干笑道:“三妹夫、云舒、二毛。你们辛苦了,快坐吧!”
二毛跟着老爹坐到了舅舅下首的位置,云舒则坐到了右边小姨的下首。待大家坐定后,堂屋又安静了下来,只有安夫子时而拨弄茶杯盖子的声音。
小姨时时留意着安夫子的动静儿。见他一直不发话,便转向云舒。故意小声道:“舒舒啊,辛苦你们了。天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的?”她说话时对云舒直眨眼,又轻轻用下巴指指上方的安大夫,意思很明显是想让安大夫去看看外婆的状况!
云舒呵呵笑道:“爹爹租了辆马车赶来的!小姨,外婆怎样了?”
小姨皱眉道:“娘倒是醒来一天多了,也喝了点儿稀粥,只是她的嘴似乎有点儿歪斜,说话也不利索,左手和左腿反应也挺迟钝!”
云舒闻言心下一惊,口鼻歪斜?那不是中风吗?云舒着急的站起来,冲到安夫子身边,拉着他的袖子道:“师傅,您快去看看我外婆了,看了再吃好不好?”
安夫子不急不缓的放下茶杯,“急什么?我还没吃饭了!”
云舒不急才怪,干脆一把抢了他的茶杯,拖着他袖子就往外婆房里拉,安夫子护着袖子直喊:“哎呦,轻点儿轻点儿,袖子要断了,这是上等绸布,一件要二两银子了!”
“不管几两银子,救了我外婆再说!”
二人拖拖拉拉到了外婆房门前,舅舅和老爹都跟了过来,几个孩子也凑上来观望。云舒推开房门,见舅母王氏、舅母娘亲王姜氏和梁氏母女都在里面,梁氏母女坐在外婆床边打扇,王氏和王姜氏坐在桌旁做绣活儿。
她们闻声齐齐回头看向门口,见突然来了几个大男人愣了一下,云舒道:“舅母、梁婶、小凤姐,外婆怎样了?她还好吗?”
梁氏母女反应过来,齐齐对云舒做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梁婶轻手轻脚的走过来,对着门口众人行礼道:“老太太才睡着一会儿,小心别吵醒她!”
云舒点头,小声道:“这是我师傅安大夫,让师傅先看看吧!”
梁婶看看床的方向,点点头退到一旁。安夫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没有立刻去给外婆把脉,反而先将屋子打量一遍,见床边梳妆台上有个药碗,走过去端起来闻闻,又捻起药渣看看嗅嗅,还沾了点儿药汁伸到舌头前尝尝。
半晌后,安夫子摇摇头,走到外婆床边开始查看、把脉,堂屋众人全跟了进来,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却没人敢出声儿,个个屏息以待。
安夫子将手搭在外婆搭着手帕的手腕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众人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他却依然纹丝不动,就像入定的老僧一般。
十分钟后从厨房出来的李氏凑上来踮起脚尖往里张望,并小声的问站在最后面的水志诚,水志诚无奈的摊摊手继续等待。
一刻钟后,安夫子依然毫无动静,这下连熟知安夫子医术的云舒都有些着急。莫非外婆这次受伤太严重?真的中风了?连师傅把脉这么久都给不出结论,那……
站在云舒身后的舅舅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全杀冒冷汗、甚至有些微微发抖。如果外婆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李家四姐妹饶不了他,连他自己都恨不得直接撞死了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口众人有些骚动,幸好二十分钟后,安夫子慢慢睁开眼,收手活动活动。云舒立刻冲上去:“师傅师傅。怎样了?我外婆怎样了?”
“啊?哦,书迷们还喜欢看:!没事儿,吃几幅药就好了!”
“啊?您把脉那么久……”
“哈哈~~路上太累,差点儿睡着了!”安夫子打着哈哈道,云舒抽抽眼角,这老头子…肯定是故意的!门口众人闻言也稍稍放心,舅舅嗫嚅着上前道:“安…安…安大夫,我…我娘她……”
安夫子不耐烦的挥挥手道:“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不过……”
“啊?”众人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安夫子静待片刻,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道:“不过你们要是继续用那些庸医的药,我就不敢保证了!”
“那…那安大夫,您…麻烦您开个药方吧!”
云舒怕他又来个一张药方十两银子,立刻打断道:“舅舅放心。师傅已经来了,肯定会开药方的,师傅,咱们先吃饭吧?”
“哦,吃饭啊?好啊,那就先吃饭吧!”
云舒跟着夫子回到堂屋,堂屋正中已经摆好一张方桌,上面是还算丰盛的酒席。安夫子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正上方。也不问旁人,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他首先吃的就是那盘炒凉粉,赞道:“还是三侄女做的东西好吃!”
李氏闻言赶紧上前道谢:“夫子,我们家云舒调皮。多蒙您照顾!这次娘的事又麻烦您了,我们庄户人家无以为报。您要喜欢吃什么随时跟云舒说,或者我直接去您家给您做也行!”
安夫子点头道:“恩。还是三侄女会说话,好,那以后有空了给我带点儿凉粉来,教教哑娘怎么做就行了!”
李氏连连应诺,一群人围着他看着他慢悠悠的吃饭喝酒,他也不觉不自在,反而吃得津津有味!云舒吞吞口水,自己和老爹二毛也都没吃饭了!
一群人守着他吃了饭,他要什么立刻给他送上什么,待他酒足饭饱之后,云舒赶紧将早就准备好的文房四宝送上,笑嘻嘻道:“师傅,写药方吧!”
安夫子这次也算爽快,老爪子一挥,刷刷几下,三张凌乱潦草的药方便已完成,然后补充道:“第一张连服半月,一日三次,第二张连服一月,一日两次,第三张连服三月,一日一次!不可混乱、不可弄错、不可中断,否则以后鼻歪嘴斜可别找我啊!”
众人一惊,齐齐围上来抢药方,云舒赶紧护住,抢过安夫子的毛笔在上面注明一二三的顺序,然后又将药方揣进怀里,对李氏道:“娘,我来念,您来写,咱们抄写两遍,免得弄坏弄丢了!”
“好好!”李氏挽了袖子坐到另一边,接过云舒的毛笔做好准备,云舒这才抽出药方一条一条的念。大姨二姨小姨和舅舅堆在云舒身后,眼睛死死盯着药方,生怕云舒念错了或者认错字,可他们看了才知道,那上面的字哪是人类的字体?弯弯扭扭完全不成形,就算云舒把那句话念出来,他们依然对不上号儿!
直到云舒将三张念完,李氏开始继续抄写,几位姨围上来,大姨道:“舒舒,这是什么?”
“甘草的甘字!”
“这是什么?”
“开花的花字!”……
众人指着上面的字问了好长一串,二姨道:“舒舒,你学的字就是这个模样的?”
云舒耸耸肩,没办法,安夫子说云舒虽然不爱学医,但作为她的学生如果连药方都看不懂,实在有辱他的名声。因此云舒除了认识正常的字体外,还要学习这药方专用的外星文字!实际上云舒练习了三四年,到现在也只会认不会写!
一群人折腾到接近子时才渐渐散去,当然安夫子早在戌时末吃饱喝足后就在舅舅的带领下去客房歇息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云舒是第二天中午才真正见到清醒的外婆的,外婆看到云舒和二毛很高兴。眼神慈爱的望着他们微笑,只是脸上那歪鼻斜嘴实在有碍观瞻。二毛凑到云舒耳边小声问:“姐姐,外婆被人打了么,看,鼻子嘴巴都打歪了!”
云舒掐他一把不许他乱说话,然后陪着外婆说了阵话,外婆的精神果然不太好,动作迟缓。眼神偶尔会有些涣散,看见舅舅却很愤怒,说话也有些口齿不清!看到这样的外婆,云舒不禁有些担心,师傅说外婆一点事没有靠谱不?
云舒正忧心忡忡的望着外婆出神,突听门外传来一阵呜呜的哭声,然后一个大小伙子冲进来。直奔外婆床边,一下子扑到外婆身上,哇哇大哭起来。
屋内众人吓了一跳,梁氏母女赶紧上前想拉走那小子,那小子却一阵挣扎,依然抱着郑氏哇哇大哭。
郑氏僵硬的动动手、模模糊糊道:“别拉他!”
小姨闻言也让梁氏母女松手。众人退后,皱眉望着那小子。没错,这家伙正是下院癞子李家的小哑巴,今天已经二十二岁了,没娶着媳妇是正常,他老子依然成天在外晃荡。
自从镇上那家唐记茶楼开张后,那里自然就成了癞子李的常去之处。那种地方一进去不脱一层皮不可能处得来,癞子李输了几次。把家里的牲畜全卖了,现在又开始干偷鸡摸狗的勾当,打小哑巴更是常事儿!这次,小哑巴一定又被他爹揍了吧!
唉!屋中众人看着他直摇头,多好的小伙子啊。怎么就有那么个不成器的爹了?!
云舒仔细看了看,现在夏天穿得少。小哑巴身上露出来的位置伤痕累累,旧伤不断新伤又添。云舒看着就肉疼,忍不住瑟缩一下!
一旁的小凤轻轻捏起手帕擦擦眼角,低垂眼睛努力忍住泪水!舅母道:“唉!这孩子,实在可怜,要是他脑子能聪明点儿,或者不是个哑巴该多好啊?”
舅母只是那么随口一说,屋内众人依然沉浸在低落的情绪之中,唯有一旁的梁小凤微微抬眼,望着小哑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待小哑巴平静下来后,舅母和大姨几人好不容易将他劝走,带到堂屋去。舅母麻利的拿出药酒,指指角落专门用来乘凉的竹制硬板床。小哑巴便主动过去将硬板床搬出来一些,然后脱了上衣趴在硬板床上,他背上那些横七竖八的伤痕立刻呈现在众人面前,李家姐妹简直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舅母用棉花沾了药酒给小哑巴轻轻擦拭,皱眉嘀咕着:“哎哟,真是造孽哦!”
李氏和小姨只看了两眼,就皱眉偏开头,离开还拉开云舒蒙上她的眼睛。
大姨道:“大嫂,那癞子李都五六十岁的人了,怎么还不积点儿阴德?连自己儿子都下得了如此狠手,他也不怕死了下十八层地狱!”
二姨啧啧叹道:“癞子李那种人这辈子就这样儿了,他良心早被狗吃光了,你还指望他能出息点儿?做梦还差不多!”
李氏长叹一声:“唉!可惜了小哑巴这么好的孩子!”
小姨扶着梁小凤的手坐椅子上道:“哼,那种人,死了干净!你们该多想想他什么时候死?别把房子田地败光了、再把小哑巴卖去矿场了再死,那才是真的惨!”
李氏一惊:“不能吧,小哑巴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大姑冷哼一声:“哼!亲生儿子?虎毒还不食子了!你瞧瞧小哑巴身上这些伤疤,都是他自个儿画的不成?我看小妹说得对,癞子李这种人还是早点儿死了的好!活着也是祸害!”
李家姐妹你一言我一语,个个巴不得癞子李立刻就死,当然她们也只是打打口水仗而已,说说就过去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云舒午饭后,李氏让她带着二毛去午休,梁小凤主动去给他们打扇伺候,李氏推辞不成,只好道谢。
云舒跟二毛躺在床上,梁小凤坐在床边轻轻的给他们扇着扇子,凉凉的微风夹杂着一股少女的淡淡清香扑面而来,二毛很快便呼呼睡着了!云舒脑袋迷迷糊糊时突然耳边一声长长的叹息。
云舒颤颤眼皮。看看梁小凤,翻个身继续睡觉;在她再次就要入眠时,梁小凤又是一声叹息,云舒眨眨眼再翻个身。如此几次过后,云舒干脆坐起来,小声道:“小凤姐姐,你叹什么气?想睡觉么?要不咱们一起睡吧?”
梁小凤摇摇头道:“没事儿,云舒小姐。您睡吧,我给您扇风,这样扇合适么?”
云舒点点头,复又躺下,看梁小凤脸色郁郁、眼神悠悠的透过蚊帐望向远方!
梁小凤这人吧,云舒虽了解不多,相处时间也不长。但从她的身世来看,是个可怜的女子,而且是个很有些姿色又无家庭背景的可怜女子!这样的女子不管性格坚强还是懦弱,其结局一般都好不到哪儿去!不知这梁小凤又会如何?
这时,梁小凤又是一声叹息,云舒拉拉她袖子道:“小凤姐。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相公?”
梁小凤闻言脸上一红,结结巴巴道:“云…云舒小姐,怎…怎么突然…问这个?”
云舒心想小姨说要给他们找婆家,不知进行得怎样了?这毕竟是她的人生,还是告诉她吧!于是云舒将小姨正喂他们找媒婆的事儿说了。
梁小凤闻言脸上一白,眼神呆滞的望着云舒,手中的扇子掉落下来!云舒同情的望着她,无奈的叹口气坐起来。安慰的拍拍她的手,其他书友正常看:。
良久后,梁小凤恢复过来,长长的叹口气,艰难的笑着给云舒道谢。云舒无所谓的摇摇头,打算陪她聊会儿。可惜梁小凤并不太爱说话,云舒说是一句。她最多嗯嗯啊啊的回上一句,然后就低头不说话了。
云舒丧气的摊摊手。算了,还是睡觉好了!她刚刚躺下,梁小凤突然道:“云舒小姐,你…”
“什么?”
“你…会不会觉得小哑巴很可怜?”
“小哑巴?怎么突然说起他了?”
“我…我是觉得他…很可怜,能不能…”
“什么?”
梁小凤有些犹豫,嗫嚅半天后一口气道:“能不能麻烦您师傅给看看?”
“啊?”云舒有些惊讶,将梁小凤的话回味一番,然后又上下扫视她一番!云舒一个激灵,不会吧!这么个美人儿……
梁小凤不安且期待的望着云舒等待她的答案,云舒脑中却飞快旋转,仔细考虑事情前前后后,然后抿嘴一笑:“小凤姐姐放心,没问题,我一会儿就去求师傅,他反正来都来了,一个病人是瞧,两个病人不也一样瞧?”
梁小凤轻轻松口气,微微一笑,脸颊立即露出两个文气的小酒窝,甚是可爱:“谢谢云舒小姐!”
“没有,能不能治还不知道了?就算能治也该谢我师傅!”
下午,云舒将想法告诉李氏,李氏当然同意,立刻找了舅母,一起去下院将小哑巴带来。安夫子经不住云舒的软磨硬泡,对小哑巴的病情也感兴趣,果然认真瞧起病来。
这过程,一家人依然围成一圈观望,大家都持试试看的态度,当然没人相信小哑巴出生几个月就落下的病根现在能治好,书迷们还喜欢看:!如果真能治好,这大夫不是神医也是仙人了!
安夫子一会儿看他口腔、一会儿看耳朵,又把脉又查看伤口,过程中他眉头一直紧锁,如此一刻钟后才停下来。
“怎样?师傅,能行吗?”
“恩~~很难!”
众人闻言叹口气,脸上也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过……”
“什么?”
“不过老夫虽无法治愈他的心智,让他变得聪明,却可试试治愈她的口舌耳朵,让他如常人般说话!”
“真的?”众人惊讶万分!
大姨道:“安大夫,小哑巴从生下来就没说过一个字,您真能让他说话?”
“呵呵,这个老夫可不敢打包票,只说试一试而已!”
“那也好啊,这孩子不少大夫看了他都说他这辈子只能如此了!唉!实在可以啊了!安大夫,又麻烦您费心了!”李氏对安夫子行礼道谢。
安夫子无所谓的挥挥手,玩笑道:“你以后多让丫头来陪陪我这糟老头子,再给我多做些好饭好菜就行!说这些虚的有何用?”李氏尴尬的笑着应诺。
如此安夫子在这里一下多了两个不算轻的病人,便决定留下来暂住些日子。云舒也跟着留下来,二毛见云舒不走自己也不肯走,李氏不放心外婆自然要留下,于是便只剩下老爹一个人回家看门了!(未完待续)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二六零章 乱*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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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夫子的药方果然有效,外婆只服用了三天,气色明显就比以前好了许多,口鼻慢慢回归正途,说话顺溜不少,动作也没那么僵硬了!李家兄妹看着外婆的变化喜在脸上、乐在心里,家里的气氛也随之轻松了不少!
至于舅舅,外婆依然不肯见他,每次李氏姐妹一提起他,外婆就拉下脸扭开头去。舅舅则每天在外婆门口焦急的徘徊,时不时伸长脖子往里张望,见人出来就拉着询问外婆的状况。
出来的若是舅母或梁氏母女,兴许还能跟他说上两句;要是李氏姐妹,大姨和小姨肯定要将他一通臭骂,二姨和李氏则板着脸一言不发的走开。
而癞子李家的小哑巴,平时有事无事最爱来找郑氏,在他心里,兴校氏就是他的亲娘吧,如此也方便安夫子治疗。
安夫子怕麻烦,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告诫过李家众人不得把他是大夫的事告诉旁人,否则立马走人。于是李家众人对外宣称安夫子是外婆娘家的远亲,多年不见,这次凑巧来看望故人而已。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李家大院自不例外。云舒他们来的那天晚上就有不少人亲眼看见外婆家来了外人,再加上外婆为寻舅舅掉进河、晕迷一天一夜差点儿中风这码子事儿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李家大院里不管是真正担心的、或者看热闹的、还是幸灾乐祸的,个个都伸张脖子关注着外婆家的一举一动,其他书友正常看:。
于是第二天外婆家便莫名来了一串一串口上借东西、眼睛却四处乱瞟的婆子媳妇,待她们亲眼确认堂屋中跟一群孩子玩得热闹的安夫子只是个头发花白的糟老头子后,立马失了兴趣。东西也不借了,个个失望而回!
待李家大院十之**的媳妇婆子们都来过一趟后,云舒才坐直身子,伸伸懒腰,对二毛和小康道:“二毛,康娃,别闹了!没人来了!”
安夫子捋捋胡须,笑呵呵道:“丫头。这院子可真够热闹的啊!”
云舒手撑下巴无奈道:“是啊,夫子喜欢的话尽管住这儿得了,保准把你热闹个够!反正舅舅家田地粮食多,多一个人吃饭也没问题!”
安夫子哈哈笑道:“算了算了,老夫是做大事的人,才不跟群娘们同流合污!”
云舒撇撇嘴,心想:算了吧!你八卦的时候跟那群媳妇婆子们也没什么区别!
这次外婆受损严重。没个半年功夫恢复不过来,李家四姐妹商量过后决定:由李氏和小姨留下继续看顾外婆,大姨和二姨各自回家,有事快去报信。
云舒家没水田不用收稻子,家里牲畜也少,今年六七八月都很闲;何况李氏才刚生产过。三毛才一两个月,正需修养,因此李氏决定留下多住段时间,八月再回去收甘薯都来得及。
小姨本就是个孕妇,回城里也是干巴巴的坐着,对她来说在哪儿呆着都一样。大姨和二姨就没那么闲了,她们家里的娃和地都等着她们管了,不回去不行。于是她俩确认外婆无碍后便匆匆回了家。
云舒的夫子在这儿,自己在这儿也不算偷懒,李家大院又这么热闹,只要待的时间不长,在这里玩耍一两个月还是可以的,书迷们还喜欢看:。
这几天。云舒带着康娃和二毛将整个李家大院摸个透,也跟院子里的孩子们混熟了。这院子男孩居多。又经常成群结队四处捣蛋,且年龄要么跟小健差不多。都是十一二岁的少年;要么就是比二毛还小的小弟弟小妹妹,跟云舒年龄相当的只有三个:
一个是下院李贤宾家的大女儿李淑梅,就是云舒几个月时就见过的那个漂亮小姑娘。现已**岁的她相貌越显出众,但她不爱打扮,又常跟着一群男孩子疯跑,凌乱的头发加脏兮兮的衣服暂时埋没了她的姿色,否则相信她家的门槛早被媒婆踏破了吧?
另一个是隔壁李如香和唐多智的大女儿,比自己小半岁的李明珠。镇上的大茶楼虽不说日进斗金,却收益极好,照理说发达的他们家应该全家搬去镇上才对,但唐多智坚决不让自己的儿女住镇上,大部分时间是把他们放在李家大院,由他们外婆照顾。
李明珠还有个跟二毛年岁相当的弟弟叫唐杰,二人虽是亲生姐弟,长相也极其相似,但姓氏却大不相同,为此院子里的小孩们没少嘲笑他们。
最后那个自然就是成天跟着云舒跑的康娃李贤康。
以前时常听说代沟一词,云舒不以为然,可在李家院子才待几天,那代沟就越发明显。即便云舒曾经活过几十年,但一混进孩子堆里,不知是不是身体的原因,她的思维也莫名跟随了孩子们的思维。
几天相处下来,她除了跟同龄的几个孩子步调和谐外,其他年龄段的孩子实在很难真正混入他们的圈子!对云舒来说,混进去对自己也没多大好处,她也懒花那些心思,便老老实实的跟这几个女娃厮混。
于是,云舒便只能跟康娃、李淑梅、李明珠并带着二毛、唐杰和李淑梅的妹妹李淑兰一起玩。这群孩子女多于男,自然是女孩子说了算,几个小男孩只能作陪衬,他们最爱去的地方就是李家大院入口处的那片竹林,最常玩的游戏是躲猫猫,偶尔也过家家,其他书友正常看:。
三年前李淑梅和张秀被云舒整治过一次,那时李淑梅才五岁,当时极其痛恨云舒,见着都要吐两泡口水。这两年她似乎淡忘了那事,见云舒点子多,便主动凑过来玩。
这天中午烈日当空,天气燥热,云舒吃过午饭。想起昨天李明珠和李淑梅都说中午竹林里最凉快人又少,她们最喜欢去那里乘凉,还邀请云舒一起去。
云舒抓起扇子用力扇扇,真热!连空气都是热的!这样的天气睡也睡不着,还不如去乘凉了。于是她跟李氏说了一声,便端根小板凳往竹林跑去。
她到的时候,见李淑梅和李丽珠都在,二人也各自端了小板凳。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云舒见状也笑嘻嘻的凑上去,跟二人闲聊起来。
此时大人们都在家里午休,竹林里就云舒三个半大女娃,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聊天,几人东拉西扯突然转到一个敏感的话题上。
李明珠道:“淑梅、云舒,你们被人亲亲过吗?”
“当然!”云舒道。
“哦?是谁?”
“呵呵,我爹、我娘、我外婆、姑姑舅舅姨姨都亲过啊!”
“对啊。我也是!”李淑梅道。
“不是,我是说亲…这里!”李明珠指指自己的小嘴!
二人一惊,李淑梅惊讶道:“亲~~~”李明珠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直到她答应不说才松手。
云舒见李明珠满脸通红,心下纳闷,李明珠比自己还小半岁。自己还有一个月才满八周岁,她才七岁半,这么小就跟人玩亲亲了?云舒心下好笑,古代的孩子果然早熟!她眼珠一转,凑过去小声道:“明珠,你跟谁玩亲亲了?”
李明珠脸上更红,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李淑梅也凑过来,一脸好奇道:“是啊。明珠,跟谁了?告诉我们吧,你昨天不还说咱们是好姐妹吗?”
“呜~没…没有啊!”
“切~~我才不信,你不告诉我,我就告诉别人去!”李淑梅双手环胸。痞痞道。
“不要啊!其实…其实也不算拉!我…我也不愿意啊!”
“啊?不愿意你还让他亲?快告诉我是谁?我帮你出气!”
云舒和李淑梅追问半天,李明珠才遮遮掩掩的说出罪魁祸首。二人闻之都惊讶得捂住嘴,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明珠。李明珠见她们如此目光。不知是气是羞,全身通红的直跺脚:“我也不愿意,是…是他使劲拉着我,说不让他亲就…就撕我衣服!”
李明珠说着说着蹲下去呜呜哭起来,李淑梅吓一跳,赶紧蹲下赔礼道歉并一阵安抚,云舒冷静下来,将李明珠从头到尾打量一遍。
以前因讨厌她爹娘,对李明珠总是淡淡的,每次都是她自己凑过来;再者有李淑梅这个漂亮的,相貌上李明珠毫无优势。其实单独来看,李明珠皮肤白皙细嫩,眼珠乌黑明亮,脸蛋鼓鼓的像个包子,总体来说虽不算漂亮,却非常可爱讨喜!
云舒轻轻叹口气,难怪她小小年纪就被如此骚扰!兴许是她爹娘做多了坏事也不一定?想到这里云舒立刻甩甩头,自己怎么会有这等发泄式的想法?李明珠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知道什么?作孽的是她父母,不该将她父母的罪过加到她的身上。
于是云舒也蹲下跟李淑梅一起安慰她,几分钟后,李明珠总算抽抽噎噎的停下来,李淑梅继续细声细气的跟李明珠说话。
云舒突听旁边轻微的咔嚓一声响,像是竹枝被踩断的声音。她回头一看,见一个双眼发红的猥琐男人紧盯着她们,而那男人正是方才李明珠口中强吻她之人!
云舒大惊,紧张的拍拍李明珠和李淑梅,示意她们往后看,自己同时慢慢站起。可李淑梅二人刚刚回头,那男人却突然发狠的扑了上来,将李丽珠和李淑梅稳稳压在身下,同时伸出魔掌来抓云舒。
云舒被突来的变故吓得一滞,本能的后退几步,却被那男人的魔爪抓到裙角一扯,整个人扑倒在地,一阵钻心的疼痛直冲脑际!
她忍着痛拼命踢腿,又拽着裙子使劲扯,男人下方的李明珠和李淑梅发出呜呜的叫声。男人一个没注意,李淑梅透了口气,啊一声尖叫出来。男人只得舍了云舒,狠狠掐住李淑梅脖子,双眼血红的发狠道:“不许叫,再叫我就掐死你!”
李淑梅被吓得一呆果然住了口,眼泪却啪嗒啪嗒的掉下来。云舒挣扎着站起来。开始扯开嗓门大喊,只叫了一声,男人就一手掐李淑梅,一手掐李明珠,对云舒恶狠狠道:“你敢再叫,我立刻掐死她们、再弄死你!”
云舒被男人那血红的眼睛吓得一怔,李明珠和李淑梅眼泪汪汪祈求的望着自己!云舒心中一片慌乱。
怎么办?要不要叫人?叫了这男人肯定不得好死,但同时李淑梅和李明珠随时面临死亡的危险。即便救回来,她们的名声也毁了!如果不叫,她们与这恶魔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们以后的人生同样被毁!且迟早会有被发现的一天…
怎么办?要不要叫?要不要叫?
男人看道了云舒眼中的动摇,呲牙咧嘴无声的狞笑,然后捏着二女的脖子慢慢站起来。并想向云舒靠近。云舒自然不能坐以待毙,退后几步站定,目光愤恨道:“你再敢过来,我立刻大喊,你未必抓得到我,但是你…必死无疑!”
男人被云舒的死字吓得一怔。微微停顿,眼中的血红也去了些。他低头看看手上的两个未成年女娃,李明珠立刻眼泪汪汪的祈求道:“常…常大哥,我…我是你亲…亲表妹啊!求…求您放了我吧!你…你可以抓她去,我…我帮…帮您把风!”
李明珠看看李淑梅,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李淑梅先是惊讶,然后是愤怒,她双手紧握成拳。眼中的怒火腾腾燃烧,凶神恶煞的瞪着李明珠。
云舒心中一惊,这样的李淑梅,或许有办法救?她不声不响的将周围打量一圈,又看看那三人的状况。
现在是夏天。大家都穿得少,李淑梅和李明珠的衣衫凌乱。衣襟被微微扯开;那男人穿得松松垮垮,再仔细看。他居然没穿亵裤!就一件灰不拉几的青色衫子胡乱的挂在身上,微风一吹甚至能看到他胯间那高耸的丑东西。
云舒心下一阵恶心,见李淑梅和李明珠两个还不到十岁的女孩子即将被这么一个恶人糟蹋,实在于心不忍,何况还这男人还是她们的直系血亲?如果是自己,肯定恨不得立刻死掉!不行,一定得救她们!
突然,云舒发现竹林边外婆家专门饲养牲畜的三间屋子正门打开,记得那房子有三个入口,如果她们有办法挣脱,自己叫来的人时机合适,一定能救下她们并保住清誉。
云舒打定主意,皱眉望向外婆家的方向,突见那转角处有一熟悉的衣角,上方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正担忧的望着这边。她心中大喜,突然指着男人身后道:“啊,那里!”
男人吓得飞快回头去看,云舒趁机对那边用口型说:“舅舅抓坏人!”并指指对面的男人。
男人看了几遍没发现异状,回头见云舒正指着自己,捏住二女的手加重力道,压低声音恶狠狠道:“死丫头,不许再说话,否则我立刻捏死她们,书迷们还喜欢看:!”
云舒眼角见方才那灰色身影正快速往外婆家跑去,心下稍定,她微微一笑:“常表哥,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干的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事儿!你怎么那么肯定现在一定没人出来了?你要在这里干坏事,被人发现了肯定死得很惨,何不去我外婆的猪圈屋了?”
男人往竹林边的几间房子望望,眼珠一转,嘴角微动,显然对这主意很满意。他低头看看二女,双眼中的急色更甚,嘴角甚至流出口水来。
男人转向猪圈屋方向走几步,又回头对云舒恶狠狠道:“哼,算你识相,今天就放过你,记住了,她们俩都在我手里,你要敢乱说一句,她们就是被你害死的!”
然后男人也不怕云舒叫喊,居然就那么大摇大摆的拖着二女往猪圈屋去,二女或愤恨或绝望的被男人拖着倒退着挪着步子,眼睛同时狠狠的瞪着云舒。云舒则不停的对她们打手势,指示她们想办法挣脱,然后从后门逃出,自己想办法接应。
云舒直到亲眼看着他们进了屋子,才向外婆家一阵疯跑。这竹林说是在李家大院门口,其实却在大院下排最边角处,中间七拐八拐,离外婆家也要走三四分钟的时间,行人路过时都是直接从竹林外绕过。不注意看根本察觉不到里面的状况!
云舒才跑出几步,李氏就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拿着棍子的舅舅舅母和李贤健。他们正想出声,云舒立刻示意他们噤声,然后让舅舅守住正门、李贤健守一侧门,自己带着舅母和李氏拿着棒子轻手轻脚进去。
她们刚进到侧面第一间屋子,就听隔壁呜呜的叫声和低低的哭声。舅母和李氏脸色惨白有些愣住,云舒拉拉她们。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二人立刻反应过去,举起棍子冲过去,对着那男人一阵狠劈。
男人吃痛跳起来,想要反抗,云舒立刻对正门外大喊:“舅舅快进来!”舅舅冲进来加入战团,几个人对那男人一阵很揍,直到把那男人打倒在地,其他书友正常看:。蜷缩成一团不停的求饶!
舅舅扯下腰间的汗巾摁住男人别过他的双手牢牢捆住,李氏和舅母丢了棍子上前查看两个女孩的状况。
云舒回头看,见二人衣衫被撕成几块,裙子高高撩起,亵裤被扯去扔在一旁,李氏和舅母赶紧拉下她们的衣裙盖住她们的下身。二人有没有遭难云舒没看清楚。
获救的两个女孩均是一脸呆滞的停顿半晌,然后李明珠哇一声哭出来,扑进舅母怀里想哇哇大哭,舅母赶紧捂住她的嘴,小声道:“明珠乖,别哭,别哭,引来了旁人。你后半辈子就完了!”
李明珠只好捏了袖子塞进嘴里,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抽噎得似快断气般!
而李淑梅却没大哭大嚷,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一动不动。李氏看她可怜,便将她搂进怀里。轻言轻语的劝慰,可李淑梅依然如此!李氏无奈。只得轻拍她的背微微叹息。
而舅舅绑好那男人后,又狠狠补上两脚。嘴上咒骂道:“你个畜牲,连孩子都不放过!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那男人挨不住,痛得大叫起来:“富贵叔、哎呦,富贵叔,别打了、别打了!”
舅舅舅母和李氏闻言一惊,齐刷刷的望向那男人,他们方才听回来报信的二毛说竹林里有坏人在欺负姐姐,还用手捏住另外两个姐姐的脖子。她们以为云舒是遇到土匪或拐子了,拿了棍子便匆匆赶来,没想到遇到的却是这等状况!而这作恶的男人居然叫李富贵叔叔!那这是……
舅舅望着地上的人呆愣半晌,地上那人被摁进了草木灰中,全身漆黑,看不清楚模样。舅舅把他拎起来,抓起那人的袖子往他脸上一抹,那人的原型立刻显现出来。
李氏和舅母倒抽一口凉气,均惊讶的捂住嘴,舅舅也张着嘴呆呆的望着那人,半晌后结结巴巴到:“常…李贤常?”
李贤常瑟缩一下往后退,低下头不敢说话,其他书友正常看:。
“李贤常?”舅舅不敢相信的再问一遍,李贤常更不敢答,继续后退。
“李贤常!你这个畜牲、畜牲!她是你亲表妹,她是你未出五服的亲侄女!畜牲、畜牲!”舅舅恼怒的大吼,全身青筋暴跳,身体因激动微微发抖,他想臭骂却发现能想到的词只有一个——畜牲!
舅舅连吼几声,冲上去狠狠揍上一拳,李贤常嘭一声被打退几步,撞到正门上然后摔倒在地!舅舅又冲上去拳打脚踢。
一直在怔愣中的李氏和舅母见李贤常口吐鲜血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拉住舅舅,生怕他闹出人命来。舅舅胳膊被拉住,双脚却不停的像李贤常踹去,大有不踹死他誓不罢休的架势。李贤常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偶尔呻吟一下表示他还是个活物!
李氏和舅母一阵劝,“大哥,别打了,这畜牲干了这等伤天害喇事。凡我李家人,没人会放过他,咱们把他交给族长,族长一定会把他侵猪笼的,大哥,你犯不着为这么个畜牲摊上官司啊!”
舅舅闻言这才稍稍冷静了些,他停下来呼哧呼哧直喘气,待能够正常说话了才道:“好,你们看着他,我可以去找族长!”
“等等,大哥!”李氏拉住舅舅:“你看明珠和淑梅这个样子,这事儿族长知道了肯定会立刻赶过来!要不咱们先把她们爹娘找来?”
舅舅想来想也是这个理儿,三人商定,由李氏去请李贤宾夫妻,由舅母去请唐多智夫妻,舅舅负责看住李贤常,表哥李贤健负责守在竹林外,以防外人进入!
可李氏和舅母刚刚开门出去,地上原本死气沉沉的李贤常居然突然跳起来一把推开二人夺门而出,飞快往竹林外跑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