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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桐山人     大宋工程师txt下载     大宋工程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9章 公子齐聚

    看清蓝狐玉的处事方式,高峰终于明白了,此人虽然邪恶,但并不超越底线,违背其原则。

    他喜欢韩老板的钱包不错,甚至还喜欢上了别人的老婆,不过,他没有动手抢意思,这是别人的东西,抢之无理,是万万不能做的。

    当然,向少年逼取又自不同,此时算是脏物,先取到者自然可以扣下,他又不是官府,没有归还的义务,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了,就是外人议论他也有话反驳:我从别处得到的。

    对待少年,蓝狐玉又是一种态度。认定其为小偷时,他不留情面,蛮横无理,任性异常,甚至不给人分辩的机会,等发现做错了,却又主动赔钱,任其走人,算作一种补错。

    无论其做法对与错,蓝狐玉都在维护着作为公子的一份傲慢与自尊,该做的他做的彻底,不该做的丝毫不沾。

    对于这些公子哥们可圈可点的任性做法,高峰无语摇头,他没有能力,更没有权利去管他人,他自己都还处于自保期,根本无暇分心去行侠仗义,还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好。

    至于别人的胡闹,自然上有天理、中有官府、下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呢,还轮不到自己来伸张正义。

    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留下来再无意义,高峰和李奇坤便准备告辞离去。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阵骚动,原本众人围成一丈左右的圆圈,竟迅速扩大到了三丈左右,似乎又出了什么变故。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对此高峰也很惊疑,不知道这次来的又是什么大人物?

    凝神望去,人群分开,只见从南北两个方向有两拨人走了进来。他们一边三人一边四人,七人都很年青,而且风度翩翩,很傲慢、很有派头。

    根本不用李奇坤介绍,高峰对来者的身份都猜了个大概,有这种气场的人跑不到别人身上去,看来是八大公子聚齐了。

    当然,在没有确实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做出反应的,因为他根本就不能把每个人对上号。

    高峰没做出反应,李奇坤却不得不做出反应,毕竟这些人他都熟。

    只见他上前一步说道:“今天是哪阵邪风,把你们几个臭小子刮到一起了?”

    来者看清说话之人时,都吃了一惊,其中有六人急忙上前请安:“见过李员外。”

    李奇坤摆手让他们免礼,却把目光投向那唯一一位没有行礼的公子身上。

    “李老头,你怎么在这儿?”那位倒也不惧,迎着李奇坤的目光对视过来,目光顶牛不算,出口亦是非凡。

    胆子够大的,比我的还大,高峰暗暗惊奇,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只是不知道这是只什么鸟?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就算你老子是县令,也不能不让我在这儿吧。”老家伙的心气明显不顺,看来是这小子惹着他了。

    确实也是呀,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优良品质,这小子明显不具备这一点!

    老子是县令,儿子自然是衙内,看来这位就是谷家的二衙内了,怪不得胆子那么大。

    此子虎头虎脑,身体强壮,面部棱角分明,倒也显出英俊。

    不过他的心气看起来也不顺,只听他气鼓鼓地说道:“别给我提那老家伙,一提我就来气。”

    我日,这家伙与前身有的一拼,都是无天无地无爹无娘的那种,好在此子还没骂出老不死的来。

    “二侄儿莫急,有何委屈说来听听?”李奇坤总算弄清了二衙内态度不好的原因,对自己的亲爹都是如此,别人又算个逑?为此,他的态度倒先转变了过来。

    得到安慰,二衙内心头稍爽一点,语气也变得友好了不少,只听他说道:“他让我参加今晚的赏月聚会,参加就参加吧,只要热闹也行,可讨厌地是他偏偏不让人安生,非让我准备一下,到时候做首诗出来,你说我能做得出来吗?还不如让我抱个石头跑三圈呢?对了,李叔,你与我爹的关系好,要不你劝劝他,就别为难我了。”

    说到后来,二衙内几乎是哀求的语气求李奇坤了。

    怪不得这小子气不顺,原来如此,这个谷县令望子成龙却不因人施教,偏让二衙内作诗,这与让猛张飞绣花有何区别?

    “那可不行,你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能劝得了?”李奇坤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浅,哪敢轻易参与到别人的家事中去?他直接拒绝了。

    “就知道你与老家伙穿一条裤子的,哼,你们都不是好人。”二衙内又生气起来。

    果然是没文化算二逑,何况其属性本为二子,二在他身上表现无遗。

    “不过,二侄儿不要作难,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定能帮你过关。”李奇坤根本没把他说的当回事,而是笑哈哈地说着,顺带眼光瞟向了高峰。

    高峰立马有种不好的感觉,这老小子要干嘛?

    “李叔快说他是谁?”看到了曙光,二衙内的态度又变好了,只是他的性情未必有些太着急。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公子叫高峰,大家认识一下吧。”李奇坤把高峰扯进来说道,甚至还把八大公子也一一帮他对了号。

    这次李奇坤并没有说高峰是他兄弟,他也怕再有个浑人出来作梗,还不如直接称公子好。

    对于李奇坤的介绍,高峰一一作礼,向他们表达自己的诚意。

    七位新到的公子看在李奇坤的面子上并没有太多傲慢,不过,高峰还是从他们勉强的还礼上看出了种种不屑。当然,他并没有在意。

    “你真能帮我过关?”繁文缛节一过,二衙内谷城便急切地问道,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了。

    “自然。”高峰苦笑一声道。李奇坤都把他架起来了,他也不会自丢面子,老家伙想丢车保帅,看来只能满足他的想法了,至于过关的事,到时再说吧。

    “你要真能帮我过了关,以后我们就是兄弟,兄弟的事没得说,有困难找我。”谷城终于开心的笑了起来,言语之中真性表露无遗。

    这话听着舒服。其他人能不能拉拢再说,搞定这位二公子才是关键。

第60章 欲练神功

    “请问高公子来自哪里?出身何门?有何成就?”不等高峰回应谷城的友情,一位白衣公子就上前询问起来。问话简洁直白,意图更是明显。

    这就是黄亮,经过李奇坤的提醒,高峰早就注意到他了。不愧是大黄蜂的传人,问话一针见血,让人不好回答。

    此时若高峰说出他来自张安的一个贫困家庭,就是没人打他,估计也得让人用白眼瞪死。

    身份、家世、地位在那时可是衡量一个人的重要指标,你一介平民,连人家的家丁都不如,还敢巴巴地在那里啰嗦,不甩你两巴掌就是好的了,更不要提与八位公子齐头并进、扯淡聊天了。

    不但如此,甚至还会连带着拉低李奇坤的身位,使其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这种不知死活的做法高峰当然不会去做,可若叫他数典忘祖又不可能,他还没下贱到那种程度。只是这个问话实在难答,高峰犹豫了一下。

    “高公子现在是董家庄园的新主人,也是其下一任保长。”李奇坤自然明白高峰的处境,他直接出言介绍道。

    李奇坤这招偷梁换柱做的十分巧妙,他避重就轻地略过很多事实,却也没有说谎,把需要的内容说了出来,不了解内情的人根本无从发现问题所在。

    如果依这个身份出现,虽然还是比不上那些公子哥,却也差不了多少,毕竟算是一方霸主,与那些靠爹娘养育的虫子们相比,还是有优势的。

    对于这样的身份介绍,高峰没有做声,算是表达了认可。几大公子对此也没有表示怀疑,毕竟是从李奇坤嘴里说出来的,绝对不会是假的。他们甚至还对高峰依这种身份出现在面前感到满意。

    然而别人不怀疑,不代表没有人怀疑,黄亮还是站了出来说出了疑问,他甚至以不可置信的语气反问起来。

    “不可能,董家庄园上午还没有卖出去呢,你怎么会是其家主呢?”

    董家的事果然有黄家的份,这小子自露马脚了。

    “你怎么知道上午没卖出去呢?这事老夫还会说假话?再者说上午没卖出去中午就不会卖出去?”李奇坤愤愤地质问道,就如黄亮触到了他的逆鳞。

    “董家庄园上午发生了佃户聚众暴动,这事已在县城传开,难道高公子还敢买那个庄园?”黄亮辩驳道。

    “谁说那里发生了聚众暴动,你是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此子心术不正,加上黄家的诡计阴谋,早就让高峰义愤填膺,他直接站出来反问道。

    “这—,我是道听途说的。”黄亮无话可答,总不能说事情是黄家安排的吧,那还不捅了马蜂窝,还是装无知的好。

    “那不就结了,这根本就是谣言,如黄公子这种明辨是非的人也会相信这种小道消息?上午我和李员外就在董家庄园,当时召集了佃户开会,还安排布置了秋种的事情,此事路人皆知,如果这样也算是聚众暴动的话,那我无话可说?”高峰连批带讥的把事情讲述了一遍,其意就是在指黄亮你说谎。

    就算高峰话中有一些虚假的成份,此时也不会有人来揭穿他,唯一的见证人李奇坤是站在他这边的,其他人都是小白,根本就不知所以然,更不用说拿一些谣传来说事了。

    实际上高峰这话说的有点狠,算是朝得罪黄亮的方面去做了,只是对于这种能蛰人的人,高峰可不敢给他留太多余地,哪天不小心被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不如直接与他划清界线。

    再者说,董家庄园的事一出来,他能与黄家和好吗?

    “我就觉得姓黄的小子说话不靠谱,如今果然,道听途说的事也敢摆出来胡说,简直是丢人现眼。”唯恐天下不乱的二衙内抱不住暴脾气声援起高峰来,他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买高峰的好,毕竟他有求着高峰的地方。

    岂不知他这话一说完,高峰就恨不得拿眼白死他。这不是帮自己拉仇恨吗?你上面有天王老子,做啥事都不怕,可哥我怕呀!我是上有白发苍苍,下有开裤裆,一般性地得罪人没事,把人朝死里得罪就麻烦了,我的一家老小还得活命。

    只是话都赶到了这个地步,说啥都晚了,再者说有些事情越描越黑,还不如赶紧闭嘴。

    “既然董家庄园已姓高,那当我刚才没说,可我还是好奇高公子的传奇事迹,能否说出来让我们听听?”黄亮对谷城的话尤如未闻,又向高峰发起了新一轮攻击。

    黄亮之所以纠着高峰不放,除了有几分不甘心外,实则还有几分怀疑。

    这人出来的太过蹊跷,在县城方圆内并未闻见过此人,如此年青能走到这一步的不是家传就是投机者,而他认定高峰是投机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姓高的还没有这种家族。

    黄亮的这话问出来,实际上也代表了其他几位公子的意思,不过,他们只是纯粹的想了解高峰,不似黄亮暗藏着杀机。

    看来这小子亡我之心不死呀!高峰暗道。既然想了解我,那我就更得要让你云里雾里找不着北了。

    高峰伸手阻止了想出来帮忙解释的李奇坤,随即笑道:“让黄公子失望了,我并没有什么传奇事迹,不过,我倒认识一些有传奇事迹的人物。”

    “噢,能否说来听听?”黄亮追问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高峰认定的传奇人物若真的传奇,那说明他也不一般。

    “其中一人自命为武功天下第一,能飞针穿身,杀人于无形。”高峰故弄玄虚道。

    这句话一出来,包括黄亮在内的四文公子都嗤之以鼻,根本就不信,此人都吹牛上天了,还有什么能耐?

    “他是谁?住在哪儿?”四文公子不信,四武公子却深信不疑,特别是谷城,他眼中冒出热切,急声上前询问,只是其声颤抖,似有不甘,为何这人没让他遇到?

    “他叫东方不败,住在黑木崖,他修练的是一部绝世功法,名为葵花宝典,我记得开篇第一句是……”高峰知道吹过头了,可为了制造悬念又不得不吹下去。

    “是什么?”谷城抓耳挠腮,着急异常。

    “欲练神功,挥刀……后面我忘了。”高峰唉叹一声说道。

第61章 风家小赖

    “唉!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忘了呢?”谷城非常苦恼地说道,大有怒其不憎、哀其不幸的意思。

    “谷公子,我又不练武,记那个东西没啥意思,所以……”高峰忙解释道。

    “算了,能记住前面几个字也难为你了。”谷城显得很大度,挥手不让高峰继续往下解释。只是转脸间他又神经兮兮地念叨起来:“东方不败、黑木崖、葵花宝典、欲练神功,挥刀……”

    高峰听了暗自好笑,本来忽悠黄亮的,没想到把二衙内给忽悠住了,万一哪一天他想不通去寻找东方不败去了,还真是自己的麻烦事。

    不过,经此一打扰,黄亮倒没有再多事,他转而向蓝狐玉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注意力转移了,高峰清闲下来。他清闲了,八人却不平静,随着黄亮的询问,众人的矛头又指向了蓝狐玉。

    尽管蓝狐玉竭力辩解,弄清真相的几人还是把他批得体无完肤,好似他罪大恶极似的。

    大家七嘴八舌,说得唾沫横飞,从蓝狐玉身上说到了彼此间的恩怨情仇,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

    如果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八位奇葩公子就是一锅粥了。

    对于这种情况,高峰无心与他们闲扯,直接选择了无视,他与李奇坤使了个眼色,俩人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走出了人群,高峰长出了一口气,与八位帅哥打交道太累了,他们基本上不按常理出牌,实在摸不着规律。

    转过街角,再往前几百米就是李奇坤的馆舍,这时高峰停了下来,他让李奇坤先行一步后,转头向后喊道:“出来吧,这样躲躲藏藏地不累吗?”

    高峰语音未落,两个半大孩子便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他们走到高峰面前躬身道:“多谢公子搭救。”

    看是这俩人,高峰倒笑了。俩个小子还知道感恩,看来还不是不可救药。

    “你们叫什么名字,为何要当小偷?”

    “我叫风小赖,他叫莫虞。”被抓住的那个少年开口说道。只是说到这里,俩人彼此看了一眼便不再往下说了。

    高峰知道他们有难言之隐,或者还有对自己的不信任,想了想便道:“你们住在哪里?若没地方住我可以帮你们安排。”

    高峰这么问是想告诉他们: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帮助你们一下。当然,他也想了解一下俩人背后有没有后台,按正常逻辑,俩人这般行事风格,必然是有组织的,如果他们身后有组织,他也就不再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

    “我们住在永宁寺——边上的草庵里。”风小赖犹豫了一下,分两段才把话说完,话语之中充满了无奈与辛酸,高峰自然听出了他们是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李奇坤向高峰说起过丰县永宁寺。

    永宁寺起自东汉,兴于皇家,为民间寺院之始。汉明帝永平初年,西竺佛教传入中土之后,最初只在京都及诸王府地设寺礼祀,为皇家所独享,民间禁止传播佛教。

    丰县乃汉室祖居,为皇室祖脉之地,倍受两汉帝王之眷顾,因此得以建寺。

    刘邦登基称帝后,将丰县故里神社赐名为“永宁神社”。至东汉时,汉明帝感梦遣使求法,并兴建白马寺,后又派使臣来丰县,将佛像安放在永宁神社,并下旨将永宁神社更名为“永宁寺”,意为“平安无事,永宁万年”。

    永宁寺起初选址于县治东北二百五十步,为汉高祖故居遗址。后多次重修更名,至唐贞观初年,唐王派尉迟敬德亲自监修,并迁址于县西北隅三合里;直到宋大中祥符四年(公元1011年),复名永宁寺。

    永宁寺院整齐壮观,肃穆庄严,仿宫殿建式,殿堂廊庑互为照应,间次形成“七堂伽蓝”,为方圆百里之名寺。

    永宁寺受官府如此重视,俩个小家伙无依无靠,自然无缘入住其中,能在其附近搭个草庵居住已是不错。

    看到他们残破的衣着,瑟瑟发抖的身躯,考虑到即将到来的冬天,高峰的善心终于发作:“要不你们搬来与我一起居住。”

    当然,善心发作只是一方面,他还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挽救一下两个未成年人,以免他们陷得更深。

    “……”俩人再次无语沉默。

    对于这种反应,高峰也是纳闷,按说自己帮他们提供便利的生活条件,俩人应该欣喜若狂才是,可他们为何犹豫呢?难道他们贼心不死,亦或者受过太重的伤害,对世人不信任?

    不过,高峰没有再问,自己能做的只能这样了,选择权交给了他们,多说已是无益。

    沉默片刻,似下定了决心,风小赖说道:“高大哥,不是我们不想跟你去,而是我们要在永宁寺等人,只有等到她我们才好做决定。”

    原来如此,高峰总算明白了他们犹豫的原因。对此,他倒理解了他们。

    俩人还有亲人,看来自己的操心是多余的了。高峰摇头苦笑,想做件好事都那么难,也就是个瞎操心的命。

    随即,高峰掏出了五吊钱交给风小赖,说道:“把这钱拿去添些过冬的衣物,以后不要再偷东西了,有困难可以来找高大哥。”

    他没有询问对方等的人是谁,那人何时过来,看俩人遮遮掩掩的样子,其中定然有玄机,他没有那么八卦,也不想触及别人的**,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力的事情了。

    双手捧着五吊钱,风小赖禁不住眼泪流了下来,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的感动。人情冷暖,不过在人的一念之间,对他一个孩子来说,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回过神来,风小赖一把拉住旁边的莫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大哥,你放心,我们以后再也不做小偷了。”

    这句话正是高峰想要的,他伸手拉起俩人,为风小赖擦了擦眼泪,并帮他们扯平了已经破旧的衣服,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别没事哭鼻子,回去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嗯!”俩人听话地点头同意。

第62章 赏月宴会

    来到馆舍,李奇坤已帮高峰安排好房间,俩人商量了会宴会上的一些细节,各自收拾了一下,又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看天色已晚便准备出发了。

    胡宝早就随李奇坤的管家李松拉着车上的东西提前过来,此时他们也准备完毕,正好一起行动。

    日落西沉,月儿爬了上来,大地依旧一片通明。

    城里果然与乡下不同,此时家家点灯,户户祈祷,大街上也是人来人往,路人不绝,俨然一派中秋盛景。

    高峰、李奇坤俩人边欣赏着夜色美景边往前赶,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凤鸣园。

    凤鸣园已经大开,一名管家模样的人正带领几名家丁迎接来客。李奇坤说,此人叫谷安,是谷家的管家。

    此时正是客人入园的高峰期,只见来者络绎不绝,个个鲜衣华服,笑意盎然,或结伴而来,或带属而至。

    谷安似乎对来客都很熟悉,一个个上前招呼,并吩咐佣人领进安排。

    李奇坤和高峰随人流来到门口,谷安早就看到迎了上来:“李员外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大家族出来的就是不同,仅其态度就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谷管家辛苦了,今天的宴会又是你最忙碌,我们不过是来沾你的光享受一下罢了。”李奇坤拱手打趣道。

    “员外千万别这么说,折煞小人了。”谷安忙紧张地推辞。他一个管家干活是应该的,若说有光环,还不如给他两巴掌。

    看谷安紧张,李奇坤哈哈一笑道:“谷大人可曾到场?”

    “大人稍后就到,员外先请园内就坐。”谷安说完便把眼光瞧向了高峰:“这位公子是—?”

    迎来送往自然要对进出人员盘查,就算是李奇坤带来的,也要了解一下他的基本情况才行。这种陌生人谷安自不会放过。

    “这是我的一位兄弟,高峰高公子,陪我来见识一下谷大人的风采。”李奇坤介绍道。

    “原来是高公子,两位请进。”谷安友善地说道。有了李奇坤保荐已可以放心,至于这个叫高峰的是谁并不重要。

    高峰同样向他拱了拱手,表示见礼,心中却道:别看管家表面和善,若没有李奇坤的领路,还真不好进这个门。

    凤鸣园占地近百亩,里面楼台水榭,名花翠柳一应俱全。平时这里供游人免费休闲游玩,只在这重大节日才封园办会。

    在一名丫环的引领下,高峰一路观赏一路听李奇坤讲述凤鸣园的典故。

    右侧前方为高高的凤鸣塔,相传为凤凰所落之地。左侧为秦池(又称泥池),是一座园内湖,占据了整个园林的一半区域。

    泥池是丰县的一种酒的名称,是在秦汉时期就流传下来的酒,它有一个神奇的传说。

    相传亘古之时,丰城边有座华山,华山的山谷一片幽静,谷内更有一池应天地而生。池水淡蓝,清澈缓流,奇妙的是自池中隐隐有浓郁酒香传来,是为“仙酿池”。

    池中有一神兽日日循身潜修,因汲取天地之灵气、池中之精华而得道出山,被尊为圣兽。只是他奇怪地染上了酒瘾,纵横神州时亦忍不住偶尔回转痛饮,且每每大醉,通常数十年至百年不醒。

    有次上苍派他降魔,此时他酒瘾又犯,忍不住飞回仙酿池痛饮了一番,结果恬然畅睡了近两百年,误了降魔,以至引动天下大乱。后云真人来此,从池中将其唤醒欲带回去,谁知圣兽再不想得道升仙,情愿醉倒在“仙酿池”中,随即纵身潜入池底并将酒池移到了凤鸣塔后,他亦从此再不现身。后来仙酿池时而干枯,时而满溢,后人便把它称作泥池。

    泥池也好,仙酿池也罢,其传说不过是人们为了商业的需要弄出来的一种噱头,当然,这种噱头里还包含着一层历史文化的外衣,并对今人和对后人产生着影响。

    听到这里,高峰不由得感叹,还是古城好呀,随便拉出来一个破建筑、破池子都有历史渊源,真不知道整个县城会有多少传说故事。

    前方靠秦池边上有两座亭子,李奇坤介绍说一个叫望华亭,一个叫望野亭,据说其中一个与仙酿池有关,一个与刘邦有关,反正都是后人加上去的,并无多少考究。

    宴会就在望野亭旁边举行,很符合时人怀古望今的做法。

    参加宴会的人员不少,已到场的就有几十人,还有不少人正在陆续赶来,估计得有上百人之多。看来这次县城大大小小的头目、要人、名流、才子差不多都到齐了。

    亭边一块空地,近二十张方桌围成一个大圆圈摆放,四周燃起了几十盏灯笼,加上月光照射,此地已亮如白昼。

    每张方桌上面都摆满了各色糕点、水果、瓜子、花生,以及茶水和酒水。高峰有心观察了一下水果,有葡萄、桔子、柿子、石榴、梨等,都是刚下季不久的新鲜果蔬。

    数十名丫环、佣人往来穿梭,引人入座、拉椅摆桌、端茶倒水,忙得不易亦乐乎。

    正在高峰疑问谷家怎会有这么多丫环、佣人时,李奇坤却帮他解了惑。

    “为了筹办这次盛宴,城内的几大家族都派出了佣人,个别的还出钱赞助,算是有钱的出钱场,有人的出人场了。”

    这倒符合后世的一些做法,集中精力办大事,也彰显着官民一心的和谐氛围。

    “李员外,你来晚了,呆会可要自罚一杯,”俩人刚一踏入会场,就有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人迎面走来,看其揶揄的口气就知道他与李奇坤关系非浅。

    “杜家主都已经到了,李某迟迟才到,定然该罚。”李奇坤忙上前抱拳认错。不过,他的话一说完俩人便相顾大笑起来,看来这是他们常演的戏。

    杜家家主,就是杜松的老子杜望初了,果然是杜家的精英,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精明实在太多。

    不等高峰多考虑,杜望初就看了过来:“这位是—?”

    与李奇坤一同过来,自然和他有关系,作为一个精明人岂能放过这种细节。

    “小子高峰见过杜家主。”高峰忙上前见礼。

    名字太过陌生,杜望初眉头一皱便即展开,又询问似地望向李奇坤。

    “这是我刚结交的小兄弟,陪我过来认识一下各位名流。”李奇坤郑重地说道。

    “李员外的小兄弟一定不是凡人喽,我倒对他很好奇。”不等杜望初答话,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其声傲慢,听来让人极不舒服。

第63章 老将交锋

    高峰扭头看去,只见身后走来五人,每一个都约有四五十岁年纪,他们锦袍束冠,红韵满面,看上去气势不凡。

    尽管高峰是带着结识众人的心态来此得,但对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还是有所抵触。

    这是什么事,从未谋过面就一阵讽刺打击,真不知道针对的是自己还是李奇坤,当然,无论其针对谁,高峰都不会对此人再有好印象。

    走在正中的一位,领先众人半个身子,从他洋溢的神态中就能看出,刚才说话之人就是他。

    李奇坤毕竟是老江湖,他心中虽然也有不悦,脸上却毫无表现,只听他微微一笑道:“黄老板什么世面没见过,小可和兄弟都是普通人,哪敢让你好奇。”

    这种软中带硬的话实际上是在驳斥对方的无理了。以李奇坤的为人处世方式都这样对待对方,可见对方有多么地不得人心。

    黄老板,高峰心中一悸,莫不是大黄蜂黄达风,也就是黄亮之父。

    若是此人倒好理解了,他本爱蛰人,这样说话好似还是客气的。最主要的是黄达风可能已经从黄亮那儿得知了董家庄园的事,这次出言相讥也许是因为心气不顺。

    从黄家人的反应上,高峰已隐约感觉董家庄园的事还未了解,不过,他暂时还不准备做其它考虑。

    黄老板自然明白李奇坤的语言带刺,脸上稍一红便转为正常,他扭头对身旁的一位说道:“老白,你看李员外今天说话带气,定是惹着他了,我可不敢再碰他喽。”

    此话似在寻找见证人,其实也是软中有硬,有所指。

    被称作老白的人听后,呵呵一笑,上前一抱拳道:“李员外、杜家主,别来无恙,刚才黄老板并没有别的意思,他和大家的想法一样,高公子如此年青竟与员外称兄道弟,自然有过人之处,他是出于好奇才这么说的,勿怪,勿怪!”

    白家之人,能与黄达风站在一起的,必然是白家之主白城喜了,其子白胜也在四文公子之列。儿子们相交,老子们的关系也不错,看来说他们关系复杂还真没有跑。

    白城喜说话温和,对人态度真诚,而且言辞得当,此时就是再有不爽,李奇坤也没了脾气。

    人都认不齐,高峰更加不敢放肆,他静静地立在一旁观视,既没有上前施礼,也没有露出不快。

    这一帮人都是老成精的,一个不小心都会被他们带到沟里去,多说不如少说,多做不如不做,反正可以装不认识,谁也说不出差错来。

    消了气的李奇坤毕竟不同,大家经常低头不见抬头见,更何况做生意的人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因此他哈哈一笑,主动上前道:“怎么?黄老板经不起小可的一句玩笑话,跟我计较了是吧,那我以后还怎么敢去四季香吃饭?”

    如果说黄达风蛰人的本领高超的话,李奇坤这次算是以蛰反蛰了,至少让黄达风没有占到便宜。

    对此,高峰算是看透了,人只要敢狠下心,能拉下脸,谁蛰谁还不一定呢?

    当然,语言的交锋实际上并不重要,就算胜了又能说明什么?不过是牙尖嘴利罢了,重要的是生意场上和其它场合的交锋,也许那才是决定生死的地方。

    高峰绝对不相信这帮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面带笑容的老家伙,真要动起手来会心慈手软。

    也就是说大家都是笑面虎,之所以平时和气,也是为了避免矛盾激化,害人之心有没有再说,防人之心定是要有的。

    “哈哈,我就知道李员外大人大量,不跟黄某一般见识,哪天有空来四季香,由黄某做东,算是赔罪,到时大家都去,定然喝个痛快。”情况已经转机,黄达风自然要上前表态。

    如果没有之前的不好印象,单从这段话中,高峰绝计看不出黄达风的问题,相反,他还会被对方的器量和爽快征服。

    “自然去,自然去。”黄达风身后的四人齐声应和,也不知是怕黄达风的蛰人还是他真的有如此威望。

    一场不软不硬的交锋就这样结束了,几个老家伙并没有闲着,他们彼此间见礼,相互间问候,充分表达了成功人士的那种风度。

    李奇坤在与他人的见礼中,更是主动说出了对方的信息,似为高峰做参考,期寄他能够对号入座。

    李奇坤并没有向高峰一一引荐,他的想法与高峰一样,不图结识,但求无过,这一帮人越是赶着往上靠,越容易让他们轻视,还不如不靠。

    有了李奇坤的故意透露,高峰对几人都对上了号。

    朱宝宝的父亲朱家家主朱水福,蓝狐玉的父亲蓝家家主蓝图山,这俩人高峰虽谁未见过,却早知其大名,再加上其子的事情,对他们更是耳熟能详。

    对于四大文公子和其家长,依高峰看来,除了黄达风与其子性情相同外,其余三家并非如此。

    朱水福和善、蓝图山低调、白城喜厚道,与他们的儿子那种嚣张跋扈相比,简直都是绝世好人。

    四武公子只见到了杜松的父亲杜望初,就是依杜望初的精明,也赶不上其子杜松的狂放。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强过又一浪,看来几大公子在名声上已走在了父辈们的前列。

    虽然这只是表面现象,然而老家伙们的不加管教,却也说明他们内心之中还存在着一颗争锋之心,他们不会在人前施展,只能通过小将们体现出来了。

    跟在黄达风身后的还有一人,那就是黄达风的管家、朱家的旁枝朱水涛,此人高峰更是熟知。

    老家伙们客套完毕,却又把目光集中在了高峰身上。此子一直在旁观看,冷静异常,加上与李奇坤的那层关系,他的神秘度更是引人猜疑。

    “这位高公子有何来历?”白城喜代表众人问了起来。

    高峰的身份极难介绍,这种情况也只有李奇坤能帮他圆场了。

    “高兄弟是新的董家庄园的庄主,他家传木艺,更是亲自发明制作出沙发、席梦思等家具……”

    “什么?沙发是你制作出来的。”白城喜不等李奇坤说完,便惊叫起来。

第64章 路遥马力

    李奇坤没有向众人推荐高峰的另外两大发明:蜡烛和酒。酒还没有正式现世,没有介绍的必要。蜡烛虽然已经现世,却记在了他的名下,无论怎么说,这个东西太过敏感,一时半会还不能把高峰暴露。

    沙发则不然,虽然它也很紧俏,但它容易仿制,因此,没有人会为了从第一件卖出去后就算已经公开的东西挺而走险,去做危害高峰的事,那样也没有什么价值。当然,席梦思也是这个道理。

    就算是这样,沙发一说出来,也把某些人震惊了一下。

    要是在县城里对其他人说这事,估计也得不到什么回音,但是当着白城喜的面说又不同,他家就有一套沙发,是邵集刘掌柜送的,他自然知道沙发的好处,所以才叫出声来。

    当然,同他一起的几位也知道沙发,大家都是朋友,彼此串串门见识到也是正常的,不过他们家没有,不如白城喜的概念直观,再加上他们本就羡慕嫉妒恨着,岂能为之而失态?

    不失态不代表大家不惊奇,原来沙发是这小子搞出来的,他既然已经买下了董家庄园,定然是要在县城发展,以后买沙发倒是容易了。

    “见过白家主,沙发正是小子所做。”别人都点你名了,高峰再不堪也不敢傲慢,只得上前见礼。

    对于高峰的态度白城喜也很满意,人人都希望得到别人的尊重,特别是在世风日下,个别年青人狂妄无边时,作为老家伙更喜欢那些不骄不躁的人。

    “不错,有这个创意,说明你是个有心之人,只是不知道你那个席梦思是怎么回事?”白城喜颔首,同时又追问起来。

    “那是和沙发特性一样的床,名字是我胡乱起得,没有特殊意义。”高峰解释道。

    不解释清楚只怕会引来更多猜疑,在这帮人精大佬面前,有一丝猜疑恨不得扩大无数倍去看,他可不敢冒这种风险。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预定一套席梦思。”白城喜毫不迟疑地下了定单,他对高峰已是深信不疑。

    “床就是床,咋又出来个席梦思,我看他是故弄玄虚,唬骗人的,未必就如他说的那般好?”猪尿泡果然是猪尿泡,关键时刻撒上一泡,不弄一身骚,也能恶心人。

    “朱管家可以不相信,我也不要求你相信,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会验证一切的。”朱水涛只是一名管家,高峰当然不肯给他面子,直接进行了驳斥。

    “好一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小兄弟,我白城喜信你。”

    高峰的话一说出来,立马引来了众人的侧目,这种对仗工整、语义深刻的经典语言岂是一般人能说得出,此子家学定然源远,为此,白城喜甚至连称呼都变了,主动与他称兄道弟起来。

    “高峰,路遥知马力是什么意思?”正当众人匿猜高峰的出身时,一道十分无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大家的思路。

    不学无术,实在无语。一听声音高峰就知道是二衙内到了。果不其然,在其身后还有三位武公子。

    四人到来,先向众老行了礼,随即又围住了高峰,今晚过不过得了关,高峰至关重要,此时不可放过他。

    看四人还在盯着那句话,高峰知道又冒泡了,这种侵犯后人版权的事可不太好把握,只是若让他本本份份地给他们讲其中的道理,估计四人得睡着,于是说道:“这是一个有趣的典故。”

    “走,我们去那边讲。”听到说故事有趣,四人根本不再搭理他人,直接拉着高峰朝一个方桌走去。

    看到四人癫狂,老人们都无语摇头,没大没小,自古也就这么一帮臭小子了。

    五人坐定,谷城说道:“高峰,快讲故事。”

    高峰无奈,只得理了理思路说道:“从前有两位好朋友,一个叫路遥,一个叫马力。”

    “还有这么奇怪的名字,倒是第一次听说。”杜松插嘴道。

    “别打岔,听高峰讲。”谷城制止道。

    “路遥的父亲是一位富商,马力的父亲是路遥家的仆人。他们两家虽然是主仆关系,但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对了,他们之间就像你们四人一样,铁得很。”高峰拿四人做了比较。

    这一比较立马引来了共鸣。

    “如我们这般铁,那就是很铁啦。”谷城惊叹道。

    “他们一起读书,一起玩耍。”高峰接着讲道。

    “一起玩耍可以,一起读书就不好了,读书多没意思呀,不如让他们一起练武。”谷城打断道。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是故事,不是你的事,要不你来讲。”高峰假装生气道。

    “我哪会讲,还是你讲吧。”谷城退让了。

    “那就别乱插嘴。”高峰斥责了他一句,便加快了讲述语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路遥有钱有势,不愁老婆。而马力贫困潦倒,一直没人提亲。终于有一天有个媒人来给马力提亲,马力大喜,只是他高兴地太早了,对方索要十分昂贵的彩礼,他根本就拿不出来,无奈之下他只好请求路遥的帮助。”

    听到这里,谷城张了张嘴,又看了看高峰,终于没有开口。

    高峰没理他继续讲道:“路遥对马力说道:借钱可以,但是新婚前三天由我来入洞房。听完这话,马力怒火中烧,十分生气,恨不得甩手就走,只是只怕从此再也娶不上亲,实在无策他只好同意了这个要求。”

    四人已经听得入迷,就是有明显得漏洞也没人询问了。高峰接着讲道:“马力痛苦煎熬地过了三天,第四天总算轮到他洞房了,因心里懊恼,一进入洞房他便拉起被子蒙头大睡。新娘子在旁不解道∶夫君,前三夜你都是通宵读书,为何今晚蒙头大睡?马力这才知道路遥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真是又喜又恼。”

    “被有钱的路遥耍了,马力便发誓好好读书,好考取考功名,至少不再让人看不起。在他的努力下,还真考上了状元,甚至后来在京城做了大官。”

    “路遥因家中富有,读书不用功,没有考取功名。又因他生性豪爽,出手大放,结交了不少狐朋狗友,结果坐吃山空,直至贫困潦倒。眼看家中实在无法度日,便想起曾经的好友马力,于是和老婆商量,决定进京寻他,希望能谋个差事。”

    “马力见到路遥很高兴,热情款待,天天喝酒,唯一不提得就是帮他谋事。路遥磨蹭了几天,看马力不想帮他,就知道马力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一样,不值得结交,便决定回去了。路遥要走,马力也不挽留,甚至盘缠也只给了他能够回到家的。”

    “郁闷地路遥匆匆赶回家,还没进门就听到家中哭声一片,急忙冲进去一看,却看到妻儿正守着一口棺材痛哭。路遥的回来家人又惊又喜,便向他讲述了原因。原来这是马力派人送来的,来人说∶路遥到京城后生了重病,医治无效而死!听到这里,路遥恼怒非常,奋力地砸开了棺材,谁知棺材破开后里面漏出的全是金银财物,上面还有一张纸条写道∶你让我妻守空房,我让你妻哭断肠。”

第65章 笑傲江湖

    高峰的故事讲完了,四个武公子还愣在半场,如醉如痴、余尤未尽。

    “还有吗?”谷城总算醒悟过来,张口问道。说这话时,其余三人也清醒过来,期盼地眼神一起看向高峰。

    “完了。”高峰双手一摊,答道。

    “怎么就完了呢?他们后面就不再发生点什么?”谷城无比遗憾地说道。

    三个小伙伴同样频频点头,认同他的观点,那份不舍劲似心有不甘。

    高峰这才知道,古时人们的文化娱乐实在是太贫瘠单调了,平时大家听到的都是些诗词歌赋、老生常谈,哪有什么趣味趣闻,就这么简短粗俗的一个小故事都能让他们入迷,可见古板的古人平时有多么地无聊。

    怪不得这四个家伙喜武不喜文,因为在文中他们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快感,还不如练武来得爽快。

    “确实是没有了,就算他们后面发生了点啥我也不知道,只能说声抱歉了。”高峰一拱手说道,说完后他甚至起身准备离开这桌,这帮家伙太能缠人,头都有点大了。

    看高峰起身,谷武忙拉住他道:“高兄,要不你给我们讲讲东方不败的事吧。”

    我日,这样就改成高兄啦,高峰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东方不败当时是自己吹牛的资本,现在倒变成了自己的绳套。

    “东方不败的故事很多,不知几位公子想听哪一段?”高峰故做深沉地问道。他认为也许随便打打哈哈便能糊弄过去。

    听到高峰地问话,几人面面相觑,他们根本不知道都有什么,如何选择听哪一段?这个高峰太坏了。

    不过,作为公子哥,自有他们的傲气,这点小无知怎能让高峰发现。

    “你说东方不败住在黑木崖,我们想拜他为师,只是不知道黑木崖在哪里,你告诉我们吧。”二衙内的头脑转得最快,首先问道。

    其余三人跟着点头,看来四人是商量好的。

    就怕你们这样,万一哪天你们跑了,你们的老爹找我要人,我上哪赔去。既然你们问起,就别怪我扫你们的兴了。

    “各位公子,实在抱歉,你们见不到东方不败了。”高峰无比惋惜地说道。

    “为何?”四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了起来。

    “因为他已经死了。”高峰神色黯然地说道,他心中却在窃喜,这样总能把你们搞定了吧。

    “什么?他武功那么高怎么会死呢?你说,他是怎么死的?”四人着急起来,心中刚刚树立起来的神像就这样轰然倒塌了,他们能不着急吗?不经意间四人都站了起来还未查觉。

    “他是被人杀死的。”实在无法乱编,高峰只好如此回答。

    “什么人能杀死他,你不是说他武功第一吗?”杜松紧接着问道。他依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四人果然不比寻常,他们的执着超出了高峰的想像,更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作派,无奈之下高峰只得叹声道:“他是被四人合伙杀死的。”

    “你告诉我这四人是谁,我要帮东方师傅报仇。”谷城拳头一握,狠狠地砸在桌上,把邻桌的人都惊动了,纷纷扭头向这边观看。

    我靠,八字没一撇呢,师傅都叫上了,而且反应不需要这么激烈吧。还要给东方不败报仇,就你,给他提鞋都不够!

    高峰知道刺激到几人了,但他又不能自打自脸,总不能说这是编的故事吧,那还不得被四人给现场扔出去,那种丢人的事他可做不来。

    想了想,高峰只得按照原著的内容说道:“他们一个是魔教教主任我行,一个是魔教左使向问天,一个是魔教圣姑任盈盈,也就是任我行的女儿,最后一个是华山派弟子令狐冲。”

    “……”四人愣住,别说这些人没听说过,就是那些教派也没有听说过。

    四人无语,高峰倒是高兴,只要他们不再纠缠这件事,他也就解脱了。

    “好像不对,前三个人都是魔教的,最后那个叫令狐冲的是华山派的,应该是正派人士,他怎么与魔教混到一起去了,难道他是叛徒?”三个臭皮匹顶个诸葛亮,四个武公子赶上个高峰自然是错错有余,这时,不太爱说话的史强站出来说道。

    我日,高人呀!居然让他给说到点子上了,高峰甚至后悔不该为了炫耀而把几人的门派说出来的。

    回看了一下史强,高峰这才细致地发现此人很强壮,面相也显憨厚,和闫锋一样,俩人平时都不多话,不似那种精明之人呀!只是他的话一说出来,却能显示思虑周全,看来人是不可貌相的!

    史强的疑问,把其他三人也带到了这个问题上,好似求知的小学生,他们齐齐地望向高峰。

    又得要浪费口水了。高峰心道,金老爷子怎么没发现你们四个宝贝,若是把你们写入故事中,定然是恩怨分别、正邪不两立的奇葩人才。

    转念间,高峰嘿嘿一笑道:“只因为令狐冲与任盈盈相互喜欢,他们才走到了一起。”

    “一对狗男女。”高峰话音一落,四人几乎又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嗯?难道是我误导,还是他们不懂爱情,亦或者先入为主,把东方不败当成了英雄化身,这才对反面的令狐冲和任盈盈持敌对意见?

    幸好是在这个时代,若在后世叫金庸迷们知晓,你们必将遭受口诛笔伐,生不如死。

    当然,对四人的看法,高峰没有任何表态,他既没有反对,也没有认可,随便你们怎么看,反正我知道这是故事,爱怎样想就怎样想。

    “高兄,我想知道他们四人现在哪里?”衙内总是有超越别人的地方,问题也较多,当然也更为奇葩。

    “你想干什么?”高峰警觉地问道。不会又想改投这四人为师了吧?

    “我想我们四人习武有成后去找他们报仇。”谷城信心满满地说道。

    别吓我,会死人的,还不如去拜他们为师呢?高峰一惊之后只得说道:“你们报不了仇。”

    “为何?”又是异口同声地问话。

    “因为带头的任我行已经走火入魔死了,向问天跟他在一起,估计也死了。”高峰答道。

    “还有那个令狐冲和任盈盈呢?”杜松不肯放过,接着问道。

    “他们俩人一个会弹琴、一个会吹啸,谱写了一首笑傲江湖曲,从此浪迹江湖,再无踪迹。”高峰神情无比向往地说道。

    “好人不长寿,坏人浪江湖,可惜呀!”衙内深为惋惜地说道。

    我靠,还说不会做诗,这都拽上了,要是让你老爹知道,肯定赏你一个大钱。

    “还是不对呀,我怎么感觉令狐冲他们才是好人似的。”史强又疑问起来。

    “是吗?”另外三人问道。

第66章 女眷欲来

    看四人开始热烈而富有想像力地讨论令狐冲及他的下场,高峰不想影响他们,或者说不想被他们影响,他把视线瞄向了宴会现场。

    他之所以没有离开这桌,一是除了李奇坤外其他人他也不熟,过去没有话可说,再者就是谷城也不会放任他离开。

    宴会现场的人越来越多,除了望野亭边上的主桌外,差不多都坐满了,李奇坤和那几位家主都被安排到主桌就坐,空余的座位估计就是谷知县和几位要人的位置了。

    大人物总是姗姗来迟,这是不变的定律。

    稍远处其实还有一片小小的区域,只是那里灯光没有这边明亮,是下人或跟班呆得地方,高峰在那里看到了胡宝和李松。

    整个宴会好似少了点啥,高峰不由得暗叹。音响、舞台还有那美仑美奂的灯光一样都没有。

    科技引领未来,科技美化生活,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不说别的,光是音乐就不同,后世只要有音响,就可以播放大家喜爱的曲目,比现在每每用真人表演要省事得多。

    高峰甚至想起后世的顺口溜:讲话基本靠吼、娱乐基本靠手、交通基本靠走、取暖基本靠抖,说的大概就是当前的状况吧。

    想到这里,高峰又无语摇头,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完全脱离后世的影响,总用那时的标准衡量现在。

    正当高峰胡思乱想之际,却发现现场一片混乱,混乱来自四文公子,噢,或者叫四色公子。

    四人一边跑进场一边喊道:“快,快,拉屏风,女眷马上到。”

    我说这四人为何迟迟不来,原来是打听这事去了。

    高峰心中嘿嘿一笑,狗果然改不了****,女眷们到来自有相关人员负责,你们操得是哪门子心?

    不过,对此高峰也很纳闷,女眷们到来是好事,依四色公子的性情,不应该支持拉屏风的,可他们为何又这么做呢?

    高峰清楚,封建社会初期,女子的地位虽不如男子,但是仍具有一定的权利和自由,特别是魏、晋至隋唐时期,女子的地位甚至有了明显的提高,社会允许女子改嫁,服饰上宽衣窄袖,坦胸丰溢而出也是正常,更不要说抛头露面了,武则天时尤甚,女子可拥有官职,甚者是武将的官衔皆可。

    到了大宋,因程朱理学得到发展,才提出了三从四德的观点。因此程颢、程颐(又称二程)和朱熹可以说是中国封建社会扼杀女性的刽子手。

    特别是南宋的朱熹,他把理学发展到了大成,对女性的束缚可以说是致命性的,从那以后,女子的地位和生活每况愈下,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以至后来出现了“七出”等法律的明文规定,到明朝,理学更是被极为推崇,出现了贞洁牌坊等惨无人道的手段,从而全面地限制了女子的自由,此举一直沿用到民国时期。

    不过,在高峰到来的北宋末,虽然二程的理学已经创立,但其对女性的束缚还没有全面铺开,女性仍然具有一定的社会地位,简单地抛头露面并不算什么。

    也就是说,参加这种聚会,对大家来讲,拉不拉屏风并不重要,也没有人会在意,这才是高峰纳闷的主要原因。

    现场的忙乱把四武公子也惊动了,他们停下了没有结论的争吵,纷纷抬头观看,当看到四色公子在那里忙活时,不由得脸都绿了。

    “一群无聊之人。”谷城说了这句后便坐了下来。

    “以前不是没有女眷参加宴会吗?为何今年会有?”杜松好奇地问道。

    “那还不是我妹天天向我爹吵着要来,现在才决定女眷参加,定然是我妹赢啦。”谷城蔫蔫地说道。

    还有这种事?高峰暗自心惊,原来女眷和我一样,都是第一次参加宴会。看来谷城这位妹子的面子不小,而其在谷知县心目中的地位也不低呀。

    “哈哈,莫不是芷欣妹妹要趁机选婿?”杜松取笑道。

    “小心你被选上。”谷城反讥道。

    “芷欣妹妹才不会看上我呢?我天天去你家,要看上早看上了。”杜松一脸轻松地说道。

    这是什么情况?高峰脑袋不够用了,怎么还扯出个选婿的事来。

    “说的是,我妹妹的眼光很高。”谷城说着,一转脸瞅到了高峰,他眼珠一转又道:“要不高兄做我妹夫吧。”

    什么?高峰更加懵了,这妹妹也太容易送人了吧,莫非她—,高峰不敢想下去了。

    “我乃平民一介,不敢高攀,不敢高攀。”高峰急忙推辞。看他的慌张的神情,就如谷城之妹是无盐钟离春、夜叉嫫母一般。

    “哈哈,给你开个玩笑,我妹还不一定看上你呢?”谷城被高峰地神情逗得大笑起来,一扫刚才看到四色公子时的郁闷。

    “那就好,那就好。”高峰慌乱之中不知如何应对,只是不停地重复那句话。

    谷城之妹,那个叫芷欣的姑娘,明显是谷家推不出去,别人不敢要的,还是别招惹得好。

    更重要是高峰不喜欢这种拉郎配,他对女人看重的不是出身贵贱,也不是相貌丑美,而是心与心的交融,不和谐再好也不能要,何况素未谋面。

    通过这番对话,高峰似乎看到了一点,四色公子之所以急于拉屏风,会不会与这位芷欣姑娘有关呢?

    女眷桌就摆在望野亭中,四周很快用屏风围住,只在后面留了个口,供她们出入,屏风与屏风间露出一些间隙,保证从里面可看清外面,外面却看不清内里。

    从四色公子那既兴奋又惋惜的表情上,高峰能够猜出他们是矛盾地。也是,既然来了女眷,又不能清晰旁观,就如明明看到一块馋涎欲滴的肥肉,却吃不到嘴里的一般,心痒难耐呀!

    四色公子在那边品头论足了一阵,毕竟是一个空场,终于感到索然无味,便四下寻找座位准备落坐。

    当其目光齐齐落在高峰这桌时,高峰预感到要坏,果不其然,四人奔这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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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赌座风波

    在宋朝,文、武就像一对冤家,见面就有互掐的冲动,文、武公子们之间也是如此。

    四文公子翩翩而来,四武公子怒目而视,直如两只即将战斗的公鸡各自做好了准备。

    高峰早就预感到不妙,他已顺势站了起来,若有可能,他将转移到别的桌上去,以免波及到自己。

    只是高峰刚一起身,就被一股大力给按了回去,终归是练过武的,力气大、反应快,根本不是文弱的高峰所能抵御。

    “高兄,你答应帮我的事是否该兑现了?”一边按住高峰,一边不怀好意地望着已近身前的黄亮四人,谷城说道。

    我帮你个头,明显被谷城当枪使的高峰瞬间明白了,这小子也学坏了。

    原来这个方桌只能容坐八人,四武公子加上四文公子正好八个,他们坐在这里互掐倒也热闹,大不了锅碰勺、勺碰锅,跑不到外面去,彼此间不会顾忌,别人也不受波及。

    高峰往这一坐却又不同,八大公子必须有一人坐不上来,对这些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公子们来说,岂不是让他们分出去一人?

    两边人马都强势得很,谁分出去都不好,不如自己出去,既能避祸,又能看热闹,何乐不为?

    偏偏谷城把自己按了回去,高峰的目的没有达成,自然心中不爽。

    不过,谷城说的也不错,他答应别人的事确实应该兑现了,总不能到时再拿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做弊根本无法圆满,万一泄露了连谷知县也会没面子。无奈之下,高峰只能任命。

    高峰之所以看出了被当枪使,是因为他看透了谷城的用意。他的存在就留给四文公子三个座位,从而将他们的军。

    你们四人来可以,只能坐三个座位,另一位去别的地方,或者四人都走,毕竟这边五人是先来的。

    先来后到谁不懂,偏偏四文公子不懂,在黄亮的带领下,四人很快就挤到桌前。

    “黄亮,这里坐不下了,你们去别桌吧。”谷城直接开口往外赶,高峰甚至能从其语音中听出“嘿嘿”的窃喜之意。

    “坐不下没关系,谷城,我看这样吧,大家来赌一把,输者也不用到别桌去,就在这桌帮大家端茶倒水如何?”黄亮随手揪下个葡萄扔进了嘴里,边吃边说道。

    靠,这家伙够狠,这么毒的招都能想到,不愧是蜇人世家出身。

    八大公子,人人都是天纵娇子,在这种大场合谁不要面子,况且各自的老爹也在现场,真要轮落为别人端茶倒水的角色,别说他自己面子上过不去,就是他老爹面子上也过不去。

    看来这家伙有了必胜的把握,否则为何敢挑战二衙内?我要是他就不会应战,必输之局何必上当?

    就算高峰再多虑,还是挡不住二衙内的勇猛,只听他说道:“不就赌一把吗?有何不敢?”

    乖乖,在宋朝赌可是犯法的,你可以不考虑自己的名声,你老爹的名声总得顾吧,最主要的是能赢吗?唉,这个老二还真二。

    “谷公子爽快,我们就赌—”黄亮看对方入套,忙不迭声地说道。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谷城打断了:“等等,既然赌是你提议的,那如何赌法应该由我来提议,这样才公平合理。”

    高峰侧脸望去,眼中露出惊疑,这还是那个很二的老二吗?果然不愧是官二代,这智商杠杠得,这提议棒棒地。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这—,那你想怎么赌,不合理我们可是不会答应。”黄亮这时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也小瞧对方了。

    “当然是赌武,我们双方各出四人,一对一战斗,胜者多的赢。”谷城兴奋地说道。

    我晕!智商还能再高点不,在这宴会之上大打出手,还不把大家的眼睛跌出来?这提议真够奇葩的。

    不过细一想,也难怪,宋朝赌的花样就那么几种,依二衙内这种平时不涉猎其中的人来说,还真想不出靠谱的招来,他只能从自己的角度选题,毕竟四人都是练家子。

    “不行,你这提议完全站在你自己的角度考虑,有失公平合理。”黄亮立马站出来反对,他又不是傻子,这种事怎会答应。

    “那你有何建议?”谷城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不会同意,所以并不着急,而是试探性地询问了一句。

    “要不我们赌文,大家吟诗作对,吟不出来的算输。”不等黄亮出口,他身后的朱宝宝插嘴说道。

    “噗”,高峰一口茶水刚进嘴里,差吐到果盘上,幸亏他转头快,嘴偏向了地上,否则还不知道怎么丢人呢?就是这样也吐到了站在身旁的谷城脚上。

    刚才还认为谷城奇葩,现在看来这位朱宝宝简直是活宝,赌武,文公子不同意,你赌文,武公子会同意?真不知你平时读的书里都是些什么玩意。朱家出了个猪尿泡,可别再出个猪宝宝。

    “高兄,你这是—?”谷城跺了跺脚,甩掉了上面的茶渍,不解地问道。

    不但如此,就是其他几人也看了过来。

    “喝水呛到了,勿怪,勿怪!”高峰忙歉意地说道。

    切!几个大男人不屑地扭过头去,喝水也能呛到,你可真有本事。

    “赌文对我们不公平,我们也不同意。”谷城自然持反对意见。他虽然也认识几个字,可要拽文吟诗就没那个能力了,否则又何必找高峰来帮忙呢?

    “那你说赌什么?”黄亮又把皮球踢了回来,实际上他也没有大家都认可的好招。

    谷城被问,便把眼光征询性地瞄向自己的三个伙伴,看他们都机敏地躲开了自己的目光,谷城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了高峰身上。

    虽没看到谷城的目光,高峰却如芒在背,十分不舒服,他那不好的预感又来了。正想起身借顾尿遁,偏偏谷城的声音传了过来:“要不高兄帮我们想个赌法吧。”

    汗!高峰现在总算知道这个坏衙内为何做出那么小儿科的提议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他有种被套进去的感觉。

    你们一时想不出来就继续想呀,大不了不赌,何必要拉上我?总想摆脱是非的高峰,直如已经上了贼船般难受。

    ps:最近太忙,

第68章 猜棍决胜

    高峰知道,现在就是再好的理由也摆脱不了厄运,因为他发现八人全都看向他,眼中充满了期寄。

    不能小瞧这帮人的智商,八大公子不是白给的,这是高峰的一个想法。

    他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能让他们失望,否则在这帮人面前将无法抬头。

    只是用什么方法决出结果来呢?这事还真有点难办。

    古时最流行的就是击鼓传花,这个方法看来是不行。很明显八人都知道这种方法,却没有一个人提起,说明这种方法随机性很强,没有人保证不被抓住,这帮像猴一样精的人不敢冒这种险。

    最主要的是高峰也不想用这个方法。击鼓传花,就现场这些人来说,击鼓的当然是他,无论最终花落谁家,都是得罪的对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事还是免提。

    摇骰子比大小也不行。宴会如此隆重,居然大张旗鼓的用赌具,事后追究起来还是他的不是。

    当然,还有很多种法子可以决成败,比如明七暗七,剪刀、锤子、布,老虎、棒子、虫等等,却一个个都被高峰给排除掉,他想找一个更合理、更有效,还能考验大家心智的方法来。

    突然,他想起了后世酒场上猜火柴棍的游戏。

    这个游戏很简单,也能考较人的心理,而且七八个人参加最合适,更主要的是可以把他排除在外。

    它的规则是:庄家手持火柴棍数根于掌心成拳(火柴棍总数跟参与人数相同),按照一定顺序,将拳举至每人面前并请其猜数。每人限猜一次,每数只能被猜一次,不可重复。说中庄家手中火柴棒根数的为输家。若没有人说中,则庄家输。

    在酒场上输者当然要喝酒,在这里却是座位之争了。

    这个游戏很公平,没有投机取巧的地方,而且可以悄悄进行,根本惊动不了其他人,但它很考较猜者与庄家的心理,可以说是大家斗智斗勇的结果。

    后世的事实证明,此游戏根本不存在做庄家会占便宜的现象,庄家因此喝酒的也是大有人在。因为猜者可以观察庄家的表情变化,在其摊开手公布结果之前,他的猜数是可以改的。

    看大家还在望着自己,高峰站起来说道:“要不大家来玩猜火柴……猜木棍的游戏。”

    “猜木棍的游戏?”

    知道大家不明白,高峰在旁边地上捡了一根细长的木棍,把它折成八根,每根如火柴棒大小。

    然后他开始一边演示,一边向大家讲述规则。依这些公子哥的聪明才智,他只演示了一遍大家便懂了。

    “我看这个办法不错,公平合理,谁也不占便宜,就用它了。不过,庄家要由我来当。”二衙内首先声援,只是他那猴急的样子,大家都能看出他的目的是当庄家。

    对于他的这个提议,三名武公子自然不会反对,高峰一直想置身事外,更不会多嘴,倒是文公子们犹豫起来。

    不过,在四人商量后,他们也同意了,毕竟提出赌的是他们,再反对对方做庄就没道理啦。

    事情敲定,高峰把木棍交到二衙内手中,他向外拉了拉凳子,在外场观看了起来。

    游戏虽然还没有开始,八人却个个严阵以待,神情紧张。这次肯定能选出一人,谁也不知道谁会幸运中彩,不紧张才是怪事。

    对此,高峰不由得好笑。不作死就不会死,好好的事情非得把自己逼入绝境,八大公子还真是不甘于平淡!

    相对来说,二衙内算是最轻松的了,他把三兄弟招至身前,耳语了一番,看三人点头,这才边收拾木棍,边用挑衅的目光看向黄亮四人。

    二衙内的动作直接把黄亮四人惊住了,游戏还带这么玩的,这明显是做弊吗?他这是想一人博四人呀!

    “高公子,我不服,他们串通一气。”黄亮向高峰表示抗议道。

    咦!我怎么又成仲裁者了,唉,想脱离这个是非真挺难的,谁让咱这么有才呢?

    “你们可以商量着来,这个我无权插手。”说完,高峰双手一摊,表示没法管。

    再多管才是冤大头。

    “怎么?黄公子,输不起吗?行,算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们几个记住,刚才说的不算,我又重新调整数目了。”说完,二衙内顺势向三个兄弟递了个眼色。

    信你是傻子。黄亮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说道:“这样吧,我们四人先猜,然后你们再猜。”

    在他认为先猜的自然占便宜。

    “那不行,这样也有失公允,要不这样,一边一个的轮换猜,我们吃点亏,第一个就让给你们。”二衙内建议道。

    还别说,这个建议倒挺合理的。

    黄亮四人又低嘀咕了半天,终于达成了意见道:“行,就这么办。”

    很快,谷城把小木棍捏好,左手成拳伸了出来。

    他先把拳头伸向黄亮,黄亮刚想张嘴,他突然又把拳头伸到了蓝狐玉的面前,这是让蓝狐玉先猜了。

    “二”,蓝狐玉张嘴说道。反正是蒙,在摸不清敌情的情况下,想多了反倒不好,还不如顺口说个数。

    看二衙内面无表情的把拳又移到了杜松的面前,蓝狐玉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过关了。

    游戏实际还有一条规则,那就是当某人说对数目时,要当场摊开拳头亮出木棍,由大家清点,否则算庄家诈人,别人是可以不承认的,结果当然是由庄家来承担。

    “三”,杜松答道。

    拳又来到白胜面前,“七”。

    闫锋:“六”。

    朱宝宝:“一”。

    史强:“八”。

    很快,六人猜过,都没有中,只剩下“四”、“五”没人猜,而人也只余下了谷城和黄亮。

    不会吧,这么巧,简直是巅峰对决呀!连高峰都暗暗吃惊。

    这时才是真正考验人的时候。

    黄亮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阴晴不定。刚才看别人,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压力山大。“四”或“五”可是一锤子买卖!

    黄亮甚至猥琐的想,刚才为何没有人猜中呢,就算是兄弟也行,总比自己丢人好吧。

    只是已逼到这个份上,想啥都晚了,黄亮在拳头和谷城的脸上望来望去,实在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只得一狠心说道:“四”。

    “等等!五!”就在谷城即将要摊开手时,黄亮又改了口。他好似从谷城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窃喜。

    黄亮改口并不违背规则,谷城自然无话可说。

    “你确定是五,不再改口。”谷城以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向黄亮,谁都能感觉出来,里面肯定是四根木棍。

    “我确定。”黄亮坚定的说道。

    拳头打开,众人伸头望向那里,一时间都愣住了。

    “你做弊!”黄亮尖声叫了起来。

第69章 躺着中枪

    “噢,我哪里做弊了?”谷城不屑地问道。

    “你,你为何是那种表情?”黄亮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吞吞吐吐的样子,连他自己都觉得说法有点勉强。

    晕倒,你不会输了脑袋变浆糊了吧!这种理由也能找出来,简直比二衙内还奇葩。高峰都看不下去了,此子输不起呀!

    当然,二衙内的表现还是要给他点赞的。关键时刻,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决定了胜负,这才是游戏的高级境界,要不是游戏是自己提出来的,高峰甚至都怀疑二衙内玩过。

    “你管我什么表情,我什么表情违反规则吗?只要不违反规则,就会有效。愿赌服输这句话没听说过吗?黄亮,你要是输不起就不要玩,既然玩了就要履行赌约,我可是没功夫陪你这里扯闲淡。哎呀,好渴,怎么没人来倒水呢?”谷城把嚣张的话说完,便把杯中水往地上一倒,一边说着好渴,一边持着个空杯坐等在那里,好似之前的杯中水并不能喝。

    这小子,一个字,霸道!不但痛斥了黄亮的无理,还用纨绔的方式来折磨对方,这才是真正的谷城。

    从其行为中,高峰甚至看出了他的狂喜,再推论出去,此子定然是经常受到黄亮的压制,如今搬回了一局,身心的愉悦实在无法形容。

    “你,我……”黄亮看了看谷城,又看了看满场众人,脸色终于一红,犹豫起来,又思虑半天,好似下定了决心,他鼓起了勇气问道:“谷兄弟,你看咱们能不能换个罚项?比如……”

    这次连兄弟都喊上了,黄亮真的是放下了架子、舍下了脸。

    “换个?可以呀!”不等黄亮说完,谷城就同意了,只是他的眼光更为狡黠。

    “多谢谷兄弟。”黄亮一听有门,急忙道谢。

    “别急嘛,听我把话说完。”谷城慢条斯理地说道。

    “谷兄弟请讲。”黄亮低声道。

    “要不这样,你们四个……”谷城用手点着黄亮四人:“以后见到我们四个,噢,还有高兄,每次要鞠三个躬,称一声兄,还有……”

    怎么还有我?高峰的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个二衙内简直不是人,自己躲都躲不及,还把你拉进来,他真的后悔没有借顾尿遁。

    高峰怎么想没有人在意,黄亮的脸色变化大家却看到了。

    他的脸从白转红,再转青,甚至有转黑的趋势,不等谷城说完,他就厉喝道:“谷城,够了,不就是端个茶倒个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今天本公子认载了,小心也有你的今天。”

    单知道谷城不会轻易松口,还抱着一丝幻想,这不是自找其辱吗?黄亮算是彻底熄掉了那个念头,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日后受尽羞辱,不如今下一次性结帐。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还不快来倒水。”二衙内豁达地说道。他倒是想得开,享受起来不管他人,可怜那个悲催的小黄蜂忍辱负重,只得上前倒水。

    黄亮刚给谷城斟上茶,正转身要走的时候,谷城却道:“慢着,高兄的杯子还空着呢?”

    说完,也不经高峰同意,直接把高峰杯中的水往地上一倒,又放回桌上。高峰想出手拦截已是不及,只得任其所为。

    “高大哥,这次多亏你想出的妙着,才让我胜得一局,小弟在此感谢!”谷城说着,笑呵呵地拍了拍高峰的肩膀。

    这次连称呼都变了,那种亲热劲就像俩人是亲兄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俩人合伙做的局。

    我给你出个鬼的妙着,高峰再次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这小子太阴险了,躺着都能中枪。

    之前高峰还幻想着利用公子间的矛盾获利呢,如今可好,利没获到,自己先被利用的体无完肤,这八大公子还得重新审视呀!

    “是谷公子运气好,与在下无关。”高峰只得讪讪地说道。

    赢了黄亮,谷城舒爽地不知所以,根本不考虑高峰的话意:“高大哥过谦了,凭你的学识和能力,那些鬼鬼鬼鬼还敢乱跳,绝对是手到擒来。”

    鬼鬼鬼鬼,这是什么鬼?是魑魅魍魉好不好,不懂就不要乱卖弄。高峰简直被气疯了,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他真想立马起来把谷城杀掉。

    不带这么玩的,帮人还帮出错来了,高峰无语摇头,他已经在心里默默地把二衙内拉入了黑名单。

    “谷公子不是还要准备诗词吗?要不现在就开始。”无奈之下,高峰只得转移话题,若任由这小子继续说下去,说不定还会再蹦出什么仙话来,那他就降不住了。

    整个过程,高峰一直暗中注视着黄亮,从对方不经意间传来的怨恨目光中,他已知此生与此子是不可能和睦相处了。

    高峰对此倒也不惧。董家庄园的事一出来就注定双方的矛盾不可调和,别说躲避,就是恬着脸上去赔不是也不会取得别人的谅解,相反还会受到轻视,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高峰之所以如此低调,实则是不想矛盾过早激化,特别是他刚刚来到县城,一切都还没有安定,谁知道中间会不会出什么纰漏?有这么大一个敌人在侧,不得不防呀!

    高峰的心事别人肯定不会懂。二衙内性情使然,想到哪做到哪,依他跋扈惯了的性子,哪会顾忌高峰的感受?

    高峰的提醒果然有效,谷城终于老实下来,乖乖地坐在身边听高峰说。看来他怕的不仅仅是他老子,更怕会丢人,毕竟刚压过黄亮一头,若在其它方面被反压回来,他岂能接受?

    谷城老实了,高峰依旧头痛。

    事先答应谷城的请求,也是被逼无奈的权宜之计,如今看来难度不小。

    要说背诗,高峰还真能背上几首,无论是宋前的还是宋后的,那些朗朗上口的名句他都背过。可若说作诗,就有点难为他了,绉诗都绉不好,还敢作,那是一般人玩的吗?不是文学专业出身,更没有那份天赋,这种东西敢玩?

    只是得到了这个使命,而且还恬不知耻地答应了,不完成就得被打脸,唉,你说你没事瞎卖弄个啥劲?

    若是随便背首诗却也不行,简直就是告诉大家这是在作弊,二衙内可没有这么高的才华解释清楚,别人只要轻轻一问就能问倒。

    既要应景,还得适合二衙内半调子的情况,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小。

    高峰苦恼地望了望月空,又扫了一眼往来的人群,还有月光下人们穿梭的身影,突然,他想起了《宰相刘罗锅》中的一个片断,不由得喜出望外,沉吟片刻,便趴在谷城耳边嘀咕了起来。

    谷城听完亦是频频点头,甚至还向他挑起了大拇指。

    总算又了确一个心事,高峰端起茶杯美美地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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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知县谷正

    茶刚入口,高峰便听到有人高喊道:“谷大人到。”

    这句高喊使全场立刻寂静下来,众人纷纷扭头往入口望去。

    一群人马缓缓步入现场。前方六人,两人最前并行,三个紧跟其后,管家谷安在旁侧引。后面是花枝招展的女眷们,有十数人之众。

    高峰把注意力放在了最前方的两人身上。其中一人,富态老成,生就一副威严的面孔,不用说就是知县谷正了,因为其眉宇间有一丝谷城的影子。

    另一人短小精悍,看上去久历风霜,应是本次的嘉宾,对于这人,高峰在李奇坤给的信息中找不到影子,因而无法猜测,不过,高峰还是很诧异,此人穿着与大家无二,可行为举止总让人感到一丝别扭。

    随后的三人,两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和一位翩翩风彩的公子。因身边有三个参照物,高峰很简单的就能判断出,两位老者是史强和闫锋的老爹史天仁和闫宝海,那位公子是谷城的哥哥谷元。

    一行人的到来,现场众人都站起来迎接。当然也有人不情愿,那就是二衙内谷城。他撇着嘴,蔫蔫地站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高峰看着好笑,他不清楚父子俩人是否有矛盾,但从谷正带着大公子而来看,他应该更喜欢老大多些。

    谷正脸上早就露出了笑容,他边拱手边说道:“某公务拖身,姗姗来迟,让各位久等了,抱歉,抱歉!”

    看他说话及言行并没有多少身架,一副与民同乐的姿态。

    “谷大人为国为民,中秋佳节还忙于公务,实乃我县万民之福,吾辈不敢称久等。”官面话还是要有人出面说的,被推出来说话的正是杜松的老爹杜望初,也许只有他够这个资格。

    这话听着舒服,哪位官员不希望被当众说成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父母官模范,就算是贪官也想要这种门面。谷正是不是贪官无法下定论,但他显然吃这一套。

    只听他哈哈一笑道:“望初,你抬举本官了,忧心慇慇,念我土宇,本官还差得远。”

    “整天文绉绉的,说的什么鬼话?”谷正刚一说完,二衙内便低声嘀咕起来。他也不怕揭老爹的丑,好在声音较小,只有临近的高峰听到了,算是给他老爹留了点面子。

    看来是没听懂,高峰心中好笑。爹这么文,生个儿子这么武,还真是天差地别!

    谷正的话他是听懂了,不过是引用了《诗经》中的一句“忧心慇慇,念我土宇”而已,其意是说,相对那些忧心为国的人来说,我还差得远。当然,他不可能向这个不学无术的衙内讲解,就是讲估计他也不耐烦听。

    谷正,字仁怀,从字面上看,倒还真有一点为国为民的架式。

    “大人谦逊,令我辈仰止。”杜望初继续表达尊敬,已有点拍马屁的嫌疑了。

    说话间谷正已到主席位,他对杜望初笑道:“望初不要一人把好话说完了,也给大家留些。”

    这话一说出来,满座都哄然大笑,就是杜望初也陪着大笑一场。

    笑点这么低?只能勉强算做小幽默的一句话,也能引来如此笑场,对这种官场逢迎,高峰觉得好笑。

    笑场结束,谷正对主桌的要人一一见礼,并闹上两句,引动大家笑声不断。

    及到李奇坤时,谷正却脸色一正道:“奇坤,我得说你两句,你可有些日子没来府上陪我喝两盅了,听说你最近弄出个新蜡烛,是不是精力都在那上面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可别要钱不要命!”

    “最近确实在忙,没去看望谷大人,望大人谅解。蜡烛也是小店所售,我倒没操多少心,只是命要要,钱也要挣不是?”李奇坤拱手说道。

    “我看你呀,还是不舍得那些钱。”谷正打趣起来。这句话再次把大家逗乐。

    “对了,我这次请来了一位客人,就是这位武井一条先生,武井先生来自日本国,他想与大家做生意,回头定会找上各位,到时都不要推辞哟。”谷正把身边的精悍男子介绍给了大家。

    我说这么别扭,原来是个小日本,高峰不由得大跌眼镜。小日本的生意怎么做到这种小地方来了?

    “大家好,很高兴认识各位,希望能与大家做成朋友。”不及高峰细想,武井一条就用标准的大宋语言向大家问好。

    居然是个大宋通,语言都说那么好,可见其对大宋的了解有多深,应该是大宋的熟客。

    不过,高峰可没想着他会有什么不良企图,此时的日本国内也许正贫困潦倒,内乱不断,哪有余力做它想?只是他为何来到这里倒是值得研究的一个问题。

    高峰在这里琢磨,主桌那边已寒暄完毕,谷正向其它各桌遥遥的拱了拱手,便落坐下来,跟随着众人也都落了坐。

    在这期间,女眷们早在丫环们的带领下,进入了望野亭就坐。

    “宴会开始,请谷大人致颂词。”随着管家谷安的一声高呼,宴会正式开始了。

    谷正再次站了起来,高声颂道: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今秋月圆,家家齐聚,户户欢庆,某余一愿,苍生安定,丰衣足饱。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谷正的一番子乎者也,呜呼哀哉,把谷城等四武公子说得昏昏欲睡,哈欠连天。

    高峰不知道其他人听明白了没有,他倒是听出了个大概,其中无非是截取引用了《诗经》中的几句诗词,再凑上自己的几句话,拼成了一段颂词。

    其大意为:欢迎各位嘉宾朋友来此相聚,今天是中秋节,家家应该团圆,我希望百姓们能丰衣足食,同时也表达了一种忧心。

    古人附庸风雅,自己写不出什么名言警句、诗词歌赋,但他们会背,加上大多数官员是通过考取功名上来的,无论有才没才,都热衷于这些儒学之道,只要能表达自己的心意就行,故弄得越文越好,反正普通百姓也听不懂,倒显得自己很有学问。

    谷正颂词完毕,满意地向众人致意,随后举起杯来,先敬天一杯,再敬地一杯,最后一杯敬苍生。敬完之后便坐了下来。

    这时管家谷安再次高呼道:“众人开始献宝。”

    ps:第二更送上,求推荐票。更正,前文中多处提到县长、县令、县尊,其实这种说法是错误的。县令是秦汉以后的称呼,但到宋时,朝庭常遣朝官为县的长官,管理一县之政,称为知县事,简称知县。县尊是明清以后对知县的称呼。故本文称知县是正确的。

第71章 众人献宝

    如果没有李奇坤的事先提醒,听到谷安的这句话,高峰绝对认定谷知县这是在明目张胆的索要贿赂了。不过,事先得到提醒,他已知并非如此。

    所谓献宝,并不是呈送上金银财宝,而是谷正上任后,为沟通官民渠道、挖掘本县奇人异物而设置的一项特殊举措。

    献宝只是一种说法,实则是征求治县方略,寻觅奇珍异物,发掘潜在人力,用谷正的话说就是为民请命、罗取三宝,三宝即为宝策、宝物、宝匠。

    收罗三宝是谷正治县、用人、建馆的措施。高手在民间,宝物亦在民间,通过这种宴会献取的方式,发动全县名流要人的积极性,由他们出面汇集,比官府直接出面要省心和高效得多。

    试问,谁不想在大众场合压他人一头,显现自己;谁不想青史留名,在县志上浓墨重彩的写上一笔;谁不想万民景仰,受尽百般奉承,因此,此举定然会让众人拼尽全力、拿出看家本领来,宝也会越来越有价值。

    也就是说,此举若是真心为民,却也不错,谷正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当然,若是窝藏祸心,从中谋利,倒不失为一个好策略。

    宝策、宝匠好说,毕竟无法收入囊中,可宝物不同,一个处理不好,带来的不仅仅是名声的不好,还是贪赃枉法的证据。

    好在谷正早就明白这一弊端,采取了一系列防人口舌的措施,把自己处于众睽睽之下,使人找不到他不法的证据。

    比如,一件宝物出现,若是值得推广的技艺之作,定然在全县推广,这种情况不存在贪墨之事。若是奇异之物、珍惜之品,他会让人记录下来,当众宣布处理方案,然后编码造牌,注明来历典故,或放于凤鸣园、或置于陈列馆、或供奉永宁寺,供大家参观、欣赏或观瞻。这样,他就避开了嫌疑。

    组织一次宴会献宝,还不仅仅是收拢三宝那么简单,还要进行评宝的环节,就是让众人对现场的宝进行评价,从而选出最好的一、二、三名,分别奖百两银、五十两银和三十两银。特别是第一名,还会获得谷正的亲笔题辞。

    当然,也有一些所谓的宝物没有什么价值,遴选不上,那对不起,主家只能带回去了。

    献宝活动已组织多次,许多家族从中受益不小,有些已在县志中记载下来,注定要青史留名了,为此又引动了更多家族参与,许多人来参加宴会,就是为了这个活动而来,他们不为别的,只图所献之宝能被选中。

    所以,当谷安宣布献宝活动开始时,现场顿时热烈起来,有安排家人做好献宝准备的,有在交耳询问对方献什么宝的,也有猜测这次谁家的宝最好,将取得第一名的,如此等等。

    高峰坐在那里没有动,他无名无份,现场那么多名人要人,真要轮到他,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还不如先看看热闹为好。

    现场很快安静下来,评判席位也安排妥当,是相邻主桌的一个方桌,桌上坐着五位评判。

    五位评判要对众人所献之宝进行评估,然后交由定裁席(也就是主桌,后世一般称为仲裁席)进行最后裁定,大家意见一致,由评判宣布评判结果,若二者意见不一致,按定裁席的意见判定,实际上就是按谷正的意思办。

    献宝程序很简单,由献宝人在中间区域阐述自己的妙策妙论、介绍宝物,完毕后交给评判,他只要等消息就行了。

    第一个献宝之人并没有超出大家的意外,就是杜松的老爹杜望初。

    他走到中间区域后,右手一挥,两名家丁便抬上来一具半人高的物件,仅从他们吃力的样子就知道此物不轻,不过,由于上面用锦布所罩,并没有人得知是何物。

    杜望初上前一步,抬手扯下了锦布,一具红灿灿的东西出现在众人眼前。

    “啊!红珊瑚!还是这么大一株,杜家果然出手不凡!”惊叹之声随之传出。

    只见那棵珊瑚树,确是经过精心制作,紫檀底座,红枝交错,光洁而华贵,再经过月光和灯光的照耀,愈发显得光彩斑斓,红晕氤氲。

    看到大家惊羡的目光,杜望初满意地微笑起来,他向众人拱了拱手道:“这株红珊瑚是杜家花重金从东南沿海采购,又费尽苦力运至此地,再找人加工而成,此树高四尺又五,枝展三尺又一,重六十八斤(宋制斤)。它的色泽光亮,质地莹润,乃祥和之物。吾献上此物,为祝本县风调雨顺,物博人康。”

    说完这句话,杜望初朝众人一拱手,便回归本座。实物在此,多说无益,何况还有评判一关。

    那边评判很快派人出来,进行丈量、称重和检试,并把数据记录在案。

    真是有钱呀!高峰不由得感叹,这株珊瑚相比他那个庄园的价值不知道要高多少倍,这还只是别人的九牛一毛,真不知道杜家会多么富有。仅此一点,高峰就对那些大户们另眼相看起来。

    经评判席、定裁席之后,评判意见很快出来,一名老者出场宣布道:“杜家所献红珊瑚为上上之品,入县志,传后人,置陈列馆展示。”

    对于这个结果,杜望初自然满意,只见他立马站起来向众人抱拳致意,表达感谢。

    展示不展示杜望初并不在意,但能载入县志才是他不惜重金打造珊瑚的主要目的,如今目的达成,钱花的也不算冤枉。

    随后,黄家献上了一座碧玉观音,蓝家献上了一块寿山石,白家献上了一座金佛,都是精工打造,雕刻制作得栩栩如生,无论形体、质地,还是做工,皆是不凡,评定下来都是上上之品,入县志,传后人。其中玉观音、金佛置于永宁寺,寿山石放在凤鸣园,以供众人礼拜、观瞻。

    朱家倒是送上了一张药方,据他们介绍,此药方是祖传之物,可以治疗疥癣。此方是便民之宝,自然也入县志,至于他们公不公开方子则不在讨论范围,但有一点,若有患者,朱家必须给予治疗。

    对此,朱家自然满意,钱自家赚,还可以扬名,一举两得的好事,何乐不为?

    史、闫两家并没有上前献宝,他们的大洪拳派早已入过县志,对此别无他求,这次过来只是图个热闹。

    当众人眼光瞄向李奇坤时,他笑笑站了起来,喊了一声:“上酒。”

    ps:书友luffdlang提出,在宋时还不能称为大洪拳,那是后世的名称,山人查阅资料后发现果然,宋时应该叫太祖长拳或六步架,但为了剧情需要,只能厚着脸皮还这么叫了,在此感谢书友luffdlang,也希望其他朋友同样提出宝贵意见。

第72章 美酒飘香

    随着李奇坤一声高呼,几个丫环佣人在李松的带领下,捧着七个酒坛子走进了现场。

    “奇坤,我还以为你会把蜡烛当作宝物上献呢,想不到你献上的竟是酒,这是不是你向我提起过的花香袭人?若是它,那我得尝尝,看它有何特别之处。”谷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是呀,李员外的花香袭人我也听说过,可惜无缘得见真面目,如此神秘想来必有神奇之处,我等倒想见识见识。”黄达风开口说道。

    虽然他面带笑意,却能让人听出一丝讥讽,不就是酒吗,谁家没有一两种好酒,居然当宝上献,简直不知何谓?

    李奇坤听完,并不以为意,他向谷正和众人拱手道:“此酒并不叫花香袭人,是一种新酿酒,且还没有命名,至于名字等众人尝过之后再说吧。”说完李奇坤便走向了中间区域。

    这个酒当然不是花香袭人,而是高峰用桂花醇蒸馏出来的,花香袭人只蒸馏出来三坛半,他们两家还要留着喝呢,不可能拿到这里来显摆。

    由李奇坤来推荐酒是俩人商量后决定的。高峰的资质和实力太弱,这种东西连名都不能挂,李奇坤做老板,自然会少去不少麻烦。

    新酒第一次面世,而且是在这种重要的宴会场合,对于它的推广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所以就算李奇坤事先也准备了所献之宝,还是决定换成它,无论记不记入县志,它绝对能为下一步赚钱打下基础。

    酒的数量不多,只有七坛,不可能每桌都分到一坛,李奇坤让人往主桌送上一坛,女眷桌送上一坛,其余只能两三桌合分一坛了,好在平均下来每人都能分上一两杯,算是过过酒瘾,至于想喝好,等以后花钱来喝吧。

    不过,此举又引来主桌众人的一阵嘲笑,众说李奇坤太过小气,只拿来区区几坛酒,还不够塞牙缝的。李奇坤听之当然不以为意,想塞牙缝,得拿银子来塞。

    看佣人捧酒站好,李奇坤即刻令人开坛。坛口一开,一股浓郁的酒香立马传来,就算是那些不爱喝酒之人,此时也知道这绝对是好酒了。

    李奇坤请每人皆斟一杯,酒泻杯中,气味散发,醇香之意更浓,不少人仅闻闻就有些微醉。

    李奇坤亦拿起一杯,对着夜空圆月遥祝一下,又环敬众人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干!”

    众人随着李奇坤一起,互道一声“干”,仰脖而饮。

    “啊!”

    “噗!”

    “噗!”

    除了少数人外,大部分人都把酒吐了出来,不但如此,他们还伸出了舌头,用手扇着,好似热茶烫着了一般。

    如此烈酒,现场除了高峰和李奇坤外没有人喝过,以平常喝酒的心态喝这个酒,确实无法承受那种刺激。

    高峰早知会是这种景致,心中暗自好笑:别小看你们吐出的这一口,可值上百文钱。

    众人逐渐适应了舌头的麻木,终于热议起来,现场一时间吵闹无比。

    “酒怎么这么烈?”

    “我也是这种感觉。”

    “这酒虽烈,细品一下,还真的醇香无比!”

    “嗯,是不错。”

    ……

    众人讨论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终于把目光齐刷刷地瞧向了李奇坤。

    见众人看向自己,李奇坤微笑着问道:“这酒如何?”

    “这酒第一口喝是有些烈,可随之便感到醇香满口,说句不客气的话,这才是真正的酒,若再喝原来之酒,那已不是酒了,而是水。”其中一人,兴奋地站起来说道。

    看他灼热的目光,高峰就知道这人定是个懂酒的酒鬼,当然,这种人说出来的话更让人信服。

    “多谢程老板夸奖,来,给程老板多倒两杯。”李奇坤向那人一拱手,安排道。

    随之,李奇坤环顾一下众人又道:“李某今天献上两宝。一是蜡烛,这一宝许多人家都用过,现场所用蜡烛也是李某捐赠,其功能和效果大家都知道,我就不介绍了,我想说的是,下一步我们将继续下调蜡烛的价格,直到几文钱一支,普通人家都用得起为止,这也是谷大人为民请命的一个诉求,而我们作为商人能做的就是便民而解大人之忧……”

    “好一句便民而解吾之忧,这一宝收下了,载入县志。”不等李奇坤说完,谷正便站起来表态。李奇坤的做法正合他意,这可是利民的大事,比那些金佛、石玉或珊瑚要有价值的多。

    等谷正表完态,众人又议论起来:“蜡烛还要降价?李员外还真是有魂力!”

    李奇坤向谷正拱了拱手,表达了谢意,随之眼光瞄向了高峰,心中似有愧疚之意。

    把别人的专利拿了过来,脸还真有点发烧。不过,当他看到高峰点头微笑之时,又把心放了下去。

    李奇坤抬手向下压了压,制止了众人的声音,接着说道:“第二宝就是这个酒,此酒确实有秘方酿制,它烈而浓香,辣而醇厚,是我们下一步将推出的卖品,为此,请谷大人为之命名。”说完,他又向谷正拱了拱手。

    “确是好酒,今日我们在泥池之旁饮酒,就称作泥池酒吧,也算继承并发展我县的酒文化。”谷正立马站起来说道。

    “感谢大人命名,在此,李某倒有一个不请之情,还请大人答应。”李奇坤躬身说道。

    “奇坤,有话请直说。”谷正好奇地说道。

    “我想与县府合作酿酒,红利一半交给县府,大人你看—?”

    “哈哈,奇坤,你可又献了一大宝呀,好,这一宝我代表县府收下了,此举载入县志,红利纳入县府财政收入。”谷正听闻这个消息,立马眉开眼笑地答应下来。

    此酒一出来,绝对能把别的酒都顶下去,肯定是暴利无疑,有一半的红利,县财上也会有较大进项,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何乐不为?

    李奇坤突然提出与官府合作一事,也是事先与高峰商量过的。俩人毕竟对酒带来的暴利不放心,万一有人成心觊觎,怕凭李奇坤的实力也抵挡不住,还不如披上官方的外衣,虽然利润可能要减掉一半,但胜在安全。

第73章 高峰献宝

    李奇坤之后,众人继续献宝,只是后来的宝质量都不高,被评为上上品的几乎没有,上品倒有几个,却不能载入县志,充其量置凤鸣园观瞻已是好的了。

    也有一些宝策,却没有多少实用价值,因此,基本上不被采纳。

    除高峰外,各大家族、名流要人都献宝完毕,谷正看了看,礼节性地问了一句:“还有吗?没有就进行下一项。”

    不等谷安回应,李奇坤站起来说道:“大人,我有一兄弟也要献宝,可否给他一个机会?”

    “咦,奇坤的兄弟也来现场了,我怎么没看到,快快有请。”谷正对待李奇坤本就不同,今晚的献宝更是让他心情舒畅,自然另眼相看。

    “他是我新结识的异姓兄弟,叫高峰,在那边就座。”李奇坤说着向高峰处一指。

    本来还满怀期望的谷正,当看到高峰及所在桌时,不由得脸色变了变,不但他的脸色变了,就连这桌其他人的脸色也变化起来。

    不怪大家变脸,先说这一桌坐着的都是些什么人,臭名昭著的八大公子,与他们坐一桌的能是好人?再者说,此人如此年轻,能有什么宝可献?

    大家变脸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黄亮正在殷勤地为大家倒水,更主要的是他根本没有座位,这是难以想像的。

    此时大家的脸色,有纳闷的,有好笑的,也有气极而怒的,反正众人的情绪相当复杂。当然,表情最难看的要数黄达风了。

    “哈哈,有点意思。”看了一会,谷正脸色恢复了正常,带头笑了起来。

    众人自然跟着讪笑,只是没人清楚谷正说的有意思指的是高峰还是别人。

    “既然是奇坤提出的,那就请来看看吧。”谷正对后面的献宝早就失去了兴趣,看到高峰后更是索然,说这话也是给李奇坤一个面子。

    谷正的态度前后变化并没有影响到李奇坤,他向高峰挥了挥手。

    高峰没有主动上前,一些规矩他还是懂的,他是陌生人,轻易走上场会被人哄下去的。

    不过,他一直关注着主桌,看到李奇坤招手,便站起来走到中间区域。

    高峰礼节性的向众人一拱手,不等他说话,谷正便说道:“有什么宝快说吧。”

    这是不耐烦了。

    高峰笑笑,没有一丝苦恼,却对着谷正问道:“请问大人,今日相聚所为何事?”

    “哼!”谷正用鼻子发出一道厌烦的声音,随即便不再做声,他甚至还用不满的眼光看了李奇坤一眼,心道,这就是你的兄弟?

    “废话,今天是八月十五,当然是庆祝中秋佳节了。”谷安出声训斥道。

    大人不高兴,可又要给李奇坤留面子,因此不便出声,但作为下人,他无须顾忌什么,自然要为大人出头。

    “大人一心为民,可知道民众现在干什么?”高峰根本不理谷安气恼,而是继续追问起来。

    这句话问得可就有些大胆了,谁都能听出来其中的讽刺之意,连百姓在干什么你都不知道,凭什么说一心为民?

    在高峰问谷正第一句话时,全场都静下来观看,此时更是寂静无声,连谷安都不敢随便答话了。

    “应该都在团圆赏月吧。”谷正无奈,说出了一句没有底气的话。

    大家都在看着他,不答言肯定有失形象,谷正还是知道什么才是大局的。

    团圆赏月你个头,就这还敢枉称一心为民,你都不知道民字怎么写。

    高峰心中嘿嘿暗骂,嘴上却说道:“大人说的好,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大人与百姓一同赏月,共祝万家团圆,但愿百姓能知晓大人的心事。”

    谷正长出了一口气。差点被这小子吓死,众目睽睽,还以为他会刁难自己,想不到是通过这种方式拍马屁,不过,这种马屁还是少拍为好,年纪大了,心脏受不了。

    “与百姓共祝佳节是本官的心愿,不值一提,若这就是你所献之宝,那就免谈了。”谷正脸色一正,说道。

    “这当然不是我献的宝,却也与我的宝有关系,呈上来。”高峰解释了一句,向胡宝一挥手道。

    在佣人们的帮助下,一个个盒子被摆上了桌子。

    “这是何物?”众人疑问起来,盒子没打开,谁也不知道你面装的是什么。

    高峰没理众人的疑问,接着说道:“大人一心为民,却只能与百姓共赏一月,无法与每名百姓携手共勉,因此县辖之内总有一些人不能理解大人的苦心,如此若引起误会,定然会让大人的名誉受损。”

    看大家听的用心,高峰继续说道:“小民不能帮大人解大困,却希望能帮大人分小忧,故制作出月饼来,权代表一种心意,替大人传遍千家万户,祝家家团圆,户户平安。”

    说完,高峰让人打开盒子,一个个黄橙橙的月饼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月饼酥油黄香,排布着漂亮的花纹,一看就有想吃的**,最让人惊叹的是上面还有四个字:中秋佳节。此时此刻,其喻意更显深刻。

    众人对月饼都爱不释手,却没有一人拿起来吃上一口,大家都把目光瞧向了谷正。

    谷正也是呆呆地看着月饼,似有所思,半晌他才轻声地说了一句:“此物我见过。”

    什么?这是我刚做出来的好不好,你怎么可能见过呢?高峰心中一惊。

    “不过,它不叫月饼,而叫月团,其样式也没有这么漂亮,更没有上面的四字,我觉得还是叫月饼更贴切。高峰,你有心了。”谷正声音低沉地说道。

    听谷正如此一说,高峰明白了。原来月饼勾起了谷正的心事。想来也是,他本是京城委派下来的知县事,定然知晓京城的一些习俗,京中的月团自然不会陌生,看来有些话不用自己多说,谷正也明白其中的关键。

    不等高峰接话,也根本没吃一口,谷正便吩咐道:“载入县志,在全县推广,就称其为—高氏月饼。”

    说完,他拿起一只月饼咬了一口。只这一口,便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怎会这么好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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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意外,高峰穿越来到宋朝,后世丰富的工作经历让他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他的到来不仅使异时代的文化、科技、工程、军事扎根发芽,还试图改变历史的轨迹,缔造一个东方超级大国——大宋帝国,只是这一切会如愿吗?大宋工程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工程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工程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