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皇纪四千六百年(七)
“与公国合资建设化工厂……这么做真的好吗?”
一旁的托尔转过来,眼神满是不可思议,向来是执政官死忠的芙蕾娅质疑执政官的决断,这可是非常少见的事情。
没有理会托尔的诧异,芙蕾娅继续说到:
“如今财团管理下的农业完全是生态农业,对化肥和农药的需求已经没有过去那么多了,即便说是为了降低环保成本和人力成本,以及在战时可以转产炸药和毒气,增加后勤保障。可也没必要和公国合作吧?”
她在“合作”一词上加重了语气,谁都能听出来那是不满的根源。
芙蕾娅不是控制狂,也不是极端民族主义者和大国沙文主义者,过去财团和外部势力的合作并不鲜见,也没见她跳出来反对。这次跳出来质疑,则是因为合作内容的潜在风险。
“将高污染、高风险的化工厂转移到公国这没什么问题,但为什么要让公国官方掺一脚?虽说战时可以为我们生产毒气和炸药,可到时候这种事情是瞒不过公国的,万一他们提出要为公**队生产这些玩意儿,或者索要相关技术,这不等于加强潜在对手的实力吗?”
说到底,最后一条才是她所关心的。
精灵的最大优势乃是技术垄断,以此为基点,实现对其他智慧种的全面超越,最终达到可以实现建国理想的地步。正因为充分体验和理解先进技术之利,精灵对技术的外流格外敏感。
化工厂对亚尔夫海姆来说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精灵们对其多面性早已了然于胸。生产杀虫剂的工厂很容易就能转变为杀人毒气的化学武器工厂,生产化肥的设施经过调整也能制造炸药。与公国合资的联合碳化物工厂或许只会使用原始、简陋的设备,经过培训的员工也只会按照操作说明进行生产。但意外总是存在,就好像研究有机磷农药的格哈德.施拉德博士在一些偶然因素的作用下合成出沙林一样,毛熊们也有可能在某个时候发现里面的小秘密——甚至不用费脑子,他们很快就会根据未来的战争需求想到增强杀虫剂——氰化物、有机磷或有机脂化合物的毒性用来杀人。
这几乎是必然的发展趋势,因为精灵自己就是这么干的。
“你的观点有正确的部分,也有不正确的部分。”
李林苦笑着回答:
“建立合资企业不仅仅是经济和技术上的问题,也是政治问题,如果我们还需要公国继续为我们的利益服务。我们就应该给兽人们一点甜头。让那个泥足巨人继续存在。而不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任由罗曼诺夫王朝轰然倒塌,把革命的瘟疫朝周边溢出。”
“革命?”
“社会主义者、无政府主义者、机会主义者、共和主义者,还有许许多多对现状不满的民众——正在不断地起义。一旦实现了改天换地的目标。这些精力过剩。不知道该如何管理国家。又无力改变社会困境的暴力分子迟早会把矛头对准外部,指望通过‘解放全世界、‘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来改变自身困境。”
“老天……”
芙蕾娅和布伦希尔面面相觑,随后她们立即想到了短命的“圣伊斯特万共和国”。
在最初的胜利喜悦过去之后。革命者们很快就陷入恩格斯评论法国大革命时所用的评语——“那些夸耀自己进行了一场革命的人们,往往在第二天就发现:他们当初并不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而革命的结果与他们当初设想的一点也不相同。”
没有具体的行动路线,只有一个空泛的政治口号和模糊混乱的共和体制,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呼唤查理曼人民加入到“反抗暴君和暴政的斗争”当中。向来听话的王冠领人都会这么干,换了脾气急躁,暴力倾向严重的兽人,输出革命只是迟早的问题。
“尽管目前公国的暴力机构还能有效履行职责,最终一定能将叛逆镇压下去,可公国的国力也必然因此遭受重创,等他们重新恢复到能担当起战略牵制重任所必须的状态……这个时间跨度和我们制定的战略时间表完全脱节。”
精灵需要公国在“黄色计划”发动时牵制拉普兰与其境内的查理曼驻屯军,一个过度虚弱,内乱不止的公国显然不能完成这项使命。要解决这个困境,唯有提升公国的国力,解决一部分社会矛盾。
“所以您提议设立合资化工厂。”
“没错。”
创造就业是解决革命温床最快捷的手段,温饱之后自然很少会去考虑暴力革命,即便有人进行煽动宣传,但在日子还过得下去的情况下,又有几人愿意抛头颅撒热血?不论市民对政府有多不爽,多么喜欢把政府这不好那不好挂在嘴上,好像恨不得马上推翻政府似的。说到底,也不过是发发牢骚,和平时期日子还能过下去的民众可没什么兴趣掺和暴力革命。如今公国动乱的根源恰恰也正是市民生活艰难,对政府的怨恨逼近临界点所引起的。
李林提出的合资工厂恰好能解决这个问题。
以霍梅尔食品工厂为例。其主打产品是午餐肉罐头,仅此一项就涉及生猪饲养、屠宰、运输、加工、容器生产等多个相关环节产业。足以创造上万甚至更多就业岗位,并且为圣彼得堡提供足够的粮食供应。考虑到公国境内还有不吃猪肉的矮人和骆驼族,以及从阿尔比昂移居过来不吃牛肉的白象族,相关牛羊鸡鸭的饲养、加工又能创造不少就业岗位和盈利点,对稳定社会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
至于联合碳化物。由于其涉及的产业更多,创造的就业岗位也更多,加上化肥和农药对公国农业的直接促进作用。只要耐心花上一点时间,公国内部将逐渐趋于安定,重新担负起掩护亚尔夫海姆背后的重任。
“可技术外泄问题……‘
“只要在培训和日常生产环节上做好准备,按照说明书和培训教出来的工人制造毒气和炸药的概率是非常低的。公国那边也没有专门的化学理论和化学家,就算知道化工厂可以纳入军备生产,不明白具体操作流程就没有任何意义。相比之下,兽人们喜欢伏特加的天性更叫我担心,天知道会不会有酒鬼弄出剧毒物质泄露事件。”
正是顾虑到这一点。李林打消了在公国设立生物医药公司。并且以医药公司为中心建立名为“浣熊镇”的城镇的念头。化学物质泄露最多也就是某一区域的土地几十年无法使用,防卫军生物研究所,特别是umbrella研究的那些细菌病毒一旦因为某个酒鬼的不慎操作泄露扩散……
放弃这个想法固然有些可惜,不过罐头工厂和化工厂已经足够消化一部分社会压力。也算达到目的了。李林没有为公国实现工业化的打算。做到这个程度已经足够。
仅仅是如此也让奥尔洛夫伯爵无比激动。在接下来的会谈中,他“自然而然”的提出要加强双方关系,从“战略合作伙伴”升格为“鲜血凝成的兄弟友谊”——说白了。就是希望财团尽早成立独立国家或彻底掌控查理曼,然后与公国一道彻底解决“拉普兰问题”。
包括维特大长老在内的公国高层都清醒的看到,只要有拉普兰这个支点在,人类阵营总能利用经济、政治、军事等各种杠杆介入公国。不管是阿尔比昂还是查理曼,它们都不会让公国舒舒服服把拉普兰吞下去。而公国缺乏战略安全感的特性,还有获取不冻港的夙愿决定他们一定要把拉普兰吞下去扩大自己的战略纵深,并以此为跳板南下。基于这些矛盾冲突还有历史、信仰等问题,公国高层敏锐地意识到,不论和人类阵营的哪一国合作,他们都不会放任公国吞掉拉普兰,为此就算暂时搁置内部斗争和公国打一仗也在所不惜。有签于此,他们必须扶植一个对公国友好,且和人类诸国存在矛盾的势力,借着这股势力崛起的东风与之瓜分拉普兰。
毫无疑问,只有财团是符合上述需求的。财力、实力均无可挑剔,从他们和公国的种种合作迹象来看,其野心也非同小可。只要善加利用,不光可以给查理曼添乱,运气好的话,还能顺手把拉普兰给解决了。
“奥尔洛夫伯爵告诉我,不值得保留拉普兰,应该完全占领它。”
李林停顿了一下,模仿着奥尔洛夫伯爵的语气——一本正经,没有丝毫道德负罪感的腔调说到:
“‘独立的拉普兰终归是世界长期不安的策源地……出于这些考虑,我坚信,最好使种族概念上属于拉普兰的领土掌握在一个国家,即财团建立的新国家手中。财团就可以在那里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了……财团将做出很好的有利可图的事情。说完这些,特使先生还邀请我尽早访问公国,以便和维特大长老面谈该怎么瓜分拉普兰。”
“真是热心。”
“不仅如此,热心的奥尔洛夫伯爵还畅想了进入拉普兰时的准备工作,军事的、政治的,还有奥克拉纳的——派遣特别行动队搜捕、处置和清除拉普兰民族及这个国家在政治、经济、文化、宗教等方面核心人物,并扑灭反抗运动什么。”
“哦,真夸张。”
布伦希尔摇摇头,她很难理解一位伯爵居然会对这种事情这么上心,仿佛奥尔洛夫不是一位外交官,而是集中营司令或特务头子。
她还不知道,除了“特别行动队”,奥尔洛夫伯爵还极为热切的向李林咨询,能否建设一个类似卡廷森林的“样板设施”,以便公国能兴建类似的高效设施来替代古拉格,对付层出不穷的政治犯和暴民。而李林也很痛快的答应先造一个较小规模的集中营,用《租借法案》的形式提供一座“蒸汽浴室”、一次运载25具尸体的电梯、三层的巨型焚尸炉,制造肥皂的脂肪分解装置等设备,供公国进行体验……
公国不是苏联,亚尔夫海姆不是纳粹德国,但某些方面,他们已经建立起类似红色帝国主义和黑色法西斯主义之间那种被钢铁同志称之为“德国人民和苏联人民之间用鲜血凝成的兄弟友谊”,只差什么时候商量一下“两国携手一击,让拉普兰这个丑陋的玩意儿从地表上消失”了。为了促进这种“友谊”,除了利益之外,还需要鲜血的润滑——暴民的、革命党的、少数族裔的、人类的……厚厚一层鲜血。
军官不需要知道这些事情,不论对其个人前途,还是对国家来说,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都不是好事。
他们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就够了。
“……公国将会继续用易货贸易的形式偿清各种贷款,加上公司在公国的圈地农场、牧场、矿山、伐木场、畜牧场。粗略估计,截止明年年中我们将获得161.21万吨谷物、16.6万吨大豆、42600吨牛肉、21200吨植物油、4981吨脂肪、14638吨干果仁、2482吨油菜籽、1921吨干椰肉、78114吨鲸油、24761吨鱼油、4182吨甘油、20万吨棉花、14万吨棉纱和回丝、368吨生丝、1963吨大麻纤维、121吨羊毛、12.28万吨木材、20.2万吨磷酸盐、16.5万吨锰矿石、2.34万吨铬矿石、587吨锡矿石、260吨锑矿石……足够满足战争需求。”
数据是枯燥的,但将数据转换成简单易懂得的概念,就会明白到这是多么庞大的资源——1941年6月22日纳粹德国启动“巴巴罗萨”行动,发动对苏联的突袭之前,储备物资总量与上述数据大致接近。
换句话说,从资源方面来说,精灵阵营已经完全准备充足。即便遇上禁运,海外殖民地的物资难以及时输送回国内。防卫军也有充足的资源储备支持作战,直到最终取胜。
“外交、政治、资源都已经齐备,剩下的事情只剩一件而已。”
少年般的脸孔吊起嘴角,心腹们相视而笑。
“大战之前,怎么呢能少了祭奠呢。”
仿佛发自心底的喜悦一般,李林漫不经心地说到。(未完待续。。)
25.皇纪四千六百年(八)
何为美丽?
每个人对此都有不同的标准,或高雅,或庸俗;或成熟,或幼稚;
对他来说,一丝不苟的做好每一件事,以最完美的精准度处理每一件工作和行动。从仪态到工作过程,从待人接物到生活琐事,秉持完美主义处理得尽善尽美,没有哪怕一纳米的偏差,一切都合乎规范,这才能称之为美。
“又在熬夜?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真是糟蹋你那张脸了。”
晚风和讥讽一道吹拂后背,正在书写演讲稿的手浮现出粗大的血管。
“杰勒斯该不会打算一直保持处男之身吧?小少爷是太古板,你那算什么啊?学习那些把头顶剃秃的神官,把贞洁当神圣?童贞什么的早点丢掉就好,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早点找个来破处吧。以杰勒斯的脸蛋,大街上喊一嗓子‘童贞什么的,给狗就好了!保证满大街都是学狗叫的啦。”
啪叽一声,铅笔断成了两截,空着的左手朝抽屉下方伸了过去。
“实在不行的话,和我做怎么样?”
话音刚落,挑衅者的视界被黑洞洞的枪口填满了。
一连串脆响在房间内回荡,好像打开香槟瓶塞,窗外树枝上的猫头鹰扑腾着翅膀飞走。
呼——
手指夹住4发子弹,淫猥的喘息自唇间泄出,仅仅只是一身呼吸,却仿佛覆盖有诸般诱惑,犹如甘美的毒液。顺着耳道爬进脑髓,腐蚀人的理性和意志。
“一发眉心,一发心脏,两发肺叶。真不愧是杰勒斯,枪枪要命啊。”
“闭嘴,色情狂。”
咕哝了一句“谢特”后,杰勒斯将二十响自动手枪重新收好,顶着一双黑眼圈的端正面孔再度恢复阴郁,冷冷问到:
“工作,怎么样了?”
“容易上火和急性子这一点简直和雷吉一样。说起来‘嫉妒’和‘愤怒’在这方面本来就很接近。好了好了。把枪收起来,我可是一晚上都有好好工作,到现在下巴和腰都好酸。4个神官、6个恐怖分子首领居然都是基佬,其中5个正在搞少年。只能连他们的情人一起关照了。”
“没搞出人命?”
“搾了大概10年到20年左右的量。从今往后每天晚上想开苞处女一样哭喊着我的名字撸出血也满足不了了。”
“……还不如弄死算了。”
“你真当我是榨汁机?”
“不是吗?不分男女老幼。只要有洞或者带把,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把对方吃干抹净不是你的特长么?”
“那种程度的话,魅魔和高性能自慰道具也能做到。根本不需要我出马。”
德基尔的微笑加深,眼睛直盯着杰勒斯。
七宗大罪中,**和暴食都是牵扯原始**的大罪,堪称最古老的原罪,其中**的具体表现为对**的失控。
交配是生物繁衍的本能行为,动物很少会对发情期外的**产生兴趣或付诸行动,但智慧种是会将个体的喜好、取向掺杂进性行为的种群。
“虽然大家都会**,但达成结果前的方式却不一定相同,目标也存在偏差。有人只对**大的异性有性趣,有的喜欢搓衣板身材,有的喜欢妙龄女郎,有的则喜欢大姐姐或同性,有的热衷捆绑跟鞭打,有的则执着于收集下面毛都没长的幼童,甚至还有人喜欢对着和战舰合体的少女撸呢。”
“尽是些糟糕的兴趣。”
“性癖。”
德基尔以手指抵住嘴唇,继续说到:
“以上都属于性癖的范畴,一部分被普遍道德接受,一部分则被排斥。嘛,举个例子一般人听到某人只喜欢幼童或者只能通过虐待他人获得**时,都会觉得这很残酷。所以大多数所谓正太控、萝莉控、虐待狂都会将兴趣限制在嗜好的范围之内,用想象来发泄、缓解,从而继续呆在社会里。我要做的则是诱导他们解除限制,促使其脱离神的教诲、社会规则、伦理纲常等等的束缚,沉溺性快感之中。”
换言之,并非执着于**本身,而是从他人的性癖入手,诱使其堕落。
这就是七大罪之一“**”的本质,不断引诱他人坠入**地狱乃是其拿手好戏。
本该如此才是。
“为什么让我想办法让抵抗组织、外国间谍、山贼土匪统统不能搞事,还不能吸干他们啊?连搾o都不让,这还有人权吗?每天都和秃瓢头神官、臭男人打交道什么的,人家不干啦。快点让我和小少爷做,让我把他压在身下分开双腿,用触手和肢体与他纠缠,让他同时享受o和x的快乐,在不伦、背德、禁忌的极致快感下,向处女破瓜一样哭哭啼啼啦!”
“那么想干的话就去做吧,不过我不保证你能留下完整的尸体。”
杰勒斯摆弄着文件纸,一毫米一毫米地调整纸张的位置,直到他们对齐为止。
“那位大人未必会介意。不过你要怎么避开那帮女人,顺利潜入卧室,压制少爷的抵抗,成功完成交配作业呢?就算前几项都顺利完成,又要怎么做才能让满脑子古板念头,把童贞守得比齐格菲防线还牢固的罗兰对您产生兴趣?男女通吃,又男女都是的德基尔?”
“性别、年龄、种族都不是问题,只要是有生殖机能的智慧种,就算是神我也让他**给你看,区区一本正经的小少爷……把手指伸入两腿之间刺激一下前列腺就搞定了啦。倒是杰勒斯你呀,明明是七大罪之一还保留处男之身。你是要做虔诚的教徒?只有恋童癖、基佬、处男横行的教会才对童贞特别执着,你是要闹哪样?童贞什么的赶快给我丢掉啦!不抓紧时间脱团的话。以后做个魅魔都会出现顶着生殖之神的名头,结果关键部位木有小丁丁,下体打满马赛克的情况哦?”
“烦死了!现充也好,脱团狗也好,基佬也好!统统都是不纯洁的异端!全都该上火刑架,用烈火来净化!!”
“哎呀呀,纯洁的杰勒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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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货是搞笑艺人吗?”
摆出一脸苦相,罗兰侧转脸孔问到。三更半夜听那两个大喇叭 dj播放成人话题广播,对尚在青春期的他来说,已经超越烦恼的程度。达到考验的级别了。
尽管他并不认为没有荤段子。完完全全一本正经才是世界应该有的样子,可这两位主播实在是……
“人格上确实有所缺陷,常识还是有的,而且他们也确实完成了你交付的工作。些许小问题就不用计较了。”
三头身的q版黑衣少年移动棋子。黑棋进一步进逼白棋的领地。白色国王岌岌可危。
七宗罪是拥有独立人格的分身。其力量与尼德霍格这样的古代种相差无几,但由于“罪”的特性,成员在人格上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
毕竟被冠以“原罪”之名。本身就意味着偏离正途,无法见容于智慧种社会。把这些拥有强大力量的人格缺陷者直接放进特区,简直就跟把没保险的炸弹丢进人群没两样,不消半天,萨尔巴杜特区就会成为一座死城。
有鉴于此,将七人之中最有常识的——以矬子里拔将军的标准——杰勒斯和德基尔两人置于罗兰身边,协助管理特区的同时监视罗兰的动向就成了最合适也最无奈的举动了。
罗兰对这种考量心中有数,既然受惠于李林的支持,这点程度的交换自然也是必须的。
不过,就算是最有常识的好了……把强迫症患者和**狂摆在他身边算是怎么回事?
德基尔就不多说了,出现在总督府第一天的晚上就摸进浴室,在浴池里摸着罗兰的小手,说着“我大概是为了和你相遇才出生‘之类**不明的话,还顺势差点把罗兰给推到。要不是准备夜袭的女士们手脚够快,差点就真的被推了。之后每天晚上的夜袭者中都少不了总督秘书德基尔先生的身影。为了缓解他过于旺盛的精力,顺带强化治安,每天晚上都派德基尔去恐怖分子和外国间谍家里“送温暖‘,结果治安明显好转的同时产生了一些深受不举之症困扰的男士,繁荣了男性疾病专家门诊行业……
杰勒斯则是一本正经,或者说太过一本正经。本来在亚尔夫海姆时,罗兰就觉得精灵那种一板一眼,严格遵守纪律的生活有点太过严肃了,而杰勒斯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房间永远整整齐齐,每一件物品都有固定的三角坐标记号确定摆放位置,误差以微米为单位计算。某位女仆以母神的名义起誓看见杰勒斯带着单目显微镜和白手套确定房间干净程度和摆设的整齐指数,还有人曾经见过杰勒斯秘书在地上画上一百个方格,用放大镜找一个铜板。
即便是强迫症,这也太过头了。
“但正因为有了一丝不苟的杰勒斯,贪污渎职被降低到了最小限度,慵懒的官僚们不得不全力行动起来——在对你的怨恨程度最小的状况下。”
精雕细琢的黑色主教长驱直入,朝白棋阵地发起突击,执棋的黑色小人吊起嘴角。
装作漫不经心的斜视棋局,罗兰微微挑起眉毛。
代替主君承受怨恨的臣子——这样的角色并不少见,如黎塞留和沃尔辛厄姆正是此道中人:执行着不得人心但对国家有利的决策,吸引暗处的冷箭,守护国家王族前进。
杰勒斯似乎正在扮演这种角色,一个不招人喜欢的忠君爱国者,但那只是表象。
他和黎塞留等人有一个决定性的不同。
不是年龄、资历、经验、能力、背景之类的差异,是更纯粹和根源的不同。
黎塞留、沃尔辛厄姆无论行事手段如何,他们都有充分的自知之明,且对国家和主君抱有强烈的责任感。而杰勒斯仅仅只是出于个人兴趣和工作需要。
别人看来非常棘手的问题在他手里被轻而易举的解决,生活、工作一丝不苟,加上相貌堂堂——这足以成为被人瞩目的焦点,杰勒斯对这一点非常享受。
仰望我吧!崇敬我吧!膜拜我吧!
沐浴在众多的目光下,陶醉于此,沉溺于此,这正是杰勒斯行动的源动力,他只忠于这一点,对罗兰甚至任务本身并没有任何忠诚可言。
(嫉妒和傲慢在这方面似乎格外相似……)
思绪中划过一道感悟,q版李林掂起女皇正准备将军时,罗兰突然说到:
“王家海军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有点没头没脑,随着王太子失势和卡斯蒂利亚前线陷入僵持对峙,陆军和提坦斯都消停了,大家现在都等着开始和平谈判结束战争。为什么突然询问起一向以“稳重”、“不惹是生非”著称的海军?
他一点也没选错关注对象。
查理曼王家海军和陆军、提坦斯一样也充满排外好战的狂热,且一心要和后两者争功,以免在公众面前失势。如果不是黎塞留压制海军内部的极端势力,海军很有可能在某个敏感时刻干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
罗兰虽不认为王家海军现在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行径,不过就王家陆军在王冠领、里加前线,提坦斯在卡斯蒂利亚的行动,不管是从国际关系准则还是地缘战略来评价,也是毫无理智的举动。更重要的事实是,如今的查理曼社会正处于一种疯狂的病态之中。沙文主义、帝国主义、或曰“爱国主义”的风头正健,这个国家的军人完全是有能力和想法,冲破政府的约束,抱着极端主义思维干出等于“民族自杀”的事情来的。
像发动战争这样的头等国家大事,查理曼的军人们总是沿用着“先制造事态,然后再加以扩大”的手法去推动的。“胜者先胜后战,败者先战后胜”的战争规律被全然抛诸脑后。反倒将“是好是歹,不实地干一下就不会知道”的赌徒逻辑奉为至理名言,甚至应用到外交和战场上来。王家陆军和提坦斯已经充分展现了这种倾向,而“稳重”的海军里,持类似观点者亦不在少数。
一般来说,大陆国家的海军缺乏岛国的强烈危机意识,加上受过高等教育,总是表现得格外谨慎,有时甚至会近乎于胆小怯懦。但随着海外殖民地开拓事业顺风顺水,海军扩充也没遇上什么太大波折。眼看陆军和提坦斯在左一个大捷,右一个胜利之后终于陷入战争的泥沼之中,海军终于按捺不住,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了。
顶着“应对未来战争形态的预想演练”的名头,“稳重”的海军背着黎塞留,开始着手制定一份胆大包天的作战计划。(未完待续。。)
25.皇纪四千六百年(九)
作为绝对的技术兵种,海军受得教育远比陆军要来的多。由此带来两个副产品——第一,近代革命往往是由海军而非陆军发起的。第二,在谋划阴谋诡计方面,海军常常比陆军来的老到。
“海军内部一部分人正商量把马克西米连大公送到南方中南殖民地当国王。”
“你在开玩笑?”
罗兰几乎跳了起来。把王公贵族送到遥远的殖民地当国王——这主意并不新鲜,对巩固殖民地统治,为本国贵族积累资历来说,这是一个挺不错的出路。但问题在于:中南殖民地并不稳固,当地猴族兽人经常爆发叛乱,由于水土不服,治安军疾病流行,战斗力不足以一劳永逸的解决叛乱;其次,马克西米连大公是哈布斯堡家族年轻一代的优秀分子,也是个异端。这位年轻贵族天资聪颖,在历史学、地理学、法学、艺术和魔法方面都有不俗的造诣,文多波纳上流社会公认他的才华比其兄长弗朗茨.约瑟夫要高。但马克西米连在政治上是个不折不扣的自由派,他和其兄从童年时代起就表现出截然相反的个性。弗朗茨冷漠、内向、谨言慎行。马克西米连则活泼、机智、富于叛逆性。王冠领暴动期间,他公开谴责路易王太子的行为是对古老盟约的背叛,引起一片哗然。
将这么一位大公送到中南殖民地那种三天两头暴动的地方,唯一的结果就是这位喜欢制作蝴蝶标本的大公被做成标本送回来。
“压制殖民地需要的是一个残暴、强权主义、作风专断的保守君主。自由主义者、理想主义者没有容身之处。”
李林意有所指的瞟着罗兰。被酷似揶揄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然,他垂下了眼帘。
“所以,他就是被派过去死的。”
“不光是他,一大批心怀不满的奥斯托利亚和王冠领贵族都会被发配到那里。”
换言之,这是变相的流放。
不过从查理曼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不受欢迎的叛乱份子和异端被扫进了垃圾堆,同时又充实了海外殖民地的人口。非常好的好事。
“我不明白。”
罗兰摇摇头。
“海军能从中获得什么?”
任何阴谋最终目的都是为自己获利,海军想出这么一个计划确实能为他们带来一些闪光,但还不足以盖过陆军和提坦斯的锋芒。而且仅仅一点声望,似乎和付出之间并不能划上等号。
李林笑了起来。罗兰的目光很敏锐。但还不太适应阴谋诡计。对那些太过疯狂的就更不用说了。
“中南殖民地的镇压工作已经进行快半年了,海军陆战队用近乎种族灭绝的手段都没能将反抗镇压下去。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地形、环境的因素。根据报告,将近三分之一的士兵感染了黄热病,还有不少人食欲不振。每天不注射‘速度就什么也不想干。”
类似的现象在卡斯蒂利亚占领区的驻军也层出不穷。苦闷、危险、长时间的占领军生活对士气的损耗显而易见。其带来的结果就是军纪败坏,兴奋剂泛滥,战斗力下降。
条件相对较好的卡斯蒂利亚尚且如此。远在千里之外的南方,成天面对潮湿、闷热、疾病蛇虫横行、游击队神出鬼没的危险地带,士兵的状况只能更糟。
“这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是阿尔比昂在幕后支援土著。”
阿尔比昂人在中南殖民地干的事情和他们在卡斯蒂利亚干的那些事情几乎毫无分别,派遣顾问、军事和财政援助、积极的间谍活动、走私和禁运。除了没有余力派遣“志愿军”,一切可以用来给查理曼添堵的招数全都用上了。可以想象,查理曼,特别是海军被严重的恶心到了,于是他们在阿尔比昂的殖民地干同样的事作为回敬。不过仅仅如此并不能解决问题,也不能满足海军的报复心和野望。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问题,海军特意设了这么一个局。
“阿尔比昂和奥斯托利亚、王冠领私底下的勾勾搭搭早就被察觉了。把马克西米连大公和对查理曼不满的家伙丢到中南殖民地会让阿尔比昂陷入两难的境地——土著并不在乎他们是否反查理曼,他们反对的是‘侵占家园的白皮鬼子,对送上门来的‘解放者总督不会感冒。而阿尔比昂既想要继续恶心查理曼,又不愿意因为自己这边的原因让讨人喜欢的大公死于非命,破坏与奥斯托利亚之间的友谊。至于大公和他的追随者,他们是最可怜的,包括武器采购、政府开销等所有开支必须他们自己承担。当然,查理曼王家海军陆战队乐意提供安全保护,不过相关费用要由奥斯托利亚方面买单。此外,查理曼不会为新总督提供一分钱贷款,大公只能自己去吕德斯的交易所发行债券来套取现金。”
“真是聪明,赚了钱,还顺手把人坑了。”
罗兰用不仅仅是讽刺的语气说到:
“恕我直言,这一点也不像那群水泥脑袋军人会想出来的花招,怎么看也像是经验丰富的商界人士的手笔。”
“当然。”
李林点点头,似笑非笑。
“是图尔维尔夫人的主意。”
图尔维尔夫人,比海军元帅小23岁的朗热小姐,出自富商家庭,是吕德斯社交界出名的拜金女。同时也是吕德斯交易所的vip,她会想到这么一个套利的主意一点都不奇怪。加上海军正琢磨收拾阿尔比昂,遇上这么有创意的设想,大家的灵感立即被点燃,结合之前那些图纸作业。一个精心设计的计划出笼了。
按照海军的设想,无论阿尔比昂采取何种行动,马克西米连大公终究难免一死,届时既清理掉了烦人的苍蝇,削弱了不听话的属地,还能大捞一笔,控制属地的经济。
最后,还能获得和阿尔比昂开战的大义名分。
李林早已将最后部分的内容过滤掉了,之前那些内容已经足够震撼,多余的东西——开战理由、“渡过卢比孔河0508”的神秘通讯、模拟斯卡帕湾的训练场、物资输出的异常——罗兰不需要知道。也不应该知道。
他已经不是就算知道什么也无力阻止的孩子。尽管手中力量弱小,但还是足以制造一些麻烦。对于培养个性,这可能是好事,但完成大计划是最优先的。其它事项不应对此产生干扰。
所以——
“有黎塞留压着。海军暂时还翻不了天。我这边也要准备皇纪四千六百年的大庆典礼,没什么多余的精力去管闲事。你集中精力管好特区,抓紧时间摆脱处男之身就好。实在不行可以叫德基尔搭把手哦?”
“……请容我断然拒绝。”
“处男什么的麻烦死了,早点让她们怀孕不就结了?”
“你那是让麻烦呈几何数级增长。”
……
闲聊了大约15分钟后,q版李林悄然离开。批完公文,将档案整理完毕,罗兰靠在办公椅上,思绪全速运转。
李林的话只能听一半。
这是他从小积累出来的经验,李林的情报操作技能胜过世间所有的欺诈师,用次要的情报蒙蔽对手,用一些看似重要的真实信息掩盖更为紧要的关键——这种事情对李林来说,就和呼吸一样简单。他可以在心跳血压丝毫不变的情况下,编织出一整套比真情报还真实的假情报。
那么,刚才说的那些会是假话吗?
先来整理一下情报。
长久以来,查理曼国内一直存在着对外扩张上的“北进”和“西进”之争。所谓“北进”即是对公国的“圣战”,目标是基辅大平原,有时也包括整个公国。这一政策的核心目标是为查理曼夺取重要的粮食出产地和向外移民的“生存空间”。“西进”则主要是指夺取阿尔比昂占领下的布列塔尼亚和诺曼底,攻略卡斯蒂利亚,这一政策核心是确立查理曼在人类阵营的核心领导地位。
“北进”和“西进”虽然方向不同,但着眼点都是改变大陆实力均衡,强化陆权为目标的。其本质都是“大陆政策”。只是由于不同地域的领主们关切点不同而引发争端,加上外部势力的互动,才造成这一纷争持续数百年。时至今日,演化为陆军和提坦斯两个方向的侵略路线。
而在海外利益日渐重要,海军势力大幅度扩充的当下,又多了海军所提出的以夺取海外资源产地和市场为核心的“南进”主张。海军的行动大部分恰恰都是围绕“南进”所占开的。
不客气的说,陆军和提坦斯虽名为新式军队,核心思维依旧停留在农耕时代。大部分军官只知道土地是最好的东西,人生最大的愿景就是有一块自己的领地,能有爵位封赏就更好。因此在他们看来,对查理曼来说最大的幸事就是多多扩充领土面积,既可以改善安全环境,也能让他们获得实利。
海军就不一样了,海军军官全部接受过系统教育,有的还出海远征过,见多识广。海军军官们认为,与其将主要精力用来在寒冷的北方种高粱,不如全力攫取南方殖民地的丰富资源。借由海外资源充实本土国力,同时掐断阿尔比昂从殖民地“补血”的能力,这才是制胜之道。
客观来说,海军的意见更有道理。他们也是按照这条路线进行的,结合刚才的情报来看,也相当具有可行性,确实能达成一箭多雕的效果。只是……
事情真的会如此顺利吗?
无论如何,每一个人都会记得:是查理曼把马克西米连半骗半绑地弄去中南殖民地,许诺他“独立国王”的远景,又是查理曼将这位国王架空,同时坐视那位讨人喜欢的大公“安享”被野蛮人处决的待遇。玛利亚.特雷西亚、弗朗茨.约瑟夫等哈布斯堡家族成员更是会记住这一切。当马克西米连的棺材运回旧大陆时,奥斯托利亚这个原本胆小谨慎又有点反骨的小跟班将会切断和宗主国最后一点联系,不顾一切地奋起造反。
有谁乐于见到这一幕?查理曼的敌人,尤其是李林。
所有查理曼敌人都在给它挖坑,但李林的诡计比其他任何人都来的复杂。他一开始就意识到想在建立一个独立精灵国家会给大陆均势带来决定性冲击,必然引发列强的警惕乃至围攻。李林对此的策略是着手建立一种复杂的同盟关系,这个同盟的核心要义只有两点:第一,每次结盟都是为本国的特定利益服务,开价高者优先,永远不使意识形态、君主关系等抽象因素成为盟约基础,亦不使亚尔夫海姆的长期政策受盟约束缚。第二,任何情况下都要防止两个及以上大国携手针对精灵阵营的状况发生,为此需要适时离间诸国——特别是查理曼和其他国家之间的关系,从而孤立查理曼,促使诸国与其敌对,继而将亚尔夫海姆视为保障安全的伙伴候选人。
基于上述战略大原则,李林是乐意看到查理曼海军去恶心奥斯托利亚和阿尔比昂,加深他们和查理曼之间的对立的。他同时也很清楚罗兰的手还伸不到海军和遥远的殖民地,所以他没必要编造虚假情报。
那么,可以做出结论,情报是真实的喽?
不见得。
即便海军真有这么一个计划,达成的目标似乎也稍微小了一点。尽管他们一直想要盖过陆军和提坦斯的风头,这种程度也确实可以满足需求,可仅仅只是这样吗?那些伪装成理性的狂热份子,只是严重恶心到别人就满足了吗?还是说……他们还有什么后手?
此外还有一件事叫罗兰在意。
皇纪四千六百年,确实是百年一遇的大日子,大肆庆祝一番也没什么不对,身为执政官的李林投入大幅精力筹划,不希望因为外部问题影响庆典也合情合理。
可是,时机未免太微妙了。
在各方面都处于微妙平衡的阶段,举办一场只有精灵阵营自己知道的大庆,这实在让他不能不怀疑其中是否隐藏了内幕。
“究竟是巧合,还是……”
灯光下,罗兰喃喃自语,可能太过专注,他并未注意到注视的目光。
“啊,这儿子成长的真快呐。”
悬浮在半空,沐浴着明亮的月光,q版李林发出感叹。
看似愉悦地歪着嘴唇,完全看不出感慨的样子。
“果然还是遭到怀疑了啊。嘛,毕竟最近气氛都很微妙,难免会做不太好的联想。倒不如说到了这个程度还不怀疑,才真叫人头疼呐。不过成长速度太快也会带来相应风险,说不定会在未来某个时候造成危机——”
自言自语般整理着情报,做出分析。自始至终没有感情从话语中流露,犹如面带微笑的问答机器。
然后,赤红色的眼睛仿佛眺望着远方。
“……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呢?李拿度.达尔克。”
那是听上去酷似怀念的小声嘀咕。(未完待续。。)
25.皇纪四千六百年(十)
“三号机!你在看哪里?!”
“二号机!调整一下焦距,谁教你对镜头的?你奶奶吗?”
“五号机!你要拍的不是女校方队,如果你再敢把神圣的摄像机用来偷窥,我发誓我会把你淹死在马桶里!!”
用力切掉通讯频道,里芬斯塔尔博士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凉掉的浓咖啡浸润过快要冒烟的嗓子,疲惫之极的“皇纪四千六百年阅兵游行总导演”长出了一口气。
由于人口资源的问题,精灵一族的女性地位一直相对较高。亚尔夫海姆兴起之后,基于总体战对人力资源开发的需求,男女平等、英雄母亲的概念也多为推崇。女性进入职场、军队、政府工作部门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即便如此,身居高位的女性依旧是凤毛麟角。
贝尔塔.伊莲娜.里芬斯塔尔正是这么一根凤毛,毕业于传媒大学,原本的志向是当个战地记者,结果阴差阳错参与了几次军事演习纪录片的制作后被高层看中。从此平步青云,只用了不到七年时间就从一介底层公务员窜升至几乎能够到影视传媒局副局长宝座的位置,就算是贯彻能力主义的精灵社会,这也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
能否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顺利挂上“局座”的头衔,就看今天活干得是否漂亮了。
皇纪四千六百年阅兵游行。这是亚尔夫海姆“皇纪四千六百年”系列纪念活动的一环,同时也是最**部分。此前政府已经通过修建大型建筑、举行宗教活动、征集《颂纪元4600年之歌》、举办大型艺术展和工业科技展等活动大造声势。现如今。终于要到压轴好戏了。
说起来是阅兵游行,其实包含了“纪元4600年特别纪念观舰式”、“纪元4600年特别纪念阅兵式”、“纪元4600年游行”三大活动,其规模远超迄今为止任何一国的阅兵活动。为了能让遍布世界各地的精灵臣民都能亲眼目睹盛世国力的壮举,非但亚尔夫海姆临时架起大型放送终端,遍布各地的伪装货船还开通信号传输装置,为远在南方殖民地和北方公国的同胞转播盛况。最后,为了能让后世子孙也能目睹今时今日的荣光,宣传部将把今天的拍摄影像制作成大型纪录片《意志的胜利》保存……
顶着如此巨大的压力,里芬斯塔尔自然不可能轻松,为了个人前途。以及自己能在历史上留下相应的地位。她豁出去了。
大型摄像机15台,手提式摄像机25台,加上航拍、大型机械臂、云梯、后勤保障等等……为了拍摄这部史诗巨著,宣传部有经验的摄影师全数出动也不能满足需求。最后还是从传媒学校里抓壮丁才勉强凑足了数。为了让这些连菜鸟都不是的小屁孩进入状态。导演大人又是好一通折腾。现如今总算都走上轨道,可以喘口气了。
在里芬斯塔尔松了口气的时候,帕西法尔刚把头上的冷汗擦掉。
直到现在。他对自己成为接受校阅的幸运儿一事依旧没有真实感。
由于是百年一遇的盛况,部队对阅兵式的热情相当高,一度甚至抛出了四个师的超大规模方案,不过这个计划第一时间就被总参谋部自己给否决了。亚尔夫海姆虽是当世最大最现代化的城市,可一家伙冲进去五万多大兵再加上装备辎重,对其而言也是一场灾难。再加上如今正是进行战争准备的紧要关头,阅兵式虽然重要,但不能影响备战工作。
总参谋部和执政官商量后,最终的参加阅兵的部队规模被限定在一万五千,外加参加特别观舰式的浮空战舰26艘,及战略轰炸机、侦察机、攻击机、mds总计527架的空中编队。以如此堂堂之阵出场,也算是兼顾了城市实际状况和军队的心情了。
由于名额有限,阅兵部队的选拔条件定得相当高,以至于一度有“选拔过关者可能转入亲卫队”的传言出现,其选拔条件之高竿可见一斑。
照理说,能参与阅兵的不是甲种野战部队,就是军事院校的杰出代表。别说后勤部,就连乙种守备部队都轮不上,毕竟总不能人家手握钢枪走正步,或者驾驶战车、mds过去,让后勤部领着手提包和印章通过吧?知道的会一笑而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啥大杀器呢。
帕西法尔隶属后勤部文职,本来和阅兵式毫无缘分,可他还是外勤人员。在公国工作期间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因其在里加战役期间对后勤调度的出色表现,公国破天荒地授予帕西法尔三级安娜勋章、二级圣斯坦尼斯拉夫勋章。加上驻公国方面军的推荐,防卫军也授予其二级铁十字勋章、优秀服役勋章。在大部分军人胸口光板一片,上至将军下至军士都在闹“脖子病”的防卫军里,这份成就足以吸引众多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为了突出阅兵的“史诗”气氛,却苦于英雄模范不足的阅兵指挥中心盯上了帕西法尔,一纸调令让他去阅兵方阵里显摆胸口叮叮当当的玩意儿。
(总觉得和自己理想中的人生越来越远了啊……)
偷偷瞄向左右两侧,女神驷马车门垂下长长的黑金红三色国旗和红白黑三色鹰旗——防卫军的军旗,轴线大道两侧的建筑物同样悬挂着国旗和军旗,不少建筑还从窗口垂下布幔,上面印着工整的标语:“实现真正的自由与正义”、“独立的亚尔夫海姆万岁”等等。八成是“钢盔团”之类的团体吧。在写有“捍卫家园和信仰之战”的布幔上,还画有神意代行者手持格拉姆。告诫诸智慧种,“人类之祸”已经降临。远方象征“人类之祸”的巨蛇正向亚尔夫海姆逼近。
对这洋溢被害妄想症的创意,帕西法尔不敢恭维。至于保家卫国的军人……听起来倒不坏,可他并不觉得自己担待的起这样神圣化的字眼。
从少年军校时代就被认为“不是当兵的好料”、“脖子以下都是废物”,勉强毕业后转去了后勤部,正准备当薪水小偷终老,却被一直文书调到了北方,阴差阳错立下功勋后又被叫回本土参加阅兵……人生起伏跌宕到这个程度,也真称得上奇遇了。但这不过是随波逐流的结果。
即便是他这样的后勤军官在走南闯北后也能感受到,世间正在弥漫的狂热紧张气氛。诸国之间的均势已经极为脆弱。一场席卷世界的大战迫在眉睫。等人类们开片之后,就是防卫军上场的时候……
(那个中校搞什么鬼啦!一下是公国,一下是阅兵,接下来又是常驻齐格菲防线!)
想起昨晚收到的调令。帕西法尔又暗自叹了口气。在阅兵结束之后。他就要收拾行装前往齐格菲防线报到。如果是公国之行前接到这个安排。他八成会欢呼雀跃。谁都知道齐格菲防线关系国本,干好了前途一片光明,论安全和设施完备程度也远好于北方。是后勤部外勤们梦寐以求的肥差,可如今……
继续保持纹丝不动的站姿,视线集中在大道两侧的人墙,寻找着应该会来为自己送行的身影。
在老交情的宪兵中尉帮助下,“她”可以享受等同军官家属的待遇,不会待在人墙后面踮脚才是。那个从公国开始一路陪伴自己走到今天的兽人少女,如今在哪里?
帕西法尔还在人群中搜索时,比广告牌还大的放送终端亮了起来,接着从评议会大厦那边传来一阵骚动,当终端画面上全身戎装的那个人在身穿传统托伽长袍的长老们簇拥下,出现在评议会大厦阳台时,整个亚尔夫海姆开始沸腾,欢呼呐喊犹如海浪冲刷岩石般在天地之间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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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飞舞着无数彩纸。笼罩住天空的缤纷碎片四散飞落,然后和欢呼声、礼炮声一同卷成了漩涡。这股漩涡被秋风带着翻腾而上,五颜六色的反射光在空中摇曳生姿,塑造出幻境般缤纷之色。被这绚丽所感染,观众变得更加狂热,口号和单纯的欢呼交错,震撼整座城市。
二十多年岁月,财力,物力,人力,算计,权谋……
耗费以上所有,置身于亲手打造的理想城市的标志性建筑,面对一万五千名训练有素的军人,数十万吨的钢铁战舰、飞机、战车——自己一手训练他们、培养他们、教导他们、使用他们,完全属于自己的军队展现在面前,聆听数十万群众对自己的欢呼时。再谦卑的人也会被昂扬所支配,成就感和荣耀感油然而生吧。特别是在《帝国进行曲》那慷慨激昂的伴奏下,掌握权力的灰色快感满溢至头顶,无所不能、无所不为的至高昂扬没有任何感觉可以与之匹敌。
一般人也就这样了。
唯有将感情和理性分割,彻底冷静观察周围的智者才能客观看待这一切,然后做出正确的反应。而李林,恰好可以算是这类稀缺人种。
民意反应正常,军队士气高昂;
群体感情共鸣,预期范围以内;
军队战斗力,满足需求;
经济、后勤,确认达到指标;
地缘战略态势,符合预期;
回应民众的笑脸下,计算有条不紊的进行中,既无兴奋,也无喜悦。
李林并不是人类,甚至在广义上能否算生物也值得斟酌。身为拥有明确使命的“创造物”,他在意的仅仅只有计划进度,这是他唯一的存在意义。
而现在正是计划达到阶段节点的时刻。
这个影子国家已经有了作为强国的一切必要资质——强大的工业体系、现代化的军队、完整的技术研发体系,可提供充足资源的殖民地及运输体系、充分的动员体制。唯一欠缺的,只是一场可以证明其存在和强大的战争。
自亚尔夫海姆建成至今日,即便一些国民未亲身经历那段历史,他也能从学校老师、政治家、历史学家以及新闻记者无数次形象生动的描述中得到体会。在取得空前的物质繁荣成就之后,精灵的民族意识已经到达一个历史高度。即便是爱好和平的自由主义者之中,也不乏拥有强烈民族自豪感之人。
在工业化的高速经济增长背景下,这种民族主义正变得越来越躁动,尽管还不像查理曼那么疯狂,但一旦给予契机——譬如眼下,极端民族主义幽灵就会走出魔瓶,拿着镰刀向最初埋下种族仇恨种子的人类走去。
李林要做的,不过是在精灵们的背后推一把。
“诸位,今天就是历史!”
迎着诸多仰视的目光,李林独特的声线在亚尔夫海姆上空飘荡,整座城市和数十万不同种族的臣民屏息凝神,静听神意代行者的声音。
“在4600年前,腓特烈执政官将城邦变为国家,世界上最早的国家由此诞生。宽容的执政官告诉人类,他们应该住进城里来。他们来了,他们带着财产来到精灵治下的城市。他们定居下来,和其他种族一样,享受平等的权利。那是人类和精灵的蜜月期,一直维持到一千多年前。这之后的悲剧,我不愿意多提,相信每一个有良心的智慧种对那段充满背叛和杀戮的历史都不会陌生。”
清凉的声音紧绷起来,亚尔夫海姆的空气一阵骚然,还未等议论扩大,只听李林继续说到:
“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在这里重提旧事,并非是要纠缠过去,而是在面对未来时,能有一个参照的基准。赋予我们的责任是重大的。站在众多蒙难牺牲者肩膀上的我们被赋予了职责,要构筑出让世界得以永久存续的新管理体系,不再让过去的悲剧重演。”
诉说停了下来,群众纷纷自觉地脱帽,充满悲壮气息的一分钟过去后,声音再度宏亮起来。
“今天聚集于此的各位官兵,乃是国家的守护者,更是开辟新秩序的急先锋。你们所付出的努力,你们所付出的艰辛,正是为了将这力量用于关键时刻。很多年以后年轻人将会对今天充满好奇,当他们追寻着你们的足迹,明白其中的一切,为我们这个世代感到自豪,昂首阔步与阳光下享受和平的阳光——今时今日的一切意义正在于此,这是历史所赋予的荣耀之时,并且你们就是其中的一部分,和伟大祖国一起不朽。祖国万岁!”
祖国万岁!祖国万岁!祖国万岁!
欢呼的声音在这时纷纷涌起,数十万的狂热呼吼摇撼了整座城市,军旗和国旗不断挥舞,汽笛喇叭一道鸣响。随着李林“阅兵开始”的命令,亚尔夫海姆战前最后一次大阅兵正式拉开序幕。为军人们威武的身姿喝彩的市民们并未想到,仅仅8个月之后,今天参与检阅的士兵便纷纷奔赴战场挥洒热血,其中一些人再也没有回到亚尔夫海姆……(未完待续。。)
1.变革的狼烟(一)
自由啊,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
这是法国大革命期间,即将命丧断头台下的某人临终之语。自诩为革命之子,最终却为革命所吞噬,其际遇不禁让人唏嘘,这番遗言自然也让人感触良多。但这位蒙难者并未理解,只要有理由,任何罪恶都可以披挂着神圣的外衣堂而皇之施行。这不是革命、体制的问题,所谓人性和社会,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特别是科学。
当科学和道德分离,全心全意为某个目的服务的时候,其展现出的残忍性是更甚于宗教审判的。
“41号实验体怎么样了?”
“还有生命迹象,细胞的新陈代谢完全暴走,肿瘤扩散至全身,连原本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了。可还好好的活着,真是厉害。”
“拉普兰人命比较硬吧。”
“诚如您所言。”
一片附和笑声在走廊里回荡,身穿染血白大褂的研究员说笑着走来走去,众多眼镜反射着冰冷尖利的光芒。通道两侧和白大褂左胸上,红白相间的八角伞形标记格外扎眼。
防卫军防疫给水局。
这是他们表面上的名字,其真实身份则是内部代号“umbrella”的防卫军生物兵器研究小组。小到流感病毒,大到据点防卫用奇美拉都是他们的手笔。
作为最顶尖的生物兵器研究机构,有机生物兵器(b.o.w)一直是umbrella的主攻研究方向。而追根朔源,他们最想要获得的,则是“无敌的不死身军团”。诸如弗兰肯斯坦、食尸鬼都是此类研究的产物,只不过由于种种缺陷,最终未能获得高层青睐,不得不废弃。
如今,集所有研究之大成者——“千禧年(millennium)”终于开始出现一点眉目,构筑世界新秩序的尖兵即将通过自己之手诞生。其中的激动和辛酸怎能叫研究员们不喜形于色?
至于为了这个研究,究竟牺牲了多少性命。没有一个研究员会特意去对此回顾。不是因为恐怖或良心、道德之类缘故,只是很单纯的……没人对消耗品在意罢了。就像写作业也会消耗铅笔和纸张。没人在考了100分之后。还会回头去算自己为此写掉几支铅笔、几本作业本的道理是一样的。
在这个研究所里,只有管理者和实验动物,外面的法律、道德在这个疯狂与理智共舞的地狱里毫无意义。
“看到成果的话,上校大人应该会表扬我们吧。”
“那是当然。”
“对吧。毕竟我们这么拼命的研究了。而且研究终于出现曙光了。当我们的研究完成,执政官大人将把那些实验动物一扫而空。这是将军元帅们都无法做到的伟大功绩呢。”
隔着口罩和眼睛,激昂之情尽显。正当对国家和个人的美好畅想进行之际。爆炸和吵闹的警铃将想象和日常打了个粉碎。
“紧急事态!紧急事态!研究所转入a级警戒态势,b31区转入隔离状态,3排、4排立即前往支援,非安保职员请遵循各终端机指示进行避难!重复一边,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
播音员火急火燎的嗓音在整个地下研究所里回响,面色苍白的研究员们面面相觑了一下,争先恐后的涌向逃生通道。在他们身后枪声、爆炸声接连响起。
……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究竟在干些什么?区区一个实验动物居然引发a级重大事故?”
鲁道夫.李卜克内西上校正在对研究所负责安保的大小军官发飙。他快被这些无能的家伙气疯了,戒备森严、号称一个师都打不下来的生物武器研究所居然让一个实验体逃走了。这种事情传回国内,军队的脸算是丢光了。一想到那个实验体把这里的内情泄露出去……
李卜克内西打了个哆嗦,恐惧和愤怒以更加激烈的形式迸发出来。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距离‘黄色计划发动还有2个月的时间,如果这里的事情被人类知道的话。之前制定的战略都有崩盘的危险,我国的存在不但会曝光,在诸国眼中的形象也会受到严重损害,甚至执政官阁下的名誉也会受到影响。告诉我,你们谁能承担起这个责任?!”
陪同视察的史塔西少校赫尔曼.朗古也阴着脸。他同样被气得够呛,出了这档子事,史塔西注定也难逃干系,想想接下来要面对的调查、责难、追捕、灭口……那注定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想到那些麻烦,他就一肚子火。以至于在训斥责任人时还把执政官搬了出来。这一招着实有效,想到那位对无能者极其冷酷的至高主宰,一屋子校尉立即被吓得魂不附体。
他们的表现还算好的,如果是执勤的保安在这里,听到事态已经惊动到最高层,还牵涉到执政官,或许他们会选择以死谢罪。
可怜的家伙。
暗自啐了口唾沫,李卜克内西开始重新审视事态。
这个研究所里的一切都是见不得光的,不光是因为涉及亚尔夫海姆生物科技的最高技术力量结晶,更要命的是这里发生的残酷事情……那些足以让一个心理健康的人做上好几个月的噩梦,甚至就此精神崩溃的人体实验。只要有只言片语泄露出去,亚尔夫海姆就会面临曝光的同时名声扫地的风险。尽管一千多年来,各国为开发魔法术式没少做人体实验。可这个研究所干的事情,不论“质”还是“量”都已经远远超出曾经的案例,说的严重点。和大屠杀相比也不遑多让。对于看精灵政权不爽的那些家伙来说,umbrella项目是一个很好的联合各国武力干涉的理由。
即使没有国家准备干涉,如果查理曼政府利用相关信息勒索财团,亚尔夫海姆也很难再找到合适的大义名分对查理曼宣战,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事情都被这群骨头发轻的傻瓜搞砸了!
“一群废物。”
朗古少校恨恨地骂到。
“更麻烦的是,我们失去了那家伙的踪迹,这增加了后续处理的难度。”
李卜克内西的拳头砸在办公桌上,文具和校尉们的心脏一起跳了起来。
“研究所的保安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不但没能制服实验动物的暴动,也没能抓住他,现在连目标朝哪里跑都不知道了。你们脖子上顶着的究竟是夜壶还是西瓜?!”
“上校大人。”
负责安保工作的上尉全身都在发抖。他战战兢兢的辩解着。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我不需要解释。如果解释有用。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了。”
李卜克内西不耐烦的挥挥手。
“贵官没什么事的话,马上去搜索研究所附近,把剩下的实验动物看严实了。别再搞出新的‘惊喜。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把门格尔博士叫来。”
低级军官们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间。李卜克内西和朗古打开显示终端。屏幕上显示出监视装置记录下的画面。两名校官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因为他们有过实战经历,对尸体、鲜血已经比较习惯,所以才只有这点反应。换了普通人,早就吐得一塌糊涂了。
走廊上撒满了血和肉,曾是看守和实验动物的焦黑肉块撒满一地,走廊的地板、墙壁和天花板上除了鲜血,还有犹如大蛇爬行般的焦黑痕迹蜿蜒。
就算使用重型火炮,也很难制造出这样的凄惨光景,更何况这是区区一头实验动物弄出来的,这就叫他们更觉得难以置信。
——这群家伙究竟做了什么玩意儿?还有,那个实验动物究竟会往哪里逃?
盘桓在两名校官心中的疑问慢慢发酵,直到umbrella首席科学家约瑟夫.门格尔出现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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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服上满是枪眼,在刚才的搏斗中,看守至少发射了上百发枪弹,伤痕遍布全身。左腿勉强还能走,扭曲的右腿不断滴下鲜血,右手只剩皮肤跟肌腱连在一起,无力地摆动着,腹部完全被打烂,连肠子都跑了出来。
任何有医学常识的人见到“他”的这幅尊容,都会断言此人已经没有救治的希望,然后对在这种状态下此人还能走路一事感到恐惧。
已经可以算是尸体的人,竟然张了张嘴。
(好痛。)
裂开的嘴不成声的呻吟着,鼻涕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身负此等重伤却并没有痛快地死去,被伤痛所折磨,叫人不禁同情起他来,让人不禁想为他做些什么。
对居住在森林里的野狼来说,这阵哀嚎则是宣布开饭的铃声。
七八双绿油油的眼睛出现在前后左右,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狼群包围了。
落单的老弱病残是食肉动物优先攻击的对象,狼不是食腐动物,但饿了五六天的野狼并不抗拒吃一顿伤兵大餐。再怎么说,铅弹喀牙也比饿肚子要强。
野狼一点点缩小包围圈,突然同时扑向那个浑身浴血的人类,大部分狼瞄准四肢和腰腹,头狼对准咽喉露出了獠牙。再过零点几秒,它将咬开这个人类的咽喉,几分钟后,它的族群将得到足以支撑一段时间的血肉,一如过去每一次成功狩猎一般。对于狼群的头狼来说,这判断合情合理,但换来的是现实的残酷背叛。
丢了骨头的残肢甩动起来,如同触手般卷住头狼的脖子,一股不容抵抗的力量将头狼朝前方拉扯,脏污的人类脸孔瞬间裂开,犹如鲜花般绽放,布满利齿的花瓣朝野兽们卷了过去。
几分钟后,狼群消失了,只剩下一地血迹和兽毛的狼藉现场。
一个男人带着吃饱喝足的恍惚从血泊中起身,满是污垢的皮肤大片剥落。露出鲜嫩的粉红色新皮,一度被扯烂的肌肉、骨骼已经完美的再生,活动了一下肢体,男人毫不理会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摇摇晃晃地走了起来。
“我要……我要……”
刚刚再生完毕的声带发出嘶哑的声音,伴随着虚浮的脚步,几乎叫人以为这是个醉汉。
“我要……回家……”
醉汉般的神秘男人朝远方伸出手,似乎是要抓住什么,在月光的指引下,他开始朝南方移动。
直到此时为止。不论是这个男人自己还是其他什么人都不曾预料到。他的行动将给这个混沌不明的世界带来怎样激烈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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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乒、乒——
整齐的枪声响起,士兵们起身站定,军官们吆喝着让人把靶子取回来,以便检验训练成绩。成绩良好的士兵会得到表扬。连靶纸边都碰不到的傻瓜就只能用“爱的鞭子”进行再教育了。
这是军营里司空见惯的情形。不过今天情形有点不一样。首先射击的频率更快。靶子也比过去远的多,足足有300公尺。此外,观看训练的提坦斯军官大多是中高级军官。二级突击队大队长以上的军官一抓一大把,不少还是挂橡树叶领章的。他们正指着靶纸交头接耳。
“看样子,那位少爷是想给我们个惊喜啊。”
“年轻人总是这个样子,轻率、冲动、容易被新奇玩意儿迷惑。”
“不过这位可不一样,再怎么说也是有经验的。”
“连队规模的遭遇战而已,对方也不过是奥斯托利亚的逃兵,除此之外全都是不值一提的小打小闹。”
“就是。政治家管好政治就可以,战争这种事情还得我们说了算!什么新式枪械……吃饭是要从嘴巴吃的!后面来的那叫灌肠,只有死基佬才喜欢那调调。”
提坦斯的军纪在诸国之中也算是极为严格的,对军队内的同性恋行为更是没有任何宽恕的余地,一经发现基佬,立即组织军事法庭进行审判。判决结果通常是火刑极刑,提坦斯的长官们认定唯有将用熊熊圣火净化基佬们的狗灵魂才能起到震慑作用,彻底杜绝肮脏的基佬。
如此对基佬深恶痛绝的提坦斯,要用基佬、灌肠之类的词汇来进行讽刺,可以看出他们对测试中的新式步枪和提倡这种步枪的人有多么不以为然。
作为一支以率先采用火枪,组建全火器军队,并将各种新战术投入实战闻名的军队,照理说提坦斯不应该说出这种对新技术不以为然的话。但如今对新式步枪嗤之以鼻的,正是这些“军事革命的先驱”。
说到底,那些荣誉头衔从根本上来说并不是他们自己的灵光一闪,然后转化为现实的产物。不过是某些势力将自己玩剩的旧玩具买了个好价钱,提坦斯只是被动接受了这些“新式”装备。但他们的本质并未因为装备产生改变,在热衷干预政治、蔑视技术进步、复古地崇拜精神力量等方面,他们和查理曼陆军如出一辙。
“大概只有等他们在战场上被彻底打爆,躺在尸山血海里的时候,这些家伙才会后悔吧。”
秘书模样的少年冷笑着评论,声音很轻,只有他自己和靠近的同伴才能听见。
秘书大人没有指正军人们僵化思维和战术的意思,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首先,那群花岗岩脑袋要是能听劝,问题就不会存在。其次,他并不是提坦斯的战友,没义务去提醒。
事实上,再过几个月,查理曼就会成为他的敌人,眼前的状况让他无比高兴——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的对手思想僵硬、战术拙劣,如同大和军神乃木希典大将一样更令人高兴的呢?一群群呆板的、听话的“皇国武士”迎着机枪、速射炮、地雷、铁丝网、空中攻击、毒气、榴霰弹,敲着鼓,吹着号,举着旗,一心不乱的排成人墙展开决死突击,直到全员玉碎。面对敌军固若金汤的工事和死伤枕籍的己方士兵,军神们不禁怒问:“掘削机のどの家が强いですか?”……这样的画面简直美到让人不敢看。
就算给他们更先进的武器,思想上的因循守旧也会招致最终的失败,这一点毫无疑问。
“就是为了避免出现最糟糕的情形,所以有必要给他们稍微补补课。”
一旁传来苦笑般的声音,杰勒斯挺直背脊,微微点头。
毫无风度地搔弄头发,凝望着扛回来靶纸,罗兰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低声咕哝着。
“要不然的话就麻烦了。”(未完待续。。)
1.变革的狼烟(二)
身体深深陷入软垫之中,精神层面的疲惫感反馈到**上,呼吸也变得犹如叹息般沉重。
就任总督以来,麻烦事遇到过不少,但像如今这般棘手的,罗兰还是第一次遇到。
在充分展示新式步枪的性能之后,提坦斯最终还是以“还要考虑”、“当前不能轻下决断”之类的话语敷衍,看样子要想实现小规模实验列装还要不少时间,至于正式采用、列装,那更是遥遥无期了。
除了敷衍之外,参观过新型后装式步枪的提坦斯将较们还给了他一份相当正式的意见报告书。
造价太贵、保养太繁琐、士兵熟悉时间长、需要建设全新的生产线、枪管上需要加挂72公分长的弯刀式刺刀、射速快导致弹药消耗加大……
最后两条差点叫他吐血。加挂72公分长的刺刀让枪的全长超过1.88公尺?这群家伙是想复活长枪兵?射速原本是后装枪最大的优势,到了这帮马鹿军人的嘴里居然成了缺陷?这群家伙的脑袋里装的是混凝土还是翔?
如果他见过地球历史上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各**官的做法,他是不会抱怨提坦斯的混凝土脑袋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一方面蹲在堑壕里长“战壕脚”的大兵们都领到了大容量堑壕战弹匣,另一方,保守的军官们依然认为新式步枪的五发弹仓会导致士兵浪费子弹。为了限制士兵的射击速度,各个国家还给步枪配发一个叫做“弹匣隔断器”的、只能让士兵单发装填子弹的奇怪配件——而且在某些国家的步枪上。“弹匣隔断器”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才消失。
思维僵化者总是会搞出些奇葩的。
至于太贵、新的生产线什么的,任何新式武器的投产都会遇到这类问题。但对于一支并不算十分复杂的栓动步枪来说,完全可以用改良生产工艺流程和流水线作业降低制造成本和生产周期。会提这样的问题,压根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唯一看起来还有点靠谱的意见也就是保养繁琐了,和前装滑膛燧发枪相比,后装线膛枪的结构明显复杂。对泥腿子出身居多的大兵们来说,掌握保养维修新式步枪的技能确实有点麻烦。
其实这一条同样经不起推敲,米帝的m16步枪无论是分解组合还是日常维护保养比ak系列要麻烦的多,可不论是南越陆军还是越南中央高地与越共血战的少数民族游击队都正常使用着这种自动步枪。前者勉强算是一支半文盲半农民的正规军,后者就是彻底的文盲和农民。可他们分解、保养m16系列步枪并没有遇到什么不可克服的困难。另外20世纪六七十年代。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天朝进入全民皆兵的火红年代,大量轻武器被下发到农民、工人手中,从简单易用的三八大盖、53式步骑枪到捷克式轻机枪、马克沁重机枪、日本十一年式“歪把子”轻机枪、九二式重机枪、54式12.7mm高射机枪等等不一而足。出身农民或工人的民兵在掌握这些枪械时同样没遇到什么困难。
说到底。还是对新技术和新武器的不信任、不情愿。
对技术发展来说。没什么比战争更有效的催化剂了。相比受市场需求、有限投资成本、周期需求短等客观问题严重影响的民用发明。军事发明所受的桎梏就要少的多。大部分发明首先用于军事,当军队把它们玩熟后才转为民用。这是因为很多发明诞生之初并不完善,实用价值低、价格昂贵、后续研究投入巨大、安全性低和舒适性差等原因都是它们转民用的障碍。在火药兵器刚刚诞生之初。只有勇敢的士兵不会嫌弃这些一不小心就会要他们性命的玩意。
但这并不意味着军队会很容易接受新技术,在“七日战争”之后,查理曼陆军从承认火器的重要性到改制、装备也用了不少时间——这还是在上层全力支持,财团没有下绊子的背景下实现的奇迹。
为什么会这样?经过仔细研究和实际接触后,罗兰觉得这类问题很大程度要归咎于社会结构和体制问题。
提坦斯、查理曼陆军很大程度都受益于财团和防卫军,v.e的印记深深烙在这两支军队之上。但他们在少走许多弯路的同时并没有继承到现代军队的灵魂,只是更换了新式武器和军装,骨子里还是封建君主的私军——论资排辈、重视血统背景更甚于能力、以特权阶级领军的封建军队。
防卫军内部同样存在所谓的“贵族”,但组成这支军队的核心——总参谋部是彻底贯彻能力至上主义之所。在那里,姓氏中是否带“冯”并不是绝对关键,能力高低才是决定军衔和职务的重要因素。
亲身经历过防卫军教育养成体制的罗兰很清楚,防卫军军官团不是坐困斗室的学究或者头脑简单的武夫,李林几乎花了一代人的时间塑造出了这样一群精灵军人——具备健全的知识结构,洞悉时代的精神,受过严格训练,严谨节制,视野开阔,既不盲目服从也不好出风头。无论情况多么危急,绝不放弃理智判断形式的态度,这些堪称理想军人模范的防卫军军官对技术的敏感和将灵感变成长久制度的能力,远比人类同行要出色、开明的多。
(话虽如此,在已经获得明确情报证明阿尔比昂军开始列装新式后装尖弹来复枪的情况下,这些家伙还真是有够死脑筋啊。)
阿尔比昂和查理曼的前装滑膛燧发枪都是源自v.e公司流出的技术,因此双方的性能差距并不十分明显,由此衍生出的战术运用也大致一直。但随着国际局势的日益紧张。特别是在里加城下的攻防战积累了大量实战经验后,阿尔比昂率先开始尝试改进自己的步枪。经过一系列让人哭笑不得但意义重大的改进——比如给滑膛枪装标尺、把刺刀挂到枪管上、宣布不会接受球形子弹之外的任何东西等等——在“失败乃是成功他妈”的定律和形势的压力下,最终由枪械师雅各布.施耐德试制新式步枪成功。
施奈德将后膛靠近枪机处切开约2.5寸改装成可向右旋开的盖帽弹仓结构,这个简单的盖子形成了一个不怎么牢固的闭锁装置,而且击锤只需要进行加工就可以使用而不必额外添加新的击发装置。
施奈德步枪发射浸泡蜂蜡的亚麻加上油纸弹壳制成的新式定装子弹,测试中取得每分钟15发的成绩。这个速度几乎是前装滑膛枪的5倍左右,加上装填方式不同,使得卧射和散兵线突击也成为可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精度不足,不过瑕不掩瑜,总体来说。新式步枪对现役步枪形成了全面的压倒性优势。
照理说查理曼应该产生危机感。可军方人士完全没有触动,依旧抱着已经开始落伍的燧发滑膛枪不放,不投入任何精力去研究类似的武器。搞到最后,罗兰只能自己投资研制新型步枪。
一开始罗兰还担心自己私自搞武器会引来什么风波。因此只是放出风声试探各方——尤其是李林的反应。在得到财团不加干涉的明确反馈后。他依旧小心谨慎。直到全身心投入新式步枪的研发工作之后,他才明白李林为什么对此毫不在意。
完整的工业体系。
这是李林一直在着力建设的东西,是支撑起亚尔夫海姆繁荣的基石。同时也是防卫军现代化的关键要素。军校时代 开始教官们就反复强调工业体系的重大意义,罗兰也一直将这点谨记于心,可实际进行操作后,他才亲身体会到为何教官们要不厌其烦地给未来的军官们灌输工业体系的重要性。
战争的本质就是消耗,生命、金钱、物资全都是消耗品,在过去双方生产能力接近的条件下,比拼的是人员补充能力和领军将帅个人的才能,外加一点幸运值。而进入全火器时代,特别是战争越来越体现出李林提出的“总体战”特征后,工业产值就成了衡量战争胜负的重要标准。以换装新式步枪为例,单支步枪的成本并不高,大约是旧式步枪的3倍左右,一分钟消耗的弹药大约是过去的4~5倍左右。以一支步枪来说,这算不了什么,但将这个倍数乘以查理曼现役军队总人数以及库存储备需要量这两个基数,就会形成一个天文数字。加上新式步枪是线膛枪,在长枪管里拉出6条膛线、制造高气密性手动枪栓需要新的工艺和机床,新型定装弹药也需要雷 汞和更好的发射药,关于撞针式枪机和刺针式枪机的优劣也还需要论证……总而言之,就是需要大量的熟练技工、机床、化学工业、还有资金投入。
以上都是需要一个强大的工业体系才能支撑起来的,否则即便生产出一两种新式武器——哪怕是威力巨大的战车、喷射推进的轰炸机,没有足够的数量支撑,其在战场上所能发挥的意义也是有限、甚至是负面的。
就算解决了上述问题,还得面对换装带来的适应期问题。由于查理曼士兵的素质普遍较低,教会他们保养、维修新步枪的时间也相对要长,再把军队总数考虑进去的话,时间就更长。保守估计,一线军队完成换装、适应、形成战斗力大约需要4个月时间,所有军队完成换装大约需要1年。这一年中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如果在换装过程中发生大规模战事,那么部队就可能不得不以旧步枪全部撤装,新步枪尚未熟悉的半吊子状态迎战,且不论战争胜负如何,换装本身必然遭遇重大挫折。
想到这里,罗兰不禁对李林在换装突击步枪时的谨慎态度感到钦佩。在突击步枪通过各种测试后,李林并未匆忙下令防卫军撤装一扣一响的半自动步枪,而是逐步按批次撤装。撤换下来的半自动步枪交给二三线部队及青年团、国民突击队之类的准军事组织。既避免了浪费,也避免了新武器适应期战斗力下滑的问题。当时看来未免有过于谨慎之嫌,如今看来却是极为明智的选择。
以精灵的整体兵源素质之高,工业实力之强劲,在换装新式步枪的问题上尚且如此谨慎,换成查理曼军队,只能是慎之又慎。
所以李林根本不在意罗兰的举动,别说是后装枪,就算罗兰把通用机枪、战车、飞机的图纸弄出来交给查理曼,他也不会担心。以查理曼技术力量和工业实力。叫他们去造虎式战车和飞翼轰炸机。等于是叫原始人用石头造泰坦尼克号,根本不切实际。有他这个超级外挂在的精灵阵营,最大限度避免了工业化之路可能遇到的障碍,是需要积累2、30年后才发展到的水准。没有任何现成经验可参照。更没有任何积累的人类根本不可能实现跨越式追赶。
“从不犯错吗……”
小声嘀咕着。那股挥之不去的讨厌感觉再度涌了上来。
有一个不会犯错的参照对象不是什么好事,这会让其他人都像是目光短浅的傻瓜,还意味着任何人都没机会超过他。
这种感觉真的很恶心。
对于志在向李林展示“第三条路线”的罗兰来讲。没什么比李林规划的“用战争来重新划分世界格局”的计划最终也被证明“无比正确”更叫他不愉快的了。
“看起来你们的将军并不喜欢新玩具呢。”
黑暗中飘出揶揄,过了几秒钟,戴帽子的人形轮廓从黑暗中凸显出来。
“我以为我们的将军元帅们已经足够古板僵化,结果在死脑筋的比赛中,两边居然是不相上下。”
“……真是刻薄的评论。”
罗兰苦笑着回答到:
“且不说我们这边,这么评论卡斯蒂利亚军队合适么?‘狐狸小姐?”
卡斯蒂利亚的军官大多是些迂腐颟顸之辈,对新式武器的态度比查理曼更加恶劣。经历了七日战争之殇后,卡斯蒂利亚迅速组建了自己的火器部队。尽管普通士兵很快装备了步枪、火炮,但上层骑士和军官本身继续佩戴长剑和魔杖,拒绝佩戴手枪。而骑兵们不但顽固地拒绝使用火器,甚至不愿让火枪兵和他们一起接受检阅和投入战斗。
对这么一票脑袋里塞满翔的弱智,怎么批评都不算过火。但是“狐狸”……她的回答太过理直气壮,一副“就是这么回事”的态度,连掩饰都懒得做。对一个爱国人士和民族主义者,这态度叫旁观者有点不适应。
带面具的女子端起盛满葡萄酒的杯子,润了润嗓子。
“请别把爱国等同于无条件支持官僚,特别还是**无能的那种。”
一个合理的解释,爱国者的标准答案。要不是从养父那里听过“爱国主义是邪恶的美德”、“爱国主义是一切流氓恶棍最后的避难所”的话语,罗兰几乎要认同这个回答了。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单纯的毛头小子,对这种充斥个人情感的话语只是一笑而过。
不过“狐狸”似乎对**官僚们有很多怨气的样子,还在继续数落那群混蛋。
情形真的很糟。
从阿尔比昂和罗斯联合公国合资成立道胜银行,宣布两国贸易以黄金为结算货币以来,和查理曼不对付的诸国迅速加入这场联合绞杀查理曼经济的血战之中。其中还包括了卡斯蒂利亚这样的银本位国家。
为了赶走入侵家园的邪恶侵略者,使用一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也无可厚非,卡斯蒂利亚参与狙击银价和毛熊们在敌人入侵时使用的焦土战术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不过利用这个艰难时期大发国难财什么的,就叫人无法接受了。
“一些高级将领扣住了士兵的军饷,全部换成黄金或弗罗林金币,等银价大幅下跌后再换成比索发给士兵,从中牟取巨额利润。士兵们当场把银比索丢到军官脸上,大骂‘给老子多少钱,老子打多少钱的仗!瓜达拉哈拉的筑垒区域,工兵指挥官倒卖建筑材料,用泥巴和砖头建造防线。某位将军前往南方重镇赫罗纳视察,发现驻扎当地的一个骑兵团‘失踪了,后来经过调查才知道那群家伙在团长的带领下用军饷去抢购囤积粮食,然后用建制内的运输工具运往缺粮的前线城市倒卖牟利……”
几乎所有腐朽军队的问题都开始在卡斯蒂利亚军队身上浮现,在某些方面几乎赶上1949年之前的**——只差一点点,1948年开始**连银元和法币都舍不得发,直接给士兵们发金圆券。拿着连擦屁股都嫌硬的废纸,**大兵们很干脆的投共去也,转过头来精神百倍的揍发金圆券的长官们……
“然后呢?”
罗兰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情况还不算太糟糕——“狐狸”的言论只不过是郁闷太久以后的必然爆发,要消除这种负面情绪很容易。
“你可以干掉一些蠢猪,但很快又会有新的蠢猪替补上来,问题仍然没有得到解决。”
说到这里,罗兰停了下来。他很清楚要解决这种问题需要什么方法,但要他说出“革命”这个词,也略嫌困难了些。
整理一下情绪,罗兰问到:
“那台机器怎么样了?”
“狐狸”的眼睛一下亮了。(未完待续。。)
1.变革的狼烟(三)
三天前,韦斯卡。
“所以这就是小少爷定做的东西,叫什么来着?”
“后装式齐射炮。”
“齐射炮……”
身穿猎装,犹如美少年一般英姿飒爽的伊莲娜.洛丽塔仔细打量着那门“齐射炮”。黝黑的身管,金属制造的双轮炮架,俯仰螺丝,还有水平仪——看上去和普通野战炮没有多大区别。只有将37 根11㎜枪管铸在一起的蜂窝形状身管、手摇发射机构、后装闭锁快才能显示这玩意儿的真实身份——手摇式排放枪。
在这个还没有排放枪概念的世界里,它就只能叫齐射炮了。
“这个……齐射炮,它能干什么?”
“杀人。小姐,它是火枪发明以来,杀人速度最快的机器之一。”
威廉.范.德蒙斯特搓着手,矮人工匠看上去就像迎娶新娘一般兴奋,大胡子一颤一颤,酒糟鼻大大张开。
在敬业的匠人眼里,一件性能优良的作品比美女更有吸引力。而在美女眼里,枯燥的数据并不代表外观可以被接受。
‘这玩意儿真丑。‘
洛丽塔摇摇头,她见过各国装备的主流枪械,除了手枪,都有漂亮的胡桃木枪身。而眼前这一坨……用最好听的说法也是四不像的怪物,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等你习惯了,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德蒙斯特捋着胡子,骄傲的挺起胸膛。
“后装式齐射炮全长1.75公尺。通常状态下枪身质量340公斤,运输状态下全重855公斤,看起来确实古怪又丑陋,但我保证,它的性能比现役的任何一种枪械都要好。”
“你确定?”
“母神在上,以我的父亲、祖父、曾祖父之名起誓。”
德蒙斯特右手扣胸,满脸严肃。以矮人重信守诺的脾性,这已经是相当严肃的表态,为了打消洛丽塔的疑虑,他继续说到:
“小姐。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德蒙斯特喊了一嗓子。学徒们迅速将齐射炮推到作坊不远处的实验靶场里,德蒙斯特将子弹装在枪机闭锁块上的37个孔中,上弹完毕的闭锁块放在枪身后端的缺口处,再推动一个杠杆。将闭锁块向前推。完成闭锁。此时子弹正好跟每个枪管对正。
“请注意看。”
在他说出“看”的同时,开始摇动后方的一个摇杆,剧烈且节奏感十足的枪身响起。火焰从蜂窝形状的炮口中喷射而出,短短几秒时间摇杆转完一圈,37发子弹正好全部射出。此时德蒙斯特再次拉动杠杆,拉动闭锁块后滑取出,另一个闭锁块迅速填上,新一轮射击马上就可以开始。
“你觉得怎么样?只要不断供弹,这玩意儿可以保持每分钟200发的射速。”
德蒙斯特回过头,洋洋得意的问到。
“我的母神!”
还能说什么呢?洛丽塔的脑袋里只剩下这一句话了。
……
现在。
“受过训练的枪手可以达到每分钟200发的射速,各国主力枪械在齐射炮面前都不够看。”
“可是问题也不少。”
罗兰耸耸肩,指正一些难以忽略的事实。
“齐射炮重量太过沉重,必须像大炮一样用畜力牵引才能到前线,可射程又没有大炮那么远,也不能做曲射间接射击,基本上只能做中距离攻击。此外齐射炮调整射界和野战跑一样麻烦,也不能像步兵那样灵活机动、寻找掩护,很容易被敌军狙击。”
“可射速不错,如果用来对付战列步兵之类的目标还是胜任的。”
这同样也是一个事实,不过还要面对一个更加残酷的问题。
“我担心的是,军队会把齐射炮当成野战炮来使用。”
齐射炮的确是一项革新,但它的重量太重,只能放在轻型炮车上拖载,使其与野战火炮无异——同样笨重,容易被敌军分散或迂回攻击,遭遇高机动力的对手,譬如骑兵时,只能束手待毙。此外步兵不能保障这种武器所需的大量弹药。即便部队全数换装新式步枪,使每名步兵携带子弹数量上升到100发左右,每个营依旧只能靠不多的马车运输物资,这些马车早已装满帐篷、给养和行李之类的东西。基于这两点考量,查理曼军队很有可能把齐射炮配属给炮兵使用。
当战争来临时,炮兵们很可能把齐射炮当成火炮使用,将其设置在步兵线后较远的地方,结果由于距离远而根本打不着敌人,但其本身却极易遭到敌方瞄准炮兵线的反炮兵火力袭击。如果期望炮兵们会背离观念,把齐射炮配置在步兵中间,这又未免太过分了。毕竟要把这些新武器交给步兵使用就必须向步兵移交炮兵弹药车,而这种弹药车十分宝贵,炮兵们是不会同意的。
“所以,除非运输方式发生革命性变化,或者齐射炮能成功‘减肥,否则这种武器只能用于要点防卫,比如要塞或堑壕,用于攻击正面攻击的敌军。”
枪身质量340公斤、全重855公斤,加上弹药,重量将达到“吨”的级别。这个重量让齐射炮与步兵营无法产生任何交集,除非是摩托化步兵,否则带这种死沉的玩意儿去拼杀就是个笑话。
说到这里,罗兰不禁怀念起军校里接触过的7.92㎜通用机枪和12.7㎜重机枪来。前者装配两脚架时可以当轻机枪随同步兵进攻,安装三脚架时可以当重机枪用于防御,一直装备步兵班一级,海军陆战队的步兵班甚至编制3挺通用机枪。后者全枪质量为惊人的26.5公斤(含三脚架),配置到营一级部队。无论是压制奔龙之类的轻装甲目标,分割步兵和诸如步兵炮之类的伴随火力都足以胜任。
在这两种机枪面前,齐射炮连提鞋都不配。无论是性能诸元还是生产成本和制造、保养、维修的便捷性,防卫军的机枪都甩齐射炮三条大街。假如再把精灵先天擅长射击的特性、普通步兵手里的突击步枪、掷弹兵的铁拳火箭、摩托化部队配置的步兵战车、迫击炮、无后坐力炮、榴弹发射器、107㎜火箭炮、狙击手……等等考虑进去做对比,罗兰可以极为悲观的断言:一个防卫军摩步营在正面防御作战时依托工事可以轻轻松松地把一个齐装满员的查理曼步兵师打残,甚至彻底抹掉番号。理论上他们完全能做到这件事。
除了性能和使用方法的差距,将齐射炮交给矮人工匠制造生产,更进一步把这种武器的悲剧性提高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矮人是个追求精工细作,反对快速批量产出的民族,这个特性深深渗入各行各业。不管是手工品生产还是诸如造船业、军工生产无不如此。矮人们认为“精工细作无论如何都是不会错的,而大批量的生产作业只是在玷污劳动本身而已。”在这种思想指导下,矮人的制造生产始终遵循高标准、高淘汰、低产出的精品限量产出模式。
可以说,矮人对工业化大规模生产的错误认知加上固有的精品限量产出思维是导致他们败于财团工厂的最主要原因之一。但他们并未对此有所自觉。而是顽固坚持固有思维。这就注定齐射炮的质量相当可靠的同时产量极为悲剧。
作为对比。精灵同样是以严谨、刻板、一丝不苟而著称的民族,但他们始终对新技术的研发和应用保持着相当敏锐。不过由于固有的直线思维天性,经常会搞出一些设计之精巧令人叹为观止。但同时在结构复杂性也令人眼花缭乱的东西——例如超重型战车、陆地巡洋舰之类的“奇技淫巧”。和矮人质量非常好,技术却相对保守落后的产品进行对比的话,倒也相映成趣。
反正也没指望要让人类军队拿这种东西去防卫军面前自杀,能用来确保前线的相持态势就足够了
“总之,目前先小批量生产一批齐射炮,用于巩固要点防御吧。”
啜了口咖啡,罗兰将阅读完毕的官方通报放到一旁的文件篮里,硕大的“前线无战事”标题占去大半个版面,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土伦港附近出现神秘危险种,多人遇害”的文字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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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行……秘书大人……啊……那里不行……好奇怪……会留下印迹的……‘
甩乱一头褐色的短发,神学生莫里斯发出甜美的声音,嘴里发出哀鸣一边扭扭妮妮的扭动着腰,随着对方的引导笨拙地做出反应。还未完全发育成熟的性器被温暖包围,薄皮微微张开,露出尖端粉红色的肉块。
“没关系的,不会有任何印迹的。”
“明晚……会进行祭祀……仪式,侍奉母神之人……身上要有那样的印子……会很奇怪,那样……**的……呃啊!亵渎神明的事……”
“好的,好的,我可爱的小神官。”
把脸埋在12岁男孩粉嫩颈间的德基尔慵懒地抬起头吻上莫里斯那柔软的双唇,包裹着男孩要害的手开始动作。
已经顾不上什么会不会不留下痕迹,莫里斯紧紧地抱住了德基尔,左右晃动着腰肢,腿尽力伸长绷紧,舌头**地纠缠在一起,承受着灵活的舌头在口腔里缠绵爱抚,然后在吻的空隙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轻声说:
“……德基尔大人,我……好舒服……”
“是吗?”
德基尔低低地笑着,。
“虽然你的称赞让我很高兴,但喜欢的只有嘴唇吗?”
嘴唇落在**的胸膛上,粉色舌尖在胸脯上游走,男孩绵软无力的双手被压制住。
“呜哇!不、不行!不要!那种特别的地方不行!”
“没什么不行的哦,就算是神也不会禁止快乐,呐,我的小神官,很舒服吧?”
简直就像蛇在胸口来回爬行,沾满唾液的舌尖发出嗤嗤嗤的声响。
“真是漂亮的褐色头发……比什么都好的是这双眼睛……只要看到这双像晴朗海面一样的眼睛,就连那诱惑男人投水的康沃尔人鱼都会成为你的俘虏。”
“您真是……诗人啊,德基尔大人……”
“不,我是男性的人鱼……无数次溺死在你的眼中了。”
一次次地吻着莫里斯的胸膛和脖颈。
“啊……不行了,教会也好,信仰也好,无所谓了。您就是……我的王,我的神。”
俯瞰身下发出娇喘的男孩,德基尔扬起嘴角。
“嗯哼~,敬爱的,愚蠢的教会羔羊啊,就由我来让你像娼妇一般爽哭吧。”
“无所谓,啊,再来一次,疼爱我吧……嗯,粗暴一点……”
德基尔响应了这个要求,当他正要挺身而入西理尔的股间时,玻璃窗发出不解风情的声响。
“哎呀哎呀,真是的……”
苦笑着摇摇头,德基尔重新睁开眼睑,再次睁开的双瞳不是之前犹如大海般的碧蓝,比鲜血还要鲜红的瞳孔映出男孩快要哭出来的脸庞。
……
“哦,抱歉啦。”
橡树的阴影下,肩膀上停着使魔猫头鹰的少年以平坦的声音说到:
“我可不知道你们正在干。”
“不知道你们正在干?”
快乐被人中途打断了的德基尔鼓起腮帮大发雷霆。“哼,讲什么蠢话!这里是哪里?神学院吧?那里面的人会做什么,一想不就知道了!除了禁欲禁到脑抽的神官教士调教凌辱未经人事的男孩,还能有什么好事?!说到底,教会都是恋童癖和侵犯儿童犯罪者的预备队!”
杰勒斯耸耸肩。
“所以我道歉了嘛,我也不想打断你专勾搭褐色头发男孩发泄嘛。别看我这样,我也理解恋呀爱呀什么的呢。”
“切,你本人看起来跟那些完全不相关呢。”
“这句话是多余的。”
杰勒斯啐了一口。
“我怀疑你的品味,那种小鬼到底有哪里好?”
“身体。”
懒懒靠上大树的德基尔微笑着,俏皮地吐着舌头。
“你也来睡睡就知道了。”
“别把我的取向和你混为一谈,有好好的处理吗?”
“虽然我是忠于本能的个性,可还分得清主次,安心吧,留下几条触手陪他呢,‘感觉操作也正好好处于发动状态,到天亮之前,那孩子都会沉浸在无上的快乐之中。那么……打扰我找乐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生物研究所发生了一些事,一头实验动物逃亡。”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史塔西和研究所的情报显示,那个实验动物有很大可能会到这个特区来。”
“所以?”
“萨尔巴杜特区的地下力量转入a级警备态势,一旦发现目标立即通报,全力阻止情报泄露,有必要的话,将目标及一切与目标接触的人物排除,就算毁灭一两个村镇也在所不惜。然后——”
杰勒斯推了推无度数眼镜,面无表情地说:
“沃尔格雷沃会来支援。”(未完待续。。)
ps: 作品相关区发布新式步枪和后装齐射炮的图片,有兴趣的亲可以去看看
1.变革的狼烟(四)
芽月二十一号,标准时间下午12时47分。
略嫌冰冷的雨水从乌云密布的天空洒下,空荡荡的停机坪积起大大小小的水洼。身穿黑色西装,系着红领带的墨镜男排成整齐的两列,撑着伞在雨中一动不动。
“真慢啊……喂,杰勒斯,离预定时间还有多久?”
德基尔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他没有系领带,衬衫的扣子也没有扣,光滑的肌肤隐约可见,加上慵懒的姿态,使得他和周遭氛围格格不入。
“预定汇合时间是13时正,还有12分钟。”
“真是有够无聊的,为了给那帮疯狂科学家擦屁股,我们还得在这种地方吹冷风,那位大人是不是应该给我们涨工资呢?表现优秀的员工应该有这待遇吧?”
“即便给你涨了工资,你也会全部用去把妹和勾引无知少年。”
“喂喂,你要七宗罪之一的**做个清心寡欲的修士?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啊。”
“那就闭上嘴。”
一直垂首的杰勒斯微微移开雨伞,抬眼凝视满是乌云的天空。
一道黑色痕迹突兀地出现在天空,喷射引擎的轰鸣声交杂进雨声,准时出现的vtol专机逐渐在眼前变大。
“已经来了。”
机腹亮起缓冲用浮游术式的同时放下起落架,尾部的涵道式引擎调整暴风喷射方向,逆喷射的轰然巨响下。机体逐步减速,降低高度,最终稳稳停在恭迎队伍前方。
发出类似叹息的声响,闸门缓缓开启,早一步现身的乘务员在舷梯旁撑起雨伞。
一名男子出现在舱门口。
耀眼。
身处一群黑衣男之中身穿白色宫廷乐师般的礼服就已经非常扎眼,此人还带着装饰有美丽雉鸡尾的帽子,沉溺于华服美饰的做派一目了然。
比身上装饰更耀眼的,则是那个男人的脸孔。
脸庞的轮廓犹如仿照神话所制作的中性化美少年雕塑,皮肤白得犹如瓷器,五官给人严正印象。清澈的蓝色眼眸睥睨舷梯下的迎接队伍。居高临下地对空旷的跑道审视了一瞬,立即发现了肃立的杰勒斯和德基尔,微微眯起眼。
“下雨真是讨厌。”
七宗罪的首席,傲慢的沃尔格雷沃发出慵懒的声音。
没有公式化的寒暄和迎接仪式。一行人迅速钻入马车。消失在雨幕之中。
“情况究竟如何了?”
马车门刚一关上。杰勒斯理解开口提问。
事态并不寻常。
能发展到判断他和德基尔两人都不足以完成任务,特意让沃尔格雷沃来支援,光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事态的严重性。
虽然沃尔格雷沃的能力对搜索和事后处理有很大帮助。但仅仅只是追捕一头逃亡的实验动物,居然要出动三名“大罪”……这实在有些超乎想象。
这就好像某个街区发生了一起擦碰交通事故,结果出动一个装甲师来处理一样夸张。
沃尔格雷沃摆弄了一下手里的终端,惨不忍睹的图像浮现于空气当中。
“这是3天前生物研究所逃亡事件的映像记录,一共有7名警卫和两名研究员遇害,一匹实验动物逃亡。”
“损失惨重啊。”
德基尔吹起口哨。
“干掉全副武装的一个班,在墙壁上烧穿一个大洞安然逃脱?那帮家伙似乎做出相当不得了的东西呢。”
“生体激光。”
沃尔格雷沃滑动手指,图表文件替换下猎奇图片。
“他们似乎是打算做出能发射光束的生物兵器的样子……就结果来看,似乎是取得了相当了不得的成绩。”
先不讨论生物发射光束是用来狩猎还是生殖的挠头问题,生物想要射出激光,问题可是像山一样多。
激光的原理不算复杂,要发出激光,需要红宝石、碳酸或半导体等发振体。再来是能源:生物的能源是碳水化合物等等,一秒钟内能溶化一辆战车的激光大约要770万kcal。大约要用3.1吨碳水化合物……如果是特摄片里被设定成几万吨的怪兽也就罢了,人类大小的生物哪怕不分昼夜焚膏继晷地狂吞猛吃也不可能有这种输出功率。
退一步讲,就算解决了输出问题,要解决的问题还是一大堆。发振体不是不可能,眼睛的水晶体之类就是由角质蛋白构成的透镜。但困难的是,红宝石之类能做发振体的物质,主要是靠氧化铝中混杂着铬,激光发振主要是靠这些铬,但是重金属元素铬对生物而言是剧毒。而且发振体两面要有反射镜,镜子就是要在透明的物体的一面涂上水银,但是水银对生物体也是剧毒……
难怪特摄片中会发射光束的怪兽每次出场都会被咸蛋超人轻松做掉,身中剧毒还出来打,简直是爱岗敬业的模范社畜。
因此在人造生命体相关技术出现前,“生物发射激光”一直被认为是空想领域的事物,至少在地球上如此。
不过,这里是威尔特,有着“魔法”和“玛那”等特产的不同世界。
“研究员们尝试着将术式阵列、新陈代谢加速、共振体植入三项技术结合,结果制造出了可以射出激光的实验体。”
umbrella一部分研究员们在千禧年项目有所突破后,尝试着对相关项目进行拓展,期望能够制造出“更强、更符合战场需求的士兵”。他们大体遵循着这样的思路:以现在所能达到的技术水平,要在短时间内搞出能够适应各种作战环境,服从命令。能进行一定自主判断的不死无敌士兵显然有些困难。那么与其这样不妨退而求其次,搞出一种以千禧年项目技术为根本,具备高性价比和可生产性的b.o.w,与高起点、高复杂性、周期漫长的千禧年项目项目,这显然是更为明智的一种做法。
“实验体的意识中被植入固定化的缩减版激光振荡术式,以避免意识容量负担过大,同时植入了加速新陈代谢和控制铬和水银的半自律术式。”
“铬和水银?”
“作为删减术式的替代,至于新陈代谢,看看这个吧。”
界面上出现一段影像,伤痕累累的男人身上冒出白雾。皮肤如同铁锈或枯死的树皮一般。开始从脸、肢体上剥落,皮肤剥落处,可以看到婴儿肌肤般的红润新肌肤。在画面右下角的小界面上,与男人身体形状对应的红色人影正在挣扎。
“这是……”
“实验影像记录。以及用来进行对比的热成像感应记录。”
“喂喂喂。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热成像感应所拍摄到的影像中。越是高温越是会展现出鲜艳的颜色,画面中的男人全身通红,这意味着他的提问很高。已经到了致命的程度。
“为了缓解重金属对身体的损害,新陈代谢的速度被加快了。自身体表面剥落的污垢,正是代谢掉的废物。”
“代谢速度这么快可以吗?先不说消耗的能量,产生的热量可是会要人命的。超过摄氏42度时,人体蛋白质会凝固,会死人的。”
“蛋白质的性质已经置换过,这点程度还能承受,不过如此剧烈的新陈代谢,再加上体内剧毒并不排出体外……这货活不长吧?”
一直保持沉默的德基尔开口问到,沃尔格雷沃眼也不抬回答到:
“6个月。以一次性消耗品来说,已经算蛮长的了。”
“还有,这货吃什么?总不至于说吃牛奶面包就能发射激光了吧?”
普通人一日三餐摄入的能量约为2800kcal,光线级b.o.w虽然用种种手段降低了对生物本身能量的消耗,没有770万 kcal那么离谱,不过能进行如此强度的新陈代谢,摄入量也不会太少。
“每次发射激光时,细胞分裂和死亡的速度约为常人的200倍,所以发射一次光束,至少要吃320公斤食物。”
“大吃货。”
杰勒斯评价到,随即将问题的核心抛出来。
“研究所不可能给实验动物发零用钱,靠打短工也不可能满足这个消耗量,唯一能满足他胃袋的方法就只剩下——”
“直接进食活物,包括智慧生物在内。”
沃尔格雷沃紧盯几张照片,挂在树枝上的手脚和内脏,啃的只剩半张脸的牧童,草丛里的脊髓,仿佛猎奇杀人,又像是猛兽进餐后的残渣。
看了这样的照片,一般人或许会因为强烈的动摇和反感认定这个实验已经失败,对七原罪来说却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风景。
“真是够劲爆,这样一来军粮问题也解决了,战场上不管是俘虏还是死尸要多少有多少。”
“这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问题。和我们有关系的只有一件事:根据实验室提供的情报,目标有很大可能会潜入萨尔巴杜特区,我们必须找到目标,万一他在人群密集区域出现并引发事态时,立即予以处置。”
停了停,更加严肃低沉的声音追加命令。
“圣女所率领的教会访问团正准备造访特区,考察查理曼治下的卡斯蒂利亚领土,现在绝不能出乱子。”
即便对查理曼的脸面毫不在乎,他们也绝不能让财团的秘密在这个节骨眼曝光,否则就算日后赢了战争,战后的国际会议也会至于被动,这种情形无论如何也要避免。加上访问团身份特殊,又有伊斯卡略这样的部队暗中护卫,常规信息封锁手段显然不适用。
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实验动物,还不能惊动其他人,难度不可谓不大。需要出动七原罪也实属迫于无奈,然而——
“你是头儿,你说了算。”
德基尔耸耸肩,一旁的杰勒斯插口到:
“话是这么说,不过应该还有别的指令吧?”
“嚯?”
沃尔格雷沃眯起眼睑,不带感情的视线打量着杰勒斯,对方毫不示弱的回瞪。
“诚然,事态非常棘手,出动七原罪也是形式所逼,而你的能力对处理这种事情又是最方便不过的。可如果只是这样,光靠我的‘读心术和德基尔的‘感觉操作还是足以应付,大老远把你派来,不可能只是为了运用‘记忆操作和‘绝对支配来查案和善后这么简单吧?”
七宗罪成员每一个人都有独特的特殊能力,例如德基尔的“感觉操作”可以对直径10公里内的生物五感进行操作,杰勒斯拥有可读取复数个体思维乃至多重人格深层思维的“读心术”。身为首席的沃尔格雷沃则是操作他人记忆,以及将绝对的命令烙印在他人意识上加以支配的能力。三人协力的话,处理此次事件确实轻而易举,可就任务本身来说,这样的阵容实在太过豪华,实属浪费。
那位至高无上的主宰是坚定的效率至上主义者,不会不注意到如此明显的问题,之所以如此安排,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为了尽可能降低发生不可控事态的可能性,为此出现人力资源浪费也是可以容忍的。
第二,万一发生无法控制的事态时,以如此的阵容也足以消弭危险。
前一种不予讨论,后一种……值得琢磨的弯弯绕绕可就多了,特别是万一牵扯到罗兰时,他们又该如何处置?
“不该问的不要问。”
影像资料从空气中消失,居高临下的脸孔纹丝不动。
“眼下最要紧的是捕获实验体,至于其它的……那位大人有他的想法,我们只需要执行命令就行了。”
没有疑问,没有苦恼,忠实的执行命令,这样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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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距离地面高达8公尺,地板、墙壁、天花板全部是一尘不染的白色,空旷的空间加上神经质的纯白令墙壁上的大幅地图格外凸显。
往常这间房间里总是悬挂着查理曼地图,代表步兵师和装甲师的方框组成箭头,犹如巨大的镰刀横扫查理曼。现在却挂着一幅大比例的阿尔比昂北部地图,一双鲜红的眸子紧紧盯着岛国北方奥克尼群岛内的一片半封闭水域。
斯卡帕湾。阿尔比昂王家海军大舰队驻屯基地,控制着北冰海制海权的关键钥匙,查理曼海军进军大洋的最大障碍,查理曼海军即将展开奇袭的目标。
“度过卢比孔河,花月08。”
攥着刚送来的暗语情报,再看看斯卡帕湾和即将成为超大型赌场的浩瀚大洋,亚尔夫海姆最高执政一言不发。(未完待续。。)
1.变革的狼烟(五)
历史发展有其必然性,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引发战争的,绝大多数是由于平衡均势被打破。这次似乎也不例外。阿尔比昂牵头的反查理曼同盟已基本浮出水面,教会拒绝进行调解,诸国开始管控对查理曼的物资出口,道胜银行的成立和银价持续下跌……不久之前还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查理曼,如今已经陷入了黔驴技穷、难以招架的窘境,除非采取某种“断然措施”,吐出之前吞下去的战果似乎已经不可避免。
种种博弈、对抗正将世界越来越推向全面战争的深渊,一切似乎都是必然的定数。不过,要是让身为始作俑者的李林来评价,他会明确指出:在查理曼这样一个政治生态极其特殊,政策连贯性不足的国家。偶然事件的连带效应完全有可能超越必然性,达到出人意料的效果。查理曼的冒进政策固然是出于自我膨胀和长久以来扩张规划的必然性。但在最后时刻决定对阿尔比昂动手时,很大程度上却是带有偶然性的。
长期深陷卡斯蒂利亚泥潭令查理曼国库日渐空虚,高昂的战争开支在不到一年时间里就消耗掉了黄金储备的87%,在白银过剩、银价大幅下跌的大背景下,查理曼已经无力开展国际贸易。恰在此时,阿尔比昂带头宣布以黄金代替白银作为国际贸易结算货币,并将以本国黄金储备为基础,发行名为“银行券”的信用货币代替金币、银币在市面流通。为此与其他国家合资成立道胜银行,协调各国进行金汇兑本位制的转型及汇率调整。
这个消息对坚持银本位制的查理曼不啻一记晴空霹雳,从各国开始限制对查理曼出口物资开始,金本位制已经是可以打出的最后一张牌,金本位制的启动几乎就意味着战争。如今查理曼已经被推到了一个或战或和的十字路口:要么放弃侵略卡斯蒂利亚和其他地区的野心,但这将导致部分王族成员和军队势力的暴动;要么与同盟决一死战,八纮一宇,天下布武。最不济也要建成足以自给自足的“共荣圈”,与同盟形成对峙态势。此外,与阿尔比昂继续无休止的谈判下去也是毫无意义的。这只会让查理曼的军事和经济力量继续衰弱下去。而难以承受阿尔比昂方面的压力。
卡斯蒂利亚战场的僵局、查理曼上层和军队的能力及思维方式,再加上某些势力的暗中操纵,都决定了和平已经远去的命运。
一片乱糟糟的气氛中,一直保持低调的查理曼海军开始兴风作浪了。
由于地缘环境的态势以及首相的刻意压制。海军在国家战略方面长期处于从属地位。但这并不意味着海军不想做些什么。去年强制奥斯托利亚的马克西米连大公前往中南殖民地就是这方面的尝试。差不多就是从那时候起,海军强硬派开始筹建自己的政策研究机关以实现“异动”。截至年底,海军成立了“国防政策委员会”。下设第一(国防政策)、第二(军备)、第三(国民指导)、第四(情报)各委员会,目的是迅速决定政策——为海军服务的国家政策。然后,委员会的成员都是什么人呢?保罗.霍斯特中校、普洛斯帕.昂方坦少校、斐迪南.德.莱塞普斯少校……整个一个强硬派校官俱乐部。
不到一个月时间,这个委员会就迅速出台了一份题为《当前形势下王家海军因采取之态度》的意见书递交给内阁审阅,其中明确提出:“对阿尔比昂即便现在有战胜的把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把握会越来越小,由于白银下跌产生的冲击,军工生产和造船势必会受到严重影响。明年下半年就已经很难挺住……既然冲突不可避免,时间越晚越不利。”
这段话乍一看还有那么点道理,可行笔至此,报告笔锋一转,写到:“即使要和诸国为敌,夺取卡斯蒂利亚占据的海外殖民地,到明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当前我军舰队与阿尔比昂海军舰队规模相当,但假如我军投入少量兵力袭扰海上交通线和海外殖民地,阿尔比昂不得不分兵护卫海外利益,到明年芽月中旬,双方聚集本土舰队的实力对比大致为7:10,要对阿尔比昂作战一定是这个时候,到了年底,要大修的舰艇增多,作战会困难起来”。
一群校官敢在给内阁的重要报告里写进去这种话,别说惊着大臣们的小心脏,从来牛皮哄哄的陆军都给吓了一跳。这段文字的实质就是说海军已经做好了战争准备,连出师的时机都已经考虑成熟了。
这是典型的“下克上”,可跟只要有十来个人,七八条枪就能闹出泼天大事给你看的陆军不同,不是舰长就指挥不动军舰,不是司令就指挥不动舰队的海军光是一些狂热校尉军官还闹不出事。海军的性质就决定了要暴走不是一两个人的事,真要全面开战,还得舰队司令和海军总部点头才行。海军大臣是黎大主教的侄子让.阿尔芒.德.麦勒.布雷泽海军元帅,他在海军里有相当的威望,收拾个把“暴走”校尉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这位“少帅”对这种目无法纪的行为十分气愤,正撸袖子准备抽那帮胡说八道的混账时。陆军大臣泰利耶和提坦斯总帅贾米托夫干了一件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事——联名上书,竭力赞成这个报告很好很强大,言之凿凿地宣称这是“决定王国命运的必须之举”,谁要反对谁就是非国民,是阿尔比昂派来的奸细,必须死啦死啦。
这两冤家对头能凑一块已经够叫人吃惊了,两支陆军一道赞成海军的意见,还撂这么狠的话挺海军。这绝对是破天荒头一遭,叫人不禁琢磨这帮家伙到底又在憋什么坏呢?
其实陆军和提坦斯的想法很简单,摆脱困境。
不是战场上的僵持和胶着,而是政治斗争的不利形势。由于萨尔巴杜特区的成功,第四王子的声望正扶摇直上,王太子和第二王子的位置已经岌岌可危,舆论风向对军队的武力扩张路线也越来越不友善。在这种情况下,想要重新把握主导权,唯有胜利——纯粹的伟大胜利,在决战中光荣地击败所有敌人。换言之。他们支持海军全面开战计划的动机并非出于战略考量。与军事原因也无关,其核心目的只是需要一个全面开战的借口,以便取得一场对王位继承争斗至关重要的胜利。
军队和王子们的那些小算盘瞒不过老狐狸黎塞留,首相是坚决反对全面开战的。逼急了他老人家真敢干掉几个王子和将军给自己垫棺材。反正也是黄土埋脖颈的人了。多活两天少活两天区别不大。可绝不能让这群王八羔子把国家引向深渊。
豁出命不要的人是很可怕的,可不惜玉碎也要阻止军队暴走的黎大主教却败下阵来了。原因很简单,陆军大臣和提坦斯总帅威胁首相:要是有不肖之徒企图干犯军队统帅权。军队将无法继续履行使命,作为军队负责人他们唯有辞职以承担责任。
说白了,就是用撂挑子来威胁首相。这事儿我们说了算,您老别想捣乱,要是事情办不成。对不住,我们没办法只能提早退休回家抱孙子玩去。至于陆军大臣和提坦斯总帅,谁爱干谁去。
向来老辣的黎大主教一下子就懵了。
查理曼实行的是“现役武官制”,根据这个体制,出任军队主管的必须是现役军人,这样只要军队对政府不满,只需要陆军大臣和提坦斯总帅辞职而且又拒派接任大臣,内阁因为重要大臣位置出现空缺而只能总辞职。新任首相,哪怕是已经获得国王指名,只要军队不买账,将军们装病或装疯卖傻就是不干,就无法组阁。
这是严重威胁王权和中央政府权力的行为,要换个时间,黎塞留一定让人把这两混蛋拖出去咔嚓了。可如今一手掌控的海军正处于暴走的临界,且素来不和的两支军队如今团结一致,也就代表着他们背后的王族势力已经结成同盟,决心不惜一切挽回颓势。如果黎塞留一定要强行阻止的话,他们是不介意搞“天诛国贼”、“清君侧”的……
在内战的风险前,黎塞留退缩了。于是,查理曼就继续向覆灭的方向加速滑过去,而黎塞留还不得不在这趟死亡之旅中为查理曼引航,事情滑稽到了近乎悲哀的地步。
陆军和提坦斯支持海军的开战计划,但他们在具体的战略目标设定上全然不同。
海军设想的是一场短暂的“有限战争”,即在谈判不利的情况下以武力占领阿尔比昂的海外殖民地,搜刮黄金和其它急需的资源,并迫使各方承认这一事实。所需兵力和物资无需太多,一旦谈判达成或局势发生变化也可以立即撤销;而陆军、提坦斯需要的是一场服务于政治小集团利益的辉煌胜利,是一场举国动员的全面大战。双方的分歧演变成一场莫名其妙的文字游戏,相关政策几乎是逐字逐句的修改。
从一开始的“下决心前进”到“不惜为之一战”,再到“决心一战”,最后决定“对暴戾之阿尔比昂开战”,以上种种晦涩的字句替换过程过程其实可以简化为一段明白的话,那就是,查理曼最初对卡斯蒂利亚的“南进”是建立在“七日战争”的经验和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的前提之上,目标是解除背后的战略威胁,将海岸线连贯起来,没有预料到会遭遇各国明里暗里支持下的“国际纵队”,更没有预料到阿尔比昂会串联其他国家采取放弃银本位、转为金本位的“过激措施”;在银价暴跌带来的剧烈冲击下,海军内部的激进份子劫持了海军,定下了不惜对阿尔比昂开战、迅速攻占南方殖民地的决策;陆军和提坦斯劫持了海军,将一场目标有限、时间短促的局部战争扩大为全面的侵略并吞;互相劫持的三股力量作为一个整体劫持了政府,利用种种手段破坏谈判,使得“开战”成了最后也是唯一的选择。
从整个过程来看,尽管不论如何选择,最终依然难免一战。但查理曼在没有建立系统战略指导的情况下轻率地决定全面开战,抱着“打打看”的心理就踏上了征程,并不完全符合“必然性”,而是在银本位衰落这一重大刺激下的“非政策性扩张”。
事态明了后,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查理曼一边继续谈判,一边偷偷摸摸地准备战争,并且发出了“渡过卢比孔河,花月08。”的暗语,其含义为“花月8日午前0时如期开始战斗行动。”
就这样,查理曼三军带着缺失的战略系统、被劫持的政府、不知己不知彼的莫名奇妙状态、“战无不胜的精神原子弹”、“母神的庇佑”和整个国家上了浩瀚大洋的赌桌,看上去气势汹汹、信心十足,但距离覆灭已经不远了。
“夫庙算多者,胜算多矣;庙算少者,胜算少矣。”
孙子这番论断在查理曼军人眼里无异于奥义天书,就算解释给他们听,恐怕也会大呼冤枉。在他们看来自己“庙算”不可谓不多矣,有何理由“胜算少矣”?
参“小道”者最大的缺憾在于全不讲“大道”。查理曼的军人不懂战略,更不懂战争,出发点不是国家的长远战略目标,而是军部乃至军种自身的利益。如果是一支被文官统制的军队,作战军官不懂战争并不是一个问题,自有文官在把定方向。如今的查理曼是一个军国主义国家,国家被军人们给劫持了,而这帮混蛋军人不懂什么是战争,把战争和作战混为一谈,除了彻底失败没有第二种命运。李林和精灵阵营要考虑的,仅仅只是选择最合适的时间出手,谋求利益最大化而已。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无左,无右,无悲,无喜。
人生不过是虚无的。
不……对大部分人来说似乎不是这样。
人类总是会相信毫无根据的“可能性”,将希望寄托在一些虚无缥缈的事物之上,直到最后在残酷的现实碰到头破血流为止,他们都会朝那一丝丝仅仅是“可能”的方向伸手,并且时不时的创造一些难以置信的状况。
对于这一点,李林一度曾亲身体验过。
所以直到最后计划成功为止,不能有任何的放松懈怠,
算算时间的话,逃亡中的实验动物抵达萨尔巴杜特区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如今各方视线或多或少聚焦那里,在这个要紧当口曝光不见光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事。为了回避这种事态,已经集结了堪称豪华的搜索处理阵容,照理说应该不会发生什么状况才是……
可是。
如果发生万一,实验动物接触到他的话——
(真要那样的话,也只能亲自去处理了。)
紧盯地图的红瞳中,有着人类卑微感情所无法匹敌的超然。
la.vie.est.daole。
人生充满乐趣。(未完待续。。)
1.变革的狼烟(六)
萨尔巴杜特区的基础设施建设速度放眼全世界也是首屈一指,一方面战争对道路设施的破坏并不大,底子也不算差;另一方面总督府大力提倡基础设施建设,加上战争特需旺盛,各种因素相互作用下自然发展快速。设立专门机构加以彻底管理调节,广泛应用新技术翻修后,特区连接各地的主干道已不比查理曼境内的同类设施差多少了。
即便如此,距离市区遥远的偏僻乡下难以受此恩惠,在乡间“要想富,先修路”的口号标语之下,依旧是千百年来由行人的鞋底、马蹄和马车车轮踩压出来的泥土道路。没有经过专门铺设,没有石板,没有沥青,也没有路灯等设施。从帕拉斯村延伸出来的道路就是这样,而且还是可以划进比较完善的那一类,至少主干道有足够让两部马车交汇时不至于相撞的宽度,偶尔还能看见疑似路标的木牌插在路边。
想也知道,天黑后在这里行走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山贼、强盗、食肉动物……明知有如此风险,依旧走在这条夜道上的,不是傻大胆或自杀志愿者,就只有——
“味道很重,应该已经不远了。”
在树木间来回跳跃的黑影分辨着空气中的腥臭,两道黑影紧跟其后。
没有火把,村庄的灯光也瞧不见,几缕透过云层洒下的月光勾勒出森林的轮廓,三个身影在树枝间纵横跳跃。几个起落后,影子们落在一辆翻到路边的马车旁。
马车支离破碎,从残骸的惨状来看,似乎是超速行驶引发侧翻。
有什么理由在漆黑的午夜狂奔在小路上?马车前方似乎提供了答案。
发黑的红色。
铁锈般的色彩四散飞溅,马车、地面、草木到处都是氧化后枯竭的血迹,斑斑血迹中白色骨骸格外扎眼。
“从干燥程度判断,应该有几个小时了。”
犹如爆炸中心般的红色中央,黑影拾掇起一根大腿骨,悠然说着。
“相当大的胃口,一家四口。顺带连马也吃了。”
“还真是难以置信。还真来这里了。照理说强化改造后,意识容量应该全部被辅助术式塞满,除了接受指令采取行动外,不可能自行思考和行动才对。为什么还回到这里来……”
“也许是有什么不愿忘记的东西。也可能是术式出现问题。不过这些事情无所谓。”
一脚踩碎骨骸。冷漠的声音在夜幕中震颤。
“那玩意儿原本是用于远距离炮击和治安战的消耗品。虽然连基本战术都不懂,但有光线武器在,体能也略有提高。无论是搜索还是加以歼灭。用常规的方式是行不通的。”
有机生物兵器的作战对象主要是潜伏在山区和林间的游击队及反抗组织。面对化整为零的小股部队,必须拥有更甚游击队员的机动力、搜索能力、隐蔽能力和火力。从这一层意义上来说,他们是更甚智慧种的专业游击队。
正因为如此,常规的反游击战术对有机生物兵器不适用,为了保密,也不可能动用人海战术进行拉网式搜索,财团只能依靠少数精锐遂行作战。
一骑当千,甚至是万夫莫敌的超级精锐,再搭配合理的战术和武器配置。
“双方向通信器的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
月亮从云层后露出,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影子们,轻浮的少年,文质彬彬的少年,没有人味的青年。
七宗大罪。**之德基尔,嫉妒之杰勒斯,傲慢之沃尔格雷沃。
“半径250公里内的一切都在我的鹰眼监视之下。”
德基尔闭上左眼,自信的笑着。
魔法师有与使魔进行感觉共享术式连接,进行远距离侦查、搜索的做法,借着使魔之眼,将远方敌军的行动尽收眼底。
这是很方便的术式,但也有问题。魔法师一次最多只能控制1~2只使魔,更多的话会占据太多意识容量导致无法处理,此外这类术式大多只是视觉共享,无法最大限度的发挥动物们的特殊能力。
德基尔完全不受这些束缚,拥有“感觉操作”技能的他可以很轻易的调整自身的感官,通过数个中继点与最多30只使魔链接,进行气味、声波、光学、热感应、地面震动的复合搜索。堪称世上最敏锐、侦查范围最广的鹰眼,没有任何猎物可以从他的感知范围内脱离。
“从痕迹判断,应该正朝市区方向移动中,距离我们大约1小时路程。”
德基尔耸肩笑了。
“原本以为是很难搞的任务,意外的轻松呢。”
回应他的轻佻般,骤然杀气涌现,幽绿色的星光浮现在黑暗中,一双、两双……大量的幽光将他们包围起来
那是爬虫类特有的眼睛,除了填饱肚子的本能外,看不见任何情感。
巨蜥,野外活动中最危险的掠食者之一。成年巨蜥可以生长至3~4公尺,有着蛇一样分叉的舌头,同样用舌头捕捉空气中的气味颗粒,可以察觉1000米范围内食物的气息。扑食动物时,凶猛异常.奔跑速度极快,尾巴十分有力,粗壮的大尾末端的尾鞭可扫倒敌人,尖爪则可以轻易地将猎物撕成碎片。牙齿为锯齿状,下颚前部有巨大的毒腺管,且口腔滋生大量细菌、病菌,会让被其咬伤的猎物血压降低进而流血不止,最后死于感染,被追踪气味而来的巨蜥吃掉。
尽管巨蜥连牛马之类的大型家畜也能袭击,也不乏袭击人类的案例。可巨蜥平常多在深山活动,且是独居生物。除非有入侵者侵入领地,或是冬眠前后需要补充能量,正常情况下甚少袭击人类,更不要提成群结队的袭击几个人了。
此刻,巨蜥却将三人包围起来。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劲呐。”
“毕竟我是享乐优先于工作的人,大半夜的本来是夜袭小少爷的最佳时间,运气好的话还能没羞没躁的滚床单什么的。现在只能到处跑来跑去,总觉得不够给力。”
“之后你怎么胡天胡地乱搞都是你的事情,如果现在没办法继续工作的话,就给我滚回去。之后我会在报告里对其中的前因后果做详细阐述的。”
“……只有这个绝对不要。饶了我吧。”
“村子里的情况如何了?”
距离这里最近的村庄的是帕拉斯村。如果实验动物沿着道路前进的话,按照时间推算,很有可能已经进入帕拉斯村,与人发生接触。
“暂时还没什么异常。可能吃饱喝足后暂时没有进食**。至于情报是否在村庄里传开。暂时还不能确认。”
“加紧确认。”
“了解。”
德基尔和沃尔格雷沃若无其事地对谈,浑然不将周围放在眼里。不要说那些巨蜥,就连地面的震动、树木被压垮的哀鸣、粗重的呼吸也浑然不当一回事。
巨蜥们让出一条道路。钝重的步伐穿过树林的阴影,异样的形态展示于月光之下。
“咕咕咕咕……”
公鸡的脑袋和脖颈最先出现,但原本应该覆盖羽毛的部位却被蛇一样的鳞片包裹,蝙蝠般的翅膀收拢着,蛇尾抽打空气,发出“噼噼啪啪”的噪音。
蛇鸡兽(cockatrice),极少数拥有智能的危险种之一,显而易见,正是它在驱使巨蜥。
了无生气的眼睛瞪着三人,死鱼般的眼睛转来转去,最终定格。
蛇鸡兽猝然扑起,炮弹一般射向杰勒斯,眼里闪烁着玛那的光芒,巨蜥也一拥而上。
牵制团队中其他成员,用“石化”术式突袭看起来最弱的目标,以最快的速度减少目标数量,同时动摇剩余猎物——蛇鸡兽的动作完全符合战术基本原则,以其动作之快,加上众多巨蜥,这战术完全合情合理。
一瞬间,蛇鸡兽和巨蜥全都定格在半空中。
并非魔法术式,亦非它们自己的意愿,漆黑的鞭将它们绑缚固定在半空中。
并不是普通的鞭子,握把是极其罕见的圆环形状,自握把前段开始分叉,延伸出18条鞭子。
常识外的武器左右各一把,伸展出不可能纳入衣服的长度,缠绕着树木和猛兽们。
“过去,有用猛兽对犯人处刑的死刑存在,在用恐怖震慑民众的时候,也顺带起着刺激和娱乐的作用,狮、虎、熊、豹乃至危险种之中,只有一种动物用于处刑最令人感到恐惧,知道是什么吗?”
鞭子一点点收紧,慢慢勒紧猎物,蛇鸡兽的双眼鼓了起来,匆忙间启动石化术式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瞳孔周围浮现血管的暗红色。某种易碎物体断裂的声响在空气中颤抖,微微张开的嘴吐出肺里仅存的空气和不成声的惨叫。
“答案是巨蟒。没有锋利的爪牙或剧毒,也没有群体行动的习性,但其身体正可谓肌肉和骨骼组成的绞杀机器。‘咔吧咔吧的响声中骨骼一点点碎裂,内脏脑髓变成一团马赛克,肺里的空气全部被挤出来,连惨叫都发不出来……这样的场景令人终生难忘。不过,我的鞭子比巨蟒更加可怕,毕竟,巨蟒不能扭曲猎物吧?”
以头顶至脚底为中轴,蛇鸡兽和巨蜥们像拧抹布一样旋转绞紧,皮肤撕裂,鲜血迸裂,内脏肌肉飞散到空中。36条鞭宛如生物般卷曲回来,无声无息地消失。
“喂喂,不过是几只野兽,没必要这么狠吧。”
“区区野兽……”
“呃?”
“区区野兽,那话儿居然比我还大,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可以原谅吗?!!!”
德基尔转向一旁,蛇鸡兽破抹布一样的尸体上勉强还能分辨出生殖器,尽管已经被扭曲到几乎粉碎,但全长近4公尺的野兽,那玩意儿比人类大实在再正常不过了。倒是会和禽兽比那里大小的杰勒斯,然后为这把对方弄死,这实在是有点……
“我说你啊,按照你的标准,危险种和古代种岂不是通通都要死啦死啦,那地方比你大的更是必须死了?”
“那种事情是理所当然吧?!比我帅的、比我有钱的、比我学历高的、思想和我不一样的都要死!对了!还有脱团狗!通通必须死!对,都要死!绞死!烧死!”
一瞬间理性仿佛从杰勒斯身上抽离,犹如癫痫病发作一样弓着身子大喊大叫。一旁的德基尔和沃尔格雷沃见怪不怪的对视一眼,任由杰勒斯一个人表演。
“嫉妒”这种大罪的本质是“对自身过度的热爱,引发对与自己不同事物的仇恨”,在杰勒斯身上的表现则为极端敌视与自己不同的一切,无论是外观还是思想,只要和自己存在差异,就会产生刺激。对他来说,只有到处都是自己才是完美的世界,毕竟只有那样才不存在差异,自己也不会伤害自己。
平日里他可以通过扮演完美超人,引发别人对自己的嫉妒,利用优越感将近乎本能的情绪忍耐下来。但忍耐终究只是一时的,如果不像这样定时发泄一通的话,他迟早会走火入魔。
“……看起来积累了相当大的工作压力。”
“那种状态要维持多长时间?”
“一般情况大约30分钟,因为在小少爷身边积累了不少压力……至少还要闹1个钟头。”
秘书工作虽不算清闲,以杰勒斯的能力也不至于积累足以暴走的压力,说到底,还是罗兰周围的女性们给他造成的压力。明明都是处男,人家身边一堆各种属性的女性什么的……确实会让他压力山大。
正因为如此,关于此次作战转移罗兰和教会的注意力的部分,绝对不能让杰勒斯知道。不然的话,是会闹出人命的。
届时绝不会止步于fff团的柴刀、火把、汽油之类的小打小闹,他可是会用核聚变打击的亿万度超高温来净化现充异端的。
“那么,你的部分进行的怎么样了?”
“改装完成,从外观上完全看不出端倪,针对游行时人群的反应及可能发生的状况所做的处置,术式和装置间的连接,定时启动的设定,全部都已经完成。剩下就是期望他们会按照时间表行动。”
“绝对不能出岔子,这可是那位大人交代下来的任务,是重要任务。”
“你大可放心。”
德基尔耸耸肩,嘴上带着游刃有余的笑容。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一次把自己喜欢的事情给搞砸吧?”
那个笑容,酷似盯上猎物的蛇。(未完待续。。)
1.变革的狼烟(七)
“……相关情报绝不能泄露出去,特别是对罗兰和教会。”
“明白了,阁下。”
幽暗的灯光下,杰勒斯和沃尔格雷沃朝三头身版李林鞠躬弯腰。尽管两边的身高差让人对这幅光景有些难以适应,考虑到双方身份地位上的差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不过……
视线稍稍拉开,环顾这三人所处的房间。
记录正确h方法的房中术教本密密麻麻地摆满,墙上挂满了男女媾合的绘画,画像旁边尽是赤身**的男女雕像,且无一例外地突出“某一部分”。在这样一间充满**气氛的房间中,三个人一本正经的关乎国家乃至世界命运的大事……
不过,只有这里,罗兰和杰勒斯之类容易坏事之人才不会靠近,就保密来看,选这里反而是合情合理。
而且考虑到此次作战的内容,这处所在更平添一份正当性。
防止泄密的最佳手段是在秘密泄露之前彻底封口,但过于激烈的行动势必引起其它势力的警觉。为了能确实歼灭目标且不惊动相关方面,势必需要制造一些事态来转移注意力。
事态不能太过火,否则会引火烧身,像是爆炸、恐怖袭击之类的事情就免谈了。也不能太小,无法引起关注也是失败。
在当前条件下,最能达成效果的作战方案是——
“让罗兰和王女殿下,还有狄安娜修女一起告别童贞吧。”
三头身李林面不改色地说着。
“为了确保下一个世代素质优良。应该尽可能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结合,因此一直没有强迫他进行生殖作业,不过现在的进度也实在让人心焦……与其等那个榆木脑袋开窍,不如给他创造机会,顺带也给你们行事制造方便。”
罗兰固然是一名贞操观念强烈、洁身自好的男性。
然而罗兰毕竟也只是16岁的男生,和女孩子一起进入“无力反抗之状况”的话,心中当然也会悸动不已。更何况对方还是绝世美少女,面对处子未被玷污的纯洁**,兴奋程度大概会大到难以估量吧。即使是古板的罗兰也必定会脱离理性的制约化为野兽,此时再加上一点生理和心理的刺激。生米煮成熟饭完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一旦知道了拥抱心爱之人的喜悦。少年男女将从偷尝禁果的行为中获得前所未有的喜悦,一旦欠缺了这种喜悦,缺憾就会化为某种焦躁感占据全部意识。当然,在那之中也有十几岁的少年过于旺盛的单纯**。但就结果来说。双方确实通过行房确立了关系。且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会为此着迷,在索求和羞耻之间苦恼。
在他们沉溺于此的这段时间内,所有事态都已消弭于无形。一切依旧按照原本设定好的轨道进行,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德基尔。”
“属下在。”
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几个白色四边形真空包装袋落在德基尔手掌里。
“如果那个笨蛋宁愿去死都不愿干的话,就使用这个吧。”
“属下明白。请阁下大可放心,由我这七宗罪之**的德基尔出马,罗兰少爷的贞操一定会在近日被夺取,您就看好吧。”
紧握着拳头,德基尔愉悦地弯起嘴角。
同一时间,尚不知自己的贞操已如风中残烛的罗兰在睡梦中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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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密尔要派调查团来。对特区乃至僵持中的各国来说,都不是一件小事。
卡斯蒂利亚与其背后的支持者们看到了停止战争,迫使查理曼撤军的机会;查理曼军方看到了麻烦,还有教会和各国鬼畜们联手的风险;黎塞留首相看到了停止军方疯狂行动的绝妙时机;萨尔巴杜特区总督和大多数平民看到了战争结束的曙光。
对战争结束一事,特区的人民抱持有复杂的感观。
他们不是喜好杀戮和晋升的军人,也不是热衷从血与火中提取利润的死亡商人,更不是深信“殖民三百年才能带来真正的进步”、“殖民越久越进步”的带路党。他们是有血有肉,有尊严,也有理智的升斗小民,对他们而言,有尊严的活下去,并且越活越好才是第一位。
要想实现这个目标,他们就需要工作,力求薪水越来越多,物价越来越便宜。而特区大部分的工作都离不开军供特需。被服、器具的生产,后方粮食、药品、武器和资材的转运,为来往的军人和商人提供各种服务……
一言以蔽之,特区的繁荣至少有八成离不开前线的战争特需。在没有完成产业的升级转型之前,战事仓促结束的结果就是造就一大波失业潮。谁都无法保证自己和家人能否保住工作,能否挺过艰难时期。每个人都用复杂矛盾的心情等待教会调查团的来访。
占领军的心情也颇堪玩味,他们对搅和进来的教会充满了怨恨,但摄于当前微妙的局势和教会的影响力又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在近乎闹别扭的心态下,心不甘情不愿地迎来了调查团。那种表面热情,实则冷淡的态度给调查团的每个人都留下深刻印象。
“看起来我们不受欢迎啊。”
扫过车窗外的提坦斯士兵和民众,姬艾尔嫣然一笑。会出现这种情况早在预期之中,教会的威望尽管还在,但已经威慑不了这些渴望出人头地、不惜发动战争的将校。这些人连本国大臣、王族都敢下手暗杀,给教会摆脸色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指望他们像过去的贵族那样虔诚、恭敬?还是趁早洗洗睡吧。
“一群鲜廉寡耻之徒,只顾眼前的利益……!”
坐在对面的高大男人发出压抑愤怒的低语。一头经过精心修剪的白金色短发像刺猬般竖起,咖啡色的脸上有几道伤疤纵横,下巴布满胡渣,磐石般结实的身躯即便是坐着,也向周遭释出压迫感。
要不是身上穿着圣职衣,脸上架着金丝小圆眼镜,天灵盖留着光溜溜一片,没人会相信这是一位神官。
“亚历山大.安徒生神官……”
“抱歉,圣女殿下。一想到这些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和耳朵的愚昧之徒,情不自禁就……”
“哪里的话。我应该感谢全能地母神。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人们已经失去了判断事物的眼光,只会用利益和数字衡量周围。即便如此,仍旧有您这样的虔诚信徒守护着信仰。我衷心的感到母神无所不能的神力。她正关注着她的信徒。”
“诚心所愿。”
异口同声的祷告。安徒生神官和一旁的贝尔修女在胸前画着圣纹。
微微一笑,姬艾尔继续欣赏窗外的风景,内心却不似表面那般平静。
(短短一年时间就有这种成就……也难怪代行者对他另眼相看。)
关于遭遇代行者的报告。并未有只言片语存于纸上。堂堂神意代行者居然舍弃教会,站在财团的幕后——此事一旦曝光,将引起严重的信仰危机,教会千百年树立起来的权威可能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这种说法可能有过度夸大之嫌,但考虑到教会影响力已经相对衰弱,财团则不断提升影响力的现状,并不能说这是杞人忧天之语。
必须尽快和神意代行者建立起沟通渠道,即便不能把他拉入教会,最起码也不能让他站到教会的对立面。无论如何,这都是必.须.完.成.的最优先课题。
因此,首先必须和神意代行者建立沟通渠道。没有这最初的一步,其他事项根本无从谈起。而如今已知能和神意代行者联络,且愿意和教会进行接触的,就只有财团未来的继承者,萨尔巴杜特区总督——罗兰.达尔克而已。
(拜托你了,狄安娜,这或许是你个人艰难的一小步,但会成为教会乃至整个人类的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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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兄弟.罗兰,没有提前打招呼就过来了。”
“哪里的话,应该说是我们深感荣幸才对,姐姐.狄安娜。”
“没错,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大可提出,我们一定会尽力做到尽善尽美。”
狄安娜低下头,只有她自己知道,光是不让双手颤抖就使了多大力气。
不论是在黑夜中挥舞键刃,还是在阴影中与异形死斗,对狄安娜来说早已是游刃有余的日常。面对匕首暗箭和尖牙利爪都不会皱下眉头的“伊斯卡略”异端裁判修女,面对“和异性搭讪,与之约会”的全新课题,立志将身心全部奉献给神明的少女当时就懵了。
禁欲一直是教会的基本宗旨之一,“神圣的纯洁”一直是教义反复强调的至高美德,女性来例假都会被剃着河童脑袋的神官宣布为“魔鬼作祟”。普通教会尚且如此,专司见不得人的工作,堪称基本教义派的“伊斯卡略”更是有过之无不及。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虔诚到近乎古板的狄安娜突然接到指令让她和已经有了未婚妻的罗兰约会,其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平心而论,她对罗兰并不是没有好感,可一下子说要约会……话说,约会是什么?
为了搞清楚“约会”一词的实质内容,教会紧急从要焚毁的**中抢救发掘了一些堪称范例的模本小说,经过《约炮大作战》、《某科学的百合子》、《魔法的h书目录》、《无限后宫托拉斯》、《上舰狂魔菊座传》的洗礼之后,狄安娜总算跳出了“纯粹恋爱小白”的范畴,至少对“搭讪”、“约会”的概念是有了。
(“约会”,将异性约出家外,与对方一起做愉快的事情,提升对方对自己的好感度,使之娇羞,达成无力化的效果……虽然还不清楚什么是“愉快的事情”,又要如何使对方无力化。但我一定会努力完成使命!首先就从投其所好开始——)
“兄弟.罗兰对这个特区投入相当多的精力呢。即便是对城市建设一窍不通的小女子看来,这里的发展也是相当惊人的。”
执掌权力者最乐于听到的,某过于他人对自己的肯定,不论是昏庸之辈,还是干练的技术官僚,听到对自己成绩的肯定,没有不高兴的。
“感谢你的称赞,这是母神的恩惠。”
公式化的标准答案,显然,刚才的话语并没有打动他。
狄安娜正准备筹措新的语言时,一旁的密涅瓦开腔了。
“但这样的繁荣也并不是稳定的。”
王女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出特区的真实状况。
罗兰刚接手的萨尔巴杜特区是个不折不扣的烂摊子,当时的特区工业生产指数相比战前下降了86%,钢铁产量仅为战前的1.4%,煤产量为战前的14%,因占领军侵占、倒卖而失去土地的人达数千户之多,经济发展的停滞加上粮食供应不足进一步激化本已非常尖锐的社会矛盾。说句不客气的话,当时特区根本已经处于破产边缘,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全民暴动。
但暴民杀官造反,把贵族和总督统统送上断头台的恐怖景象并未发生。相反,靠着财团注入启动资金和产业技术;颁布温和的占领政策,以尽可能宽大、平等的条件延揽当地人才;平定恐怖组织,创造安全的投资环境招商引资;吸引占领军和本地贵族、富豪、外国商人加入商业投资;最后靠着前线战事所产生的旺盛需求这股“东风”。短短一年时间里,特区工矿业生产增加了50%,法人投资者所得至少增加了3至4倍,特区由“开发殖民地”升格为“卫星殖民地”,“前线战事景气”带给特区经济的好处不言而喻。
可正因为如此,这种建立在扭曲国际格局上的经济体系同样也是扭曲的,一旦国际格局发生改变,特区的经济奇迹便会褪色,逐渐显露出种种弊端。
罗兰的执政路线是一种“商业立国”的模式,成功的把握机遇发展经济,对特区经济崛起功不可没。但与此同时,特区依然没有摆脱殖民地本质,处理政治问题,特别是国际问题没有任何发言权,无法影响外部环境。因此当外部战略环境发生改变时,特区只能被动接受——在没有完成发展模式升级转型的情况下。
“现在的特区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当把精心调配的养料和玻璃天棚撤掉之后,这朵脆弱的花将不得不独自面对诡谲难测的寒风。”
“所以?有什么是我们能帮上忙的吗?”
意识到密涅瓦和罗兰必定是有所要求,狄安娜不动声色地问到。
“我们希望教会能允许我们建设更多的学校,由我们自行设定课程。”
少年诚恳地说着。
不是用对话。是单方面的、向对方宣言一般的私语。(未完待续。。)
ps: 恭祝各位书友羊年天天开心“喜羊羊”;事事如意“美羊羊”;工作愉快“懒羊羊”;合家幸福“暖羊羊”,总之愿你一切都好羊年喜气“羊羊”!
ps:明天将有高能镜头出现,各位看官老爷请做好准备,纯洁的好孩子请在指导下进行观看。明天将上演《纯洁的罗兰》……
1.变革的狼烟(八)
听到那个要求的瞬间,狄安娜的表情凝固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兄弟.罗兰。”
无他,这么做的唯一结果就是教会的影响被进一步削弱,政府掌握了影响下一代人思想的力量,对巩固统治、培养人才有极大助力。昔日控制了阿让托拉通之后,李林除了对军政的全面掌控之外,也在第一时间排除了教会对教育的影响。
李林当时的目的是为了推行“皇民教育”,罗兰对那一套不怎么感冒,幼年军校的经历让他对填鸭式教育也没啥好印象。但他也认同学生应该将更多精力用来学习知识而不是研究圣典和母神的神迹,有了管理特区的经验后,他对李林的做法更加认同了。
在特区推行新政以来,罗兰遭遇过不少麻烦,最大的麻烦莫过于人才的缺乏。
说起来萨尔巴杜特区的学校不算少,不少乡村里也有一所学校。不过其中大多数是神学院,剩下的普通学校传授圣典的时间也远远多于传授读写和算术。这样的学校体系只能培养出虔诚又死板的神官,这种人对发展经济和产业升级没有任何助益,偏偏这些人什么都不懂还喜欢用他们那套宗教逻辑批评政府当局行政和时局……
学校的首要目的是培养能为社会和国家发展做出贡献的人才,而不是为教会提供培养合格的神官,让他们干涉政治。解决这个问题已经刻不容缓,罗兰的决心无比坚定。即便为此和教会闹僵也在所不惜。
说是这么说,罗兰却没有真打算和教会翻脸,强势如李林也没搞过“不听我的,就赏你花生米”的勾当,强势是一回事,蛮干是另一回事。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靠斯巴达解决的,在不触及核心原则的基础上妥协让步无伤大雅。
——政治学的基本就是如此。
“神学不会被取消,只是课时会做出调整,增加技术、读写、算术的课时,从而增加专业人才的数量。”
他已经说的非常委婉。但还是太直接。换成李林就会表示:“由于国际形势和市场需求发生变化,为了适应这种变化,维持社会稳定和民众生活需求,有关方面将在尊重传统教学方式的基础上。根据需求调整课时和授课内容。”
但他不在这里。
好在狄安娜只是教会隐秘机关的成员。不是什么专业谈判人员。她只是摇着头。
“抱歉,这不是我能决断的事情。”
一个完美的理由,她不是有权决断之人。不过罗兰也只是打算放个气球出去试探,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僵滞尴尬的气氛充斥车厢了,如果没什么意外,这种气氛多半会持续到行程结束。可这样的剧情,并没有出现在某人的剧本之中。
隐藏在车厢夹层的定制装置全部归零,术式启动的光晕一闪而过,三头身的小人伴随着诡异的管风琴赋格曲和淡淡的粉色烟雾出现在马车内。
“呀吼~~全世界的大绅士、小绅士、老绅士和预备成为绅士的人们,为约会感到苦恼的淑女们。这里是人见人爱,最受绅士欢迎的脱团专家——德基尔~~~!kira!!”
三头身的q版德基尔身穿洁白的燕尾服,左手拿着话筒翘起兰花指,右手比出v字横在右眼旁。
(这究竟是摆姿势还是秀智商?)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暗自吐槽。
“认为这是搞笑助兴节目的童鞋,你们注定要失望了。这是集合了广大为抱孙子愁白头的父母之怨念,为了社会和谐,为了爱和正义,为了延续生命的伟大特别节目——没羞没臊!非诚勿扰的罪恶王冠!”
“找到天晶藏在哪里了吗?”
“似乎潜伏地很深的样子。”
“不能用‘崩坏’直接破坏吗?”
“刚才就试过了,除了‘隐秘’之外,还增加了别的防护术式。要不先换马车吧。”
三人完全无视自说自话的德基尔,通过种种经历,他们早已深刻理解这种和“繁衍子孙”挂钩的事情,背后多半是李林下的指示,通常还不是什么好事。这次连“没羞没臊”这么直白的台词都说出来了,安全起见还是快点转进比较好。
不过,既然他们都能想到这一点了,李林和德基尔又有什么理由忽略?
“什……么?”
正伸向车门的手纷纷垂下,三人像断了线的人偶一样软瘫在座位上。
“这是……”
“最新开发的麻醉气体,无色无味,经皮肤直接吸收后产生肌肉松弛剂的效果,同时保持意识清醒,并且强化触觉。接下来——”
马车内传来一阵机关启动的声响,车窗内升起隔音单向透视玻璃对外播放车内一切正常的影像,紧接着座位底下钻出几条绿色、红色的触手固定住三人的身体。
现在罗兰他们就像是正坐在电椅上的死囚一样,双手双脚以及头部都被触手固定住了,身体完全动弹不得。
“各位嘉宾已经就坐,那么让我们进入第一环节,‘心动约会大作战!与日常迥异的一面’!”
综艺节目式的bgm响起,空中出现手牵手貌似情侣的卡通形象。
“什么是最困扰少年男女的问题?住房?薪水?购车?理财?全都不是。对自己百般示爱却无动于衷的笨蛋!不断催着‘赶快结婚’的家长和上司!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比这更麻烦了,多少情侣为此神伤,血压、血脂、血糖三高,内分泌失调,吃不好、睡不着,因为压力出现局部性脱毛?!”
撇开开头和结尾。中间那一段确实叫人伤脑筋……不对!这打开方式不对吧?!你有资格说这个?!
还没等罗兰把感想变成吐槽,三头身德基尔话锋一转。
“但是婚是必须结的,会是必须约的,放着漂亮妹子不把不上更是应该上火刑架的!”
“给我等等!这是哪里的fff团逻辑?!”
“相信两位淑女都有施展浑身解数,以近乎露骨的姿态色诱,但对方的榆木脑袋却一点都不开窍的痛苦经历吧。别说共度良宵,就连碰也不碰一下!只能度过一个又一个空虚寂寞冷的夜晚吧?!”
王女和修女一起点头,同样为该如何色诱罗兰而头疼的少女们忘了身体的无力和触手的存在,侧耳倾听。
“现在不用担心不用愁,让专业人士告诉你如何办。首先展示出‘和平常不同的一面’!”
“和平常不同的一面?”
“男性看到女孩子和往常不同的一面之后。一定会有胸中一颤,眉心过电的感觉,说的直白点,这就是所谓的‘反差萌’啊!”
“反差……?那到底该用什么样子表达。才能让罗兰心跳不已呢?”
等等。为啥狄安娜一本正经的提问了?
“呼呼呼!反差的第一步。先从简单易上手的开始!start!!”
又是几条触手射了出来,触手的尖端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少女娇羞的尖叫中。几道银色光弧闪过。
“完成了!!”
完美无缺的对称平衡,左右长度均等,或飘逸地垂至腰间,或简约的束于后方。其构型固然朴实甚至平凡,也正因为如此才能让人感到其中积年累月的沉淀,犹如抽象派大师的巅峰之作——
“……双马尾?”
“正是!双马尾正是世界的大意志!其中蕴含了无限的可能性,可以配上护士制服、灯笼裤,还能绑起来用低温蜡和皮鞭让她们用力晃动可爱的双马尾~~~~!这是何等的……完美!”
遨游妄想世界的q版德基尔肆意抒发各种背德禁断的创意,那副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的尊容简直让人不寒而栗,这货究竟是有多痴迷双马尾啊?!!
拜此所赐,以为会遇见什么惊世骇俗场面的罗兰稍稍松了一口气,情况依旧不太乐观,但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勉强也还算能接受。
他显然低估了德基尔的邪恶程度。
“很好,男女嘉宾表现地非常完美,接下来我们的女嘉宾正式进入第一阶段——露出play!”
啥?!这是前戏?!不对,这不是槽点!
露出play——也就是说在众人面前全裸,享受那种随时可能会被人看光光的刺激,在羞愤欲死和强烈刺激之间左右摇摆一口气前往极乐世界的play吗!?
feel、feel、feel。
触手发出奇怪的声响,罗兰的身体和椅子一起升到了空中。
罗兰的身体被固定在椅子上移动到了车厢中央,然后被强制转向窗户方向,上升了约有一米左右后悬停在车厢正中间。
一脸紧张神色的王女和修女被触手举到罗兰面前。
罗兰此刻的视线与少女们的胸口相持平,而她们身后则是车窗——就是这样的位置关系。三个人位置刚停稳,窗户上端发出电动机运作的声音,紧闭的车窗打开了一小点。
车窗下降了大约20公分左右,外面的民众正好能看到两位少女锁骨以上的部分,光学迷彩术式配合体位姿势,播放着无缝衔接的画面。
外面的人看不到罗兰,也看不到三人尴尬羞耻的状态。
“喔,是密涅瓦王女!”
“还有教会的修女大人!”
“真是美人啊,我要是再年轻20岁的话……”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王族呢。”
大概是因为一睹王女芳容的意外和新鲜感,街道两侧的民众们大声欢呼起来,热情的欢呼中,原本强势的少女们就像雨天中被遗弃的小狗一样颤抖着。
“罗兰少爷,您可要看好了。这百年一遇的露出play。”
q版德基尔贴上罗兰,恶魔充满诱惑的低语传入耳中。
触手沿着少女们颤巍巍的躯体滑动,比指头更灵活的解开外套口子,羞耻心的刺激下密涅瓦差点喊出声,在周围炽热的视线下,喊叫勉勉强强被吞下肚。
不一会儿,大衣滑落,映入眼帘的是洁白束胸衣。另一边狄安娜的连体修女服无法脱掉,但触手灵巧的将长衣卷起,漂亮的吊带连衣裙同样在罗兰一览无遗。
“啊啊啊啊……”
密涅瓦羞红了脸。在近乎于零的反抗挣扎中。触手伸向了束胸衣背部系带。
(开……开什么玩笑!这样一来不就真的要脱光了吗?到底该怎么办?啊,对了,把眼睛闭上不就好了嘛!)
罗兰立即想要闭上眼睛。
但是——这也在计算之内。
不知从哪里伸出来一条触手,末端分出许多小触手。强行掰开罗兰的眼皮。
“这可不行呢。虽然我们安排了遮住眼睛的环节。但如果您闭上眼睛的话,那么我们的辛苦还有公主们的羞耻心就白费。为了防备这种不幸的失态,特意加设了一旦您试图闭上眼睛。就会强行制止的设定。啊呀呀,传感器的配置可是很麻烦的。”
“或许这是很了不起的技术实力,不过明显用错地方了吧!”
对罗兰的吐槽充耳不闻,触手拉下了连衣裙和束胸衣的系带。
密涅瓦和狄安娜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要在无数民众面前跳脱衣舞一样——这种排山倒海般的倒错感使得罗兰的心脏猛烈鼓动起来。比起单纯偷窥对方更衣,这种与危险紧邻一线的危机感更叫人兴奋。标准的正人君子罗兰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在某些地方偏离常规了。
就在天人交战的紧要关头,守护少女躯体的甲胄褪了下来。
沙……布料与皮肤摩擦的声音滑落,然后连衣裙整个落到马车地板上。
看到连衣裙下的装束,罗兰……松了一口气。
守护淑女和罗兰最后防线的,正是名为“安全裤”的坚城铁壁,自脖颈、手腕至脚踝每一寸肌肤都在白色布料的守护之下。
那边厢狄安娜的**同样被白色绝对领域守护着。
(感谢安全裤!发明安全裤的英灵啊,感谢您伟大的创意!)
“这真是……何等邪恶的发明啊!阻止绅士们与淑女、幼女亲密接触,隔绝神圣的视线抚摸光滑的肌肤。可恶——”
抚摸着额头,深深弯下腰,仿佛被安全裤筑起的绝对领域挫败,几乎让人相信他只能就此收手。
“才怪~~~~区区安全裤,怎么可能战胜绅士的执念!!”
大声怒吼激起触手的斗志,卷起剪刀的触手上下翻飞,在三人份的惨叫声中,白色布片像蝴蝶一般在空中飞舞。
随着“完成”的宣言,触手停止动作,守护少女的安全裤粉身碎骨,只剩下几片薄薄布片坚守最后的阵地。
如果有知晓地球文化的人在此,一定会指出此刻密涅瓦和狄安娜身上所披挂的,是曾经给服装界、文化界、道德观带来核爆等级冲击,名为“比基尼”的革命性泳衣。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比基尼。
呈丁字形的小裤裤开叉极低,股沟的一大半都暴露在罗兰眼前,前方更是介于看得见和看不见的边缘范围。遮挡胸部的部分是一块每边约3公分长的三角形布料,除了最关键的那一点,周围的**都完全暴露在外,看上去只要稍微歪那么一点就会露点……
这种东西根本不能称之为衣服,甚至不能叫布!还是称为绳子更加合适。准确地说,这比起全裸来说更加工口!
“不要……就好像被大家都看光了一样、好羞耻啊……”
一边忍受着极度羞耻,一边为了防止民众察觉异样,强颜欢笑的密涅瓦双瞳中泛起泪光,颤抖的双唇发出轻微啜泣。
“啊……不要看……不行,必须让兄弟.罗兰看清才行,可是……好羞耻啊,全能的母神,请告诉我该如何是好?”
狄安娜也快要哭出声般的祷告着。
尽管少女们穿着“不知廉耻”的比基尼,不过现披肩、帽子还在。车窗也只打开了20公分左右,从窗户外面应该只能看到头部至锁骨,加上单向玻璃上附加的光学迷彩术式,沿途的民众们应该是看不到刚刚脱衣服的工口情景的。
但是,从里面可以一清二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形。
所以现在的状况让人产生了密涅瓦和狄安娜是穿着超危险比基尼站在民众们面前的错觉。
“王女殿下怎么了?脸看上去好红啊?”
“是不是感冒了?”
“修女大人也是啊。”
窃窃私语从车窗外传了进来。
“呜……快不行了,感觉心脏都要从嘴里蹦出去了……”
“加油啊,殿下,少爷的心跳已经加速了呢。”
(这、这家伙,就会拍手添乱——)
心里大声哀嚎,却又不能反驳。
胸口一带正像要胀破一样猛烈鼓动着。
看到少女们强忍羞耻拼命努力的坚强模样……就禁不住觉得这样的密涅瓦和狄安娜十分可爱。
“怎么样。小少爷。心跳加速了吧……?”
“你这家伙!快点停止这种事情!!”
“嗯嗯,心跳、血压明显出现变化,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正直呐。”
德基尔读着一旁测量器具上的指数。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看着这混蛋的得意劲儿。有那么一瞬罗兰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啊啊,镇定!给我镇定一点啊,我的心脏!明明是这种不知廉耻的状况。你猛跳个什么劲啊!?)
还没等他镇定下心神,状况再度急转直下了。
feel~~~
马车内再度响起诡异的声音,墙上伸出了8条新的触手,分别缠住少女们的双手,强行将其伸展开来。接着在悲鸣中,又将她们的大腿举了起来。
端庄贤淑的王女和沉稳干练的修女被触手强制摆弄成m字开脚——就像哄小孩子嘘嘘一样,从身后托起的那种羞人姿势。紧接着维持着以这种姿势移动到了罗兰膝盖上!
外面的军乐队开始演奏《拉德斯基进行曲》,欢快的音乐声中,比基尼包裹下的丰满胸部豪爽地在罗兰面前微微晃动。
密涅瓦是形状优美的半球形,狄安娜则是微微上翘,富于弹性的胸部。
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已经叫人血脉贲张,但还有更劲爆的。
因为两人所穿的是t字形的比基尼,所以包裹胯部的也是一细条像是绳子一样的布料,只要稍微歪那么一点,那重要部位就会全部走光了。这太危险了!危险到要人命啊!!
“怎么摆出这种下流放荡的姿势……”
密涅瓦还在徒劳挣扎,穿着工口泳装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罗兰面前——第一次经历大尺度羞耻play带来的冲击几乎让她晕厥过去。但奇妙的是,承受着强烈的羞耻之余,内心某处——居然有类似饥渴的愉悦感涌上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可是王女啊,怎么能因为这种事情……啊——!)
伴随着触手的晃动,难抑的声响自唇间溢出。
仅仅一声低吟,差点让罗兰的心脏破裂。
虽然一点都不想看眼前的情景……不过罗兰现在也完全动不了。如果自己想闭上眼睛,触手就会强制掰开眼皮。
这根本就像是自己乘机对动弹不得的密涅瓦进行视奸一样。
“成功闯过第一环节的男女嘉宾们,现在进入第二环节!”
原本用来固定罗兰双手的触手忽然动了起来,如同血管枝桠一样分叉细化,自手肘一直缠绕至手指,在触手的牵引下,罗兰的手掌——
“呜哦哦!?”
“呀啊!”
同时沉入了两双丰满的胸部。
密涅瓦惊叫了一声,肩膀也不住颤抖起来,另一边的狄安娜咬着下嘴唇,尽量不发出声音,火烧一般通红的身体也是颤抖个不停。
她们的身体被牢牢固定,根本不能躲开,只能不住微微扭动着身体。
“停、停下!快给我停下!”
嘴里拼命嘶吼,双手依然被牵引着更加用力地揉着胸部。
密涅瓦的胸部大小始终,却充满了弹性,而狄安娜与她那过度认真的性格不同,她的胸部很大,可以算相当程度的**了。
手指陷入了白皙的肉球中——噗哟、噗哟,仿佛要融化在这柔嫩的触感之中了。
“哈啊啊啊……被罗兰大人摸了……呃……这种感觉,快要陷进去了……”
他的右手正抚摸着从绳子状比基尼中露出来的下乳。
而他的左手则绕着胸部尖端不断画着圆。
哈哇哇哇、好痒……啊哇哇……
高贵的少女们穿着大尺度泳装,被强迫摆出工口的姿势,每当罗兰的手活动的时候,量具娇躯就会不住颤动。
背后就是一扇巨大的窗户,无数民众正看向这边。
而少女们则在众人面前被罗兰玩弄着胸部——。
本来变成这种情况就只能咬舌自尽了。
不过在这种令人绝望的状况下,有一件事还能稍微令人安慰一下。
那就是罗兰的手还没有接触到胸部尖端。,触手操控下的手指可以避开弱点部位一样抚摸着胸部其他部位。
一开始她们只是好像很痒的样子。
不过,紧接着呼吸就开始变得炽热起来。
脸颊通红,双目也湿润起来。
“哈啊啊……”
每次手指画圈圈的时候,胸部都会不由自主的挺起,好想要让胸部和手结合地更紧密一些。
密涅瓦维持着m字开脚的状态微微扭动着腰。
“嗯……好难受……哈啊……身体变得好奇怪……”
那边厢狄安娜调整了姿势,此刻面朝着窗户,穿着露出度极高的t字形低开叉比基尼的臀部正对着罗兰,整个臀部几乎一览无遗。
罗兰的右手脱离胸部,缓缓向狄安娜的臀部靠近。
“那里不行……只有臀部什么的绝对不行!啊啊啊啊!!”
呼扭呼扭呼扭。
罗兰的双手在金属臂的引导下开始在狄安娜的屁股上揉动起来。
对狄安娜来说,臀部也就是所谓的敏感带,只要被摸到就会很有感觉,一下子变得神魂颠倒的。
两位少女紧紧抓住窗框,双脚在马车中伸得笔直。
“啊啊啊,不行了……”
“不要……人家快受不了了。”
她们好像已经接近极限了。
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的q版德基尔从怀中掏出几个四方形真空包装袋,这正是传那个亚尔夫海姆科学家们秘密开发出的节育神器——用来套在枪口上,防止子弹射出的橡胶制装甲板!传说中的避oo!!
只要照着目前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罗兰一定会化身为野兽。为了避免事后带来的冲击过大,给他造成无法恢复的心理创伤,宝贵的第一次就交给这件神器吧。
计划至此可谓顺利,但有时候,总会有一些意外状况发生。
比如说:罗兰比少女们更早到达了极限。
噗~~~~~~~~~~~~~~~~~~~~~~~~~~~!!!
因为过于兴奋,鼻腔血管在还没化身野兽之前就爆裂了。
鼻血像抹香鲸换气时制造的喷泉一样喷涌而出,血红色的雾弥漫车厢,罗兰很干脆地晕了过去。
“没羞没臊!非诚勿扰的罪恶王冠!”作战——失败。(未完待续。。)
1.变革的狼烟(九)
昏暗的房间里,沃尔格雷沃、杰勒斯、德基尔垂首半跪,在三人前方通讯装置放出李林的投影。
“……这次的作战称不上成功呢。”
撩起额前刘海,欠缺起伏的声音令房间的空气更加压抑,德基尔的头深深低下。
(蠢材。)
斜了一眼德基尔,杰勒斯在心里发出幸灾乐祸的冷笑。
又是麻醉气体,又是露出play,又是触手,又是袭胸摸臀……还有传说中的神器避oo,普通男人早就半推半就的舍弃贞操,化身野兽了。不过,小少爷并不是一般的男人。
血统、资质、背景、经历、相貌、品格——每一样全都是万中无一的优秀才俊,更重要的是在男女关系上是史无前例的老古板,几乎可以和那些被骑士精神搞到脑袋僵化的活化石相比。对这样的罗兰使用正攻法,当然会出现适得其反的效果。
(看样子是躲不过斥责了。)
“也罢,虽然最终结果未能尽如人意,好歹也算迈出了不大不小的一步,也达到了转移注意力之目的,暂且不追究了。”
(啥?!!)
杰勒斯险些露出错乱的表情,一旁的德基尔忙不迭的致谢,沃尔格雷沃一言不发。
不理会三名直属部下精彩万分的表情,李林继续问到:
“目标的搜索工作进行的如何了?”
这才是当前最重要地事情,距离开战日期每接近一小时。其重要性就增加一分。
查理曼的备战工作已经开始进入舆论和法律的秘密准备阶段,吕德斯法学界私下流传的一些小册子公开宣称“……不应让腐朽的道德束缚就军队,更不应将虚无缥缈的‘背叛’强加给迅速有力的行动……这种事情在任何一个军事典籍或国际惯例里都是不存在的。”国际法专家西奥多.伍尔西教授()在一次内部演讲中言之凿凿的宣称:“……所谓偷袭,没有任何背信弃义和不正当……战争许可的法律本质并不只是宣战声明。当战争临近时,没必要通知对手战争开始的日期。”
相当超前,甚至有点过于超前。这种言论一旦走漏风声,势必带给阿尔比昂非常不好的联想,搞不好会让查理曼迄今为止利用谈判掩护开战的努力破功,一瞬间就将两国推到战争的边缘。其实这种扯遮羞布的勾当大可放到干下好大事之后再搞,就像地球上某“皿煮灯塔”、“人类希望帝国”的情报部门为实施监控。在全球最大的sim卡厂商电脑系统上植入间谍软件。监控全球数十亿部手机。事情曝光后,再跳出来一位海军上将,彬彬有礼、言之凿凿地声称:“显然,我不会道明具体细节。但我需要指出的一点是。我们完全遵守了法律。”、“难道不能有一个法律框架来保障我们去访问它?”
军备上的准备进度同样趋近完善。总计80架“樱花”特攻机的生产和相关驾驶员培训大体完成。加强版“草蛇”型火箭攻击机和“甲标的”型液氧推进半潜撑杆雷击艇也开始交付。
仿ba349的火箭攻击机技术参数和原版没有太大区别,只不过为了防卫军火箭技术的进步,加上有花钱舍命当白老鼠的国际主义友人资助。还有时间紧、任务急之类的原因。财团丧心病狂的把固体火药推进剂换成了过氧化氢火箭发动机,把这种原本执行“一口老血喷死你”的火箭截击机彻底变成了人操飞弹,原本就生还希望渺茫的驾驶员这么一来就更没有活路。照道理这种玩意儿根本不可能进入列装序列,但查理曼海军发动突袭迫在眉睫,那个急啊……催更啦!
没办法,死士,上!做完这一趟,咱们就回老家结婚。
于是各种代号“262”的死士不断消失在特攻机的座舱里,有试飞坠毁的,有凌空爆炸的,有高过载动作折断脖子、眼球飞出来的,还有管路泄漏被剧毒燃料活活溶解在座椅上的……最后这种“十死无生”的兵器交付了40架给查理曼海军。
另一种特攻兵器“甲标的”则是卖给阿尔比昂的“回天”特攻艇的同类,长33.9公尺,直径1.85公尺排水量43.75吨,采用独特的液氧推进系统,最大航速25节,使用撑杆雷撞击敌舰水线下部分。和“回天”一样,也是毫无生还可能的特攻兵器。
除装备上的更新外,查理曼海军还特别培养了一批称为“猫眼”的瞭望员,这些瞭望员都是视力特别好之人,加以“大白天看星星”之类的特殊训练,配合服用特制的“猫目锭”,专门在暗夜里观察周围情况,进而强化夜战能力。
阿尔比昂那边的状况也大致类似,各种战争需要的资源正源源不断从海外输送回来,造船厂、军工厂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时间已经不多,不能继续在这件小事上纠缠了。
“史塔西处理班尽可能消灭了相关痕迹,情报操作也尚算顺利,但请不要认为有大把的时间让你们详细勘察,毕竟人口大量失踪本身是不可能隐瞒的。首相、教会的情报网迟早会掌握异常情况的蛛丝马迹,到那时候可真是无可挽回了。”
语气并不严厉,话语的内容也没有斥责的成分,但三人不约而同将头低得更低了。
无可挽回——指的恐怕不是局势,而是他们三人的命运。
战争一旦开始,最大的课题就是如何结束——对智慧种来说,这或许是个挠头的课题,可以这位大人的力量。还真不是什么不能解决的难题,即便真遇上什么恶劣情况,也还有“文明白纸化”、“全世界种蘑菇”之类的最后选择。而他们三人的命运则是彻底没有挽回可能。
沃尔格雷沃确信,如今正是李林授予了可怜的分身兼臣子们又一次、可能也是最后几次的恩宠。假如错过这个良机,什么恐怖的事情都有可能降临到他们身上。
留下“期待各位尽早取得成果”的的总结后,无从揣测喜怒哀乐的面孔从空气中消失了。
呼——
德基尔长出了一口气,积极的态度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托他那近乎粗线条的乐天个性,房间里的空气没有之前那么压抑了。
“来整理一下状况吧。”
“了解。”
第一,附近区域没有出现人口失踪和莫名奇妙的碎尸案,动用使魔搜查也没有发现足迹。
第二。已确认森林中遇难的是塔尔斯村外的护林人一家。由于他们和村庄的联系有限,加上史塔西处理作业及时,目前尚未扩大影响。
第三,扩大搜索范围。顺着附近河流的排查工作正在进行之中。目前尚未有新的突破。
第四。根据调查,塔尔斯村一带最近多了不少生面孔,其身份正在核实。
“综上所述。目前可以假定目标潜伏在塔尔斯村子里,应立即调派人手监视村庄出入口,同时让使魔监视村庄内一举一动。是否有异议?”
“附议。”
“附议。”
在没有新的情报之前,这是最合理的假设。
塔尔斯村人口固然不多,但要藏下一个人却是绰绰有余,同时这里也能保障充足的食物来源,只要不搞出无法收拾的事件,大可像度假一样悠闲地潜藏一段时间。
对财团方面来说,这却是诸多预想状况之中较为糟糕的一种。尽管上面有命令“必要时毁掉一两个村镇也在所不惜”,可那是万不得已时才被允许使用的非常手段。无论人口多少,事后处理的如何干净,一个村镇凭空消失的震撼影响是不会消失的。更何况村子里最近还多了不少外地人,这就使得情报封锁的难度进一步上升了。
必须采用更为巧妙的手法,将影响降到最低。
“提案,使用神经毒气梭曼毁灭塔尔斯,事后伪装成‘突发性流行疾病或‘剧毒化学废料泄漏。”
杰勒斯最先开口。在他看来,目标有无将情报透露给接触之人已不再重要,其进入人群本身就意味着情报泄露的风险无法抹消。与其奢谈控制影响,不如将相关人员全部抹杀,之后再伪装成“某种意外”。
神经毒气则是执行这种战术最佳的工具,有机磷或有机脂类剧毒化合物的特性,还有人类社会的医学水平决定了哪怕是最优秀的医生既不可能发觉事实真相,也不可能救活一个中毒者。所有可能知道什么的人都将死于突发性疾病,秘密依旧沉睡在黑暗之中,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几十公里外有一家染料厂,我们完全可以伪装成运送化学染料的马车发生交通事故,导致化学物质泄露的不幸事件。”
“听上去挺合理,可要如何解释染料厂运输的是什么物质,居然能毒死那么多人?”
德基尔反唇相讥,他毫不客气地指出杰勒斯计划中的漏洞。
“你要告诉总督和首相,这是新型染料,基于商业机密,我们不便提供详细成分?老天,你难道不知道这只会越描越黑?那些产生恐慌情绪的公众可不在乎什么商业机密。”
绝大多数人都很珍惜自己的生命,除非必要,没人喜欢接触有毒的东西。当然,很多人其实每天都在接触剧毒物质,工业化带来的污染每天都对人们的健康产生威胁。可只要没人提出这些问题,没有人知道自己接触的物品有毒,或者自己正在遭受某种毒害,那么就不会构成任何问题。
而杰勒斯的提案将造成完全相反的结果,所有人都知道一种新型染料造成一个村子人畜皆亡,周围村庄的村民为了自身安全前往医院检查——这足以引起人们的忧虑;即使检查结果表明除了不幸的塔尔斯村,没有任何人中毒。但出于本能的怀疑心理,这种忧虑不会马上减轻。
接下来,与任何类似事件一样,人类的丰富想象开始发挥作用,流言四起,在传播过程中不断被夸大,最后彻底背离事实真相;财团的敌人及其御用文人基于阴暗心理和敌对意识炮制出夸大其词的宣传为流言进一步推波助澜。在两种力量合流推动之下,忧虑情绪不断加重,然后就变成了恐慌。
当然即使如此,情况也还没有恶化到底。只要行政当局和医院发表公告。证明泄露的化学品并非剧毒物质,只是因为偶然……但遗憾的是,这不可能。对于泄露的化学品究竟是什么,以及为何混合在一起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剧毒。财团“为了保护商业机密。不便透露”。市政当局和医院自然不能做出结论,当然也就不能发表公告了。
更糟糕的是,为了让事情看上去更像一场真正的意外。同时为了清理现场残留的神经毒气,发生事故的村庄必须被封锁起来。在旁观者看来,这种做法等于宣布泄露的东西确实有剧毒,因此……是的,越来越多民众开始陷入恐慌之中,总督和特区当局的权威产生动摇,财团则是声名扫地,局势彻底变糟糕了。
接下来,附近村庄内的居民和恰巧路过塔尔斯村附近的路人,凑巧“似乎”闻到了刺激气味患上感冒,或别的什么疾病突然发作,不得不前往医院检查……首先,这群人自然而然会觉得这是中毒的症状,然后他们的邻居和其他听到消息的民众也会不由自主的如此认为——没有相关常识,愚蠢且盲目的民众有这种想法一点都不值得奇怪。最后,受这个时代落后的医疗技术影响,医生也会认为病人确实是中毒——如果他凑巧没能检查出病因,或者单纯为了推卸责任的话。恐慌不断蔓延,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医院检查身体,商家囤积药品,物价上升,公众情绪和社会局势越来越糟糕,杰勒斯的“最终解决方案”至此彻底演变为一场大规模公共危机。
至少有很大机会变成这样。
“效率低下、后遗症严重——你不会不知道那位大人会怎么处置犯下这种低级错误的笨蛋吧?”
“切——”
“都闭嘴。”
沃尔格雷沃冷冰冰的言语过后,房间内再度沉静下来。
“关于处理方案暂且保留,当前最重要的是先锁定目标。如果没有什么其他问题的话,请你们马上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解散。”
随着宣告会议正式结束,烛光一阵摇曳,当火光重新安定下来时,杰勒斯和德基尔的身影已然消失。
“期待成果吗……”
重新咀嚼李林最后的话语,沃尔格雷沃苦笑起来。
“明明什么都不曾期待过,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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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体的位置所在基本确定,剩下的就是缩小范围和选择什么方式去解决了。”
噔、噔、噔。
军靴踩在舱板上的声响在回廊中扩散,李林带有磁性的语音在金属质感的节奏中从前方飘来。
布伦希尔没有搭话,生物研究所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内,哪怕这次捅出了天大的篓子,几乎让军队和国家颜面尽失,国家整体战略也险些被打乱。对于职责范围外的事情,她也不能轻易发飙。
万幸,在事态恶化至不可收拾之前,“七宗罪”发现了目标的踪迹,并基本锁定了范围。
以他们的实力,彻底解决此次危机只是时间问题,不值得继续为此挂心。
然而——
“帕尔玛岛以东外海应该有正在远洋航海中的浮空舰队。”
前方再次飘来爽朗的声音,布伦希尔全身一震。
人人都知道查理曼海军有一套“月月火水木金金”式高强度训练模式,甚至还把这个编成军歌来唱。却几乎没什么人知道防卫军海空军有一套更厉害的“五加二,白加黑”式超高强度训练模式,令人震惊的是这种近乎无休无眠的训练居然是广大官兵自己提出来的。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简单。首先通过缜密的教育,争先好胜的思想观念早已深入人心。其次,防卫军内部有规定,掌握特种技术,或报考特种技术培训取得资格证书的官兵,不但免除学费,还有另一笔津贴。在真金白银的推动下,训练热情自然高涨。在各类训练中,最受欢迎的莫过于远洋训练。
战舰出航是有按航海距离计算的出航津贴,这是海军空军们的一笔大收入。不论是为了加强技战术水平,还是单纯为了捞钱,上至舰队司令下至普通船员都玩命似地训练。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几条浮空战舰或海军舰船处于值班训练状态,发生突发状况时可迅速抽调应对。
可如此一来,不管那些军舰隐形性能有多好,抽调军舰一事都意味着事态失控,进入战争状态。
吞下踌躇和担忧,布伦希尔报告到:
“有4艘德弗林格级装甲舰,分别是旗舰布吕歇尔号,僚舰塞德利茨号、戈本号、欧根亲王号。”
“通知布吕歇尔号和戈本号组成练习舰队继续先前的任务,以欧根亲王号为旗舰,和塞德利茨号编成快速反应舰队,前往罗萨斯湾待机。”
“了解,阁下。”
“没什么,不用担心,不过是预防万一罢了。”
微微侧转的脸孔正摆出让人安心的笑容,胸中些许不安随之消散,用力的点头,发出“是”的回应,布伦希尔紧跟着跨入舰桥。
立正、并腿,敬礼。
空军过于规范的礼仪让布伦希尔这样的军容专家也挑不出一丝错处,对这些精挑细选的船员默默点头后,布伦希尔默默负手立于李林背后,打量着周围。
整体布局和德弗林格级相似,但纵幅跟横幅都大上一倍,天花板高得犹如大剧院一般。仰望着布满有两层楼高的天花板的荧幕群,接着看向强化玻陨石制的舷窗。船渠顶部正在缓缓开启,第一缕朝阳透过缝隙照射进来,为端坐在舰长席上的李林镀上一层璀璨金光。
“全舰,准备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无数南国飞鸟腾空而起,玛那的光辉溢出船渠之外,有史以来最庞大的空中巨舰一点点从睡梦中醒来。(未完待续。。)
1.变革的狼烟(十)
塔尔斯村并非交通要道,没出过什么大人物,迄今为止的村史中也不曾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名胜古迹什么的更是没有,称得上“没有特色的普通村庄典范”。
平静、安宁、不起眼,匆匆而过的旅人转身就会将其遗忘。
正因为这种特性,一些人才看上这种地方,将之作为隐藏秘密的绝佳场所。
至于秘密的内容,多以不符合法律与道德的居多。比如说,毒品交易之类的。
“嗯,是上等货。”
与周围隔绝的黑暗中,满脸横肉的秃头男人搁下烟枪,心满意足地吐了个眼圈,鼻子、耳朵上穿的金环如享受精炼鸦片的快感一般,轻轻颤动着。
直到几年前,兴奋剂和麻醉药品的贩卖还是公开合法的,除了贵族和军队这样的大客户,手头宽裕的年轻人聚会时也会使用这些东西来助兴,不少人还把兴奋剂或致幻剂当成媚药来使用,效果有好有坏,总体来说还是能令瘾君子们满意的。
但随着各方军队陷入对峙状态,各国大兵们纷纷钻进阴冷潮湿的堑壕,开始无所事事的日子,士气被时间一点点消磨掉。各**方大量追加对中枢神经兴奋剂和麻醉剂的订单,大量贴着“猫目锭”、“突击锭”、“精力剂”的包装箱输送往各**队。这当中除了一线部队的消耗之外,很大一部分进了各**队的仓库。为了随时可能到来的大战,大家都在储存这类军用物资。
军队的需求使得市面上的兴奋剂几乎断了灶。尽管还有lsd这样的致幻剂在出售,但对于囊中羞涩的瘾君子来说,10公克一枚埃居金币的价格实在是难以承受。作为替代,鸦片和鸦片精炼物在市面上流行起来。尽管作为属于镇痛剂的鸦片及衍生物和兴奋剂对人的精神影响截然不同,但较为便宜的价格使其迅速扩散开来,大有泛滥之势。
由于滥用鸦片,一些村镇陷入荒废状态,农业生产停顿引起当局关注。在经历了几次打击清理后,相关买卖全部转入地下,塔尔斯村正是其中一个交易中转站。
此次押运的鸦片多达2吨。世面价值余额数千埃居金币。在如今这个金贵银贱的年头,这是一笔足够一大家子人玩乐一辈子都还有找的巨款,鸦片贩子们有充足的理由沉浸喜悦之中。不过他们也没忘了自己干的是掉脑袋的勾当,在欢欣鼓舞的同时依然保持着充足的警惕。14个保镖把守住小巷的出入口。屋顶制高点也有人控制。一旦有可疑人物出现。立即会有使用夜视术式的魔法师和弩手招呼他们,可谓万无一失。
根据经验,这是既不引起注意。也能保障交易顺利进行,发生万一也能迅速撤离的最佳配置。然而,经验在今晚背叛了他们。
他蹲在阁楼的阴影里,一边吞咽口水缓解胃袋被绞紧般的剧痛,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自己的猎物。
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可以“看见别人的色彩”,即便在黑夜之中也能窥见人形红黄绿团快行走,猎物被杀死时,色彩又会变成统一的暗色。他不知道这是植入脑内用于夜间搜索、锁定的“热感应术式”在起作用,但他知道,靠着这个能力,他可以轻易地从猎物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地方发起攻击,一击致命。
老实说,他并不喜欢在这里狩猎。
在人群聚居处狩猎会引起恐慌,提升警戒度,让下一次狩猎变得困难,最糟的情况下不得不转移狩猎场。另外,中年男人的肉口感不佳,根据目前为止的进食经验,中年男人次于中年女性、少年少年、儿童,只比老头儿好一个档次。可以的话,他更喜欢吃小孩,
小孩是特别的。
容易捕获,反抗也很弱,最最重要的是口感,包裹着骨头和血肉的香滑脂肪,粉红色柔软肝脏,富有弹性的眼球,入口即化的脑髓……那种独特的口感只要试过一次,就会发觉其它的肉是多么难以下咽。但此刻街道上没有那样的极品美食在行走,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填饱肚子再说。
压抑着快要沸腾的饥渴,自四肢延伸出的长长黑色钩爪刺进墙壁,披着破烂衣衫的异形犹如一只壁虎,悄无声息地沿着墙壁接近鸦片团伙。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经典的大型食肉动物夜袭,完全有资格被动物学家记录、保存,成为教科书的一部分。但他过于忠实于本能,加上对方的运用方式巧妙,以至于未能察觉到数只使魔正从不同角度锁定他的位置。
“螳螂在接近蝉,黄雀在盯着螳螂,在我们背后是否有一位拉开弹弓的猎人呢?”
倚靠着钟楼,德基尔说着刻薄的俏皮话。
他此刻心情愉悦,几乎要哼起歌来。
如果实验体大白天袭击人群,无疑将带给他们很大的麻烦。幸运的是,不只是那个实验体的脑子被生物研究所的学者们反复折腾过之后还残留有必要的理性,抑或经过一连串的狩猎后积累摸索出一套合理的狩猎方法。那个实验体非常配合地在夜晚出现了。
七原罪的狩猎总是在夜晚进行。
不是习惯,更非传统。只是很单纯的——不论是狩猎的一方,还是被猎的一方,双方都有必须避人耳目的理由。阳光只会让没有人会感到喜欢的事实曝光,因此不管哪一边都不需要阳光。
塔尔斯村就是猎场,他们的猎物是那头游走于墙壁之上的异形。
光线型有机生物兵器,预定投入正面战场的消耗品,由于是试做型的关系。存在大量尚待解决的缺陷。可这并不代表其很弱。
激光有效射程约8公里,1公里内可以在1秒内烧穿战车前装甲,因为发射的是激光,每秒30万公里的超高速面前,闪避和防御都是不可能的。想要其实干掉并回收目标,只有在其疏于戒备的刹那,施以全力一击而已。
又或者——一开始就读取对方的思想,抢先采取行动。
“目标已经进入伏击区域,随时可以采取行动。”
“准备动手,杰勒斯。”
“了解。”
双手微微晃动。左右两侧总计36条鞭子犹如生物一般蠢蠢欲动。
要对付光速攻击。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是抢先读取对方的思维,在对方射出光束之前的刹那采取行动。对拥有读心术能力的杰勒斯而言,这是最适合他发挥的战场。为了应对激光,所有的鞭子都经过了光束覆膜蒸发处理。此外还配置了投掷型重金属粉尘弹。可有效降低激光照射效果。
再加上德基尔和沃尔格雷沃在一旁负责失手时的补枪。没有失手的可能性。
杰勒斯沉下身体,屏住呼吸,犹如一头即将发起攻击的大猫。
摒除他人思维的杂音。视野收窄紧缩到攀附墙壁上的异形身上,他的视界内只剩下目标了。
倒数20秒。
10秒。
5、4、3……
“暂时停止行动。”的低沉男音沿着无线电刺进鼓膜,绷紧的身体差点弹射出去,杰勒斯强忍不快问到:
“怎么了?”
“刚才不是说螳螂盯上了蝉,黄雀盯上了蝉吗?”
“然后呢?”
“有不请自来的猎人来了,一群凶巴巴的肃清者正朝你们那边去哦?我这边也被一个可怕的大姐姐盯上了。”
把玩着耳机,德基尔侧过脸问到:
“我是不讨厌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之类的段子啦,主动找上门来的女人也见了不少,不过异端审问官还是第一次……您是要找我幽会吗?贝尔修女?”
########
自打进入塔尔斯村,微弱的违和感便一直缠绕着贝尔。
所谓直觉乃是**不清的感观,没有依据,也没有明确的逻辑,只是突如其来的灵光一现,或者混沌不明中的随意,其准确概率因人而异,总体来说命中率不算高。正常情况下,很少有人会以直觉作为自己行动的指标导向。
可对于经历修罗地狱,一次次渡过生死边缘的经历将所有感观磨砺至极限的异端审问官而言,没来由的一道灵光可能比文字情报拥有更高的准确率,在关键时刻能帮助他们躲过一劫。
身为一名女性异端审问官,贝尔的直觉相当敏锐。虽不至百发百中的程度,也有六七成的命中概率。
原本此次任务是扫荡以这个村庄为中转据点的毒贩,据闻有边境的邪教集团正在采购、囤积鸦片,计划用于祭祀活动和乱交。向来对毒品交易较少发声的教会立即采取行动,盘算利用此次清扫行动提高声望,同时打击持有不同信仰的教派。是故,贝尔和另一名异端审问官安徒生才会以“圣女殿下护卫”之名进入查理曼控制的萨尔巴杜特区,歼灭毒贩和异教徒。
既然是秘密中转站,在什么地方有异样感也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可这次不一样。和那种阴暗、猥琐的恶意不同,那是伪装成理性的疯狂,犹如混入羊群的猛兽,尽管伪装的十分巧妙,却还是漏出些微气息,让人莫名其妙的不寒而栗。
羊群一样享受着名为“日常”的阳光的大众无法分辨,毒贩们也未能察觉,但和披着人皮的魑魅魍魉打惯交道的贝尔却十分肯定,有“什么东西”潜伏在村子里。
她没有声张,也没有采取行动,只是在暗处观望,然后——
“……那是什么?”
左三把,右三把,6把键刃扣上指间。只要眼前满脸玩世不恭的男人稍有异动,或者口吐虚妄之言,他的身上就会多出6个透明窟窿。
尽管直觉告诉她应该立即出手,但那个攀附在墙壁上的身影实在是太过异常,她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后再决定,是否要对这个男人及其同伙降下制裁之槌。
“要详细说明的话会很复杂,简单来说,那是类似于奇美拉之类的合成生物,只不过威力要强大的多,而且是以人类为素材。”
“人形奇美拉?”
荒唐、吹牛之类的字眼立即浮现出来。
除了魔像之类傻大黑粗的家伙,哪怕是最疯狂的魔法师也不会考虑将人形定为魔法衍生物的基础原型,当初光是解决魔像站立行走的问题就花费了整整一代人的光阴。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没什么人会把精力放在人形魔法衍生物上,更不要说“16岁少年驾驶巨大傀儡机甲一骑当千、拯救世界”之类的空想……
二足站立的人形原本就是自然界的战五渣,论单位输出功率不如外骨骼生物,论个体性能指标不如其他大型动物,要不是靠着“思考”、“制造工具”这样的特技,人形早就应该被淘汰才是。指望以人形为基础制造无敌兵器,纯属不切实际的妄想。
“所以啊,既然模仿人形有这么多问题,干脆把人类直接调制成可以上战场的消耗品不就好了?”
轻佻少年翘起嘴角,转变为鲜红之色的眼瞳透出不把人当人看的冷漠,即使和贝尔视线相对,态度也丝毫没有变化,既不避开也不回视,仿佛从根本否定一切。
“什么?!”
“仔细想想吧,从小孩成长为为可用的士兵至少要十几年,正规步兵训练三个月,上了战场后十几分钟就挂掉了。说到底,只是消耗品,还是像蟑螂一样会不断繁殖的那种。既然如此,将消耗品改造成能发挥最大价值的形态,才是负责任的做法吧?哦,对了。这就像奶牛和肉猪配种一样,也算是一种品种改良吧。”
“……”
“哎呀,这脸色真是恐怖,该不会我说了什么犯忌讳的话?比如说:创造生命是神的领域,凡人不得插手其中。又或者把人类比作蟑螂太过分?错了哟,异端审问官小姐你大错特错了。”
有着少年面孔的恶魔在教堂钟楼上转着圈,奔放轻盈的动作仿佛是在起舞,那优美的画面叫人情不自禁的觉得那是在讴歌神明。
从那位舞者口中发出的,是渎神的言语。
“第一,我们并不是创造生命,是在改良生命;第二,就众生平等的教义来说,将人类和蟑螂平等对待才是正常的;第三——”
迎着晚风和贝尔的冰冷目光,少年张开双手,打从心底发出大笑。
“我们的疯狂可是得到了神的保证哦?你们的神的理智,又有哪个鸟地方的哪根葱来保证呢?”
没有示威也没有警告,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贝尔将6把键刃从正面及左右两个方向投掷出去。真相、情报什么的已经无所谓,和这个满口亵渎之词的家伙没有任何话可说,没有哪怕一个可以让他继续活下去的道理。
唯有一死以赎渎神之罪,这是披着人皮的恶魔唯一未来。
面对闪电般扑来的键刃,少年没有任何动摇,冷冷一笑,那张可恶的笑脸从眼前消失,键刃的刀尖刺入虚空。
“好可怕好可怕,真不愧是教会的猎犬,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差点就变串烧了。”
黏腻的声音和呼吸一起吹拂在耳廓上,冷汗顺着脸颊流下。
“嗯哼,好了,我都说了这么多情报了,修女姐姐,作为回报……陪我乐呵一下如何?信仰坚定之人堕落成**荡妇的样子,被无惨凌辱调教的样子,被压倒无助哭泣的样子,被玩弄到坏掉的样子,我想看的都快忍不住了……”
蜘蛛般细长的手指把玩着贝尔的鬓发,从背后飘来的,是非人的笑声。(未完待续。。)
1.变革的狼烟(十一)
暗夜中,五道身影在小巷中奔走。刀刃高速旋转迸发的光弧与鞭子生物般的轨迹相互交错。
肃清者惯以四人一组行动,凭借一心同体的紧密配合,灵活运用战轮可近战可投掷的特性击败无数教敌。如今以四敌一,理应轻松解决才是,可这一理论却被现实毫不留情地颠覆了。
“肃清。”
四个人犹如一人般吟唱,掷出左手的战轮,紧跟着欺身上前,攻击与攻击之间全无空隙,八枚战轮设置出包括时间差在内的死亡牢笼,封锁目标的周围。其配合之完美,犹如一个八手八脚的巨怪。令人差异的是,与这群怪人交战至今,将其逼入绝路的,仅仅是一名弱不禁风的少年。
“……杂碎”
皱着眉头,看也不看肃清者们一眼,少年转动了下手腕。
只是这样的动作,牵引36条鞭子分别从不同角度袭向肃清者,比战轮更加迅捷的动作迫使肃清者们放弃攻击,纵身后退。
鞭子犹如生物般扭曲蠕动着。
不用转身,就能用鞭子化解所有的攻击,可谓完美的防御。
防御之外,攻击也是无可挑剔。
肃清者的确是一心同体的战斗机器,可对手是可轻易掌控36条鞭子的魔物,这意味着防御的同时,他还能组织攻击。
啪!
一枚战轮被鞭子打个正着,堪比深海危险种克拉肯触须的巨力下。精炼钢铁所制的战轮扭曲成一团。
被打到身上的话,结果不说也知道。
不畏死亡、不知痛苦为何物的肃清者也察觉到状况不利,没有暗语和眼色,他们同时朝后方跃开,打算重整态势。就在此时,在他们的背后出现不计其数的鞭之影,仿佛凭空出现的蛛网等着不知死活的蝴蝶投怀送抱。
收束、捕缚、扭曲。爆裂的血肉内脏飞溅到墙壁和四周。
“呼……”
吐出空虚的叹息,杰勒斯盯着红色绒毯一般的地面。
他不是慈悲之人,也不是自我意识过剩的中二少年,这一声仅仅为任务失败所叹。
收拾几个肃清者不过是小菜一碟。不会带来任何成就感。可猎物却因为这群白痴的行动被吓跑了……想想那位大人接下来的处罚,杰勒斯的背脊窜上一阵恶寒。
“啧,偏偏来的是这帮脑子都被连动通讯术式占满的弱智,一点有价值的情报都没有!”
心烦意乱的踢了地面一脚。一粒小石子接连打起几个水漂。沉入血泊之中。
七宗罪“嫉妒”之杰勒斯。特殊能力为读心,无论是怎样的人,其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在杰勒斯面前也无所遁形。任何攻击、任何防御一旦被看穿底细,自然也就毫无意义。
如果刚才与他交战的是更高位的教会干部,那他有可能从那人心中获得某些重要情报来挽回作战失败的失态。但与他交战的不是什么高级干部,只是一群形同傀儡的肃清者,他的算盘落了空。
“为什么肃清者和异端审问官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可能是来扫荡毒品交易,结果撞破了这边的作战,也有可能是某人的独断。”
沃尔格雷沃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杰勒斯侧过脸,一袭白衣与其身后的尸骸映入眼帘。
8名肃清者和十多个毒贩全都倒在血泊中,鲜血从喉间的伤口涌出,伤口的形状与各自手中的武器完全吻合,战轮和刀箭上也粘着各自主人的血。
全部死于自杀,每张脸上兀自挂着诡异的笑容。
“还真是方便呢,一声令下,对方就立即嚷嚷着‘yes,my.lord!抹脖子,我这边还得花力气宰人。”
“闭嘴。”
被瞪了一眼,杰勒斯怏怏地别开脸,过了几秒,他又开口问到:
“异端审问官怎么样了?德基尔那家伙不会只顾着玩女人吧?”
“不用担心。”
望向教堂的方向,沃尔格雷沃露出狰狞的表情。
“你忘了那家伙的爱好是什么了吗?”
“……”
没有任何反驳,杰勒斯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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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接连响起,玛那的光芒撕裂黑暗。
不同于杰勒斯等人单调乏味的单方屠杀,这边厢的交锋正处于白热化之下。
键刃和子弹相互交换,以毫厘之差从身边飞过,轻盈的脚步相互竞逐速度和强占有利位置,设下陷阱的同时跳出对方的陷阱。
德基尔和贝尔的战斗,犹如激情澎湃的舞会,他们是彼此的舞伴,也是彼此的死神。
乍一看似乎势均力敌,但面带轻佻笑容的德基尔似乎还游刃有余,禁咬嘴唇的贝尔看上去已经竭尽全力。
胜利是必然的,德基尔对此毫不怀疑,其自信来源于三个理由。
首先,双方在情报上有巨大的差距。贝尔对德基尔一无所知,德基尔却通过共享李林与贝尔的交战记录得以提前掌握对手的情况,进行战术分析,从而在战斗中占据上风。
贝尔的武器为异端审问官的制式装备:键刃。由炼金术式“物质化”演化而出,将无形的玛那聚集后化为几乎没有重量的刀刃。单枚投掷包括准备动作在内可在0.1秒内完成,连续投掷能0.4秒内完成3次投掷。除标准投掷技巧外,还能运用类似跳弹、擦弹之类的技巧改变弹道进行间接攻击。玛那形成的刃体足以贯穿钢筋混凝土,有效射程约40公尺,射程内命中率超过97%。近身肉搏战除键刃外,可能使用战轮、拳术以及强化系术式。
换言之。40公尺是其攻击和防御的极限距离,面对来自这个距离外的远程攻击,她会陷入被动之中。
庭院中的廊柱一声爆响中炸裂成两节,满是碎石粉末的地上,键刃的碎片释放出回归玛那的光辉。
不能获胜的理由之二:武器性能的差距。
防卫军制式手枪发射的是9mm帕拉贝鲁姆手枪弹,理论有效射程约50公尺,但射程末端无论是准头和威力都十分低下。亲卫队部分成员使用发射.44马格南手枪弹的半自动手枪,一定程度可以缓解问题,但那是非主流,而且枪的准头也叫人放心不下。有鉴于此。德基尔使用的是威力更为强大。外形也更为夸张的大型化手枪“豺狼(jackal)”。
全长39公分,重量16公斤,装弹数6发,口径13mm。弹壳纯银制特殊合金加工。内装药为马贝尔斯化学药筒nna9。装配空尖弹和被帽穿甲弹,能对展开防御术式的目标造成大幅度伤害。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玩意儿已经不能算是枪了。其后坐力之大足以将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人双臂震断,连射击都成问题,更遑论一口气连射。
人类的**无法承受此种枪械,德基尔却能同时手持双枪射击,借此弥补射速上的缺陷。在大威力枪弹的连射弹幕面前,教会的人形杀戮机器丝毫没有反击的空隙。
手枪下部的光学组件发出红色激光,细小红色光点紧紧黏住目标,异端审问官借助庭院中的廊柱和雕像来回跳跃,13㎜枪弹以毫厘之差从身体周围擦过。冲击波和碎屑在身后绽放,贝尔面无惧色,以惊人的速度在墙壁上奔跑,那是宛如世界错位一般的异常风景,仿佛对此抗议一般,巨枪接连击发,弹坑紧追其身后不放。
和之前相比,弹坑和修女的间距正在拉近。
连续高速运动必然会给身体造成强大的负荷,久经训练和实战的异端审问官也不可避免,然而——疲劳的速度未免太快了。要知道除了自身强健的**之外,贝尔身上还有好几种强化系术式支持,纵然闪避枪弹攻击消耗的体力比平时多,但疲惫出现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
更叫贝尔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明明身处村子的中心地带,明明是如此火爆的战斗,明明噪音大到能把坟墓里的死尸惊醒。教会也好,村舍也好没有一盏灯亮起,村里的狗也没有一声叫唤,整个村庄仿佛已经死去一般。
“战斗中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
阴森森的冷笑中,一发枪弹擦过小腿,贝尔不禁呻吟出声,强忍着火辣辣的刺痛,纵身跃到青铜母神像背后。不知是顾忌对金属目标的毁伤效果,还是替换弹匣,连绵不绝的枪声第一次停了下来。
“很奇怪吗?小姐,我们明明都快把教堂打散架了,结果一个人都没来?”
轻松的语调和路边搭讪的小青年相差无几,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礼貌。可是贝尔却发自肺腑地理解到——说话的“那个”绝非人类。
嗒——
脚步声距离自己又近了一点,背对月光的影子延伸到铜像后方。
“你也感觉到了吧,从战斗开始,我的体力速度,还有你的体力消耗,都有那么一点……不正常吧?”
“……这就是你的攻击手段吗?”
从德基尔脚下延伸出的影子,显现出异形的扭曲形状。
手脚肢体的比例有所拉伸,整体却还维持着人形的轮廓,可它有着人类的外形,却绝不是人类。
证据就在头部。
一对长长的,叫人不禁想要去揪几下的长耳朵长在头顶的位置——这不算什么,兔族兽人的耳朵都是如此这般。然而在耳朵的下方,额头的位置,有一对黑色的东西正一边发出尖锐的声音,一边延伸出来。
那对蠕动着长出来的黑色物体究竟为何物?奇怪的形状描绘螺旋,犹如山羊般弯曲的角。
呼——
长出兔耳和犄角的脸孔吐出空虚的呼吸,尽管身体发生变化。脸却保持着英俊秀气的原貌,加上那两个用途不明的器官后,看起来甚至会觉得淫猥。
与其说是某种兽人,倒不如说更接近古老传说中“恶魔”的形态。
“兔角。”
非人非兽的异貌露出微笑,仿佛舔舐他人身体般的黏腻语气道出了必胜的第三保证。
“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再加上灵感——支配人类行动的,正是感觉,只要支配了感觉,就支配了人类。”
感觉是分析器活动的结果。感受器接受外界刺激后,末梢神经发出信号传入神经中枢。在脑内形成“感觉”。用学术一点的说法就是“外界输入的物理能量和化学能量转换为神经系统可以接受与传导的神经冲动的过程。不同性质的感觉是由不同的神经元来传递信息的。编码是由整组神经元的激活模式引起的,某种神经元的激活程度较大,而其它神经元的激活程度较小。”
了解上述原理后便能发现,只要能把握神经脉冲信号的模式和特性。就能把握感觉。此类技术在医疗领域的应用成果便是人造假肢技术。具备“感觉”机能的假肢几可乱真。灵敏度方面更甚于原本的肢体。
“但这种技术也能反过来运用,比如说:抵消神经信号,麻痹某些感觉。或者制造不存在的痛楚之类的。”
难不成——
德基尔大部分的解说太过专业,贝尔难以理解,但最后的部分却是浅显易懂。
操作系术式中有些暗示操作可以使人相信“这是烧红的铁棒”,再把普通的木棒放在对象的身体上,结果真的出现烫伤痕迹的现象。
德基尔的招数与那类似,明明身体远未达到极限,但被“某种手段”所干扰,产生了“已经疲劳”的错误感觉。
“不止如此哦,情况可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
冷笑再次传来,长着兔耳和角的恶魔在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
“像这样操作自己的感觉,强化神经反应速度也是应用方法之一。”
“什……!”
下意识的想要挥动键刃,贝尔却发现头部以下的知觉完全消失,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就连眼前的世界也开始旋转,一股剧烈的吐意涌上来。
“呼呼,如何?近距离承受‘兔角发出的超音波和脉冲共振,三规半管完全麻痹,触觉和平衡感消失的感觉超棒的吧。普通人在100公尺距离就会陷入深度昏迷,在这种高强度冲击面前,你还能坚持到现在真是不容易,恐怕是因为身上在运作强化体能和神经反应速度的强化系术式,加上自身超人的意志力,才坚持到了现在吧。作为碳基生物,做的还不错。”
恶魔的声音回响着,意识快要变成一片空白的修女慢了一拍才注意到,自己正和德基尔处于同一高度。
5、6条触手从德基尔背后伸展出来纠缠住贝尔的身体,带着湿滑光泽的触手钻进连体修女服内侧,在贝尔身上四处蠕动、仿佛是在舔舐她那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身体乏力的少女无法躲避也无法逃走,些微反抗根本无法阻止触手缠住四肢,将身体固定在半空,弯曲膝盖、强迫双腿大幅张开——也就是所谓的m开脚状态。一直拖到脚踝的裙子被掀起,裙下的风景完全暴露了出来。
“你……你这家伙……!”
克里斯蒂娜.贝尔的脸颊染上羞愤的嫣红,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遵照约定,让清新寡欲的异端审问官大人享受欢爱之乐。不过……连脚踝都彻底保护的安全裤,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呢。教会那些保守的老爷爷,就知道把女人从头到脚严严实实裹起来吗?”
“收起你的污言秽语,否则……唔!”
贝尔的怒斥在途中戛然而止。因为触手缠过来,塞住了她的嘴。分泌出甜美香气和啫喱状粘液的触手紧紧地裹在脸上,使贝尔几乎无法呼吸了,而那些粘液顺着食道一点点滑入胃袋。
与此同时触手还在持续玩弄贝尔的身体。触手分泌出的粘液已经让衣服完全湿透。在贝尔不成声的呻吟中,触手潜入覆盖胸部的布料中。一边蠕动,一边连衣服内外一起勒紧贝尔的**,就好像搓揉胸部来回移动着。
“唔咕……啊嗯。”
脸色因为羞耻心变得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每当滴着粘液的触手滑过柔嫩的肌肤、她的身体就像触电般颤抖起来。
“否则什么?就算死也不放过我?还是神会降下天谴?很遗憾,死人什么也做不了,神也不会惩罚我。”
挑起修女的下巴,德基尔从容地说到:
“顺带一提,我的触手能分泌出称为‘痴汗的特殊粘液,是度过慢慢长夜的良伴,就算是贞洁烈女沾上一滴也会变成**荡妇。”
染上妖艳红色的身体瑟瑟发抖,眼中因为恐怖感和羞耻心而充盈着泪水。绿触手仍然不断地蠕动,继续顺着大腿向上延伸——一寸一寸的撕碎长裤。最后,仅剩一点布片遮掩住最后防线。
(那、那里……不行……啊!)
缠绕在贝尔身体上的触手像蛇一样滑入布片和身体的缝隙,揪住三角形白色布片。
“来吧。”
德基尔看着贝尔,眨了眨眼。
“依照约定,让我欣赏一下处女破瓜时的羞耻和绝望,然后——”
手指摩挲着下巴,血红色舌尖舔舐着嘴唇,明明是有着少年面孔的异形,此刻展现出的妖艳却更甚于娼妇,清澈的眼眸闪动着天真无邪的光辉。
“吃掉吧。”
口水从他的口中滴落,粘着唾液的犬齿在月色下闪闪发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