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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涓石     盛世皇商txt下载     盛世皇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五十章 水乡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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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亮和纳兰遇见过一个十来岁的乞丐,因为忘了把要来的几个制钱给帮主,被搜了出来,就被帮主把手指给剁了,只剩下手掌。特别可怜。他们就把鱼儿水儿做的披风给了这个乞丐,亲自给他穿上,还给他买了几个馒头。这个乞丐跪下就磕头,说他已经两天没要到吃的了。田亮纳兰给他一块银子他不敢要,如果要了帮主就会怀疑他有更多的银子,给他更重的惩罚。一提起帮主就吓得浑身发抖,看样子是给吓怕了。本来就够可怜的,还要遭受帮主的盘剥和欺凌。

    后来田亮和纳兰又碰见过这个胸前挂一个口袋,把两手一直插在口袋里的乞丐,给他的披风不见了,想是被帮主给没收了。既然是帮主就应该是大人,十岁孩子的披风他能穿吗?就想问问这个孩子怎么回事,结果一看见田亮和纳兰,这个孩子撒腿就跑,跟见了怪物一样,把俩人弄得莫名其妙。

    回府之后就和王爷说了,王爷说那就把披风给成年乞丐试试,恐怕这里有什么说道。你们两个一定要小心,我听说丐帮帮主都不是等闲人物,他们利用乞丐给他的后台打听消息,有的时候做善事也会招来麻烦。

    纳兰就说了:“这不是恩将仇报吗?干脆就不搭理他们。”

    王爷说:“很多事都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个样子,丐帮中也许就有什么人混进来的,然后操纵着这个丐帮。你们一定要小心!”

    他们到周边县城卖布头的时候,也碰见过乞丐,但是这里的乞丐没有城里的多,可能就没有形成丐帮组织。不过也难说,反正是小心不为过,田亮和纳兰也不是见谁给谁的。年轻力壮的就不给,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不行吗?非要不劳而获当孙子说好话朝人要吃的?这时他们的眼光就落在跟乞丐差不多的农村孩子身上。衣不蔽体的很多,七八岁了还裸奔呢,浑身上下就没一件衣服。

    有一天田亮和纳兰按王爷的吩咐再找一家店铺,准备卖玻璃。正在打听着附近有没有要出租的店铺,就见那个前胸挂着布兜的乞丐跑过来,跪下就磕头,让田亮和纳兰救救他的弟弟,说他弟弟失踪了。

    “赶紧起来,你弟弟失踪了我们怎么救?是不是走迷路了?”

    “不是啊不是的!我们这些要饭的哪个不熟悉这片的地形,平时走街串巷的,每一条路都一清二楚。我弟弟已经三天没回破庙去了,可能是给、给帮主卖了!呜呜……他才八岁,要是给拍花子的弄走就没命了。可是有人告诉我帮主把他领到一家溢香园的后门,然后把他交给一个四十来岁的婆子。听人说,有的青楼妓馆就偷偷的养着娈童,给龙阳之好的客人取乐。我们那一片已经丢了六七个七八岁、十来岁的男孩了。我倒是因为残废躲过去,呜呜……我们就是要饭也不愿意干那个营生啊!救救我弟弟吧,他才八岁,哪能经得起啊……”

    “你别哭,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还有事要办。这样,未时的时候你在‘小块布’布店门口等我们。”

    “是,小的一定照办。”

    田亮说的“小块布”是一家新开的布头店,还有一家叫“小来小去”,就是卖小商品的店铺。

    田亮觉得这个叫小东的残废乞丐不像是说假话,尤其是孩子说谎特别好识别。他从峨眉山回来一直在京城、在王府,接触到的民间之事不是很多,但是也知道不少不为人知的龌龊和阴暗。小东的弟弟很可能是被帮主卖给妓院当娈童了。这么大的孩子根本就禁不起如狼似虎的什么龙阳之好的折磨,只能是死路一条。这样的事如果管了很可能要有麻烦,但是他无法无视那么稚嫩的生命被残害!当然他不能随便就管,要跟王爷汇报。

    田亮和纳兰回府就把这事跟王爷说了,王爷说“人一定要救,但是不能把自己搭进去。这种事很难抓,一定要有帮手。对了,我派白先生亲自去第一线调查。”

    王爷说的第一线就是青楼妓馆这类地方。在清朝,开妓院是合法的,是一种特殊的生意,利润很大,自然是要交税的。妓女都是登记在册的,但是朝廷严厉禁止妓院养娈童,因为违背人伦。买卖娈童的人被抓到下场就是砍头没商量。有检举哪一家妓院养娈童,然后也抓到了,这个检举人就会有五十两银子的奖赏。

    于是白先生就作为卧底到妓院里喝花酒。妓院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白先生才不在那里过夜。喝花酒还要五两银子呢,当然这个钱是王爷给他出的。王爷把这事跟云儿说过,就是感慨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事。云儿就说了:“异域那边还是高度文明呢,不也有妓女吗?不也有香港的红灯区吗?人世间的事都是正、邪并存的,很多事都是相生相克的。您就少操心吧!不过呢,你说的这个事儿事关人命,能救几个孩子就救几个,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您给云儿一个灵感,做生意的灵感啊,就是咱们是不是在八大胡同这样的地方开一家专门供应那些姑娘风花雪月的东西呢?”

    “开什么玩笑?咱们做生意也别跟这些事沾边。”

    “您听说过一句话吗?‘大隐隐于市,小隐隐山林’。

    “什么意思,好像很高深。”

    “这个您都没听说?大概的意思是有些隐者,隐者的范围很广,包括对现实不满的人,也包括修炼的人,觉得人世间太肮脏了,就归隐山林,遁世了。到深山老林里过着隐者的生活,不接触那些龌龊和肮脏的东西,就觉得自己很干净了。这种人就是隐居山林的隐士,也可以说是小隐。但是呢还有一种人就是‘身在闹市一尘不染’,无论什么肮脏、龌龊都视有若无,跟那白莲花一样,脚下就是污泥浊水,他就偏偏一尘不染。您觉得这种人高明呢还是归隐山林的高明?”

    “当然是身居闹市一尘不染的高明了。他能做到视有若无,不受任何干扰就已经百毒不侵了。”

    “好一个百毒不侵,您的悟性相当好。”

    “你说的也很深刻,这个人世间就是莲花脚下的污泥浊水,能扎根在污泥浊水之中保持白莲的圣洁那才是很难的。对了你说在八大胡同开店,卖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也不失为一个赚钱的办法。让那些有钱就发烧得没地方花的人把他的钱拿来点给国家用,倒也有点意思。回头我让白先生在八大胡同附近找个铺面,就卖点那些女人用的东西。象田亮、纳兰就不用去那种地方了,万一移了性情就不好了。”

    “您信不过我哥哥?”

    “不是信不过,是他有更重要的事。”

    云儿就笑:“其实我哥哥这个人和您差不多,在童年和少年时期都是专业修炼者,那些清规戒律都刻到脑海里了。轻易不会犯色戒,但是也难说,您还是派几个想犯色戒都犯不了的人吧。咱们府上有不少太监公公能抵挡糖衣炮弹呢。”

    王爷宠溺地捏了云儿的鼻子一下:“机灵鬼”。

    于是,白先生就有了两个身负重任的差事:一个是秘密调查娈童的事,一个是找一家能试卖王爷带回来的新奇小巧的货物的店面,然后在八大胡同的合适位置开一家专门供应来妓院找乐子的男人们讨好女人的商品,这里的姑娘们自然也可以选择一些自己喜欢的货物。

    还别说,胡同口就有一家包子铺要出兑,房主急等用钱。于是白先生亲自跟房主谈价。这里可是典型的销金窟,就是周围的商家也跟着水涨船高。诚贝勒他们在天桥租的那个小店一个月的租金是十两银子,这里可好,要三十两!一个月的房租三十两,在乡下都能买套房子了。但是此地不是彼地,没有可比性,一再讲价,白先生差一点把三寸不烂之舌磨下去一寸才讲到二十五两。他也不敢最后做主,就说钱没带够,回家拿钱,回府讨王爷示下。白先生没有跟包子铺房主说自己是王府的,自然是回家不是回府。

    跟王爷一说,王爷就说了:“最好只定半年的期限,如果赚钱再续时间。”

    白先生回去一说,房主还就同意了,于是写合同书,找里正做保,签租房合同,交钱、拿钥匙,然后装修,之后开业。

    在这个期间,白先生隔三差五就去不同的青楼妓馆去喝花酒。寻找被卖的失踪乞丐。

    这位白先生还真是个人才,能从别的恩客嘴里听到他需要的信息,然后从中找出自己需要的蛛丝马迹,终于旁敲侧击地从一个姑娘嘴里套问到一个叫“水乡泽国”的“堂子”养着娈童。作为奖赏和鼓励,白先生给了这位叫小蝶的姑娘一只合金步摇簪、一个水晶玻璃手链和一对珊瑚耳环,外加一个大颗仿珍珠、小颗荧光亚克力塑料彩珠和渐变流苏的福字缎、花鸟缎合成的、上面的福字周围有金刚石一般烫钻的香囊。把个小蝶姑娘喜欢得紧紧地抱在怀里,还眼泪汪汪的了。接下来就说:“既然白公子这么有钱,为什么不留宿呢?”接着表示要以身相许。白先生忙说:“不是钱的事,是内人太罗唣了。而且、而且在下那方面很是无能,就是听说姑娘善解人意,想跟你聊聊天儿。”

    “您没说实话,小蝶猜想您的家里一定是夫人更强悍一些。”换句话就是白起惧内,说得稍稍含蓄一些,夫人强悍。

    白起才不跟她解释,就想着怎么套问娈童的事。就听小蝶说了:“我不管您是做什么的,但是您能调查娈童的事就是行善积德了。其实女人做我们这个行当就已经伤天害理了,还要那么小的孩子……我跟你说啊,那家水乡泽国表面上看门可罗雀,其实最赚钱了。很有些龙阳之好的先生们好这口,那些孩子都是给骗来的、偷来的,不但要被强迫做那种事,还要用他们的那个做壮阳药,如果命大不死的话就给送进宫里当太监。这样的倒霉孩子还不是一个,我是听在那里做营生的一个同乡姐妹在街上碰到时说的。她说有个孩子刚去几天就被折磨死了,然后被龟公装进口袋,上面压着货物,被车拉到城外的乱葬岗扔了了事。”

    小蝶的话把白先生吓得心跳加快十倍都快崩溃了。好不容易才没变毛变色,维持到“聊天”完毕,然后出了这家青楼去找“水乡泽国”。走了好半天才在一个不显眼的大门上方看到了不显眼的牌匾,的确是水乡泽国。应该是沼泽,陷进去的人很难爬上岸来。

    白起出了这家青楼的垂花门就上了马车,跟车把式说:“快!赶快回府!”

    白起在园子里找到了王爷,说有要事禀报。

    “咱们去清香阁的后身坐坐,那里背静。”

    “在下听王爷的。”

    刚刚落座白起就等不得了,把自己得到的情况跟王爷说了一遍。

    “这还得了?残害、凌辱儿童,杀头的罪都轻了!什么壮阳药要人的生命做代价?不行,我得跟皇上禀报。你随本王进宫,把情况跟皇上如实禀报。不用紧张,就是别结结巴巴的,口齿清晰不啰嗦就好。”

    “白起听王爷的,不会过于紧张。”

    于是王爷换上吉服就带着白先生进了宫。皇上气得把毛笔都撅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残害人命,还壮阳?他怎么不死!为了他更好的玩女人,不管别人死活!铁焱,白先生,你们晚上带着一百名御林军,直接端这个水乡的老窝!”

    华灯初上的时候,御林军连大门都没敲,把带来的梯子直接就竖在这家妓院的后墙上,堵住每一个房间的房门,然后踹门进屋,但是没有人,他们还发现楼梯下面的储物间里有一道门,从里面插死了。一顿斧子乱砍,那门就开了,里面正有几位龙阳大爷按着几个七八岁十来岁的孩子做那事。没别的捆起来,同时把那些孩子也带走了。

    很快就有了结果,这家的鸨子是男的,“堂子”里只有三四个姑娘在外面做幌子,其余的都是当娈童的男孩,有的已经被摧残得没了人样,有的已经折磨致死。都在地下室里被肢解准备扔掉。

    男鸨子很快被杀头,龙阳之好逮到五个,三个直接砍头,还有两个要他们说出别的龙阳。至于那些孩子,被皇上送给王爷安置。同时给了王爷五千两银子作为奖赏。

    那个残废乞丐的弟弟还有幸活着,但是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

    王爷把这十来个孩子安排在南外府的一个空房子里,派了几个太监照顾他们,有病的让朱医官给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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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小来小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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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儿建议的“小来小去”终于要开业了,店面经过装修,焕然一新。王爷就责成太监贺公公和两名小太监,还有一大堆女人用的东西,就进驻了。事先云儿就把这些商品的价格定了下来,在这个地方是不能定得太低的。那些钱多了就来此流连花丛的烧包们肯定要花银子买点讨好花魁们的,让他们多花点银子孝敬姑娘,少来一次肮脏勾当。

    小来小去的门脸是很小,开始的时候基本没人注意到它,还以为是先前的包子铺。但是很快就挂了一个很引人眼球的牌匾之后,这里的很多人立即就对她刮目相看了。那个牌匾不是木头上刻的,写的也不是规规矩矩的楷书大字,而是比楷书还规矩的仿宋字,但是不是写的,是刻出来粘上去的,有一定的厚度,就显得很有立体感。天蓝色地儿,纯白的字,一看就干净、爽利,右下角还有一朵剪纸效果的莲花。那寓意是很深刻的,出淤泥而不染,我们是干净的。

    王爷请示皇上同意的,让太监公公来当掌柜的和店小二,因为妓女对他们不起作用。府上的年轻人就不能跑这里涉险了。皇上大笑着同意了。

    店门迎面有的北墙前是很长的一条柜台,柜台里摆了很多女人的头饰,还有各种花朵,也有不是头饰的项链、镯子、戒指等。柜台是玻璃面的,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的东西,规规矩矩地摆放在那里。贺公公的身份是掌柜的,两名年轻太监自然就是伙计了。他们身后的墙上从左往右拉了一根绳,上面挂了很多香囊、荷包、手袋、拎兜、围裙、门帘、帕子、肚兜、胭脂、香粉、花露水、指甲油、座垫、毛巾、袜子等生活用品。还有绣品、抱枕、绒毛动物等等,五花八门、应有尽有。还有文房四宝的纸、墨汁、毛笔、彩笺、印章、塑料花、树脂花、绒花、绢花、丝网花等等放在了跟柜台齐平的靠墙架子上。

    这里的商品很多都是金光闪闪,全是小巧精致的东西,要不怎么叫小来小去?关键是这里的东西都是大清没有的式样。

    可能就是门面太小,不那么惹人注意,开张三天,愣没有人光顾。两个小太监就有点沉不住气了:“师父,咱们一点货都没卖出去,王爷还不怪罪咱们不会做生意啊?”

    贺公公真有个沉稳劲儿,不急不慌地说:“说你们两个是猴儿崽子你们还委屈了,做生意的重要一条就是能耐得住寂寞也能禁得起噪杂。难得这么闲在,不享受几天,可能以后就没这清闲日子了。王爷才不会怪罪咱们,就包括我都是做生意的生荒子。不好,来雨了,小靴子、小柜子,关门去。”

    外面阴得黢黑,来风了。都是风在雨头里,马上就要下雨了。

    就在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的时候,店门被敲得山响:“麻烦开开门好吗?借过躲躲雨。”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小太监靴子(应该是姓薛)赶紧开门,果然是个年轻女人,穿得还不错。把手遮的头上,好像这样就能挡雨。

    “不好意思啊,这雨来得太急了,又没带伞。”

    “没事没事,姑娘进来吧,门口风大。”那意思我们得关门。

    这个姑娘倒是很大方,回身把门关上了。仔细看看屋里的三个人才发现这里不是包子铺了。奇怪地问道:“大爷,你们这里不卖包子了?”

    “包子铺关门了,我们卖的是女人用的东西。”

    “是吗?我能看看吗?”

    “自然,姑娘请。”

    这位躲雨的年轻女人成了小店的第一个顾客,光顾这里,买不买两说着。贺公公是王爷乔迁那天,皇上送给王爷的,在宫里当了二十几年的太监,最拿手的就是察言观色。看着这个女人睁得越来越大的眼睛就知道是喜欢了。喜欢才能买,就站起来搭讪道:“我们店里的货物都是远道来的,也是咱们大清没有的。”

    “是啊是啊,大爷说的没错儿,首饰店我也逛过,真的没有您店里的这个式样的,好看。您能给拿出来看看吗?”

    “可以、可以,姑娘要哪个?”

    “就是这个步摇簪子。”

    “贺公公拉开柜门,很小心地把簪子拿出来,递给女人。

    “呜哇,上面的红宝石好水灵哦。”

    “姑娘,您说的这个不是宝石,是我们东家从很远的地方带来的,叫水晶玻璃,没有宝石贵重,但是也很好看。”

    “您的意思是这个簪子的价格没有镶嵌宝石的簪子价格高?”

    “是啊,我们做生意是一点都不瞒人的,是什么就是什么,如果我们说这是宝石簪子您也会信的,但是它的确不是宝石,我们当宝石的价格卖了,不就是懵您了吗?我们的良心也说不过去。”

    “这位大叔真是好人,现在的人有几个不是唯利是图的?管什么良心不良心的,能赚钱就好。就冲您这么仁善,我想问问价格,合适了就买那么一两件。”

    “姑娘自己选,在下说多了就有老王卖瓜的嫌疑了。”

    “这个漂亮的簪子是什么材料的?多少钱?”

    “就是您手里拿的这个吧?这个叫合金红水晶簪子,一两银子。这个白的是陶瓷材料的,上面的花儿是玉兰,这个五百文。”

    “这个手链是什么材料的?”

    “这个是砗磲材料的,五百文。”

    “什么是砗磲啊?我都没听说过呢。”

    “听我们东家说,砗磲是海里的,好像跟贝壳差不多吧?”

    “是了是了,还有墙上挂的那个小拎兜太好看了,还是镂空的呢,那个多少钱?”

    “这个是一两银子,是我们府上的女人一针一针地钩出来的,特别费事、费时。”

    “是钩出来的?咱们大清还真没这个技艺,可惜学不来了。这样吧,这几样我都买了,总共是二两半银子,手上的银子不够,我马上回去拿,东西先放着,可好?我就是里面燕子楼的姑娘,不会用很长时间。”

    “姑娘还差多少啊?”

    “还差十五文,不好意思啊。”

    “这样吧,十五文就先差着,多会有了再送来。我们这个小店是租的,一天半天都不会走的。”

    “这样好吗?那就多谢了。回头我会介绍给姐妹们来光顾您这里的。”

    “多谢多谢,有劳有劳,姑娘慢走。”贺公公就是这么打算的,让她先把东西带回去给堂子里的姑娘看到了,说不定就会有人来买。女孩子都是有比漂亮的心思,你有我也想有。贺公公在宫里的时候就知道那些妃嫔们都是这样的。就是这个姑娘忘了十五文的事,给别人介绍了有更多的人来买,就当是福晋说的广告费吧。

    天慢慢放晴,屋子里亮堂不少。估计燕子楼的那位姑娘并没有看全科了就匆匆忙忙地买了几样。白天的时候是这里的女人们休息的时候,估计可能会有人来。

    “你们两个,给我打起精神,可能一会儿会有客人来。这里的东西都不是白菜茄子的,一定不能弄错了。”

    正说着就听外面叽叽喳喳的有不少女人的声音过来了。果然,七八个年龄不等的女人进了店,贺公公正想打招呼呢就听见尖利的叫声:“呜哇!这里的东西漂亮得紧!”

    “嫣嫣你过来,到前面柜台来看嘛,怎么跟老鼠一样胆小啊。”

    看样子这几个姑娘还挺友好的,能互相照应。

    “大叔麻烦您了,把墙上挂的那个毛巾,那个是毛巾吧?给拿下来看看可好?”

    “墙上那个是当样子的,柜台里的跟那个是一样的,就是这个,跟羊肚子一样柔软。”

    “是哦,怎么这么柔软啊?毛茸茸的,擦脸一定很舒服。”

    小靴子说了:“这位姐姐,这种毛巾我们都用过了,的确非常舒服,毛巾很吸水。把它放在温水里再拧净,敷在脸上,别提多舒服了。”

    “是吗是吗,我买一条,多少钱?”

    “四十文”。

    “才四十文?不贵不贵,我也来一条。您身后架子上的那些瓶瓶罐罐的都是什么呀?”

    贺公公很有耐性,把架子上的部分商品拿到玻璃柜台上,介绍道:这个是胭脂,这个是香粉,这个是花露水和指甲油。

    “您说的这个花露水是做什么用的呀?”

    “沐浴的时候用它最好,在水里滴上那么一两滴,就不用撒花瓣了。如果被蚊子咬了抹上一点,就能解痒。这个是指甲油,涂指甲的。”

    “这个好看的小瓶子里装的是指甲油啊?看瓶子都这么精致,这个怎么用呢?”

    贺公公就给她们介绍使用方法,还在自己的小拇指上做了现场观摩。这下可好,一次性买走了八瓶!

    云儿没给贺公公拿太多的商品,因为田亮说店面很小。但是这第一拨顾客的惊喜模样就说明别的女孩也会喜欢。虽然忙了一点,啰嗦了一点,贺公公三人还是很高兴的。

    花露水、胭脂、指甲油、香囊、手袋、拎兜、袜子、毛巾还有绒毛动物、塑料花、绢花、墨汁、彩笺等商品都有涉猎。这么一拨人就买走了二十八两银子的商品。看样子,青楼姑娘比农家姑娘富庶多了,但是贺公公还是没看好这个职业。

    开张大吉,三个人都很高兴,但是第二天的营业就让他们很郁闷了。来的都是来找姑娘的男人,自然是有钱的,没钱谁到这个地方来?可是他们实在是太挑剔了,本来是一心想买,就是说三道四,太气人了!还有人质疑师徒三人的性别。要不是王爷一再说不能跟客人吵架,贺公公都想给这几个纨绔子弟每人一个大呼饼了。明明是油头粉面的东西,还装斯文,酸唧唧的来几句唐诗,我呸!贺公公腹诽了一个时辰才把这起子纨绔吧啦的东西打发走。他们回府的时候是要把货物都收走的,不然可能被人偷走。

    回府之后要向王爷汇报情况,王爷就说了:“明天给你加派人手,有四名侍卫轮流看护你们。你们也要看护他们哦?不许他们进胡同。”

    “为什么呀?”

    “什么为什么?他们能有你们抵挡糖衣炮弹的定力吗?”

    贺公公不知道是笑还是哭。还糖衣炮弹,我们宁可抵挡不住,也不想有这个定力。

    第三天,客人更多了,不但恩客来买、堂子里的姑娘来买,就是老鸨子都来买。府上的丫鬟婆子们做的木耳花、皮筋花、塑料珠发卡、合金首饰、钛金首饰都增加了很多。开始没受人注意的商品如座垫、门帘、帕子、袜子和墨汁、彩笺、印章、丝网花等全部受到关注。这里的青楼女子也有文化档次高的,喜欢小店里不用研磨的墨汁,还有淡雅的彩笺、造型优美的印章。

    开始他们不知道那是袜子,有人买过之后穿上了显摆,立马被人认可,一窝蜂一样涌进小店买袜子,根本就不问价。几乎所有的人都喜欢白色的袜子,显得非常干净。

    这些商品只是云儿给贺公公拿来的大批商品中的万分之一种还不到。看样子在这里开店还是比较明智的!

    “小来小去”的客流量越来越大,店面空间就显得越来越小了。王爷责成田亮和纳兰再找一个店面大一点的铺子,最好是两层的。如果是卖不是租的也可以考虑,价格稍稍贵一点也可。

    清客先生白起也不逛园子了,每天早出晚归帮着王爷找店面。终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离八大胡同稍稍远一点的地方,白起和田亮、纳兰同时找到一家二层小楼,是卖不是租,要价很高,五千两。这家的店主是觉得这里离八大胡同距离不太远,又痕安静,觉得那些逛妓院的高等人会离八大胡同远一点地方买礼物给姑娘。田亮、纳兰都装着不认识白起,一前一后到了楼上,见了楼主,跟他商量价格,结果这人一看是两个年轻人,就拿起把儿来了,说什么也不杀价,俩人摇摇头,离开了。

    白起笑呵呵地问道:“掌柜的贵姓?”

    “在下免贵姓佟。这位兄台贵姓?”

    “免贵姓白。”

    “请坐请坐。方才那二位根本就不是买房子的,火烧屁股似的,问问价,不和心就走了。”

    “年轻人嘛,哪有多少耐心?”

    “白兄能给个什么价?”

    白先生伸出两个指头:“最多是这个价。”

    “开玩笑吧您,我这个地点最是闹中取静。”

    “非也,如果是当住处倒也合适,做生意的恐怕极少要闹中取静的。做生意就是要赚钱,客人少了能赚钱吗?”

    “佟掌柜的说个实价,白某也是诚心想买,如何?”

    “爽快!三千五百两,一文不能少。”

    “两千两一文不能多。”

    “白兄的价杀得太狠。”

    “佟老板可以不卖留着。不过据在下所知,白老板在这里遇上麻烦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在下会相面,看佟兄印堂发黑,必是有麻烦,准确一点说您是被人个讹上了,想远离麻烦就只能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白兄真是神算,佟某佩服!就按白兄给价,两千两,白兄交银,佟某交钥匙。”

    “且慢!佟兄忒也性急了些,白某银票没有带足,还差五百两。”

    “那就先交一千五百两,其余五百明天再交不迟。”

    “佟兄打的好算盘,想卷走白某一千五百两?”

    “哈哈哈哈!是又如何?把银子留下就是把脑袋留下。”

    “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休怪佟某不给面子。”

    “你这强贼,光天化日之下强抢银两,来人哪!”

    “呼救无用,来人,给我上!”

    佟掌柜身后,无数道门都自动地开了,每一道门都有一个全身素白的武士,虎视眈眈地看着白先生。

    “你们就是江湖盛传的白衣帮?”

    但是你毕竟是血肉之躯,总不能愿意把命搭里,来此之人没有能够逃脱的,把银子交出来吧?”

    “这谁呀?说话如此大言不惭?我家先生岂是被大话给吓住的?”田亮和纳兰忽然从天而降。

    “二位何人?”

    “买房之人,只听说可买可不买,还没有听说强要人家的买房之资。那样不就不能买房了?”田亮冷笑道。

    “你们几个还不动手?”几个白衣人这从梦醒一般从佟掌柜身后的门里跳出来,把田亮包围在中间。纳兰悄悄地把白先生保护着离开,田亮的手里有一条绳子,慢慢打开,猛地一抖,绳子就跟一条闪电一样掠过周围的人,几个白衣人就给“神鞭”抽倒。第二鞭直奔佟掌柜的飞去,一下子就把他缠了好几圈,然后就双脚离地,随着绳子飞舞的方向旋转起来。把个佟掌柜的吓的面无人色,马上就头晕不止,因为速度太快了!数圈之后就失去思考能力,晕了过去。几名白衣人还没有站起来,田亮松开手里的绳子,佟掌柜的很准确地就飞出了敞开的大门朝门前的喷水池飞去,”噗通一声扎进水池。等他被冰凉的池水激醒,白掌柜和他的两名“保镖”早已无影无踪了。

    田亮的飞绳功夫让纳兰目口瞪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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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小来小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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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儿还以为,需要几天的过渡期呢,不熟悉的东西总得有个被熟悉的过程吧,谁想到这么快就打开了市场,没有得到恩客给的、来自“小来小去”的礼物的姑娘是太没面子了。为了争回面子自己去买,自己买有一个好处,就是一定是自己喜欢的。

    慢慢地,府上的姑娘嬷嬷自己加工出来的首饰也摆到贺公公的柜台里了。每天都有从早吵到晚的声音充斥贺公公三人的耳鼓。有的还为了你买到了我晚了一步没得到大打出手,甚至在地上翻滚。

    贺公公三人忙到连出恭解手的时间都没有了。实在是憋不住尿了,才撒腿往后院跑。贺公公也被这些爱美不顾命的女孩高分贝的尖叫给吵得多了两个脑袋。

    辛苦是辛苦了些,经营费还是很可观地!

    接着,在“小来小去”的旁边出现了一家绣品店,各种各样的绣品已经让姑娘们眼花缭乱了,偏偏又出现了美丽不可方物的蕾丝花边、压花花边和绣贴。所谓绣贴就是用缝纫机绣好的现成绣品,但不是帕子那种方方正正的,而是按照绣品的外沿剪下来,然后可以直接缝在需要的衣物上面。

    在这里经营的同样是一老两小的太监公公,他们就奇怪了,这些不顶吃、不顶喝的东西至于把人都变疯了吗?

    绣花的纱帕子被不要钱一般抢走了,带着小猫小狗的小拎兜也没得可摆了,所有的商品没有一样不是快货,甚至是胡同外面的良家妇女也到这里来买“抢手货”了。没几天,长链子的手袋出现了,是各种单色锦缎的材料做的,让姑娘们声声尖叫的是上面的花朵,就是把真花缝在了上面的效果。贺公公告诉她们,这种手袋是丝带绣,上边好像能站起来的花朵是彩色丝带做的。这些丝带绣是云儿买现成的,府上的姑娘嬷嬷还没有学。

    没等第二天,丝带绣就脱销了。可是还有很多人在门口徜徉,不肯离去。真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这些女人应该是见过世面的!

    云儿很满意,和王爷商量,是不是再开几家这样的小铺面,把太监公公们都利用起来?王爷说可以,但是不能卖重复的货物,要有异域的软塑料娃娃和绒毛动物的玩具店,还要有专门卖服装的服装店,有专门给满人家妇女用的,也有给汉人女子准备的,还要有中年男女的服装、老年人的服装、童装、少男少女装、婴儿装、孕妇装……

    “您可以呀,整个一个专卖店大亨。”

    “大哼?我哼了吗?无病呻吟我可干不出来。”

    “我的娘啊,您老土得掉渣了。”云儿笑得像只对虾。

    八大胡同是京城的红灯区,但是并不是只有这一处做这种生意的,就是这里比较集中。还有不少零散的,也都在比较繁华的地段。于是卖妇女用品的小商家就悄悄出现了。都是女人喜欢的精巧物件,比方化妆用的别管是什么出身什么档次,你想买就光顾这里好了。布艺的种类越来越多,各种服装也悄悄出现了。

    “大姐您看,那件坎肩也太出挑了吧?宫里的妃嫔也不见得有这样的衣服。赶紧问问价儿,如果价钱合适的话,给我妹妹买一件。”

    一问价就觉得太便宜了,金光闪闪的一件一品夫人都能穿得出去的坎肩才八两银子。上面的花儿跟真的似的,都站起来了!这是什么巧手做出来的?上面的装饰是满大清都没地方买的。

    “小二哥哥,您身后那个可是裤子?”一个含糖量很高的女声响在小二哥的耳边。

    “这位姐姐好眼光,连裤子都认识。”

    小二哥哥挺幽默,连裤子都不认识那不是傻子吗?这位女士一点没生气,继续打听:“高处的那件好像是蒙古姑娘穿的长裙?”

    “您说对了,这个是给蒙古姑娘准备的。”

    “怎么还金光闪闪的?”

    “是镶的亮片。”

    “这个亮片你们店里有吗?”

    “对不住了,亮片没有。”

    “四嫂,那件旗袍上的花儿是妹妹从来没见过的,是绣的还是印的?”

    “好像是印上去的,可是印花儿哪里有这么鲜亮的?从上到下好像没有接头是一块下来的,咱们大清哪里有这么宽幅面的布啊,赶紧买了吧?”

    “那个小兜子怎么都是镂空的?太漂亮了吧?好像不是布做的?小二哥,有劳您给拿来看一看?果然不是布料的。”

    “这个是用一根针钩出来的,且费事呢,一针一针地钩啊。”

    “多少钱一个”

    “这个拎兜虽然不大,就是手工上太麻烦,五百文一个,里边还有衬里,外边有珠子。给家里的小姐当嫁妆再好没有了。”

    “买了买了。”

    ……

    卖女士用品的商家多了起来,男士用品的也悄悄出现。男人的衣服、靴子、帽子、荷包、腰带、香囊、还有文房四宝,以及颜料、宣纸都出现了。大清也不乏这些,但是精致程度无法和异域的文化用品相比。还有一种奇怪的笔,写出来的笔道很细,不用蘸墨就那么写下去,太省时间、省墨了!

    还有一种透明的尺子,用那种不用蘸墨的笔逼着划线,那个直!还有那个叫铅笔的,笔道能擦下去。这是从什么地方进的货呀?

    继“小来小去”开业之后的五家特卖商店,几天的功夫就火了起来。不但京城的男女客人,就是大鼻子的西方人也要踮起脚尖看热闹。新加工出来的压花花边更是要成亲的少男少女的最爱。

    凡是新开业的商家,都有府上的亲兵暗中保护,以防痞子砸场。王爷给一个商家派四名亲兵保护,一个是可以掌握购买人群的数量,一个是保护商家别被人打伤、货物别被哄抢。听说京城里就有那种帮会,和起伙欺诈商家,尤其是营业额高的,都是他们压榨的对象。

    这不,“小来小去”有麻烦了?

    “我说你们几个啊,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到大爷我这一亩三分地儿上找饭碗,居然不知道怎么孝敬大爷?”

    “这位先生,您是哪个衙门里的官差呀?”

    “说话怎么娘娘腔儿?不是没那个啥的太监吧?”

    “我们是做生意的,有没有啥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你敢跟我对付?活不耐烦了?你……哎哎谁呀?谁敢揪大爷我的袄领子?活腻了?”

    “你说你这么年轻,欺负一个四十几岁的算是个人吗?”

    “你谁呀?跟我去刑部走一趟。”

    “刑部是吧?我正想去刑部看看那里的老虎凳呢,走吧?好像刑部是你家开的?”

    “你等着,我回家找我哥去。”

    贺公公没怎么害怕,把他的两个徒弟可吓坏了。太监是不准离宫离开王府的,但是王爷给了他们这个见识市井的好机会,倒也长些见识。

    王爷、田亮、纳兰还有很少出门上街的陈先生都曾经穿便衣出来看行情。虽然是薄利,也是多销,符合师父的要求。

    “小来小去”里的商品非常灵活,品种也很多。八大胡同的姑娘们都是晚上上班,白天休息。但是被这个小来小去给引诱得白天睡不着,非得来这里看看,不买也过瘾。

    “大叔”那个白色的、毛绒绒的东西是什么?”

    “姑娘问的是这个?这是袜子。”

    “真的是袜子吗?您能确定吗?”

    贺公公很想暴走,这里是城里还是乡下?怎么那么大的人连袜子都不认识?“这位姑娘说笑了,这个确实是袜子,叫尼龙袜也行、弹力袜也可,就是很合脚,有松紧。你们看我脚上就穿了一双。”

    贺公公的服务态度很好,把自己当广告了。

    “呜哇!这么白净啊?好像贴在脚上了。可是我们女的穿了大小能合适吗?”

    “没说是弹力袜吗?有松紧的。”

    “那我就买一双回去试试好不好穿。多少钱一双?”

    “二十文。”

    “才二十文?您别卖错了赔钱。”

    贺公公差一点抓狂,这些女人怎么这样啊?在纳兰东贵那里,袜子是快货,货到人就到,很多人享受到弹力袜的合脚、熨帖了。

    谁知道还没到晚上,就有良好反馈了:“大叔、大叔,我要买十双!”

    “这位姑娘,袜子的货源不足,为了让更多的人买到,每人限买两双换着穿。如果您想多买,这里还有锦纶丝的袜子,也卖给您两双。”

    “好好好,那就四双。您说的这个是什么丝的,和那个弹力袜哪个好一点?”

    “弹力袜分厚薄,厚的冬天穿,薄一点的夏天、春秋都可以穿,锦纶丝的就只能限定在夏天穿了,因为它很薄。”

    这位姑娘还没买完,身后就站了一个长排。有人回去穿了,奇好!

    其实袜子不是布艺品,就是生活用品,除此之外,毛巾、枕巾、浴巾还有火柴、洗涤用品都属于生活用品。但是现在看好像贺公公忙不过来了,这些东西都是很琐碎的小件,来问价的、买货的人就多,贺公公和两名小太监都忙不过来了。

    府上不是没有人力,王爷怎么能把侍卫、亲兵的打发到这种地方来呢?就连田亮和纳兰他都不放心。怎么办呢?

    王爷现在已经习惯有什么事都要和云儿说说,不管她能不能给出个主意,也不背讳她。

    “要不您跟皇上借几名太监公公?”

    “借是可以借,我就怕太后在这些人里边给我安钉子。那样干什么都有眼睛看着。本来没有什么事,也被他们看出来几个毛病。”

    “还真是那句话‘隔层肚皮隔层山’哪,如果您是太后亲自生的,她绝对不会没事就怀疑您。”

    “也难说,天家无父子,太后跟皇上的矛盾很尖锐,很多事都超出了母子的信任度。哪有互相派眼线的?不过也应该知足,当年武则天把自己的女儿都掐死了陷害别人,唐太宗的后代被她害死多少?当今太后还没害死父皇的儿子吧?她对豪格大哥、对我、对博果尔都不是很友好的,那些国公爷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还真没一个是死在她手里的,这一点看她还有点善念。人的自私真是一个放不下的执念,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什么天理良心、什么道德法律,其实怕失去的一定会失去。就说那峰吧,活着的时候生怕总管的位置被亮子夺走,结果呢,刚伸腿那个位置就是亮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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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玻璃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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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龙冷热饮的生意火爆极了,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来买冰棒、雪糕、冰淇淋。田亮给王爷提了个建议,把玉龙冷热饮的窗户换上玻璃窗,外面的人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情况,能看见里面有座位,大热天儿的可以进来吃冷饮,也可以坐下乘凉、歇脚。

    王爷很满意田亮的提议:“你和纳兰把冷热饮的窗框尺寸量好好了,到木工坊找崔师傅,给打几套窗框,然后把玻璃也割好了,送到这里换下糊着窗纸的窗户,一定会亮堂许多。如果效果好,把几家开起来的店铺都换上玻璃窗。”

    “王爷,那样是不是会有麻烦?宫里还没有玻璃窗呢,咱们先安上了,皇上、太后还不得说咱们逾制了?”

    “这倒是个麻烦,还是本王先进宫跟皇上说一声,咱们回来这么长时间府上自己也没给府上安玻璃窗,不是都给店铺安装的吗?为了给他们赚钱用的,他们还挑咱们的礼?不过呢,给皇上和太后和皇后的寝宫给安几块还是安得起的。”

    于是进宫跟皇上谈及此事。皇上就说了:“皇兄啊,您太小心谨慎了。玻璃是您府上的钱买的,您给店铺安玻璃是为了做生意赚钱,赚的钱有的给了朕的国库,朕还要派您一个不是。不过也难说,有的人眼睛就是盯着别人的财产,这样,朕就给您一道旨意,不管是谁,都不能对您从异域带回来的任何物品说三道四。”说罢就亲自起草圣旨。然后很感兴趣地说:“皇兄所说的玻璃是否和给皇额娘的鱼缸是一样质料的?”

    “质料大致一样,作用不同薄厚也不同。安在窗框上的都是薄一点的,店铺的窗户大,就得厚一点,还有当门用的,那就更得厚了。咱们大清不大适合玻璃门,那样就一点私密性都没有了,人做什么都看得见,没有安全感。臣想给皇上的寝宫安几块玻璃,屋里能亮堂一些,如果太后觉得好,在慈宁宫也安几块,不过不宜多,皇上太后是最尊贵的人,安全是最重要的。”

    “好啊好啊,朕就等着您的玻璃窗了。”

    “那就让跟臣同来的田侍卫给您的这个底下这排横的窗户尺寸量好了,这个位置正好和您的视野是平行的,上面的窗格太大,暂且不安,看您习惯不习惯。光线太强还不行,刺激眼睛。”

    “皇兄啊,您总是说自己是粗人,想什么事可是太周到了。那就请田侍卫量尺寸吧?朕可是要享受现成儿的玻璃窗了?”

    “理应如此,那就让田侍卫给量一量吧。”说罢把站在门外听吩咐的田亮叫进来吩咐了几句,田亮就出去量尺寸了。皇上的这个窗户需要另打窗框,安在现有的窗框外面,不然就得大动干戈,浪费时间。

    量窗框的时候,站在宫门口的侍卫都很好奇地伸了脖子观看。因为田亮经常跟王爷进宫见皇上,跟皇上这些侍卫们都很熟悉,特别是皇上的贴身侍卫赵铁焱关系非同寻常。赵铁焱就悄悄过来看热闹,小声问田亮:“师弟,你手上拿的这个东西是什么?怎么还能拉进去、缩回来?你手上的这个小棍还能当笔用?这个小本子也太小巧了吧?给大哥看看行吗?”

    “行是行,您可别拉开就放松了,那样会把手割坏了,锋利着呢。”

    “这个东西当软剑不行吗?”

    “当不了,太软,也拿不出来,是固定在里面的。这个是中性笔,写字的笔迹很细,就是用着方便,这个本子就是记事本,有什么事怕忘了记在上面。”

    “这也太方便了吧。”

    “回头我送你几支。回来一直忙,给你的礼物都没送过去呢。回头你去府上自己拿。”

    “多谢多谢。”

    王爷和田亮从宫里带了圣旨回来就安心了,吩咐纳兰协助田亮给几家商号安玻璃窗。顺便给福晋的寝宫翼然楼、云儿的住处飞云楼、陈先生的住处西路一号苏州宅院和逍遥殿的主要位置安上和皇上同样的玻璃窗。但是给商号安的都是整张的大玻璃,比皇上寝宫的要厚很多。

    没想到几块玻璃引起轩然大波。很多人驻足在玉龙冷热饮和玉龙布庄门口观看,议论之声此起彼伏。还有人问这种琉璃卖不卖。

    这倒是提醒了王爷和田亮,带回来的那些玻璃真得卖出去。玻璃倒是不怕老鼠,可以多放些时间,可是它也很娇气,怕磕碰。于是就由瑞谦出面承诺,再过十来天,东直门内三道街的王府菜园可以有玻璃店出现,客官们要自己带着玻璃尺寸去购买,尺寸必须有长度和宽度,必须是能镶在木框里的。王爷已经和瑞谦说好了,一定会有人也想给自己的家镶玻璃,有人问就这么答。

    平民百姓连想都不敢想,他就认为不知道该有多贵。但是京城里有钱的人家可不是少数,包括官宦家的府上和富商家府上,一看玻璃这么透明、干净,就都要订购了。非要在玉龙布庄订货。把瑞谦吵得一个头两个大。瑞谦站在椅子上说:“各位父老乡亲,在下这里是布庄不是玻璃店,还请各位去东直门那边去详细问询。”才把这些人给支开了。在这十天里王爷挑选了六名办事沉稳、做事心细的亲兵跟着田亮学割玻璃,给他们发了玻璃刀,拿出几块玻璃练习。熟练了才让云儿隔空搬运出来一箱玻璃,就是用木框装的那种,直接给搬运到玻璃店。玻璃店的店名是“异域玻璃”,明确地告诉大家玻璃来自异域,不是大清出产。价格比异域要贵一些,还参照了国外在大清出售的玻璃价格,不至于比他们的低,也不至于高多少,但是必须高一些,因为质量好、透明度高。王爷、云儿和田亮都没想到买玻璃的人会这么多。不顶吃不顶喝的东西也排了长队来买,纯粹是好奇心作怪。

    玻璃是易碎物品,王爷没敢买太多,可也没少买,卖完为止。

    因为异域玻璃店的位置不是太繁华的前门大街,开始就是限于玻璃店周边居民购买,后来传扬出去了,大鼻子洋人也来光顾了。

    太后安插在皇上身边的眼线把皇上那里安了玻璃的事告诉了太后,太后很生气,在某天皇帝下朝来给她请安的时候就说了:“听说瑞王爷给皇上的窗户安了玻璃?”

    “确有此事,皇兄说了,要给皇额娘也安几块,朕怕皇额娘不习惯,就说等您什么时候去朕那里看看,喜欢了再跟皇兄说一声,万一您不喜欢怎么办?”

    “听皇上的意思额娘是个很矫情的人?”太后马上就消气了,原来瑞王爷不是没想到自己,是皇上拦着了,你就怪不着瑞王爷。但是也埋怨了皇上一句。皇上哪里在乎老娘的埋怨?笑着说:“哪里哪里,皇额娘一向通情达理,何曾矫情了?那就让朕的侍卫赵铁焱跑一趟,请皇兄府上的田侍卫来给您这里的窗户量一量尺寸。”

    “这还差不多。”

    少时田亮便跟着赵铁焱来到慈宁宫,先给太后请安,然后量尺寸。田亮和纳兰都是经常跟随王爷进宫的人,礼仪上很熟悉,也不紧张。田亮给太后的印象就比纳兰的好,其实也没什么根据,就是太后觉得这个叫田亮汉人的后生比纳兰深沉稳重,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苏茉尔是有感觉的。

    “你这后生叫田亮是吧?”

    “回太后,属下正是田亮。”

    “就是你跟着瑞王爷去的那个异域吧?”

    “正是。”

    “你们在外面也是够辛苦了啊,听说你为了救护侧福晋还受了伤?”

    “救护主子是属下责无旁贷的。”

    “很好,你对王爷很忠诚,这样就对了。本宫也要给你一点赏赐,你可不能拒绝哦?”

    “太后,王爷已经给了属下赏赐,属下怎么能要双份的呢?”

    “你倒是不贪财,但是本宫给你的赏赐跟瑞王爷给的不一样,你不能不给本宫面子吧?难道还想违抗本宫的懿旨吗?”太后的话怎么听着都带有威胁的意味,要和不要就在翻手之间有天大的区别。

    田亮忙说:“属下不敢。”

    “这么说你是肯给本宫的面子了?你放心,本宫也不是给你什么亏吃。

    看样子再说不要就得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只好硬着头皮说:“属下谢太后赏赐。”

    “好,把人带上来吧”

    田亮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叫把人带上来?莫非是太后又来寻衅王爷,拿自己开刀?”

    这是耳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奴婢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

    “田侍卫,本宫从三千宫女中挑出来一个最出色的给你当侧室,你可已经答应了哦?本宫听说你媳妇儿只给你生了一个女孩,你又是陈先生的唯一男丁,没有儿子怎么行?别急别急,本宫也听说你媳妇身怀有孕了,谁敢保证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男的?就是男的也还是人丁稀少,你把本宫给你的这个媳妇领回去,好好待她,她可是本宫想给皇上的,如今给了你。你的品级也是不低,没有埋没了她,不能拒绝本宫哦?你知道违抗懿旨的后果吧?”

    田亮知道自己是掉进太后挖好的坑里了。这种**裸的威胁田亮如何不懂?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也不能因为自己让王爷受到牵连!于是他给太后磕了一个头:“属下不敢违抗太后的懿旨。谢太后恩赏。”

    “这就对了。彩珠姑娘,本宫把你配给田侍卫,也没有埋没了你吧?”

    叫彩珠的宫女大概有十**岁,生得明目皓齿,十分漂亮。她飞快地看了田亮一眼,立刻就桃腮赤红,心花怒放了。赶紧跪下来给太后跪下磕头:“但凭太后做主。”

    “呵呵呵,本宫很是高兴!田侍卫,你就带着彩珠姑娘回府,跟王爷说,三天之后和彩珠姑娘圆房,彩珠的嫁妆有本宫负责,你也不用给什么聘礼,彩珠的娘家基本没什么人了。她是个苦出身,你好好待她就是。你放心,彩珠姑娘不是本宫安插在你们府上的,本宫不需要那么做。好,你们跪安吧。”

    “嗻!”田亮的气都要憋爆了,但是他不敢有一丝不满的表现,看了一眼这个叫彩珠的宫女,点了一下头,意思可以跟他走,就后退了几步,转身往外走,彩珠赶紧跟上。此时的彩珠恨不得一时插翅飞出紫禁城,飞出这个杀人不见血的牢坑。

    慈宁宫门外就有两辆马车,一辆是带篷坐人的,另一辆上有四个大红描漆箱子,想必就是彩珠的嫁妆了。

    田亮是骑马来的,马被栓在带篷的马车旁边,赶车的是宫里的一名侍卫,见了田亮抱拳道:“恭喜田侍卫,太后吩咐属下送你回府。请上车。”说罢把一个脚蹬放在上车的位置。

    田亮自然是要先上车,也没接一下彩珠就自己进去了。他的气都要把胸口憋炸了。难怪鱼儿日日担心着这样的事,还真的发生了!

    一路也没和彩珠说一句话,彩珠也知道事情太突然,田侍卫一下子接受不了,没关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自己在宫里熏陶了六七年,什么招数没见过?自己服侍的那位小主的位份是个贵人,对付皇上的招数就千奇百怪。虽然没有几个奏效的,也不是没作用。就是皇上的心思都在鄂贵妃身上,也不知这位的那个正室夫人是个什么样的。”

    也不主动跟田亮搭话,那样太不自重,犯贱的事彩珠是不会做的。

    进了府,田亮就把彩珠带到翼然楼,他才不会直接带到自己的住处给鱼儿添堵。

    恰好王爷也在翼然楼,一看田亮带回来一个宫女就明白了,田亮是来给王爷复命的:“王爷福晋,属下把太后宫里的窗户尺寸量好了。回头让木工坊的崔师傅把窗框打好了,安上玻璃。”

    福晋问道:“这位姑娘是……”

    “回福晋,这位是太后赏赐给属下做侧室的彩珠姑娘,属下不知道怎么安置,还请王爷福晋做主。”

    彩珠一听从头凉到脚,忙跪在王爷福晋面前:“王爷福晋,奴婢不是太后安插在府上的,真的是太后赏赐给田侍卫的女人。奴婢的家父因为受到一位贪官的诬陷被免官而疯癫,兄长和嫂嫂对家父不管不问,致使家父掉进井里淹死。嫂嫂就把奴婢许给她的表弟,那是个无赖加登徒子,奴婢就是剪了头发做姑子也不愿意嫁给他!如果奴婢出宫的时候回家有嫂子的一个什么当讼师的亲戚给做主了!奴婢知道田侍卫不喜欢奴婢,您二位就把奴婢当成府上的丫鬟服侍哪个主子也好。”王爷沉吟了一会说:“这样,你先在福晋的院里休息,本王劝劝田侍卫。就是事情有点突然,他转不过弯来也是有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如何?”

    “既然王爷这么说了,奴婢遵命就是。”

    “莽格媳妇你去安排这位姑娘的住处和用膳的地方。”

    “是,彩珠姑娘跟我走吧。”

    因为鬟儿也是宫里来的,对这位漂亮的小姐妹非常同情,劝她道:“你别在意田侍卫的态度,说不定是装相呢。他夫人人很好,好相处。再者说了,你是太后赏赐给他的,他再不愿意也不敢违抗懿旨。男人就是好面子,总得给他媳妇一个交代,要不欢天喜地的他媳妇还不得伤心吗?他俩感情很好,他媳妇怀孕了,对你有抵触很正常,慢慢来。”

    “是,彩珠听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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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田亮侧室

    福晋房里,王爷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对田亮说:“太后一再说不让你拒绝,那就是想在这件事上挑点毛病,你还真不能跟太后硬碰硬。太后的懿旨跟皇上的圣旨有什么区别?你就收下这个姑娘,又不是你好色想纳妾。只是有点对不起鱼儿了。从大局着想吧?不是连嫁妆都带来了?你能把她退回去吗?”

    “属下也知道不能触犯太后,可是这心里……”

    “本王能理解!这就得委屈你了。回头本王让纳兰给打听打听这个姑娘说的身世是真假,就能品出来她的一点品行了。”

    “属下真的担心她是太后的眼线,那不等于是太后钉到府上的一颗钉子吗?”

    “就是钉子咱们也不能不接着。鱼儿那里福晋会劝她,你父亲、本王会劝解。硬是表演拉郎配,这太后真是有一手啊。”

    田亮出了翼然楼,满腹的惆怅和懊悔,要不是给王爷提了一个开玻璃店的事也不能有今天这个结局,自己纯粹是作茧自缚!他觉得不知道怎么面对鱼儿了。她还怀着孕,能接受这个事实吗?万一想不开……还是求助老娘吧。”

    想着想着就到了老娘的住处。老娘正和几位嬷嬷给宝宝贝贝洗澡,满屋子都是开心的笑声。

    看见儿子进屋,老娘赶紧擦擦手,迎过来说道:“儿子用午膳了吗?娘给你煮碗鸡蛋面。”

    “娘,不用了,亮子还不饿。”田亮进了老娘的卧室,仰面朝天地躺在老娘的床榻上。

    “儿子你怎么了?好像很不痛快的样子?告诉娘,是不是王爷训斥你了?”

    “哪有啊?娘,亮子遇到难题了,该怎么办?”

    “怎么了?什么事让娘的儿子为难成这样?告诉娘!”

    田亮坐起来,小声说:“上午的时候,亮子进宫给太后的窗户量尺寸,量完了该走了,太后把亮子叫住了,给了亮子一个宫女当侧室。还提醒亮子她的懿旨不能违抗。就是说她的话不是懿旨,儿子也不能违抗啊,她正找王爷的把柄呢,如果儿子说一个不字就不知道是什么后果了。可是娘,亮子一百个不愿意啊,那样多对不起鱼儿啊?”

    “儿子啊,真是委屈你了。你做的很好,没有触怒太后,这以后的事慢慢想办法。”

    “娘,太后已经说了要尽快圆房呢,亮子该怎么办呢?”

    “你爹知道了吗?”

    “亮子怎么好意思跟他说这种事?”

    “他是你爹你怕他做什么?娘早就看出来你对你爹很敬畏,你是不了解他,他其实是心最软的,但是你这事他绝对不会让你抗旨的!当年你妹妹被指婚给王爷,你爹也是一百个不愿意,可是能违抗太后吗?咱们陈家还有开封那二百多口人呢,还有一位四品道员,只要说个不字就全都人头落地。你这事更不能有半点犹豫,侧室就侧室吧,你身边多个女人,就能保证府上的四百多个人的脑袋。”

    “亮子知道,可是这心里就别不过这股劲,太后凭什么老是欺负王爷啊?给他们母子赚钱还赚出个错儿了?”

    “这娘俩说什么呢?”陈先生一手抱一个孩子进来了。田亮赶紧接过来,递给娘。

    “老爷你过来,跟你说个事儿……”陈夫人把情况跟先生说了,先生听完就说:“什么话也别说了,布置新房吧。鱼儿那里我去谈。”

    “老爷你……”

    “这事还能犹豫吗?太后一直对王爷虎视眈眈,不就是要找他的错儿,抓个什么把柄吗?一个宫女而已!你对鱼儿有情义,不会因为多了一个女人而减轻的吧?我去跟王爷商量,太后的意思是侧室?侧室还比小妾通房的身份要高些,不能马虎了。你妹妹知道吗?”

    “这种事跟她说?”

    “跟她说怎么了?她现在有主意着呢。不过呢太后的懿旨她也无能为力,就是让她帮你准备准备这个婚礼婚宴的。”

    云儿和鱼儿已经被福晋请到翼然楼了,也已经知道太后硬性塞给田亮一个侧室,此时鱼儿正在啜泣,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来得太快,猝不及防!

    “鱼儿呀,你还怀着身孕呢,这么难过会影响孩子的。你也知道太后是谁,她的话不写在懿旨上也是懿旨。咱们府上四百多人呢。”福晋劝道。

    “奴婢不是埋怨相公,更不敢埋怨太后,就是觉得好好儿的日子过着,忽然就……”

    云儿说:“那你说怎么办?只能接招儿,以后凡事小心着点儿。想开一点吧,你看福晋当年多敞亮,还去新房看过我呢。”

    福晋轻轻拍了云儿一下,嗔怪地说:“乱说!你是王爷看中的人,这个女人是太后硬塞给亮子的,能跟你比吗?”

    云儿说:“您就安慰云儿吧,在异域的时候王爷都告诉云儿了说是师父的命令,云儿还以为自己千娇百媚的把王爷的魂儿给钩住了,结果人家是不得不娶。”

    福晋和鱼儿都没忍住笑了起来:“妹妹说起歪理很厉害嘛,你要是千娇百媚的王爷真就不喜欢你了。鱼儿呀,在咱们这个国度里,别说是咱们大清朝,就是往上的几千年不都是这个样子吗?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要从一而终。你和谁讲理去?这个女人不是亮子自己要的,是那位老人家硬塞的,咱们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就委屈委屈吧。不是你一个人委屈,亮子也委屈,他都说了对不起你。也不是所有的侧室跟正室都是对着干的,我看那个宫女倒是个面善的,身世也挺苦,要是府上不收留她,她就会被娘家嫂子嫁给一个小混混。”

    “福晋,鱼儿也知道相公不能违拗太后,就是心里有点别扭,也许慢慢就好了,您放心,鱼儿不会因为这个寻死觅活的让相公和公公婆婆为难,更不会给王爷和您添麻烦。正好鱼儿怀着孕呢不能侍候相公,这个妹妹来了以后鱼儿也可能不会那么忙了。”

    “能想开最好,我和云主子也不能眼看你被侧室欺负了。”

    鱼儿的难过还真的减轻了许多,福晋说得对,几千年都这样,谁也不能改变一夫多妻的状况,那就只能是尽量适应了。主子这么个才华四溢的人还是人家的侧室,自己也该知足,好歹还当了几年正室呢。

    田亮一直躲着鱼儿,怎么想也觉得对不起鱼儿。先前冷落鱼儿,看中了主子,后来改变了,一心要对鱼儿好,可是半路上给夹了一个楔子。但是田亮知道自己是无力回天的,就是王爷的头上还有皇上、太后压着!别给王爷添乱了,认命吧。

    田亮和彩珠的新房不在飞云楼,而是老爹的苏州宅院的西厢房,宝宝贝贝南边那个屋子。有王爷派来的亲兵、侍卫、木匠、瓦匠的按照云儿筹划的方案装修,什么时候里面干透了,彩珠才能搬进来和田亮圆房。彩珠暂时就在福晋院里跟着这里的姑娘嬷嬷做针线。

    在田亮之前纳过妾室的莽格心里十分不平。自己的那个侧室就跟个木头似的,看人家田亮这个,和鱼儿站在一起,那就是一双璧人!纳兰和巴特尔倒是没有什么不自在,很是庆幸自己没有后院的麻烦。他们很是同情田亮,日子过得好好儿的,就是让你不痛快!家里多一个女人可不是多一个碗一双筷子的事儿,麻烦着呢。

    田亮房里,正在和鱼儿说起这个彩珠:“鱼儿,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咱们过得好好儿的日子,这太后也忒……”

    “相公你就别为难了,鱼儿知道这事不怪你,虽然心里很别扭,可是要是你违拗了太后,不但是你,王爷都得跟着倒霉。还得定你个抗旨的罪名砍你脑袋,那样倒不如接受这个彩珠姑娘。”

    田亮紧紧抱住鱼儿:“是我对不起你,先前……”

    鱼儿轻轻地按住田亮的嘴:“鱼儿知道你要说什么,先前的事也不怪你,一个人总会有很多的无奈。鱼儿有相公做丈夫,这辈子都没白活。退后一步吧,府上四百多条生命呢。”

    “你就不担心我会变心?”

    “鱼儿相信相公的人品。”

    “鱼儿你要是跟我闹一闹也好啊。”

    “鱼儿为什么要闹啊?也不是相公自己想纳妾的,是那个死老太太强加给你的。”鱼儿的声音压得特别低。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知道吗?”田亮的声音更低:“府上一定有那老太太的眼线,说话办事都得有个前后眼知道吗?”

    “鱼儿听相公的。”

    半个月以后,宫女额尔德特?彩珠被娶到陈先生的苏州宅院西厢房,成为田亮的第一位侧室夫人。因为她在宫里是一等宫女,这种安排还算没有委屈了她。但是跟鬟儿髻儿比还是差了点,鬟儿髻儿是太后宫里出来的。

    侧室不拜天地,其他的程序还得走,另外的三大金刚都知道田亮不痛快,把来闹洞房的侍卫、亲兵都赶走了。最后剩下田亮和彩珠,田亮本来就是个话少的,还是不情不愿,就更没话了。他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有纳妾的一天!别的男人纳妾都是自己喜欢的、自己想娶的,自己纳妾却是被按着脑袋、掐着脖子的。他哪里有什么圆房的兴致?只是跟彩珠勉强在一个床上睡了一夜,气了一夜。根本就没碰她一个指头。天一亮就起来了,穿上衣服,拉开门。回身一看彩珠跪在面前:

    “相公!彩珠知道您不喜欢,但是你还能和彩珠在一张床上过了一夜,彩珠已经很满足了。这样彩珠就是您的女人了,以后会尽心尽力服侍您,不会做对不起您的事。”田亮回身插上门,冷冷地说道:“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想刺探府上的什么事,回去禀报太后,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彩珠很明确地告诉田亮:“彩珠是太后派来的,但是给不给太后刺探什么是彩珠自己说了算!深宫六年,彩珠是在血泪中度过的,第一个服侍的小主让彩珠给另一个小主送点心,暗示点心里放了毒药,让彩珠哄着那个小主把点心吃了,彩珠半路上把点心扔了,换了无毒的送了去,当然这个小主安然无恙,彩珠就被自己服侍的小主罚跪在打碎的碗茬子上两个时辰,起来的时候双腿已经没了知觉,一个月都没能下地。后来这个小主又让彩珠把一个宫女姐姐推到池子里淹死,彩珠也没做,小主觉得她的把柄落在彩珠手里,就想杀人灭口,也许彩珠命不该绝,就在小主逼着彩珠喝毒酒的时候,皇上来到这位小主的房里,在门外就听见了小主逼着彩珠喝毒酒的说话声,踹开房门,彩珠才得救了。皇上把彩珠派给另外一位小主,这位小主倒是没有让彩珠害人,可是脾气特别暴躁,对身边的宫女说打就打,没有过错也打。有一次说彩珠奉上来的茶太热了,就把那杯茶泼在彩珠的脸上,幸亏彩珠偏了一下头,泼在了侧面,烫起一串燎泡。这样的事太多了,彩珠忍无可忍,主动要求到辛者库干重活。结果除了劳累还是挨打。相公,彩珠的天良没有泯灭,吃苦受气都行,就是不害人!这次太后是让彩珠监督府上经商的事,还有看王爷有没有造反的迹象。但是彩珠的命是皇上救下来的,瑞王爷又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彩珠怎么能够昧着良心坑害两位救命恩人?彩珠才不给太后送什么消息!好不容易出那个牢坑!”彩珠已经是泪流满面。

    “你让我怎么信你的话?”田亮口气已经没有那么冷了。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彩珠是什么人品相公会知道的。咱们府上有太后的人,所以咱们还得象真事一样,要给王爷福晋和老爷夫人去敬茶。”

    “行了你起来吧。”田亮的态度有所缓和,脸色也没有那么阴沉了,但是他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彩珠的话:“我不但要听你怎么说的,还要看你怎么做的。如果你做得好,我也不会为难你。但是要说现在让我把你真正当自己的女人看待还不能够,你说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很赞成,那就拭目以待。”

    “是,彩珠遵命!”

    “我每天早晨练功,回来以后再给他们去敬茶。还有侧福晋也不能忘了敬茶。虽然她是我妹妹,尊卑有别。”

    “是,相公,彩珠就等相公练功回来再去敬茶。”

    田亮出去了,彩珠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给自己鼓劲:“一定要做好,绝对不能给送回宫里去。”

第四百五十五章 敬茶仪式

    田亮的侧室夫人额尔德特?彩珠来给陈先生和陈夫人、鱼儿敬茶了。她已经给王爷、福晋、侧福晋敬过了,现在到公公婆婆这里来敬茶,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被正室夫人泼一脸的茶水。如果是那样夫人就不占在理儿上了。

    福晋送给她两个丫鬟,是从浆洗坊调过来的表现好的丫鬟怜儿、惜儿,给彩珠端着茶。田亮躲了,他的事也很多。

    “媳妇额尔德特?彩珠给公公敬茶。”说完把茶盏双手举过头顶,然后递给陈先生,做得从容不迫。她是故意拉慢速度,让茶水凉一些,烫在脸上有伤也稍稍减轻一点。先生接过茶盏,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把茶盏放在丫鬟的茶盘上,给了彩珠一个红包:“留个念想吧”彩珠接过红包给先生磕了一个头:“谢爹爹赏赐。”

    然后再有条不紊地斟了半盏茶递给陈夫人:“彩珠给婆婆敬茶,婆婆请喝茶。”说罢再次把茶盏双手举过头顶,然后递给陈夫人。陈夫人喝了一口,放在茶盘上,给了彩珠一个红包,“收下吧。”

    彩珠还是接过红包给陈夫人磕了一个头,然后膝行了两步来到鱼儿面前,同样中规中矩的动作,压着强烈的心跳,声音平缓地说:“请夫人喝茶。”

    茶盏被接过去,彩珠等待着雷霆之怒或者满脸的水泡降临。好半天没听到夫人的动静。一个红包塞到彩珠的手上。彩珠赶紧接过来,给鱼儿磕头:“彩珠谢夫人恩赏!”

    陈夫人一直在观察着彩珠,发现这个姑娘相当地沉稳,脸蛋很漂亮,却没有一点妖媚相,心里还挺纳闷儿:“这样的女孩配皇上不好吗?怎么给了王府侍卫?”

    “夫人,该让彩珠姑娘回房歇息了。”先生提醒道。

    “哦,是啊,彩珠姑娘就回房去歇息吧。你刚刚成亲。以后和夫人多交流交流,我们鱼儿最孝顺了。”

    “彩珠请婆婆示下,想听夫人训导如何做个好媳妇。”

    鱼儿虽然是带着笑容,语气却不是那么客气:“那就过来吧。”

    说完就先走了。这是福晋教给她的,要有气势。但是云儿进府的时候福晋并没有摆气势给云儿看。其实这些都是针对太后的,她们对这位彩珠姑娘倒是没有太大的苛求。

    彩珠这才知道,瑞王府果然是仁善的府邸。在宫里的时候,宫女姐妹们偶有闲暇也八卦各王府。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在说瑞王府如何如何,瑞王府的侧福晋如何如何。可是彩珠觉得,阖府上下就没有一个脸上长横丝肉的人。全都那么和气可亲!八卦当中提到过府上的总管,又年轻又英俊又有本事,可是彩珠一直没有把田亮跟总管联系在一起,就认为他是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

    从苏州宅院到飞云楼,也就是百十步远,但是左拐右拐的,还是把彩珠给走懵了。特别是上了一段碉堡式的楼梯台阶,然后进了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的里的建筑跟宫里也差不多少。

    鱼儿说:“这里是侧福晋的住处。”

    彩珠都想尖叫了:侧福晋的住处居然比自己先前服侍的小主子还好!那边的角楼太漂亮了!

    跟着鱼儿进了侧福晋寝宫的西侧那套五间大小的配殿,来到田亮和鱼儿的房间。鱼儿示意彩珠坐下,彩珠又是诚惶诚恐了:“夫人面前,哪里有彩珠的座位。”

    “让你坐你就坐。”

    “谢过夫人了。彩珠很是对不起夫人……”。

    “是太后把你赏赐给相公的,这个也不能怪你。不过既然你来了,进了陈家的门,就得当好陈家的媳妇。王爷说过:‘家和万事兴,还有一句,争不足,让有余。所以我希望咱们两个不要为相公争风吃醋,把家里闹得乌烟瘴气。可能你也听说过我出身不高,但是如果你想欺负我也是不能够的。相公是侧福晋的亲哥哥你还不知道吧?侧福晋在王爷面前还是有一席之地的。”鱼儿还是有点府斗潜质的,先威慑一下,谁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彩珠姑娘是不是府斗专家?”

    “夫人请放心,彩珠最害怕的就是斗心眼儿,太累人。您可能也听说过皇上的妃嫔之间经常过招儿,彩珠好几次都差一点成了替罪羊。所以彩珠绝对不会和夫人争风吃醋,只想安安静静地做点针线,好好服侍相公和夫人。这半个月在福晋那里学了好几样的布艺,彩珠很喜欢!很想一辈子都做布艺。”

    “也不尽然,你毕竟是相公的女人,不是府上的丫鬟和嬷嬷,不会对你要求那么严格。但是如果你喜欢做也没人反对,这些布艺都是王爷经商的一个内容,做好了,检验合格都送到府上的代卖店去出售。其中还有你的分成。”

    “夫人的意思是如果彩珠做出来的活计检查合格了,还有一些酬劳?”

    “自然是的,王爷是佛门中人,很是仁善,府上的丫鬟嬷嬷和太监、小厮的没有一个挨过板子、耳光和鞭打的。做错了事也惩罚,不过是罚几个时辰的面壁、扣两三个月的月例,实在是做得太差的就撵出府了,不能一条臭鱼熏了一锅汤。”

    “彩珠有个困惑不知道是否请教夫人?”

    “你是想问为什么相公姓田,老爷姓陈是吧?”

    彩珠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我长话短说啊,相公出生的时候被他大伯母给调换了,后来又觉得换亏了,开始虐待相公,她的奶娘劝了几句她就打她奶娘,还命令奶娘把相公扔到野地去喂狼。这位奶娘还算良心未泯,把相公托付给她的外甥自己就出家了。后来相公伯父的庶出儿子说出来这件事,王爷就派府上的亲兵侍卫帮忙寻找相公和那位奶娘,费了不少的麻烦才在老爷夫人的身边找到了相公。对了你还不知道,我是十岁上就到了云主子身边服侍的。之前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只不过我父亲是庶出的少爷,被嫡出的兄长打压,不到三十岁就去世了,然后两个伯父把我们母女给卖给遵化县的一个屠户,这是个无良之人,我们母女受尽虐待,后来是公爹解救了我,我就跟在当时的陈小姐身边当丫鬟,然后当了陪嫁跟她进了王府。当时的陈老爷和陈夫人都拿我当女儿、把相公当女婿看的。还没有认儿子之前就抚养我们的女儿。

    彩珠听得惊心动魄,原来相公还有这样曲折的经历。

    彩珠说:“彩珠的父亲原本是一个六品武官,曾经在一位三品武职官员犯了贪墨罪的时候为这人说了一句公道话,结果罢官回家,不久就疯了。哥哥嫂子不孝顺,彩珠还在宫里,没人照顾他,他就跌进一个井里淹死了。象彩珠这样的还有什么出身?”说罢泪流满面。如果不是父亲当的那个六品官,自己也不会进宫受那些罪。

    鱼儿把一个帕子递给彩珠,自己眼里也有了同情的泪水。

    “彩珠也知道相公根本就没有纳妾的意思,可是太后把彩珠配给他,彩珠敢不答应吗?但是彩珠看见田侍卫,一下子就喜欢他了,所以会用自己的一生服侍他,绝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

    鱼儿对这个彩珠的反感还没有田亮那么强烈,听了彩珠的身世还挺同情她的。

    “看着妹妹象是个面善的,很希望我们好好相处。但是我告诉妹妹,相公他是个不太爱说话的,更不会说恭维人的,有点倔,你就慢慢适应他,也许时间长了会习惯。相公他对我很好,我们有了一个女儿,现在肚子里又怀了一个。这段时间可能让妹妹辛苦一点好好服侍相公。”

    彩珠很想哀嚎,但是也不敢说相公连手指都没碰她一下还服侍什么,只能说:“夫人!不管您是什么出身,你毕竟是相公的结发妻子,先来彩珠之前,彩珠就要尊敬您,服侍您。彩珠原来还以为您可能会恨死彩珠,谁想到您对彩珠这么好!”

    “女人何必难为女人?如果你能安分守己在咱们这个大家庭里做你该做的事,一定不会有人为难你。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你会知道你来的这个地方是多么珍贵、美好。咱们府上的王爷、福晋和侧福晋,都是遵守府规的表率,府上的下人也没有你坑我我坑你的事。主子赏赐给哪位丫鬟姐姐几块点心也要回房掰开大家吃。有活大家干,绝不看着别人干自己看热闹。你怎么了彩珠姨娘?”

    “夫人,彩珠是感动的!您知道宫里的那些娘娘是怎么相处的吗?为了自己能爬上去,都想把别人踩到泥里去甚至直接消灭了。彩珠能到府上来是哪辈子烧了高香?”

    “咱们府上给皇上赚钱送进国库你知道吧?府上所有的人都在忙,府上总共有二百名丫鬟嬷嬷,都在跟着云主子学做布艺,做出来以后在代卖店代卖。大家都在为了这件事辛苦劳作。已经分了好几次红了。虽然数量不多,对家里也是个帮衬不是?”

    “有这样的好事?彩珠可不可以参加?”

    “当然可以,不过得你自己自愿,没人生拉你入伙。我是告诉你一声,大家都在赚钱把你给落下了也不好。等明天开课的时候,教习嬷嬷们会讲新课,你也来参加吧?”

    “真的吗?真的吗?彩珠真的可以参加?”

    “可以,姐姐我就是八大教习嬷嬷之一。”

    “彩珠给姐姐磕头拜师!请受弟子一拜?”

    “磕什么头啊,这个技艺也不是我家传的,是云主子从他们云游那个地方学回来的。你跟我到云主子,就是侧福晋啊,到她那里取一套工具,不然就没办法做活儿不是?”

    “不知道您说的工具需要多少银子、多少束脩?”

    “你知道吗?供应给阖府上下的这些做活的材料都是云主子的古董换的银子买的,分文不取的发给府上的丫鬟姑娘和各个等次的嬷嬷们用,为的是把做好的商品卖出去,得钱送进皇上的国库,主子们连一个铜板都拿不到。”

    “可是、可是……”彩珠很想说,“可是太后还要派眼线监视你们。”

    田亮纳妾的事慢慢就没人议论了,但是很多丫鬟成了彩珠姨娘的粉丝。她们打心眼里羡慕彩珠姨娘,居然成了田总管的女人。这些丫鬟姑娘中有好几个把田亮当成自己的梦中情人。其中飞云楼的月儿丫鬟就是其中的一个。

    府上有丫鬟婆子二百名,其中丫鬟一百五十名,很多都是太后送给府上的,虽然不是个个漂亮,也都是五官端正的,经过选秀留下的能差了吗?其中也不乏漂亮的。月儿不是宫里来的,但是很出挑,很漂亮,身材、样貌都很象云主子,可惜出身太低。

    几天以后,调查彩珠的纳兰回来了,把情况跟王爷、福晋汇报了。结果跟彩珠自己说是完全一样。但是还有一件事,就是这个彩珠的哥哥在到处找她,想把她卖给自己媳妇的表弟还赌债。他媳妇还按宫里的规矩每个月可以看望一次宫女的日子进宫看过彩珠结果没看着,问了别的宫女,别的宫女说彩珠嫁人了,嫁去瑞王府了。她嫂子一听欣喜若狂,这下子可要有钱了,就告瑞王爷强抢民女。她还有个亲戚是个讼师,能把死人说活了,也能把活人说死了。狠狠地讹上瑞王府一笔,就够自己一辈子花了。

    结果彩珠的哥哥嫂子在讼师的一再怂恿之下,真的到顺天府衙门去击鼓喊冤去了。顺天府尹一听状告瑞王爷,那还了得?赶紧把彩珠的嫂子和讼师关进大牢,然后给府上送信儿说有人告王爷霸占宫女了。心想王爷一定会重重地赏赐他,结果白先生代表王爷跟送信的人说:“这个宫女是太后送到我们府上的。你们找太后要人,太后答应放人我们就放人。”白起连田亮的一个字都没提。

    这俩人一听回去找讼师吧,讼师说:“你们要笨死了,?不会说彩珠许配人家了吗?她父亲都收男方彩礼了。”

    俩人再次击鼓喊冤,按讼师说的说了一遍。顺天府尹毕竟是府尹不是傻子,就问彩珠的哥哥嫂子,他们的妹妹是什么时间定亲的。这俩人跟那洪一样脑残,说是十四岁那年。结果当时就被顺天府尹给关进大牢。彩珠十四岁的时候已经进宫一年了,给进宫一年的宫女定亲还收了聘礼,视为大逆不道。宫女是皇上的女人,赶紧传额尔德特大人上堂,师爷告诉府尹,这个额尔德特大人已经去世。府尹大怒,把证据推给死人,这不是耍戏本大人么?给我打板子!撵出去,再来击鼓鸣冤就发配宁古塔。

    俩人还得着讼师出主意,讼师就给他们出了一个馊主意:“你们就一口咬定瑞王爷强抢民女,他们府上在经商,有的是钱,为了王爷的名誉肯定是舍得花钱。”

    一个赌鬼、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了钱再次击鼓鸣冤说瑞王爷强抢民女,把他们的妹妹抢进王府做小妾。这位府尹还等着王爷的赏赐呢,这两个无赖却不知深浅地诬陷王爷,一定要为王爷主持公道!连夜上书皇上。顺天府尹这个官儿比其它任何一位府尹的权力都大,是天子脚下的重要京官儿,是可以直接见皇上的。

    有人说皇兄霸占民女,皇上能善罢甘休吗?不用说就是看皇兄经商觉得他有钱就讹诈他,要说任何一个皇室宗亲都可能凭着滔天权势霸占民女,唯独皇兄不能。给他秀女都不要会去霸占民女?

    于是跟顺天府尹说:“把这两个人流放到云南去,管叫他们有去无回。”结果,彩珠的哥哥嫂子就被判了诬陷罪,发配云南。

    其实他们犯的真是诬陷罪,这事跟王爷连半点关系都没有,是太后把彩珠硬性送给田亮的。皇上还纳闷这俩人的状纸上提到的彩珠是何许人也,吴良辅告诉皇上,是太后硬性送给瑞王府田总管的侧室。

    皇上的前额立刻挂下一排黑线:这里怎么还有老娘的事!气冲冲地到慈宁宫跟老妈去吵架,结果老妈说是看前来给玻璃量尺寸的田总管太辛苦了,赏赐给他一个宫女做侧室。什么告状瑞王爷强抢民女,给本宫乱棍打死!

    这次倒是冤枉老妈额娘了,赏赐个宫女很正常,只要别掺和皇兄的生意。

    彩珠在府上过得很好,虽然田亮没有和她圆房,也是田亮名正言顺的侧室。在这里没有打板子没有罚跪,可以放心地活着,彩珠一颗一直绷紧的心慢慢放松。每天都在和鱼儿学做布艺,她的手还是很巧的,没有多长时间就跟上了府上的那些丫鬟嬷嬷的水准,成为府上布艺大军的一员,田亮对她的态度也慢慢好转。

第四百五十六章 新奇货物

    陈先生曾经给在运河沿岸经商的弟子写信请他们给自己代卖一点货物已经有了反馈。天津、沧州、德州、聊城、徐州、淮安、嘉兴、扬州、清江、镇江、杭州等地都有先生的学生。他们不是接到恩师的信让把货物给送过去,而是亲自来府上郑重地跟恩师谈生意,还带着自己的车马。看到恩师的货物,个个是一脸的惊诧表情。也不跟陈先生说什么代卖,也不跟田亮谈价,直接把银票拍在桌子上,带着货物走人,还跟恩师说:“我们都是生意人,不会赔的!”

    把先生给气得站在府门口跺脚:“这是老夫教出来的学生吗?分明是一群劫匪,连价都不问,拿了就走,动抢了,什么东西!”

    自从纳兰百货店成为王爷的第一家代卖店开始,相继有玉龙布庄、玉龙冷热饮、玉龙纸行、董记布庄、董记面庄、小来小去、玉龙绣庄、异域玻璃店、锦绣首饰店等九家代卖、加盟店产生,还有统领夫人这个不是店铺的店铺,总共是十家店铺产生。

    五辆流动马车售货其实就是五个店铺在经营,还有陈先生联系的运河沿岸他的经商学生十一人,总共有二十余家商铺在为王爷卖货。

    “主子,您要拿哪个箱子尽管说话,奴婢帮您拿。”鱼儿说道。

    “把你的肚子保护好比什么都强。水儿妹妹,你把鱼儿姐姐给我送回家去。”

    “哎呀,主子,奴婢不动手还不行吗?就看看,您房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正这时,田亮和纳兰来到门口,抱拳施礼道:“不知主子有没有需要拿的东西?”

    “你们两个真是及时雨,进来吧。我正要把给福晋的东西送过去。”

    俩人进屋来到货堆跟前,田亮问道:“主子要拿哪个?”

    云儿指给他们看了,说:“上面的这几个箱子请二位给抬到门口,这是要送到福晋那儿去的。”

    “那我们就动手了。”到底是年轻小伙子,加上东西并不是很重,俩人配合默契,不一会的功夫就把云儿吩咐的箱子抬完了。

    “二位请把这个箱子给打开。”田亮接过云儿的美工刀,几下子就打开封口,朝里一看是拉杆箱。是王爷三人出门买货时带的旅行箱。

    云儿看了说:“正好把总管大人的这份带回去,王爷的送到福晋那里,我的原地留下。”田亮把黄色底、黑色格子的旅行箱提了出来。对鱼儿说:“这个是咱们的,有我给你买的礼物,还有给几位兄弟的礼物,我的先送回去。”

    “嘿!你倒不客气啊。”纳兰还是第一次看到田亮这么“敞亮”。

    “我客气什么?这里边是我在异域穿的衣服,留在这里是王爷能穿还是主子能穿?”

    “也是啊。这个箱子怎么是带轱辘的!”纳兰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才发现箱子上带着四个小轱辘,很好奇。

    “这个叫拉杆箱,是旅行用的。出门装随身穿的衣服、用具什么的。”

    “在那边还出门啊?”

    “买东西不出门能行吗?主子,属下送回去了,给您倒个地方。”

    “多谢、多谢。”云儿就是要把该是谁的东西送到谁那儿去,尽快把堂屋倒出来,给大家学艺用。

    “哎,亮子兄弟,你方才说到礼物,就是你们刚回来的时候咱们去园子抬金鱼那天说的那个礼物吗?就是拉力器还是什么的?”

    “你记性不错啊,就是那个,一会找到了就给你们。”

    田亮把箱子扛起来,走了。不一会回来了,把王爷的那个拿出来,云儿说:“把福晋的车子、王爷的车子都拿出来一块送过去吧。这个箱子就是自行车。你和你女儿的在这边这个箱子里。”

    田亮划开纸箱,把几个装折叠式自行车的纸盒拎出来。纳兰奇怪地问:“这个是车?坐的车?就坐在轱辘上啊?”

    “典型的土老冒,你没看叠着呢嘛。”

    “叠、叠起来的车?没听说过。”

    “给我按着一点纸箱的边框,要不然薅不出来。”

    一个纸箱里装了三辆折叠自行车,在好奇宝宝纳兰侍卫的高度关注下,田亮把折叠自行车从箱子里拎了出来。

    “我说兄弟,你说这是车?什么车啊还能装到纸箱里?”

    “没说吗是自行车,要是马车能装到箱子里吗?”

    一句话把云儿逗得笑弯了腰。

    “自行车是什么东西?”纳兰嘀嘀咕咕的,但是也不敢去拿,怕给弄坏了。

    “纳兰侍卫大人,麻烦您老人家把这一辆自行车给扛到楼下去,我扛这两个,回头来拿拉杆箱。”

    纳兰是田亮的助手,现在是小力巴。

    等到所有要送到前院的东西都拿下来了,田亮便把拉杆箱的拉杆抽出来。吩咐纳兰说:“一会你就负责拉着它。”

    “好嘿,箱子能拉着走,新奇啊。”

    “这不比扛着轻快吗?”

    “那是,拉着还真轻快。我说亮子兄弟,你说的那个自行车怎么用,能不能给兄弟我开开眼?”

    “行啊,自行车推着也比扛着轻快嘛。我来给你演示一下,你看好了,下次你来弄。”

    “好好好,嗨!慢一点!没看明白呢!”纳兰嚷嚷起来了。只见田亮把两个轮子不知道是怎么拧、怎么掰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叠在一起的两个轮子拉开了,成了前后的位置。接着这里拧拧、那里弄弄,一个带脚蹬的车子就出现了,现在倒是有点象车了,可就是车轮一前一后成了一个片儿,能立住吗?纳兰把自行车看了好几圈也没弄明白怎么把它弄走了。

    “兄弟、兄弟,你就给大家伙儿演示演示。”

    “演示演示?那就演示演示。这一辆是王爷的,二八型,是车身最大的一个型号。凤凰牌、锰钢材料的。”

    纳兰在那里是典型的鸭子听雷,看着田亮捏捏车轱辘又点头的,他也跟着点头。云儿穿好了练功服,一会还得给福晋演示骑车,穿裙子容易摔倒。

    只见田亮两手握住车把,左脚放在车蹬上,往前蹬了一步,右腿越过车座就上车了。接着往前蹬,车子就往前走。

    “各位给闪个道儿!”田亮在院里转了一圈,回到原地。纳兰都傻了,心说:我的天,这小子神了啊,会骑这样的车!”

    “兄弟、兄弟,给我骑一会儿。”

    “打住!这个可不是拿过来就能骑的,要练个几天才能熟悉,摔了你不要紧,把车摔坏了怎么办?一辆值好几百两银子,你赔的起?”

    “你就懵我吧,好几百两银子我信,得练几天我却不信。你怎么拿过来就骑?”

    “我练了,当然熟悉了。”

    “哎呀,给我试试、就试一圈。”

    “小样,你半圈也骑不了,把你摔坏了怎么办?”

    这时王爷进院了,对田亮说:“咱们看护着,让他试试,不试他不服气。”

    众人要给王爷请安,王爷一摆手:“免礼、免礼,纳兰侍卫,请!”

    纳兰冲着田亮做个鬼脸,很得意地接过车子,好嘛,连推都推不好,老是觉得往外倒。田亮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学着田亮方才的动作,纳兰很忐忑地把左脚放在车蹬上,往前一使劲就朝旁边倒了下去。王爷和田亮暗中等着呢,俩人一边一个拉住车把,纳兰就冒汗了。骑个车有王爷保护,神气啊。他咳了一下,继续骑,上车的劲头使大了,左边上去还没找到座位就从右边下去了,引起一阵嘲笑之声。

    水儿劝道:“算了吧,王爷可能有事找你们。”

    纳兰只好算了。嘟嘟哝哝地说:“怎么这个车到我手里就不听招呼了?看着人家骑得好好儿的,气人。”

    田亮说:“你还不服,真是要练几天呢。王爷,您是不是有事找属下?不好意思,让您亲自来找。”

    “你们两个跟本王走吧,东西让云儿她们送去就是,不是给福晋送的吗?多去几个人就是了。”说罢,带着两名贴身侍卫就走了。

    院里干活的姑娘嬷嬷都围过来了,瞪圆了眼睛看着拉杆箱和自行车。这可是大清绝对没有的物件。又好看又新奇,饶是生活在王府这样的高门大宅里,也是没有这种见识。

    云儿把福晋的一辆拿了出来,和田亮一样,七拧八拧的就成了一个前后两个轮子的车了。云儿捏了捏车胎,还不错,气儿很足,不用打气了。就对水儿说:“你拉着箱子,我推王爷这辆,兰儿,你推福晋这辆,走吧,赶紧给福晋送过去,回来还有贝勒格格的婴儿车呢,可能还有世子的儿童车,赶紧送,送出来一个箱子我房里就多一块空间。”云儿是想把放在堂屋的箱子倒腾出来,也好方便拿缝纫机。

    吉祥和乐呵两个小太监很眼馋拉杆箱和自行车,想摸一摸。云儿看到了他们那个渴望的眼神,就对水儿说:“你把箱子让吉祥公公拉着,福晋的车子让乐呵公公推着吧,兰儿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不会骑车的推车就容易摔了。兰儿嘟着嘴巴把车子交给了乐呵。

    云儿推着王爷的二八车,带着鱼儿水儿吉祥乐呵往福晋的翼然楼走去。

    “福晋您看,云主子和鱼儿水儿妹妹又给您送好东西来了。”鬟儿对云儿的货物非常感兴趣,经常注意倾听她进院的声音。只要云主子一来,就会有新样玩意儿带给福晋。当下人的虽然没有份儿,但是可以开眼界看新奇。

    “那就赶快下去接呀。”福晋说道。

    “是,奴婢遵命。”鬟儿拉了一把髻儿,俩人便下楼去接了。

    “云主子吉祥!”鬟儿欢天喜地地给云儿施礼请安,现在她对云儿的态度可是大为改观了。那个热情就别提了,“哦哟,这是什么呀?一定是给福晋的吧?”

    “猜对了,除了我手上的自行车是王爷的,其余的都是福晋的。”

    “您说自行车?自己就能走啊?太奇怪了,让奴婢来推吧?”

    “这个箱子你接过去,车子不好推,你看乐呵公公都冒汗了。”

    “是吗,那就把箱子给奴婢拉着。”说着好象生怕别人动手似的就把箱子拉走了。鬟儿的抓尖抢上是非常突出的,一向低调的髻儿从来不和她争。

    “这个箱子很好玩啊,能拉着走,不用扛在肩上就轻快多了。”

    到了门口,云儿说:“车子就不上楼了,上楼的时候箱子抬着不能拉,轱辘容易坏。”

    于是吉祥乐呵鬟儿髻儿四个人每人一角,把拉杆箱抬到福晋房里,云儿把自行车支在楼门口,自然有院里的粗使嬷嬷给看着。

    福晋笑眯眯地迎到门口,亲热地拉住云儿的手:“妹妹这是又给姐姐送什么好东西来了?”

    “云儿先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王府的女人非常讲究身份、地位。侧福晋以下的位份都要给嫡福晋请安,然后比侧福晋位份低的给侧福晋请安。要行蹲安礼,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双腿一前一后蹲下去,双手在左侧腰间交叠。但是瑞王府没有那样做,主要是女人少,云儿只需给福晋行个万福礼就可以了,就是双手在左侧腰间交叠,身子蹲一下。自从异域回来,王爷就知道云儿会忙得很,请安过后还得叙一会家常,太耽误时间,就规定隔天请一次安就可以了,顺便给福晋说说她不认识的东西。中间的一天要到父母那里给他们讲解异域的货物。

    “妹妹快免礼,先歇息一会儿。鬟儿给云主子上茶。”云儿到福晋这里来,从来都是热情招待。

    鬟儿赶紧给福晋和云儿各端一盏茶:“福晋请慢用,云主子请慢用。”说完又去看箱子,很奇怪这个安车轱辘的这个箱子是做什么用。

    本来云儿是想把箱子送来就走的,一看福晋的满脸新奇相,少不得又得给当义务讲解员了。果然福晋等不及就开问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 福晋学车(一)

    “妹妹这是给姐姐带来的什么新奇物件啊?哟,箱子还带着小轱辘,好看得紧呢。”福晋的兴趣给拉杆箱勾起来了。

    “福晋,这是在我们在异域出门时王爷用的旅行箱,也叫拉杆箱,带着四个轱辘,省得扛着怪累的。这里面都是王爷在那里穿的衣服、鞋子、围巾什么的,就给您当个念想吧。”

    “不行不行,你和王爷出门的,自己留着吧。”

    “云儿已经有一个了,就是比这个个头小了一点,女士箱包总得小巧一些。王爷的这个理当归您。您也可以看看王爷在异域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想象一下王爷穿着这样的衣服会是一个什么形象?如果王爷愿意的话就让他给您现场表演。您要打开看看吗?”

    “打开、打开,还是你给姐姐打吧,姐姐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您看这两个拉环,捏着向两边拉就开了。”

    “这些是王爷在那边穿的衣服啊?这些用物好象都是很上讲究的,会花很多的钱吧?王爷的吃穿用度都是你的银子……”

    “福晋!您怎么和云儿这么外道呢?云儿是王爷的女人,还非得云儿花王爷的钱?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云儿真的已经有了。您就别老想着是云儿的,给您的您就收下,别老不过意。这个箱子只消把两个拉环顺着拉开箱子就打开了。您就留下慢慢欣赏。”

    “你父母还没有吧?要不把这个给你父母拿了去?”

    “您干吗?就是个箱子罢了。您是王爷的嫡妻,和王爷生死相依的,云儿觉得,不管什么东西都该是您先有一份,我爹他们跟您是不一样的。你就打开看看?

    “还是妹妹给拉开吧,姐姐怕弄坏了。”

    “好,云儿给您示范一下,这么拉,别太快。关箱子的时候,先看看有没有里面的衣服钻出来,要是把里面的衣服夹到拉锁里就麻烦了,弄不好拉锁废了。”

    “那可得小心一些了。哟,这里面都是什么呀,满满登登的?装得这么规矩,还用袋子装起来了。”

    “都是王爷在那边穿的衣服,还有围巾、领带、腰带什么的。有些东西很滑,碰几下就乱了,只能用口袋装上了。很可惜,以后就不能穿了。在大清,梳着辫子,穿着西装,走在大街上,那就不伦不类了,人家会当他是怪物的。”

    福晋笑了,知道云儿说的对,两个朝代就是两种服饰,掺杂在一起真的就不伦不类。就是觉得云儿三人在异域呆了一年,回来以后这些新新的衣服都不能穿了,怪可惜的。

    福晋很有感慨。别的府上,王爷的女人们,不管是哪个等次的女人,都在向王爷索取,靠家世也好、靠姿色也好,都是从王爷那里尽可能地往自己的怀里、口袋里划拉财富。王爷陆续地把云儿在异域的表现告诉了福晋,福晋深深理解了王爷回来那天说的喜欢云儿了这个含义。这样的女人不但是喜欢是要尊重的。就拿这些衣物来说,肯定是云儿经常地整理、洗涮、熨烫,否则不会这么干净、规矩。一边照顾两个孩子,会有很多洗涮的事;一边学习技艺,还要上街买东西,还要服侍王爷。福晋真的是能理解师父为什么让云儿跟着王爷出去了。自己确实没有这个精力做到云儿这样,真的是太辛苦了。亏得云儿的出身不高,生活的状态就迫使她要泼辣能干,要是一个娇气十足的大小姐,养尊处优的习惯了,肚子里又怀了孩子,说不定王爷都得服侍她。其实她哪里知道,王爷还真照顾云儿了。那种情况下还能继续摆王爷的臭架子吗?但是这种事还是福晋不知道的好,看样子王爷没有说。

    “妹妹呀,亏得是你和王爷去的,把一切都打点的这么熨帖。看这些衣服啊裤子的,板板整整的,你还有两个孩子呢。一天下来一定累坏了。”

    “没事,也过来了。大姐不是把凌姐姐找来帮着云儿了吗?生孩子以前她照顾云儿,生孩子之后照顾孩子。凌姐姐很有看孩子经营,脾气、品行都非常好,到了后期买东西,云儿把贝勒格格扔给凌姐姐,都是都是凌姐姐在带。再说了,云儿不是王爷的女人吗?不服侍他怎么行?在那边他就算不是王爷了,也得像个上层社会的人,出门也要注意仪容仪表、体体面面的,衣服上面皱皱巴巴的都是褶子怎么出门跟人家交往啊?云儿这里也说不过去嘛。”

    “话是这么说,你的忙碌是姐姐能想象的。你看这件衣服,这是件大衣服吧?弄这么妥帖。怎么这么多衣服啊?你没少花钱吧?”

    “您别想太多,不过几件衣服。在异域一年,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也得齐全了不是?这件衣服叫风衣,是穿在外面的。是毛呢材料做的,很高档,是秋天穿的,很压风。咱们王爷,要是在那边找工作,就是不当大官,当个人体模特或者是武术教练也一定是高级的。要是王爷参加影视排演,那就是大明星一枚,身材、相貌都是上等。许老师叫王爷是大帅哥,田侍卫是小帅哥。”

    “是啊,咱们王爷的相貌是他众多兄弟中最突出的一个。刚刚还俗的时候是一脸的忠厚像,后来就很有威严了。对了,怎么还叫亮子田侍卫?”

    “习惯了,还没顺过来劲儿呢。”

    “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推子,理发用的,就是剃头的工具。不和剃刀那样把头皮刮得确青,是往前推的,头皮一点也不疼。在异域根本不用学剃头,自己有个推子,照镜子就把自己给拾掇了。还省了理发的钱。”

    “这个东西好,煊儿也能用吗?”

    “一样,老少皆宜,”

    “这个是……”

    “这是异域那边的证件,是一位朋友给办的,您慢慢看。”云儿给福晋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不能给别人看到,那是身份证,王爷满头短发,在异域一年回来就长这么长了?看到的人肯定有怀疑。云儿的手很快,在福晋回头和郑嬷嬷等人说话的时候就把手机抓在手里,掖进袖筒,然后借着直腰的机会,放进了裙子上的一个暗袋里。这个东西如果让福晋看见了就会问王爷是什么,然后让王爷教给她用。王爷怎么拒绝?可是这里根本没有卫星信号,手机自然不好用了。

    诶?手机不能打电话,充了电还不能当照相机吗?是不是应该开家照相馆呢?

    福晋的脑子反应非常快,不动声色地把身份证掖了起来。别人还好,就是鬟儿,不该问的她也敢问,让人不好回答。

    “这件衣服是……”

    “这个是西装,和裤子是配套穿的,穿西装是有点讲究的,必须打领带、穿皮鞋。王爷有好几套西装,都很得体。异域那边有不少三十岁以上的男人人并不是有多胖,肚子却很大。都是平时喝啤酒喝的,美其名曰将军肚。咱们王爷身材魁梧,也不瘦,是真将军却没有将军肚,这才是真正的健康。云儿出事那天,王爷比云儿晚到了一会,公安人员拉上了警戒线,不许任何人进入出事现场。其实他们都以为云儿被杀害了,王爷不顾一切地冲进了警戒线,用轻功翻上二楼进入云儿被抓的那座小楼的。当时那些公安都愣住了,这个人的体重怎么也在一百六七十斤,怎么身子那么轻呢?年龄也在四十开外了。爆发力那么强!他可不是穿着练功服而是穿的西装,西装没有很宽松肥大的,四十多岁的人了和年轻人一样灵活敏捷。”

    “王爷的功夫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了,从六岁开始就练功,直到现在。妹妹,这个是那边的鞋?怎么这么沉?”

    “这是那边比较上讲究的军勾鞋,是军人穿的,质量好,他还有一双军勾皮靴,在另外的箱子里。这个箱子您留着慢慢看,楼下还有一辆自行车,是云儿送给您用来锻炼身体的,您看看?”

    “看看,当然要看看。你这是给姐姐多少东西了?姐姐怪不过意的。”

    “您哪,还是想多了。以后云儿给您什么您就接过来。就是买回来给您锻炼身体的,如果您想学,云儿就负责把您教会了,以后有点什么急事抓过来就骑上办事了。”

    “那敢情好,姐姐真想试吧试吧呢。”

    “云儿建议您,学车的时候换上您的练功服,裙摆容易裹在车圈里,很容易摔着了您,砖地上摔一下也是很疼的。”

    “那姐姐就换上练功服,也利落、精干些。”

    鬟儿和髻儿赶忙去找练功服,给福晋换上了。

    “云儿给您买的这个自行车是用来锻炼身体的。大姐说,每天骑一会,就能预防一半的疾病,不管年轻年老,骑车活动都是个锻炼,您就当个健身的器材怎么样?”

    “好好好,那就多谢妹妹了。姐姐下去看看?你给姐姐的这些东西太贵重了,姐姐总是这样接受你的礼物,真是有点不过意了。”福晋说的是真心话,银子确实是云儿和陈先生的,是人家的传家古董换的,把古董都变成了异域的货物,赚了钱还要交给皇上,怎么想都是云儿父女吃了很大的亏。

    “您干吗?咱们不是一家人吗?煊儿还吃过您的奶呢。您如果当云儿是您的妹妹,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云儿给您的。姐妹之间还分什么你我的?如果云儿有什么事求到您,您也一样对待云儿,不是吗?云儿给您东西没有任何的想法和目的,就是让您用用异域的东西,感受一下和大清的有什么不同。咱们以后不是要经商吗?您用了自然就知道这些东西的长处和不足。”

    “妹妹出了一趟门,更是豁达大度了。”

    “您再夸云儿,云儿就飘飘然了。不知道咱们这个自行车如果被太后知道了会有什么想法。”

    “那能有什么想法?谁出远门不带回来一点外边独特的东西或者是土特产?也不能咱们拿回来的东西都……”福晋没敢往下说,赶紧刹闸停住。冲着云儿嫣然一笑,岔开话题:“姐姐跟你在一起,觉得年轻好几岁呢。”

    云儿暗笑:“福晋也有说话失口的时候,好在是及时停住,不会有人去打小报告。”

    福晋和云儿相挽着下了楼,院里的姑娘嬷嬷慢慢聚拢过来。前后两院的女主子这么和气地在一起说话儿,就是不隔心了。主子们不鸡声鹅斗的,当下人的也不必时刻提心吊胆怕被迁怒。

第四百五十八章 福晋学车(二)

    福晋换上深红色的锦缎绣着金线牡丹的练功服,跟着云儿一起下楼。一眼就看见自行车了,惊呼道:“喔!好漂亮的车子!人家这上面的油漆是怎么涂的这么均匀?油漆上面还有字!”福晋扶着车子爱不释手了。别说皇室宗亲、股肱大臣,就是皇上、太后也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妹妹,你给姐姐的这个宝贝怎么用啊?”

    “云儿给您做个示范,回头让您院里的公公和姑娘嬷嬷们扶着您练习,这个可不是立马就会的,要吃一点苦。”

    云儿接过车子,蹬了两下,腿从前面片过去上了车,轻盈地骑了起来,福晋的院子很大,没有别的府上那种从大门通到房门的游廊。可能是皇上实在没银子了。不过这样也好,前面两进院子的厢房、正房都有抄手游廊,已经很阔气了。这样就把院子显得大了起来,骑个自行车还是很方便的。

    云儿骑了一圈回来在福晋面前停下,把车子交给福晋。

    众人给云儿鼓掌,福晋兴奋地不行:“姐姐看你骑车像燕子一般轻巧,简直是一个享受。这个车姐姐学定了。你说学车要吃苦,姐姐也吃定了。学车怎么会吃苦呢?不过是累点罢了。姐姐已经披挂好了,接受妹妹的训导。”

    云儿“咯咯”笑起来:“云儿怎么敢训导您呢。”

    福晋担心地说:“姐姐这个年岁骑这样的车子行吗?”

    云儿说:“那边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还骑车遛弯儿呢。”

    “是吗是吗,你这么一说姐姐的信心就上来了。”

    “那您就按云儿方才的样子,先上车。这样啊,右腿迈过去。

    福晋接过自行车,按照云儿说的,将右腿跨过横梁,看着云儿。

    “坐到车座上去,没事的,这个车的车轱辘小,您坐上去脚也还在地上,车子要往左边倒您就用左脚支住,放心,倒不了。”云儿觉得福晋很担心摔倒,怕丢面子,那么多人看着摔在地上多不好意思?

    “小福子、小禄子你们两个猴儿崽子过来!躲的倒是远远儿的,过来给福晋扶着车子。”郑嬷嬷招呼着在廊上看热闹的两个小太监。两个人赶紧就颠儿颠儿地跑过来了,要给福晋打千儿。

    “免了免了,你们两个到我身后去扶车子,听云主子怎么说就怎么做。”

    “嗻!”小太监来了精神,看着云儿。

    云儿给他们示范,抓住车座后边的货架说:“一边一个,别倒了就成,不要用力太大,你们拉得死死的,福晋就骑不动了知道吗?就是让车子保持平衡不往一边倒,来吧扶住了。福晋您坐到车座上,脚,放在两个车蹬上,两手握住车把,保持平衡,眼睛往前看,使劲,往前蹬!”

    福晋按照云儿说的一丝不苟地照做。她是太喜欢这个车子了,满大清的女人谁有这样的物件?一定要学会!刚刚接触从来没碰过的东西,自然是很陌生也很别扭的。老是觉得两只脚悬空了,怕摔。

    “福晋您不用担心,眼睛一定往远处看,手脚配合好。”云儿宽慰着福晋说。

    福晋使劲往前骑,还真是在往前走啊,脚往前蹬车轱辘就往前转。信心顿时倍增起来,加足马力往前骑。扶车的两个小太监紧张得连气都透不过来了,生怕摔了福晋王爷不高兴,自己也要挨罚。

    福晋开始冒汗了,觉得车子越来越沉。怎么回事?真是老了吗?怎么连力气都没有了?想下来还不敢,真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还不好意思说累了。

    云儿倒是看明白了,走过来拉住车货架,车就停住了。云儿说:“福晋先下来歇歇,喝口茶,对,两脚先着地,那只腿片过来就行了。福子、禄子公公,你们两个又没骑车,那么紧张做什么?拉得车子都不走路了,福晋不费劲吗?”

    两个小太监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们生怕摔了福晋。”

    “怪不得,你们两个往后拽,我说怎么这么轴呢?累死我了。”福晋才明白过来。

    髻儿给福晋和云儿端了茶和凳子,福晋说:“妹妹赶紧坐下歇歇,大太阳的站着又晒又累的。你告诉姐姐,这个车子花了多少钱哪?”

    “好像是四百五。”云儿说惯了异域的钱,忘了这是在大清。

    “啊?四百五十两?我的那个娘啊吓死人了。”郑嬷嬷惊呼道。

    “我说的是异域的价格。”云儿赶紧补充,别让福晋误会了。

    福晋温和地笑着说:“别管是哪儿的价格,反正是钱不能少了,东西在这儿摆着呢。不过呢,满大清也没有这样的物件,看着妹妹方才骑得那么轻快,一千两也值了。这个车子太贵重了,姐姐怎么好意思要呢?”

    “福晋,这辆车本来就是给您舒筋散骨用的。云儿知道您常年练功身体好。就是想让您享受一下异域的东西。也可以让您院里的姑娘嬷嬷都学会了,万一有什么急事找人,抓起来骑上就跑,比骑马方便多了。”

    “对呀对呀,还是你想的周到。”

    “煊儿雪儿蕊儿的是儿童车,另外给皇上一辆、几位皇子一辆,没有他们的恐怕不行。”

    “怎么没有宝宝贝贝的?也没有先生和夫人的一份?”

    “等宝宝贝贝能骑车的时候,煊儿雪儿就不能骑了,人长高了腿就长了,车子也就显得小了,就伸不开腿,正好宝宝贝贝接过来骑,利用率高。我爹我娘他们就算了。我爹是个老夫子,胆子很小,就不给他了吧,我娘看孩子呢。男士的车子都是二八型的,车架大,也高,象王爷个子大腿长学车的时候没有摔跟头,王爷又是练武的出身,身子灵胆子也大,我爹面子矮,摔倒了恐怕都不好意思爬起来了。”

    众人都笑了,云主子说的是个实情。

    休息了一会,福晋继续学车,嘱咐两个小太监:“你们两个扶着车子别往两边倒就好,别拉着车子让我挣命。”

    “嗻!”

    这次上车就灵便多了,福晋的兴致正浓,上了车就按照云儿说的要领往前骑,越骑越熟练、越灵活也就越愿意骑,太舒服了,就用两只脚往前蹬车就往前走,好像比马车走着的时候还快呢。她的车速越来越快,两个小太监就跟不上了,松了手,福晋都忘了身后还有两个人。云儿喊道:“福晋您慢点!”

    福晋的兴致正高,连拐弯都会了。骑到大门口的时候,王爷和田亮进来了。福晋慌了,怕撞到王爷,大声喊着:“王爷小心!”

    让别人小心,自己却向一边倒去,田亮那是什么身手,一个箭步就拉住了车把,王爷也拉住了车身。福晋安然无恙却是吓冒汗了。

    云儿也吓得不轻,赶紧过来询问:“怎么样?福晋您摔着了吗?”

    王爷笑着说“绣儿你行啊?不用人扶着自己都能骑了?”

    “啊?福子、禄子你们两个没扶着车我自己骑的?”

    福子禄子吓得赶紧跪下了。

    王爷说:“干嘛呀这是?快起来!也没说你们不对嘛至于吓这样吗?”

    王爷又对福晋说:“一定是你骑太快了他们两个跟不上了、”

    福晋赶紧说:“是了是了,越骑越轻快臣妾就忘了身后还有两个人了。”转身对云儿说,“妹妹您学车的时候也是这么学的吗?”

    “差不多吧,是在大姐家小区学的,小丽姑娘给扶着。云儿刚上车没一会儿就摔下来了。”

    “啊?摔了?摔坏没有啊?你比姐姐年轻,身子肯定比姐姐灵,怎么会摔呢?”福晋担心够呛。

    “学车这个事儿不在年纪,在反应灵敏不灵敏。您看云儿跟您说的头头是道,自己并不一定很象样子。上了车就东拐西拐的,一下子就摔出去了,从左边上的车,从前边下的车。”

    福晋还没反应过来王爷就朗声大笑起来。

    福晋心疼地说:“妹妹你一定摔很疼吧?真的没受伤?”

    “没有,云儿是在小区的小路上骑的,然后摔到旁边的草坪上了。把小丽姑娘笑得捂着肚子叫。”

    云儿的话只有王爷田亮能理解,福晋还没有弄懂什么是小区,草坪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草地。

    “福晋您看,门口还有一辆,那个是王爷的,是男士用的二八型大架子车。”

    “这个车子也很精致啊,黑漆锃亮的。”

    “这是锰钢的,很结实,不但自己骑,还能带一个人或者是二百来斤的货物。”

    “还能带人?在哪儿带?”

    “就坐后架子上。”

    “人可怎么上去呢?”福晋非常不理解。

    王爷说:“云儿,咱们两个演示一下。”

    “好,您先上车,走起来云儿再上会很轻快。”

    “你能跟上?”

    “您放心。”

    王爷上了车,蹬了几下,云儿看王爷骑稳当了,就从王爷身后侧身坐了上去,抓着王爷的衣服,很亲热的样子。王爷在院里骑了一圈,回到门口,脚尖点地,停下了,云儿从车子上下来,对福晋说:“以后您就让王爷带着您到园子里遛弯。”

    “姐姐怕是不敢坐上去呢,你还说身子不灵,怎么就在王爷往前走的时候就能上去?万一坐空了,不是摔很疼?”

    “云儿拉着车呢,王爷骑的也不快。车子就移交给您和王爷了,云儿也该回去了。王爷给田大侍卫也买了一辆,蕊儿也有。再就是世子格格各一辆、宝宝贝贝的是婴儿车都是云儿找出来的,是谁的就给谁用。一会就给他们送去。”

    “怎么没听说有妹妹的?”

    “云儿也有了,云儿那辆是浅紫色的,和您的样式差不多。云儿就回去了,有什么事就吩咐人去找云儿。福晋您先练着,别太着急。”

    王爷对云儿说:“回去好好歇歇,别急着找东西。”

    “是,云儿知道了,王爷拜拜。”

    王爷摆了摆手,和田亮上楼了。

    云儿回了飞云楼,歇息了一会,喝了茶、吃了块点心,然后把宝宝贝贝的婴儿车、煊儿雪儿的儿童车都拿了出来,让水儿拎了一个、兰儿蕙儿抬了一个,就到老娘的苏州宅子来了。进屋先给孩子喂奶,然后请老娘下楼,王嬷嬷和宋嬷嬷也抱着贝勒格格出来了,在屋里做活的彩珠也出来看热闹。

    “这是什么呀?怎么还带着轱辘?”陈夫人看着两个挨着的轱辘很奇怪地问道。

    “这是给您外孙、外孙女买的车,以后就可以推着他们到园子里遛弯去,省得王嬷嬷、宋嬷嬷抱着,怪累胳膊的。”

    “那敢情好,从哪儿上去啊?”

    “您够性急的,这还没打开呢你就要上去了,我看看从哪儿打开?得,您儿子回来了,人家才是行家里手,总管大人帮忙。”

    “好好,我喝口水啊,你们都到廊下去,别在太阳地儿晒着。”

    这个时候先生已经给世子和蕊儿下课了,也到院子里来看热闹。

    只见田亮三下五下的就把贝勒格格的婴儿车给抻开了,还是四个轱辘的呢,一个推车的车把、还有遮阳的凉棚。里面是两个座位,是特制的双胞胎婴儿车。车的前面还有两个立起来的塑料架,上面有三排圆圆的彩色塑料珠,拨拉一下就能动,是个玩具。

    “柳儿妹妹你去给找个垫子铺车里。”

    柳儿兴致勃勃地跑楼上去了,不一会就找来两个垫子两个枕头。云儿水儿好顿忙和,然后把贝勒格格放在车里,推着走了一段。

    煊儿高兴得直蹦:“给煊儿推推好吗额娘?”

    “好啊你来推,慢一点,太快了弟弟妹妹害怕。”

    煊儿的儿童车不是抻开的,但是很容易安装,是那种两个大轮子、两个小轮子的。煊儿赶紧扔了婴儿车来骑自己的。

    云儿说:“清风道长赶紧把你女儿的也给弄好了啊,就在楼上呢。”

    “她那个不急。”

    “什么叫不急?都是孩子,煊儿骑车蕊儿不馋吗?纳兰你儿子那辆也在我屋里呢。”

    “多谢主子了,我儿子还有一份?”

    “你就别客气了,回头让水儿拿回去就是。”

    小院里的笑声不断,不但两位精奇嬷嬷抢着推车,柳儿杨儿两个丫鬟姑娘也抢着推,先生还推了一阵呢。

第四百五十九章 塑料鞋底

    云儿告辞回后院了,王爷和田亮到楼上的客厅里去说事儿。福晋脱了练功服,洗了脸,吃了两块点心,骑车也很消耗体力,她都饿了。

    “福晋您怎么样啊?一定很累吧?”郑嬷嬷关切地问福晋。

    “累是累一点,不过我高兴着呢。就是到了后来没人扶着自己骑的时候,太惬意了!耳朵边上小风呼呼的,真有那个凌空飞翔的感觉。”

    “也不知道以后奴婢有没有这个福气,看您骑车那个惬意劲儿,太眼馋了!”

    “云主子不是说了吗,我房里的几位嬷嬷都可以学吗?”

    “您是练功夫的,身子灵活,奴婢老天拔地笨哈哈的,摔了奴婢不要紧,要是把您那宝贝车子给摔掉一块皮就罪过了,连赔都没地儿给您买去。”

    鬟儿说:“鬟儿是看着您笨哈哈的了,以后您就别骑了,摔坏胳膊腿儿的,朱先生该心疼了。福晋哪,奴婢可否试试?”

    “不行!郑姐姐笨哈哈的还能知道小心,你是愣头青一伙儿的,什么时候稳当了再学。”

    鬟儿的嘴巴立刻挂上了油瓶。

    傍晚的时候,王爷沐浴得清清爽爽的,摇着他的铁柄大扇到飞云楼来了。云儿主仆三人给王爷请了安,鱼儿水儿在王爷面前的八仙桌上摆了茶点,就告退下去了。

    “你坐吧。这些天还折腾东西吗?”王爷慢慢喝着茶。

    “云儿堂屋里的箱子都是做布艺随手就能拿到的东西,很方便,不用特意折腾。云儿有几件事请王爷的示下。”

    “师父不是说府库以南地上地下、各空房子里的东西都归你经管吗?你做主就是。”

    “不是经管东西的事,是云儿想再安几台不同功能的缝纫机,就能多生产几样布艺产品。”

    “行,你什么时候把缝纫机找到了,就什么时候找亮子。不用担心,他是你哥哥。”

    “云儿觉得,东侧起居室的外间临窗大炕上面也可以安装几台其它功能的缝纫机,就在炕上做活也是一样的。。”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个实在话。如果里间外间都安了缝纫机,可以安十几台呢。要不,把临窗大炕拆了?”

    “您不再娶侧福晋了?”

    “再提这个茬儿口我可不客气了啊。”

    “是,云儿不敢了。”说完就笑起来。

    王爷也笑了:“你是不是时刻担心这个事儿啊?表面上看,娶你进府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我生儿子,你已经给我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任务完成得很好,我再娶侧福晋有什么意义?”

    “其他王爷不是多多益善吗?”

    “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不能拒绝太后给他们送女人,太后也有太后的打算,就是拉拢大臣,之所以太后没有坚持给我送女人,也是我无职无权,拉拢我没意义。不过也难说她一定不给我送女人,但是必须拒绝,不能开这个头儿,接受一个就得接受十个,我可是要过安稳日子的,有几个女人象你和福晋这样的?”

    云儿很感动,小声说:“云儿有什么好,从来不会在您面前卖萌,也不会说惟恭您的话。”

    “你要那样我就不理你了。咱们成亲七八年了,你什么品行我还看不出来吗?我觉得你跟田亮不大象兄妹,还和以前一样是主子和下属的关系。不过也是啊,当了二十多年的独生女,忽然间有了哥哥,心理上还不大习惯。亮子在他那个侍卫的圈子里也生活了十来年,以前在深山修道,一下子融入你们的生活也不习惯,慢慢来吧。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跟他说,他真是你亲哥哥,没有什么需要背讳的。二十几年的习惯形成了特定的生活轨迹,想改变是很不容易的。不过呢,这个血缘关系是联系你们的纽带,慢慢就能融洽了。仔细观察,他的相貌很像你母亲。”

    “这倒是,云儿觉得他和我娘的长相特相似,尤其是眼睛。有意思,儿子象娘女儿倒象爹。”

    “这个情况多了。但是你性格很象你娘都是急脾气。亮子的深沉、睿智很象先生。”

    “嗯,真是这样。也许事情太突然了,平常对云儿恭恭敬敬的侍卫成了哥哥,倒不如和侍卫好相处了。起码有在异域那段友谊吧,云儿和田亮说话就比和莽格、纳兰随便些,叫哥哥总是不好开口。”

    “对了,云儿还有一件事想跟您说,怕说了您会生气。”

    “有这么严重吗?那倒要洗耳恭听了。”

    “云儿把您的旅行用拉杆箱给福晋送过去了。云儿自己也有一个,您的就给福晋做念想了。”

    “这么做也对,我还记得箱子里有不少那边穿的衣服。”

    “拉开箱子云儿发现您的手机也在里面,就给拿出来了,要不很怕福晋拿给郑嬷嬷她们看,然后就得问是干什么用的。云儿想,咱们在这边也没有卫星信号,就把手机当照相机,以后咱们再开个照相馆,估计也会赚钱吧?”

    “照相铁定能赚钱,但是包括手机和咱们买的数码相机,没有电脑照片怎么出来呢?”

    “那就在云儿那里安装发电机和电脑,再把其它的照相机找出来两台,先用手机练习照相?”

    “我看行,那你就练习着,我不是还有一部手机吗?”

    “您的在你箱子里,您去福晋那里直接就拿了。”

    “还是给你用吧,我也没学照相。这个东西不能给福晋,她身边的鬟儿嘴巴不牢靠。”

    “呜哇,云儿有两个照相机了。”

    “等你练好了就教给鱼儿和水儿。还有亮子,跟彩珠是怎么回事啊?”

    “还没圆房呢。”

    “人也娶进家了,不圆房不是耽误人家姑娘吗?看那个彩珠倒不像是太后的眼线。”

    “谁说的,她恰恰是太后派来的,已经跟哥哥说了。但是她已经发誓不给太后送消息,说她差一点被先前服侍的那位小主子给逼着喝毒酒,是皇上救了她,你又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她不会给太后送消息的。”

    “这倒是有些可信,消息不能不送,只是送的内容不是对咱们不利的,这样彩珠也安全不是?”

    “您说得对极了。回头您和哥哥说吧。云儿觉得现在开照相馆是不是早一点?”

    “那就先练习照相,学明白了再说。”

    田亮又来彩珠房里歇息了,彩珠赶紧帮他脱下外衣,奉上茶盏。

    然后拿了把扇子给田亮扇风。田亮很不喜欢这么被人服侍着,就把扇子拿过来自己搧,想了想说:“你不用这样诚惶诚恐的。只要你不做对府上对王爷不利的事,我们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彩珠没有听明白:“相公您说的和平相处是什么意思?”

    “就是平等相处。听夫人说你已经参与做布艺了?”

    “是,彩珠特别喜欢那些精致的针线活儿。”

    “没事做做也好,不早了,咱们安置吧。”

    田亮今天是带任务的,和彩珠圆房。是王爷的命令,田亮也知道早晚有这天,不然真是耽误人家。

    不管有没有兴趣,就直奔主题。圆房结束,彩珠还象在梦幻中一样:相公不嫌弃自己了?自己成了他真正的女人了?想到方才的情景,彩珠羞得不行。就着月光,在暗中仔细观察田亮:田亮属于非常英俊的类型,如果仔细看就发现,他还真象先生一些,更多的象陈夫人,集他们的优点于一身。眉毛很浓,脸型刚毅,鼻梁挺直,嘴型相当好看。如果是白天就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很大很亮,大大的双眼皮……

    可能是白天的事很多有点累,再跟彩珠运动了一会,很快就睡着了。他是练武之人,历来浅眠,睡梦中都能感觉到彩珠的眼光,不睁眼就说:“还不睡?”

    彩珠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睛。心里却被幸福涨满了。

    第二天就田亮就到鱼儿房里来了。自从纳妾那天到现在还没和鱼儿交流。鱼儿问他用膳了没有,沐浴了没有。

    “不要操心那么多,鱼儿,你的相公已经和另外一个女人有了肌肤之亲,你不推出去吗?”

    鱼儿就抱住了田亮的腰,扎在他的怀里:“不要说!鱼儿怎么能怪你!你已经够为难了,鱼儿怎么忍心再埋怨你什么。”

    田亮第一次吻了鱼儿,鱼儿羞死了!可是她没有力量摆脱田亮,也不能拒绝他。吻过之后羞得捂着脸:“相公你真是的,学坏了。”

    子夜练功之后,云儿把安装发电机需要的种种都隔空搬运过来,事先让鱼儿转告田亮,给她安装一点设备。次日田亮就来到云儿房门前

    报名:“属下田亮听主子吩咐。”

    “你干嘛,脸上好像绷了浆糊一样?快进来。”

    “主子吩咐属下做什么?”

    “王爷说下一步要开个照相馆,让我先练着。你那部手机找到没有?你好像是跟严肃学了吧?水平一定比我高。”

    “您是不是想安装发电机?用电脑控制打印机?”

    “反应很快嘛,就是这个意思。发电机和相关设备都找齐了。你看在什么地方安?”

    “后暖阁怎么样?”

    “后暖阁里还有满满的塑料鞋底和泡沫鞋底呢。”

    “这个容易,楼下的西配楼还有两套空房子,挪下去就是了。先把后暖阁的门打开通道,您别动手,属下找纳兰和格隆去。”说罢匆匆离开,少时便把纳兰和格隆找来了。

    纳兰笑道:“总管大人今天吩咐属下等做什么?”

    “做苦力,扛鞋底。”

    “什么什么?扛鞋底?”

    “扛鞋底之前把挡着后暖阁房门的这些箱子挪开。”

    不知道纳兰在田亮耳边说了什么,就捂着脑门大叫“哎呦”,挨了一个爆栗子。

    纳兰夸张地大叫道:“不好啦,总管大人打人啦。”

    “罚你到楼上再找几个力气大的爷们来扛鞋底。”

    大个子亲兵费扬古和大李子是力气最大的,扛着一个立方的大箱子根本就没费什么力气,惹得院里的其人瞪眼看着:“这个家伙力气太大了吧?”

    其实那个箱子是泡沫鞋底,塑料鞋底就有重量了。

    小太监吉祥和乐呵也被找来扛鞋底。看着费扬古背上的箱子浑身都要打哆嗦了:这个箱子要是压在后背上,吉祥就变成吉祥片了。

    田亮打开一个箱子,从里边拿出一个小箱子,对吉祥说:“老魏过来。”

    吉祥姓魏,被叫成老魏,小脸都抽了:“总管大人,奴才才十二岁。”

    “十二岁就不是老魏了?小老魏行吧?转过去,弯腰、劈腿,扛大的扛不动,这还有小的。”

    小老魏的脸抽得跟包子一样。觉得后背也没重多少总管就说了:“你行啊,已经扛两个了还想扛啊?”

    摸摸后背还真有东西,便扶着箱子出去了,轻飘飘的好像根本没重量。刚出大门就听王公公蝎蝎螫螫的叫嚷声:“哎呦喂这猴儿崽子长能耐了,扛两箱子东西不怕压伤力了,给我放下!”

    到底是师徒,太心疼了:“这谁呀,让我们吉祥扛两个箱子?”

    “我说老王你赶紧进来扛几箱子好多着呢。”

    “您说让老奴扛箱子?老奴可是身残之人。”

    “少装可怜,要说给你发银子你脑袋能削个尖儿,过来,扛个大个儿的,格隆侍卫把那老东西拉过来。”

    因为是一个院儿住着,王公公经常被几个年轻侍卫给“欺负”了,他也知道是开玩笑,根本不当回事。可是今天玩的就悬了,扛那么大的箱子还不把脊梁骨给压塌了?

    “几位就饶了老奴吧?那么大的箱子……”

    “少废话,扛走!”

    “天杀的,还有没有王法了,居然让咱家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扛那么大的箱子?呜呜……”

    “走啊,还想扛一个?门都出不去的。”

    王公公觉得后背稍稍有点沉,就被纳兰踢了一脚:“走啊!”

    “咦?这么轻快?好像棉花似的,这还差不多。”

    抑郁了好几天的田亮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还能跟王公公开玩笑了。

第四百六十章 学习照相

    田亮的手机在他的拉杆箱里,云儿的也很快找到。但是王爷的手机是质量最好的,像素也比云儿的高,就是个头大一点。

    照相的水平还是田亮的高,因为他和严肃学过几天。点拨了云儿不懂的,就悄悄开始实践了。田亮负责后院这一片,云儿负责福晋那一片。福晋站在玻璃窗前就看见云儿举着一个黑色的长方块,一会儿朝这边一会朝那边,就连跟着她的鱼儿水儿也不知道主子在干嘛。

    照了一阵对鱼儿水儿说:“你们可以看了,过来。”

    俩人一脸狐疑相慢慢凑了过去,也看,顿时尖叫起来“呜哇!这不是福晋的寝宫吗?怎么会到这个小方块里去了?”

    这是照的相好不好?还小方块,你们两个站这儿,靠紧一些,亲热一点好不好?再近一点,这个背景太好了。”

    鱼儿水儿听见轻轻的一声“咔”,就照完了。

    “过来看看两枚大美女。”

    “呜哇!我的老天爷呀,跟水儿一模一样!”水儿弯弯的豆角跟铜铃铛一样大了。

    楼上的福晋挺纳闷儿的:“郑姐姐你说云主子那主仆三人在做什么呢?”

    “奴婢哪里明白?鱼儿那丫头平时跟大家小姐似的,进退有度,今天怎么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奴婢把她们叫上来问问吧。”

    “别急,看她们还做什么。”

    云儿照相根本就没有目的,见什么照什么。好半天才上楼。

    “云儿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好好,妹妹快坐下,你在楼下忙什么呢?”

    “哦,云儿练习照相呢。您过来看,郑嬷嬷、侄儿媳妇你也过来。”

    “呜哇!这是怎么回事啊妹妹?”福晋的叫声比谁都大。

    “这个是照相机,能给人、给建筑物、花卉花草、山川河流的都能照相。新近才找到,王爷说想开家照相馆,让云儿先练习。”

    “我的天,你们去的那个地方是不是太可怕了,怎么还有这种东西?”福晋觉得她有一种受了很大冲击的感觉。就是观念的冲击。

    “您站好,脸冲阳光,就那个博古架前面就好,云儿方才在外面试了试,机器还很好用。”

    “姐姐用不用换件衣裳?”

    “不用不用,这件就很好了。您别紧张,放松一点,头稍稍抬一点,别动,好了,您来看看效果。”

    “妹妹,你们出去一年竟然学到这么大的本事?”福晋看到自己的照片,惊讶得不行,跟自己照镜子里的一样!“

    “妹妹呀,姐姐请教一下,说错了你别笑话啊。这个东西能不能通过什么留下来呢?这要是老了拿出来看看多有意思啊?

    “能是能,就是麻烦一点,得有专门的打印设备,还得有相纸、打印墨水,那个附属的东西挺多的,云儿倒是买回来一点,就是得慢慢找齐了。”

    “还真有啊?”

    “有的有的,这样神奇的东西云儿能放过吗?就是价格上贵了一点。云儿手上这个是最简单的,还有比这个复杂的没找到。”

    “这是忙乎什么呢?”是王爷,众人忙给王爷请安。然后云儿说:“云儿试了一下镜头,还行,就先练着。您这是回来喝茶了?要不云儿给您和福晋来一张?”

    “那就来一张,屋里的光线行吗?”

    “光线太强也不好,等一下云儿给你们找个好背景。就那个帘幕和镂空隔扇那里比较优雅,今天二位可得听云儿指挥了。离近一点好吧?再近一点。笑一点,再亲热一点,别动,好!”

    “拿过来我看看效果好多着呢。福晋你过来看看咱们的亲密照。”福晋觉得幸福得有些晕眩了。自己就在王爷的胸前,王爷是满脸的笑意。看向正前方。如果这个画面能留下来,真是再好不过了!

    “妹妹,姐姐应该怎么感谢你呀?”

    “您干吗这么客气,等云儿把打印设备找齐了就给您转换成照片,你别急好吧?”

    “不急不急。”

    王爷说:“是不是咱们两个也来一张?”

    “您别价,别人都不会照。”

    “拿过来,我会照。过来,我是吃人的吗?”

    “您是属虎的,很可能吃人。”云儿怕自己跟王爷照相福晋心里不在自在。福晋当然明白:“照一张嘛,就是我们都不会。”

    正说着,一大浪头的人进来了,封嬷嬷、王嬷嬷、宋嬷嬷,宝宝贝贝,都来了。请安之后王嬷嬷说:“贝勒爷和格格饿哭了,奴婢们去您院里找,才知道您来福晋这里了。方才田总管给贝勒爷和格格照相了,照的那叫好!可惜总管有事离开了。”

    “要不云儿给王爷、福晋和宝宝贝贝照一张?”

    “好啊好啊,把宝宝给姐姐抱着,贝贝王爷抱。”

    宝宝还好,贝贝好像安了转轴,小身子不停地动没有一时的老实。“喂,我说儿子,照相呢,你找什么呀?”云儿完全无法对焦。

    郑嬷嬷说:“奴婢有办法了,云主子您尽管照,奴婢在这里逗着贝勒爷。”说罢就举起两手拍了几下,然后打个响指。贝贝马上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吸引过来,看着郑嬷嬷,郑嬷嬷的手在空中抓着什么。这时云儿已经拍下好几张了。

    郑嬷嬷的手还在做着各种动作。鬟儿说:“老朱太太你干嘛?鸡爪疯犯了?”就连王爷都没忍住大笑起来。云儿赶紧拍了一张王爷大笑的特写。

    “快给姐姐看看。”福晋都迫不及待了。看样子福晋对这个非常感兴趣,由此及彼,可能很多贵夫人会喜欢这个。

    效果相当好,画面很温馨、很真实!福晋总有一种想哭出来的感觉,

    田亮是在云儿的后暖阁里安发电机,没有来。

    云儿和宝宝贝贝在福晋那里用了午膳,才带着宝宝贝贝回到飞云楼,又玩了一会儿,孩子们睡着了就放在这里的婴儿床里。她不想把孩子放在老娘那里了,不是信不过老娘是信不过彩珠。其实她也信不过王、宋二嬷嬷。但是老娘那里还有封嬷嬷,如果……“不行,必须把宝宝贝贝接过来!然后顺理成章地让凌娟过来。

    送宝宝贝贝回去的时候,云儿和娘悄悄商量。娘才想起来彩珠,表面看彩珠这个女孩真不错,跟田亮也圆房了。到底是跟丈夫亲还是跟太后亲她当然明白。但是太后的权力太大,随便一个念头就能让一个人下地狱。娘说:“娘也同意你把孩子接回去。可是王、宋二位也得跟着,凌先生有时间帮你看孩子吗?”

    “也不是象您想的草木皆兵了,凌姐姐在那里她们就不能有动作。她们也得为自己着想。”

    吃晚饭的时候,田亮和纳兰把所有的设备都按照调试好了,跟云儿说了一声,就回去吃晚饭。云儿还记得小丽教给她怎么操作打印机,试着打印照片,相纸是早就找出来的,第一张就是翼然楼全景,然后是鱼儿水儿的合照,再就是福晋的、然后是王爷和福晋的合照、王爷福晋宝宝贝贝的合照和王爷的笑照。还有给郑嬷嬷、刘嬷嬷、鬟儿、髻儿的单人照。福晋的一张、王爷、福晋合照、四口人合照是重点,云儿用一张带塑料边的相框给装起来,然后给福晋请安的时候交给了她。

    福晋再次惊呼:“我的天哪,妹妹你这是怎么弄的呀?姐姐的照片还装到这么漂亮的框框里。”

    “这是您人漂亮,这样好保存不至于把照片弄脏了。您照相的是时候还有点放不开,您看王爷笑的。”

    “什么时候来个全家照?”

    “那个还是总管大人来吧,他的手能比云儿稳当,照片就不虚。”

    云儿就没说全家照没有我不算数。可是福晋根本就没想到这些,也怪不得她。再看田亮给老爹老妈和外甥外甥女照的,真比云儿照的清晰,但是没有云儿的灵动。云儿是搞艺术的,就是选景、色彩搭配也比田亮强。这个就练习着了。

    晚上,王爷从前院过来,到先生院里看了看,抱了一会儿子、闺女,和先生聊了一会,又下了两盘棋才来飞云楼。

    认了儿子的老两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先生没事就找机会和田亮说话,问他以往的事情;夫人则是每天琢磨着做儿子媳妇和孙女爱吃的饭菜、点心。云儿不用她惦记了,人家是府上的主子,是世子爷的亲娘,想吃什么穿什么就有什么。

    晚上王爷进屋的时候,天还不大黑,云儿正聚精会神地看画册。王爷没有惊动她,而是自己斟茶喝。鱼儿水儿已经被云儿赶回家去了,房间里静极了,云儿因为是背向王爷的,还没发现王爷来,就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唱起了越剧《红楼梦》里的一个唱段“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还别说,云儿的模仿能力还是很强的,小的时候就跟着父母来到京城,几年的时间就完全没有了中州的口音,一口纯正的京腔京调,可是唱起浙江口音的越剧还真有江浙味儿,很有越剧的特点。这个就是受了林嬷嬷的影响,虽然平日里不说江浙话,却是懂得江浙口音的发音。

    “好!”王爷叫了一声好,差点没把云儿吓晕了。一看是王爷,才撒娇地跺脚说:“您把云儿的魂儿都给吓掉了!”

    王爷就笑:“我都进来半天了,以为你看见了呢,过来过来,我给你叫叫魂儿。”

    云儿的嘴巴嘟起老高:“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王爷站起身来,走到云儿身边,把云儿揽到怀里:“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老夫向你赔罪。”

    “王爷!您才多大就自称老夫了?”

    “怎么,听着不顺耳?”

    “不是啊,您老是对年龄这么敏感,云儿又没嫌您年纪大。”

    “一直没有?”

    “没有!云儿发誓!”

    “那前几年没有被黑龙钻空子的时候有没有怨言?”

    “有一点。”云儿老实地承认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着您成亲快二十年了,云儿嫁给您还要被宫里的嬷嬷检查是不是处女。觉得太不公平了。”

    王爷大笑:“那是皇家的规矩,也不是我定的,就是要保证皇家血统的纯净。其实你是什么样我心里很明白,那种检查也确实带有侮辱性。可是有什么办法?”

    “人家当时是小姑娘好不好?还要脱衣服,看这看那儿的,讨厌死了。”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你看咱们之间有了三个孩子,也算是老夫老妻的吧?”

    “应该是了吧。有的时候云儿就觉得奇怪,女的能生男的。”

    王爷说:“男的不也能生女的?”

    “您能生女的?雪儿是福晋生的、宝宝是云儿生的好不好?您怎么生?”

    “我把你个……”王爷笑着抱住云儿,“你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傻的时候也真傻的可以了。这种傻话不能再说了知道吗?让人笑话。”

    “好嘛,云儿再也不说了。”

    “不早了,安置吧。”王爷说着就往床边走去。

    云儿把一双新做的缎面拖鞋放在脚踏上,给王爷脱了脚上的鞋子:“晚上起夜穿拖鞋。”

    “是了是了,挺费事的,给我一双现成的就行了。”王爷心里一热。

    “现成的拖鞋有的直接就把脚挨到塑料底上了。大姐说,皮肤直接挨上塑料不好,塑料都是有些毒性的。”

    “行,那就穿这个,上来吧,就别撂帐子了,怪热的。”

    “嗯。”

    “云儿,在异域的一年里,你挨了多少累、受了多少罪我都知道。一年当中我们极少有夫妻之事,你就没有想法?”

    “云儿知道您是爱护云儿呢,刚到了那里就发现害喜了,一直到生您都没有碰过云儿。生了孩子以后您又担心云儿做了手术。您是男人,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能做到这样的节制真的很不容易。”

    “傻瓜,你说什么呢?我不是毛头小伙,就是怕你有想法。你知道吗?除了担心你的身体还有一个原因,那里的床连个帐子都没有,外边的探照灯唰唰地照,跟白天一样亮,总有光天化日之下做坏事的感觉,真是不习惯。你笑什么?”

第四百六十一章 主子赏赐

    王爷在飞云楼歇息,院里所有的人都替云儿高兴。不管是哪个等次的下人,都希望云主子能得到王爷的宠爱。王爷对主子好,主子高兴了,大家就有盼头。其实云儿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没拿谁撒过气,心情好的时候也没有忘乎所以,精神不好那几年是个例外。以前的时候大家盼主子好还有一个私心,就是主子高兴就会有赏赐。给了银子生活上就会宽裕些,给吃的能解馋。尤其是太监,他们活着就是为了银子,因为有了银子老的时候就不至于太凄凉。要想有银子,就得好好巴结主子,主子得宠高兴了才能有赏赐下来的银子。

    云儿刚进府的时候总是想不起来给谁赏赐,因为她是平民出身,没那个经历。鱼儿和林嬷嬷就提醒她。而且她也没有意识到侧福晋是个什么地位,就认为比丫鬟强了那么一点。现在,她已经适应了王府的生活,也适应了自己的主子身份,虽然没有沾染上摆谱、整人的毛病,也不可能去厨房帮厨了。对于表现好的下人,也时常给些赏赐。

    前后两院的姑娘嬷嬷都在努力地表现自己,展现自己的才华。在布艺加工中时常小有心得,迸发灵感,做出来新样的布艺品。只要好看,投入市场受欢迎,云儿都给她们一定的赏赐,异域叫奖励,云儿叫创意奖,加工质量好的给质量奖。姑娘嬷嬷们通过管事林嬷嬷跟云主子表示,不要银子,想要云主子的布料或者项链、手链、耳环、袜子、纱帕等等这类物件。云儿自然答应,这些东西比给银子便宜多了。不管是几等丫鬟,只要你做出来主子满意、投放市场盈利的,都能得到不同的奖励。

    “要发奖了啊,各位站成两排到飞云楼去领奖。”郑嬷嬷一声号令,三十名不同等次的姑娘嬷嬷就按顺序排好了队,在郑嬷嬷的带领下到飞云楼领奖。

    每次领奖都是在下午用晚膳之前,飞云楼西配楼挡住了阳光,就不那么晒人了。用来晒落花的大案子上摆好了奖品,分等次领奖。贡献大的奖品就多或者是稍为贵重,反之就轻了些。云主子给的赏赐都是大清买不到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大家都满意、都喜欢。

    负责发奖品的是董嬷嬷和林嬷嬷、鱼儿和水儿,云儿列席参加会议。奖品都是事先登记造册的,谁是几等奖,根据什么作品领奖的、奖品是什么都有记载。领奖者领奖时要签名,非常有顺序。

    “主子说几句?”林嬷嬷自然要把云主子放在第一位。

    “没什么说的,各位嬷嬷姐姐有了突出成绩应该奖励。不过要说明一下,每一等奖是一样的,是按贡献发放的,这一次的一等奖不一定和上一次一样,也不一定和下一次一样,主要是为了不单调,总是领一样的就重复了是吧?没有得奖的就努力下一次得,没有亲疏厚薄的区别。不罗嗦了啊,林嬷嬷你喊名字,董嬷嬷发奖、鱼儿姐姐、水儿妹妹负责签字。”

    “宁桃!”林嬷嬷开始喊名字了。教习嬷嬷有创意,做出漂亮的布艺品或者工艺品也给创意奖的。宁桃自然是桃子姐姐了,她的全名是宁古塔?春桃,大家叫惯了宁桃,她也没意见。听见自己的名字,从队伍中款款走出来,到了奖品桌前给云儿行了一个蹲安礼,这个礼节比福身礼要隆重一些。

    “奴婢在。”

    “这是你的质量奖,宁嬷嬷的手袋加工产品做得相当好,质量一流,您的奖励是布料一块、锦纶丝袜四双、玻璃杯一对、塔线一轴。”董嬷嬷很郑重地说。

    “多谢主子赏赐!”宁桃再次施礼,并在领取奖品的表格上用中性笔签了自己的名字。

    “郑娇!郑嬷嬷是创意奖,创意的作品是新样荷包。您的奖励是弹力布一块、长筒袜两双、水果盘一个、项链一个。”

    “多谢云主子赏赐!”郑嬷嬷乐颠颠地给云儿施礼、签字、拿走了奖品。

    四位得到质量一等奖的、六位二等奖的、八位三等奖的;四位得创意一等奖的、四位二等奖的、四位三等奖的。创意奖要比质量奖的奖品同等的要高一些,毕竟是动脑筋、有发明的。奖品有布料、生活用品、首饰、做活用品等等。都不是很贵重但都是女人们喜欢的。比方那个纱帕子,色彩艳丽、沙爽极了。还有得裤料的、得绣花线的、得润肤露的,都是云儿从大批货物里隔空搬运上来的。得奖频率最高的是鱼儿水儿,并不是因为云儿的回护,是她们经常有让人想不到的新发明,亮在所有人面前,人人服气的。鱼儿跟在云儿身边十几年,潜移默化的影响是很深的,懂得绘画上的事,所以在布艺品的造型和色彩上有独到的理解,经常有灵感产生。水儿属于内秀型人才,虽然没有鱼儿那么灵活多变,却也经常有心得体会。郑嬷嬷和林嬷嬷旗鼓相当,也是聪慧型的。还有飞云楼的二等丫鬟唐静、三等丫鬟月儿,翼然楼的可儿、萌儿都是经常得创意奖的。相比之下,一向自诩比别人聪明的鬟儿倒是很少有创意。但是她和髻儿的针线很过硬,质量奖也是不遑多让的。林嬷嬷和女儿竹儿的奖项被特殊命名为“苏绣奖”,是独特奖项。

    回到福晋房里的郑嬷嬷十分感慨,对福晋说:“云主子的心胸好像比男人还宽。做活是她的材料,发奖品还是她给的。真是想不到几年的小姑娘成了这么……真是想不到。”

    “郑嬷嬷何不跟福晋请求请求到后院服侍云主子呢?”鬟儿老是爱和郑嬷嬷斗嘴。

    “你这蹄子什么意思?我说云主子心胸宽阔就是想到后院去啦?那天你不也说云主子学来的技艺多的吓人吗?你也想去服侍云主子了?”

    “老朱太太你……你得什么奖品了?给我看看。”

    “臭美吧你,我才不上你的当。上次刚刚得了几双对对袜就给你抢了走了两双,都气死我了,强盗坯子。”

    福晋被这两人的斗嘴给逗笑了:“你们算是看上云主子了。我就奇怪,她拿出那么多好东西给大家怎么就不心疼?要说一次两次的也罢了,这都多少次了?我手上有她给的礼物大衣柜、箱子里都塞的满满的了。很想好好看看,就是怕鬟儿这丫头上来抢呢。”

    众人哈哈大笑。鬟儿说:“奴婢长了几个脑袋敢抢您的礼物,就是在您看礼物的时候一口一口地咽唾沫吧!”

    “我看咱们府上前后两院的这些姑娘嬷嬷,一个一个劲儿劲儿的,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除了参与加工布艺品,还在琢磨新样的东西,别的府上哪里有这种气象?都是乌眼鸡似的互相掐呀、咬的,可以说咱们府上的风气是所有王府里最正的。”福晋说。

    “是呢,咱们府上从来都没有责打奴才的血淋淋场面,更没有主子主子之间、下人下人之间的互相倾轧产生的致死人命的悲惨事情,也没有下毒、跳井的事情。在咱们府上过日子一点心里安稳得很。”这是刘嬷嬷说的。

    王爷恢复前后两院的歇息时间之后,都很守时地在每个女人房里五天,一天不差。这几天就是在云儿房里,用膳也在这里。

    姜嬷嬷和厨房里的两名帮厨的丫鬟晴儿、霁儿还有经常来帮忙的林嬷嬷,早早地就来准备早膳,因为王爷是习惯早起的,云儿也不睡懒觉。

    并不像外面的人想的那样,王府里一定是酒山肉海或者人参燕窝的,首先是王爷从小就素食,平日里很节俭,并没有一顿饭十个八个菜的。经常是中午、晚上四菜一汤,早上是四个小菜。也不分什么福晋几个菜、侧福晋几个菜。挨吃什么就提前跟小厨房的厨师打个招呼,饭菜的质量倒是很精致的。当然,府上来客人就另作别论了。皇上来了、安亲王来了能给吃几个小菜吗?

    王爷果然在晨练之后到云儿这里的小厨房用早膳来了。云儿和姜嬷嬷、林嬷嬷一起给王爷请安。王爷笑呵呵地说:“本王早起训练那些亲兵,你们也跟着早起准备膳食,辛苦了啊。”

    “不辛苦、不辛苦,王爷能在奴婢们这里用膳吃的满意就好。”

    “你们的饭菜做的不错,以后云儿会教给你们做新样点心,到时候好好学,学会了是个手艺。”

    “多谢王爷、多谢云主子,奴婢们最愿意学厨艺了。”姜嬷嬷和林嬷嬷乐得嘴都闭不上了。

    用过早膳,鱼儿和水儿都来当差了。云儿把王爷从地下密室拿上来的箱子打开,这里是工艺美术厂买的那些工艺品的原料和半成品,鱼儿水儿看见里面的小挂件主体,很想尖叫:太好玩了!那个陶瓷的紫砂壶只有眼睛那么大,壶梁、壶嘴的都和真的一样,还把栓络子、流苏的地方给留出来了。什么东西都是小的看着可爱,又俏皮又活泼。

    这个箱子里的小挂件不光只有紫砂壶,还有镀得亮晶晶的扇形挂件,上面写着“一路平安”、“笑口常开”、“富贵吉祥”等喜庆话;还有貌似玉佩其实是塑料仿制的腰佩、还有很小的桃木斧子、玻璃挂坠等等。里面的仿制水果特别逼真,就是个头小,香蕉、苹果、鸭梨、橘子,冬瓜、黄瓜等,还有切开的西瓜、生日蛋糕……最可爱的是两寸长的小娃娃,还穿着蕾丝花边裙子、头上戴着织的帽子。云儿给鱼儿水儿林嬷嬷姜嬷嬷每个人挑出来一样一个的一套,这几个人是需要特殊对待的。

    “水儿妹妹,你把这两份小玩意给林嬷嬷和姜嬷嬷送去,就说给她们的赏赐,天天早起准备膳食,还要做中膳、晚膳和点心什么的,很辛苦。林嬷嬷经常帮厨,还要照顾冷饮那边的事。她刚刚成亲,把这些小玩意讨好索琳儿也是好的,继母不好当啊。”

    “呜哇!太可爱了!”当姜嬷嬷看见精巧的小挂件,惊喜地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

    “张嬷嬷,老姐姐可以拿起来看看吗?”

    “可以啊。这是主子赏给姜嬷嬷、林嬷嬷的。主子说,你们都有女儿,小女孩最喜欢这类小玩意儿了。你们两个每人一份。”

    姜嬷嬷赶紧施礼道谢,把小挂件给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了。

    “这份是给林嬷嬷的,你代我交给她。”

    “是是,您放心。奴婢代林嬷嬷谢您了。”

    “谢我做什么,这是主子赏赐给你们的。”

    “奴婢的女儿肯定喜欢。”

    “我说老姐妹,今天怎么这么喜庆?”林嬷嬷第一眼就看见姜嬷嬷闭不上的嘴巴。

    姜嬷嬷四处看了看,从怀里掏出林嬷嬷的那一份:“这是主子赏赐给咱们的。”

    “主子赏赐给咱们俩的?你该分一半啊,怎么都给我了?”

    “不是啊,主子给咱们两个一人一份,我的在柜子里呢。”

    “这我就放心了。打开看看啊,我的天!怎么这么小巧别致啊?”

    “给你两个女儿的。”

    “这可得留着了,给她们当嫁妆都行。”

第四百六十二章 田亮礼物

    水儿帮着鱼儿把拉箱送到她家里,可乐坏了蕊儿,拉着箱子满屋里跑。

    “闺女,那是箱子,装东西的。”鱼儿赶紧提醒女儿。

    “啊?是箱子啊?我说怎么这么重呢,您快给蕊儿打开看看箱子里有什么。”

    “等你爹回来再说吧,娘也不会开箱子。”

    “拿刀啊,打开封口。”

    “那可不能用刀割的,宝贝儿听话,等你爹回来好吗?”

    “好吧。”

    田亮忙得几乎快忘了回家。一进屋就被女儿拉住:“爹爹乖,给蕊儿开箱子。”说着把美工刀递给爹爹。

    “闺女,这个叫拉箱,不能用刀开,看见没有,这两个拉环叫拉链,这样一拉就开了。”

    “哦!好多东西哦!”蕊儿欢呼起来,“这个是什么?”

    “这是喝水的杯子。”

    “真好看,亮晶晶的。”鱼儿接过杯子,一脸的惊喜,“主子有吗?”

    “主子也有,这个是不锈钢材料的,很结实。这个给爹吧?咱们两个用一个杯子。”

    “你说了算。”

    “爹爹、爹爹,怎么还有好几个大棍子?”

    “这个是臂力器,还有拉力器、哑铃和杠铃,都拿出来。这是给王爷、世子的,这几个是给莽格他们三个的,赶紧拿出来。”

    “相公这是你买的?这样的礼物不能吃也不能喝也不怎么好看,人家能高兴吗?”

    “傻瓜,这是锻炼身体的,这个东西给了莽格他们才会高兴。赶紧拿出来得空就给他们。鱼儿,这个小盒子里的东西是我给你们娘儿两个买的。我还以为这个箱子不好找呢,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相公给鱼儿买的,鱼儿肯定喜欢。这是什么?银项链?”

    “外行了不是?这是白金的,比金子还值钱呢。来,我给你戴上。”

    “白金的?鱼儿听都没听说过,多谢相公。”鱼儿感动得有些哽咽,眼中有了泪光。

    “好看好看,娘好漂亮!”蕊儿在一边歪着头看娘,一脸的羡慕。

    “这个是给我们闺女的银锁,爹爹给你戴上。”

    “多谢爹爹。”蕊儿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亮亮的银锁。异域的金属工艺品相当精致,银子的器物也能打磨得亮晶晶的。

    “鱼儿这是钻石戒指,咱们成亲的时候我也没给你买上这么贵重的礼物。这是王爷、主子吩咐的,一定给你买几样像样的首饰。”

    “多谢相公。”

    “你干嘛?不许哭!这个是玉镯,是主子给你挑的,戴上。”

    “还是给蕊儿留着当嫁妆吧。我的身份不能戴首饰的。”

    “在自己家里也不能戴吗?你别想那么多。等下一个沐休日的时候,我带你和闺女上街看看,那个时候就可以戴首饰了。”

    “多谢相公。好像你应该给爹娘他们娘几件礼物吧?”。

    “我也没想到回来能认爹娘,哪里给他们带礼物了?”田亮一脸的愧疚,“可是如果现在给他们礼物,说是给他们带回来的,显然是说假话,就算了吧。以后好好孝顺他们比什么都强。再说了,云妹妹已经给爹娘礼物了。”

    “只能是这样了。”

    “嗨,我说总管大人,您老人家怕狗咬啊,怎么手里还拿着好几个打狗棍子?”莽格见到田亮就要调侃几句。

    “能不能不胡说八道的?这个是我从异域给你们三个带回来的贵重礼物,值好几百两银子,还被你说成打狗棍子,我先打你一顿。”说着就挥舞开臂力器。田亮也和莽格开起了玩笑。

    “你小子骂人不带脏字啊?刚说完那是打狗棍子你就打我,我是狗吗?”

    “打狗棍子是你自己说的好不好?我说是打狗棍子了吗?我说这是礼物。”

    “你这小子当真学坏了,早先是个闷葫芦,现在会强词夺理了啊。什么礼物啊,打在屁股上这么疼?几百两银子啊?吓死人了。”

    “我说花好几百两银子了?我说值好几百两。什么东西都是物以稀为贵,这是咱们大清没有的物件,值多少都不为过。过来,我教给你,躲什么呀?先看这个臂力器。就这个黑棍子,抓着两头,往下使劲,对头弯,弯到两只手碰在一起算一个。”

    这时纳兰和巴特尔都凑过来了。莽格疑惑地说:“亮子你说,把这根铁棍子抓着两头往下使劲,它就能弯过来?”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这个东西有弹簧。”

    “你先给我做个样子。”

    “你这家伙很狡猾啊,我能给你个当上?”说着就来个现场表演。

    “哎哎,给我给我!我玩玩。”莽格嚷嚷起来,学着田亮的姿势和动作,一点都不费劲地把臂力器弯到极限,的确是大力神。弯了十几个停下来,揉着腕子说:“是有点费劲。你们都试试什么感觉?”

    “给我试试。”巴特尔也兴致勃勃了,他的力气也不小。很不不含糊地连续做了十个对头弯。把臂力器交给纳兰。

    纳兰曾经是顺天府的捕头,他的特点主要是灵活,但是力气没有莽格和巴特尔大。抓住臂力器的两端,对头弯下来,有点吃力。脸都涨红了,好歹是弯了五个就再也不行了,也许臂力器是新的,比较紧。莽格嘲笑他说:“你不是净身的太监吧?怎么会这般没力气?”

    “你看我像太监吗?这个玩意太费劲,还是来这个拉的,既然是拉的就是朝两边拉,应该不费劲我试试。”说着拿起拉力器,就拉了起来,也很费劲。拉了十个就拉不动了。

    莽格接过拉力器,就像拉风箱一样,“咕嗒、咕嗒“地拉着,好像小孩弄玩具。

    “你这家伙也太有力气了吧?”田亮可服了莽格。异域那边,海龙用臂力器的时候,弯不过来,连脚丫子、膝盖骨都用上了:又踩又顶的。田亮说了两句顺口溜,把纳兰一下子就笑瘫了:

    田亮说:“纳兰手上的臂力器是禁拉又禁拽,禁蹬又禁踹。”

    莽格、巴特尔笑得前仰后合。

    “这个是什么?怎么好像铁锤?”

    “这个叫哑铃,这个是杠铃,哑铃分开一手一个,往起举,杠铃双手举,都是锻炼身体的。”

    “亮子兄弟你说这个叫哑铃?既然是铃怎么不会响啊?”

    “不是说哑铃了吗?哑巴会说话吗?”

    “既然是哑的,为什么还叫铃呢?”

    “你这家伙,惯会抬杠。”

    “这就对了,说的就是这个杠铃。”

    几个人大笑起来。

    “我说亮子兄弟,你的礼物太好了,哥儿几个都感谢你!”莽格说着抱拳施礼,田亮赶快也抱拳还礼:“客气什么,都是自家兄弟。”

    拉力器、臂力器、哑铃和杠铃王爷、世子都有一份,但是杠铃没敢给世子,怕砸了世子的脚。这些就交给了云儿,云儿自然就会交给他们。晚上王爷来歇息的时候,云儿把田亮的礼物交给他,王爷还没见过呢,问云儿是什么,云儿说:“这是您内兄给您从异域带回来的特色礼物。云儿教给您用。”

    “你行啊,能教给本王技艺了。”

    “这算什么技艺?就是云儿太费劲了,还是您自己来吧。这个是拉力器,顾名思义是拉开的,这个是臂力器,双手攥住两端对头弯。”

    王爷也和莽格一样,像弄玩具一样一点都不费力气。

    “你的力气也太小了吧?怎么也得弯十个呀,打窃花大盗怎么那么大力气?”

    “两码劲。这个小的是给煊儿的,把拉力器练好了,拉弓射箭就省劲了。”

    “有道理,我估计你老爹拉不开。”

    “让他锻炼锻炼也不错嘛,您就把您这份送给他吧?反正您的力气也超过它了。”

    “行啊,就算你送的吧,要不他该多心了,以为我嘲笑他。”

    “您的心眼还不少呢,那云儿可占您便宜了?”

    “哪里有那么些说道?他是本王的岳父啊。”

    “要按严格条件来说,福晋的父亲才是您名正言顺的岳父。”

    “不许说这种话!你和福晋都是我的女人,为我生儿育女的,没有什么区别。不许再说这种生分的话了,知道吗?”

    “是,云儿知道了。您这样看重云儿,云儿很感动。您以后真的再不娶侧福晋了吗?”

    “你说什么呢?再说我可生气了啊。异域那边讲生态平衡,其实这个世界男人女人的数量基本是持平的。就不说皇上,那些当官的、有钱的,十个八个的女人占着,岂不是有相对的十个八个的男人没有媳妇吗?这人哪,很少有为别人想的。”

    “有几个人像您呢。”

    “我要是不出家,也和其他那些王爷是一样的。尘俗中的人很多都以为佛门的理念是针对那些走投无路才出家的人说的。其实啊,佛门中的平静、祥和、与世无争才是应该有的状态,可以针对所有的人。咱们买的那些东西也让我想了很多,如果咱们不是要经商,这些东西真的是累赘呢,不是东西越多越好,也不是一无所有才好。够吃够用就可以了,一有贪念就是在往下滑了。”

    “您说得太对了。有的人一辈子就是为了钱财活着,拼命地赚钱、捞钱,花费劳动自己赚的还好说,想把别人的钱都划拉到自己的口袋里,就造下了罪业,下一生再去偿还给人家,这么生生世世地轮回着,越来境界越低,最后偿还不了就得下地狱了。”

    “悟得好,难怪师父说你根基好。可不要骄傲自满哦。”

    “瞧您说的,云儿觉得自己有很多毛病呢,有什么可骄傲的?”

    “修炼很艰苦啊,有的人修炼几生都不成正果,就是迷在尘俗中被金钱、财宝、女人、还有那些吃的、玩的、好看的给绊住了。”

    “是呢,在这些东西面前很容易迷失。能明白这些很不容易,很多人干脆就没想过这些事。很多人把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当做人生的目标,其实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和虚荣。云儿在异域囫囵半片地看了一点《红楼梦》,那个开头说得太精辟了。”

    “哦?你说说?”

    “那里有个《好了歌》: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你行啊,过目不忘。写这本书的人对人生的感悟很深,可惜看不到这本书了。”

    “云儿给老爹买了一套呢,写这本书的人是康熙年间的江宁织造曹寅的后代,出书以后争议很大,曾经被列为**。说是影射了当今皇上,还说是诲淫诲盗的。云儿就是觉得里面的诗词很好,尤其喜欢林黛玉的那几首,想题画用。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嘛,个人理解不同。”

    王爷搂抱住云儿的身子:“一直觉得你跟了我很委屈,如果你生在异域那个时代,再有蓝蓝那个家庭,你的才华一定能发挥出来。可是跟了我,就成了生孩子的女人了。”

    “您错了。云儿要是没有嫁给您,现在很可能是某家的小媳妇,成天陷在柴米油盐当中,就是有才也埋没了。女人的智商和男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能登上历史舞台的没有几个。跟了您才能吃粮不管穿地画画啊、裱画啊,生在这个时代能这样天马行空就已经很不错了,还不是拜您这位老公所赐?”

第四百六十三章 有人挤兑

    接着,王爷带着田亮和纳兰坐着府上的胶轮马车到西山和门头沟拉煤,大块的、粉末的都有。粉末的就做成煤球、煤砖和蜂窝煤。

    大块煤当然省事,粉末状的就要加工了。云儿帮田亮找到了从异域买的加工蜂窝煤的机器,试用明白了,就教给另外三位大金刚使用。

    在田亮的指导下,巴特尔负责摇煤、纳兰添煤泥,莽格搬运摇好的蜂窝煤,不一会就摇出三十几块三寸厚的、盘子大小的、带十二个圆孔的蜂窝煤,就晾晒在逍遥殿的广场上了。莽格高兴得大叫大嚷的,直说好玩。

    所有的男性都想伸手试试,就连陈先生还摇出来十块蜂窝煤呢。

    接下来就是给云儿的厨房装修了。云儿负责冷饮和西点,她的厨房就要安装这类的器械。云儿母子暂时到老娘那里去蹭饭,回头老爹老娘到女儿这里蹭饭。

    王爷和田亮说想给府上的所有人改善一下沐浴条件。用那种大桶洗浴每次只能洗一个人,很费时。想安装淋浴设施。田亮很赞同王爷的主张,洗浴也是一个生活中比较重要的事情,淋浴的好处是省时、省事,没有任何传染皮肤病的可能。王爷就决定,拿出一台秸秆燃气炉,专门用作沐浴时烧热水用。

    王爷说还想给福晋、云儿和陈先生三处安装坐便,让田亮想办法。本来是也想给田亮安,但是还有另外的三大金刚,然后还有医官等人,坐便器就不够了。田亮说:“属下不要那个,要是可以的话属下想办法再弄个沼气池,烧开水什么的就更方便了。以后搞冷饮需要的开水多着呢,沼气炉灶也可以做别的很多事情,属下就怕出现泄漏伤了人。”

    “那就到南外府去试,就是泄漏了也伤不到人,发觉了赶紧关了。别急,一步一步来,你先把材料和工具凑齐了,然后再动手干。还是让纳兰给你当助手,你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

    “那莽格和巴特尔不会有看法吗?”

    “他们两个另有任务,本王想他们担任收购水果和农产品的差事。这俩孩子都是官宦家庭出身的,当少爷当惯了,得好好历练历练。不然老是有父母的依赖。”

    “他们也算不错了,什么力气活都干。”

    “干活是小事,得让他们能够独挡一面,将来也能独立当家。”

    “您说的也是,象属下和纳兰都是苦出身,磕打惯了。”

    “本王正是这个意思,异域那边有句话很有道理,说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就是府上的世子、格格们也要历练,从打咱们回来,世子就天天跟着亲兵们学习少林功夫,以后还要把莽格的铁头功学会了,纳兰的擒拿术学会了、巴特尔的摔跤学会了。还有你的轻功也要学。你那个闺女也要历练,就让她和世子一起行动吧。”

    “是呢,属下这个闺女有些娇气。”

    “女孩子嘛,总是娇嫩一些。不过千万不能弱不禁风,遇到什么突发事件就吓堆了那可不行。在异域云儿遇到危险的时候,本王都绝望了,觉得她必死无疑。谁知道她那么镇定。”

    “王爷,属下对那里公安部门放的录像一直没明白,主子是处在绝对劣势的情况,怎么会把那些匪徒打得稀里哗啦的?”

    “亮子,你也是甘霖大师的弟子,是境界比较高的,本王索性告诉你一点天机。咱们几个人包括福晋和先生老两口,都是一个天国世界下来的。云儿在那里有一套护身功夫,从来都没用过,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那个紧急情况下师父帮她开启了记忆,想起了这个功夫的招式,她还没敢发挥到极致,就把那些匪徒打得面目皆非。其实咱们是有师父在保护着才没有出现生命危险,要不然匪徒再朝你开一枪你就完了。还有本王也不会因为是王爷匪徒手里有枪就不敢开了。所以咱们要牢记师父的恩情,好好做咱们要做的事。”

    “原来是这样,属下记住您的话了。”

    “咱们就顺其自然地做,尽心尽力地做,问心无愧地做。”

    “是!属下会全力协助您的。”

    王爷在云儿房里歇息了五天,回到福晋这里。福晋兴致勃勃地把云儿送给她的钩花旗袍拿给王爷看,王爷从来对穿戴没上过心,两个女人穿什么都不过问,只要顺眼即可。却是被眼前的衣服惊呆了。

    “你穿上给本王看看。”

    福晋立刻穿上了,站在王爷面前,慢慢转身。王爷不住点头:“好、很好很合身。看样子你很喜欢这件衣服。以后进宫的时候穿着。”

    “那可不行。如果太后老人家喜欢了朝臣妾要,给还是不给?”

    王爷哈哈大笑:“看你心眼小的?她是太后,能朝你要衣服穿?”

    “那得看是什么衣服,臣妾可不敢冒这个险。这可是云儿和七位教习嬷嬷一针一针钩出来的,臣妾学习钩针的时候手老是抽筋,可见多不容易。”

    “什么?你手抽筋?什么时候开始的?”王爷着急了,拉过福晋的手:“你这是缺钙了,赶快补钙。”

    “您说什么呢?什么叫缺钙?钙是什么?”

    “钙是身体里一种很重要的元素。年岁大一点的人缺了钙就容易手脚抽筋、就是骨头疏松了。这个不算病,也不能等闲视之。”

    “会不会死了?”

    “离死可老远了。咱们这里只有发烧了、起不来炕了才想起来医治,其实平时多注意才能预防得病。你就经常地晒晒太阳、多活动活动,再就是多喝骨头汤。好像云儿那里有这方面的资料,回头让她找出来。不是大事也别掉以轻心。”

    “多谢王爷关心。”

    “你怎么回事,和本王也客气起来了?我是你男人你丈夫,关心你是份内的事。”

    生意上的事王爷同样和福晋商量,把情况告诉她:“云儿的堂兄瑞这个人人品不错,不管身份地位,不论男女老少,一视同仁、童叟无欺,回头客不少。咱们不是已经做了好几批订货加工香包的生意了吗?听亮子说还有更多的大户人家想成批的定做荷包,是中秋节赏赐下人的。”

    “大宗生意赚钱才多。怕人投机倒把让他们报实名。臣妾估计想订货的多半是官员府上,也不乏商贾。订货时报上实名,他就不敢倒卖了。其实啊,他要想真倒卖您也看不住,他到外地卖您怎么办,报个实名多少有点约束。咱们用的材料都是异域的,鲜亮、闪光的很多,谁想模仿也很难。师父是真英明啊!”

    订货的事情已经完全交给田亮了,王府是甲方,订货者是乙方。先看货再讲价,谈数量、定日期。保质保量让客户满意,但是如果乙方刁难甲方,就通过法律解决。田亮有把握府上商品的质量,所以订货时很有气势,脑子很好用,粗略一算就知道能赚多少钱,能不能订货一目了然。

    王爷还问起福晋的嫁妆铺子现在的营业情况,福晋告诉他,董奎那个布庄行情看好。和陈少爷的玉龙布庄也不相上下。王爷三人带回来的都是宽面布,同样的五尺就是大清的十尺还多,而且结实、不掉色。这是得天独厚的长处,是大清的布匹比不了的。

    福晋老是觉得拿云儿的布匹给自己的铺子赚钱,心里怪不落忍的。

    “你怎么想得这么多呢?谁做买卖不赚钱呢?就算是云儿的银子买的布,这个布买来了没人经营的结果是什么呢?多少年以后不就旧了、不结实了、不能做衣服了?你的嫁妆铺子能给云儿卖布董老二得到的是经营费,也不是连本带利的都归了董二,经营店铺操心不操心?费力不费力?这就是付出,付出了就该有酬劳。你不必担心云儿会想这个那个的,她现在正为那些东西发愁呢,恨不能把它们都变成银票拿在手上,要不将来局势发生什么变化,有人注意到咱们的货物就很可能敲诈、威逼咱们,你的嫁妆店卖布料是帮她呢,明白了?”

    “对不起王爷,臣妾想得太狭隘了。”

    “你还是有顾虑啊,董家的老二在西城那边,离这里远着呢,谁能知道他和咱们有什么联系?就像瑞谦少爷那样,和大清的布混在一起卖。”

    “是,臣妾想太多了。”

    “你是怕董二出什么纰漏,咱们府上不是还有那些亲兵吗?给他当伙计,还能保护他。”

    “多谢王爷体恤。”

    “你呀,太过谨慎了。不过嘛,谨慎一些还是必要的。”

    玉龙布庄的生意很是红火,花样翻新的小玩意吸引了众多的少男少女在柜台前面流连忘返。特别是鱼儿水儿用几种绣花缝纫机绣出来的平绣、珠绣、绒绣的绣品上架的时候,纳兰百货店都成了斗牛竞技场。谁力气大、胳膊粗才能买到这样的绣品,干脆就不站排了,很多十几岁的女孩被气得直哭。

    要说动手做,那些小姑娘都能做,就是没材料。有敢说话的就问了:“陈掌柜的,您店里怎么不卖一些做香囊荷包的那些小物什呢?亮晶晶的小圆片啊、大小不同的彩珠啊,我们很想买一点。”

    “在下的店里只卖成品,没有您说的那些。?”

    “您能不能告诉我们那些东西是什么地方出产的?”

    “在外国,老远了。”

    “掌柜的,您那个带毛的布料还有没有了?”今天新奇,来了一位很绅士的先生买布料,那个派头,贝勒爷也赶不上。

    “还有两块,您看好了想买在下让伙计给您拿下来。”

    “拿吧,我想仔细看看是什么材料织就的。”

    大张拿了凳子上去把毛涤布拿下来了,递给瑞谦,瑞谦掸了几下不存在的灰尘,递给绅士先生。这位,看布料比下棋还认真呢,还拿了一柄西洋出产的放大镜,一点一滴地观察着。就连最有耐性的瑞谦也受不了他的认真劲头了。看了足有半个时辰才说:“掌柜的,您这块布料是哪里出产的?”

    “这是我亲戚从外边带回来的,什么地方出产在下不清楚。”瑞谦才不和他说什么石油、化纤的说出来就被准问个没完。

    “外边是什么地方?”这人还真不含糊,一追到底。

    “就是外国。”

    “哪个国家?西方还是西域?”

    “更远的地方,您这位先生是不是也想经营这种布料啊,问这么细做什么?”

    “掌柜的爽快!在下就是经营布料的,三十多年时间里没有见过您店里这种布料。同行是冤家,这个我知道,但是您放心,在下绝对没有把您挤兑黄铺儿的打算,虽然您的店面很小。”

    瑞谦心里说:“你还真没那个本事。”便笑呵呵地说:“这位同仁见笑了,哪里说到挤兑的份儿上了?在下不怕您挤兑。”

    “这话当真?您真不怕的话回头我就把您隔壁的店面盘下来,给您当个邻居,也好跟您长个见识。”

    “这话言重了,当邻居倒是可以,长见识就困难了,因为在下也没什么见识。”

    “您说笑了,那么就一言为定?”

    瑞谦无奈地摇摇头,这人,存心是找茬儿的,他早就想往跟前凑合了。那有什么办法,也不能不让人家在隔壁做生意啊。

    还别说,这位绅士模样的布庄掌柜还真把隔壁的店面盘下来了,稍稍收拾收拾就把他的布匹倒腾过来,仅仅三四天的时间就开张了。瑞谦猜测着这个人可能有很硬的后台,不光是财大气粗的样子,满脸都是自信、一副老神在在的气派

    绅士掌柜的布庄开了没半个月就起幺蛾子了,降价。他店里的布匹降下来三成的价,想用这个挤兑瑞谦,拉走顾客。

    瑞谦连一文都不降,客人照样来。因为瑞谦的布幅面宽,满京城就这么一家。不但幅面宽,还结实。隔壁掌柜的布是价格低,却好像是十年以前的布,一戳就能出个窟窿。

第四百六十四章 瑞谦被抓

    新来的布庄掌柜又溜达来了,抱拳施礼道:“陈掌柜的生意不错啊,可喜可贺。您忙您的,不用招呼我。”

    瑞谦腹诽道:“我正懒得招呼你呢。”便笑笑说:“那就不好意思了,您请坐,大张给这位掌柜的倒茶。”

    “不必不必了,在下看看就走。”

    正这时,来了一位中年夫人,那气势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妻室。两个丫鬟一边一个地搀扶着。一脸的横丝儿肉,看着就不是善茬儿。

    “哪位是陈掌柜呀?”说话的声调是故意拉长、减慢的。

    “这位夫人,您想买什么样的布匹?”

    “我听说您这里有一种叫地面绸的,幅面很宽?”

    “是涤棉绸,四尺五的幅面,专门用来做棉裤的。”

    “那我就买五尺。”

    瑞谦看她一副傲慢的样子,才懒得提醒她应该买多少。

    “这位夫人,在下事先说明一下,这块布属于化纤的,怕热、您千万别用开水烫到它,冬天里也别在火炉跟前烤到它,否则会变形、缩小。”

    “我疯了把新买的布用开水烫?您只管给我扯五尺。”

    瑞谦不说话了,给她量了五尺,用剪子剪开了叠好,递给这位夫人。然后那夫人示意丫鬟把钱交了,走人。

    第二天一大早,这位夫人就杀上门来了,也没用人搀扶,“噔噔”几大步就进了店,把昨天买的布料往柜台上一摔,叉腰骂道:“你们这里是黑心店不是?瞧瞧、瞧瞧啊,你们大家都来瞧瞧啊,五尺布剩下三尺不到了,陈掌柜的你很会做生意啊,拿这种破布搪塞我们女人!这是布料吗?能做衣服吗?没别的赶紧包赔!”

    “等一下,这位夫人,昨天在下特地告诉您这种布不能开水烫,您这块布分明是用开水烫过了,然后来找茬儿索赔是吧?昨天就是这样您买吗?”

    “哎哟喂,你们大家伙儿听听,我拿开水烫布我吃饱撑的?”

    “请问它是怎么缩水的?平白无故就小了?”

    “我怎么知道啊?早起就看见它小了,变硬了。你得加倍赔我的损失,赔了咱们什么事都没有,要是不赔就找个地方说理。”

    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个女人是纯心找茬儿的。一个个低声议论着:“陈掌柜做生意从来都是童叟无欺的,绝对不会蒙人的。”

    新来的布庄掌柜出现了:“这位夫人,您买布也得问问掌柜的品行,五尺布变三尺,这事……算了吧,人家有后台,忍忍就过去了。”

    这是劝架吗?纯粹是煽风点火,没准儿这俩人是一伙的呢。瑞谦干脆不理那个女人。

    正这时,来了几个当兵的,进来就揪住瑞谦的领子:“好啊,卖假布,跟我们到刑部走一趟。”不由分说,拉了瑞谦就走。瑞谦就明白是隔壁布庄掌柜的使坏了,忙对柜台里的大张使了个眼色,大张趁乱退到后屋,从窗户跑了。布庄里另外的两名伙计、一个账房先生都被连推带搡的撵出布庄,所有的布匹也给外面的车拉走了,门上贴了封条,一切发生得那么快,说明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正在这时,负责保护瑞谦的几名亲兵过来了:“放手!陈掌柜的布庄盈利部分是要给皇上的,你们竟敢跟皇上争利,还反了你们了!放手!你放不放?”

    揪住瑞谦领子的兵士撒开了瑞谦的领子,其他几个人也慢慢后退。

    绅士模样的布庄掌柜又出面了:“各位各位,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兵马司的军爷可能不知道陈掌柜是真的皇商,以为冒充的,来试探试探,既然一切属实那就算了吧?陈掌柜的,你请几位兄弟几桌,道个歉就完了。”

    “你放屁!我凭什么请几桌?凭什么道歉?也不知道你是哪个狗洞子里爬出来的,跑这儿来充人,你来试探我,看我是不是那爱笑便宜的,这个女人把布料烫缩水了跑来让我包赔,我也不是为了你们活着的!一个个的楞充的尾巴鹰!都给我滚!滚远点!”

    瑞谦气坏了!哪有这么不要脸的,楞拿不是当理说。

    中年绅士进宫了,直接到了太后的慈宁宫。禀告之后听太后的训诫:“看来这个陈掌柜的是软硬不吃啊,本宫就是想让你试探试探他是不是个爱财的。既然他的骨头很硬,就让他到刑部尝尝刑具是不是比他还硬。”

    瑞谦被刑部抓走了,很突然。不光是刑部的人,还有兵马司的人,保护瑞谦的几名亲兵哪儿打得过他们?

    伙计大张疯了一样跑向王府,他知道,进了刑部就得挨打,少爷是读书人,哪里扛得住严刑拷打?好在大张是京城出生的,对京城的每个大街小巷都了如指掌,顺着近路,钻胡同,很快到了府上,跑得胸腔里都冒烟了。顾不上客套,就对站岗的亲兵急切地说:“这位军爷,小的是玉龙布庄的伙计,我家掌柜的被刑部给抓去了,赶快告知二老爷!”

    “好,您直接就跟属下进府吧。”说着拉了大张就进了内院。

    赶巧王爷和田亮都在陈先生这里,见到大张煞白的脸忙问怎么回事。大张张开喇叭样的大嘴就哭上了:“掌柜的给抓到刑部去了!”

    王爷对田亮说:“赶紧,咱们骑马进宫。”

    王爷的亲王吉服在福晋那里,大步匆匆到了楼上,自己就找了衣服穿上了。告诉福晋:“瑞谦少爷被刑部抓了,我去找皇上。”

    “好好,您路上当心。”

    田亮也换上亲王侍卫的马蹄袖紧身箭衣,跟着王爷就出了府门,上马疾驰。一路上田亮大喊着开路:“让开让开,小心碰着!”

    王爷也没时间下跪磕头的了,直接把瑞谦被抓的事对皇上说了,皇上立刻龙颜大怒,拍着炕桌骂道:“这些狗官,干正事没他,给朝廷赚钱的人他倒是敢随便抓走,反了反了?铁焱!进来进来!”

    皇上的贴身护卫赵铁焱,进得大殿,抱拳施礼道:“皇上请吩咐。”

    “你赶紧和田亮去刑部,先把刚抓进来的玉龙布庄的陈掌柜要出来,就说朕说了,这个人谁动谁掉脑袋。”

    “嗻!属下遵命!”

    皇上气得在大殿里走来走去,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到书桌前铺上一张宣纸,王爷赶紧给研磨。皇上闭目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做了一个深呼吸,在纸上写下四个颜体擘窠大字“玉龙布庄”。落款直接写道:“顺治皇帝御赐”,然后拿起玉玺,端端正正盖上皇帝御宝。

    刑部尚书正在衙门里喝茶,忽见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赵铁焱,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迎了出来“赵侍卫……”

    “皇上口谕!着刑部尚书迅速到刑部大牢,把刚刚抓进来的玉龙布庄掌柜给放了。”

    “嗻!”尚书大人头上冒着冷汗,骑马扑向大牢,能让皇上亲自释放的人那可不简单了。

    此时,瑞谦正被绑在刑讯室的木桩上等待挨皮鞭。别看他是读书人,骨气也硬着呢。无缘无故就被抓到这里,还说布匹犯了大忌,还有什么坑蒙拐骗,莫须有的罪名都上来了。坐在对面桌子后边的一个人,正在冷笑:“知道你是读书人不禁打,只要你把店里所卖布匹的来历说出来,就放了你。”

    “外国来的。”

    “你懵谁呀?据我们知道,你根本就没出过京城。”

    “你不信就算了。”

    “你的布匹和大清的大不一样,我们怀疑你有一个秘密产地,要不然怎么会有布匹源源不断给你送到店里?给你送布的是谁?不说就杀了你!”

    “行了,别叫唤了,该说的我自然会说,不该说的一句都不会说。就是自家织布也不犯法。”

    “你信不信我能给你加上一个前明余孽的罪名?”

    “我信、我当然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骨头很硬啊,给我打!狠狠地打!”

    “住手!”牢栅外一声暴喝,正在审讯的牢头吓得一哆嗦,赶紧跪倒:“属下给尚书大人请安!”

    “啪!啪啪!三个大耳光呼在这人的脸上。

    “尚书大人,您这是……”

    “谁让你随便抓人的?你知道你抓的是谁吗?立马放人!”

    “嗻!”这人亲自给瑞谦解开身上的绳索。

    尚书大人上下打量一番瑞谦,还好,没有受刑,否则自己的乌纱帽就危险了。脸上露出一些笑意:“陈掌柜,误会、误会,让您受惊了。赵侍卫,您这就把人领回去吧?”

    “走吧,陈掌柜,我是皇上的御前侍卫姓赵。您请。”

    瑞谦抱拳施礼道:“多谢赵侍卫搭救。”

    “真正搭救您的是瑞王爷。请跟我来。”

    瑞谦有点犹豫,他根本不认识这位赵侍卫。田亮就说了:“大哥,您还记得小弟跟您说过当年从峨眉山回来,父母被害无家可归,是我爹的师兄老赵侍卫收留了小弟?这位赵侍卫就是当年那位赵侍卫的儿子,是我的师兄。”

    “啊呀,失敬、失敬!您是赵侍卫的儿子,当年真是多亏了你们一家……”瑞谦抱拳施礼。

    “诶,不是别人嘛,应当的。”铁焱赶紧还礼。

    “师兄,您也知道小弟最近和失散多年的父母相聚了,这位陈掌柜就是小弟伯父的儿子,也就是小弟的堂兄。堂兄年龄比您大一些,您也叫他大哥吧。”

    “哎呀,陈大哥,是铁焱失敬了。”铁焱抱拳施礼道。

    “赵兄弟,多亏了您及时赶来,要不大哥就惨了。大哥多谢您的大恩大德。”

    “是王爷来找皇上了,很及时,要谢就谢皇上和王爷吧,请陈大哥跟属下走一趟。”

    “好好,有劳您了。”

    这种地方是瑞谦这个“小民”从来不曾光顾的地方,很庆幸自己进了这里还能出来。

    人接出来就没有那么紧张了,往出走的时候,铁焱就问了:“亮子兄弟,你和王爷出门回来怎么不来家看看呢?我娘可想你了。”

    “真是对不住了,回来就想去看看伯母的,可是王爷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得协助他。回头我找个时间就去,还有给伯母的一份礼物呢。”

    “多谢你想着了,还有礼物给娘?有我的吗?”

    “自然是有的,给你一个拉力器、一个臂力器,你这大力士就好好锻炼吧。”

    “你在说些什么哪,大哥都不懂了。出门一年,学问见长啊。”

    大牢门口有辆马车,看着不是很华丽,但肯定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既然这位赵侍卫大人和王爷、亮子都认识,只能跟他走一趟了。瑞谦不明白的是放了自己就让回家呗,还去哪儿啊?

    马车车轮“吱扭”地响着,瑞谦掀开车帘的一角看了看,心说这是什么地方啊?

    瑞谦心里狐疑着,也不知道这位御前侍卫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呢?好像是要见什么人。一时猜不出来,只好闭目养神。

    被抓的那一刻,瑞谦也有些慌乱,再一想自己一直是守法经营,不过是给王爷代卖几块布,主要经营项目还是自己的棉布和家织土布,一点都不犯说道。就是那位绅士模样的人想撬行自己卖毛涤布,套话问产地。瑞谦还真不知道这些宽面布的产地,编都编不出来。就惹了这位绅士,看样子他在刑部是有人的,而且官儿不小,要不说抓谁就抓谁?沆瀣一气、蛇鼠一窝!

    忽然瑞谦的脑子里一片清明,皇上的贴身侍卫是不是带自己进宫见皇上啊?皇上把自己找到紫禁城,那不就是要问一问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吗?这不正是自己这种升斗小民的情况直达天庭的好机会吗?王爷是皇上的哥哥,就冲着他这么快就打发侍卫把自己从牢里捞了出来,就说明他是看在瑞王爷的面子上能够善待自己,不会给自己加上任何罪过的,一定要告诉皇上实话!

    瑞谦在一处巨大的城门前被请下车,抬眼一看,巨大的拱形门上方,赫然写着“神武门”三个字,就是再懵懂的人也知道神武门是个什么所在呀,皇宫大内紫禁城的北门!瑞谦顿时紧张万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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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皇商介绍:
与当今大陆平行空间的大清朝,平民出身的聪明、美貌少女陈瑞云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成为这个大清朝顺治皇帝的兄长瑞王爷的侧福晋。 全新的世界,陌生的人群,一切只在念动间,开始了。。。盛世皇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盛世皇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盛世皇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