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盘问老妪
自采花贼到访林家之后,这段时间家中一入夜便大门紧闭,非但无人出来走动,外头也是轮流有人守夜。
家丁们整夜在外头院子里站着,丫鬟就睡在小姐的屋子里,时刻警惕着。
林家对这事情的重视,便是来自于家中这些如花似玉的小姐们,若是任何一个出了事情,便是损失惨重了。
“小姐,您不要出去了吧!外头不安全。”红杉忧心忡忡的说道。
雪裟正在换衣,说是要出去一趟。
“红杉,你不愿意出去,便在这里待着,我今日必须出去。”
雪裟说着,把最后一件黑色外衣穿上,长发是束起的,今日的她穿了男装,看起来十分英俊。
这些日子她可是身量暴涨,显得高挑而瘦削,倒是有几分文弱书生的样子。
“小姐,到底是什么事啊?非要出去不可吗?人家二小姐都害怕的与几个嬷嬷一起睡了。您倒好,天不怕地不怕的,还要出去!”
“好了,你的衣服,快些穿上。”雪裟没有答她,倒是交给她一套男装,似乎和她的差不多。
“我不去,小姐你也不能去。您不知道这外头的危险吗?”红杉拿了衣服,却是继续道。
瞧着她抱怨,雪裟可是没有在意。
“林絮苏那边,硬逼着几个老嬷嬷整夜守着她,若是真来了。一记**烟,谁又能够护得了她?不必做些无用功。”雪裟淡淡的道。
红杉:“可是。小姐你出去做什么呢?不会是去找赵姨娘吧?”
“红杉,不能提她。”雪裟道,将一把匕首藏进衣服里。
红杉只好点头。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小姐要放过赵月瑶,转眼看向雪裟的匕首立刻道。
“什么,小姐这东西你会用吗?太危险了,放我这里吧!”
“好了,不要说了。跟我去吗?”雪裟睁着一双眼睛,看不到头绪。
红杉瞎想道:“我去我去,好了吧!小姐。您真的不该动刀,这不是您该做的。”
红杉嘟囔着换了衣裳。
“女子要懂得保命。”
留下这句话,雪裟已经出了门。
“哎哎哎!小姐。走后门啊!你这个样子怎么行?”红杉后知后觉的喊着她,雪裟却是大摇大摆的走过了家丁的视线。
他们家的大小姐,美若天仙, 便是毫不打扮。也不会有人不认识。
红杉多虑了。或许是每日她看雪裟看得久了,同是女子,便已经没有意识惊艳了。
前头的雪裟走得很快, 却是没有在
“小姐,小姐!您去哪儿啊?”红杉喊道。
眼看着雪裟走过花园,往后院去了。
“都洗干净点!小姐们可不是好糊弄的!”一位看起来至少八十余岁的老妇人说着,声音沙哑,眼神却是闪烁。
耷拉着脸皮。像是鬼魂般阴暗。
她便是后院的领头,这个人神秘的很。
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指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便再也没有出过后院这扇门。
里头一群有老有少的婢女,在一旁浣洗衣物,一双手常年红肿,动作如木头般,一牵扯,便一动。
这里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
“林妈妈!我要找林妈妈。”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老妪抬起头,却是只能看见那人腰身,一个穿着紫衣黑袍的男子出现在门口,走下门槛,雪裟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的男装模样模样非同一般的俊秀。
“你说你找谁?”老妪道。
雪裟神秘道:“我找林妈妈,有件好事告诉她。”
“什么…什么好事?”老妪显然已经不记得之前她追赶雪裟的事情,事实上,她早已经是老糊涂了。
红杉此时出现在门口,她都不敢来这里,从前自己刚进林家的时候,做不好事情,或者是受惩罚的丫鬟就会被打发到后院来。
而这人一进去,就没见出来过。
“府里来了采花贼,猜猜是谁受祸害了?”雪裟故意说道。
眼睛盯着那老妪,赵月瑶是她救的,王氏也被她说服,不怪她,这人的身份,会不会是她所想的那样?
“什么?是不是张芝那个贱人!又或者是她的小贱人!”老妪立刻激动了起来,眼睛瞪得很大。
雪裟继续道:“就是林絮苏呢!她现在寻死觅活的,看来是活不久了,张氏也急坏了。”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哈!气死她,气死她!”老妪不知多高兴,甚至可以在她的脸上看见笑容。
尽管还是有些吓人。
红杉听到这里,简直是惊呆了,自家小姐怎么到这里忽悠这个老太婆了?
“红杉,你过来。”雪裟看见了她,二话不说就把她叫了过来。
“怎么,小姐你在说些什么?”红杉一凑上来便问道。
“你看着便好。”雪裟答。
“小姐,她认识你的!”红杉继续道。
明明记得那时候红绣告诉过自己,小姐被这老太婆吓得不轻,现在怎么她们好像谁也不认识谁一样呢?
“林妈妈,你高兴吗?这是不是好事?”雪裟没有理红杉,却是又道。
“呵呵……好事。好事啊!”被称作老妪的老妇笑着,蹒跚的转身,仿佛不记得身后的人一般。
红杉问道:“这老妖怪是不是神志不清了?小姐你和她说这些干什么呢?”
雪裟只是瞧着这里的人,确认了她的身份。
“红杉,你真的不认识这人吗?”她道。
红杉:“小姐。你在说什么呢?我可不认识这个老妖怪!”
“我们先走。”雪裟说道。
她要带着红杉离开,却是走进了院子,穿过那些洗衣丫鬟。
“小姐。你到底在说什么,红杉糊涂了。”
“你可记得自己的身世?比如从前的家人?”雪裟问道。
两人走得急,红杉还来不及害怕这里的幽静,雪裟已经带领她走向之前发现的,那条通往街道的后门。
“我的家人?没有印象,因为是不到六岁便被卖进府里了。小姐,问这个做什么?”红杉如实回答。样子有些遗憾。
雪裟:“那么你与红绣是什么时候互称姐妹的?”
红杉:“不知道,大概是进府几个月后,红绣姐姐那时候比我大了三岁。便教我做事。对我很好。”
“那红杉,你今年多大了?”雪裟问道。
走出了门,两人在巷子里走着,很是安静的时辰。没有人出来走动。
红杉:“十五岁啊!”
雪裟道:“这便是了。”
“是什么啊?”红杉皱着眉头。总觉得小姐说话太神神秘秘了,总是摸不清小姐的心思。
要知道,她家小姐不过是十三岁,比自己还小上三岁,自己怎么就看不清她呢?
雪裟走着,不管红杉怎么样好奇的问她,她便是不语,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关于红绣的。又像是关于那个老妪。
“小姐您就告诉我吧!红杉真的好想知道啊!说话说半句会掉舌头的!”红杉不惜威胁起自己来了。
雪裟不得不看了她一眼,红杉立刻愣住。低头不语。
那个眼神极具威胁性,加上她是男装,这么看都有种英气逼人的感觉。
殊不知雪裟的心里现在开心的很,她前世活了十八年,今生又是半年多了,她比红杉实际上要大。
并且她可不是像她那样大大咧咧的活过去的,她是算计中成长,细雨点子般密集的心眼子活过来的。
红杉:“这里是?“蝶飞凤舞”楼?我们是出来吃东西的吗?这酒楼好像没有开门。”
她将视线放到眼前豪华的酒楼上,却还是很多疑问。
现在的确是午时,红杉是自然想到了吃饭,但是雪裟却不是来这里的,并且这也不是个饭馆…
“红杉,不是进去吃饭。我要找一个老朋友,你替我引开保护我的人。”雪裟低头道。
红杉:“小姐,您是说黑衣人?不行啊!这外头这么危险,他们跟着这么不好?为什么这样做?”
她就是喜欢把所有的问题一个劲儿的挤在一起说,看起来着急,也是噪耳。
“这事情我不能叫任何人跟着我去,否则我将性命不保,你不会想要这样吧?红杉。”雪裟看着红杉,样子认真。
“可……小姐。万一您出了什么事?”红杉不想这样问,却还是想起了刚才雪裟身上的那把匕首。
小姐早就想好了会有事情发生的,不是吗?
“你不要担心我,照做便可。”雪裟吩咐道。
两人像是随便逛一逛,走进了人群中。
“她这是去哪儿?这街上没有高府房檐,我们靠近不了。”守在暗处的人问道。
左立:“跟上便是。”
雪裟果然是有意转悠,带着红杉两个人到处蹿,原本就是不明显人衣裳。
这街上现在看起来到处都是她那般模样的书生,若是不仔细分辨,绝对找不着人了。
就这样,不过一会儿之后,两个人便跟丢了。
雪裟从这边走,原是因为碟飞凤舞楼在街道中央摆了一个选花魁的擂台。
两人找了许久,她却没有发现那个地方,却觉得这里的书生越来越多。
“儒生有礼,兄台这是去哪儿?”雪裟拦住了一个人,酸溜溜的问道。
对方看起来也是个书生,只不过很是气派的样子,该是有钱之人。
瞧着雪裟的打扮也不怎么光鲜,也不像个大户人家的,他倒是没有什么其它的话,直截了当的回答。
“三条街后,碟飞凤舞楼正在选花魁,书生乃是评判之人。”
“多谢。”雪裟回答。
将手中的折扇散开,原来是找错了地方,前世李荛端带自己来的时候,的确是在这里没错,当街对面便是一家包子铺。
两人曾经笑她们这些女子,肉铺当下,粉铺面。
“走!”
跟在了别人身后,雪裟笑得有些灿烂。
便是三条街道后,现在已经是人满为患,虽然碟飞凤舞楼的姑娘的确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雪裟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吸引人。
今日她来,乃是找寻一个人的身影。
这样好的赏花时节,采花贼怎么会不来欣赏?
“小姐,我们还往里头走吗?”红杉问道,两人被挤得有些难受。
雪裟:“不必,我们进去吧!”
这台子后头正是一处面馆,雪裟看见有二楼,便毫不犹豫的走了上去。
场面的确是风雅。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但,爱女色的却是那些文弱书生多些。
碟飞凤舞楼的人想的不错,叫书生来评,一下子便多了些风雅,少了些艳俗,自然是好的。
萱香不就是因为一曲舞,一双狐狸眼迷倒了一大帮子的书生,公子,一举当上了花魁,后来还做了太子的宠妾。
“你知道吗?今日说是有好几个美人来自大理,充满了异域风情。”一男子说道。
“是吗?像是那晚上的那蓝眼睛姑娘?”另一个人搭腔。
“那女子?不知道是去哪里了。”
“老妈妈说是嫁给了富商。”
“不会吧?那女子不是给了付少爷?”
“听说是有情人,当晚就把她救走了!”
这里人挤着人,男人们挨近了,自然要说些话,这街上几乎没有什么女子,现在她们该是在家中愤愤。
为何还没有到晚上,这些男人就跑去了狐狸精身边!
“小姐,我们看选花魁?”红杉问道。
雪裟:“也不全是,我在等人。”
“谁?”红杉问。
雪裟没有回答。
这选花魁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各大皇子在酒楼里的女子身上花的心思可不少。
不然你以为那些官员关乎身家性命的秘密是怎么泄露的,在女人的温柔乡里,想不说都难了。
据她所知,李玉端拥有这京城里至少一半的烟花之地,萱香便是个中龙凤,而另一个拥有者便是木家。
说不定是遗传木汕,他们家的男子个个骁勇善战,却又同时爱好女色,他们所拥有的基本上只是选人送进后宫讨好皇帝而已。
雪裟今日看准了李玉端会来,而她十分想知道萱香现在如何。
一个身怀六甲,却杀死自己丈夫的危险女子!
顺便……
“天字,有花魁!咱们去看看!”
“什么?我以为待会父亲会来找我们。”
“只去一会儿!”(未完待续。)
第210章 忽悠蜀王(圣诞求订阅)
“她啊!原是江边浣纱女,美貌使得过往船只都为之沉没,县上知府大人要追究她的责任,却不忍心判刑,于是打发她辗转来到京城,谋求活路。”
一个美妇仔仔细细的介绍道,身边的一位女子穿着淡雅衣衫,云纱遮面,发丝飘逸,一双多情的杏眸,两行柳叶眉,看官在底下叫嚣着,十分捧场。
“让奴家为诸位表演一舞,乃是浣纱之时,奴家自创的。”
女子的声音一出,极为幽怨,带着七分悲,三分魅,瞬间便抓住了众人的心思。
雪裟在二楼看着,那女子的长相只是一般,许是那一双眼睛,凄凄惨惨戚戚的,惹人怜爱。
“这女子不怎么好看啊!小姐,我觉得上一个有着美人痣的女子好看。”红杉不知哪里找来一把瓜子,正惬意的很。
雪裟:“你这是哪里来的零嘴?倒是顺其自然了,刚才还不愿随我出来。”
“我从隔壁的人那儿要来的,小姐也不早说这有热闹看,早说我不就来了吗?”红杉笑道。
下面的人密密麻麻,能够坐的地方并不多,气派的一处酒楼,就在对面,李玉端许是在里头,雪裟已经看清楚,门口的守卫许多,应该不会错。
是时候了。
“我去让小二送些瓜子来。”雪裟道。
“好!好!跳的真好啊!”外头的人为她叫好道。
红杉愤愤然道:“嗯嗯,这叫好声。这些男人怎么这样?明明不美的!”
完全没有注意到雪裟下了楼,出现在茫茫人海中,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瞧瞧。我敢打赌这浣纱女会是今年的花魁!”
“什么?你怎么这样说?刚才的也不错。”
“这可是三年来第一次选花魁,怎么能马虎,在看看吧!”
“前花魁去了哪里?萱香可是独自撑起了几年啊!”
雪裟从中走了过去,听了不少这种话,她也好奇,萱香去哪儿了?
按照前世来说,她几年后还要被李玉端派来进宫害自己。那孩子又是怎么样?
“站住,你不能进。”
还未靠近门口,雪裟便被人抓住。两个护卫般的人说道。
雪裟也不畏惧,整理了衣衫,脸上沉静。
“我是进来找人的,与殿下约了今晚。”她冷冷道。
“什么?殿下今晚约了人吗?”
“这人是谁?从未见过。”
两人退后。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雪裟抬眼看了看二楼。没有多语。
“上去禀报殿下。”
最终两人决定派一个人上去禀报主子,看着那人走上楼,雪裟没有言语。
她说的是殿下,现在正经的殿下不过是四位,李玉端,李康端,李荛端,李楚端。当然还有肖潋,但肖潋不会在这里。
护卫看她气质不凡。衣着又是低调,看不出服饰的品级,倒真是有些神秘。
“殿下说请他上来!”
护卫走了出来,对另一个说道。
雪裟已经听见,便是大步流星般走了进去。
护卫带领她来到二楼,这里有五个雅间,只有一间有人,而那个许是自己要找的。
“这边请。”
护卫道,替雪裟推开了门。
口中同时道:“殿下,客人请上来了。”
雪裟半信半疑的走到门口,里头的人有些疑惑。
李玉端皱着眉,不知道这人是谁,再仔细一看,便知道想起了她是太后宴席上落水,与肖潋缠绵的女子。
“林小姐特意来见本王,究竟是有何贵干呢?”李玉端问道。
身上的银白衣衫衬托着他的高贵气质,一双墨色的眼睛像极了李泉,实在深不可测。
“今日前来,是有事相告。”雪裟淡淡道。
对他识别了自己的身份不感到特别惊讶。
扫了一眼屋子里,萱香不在,外头的喧闹对里头什么影响也没有,李玉端是一个人独自坐在窗边。
听了她的话,李玉端看起来有些兴趣。
“什么样的事情,你要亲自告知本王?难道肖潋不能自己来?”李玉端问。
她淡然的坐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子水。
迷蒙的水雾下,男装的她看起来有些秀气,眉宇间却透着一股聪明劲儿,惹人注目。
“雪裟知道您一个秘密,足以告殿下一个造反之罪。”浅浅地说道,嘴角抿了起来。
李玉端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此时自然不会轻易露出马脚,依旧面不改色道。
“是吗?林小姐想说什么,本王愿闻其详。”
谅她也不知道什么,为肖潋那个怪人做事,能知道些什么?
“太子身边的侍妾,有个叫做萱香之人,她殿下你的人。我说的对吗?”雪裟轻声道。
外头的选花魁已经是进入**,那浣纱女进了最后的比较,李玉端的脸色有些变化。
眼神中透出杀气。
她如何知道萱香是自己的人?
萱香从来不曾暴露过自己,难道肖潋也知道了吗?
“这毫无根据,本王从不与烟花女子有任何联系。”李玉端端正道。
死不认账吗?
雪裟继续道:“重要的是,这太子殿下死了,这女子也失踪了,雪裟却听说这女子怀了胎儿。殿下可还留着她?”
“本王说过了,从来就不识得什么萱香,你不必再说。”李玉端还是不承认。
心中疑惑更深,她究竟来做什么?
是代替肖潋?
“殿下,我与萱香见过几面。若是她现在在这个房间,那待会雪裟离开,殿下可以好好问一问她。”雪裟道。
“你是什么意思?”李玉端道。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雪裟知道,自肖潋这样子做之后,自己便可以带着他的身份出去与这些人谈话。
不是忽略了女子,而是这些王爷只在乎真正的支持者,夺嫡之座中,也只有拥护者。与敌人。
于李玉端来说,他已经拉拢了李荛端,李玄端远在边境不做威胁。只有李康端与他乃是两家对持。
肖潋,这个郡王在皇宫里早已经是公认的皇帝的干儿子一般,他便是那个监察之人,看着他们的动作。只要不威胁到皇帝。肖潋便没有多大的权力。
但,如果他去禀告皇帝,说他们有人谋反,那便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不论是李玉端还是李康端对肖潋都是持着拉拢态度,不敢轻易得罪。
雪裟便是知道这一点,从前她只以为肖潋是个闲职王爷,现在看来却是不同,他和皇帝。比这些皇子都要亲近。
早已经想好了怎么说,雪裟暗暗道:是她自己告诉我。她已经身怀六甲,且那是太子的孩子!”
“这不可能,那也该是皇后的事情,找本王做什么?”李玉端说着,似乎合情合理。
说不定是皇后知道萱香怀有身孕,把她藏在身边了呢?
“不,皇上已经问过皇后,不在她那儿,您一直藏着她,郡王不放心,您最好让我把萱香接回去照顾,好给皇上一个交代。”雪裟站起身子,双眼死死盯着李玉端的眼睛。
萱香与太子同一日遇险,太子死了,萱香却活下来了。
皇后和潇月对萱香绝对是怨恨多过疼惜,萱香绝不会留下来。
她爱的是李玉端,孩子或许也不是太子的,试问她又怎么会留在那里遭人利用?
那晚上,雪裟看见的女子可不是任凭人利用的。
“你,是不是太过肯定?”
李玉端眼神里尽然是嘲笑,甚至嘴角都带着笑容,雪裟依旧坚定不移的看着他。
“殿下,我的话只是说到这里,郡王是愿意帮助您的,毕竟您是二子,顺应下来,也是您做太子。
若是这件事闹大了,皇后一族便是拼个鱼死网破,也会让你交出孩子。若是平白无故得了一个挟持皇孙的罪名,太子的死要加在您头上,也不是不可能。”
她的话,顺应局势,李玉端也被说得有些动心,面上却是完全没有动静。
“郡王怎么想,这是他的事情,本王无可奈何。慢走不送。”李玉端笑着说道,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极了李荛端。
“殿下,这些事情,总是有地方知晓的,便是您不承认,也有事实可寻。”雪裟道。
李玉端:“那便去找事实便可,不需在这里狐假虎威!”
他倒是看出来了?
“无论我是不是狐假虎威,这里头的猫腻,我早已经知晓,信不信由你!”她的模样不像是胡说,眼神中透着冷静与自信,叫人信服。
李玉端没有说话,看向窗外。
“蜀王,雪裟真心希望您能够册封太子。”她已经被赶,可惜雪裟还未说完。
李玉端冷着脸,不再笑了。
“借你吉言,侍卫!”
门后走出几名侍卫,雪裟知道自己非走不可了。
转过身子,她的冷峻模样叫侍卫愣了一下,口中冷冷道。
“殿下,四皇子娶了江南第一富商于文独女,他绝不会是您的好盟友。”
“你是什么意思?于文?”李玉端道。
皱起了眉头,那人?不是首富吗?李荛端娶了他的女儿,为何自己什么都没有查到?
“像我说的,有些事情,我早已经知晓。三日后,左家会找你联姻,若你聪明,最好是不要接受。”
她淡淡的说着,人走到了门口。
李玉端:“什么?”
“还有一个,太子送皇上寿辰礼物之时,你的东西被盗,此时就在李荛端手中。是他交给了太子,夺了你的风头。”
笑着转身,雪裟已经说了太多。
果然,李玉端的脸色变了又变。
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为什么?
雪裟终于离开,人已经到了街上,李玉端还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他准备的佛像被盗,萱香最后在太子那儿看见,便力荐他献给皇上,这件事情里,他看似什么都不知道。
却是最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这样子重得父皇的欢心,那寿宴上如此多的人都见到了,人人都有动机。
这样子,在不久后太子被杀,便有许多嫌疑人。
而不是太子失宠然后就被暗杀这样明显的事情,虽说皇帝一样怀疑他们这些兄弟,却是没有办法找出是谁。
毕竟,李康端那日对太子的意见很大,他的嫌疑加大,自己便安全一分。
为什么李荛端会参与了那一件事?
李玉端想起自己原本的计划,他原是打算叫萱香把孩子生下来,说是他的,之后便叫太子继续夜夜笙歌。
最好是病死,实在不行,把名声搞坏了之后,迫于太子这样玩乐的名声下,皇上会亲自将他废除。
这样自己不必要去杀太子,这样子等于给了皇帝当头棒喝,提醒他有人对他的江山有着二心,他也会慎重许多。
原来杀太子并不是李玉端的想法,那这一推波助澜,太子还真是死的冤枉。
李荛端,你做了什么?为何这样做?
他把佛像送给太子,间接动作,也自己动了手,太子的死提前。
手上不干净,总有一日这会是一个把柄!
必须找到萱香!
“她究竟是逃去了哪里?你们加紧速度,务必找到萱香!”李玉端吩咐。
“是!殿下!”
“是,殿下!”
这个萱香杀了太子之后就不知道躲到了哪里,李玉端不是不想把萱香交给雪裟,其实是他也找不着人。
左家联姻?怎么可能……
这个雪裟,几句话便弄得他心神不宁,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如何能够知道?
“小姐,您去哪儿了?我担心死了!”红杉急道。
一看见雪裟走上了楼,眼睛都瞪了起来。
“我只是去见人,说了你也不知道。你没有下去吧?”雪裟问道。
红杉:“我自然没有,小姐不是要我掩护您吗?我怎么能下去!”
“还算聪明,事情顺利办完了。我们可以走了。”雪裟笑道。
今日只是有几句话要说,过几日可就不是这样轻松了。
“哦,小姐不看花魁吗?刚才决出上下来了。花魁是那个浣纱女。”红杉继续道。
雪裟逃出一锭银子付了帐,走出了酒楼。
“你想不想知道采花贼是谁?”她突然问道。
红杉:“什么?小姐,您知道吗?”
“不难,花魁不是花吗?”雪裟道。
红杉在一旁激动,她在想,花魁如何被采花贼采?
她不就是烟花女子吗?
雪裟说这话纯属无心,谁能想到那两兄弟也是这样想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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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消失之人
“她走远了。”
远处屋檐下,一人说道,眼神里带着祈求。
雪裟上了马车,回了府里。
“殿下,您多少吃一点吧?我做了桂花鱼,这是我在江南时学的,味道不错的。”于瑶带着浅笑,眉目之间充满柔情,气质也越发大气。
“我知道了,瑶儿,你不如去看看我的衣衫补好了吗?明日上朝要穿。”李荛端没有看她,手下的动作迅速,他正挥笔写着什么,表情严肃。
于瑶有些不情愿都道:“这…好吧!”
她已经忘记了这一件事,昨日说要给他补的时候,她才学会女红一小会儿,虽然也能够完整的补好,却是不够美观,要是穿上朝廷,怕是会出丑。
“锦儿,你过来。”于瑶小声叫道。
这锦儿不是别人,便是她的贴身婢女瑶儿,因为李荛端喜欢叫于瑶为瑶儿,她便私心想着,给她改了名字叫做锦儿。
“小姐,怎么了?”锦儿道。
“去我的屋子把殿下的那件破了的衣衫拿去补一补,要找最好的丫鬟。”于瑶吩咐道,李荛端没有注意。
锦儿:“是,锦儿知道了。”
迅速走了出去,于瑶这才安心,面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李荛端专门请了宫里出来的嬷嬷调教了于瑶许久,现在她每隔个五天左右便会收到太后的邀约,进出宫门多了。整个人的感觉都已经不同。
谁能知道这个深受太后喜爱的她前几个月还是一个驰骋商场的算计女子?
“好了,呵呵。”李荛端突然传出一阵笑声,于瑶立刻道。
“殿下。您完成了?”
李荛端:“是啊!完成了,你明日记得带进宫中去,献给太后。”
他勾起唇角,一双褐色的眼里映衬着喜色,还是没有抬头看身边的女子。
“是,殿下。”于瑶道。
缓步走向了李荛端,仔细地看着这一副千佛图。
李荛端用着数种书法大家的字迹写出了一千个佛字。其中一个大写的草书佛字在中间,用的是上好的朱砂,写出的字迹十分华美。
其余便是一种书法一个字。以小字的样子围成一个圆圈,他的每一个字都是力透纸背,精致的犹如铁画银钩般,整体看起来却又是有着整体的长处。有着字体翩飞。鸾翔凤翥的一番好景象。
“殿下。您终于完成了。太后她老人家一定十分欣慰看到这副字。”于瑶道。
李荛端交代道:“你明日送去,便说得平常写,就像是普通孙儿给祖母送些贴心物件一般,万万不可落得一个刻意,知道吗?”
“瑶儿明白。殿下……还有一事。”于瑶答道,却是有事要说。
李荛端看着这一副自己准备了几个月的礼物,心中多少有些感慨,这里头每一个字都是自己的心血。为的是太后的好感,他现在只能做这事了。
比起他的两个有力对手。朝廷上下,里里外外都是他们的人,他自己收买的人虽然不少,却是几乎不能得到些官职高的人。
心中挫败。
“殿下,是关于我的父亲,他传信来告诉我,说是皇上给他下了死命令,他这辈子都必须待在江南老家,再不得入京,您说这是为什么?”
于瑶说道。
心中担心,父亲原本就是给皇上在外头赚取钱财,而皇上也会保证他得到各地官员的准许倒卖商品,而不受他们的剥削,现在这命令却像是下了禁止令。
于文再聪明也是个商人,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要知道国库里他于文出的力可不少,皇帝一时半会儿该是离不开他才对,为何现在却要这样?
李荛端想了想,却道:“瑶儿,你父亲怎么会让父皇下这样的命令?他只是个商人,如何联系到了父皇?”
这时他的眼睛终于看着于瑶,却是带着无限疑惑,和暗暗的怀疑。
“殿下,您不要乱想。父亲树大招风,早些年的时候皇上便已经知道了我们于家的富可敌国。
圣上自然很是担心。但他没有怪罪,我的父亲还面圣过,一直都相安无事!”
于瑶着急的解释道,两道峨眉皱在一起,语速也快了许多。
他不能怀疑自己的父亲与皇上有什么关系。
“你是说,父皇无缘无故便下了这道圣旨吗?这说不通。”李荛端道,表情淡然。
于瑶:“父亲说了不是圣旨,而是口信。现在他老人家已经半月未曾出门做生意了,实在是行不通,他希望殿下能与皇上说一说此事。”
她说的很是自然,李荛端听了却是心中冷笑,她是傻了吗?
自己怎么可能亲口告诉皇上他娶了一个富可敌国之人的独女,这样的心思,就算皇上不多想,却也会引起他的提防,有百害而无一利!
于瑶的脸上挂满了担心,眼里流露出害怕来。
这些日子她见的最多的就是他的一脸平静,虽然两人是相敬如宾,他从未对自己不好。
可,有什么已经改变了。
于瑶知道,一切都是从那日她打了玄汕而开始的。
他的眼里,没有感情。
“我会试一试的,你不用担心。”李荛端突然温柔答道。
没有任何猜忌,笑容也是清明,不知道是哪里出来问题,于瑶却是感到害怕。
“真的吗?殿下,会不会太麻烦您了?”于瑶道。
李荛端:“怎么会?你为我进宫陪伴太后,我也不曾感谢你,这些事情都是应该的。”
微风吹了进来,李荛端纯白的衣角翩飞。映衬地他那般脱俗,于瑶却是看见了他眉宇间带着暗暗隐晦。
“来,我尝尝你的桂花鱼。”李荛端道。
走向了桌上的膳食。
李荛端:“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瑶儿你真是贤惠。”
“是吗?多谢殿下夸奖。”于瑶答道,心思飘出很远。
李荛端尝试着夹起一筷子鱼,送入口中,没想到这鱼不但香气扑鼻,口感也是极好的。
鱼肉爽滑,入口带着些许花香,缠绕着唇齿间有股甜味。
“口感爽滑。味道不错。瑶儿,这是你母亲教你做的吗?”李荛端笑道,想带动一边开心不起来的于瑶。
“殿下……我自小便没有母亲。这是父亲教我做的。”于瑶苦涩道。
这个话题真是不好,李荛端愣住了一会儿,却是起身抱住了于瑶。
脸上的隐晦变得有些真挚。
他的怀抱好暖,她已经好久没有感觉到了。
于瑶抱住了他。
“瑶儿。你没事吧?”许久。李荛端说道。
于瑶:“我没事,殿下不必担心。我娘她是生我的时候死的,我并没有见过她,便是想要伤心,却也不知道该伤心些什么。”
“你不知道,有个娘亲的感觉是如何,只有她会真心对你好,无私的为你做任何事。从来只把你当做世间珍宝,你不知道……”
缓缓道出这话。她突然有些难以隐藏心境。
“殿下,您不必担心。我很好。”于瑶答道。
心中舍不得他就这样安慰结束,或许她该弥补上次的过错了。
于瑶:“殿下,我那日本是出去给亡母吊唁,因为不能在府中做,才上了酒楼的雅间,没有想到遇见了雪裟,她说的话叫我伤心,这才失态,对玄汕做了些不可原谅的事情。”
她说的是去吊唁,看来也是聪明,懂得利用时机。
“你提她做什么?早已经不重要了。”李荛端道。果然,他没有反感这句话。
心中想着的是雪裟说了什么。
“不!殿下,这些日子里,于瑶总是良心不安,玄汕一定恨透了我。”于瑶离开他的怀抱,表情十分后悔。
李荛端:“玄汕不是那样的人,她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你不必自责,若是因为其它人而破坏了我们,这才是值得担心的。”
“听到您这样说我真是安心多了,那……玄汕可以回府来了。因为我的无理取闹,要殿下一个人做这么多事,您一定非常需要她吧?”
于瑶贴心道,李荛端自然更加喜欢她的话。
“没想到她这样通情达理”这样的心思蔓延在李荛端心中,却是没有怀疑她的故意。
“我们先把这画收好,我会告诉玄汕她可以前来。”李荛端笑道,搂着她。
感受着身上的温度,李荛端却是又想到了雪裟这两个字,于瑶之所以会发怒,还是因为自己喊了她的名字吧?
她与肖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起那时自己明明是伤重失血过多,完全没有理由会昏迷三天三夜,就连父皇的寿辰都未曾到场。
话说回来……
“瑶儿,事实上我现在就有些事情要去找玄汕处理,你帮我将这字收好吧!”李荛端对她道。
于瑶答:“是,殿下。”
李荛端笑道:“真是贤惠。”
人已经走的没影,于瑶这才看见桌上的饭菜。
于瑶楞楞道:“怎么不吃完呢?”
心中却是舒爽了许多,这件事解决的很是时候,殿下以后便和自己没有隔阂了吧?
不就是一个玄汕吗?自己还比不过那个男人婆?
她于瑶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李荛端出门一路走向府里的地牢,花园的假山里有密道,通过之后便是一处幽静的后园,再走向另一条小路,打开机关,便进入了荛府的地牢。
“殿下?您怎么来了?万佛朝宗完成了?”问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别禁止出现在荛府的玄汕。
她穿着紧身黑衣,高高梳起的发髻看起来有几分英气。
“把她带出来,我要亲自问问。”李荛端吩咐道。
玄汕领着他走进,地牢里黑漆漆的,她一一点灯。
“你!出来,殿下有话问你!”玄汕冷道。
地牢最里头关着的人披头散发,看得出来那是个女子,却已经是浑身脏污,不成人形。
李荛端:“萱香,你今日还是不承认吗?”
原来那竟然是京城第一花魁,美如狐狸仙子的萱香?
只见女子抬起乱糟糟的头,脸上已经是漆黑的,只有一双眼睛看起来还是水灵。
“你别白费心思了,我不会陷害任何人!太子真的是遇见了刺客!”萱香口齿清晰的说出这句话,双手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腹部。
她在太子死的那晚便被李荛端在半路抓住,这个怪物!
他竟然准备了三十几个训练有素的高手抓自己一人,即便她拼死一搏,将近一半的人都被她打伤杀死,而就在自己体力不支的时候,这个玄汕一剑便把自己的腿砍伤,根本走不了,她只能束手就擒!
只因肚子还有孩子,她不能就这样咬破口中的毒药死去!
李荛端冷笑,他早就知道萱香是李玉端的人,还借着她的手把李玉端的礼物送给了太子使用,给李玉端制造了多么好的时机!
太子果然死了,他们这些兄弟现在都在等着一件大事发生,而这个他早已经筹谋好的事情,却是耽误在了这个倔强的女子的身上。
玄汕:“殿下,她还是什么都不说,真的不必用刑?”
萱香进来了几个月,李荛端竟然从未给她用过刑罚,似乎在等着什么时机。
李荛端:“不必!我今日想到了一件事情,萱香,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是五个月大了,没错吧?”
李荛端突然问道。
萱香怒道:“你想怎么样?我在这暗无天日鬼地方,还要算日子吗!”
双手抱住了身子,想要隐藏那高高隆起的肚子。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肚子里的孩子多半他怀疑是太子的,那么,他现在就是在等待孩子出生,到时候逼自己去陷害殿下!
太子的确是自己杀的,但这事情绝不能暴露!
李荛端:“别担心,我今日不是来逼你交代你和襄王杀死太子的事情,我是有其他的事情找你商量,希望你给些意见。”
这个男子俊秀,带着一股清新脱俗的飘逸气质,做一个闲云野鹤的皇子多好?他明明可以过正常的生活!
李荛端白衣上沾了污水,眼里浸没了一些血腥味,他刚才还在怀念自己的母亲,现在这里有个即将做母亲的人。
他却无可奈何吗?
“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吗?”他缓缓问。(未完待续。)
第212章 狠毒女子的较量
“你,你是什么意思!”萱香握紧了手,腹中似乎传来疼痛,孩子动了动身子,她感受着他的生命。
李荛端眼神如毒蝎一般,眼里的光芒像极了蝎子那闪着毒液的尾刺。
明明是留的齐肩的发丝,此时却像是燃着嚣张气焰,白日里格外飘逸脱俗的人,竟然还带有这样的一面!
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萱香,视线时不时扫过她的腹部,有些玩味的意思。
“李荛端,你不得好死。这孩子可是无辜的。你休想打他的主意!”萱香喊道。
她怒了,双手死死的抓住狱门,双手摇晃着示威,乱发里掉落许多的木屑,脏乱不堪。
李荛端:“萱香,你着急什么?这孩子是我的侄儿,我哪里会这么狠心,不让他出生就胎死腹中呢?”
突然好心好意的说道,他脸上带笑。
萱香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发麻。
她道:“我的孩子没有你这样的叔叔!萱香不敢攀亲。”
意识还是十分的清醒。
李荛端看向玄汕,眼神柔和。
“玄汕,把萱香的牢房收拾一下,给她准备干净的衣物,干净的食物,好生照顾着,孩子一定要好好出生才是。”
“是,殿下!”玄汕答道。
看着李荛端邪笑着的模样,玄汕心中不断波澜,已经许久未曾见到殿下了,明明相处在同一个宅子里,她却只能躲在这个地洞里头。陪着这个女人。
殿下……
李荛端:“玄汕,好生照顾。必定要好好照顾…”
他眼神里带着些许微妙之意,玄汕只一眼就看懂了。
看着这两人专心致志的样子。萱香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悲,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就是死也不会交代出蜀王,必要时候她会自己了结,可是现在她怀了他的孩子……
事情已经不同!
“你要放过我的孩子?”萱香试探着问道,眼神闪烁。
李荛端答:“自然。”
“你若是痴心妄想利用孩子来威胁我,你一定会失望。”她说道。
眼里闪着光,只是笑开了嘴角。
“很好。”李荛端也是笑着。转身离开。
脚步一声比一声远,萱香的心终于定了下来,随着他的脚步渐行渐远。缓慢的从嗓子眼回到胸膛……
她的模样那样轻松,一脸的安心表露无疑,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暗里生活久了,她也忘记了隐藏自己的眼神与神态。
毕竟是黑暗!
“吱…咔!”冰冷的铁门突然被打开。萱香被吓了一跳。眼神凌乱,身子自觉的往后面挪。
玄汕此时不知怎么开了门,进到了里头,眼神冷漠。
萱香一直看着她手里剑,若是她要动手,那她就拼了!
“你,你这是?你进来干什么?”萱香故意紧张道。
玄汕冷冷道:“殿下的吩咐!”
她瞬间拔出了剑,眼神寒凉。剑指萱香的鼻尖。
“你干什么?李荛端说了!他不会伤害我的孩子,直到他出生!你不能这样做!”萱香凄惨的喊道。就差声泪俱下了。
可是她眼里没有一滴泪水,心中的想法是:原本不是被那些杀手缠住消耗了体力的话,面前这个玄汕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若动手,她不一定会吃亏!
她现在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暗夜里,玄汕突然笑了笑。
她道:“殿下的意思,要看到孩子出生,可没有说是活是死。”
“你…你是什么意思?”萱香的心凉了一半,那笑容实在慎人。
只见玄汕将剑尖缓慢的往她颈间移动,冰凉的兵器像是走在她心上,稍一动作就会刺破她赖以生存的心脏。
“这,是能够让你昏迷的药,殿下早已经给我备好,这几个月,我几乎每日看守你,便是等着一日,要对你用这手段…”
玄汕继续笑着,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诡异的气息,另一只手上握住的是一个小瓶子,看起来是装药粉的。
“你不能这样做!李荛端没有吩咐你!你怎么敢?”
萱香没有害怕,终于露出真面目,一双眼睛像是狼般上吊,其中的冷酷与玄汕相比,实在是不相上下!
“是吗?你如何觉得我不能呢?”玄汕突然止不住的笑起来,眼角弯弯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活泼。
萱香不屑于看她只是冷冷道:“你少糊弄我了,玄汕,你当我不知道?那只是普通金疮药,你想要逼我?哼!不可能!”
终于,玄汕不说话了。
李荛端的意思是什么,她懂,他要等着孩子出生是真的,可是这样有何用?她不明白!
孩子出生,至少是五个月之后,太子的事情被淡忘,李玉端势力涨大,这时候抛出萱香还有什么用?
她要为李荛端找出最好的利用价值,绝不会是等待!
她要萱香现在就承认是李玉端杀的太子,并且站出来作证!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玄汕道。
话音未落,手指已经掐上萱香的下颚,她狠狠的掰开萱香的嘴,手中的剑收在身下!就要去拿药。
“你……唔!”萱香模糊不清的说话,双手死死的抓住了玄汕的衣角,内力用不上的她,即便是打是抓也是无济于事!
“不!不!啊!”尖叫声响彻整个地牢,稀少的犯人听见了女子的撕心裂肺的喊声,身子便止不住的打颤!
阴暗的地底下,萱香奋力想要保住她的孩子!
而外头,京城中的人却还在为了今日精彩的选花魁一事兴奋不已。
男人们想着今日的异域美人如何好的身姿。想着拿下花魁的浣纱女幽怨的眼睛,真是止不住的想念。
只可惜只能想一想,花魁还未正式进入“碟飞凤舞”楼。他们就是有钱也吃不到啊!
其中,却是有两兄弟找到了办法接近。
“哥哥,瞧,那是花魁!”
“她?是那个浣纱女?真是一股清高自知的模样!呵呵!看看她待会能不能高兴些!”
天字说道。
两人正在这碟飞凤舞楼为花魁准备的屋子顶上,揭开几片暗处的瓦,里头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浣纱女叫做婉儿,取的一个温柔莞尔的气质名称。却是哀怨的叫人心伤。
在梳妆台上稍微看看铜镜,女子就已经发现了屋顶上有人。
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神里拿出了哀伤。莲花寸步走着,拿起了床上的一枚发簪。
这女子身材玲珑有致,一头黑绸子般的长发光亮而温和。
纤纤玉手拿起了簪子,接着走向窗边。
“砰…”她开了窗子。拿出簪子挥舞了几下。像是在趁着日头欣赏这金子制作的精美。
“天字,下去吧!我等不了了!”地字说道,眼睛冒火。
“好吧!我们走!”天字道。
话音还未落,两人一起身动作,身后便出现了几个黑衣人,一棒子打在了他们的身上!
“啊!是谁?”地字喊道。
眼前的几个黑衣人看起来冷酷无比,那跟棒子似乎不该是他们的武器,刚才那一棒子若是换了剑。他现在就死了!
看来这女子来头不小!
“遭了,保镖!大哥。我们错了!错了!”天字喊道,逼真的开始害怕,双腿发抖着迅速爬下了屋顶。
地字一看自己的哥哥跑了,他也不敢再待,也学着他瑟瑟发抖的爬了下去,动作笨拙。
“小毛贼罢了!不必管了。”
一个黑衣人道,其它人也同意,立刻隐藏了起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婉儿前去开门,一个玉面清风的男子走了进来。
“婉儿参见蜀王殿下!”
李玉端:“起来吧!今日你做了花魁,可知道接下去怎么做?”
他坐在凳子上,刚刚与一个聪明的女子聊过,现在他已经是浑身发毛,即便这婉儿对着他猛抛媚眼,李玉端还是没有反应。
婉儿:“回殿下,婉儿知道怎么做!殿下不必担心。”
李玉端:“那就好,你若是办好了事情,必有重赏。”
婉儿:“婉儿的命是殿下救的,婉儿也是殿下的,怎么会要赏赐呢?”
腻歪的说出这句话,李玉端心中有些厌恶。
这女子是自己一年前外出办事之时,经过的一个瘟疫小村从一条恶狗口中救下的人。
那时不过是自己的马车经过,吓跑了狗,她因此吃到了狗嘴下的一块生肉活了下来,她那个样子,也像是一只禽兽,吸引了李玉端。
就是这股子狠劲,他决定带她来京城,给她活路。
可没有想到……
婉儿:“殿下,您渴不渴?刚才可吓坏了婉儿,您看婉儿的心跳的多块?”
她凑了上来,占据李玉端的大腿,现在的这个女子,的确是美艳,也透着一股魅劲儿,只可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狠毒的禽兽。
“出了什么事?”李玉端冷道,推开了她。
婉儿:“是,是…”
她还想着往上坐,见到了李玉端表情之后,还是不敢这样了。
“刚才有人在屋顶偷看婉儿。”
李玉端:“屋顶?谁?来人!”
“是,殿下!”
“殿下!”
“殿下!”
“殿下!”四名黑衣人突然从窗户跳了进来,婉儿吓了一跳,却知道这是保护自己的人。
刚才那个簪子就是信号,她要是发现有些奇怪的地方,她要么尖叫,要么亮出簪子,这样马上有人侦察四周。
“刚才有个毛贼,偷看婉儿姑娘,已经被我们赶走!”
李荛端:“只是毛贼吗?确定不是其它人在监视她?”
黑衣人看了看对方,却道:“应该不是,他们的谈话是要下去和婉儿姑娘一夜**,没有其它。”
“怎么这样说话?你们实在太粗俗了。”婉儿说道,一双眼睛却是带着魅惑,仿佛在邀请。
李玉端:“好了,你们出去吧!”
“是。”
人都走了,婉儿又动了心思。
今日这么多的男人为了她的身子,恨不得为她死,殿下难道一点点的意思都没有?
瞧着她凑上来,李玉端打从心底的厌恶起来。
起身便走!
“殿下,殿下!您别走啊!”婉儿呼唤道。
李玉端摔门走了,用了轻功,人离开的很快。
留下她一个人懊恼的看着大门:“萱香姐姐不也是这样的吗?为什么殿下对我不同……”
她好不容易才等到萱香出事不在身边,而殿下又需要一个女子,她一年来都在偷偷模仿萱香,只为了可以接近一些他。
“她是花魁,我也是了,为何你不愿与我多待一会儿?你都与萱香行了事!”
婉儿怒意很重,要是她会武功,必定要追上去要个说法,只可惜她不会。
李玉端只是有太多的事情要想了,他几日后会迎娶左家的女儿?
会是谁?
为什么呢?
萱香呢?她去了哪儿?
要是她不出现,肖潋是否真的会禀告皇上?
留下这么多纠结的问题给他,雪裟真是好样的!
“咕咕…咕噜咕噜”
“呵呵,红杉你饿了吗?”雪裟笑道,两人在这么点大的僻静巷子里走,红杉的肚子真是隐藏不住啊。
红杉嘟嘴道:“小姐,我跟着你走了一天了!什么都没吃呢!自然饿了啊!”
“马上就到家了,你忍着些吧!”雪裟笑道。
的确是快走到了,天色也不早了,要是红杉不坚持要逛一逛其它的小摊子,她们这时该到了。
两人走着,晚风有些凉。
红杉:“小姐,您知道吗?我有时候真希望不要回府。”
“怎么这样想?你几乎是在府里长大的吧?不喜欢那儿?”雪裟问道。
“有什么好喜欢的呢?”红杉反问道。
雪裟也没有办法回答,是啊!
有何喜欢呢?
红杉接着像是数着手指般道:“红绣姐姐嫁给了表少爷,现在早已经与我渐行渐远,我如何想要关心她,她都不理我。”
“红绣……”雪裟不语。
“还有一个三小姐差点杀了我!还装作若无其事,每日我见到她都浑身发毛,她才九岁啊!更不要说夫人和二小姐了!”
“说起来还真是的呢!”雪裟迟疑片刻道。
红杉:“但是,我还有一样喜欢的,就是小姐。小姐对我好,所以我还回去,一直陪着小姐。”
看着她这样说,脸上挂着笑容,就像从前的杨儿,实在是暖心。
雪裟却道:“还是想一想你还记不记得父母住在哪里吧!找到了,你就离开!”(未完待续。)
第213章 细小动作
红杉:“小姐这是什么话,红杉要陪您嫁到夫家去,保护小姐呢!”
她笑着说道,眼前似乎出现雪裟做了一个宅子里的夫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样子。
红杉所想,于小姐们来说,不就是摆脱这宅子的唯一出路吗?
“到家了。”雪裟缓声道。
红杉揉着头道:“咱们走的真快。”
进了屋子里,雪裟也不知怎么,开始了伤感。
她想念杨儿了,那个和红杉一模一样的丫头,她是自己前世的救命恩人。
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不知杨儿如何了?
“小姐,饭食准备好了。”红杉走了进来,拿着一个三层的饭盒,外头起了风,像是要下大雨。
雪裟朝着桌子走去,看见红杉往桌上放着晚饭,有红烧鲤鱼,酱鸭子,酸辣土豆丝,鸡汤。
“这个时辰,晚上的菜倒是丰盛。”雪裟道。
“那是,大小姐吃的东西,怎么能不丰盛?”红杉沾沾自喜道。
刚才她到了厨房一说,大小姐饿了,那主厨子立刻就把这些饭菜给送过来了,要知道现在还不是饭点,还有这些吃,实在是丰盛。
雪裟:“什么意思?”
“我刚就和他们说了一声,随便送些点心来,垫垫肚子便可,没想到他们知道是小姐要,开了小灶炒菜,算他们聪明。”
红杉笑道。
一手帮雪裟布菜,笑容灿烂。
雪裟吩咐道:“下回不能这样子了。红杉知道了吗?”
“为什么?”
一筷子鱼肉还未入嘴,红杉不解道。
“我不需要这样的用心,这些人往往想在你身上得到更多。我可没有其它的给。”雪裟轻声道。
自己夹着土豆丝,送入口中。
她只是瞧了瞧这些精致的食物,不喜欢别人这样的用心,这些人都是想要依附上来,而她不需要。
又怎么能白受特权?
“小姐,您担心的太多了吧?夫人和二小姐都是自己有小灶的人!”红杉嘟囔道。
显然是不明白。
“你也坐下吃吧!陪了我一天了。”雪裟道。
红杉:“啊?不好吧小姐。我是丫鬟。”
“把门关了便可,你难道不饿?”雪裟笑道。
红杉转转眼睛。立刻关了门,一坐下便大吃大喝起来。
“慢点啊,当心噎着!”雪裟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饿虎扑食一般,不得不提醒道。
红杉:“咳咳!咳…”
“真噎着了?真是的。”
她只好站起,拿起了茶水,灌进红杉的口中。红杉手舞足蹈的。样子十分的可笑。
“大小姐,你们这是?”
“啊?”雪裟一看,竟是红绣挺着个大肚子站在门口,身边扶着她的嬷嬷问道,眼神奇怪。
雪裟:“红杉噎着了。红绣,快坐。”
红杉立刻挪到旁边站着,红绣的眼神复杂,嬷嬷一直都在身边看着她。形影不离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雪裟关心道:“怎么样?你好点了吗?”
红绣:“多谢大小姐关系。红绣已经好多了。”
“是啊!红绣姑娘这几日可是修身养性的,精神好多了。”嬷嬷插话道。
雪裟:“这位嬷嬷您是?”
“啊!奴婢是老夫人身边的,大小姐便叫我桂嬷嬷吧!”她笑着说道,连眼神里都是**裸的谄媚。
雪裟还是浅笑道:“桂嬷嬷,真是劳烦你照顾红绣了,她毕竟也是我这里出去的人,出了事情,我也是担心的很。”
桂嬷嬷:“大小姐,您就放心吧!红绣姑娘交给我桂嬷嬷了!我一定叫她心里开心,身子也白白胖胖的,生个健健康康的孙儿给老夫人!”
雪裟:“那就有劳嬷嬷了。”
红绣不语,眼里染着伤感,有种绝望之感出现在眼底。
雪裟心中有些担心。
“嬷嬷,我想和红绣叙叙旧,您看?”雪裟客气道。
“这?大夫人叫我不能离身的呀!”她一下子便板起了脸,似乎有些为难。
她到底是王氏的人,还是赵氏的人?
雪裟:“红杉,你不是说要出去看看今年的夏装吗?还不去?要是满意的,记得拿些碎银子赏给裁缝。”
红杉:“什么?哦! 桂嬷嬷,您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她听到这个奇怪的吩咐有些愣了一下,却是立刻反应过来,对桂嬷嬷道。
这桂嬷嬷可不糊涂,现在还是四月底不到,还是春装,老夫人可都是这五月底给各位定制新衣裳的。
“我去,我去。我这人,最喜欢这些好衣裳了,走!红杉姑娘!”桂嬷嬷心领神会道。
两人走了出去,红杉特意将门掩上了,里头只剩下雪裟和红绣两个人。
“小姐,我活的太累了!”红绣凄惨的说道,眼神空洞。
“累了?你不是一直在休息?好好安心休息吧!恢复身子。”雪裟答道。
安慰居多,眼神却是寒凉。
“小姐!自从那日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少爷一次,我真不知道他还要不要这孩子,要不要我!”
红绣继续凄惨的道,眼泪汪汪地看着雪裟。
“你可是发愤图强,这伤害自己的事情,我可没有叫你做。”雪裟道,眼里是疏离。
“小姐!您难道就没有一点怜悯的心思吗?我知道,你们都说叫我好好养胎,可是!孩子一出生,我怕是就要消失了!”
她瞪着眼睛,心中清明无比。就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采花贼啊!
雪裟:“不,红绣,你已经和林展颜有了夫妻之实。你爱他!甚至有孩子!他绝不可能像是对待一块垃圾般抛弃你!”
这太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红绣:“呵呵!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明白?你说你爱林展颜,你要嫁给他,现在他不出现,便说明他还不愿意抛弃你,等到他自己来见你的时候,怕是已经变心。”
雪裟继续道。
她说的是红绣与林展颜,因为她经历过。若是能再来一次,她会拼死冲出冷宫,找他对质?即便是死。也好过一日一日失去信心的等待。
这太痛苦了!对红绣来说,也太残忍。
“我找少爷?怎么可能?他已经不愿意见我了,就因为我被玷污了,这能够怪我吗!”红绣怒道。声音尖刺!
她原本清秀的脸因为憔悴已经是消瘦下来。看起来有几分刻薄。
雪裟:“你没有错,既然知道你没有错,为什么不敢找他呢?红绣,你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会束手就擒,被踢出林家,不是吗?”
“什么…小姐,您说什么呢?我是来找您救命的!”红绣紧张道。
眼神却是真挚的样子。
雪裟从她愤怒的言语中可以听出。红绣又是在装可怜,希望自己能够给她出谋划策。
毕竟。第一次凭借自己的主意,她成功的留在了林展颜身边做侍妾,第二次她成功的装疯 ,让所有人暂时都不敢动她,将她和孩子保护的周到。
这一次,林展颜不爱你,不来看你,你也要找自己?
这事情,雪裟管不了,也不想管。
红绣:“小姐,您在说什么呢?我,我真的只是想要保命,我怕孩子一出生,我就会被老夫人,被夫人,被大夫人给“灭”了!”
她说着,死死的看着雪裟的表情。
平静的面目下,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只要能够触动她的心思,她便会帮自己!
一连几次了,她没有发现,可自己却已经看透,雪裟她看起来虽然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但她若是动摇。
那双眼睛就有种关心的眼神流露,她便利用起来,因为那是雪裟决定帮她的意思。
红绣:“小姐,我不能和我的孩子分开,我的孩子不能没有亲娘!他给任何人养,都活不久的,我知道的!求求你?救救我们母子!”
这一次,红绣没有哭!
眼中带着刚毅,带着誓死保护孩子的刚毅!
任谁看了,也能够感受到那深深的母性,更不用说雪裟这个失去过孩子的人了。
终于,她动了动嘴,说出的话,却叫红绣愤怒了。
“红绣,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其它的你必须靠自己,难道如何挽回自己的夫君,还要我出谋划策?”
雪裟淡淡的说出这句话,伸手倒茶,并夹起一块鸭子,放在饭上。
红绣质问道:“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她如何能够这样对自己?自己都已经这个地步了!
雪裟:“我什么意思,我想你会清楚些。红绣,你变了。你说过你爱林展颜不是吗?”
“我是爱他!可他爱你不是吗?”红绣突然答道。
脸上带笑!眼神却是凄惨。
雪裟:“他是过浪子,我曾提醒过你,不要爱上他。”
“不愿帮我,我便不要你帮,即便是死也不叫你碍眼便是!何必假惺惺的装好人!”
红绣气冲冲的说道,眼里只有冷漠。
“你早已经想要和少爷在一起了是不是?进府的第一个月,你便说要少爷娶你!”红绣说道。
雪裟诧异,那时候不是她想要说,只是因为林展颜要杀她,她是急中生智!
红绣这样怪她,简直是子虚乌有。
雪裟:“红绣,你该回去了。好好养胎。”
“是吧!呵呵!你装啊!你不希望我嫁给他,我却怀了孩子,所以你就装作好人,帮助我做了小妾。却在我怀孕的时候勾引少爷,那晚上的唱戏,我都看到了!”
红绣看着雪裟,口中狠狠的说着,语速极快,给人以剧烈的压迫感!
而雪裟在一旁,将饭碗里的鸭肉和着米饭送入口中,缓慢咀嚼着,表情淡然,咽了下去,她正好说完。
便淡然答:“我有所爱的人。不是林展颜。”
红绣没有听她的继续道:“我当时想着你对我的恩德,什么都没有怀疑啊!你却在这个时候找了采花贼过来,毁坏我的名声!引起少爷的厌恶!
孩子一生下来,我就会被赶出去!等你过两年嫁过来,我早已经不知在哪个角落烂成白骨了!”
雪裟:“红绣,谢谢你抬举我了。可惜我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的心思。”
“不,这就是你的心思!是你的心思!我难道还不懂你吗?红杉成了你的左膀右臂了?她有被你迷惑了!你也会害她的!害她!”红绣几乎是喊道!
那个贤惠的文静女子去了哪里?
雪裟当下只想知道。
红绣怒的脸色通红,腰腹有些坠痛,她却不管不顾!
雪裟:“我有所爱之人,不是林展颜!你可以走了!”
这一把怒火,红绣把它传给雪裟,只可惜雪裟是冰,燃烧不起来。
红绣不但不走,还站起身来,指着雪裟狠狠地道:“我不走!我明日便自尽,你这一生都逃不过我和孩子的阴魂!”
她要是真死了!孩子也不会留下来给他们家中增添香火!
“够了!你是什么身份,敢在这里大呼小叫!”雪裟看着她!眼里似乎冒出了火焰,口中喊道!
一手便把面前红绣的手指拨开,她看起来冷漠到了极点,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像是诡异而巨大的猫眼,散发黑夜里的惧怕!
红绣看她这样,是她从未见过的恐怖表情,心里是害怕的,却觉得拼死一搏!
“反正我活不久了!你杀了我吧!你原本就是罪魁祸首!是你!想要横刀夺爱!”红绣喊道!
雪裟冷笑:“是吗?”
手中的筷子还未放下,却是一个动作,挑开了红绣的衣带,红绣想要反抗,用手去推雪裟,只可惜雪裟的力气大的惊人,狠狠地将手放进她腰间!
她是真的怒了。
来一个于瑶便算是她的错,还来一个她真心帮助的红绣!
她受不住了!
红绣喊道:“不要!”
话音未落,一个包袱从她身上被雪裟扯了出来!
看着那个圆形像是肚兜般却比肚兜厚上许多的东西,红绣没了话语。
雪裟:“怎么样?还有话说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红绣不可置信道,呆呆的坐在凳子上。
雪裟将那东西扔在地上,脸上平静,光洁的额头上晕染了一抹夕阳,美,却给她压迫。
“你每次坐下,毫不注意自己的肚子,每次起身,都不扶着桌子,要真是有这么大的肚子,你早就已经动作缓慢,只可惜!是假的!”
雪裟道。
红绣浑身发冷,这几个月来,连王氏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肚子,为什么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会看出?
“你假孕逼我出主意让你嫁给林展颜,是你利用我在先!竟有脸说这种诬陷的话?”(未完待续。)
第214章 引狼入室
眼神中,她透露出想要决绝的模样,早已经是布满嘲笑的意味,却是在刚才那一刻开始,真正失去了信心。
她一直都觉得红绣很聪明,先前的循规蹈矩,也不曾让雪裟失去过对她的信心,这一刻,雪裟认为她疯了。
“你,你不会说出去吧?小姐!小姐!”红绣一下子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做出一副懊恼的表情。
自己这么就会开始把心中对她的想法说出来,这样岂不是故意要惹怒她?
红绣啊红绣,你究竟是怎么了?
只觉得刚才一瞬间怒火攻心,她要自己去想办法,可她立刻便想起了林展颜看她的眼神!
她不甘心啊!为什么?
嫉妒的心情开始弥漫便再也收不住了。
雪裟没有接话,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止,将茶杯放回桌子上。
“小姐!您千万不能告诉老夫人,不能尬是任何人啊!若是我被发现了,少爷也会对我失望,我一定会被赶出去的!”红绣说道。
眼神中透着绝望,雪裟看着,却是不知道红绣是在为其它的事情做掩饰。
雪裟:“现在才来求我?不觉得迟了?”
“小姐,您不能这样做!你这样做等于杀了我!杀了我的孩子,我错了!红绣知道错了!”
她叫喊着认错,急需知道雪裟会不会对她动手。
雪裟盯着她,一双眼睛刺骨的寒凉。
“你走吧!我不必这样做。你不也是只有死路了?何必多此一举?”她说道。
红绣:“你!”
你字出口,却是再也憋不出其它话来,她是来求雪裟帮忙的。现在却把关系闹僵了,自己是不是只剩下死路……
雪裟吩咐道:“走吧!”
红绣没有意识,踏出了步子,很快就推门出去,屋子里只留下雪裟一个人。
她开始四处翻找着什么,窗外的天气正好,日头不大不小。十分的舒适,可惜她已经不想出门了。
“原来在这里。”她说道。
手中拿着一袋子茶叶,将茶壶里的水倒出去。雪裟走出了门,到了下人的屋子寻找水壶。
不过片刻后,她看着绿色的茶叶在杯中绽放,心情似乎获得了平静。眼神里的寒凉终于少了一些。
不能去找王氏念佛。她现在触手可及的只有沏茶。
许是在深宫呆的久了,雪裟刚才竟然有一瞬间觉得回到了宫中,她每日都要应付那些因为嫉妒自己,而发狂的女人。
即便这样说有些自负,可她却从来没有觉得其中有什么值得欢喜的。
她与太后亲近,住在了太后安排的小寝宫里,十天有六日是在里头过夜,一开始所有想讨太后欢喜的嫔妃都来拉拢她。
之后却发现后宫里的杂七杂八的人越来越少。这里头有那些没有母家势力的妃子,有胯下无子的老嫔妃。更加有各种各样的被安排进来陪伴皇上的女子消失。
那时,雪裟主要是不知不觉的去除那些由李玉端安排进来,或者是李康端安排进来的女子,没有一次是她自己动手。
直到最后皇后开始注意她,赵贵妃甚至开始追查。
她们注意到了这个默默无闻的林小姐,是李荛端的侍妾……
随着朝中局势变化太大,先前后宫中的暗流涌动终于被定在她头上,因此后来在皇宫里的日子,每一次都有新的罪名想要落在她头上。
雪裟每一次总能够不动声色的解除,并且一次次完成李荛端派她的任务。
手上的鲜血无数,敌人的占了大多,无辜者却也是不少。
“你们都疯了,我却好了……讽刺!”
她品茶,却像是在喝酒般自言自语,没有人能知道她期望做一个好人。
至少不要滥杀无辜的人。
之前的林佑,她也是自责已深,与赵月瑶也带着怜悯,更不要说是红绣了。
先前,她与于瑶,与红绣,毫无任何的对立关系,现在却一一决裂,不是因为什么深仇大恨,血海深仇,而是因为男人。
呵呵!这不就是后宫中才会发生的事情吗?
几个相互毫无痛苦的人,因为男人,便和对方开始争夺!
即便是在这个林府里,雪裟也从来没有感觉到和张氏,和唐姨娘有什么争夺,因为她不在意林方的想法,更加不会长久的留下。
现在,现在却……
她究竟是不是美丽?
走向铜镜,看见了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眼神,身子渐渐便冷。
“你们两个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发生了什么事吗?”
坐在凳子上的男人身材雄壮,说话的声音底气十足,这一问,似乎分量很足,其它两个人不敢答话。
木帛:“爹,您家中处理的如何,我和木金只是有些担心。”他认真答道,很是有信服力。
“你们两个,千万不要在外头惹事,若是有半点不好的印象,夫人可不会接受你们。”木汕道。
他就是木大将军,这两个人自然是他外室的儿子,原先养在外头,近来那外室死了,这两个儿子便千里寻来了自己这里。
原先叫他们稍作等待,是为了先稳住他们,康王要登上储君的位置,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可……
木金急冲冲道:“爹,你就说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认祖归宗吧!”
木汕听了这句,脸色有些不高兴,一边的木帛立刻呵斥弟弟道。
“木金,你怎么这样说话!咱们要理解爹的难处!”
木汕心中有些安慰,这个儿子倒是会说话的。
木帛继续道:爹。我们兄弟好歹也是在您身边看着长大,您不能叫我们不姓木吧?”
这一句话可是说到点子上了,既是说起了父子情深。还说了自己有多么想要认祖归宗,比起木金的直说,他这话听在耳朵里就是顺耳。
“这怎么行?我是个做父亲的,哪有叫儿子流落在外的道理?我今日来,就是为了接你们回去的!”木汕笑着说道。
挂了一副好父亲的模样,木金第一个反应过来,掩饰不住自己的开心。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道。
“我们走吧!现在就下去!”木金道。
“且慢,你们收拾东西。下面已经有马车在等了,换上这身衣裳!再下去。”木汕笑道。
为木金的憨厚打动,拿出一个包袱,木帛接过去。一打开便看见是一身华服。
金丝的边。绸缎的料子,纯白的腰带,甚至还配有两枚玉佩,连带着头上的玉冠都是一套的雕纹。
“这…这是给我们穿的?这玉冠太精美了!”木帛忍不住道。
他的头上只绑着一个二两银子买的墨色发带,他还觉得算是好的了。
现在看见这样的东西,不免感叹道。
“这算什么,这是这一套衣裳的配饰,不同的衣裳有不同的配件呢!你要是每一件都这样赞叹。你的口水不够用啊!”木汕笑道。
木金却来了一句:“我觉得没意思,不就是衣裳?随便穿一件不就好了。还非要我们换上这身皮!”
木汕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却还是道:“你!好了好了!你们换,我下去等你们!”
他这态度可是反转的够快啊!
木帛警告道:“好了!你待会进了府里,什么都叫我来说,你不许开口,惹恼了他们,我们可就要回去了。更何况现在还惹了事情!”
木金勉强道:“好好!我都听你的,要说那个花魁怎么会有什么高手保护,咱们干嘛逃的这么快?”
木帛将一件黑色的递给木金,口中解释道。
“你不知道,那些人怕是这花魁的后台所找的人,他们是专门保护那女子的,我们可打不过!”
他们两兄弟的武功都不好,只是把轻功练的好,方便逃命而已,怎么敢招惹人家?
“两位少爷下来了?请上后头的马车,一会儿见了夫人,你们便叫母亲,知道吗?”
木汕看见两人下楼,却是坐在马车里,由一个马夫前去提醒二人。
木帛答:“我们知道了。”
刚刚上车坐好,木金便笑道:“这人叫我们叫那女人母亲?哈哈哈!真是好笑!”
木帛:“你小些声音!隔墙都有耳,这薄薄的车帘难不成还能阻止他偷听?”
见他声音很小,木金心中却是高兴的服从了,也小声道。
“哥,你说那女人的滋味怎么样?”
木帛:“谁?”
“就是爹说的那个夫人,他的正妻!”木金傻呵呵的道。
“什么?你怎么能想着她?不过是个老女人,还是爹的女人!不是说好了只是祸害他们家中的女子吗?”木帛紧张道。
把他们千里前来京城找木汕的原因说了个一清二楚。
原来什么丧母投奔父亲的事情都是假的,这两个人便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双面采花贼。
有人说他们有两个人,有人说那人像是两个人,一下子便越传越开,名声在外。
天字与地字就是他们的诨名,木汕自然不知道这名字哪里来得,只是以为他们两人喜欢这样子喊对方而已。
木金继续道:“自我们第一次干那事情,也已经有了三年,大哥你怕什么?咱们什么女人没有尝过?”
“有!黄花大闺女就没有!我们说好了只是找那些红杏出墙的,或是妇人!”木帛反驳道。
除去之前他和木金一起去的林家院子,他以为那美人是个黄花闺女,却发现她怀孕许久,明明还是小姐的打扮,竟然还诛胎暗结,实在是个真正的红杏!
还亏得他和木金选屋子的时候他特意观察了下院子里婢女的口型。
他这边的喊的是小姐!而那边的喊的是姐姐。
丫鬟的姐姐,不就是大丫鬟?
木金小声道:“知道了,我也只是说说!他还真以为我们把他当爹了,呵呵!”
随着他的笑声,木帛也勾起了嘴角。
就在这哥俩的前头便是木汕的马车,他却不知道自己是在引狼入室。
天色已晚,红杉自从带着那嬷嬷出去拿碎银子就没有回来过,也不知去了哪里。
雪裟一人坐在书桌前,面前写满娟秀小字的纸已经有了三张,她却还在写。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一遍一遍,她竟然在写佛经,还不是抄写。
平静下来有些难,于瑶和红绣让她想起了自己,一个为了男人而伤害自己身边所有人的狠毒女子!
为了他的爱,她能够什么都不要,全心全意的投入进去,即便是坏的,即便最后发现那人不爱自己,还要杀死自己,却还是在心中存有一丝希望。
李荛端不过是救了你一次!你便已经在想念他的好,动摇对他绝情的判断?
雪裟,你太愚蠢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停了笔,拿出另一张干净的白纸,蘸满了墨水,她有许多要写。
“他欠我!泉帝二十九年,被出卖给皇帝做妃子,算是半条命。
泉帝三十年,为杀皇后,手臂留下毒药的灼伤,她是以死来逼死的皇后,同样,皇后要是经过自己一番引导,被皇帝打入冷宫。
同年九月,李玉端的毒药,她喝下在鬼门关徘徊了一个月,才脱离威胁。死了第一次。
同年底李玄端的箭射在她的心口,便是死了第二次。
再到第三次,是她为了不让他受到生命威胁自尽未遂,便是半次,加上第一个半次,这是第三次!
太后死的时候,她被关进地牢用尽了狠毒的刑罚!
最后!他和林絮苏亲手杀死自己,这是第四次!
便算是少了那些伤的零头,也是整整四次!
光说泉帝三十年便是两次有余。
“雪裟,你每日都要看着这个账本,除非他还清了这些账目,否则何来的同情心,不如同情自己为妙!”
冷冷的对自己说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列出了这些,只是最近心里总有些奇怪。
感觉到了李荛端还存在自己的心里,却是很想把他踢出去,留出空位。
外头天已经黑了,正好有一个正准备去见李荛端。
他在她的心里已经是满满当当,没有任何余地了。
林絮苏:“殿下,您找我来有何事……”
李荛端神秘凑近道:“的确有事相求,你的姐姐……”(未完待续。)
第215章 木府下马威(木家风云)
两辆马车停在一座气派的宅子前,漆黑的大门上挂着一块牌匾,写着气势如虹的一个左字,似乎是皇帝李泉的字迹,门前的两尊石狮子均为大张着嘴,露出森森兽牙!
平日里这条街道还不算是热闹,因为有了这么一座悍将居住的府邸之后,更加是鲜少有人走动。
“这,这是我们家中吗?真是气派!”木帛刚下马车,便是感叹道。
这就是他们这个大将军爹所居住的地方!
光是外头看守的家丁不下十人,尽然是些壮汉,看起来不苟言笑的,真不知道这是个住宅,还是个练兵场。
“想想我们长大的那个地方是哪里!是军营旁的小宅子,哪里有这么气派!真是不公平…”木金嘀咕道。
前头的木汕没有听见他们的话,要不是昨夜收到一封信,他都不知道会不会接这两个家伙回来!只能是希望这不是件坏事了!
木汕:“走吧!随我来!”
木帛:“快跟上,记得不要乱说话。”
“我知道了。”木金答。
木汕走过门前,家丁异口同声道:“老爷好!”
“嗯。”木汕习以为常答。
木金却问:“怎么不叫我们?”
“好了,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说话了!”木帛呵斥道。
他的这个弟弟,就是个粗人,鲁莽的很,即便他们两个是双生子,他却还是觉得奇了怪了!两人一点都不像不是吗?
两人随着木汕的引路走过一处开阔的练功场。随后便是终于有些生活气息的花园,幽静的很,假山也十分精巧。
“老爷。家里来客人了吗?这两位公子是?”
问话的人是个年约三十余岁的美妇人,身穿一件绣花锦衣,弯眉大眼,说话声酥软,一下子便引起了两兄弟的注意。
木汕答道:“你今日怎么出来走动了?不是最爱这院子里不出门吗?你们两个过来见见,这是袁姨娘!”
他拉着袁姨娘的手来到二人面前引荐,眉宇间终于带着一丝笑容。使得他一张粗糙的脸看起来随和了些。
“木帛见过姨娘。”
“木金见过姨娘。”
两人齐声道,那女人显然有些奇怪,叫自己姨娘的人?这两人不会是老爷的儿子吧?
袁姨娘眨眨眼。身段扭动:“起…起来,我可受不住。老爷,这是?”
木汕:“待会你便知道了,随我来。”
他对木帛木金道。引路去了一座门前种满牡丹的院子前。
“这里头住了谁?”木金小声问着袁姨娘。
“这是夫人的院子啊。你们可不要乱说话,今日一早夫人把大少爷二少爷都叫回来了,怕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她道,表示自己很关心他们二人,却实际上是看出了这重要的事情,这两人就是老爷先前提及的私生子吧?
都带到这里来了,自然要留下,示好很是重要。
“原来如此。木金你可要小小说话。”木帛感激的看着袁姨娘,同时说道。
一走进这院子。一股浓浓的花香便扑鼻而来,像是个花园似得,里头正屋里已经来了许多人,木汕首先道。
“夫人,我把他们带回来了!”
待他坐上了上座之后,木帛木金立刻跪下行礼。
他们要喊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木汕的妻子尹氏,她已经是五十多岁,看起来却保养的不错,皮肤还算紧致,一张脸五官分明。
眼神柔和,和木汕还多少有些夫妻相,虽比不上那年轻貌美的袁姨娘,却也尊贵大方。
“木金(木帛)给母亲请安!”
两人的头低的很下,像是要磕头一般。
尹氏原先有着许多事情要办,却是不动声色道:“起来吧!好孩子!”
“谢母亲,(谢母亲!)”
木帛起身来,见这尹氏还算是和蔼的模样,稍微安心。
“夫人,这便是那两个孩子,最近他母亲病亡,颠沛流离的到了这里,以后便是府里的三公子,与四公子,你要好好照顾。”
木汕吩咐道。
一脸的义正言辞,尹氏则是他说什么算是什么,频频点头。
眼下的两人长相相似,一人穿了白衣,另一个则是穿了黑衣,玉冠束发,却一个是冠冕堂皇书生样,另一个是活生生的土匪模样。
原本她要问了:这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杂种!
现在她却不问,因为她已经查清楚了这两个人的底细,以及木汕是怎么瞒了她这么多年的另一个外室!
尹氏:“老爷您放心,这两个孩子身世可怜,我定会好好照顾,像是我亲生的孩儿一般关爱。”
木汕很是满意地点头,屋子里只有他们父亲和这两兄弟,却摆了一张大桌子,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尹氏用柔和的目光看向木金,脸上的笑容温暖:“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见她不问自己,反而挑了他,木帛心中有些担心,可那尹氏的样子那样随和,真是和爹说的那个悍妇差的多。
木金答:“我十九岁,哥哥大我半个时辰,也是十九岁!”
“原来如此,那便是出生在扬州?”尹氏道。
“是,夫人。”木金答。
木汕提醒道:“要叫母亲!”
木帛解释道:“弟弟他只是有些高兴,马虎了下,习惯便可。”
尹氏却打断道:“不,他叫的对啊!还未入祖籍,怎么算也不该叫我母亲的,真是个动规矩的好孩子!”
木帛:“这?爹?”
“夫人说的是有道理,那便准备好选个黄道吉日将他们写进族谱吧!”木汕道。
既不偏帮尹氏。也为木帛兄弟争取机会。
尹氏的反应超乎想象的平静,他们一起起码是三十年的夫妻,她一定还想做些什么!
这话一出。尹氏立刻转了眼睛看着木汕,心中在想!
他是什么时候觉得多几个儿子会更好的?
表情依旧柔和,她笑道:“此事可以先等等的,木穆要回来了,不如叫他们兄弟见一面也好?”
木帛:“母亲说的对,我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一见自己的手足兄弟了,对吧!木金。”
木金:“是啊!”
两人似乎兴高采烈的样子。将心思写在了脸上,可惜尹氏却不是这么简单。
“爹!娘!我回来了!”突然冒出来一声吼叫似的话,惊地木帛和木金都转了身子。一看究竟!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进来,看模样应该已经三十出头,嘴边的胡渣与他黝黑的皮肤映衬出沧桑感,此事他手上还拿着一把三叉戟。发出森森寒光。
“穆儿。你来了!快到娘身边来!”尹氏呼唤道。
木穆这才走进来,不知是不是木汕的幻觉,但木帛和木金的确是浑身一颤,规矩的退到一旁。
他大步流星的走近,看着他们,突然道:“是你们?你们两个?”
“穆儿,你认识他们吗?”尹氏问道。
木汕看着他俩这么害怕,还是想不出缘由。
“他们不是我在扬州练兵之时的玩伴吗?怎么来我们家了?”木穆显然不知道原来这两人是自己的弟弟。说的大声。
尹氏好像很不敢相信般问道:“他们是你的玩伴?不会吧?木帛,木金。你们还记得吗?”
“我…我们!”木帛竟然也不说话了,只是低头。
这个木穆当年在扬州的时候已经十八岁,而他们不过七岁,那时候他喜爱打杀,经常找些人与他们对打。
原先爹就说过他会来,且不让我们出门,可惜我们没有听他的话,逃出去玩之时被这木穆抓住,竟然陪他练了一下午的飞刀!
不过七岁!他们就被反手绑住头上顶着苹果,若是一下没有射中,便可能死了!
黄昏他们才离开,已经是吓得尿裤子好几次!
之后两兄弟从不练武,也多少有些惧怕在心头。
他竟然还记得…!那时候他每日见不同的孩子,怎么一眼就能认出我们,已经是十二年过去了!
这尹氏肯定提前和木穆提过,这是要羞辱他们!
“你怎么记得我们?什么时候见过?”木金问道。
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
木穆:“哦对了!你们当时还小,肯定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母亲,您不知道,可有趣了!”
尹氏:“是吗?什么有趣?”
瞧着木穆一脸笑容的说着,木帛突然道:“我们是你的弟弟,现在正式住进来了。”
木穆没有想到他会打断他说话,不由得语气恶狠狠道:“什么?是真的吗?”
木汕道:“没错,穆儿,以后他们便是你的兄弟,要多照顾他们。”
他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木帛,口中却是道:“我一定会的!”
尹氏:“你看,我便知道他们兄弟一定会相处的非常好,老爷您早些年便该把他们带回来的。”
“这…”木汕不知道怎么接话。
要知道,当年迎娶尹氏的时候答应了她绝不会与其它女子生下儿子,现在却是一下子多了两个,还是瞒了她这么多年的!
“现在也是一样,早来晚来,血浓余水,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吗?”木穆道。
原本他也没有那么在意,自从尹氏告诉他这两个人是木汕私自在外面培养的人之后,他便是不服气了!
他随着康王带兵打仗,没错!得了什么样的战果都要记在康王的身上,但是他也是战功赫赫,为何他的大将军爹还要暗中培养两个儿子?
这不是说他不够好吗?
木穆大喝一声:“接招!”
木帛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道亮光,身子不由得往后去躲,又拌住了什么东西,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木汕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木穆竟然在他面前挥舞着三叉戟将木帛弄得摔倒了。
此刻木帛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是一头乱发,木金立刻将他扶了起来!
木穆刚才一戟便是分毫不差的刺进了木帛的发束里,将他的玉冠挑了出来,却让他毫发无损,可惜这木帛吓得不轻!
“你这是做什么?你想杀了我哥哥吗?”木金朝他吼道。
而木穆却是一笑,傲慢道:“原来是玉冠?我看错了,看错了。真是的,还以为有什么东西在你的额头上飞,原来只是个玉冠,算了,这么不合适的东西,还是不要为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木帛反应过来,立刻反问道!
木金:“这样大的玉冠,你会看不见?”
这绝对是指桑骂槐!
木穆笑道:“没什么,只是你不适合这个,改日大哥送你几块好的。”
尹氏:“穆儿,这两个孩子原本就拘谨,你还这样开玩笑做什么?会吓着他们的!”
她似乎在为自己说话,可木帛却怎么听都不顺耳。
“我也没有料到,他们不会武功要知道我们木家的男儿,个个都是骑射武功高强之人,外头的自然不一样啊。”木穆道。
眼神藐视他们两人。
“好了!你们不要闹了,怎么能在你母亲面前舞刀弄枪?万一伤了怎么办?快出去!”木汕道。
下了命令,木穆则是一笑而过,这个下马威实在叫人害怕。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把我们当做人肉靶子的疯子!”木金突然道,一把扯住了他。
“快松手,木金!你在做什么?”木汕喊道。
木帛却不愿阻止了。
“怎么,才想起来?你们两个没变,还是这样胆小如鼠!不过,好弟弟,以后我会多让你们练练胆子的!”木穆道。
一手轻松甩开了他。
“爹,娘,我,先回去了。夫人那边还要我照顾。”木穆道。
木汕:“你去吧!”
“早些过来告诉我们喜讯,我总觉得会是个大胖小子!”尹氏笑得开心,却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看他走远,木汕吩咐道:“你们先去院子里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便告诉夫人,一会儿便吃晚饭。”
木帛和木金沉默着不语,好不容易熬过了这第一日,两人都蔫了般随着一个家丁走了。
“夫人,你不该这样对他们两人,这两个孩子算是可怜的。”木汕道。
尹氏:“是吗?不就是放任自流会毁了老爷的官声,影响以后储君只争吗?”
老爷,你聪明,我可是已经接纳他们进来了,以后不论怎样对他们,可不是您需要过问的。”
缓缓道完,这一番话简直是太过大胆。她是木汕的妻子,竟然像是谈判般,说她妥协了,那木汕便也得要牺牲一部分!
夜深了!(未完待续。)
第216章 惊人之举
“要和老爷夫人一起用晚饭的,小姐您不去吗?”红杉问道。
今日是十五,的确是该一家人吃饭的。
雪裟望着外头,现在已是夜深。
“定是要去的,待我把抄写的佛经放好便走吧!”她说道。
红杉道:“小姐,我去提灯笼。”
这个小屋子里,雪裟最宽敞的便是书桌,今日她已经写出了一整本佛经,全是凭着自己的记忆,同时理了理自己的思绪。
若是她没有记错,左翎绫的确是嫁给了李玉端为正妃,肖潋则是不存在的人,这一世肖潋还活着,左翎绫还会按着路子走吗?
素手拿起了佛经,将它搁置在了架子上,雪裟整理了衣衫出门。
“嗯…”外头的风吹在脸上,她忍不住一个哆嗦。
“小姐怎么不穿件披风,外头刮凉风,怕是有一场夜雨要下!”红杉在院子里提醒道。
刚才却没有说。
“不必了,咱们快些走吧!祖母怕是在等了。”雪裟道。
两人迎着风走了过去。
今夜月亮该是又圆又大才对,此刻却不曾出现在夜空,它被层层乌云掩盖住之后如何还能叫人赏月团圆呢?
这怕是有些难的。
雪裟才刚进门,便听见王氏正在和林姗莲絮絮叨叨的说话。
“姗莲,最近可要乖乖待着屋子里,和你娘好好休息着,别出来乱走。”
唐姨娘:“姗莲她可乖了。这几日不过是在屋子里练琴,都不曾出过房门。”
两人都看着林姗莲,她今日穿了一件素雅的紫色萝裙。看起来十分秀气,此时她正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咧开嘴笑着,看起来充满童真。
“是吗?真是过听话的孩子。要是她们一个个都像你这样省心可多好啊!”王氏不禁有感而发,正好瞧见了雪裟。
她们先来了?
好一副天伦之乐的模样。
“裟儿给祖母请安。”
雪裟道,眉眼平和。
“裟儿快起来,来坐下。坐我身边。”王氏热情道。
心想刚才的话她似乎都听见了?
“裟儿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怎么也不来祖母这里坐坐?莫不是嫌弃我这个老太婆了?”王氏笑道,拉过了雪裟的手。
“雪裟只是不喜欢这春日里。这时候的湿气重,怕得了风寒。原本身子也不好,自然不敢多走动。”她答道。
王氏见她不想多说的模样,却是又道:“裟儿的身子原是虚弱的。也不宜出来走动。只是我这老太婆还自私自利的想着多来陪我。真是的!怪我啊!”
瞧着她自怨自艾的样子,雪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自从赵月瑶那件事情之后,雪裟便和王氏保持了距离,即便张氏总是找自己麻烦,要是和王氏联手必定可以除去张氏。
但是,雪裟总是隐隐对王氏带着一丝害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不管她是单纯的不喜欢张氏在府里作威作福害死她的孙儿,还是有着其它的恩怨。雪裟都不愿参与。
现在,这是要怪自己了?
张氏怎么还不来……
正当她沉默的时候,一旁的唐姨娘却道:“老夫人,您可不能这样说,现在又出了害怕采花贼的事情,还是别走动的好。大小姐也没错。”
看着她低垂眉眼,这几月她似乎过得滋润,面带红光,肌肤通透,美艳异常。
她是为自己说话?不,才不是呢!这两人正在想方设法给自己施压呢!眼看着张氏的危机开始大起来,她们自然不会放弃拉拢。
气氛微妙,林姗莲在一旁不说话,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她想知道,雪裟会怎么说?要不要加入?
不过瞬间,雪裟微笑道:“姨娘这话真是说的,好像雪裟就只懂得明哲保身一般。”
“这…大小姐,你怎么会这样想?”唐姨娘一下子被噎住了话,口中一顿。
王氏刚要说话,却见雪裟笑得云淡风轻,抢了话。
“祖母,我这几月可是每过三五天就去您那儿陪着的,怕是您太喜欢雪裟陪着了,不想从前日日都在吧?裟儿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她对着王氏道,模样像是撒娇,从未见过她这样的唐姨娘和林姗莲都有些楞,连王氏也是顿了许久才回话。
“你这个丫头,真是机灵,我自然舍不得你不来。”
雪裟:“祖母那儿红绣日日陪着,我一个小女子,却要见从前的婢女成了表嫂,她肚里怀的是我的侄儿,多少有些尴尬,便挑些她不去的日子了。”
看她这样实诚的说出原因,王氏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她也就这么一问,可这话却是说得,因为雪裟知道红杉也是自己的人,所以便退避三舍。
这是死不与我们一起了?唐姨娘已经听出来,不再接话。
“二姐怎么还不来,我都想她了。已经是好几日不见她了。”林姗莲突然冒出来这句话。
王氏这才转了话题:“是啊!说起絮苏,她可是好久没有来我这里了。”
“祖母,怎么这样说人家啊!苏儿不服气!”
王氏的话音未落,一个软软的声音传来,正是林絮苏来了。
她笑得灿烂,站在张氏身后,张氏则挽着林方,一脸的欣慰安然。
“正说着你呢!你就来了。方儿张氏你们怎么来晚了,叫我一个老人家等着?可好意思?”王氏说道。
林方:“娘,我刚才在看佑儿,多少耽误了时间,先给您赔罪了。”
林佑?
他好了吗?
雪裟有些担心,看向林方他像消瘦了些。一脸疲惫,眉宇间弥漫着愁云惨雾,而张氏?
她身穿一身蜀锦衣裙。发丝高盘,面色看起来十分的苍白,眼角似乎还留着泪水一般,顶着一张不加修饰的脸,显得那般虚弱可怜!
这还是她所熟悉的张氏吗?
那个长相清秀,,眉宇间却透着凌厉的女人?
“张氏。你自己也得要顾着身子,要是不舒服便不用来了。让方儿来便可。”老夫人说道。
一脸的嫌弃,眼神里带着一丝的厌恶。
为何还总是带着方儿去看佑儿?这不是白白惹他伤心吗?
林方:“不碍事。夫人的身子还算好,只是今日又来了一个大夫,看过之后,却还是说没有办法……有些伤心罢了。”
王氏:“这样?唉!佑儿可怎么办啊?”
“雪裟给父亲。母亲请安。”她站起来道。
“苏儿见过姐姐。今日不如和姐姐坐吧!”林絮苏接话道。
林方:“坐下吧!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张氏虚弱道:“娘,咱们还是吃饭吧!不提这个了。”
王氏立刻道:“好好!大家都坐下。”
一阵碗筷之声传来,今日饭菜倒是丰盛。
“今日怎么不见大嫂?就咱们几个?”张氏问道。
“老大家的正忙着呢!红绣现在寻死觅活的,我让她全心全意照顾,以防万一!”王氏答道。
张氏:“红绣这是几个月的肚子了?”
“已经五个多月了。”唐姨娘搭话道。
几个女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突然,张氏又问。
“老爷,那采花贼你和展颜有没有什么头绪?”
林方:“这事情棘手。京城里有案底的不少,却都从未在我们府上这一带出现过。实在却奇怪。毫无头绪。”
“姗莲,你可多要注意安全,最好还是和儿一起住在我那儿,我找了嬷嬷全天陪着定要安全些。”张氏对林姗莲道。
“多谢母亲关心,姗莲和唐姨娘现在也住在一起,家中还有家丁保护,应该是没问题的。”林姗莲答道。
毫不畏惧张氏,回绝,也是拉出林方的面子,张氏也没话说。
“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你若觉得安全那便好,娘只是希望你放心。”张氏道。
她何时那么好心了?
林絮苏:“娘,怎么不让大姐与我们一同居住?苏儿最喜欢大姐了。”
面对突然冒出一句话的林絮苏,雪裟只是带着笑,刚要答。
却被张氏抢先!
“你姐姐与你可不一样,她自己有专门保护的人,哪里会有事?你喜欢她,便该自己搬过去才是!”张氏笑道。
明明是面容干涩,却要扯出一丝笑容,令人看着发毛。
她怎么知道?
红杉低下了头,定是她看见了自己叫黑衣人救小姐的事情了!
“夫人,这是从何说起?”唐姨娘不嫌乱的说道。
雪裟:“母亲何出此言,雪裟也是糊涂了。”
“不是前几日小翠还瞧见有三四个黑衣男子从裟儿院子里进出吗?怎么?裟儿不认识他们?”张氏似乎很是惊讶,捂嘴道。
王氏惊讶道:“什么?有男子在裟儿院子里?什么时候是事情?”
她们倒是好,全都统一战线了不成?
林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雪裟,你尚未及笄,怎么能让男子进出院子?外人知道了可会说我对女儿的管教不严!你倒是好好说说!”
林方这件事还是第一次听,黑衣人?难不成真是谁派来保护雪裟的,那他得要弄明白,是郡王,还是皇上……
见众人都盯着自己,雪裟正在思量怎么回答。
“老爷,您这是什么话,我们不都知道吗?郡王对雪裟好,我们看在眼里,近来府里还出了这事,人家当然会派人过来保护,实在是大惊小怪了!”
张氏语调奇怪,像是在说雪裟不相信家中保护,还特意求了郡王派人保护自己周全一般。
这让林方这个一家之主的脸面往哪里搁?
趁着林方的脸上还没转青,雪裟立刻道:“母亲,您这样说,那便叫小翠出来,说一说她是何时见到的黑衣男子,我们来看看她能够说出多好的慌来吧!”
她转眼看向林絮苏身边站着的高大婢女小翠,她微笑着像是在看笑话。
林方:“小翠,谁让你在主子背后嚼舌头的?这事情要是你胡扯的,我非要废了你那张嘴不可!”
小翠一脸的委屈,立刻答:“老爷不要啊!我的确是看见了几个黑衣人从大小姐门口走出,但绝不是什么下九流的人,是有武功的,像是侍卫!侍卫!”
雪裟奇怪,她为何这样说?
王氏问道:“是吗?那真是郡王的人吗?”
她看着雪裟,似乎很是希望她承认一般。
“这,裟儿,你就是承认,我们也不会说什么的。母亲知道你是个动礼的孩子,你与郡王定是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何必害羞呢?”
张氏接了一句话,却是希望林方能够消消气,暗中捏了他一把。
林方:“裟儿,爹或许是严格了些,爹也不是说郡王不是个好归宿,只是你还小,爹还希望你慎重选择,不要误入歧途。”
这么就变成了一场教导大会?
“爹,裟儿知道。您该相信裟儿,裟儿身正不怕影子斜。”她答。
雪裟知道他想到了哪里去,只能说他们太过恶心。
“那便好,你要知道,这日子还长着,我们府里晴簪月底便要及笄了,你这丫头,娘还想多留个几年呢!可别被郡王给偷了去!呵呵。”
张氏笑得花枝乱颤,雪裟则是低了头,众人原本该以为她是害羞,却是都在为张氏的话感到毛骨悚然,她还真把自己当做雪裟的娘了?
“母亲,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与郡王不过是朋友。”雪裟答道。
“姐姐都与郡王有过肌肤之亲了,怎么还是朋友?”林絮苏乖巧地问道。
王氏道:“小孩子说什么话呢?肌肤之亲!这说出去要坏了你姐姐的名声的!”
王氏替她说话了,雪裟却不在意,没有答复。
“是啊!二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郡王只是为救她亲了几下嘴而已,不算的。”
唐姨娘这句话一出,王氏这才大声道。
“什么?亲……天哪!这,这可怎么办?”
她机会要昏了过去一般,雪裟都惊讶了一下!
太后的宴会上,林方和张氏都去了,应该都看到我被肖潋吻过,怎么她会不知道呢?林絮苏也没有告诉她吗?
为何偏偏挑今日?这是要做什么?
“祖母,您这是?”雪裟问道。
王氏似乎终于稳定下了心神,突然语出惊人!
“雪裟,你和郡王定亲吧!”(未完待续。)
第217章 定亲?(逼婚?)
“雪裟还小,怎么能定亲呢?”张氏惊讶地回答。
林方也是一脸的震惊!
只有这事情的主角现在正看着所有人,默默不语。
她这一世,还没有想过要嫁人……
“姐姐,你与郡王爷定了亲,那你就是王妃了,姐姐不开心吗?”林姗莲笑道,似乎十分替她开心。
王氏现在脑子里已经快速运转起来。
这是肌肤之亲,还是当着所有参加了太后宴会的朝臣面前所做,这不等于是昭告天下,自家孙女与郡王早已经……
“娘,这事情还得要从长计议吧?雪裟毕竟还小!”林方说道,眼神中透着不乐意。
王氏立刻道:“你这是什么话,男人家的知道些什么?方儿,此事可算是毁了雪裟的名声了!”
没想到她这样的激动,林方也是接不上话来。
这就定亲了吗?
“娘,此事我真得与您说道说道,原本这事情我是知道的,却想着不会有什么影响,您这一说我才看出问题来!”张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当时不过是皇上太后,李荛端李楚端张氏林方……
见到而已,自己的名声毁了吗?那又如何?
雪裟真的很想问出这句话,王氏将她的野心全都暴露了出来,不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嫁的好,给母家带来荣耀,为林方的仕途加以阶梯,祝他成高官吗?
此刻。看向王氏,她眼角的皱纹明显,嘴角耷拉下来。看起来十分苍老,一双眼睛闪着光,不知是不是因为兴奋,她只知道那不是什么好的意思。
雪裟开口道:“祖母多虑了,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张氏:“裟儿,这你就不懂了。那晚整个朝廷的官员都受邀了,怎么会没有多少人看见,且官员都带了家眷前去。你可不知道外头对那晚上的议论,我都不想说……”
她遮着自己的嘴角,表现出一种奇怪的模样,雪裟顿时觉得有些厌恶。却见王氏像是苍蝇附食般凑了上去。口中问道。
“怎么?外头已经传开了?”
“那可不是,都说咱们家的林小姐对郡王芳心暗许,郡王也喜爱她,早已经两情相悦了呢!”张氏回答,奇怪的美化了这街头巷尾的话。
哪有这样的传言会流通?原话定是林家小姐与郡王私通苟且才对吧!
王氏这样一想立刻发作起来。
“这怎么可以!咱们家原本便出了一个晴簪,就因为与王爷相爱受尽了欺凌,现在怎么能叫雪裟也背负这样的污名?”
张氏:“是啊!娘,那夜是事情已经传开。我看叫雪裟和郡王定亲是个好主意,这样咱们好说歹说也是出了一个郡王妃。不是个放荡小姐啊!”
眼看饭桌上无人动筷,林方绷着一张脸什么都不说,林絮苏和林姗莲则是像说好了一般,奇奇盯着雪裟看,眼神像是蔑视和批判。
够了!不能沉默下去了。
雪裟终于道:“母亲,那晚上可不止我落水这件事,您该想到左家大小姐的舞姿才会是此刻传遍天下的美事吧?”
“什么?裟儿你还小,你可不知道什么叫作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听话,娘和你祖母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张氏答道。
雪裟的样子看起来一点波动都没有,她也有些把握不住了,好在之前就和唐贤贞商量过了,该是不会有差错。
眼神瞟了一眼唐姨娘,她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要知道姨娘原本就是地位地下,她见了林姗莲在外人面前还要喊一声三小姐,对小姐们的婚假之事她便更加插手不得!
不要说是大小姐,就连她自己的女儿,也是掌握在了嫡母张氏手中。
之所以唐姨娘要推翻着张氏,也是为了给她的女儿谋一份前途。
雪裟看着这桌子上的几个人,张氏和王氏一起在说着什么,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
现在,重要的是她要不要随她们安排呢?
要不要嫁肖潋?
这问题是不是太早了?
“雪裟,雪裟?你还好吗?孩子?”王氏温柔的声音响起,她回过神来,王氏不知何时已经和林絮苏换了座位,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祖母,我没事。怎么了?”雪裟问道。
张氏:“我们在说,明日你写一封信叫郡王来府上一趟,让你爹与他谈一谈定亲的事情。”
她满脸的担心,像是在为雪裟考虑一般。
“是吗?我看不好吧?”雪裟道。
王氏看着她不瘟不火的样子有些急了,立刻道:
“孩子,我知道你心气儿高,但郡王已经碰了你,这可不是好玩的,你以后怕是没有人敢上门迎娶,还是趁着这事情尚未平息赶紧定下来!”
有趣,她什么时候心气高?这是说她想嫁的更好了?
雪裟:“祖母,我真的不觉得有这样严重,郡王对我不错,但我却不喜欢他。”
“什么?你不喜欢郡王?这有何不喜的,他都奋不顾身的下水救你了,以后定会对你好的。不必担心,还是定下来吧!”张氏又抢话道。
这女子的终身大事原本就不能让自己做主,都是由家里的父母决定,这一次,雪裟似乎没有什么办法开脱。
全家让都希望她与郡王定亲吗?
王氏:“好了,裟儿。我看你不必考虑了,明日我便让方儿与郡王商谈,我们家的大小姐,不做个侧妃是不行的!”
原本雪裟觉得王氏的手温暖,却是默默抽回了手。她像是在拯救一件破败的赏物,努力想要把她残余的价值发挥地淋漓尽致!
她难道没有注意到是张氏主导了这件事情吗?
王氏将眼光放向林方身上,他一直是沉默的。现在就等着林方说一句“行!”这件事就成了。
张氏心中紧张,面色却是平常,呼吸十分的平缓,坐在她身边的林絮苏都有些担心起来。
娘说了,雪裟和肖潋定亲,后年便会出嫁。
嫁给一个游手好闲的郡王爷,且不会有什么正妃的位置。而她走了,自己便可以嫁给余下的王爷,说不定哪天便成了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了!
今夜雪裟果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要老爷同意便可!
唐姨娘:“我看,还是问一问大小姐的意见吧!大小姐似乎不太高兴。”
唐姨娘的一句话点醒了桌上的人,即便随后王氏便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而林姗莲则是将一双筷子掉在地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唐姨娘。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小姐们的婚事可是你能够指手画脚的?”张氏语气严肃道!
“唐姨娘说的不错,父亲,可否让女儿说一句话?毕竟这还是说的我的终身大事,不是别人的……”
雪裟出乎意料地说道,眼神带了一抹苍凉,谁也不问,就问林方一句话!
他一直不语。眼神中有所纠结一般,即便雪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与肖潋定亲。
或许是时间不到。或许是她没有这个想法,又或许就是不愿随了张氏的愿,总觉得她们有什么阴谋。
林方:“这…这是自然,雪裟你想说什么?”
张氏与王氏都不说话了,想阻止,却又觉得雪裟说不出什么来。
毕竟,这是她们决定的。
“父亲,宴会那晚,您也是在的,那您该清楚,我是因为跳下水救五皇子,这才陷入险境,是吗?”雪裟问道。
林方:“没错,圣上也看见了。”
的确,那五皇子自己都说了的。
张氏的眼神有些闪烁,老夫人则是看了过去,她怎么没有说这个?
张氏让她一直以为是雪裟与肖潋在宴会上厮混这才落水,让众人知晓的。
雪裟继续道:“郡王不过是恰巧看见,便在我体力不支之时救了我上岸。所谓肌肤之亲,说的是他为对我施救不得不做的事情,这如何算是毁了名声?”
张氏:“可外人可不一定这样想,裟儿,你与郡王两情相悦,这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娘只是不希望你的名声被败坏之后,郡王又变心,那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的好?这是完完全全为了我咯!那为何你这么卖力,自她进府以来,张氏何时对自己好过?
这些日子,怕是明枪暗箭她接了不少!
雪裟却是答:“母亲,您何必担心?郡王那是救人之举,便是行了大夫的职责,试问若是一个大夫对我那般,又会有什么闲话?所谓医者父母心,郡王也是一样的!”
“娘只是担心你的名声,难不成也有错?你反倒怪起我来了?”张氏答道,桌子下的手不断拉扯林方的衣角。
林方却是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样做呢?
有何好处?
雪裟见他犹豫,立刻接着道:“母亲,雪裟不是怪你。只是郡王有了心上人,他要娶的是左家小姐。我只会自讨没趣!”
“什么左家小姐?郡王不是喜欢你吗?他从前经常来咱们府上!”王氏皱着眉头问道,很是奇怪。
眼看着她动摇了,雪裟的表情依旧如同事不关己一般,语气平缓。
“那是从前,便是在宴会的时候我才发现有一位左家小姐与郡王两情相悦,还在宴会上吵架,活生生一对小夫妻的样子,我如何与左太傅的女儿比?”
雪裟故意言辞带着暗暗讽刺,表情算是有些失望一般。
张氏:“这不可能,郡王不喜欢左家小姐,宴会上他可是没有和她言语。”
那个左翎绫不是在痛骂肖潋吗?怎么会是两口子?雪裟这是在为自己开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不喜欢郡王,不愿意嫁给他?
“这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低下了头,张氏小声道,小翠也是无奈。已经跪了许久,这些主子怕是忘记她了,自说自的,都不管她。
雪裟听张氏开口,便道:“您不会没有瞧见左家小姐在宴会上对他的死缠烂打那副模样吧?像个疯子一般,若是两人之间没有什么,怎么能吵起来?”
她说着,眼神悄悄环顾四周,早已经没有人说话,王氏一副思考的模样,而张氏则是懊恼样子,余下的两个妹妹带着失望的脸看着她。
若是目光能够杀死人,她怕是已经死了。
“雪裟还小,父亲真的要让女儿与那郡王定亲吗?女儿害怕,万一那左家小姐也嫁了过去,裟儿可怎么活?”终于,她说出了这句话,反问林方道。
表情担忧,双目含着泪,两道眉紧紧皱着,凄凉的像是在述说着几年后她嫁过去将要遭遇的夫家生活,听起来可不是很好……
他还未来得及回答,王氏就先说了话。
王氏愤慨道:“裟儿,祖母之前不知道那郡王竟然是这样的人,与左家小姐还有着什么!这怎么行!现在祖母了解了,你不必担心。”
“裟儿为以后,谢祖母。”雪裟道,给王氏一个眼神的感激不尽,两人牵着手。
明明知道她是因为听了肖潋喜欢左太傅的女儿才改变的,雪裟却也不怪她。
“不必道谢,是祖母乱出主意了。”王氏答道,依旧紧紧握住雪裟的手。
张氏:“裟儿,你原来不喜郡王?那黑衣人会是谁派来保护的呢?”
她又提起这件事,却是连林方都不在意了。
王氏白了她一眼道:“咱们的裟儿是救了皇子的女英雄,那些人要介意这事情的不过是小人,真正的君子是不可能在意这个的,他会看见咱们雪裟的救人的勇气!是不是啊?方儿?”
“没错,这事情原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还是娘明察。”林方答道。
雪裟原本就是听了皇上的吩咐寄养在自己这里,若是随便决定了婚事,好歹也得问一问皇上的意思吧!
他不敢轻易决定!
眼看局势变成了王氏林方雪裟一起,张氏也只好随着他们了。
张氏:“是…都听娘的。”她这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特别是娘字!
这丫头,实在太会洞察人心,便是被她摸清了老太婆这个人的攀龙附凤之心,否则自己怎么会输?
什么太傅之女!给你雪裟嫁过去,还不得弄死人家?
你有何害怕?(未完待续。)
第218章 老夫人(老妪)
“霹!”的一声响起,外头下起了倾盆大雨,婢女们忙把门掩了,惶恐外头的电闪雷鸣会影响了一屋子的主子欢聚。
只可惜,这里头也不是真正的在欢聚吧?
“张氏啊!最近你大嫂事情多,你还是多给她分担些,月底不就是晴簪的及笄礼了吗?你可得好好的操办。”
老夫人吩咐道,夫人张氏,用着看起来有些寡淡的脸,端庄的答道。
“是,娘。我会好好操办的,只是不知道还有几人会来……”
王氏:“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林家虽然不是什么世家,方儿好歹也是侍郎,谁敢不给面子?难不成是你娘家反悔了?”
张氏皱着眉头,心中却是不满刚才的事情被轻易带过。
苦着脸道:“您是不知道,那太后宴会上,那左家大小姐献舞一曲,简直是惊为天人,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说她是京城最善舞的小姐呢!”
“有此等事?晴簪不是才在去年腊八宴会的时候以舞姿传遍京城,被封做第一美人吗?”王氏有些惊讶的问道。
看她这样关心,张氏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王氏,她看待这些给孙女,都是注重将来可以嫁出去的前程……
林絮苏也抬头道:“那左家姐姐的舞姿的确是极好的,连皇上都夸赞她了。”
“竟有这事?最近晴簪的确是喜欢躲在家中,不过论样貌。咱们晴簪决输不了她,你不必担心。”王氏皱眉说道,脸色不好看。
张氏扯着一张脸看向雪裟。凄凉,却奸诈。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巧就巧在这左小姐也是这月及笄,且已经定在了五日后的吉日,黄历上这个月可就这一个好日子……”
“母亲是准备让表姐在同一日行及笄礼吗?”雪裟问道。
破了她的话里藏话。
张氏无奈道:“眼前只有这样了。”
王氏急道:“这怎么可以?这个左家小姐风头正盛,咱们与她撞在一起,怕是谁都不会记得咱们!”
“不是说要和岳父大人那边的侄女一起办。娘不必担心。”林方插话道。
王氏说的好像他就没有一点号召力一般,听起来有些刺耳。
雪裟突然道:“何不让表姐推迟几个月呢?”
几人都看向她,王氏说道:“这倒是个办法。”
“可下个月是爹的祭日。不能办。”林方道。
提醒了众人,王氏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雪裟感到她的手在颤抖。
张氏答:“这恐怕行不通的,不可能拖到六月去。这两个孩子的年岁都足了。”
“母亲。雪裟虽然不知道大概是如何操办,但及笄礼不是可以在一年中安排出来便可吗?”她突然说道,对上了张氏的眼睛。
雪裟这是做什么?她为什么要帮林晴簪出风头?难道赵氏已经说通了她,还是她已经转到了王氏的一边?
张氏心中疑惑,却听见老夫人道。
王氏:“我看还是推后些,六月一皇宫里那五皇子九岁寿辰,定要举行宴会,咱们让晴簪也去露脸。隔几日便举行及笄礼,岂不是更好?”
雪裟转脸看向王氏。她一张脸挤成一团,眼里透着精明,她这是在算账还是卖东西?
林方问道:“这…夫人,你那边微荷可能够改日子?”
张氏:“倒也不急在这一时,不过这微荷却是没有什么献舞一说,她或许会有些意见。”
“这有什么好说的,微荷那丫头脑子灵光的很,定能够想到些什么展露头角,咱们苏儿不也是猜谜得了赏吗?”王氏一句话便噎住了张氏。
以林絮苏说事,她真是不知怎么回答。
这时,雪裟又补话道:“六月五日便是个好日子,不妨定在那时,表姐也好早些准备练舞,到时候好献舞。惊艳众人不是。”
“是这个理儿,儿媳你这几日就去你娘家说一说,看看能不能改吧!”王氏笑道。
对待张氏的眼神温和,张氏也笑得灿烂,点了点头。这倒不是个坏主意,和那左小姐撞这一起?不明智!
整个朝廷上下谁不知道左家从皇上还是个落魄皇子的时候便一直是是皇上的心腹?
到时说不定皇上都会到场!
看她点头,王氏这才放心,把雪裟的手放了下去。
“娘,我已经吃饱了,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便先走了。你们慢用。”一旁的林方说道。
王氏应允道:“去吧!”
他便卷袖而去,门一开,便卷进了些雨,湿了门槛,雪裟默默的在吃着什么,却没有办法不注意林絮苏的那一双仇恨的眼睛。
这是做什么?她不过是为林晴簪争取了时间名扬天下,又没有破坏你什么?
“苏儿,你可吃好了?娘,我得先回去了,佑儿一个人在,我离得久了,他会害怕的。”张氏说道。
王氏带着一脸的笑容答道:“你也去吧!好好照看他。”
她说的倒好,却是一个月前就很少去看林佑了。
母女两个在几个婢女的伞下走了出去。
雪裟:“祖母,雪裟有些疑惑。真是太惭愧了。”
“怎么了?裟儿,你有什么不明白的?”王氏慈爱的问道,鬓角雪白。
雪裟用微微愧疚的眼神看向王氏,淡蓝色的眸子里看起来依旧清明。
“是关于祖父,您知道的,雪裟一直流落在外,也不知道多少家中的事情,竟然连五月是祖父祭日的事情都不知道,实在是太惭愧了。”
她低声道,现在已经只有唐姨娘和林姗莲还在这桌子上。而她们显然没有听见雪裟的问题。
雪裟注意到王氏的表情又是一顿,接着又道:“你祖父是五月十九日走的,夜里就突发急病。天亮以后,大夫才赶来,已经是药石不灵,华佗难救了……”
说着,王氏低垂着头,眼里含着泪光,似是在追忆着什么。
看她老泪纵横。雪裟安慰道。
“是雪裟不好,提起了祖母的伤心事。我只是想要在他老人家祭日之前抄写一本佛经出来放进祠堂。”
王氏:“不怪你,你才刚刚知道这事。便有这个心思了解你祖父的死,也证明你是真心孝敬。”
雪裟又道:“祖母不要伤心了。”
林姗莲这时也注意到了她们两人,问道:“祖母,您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吃好了?都回去吧!”王氏打发她们道。
难得雪裟疏远了自己这么久还愿意这样安慰自己。这可是拉近距离的好时候!
唐姨娘一下子便懂了王氏的意思,立刻拉着林姗莲道:“姗莲还要练字,老夫人你们慢用,走吧!姗莲。”
林姗莲还有些恋恋不舍,却还是走了。
雪裟:“祖母,您不要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家里也不是世代为官的。不像爹这样忙,您该是和祖父过了一段好时光才对。”
“是啊!是啊!你父亲可是不经常在家。总是忙这忙那的。”王氏回答道。
她似乎有意避免谈及祖父……
雪裟充满同情的看着王氏,顺其自然的感叹道:“可惜那时候咱们家不住在京城,否则刘大夫在的话,便能够半夜前来救祖父一命了不是!”
王氏:“裟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那时候咱们不住在京城,咱们家是从江……”
说到一半,王氏突然住了嘴不继续说了。
雪裟仿佛没有注意到她语塞,只是问道。
“祖父去世的很早吧?我看府里该没有那个姐妹见过他。”
王氏愣了一下,并不易于察觉,却又接着道。
“你没有见过,苏儿和姗莲可是见过的。”
雪裟:“是吗?祖父是什么时候离世的?”
“是八年前,你那时候要是还在,都已经四岁了。”王氏感叹着答,摸了摸雪裟的头发,面容慈祥。
“是啊!”雪裟笑得无害,心中却是有了想法。
“裟儿啊!你可知道,这些个孩子里头,祖母最喜欢的就是你了,虽然你才刚回家不久,可你对祖母的心,祖母却觉得你与我最亲近。”
王氏回归了正题,开始温柔的与她闲聊。
雪裟答道:“祖母叫我受宠若惊了,我也觉得与祖母亲近。”
“是吗?咱们祖孙俩多有缘啊!原本我从佛寺里回来听说你已经死了,生的是个死胎,我可多伤心啊!没有见你一面你便消失了。没想到多年后还会相见!”
王氏激动的说着,眼泪满框,一把拥住了雪裟,她身上的面料柔软,身上有股重重的檀香味。
“祖母,裟儿也觉得自己很幸运。”雪裟答道。
王氏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简直如同催眠般柔和。
“祖母,我从未见你如此伤感过。”雪裟道,感受着王氏缓慢的心跳。
“还不是裟儿你闹的?真不敢相信我竟然失去了你这个丫头十几年!”王氏笑道,气氛很是温馨。
“祖母,裟儿知道您伤心,是因为提起了祖父。但毕竟那是天灾**,无法避免的。不是有了一个像是刘大夫那样的大夫便可以挽回的。”雪裟道。
王氏一听,突然心跳加快了速度。
有些生硬的推开了她,王氏的脸色难看。
“怎么了?祖母,我是不是不该提?让您伤心了,雪裟实在太蠢了,惹您不开心了。”雪裟急道,眼神中都透露出浓浓的担心。
而王氏的眼睛里,雪裟竟然看到了比她还要多的担心。
她绝对隐藏着什么!
王氏放下心来,相信雪裟只是随便提及,便转了话道。
“你没说错什么,这人老了,难免会有些多愁善感,时辰也不早了,该休息了。”
雪裟应声:“是,祖母。咱们一起走吧!只要您不生气,不要伤心便好。”
两人走出了屋子,两把油纸伞下,雪裟搀扶着王氏,一屋子的婢女嬷嬷都跟了出来,红杉提着灯笼走在前头。
艰难的走完了这一段路,雪裟在雪雨院门前挥别了王氏,红杉为她撑着伞,已经是浑身湿透。
“小姐,我都担心极了,你提老爷做什么?”红杉一看王氏走远,立刻道。
“怎么了吗?为何不能提?”雪裟问道。当然知道她口中的老爷是指的林方的爹。
红杉的头发都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口中道。
“我从前与红绣姐姐在老夫人那里伺候的时候,见过唐姨娘提了一次,老夫人黑着脸把她骂走了呢!其它人都是,老爷也不敢提的!”
雪裟:“竟有此事?”
“小姐,快进去吧!这雨好大,外头都不能站人了!您的裙角都湿透了。”红杉喊道。
她却没有提到她浑身的湿透。
“等会,你先进去换衣服吧!”雪裟吩咐道。
眼神中便说了要红杉回避。
红杉虽不知是为什么,却见这满天的雷电,坚定道:“不,小姐!你要去哪?我陪你去。”
“你……好吧!”雪裟无奈,只好带上了她,夺过红杉手中的伞,将它收起放在门后。
红杉:“小姐,您这是干什么?这么大的雨不打伞会淋坏的。”
雪裟只是道:“随我来。”
人已经踏入了雨幕中,两个女子一下子便湿透了全身,雪裟用手中的帕子把自己湿透的发丝挽起,走得飞快。
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出来走动,很快便来到了目的地。
红杉一停下脚步便问:“小姐,咱们来后院做什么?”
“找人!”雪裟匆匆道。
拉着她进了后院,里头的洗衣丫头早已经按着黄昏时的天色收好了衣物,外头院子里只有些空荡荡的晾衣杆,雪裟拉着红杉穿过那些杆子,走到了唯一亮光的屋门前。
“小姐,你不是要去找那个老巫婆吧?这么晚了,万一她发疯伤人怎么办?小姐,不要进去啊!”红杉害怕道。
环顾这四周,没有任何人影,空荡荡的除了雨水声简直安静的吓人,这破旧的后院实在给人一种压抑的不得了的感觉。
小姐干嘛来这里?
“红杉,你这外头等吧!”雪裟道。
还未等红杉回答,便只见雪裟敲了门,门没有关。
她便走了进去!当身子消失在红杉的视线里,雪裟眼中便多了一个人。
“你究竟是谁?告诉我?”她问道。
床上坐着的老妪盘着腿,皱成一堆的脸上一对黑色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她,屋子里一股子腐烂的恶臭……
缓缓的,老妪张开了嘴:“叫我一声,老夫人!”(未完待续。)
第219章 深夜投靠
“啊!”红杉一声尖叫,说明了她的恐惧!
此刻,漆黑的夜空中突然被亮光劈开,落在众人眼中,震耳欲聋的响声随即惊醒了大地上所有的生灵!
“小姐…她……她说的不可能是真的吧!这怎么可能呢?”
黑夜中,红杉惊魂未定的一张脸惨白如纸,口中问道,似乎雪裟就一定能够解答刚才的疯狂事实。
“回去吧!不要多想,忘记刚才她说的,只不过是些疯言疯语罢了。”雪裟轻描淡写的回答。
踏出屋檐,身子淋在雨中一双眼睛却依旧清晰明亮,这雨雾之下,显得那般有力量。
红杉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随即步入雨中,寒冷的雨滴砸在身上时,却还是止不住颤抖。
雪裟的脚步不算快,却还是要回头等着红杉,漆黑的大雨中,这院子显得昏沉,昏沉,毫无生气。
“小姐,您慢点,我就来了。”红杉喊道,朝雪裟跑来。
雪裟突然喊道:“等会,那是谁?”
她伸出了一纤细的手指着红杉身后,雷声再次响起!
“什么?啊!小姐,您不要吓我!”红杉立刻尖叫着跑过来,抱住了雪裟,不敢看身后。
雪裟的眼神逐渐寒凉,在看清之后,带了一抹笑意,眼中不远处的院子里连接大街的那扇后门大开,一个身影倒在了门口不远,披着一头乱发。身着破烂长裙。
雪裟动了身子,朝着她走去。
红杉道:“小姐,小姐你去哪儿?”
“我们等的人到了。红杉,把你的外衣脱了!快!”雪裟说道。
快步走向了那人,雨越下越大,她却毫不在意,湿透的长发反正也挡不住自己的视线,伸手要去扶地上的人。
那女子发丝挡住了脸庞,腹部高高隆起。身子却是骨瘦如柴,已经昏倒过去。
雪裟的手刚要握住萱香的手,女子就下意识反抗!一把推开了她!
“小姐!”红杉喊道。
雪裟已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泥水沾满了全脸,却是立刻起身,继续扶起女子!口中冷峻无比道:
“你来找我,便给我乖乖听话!还想不想要孩子了?萱香!”
萱香听了这句话。浑身瘫软。刚要寻找那把匕首的心情顿时奔溃,自己若是有的选择,又怎么会来找她?
终于,口中只是呢喃道:“救我,救我的孩子。”
她一停下挣扎,红杉便走了过来帮忙,两人很是轻松的扶起了萱香,她轻的像是一块纸片。
红杉:“小姐。她是谁啊?”
“别问了,小声些。快扶她回院子!”雪裟小声道。
两人扶着她走出后院,这时雨更加大了,萱香身后的追兵终于在快要追踪到林府附近之时失去了所有的踪迹。
“无论如何,必须给我把她找回来!”雨中,玄汕站在屋檐,脸上的伤口足有一指长,血已经流尽,泛白的脸上满是愤怒。
就在不久之前,她威胁萱香,逼着她要么喝下打胎药,孩子胎死腹中,要么就立刻去潇月公主那里揭发蜀王吩咐她所做的一切!
这个厉害的女子,先是不惧威胁,直到玄汕把药灌进她口中之时,她才开始不断的用手指抠自己的嗓子眼,不断的呕吐着!
眼中的恐惧像是看到了死亡,像是进入了地狱,更有浓浓的恨意!
原来她是怕的,她最怕的还是自己的孩子没有了!
殿下说对了!
玄汕立刻就拔剑,告诉她只要一炷香她的孩子就会脱离她的肚子!
“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萱香苦苦咒骂着!
眼里的恐惧远远比不上心中的痛苦!
“我说!我招供了!我招了!你带我去潇月公主那里!带我去!有没有办法不让药效起作用!有没有啊!”她怒吼着抱着玄汕的脚!
狠狠的捶打着玄汕的腿!却是根本站不起来直视玄汕!
她的腿被玄汕打伤,早已经不能站起!
“好!不必担心,只要你去,我们现在就走!到了潇月公主门前,我自会给你解药!”玄汕冷冷答道。
“好!我去!”萱香答应了,玄汕立刻抬着她走向潇月的公主府,雨下的太大了,中途这萱香就在一个靠近河水的屋檐上奋力挣脱了玄汕!
“抓住她!”雪裟大喊!
却见萱香跑得飞快,一下子跳进河水中!不见踪影!
“该死,她的腿已经好了!”玄汕大喊着,懊恼不已,这女人竟然等候了这么久的时机,便是猜到她能够逃跑吗?
萱香一路顺水游了下去,水中这副沉重的身子终于不是问题,她一路游至碟飞凤舞楼的窗下上岸,一路往林家而去!
她曾经多次跟踪着雪裟走到这个后门,却是从来没有下定决心进去过!
她需要一个容身之处!
“你先进去,看看有没有人在里面!”雪裟已经把萱香带到了雪雨院门口,派红杉进去察看。
红杉进去之后,雪裟便握住了萱香的手!口中道:
“你不要害怕,孩子没有那么娇气!”
“你……你要救我!你说过的,你会帮我!”萱香迷迷糊糊说道,握住雪裟的手狠狠用力!
雪裟:“我保证过的,你信我便可!”
“小姐里头没人,雨太大了,咱们快进去!”红杉出来道。
两人立刻扶着萱香进屋,严严实实的关上了门!
雪裟:“快去点灯!”
屋子里很暗,她还是把萱香放上了床。找出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披在她身上。
油灯亮了起来,萱香的脸格外清晰,雪裟却立刻把她的双腿分开!
红杉:“啊!血?”
雪裟急道:“快拿毛巾来!快!”
“嗯嗯!”红杉飞奔着拿了毛巾过来。床上府人已经被脱光了。
红杉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看着,只见雪裟跑了出去,口中道:“你看着她,我出去拿些东西过来!”
一下子便不见人影了。
“你…你是谁啊?你怀了孩子?”红杉有些害怕地问道。
萱香脸色已经是惨白,她心中担心的要命,究竟她吃下去的是不是真的打胎药?为何她的肚子这么痛?
孩子,孩子你不要离开我啊!
雪裟不过去了一小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中却拿着一包药粉。
“拿水来!”口中吩咐道。
红杉立刻拿来了茶水,雪裟将一包红色带黄色的药粉和在水中,扶起了萱香。刚刚抵在她嘴边,她闻到药味却毫不犹豫的大口吞了下去!
“这是阿胶,黄芪白芷……”口中才刚刚开始解释,雪裟却见她这样视死如归。口中没了话。
她眼里的信任让自己都有些吃惊!
萱香喝了药。雪裟立刻将被子盖在她身上,接下来只有听天由命了!
“小姐,你哪来的药?”红杉奇怪问道。
逐渐看到萱香平静下去,腿间也不再流血,红杉好奇的问道。
“是安胎药,我准备了些,就在你屋子里。”雪裟答道。
眼神柔和。
“什么?在我的屋子?就在这院子里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呢?”红杉咋呼道,雪裟竟然藏东西藏到了她那里。
“我等着她许久了。总觉得她不会是平安的来这里,便准备了金疮药。人参,安胎药!好在前两样没有用到。”雪裟安然答道。
自己在碟飞凤舞楼就已经答应了萱香,要是她愿意来投靠自己,自己便会尽全部力量保护她的孩子!
因为她知道这孩子不是太子的,是李玉端的,且他不会要这孩子!
萱香就是听了她的话之后,似醉非醉的跑去找了李玉端,他那般花言巧语,即便是让萱香一时间分辨不出真心,却是抵不过她自己身体里的人。
孩子是一剂良药,能够逐渐叫人看得清明。
“可是,小姐咱们不可能留着她在家中啊!”红杉道出一个问题。
雪裟却轻易的解答:“没有人能够进内屋伺候,除了你。她只要不出门,没有人会知道。”
雨下了一夜,天空放晴了,城中的积水却很深,没有几日怕是退不下去的。
“圣旨到,蜀王接旨!”唤做张公公的传旨太监喊道,白细的脸上是一丝不挂的严肃表情。
李玉端不过刚从外头回府,便听说传旨的公公已经等了许久,这才入了前厅便应声下跪。
见他端正跪下,太监这才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蜀王德行出众,年岁已足,尚未婚娶,左太傅之长女,左乐绫才艺双全,德艺双馨,赐婚为正王妃,即日成亲!喜结连理!”
喜结连理?左乐绫?
李玉端低着头,已经是满腹疑问,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从未求父皇赐过婚,这是哪一出?
莫非!
“殿下,接旨吧?”张公公道。
李玉端:“儿臣谢父皇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接过圣旨,却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张公公:“恭喜殿下!那左家小姐可是名扬天下的美人,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啊!”
“公公辛苦了,占之!”李玉端呼唤一声,一个男子立刻走了出来,拿出一袋银子递给了张公公。
“殿下客气了,客气了。”张公公笑得灿烂,皱纹乍现,有些难看。
李玉端笑着将他送了出去,手上的圣旨一刻也不曾放下。
“殿下,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您要娶左家小姐,什么时候?”占之问道。
李玉端:“圣旨上定的是六月初三,谁都知道左乐绫这月二十及笄,父皇这样急不可耐……”
“那位林小姐是不是说过皇上将会为您赐婚迎娶左家小姐?她说中了!”占之突然道,记起了前些日子的那一出。
“她说的是我会娶左小姐,却从未说过是赐婚!难道是肖潋让父皇这样做的?还是他们猜到了皇上的心思?”李玉端默默猜忌。
却是愚蠢的将雪裟的话和肖潋联想在一起。
李玉端将圣旨收了起来,口中问道:“萱香那边有没有消息了?我要你盯着肖潋,李康端,李荛端各处,都有什么消息?”
“昨夜风平浪静,大雨一下,没有人出门。”占之答道。
他是除了萱香之外李玉端的得力助手,现在已经是成为了唯一一个左膀右臂,办事十分稳重。
“继续看着他们!不能有半点松懈!”李玉端冷冷吩咐,眼角的阴郁散不去,看起来十分的清冷。
“是,殿下!”
占之转身离开。
双手背过身后,他一身的墨绿衣衫显得气质出众,突然开口。
“等等!替我约见林小姐!”
这女子,上次的对话似有意联盟一般……
“小姐,小姐?”红杉喊道。
雪裟逐渐睁开了眼睛,日头已经很大了。
昨夜的重重事件实在太多,她累得直接在床边趴着睡着了,眼睛转到了萱香身上。
她睡的安稳。
红杉已经推门进来,带着一盆洗脸水。
红杉忙不迭的将水放下道:“小姐,你醒了?快洗把脸吧!老夫人叫您去呢!”
人又走了出去,雪裟起身擦了把脸,昨夜脸上人泥水竟也没有擦去,现在一擦,水盆都脏了。
“小姐,喝一碗姜汤!”红杉又进来了,这次端了盘子,三大碗的姜汤冒着热气就进了屋子。
“我不敢让其他人进屋,待会你留下来看着她!”雪裟吩咐道。
换了一件衣裳,坐着了梳妆台上,她浑身酸痛。
红杉关心道:“先喝了吧!小姐你会得风寒的,昨夜咱们淋雨淋了这么久了!”
看着铜镜里的女子,皮肤煞白,雪裟有些担心的喝了一碗,身子立刻暖了起来。
红杉手中动作迅速,一会儿便将雪裟的发髻梳好,简单的挽了起来,淋雨太过杂乱,没有办法披着。
雪裟道:“你也喝一碗,不然谁来照顾我,照顾她?”
临出门雪裟吩咐了一句,眼神离开了萱香。
王氏找她什么事情她都没有问便只身前去了。
她不带红杉的意思不是让她照顾萱香,而是昨夜的事情对于她绝对是个大大的刺激,万一见到了王氏露馅,她就很可能暴露。
此时李玉端派的管家也已经在路上,要请雪裟一聚,而玄汕则是在暗中搜查碟飞凤舞楼!
这三人马上就要撞上,将会十分激烈……(未完待续。)
第220章 找靠山
“你们都找过了吗?把**子叫出来询问!快些!”玄汕站在蝶飞凤舞楼的屋顶上,眼神决绝的吩咐,皮肤白皙的在日光下透亮。
她的脚底跪了四名黑衣人,都是蒙面,看不清表情,却是木讷的答应。
“是!”
“我看她究竟能躲到哪里去!绝不能叫殿下发现了!必须快些找出人来!”玄汕说道。
几个人已经追了那萱香一夜,她大着个肚子竟然能够逃的无影无踪!真是翻了天了!
“玄汕,不能惊动楼里的人!快些离开!”
何来的声音?
玄汕转过身子去,只见吴山正在自己身后。
玄汕:“你怎么来了?”
“殿下已经知道你所做的了,快些回去。这楼不是你能来的。”吴山立刻答道。
眼神焦急,殿下已经在府里大发雷霆了,她却还走了错路,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殿下知道了?”玄汕问道,眼神暗了下去。
殿下一定会生气的,怎么办……
“殿下的命令,迅速离开!”吴山命令黑衣人道。
“是!”
眨眼间的功夫,四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玄汕把她手下最好的人都带出来追人了,却还是被萱香逃走了。
吴山:“走吧!玄汕。”
玄汕黑着脸,不再说话,几步便已经飞身离开,他们这些人来的快去的也是极快。只可惜还是被远处的人看得清楚。
“得赶紧通知殿下,又有黑衣人出现了!”婉儿颤抖着说道,整个身子都躺在了随身保护的那黑衣人身上。
“是!”
黑衣人只会这样回答。立刻摆脱了她出了门。
李玉端此时却是不在府中。
“四弟,你这里真是个清净的好地方。”李玉端挑起一束开的真好的兰花说道,满脸的喜色。
“二哥今日怎么想起来我这儿,是否有喜事要告知?”李荛端笑道,似乎对他喜欢自己的兰花这事很是受用。
他们两人,一个身着墨色衣衫,一个浑身雪白。看起来倒是显得和谐,眉目间有些相像的两兄弟,在上段时间便结了盟。怎么会不和谐呢?
“四弟这儿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像极了世外桃源,二哥是想来散散心,舒解一下心中苦闷。”李玉端皱眉道。
“能为二哥舒解苦闷。是荛端的福气。只是弟弟这地方偏僻,哪里称得上是桃花源呢?”李荛端彬彬有礼的答道,清明的眼神叫人看着心中舒服。
李玉端将那一支秀气的兰花捏在手上,眼中闪过一丝杀气,目光却越发温和。
“上回边境来信一封,说是李玄端那小子病入膏肓,时日不多了。我这个做二哥的,心中真是郁结的很。”
两人相伴着走向花园的水池边。李玉端突然提道。
李荛端听见了李玄端的名字便眉间一跳,真情实意的流露出厌恶的模样。
再听见了时日不多。连眉间都染上了喜色,口中道:“二哥伤心做什么?这人可不值得,他当年杀我母妃的时候,我便等着这一天呢!”
“四弟,他毕竟是你我的弟弟,手足一场,你与他有仇,却不是我与他有仇,难不成我会毫无感情吗?”李玉端突然说道,一副老大哥的模样,怜悯之心大发。
“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他的确与我有杀母之仇,您要伤心,也是因为您对我们这些个弟弟感情太深了,这可不是好事!”李荛端眼神坚定的答道。
既是无奈也是尖锐。
“四弟,其实二哥也不是要怪你无情,玄端那家伙的确是自己作孽,不过现在他时日无多也提醒了咱们兄弟几个,所剩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你我一定要同心协力才行!”
李玉端诚恳的说道,眼神中满满的温情,李荛端不知道他怎么今日这样煽情,却是心中欢喜李玄端的事情。
“二哥,你放心!荛端一定会帮你!永远都会站在你这一边!”他信誓旦旦的说道,李玉端感动的握住了他的手。
心中却在想着雪裟说的话。
就是眼前这个看似云淡风轻,无心争斗的弟弟推波助澜的叫自己犯下手足相残,杀死太子的罪过!
若真的如她所说,那这个人实在是太多的心思,绝对不是他表明上看起来的这样。隐藏的太深了!
李玉端:“四弟,好了不说这些伤心的事情了,最近可得了什么墨宝吗?拿出来与二哥瞧一瞧。”
“好,随我来!”李荛端爽快道。
他知道李玉端最喜收集各种书法大家的墨宝名作,便暗暗给他寻了许多副好画,昨日才到了一副春日醉酒图,正好送予他。
两人便欢喜的走向了书房。
“裟儿给祖母请安。”
雪裟欠身道,只见王氏跪在蒲团上正在跪拜。
“起来吧!雪裟,你过来。”王氏说道。
她起了身,只见王氏拿出一本佛经,正儿八经的说道。
“这本佛经是我从南山寺替你求的,乃是方丈日日夜夜在佛祖面前诵读的那一本,沾了灵气,园辉大师说了,能够保人平安,今日便送给你罢。”
雪裟:“祖母,这太贵重了,裟儿怎么能收?还是放在祖母身边,包您益寿延年。”
“傻孩子,说什么话呢?我一个老婆子,还能够活多久全看着老天的意思,留着它有什么意思?当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收着。”
王氏笑着说道,原本就慈眉善目的她更加叫人心暖。
雪裟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似乎很是谦虚。一个劲儿的推辞。
“雪裟不能收,祖母该留着的。”
“大小姐您就不要推辞了,原本这老夫人就是为您求的。想要包您平安一身呢!”身边的嬷嬷说道,满脸笑意。
“可是祖母您这些日子也没有出门啊?这佛经是在南山寺求的?”雪裟问道。
王氏带着追忆般的表情,拉着她的手
道:“这是你娘怀你那一年我去山上求的,是因为那大夫说你娘属于异域血脉,原本就是身材纤细怕是会难产。”
“我即日便去了寺里,斋戒了三月求得一本佛经,一串佛珠。那佛珠随着你娘葬了。现在这佛经我还是要交到你手里,保你平安。祖母便心满意足了!”
王氏语重心长的说着,似乎交代后事一般。这佛经这么重要,她交给自己是什么意思,便是最挂念自己吗?
经过了昨夜的事情,她真的不敢对面前的老人产生任何好感。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即便是雪裟当年在后宫里也未曾做过,那样的血腥,那样肮脏。
“裟儿,你可要好好的生活下去,祖母就希望你能够嫁个好人家,平平安安一身便好。”王氏揉着雪裟的头发,多像一个慈爱的祖母啊!
“是,祖母。雪裟回的。”雪裟抬头看她。眼神闪亮,似乎带着泪光。十分的感动。
王氏瞧着差不多了,立刻就唏嘘道:“唉!还好你不像你可怜的表姐!”
“表姐和蜀王?怎么了?”雪裟问道。
“唉,你小孩子不懂的。我也是听你伯母说的,可惜了!”王氏故弄玄虚道。
引起雪裟的疑问!
“究竟是怎么了?表姐倒是真的许久未曾出门了。是不是与蜀王有关?”雪裟故意这样问道。
王氏立刻就提起兴趣,不断唏嘘道:“你表姐及笄的时候,蜀王若是不能来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晴簪与他可是情投意合……”
“蜀王与姐姐?真的吗?”雪裟问道。
似乎十分惊奇的样子。
王氏:“说是在腊八节公主的宴会上相谈甚欢,可晴簪她因为先前的襄王心灰意冷,便失了心思。”
“竟有此事……”雪裟迟疑道,故意做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似乎很是扼腕。
“晴簪啊!便是太可怜了,祖母知道她之前任性了些,可是本质不坏,眼看要及笄了,怕是只能嫁与一个平级官员世子,草草一生了。”
王氏说道。
本质不坏?只是任性吗?
她下毒害自己,想杀自己,还将火引到张氏身上,这可不是普通的任性吧?
“是啊!”雪裟冷冷道,却是突然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王氏有些着急,又道:“裟儿你与郡王祖母倒是不担心的,不过这家中晴簪也是好资本的,若是嫁了普通人,怕是委屈了,你说是吗?”
“怎么说起郡王了,雪裟与他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雪裟淡淡答道,毫不注意的样子。
“好了,裟儿。祖母都知道的。那左家小姐及笄之日,你不妨和展颜去一趟,如何?”
王氏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雪裟却是诧异。
雪裟:“去左家?为何?”
王氏眨巴着眼睛,一副老小孩的样子说道:“左家小姐的面子大,及笄之日蜀王定会当场,你去顺便提醒他一声,便说晴簪想着他,一切就够了。”
“祖母,您真是。”雪裟无奈了。
这王氏因为林晴簪快要及笄了,倒真是很着急啊!
昨夜还说自己家不输左家,却是连夜想了主意叫自己去通信蜀王?
真是有劳她了。
“那便是答应了?还有几日了,你可要好好准备。”王氏说道。
“是,祖母。您放心吧!”雪裟乖巧答。
王氏:“这才是祖母的好裟儿嘛!祖母最爱的便是你了。”
腻歪歪的说出着一句话,雪裟被腻的没有话说。
几句话之后便借由走了出去。
“小姐,您快回去吧!”
一出门,雪裟便瞧见自己院子里的一个粗使丫鬟朝自己喊道,神色焦急。
难道是萱香出什么事情了?
“怎么了?”雪裟问道。
“红杉姐姐说让您快些回去,她有事要找您。很急很急的。”丫鬟说道。
雪裟不动声色的加快了脚步,朝着自己院子走去。
原本就离得不远,一会儿便进了屋子。
“红杉,怎么了?”雪裟一进门便关了屋门问道。
红杉一看是雪裟来了,立刻怒道:“小姐,你看她!”
床上的萱香抱着自己的肚子,正拿着一把匕首挥舞,眼神里满是可怕的血腥。
雪裟冷道:“萱香!把刀放下!”
“你要害我,你要害我!我不!不会让你得逞的!”萱香突然大叫着,挥舞的匕首划过自己的身子,衣裳上渗出血来!
雪裟瞧见她早已经是浑身伤痕,与昨夜看到的身子一比,已经是千疮百孔。
“她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伤口!红杉,你怎么看的人?”雪裟问道,带着些许焦急。
“小姐,她是疯子!你救她做什么啊!她一醒过来就开始这样了,还要把匕首往自己肚子里戳,孩子都不要了!她是疯子!”红杉委屈的喊道。
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女人会这样!不知道!
雪裟冷声道:“萱香,你住手!”
手中速度很快,一把夺过她的匕首。
萱香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立刻瘫倒在床上,双眼无神。
她哪里不知道自己已经安全,只是还惊魂未定而已,雪裟在那双狐狸般妖媚的眼睛里看见的不过是极度的无神,像是瞎了一般的感觉。
难不成她被囚禁了许久吗?为什么这样害怕?雪裟还以为她是被李玉端放出来到自己这里来。
雪裟吩咐:“把她的身子检查一下,不能拿任何尖锐的东西进来!”
“不!放开我!不要杀我!不要追杀我!李荛端,你不得好死!”萱香在红杉一碰到她的时候便惊声尖叫起来!
红杉受不了了,大喊着:“疯子!疯子…啊!”
人已经跑了出去。
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红绣姐姐发疯了是因为怀了孩子,这女人发疯也是怀了孩子,怀孩子怎么会逼人发疯呢?
看着她失态的样子,雪裟却是淡然坐在了床沿,开始和萱香谈话。
“萱香,你不用装疯卖傻,我不会害你,更不会把你交出去。”
萱香回答:“你如何保证?你和肖潋不是一路人吗?我以为我可以回到潇月那里!”
眼神清明的看着床边的女子,拨开了眼角的乱发,房间里现在只有她们两人。
不知如何,萱香只觉得雪裟很叫人信服,否则也不会因为她一句话,冒着生命危险逃出来找她!(未完待续。)
第221章 谋士
“你要把我的孩子怎么样?”萱香问道,手不自觉的抚摸上自己的腹部。
“你认为我会如何?”雪裟反问道,眼神捉摸不透。
萱香心中越发不安,眼前的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自己怎么会觉得她能够保护自己呢?
雪裟瞧着她缓慢迟疑的眼神,她自然不会让萱香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便只是道:“我对你们母子的性命没有兴趣。”
“那你要我做什么?既然你要保护我,便不可能是无私奉献不是吗?”萱香问道。
雪裟笑了:“我要你说太子是李荛端杀的,你能够做到吗?”
即便不知道她是在笑些什么,萱香却是狠狠的点头。
“那便好。我要的回报便是如此,再无其它。”雪裟将嘴角的笑压下去,眼神强势。
萱香奋力点头,他要害自己的孩子,便是这个回报,她愿意!
“红杉!”雪裟朝着门口喊道。
“小姐。”红杉道,走了进来。
雪裟:“从现在开始,萱香便住到你的院子里去。你贴身照顾着。对外便说你得了风寒,需要修养,轻易不出门。”
“什么?小姐,不出门吗?”红杉惊讶道,要她往后几个月不出门?这……
“萱香是我的一个朋友,你好生照顾着。”雪裟认真道。
由不得她说不了,红杉眨了眨眼答道:
“是,小姐。外头来了一个管家。说是找小姐的。您出去看看吧!”
雪裟:“什么管家?”
“好像叫做王管家。”红杉答道。
萱香立刻反应过来,口中道:“王管家?是殿下!”
雪裟:“李玉端?”
他来做什么?难道是知道了萱香在这里?
带着疑问,她走了出去。果然见到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在院子门口,因为采花贼的事情,府中现在分外紧张。
“王管家是吗蜀王找小女是有何事?”雪裟走了过去,礼貌问道。
那王管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就像是个中年书生,开口道:“蜀王殿下请小姐去酒楼一聚,并未说明是何事。还请小姐一去便知。”
“是,我知道了。”雪裟道。
王管家:“外头已经来了马车,小姐请…”
“嗯。”
雪裟道。
随着他走了出去。一个人坐上了马车,身边不曾伴着任何人。
这边雪裟已经出发,请她的人却还在荛府里寒暄。
“二哥,这副画如何?”李荛端问道。
手中的精致画作十分的大气。李玉端显然很喜欢。摸了又摸。
李玉端笑道:“的确不错,还是四弟你会赏画,日子过的潇洒啊!”
李荛端听到话之后,便准备将这画包好,便是在这时,一个人推开了门。
“殿下,您绝对猜不到太后娘娘赏了我什么!”
当于瑶一身紫色流光溢彩的衣裳映入眼帘,李荛端与李玉端都有些目眩。进来的女子却是愣住了。
那人是她见过的,蜀王!
殿下从来不让自己见任何皇子。怎么办……
“瑶儿,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李荛端说道,朝着她走去。
“殿下,我只是太想回来,便没有提起说了。”于瑶答道,看着李荛端一脸的宠溺有些诧异。
只见李荛端走了过去,揽住了她的腰身,亲密的说道:“是吗?怕不是要给我惊喜?”
于瑶:“殿下……”
“这样甜蜜?四弟你也不给二哥介绍介绍,把皇兄晾在一旁是个什么理儿?”李玉端笑道,眼神落在于瑶身上。
李荛端听了,一脸的遮不住的幸福模样,口中道:“这是瑶儿,皇兄也见过的,是我的妃子。”
“瑶儿见过蜀王。”于瑶欠身行礼道,眼神柔和。
“快起来,弟妹,你可是我这四弟第一个带进府里的女子,还做了妃子?真是风月。”李玉端笑道。
李荛端:“皇兄见笑了,瑶儿,你先去休息吧!我和皇兄还有些事情要聊。”
于瑶一听,落落大方道:“是,殿下。瑶儿告退。”
李玉端:“怎么就走了?便留下来一起赏画不好吗?”
他的眼神依旧是看不出情绪,即便李荛端的宠溺模样他看在眼里,他却还是想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雪裟说的那样,是江南首富之女。
只能旁敲侧击了。
李荛端答道:“皇兄,改日来,我一定叫瑶儿一起陪伴,只是她刚刚从宫中回来,有些劳累,现在还是休息为好。”
李荛端老实说道,毫无隐瞒的样子。
“是吗?皇宫?她去做什么?”李玉端问道。
李荛端自然答道:“太后回宫,我让她送些礼物过去,以表孝心而已。”
于瑶已经走远,李荛端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明明刚才是噪乱的,只是他便是越紧急越表现的镇静的人。
“原来如此,想来我还未送礼物去呢!”李玉端道。
放下了这一件事。
“是吗?二哥不必担心,太后最喜欢的便是二哥你,你只需去看看她,她便会很高兴的。”李荛端笑道,默默的说了李玉端的好话。
“你说的是,这瑶儿是哪里冒出来的?你们如何认识的,这样恩爱?”李玉端似乎不经意问道。
李荛端心中一跳,表面上毫无动静,却是红了脸。
“二哥见笑了,瑶儿原本是江南人,因为家中没落便到京城寻亲,没想到遇见了我,便两情相悦了。”李荛端说道眼神情意绵绵。
李玉端:“是这样?我的确是瞧见你带她去了宴会。看来是真喜欢了,哈哈哈。”
他爽朗的笑着,好像好不在意一般。李荛端没有多想,料他也不会知道于瑶的身份。
“好了,把画给我。我便要走了。”李玉端都道。
李荛端:“皇兄,给。”
将手中包好的画递给了李玉端,他便笑道。
“走了!”
“皇兄慢走。”李荛端作了揖道。
李玉端大步流星的离开书房,心中的疑惑却是加重许多。
李荛端这样毫无保留的说出于瑶的身份,难不成她只是普通人?瞧着他的样子。似乎真的十分喜欢的样子。
雪裟,你是在说谎吗?毕竟毫无证据。
雪裟此时已经到了酒楼二楼,坐在窗边。看着外头宁静的样子,清风拂过树梢,面向这里的街道上没有几个人走动,一切都显得很是详和。
“让林小姐久等了。”
一个声音打破了安静。雪裟回过头。却是李玉端站在自己的身后,她连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真是奇怪。
“小女雪裟,参见蜀王。”她恭敬行礼道。
李玉端:“起来吧。何必客气,现在也没有其它人在。”
“王爷始终是王爷,不能不尊。”雪裟答。
李玉端看着今日的雪裟,她换了女装之后顺眼许多,有种清水出芙蓉的感觉。不加修饰的小脸白里透红,也平添一分美艳。
李玉端:“林小姐怎么这样拘束。那日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李玉端坐了下去,雪裟站在他的面前,听了他的话,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口中问道:“那日?雪裟是什么样子的?”
“那日林小姐可是一副“你不听我的,便等死吧!”的样子啊!现在这是怎么了?”李玉端好笑一般说道,眼睛里也是趣味十足。
雪裟看着他,不知是闹得哪一出不过却是脚下动作,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
她道:“殿下,您便是想笑上一笑吗?岂不无趣?”
“你这样想?若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怕是你也想笑也笑不出来了。”李玉端说道,打量着她。
雪裟:“哦?是吗?殿下有什么消息?”
“郡王要迎娶左家小姐,皇上已经赐婚了。”李玉端道。
什么?肖潋要娶谁?
“谁?左翎绫吗?”雪裟脱口而出问道。
李玉端看她眼中有一丝混乱,不免笑的更甚。
他道:“便是左翎绫。”
不,记忆中左翎绫嫁给了李玉端,便是眼前是李玉端啊!
竟然不是这样吗?
心中有些混乱,雪裟却是没有表现出来,笑了。
她竟然笑了?笑什么?
只见雪裟道:“殿下真喜欢开玩笑,是您自己被赐婚娶左家小姐,却是要逗雪裟,看来您心情不错。”
李玉端一愣,紧接着便是爽朗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眼睛真毒!竟骗不过你。”
她刚才的震惊混乱是假装的不成?便是为了引自己上当,再一语道破吗?倒是绝了。
他像是与老友交谈一般,笑得开心,雪裟却是很不自在。
原来被她说对了,只差一分,她便要相信赐婚的人是肖潋了,只是她急中生智反问一下而已。
“雪裟,你早已经知道了,不是吗?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李玉端道。
收起了笑容,显得那般冷酷。
“雪裟便是知道,没有什么路子,自然也不是郡王那里得知的。”她淡淡答道,故意扯开了肖潋。
李玉端:“是吗?你一个刚到京城不到六个月的小姑娘会预先知道当今圣上口中即将说出的圣旨?或许是难了点吧?”
“殿下若是不信雪裟,那雪裟不能强求,我只是想让殿下知道。无论什么时候,雪裟都站在殿下这一边。”
浅淡的说完这一番表衷心的话,她这样府自然,甚至有几分叫人信服的能力,李玉端有些疑惑,这个女子要帮自己,却不知道目的何在。
“你先前说的我会迎娶左太傅之女,现在圣旨已经下来,势必会成功。那另一件事,你有几分把握是真的?”
李玉端玩味般说道,一双眼睛呈现出狼目般的凶狠与威严,看得人心中发慌。
“殿下说的是李荛端?”雪裟淡淡答道,叫人看不清她的想法。
李玉端:“是,你说他目的不纯,是想说他杀了太子吗?那为何又这我这里要那萱香?”
“殿下,您拥有碟飞凤舞楼不是秘密,萱香是唯一一个见到太子被杀过程的人,且怀了孩子,您便选择保护她,不是吗?”雪裟自信道。
看着她的样子,李玉端心中稍微安了一些,她不知道萱香是自己会武功逃跑,这便是最重要的一环。
殊不知那萱香武功高强,自己保护自己只是小事,早已经逃之夭夭。
“那你这样心心念念要把萱香放在你身边又是为什么呢?”李玉端反问道。
她缓慢道:“殿下不知,若是您把萱香交给我,我便能够通过郡王将她好好的保护起来,也好打消皇上的担忧,毕竟圣上已经知道萱香腹中有皇孙一事。”
外头阳光正好,昨夜大雨江水涨了许多,但不继续不下雨的话也是无碍。
“为何是你们来找萱香,皇后,潇月皇姐怎么不找?”李玉端继续道。
他只是不明白,为何雪裟和肖潋这样心心念念要来要人!殊不知萱香已经在雪裟的府中了,她只是要借由此事接近他,并且获得信任而已。
“皇后娘娘伤心过度,潇月公主是知道这件事的,皇上便是在她那里得知,现在却是交给了郡王,我也不知是为何。”
雪裟道,模样真诚。
李玉端满不在意的侧躺下来,口中犀利问道:“雪裟,你究竟和郡王是什么关系?”
雪裟迟疑一瞬,却是镇静道:“我是谋士,原先是认识郡王便从他手中分了些事情,现在,我想帮殿下。”
李玉端:“你是谋士?”
说来有些可信,她的确有些奇怪,知道这么多的情报,可那不是肖潋可以得知的吗?
即便她似乎有着借肖潋的名头办事之嫌疑,可看她眉眼中的坚韧,淡定自若的神态,却又有几分可信……
瞧着李玉端迟疑,雪裟继续道:
“殿下,雪裟说过您将会迎娶左家小姐,雪裟没有说错,现在只需殿下点头一声,雪裟便能够与殿下同一阵营,您说如何?”
李玉端:“你的确要帮我?”
雪裟:“千真万确。”
“好!雪裟,我信你!”李玉端爽朗道!
确定的话一出,眼前是女子突然起身便走。
“殿下,您有何困惑可以找雪裟。记住,雪裟是您的谋士。”留下了一句话。
青色衣衫一动,已经站在门口。
“你便是坚信萱香在我这儿?那为何怀疑的是李荛端杀了太子?或许是我指使萱香杀的太子呢?”李玉端追问道。
她却是淡淡开口:“因为,您是我的殿下。我是您的谋士,只有衷心为主。为您谋福。”
走了。(未完待续。)
第222章 火光冲天(超级暖)
伊人浅笑,口中说出的话叫李玉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是心中暖意。
送上门来的谋士,他有何理由不要?走向了窗边,他看向楼下的女子。
雪裟正出了酒楼门,略微带笑,却是撞见另一个人。
“嗯……”
身子不稳,她身边也没有带人,自然没有人扶着,摔在地上,眼角却是瞥见一处玄色衣角,一双紫金靴。
李玉端眼神一动,从窗口跳下,安稳的着地,风度翩翩的从身后扶起了她,口中柔声道:“你没事吧?”
“殿下?我没事。”雪裟轻声道,扶着他的手站起了身子,浅蓝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
“没事便好,身边也不带个婢女?”李玉端微笑道,面容俊秀到了极致,带着微风般的柔情,一下子引起了几名路过女子的注意。
看着那些艳羡的目光,雪裟却是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另一个人,迟迟没有动静。
待到李玉端看向撞到她的人之时,也是一愣。
“撞到你了吗?真是巧了。”
肖潋带着笑,说的轻松,一身玄色衣衫在日光下迷了人的眼睛,闪耀的光芒落在雪裟眼中。
“原来是郡王,倒是巧了。你也喜欢来这酒楼?”李玉端自然的与肖潋搭话道。
肖潋欠身道:“见过蜀王。”
“客气,客气。”李玉端道,十分的儒雅客气。
肖潋眼睛一眯。却是不经头脑般调侃道:“二哥倒是风雪,佳人作伴,可不知左大小姐怎么想?毕竟你们已经有了婚约。”
“这……”李玉端没有料到他这么一说。却是惊讶他不是当众亲了雪裟吗?这是吃醋之言,也太明显了些。
“潋哥哥,你怎么还不上来?咦,这是蜀王吗?”
一个娇俏的声音传来,左翎绫踏着轻快的步伐走了上前,似乎刚下马车,惊讶的看着李玉端道。
“是啊!看看。蜀王和林小姐多配啊!”肖潋笑颜如花的说道。
左翎绫有些惊讶,她今日好不容易约了他出来,一路上都是板着脸的。现在怎么还笑了?
“原来是左家小姐,郡王艳福不浅啊?”李玉端笑道,不接他的话。
左翎绫却是把目光转向蜀王身边的女子。
她一头长发到了脚踝,皮肤白皙。一双淡蓝色的眼睛看着十分冷酷。穿着一件寡淡的衣裙,中规中矩的。
模样倒还算看得,却是那双眼睛看得人生气!
“你是?”左翎绫笑问雪裟。
雪裟不语,没有回答,脚下已经动作,眼神里带着一丝失望。
“你怎么这样无礼?我在问你话呢?”左翎绫怒道。
李玉端解释道:“林小姐还有事情要办,不耽误你们了,你们便先上去吧!”
“你为何替她说话?蜀王不是和我姐姐定了亲?现在是怎么?这小狐狸精是蜀王的什么人?”左翎绫发作道!
珊瑚色的衣裙衣角花纹绚烂的叫人发昏。娇嫩甜美的模样,加上一双大眼睛实在是光芒万丈!
肖潋赞同她的发作。却是一句小狐狸精听的不太乐意。
“绫儿,咱们上去吧!不必在意这些无所谓的人。”肖潋说道,一手挽住了左翎绫。
“潋哥哥…”左翎绫一愣,满脸笑意的抱住他的手臂。
这时雪裟已经走远,头也不曾回,肖潋有些怒气。
李玉端瞧见,很是高明的喊了一句雪裟。
“林小姐,你的手帕落下了。”
手上拿着一方青色的薄纱手帕。
她停了脚步,一回头,原本冷漠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娇羞,肖潋盯的很紧,看得清清楚楚。
她万般柔情的笑道:“殿下,您留着便是,雪裟几日后游湖见您再拿。”
“这…好吧!”李玉端无奈接话道,因为雪裟已经上了马车,他准备的马车…走了。
“你们还有约?我非要告诉姐姐不可!”左翎绫怒火中烧道!
李玉端回过神来,没有言语,自顾自的上楼去了。
肖潋看得心中郁闷,刚才那李玉端的心思怕是被雪裟抓了个干净,她笑个什么劲儿?
“潋哥哥,咱们上去吧?”左翎绫道,一双水光满满的眼睛里饱含爱意。
肖潋木然的搂着她上前,心中却在盘算。
她已经找了李玉端,怕是要联合了。
看来是时候帮李荛端了!
肖潋才刚刚走进酒楼,便听见一声闷哼,一个身影飞了出去。
他一回头,只见李玉端飞身朝着雪裟的方向而去。
发生了什么?
“潋哥哥,你去哪儿?你去哪儿?”只一瞬间的事情,左翎绫抱着的人已经走远,肖潋跟着李玉端而去,不一会便瞧见了雪裟的马车。
以及它驶过的一片狼藉!
那马车已经是火光冲天,两匹受惊的马正拼命的狂奔,撞翻了许多的小摊,场面混乱!
“怎么烧起来了?马夫呢?”李玉端怒道,身边的侍卫全都在自己身边,那马车里竟然没有车夫,管家正跟着他身后,口中解释道。
“殿下,我们没有看着马车,雪裟小姐上了马车之后马夫便驾车回林家,还未驶出半条街便不知为何着了火,车夫便跳下来了!”
李玉端听完怒气冲天道:“那雪裟呢?她怎么没有下来?车夫是谁?不必留着了!”
脚下动作飞快,却是赶不上那疯马,眼看马车烧的连顶都瞧不见了,李玉端却是无计可施。
“啊!马受惊了!”
“马车失火了!快让开啊!”
“快让开!让开!啊!”
“我的摊子!”
一时间尖叫声四起,马车所到之处。好几人被府疯马踏伤,惨不忍睹!街上的人惊慌失措的让出路来!
“殿下,这火太大。这马受惊了!咱们追不上的,林小姐可能已经逃出来了,咱们干脆把马杀了吧?”手下的人道。
李玉端有些迟疑:“这么大的火,她怎么逃?要是还在里头,马若是死了,这马车非得翻了不可,倒时候她必死无疑!”
“那是?殿下…!”正在他迟疑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一匹马背上,正被颠的七上八下几度差点坠马!
玄色衣衫的人努力的稳住马,手死死的握住缰绳。那疯马爆发的力气却是不服,将他的手掌心扯得血肉模糊!
“那是肖潋?他在上面!”李玉端道,心中一横,几步迅速上前一跃而起!
落在了另一匹马上!
“啊!吁……!呃!”李玉端一上马便被颠的差点落马。更是连缰绳都没有办法抓住。手中的剑干净利落的出手,砍下了马的一只耳朵!
马嘶吼着,更加噪乱狂奔,肖潋那一匹受了影响,竟也加快了脚下速度,这街道最尽头摆着许多的摊子!
却是卖瓷器的,一时半会没有办法搬开,马车一定会撞上!
不但这马会摔了。连马车也会砸毁!
从这马背上摔下去,不死也得半残!
李玉端心中发冷。狠狠的控制着身下的马。
这时候后头的马车突然掉下一块木板,似乎是车顶塌了下去!
“啊!”肖潋突然一声大喊!紧接着便是马的嘶吼!
李玉端一看右边,那马的腹部活生生刺进了一把长剑!正中腹部后蹄的位置,只要一跑动,这剑便多进一分,马很快便会被刺死!
这样便能够减速停止!真是个好主意!
正当李玉端惊叹肖潋的应急能力之时,却见他已经跳入火光中!上了马车!
“雪裟,雪裟!你在吗?”肖潋喊道!脸上火烧火燎的,发丝烧焦的味道很重!
雪裟身上盖着厚重的车帘,却是已经昏倒在火光四起的车里,马车的四周已经起火,车帘却是没有燃烧。
看着狭小的马车里躺着的人,肖潋二话不说便将她裹进怀里,冲破了留有残木的车顶!
火光中冲出了一个身影,李玉端此时却没有注意到,眼看着要撞上了,前头摆摊之人想跑!
却是搬不动自己的瓷器,现在已经吓得呆了,那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怎么能舍弃!
“啊!啊!”
“快让开!让开啊!”李玉端喊着!照葫芦画瓢的将剑刺进马腹,血却瞬间喷涌而出,溅了他一手!温热的发出腥臭味!
他刺错了地方,那里正是马的心脏位置!
这匹马瞬间就前蹄跪地,李玉端被狠狠的甩了出去!
“殿下!殿下!”
“来人啊!来人啊!殿下!殿下!”
他的侍卫立刻喊叫道!这一摔怕是活不了了!
李玉端只觉得脑里一黑,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摔在了地上!身子却是无碍。
再看身下,三名侍卫做了肉垫!
其中便有那管家,他似乎断了手臂,口中也在吐血!
而另外两个在下面的人便没有这么好运,瓷器的碎片刺入身体里已经是千疮百孔,更不要提浑身碎掉的骨头!
两人当场毙命!一人重伤,李玉端这才保住了命!
“马车呢?马车?”李玉端道,看向四周,却是没有几个摊位被砸毁,那马车停在了前方十步之外,两匹马都已经不能行动!
燃烧的马车被众人用水浇灭,已经是只剩部分残骸!
李玉端跌跌撞撞的起身,满身的鲜血,有的是马血,更多的是人血!
“是蜀王?他是蜀王!”
“蜀王制止了疯马!蜀王救了我们!”
“蜀王殿下!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无数小贩围了上来,他们眼看着毁了整条街道的疯马冲了过来,是这个人把疯马杀了的!
“多谢蜀王殿下相救!蜀王殿下您是大英雄啊!”
“是蜀王殿下吗?”
“蜀王殿下杀了疯马!”
“真是个大英雄!看着就身姿雄壮有力!”
“多么危险啊!蜀王殿下实在太英勇了!”
领头的瓷器小贩跪了下来拜李玉端,他此时头脑还发昏,却见所有的百姓都已经跪了下去!
“殿下,您没事吧!都说了太危险了,殿下为什么您不让属下来制止马车呢?”管家喊道,拖着一只断手,声泪俱下!
“这……”李玉端有些楞住,再看管家的眼神,却是心中明了。
“蜀王殿下,您实在是太伟大了!竟然不顾生命危险拦下疯马,是真正的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是啊!蜀王真是心系百姓!”
“大家实在太折煞本王了,这原本也是本王的马车,本王怎么能叫马伤了百姓呢?是本王的职责!”
李玉端顺应说道,一脸的谦虚。
此话一出更加顺应民心,一时间人声鼎沸,都是夸赞李玉端的话。
那雪裟和肖潋都被他抛之脑后,早已经不记得,沉浸在了夸赞中。
火光中冲出来的两人此刻却是躺在屋檐上,肖潋看着昏倒的雪裟,心急如焚!
肖潋:“雪裟,雪裟你醒一醒!醒一醒!”
是被烟雾熏到了吗?
肖潋努力的叫她!
雪裟没有伤到什么地方,她在进了马车之后一瞬间便闻到了火药味!
那种东西前世她便在与李荛端小国交战之时见识过!
心道中计!却见火光四起,她便一把拉下窗子上的车帘,鼻尖轻嗅,没有味道,立刻裹在身上!准备跳下车去!
可这时马夫突然冒头进来,一掌击昏了她,她便是这幅模样,倒在车中等死!
李玉端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这绝不是冲着她来的!
“雪裟,喝下去!”肖潋语气强硬,实在是愤怒到了极点!
她上李玉端的马车做什么!一看便知道这是为李玉端设计好的!她却做了替死鬼!
将一整瓶恶臭的药灌了下去,雪裟立刻被呛醒,一个劲儿的吐!
“唔……唔!肖潋!”
她难受的要命,像是吞了一口腐烂的肉,恶心的要命!
像是要把身子吐空一般,呕吐的东西不多,她原本也没有吃什么,只是些苦水,她却难受的眼泪都已经出来了!
身边的肖潋却不顾她一身的污渍,狠狠的把她拥进怀里,雪裟还在吐,不断的挣扎,他却是死都不放开!
直到她停止了反应瘫倒这他怀里,恢复理智后肖潋一身的焦味却是叫她晕眩。
“肖潋…放开我。”雪裟艰难说道,声音都已经不对,吐的太多,沙哑无比。
他终于松了手,雪裟抬头看他,鼻尖发酸,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223章 决定的瞬间
“肖潋,你的脸?”
他无言,即便头皮上传来阵阵灼烧感,他却一直看着雪裟,似乎想在她的眼里确认着什么,脆弱的让人心颤。
眼里是渴求与害怕,他要她的全部,便是全部啊!
肖潋的脸颊绯红,因的灼伤,因的愤怒……
雪裟满目只能见到他右边头上焦灼成一团的血肉!
原本浅褐色的发丝烧了部分,留下核桃般大小的焦黑伤痕,直蔓延到了左边眼角,恐怖至极。
肖潋的发丝被烧了许多细碎,那原本用来修饰绝美俊颜的侧发被烧了个干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却烙上一个细长的伤疤!
她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除了心疼,再也没有其它!
“肖潋,肖潋你还好吗?为什么救我?”她哭着道,语气愤然!
她不能欠你太多!为何还要这样?
“你为什么这么多危险?这样危险?”他喃喃回答,仿佛感觉不到右眼上的伤痕。
雪裟的心很痛很痛,这个她原以为的青衣少年早已经变得这么厉害,而她却拖累了他。
“放开我!”他冷冷道。
原来抱着她的手已经放下,现在是雪裟的双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掌,即便是冰凉,他却没有办法继续看着她的泪眼。
“肖潋,肖潋!”雪裟喊着,他却毅然起身。玄色的衣衫在日光下带着明黄色的亮光,那样高贵威严,不一会儿便只剩下了背影。
“不要……不要!”空洞的将冰凉的泪水流干。雪裟有些难以置信,即便是李荛端救她的那一回,却也没有这样深刻。
天空的云飘了许久,雪裟看着,一直看着,没有动的,动了的。偶尔的一只飞鸟,几缕炊烟,她只是坐在屋檐呆呆的看着。
“林小姐。你没事了吧?郡王呢?”一个声音传来。
正是一身血红的李玉端,他满脸谦虚的笑容,似乎是已经僵硬,见到了她还是一副这样的模样。没有一丝担心。
“林小姐。林小姐,你没事吧?”他走近了,终于发现了她的异常。
女子衣裙已经烧的焦灼,残缺不全,发丝也早已经烧焦许多,一张清冷的脸却是毫无血色,空洞无力的望着前方。
李玉端:“雪裟,你还好吗?郡王不是救你出来了?他人呢?”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肩膀。雪裟突然抬头!
“呃……我送你回府吧!”李玉端突然愣了,站了起来。
是被她的一个眼神吓住。像是死人般的眼神,寒凉至极,毫无魂魄一般。
女子披头散发,却是缓慢站了起来,眼神坚毅。
“殿下,你的马夫,不可信!你的管家,不可信!你的身边究竟有几人可信?”她提起眉,竟是不屑。
“何出此言?马夫我已派人处理,你若怪他,便交给你处置,不必你在此多言!”李玉端答到。
她是烧糊涂了吗?管家跟了自己不下八年,她不过第一次见面,何来这句话?
更何况刚才是管家救了自己一命!
若不是他机灵,自己早已经摔成重伤,或是残废!
雪裟笑了:“李玉端,你糊涂!不是只有你可以把一个女人安排在太子身边三年!其他人也有能力把那管家用作内奸的!”
“你是什么意思?你还知道什么?”李玉端皱眉道。
眼神已经开始变得危险。
她知道萱香是自己的人?难不成她刚才的奉承之言不是随便说说,竟然是知道真相吗?
瞧他开始紧张,雪裟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肖潋渐渐清晰,他受伤了!
她绝不会轻易放过那人!
“你的管家正是李荛端的死士,他可不是八年前你从破庙救的小乞丐!”女子坚毅的眼神看得人发慌,李玉端开始动摇。
李玉端:“你,你怎么知道的?是肖潋查出来的吗?”
“你还在说肖潋?他已经受伤了!因为你的疏忽,那马车里里外外抹上了火药,还是被人从外头点燃的,那马夫哪里有这本事!”
雪裟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李玉端,已经是愤怒。
李玉端:“你说火药?边境小国才有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京城?我的管家可没有这个本事弄到!”
他的话音未落,雪裟已经失望的找寻路下去,留下李玉端之后,他却是突然想清楚了。
“难道……雪裟,那就等会!李荛端娶了于瑶,于文则是经常出入边境,是于文弄的火药?”
李玉端激动说道,拉住了雪裟,他一身的血腥味却是惹起她的厌恶。
“蜀王殿下,现在你想清楚了?送雪裟回家如何?”她冷冷道,眸子不带任何感情,风平浪静的模样。
李玉端:“李荛端暗中做了这么多,你为何要告诉我!”
“送我回去,有劳殿下。”雪裟轻声道,似乎没有提过任何事。
“我立刻杀了那管家!如何?雪裟你还知道些什么?”李玉端实在搞不清她的想法,一时激动拉着她的手。
“蜀王殿下,男女授受不亲,实在有伤风化。您刚刚才获得了民心,可不能此刻毁了!”
雪裟惊讶的摆脱了他的手,眼神里带着笑。
李玉端现先是疑惑,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人还有用,先留着……
李玉端轻松道:“我送你回去。”
雪裟浅笑:“谢蜀王殿下。雪裟希望走后门,毕竟这一身实在不好看。”
“这是自然,全听林小姐吩咐。”李玉端道。
放下了架子。笑容有些冷漠。
这女子和自己是一样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是不会管什么是非的。她刚才这么想替肖潋报了受伤的仇!
已经是推算出了凶手,以及谁指使的,甚至已经说服了他来惩治,根本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现在却是什么都不做,要等着他下一步……
隐忍,聪明!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谋士!
“萱香,你慢点吃!我都已经要了三碗鸡汤了。下一次那厨房怕是要端着锅子送来了!”
红杉堵着嘴道,声音却是很小,她们坐在床边。红杉关紧了房门,而萱香则是一直在吃,似乎饿急了。
看着瘦弱的她怀胎辛苦的样子,红杉其实也是不忍心的。小姐似乎认识她。既然小姐要帮,那她也只好照顾了。
“红杉妹妹,对不起。”萱香抬头道歉,带着一丝温柔。
她已经几个月没有吃过一顿好饭了,不是因为没有的吃,是因为她不敢吃!每一次都是先吃上一口试毒!
之后再吃极少的量,就怕饭菜里放了软筋散,她要是不能用内力和武功。谈何逃出生天?
“你怎么道歉了?我又没有在怪你,放心吧!要吃我给你再拿来些就好了嘛!”红杉红了脸。有些意外她的话。
转头看向窗外,这里可以看见雪裟的屋子,也是只开了一道缝的,好巧不巧的,真好雪裟被李玉端送到了院子里。
“是小姐?小姐回来了,你先吃着,我去去就来。”红杉笑道。
今日都没有见到小姐,不知她怎么不带自己,真是的!
“嗯。”萱香答应一声,却也看向院子里。
雪裟现在可不是一个身影,关键是身边还站着李玉端!
萱香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李玉端!
只见她一愣,手上的勺子掉落,眼里布满泪光。
“殿下慢走,雪裟便不送了。”她道。
李玉端环顾四周突然道:“你这院子,起名字那日我便站在外头看了,字是写的不错的,里头却怎么死气沉沉的?”
“是吗?”她反问,看向红杉的屋子。
李玉端:“是啊!怎么也没人在里头伺候,一点也不热闹。”
“这个嘛…雪裟不喜热闹,婢女是有的……”
“小姐,小姐!”红杉跑了出去,大声喊道。
她正说着,婢女可不就出来了吗?
“本王便先走了。”李玉端故意自称本王道,一个飞身离开。
红杉看得愣了,脱口而出道:“小姐,是郡王吗?”
“你怎么不看清楚?不是他。”雪裟轻笑道。
怎么会看成肖潋呢?他们明明一点都不像。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这一身是怎么回事啊!”红杉一听,故意擦了擦眼睛仔细看道,一下子惊呼道。
“不要叫了,只是烧到了,去你的屋子。”她道,将身上粘着的红杉推开,快步走向萱香的屋子。
里头的人立刻抹了眼睛。
“小姐,您真的没事吗?身上都没有烧到吧!留了疤痕可怎么办啊?”红杉碎碎念道,人已经进了屋子。
“萱香,你过得怎么样?身子还好吗?”雪裟一进门便问道。
萱香只是低声答:“我很好。”
“那便好,过几日我要去参加左大小姐的及笄礼离开家中,红杉会好好照顾你的。”雪裟道,满不在意的样子。
却是早已经注意到萱香眼角的泪水。
“小姐,您要去,却不挑选衣裙,难道要随便穿一件去不成?这么多的宴会,小姐们哪一个像您这样满不在意的?”
红杉嘟囔道,参加了不少的宴会,除了溺水那一次,自家小姐从未出过风头,明明是国色天香的姿色,怎么就浪费了呢?
“红杉,你别想着些有的没的,好好照顾萱香才是正事!”雪裟答道,准备离开。
红杉:“小姐你这样不紧不慢的,怕是真的要嫁给郡王殿下吧?现在蜀王也有了王妃,您还等着什么呢?”
“你说什么呢?红杉!”雪裟一个眼神怒了,红杉怎么在萱香面前说这个,李玉端娶左乐绫这件事,雪裟还不想告诉萱香。
红杉:“小姐…”
“去给我打水,我要洗澡。”雪裟吩咐道,却是不打算离开了。
“是,小姐。”红杉走了出去,萱香已经愣住许久了。
“雪裟,你要杀的人是李荛端,那你会嫁给谁呢?”萱香突然笑道,似乎只是随便问问。
雪裟:“我还没有想好,萱香你算是嫁了太子,你可开心?”
瞧她问道,萱香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却是装作一副开心模样。
“太子殿下对萱香很好,萱香开心。”
摆出那副经常对太子做的幸福知足表情,雪裟却是微微笑了。
昏暗烛光下,肖潋处理着自己的伤口,用是是一壶上好的烈酒,浇在皮肉上,灼热的感觉更剧!
“殿下,人已经来了。”一个如鬼般出没的侍卫前来报告,肖潋一挥手,他便消失不见。
“老臣参见郡王殿下!”
一个驹偻的身影跪在他的眼下,他淡淡开口:“李玉端那边,不能再给任何消息过去!”
“为何?圣上吩咐了这两位皇子已经决出高下,让我们把所有有利消息都往蜀王那里送,不是吗?”
地上的人说道,带着深深的疑惑,口中说出圣上极为自然。
却是提醒了肖潋,他的主子是皇帝,不是他!
肖潋冷漠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随时可以说你以身殉职,皇上也不会去管的,你信吗?”
手中拿着的酒壶扔了下去,在黑夜中砸出巨响,碎片划过那老头的身子,只见他开始弯曲的更甚。
“殿…殿下,您觉得便可,老臣,老臣没有什么好说的。”颤抖着说完这句话,人老了,怕死还是坦然,一眼便看出来了。
肖潋威胁的不错!
“下去吧!”
得了命令,老人立刻离开,屋子里又是只剩下肖潋一个人。
“你必须娶左翎绫!她决意嫁你,左太傅那老头固执地要你娶她,否则便要辞官,朕不能失了他!”
脑海里出现李泉的声音,肖潋一双手握得更加紧!眼角剧烈的开始疼痛!
他必须要走了!
原先救不该让李泉这个老狐狸救自己!现在他要这样摆布自己,怕是不日便要送自己去死!
所有的一切已经准备好了,是她让自己下定决心离开,因为她是自己真正在意的唯一一个人,可是!
她却爱李荛端!
在那一刻,肖潋便决定要走!终于,他准备好了一切,太后宴席之前,他便可以离开,可是他就是还想见雪裟一面。
不是偷偷摸摸的在她窗外等到她入睡后进去看她。
而是直接宣告他的爱,以及她会不会接受自己,放弃李荛端!
现在,他模糊了,在亲上她的瞬间,已经是混乱的了……
头痛欲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