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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绯樱月     下堂妇txt下载     下堂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章一百二十 假扮她

    锦绣轻拍了下她的手背,冲她微微一笑,“这点小姐无需担心,机会已经来了。”

    “什么机会?”蒋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总觉得这丫头说话越来越玄乎。

    锦绣却不慌着回答她,只是缓缓站起身,目光瞥向一直沉默不做声的许秋,“除了衣服,发型和妆容,你觉得还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地方需要注意?比如那个女人说话的方式,习惯性的动作或是其他细节方面的问题。”

    许秋微一怔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询问自己有关沈之悦的事情,见对方等得有些不耐烦,她赶忙回道:“那女人性子很冷淡,平时都不大爱讲话。”

    思忖片刻,她突然想起了最关键的一点,“对了,她是个聋子,反应很迟钝,与人交流靠得是读唇语。”

    “聋子?”锦绣愉悦地勾了勾唇角,这样岂不是更好办了,少说话,破绽也能少一点。

    蒋兰见她似乎信心满满,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锦绣伸手拉她起来,替她扶了扶有些歪了的发髻,郑重其事地跟她交代道:“姑爷行散之后,必然会饮酒,而且比平时更容易醉,脑子里会产生一些他平时所渴望的幻觉,小姐你待会只要待在卧室里,不用怎么跟他交谈,就把自己当做是他死去的那个妻子就好。”

    “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做别人的替身,蒋兰心里就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而且从她口中听到“妻子”二字,她也觉得十分刺耳。

    锦绣知道她心里别扭,遂苦口婆心地劝道:“我知道这样小姐会觉得很难堪,但为了小姐以后的幸福,委屈一下自己也是值得的。”

    她又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香囊塞进她手里,“这个小姐收好了,可以帮助你今天成事。”

    听到她这句暗示性的话,蒋兰只觉那香囊有如烫手的山芋一般,赶忙又塞还给她,“我不要这东西。上次表姐给我的熏香已经让他生厌了。还折了青禾那丫头,这次要是再被他识破,铁定是要拿锦绣姐姐你开刀了。”

    这锦绣不同于其他丫头,她是母亲从小就养在身边的心腹婢女。沉稳内敛又聪慧机敏。十分的善解人意。对她也是极好,那种好并不是像其他的下人一样带着奉承和讨好的意味,而是一种真心实意的好。处处都为她着想。

    锦绣轻轻一笑,“小姐请放心,这跟表小姐给你的熏香不同,它就是普通的香囊,里面的香料虽然名贵,但也都是市面上买得到的,懂香的人只要闻一下,就能辨别出都是什么香,起什么效果,我只是在其中滴入了一滴无色无味的香氛,平时没多大作用,但是一遇酒香,就会生成一种催.情香,不过效果不是很强烈,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你要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在一个调香高手的面前,一定要把握好度,不然很容易被他看穿。”

    听她这么一解释,蒋兰安心了许多,她果然要比表姐谨慎许多,也聪明许多,难怪母亲这么多年一直这么宝贝这丫头。

    布置简单,甚至是有些寒酸的卧室里,蒋兰面向里面侧躺在硬的让她难受的床榻上。

    她心里真不明白晋如霆既然那么喜欢那个女人,怎么会让她住这么差劲的地方。

    她正兀自纳闷着,突然听到卧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那人的动作很轻,但此刻夜深人静,再轻微的声音也会被放大许多。

    她屏息凝神,紧张地等待那人靠近。

    果然如锦绣说得那样,他确实喝酒了,而且喝得还不少,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气。

    屋子里没有点灯,只有稀稀疏疏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依旧很黑,但他似乎对这间卧室异常的熟悉,即使是闭着眼也能准确地摸到床在哪里。

    “小悦……”

    他的声音因为醉意而带着一丝沙哑,有一种她所不熟悉的温柔,让她嫉妒的快要发疯,不过她依旧强忍着,没有动作。

    晋如霆脚步虚浮地走了过去,看到床上的女子背对着他安静地睡着,还为他留出了床榻外面大片的位置。

    他醉意朦胧地笑了下,蹬掉了脚上的鞋子躺在床上,自背后轻轻将她拥进怀里。

    “小悦……”他依旧喃喃地唤着她,多么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

    “爷……”蒋兰按照许秋教她的沈之悦平时说话的语调轻不可闻地唤了他一声。

    他表情怔了下,手臂微一用力,便将她的身子转向了自己。

    蒋兰心下一慌,但想到屋子里黑,他也看不清她的脸,便又乖顺地依偎进了他怀里,只听他语气温柔却有些含糊不清地说:“不要叫爷,你小时候都是唤我如霆哥哥的,小悦,我好怀念那个时候,如果我们都没有长大该有多好……”

    他的话再次让她心里堵的慌,怪不得她第一次唤他“如霆哥哥”的时候,他会有瞬间的怔愣迷茫,原来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

    似乎是她放在床头的香囊起了作用,她明显地感觉到身旁的他鼻息重了起来,身体的温度也有些灼人,他的大手摸索着寻到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火热的薄唇吻过她的额头,顺着脸颊一路往下,落在了她柔软的红唇上,却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地印下了一吻。

    “爷……”她羞涩地唤了他一声,身子也主动贴了上去,然而她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太过出格地动作实在做不来,索性闭上眼,等着他进一步的动作。

    可是等了许久,却只等来了他今晚重复了很多遍的一句:“小悦……”

    待她睁开眼的时候,赫然发现他竟枕着她的肩膀睡着了。

    她心里好不失望,气恼地挣开他的怀抱,准备背过身去睡觉,突然又想起了锦绣跟她说的要靠她自己的本事,她一咬牙,红着脸脱去了自己和他身上的衣服,柔软的娇.躯再一次主动贴了上去……(未完待续。)

章一百二十一 做错事

    晨曦微透,晋如霆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素色帐顶,********在怀,让他一度以为自己仍身在梦中,可是那不一样的触感,却让他猛然惊醒。

    他蓦地坐起身,衾被滑落,女子赤.裸的娇躯瞬间呈现他眼前,那上面青青紫紫的吻痕,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窟一般冷彻心骨。

    他重新闭上眼,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然而脑袋却是昏昏沉沉的,记忆有些凌乱,他只记得自己喝了酒,然后来了这里,迷迷糊糊中好像是梦到了之悦。

    他抱着她跟她诉说自己这一年来对她无尽的思念,梦里面她对他虽然还是有些冷淡,却也没有排斥他,她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乖顺的像只小猫,让他觉得就算只是抱着她,什么都不做,都是那么美好的一件事。

    可是为什么一觉醒来,他身边躺着的却是蒋兰?

    该死的,这五石散果然不能再吃了,想到自己有可能和身旁这女人有了夫妻之实,而且还是在他与之悦缠.绵过无数次的床榻上做的,他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刀。

    “如霆哥哥……”

    在他兀自懊恼的时候,蒋兰也醒了过来,她羞涩地拉过锦被,掩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只见她面如桃花,眸含秋水,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昨天我们……”晋如霆细想之后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真的做出了违背他心意的事情。

    他是喝醉了没错,也因为服了五石散脑袋不太清醒。但那种事情,他若真的做了,不会完全断片儿,没有一点感觉的。

    听他提起昨晚的事,蒋兰一张小.脸愈发红了起来,恨不得将整颗脑袋都钻进被子里去,意思已再明显不过。

    晋如霆眸中闪过一丝冷芒,转瞬即逝,他抬手轻抚了下她的发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与往日一样的温柔平和。“昨晚我没有伤到你吧?”

    蒋兰偷偷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下眼睑,嗫嚅道:“没有,如霆哥哥昨晚很温柔。”

    晋如霆心里又是一阵刺痛,他轻轻推开她柔若无骨的身体。背对着她去衣橱里拿了套衣服。自行穿了起来。“今天跟商会的几位老板约好了要谈一个项目,没有办法陪你吃早饭了,这里阴气重。你也让丫鬟们服侍着赶紧起来,回主院歇着吧。”

    蒋兰裹着被子也坐了起来,乖巧地点头道:“那你记得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吃晚饭。”

    晋如霆系着衬衣扣子的手指不由一僵,继而转身,走回到床前,俯下脸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这几天应酬比较多,回来会很晚,你不要等我了,早点吃完饭了好好休息。”

    蒋兰被他这一吻,一颗心都软了下来,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哪里还有力气反驳。

    待他走后,她才从脸红心跳的状态中慢慢清醒过来,她掀开被子,目光呆滞地看着那洁白被单上的点点落红,一双手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赤.裸的娇躯。

    “小姐……”

    锦绣端着洗脸水进来时,瞧见她神色不大对劲儿,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可是姑爷怀疑什么了?”

    蒋兰摇了摇头,“他什么也没问,准备的那套说辞也没啥用了。”

    她又环视了一下这间卧室,心里不是一般的排斥,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服侍我更衣吧,我再也不想踏进这里一步了。”

    什么也没问?锦绣眼中划过一丝诧异,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或者说,那个男人是不屑于问了。

    她扫了眼那床上的落红,唇角微微扬起,只要目的达到了,管他是否怀疑呢?!

    回到自己的寝居,蒋兰才刚一坐下,便有药房里主事的丫头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夫人,这是爷临出门时,特意吩咐奴婢煎得一贴补药,给您补身子的。”

    锦绣上前从她手里端过那碗药,笑着说:“有劳姐姐了,交给我吧。”

    待那丫头走后,她唇角的笑意尽敛,直接将那碗药倒进了窗前摆放的盆栽里。

    “锦绣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蒋兰诧异地看着她,却听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药太过温补,不适宜小姐服用,我已经让人去煎了别的补药给你。”

    听她如此说,蒋兰也不再多言,母亲都那么信任她,她总不会害自己的。

    望月楼最靠里面的一间雅间里,沈之望将一瓶试剂交到坐在他对面的女子手中,“这是按照你的要求配制的。”

    沈之悦拿起那一小瓶试剂看了下,笑着问:“你都不问我要用这个做什么吗?”

    沈之望也回她以微笑,“不管姐姐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之望……”沈之悦满是愧疚地看着他,只觉手里的玻璃试剂瓶十分的烫手,她心里千万个不想把他也卷进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里,可是安琪不愿意帮她,而她又实在不怎么擅长西药的配制,最终只能找上了他。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沈之望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就像小时候父亲安慰她时的动作一样,“姐,我已经长大了,有能力保护你了,你以后有什么事都一定要第一个想到我。”

    “嗯。”她笑着冲他点头,鼻间却是一阵酸涩,收好了他交给她的东西,她又开口问道,“对了,你有没有璇儿和他哥哥的消息?”

    沈之望忍不住摇头叹息,“城里的通缉令都撤了,可是我却打听不到他们的半点消息。”

    沈之悦一时陷入了沉默中,当初璇儿答应她会代替她来守护之望,现在之望已经回国了,那个丫头却杳无音信,难道是她与琰哥哥又有了新的任务?

    “姐……”沈之望轻轻唤了她一声。

    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他,“怎么了?”

    “你和姐……晋如霆之间真的已经无法挽回了吗?”

    他这句话出口,让沈之悦整个人都愣住了,许久都没有说话。(未完待续。)

章一百二十二 望月楼

    “姐……”沈之望轻轻唤了她一声。

    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他,“怎么了?”

    “你和姐……晋如霆之间真的已经无法挽回了吗?”

    他这句话出口,让沈之悦整个人都愣住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那个人。”沈之望轻轻抚上她冰凉的手背,想要将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却怎么也捂不热她的手。

    “你希望我回到他身边吗?”沈之悦抬眸望着他,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的心境早已不复以往的淡定自若。

    自从移植了纳兰馨月的心脏以后,她就觉得自己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一样,总是会不自觉地被那个女人的意识所影响。

    “我也不知道。”沈之望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一年来他过得并不好,而且我听说……”他犹豫了下,还是决定不要告诉她那件事了,省得让她也跟着苦恼。

    “算了,还是不提了。”他目光瞥向窗外,掩去了眸底的那一丝不忍。

    见他欲言又止,沈之悦也没再追问,她端起桌上的青瓷茶盏,轻啜了口茶水,语气淡淡道:“他已经有了正经的妻子,我也是江家的少夫人了,以后我们就是两条各自延伸的平行线,再无交集。”

    “那你是真的爱上了江少帅,还是因为觉得自己亏欠了他一条命?”

    “我……”

    沈之悦被他的话问住,一时哑口无言,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虹荞的声音,“沈少爷,您府上的崔管家说有重要的事请您回去一趟。”

    “知道了,你让他在楼下等我。”

    沈之望不由蹙了下眉,站起身,歉意地对沈之悦说:“看来今天是不能陪姐姐一起吃午饭了,要不下次我去江府,姐姐亲自下厨做给我吃可好?”

    沈之悦也跟着站了起来,关切地问道:“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要紧的事,姐姐不必挂心。”说着,他便拿了大衣往门口走,临出门的时候,又回过头来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说,“姐,如果你是真的爱上了江少帅,才委屈自己以别人的身份留在他身边的话,我不会反对你的决定,但若是报恩,大可不必,感情是勉强不来的,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我不管纳兰家与我们家是什么关系,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只想你过的开心快乐,你为了我,为了给爹娘报仇,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以后就换我为你遮风挡雨。”

    “之望……”沈之悦冲他微微一笑,“谢谢你,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不用为我担心。”

    “那就好。”听她这样说,沈之望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小姐。”沈之望走后没多久,关桐便推门进来,跟她禀报道,“奴婢已经打听到了,秦医生后天就能到达江城。”

    “后天?”沈之悦稍稍有些吃惊,那女人居然提前回来了,看来她的动作也要加快了。

    沈之悦从望月楼回到江府,便一头扎进了书房里,忙了整整一下午,午饭都随便对答了一下。

    “写什么呢?这么认真。”

    江承枫脱下身上的大氅,递给侍立在一边的虹荞,大步走到了书案前,有些好奇地看着那个正埋头写字的小女人,她手边还摊着好几本书。

    “食谱。”沈之悦头也不抬,依旧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工作。

    “好端端的怎么抄起了食谱?”

    江承枫绕到她身后,细细端详着她写的东西,她的字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秀气,一笔一划都十分的有力道,笔锋挺拔刚劲。

    沈之悦落下最后一笔,终于抬起了头,冲他微微一笑,“这两天我观察了一下,江城近一年来,陆续开了不下十家规模差不多的酒楼,已经处于饱和状态,竞争十分激烈,如果不能推陈出新,很容易被淘汰出局。”

    她拿起桌上的一本册子递给他,“这是我改进后的菜谱,我这几天去试吃了离咱们望月楼比较近的几家酒楼的招牌菜,其实都大差不差,没什么新意,我想试着做一些美味滋补的药膳出来,满足食客口腹之欲的同时,也能起一些食疗的功效,兴许可以更为人们所喜欢,但是前期可能不太赚钱,也有可能会赔得很惨。”

    江承枫笑着将她按在椅子上,“酒楼我已经交给你了,你就按你所想的去做吧,是赚是赔都没有关系。”只要她开心就好,看着她这两天为酒楼的事情操心忙碌,他突然有些后悔给她找了这么个差事儿做,他原本是想要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让她忙碌一点,就没工夫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哪知她会这么上心,这两天竟比他还要忙得不见人影。

    “想要把酒楼做大做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不用太过操劳,把自个儿累垮了,就不值了,府里也不差那几个银子。”

    沈之悦却不以为然,“府里是不差钱儿,但你的那些士兵们需要军饷物资,如果我们可以自给自足,就没有必要向老百姓们伸手了。”

    她知道过去蒋督军掌控江城的时候,为了壮大自己的军队,没少剥削百姓,所以蒋家现在才会这么不得人心。

    江承枫却是自信满满地说:“你放心,我们江家军是不会取百姓一分一毫的。”(未完待续。)

章一百二十三 纳新人

    “嗯?”

    见他这么自信满满,沈之悦突然来了兴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江承枫却不慌着回答她,也拉了张椅子坐下,反问道:“你之前为了报仇,可是连我父帅也一并给算计了,难道你在挖这个大坑之前都没有先做足功课吗?”

    被他翻出了旧账,沈之悦面上一红,惭愧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话到这里,她突然语塞,只是什么呢?连她自己都觉得解释起来挺牵强的,她当初本就是想借他父亲的名号震慑牵制蒋督军,哪里知道自己竟然会招惹上他,想来还真是挺尴尬的。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江承枫知道她脸皮儿薄,便也不再打趣她,言归正传道,“我们江家有自己经营的生意和药厂,每年仅三分之一的收益就足够军队的给养了,不需要再向百姓征税。”

    “这样啊。”沈之悦点了点头,不禁对他们江家军又多了几分敬意。

    其实一直以来,她对各地这些手握重兵的军阀都没什么好感,潜意识里都把他们归类于那种鱼肉百姓的恶霸,所以当初她为了报仇,才会毫不犹豫地挑起他们江家军和蒋家的矛盾,在她看来,这两方就好比豺狼与虎豹,就算他们拼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也与她没多大关系。

    可是现在,与他接触的越深,她就越发觉得他们江家军与其他几方军阀的不同。也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惭愧。

    正在两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虹荞的声音,“少帅,晚饭准备好了。”

    江承枫率先站起身来,温声道:“听下人说,你中午都没怎么吃东西,一定饿了吧,我们先去吃晚饭吧。”

    “嗯。”沈之悦再次点头,任他拉着起身,朝饭厅走去。

    晚上的饭菜很丰盛。一如既往的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准备的。然而她心里却有些压抑,尤其是在想起之望下午对她说的话时,那种感觉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得不承认,时至今日。自己仍然没有办法完全忘记晋如霆。无论她多么努力地去逃避与他有关的一切。却依旧克制不住地会想起他们年少时曾共度的那些美好时光。

    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为什么她可以刻意地去忘记他对她的诸多伤害,却怎么都淡忘不了他对她的那一点点好。

    可是面对江大哥。她又觉得好愧疚,他给了她毫无保留的爱,她却没有办法回他一份同样深挚的感情,这样对他,真的很不公平。

    “你好像有心事?”江承枫夹了菜到她碗里,一脸关切地问道。

    “没有。”她轻轻摇头,抬眸定定地看着他,“我想明天就去寺里进香,顺便在山上住两天,听方丈**。”

    “明天就去?怎么突然这么急?”江承枫诧异地问。

    “怕再过几天,寺里人会很多,不太方便。”说着,她下意识地摸了把自己的脸,眼神黯了下来。

    江承枫了然,她在江城也算是“名人”,很多人都认得她这张脸,每次出门都是遮遮掩掩的,想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他默叹了口气,“也好,你路上注意安全,也不要在山上住太久,早点回来。”

    他会尽快把江城这里的工作处理好,等父帅派了人过来接手后,他就可以带她回京城了,也是时候让她见见他的家人了,多几个人陪她,她也就不会觉得孤独了。

    得到他的应允,沈之悦继续低头吃饭,没多大会儿,脑子里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今天孟小姐又上门来求我了。”

    江承枫握着筷子的手指蓦地一僵,语气淡淡道:“她若再来,就直接让人把她绑了丢去国外,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那女人居然还敢来,是觉得他对她孟家的惩罚太轻了吗?年轻不懂事也总得有个度,背地里下药这种事都做的出来,这是连她自个儿亲爹也一起坑啊。

    若非是查明了那件事她父亲确实不知情,是她央求爱女心切的孟夫人做的,他一定会把孟士儒从警察厅厅长的位置上拉下来的。

    “其实……你可以让她进门的。”沈之悦低下头,筷子一下下地戳着碗里白花花的米饭,这句话一出口,她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其实那个孟小姐,她之前就见过,正是那次与他一起上街时遇到的那个用眼睛瞪她的女孩子,是个很漂亮的姑娘。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江承枫放下筷子,脸色十分难看。

    沈之悦深吸了口气,抬起头,大胆地迎上他压抑着怒火的眸子,故作平静地说:“孟小姐容貌出众,家世显赫,又读过书,做个妾可能有些委屈她,要不……”

    “沈、之、悦!”他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叫出她的名字,声音亦是冷的吓人,“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也请你不要自作主张地塞别的女人给我,我不需要!”

    “江大哥……”沈之悦满是无奈地看着他,“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再孕育子嗣了,你总要有自己的孩子的,我……”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冷声打断,“我们已经有暖暖了。”

    “可她是……”

    “之悦……”他再次打断她的话,语气也缓了下来,“你去山上散散心吧,最近你实在是太累了,休息一下也好。”言罢,他便起身出了饭厅,丝毫不给她再次开口的机会。

    一个严忆珊,一个蒋兰,现在又多出一个孟繁娜,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处处给她添堵,也难怪她会胡思乱想,居然都想着给他纳妾了,真是让他好不生气。

    饭厅的门开启又关上,沈之悦怔怔地望着那一桌子还没怎么动过的饭菜,一阵头疼。

    “小姐……”虹荞轻轻唤了她一声。

    “让厨房备好宵夜,等下给少帅送去。”

    她也站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心情比着之前更加的沉重起来。(未完待续。)

    ps:  很抱歉,某月卡文了,最近更新很不给力,容某月先把剧情捋顺了再把更新速度提上去,姑娘们表弃坑呐,某月会很努力地填坑的,么么哒

章一百二十四 离开他

    回到卧室,沈之悦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抻开来看,心里莫名地有些酸楚。

    那是一件男人的长衫,是用上好的锦缎裁制而成,领口和袖口处都绣了雅致的竹叶花纹,无论颜色还是款式都是江大哥最喜欢的。

    当初她上街为暖暖挑选布料做衣裳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这匹月白色的锦缎,感觉很适合他,鬼使神差地就买了回来,按照他平时穿衣的尺寸,亲手做了这件衣服给他,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可就在衣服完工后,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为他做这些事。

    她算什么呢,他有名无实的妻子?多么尴尬而可笑的身份。

    她当初选择以纳兰馨月的身份留在他身边根本就是个错误,那并不能告慰那个可怜女子的在天之灵。

    她真正该为馨月表姐做的是让那个加害她的女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不是鸠占鹊巢,移植了她的心脏,又抢走她的身份和家人,那样的话,她与强盗又有什么两样,不过是多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小姐……”

    虹荞推门走了进来,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您真的想好了吗?少帅那么在乎您,您真的舍得就这么不辞而别?”

    “没什么好犹豫的,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自欺欺人是没有用的。”她将那件衣服重新叠好交给她,“拿去丢掉吧,如果你不想离开这里,我也不勉强,不过请帮我先瞒住他,只一天就行。”

    从那天他被人下药却坚持不肯强迫她的那一刻起,她就萌生了要离开的念头,她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只要自己不再出现在他面前,渐渐地,他一定可以淡忘这段从未给他带来过丝毫快乐的感情。

    至于纳兰家,她会还他们女儿一个公道,哪怕是再次脏了自己的手也无所谓。

    虹荞接过她递来的东西,态度十分坚定地说:“奴婢的职责就是伺候小姐您,小姐都不在了,奴婢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她又屈膝福了一礼,道,“时间不早了,小姐早些休息吧,明天还有的咱们忙。”

    沈之悦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门再次关上,才收回视线。

    她环视了下四周,懒懒地靠在床柱上,闭上眼,脑海中浮现了许多零碎的前段,在这里也住了好几个月了,不得不承认她对江大哥已经产生了一种说不出也道不明的感情。

    她依赖他,渴望从他身上汲取温暖,也想过抛开从前的一切跟他好好的过日子,可她终究是没有办法忘记那个男人,这样的自己不配留在他身边。

    既然许不了他一心一意,那就断的干干净净吧,她不能再继续拖累他了。

    许是有什么急事,江承枫头天夜里就匆匆赶去了军营,是以第二天一大早沈之悦大大方方地上山进香去了。

    年关将至,寺庙里的香客络绎不绝,看此情形,想是再过个几天,这庙里的门槛都要给人踏破不可了。

    好在此前江承枫给这寺里捐了不少香油钱,方丈特意让人一直留着清静的厢房给江家的女眷歇脚。

    拜过菩萨,用了些斋饭,沈之悦打发了车夫乳娘都下去休息,自己带着孩子和虹荞在厢房里午睡。

    说是午睡,其实她们是从后门出了寺院,那里早已有马车接应,沈之悦小时候每逢初一十五都要随母亲上山进香,对这里简直熟的不能再熟了,一路顺畅无阻地到了后山脚下与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的关桐汇合。

    “人呢?”将孩子安顿好,沈之悦目光冷锐地望着关桐。

    “就在前面那间荒废的木屋里,估摸着现在应该醒了。”

    关桐走在前面带路,虹荞小心地搀扶着沈之悦,生怕她被杂草树叉绊倒勾到。

    沈之悦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针管,想起接下来要做的事,她还是有些许紧张的,自己这双本该救人的手,却不止一次的下毒害人,母亲该是对她失望透顶了吧。(未完待续。)

章一百二十五 逼疯她

    阴暗潮湿的破败木屋中,秦冰缓缓睁开眼,怔愣了片刻,陡然发现自己竟被反绑着双手坐在一张残破的椅子上,周遭的空气里都充满了一股子让人作呕的霉腐气息。

    她抬起头,不偏不倚地正对上一双并不陌生的清冷眸子。

    “沈之悦!”她冷冷地望着对方平静无波的小脸,倒也没有因为此刻的被动而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只是语气凉凉地问道,“你让人把我弄来这里,想怎样?”

    沈之悦绕着她踱了一圈,丝毫不吝啬地赞叹道:“遇事沉着冷静,秦医生心理素质真真是极好,难怪连谋杀这种事都可以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抓不到把柄。”

    “谋杀?”秦冰疑惑地挑眉,“少帅夫人这是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医生呐,我这双手是治病救人的,怎么可能杀人呢?倒是夫人您此刻是在做什么?强掳我来,又绑成这样,还是在这么个偏僻无人的破屋子里,难不成您是想杀了我?”

    沈之悦睨她一眼,也懒得跟她兜圈子,直接挑明了说:“纳兰馨月之所以会精神失常,都是拜你所赐,是你用药物控制了她,生生逼疯了她!”

    “你吃错药了吧,胡说八道总该有个度吧,我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秦冰面不改色,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沈之悦唇角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继续说道:“我最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面我总是反复的去一个地方。那好像是一处阁楼,很高,里面闪过一个人影,高挑纤细,像极了秦医生你,可是每当我想要叫你的时候,画面却是一转,不知怎的,我竟滚落在了楼下,摔得头破血流。”

    话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似是努力回想着什么一般又摇了摇头,“不对,那不是我,是纳兰馨月。我就站在一边看着她在地上苦苦挣扎。整个人却如僵住了一样。一步也动不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冰眸子里划过一丝冷厉,转瞬即逝,面上依旧镇定自若。

    沈之悦上前凑近了她。一字一句口齿无比清晰地说:“是你推她滚下楼的,她不是醒不过来,而是你不让她醒,秦冰,你好毒的心思,你逼疯她还不够,还要让她如活死人一般躺着床上生不如死,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她?”

    “故事讲得还真是精彩啊,可是谁信呢?证据呢?就那个你凭空捏造出来的梦吗?不觉得很可笑吗?”秦冰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气势强硬地反驳道,“你为了让自己心里安生一些,编了这一出戏来诬陷我,不就是想告诉别人你为那个疯女人报了仇,可以问心无愧地占用她的心脏来延续自己的生命了吗?沈之悦,你真虚伪,真不明白少帅是怎么看上你这样的货色的!”

    “你嘴巴真臭!”关桐看不下去了,抡了拳头就想要教训一下这个傲慢无礼的女人,却被自家主子拦下。

    “小姐……”她不满地唤了她一声,最终还是乖乖地退到了一边。

    秦冰白了她一眼,兀自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心里暗骂这丫头的野蛮和粗俗,劫了她的马车不说,居然一掌劈晕了她,她这辈子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一个优秀的大夫,如果心术不正,很可能会变成一个出色的杀手,我确实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指控你,也没有时间去找,不过报仇的方法有很多,我最喜欢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之悦居高俯视着她,隐在袖中的那只手里赫然拿着一支注满了药剂的针管。

    “你要干什么?”秦冰直觉这个女人疯了,已经不按常理出牌了。

    沈之悦却是微微一笑,语气温和道:“这里面装的是从你开给我的抗排异药和纳兰夫人留下的安神香中提取出来的成分调配而成的药剂,剂量刚刚好,可以彻底把人致疯,又不会要人命,最适合秦医生你了。”

    “你疯了吗?!”看着她拿着那针管,一步步走近自己,秦冰终于镇定不下来了,她怒视着这个阴险的女人,厉声道,“沈之悦你这个疯子,你忘了是谁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的了?你居然恩将仇报,少帅他也不会原谅你的!”

    “没错,我是疯了,你弄疯了纳兰馨月,又把一个疯子的心脏移植给我,我脑子哪里能正常,要疯大家就一起疯好了!”说着,她人已经到了秦冰跟前,扬手,对准她的颈部就要扎下去,然而门却在这时被人一脚踹开!

    “之悦,住手!”

    一个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沈之悦微一怔神,清冷的眸子蓦地一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眼看着那针头就要刺入秦冰白皙的肌肤里,凭空却横出一根长鞭紧紧地缠住她的手腕,一翻一转,她只觉腕上一阵剧痛,手指无力地松开,那针管就被甩了出去。

    “你这个疯女人,居然想害秦医生!”那长鞭的主人犹不解恨,扬手又是一鞭子抽了过来。

    沈之悦听着那呼啸而来的劲风,却是头也不抬,躲也不躲,整个人麻木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够了!”在鞭子即将落在她身上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抓住了那长鞭。

    “少帅,你刚刚也看到了,这个女人想害秦医生,那可是秦医生啊,跟我们出生入死多年的伙伴,她可是救过你的命的,这个女人才跟了你多久,不过就是一张相似的脸,你就真当她是少帅夫人了?”石磊火气正盛,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了,他只知道这个叫沈之悦的女人想要害他最心爱的女神,他必须要给她讨回公道。

    江承枫夺了他手中的长鞭,扔在地上,“秦医生受惊了,你们先带她回去休息,这件事我会给她个交代。”

    “交代?少帅真能秉公处理吗?”石磊不阴不阳道。

    “石头!”韩彬简直要被这一根筋的家伙气到,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未完待续。)

章一百二十六 她姓江

    “少帅……”秦冰被石磊搀扶着走了过来,似乎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她一贯沉稳冷静的声线微微有些颤抖,“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夫人对我产生了这么大的敌意。”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打量着面无表情的沈之悦,而后者也毫不躲闪地盯着她看。

    四目相对,秦冰心里竟莫名地生出一股寒意,这是她第一次拿正眼瞧这个女人,先前也知道她的城府极深,很不好对付,却没想到还是个不要命的,行凶被当场抓住居然还这么面不改色,心理素质也是强悍得很呐。

    沈之悦一言不发,丝毫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让本就对她极度不满的石磊更加恼火,只是还不及他再次开口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便听韩彬上前打圆场道:“我想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要不我们都先出去,夫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单独跟少帅讲。”

    言罢,他便拉了石磊和秦冰出去,又回头冲一脸不忿的关桐使了个眼色,后者虽然不放心自家主子一个人留在这里,但想着少帅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便也拉着虹荞出了这小破木屋。

    待屋子里只剩了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江承枫走上前,伸手欲要拉沈之悦背在身后的右手,却被她侧身躲开。

    “你想怎么处置我,送我去警察厅吗?”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就好像他只是个陌路人一样。

    他的手僵在空气里,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下来,“你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讨厌她,想让她死,就这么简单。”她的话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的人情味。

    “那杀了她之后呢?”他按住她瘦削的肩膀,一字一顿地问,“你是不是就准备一走了之,再也不见我了?”

    “江大哥……”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你看到了,我就是一个自私恶毒的女人,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他的声音也陡然转冷,“你已经进了我江家的门,我不会放你离开的,死了这条心吧。”

    “你说过你不会勉强我的。”沈之悦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的手劲太大,捏的她肩骨生疼,刚刚石磊的那一鞭子带来的剧痛已经让她忍得十分辛苦,后背都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那是之前,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他是真的被她气到了,暂不论她究竟是为何要对秦冰下那样的狠手,他最生气的是她居然招呼都不打就要离开他,当他是什么?可有可无的路人甲吗?

    “江大哥……”

    沈之悦刚要说什么,他却突然松开她的肩膀,朝后退了几步,轻击了两下手掌。

    片刻的功夫,门外便走进来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正是本应该在寺庙里休息的乳娘,而那孩子可不就是她的女儿暖暖吗?

    她面色一变,想也不想的就要上前去抱孩子,却被江承枫伸手拦住,“你要是还想要孩子的话,就乖乖跟我回去。”

    “那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

    “她姓江,已经入了江家的族谱。”(未完待续。)

章一百二十七 生嫌隙

    “江大哥,你何苦这样?”

    沈之悦怔怔地看着乳娘在他的示意下抱着孩子退了出去,眼泪控制不住地溢出眼睑,不是因为生气,也不是觉得委屈,她只是很心疼他。

    他明明是那么自信优秀的近乎完美的男人,却因为她而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不惜违背自己的原则也要强留下她,这样他心里真的开心吗?

    “之悦……”他抬手,指尖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那双凝视着她的漆黑眸子里满是深情,声音也不由温和下来,“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被你那比着阳光还要绚烂的笑靥所吸引,就好像是着了魔一样,总也忘不掉。再次相遇,你的聪慧,隐忍和善良让我真正爱上了你,我没有办法再让你从我身边溜走……”

    “可是你的爱太沉重,我要不起。”

    沈之悦无助地摇头,一步步地朝后褪去,直到背脊抵上了冰冷的墙壁,方知已无路可退,右手已疼到发麻,就好像是断了一样,她咬着牙,强忍着痛楚,连额头上也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那个男人下手还真是重,若那一鞭子是缠住了她的脖颈,估计她现在连命都没有了。

    江承枫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对,大步上前,不容她反抗地拉过她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撩起她的袖子来看,却见她手腕上只是有些淤青,并没有伤的很严重。

    他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这里的环境让有严重洁癖的他一刻也不想多待。遂手臂一弯,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江大哥……”

    沈之悦猝不及防,本能地想要挣扎,奈何一只手根本使不上劲,没动两下,就被他牢牢地禁锢在了怀里。

    “这菩萨你也拜过了,现在可以跟我回家了。”

    他的语气丝毫不容她拒绝,霸道地抱着她出了这小木屋,却没有上候在一边的马车,而是大步走向了自己的坐骑。轻轻将她放在了马背上。

    沈之悦有些惊慌失措。长这么大,她几乎没怎么碰过马,又是这么高大健硕的千里良驹,她怕一个不小心。这高傲认主儿的家伙会把她直接甩下去。那她非摔残不可。

    江承枫翻身上马。将她圈进怀里,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要乖乖的,灰风性子烈。伤到你就不好了。”

    沈之悦心里一咯噔,人也瞬间安静下来。

    江承枫轻笑,“过去八旗贵族家的小姐们很多都善骑射,你也有一半的旗人血统,等开春暖和了,我教你骑马好不好?”

    沈之悦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前方,靠在他怀里的这一刻,她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并非是第一次与他这样共乘一骑。

    那次的她,肮脏,丑陋,又瞎又聋又疯的,还是个染上烟瘾的****,如果没有遇上他,估计她早就死在去西山矿场的路上了,这条命都已经是他的了,她还有什么资格任性的一走了之呢?

    “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

    江承枫策马一鞭,两人一骑率先朝前行去,似乎是有意照顾她,马儿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稳稳当当的不会让她感觉到丝毫不适。

    回到江府,江承枫先送了沈之悦回房,让人从药房取了消肿化瘀的药膏来,亲自给她上了药后,才回了自己的书房。

    “去查一下夫人近段时间都与什么人有接触,另外,着重查一下秦医生。”江承枫手指轻轻抚过桌上整整齐齐放着的一件月白色锦缎长衫,面上阴晴不定,让人辨不出喜怒。

    江陵微微一怔,试探地问道:“少帅是怀疑秦医生设计陷害夫人?”

    江承枫摇了摇头,“之悦确实对秦医生起了杀心,但事出必有因,她并非那种心肠歹毒的女人,也不是不讲道理。”他抬眸睨了眼这个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伴读,嘱咐道,“这件事你暗地里查就好,不要让韩彬和石磊知道。”

    “石副官也就罢了,怎的连韩副官也要瞒着?”

    江陵有些纳闷,要知道,韩彬最擅长的就是搜集情报一类的工作,按理说,今天的这件事,交给韩彬才是最合适的,可少帅偏偏让他来办,实在让他想不通。

    江承枫却是淡淡开口道:“他们两个与秦医生相识多年,难免会心向她,有失公允。”

    江陵又是一愣,之前他有任务在身,两个月前才被大帅调来江城,对于那个叫沈之悦的女子李代桃僵成为少帅夫人的事情虽有疑虑,但也没多问。

    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对少帅的影响还真是不小,但他没想到,少帅竟会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秦医生是什么人,江家军里几乎人人敬她为女神,战场之上,枪炮无眼,多少人的性命都是她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别说是韩彬和石磊了,就是随便拉一个士兵出来也绝对不会质疑秦医生的人品,反倒是这位新夫人的为人处事,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但既然少帅都已经发话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查了,但愿她二人之间真的是误会,否则少帅会很难做。

    得了吩咐,江陵便着手去办差事了,书房里只剩了江承枫一人。

    他手指轻浅地将桌上的那件衣服抻开来看,心里一阵欢喜又一阵郁闷,好不别扭。

    这衣服分明就是那个小女人做给他的,尺寸刚刚好,颜色和款式都甚合他心意。

    可她居然连看都不让他看一眼就吩咐丫头把它丢掉,要不是他无意间瞧见虹荞昨晚举止有些怪异,多留了个心眼,说不定还真就让她杀了人,畏罪潜逃了。

    她那么聪明,对江城又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若真要躲他,怕是他还真不一定能找到她。

    至于秦冰,因为共患难过,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对她信任有加,即使有时候觉得她哪里不对劲,也从没去怀疑过她什么,但现在看来,自己似乎一直刻意忽略了一些细节,比如,秦冰对他的感情,或许并不是他一直以为的那种朋友知己间的情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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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二十八 赌一把

    自江承枫离开,沈之悦就一直靠在床头发呆,一句话也不说。

    虹荞忍了又忍,终于鼓起勇气上前唤了她一声,“小姐……”

    沈之悦抬眸睨她一眼,又懒懒地垂下眼睑,“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小姐……”虹荞惭愧地低下头,声音低喃地说,“奴婢想了下,估计是昨晚奴婢不小心露了什么马脚,让少帅瞧出了端倪,都是奴婢不好,坏了小姐的事,小姐责罚奴婢吧。”

    沈之悦只是淡淡一笑,“已经这样了,再去追究那些也没有任何意义,反正他也没把我怎么样,你无需自责。”

    她面上虽云淡风轻,心里却默叹了口气,原本她是想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处理掉秦冰,这样大家都能省心一些,可惜她还是低估了秦冰的能耐。

    在这个府中,一定有不止一双眼睛在盯着她,而那女人估计早就看穿了她的计划,故意挖了坑等她往里面跳。也怪自己太心急了些,考虑得不够周全。

    听她这样说,虹荞心里稍稍好过了些,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耐心等着吧。”沈之悦抬眸,颇为平静地看着一脸疑惑和担忧的她,慢条斯理道,“其实这次我们也不算完败,她得意不了多久的。”

    “小姐的意思是?”虹荞还是不太明白,现下她们主仆连同关桐那丫头在内,都被少帅变相地软禁了,自家主子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对付那个狡诈的秦医生呢?

    “石副官现在应该正在气头上,铁定是要跟少帅讨个说法的,我们不妨赌一下,看少帅心里的天平究竟会偏向哪一边。”看他是否会为了她而去质疑自己多年来一直信任有加的伙伴。

    虹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欢喜道:“少帅那么在意小姐,一定不会让他们为难小姐的。”

    沈之悦再次陷入了沉默,其实她倒希望他不那么在意她,这样她也能轻松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有丫鬟禀报道:“夫人,晚饭准备好了,请您移步饭厅。”

    沈之悦蹙了下眉,语气淡漠道:“我不饿,撤下去吧。”

    她话音刚落,门却被人轻轻推开,待看清来者,虹荞面色一变,立刻上前行礼道:“少帅。”

    江承枫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他看着沈之悦的目光里满是疼惜,声音也温柔的让人心悸,“还在生气吗?”

    沈之悦不由坐直了身子,垂眸敛神道:“没有,只是有些累,想早点休息。”

    “那也不能饿着肚子睡觉,听话,多少吃一些。”

    他走过来,伸手欲要拉她起来,却见她脸色大变,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他这才意识到,他握住的是她受伤的右腕,赶忙放轻了力道,“很疼吗?”他拉过她的手,再次检查了下她腕上的鞭伤,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即刻唤了虹荞进来,“去让人请个大夫来。”

    “不用了,只是有一点疼,过两天就好了。”沈之悦的面色更加难看,想要抽回手,却如何也使不上力,只能任由他握着。

    “去把城里最好的大夫请来!”江承枫的眼神骤然转冷,他早应该想到的,石磊可是使鞭子的高手,盛怒之下的一鞭子下去,怎么可能会没事?(未完待续。)

章一百二十九 手废了

    碍于今天的事情,江承枫没有请秦冰来看诊,而是让人专程请来了城里最德高望重的老中医来为沈之悦医治右手。

    只是大夫来了,她却犯起了倔,如何都不肯给那蓄着山羊胡须的白发瘦高老者瞧伤。

    相处了这么久,江承枫也大致摸准了她的脾性,遂沉了脸色,冷声道:“你是要我把虹荞和关桐都推出去问罪了,才肯乖乖听话吗?”

    沈之悦怔住,咬了咬下唇,沉默半晌才幽幽开口道:“伤到了筋骨,可能要三五个月才能恢复。”

    听她如此说,江承枫震惊之余,却还是觉得她有所隐瞒,便硬下心肠,一把拉过她背在身后的右手,让那大夫检查。

    “疼……”

    沈之悦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想要抽回手,然而他却不为所动,按住她,根本不容她躲闪。

    孙大夫细细检查过她的手后,眉头紧蹙,抬头正对上她清冷却暗含着警告的目光,心里蓦地一震。

    “怎么样?”江承枫沉声问道。

    孙大夫犹豫了下,决定先顺着病患的意思说道:“确如夫人所言,伤及了筋骨,需好好调养,我先开些药,让夫人内服外敷,看看效果如何,再做打算。”

    江承枫目光淡淡地扫过他二人的脸,也没再多问,等那大夫开好了药方,他吩咐虹荞去药房抓药,自己则亲自送了孙大夫出去。

    出了卧室,他停下脚步,冷冷地问道:“她的手究竟怎么样了?我要听实话。”

    那大夫面上现出一抹难色,但见江承枫俊脸紧绷,眼神十分的骇人,他哪里还敢隐瞒,只得坦白地告诉他:“夫人的手怕是再也没办法恢复了。”

    “什么意思?”江承枫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就是夫人的手……”孙大夫抬眸偷偷打量了下他的神色,硬着头皮吐出两个字,“废了。”

    江承枫不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整个人有如被雷劈了一般僵在那里好半天没有言语。

    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又开口道:“真的没有办法治好她的手了吗?”她可是个医生啊,右手废了,她要怎么给人把脉施针?

    孙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恕老朽无能为力,那一鞭子力道太重,又不偏不倚伤到了夫人手腕上的神经,跟断了没什么两样。”他稍顿了下,又道,“显然夫人是清楚这些的,她刚刚拒绝诊治,应该就是怕少帅知道她的情况后会担心吧。”

    江承枫默然,那个小女人总是这样,什么事都喜欢自己一个人扛着,她总当自己是铁打的身子一样,连手断了都不吭一声,让他又心疼,又生气。

    送走了孙大夫,江承枫没有立刻回沈之悦的房间看她,而是去了江府的北院。

    折腾了许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客厅里,石磊正郁闷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韩彬几次劝说无效后,也就任由着这家伙买醉,其实他心里也很不痛快,不知不觉间也灌了一肚子的酒水,头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很难受。

    “你说少帅是怎么回事,为着那样一个女人,连咱们多年的情谊都不顾了?”石磊又灌下一杯酒,口齿不清地嚷嚷道。

    他话音刚落,便听大门咣当一声被人一脚踢开,他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江承枫压抑着怒火的眸子。

    “少帅……”

    韩彬最先反应过来,霍地站起身来,欲要拉石磊起来,然而那家伙却醉得连站都站不稳,还不要命地对着本就脸色不好的江承枫胡言乱语道:“怪了,少帅怎么有功夫来我们这儿,不用陪那个冒牌夫人了吗?”(未完待续。)

章一百三十 打伤他

    石磊话才一落,脸上便硬生生挨了江承枫一拳,力道之重,直接将他打翻在了地上。

    这一下,他酒也醒了一半,扶着桌腿站起身,唇角抽.搐了下,吐出一口血,牙齿也掉了一颗。

    “少帅这是想跟我切磋一下功夫?”他倨傲地看着江承枫,一脸的挑衅。

    江承枫愈加愤怒,又是一拳袭来,这次他侧身堪堪避过,却还是被对方凌厉的拳风迫得连连后退,也瞬间意识到,这家伙是来真的。

    为了一个相识不到一年的女人,还是别人穿过的破鞋,他居然要跟他撕破脸。

    石磊想到这里,本就心情郁闷的他,也来了火气,也不管什么尊卑不尊卑了,沉下脸专心应付起他来。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打得不可开交,韩彬在一旁看得整颗心都悬了起来,这二人功夫都是绝顶的好,又是在发泄情绪,招招凌厉,他就是想拉架也插不进去手。

    几个回合下来,客厅里已被他们弄得狼藉一片,到最后石磊终是不敌,被江承枫一脚踩在地上爬不起来。

    见后者还没有收手的意思,韩彬再也顾不得其他,挺身挡在了石磊身前。

    “让开!”江承枫脸色铁青,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

    “少帅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大家都是兄弟,犯不着为了一点小事,就动这么大干戈。”

    “小事?”江承枫怒瞪着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的石磊,一字一句冷冷地说,“之悦跟你无冤无仇,你居然打断她的右手,她可是个女人,你怎么下得去手?”

    他此言一出,韩彬背脊蓦地一僵,回过头,不置信地看着石磊,“石头你……”

    石磊沉声冷哼,“她斗胆谋害秦医生,大家有目共睹,谁也没有冤枉她,这等自私恶毒,又忘恩负义的女人,我废她一只手,算是轻的!”若不是少帅拦着,他那第二鞭铁定是能毁了沈之悦的脸的。

    没了那张与纳兰馨月相似的脸,那个女人就什么都不是!

    江承枫握紧了拳,骨节咯吱作响,他上前想要再修理那家伙一番,却被韩彬拦了下来,“少帅息怒,石头他也是一时冲动,下手才没了轻重,况且这件事也怪不得他,若非沈……夫人她对秦医生起了歹意,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我相信她不是无缘无故就这样做的。”江承枫心里的怒气虽不减,但明显已经比着刚刚冷静了许多。

    “那少帅是觉得秦医生有问题了?”石磊手撑着地板,试图站起身来,身体却疼得他目呲欲裂,估摸着自己这是断了至少两根肋骨。

    江承枫漠然地睨他一眼,抬手推开了韩彬,声音依旧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她二人究竟因何闹成这样,我会查清楚,在这之前,你们无论是谁,胆敢再伤她一根汗毛,休怪我不客气!”

    言罢,他便转身大步离去,完全无视身后两人各异的神色。

    出了北院,江承枫仰头望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心里异常的惭愧,他多想立刻回到她的身边去陪她,安慰她,可一想到,她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废了一只手,他就觉得自己根本没脸见她。(未完待续。)

章一百三十一 愧对她

    夜深人静,江承枫还是忍不住来了沈之悦的卧室。

    屋里四角的灯都已熄灭,只有松木床头柜上的一盏橘色釉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他轻轻走近床榻,撩起淡紫色的纱幔,目光定定地落在那个熟睡的女子身上,她如小猫般安静地躺在床上,粉.嫩的小.脸微微陷入洁白柔软的枕面里,秀眉微蹙,似乎睡得并不安稳,长长的羽睫在她的眼睑处投下一片黛色的阴影。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轻轻抚上她露在外面的右手,她的手白皙纤长,生的十分好看,又写的一手好字,可惜就这样废了。

    兴许是感觉到了疼痛,床上的她眼皮微微颤动,似要转醒,他有如触电般收回手,却还是不小心弄醒了她。

    “江大哥……”她缓缓睁开眼,睡眼惺忪地望着他,面上有片刻的怔愣迷茫,复又闭上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眸光已渐渐清明起来,却赫然发现他俊美的脸上竟挂了彩。

    她挣扎着坐起身,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指尖轻轻触碰他眼角处的一道怵目惊心的血痕,柔声问道:“怎么跟人打架了?”

    “没事。”他握住她的小手覆上自己的脸颊,感受着她掌心传来的温度,不愿放开她。

    沈之悦的手蓦地一僵,倒也没有急着抽回,任由他这么握着,她试探地问道:“是因为我吗?”

    江承枫凝视她良久,不答反问道:“今天发生的事。你真的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吗?”

    沈之悦微微一怔,不自在地偏过头去,然而他却不容她躲避,伸出另一只手捏起她的下颌,让她避无可避地迎上了他灼灼的目光,“只要你开口解释,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就算是我说秦医生害死了馨月表姐,你也信吗?”她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因为秦冰。她废了一只右手。但她不后悔,这样也更加坚定她要整死那个女人的决心,断手之恨和表姐的仇,她要一并跟她讨回来。

    不出所料的。他面上现出了一抹迟疑。显然是不相信的。其实也难怪他会如此,秦冰在他们江家军任何一个人眼中都是完美的找不出一丝缺点的女神级人物,而她又算什么呢?一个不受欢迎的冒牌货。说出来的话可信度又有多少?

    “可有证据吗?”他大手下移,按住了她的肩膀,幽深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素白的小脸,声音温和低沉,仿若是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一般,让她冷了一半的心又莫名悸动起来。

    可她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体内的那颗心是表姐的,我跟她有心灵感应,我能感受的到她心里的怨愤和不甘,她是被那个女人逼疯的,可是她做的很干净,我找不到证据。”

    “可秦冰她没道理去伤害馨月,她跟馨月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怎么会……”江承枫有些不敢置信,虽然早就料到,她会对秦冰有敌意多半是因为馨月的缘故。

    她对馨月的死,一直不能释怀,总觉得是秦冰在她昏迷,不省人事的时候对馨月做了什么,才会导致她病情恶化。

    虽然他也这样怀疑过,只是多年的情谊让他很快又打消了那个念头,但他万万没想到馨月的疯症也和秦冰有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女人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因为秦医生喜欢你,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沈之悦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却不忍看他的眼睛,他聪明睿智,但在感情方面却相当的单纯迟钝,甚至可以说是一根筋,他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对其他女人都是毫不在意,却不知道纳兰馨月早已爱上了他,更看不穿秦冰对他的爱慕之情。

    同样都是爱而不得,秦冰却将一腔怨愤都发泄在了纳兰馨月的身上,那个可怜的女子的死,归根究底,他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而他最是重情义,这样的真相定是让他痛苦不已。

    江承枫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面上由震惊错愕,渐渐变得铁青阴沉,他缓缓松开她的肩膀,站起身,居高俯视着她,“你安心养伤,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我会去查。”

    “江大哥……”见他转身要走,她急忙扯住他的衣袖,“对不起。”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江承枫心里划过一丝悲凉,“对不起我什么?是惭愧自己没能再快一步解决掉她吗?是后悔对我说出了刚刚那一番话吗?”

    “江大哥,我……”

    “之悦。”他再次走到床边,轻抚她白皙的面颊,“我知道你心里在纠结什么,但这不是你该承担的责任,我会查清楚这件事,给馨月一个交代,给纳兰家一个交代,从今往后,你只要好好保重自己就好,旁的事不要再操心,我不想你那么累,还有你的手……”他的目光落在她无力地耷拉在锦背上的右手,语气坚定道,“我会寻遍天下的名医来医治好它,我还想要你再亲手给我做衣裳,那一件不够穿。”

    若真如她所说的那样,那么害死馨月的罪魁祸首,除了秦冰,还有他,而纳兰家已经经受了一次丧女之痛,若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生前一直被人玩弄算计,生生被逼疯害死,该是多么的痛苦。

    她是不想让他们被这个残酷的真相所累,才用了那么极端的方法去为馨月报仇,她是想让秦冰和那个所谓的“真相”一起埋葬在地底下,永远不被人发现。

    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傻,傻得让人心疼,她总是一再地为别人着想,从来不计较自己的得失,哪怕是被人误会也不去解释,也正因为这样,她与晋如霆才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不想有朝一日,他们也变成那个样子。

    “夜深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他扶她躺好,又细心地替她掖了掖被角才离开。

    卧室的门轻轻关上,沈之悦望着雕花床顶,却是了无睡意,这样也好,就算江大哥最后查不出什么端倪来,这样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他必然会存了戒心,那个女人若再想作恶,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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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三十二 有眉目

    书房里,江承枫瞥了眼回来复命的江陵,一边翻着手中的卷宗,一边问道:“可有什么眉目了?”

    “我找了专业的药师仔细查验了下,正如少夫人所说的那样,已经过世的馨月夫人一直服用的抗抑郁药物确实与她最喜欢的那款熏香相克,同时摄入会使人脑神经紊乱,情绪变得很不稳定,且烦躁焦虑,敏感多疑,甚至会觉得活着没有意思,有自杀的倾向。”

    他话音一落,江承枫重重地合上手里的卷宗,抬眸,目光冷锐地望着他,“也就是说,馨月的疯症确实与秦冰有关了?”

    江陵却是摇了摇头,“也不能这样说,秦医生只是对症下药,所开的药并无不妥,而且那熏香少夫人幼时就开始用了,又是纳兰夫人亲自调配的,并未经过秦医生的手,或许只是巧合也说不一定,不过……”

    他稍顿了下,继而又道:“我在监视秦医生的这段时间,发现还有人在暗中调查她。”

    “谁?”江承枫诧异地问道。

    “张琰。”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江承枫不由蹙起了眉,“就是父帅新得的那个智囊?”见他点头,他又问,“好端端的,他查秦冰作甚?”

    “少帅有所不知,这位张先生在投奔咱们江家军前是江城日报的主编,为人正直,敢言别人不敢言之事,一心为老百姓谋福利,他之前一直怀疑秦医生所任职的那家私立西医院名义上是德国人创办的,暗中却与日本人有勾结,但苦于没有证据。前些日子他在军营里见到秦医生,得知她是这所医院特聘的专家级医师,便想着从她这里入手,调查此事,当然他是得到大帅首肯的,之所以没先跟咱们打招呼,也是大帅的意思。”

    江承枫心里苦笑,他这个父帅还真是够意思,若非他为了之悦去调查秦冰,还真不知道这老头子居然瞒了他这么大的事,怕他会感情用事,坏了他老人家的计划吗?

    “打发那张先生回去,我的人,要查也得我亲自去查,不牢他费心。”他语气不怎么好地说。

    江陵犹豫了下,试探地问道:“少帅是怕少夫人的事被他扒出来?”沈之悦可是江城名噪一时的话题人物,按理说,这曾从事新闻报刊工作的张琰不可能不认识她。

    江承枫眸光瞬间冷了下来,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地道:“你不用再盯秦冰了,换韩彬去查,这方面他比你要专业。”

    江陵怔住,“少帅这次不要他避嫌了?”

    “事情牵扯到日本人,就不再是什么私人恩怨了,孰轻孰重我想韩彬掂量的清楚。”

    这几年日本人在中国愈发的猖獗,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而他和父帅一直很憎恶东洋鬼子,凡事只要牵扯到日本人,他是绝对不会姑息的,这件事他一定会彻查清楚。

    秦冰最好是毫不知情,否则一旦被查出来她也与日本人有勾结,后果会很严重。(未完待续。)

章一百三十三 自医伤

    “我以为姐姐跟了江少帅会幸福一些,没想到还是会受伤,若早知如此,我就应该直接带你回家的。”沈之望在看过沈之悦的伤势后气愤地说道。

    他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意在除夕这天抽了个空过来看她和自家小外甥女,却获悉了这么个坏消息,简直让他心疼死了。

    “不怪他的。”沈之悦抽回手,轻轻笑了下,“他对我真的很好,这次也算是我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其实那一鞭子袭来的时候,她只要稍稍侧一下手腕,完全是可以避开要害的,根本伤不到手筋,只不过苦肉计这种伎俩,秦冰会使,她同样也会。

    虽说她一直很不屑用这样的方法来博取男人的同情,但当时心里就是憋了口气,怎么都不想让那个害死表姐的凶手得意。

    “姐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见她如此淡然自若,沈之望脑子突然一转,试探地问道。

    沈之悦不置可否,若非如此,别说是那个石副官不会善罢甘休,就是江大哥恐怕也是要站在秦冰那边的,根本就不会想要去查那女人了。

    沈之望脸色立刻黑了下来,“我说姐你是不是傻啊,就算是使苦肉计也不用动真格的啊,人家都是做做样子,你倒好,直接搭上了一只手。”

    沈之悦却是不以为然,秦冰与江承枫那是生死之交,众目睽睽之下,那女人差点“死在”她手上。这不是受点皮肉伤,掉两滴眼泪就能让他们“宽恕”她的,尤其是那个石副官,估计早就在心里把她千刀万剐了,她要是不受点罪,他心里哪能平衡。

    见沈之望神色不大好,明显是被她气到了,沈之悦决定还是先给他吃颗定心丸,安抚一下他的情绪比较好,她唇角一扬。换了一副笑脸。“对了,你们医院有没有仿真的人体模型,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沈之望疑惑地看着她,“有倒是有。不过都是给实习医生拿来练习用的。姐姐要那个作甚?”

    “练手。”沈之悦在他面前晃了晃自己的左手。“看了那么多大夫,都拿我的伤没辙,我只能自医了。就是不知道这左手还拿不拿得起银针?”

    沈之望眸光一亮,猛然想起来,自家姐姐小时候可是个左撇子,左手比着右手还要灵巧,但母亲说她将来是要做大夫的,若用左手施针,会让病患觉得很不可靠,硬是逼着她无论是写字女红还是给人把脉施针都必须用右手来做。

    如果她现在能用左手施针的话,那不就可以自己疗伤了吗?

    要知道她可是在软组织损伤方面有很大天赋的,这样的伤势根本就难不倒她。

    “姐姐还真是狡猾,害我白担心一场,早跟我说啊。”他嘴上虽在责怪她,心里却是无比庆幸她的右手还有复原的可能。

    两人又聊了好一阵子,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沈之望这便要起身告辞。

    沈之悦十分不舍,扯住他的衣袖道:“都不留下来吃年夜饭吗?我让厨房多加几道你爱吃的菜。”

    沈之望有些纠结,思忖半晌,还是跟她坦白道:“张大哥和小璇回来了,就在咱们府上。”

    “琰哥哥和璇儿回来了?”沈之悦惊讶地站起身,嘴里喃喃道,“那我……”

    不等她说完,沈之望便又接口道:“我还没跟他们提你还活着的事。”

    “那就好。”

    沈之悦心里松了口气,又坐了下来,但明显有些不淡定,她隐隐地觉得张琰突然回到江城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办,就怕他此次的任务会跟江承枫有关。

    一个晋如霆已经把她逼得不敢随意出门了,若再多一个琰哥哥,她就更不知道要怎么在这里待下去了。

    许是感应到了她心底的不安,沈之望弯下腰,轻轻抱住她,像个兄长一样地安慰她,“不要想那么多,你只是个柔弱的女人,只顾及自己的幸福就好,别人想怎样,都不关你的事。”

    沈之悦靠在他怀里,从未有过的安心,这个小她两岁的弟弟真的长大了,不止是个头高了她许多,连性情都较她坚韧刚毅,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出了沈之悦的院子,沈之望迎面便碰上刚忙完公事回府的江承枫。

    两人相互打过招呼,江承枫很客气地要留沈之望一起吃年夜饭,却被对方神情冷淡地回拒了。

    他也明白这小舅子怕是在怨他没有保护好他姐姐,害之悦废了一只手,便也没有生气,只是带着一丝希冀地问道:“你也是留洋回来的医生,可有办法治好你姐姐的手吗?”

    沈之望睨他一眼,虽然比着晋如霆那个伤透了他姐姐心的渣男来说,他更愿意姐姐跟这个江家军的少帅在一起,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便打定了主意先不跟他说实话,让他多内疚一阵子,权当是为自家姐姐出气了。

    “现在西医盛行,我们本土的中医都被压了下去,不得不承认在某些病症方面,西医确实优于中医,但像肌腱,韧带断裂拉伤这类软组织损伤的修复仍然没什么好的方法,一般都是开刀手术,把断裂的肌腱两端用针线缝合在一起,可筋的再生能力弱,就算缝合得再好,它们也没有真正生长相连在一起,只是假象而已。所以,要想快速修复软组织损伤,只能用我们传统的中医治疗,对症下药,再配以针灸推拿之术,慢慢调养。”

    话到这里,他稍顿了一下,继而又道:“这点家姐最擅长,只可惜她伤到的是右手,形同废人,什么都做不了。”

    他此话一出,果见江承枫脸色沉了下来,眉心也拧在了一起,显然是被他刺激到了。

    沉默许久,对方终于又开口道:“我会再找大夫来医治她,你有空了就多过来陪陪她,这样她心情会好一些,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他真的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她笑了,就算是看着暖暖的时候,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他好不担心。(未完待续。)

    ps:  感谢到现在还没有抛弃这个文的姑娘们,实话说这文真是越写越崩,每更一章收藏都是哗哗地掉,搞得我都不敢再往下写了,但再怎么崩,还是要把这个坑填完的,有始有终嘛。

    在这里就是很想问一下最可爱的心痕妹纸,小姑娘还是力挺女主和江江在一起吗?感觉好多人都不看好他,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他。

    彼岸姑娘我就不问了,因为姑娘的态度比较坚定,妥妥地支持原配的。

    其他看文的姑娘们有啥想法麻烦评论区留个脚印,告诉我一下,反正这文已经偏离了我原本设定的大纲,要是都支持原配的话,我会考虑一下让他们破镜重圆。(^_^)

章一百三十四 小狼崽

    江承枫踏进房间的时候,沈之悦正靠坐在暖炉前发呆,他脚步轻浅地走近她,手轻轻抚上她的肩膀,“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进来了都不知道。”

    沈之悦微微一怔,下意识地要起身,却又被他按着坐了下来。

    “我刚碰见之望了,你们姐弟也好些日子没见了,怎么也不留他吃了饭再走?我还想着跟他喝两杯呢。”他不无遗憾地说,总觉得她这个弟弟对他不是很友善,他早就想找个机会跟那小子谈谈了。

    “他这一当家,要忙的事很多,好些年不来往的亲戚一个个的都找上门来,胡搅蛮缠的,很不好应付,医院里的工作都暂时搁下了,他能抽空过来看我一下,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起这事,沈之悦难免又有些惭愧,身为长姐,自己却不能帮之望分担烦恼,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对那些人好言相劝行不通的话,就给点教训好了,交给我来处理。”

    他最讨厌的就是势利又恬不知耻的人,尤其是还打着亲人的名义,若真顾念亲情的话,当初在他们姐弟落难的时候能伸手帮他们一把,之悦也不会过得那么凄惨了。

    “不用了,都是同宗的亲戚,弄太僵了也不好,还是让我们自己解决吧。”

    她话一说完,便见他蹙起了眉,赶忙又解释道:“我没有把你当外人的意思……”

    他突然笑了起来,轻拥她入怀。抚着她的发顶道:“瞧你紧张的,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说话没必要那么谨慎小心。”

    “嗯。”沈之悦乖顺地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对他的亲近,她早已习以为常,心里也并不觉得排斥。

    江承枫的目光触及她始终垂在身侧的右手,唇角的笑意瞬间凝滞,止不住地又是一阵愧疚,“还疼吗?”他动作轻柔地握起她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

    沈之悦摇了摇头。反安慰他道:“敷了药。已经不疼了,你不要担心,会好的。”

    她总是这样说,可是找来的大夫。包括沈之望在内都告诉他没有办法复原。若不是这方面的伤。中医疗法比西医疗法管用,他都准备去求助秦冰了。

    不过他也明白,以她的倔强。怕是根本不会让秦冰诊治的。

    算了,大过年的,他也不想再提起这心烦的事,便拉了她起来,神秘兮兮地对她说:“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是什么?”

    沈之悦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睛,许是怕她闷,这些日子,他已经送了很多新奇的玩意儿给她,但好像今天的礼物尤其特别似的,他竟笑得异常狡黠。

    “看过你就知道了。”说话的工夫,他已经拉着她出了卧室。

    刚一站定,她一眼便瞧见了院子中央站着他的一个随从,那人双臂交叠,似是抱着什么东西,见他们出来,便迎了上来。

    待那人走近,沈之悦水眸一眨不眨地瞪着他臂弯里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迫不及待地想要从江承枫掌心中抽回自己的小手去抱那犹在好奇张望的小家伙。

    江承枫笑着松开手,宠溺地瞧着她开心的样子,对他来说,世间最宝贵的东西,莫过于眼前这个女子干净纯真的笑容。

    他找了她十二年,又等了她一年,也不在乎再多等几年,无论过程如何坎坷,她最终都会是他的,晋如霆已经错过了她,这辈子都别想再把她抢回去了。

    沈之悦右手有伤,不方便抱那小家伙,只是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仔细看过之后,她突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这是……狼崽子?”

    江承枫走上前,接过那小东西,凑近了给她看,“今天早上狩猎的时候捡到的,母狼和一窝小狼都死了,就剩它一个了,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就带了回来。”

    想到狼是最凶狠残忍的动物,沈之悦不由缩了缩脖子,但见他手里那只小狼崽子全身灰溜溜毛茸茸的,眼珠子特别有神,正拱着鼻子想往她跟前凑,她就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这一摸就不舍得放开了。

    “要不要试着养一下?”江承枫柔声问道。

    “我可以吗?”都说狼是养不熟的,她还真有点怕把这家伙养大了,反被它吃掉就不美了。

    “方法得当的话,它会比猎犬还要忠诚,以后我若有事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还能保护你。”

    “好啊。”沈之悦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那小东西看着实在是太可爱了,让她不禁想起了她从前养得那只袖犬,情绪便又低落了下来。

    她自小就很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可是自从亲眼看到爱犬被人用棍子活活打死后,她就无比地痛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能,那成了她心里的痛,让她不敢再去亲近那些比她还要弱小的生物,既然没有办法保护它们,那就尽量不要付诸感情,那样在失去的时候,也就不会难过了。

    见她突然又变得沉默起来,江承枫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也没多问什么,他一手拎着那狼崽子,一手揽着她重新回到屋子里。

    待他将那小狼崽子放在地上的时候,沈之悦这才发现那小家伙腿上还受着伤,站都站不稳,歪歪扭扭地蹲在那里正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它应该是饿了,你来喂它吧。”江承枫伸手接过随从准备好的碎肉递给她。

    她蹲下身,将食盒放到那狼崽子跟前,小家伙显然是饿坏了,一嗅到食物的味道,立刻低下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你们该不会是一直都没有喂它吧?”

    沈之悦随口问道,没想到他还真就点了点头,“以后除了你,没有人会喂它东西吃。”狼的野性太强,他必须要让它从骨子里认清谁才是它的主人。

    见那小家伙不一会儿便将那一食盒的碎肉都吃光了,还舔着嘴巴冲她摇尾巴,沈之悦又忍俊不禁,摸着它的小脑袋耐心地说:“不可以暴饮暴食呦,过会儿再喂你吃,先忍一下。”

    那小狼犹不甘心,一瘸一拐地挪过来,用自己没有受伤的前蹄蹭她的脚,颇有点撒娇讨好的意味,却被江承枫犀利地目光瞪了回去。

    ps:有想写双结局的冲动,不知道会不会被喷(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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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妇介绍:
她是被人休弃的下堂妇,病入膏肓,在死亡的边缘苦苦挣扎。 他是乱世中的一方霸主,铁骨柔情,却因一场意外痛失挚爱。 记忆缺失的她成了他妻子的替代品,活在阴谋和谎言中。 他宠她若宝,她亦爱他如命。 可当真相揭开,她才发现,他所在乎的,不过是那张相似的脸……下堂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下堂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下堂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