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突围而去
范良极、韩柏两人仗着鬼神莫测的身手悄没声息在金陵的民居上走壁飞檐迅移动。
城内一切如常不同处只是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街上趁热闹的人比平时多了几倍尤其是秦淮河畔举行灯会的地区更是挤得水不通。
两人大为奇怪大批车马调进京城刚才皇城内又是炮声隆隆难道这些人只是当作检阅军队和鸣放礼炮吗?
不过纵使升平如昔但他们均想到曾使天下稳定的关键人物朱元璋已死了天下正陷于四分五裂的局势中只能凭实力再定出谁人才是新主。
只有朱元璋这个人方可镇着大局大树既倒天下从此多事了。
两人迅快来到陈令方在金水河旁的官宅只见到宅内灯火通明平静安详都松了一口气。
范良极笑道:“我费了这么多工夫才把宝库打开才不信允手下有此能人看来最后都要被迫把那三公找来由他们开启宝库。”韩柏笑道:“当他们起初以为打开宝库便可见到几百人挤作一团的情况却现不但空空如也连柜内的宝物都给小贼洗劫一空时那表情定然非常精。”范良极兴奋道:“这些奸党还要担心诏书落到了燕王手里不知会有什么后果。哈!真好笑煞人了。”两人笑得撞到一堆才闪电般飞越大街落到官宅之内几个闪腾依着陈令方的指示来到了陈令方那爱妾妮娘的宅院上。
他们运足耳力立时听到下面传来妮娘那不大纯正的语音道:“唉!老爷说过今晚官宴前会先回来洗澡更衣到现在还不见人影真让人家牵肠挂肚呢。”一个似是婢女的声音道:“夫人和老爷真是恩爱见少一刻都不行。”妮娘嗔道:“丫头竟敢笑我唉!老爷真的对我很好以前从没有人那么痛惜我的那恩情妮娘怎也报答不了。”婢女与她关系显然非常密切笑道:“老爷定是宝刀未老每次夫人陪夜后起床后都开心得像小鸟儿般不住欢笑或歌唱。妮娘大窘娇嗔接着是一阵纠兼求饶的软语。范良极以手肘轻撞韩柏两人对望一眼都会心微笑又为陈令方深感高兴。妮娘担心地道:“刚才皇城隆隆作响连这里都感震汤吓死人了。”女婢道:“街上的人都说是皇城点燃了特制的大鞭炮不过厨子张叔却听过这种声音说是大火炮放的鸣响有什么稀奇呢?皇上大寿自然要鸣放多几响礼炮呢。叹!婢子去看看替夫人炖的参汤弄好了没有那是老爷特别为夫人找来的上等人参呀:“婢女前脚才踏出房门两人便分由前后窗溜入房内。妮娘见忽然多了两个人闯入来大惊失色正要尖叫范良极已道:“嫂子是我们不认得了吗?”妮娘捧着心儿差点跃了出来的骄人胸脯惊魂甫定道:“原来是大伯和四叔老爷整天都提着你们呢。”当日燕王把她赠与陈令方时韩拍和范良极均是座上客他们形相特别天下难寻妮娘印象深刻故一眼就认了出来。
范良极以最快的度略作解说。妮娘立即花容失色手足无措不知先干何事才对。
韩柏道:“二嫂先遣散婢仆着他们立即躲到亲戚处暂避至紧要莫再回来没亲戚的只要给足银两可找个客栈躲他一晚明早立即离开京城。”妮娘六神无主心乱如麻道:“我不知钱放在那里?”范良极贼眼一翻哈哈笑道:“这个包在大伯身上来!我陪二嫂你去处理一切。”又向韩柏喝道:“你负责监视动静说不定允无法可想时会由你嫂嫂处追查你二哥的行踪。”
韩柏想起天命教的厉害忙由窗户回到屋顶全神把风。
夜风徐徐吹来天上明月高照韩柏神舒意畅若非因朱元璋、忘情师太和影子太监等的过世心中仍馀哀痛说不定会哼起歌来。
唉!今天真的双手染满血腥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回想起来亦要身体打颤奇怪是当时却是愈杀愈起劲难道那才是魔种的本性?
忽地心中一动一道娇小的人影由官宅走到街上忽地加转瞬远去。
韩柏吓了一跳慌忙翻入内宅去找范良极。
大厅内聚了二十多名婢仆正由妮娘逐一赠予丰厚的遣散费。
婢仆和主人间显然关系极佳人人都眼红红的几个婢女更哭了起来难舍难离。
韩柏来到范良极旁说出所见。
范良极一震道:“人已散齐了吗?”妮娘正魂头转向不辨东西闻言美目环扫吃惊道:“小青到那里去了?”众人均睑脸相觑。
范良极和韩柏交换了个眼色心知不妙。这小青不用说都是天命教的卧底现在是赶去通风报讯。
范良极站起来拍掌道:“官兵立即要来捉人你们手头的银两足够买屋买地只要勤勤俭俭可一世无忧快!立即疏散千万不要走在一起。”众婢仆听得官兵快来抄家拿人脚都软了累得韩范两人又扶又推才离府各自去了。
妮娘这时换过方便行动的装束背了个小包里焦急地等待着。
宅外忽然衣袂声响也不知来了多少人。
范良极好整以暇先把一块厚布折好放在背后才着妮娘伏到他背上由韩柏把两人绑好。
妮娘见这大伯老得满脸皱纹又守礼之极放下心来。
老贼头传音道:“我们先躲一躲待他们以为宅内无人时你才扑出去乱杀一轮不要留情。我则带二嫂直接逃出金陵把她送回去给你二哥你脱身后立即前来会合。”两人对望一眼两手紧握到一起比亲兄弟还深厚的感情流过两颗灼热的心。
范良极呼的一声闪到了楼上去。
韩柏哈哈一笑先把桌上馀下的银两x在腰间才在大厅一张太师椅大马金刀般坐下鹰刀放在旁边几上还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哼着虚夜月平时最爱唱的小调。
心里想着对方最强的几个人当然以单玉如、不老神仙、锺仲游、解符、白芳华和楞严为表表者。
单玉如遇上我的乖梦瑶能否保命都是未知之数。不老神仙真元损耗极大没几天功夫休想再出来作恶。锺仲游他是更清楚那一刀足可使他躺上几天。解符又中了忘情师太死前反击的一掌功力应大打了个折扣。所以最可怕的只剩下了个白芳华。
她在太监村醒过来后觉事实与先前悲观的猜想完全是两回事会有什么反应呢?单玉如若被梦瑶诛除天命教教主之位是否会落到她手上?蓦地有人在外头大喝道:“范良极给本官滚出来受死。”韩柏认得那是楞严的声音知道对方急于擒拿己方的人好迫问出燕王的下落所以现在必是倾巢而来此仗颇为不妙。
他坐的位置在大厅一角除非进入厅内否则便看不见他。
楞严冷哼一声叫道:“给我搜!”所有门窗立时破碎大门整扇给人震得倒飞入厅。也不知多少人冲了进来。
韩柏出几缕指风弹熄了所有灯火捡起鹰刀离座飞出。
在暗黑里人影幢幢他才扑出去一刀一拐立往他身上招呼不但疾快无伦且功力深厚招数威猛之极。
韩柏想不到对方有此好手闷声不响掣刀硬果出一连串金铁交击的脆响。
那两人武功虽高明那得他魔道合流的惊人气劲甫一交接便硬给震退开去。
四把剑在黑暗中四方八面往他攻来虽及不上先前两人但都是罕见的好手。
韩柏知道若不大展神威只是这批人便可把他厅在这里冷喝一声施出由战神图录领悟回来的刀法刀势大开大阖流走无迹同时迅闪移教敌人无法捉摸他的刀势更难以把他圈死在重围里。
鹰刀疾如电闪两人立即应刀抛跌命毙当场。
凛冽的刀气笼罩全场。
那使拐和用刀的又再次扑上来。
韩柏哈哈一笑刀光暴涨全力横扫登时生出冲杀于千军万马中的惨烈气概。
那两人大吃一惊施尽浑身解数死命挡格。
那知韩柏这一刀来自战神图录全无成法却暗符天地之理竟若鱼过石隙在两人拐刀之间的空隙处滑过。
两人魂飞魄散时同时咽喉一寒丢掉刀拐倒跌身死。
敌我双方无不愕然。
韩柏是不知自己为何会使出这么神妙的一招;敌方别想不到武功最强的两个人竟如此不堪一击。
在厅内的十二个人同时生出怯意斗志全消若非有严令在身恐已夺门而逃。
韩柏哈哈一笑一振鹰刀找了个最近的敌人扑去。
那人像见到死神接近般骇然猛退。
韩柏趁势人刀合一穿窗而出大叫道:“在里面的是浪翻云大家快逃命!”
外面层层迭迭围着最少数百人大都举起火把将宅第照得有如白昼至少一半人手持弩箭蓄势以待。
但因韩柏把刀捧在脸门处加上身法迅楞严等又以为里面只有范良极一人一时竟认不出他是谁。听到浪翻云威震天下的名声无人不心头震荡更无暇想到韩柏的真正身分。
最妙的是今次来的大部份是楞严系统的锦衣卫而韩柏穿的刚好是锦衣卫的装束一时连楞严都给他瞒过了。
“飕”的一声韩柏落到对面街的屋顶上刀光大盛中游飞一匝登时有五人抛跌丧命其中两人不待鹰刀及体便给刀气入侵活活震断心脉而亡。
楞严大喝道:“那是韩柏!上!”韩柏倏进忽退鹰刀不住催劲气火把纷被扫灭持弩者则弓断人亡敌方形势大乱。
四方八面的人都给他牵引得转过头来追杀。
鹰刀掣动处总有人应刀由屋檐顶掉往街上。
范良极的笑声传来道:“韩小子快走你老子我去也!”声音瞬即远去。
楞严气得七窍生烟凌空扑来一对夺神刺照脸往韩柏攻到。
随他同时掠过来的一对男女男的手提长刀身材矮瘦女的手掣长剑生得英姿爽飒正是那晚在长江官船晚宴时随楞严同来赴会的四大战将中的人物。
韩柏哈哈一笑道:“楞兄不随令师弟回去是否因这里的食用较好呢?”鹰刀一振幻出重重刀浪先把涌上来的敌人迫得人仰马翻才一刀往楞严劈去。
楞严但见对方随便一刀挥来却是变幻无方忙不住变招仍给对方劈中手上夺神刺一股大力涌来在半空处那用得上力一声闷哼竟给他劈得倒飞回去。
韩柏顺手一刀斩在那矮瘦的战将刀上使了一下拖字袂使得那人横跌往街上同时连消带打与那美女刀剑交触时往回一拖那美女不但剑劲尽被化去还给他带得身不由己收不住势子直往他怀内撞去就像辛辛苦苦扑过来专诚向他投怀送抱的样子。
无意中一连几刀韩柏把战神图录的精义挥得淋漓尽致真有天马行空不可一世的气魄。
那美女大吃一惊连了个千斤堕希望能在撞入韩柏怀抱前落往下面街道去。岂知韩柏弹了起来忽然间自己已给他抱个满怀还封着了穴道长剑立时甩手掉下。
韩柏长笑声中搂着这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冲天而起还大喝道:“有自己人呢!我们不要放箭!”众敌人一愕间他早落到街上以美女为盾硬是撞入重围里在人仰马翻中扬长而去竟没有人能使他停下片刻。
楞严赔了夫人又折兵气得瘦脸青又是徒呼奈何。
在这一刻他终体会到种魔**的厉害。
四艘水师楼船顺江而下全离开京师开往靠海的镇江府。尚有八艘较小型的船舰前后护送。
方玉璧水师的兵员征召自山东一带本就是燕王棣藩上的属民又没有家小在京说走便走全无牵挂忠心方面更不成疑问。他们还是三天前才奉朱元璋之命调入这船坞可知朱元璋的思虑是多么周详和谨慎。
燕王自登船后便避入静室练功好尽早回复功力。
庄青霜则负起照顾亲爹和沙天放之责剩下的虚夜月给谷倩莲硬拉了出舱厅趁热闹。
众人死里逃生份外高兴。不过云清、云素都正在停放忘情师太遗体的房内念经故不敢喧哗。
谈兴正隆时向清秋夫妇欣然前来参与这小聚会。
戚长征惋惜道:“只恨没有带两清溪流泉来否则今晚更能尽兴。”向清秋笑道:“美人如酒此处美女如云花不醉人人自醉纵是无酒又何妨呢?”
比姿仙笑向云裳道:“原来向先生如此风流自赏夫人对他放心吗?”云裳与向清秋相视一笑后道:“到现在仍未拿到他的痛根本不知应放心还是应该不放心。”众人笑着起哄。戚长征道:“行列!京师的事总算告一段落你是否与岳丈岳母会合后立即返回域外呢?”虚夜月愕然道:“这就要走了吗?”侧头盯着谷倩莲显然最舍不得她。
比倩莲两眼一红垂下头去手却伸了过来用力握着虚夜月柔软的小手。
风行烈见众人无不瞪着他吁出一口气道:“此事要和岳丈商量一下才可决定。”
比姿仙淡淡道:“若能助燕王打天下不是也等若收复了无双国吗?”众人均点头称是以他们现在和燕王的关系只要他夺得天下那时他肯点头无双国还不是立时重归她谷家所有。此事对燕王亦有利无害多一个有亲密关系的藩国总比落到没有关系的人手内为有利。
虚夜月鼓掌道:“我们又可在一起了。”寒碧翠忽道:“为何薄泵娘没有下来呢?是否忘了邀请她了。”小玲珑道:“她说很累须休息一下。”众人都知这是推搪之词禁不住眼光都飘到戚长征那里去。
虚夜月跳了起来道:“我都是去拉霜儿下来免得她给闷坏了。”一蹦一跳地去了。
戚长征见各人仍是瞧着他尤其是寒碧翠的目光最使他受不了顾左右而言他道:“眼前当念之务就是要助燕王与允争天下而且必须战决把战事尽量局限在几个地区里免得人民生活受到波及。”见各人无不点头同意续道:“但我们就算到顺天去都帮不上多大忙。可是若能夺回怒蛟岛重新控制长江那时只要燕王挥军南下我们便可顺江而去会师攻入京师所以能否夺回怒蛟岛这基地实是能否胜的关键。”比倩莲赞道:“想不到老戚你也开始肯用脑筋了说得既动听又头头是道。”戚长征笑骂道:“你这牙尖嘴利的小家伙我老戚一向英明神武只是你脑袋只装着一个风行烈没想到其它东西吧了!”比倩莲俏脸飞红反相讥道:“你是东西来的吗?你根本不是东西!”镑人为之莞尔。
陈令方这时不知由那里钻出来捧着一大酒道:“水师本不准藏酒幸好先帝有命着白指挥把两清溪流泉运往江南以奖励当地官员现在自然是我们的了。”众人欢声雷动。忘了不得喧哗的顾忌。
当下自是合作之极拿杯的拿杯斟酒的斟酒喜气洋洋。
陈令方叹道:“没有了大哥和四弟总像欠缺了点什么似的何时我们可共聚一堂若有浪大侠和梦瑶在就更完满了。”风行烈笑道:“放心吧!我看最迟明天早上他们就可赶上来了。”寒碧翠道:“希望他们能在镇江府与我们会合就好了。”戚长征皱眉道:“最好如此否则由运河北上山东我们若想返回洞庭必须弃舟登6那时就麻烦哩。”蓦地有人哗一声在近舱门处哭了出来只见庄青霜掩脸奔了回去虚夜月则追在她身后。
众人知道庄青霜听闻戚长征之言心悬韩柏忍不住悲从中来。均大感意兴索然。
陈令方连喝两杯酒颓然道:“我都是回去睡觉好了希望明早起来见到他两人在渡头等着我们。”戚长征自责道:“都是我不好!”向清秋道:“怎关戚兄弟的事热恋中的年青男女都是这样的了。”又笑道:“没有分离又那有别后重逢的滋味。”经他一说各人又再开怀。
寒碧凑到戚长征耳旁道:“为何你不去看看薄昭如?”戚长征虎躯一震不能相信地看着寒碧翠。
这美女秀目一瞪道:“看什么还不快滚。”戚长征如泰纶音飞身去了。
第九章 秦淮灯会
韩柏抱着那不知名的美女展开他揉合了魔种变幻莫测的特性和范良极天下无双的夜行术不片刻便把追踪者甩掉来到一户大宅人家的后园里才把那美女放开还解了她被封的穴道。
美女没有逃走或反抗只在月色下瞪着他沉声道:“你解开我的穴道是否认为可随时把我再制着呢?”韩柏嘻嘻笑道:“刚才多有得罪!祈为见谅。美人儿你现在可回家睡觉了。”美女一呆道:“你真的肯放我?”韩柏耸肩道:“当然啦!本大……嘿!本浪子和你往日无冤今日亦不算有仇还会拿你怎样?哈!可以拿你来作老婆自是最好不过我却知道姑娘玉洁冰清尚是处子之躯绝非天命教的妖女。”美女先是气得杏眼圆睁听到最后两句绷紧的玉容松缓下来幽幽叹了一口气默然不语但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韩柏道:“姑娘高姓大名是那里人氏看来并非中原之人。”美女乖乖答道:“人家的汉名叫邢媛是色目人样子当然长得不同啦!”韩柏大奇道:“姑娘为何对我忽然没有半分敌意?”邢媛再叹了一口气移后两步在一张石坐了下来一对手肘掴在大腿处撑起两手捧着脸蛋一副愁眉难展的样儿。
韩柏最爱与美女胡闹那管她是敌是友走过去差点贴着她坐下看着她有若精雕出来的美丽轮廓柔声问道:“邢姑娘因何满怀心事?”邢媛吐出一口香气像对知交好友吐露心声般道:“当年人家奉小魔师之命到来协助楞爷全是为了本族的生死存亡故义不容辞可是现在楞爷投靠了天命教还真的当起大官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刚才刺你那剑根本未尽全力才给你那么手到拿来抱了个满怀不肯放手。唉!人家真的心灰意冷只想早点回家去楞爷的事再不管了。”
韩柏感到此女既坦白直接又话带天真大生好感用肩头轻撞她一下道:“那最好了姑娘有没有盘川要不要我借点给你不过记着要还的。”邢媛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吝啬鬼!”韩柏笑道:“我还未说完若能给我来个拥抱吻别就不用还了。”一拍腰里保证道:“看!老子多么富有嘿!我一生人最多银两就是今晚了。”这些钱其实都是妮娘遣散婢仆后剩下来的给他这见钱眼开的人手到拿来据为己有。
邢媛“噗哧”一笑闭上美目嘟长小嘴道:“那就吻个饱吧!”韩柏愕然道:“这么容易便可得到姑娘的香吻吗?”邢媛睁眼笑道:“你说容易也可以人家欢喜你就什么都容易。若是讨厌你就死也不行。”韩柏觉得自己有点像和雁翎娜说话的味道暗想外族女子确比汉女直接大胆多了。结结巴巴道:“你还是第一次和我说话儿就那么快欢喜上我了吗?”邢媛嗤之以鼻道:“有什么不可以那晚在官船上和你交过手斗不过你当时便欢喜上你人家最欢喜有本领的男人你又长得像马般强壮好看欢喜你有什么稀奇呢。”
韩柏啼笑皆非哂道:“你的楞爷不是也挺有本领吗?那你喜欢他吗?不过他顶多只是匹又瘦又高的马。”邢媛神色一黯道:“我也曾欢喜过他一段日子不过他爱的是陈玉真其它女人只是拿来欲我为此才不肯让他碰我。”韩相对她毫不隐瞒大为讶异不过亦颇感没趣看来她很容易爱上别人使他感到纵得到她的芳心亦非那么珍贵。
邢媛别过脸来瞧着他道:“还要不要吻人家?我要走了!”韩柏吓了一跳道:“你还要回楞严那里去?”邢媛道:“当然楞爷那么疼爱我要走也要和他打个招呼若他刚才不管我死活下令放箭我便永远都不回到他身边去。”韩柏站了起来伸个懒腰打着呵欠道:“今晚太累了下次再亲嘴巴!”邢媛跟着立起喜孜孜道:“唔!韩柏你妒忌了真的很好!”倏地伸手勾着他脖子凑上香轻轻吻了他一口道:“你刚才抱得人家真舒服我相信被你抱过的女人都忘不了你。”一阵娇笑飞退开去直至跃上墙头还在向他挥手。
韩柏大叫精一声欢呼由另一方向离开不片刻来到秦淮河畔只见花灯处处平时躲在深闺的女孩都走出家门来和陌生男子挤挤碰碰小孩子则连群结队燃点爆竹烟花。韩柏见状一时兴起跃下横巷奔出长街挤人了人流里。
戚长征轻了薄昭如的房门低唤道:“薄泵娘!”“盯!”的一声房门打了开来露出薄昭加那风韵独特的脸庞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后轻轻道:“你这样来找人家不怕寒掌门不高兴吗?”戚长征大感愕然隐隐间觉得两女的关系有点不妥不过寒碧翠既主动要他来找薄昭如便是她在让步了。
眼前薄昭如对自己的欲拒还迎会否亦因为寒碧翠而起事实上薄昭如由始至现在都在对他显出情意。
想到这里胆子立时壮了起来往薄昭如移去。
薄昭如吃了一惊退入门内他也忙闪了进去边关门边答:“是她要我来找你看你累成怎么一副动人样儿她叫我来时还表现得很高兴呢?”薄昭如被他开门见山的**话儿弄得手足无措芳心乱成一片竟然冲口而出道:“你在骗我!”戚长征含笑打量着这充满成熟女性风情的美女见她秀松乱身上穿的是单薄的素黄内褂另有一股娇慵不胜的姿态平添了使人心跳加的风情忍不住把眼睛凑了上去只差两寸许就触及她的脸庞含笑道:“我老戚会是说谎的人吗?”薄昭如自然地螓往后稍作仰让但身体却没有退后只是似嗔非嗔地蹙起那对修长入括的黛眉。
戚长征心中一荡差点便想把她搂着先亲个嘴但想起这么做太不尊重她了忙压下这股冲动深深的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薄昭如大感吃不消宁愿他满口轻薄话儿也不似现在那种暧昧和尴尬微嗔道:“戚兄!”戚长征叹了一口气忽然掉头往房门走去竟是一副立即要离开的样子。
薄昭如吃了一惊愕然道:“你到那里去?”话出口才知不妥这不是要他留下吗?这小房间可算是她临时的闺房让一个男人闯进来已于礼不合何况还要他留下来。
戚长征心中暗喜这一着以退为进果然测试到她真正的心意却不说破怕她面嫩受不住颓然道:“薄泵娘太诱人了若在下不立即离去恐怕忍不住会冒犯了姑娘。”
薄昭如立时霞烧王颊垂下螓咬着皮好一会后才以蚊蚋般的声音道:“走便走吧!不过你先告诉人家寒掌门是否知你来找昭如都不生气呢?”戚长征狂喜转身倚门仰天打了两声哈哈无限满足的叹着气道:“原来如妹你一直拒绝我戚长征只是为了与碧翠间有点问题实不相瞒今趟真是碧翠自己亲口着我来慰问你的呢。”薄昭如大窘更受不住戚长征的表情和贪婪的目光背转身娇叹道:“莫要说三道四既然不是你自己想来立即给人家滚蛋以后我都不要见你。我恨死你了一副自以为了得的气人模样。”戚长征自幼就在脂粉丛中打惯滚那还不知她是因面嫩而大娇嗔心中泛起失而复得**蚀骨的迷人感觉决意暂时不追问她和寒碧翠间的事往前移去由后探手往前把她搂个结实两手紧箍在她动人的小肮处。
薄昭如丰满的**抖颤起来“啊!”一声张开了檀口酥胸剧烈起伏着喘息道:“戚长征!噢!不可以这样。”戚长征以粗脸指擦着她嫩滑的脸蛋眼光肆无忌惮地由她香肩上这方便的角度直接透视她襟口内无限迷人的胜景温柔体贴地吻着她的玉颊道:“薄昭如嫁了给我老戚吧!我保证你会打后的下半世幸福快乐!”他的语气肯定兼有诚意薄昭如一声呻吟再说不出抗议的话来完全软化在他刺激无匹的拥抱和热情里。
他是那么强壮和充满男性阳刚的魅力又是充满了狂野和不守任何规则的侵略性在使她甘愿降服。
不过她纵使想出声抗议都办不到戚长征已捉着她俏秀的下巴将她的小嘴移到一个予他最大方便的位置重重吻了过来。
“嘤咛”一声薄昭如的初吻终于献了给他。
她确曾下过不嫁人的决心可是那天见到戚长征为情借酒消愁禁不住心生怜惜只是这略一动情便一不可收拾。这些日子来暗自饱受折磨但碍于寒碧翠怕她嫉妒阻挠始终不敢接受戚长征的追求现在障碍消除那还抑制得住有如滔天激浪的爱意。
戚长征的吻固使她差点融化最可恨是这坏蛋毫不客气一双手已开始肆无忌惮的向她展开无所不至的侵犯挑起了她深藏多年的爱火热焰教她羞赧难堪当。
“笃!笃!笃!”敲门声响。
两人吓得分了开来。
戚长征一边帮他把完全敞开了襟口使双峰尽露的上衣拉好边问道:“谁?”
寒碧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是人家啊!方便进来吗?”薄昭如像喝醉了酒般的俏脸露出骇然之色打手势要他出去应付她。
戚长征微笑拧了她一下脸蛋过去把门拉开寒碧笑吟吟走了进来眼光在薄昭如身上打了个转欣然道:“昭如姊不要着窘我们的夫君就是那副德性你只要退让一步他就会飞擒大咬绝不放过。碧翠早身受其害昭如姊很快就会习惯的了。”戚长征失笑道:“身受其害?我看是身承其福才对!”寒碧翠嗔骂道:“馋嘴!傍本掌门滚出去我要和昭如姊说亲密话。”薄昭如脸若火烧却知寒碧翠对她再无芥蒂又是心中欢喜站在那里**好象仍在给戚长征那对坏手巡游着一时间不知如何自处。
戚长征怎肯难去泼皮无赖的挨在舱房夹壁处带笑道:“出嫁从夫怎可悖逆人伦把我赶出去快告诉我你两人间曾生过什么意气之事好让为夫为你们摆平。”寒碧翠两手负后挺起娇傲的胸膛笑意盈盈撒娇般向薄昭如道:“我们应告诉他吗?”
薄昭如娇羞摇头。
寒碧翠走了过去扯着戚长征便把他推出房门外喘着气笑道:“滚!我们寒家的规矩是出嫁夫从。”“砰!”的关上了房门。
戚长征正摇头叹息只听虚夜月的甜美声音在旁道:“好了!死老戚!竟给翠姊捉到你偷入人家姑娘的闺房。”戚长征一时没留心虚夜月在邻房探头出来故意作弄她道:“好了!横竖韩小子不在便让老戚来陪月儿。”吓得虚夜月尖叫一声赶快关门还上了门闩。
远处房门打开轮到陈令方探头出来叫道:“好老戚横竖给赶了出来快来陪老哥喝杯酒吧。”戚长征大喜走了过去心中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人生至此尚有何求。
韩柏的理智在催促自己赶快离开这险地但情绪上却很想留下来似乎有某种美好的事物正深深吸引着他。
沿着秦淮河北岸几条青楼酒馆林立的大街都封了起来禁止车马经过用作灯会的场地。
各式各样的彩灯在沿街门檐和楼房上高高挂起相互争妍斗丽照得秦淮河都变成五光十色的世界。
猜灯谜占卜和摆卖零食的满布长街两旁各有引人兴趣惹得围者如堵。欢笑、喧哗热闹得教韩柏差点忘了他们庆祝的对象刚离开了人世。
近河处锣鼓喧天韩柏随着汹涌人潮走了过去原来是舞火龙的节目。
往秦淮河望去更是乖乖不得了。
河上所有大小船只全挂满了彩灯加上河水的反映使他目眩神迷不相信人间有此奇景。
其中最大的香醉舫至少挂着上千彩灯壮丽处使人叹为观止。
韩柏想起媚娘等人叹了一口气。
背后忽然有人压下声音道:“兄台何事唉声叹气呢?”韩柏大喜转身欢呼道:“天啊!原来是我的小梦瑶难怪我怎也舍不得离开此地呢。”
秦梦瑶一身男装一袭青衣有着说不出的潇洒和形容不尽的淡雅风流。
韩柏一把抓着她的小手拖着她沿河而去在人潮里艰难地缓行。
四周虽是以千计的人可是在他眼中心内却只有身旁这使他倾倒迷醉的仙子。
秦梦瑶柔顺地让他拖着手儿还主动挨靠着他好依偎得更紧密。
韩柏兴奋得说不出话来感觉着她玉手用力抓紧他所显示出来的情意心神皆醉不知身在何方。
斑挂的华灯映照下使这一切更具有乎现实的特质。
秦梦瑶柔声道:“本来人家可早点来找你因刚碰上主才迟了点儿。”韩柏道:“我还以为梦瑶在除掉单玉如后会立即返回静斋。唉!你都不知道你那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多么骇人吓得我痴心妄想也不敢。”秦梦瑶微嗔道:“人家有说过不把你放在心上吗?单玉如确被除掉了。但动手的却是真正的大侠不是那大什么的。”说罢甜笑起来无限风情地横了他一眼。
韩柏浑身骨头都轻了凑下头去在她脸蛋亲了一口惹得旁边一群小孩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秦梦瑶以深情的眼神回应了他的亲吻瞬眼间又回复那一尘不染的闲雅模样低声道:“我们离开这里好吗?”韩柏搔头道:“附近那间客栈最好呢?”秦梦瑶“噗哧”笑了起来白他一眼道:“你见到梦瑶就只能想这种坏事吗?”
韩柏见她毫无拒绝之意不止是头痒而是全身都痒起来拉着她加快脚步便挤到一边也顾不得惊世骇俗拉着她腾上屋檐几个起落后离开了会场。
秦梦瑶一声“跟我走”反拉着他逢屋过屋朝南而去。
韩柏抓着她的柔荑看着她在夜空奔掠衣袂乱飞的仙子样儿几疑自己只是在最美丽的梦境里。
忽然间秦梦瑶又再是属于他的了。
他感到纵使自己要和她再结合体之缘她也绝不会反对。
前方出现一组巍峨壮观的建组群。
韩柏凝目一看见到外墙的大门两旁有石狮一头和两座石牌坊额文分别是“旁求俊义”
和“登进贤良”。大奇道:“这是什么地方客栈不会是这样子吧?”秦梦瑶娇笑吟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这人呢!连天下仕子人人憧憬的贡院都不知道。”韩柏哂道:“金榜题名怎及得上洞房花烛我们都是去那间客栈找个上房好了。”
秦梦瑶大嗔道:“人家回山在即所以要来陪你饱览金陵胜景倾尽深情你却只想把人弄到床上去何时你才学晓揣摩女儿家的心意。”韩柏大笑道:“原来梦瑶还是要走好吧!今晚就由梦瑶作主我大什么无不遵从。”
秦梦瑶见他表现得如此脱顿感意外欢喜地道:“那就跟梦瑶来看看那块金榜。”
领着他越过高墙跃落黑沉沉的院落里不过对他们来说凭着天上的明月黑夜和白昼分别不大。
不一会他们来到一面大照壁前上堆盘龙颇具气势。
韩柏奇道:“这块照壁全是浮雕怎样张贴榜文。”秦梦瑶偎入他怀里柔声道:“韩郎啊!这照壁后临贯院街才是张贴金榜的地方。唔!”
韩柏早把她小嘴封住痛吻起来。
秦梦瑶热烈痴缠地反应着魔种道胎浑融一体的感觉教这封男女魂为之销。
韩柏离开了她的香盯着她半闭的星眸柔声道:“我那对手可以不规矩一下吗?”
秦梦瑶张开美目爱怜地抚着他脸颊深情无限的道:“怎样不规矩都可以梦瑶根本是你韩家的人永远不会改变就算以后梦瑶回返静斋身心仍是属于韩郎的。”韩柏一震道:“真是这样吗?为何上次假道别时你却摆出那凛然不可冒犯的可恼样儿?”
秦梦瑶柔顺地道:“夫君息怒当时若非那样怎骗得单玉如现身出来。现在诸事已了燕王又安返顺天梦瑶除韩郎外再无其它心事所以才要来找韩郎作正式的道别好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韩柏点头道:“梦瑶放心回去吧!就算你以后连我都不想为夫亦绝不会怪你只要梦瑶能专心追求自己欢喜的理想为夫便感到无限欣慰了。”秦梦瑶主动移转娇躯纤手缠上他的头颈用尽气力挤紧他让动人的**偎贴得再容不下任何东西欢喜地道:“梦瑶从未试过和天道这么接近这一切均是拜夫君所赐。若非有夫君为梦瑶替万民的福扯努力梦瑶亦难以独善其身韩郎啊!你知否梦瑶对你的感激有多大爱你有多深呢?”韩柏听得虎躯一震把她压到照壁去双手滑入了她衣服里抚摸着她凝脂白玉般的仙躯叹道:“到现在我才真正感受到梦瑶对我的情意和爱恋以前只以为至少有一半是因你可怜我的痴心天啊!韩某真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秦梦瑶任他轻薄由他以最坏的手法挑起她原始的**娇喘着道:“韩郎啊!好好珍惜我们这次道别让人家陪你去追上月儿他们好吗?”韩柏停下了作恶的大手喜出望外道:“哈!我还以为你立即要走原来还有一天半晚与我双宿双栖的好时光那我就不急了。嘿!本夫君的魔种是否厉害多了?”秦梦瑶勉强睁开秀眸无力地瞟他一眼柔顺地道:“由始到终人家都抗拒不了你也不愿抗拒你甚至想望你对人家使坏。今次来前早打定主意任你行凶作恶这样说你明白梦瑶的心意了吗?”韩柏叹道:“若能有条小舟顺江东去我们什么都不管只是缠绵亲热和说说疯话儿那就好了。”秦梦瑶点头道:“韩郎说得对大江反比6路安全因为允已知燕王等率山东水师顺水远遁水路难以追及惟有抄捷径由6路追截。不过若我们循水道追去除非他们停下来等我们否则永远要差上了几个时辰呢。”韩柏道:“朱元璋真厉害只是山东水师这着布置使他死后仍能操纵着天下大势。”
秦梦瑶道:“梦瑶有匹千里快马藏在北郊。来吧!韩郎先疼爱梦瑶一下我们才动身起程作送君千里的爱情壮举。”韩柏欢欣若狂竟就在这贡院无人的角落倚凭着代表天下仕子梦寐以求望能名题其上的金榜再度与这尘绝俗的仙子享受着深情的畅吻。
生命攀登至最浓烈的境界。
第十章 龙回大海
燕王棣做完功课在主舱内召见各人风行烈、戚长征两人亦被邀列席使人觉得事不寻常。
燕王棣端坐在舱中的太师椅内背后立着僧道衍张玉和雁玲娜三人。
他精神饱满神采飞扬一扫中了蛊毒后的颓态。
叶素冬、帅念租、直破天、严无惧、方玉璧等此时无不心悦诚服把他视作了朱元璋的化身不但因他神态气概均酷肖乃父更因他显示出来的泱泱大度令人甘于为他卖命。
燕王棣扫视众人一遍后冷哼一声道:“道衍把情况说出来。”众人都微靶愕然如道有事生了。
僧道衍恭敬地道:“我等遵照皇……”燕王棣轻喝道:“本工一天未挥军攻入京师你们仍以燕王称呼我。”僧道衍忙道:“是:我等遵照燕王吩咐每船派出数名监察人员。一刻不停地监察船上动静果然现其中一艘船舰先后放出了四只信鸽飞返京师的方向。”方玉璧条地跪下颤声道:“小将该死:”燕王棣闪电离椅来到方玉璧前把他扶起抚慰地道:“方卿家何罪之有7快给本王好好坐着。”待方玉璧坐好后他才回到椅里看得众人心中舒服感到他是个明白事理的明主。
憎道衍道:“这人现已被我们逮着证实果是天命教在水师内布下的卧底将我们回顺天的路线借着月色四次以信鸽传回京师。”戚长征和风行烈对望一眼均感燕王棣的精明厉害实不逊色于朱元璋。
张玉插入道:“在第一次放出信鸽时我们便可凭鸽子飞出的位置和放鸽者手上留旧的气味轻易找到此人.而我们没有立即采取行动就是故意让这卧底把我们回顺天的航线露如此我们若突然改变航程便可令敌人扑了个空所有部署均派不上用场。”各人无不称妙不由对燕王棣更具信心。
燕王棣能成明室一代猛将确非偶然。只是这着看来简单的小手段立使本来凶险万分的形势完全挽回过来。
风行烈和戚长征不由要自认敝乡人家一刻都不松懈下来他们则只知风花雪月。茫然不知危机重重。
叶素冬拜服不已道:“现在我们应改取那条航线返北方呢7”燕王棣从容道:“原本的航线只是掩人耳目打一开始本王就决定了顺江东去直出大海再沿岸北上绕入渤海由卫海逆上顺天。”戚长征拍掌叫绝道:“只要出江人海允就算能号令全天下水师追来亦只有徒呼奈何了。”燕王微笑道:“路程虽然远了点却是最安全可靠众卿以为如何7”各人纷纷称善再无异议。
戚长征道:“在燕王你手下办事真痛快真想陪燕王直返顺天当个先锋小卒。不过能否控制大江。贸亦胜败关键所以吾等不得不向燕王请辞在入海前离船登岸好潜返洞庭筹备重夺怒蛟岛一事。”燕王大喜道:“有怒蛟帮天下无双的水上雄师助阵何愁大事不成本王在顺天恭候贵帮的好消息怒蛟岛收按之日就是本王挥军南下之时。”众人听到他充满一代霸主豪情壮气之语均靶兴奋异常。
风行烈道:“允现已公然登上帝座他究竟会以何种手段对付我们呢7”燕王微笑道:“谅他也不敢以毒杀父皇之名加本王以罪因为他会以为那封不存在的诏书仍在本王手里本王亦不会提出诏书之事因为根本没有此事木王不想以虚言而失信于天下。”众人都无不叫妙这正是各有苦衷。
帅念祖笑道:“看来允只好弄个假遗体装成先帝寿终正寝他才好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燕王道:“道衍:你看允会否立即兵进攻顺天7”僧道衍道:“允和天命教馀孽当然急不及待想这么做不过齐泰、黄子澄等人均是智勇双全之士深明现在阵脚未稳绝不宜轻举妄动谁说得定会有多少大臣将领改投我们7”戚长征捧头道:“我老戚只是听听已感头痛然则允那群谋臣究竟会施展何种手段呢7”燕王笑道:“一朝天于一朝臣此乃千古不移之理允先要把最关重要的大臣将领全换上他的人此乃第一步。阵脚既稳便会来削与本王同声同气的其它藩王.务求孤立本王那时再倾举国之力强攻本工区区一省自然是胜算大增。”再失笑道:“道衍:我们也好应为允宣传一下散播点谣言。”
僧道衍欣然点头。
众人至此无不看出僧道衍在燕王心中的重要和地位。
直破天虽是猛将但对政治却不大在行苦思不解道:“为何允不立即公版天下诬蔑燕王你阴谋作反好能号令大下对付燕王呢7”戚长征刚才扮作明白这刻才知原来非只他一人不明白干咳道:“说真的:我也还是不太明白。”燕王显然非常喜欢戚长征.失笑道:“嘿:你这老戚真有趣。”打手势命张玉解说。
张玉对这批患难与共的战友们微笑道:“那样做只会便宜了燕王因为允仍未能确立势力若让各方将领知道燕王公然对抗朝廷成为了一股抗衡的势力.那时允若想夺他们军权他们便可拒不受命甚至投靠燕王谁不知我们实力雄厚若知道还有怒蛟帮站在我们这一边应如何选择何用我们救他哩!”众人恍然。
至此明白了燕王实早有问鼎帝位之心所以能这么轻易全盘地掌握了形势。
风行烈却给勾起了另一个问题道:“既是如此燕王何不一返顺天立即声讨允这小贼呢7”燕王叹了一口气道:“本王想得要命呢可是其它藩王尚未受到切肤之痛怎肯为我卖命说不定还会趁机在背后捅我一刀以讨好允。至于天命教的事我们自己说说倒可以宣扬出去根本很难有人会相信。”戚长征呻吟似的适:“如此说来若燕王能返回顺天亦一切如旧不会有任何变化。”燕王微笑道:“正是如此唯一不同就是双方都会日夜不休的练兵铸械等待有利时机的来临。”憎道衍接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虽远离京师可是在皇城内早潜伏着我们数之不尽那么多的线眼只要我们布下精密的联络网允的一举一动休想瞒过我们。而我们的情况对方却是一无所知只是这点允便要吃大亏了。”叶素冬和严无惧一起下跪同声道:“臣愿负起与京城联络之责。”燕王点头道:“两位平身本王实在想不到有比你们更适合的人选了说不定你们还可策反其中一些将领削弱允的力量。”帅念祖和直破天都彬了下来望能协助严叶两人。
燕王大喜过来扶起各人长笑道:“有你们这么多忠臣好友我燕王何愁大事不成。”再微笑向风行烈道:“虽说本王要专注中原可是助你重取无双国如此一件小事仍是绰有裕力行烈何时来顺天本王就何时派兵马予你全权指挥把无双国手到拿来。”风行烈本最不惯下跪叩头这时见燕王在这种情况下仍没有疏忽他的事不自禁的要叩头谢恩当然早给燕王拦住了。
会议至此结束。
镑人都心内踏实对前景充满希望回房休息去了。
戚长征想起那房间内的薄昭如和寒碧翠第一个溜了出去风行烈亦紧跟在后好向爱妻报喜。
舰群顺风顺水朝镇江开去。
只要龙归大海明室内战便成定局谁也没法改变过来。谷姿仙凝望着窗外的夜色床上传来谷倩莲和小玲珑酣睡中轻柔的呼吸她心湖一片宁静。
经过了京师诡褛多变、惊涛骇浪的斗争后她与风行烈的感情更深进了一重。浪翻云与怜秀秀的捞手离京再不能骚乱她的芳心。
她对浪翻云耦断丝连的爱终被转化作兄妹之情。还默默为他们祝福。
房门这时打了开来。
风行烈靠贴到她背上谷姿仙轻吟一声偎入爱郎怀里。
比姿仙问道:“燕王有什么话说7”风行烈简略地说了出来谷姿仙讶然道:“难怪虚老这么看得起燕王这人真不简单处处都先防着人也先为人着想。”风行烈听得心中懔然谷姿仙是从另一个角度去看燕王自有一番道理。
风行烈把她搂紧笑道:“那可能是当皇帝的先决条件。我并非替他说好话他说肯随时派兵助我们取回无双国我看他是认真的。君无戏言嘛:”谷姿仙大喜道:“娘会开心死了说其的凭我们现在的实力虽有成功之望但总会累得人民饱尝战争连绵之苦说不定还有外族从中插手。但若有明军相助谁不要夹着尾巴走呢。”风行烈道:“助怒蛟帮收回怒蛟岛后我们便立即起程返到仙儿的家乡去。”谷姿仙兴奋得扭转娇躯献上所有热情。想到长期流徙的族人终有重回故国的一天不禁更对风行烈感激不已。
她并不计较借助明人的力量复国只要百姓能受到最少的动汤得到最大的好处什么她也不管了。
在热烈的情火里.风行烈自然而然展开出韩柏处学来的挑情秘技弄得帐内的小玲珑和谷情莲全被谷姿仙的**吵醒过来。
苞着自是满室春情。
大仇人年怜丹已魂断枪底又成功由京师的绝境里溜了出来现在更是复国在望在欢乐的情绪中三女抛开了一切矜持全心全意享受男女间的鱼水之欢。
老天爷忽地下一阵茫茫细雨江风卷入室内不过再没有人知道帐外生的任何事了。
第十一章 送君千里
韩柏紧拥着秦梦瑶沿着官道策马飞驰连夜赶路往镇江。
秦梦瑶回复了那淡雅飘逸的仙姿美态但仍显得对韩柏非常依恋不断主动献上香比之接天楼之夜更放纵自己。
韩柏深切体会到她的心意更知道从此一别之后此情虽长在此境却难再。
韩柏揩擦着她的脸蛋道:“为夫似乎还未够呢!嘿!”秦梦瑶“噗哧”娇笑道:“若你使坏时撞上了阵容庞大约允队那怎办才好呢?”韩柏哈哈笑道:“大不了我们便以名实相符的双修**应战吧!”秦梦瑶娇笑道:“那就由夫君看着办吧:人家早说过任凭夫君处置了。”韩柏大乐正思忖怎样找个地方时秦梦瑶低喝道:“小心:”他骇然前望.只见路中心有个人蹲在地上似正找寻失掉了的东西忙猛提马。健马跳起前蹄后足一撑越过那人头顶在丈许外着地又奔出了五、六十丈才缓缓停下。
秦梦瑶默然无语.神态奇怪似乎知道那是何人。
韩柏好奇心起策马回头。
那人像丝毫不知刚才生了什么事仍不断在地上摸索喃喃道:“谁偷了我的刀?谁偷了我的刀?”他的声音有点耳熟。
韩柏定晴一看立时目瞪口呆。
此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依稀仍可看出是马峻声。
难怪梦瑶大生感慨。
这年轻俊彦原是武林的宠儿。却因一念之差落得成了个疯子。
马峻声虽可算是他的大仇人但若非他的陷害自己亦不会因祸得福为今自己拥仙在怀不由对他只有同情和怜惜再没有半点恨意了。事实上自己根本已忘记了他。
秦梦瑶轻轻叹道:“或者疯了对他会是好事我们走吧:”韩柏掉转马头继续赶路。
奔出了十多里后秦梦瑶低声道:“韩郎:有人在前方拦截不若让我们夫妻和他们玩个游戏好吗7”韩柏的魔种亦现出警兆道:“不论如何我怎也要和你缠绵亲热多一次。才肯放你回静斋。”秦梦瑶吻了他轻轻的一下道:“夫君有命小妻于恭谨从命!”轻轻飘起由他怀抱脱身出去没入路旁的密林里姿态之美教韩柏看呆了眼。
再驰出半里许前方路上一字横排站了多人严阵以待。
韩柏怕伤及马儿跳下马来把它赶到一旁休息吃草。一拍鹰刀大步迎去笑道:“原来是各位老朋友韩某真是荣幸竟能使各位长途跋涉到此恭候在下。”拦路者赫然是“邪佛”锺仲游不老神仙、“夺魄”解符、迷悄、妩媚两女和活色生香的白芳华。
白芳华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复杂至令他完全没法揣测她的心意。
锺仲游和不老神仙神态如常似是伤势已完全痊愈了看得韩柏心中暗想不到他们功力如此深厚不到六个时辰即可复元。
白芳华叹息一声道:“韩郎是否奇怪我们竟能如此清楚把握你的行踩呢7”韩柏见对方摆出如此阵仗自是应有不杀死他不肯罢休之心若非有秦梦瑶在背后撑腰今晚确是凶多吉少。
苦笑道:“想不到白小姐的所谓真情对我只是出神入化的媚术还在我身上做了手脚故能清楚把握我的行踩召齐人手要把老子截杀白芳华你真狠心。”白芳华凄然道:“两军交战那容得有私情存在其间韩郎既然走了就不应回来教人为难。”不老神仙冷哼道:“白教主无谓多费舌此子一天不除终会变成另一个庞斑。”锺仲游嘻嘻笑道:“让本佛爷把他擒下交给教主不是就可吸干他的魔种吗7”解符待要说话忽地剧烈咳嗽了一阵脸色变得更苍白了。
韩柏暗赞忘情师太了得。盯着白芳华道:“原来白小姐变了白教主恭喜你了:请问你在小弟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迷情掩着小嘴花枝乱颤般笑道:“现在天下已是我们天命教的了。燕王势穷力薄纵逃回顺天亦难有多少天可活怒蛟帮又痛失基地天下再没有人能抗拒我教。看来你也是个人材不若投靠教主让我们姊妹可悉心服侍你让你享尽人间艳福至乎功名富贵亦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岂不胜过东躲西藏苟延残喘7”钱仲游显然对他那一刀怀恨在心冷喝道:“迷情小宝贝给佛爷闭嘴他运今晚都过不了何来东躲西藏的资格7”妩媚和迷情同一鼻孔出气亦不怕锺仲游“暧哟”一声笑道:“佛爷难道看不出教主一颗芳心像我们般系在韩郎身上吗7你杀他教主可肯绕过你吗7”这些妖女真真假假确令人对她们爱恨难分。
锺仲游显然和她们嬉玩惯了给顶撞也不以为忡只低骂了一声小货。
不老神仙毕竟出身白道看不惯迷情、妩媚浪荡的行径喝道:“夜长梦多让老夫看看他的魔种如何厉害。”白芳华冷喝道:“且慢!”移到韩柏身旁.戚然看着他道:“韩柏你还不清楚眼前的形势吗7允已继承了朱元璋手上所有力量百倍胜于燕王你若陪他执迷不悟只是以螳臂挡车。况且就是眼前这一关你已过不了若你肯任芳华对你施以禁制魔功的手法芳华可立毒誓保证一生一世好好侍候你让你享尽人间洪福。”韩柏晒道:“我还给你骗得不够吗7”白芳华点了点头轻柔地道:“我明白韩郎的感受。亦不会怪你是芳华不好。”轻叹一口气点头道:“说真的芳华宁愿你轰烈力战而亡也好过看你到日后英雄气短的样子。韩郎死后芳华会为你设立灵位视你为夫。”韩柏冷冷道:“那个男人你不是视他为夫呢7”白芳华脸色微变旋又叹了一口气怨愤难平地瞪了他一眼后退回己阵去声音转寒道:“动手吧:不必留情!”迷情和妩媚同时现出错愕之色。
解符大笑一声与不老神仙同时前进来到他面前邪佛则身子一晃绕到了他背后快似鬼魅。
邪佛武功本与了尽同级稍前所以吃亏全在于失算非是武功及不上韩柏。
韩柏忽地摇头失笑道:“你们以为可以轻易宰掉韩某实在大错特错白教主当本浪子不知你在我身上做了手脚吗7”探手往内一抹取出一粒小珠以指头弹上半天再捧腹笑道:“这小珠可出香味。使你们养的畜牲能嗅出我的行踩而老子也将计就计借此把你们引出来。其实我的拍档大侠浪翻云一直跟着本浪子不信让本浪子着他露一手给你们看看。”白芳华等瞧他说来充满信心不像假话。又见他明知己方有足够杀死他的能力仍是好整以暇一点不担心亦似没有逃走的打算均惊疑不定。
若来的是浪翻云那谁都没有把握可以应付。
他们能在这里截上韩柏看似轻易事实上也不知费了多么大的心力和人力。
这“珠魂追敌”乃魔门的一种秘术靠的并非是畜牲的鼻子而是施术者经饼特别训练的灵觉类似精神感应的术法。先挑出在精神感应上特别有天赋的弟子传以锻练之法经长时间的修行对这经过秘法炼制的珠魂生出神秘的联系感应可在十里之内测探到珠魂所在之处诡奇之极。
他们知道韩柏重返金陵后又猜到他必会由6路设法赶上燕王的船队于是在可能的路线.布下了三个有这种异能的弟子而他们则守在一座可与这三人借月色反照直接通讯的山岗处。接到消息后判断出韩柏的路线才能把他截着。
本以为韩柏救得妮娘后会立即离京怎知这小子在金陵盘桓了个多时辰才肯离开等得他们差点以为已失诸交臂。
韩柏胡讥完毕本以为秦梦瑶会立即露上一手岂知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
白芳华松了一口气笑骂道:“韩郎真是爱闹死到临头还要故弄玄虚。”锺仲游也如释重负便要动手。
韩柏苦着脸向天合什低道:“浪大侠:不要作耍小子了!”众人正要嘲笑风声响起一段枯枝由左方林内闪电射出直取不老神仙。
白芳华等无不色变只是此人能藏在近处而不让他们觉恐怕若非是浪翻云也应是庞斑了。
不老神仙冷哼一声尘拂一挥拂在枯枝上。
枯枝应拂掉到地上。
不老神仙忽地闷哼一声晃了一下喝道:“浪翻云7”众人大吃一。知道不老神仙吃了暗亏。
韩柏耸肩道:“还要和本浪子动手吗7浪大侠一个人怕都够你们侍候了老子免役算了。”锺仲游厉喝道:“浪翻云你是见不得光的吗7本佛爷一个人就可应付你了。”韩柏见他色厉内在的样子心中好笑嘲弄道:“除了天上的明月何来有光呢:佛爷你是否患了失心疯症7”不老神仙动手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白芳华一声尖啸解符等三人忙舍下韩柏退回她旁而成阵势以应付这盛名盖天下的绝代剑手。
韩柏捧腹大笑喘着气道:“浪翻云那会这么东躲躲、西藏藏呢?不过人给吓破了胆脑筋便会不灵光起来。”又压低声音道:“其实里面只藏着范贼头全是不老仙翁今天功力损耗得太厉害了着本来只有三斤力道的东西却以为是十斤重的正货嘿!真是笑死人了。”以白芳华的媚功修养也给韩柏弄得糊涂起来这小子言之成理唯一不合理的就是他怎会把自己的底子露出来难道他活得不耐烦了。
韩柏又嚷道:“邪佛爷不是敢挑战浪翻云吗7快到林里看看包保你可见到比较易与的范贼头。”锺仲游本有意入林查看听他如此鼓励反不敢鲁莽行事。
白芳华想起刚才凑近韩柏时曾嗅到他身上有女儿家的幽香还以为他在那个许时辰是到了青楼或其它地方胡混这时心中一颤已知林内是何人。叹了一口气道:“现在芳华也不能不信鬼王的眼光韩柏你果是福大命大的人恕芳华不送了。”不老神仙等愕然望向白芳华。
韩柏脸色转寒“锵:”的拔出鹰刀大步朝他们走去双目神光闪闪冷喝道:“走得那么容易么乖梦瑶快些出来给为夫押阵老子要把他们全部宰掉嘻!不过会留下两位护法仙子因为她们对为夫总算有点良心。”驾人的刀气迫敌而去。
他的脚步足音生出一种奇异的节奏。使人清晰无误地感觉到他强大的信心和无与匹敌的气势。
梦瑶之名入耳无人不心生寒意和听到浪翻云只有少许差别。
秦梦瑶悄悄出现在众人身后与韩柏形成合围之势微笑道:“夫君放心出手小妻子为你呐喊助威。”韩柏一呆停步失声道:“梦瑶在说笑吧:难道要我一个人打这么多奸党?”纵使血战在即白芳华等均觉啼笑皆非这小子总是令人噱。
锺仲游见他停了下来气势大减。冷哼一声闪电移前两指箕张。直取他双目右手则使出空手入白刃抓往他的鹰刀。
解符同时出手软剑化作十多道剑影攻向韩柏侧翼。
只要能迅解决韩柏就不那么怕秦梦瑶了。
韩柏哈哈大笑道:“两个傻瓜中计了:”刀奔似电连劈两刀中断了的气势又像抽刀断水般似分仍续夹着驾人的刀劲分别劈往两人。
同一时间秦梦瑶飞翼剑来到手上朝白芳华不老神仙迷情、妩媚迫去。
剑气遥罩救他们不能分身去对付韩柏。
白芳华眼中射出森厉神色拔出簪冷冷道:“好:就让本教主顺便报答梦瑶小姐杀师之仇。”秦梦瑶容色静若止水淡淡道:“找我也可以但梦瑶却不敢居功我只是负责把令师迫出金陵其它的就是浪翻云的事了。”白方华呆了一呆。
秦梦瑶忽后退一步收剑皱眉道:“只是白教主刚才的心神分散梦瑶就可令教主饮恨剑下了。”白芳华叹了一口气道:“梦瑶小姐不知是否相信芳华真的爱上了韩郎故而心志难凝斗志不坚。”此时韩柏已和解符与锺仲游战作一团难解难分一时谁也占不到上风。
不老神仙跃跃欲试只恨秦梦瑶虽收剑卓立但总觉它的精神仍遥制着自己.使他不敢妄动。
秦梦瑶平静地凝视着白芳华摇头道:“教主此言差矣你根本不会爱上任何人因为你爱的只是权力和地位你可骗倒韩柏却骗不了梦瑶。”白芳华神色转扭冰冷忽又露出茫然之色垂道:“或许是这样吧!”按着厉喝道:“动手!”疾掠而前长簪在虚空处循着玄奥莫测的线路。不住比画出气劲破空的呼啸封死了秦梦瑶所有进路。
不老神仙和妩媚、迷情分由左右侧欺上配合白芳华全力合击秦梦瑶。
拖缠终于结束。
血战展开。
第一章 杀出重围
韩柏在与锺仲游和解符两大凶人动手前心情本是非常轻松岂知给这两人缠上后差点要叫救命。
早先宫内一战他乘锺仲游一着之差把他击伤败退故不无轻敌之意又以为他仍是内伤未愈所以不大把他放在心上。但甫一交手这年适百岁的魔门高手立即显示出深不可测的攻击力量而且一点受伤的形迹也没有。只看他能这么快复元便可知他的魔功深厚至何等惊人的境界。
至于被忘情师太在背上打了一掌的解符亦不知运用了什么魔门秘法强把伤势压下去与锺仲游配合得天衣无缝逐渐把战圈收紧务要置他韩柏于死地。
此时锺仲游化掌为爪爪化为拳拳化作指变三次点在刀锋之上一股如山洪暴的狂劲沿刀涌至。
韩柏虎躯剧震往后疾退。
他本欲把对方内劲吸纳再以之对付解符。那知这邪佛动气里带着一丝奇寒无比的杀伤之气若硬将之吸纳。若如抓上一团藏有利针的绵团必伤无疑。骇然下运起捱打奇功以正反内气将之化解。但原本占着的主动之势也因而土崩瓦解。
罢被他劈退的解符见机不可失脚步迅移行云流水般绕往他身后冷喝一声手上软剑化作重重寒芒剑影暴雨般往韩柏去就像韩柏把空门尽露的背脊自动往他送来。
锺仲游施尽浑身解数。硬与韩柏拚了一记破了他天马行空般的刀法心中大喜小退两步又如影附形般欺身而上趁着对手忙于化解他魔功的一丝空隙配合着解符的攻势。
前后夹击韩柏。
“叮!”的一声响彻官道。
秦梦瑶的飞翼剑与自芳华的长簪短兵交接。
林路上一时杀气满漫。
操舟者是范豹和他的手下随行的除颜烟加外还有另一“贵客”就是以毒计分别害死上官飞和纪惜惜的天命教军师单秋白。
江风吹来拂动了这色艺双绝的名妓鬓边的秀自由写意增添了她几分平时难得一见娇野活泼的韵味。
浪翻云两手负后神色平静地看着反映着天上月照的滚滚奔流。
怜秀秀微移娇躯香肩轻轻挨贴着这天下无双的绝代剑手蹙眉道:“京师究竟生了什么事呢?为何竟传出隆隆炮响?”浪翻云淡淡道:“朱元璋死了!”怜秀秀芳躯剧震愕然望向这使她情迷心醉的轩昂男子。眼中射出恐惧的神色。没有了朱元璋天下岂非要重陷群雄割据的乱局?
浪翻云长长吁出一口气叹道:“鬼王的相法真厉害看穿朱元璋过不了这三天大喜之期。造化弄人帝皇将相贵患不肖谁也不能身免。”怜秀秀皱眉道:“翻云怎知皇上驾崩了?”浪翻云淡然道:“朱元璋老谋深算精擅争战之道若他还健在乱党那是他对手怕连顽抗的力量都没有呢。而他更不用出动火炮徒闹得满城风雨。故此炮声一响.等若起了他的丧钟天下势将有几年乱局。”怜秀秀移入他怀里.拉着他的手环箍着她纤腰颤声道:“翻云不担心梦瑶小姐和她的朋友吗?”浪翻云嗅着她动人的香浅叹道:“我现在愈来愈相信一饮一啄均有前定担心也只是白担心。何况他们若有差池我心会生出感应。秀秀还是专心享受眼前此刻的长江美景吧!”怜秀秀受他感染抛开心事据后仰靠到他宽敞的肩膊上俏目亮闪地看着他道:“秀秀这样算否和情郎私奔呢?”浪翻云哑然失笑颇生感触。
先后两次挟美离京.处境都是那末相似这不是命运是什么?惜惜惨遭毒手他再不会让同样的事生在怜秀秀身上。
怜秀秀玲珑剔透见他沉吟深思也闭上美目静心享受与这唯一能跟庞斑抗衡的剑手那醉人的温存。
忽闻浪翻云叹道:“黑榜十大高手现在只剩下浪某和范良极谁想得到半年之间竟会生出这么天翻地覆的变化呢?”紫禁城。
朱元璋的御书房内今趟据龙桌而坐的是换上了龙袍的允。
抱夫人侧坐一旁黄子澄和齐泰两人则肃立桌前向允报告最新的展。
允虽有点劳累神情却亢奋之极。
他终于登上了天下至的宝座只要待朱元璋的“假大殓”丧礼完成后便可正式成为大明的君主。
黄子澄此时道:“燕王只得区区山东水师护航行踪又在我们掌握中除非他能胁生双翼否则休想飞回老巢去。”抱夫人柔声道:“黄卿家万勿轻敌燕王能被老头子看得起必非易与之辈旗下的僧道衍更是智计不凡与怒蛟帮的翟雨时并称为廷内廷外两大军师不可小觑。”齐泰从容一笑道:“纵使他们有宝过周瑜孔明的才智亦将回天乏力现在天下已落在少主掌握之内朱棣以区区一省之力凭什么来和皇上对抗。至于怒蛟帮则既失基地又是元气大伤更不足虑。”允欣然道:“如此朕应否立即动大军一举把燕逆的势力铲除呢?”黄子澄干咳一声道:“此事欲不达现在至关紧要的事就是先巩固朝中势力把所有同情燕逆又手握实权的朝臣大将除去待天下归心时才将其它藩王连根拔起方是上策。”抱夫人皱眉道:“这岂非予跟燕逆勾结的藩王有喘息之机吗?”齐泰接入道:“太后明鉴黄修撰之言不无道理燕王或不足处最令人头痛的就是虚若无那老贼若他养好伤势复出与我们作对绝不容易应付故必须趁此天赐良机把一向与他关系亲密的权臣大将罢免铲除代之以我方信任的人否则始终是祸乱之源。”
允点头道:“两位卿家均言之成理。”转向恭夫人道:“母后啊:只要终能击杀燕逆馀子还何足惧呢?”抱夫人感到这宝贝儿子像在一夜间长大了点头表示同意后转向齐黄两人道:“无论燕逆能否逃回顺天怒姣帮终是心腹大患只看他们大破黄河帮可知在水上他们仍是没有敌手。若给他们夺回怒蛟岛声势重振又少了魔师宫这对手的牵制那时乱臣贼子谁不依附所以当务之急实乃力保怒蛟岛的不失再使铲除掉他们深植在洞庭和长江的势力。
只要皇令能在长江通行其它藩王纵想作反也是无爪无牙恶不出样子来。”齐泰奋然道:.“这事就交由臣下去办只要臣下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怒蛟帮得逞。”抱夫人微笑道:“怒蛟帮日下虽高手如云幸好势易时移只要我们依照原定计划请出一些潜隐的高手再配合我们强大的实力怒蛟帮也馀日无多了。”向爱儿笑道:“皇见还不下令委任齐卿家作讨贼的大元帅?”允闻言欣然下旨。
齐黄两人扑伏龙桌之前慨然受命。
就在这一刻整个争霸天下的重心忽然转移到这个小小的怒蛟岛去。
白芳华的簪眼看要刺中秦梦瑶忽然间对手以一个曼炒无边的娇姿美态飘退数尺飞翼剑跳弹而起以令人慢得不耐烦的度横劈过来偏又洽到好处地扫在簪身上。
白芳华奋满簪内的真气像泥牛入海消失得了无痕迹一点劲都用不上来骇然疾追。
左边的不老神仙右边的妩媚、迷情二女见状分由两侧抢上一把拂麈、两支洞箫狂风暴两般向这绝代女剑侠攻去。
秦梦瑶嘴角逸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行云流水般往白芳华击去同时剑光大盛惊人的先天剑气嗤嗤作响不老神仙还好一点姬媚二女箫刀未触早给她迫迫开去。
白芳华才退了五步飞翼剑又攻至眼前连不老神仙也难以阻延秦梦瑶半刻。
另一边传来“当!”的一声。
韩柏哈哈大笑。倏地横移反手一刀劈出正中后方解符的软剑便把对手震退两步。
同时嘲笑道:“这么夜了还不回家睡觉不怕撞上给你害死的冤魂猛鬼吗?”解符两眼射出狠毒神色冷哼道:“死到临头还要嘴刁!”鬼魅般闪往韩柏另一侧左袖轻扬一蓬专破气功细如牛毛似的金针骤雨般往他下盘去阴损无伦。
“邪佛”锺仲游此时赶了上来不知如何两手同翻多了一长一短两技铁笔出来。长的有三尺短的长度刚好是长笔的一半使人一瞧就知是专走凶奇险辣的路子。
即便对着了尽禅主这魔门上一代硕果仅存的大凶人仍没有出动这封家伙可见他是如何深藏不露亦知他对韩柏恼恨之深决意不惜一切置其于死地。
韩柏忽感笔劲迫来吓了一跳。
锺仲游倏忽间扑至身前双笔短的迳取咽喉长的横扫腰腹刚柔兼备笔未至真劲透笔尖而出凌厉之极。
韩柏一声长啸脑中涌起战神图录内的奇招异法心与神守左掌往下虚拍震散了解符的歹毒暗器鹰刀一挑呛的一声还开敌人横扫腰腹的111o一笔头往后仰教对方短笔刺不着咽喉同时飞起一脚往锺仲游小肮猛踢过去拿捏的时间都位妙若天成.教人叹为观止。
锺仲游哈哈一笑攻向他咽喉的一笔中途变招往回拉下笔柄准确无误地猛撞在韩柏脚尖处。
“蓬!”的一声爆响两人同时剧震退后。
锺仲游心中骇然暗呼魔种厉害竟能硬挡他着满了近百年功力的一击更增杀死对方之心。
韩柏亦是心中叫苦他全仗捱打神功的奇妙化解方式才挡得住对方数次全力狂声。而问题是对方因有解符助攻故每次都能取得喘息之机而自己则没有这种优势。
解符的软剑又至剑气森寒罩射他左边太阳穴。
在韩柏陷于苦战之局时秦梦瑶向白芳华攻出了五剑同时把不老神仙和妩媚两女硬挡在战圈之外。
她晋入了剑心通明.一滴不漏的剑道至境不但对身旁四名敌手洞察无遗韩柏那边的交战情况亦无法逃过她的慧心。
白芳华魔功秘技的高强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已青出于蓝比单玉如还要高出半筹而且韧力惊人。假若不用分神应付不老神仙和妩媚迷情二女她有把握在十招之内把白方华收拾但多了这三个人她却休想豪无损伤地取白芳华之命。
这还是不老神仙因早先一战功力损耗过剧使不出平时的大半功夫否则她能否必胜仍在未知之数。
她更晓得韩柏情势凶险动辄有落败身亡之虞。
锺仲游和解符都是年老成精狡猾如狐的魔头无论战术战略均老辣无比根本不予韩柏任何机会和侥幸。
清楚了敌我形势后秦梦瑶已有定计。
飞翼剑弹上半空化作满天剑影暴雨般同时往众敌去。
白芳华成了被秦梦瑶针对的主攻对象给他杀得左支右绌时蓦地压力一轻正欲还攻只见飞翼剑尽在簪尖前比划似攻非攻教人看不破玄虚空有绝技却一招也使不出来惟有往后追开争取回气的时间。
“当:当!”两声。妩媚迷情两女箫管不知给对方以何种手法点个正着沛然莫测的剑劲透箫袭来两女娇哼连声便被迫开。
忽然间变成了不老神仙一人面对着秦梦瑶的飞翼剑。
这晚节不保的白道钜子由参战至今为保元气一直没有用上全力只以游击战法牵制着秦梦瑶此时心知不妙便往横闪意图移往白芳华之旁免陷于孤军作战之局。
秦梦瑶以绝世剑法营造出此种有利形势岂肯白白放过悠然一笑娇躯闪移竟掠到白芳华与不老神仙之间右手飞翼剑有若乳燕翔空依循着玄妙无伦的轨迹转向急扑而来的白芳华另一手竖起一只看似嫣柔无比的玉指往不老神仙点去。
此刻妩媚迷情两人退至丈许开外仍在运功化解秦梦瑶的先天剑劲欲援无从。
不老神仙见对方虽只一指戳来但手法招式却精妙至无可复加的地步不但遥制着自己所有逃路更骇人的是对方这轻妙淡写的一指竟能牢牢吸引着他的心神使他宛若置身狂风骇浪万顷凶涛之中而偏在这狂暴的态势中心灵涌起了至静至极的奇妙感应这两种极端对立的感觉。骇得他心悸神飞知道白己因功力大幅减退心神被对方所制。
不老神仙狂喝一声勉力掣起拂尘施出压箱底本领。拂尾猛扫敌指只望白芳华能及时把对方牵制他便有逃生之机。
白芳华何等精明一见秦梦瑶的攻势知她把目标移往不老神仙身上心中冷笑暗忖无论你秦梦瑶如何厉害也休想在分出一半功力对付自己的同时能击杀不老神仙这种气脉悠长功底深厚扎实无伦的宗师级高手。娇笑声中。银簪抖出朵朵簪花往秦梦瑶印去不但虚实难分且气动嗤嗤无孔不入地往对手袭去务求把秦梦瑶牢宰制抓着。
妩媚迷情两女终是功力深厚迅息间回复过来两管箫化作重重光影铜墙铁壁般配合着往秦梦瑶直压而去。
今次两女学精乖了魔功尽展互为补辅。以免再给秦梦瑶有逐一击破之机。
那边厢的锺仲游和解符一直留意着这边的战况知道时机已至只要能损伤韩柏定可分这仙子的心神。
由开战至今战情虽凶险万分其实两人均有所保留只以车轮战法消耗韩柏的功力使他难有喘息之机。
现在既打定主意痛下杀手立时全面动攻势。
先锺仲游把魔功提至极限真气泉涌透笔尖而出再次以长笔取上短笔取下疾攻韩柏面门和下阴度既不同刚柔亦有异功力之精纯深厚。确是惊人之至。
解符手中软剑画出一道寒芒人随剑走便往韩柏撞去极尽阴毒狠疾的能事教人有莫之能御的感觉。
韩柏表面虽被夹攻得气虚力怯可是他的魔种乃魔门瑰宝天性能克制任何魔门功法更兼道功魔种大成道魔二气循环不休无有衰竭损耗的只是气力真气却是丰沛澎湃在此压力骤增的时刻仍能夷然无惧一声长啸竟往上跃起手中鹰刀化出重重刀浪往下方两人罩击而去。
但亦是无可奈何。
任他如何厉害终难以同时应付这两大魔头的全力一击。
换了是庞斑或浪翻云亦惟以种种战略避免此种不利的形势。
锺解两人同时大喜韩柏身在虚空虽可暂时躲过被前后夹击之厄但那能持久分别使出拖吸之力务要把他牢牢扯着欲遁不能。
鏖战至今两方的战情均到了决定性的时刻。
秦梦瑶的灵觉一直紧紧和爱郎连结在一起对韩柏的心意洞悉无遗淡边微笑中飞翼剑羚羊挂角般点在白芳华簪尖之上却没有出兵刃交击的声音。
白芳华见秦梦瑶竟蠢得来和自己在内劲上见其章心中狂喜全力催劲时忽感不妙。
只觉对方宝剑虚虚逢逢自己簪内蕴旧的真劲有若石沉大海无影无踪赌得魂飞魄散惊知中计。
这亦难怪白芳华那想得到秦梦瑶的道胎内暗藏魔种根本不怕她的魔功故能在出其不意下.不但化去她这雷霆万钧的一声还顺手牵羊地把她的劲气借去以之对付另一边的不老神仙。
秦梦瑶这一着非常冒险假设白芳华看破她的手法有所防范那她不但借功不成还会身受其害。
于此可见高手争锋胜败实只差一线谁犯错误谁就要惨承苦果。
秦梦瑶这时玉括点在不老神仙拂尘上此曾享誉白道的至人物浑身剧震横退开去。
秦梦瑶轻轻一叹飞翼剑迥飞而来。
不老神仙正拚力化解秦梦瑶指尖袭来的真气时倏地前后左右尽是如虹剑气狂喝一声把拂尘抖得笔直脱手弹出电射对手同时两手挥出万千掌影作最后挣扎。
这时妩媚迷情刚好赶至全力往秦梦瑶攻去。
秦梦瑶剑气再盛像给一朵仙云托着般疾升半空驭剑而行以一般人肉眼难辨的度身剑合一.化作一道虹芒。往韩柏的战圈投去。
韩柏和锺仲游、解符三人已到了生死立判的时刻三人显角均渗出了汗珠对他们这种魔功深厚的人来说这种异常之象正显示三人均透支了真元。
解符此时软剑由硬化软软鞭般向正往下落来的韩柏抽去岂知真气一滞竟缓了一缓骇然下知道内伤正处于作边缘都还敢逞强劲改攻为守双膝屈下软剑在头上化作护身剑网。
韩柏早先刹那间于虚空处连挡两魔头迅雷急电的十多击本是危如系卵现在蓦地压力一轻有若鸟脱困笼狂喝一声鹰刀全力往锺仲游破空而来的双笔劈去。
锺仲游积近百年厅功岂是易与之辈更知秦梦瑶正凌空驭剑来援要杀韩柏便乘此唯一良机。
他的面容立时变得冷酷严峻气势阴森冷厉双笔突生变化波谲云诡强猛中含着至阴至毒的真气欺韩柏魔功比不上他的深厚只要刀笔交触时韩柏因真元损耗得比他更厉害而略有不挤时.那丝阴毒之气便可长进对方经脉脏腑使对手永难痊愈。
交手至今他已大约摸清韩柏化解他魔功的方式但他为人深藏至极直到这关键时刻才猛施杀手务使对方猝不及防下中了毒计。
韩柏此刻心灵澄明通透虽及不上秦梦瑶的剑心通明亦所差无几立时觉敌手有异。一声长啸中脑海自然地汉起兽神图录的景象刹那间心神嵌进了大自然的天心里只觉天地精气与自己冥合为一无分彼我。心领神会下鹰刀卷罩而下。
这也是他福缘深厚处.错非解符内伤作今趟他势不易有命离去。
“呛哙!”两声激响。
韩柏往上抛飞。
锺仲游全力两击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气壁奇功毒劲尽傍反弹回来难过之极被迫滚地化解。
解符回过气来要趁韩柏真气近乎虚脱之际凌空进击秦梦瑶人未至剑气先至骇得他慌忙移开免致在气机牵引下成为了秦万瑶这奋满势子驭剑一击的唯一目标。
白芳华等掠赶而来却慢了平步。
秦梦瑶宝剑化作千道寒芒.压制着下方诸魔凌空会上韩柏探手搂着他的粗腰便飞投进月夜下的密林里迅即消没。
白芳华等赶至刚弹起来的锺仲游之旁.均脸脸相觑想不到以己方如此实力尚奈何不了对方两人。
不老神仙则凝立原地本来婴儿般嫩滑的容颜现出纵横交错的皱纹颓然一叹坐倒地上。猛地涌起满腔悔意一念之差致落得今日之果。
对这样一个曾叱风云的人物来说那比杀了他更令他难过。
第二章 终须一别
船队趁着夜色放流而下。
镇江府在十个时辰的水程内。
除了值勤者外大都份都躺下休息好养精蓄锐以应付艰辛的未来。
云素和云清两人守在忘情师太遗体旁神情木然。
云清叹了一口气道:“师妹休息一下好吗?师傅求仁得仁。师妹不宜太过感伤苦了身体。”云素轻摇螓淡淡道:“师姊放心云素没有什么事只是想了很多以前没有想及的事罢了!”云清想起韩柏低声问道:“师妹的心事可以告诉我吗?”云素满怀感触地幽幽一叹清丽无伦的玉容掠过一丝黯然之色轻轻道:“到今天我才明白为何师傅改法号为忘情想不到她数十年修行仍忘不了那忘情负义的大坏蛋师傅真个叫人悲概!”云清欷献不已难以排遣长身而起移到窗旁看着外边微明的天色忽然道:“师妹心中是否多了个韩柏?”云素娇躯轻颤手捏的佛珠串出微响俏脸掠过一丝霞彩垂念了一声佛号。才淡淡道:“云素早立志归依我佛其它一切都不再放在心上。”云清转过身来凝视着这令她疼爱疼惜的小师妹爱怜地道:“师傅尝有言修行并不须定在佛门之内在佛门内的也非便是修行的人。只看当年的令东来和传鹰今天的庞斑和浪翻云可知师傅此言不虚。师妹青春少女还有大好花样年华。若妄下决择只选青罄红鱼异日觉始终不能忘情.那时岂非悔之莫及?”云素美目落到忘情师太遗体之上露出茫然神色没有答话。
云清来到她身旁坐了下来轻轻道:“师妹若为报师门之恩矢志遁迹空门师傅在天之灵也会感到不安别忘了她临终前教师妹随缘的遗言。”云素“啊”一声叫了起来秀眸掠过惶恐的神色.伸手一把抓着云清的关袖.以带点恳求的声音道:“师姊啊:请答应云素一个要求好吗?”云清愕然道:“师妹说吧!”云素神情忽地平复下来静若止水般道:“师姊说我是逃避也罢了待会下船后云素立即把师傅遗体运返出云庵以后再不管尘世的任何事。”
云清想不到她斩钉截铁地说出这番话来为之哑口无语好半晌后叹道:“师姊陪你回去吧!”云素微微一笑道:“师姐可不必如此师傅若然健在云素可能会情不自禁地投进韩柏怀里。但现在师傅仙去.反使云素悟破了世情。此次回庵将潜心静修为世人多做点功德。云素亦不会忘记韩柏他将成为我生命中的一段回忆。唉:这么的一个人教人怎舍得将他忘记但若有一天云素把他忘了那就是云素修道有成之时了。”清晨时分。
楞严回到秦淮河畔的统领府。他已多天不敢回来这刻跨进门槛充满着新鲜奇妙的感觉恍如隔世。
避家婢仆知他回来.跪伏两旁迎接。
楞严暗暗自豪现在自己才真的成了京城内除允外最有权势的人物.不像以前服侍朱元璋般日夜胆颤心惊害怕着朝不保夕。
举步直赴内府。尚未走到内堂服侍陈贵妃的两名小婢神色惶然地迎了出来道:“老爷:贵妃……夫人要走了。”楞严剧震这:“什么?”都还有暇理会两婢箭般抢入堂里。
陈玉真神色平静地坐在一角身旁几上放着个小包袱。
楞严奔到她旁单膝跪下抓起她那对纤美的玉手惶急道:“玉真!究竟是什么一回事?”陈玉真轻轻抽回玉手抚上他的脸颊平静地道:“朱元璋死了单教主也死了京师再没有玉真留恋的事物了。”楞严一呆道:“那我呢?”陈玉真凄然一笑道:“你肯否抛开一切随玉真离去呢?”楞严凝神细审她的俏脸好一会才沉声道:“玉真:给点时间我们好吗?我明白教主的死对你做成了很大的打击可是这一切都会成为被淡忘了的过去。现在我们已达到了心中的梦想整个天地焕然一新且让我们携手迎新送旧.开始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才没有白白浪费掉这无限美好的生命。”陈玉真幽幽一叹柔声道:“你并不明白玉真玉真从不相信有永志不渝的爱情人都是天生自私自利的就像爹和娘那样。统领也误会了单教主的死对我并没有任何影响昨天我看怜秀秀那台戏时忽然间竟分不清戏台上下的分别。唉:好好当你的厂卫大统领吧:一天燕王未死怒蛟帮未除你定能享尽荣华富贵。可是当天下尽入允掌握之时你便要再定去留。白芳华和恭夫人绝不允许知晓她们天命教底细的外人留在世上。”楞严猛地立起傲然道:“玉真绝不须为此担心他有张良计我自有过墙梯除单玉如外其它人我楞严还不放在眼内。”陈玉真轻轻一叹欲语还休地盈盈立起楚楚动人。
楞严愕然道:“你仍是要走吗?”陈玉真缓缓拿起那小包袱挟在胁下。摇头叹道:“不要小觑白芳华我看她比单玉如更厉害否则锺仲游、解符两人怎会甘心奉她为教主?玉真要说的话都说了心中只感到安宁舒畅若统领抛不开富贵荣华便让玉真安然离去。千万勿要阻止我免得白白辜负了玉真待你回来话别的苦心玉真更不想脑内留下了对统领的不良印象和回忆。”楞严躯体剧震呆若木鸡般瞧着她。
陈玉真挨入他怀里轻吻了他脸颊退了开去。
楞严失声道:“你真要走吗?是否心中有了别的男人?”陈玉真“噗哧”苦笑柔声道:“你是指韩柏吗?玉真仍未致会对那样的野孩子动情。
玉真此去说不定会遁入空门又或找个无人的山野了此残生现在连自己都说不上来。”
接着背转身去凄然道:“当日在落花桥向爹下毒手时。玉真早决定诸事了后便到九泉之下向娘报讯。生命本身实在是最沉重的负担既荒谬又令人痛苦:王真很倦很累只想一个人能静静的去想点问题。”言罢缓缓往大门走去。
楞严看着她的背影消失门外剧痛椎心却没有追出门去。
怎地想不到在这成功的极峰时刻。却蓦然失去了最宝贵的珍物。
秦梦瑶与韩柏担手穿林过丘刚掠过一个连绵百里的密林眼前一亮夕照下滔滔大江流水在崖下蜿蜓东去气势磅硌不可名状。
秦梦瑶欣然一笑移入韩柏里让他搂个结实脸儿紧贴才指着下游晚霞漫天处道:“由这里再走百里可镇江以韩郎的脚程不出一个时辰应可见到你的月儿霜儿了。”韩柏愕然道:“听梦瑶的口气这刻就要和我分别了。”秦梦瑶柔声道:“出嫁从夫假若韩郎真要人家陪你到镇江小妻子怎敢不从。”
韩柏潇笑道:“为夫岂是如此拖泥带水的人我们一放在此分手。”接着无限感触道:“能得仙子垂青到此刻我韩柏仍加在梦中难以相信这是事实。唉:韩某何德何能竟能蒙梦瑶你错爱呢?”秦梦瑶转过娇颈两手缠上他颈头献上热情无比漏*点浪荡的一吻娇喘细细道:“梦瑶只是凡人一个勿要把人家抬捧了。离别在即梦瑶对夫君有一句忠告就是切勿辜负了魔种的恩赐。”韩柏正差点给秦梦瑶的热吻化了闻言不解道:“怎样才算不辜负了魔种?”秦梦瑶秀眸射出万缠柔情紧紧系着他的眼神深情若海地道:“在这人世之间一切生命都是有限的惟独生长却是永无止境。只要夫君能保持魔种的不住生长继续进步不停变化日趋完美才没有辜负掉赤老他对你的一番心血和期望。韩郎体会到梦瑶的苦心吗?”韩柏俯头封紧她香经一番**蚀骨充满离情别绪的灵欲交融后才放开了她迅退数步哈哈一笑拱手道:“为夫受教了。同时我也有个奇怪的预感就是此地一别韩某永无再见你这只来凡间一游的仙子之日了。”秦梦瑶疾步而前再缠上了他美眸掠过奇怪的神色深深热吻后才退了开去微嗔道:“不准你胡说八道难道你竟忍得下心不来静斋探望梦瑶吗?”晚风由大江拂来吹得秦梦瑶衣满场有若正要离别尘凡他去的女神。
韩柏看得眼也呆了呐呐道:“无论如何就算铁练系脚怒蛟岛一战后我爬也要爬上你的静斋去看个究竟梦瑶放心好了。”秦梦瑶蓦地回复了她静若止水淡雅高逸的一贯神情甜甜一笑轻声道:“这才乖嘛:记得代人家向各人问好请罪了。”往后飞追没在崖边处。韩柏追到崖旁只见秦梦瑶一朵白云般冉冉落在五丈下方旁一大石上还朝他挥手道别。
看着她踏折下来的一段枯枝横渡大江韩柏涌起千情万绪忍不住伸天长啸。
秦梦瑶便忍着不回过头来消没在对江密林处。
燕王的水师船队闯过镇江的防范关口.缓缓往下游十多里的一个无人渡头靠去。
镇江水师仍未知悉应天之变当然不敢阻扪任他们越关而过。
船队靠岸后僧道衍和张玉亲自率人去购买所需物品和礼会一类的东西。
庄青霜既心挂韩柏又见乃爹要随燕王出大海赴顺天哭得像个泪人儿般闻者心酸。
沙天放和向苍松两人经一晚坐息精神好了很多。此时来到主舱与众人话别。
燕王棣正与戚长征、风行烈、陈令方、庄节等聚在一起说话。
戚长征道:“我们返洞庭后立即筹备反攻怒蛟岛的事宜现在除本帮外尚有行烈的邪异门、先义父的山城精锐、鬼王府的高手更有不舍大师等武学宗师助阵实力倍增任允如何调兵这将我们毫不惧怕。”燕王微笑道:“各位的高义隆情朱棣实难以为报惟有日后尽心尽力治好天下让百姓万民安居乐业始能心安无愧。”探手抓着风行烈肩头亲切地道:“行烈请记着朱棣对你的承诺.诸事一了就是无双国复国之期。”风行烈心中感动连忙谢恩。
燕王瞧着坐立不安的陈令方道:“陈公放心天下间怕还没有韩柏和范良极这对最佳拍档做不到的事尊夫人必能及时送来陪你同赴顺天本王还要倚仗陈公理好顺天和今后大明的政务呢。”陈令方下跪谢恩但仍是扰色难消。
话犹未已范良极的啸声由远而近。
众人大喜虚夜月先由庄青霜旁边跳了起来抢往舱外。
在众人期待下.范良极领着妮娘步进眼内后面跟着一脸惶急的虚夜月。
陈令方欢欣若狂迎上妮娘同时愕然道:“四弟呢?”这正是所有人肚内闷着的问题登时所有眼光全集中在范老贼头身上。
范良极得意洋洋道:“放心吧!这小子负责引开追兵.又不像我般懂得抄山路捷径自然要迟到一点了。”庄青霜闻言又梨花带雨般哭了起来累得谷姿仙诸女慌忙劝慰。
虚夜月怨道:“你这贼大哥怎也应等到他才一起来嘛!”范良极陪笑道:“我不想燕王因要等妮娘致延误行程。咦:我的亲亲小云清到了那里去。”向清秋的娇妻云裳把范良极拉往一旁道:“云清着我告诉你她和云素先把师太道体送回出云庵薄泵娘亦有随行话事了当后云清便到洞庭来会你。你不用担心她们的安全已派出十多个鬼王府高手陪着她们回去了。”范良极虽唉声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此时僧道衍等6续回来分手的时间亦到了。
燕王豪气大道:“感激的话不说了将来我等再会之时就是本王挥军南下直取应天的时刻。”众人轰然应诺。离愁别绪化作壮志豪情无论将来如何荆棘满道也有信心过关斩将逐一克服。
夕阳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大地边缘处。黑夜君临大地似若预示着明室进入了内战的黑暗中。
第三章 运筹帷幄
范良极穿过黑夜的密林来到藏身林内空地的众人处举掌出劲风吹灭了熊熊燃着的篝火四周立时陷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黑中。好一会后借着星月边林而入的微光众人才回复了视力。
风行烈皱眉道:“追兵到了吗?”虚夜月颤声道:“韩柏呢?”庄青霜早哭得没了泪水供应只懂在谷倩莲的拥搂下抖颤着。
范良极蹲了下来沉声道:“我们在附近布下了十多个哨岗仍没现那小子的踪影只看到一队约五十艘战船组成的水师乘夜顺江满帆追来。允小子的反应真迅快追骑只比我们迟了两个多时辰燕王若再有延误便会给他们追上了。”戚长征笑道:“我们还是担心自己好了。燕王绝不会逊于老朱自有应付之法。唉:韩柏那小子怎也应该来到了。”众人均默然无语。
他们之能够畅通无阻直抵此处皆因比允的追兵和消息先行一步这扰势显然消失了。
比庄青霜坚强的虚夜月失了耐性以带着哭音的声线道:“韩柏会否出了意外呢?我……我要回京师我他。”范良极的信心也动摇起来叹道:“再等一会好吗?假若等不到他大哥随你回去。”
话声才落尖啸在林外响起来。
众人大喜跳起身来。
虚夜月和庄青霜冲出密林去。
两女刚出密林来到可俯瞰大江山丘上先入目是江下的点点灯火每点灯火代表着一艘夜航的战船声势浩大的顺江东下。
数道人影由丘脚疾掠而至带头的正是使她们牵肠挂肚的混胀小子韩柏。
两女不顾一切狂奔而下投进他宽阔的怀抱里。
众人纷纷赶至把紧搂着的三人围着。
范良极大骂道:“你这小子是否溜了去找野女人鬼混?那会迟了个多时辰才到?”
韩柏轻拍着怀内仍抽咽着的玉人儿们的香背笑道:“老子舍身救了你老贼头一命一个人挡着了白芳华和天命教的魔头魔女再加个不老神仙。你不懂得感激还乱骂一道。”
比倩莲哂道:“不要吹大气了什么都夸大几分若单是你一个人真给那些魔头截着本姑娘才不信你有命回来。”韩柏嘻嘻笑道:“确是夸大了点本浪子所以能安然回来全赖有仙子打救这么说“本姑娘”相信了吧!”虚夜月一震道:“瑶姊现在到了那里去?”韩柏若无其事道:“仙子打救了凡人后自然回到了仙界去。嘿:她还嘱我向各位问好请罪。你们可知道哩我的吸引力这么大她怕相处久了舍不得离去呢。”众人无不嗤之以鼻。
韩柏安全回来天地立时充满生机和欢乐。
戚长征掉头看着远去的战船笑道:“好了:现在我们可把劝慰阁下两位娇妻的心力用在脚程上立即动身往洞庭去想起收复怒蛟岛戚某的手痒得要命了。”韩柏看着虚庄二女娇痴之态忍不住当众在两人脸蛋香了一口.哈哈笑道:“老戚你是手痒老子却是脚痒恨不得立即赶到洞庭和娇妻们睡他娘的一夜。你们怒蛟帮可有什么千里传讯的妙法着老翟他们先给我伐木造张大床。”众女均听得俏脸飞红纷纷低骂色鬼韩柏环目一扫愕然望向范良极道:“老贼头的云清和她的俏师妹到那里去了?还有斩不断情丝的……哎哟!”原来给虚夜月重重跺了一脚。
范良极开怀道:“踩得好:小子死了心吧:云素乃最有德行定力的小尼姑怎会那么易给你骗上手她把师太遗体运返出云庵后便要好好当她的掌门。”反向虚夜月道:“月儿最好锁着他的猴颈教他不能去破坏人家的清修。”比姿仙等众女对韩范的怪言异行早见怪不怪只觉开心好笑。
韩柏潇洒地一耸肩胛哂道:“去你的老贼头本浪子难道不是德行深厚的贵人吗?不要因云清那婆娘……噢:不要因云清抛弃你而找老子我出气了还等什么呢?路怎么走!”
范良极掠了过去一烟在韩拍的大头处怒道:“随我滚来!”众人为之忍俊不禁追着去了。
韩柏搂着二女迅跟上瞬那间没入黑夜深处。
临江县位于洞庭之北岳州府之西由数十条大小渔村组成其中的怒蛟村与怒蚊帮更是渊源深厚乃前任帮主上官飞出生之地此事除怒姣帮人外无人得知。
自怒蛟帮刽立以来这河流交流地濒洞庭北岸的富饶渔乡一直是怒蛟帮的后勤基地忠心耿耿的帮徒大多来自该处和附近的十多个村落。
湖畔处青山连绵林木葱翠洞庭湖便像镜嵌在玉翠层峦里一面没有止境的明镜。
华容河在村西流过与附近的十多条河道汇入洞庭。
此河注入洞庭的一段水道受到耸峙两旁高崖的约束日夜出水流轰隆之音因而得了个雷公峡之名舟行险绝却是怒蛟帮试验战船性能的最佳场所。
怒蛟村除水路外只靠栈道与附近的府县联系平时人迹罕至连官府也少有人到自给自足与世隔绝成了最佳隐藏之所。
华容河入湖这截湖面有十多个大小岛屿雨量充足特别在春夏之际终日被晨烟夕雾笼罩烟寒堵瘦蔚为奇观。
岛屿之间礁石林立危崖对峙险离相接除非深悉形势的渔民少有到这里来作业更增天然之使怒蛟帮能据此安心寿谋反攻怒蛟岛的大计。
经过一个多月的旅途韩柏等终于由6路安全达这被怒蛟帮人称为“小怒蛟”的人间福地。
镑人相见自是欢欣如狂。特别是相思多时的褚红玉左诗、朝霞夷姬诸女更是喜翻了心一扫个多月来的担扰凄苦心境顿似云破月明。
韩柏并没有他所期待的大床当抱着小雯雯兴高烈来到村南仿似仙家福地的居所时见到群山环饶中千多组庭院各具致姿密藏在蔚然深幽的翠竹苍松里.不禁心怀大放与风行烈等抱着游人的心情登上附近一个小丘纵目洞庭。
山花怒绽车树飘香。
看着湖上马蓬船和竹筏悠然划破水面更使人打心底宁静详和起来。
韩柏这人最是随遇而安放下嚷着下地玩耍的小雯雯伸手搂了左诗和柔柔久别的变腰向风行烈和他三位娇妻美妾叹道:“在这里住上十世都不会厌呢。”比姿仙微笑道:“你到我们无双国来看看再说吧!”虚夜月挽着朝霞笑道:“我们定会到你们处住上一段日子仙姊你是推也推不掉的。”风行烈淡然道:“月儿记得带同为你韩郎生的宝贝来给我们开开眼界若是女儿有月儿五成的样子便很有看头了。”众人笑了起来虚夜月不依道:“行烈笑人家。”比倩莲插入道:“千万不要模样儿像韩柏那就糟透了。”各人笑得更厉害了。此时小表王荆城泠和不舍夫妇寻了上来更是热闹。风行烈问起浪翻云左诗答道:“昨天我才送了两罐新酿的清溪流泉过去他和怜秀秀主仆住在离这里三十多里一个幽静的小岛上风光明媚小桥流水古树浓荫岛上烟云簇拥高处流云如带花果满山终年鲜花不败大哥真懂拣地方哩!”韩柏听得怜秀秀在那里一颗心登时活动起来道:“何时我们去探望他们呢?”范良极的声音远远传来道:“小子想叼老浪的光听听怜秀秀的仙曲吧了:哼:想打扰人清静先过得我这关再说。”众人回头望去见到范良极、戚长征、寒碧翠.红袖、宋媚、宋楠等谈笑着走上丘顶来。
韩柏老羞成怒道:“浪大侠都不知多么欢迎我那到你老贼头来干预。”范良极笑嘈嘻来到他旁道:“老浪也知你小子挂念得他很苦所以今晚破例前来这里和我们饮两杯你只不过想见浪翻云吧:在那处见到都应没有打紧的。”真正想见浪翻云的谷姿仙等立时欢呼起来。
韩柏知道中了老贼头奸计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比倩莲仍不肯放过他同左诗提议道:“下次诗姊送酒时。好心让韩小扮当搬工保证他分文不收。”庄青霜和虚夜月笑作一团。
荆城冷把韩柏拉到一旁道:“最好有闲去看看云娘她怀了身孕若你来了都不向她及早打个招呼她会不高兴的。”韩柏喜道:“她住在那里为何见不到她呢?”荆城冷道:“她和干夫人贪清静和我府的人住到离这里十多里新建在一个幽谷内的房子里每隔数天我便把食物和日用品运送到那里去下次你和我走上一趟吧:老戚也想去探望他干娘呢。”韩柏想起易燕媚不舒服起来低声道:“她听到干老过世的消息叹……”这句话虽没头没尾荆城冷却体会到他的意思道:“真奇怪:她表现得非常平静干老遗体运来安葬时她没有哭过还安慰其它人令人敬服。”韩柏一呆道:“敬服?”荆城冷失笑道:“当然敬服.若因哀伤过度害了胎儿怎对得起干老?”这时虚夜月和庄青霜手挽着手走了过来前者嗔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么?”荆城冷最宠这师妹笑道:“自然是谈师尊的事前天师尊有信来说伤势已痊愈了大半一俟完全康服便来探他的宝贝女儿和荆某的乖师妹他说届时若见不到月儿腹大便便的可爱模样就把韩柏宰了这样没有用的女婿要来作啥?”庄虚两女自然知他在添油加酱但两张俏脸仍是不争气的烧红了。
幸好这时众人嘻嘻哈哈赶下丘去两女才乘机溜掉。
韩荆两人自然笑弯了腰。
当晚在村北的大空地处搭起了棚帐筵开百席热闹非常。
上官鹰、凌战天、荆城冷等平时难得一见的夫人们均有出席帮众亦大多携眷而来使这筵会颇有家族喜庆的味道。
凌战天的儿子令儿、小雯雯和荆城冷的三个孩子更伙同大群小孩在席位间嬉闹追逐哗声震天更增欢乐气氛。
虚夜月、庄青霜、谷姿仙、左诗、寒碧翠、颜烟如等占去了五席赶跑了韩柏等人尽谈她们女儿家的事不时传来阵阵娇笑声这么多美女聚在一起确是世所罕见惹得帮徙眷属们眼光不住往这几席巡视。
不舍夫妇因女儿佳婿安然无恙归来心怀大放破例参加了这群体的活动。
上官鹰的另一位夫人干虹青却没有到场事实上自回来后她便过着平常出家的生活除了上官鹰外罕有与其它人接触。
趁嘉肴还未上台前上官鹰、梁秋未、翟雨时、戚长征、凌战天范良极、韩柏、风行烈、不舍、荆城冷、宋楠等挤在特大的主席处闲话两句后。说起大事来。
上官鹰道:“各位只顾着赶来此处。又要避人耳目自然不知外面的形势.这方面最好由秋未说说他是专责对外的事务。”范良极取出烟管香草正要吞云吐害享受一番时梁秋末举杯道:“让我先代帮主敬各位一杯!”忙髓众人举杯痛饮。
梁秋末揩掉嘴角的酒渍正容道:“十天前允正式登上帝位昭告天下……”
范良极插入道:“燕王滚回了他的老巢没有?”翟雨时答道:“半个月前已安顺天刻下正密锣紧鼓准备起兵。”风行烈奇道:“顺天离这里如此遥远无论水6路都要走几个月为何你们的消息来得这么快呢?”凌战天笑道:“这叫今昔有别庞斑刚重出江湖时声势浩大人人为他震慑对我们怒蛟帮如避蛇。可是现在得大哥大展神威先后宰了谈应手、水月大宗等辈使我帮声势大振.新近我们又大破黄河帮.武林两大圣地更明显站在我们这一方原本疏离我们的各地帮会都纷纷重来归附加上我们有千里灵传达消息现在对天下形势真的了若指掌。”
上官鹰接入道:“有一事说来更是荒诞说起来还是叼了韩兄的光现在人人都知道鬼王把爱女嫁了给他而韩兄又可算是半个怒蛟帮的人至少是亲如兄弟也使所有人知道我们与燕王联成一气。哈!”翟雨时忍俊不住笑着接下去道:“天下谁不知鬼王相法天下无双连朱元璋都是他掘出来现在他提明全力支持燕王你说那些趋炎附势之徒买那一方滕呢?韩兄福将之名更是不胫而走现在谁都看好我们做起事来容易多了。”众人看着有点尴尬的韩柏不禁莞尔。
梁秋未道:“不要说江湖中人连官府的人都在和我们暗通消息称兄道弟日下允有没有翘起屁股都瞒不过我们呢。”听到他夸大的言词韩柏大感有趣。低声道:“听老戚说你是花丛中的老将逛青楼的宗师级高手何时带我和行烈去见见世面。”风行烈举手向丈人不舍坦白道:“这只是他自说自话不关小婿的事小婿绝无拈花惹草之意。”不舍摇头失笑时众人都笑得差点喷酒范良极当然只是喷烟。
坐在韩柏左旁的戚长征踩了他一脚道:“小心:探子来了!”众人忍着笑望去只见虚夜月的贴身美婢翠碧和金美人儿夷姬手牵着手走了过来前者道:“小姐教我们告诉姑爷明天她们一早要起程到岳州府买东西姑爷最好不要喝那么多酒免致起不了床。”
在韩柏抗议前早笑着溜了回去。
荆城冷苦笑道:“韩柏我看你最好收心养性我这师妹得师尊亲传若没她同意保证你想翘屁股都办不到。”席间又爆起一阵哄笑这就叫一物治一物了。
此时另一台的山城和邪异门的各大头领如老杰、赵翼、商良等拥了过来敬酒一番热闹后他们都围在椅后。加入了谈话的圈子。
不舍道:“总会有人投注在允那一方的说到底他终是暂时占坐了皇帝的宝座。”
站在风行烈这少主身后邪异门四大护法之的“定天棍”郑光颜轻描淡写道:“这正是我们最近忙着的事十天前我们才挑了岳州府的“草鞋帮”宰掉了他们的帮主向成现在洞庭一带就只剩下一个长春会还算有点斤两不过也是时日无多了。”戚长征手都痒了起来兴奋道:“这个交由我办吧!”转向韩柏道:“机会来了。”指指梁秋末道:“我、你、他一起去办正经事谁也没话说吧!”韩柏刚精神大振荆城冷叹道:“有热闹可趁你以为可撇开月儿吗?”韩柏愕然道:“师兄你似乎完全站在月儿那一方。一点都不为小弟着想。”此话一出当然又是满席哄笑。
荆城冷失笑摇头懒得答他暗忖我不帮师妹帮谁呢?
一直只有听着的宋楠问道:“朝廷有什么动静?”梁秋末正容道:“京师传来消息。允正密谋削藩。”不舍点头道:“朱元璋这叫错有错着设藩本是要遂他家天下的野心岂知却正是祸乱的来源但现在又是恰到好处对允造成最大的牵制。”翟雨时分析道:“朱元璋共有二十六个儿子。除允之父朱标被立为太子第九子和二十六子早死外其馀二十三个儿子都被策封为亲王分驻全国战略要地除不得干预民政外都各拥重兵。这些藩王可大致分为两类就是边塞和内地的封藩.前者因要负起抗御外族之责军力远胜内地的藩王燕王占了顺天这重镇故势力最大。”梁秋未插入道:“据京师来的密报允想先削除周湘、齐、代、岷五位亲王的爵位这些人均和燕王关系密切若被夺去兵权对燕王不无影响。其中的代王更坐拥大同的边塞要地如被废为庶人领地落人允手内燕王便变成几面受敌了。”众人都听得眉头大皱韩柏这才知道争霸天下并非那么简单的事。
风行烈道:“为何燕王不立即策动他们一同举事呢?”上官鹰道:“那有这么容易说到底允仍是占着正统之利天下兵马大半在他手上谁敢轻举妄动?且燕王亦要等我们夺回了怒蛟岛控制了长江水道始敢挥军南下否则孤军深入只是消耗战和凭长江截断补给允将可稳操胜券所以现在燕王只有苦忍待时。”翟雨时笑道:“形势仍未大坏纵使代王被削可是坐拥边塞要塞的秦王、晋王两人暂时尚未被波及到这两人被开刀时燕王恐怕不得不立即采取行动了。”戚长征皱眉道:“那为何我们还不动手收回怒蛟岛有什么好等哩!”一把声音由远处遥遥傅过来道:“我还以为长征长进多了.原来仍是这么只懂好勇斗狠而不懂动脑筋的。”
众人大喜望去只见浪翻云领着一位仪态万千有倾国倾城之色的绝世佳人踏入场地来。
整个闹哄哄的宴会倏地静了下去嘻尔的小孩们拥了上来人人都争着看这神话般的卓人物。
怜秀秀出落得更是清丽不可方物。
戚长征老脸一红恭敬地叫了声“大叔!”近千人全体起立欢迎。
浪翻云和怜秀秀尚未走至上席。虚夜月和谷倩莲钻了出来撒娇地拦着路同浪翻云打了个招呼竟把怜秀秀硬架了到她们那一席去。浪翻云只好上官鹰大力拍了三下手掌众人纷纷坐下菜肴开始流水般端上来。
一个人坐到上官鹰和凌战天之间去。
浪翻云毫无架子的和老杰、商良等一一亲热地招呼过各人亦回到原席去。
只有老杰和邪异门身份最高的郑光颜留了下来坐入这一席的。
酒过三巡后浪翻云意态飞逸地微微一笑道:“怒蛟马之战许胜不许败我们还要把伤亡数字减至最少呢。”凌战天正容道:“此事不若交由雨时全权指挥调度我们这些老骨头任凭他差遣好了。”翟雨时慌忙谦让。
韩柏大喜道:“浪大侠肯出手吗?那真是谢天谢地了。”镑人见他喜翻了心的样儿无不哑然失笑。
现在这小子已成了天下有数的高手但仍像个要人保护的家伙贯彻着好逸恶劳的本色。
不舍郑重地道:“两军交战。命令清明权实相符至关紧要。翟小弟年纪虽轻但智计却是无人不服凌兄提议最恰当不舍愿附骥尾。”他身份既高又是白道中举足轻重的代表人物此语既出翟雨时统领大局一事立成定局。
梁秋末笑嘻嘻道:“翟爷:下一着棋应怎么下呢?”凌战天笑道:“若说下棋我敢包保这里没有人下得过宋楠公子。”宋楠一直没有插嘴的馀地闻言立时满脸通红很不好意思嗫嚅道:“棋盘外的棋在下则一窍不通了还要向翟帅请教。”镑人的注意力登时又集中到刚荣登统帅的翟雨时身上。
翟雨时智计过人知道此刻正是调兵遣将的最佳时机从容一笑道:“请秋末先说说怒蛟岛方面的形势。”梁秋未收起闹玩的心情肃容提高点声音道:“经过多月的布置胡节在怒蛟岛建立起墙坚壁厚的堡垒最厉害是他由各地运来近百门火炮广布在沿岸的战略要点和岛内的制高要塞。每天均有战船把火粮食运赴怒蛟岛去岛上的总兵力绝不少于十万人自允登基后战船更由原本的五十艘增至二百多艘。”上官鹰接入道:“敌人又以尖木栅在沿岸水域布防阻止战船强行抢滩进攻可说坚如铁桶把怒蛟岛变成强大的军事要塞易守艰攻之极。”韩柏等那口凉气仍未及吁出来时凌战天道:“允更调派了三个水师来每师大小战船达百艘之众在紧扼着长江上下游的水道和在怒蛟岛附近的大小岛屿布防只有扪江岛因礁险涌急霾大得以例外在防御上对方可说是坚稳如山毫无破绽。”韩柏听得目瞪口呆低呼道:“天啊:那怎样才能收复怒蛟岛呢?”范良极吐出了一口烟后皱眉道:“我们的情况又是如何呢?”梁秋末道:“加上新造的战船我们共有九十多艘战船其中三十艘装有火炮若纯以船数论我们实在远落敌人之后。”翟雨时悠然一笑道:“所以重夺怒蛟岛一役只可智取绝不可硬来。我们还有最大一个问题就是尽避能夺回怒蛟岛还得想方设法如何可以坚守下去?好等待燕王大军南来更不用说要控制大江了。”浪翻云欣然道:“看雨时的样子已知你成竹在胸何不说来一振人心?”翟雨时笑道:“兵家之道千变万化却不出“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这八字真言但要做到这两点必须倚赖精确的情报和策略假设我们的敌人乃朱元璋此战必败无疑但换了允形势却有天壤之别了。”风行烈像韩柏般眉头大皱不解道:“敌人势力远胜我们是没有朱元璋在背后撑腰策刮我们又有何取胜妙法?”翟雨时淡淡道:“分别就在若对手是朱元璋那对方必然上下一心誓死作战。现在因人人都知我们乃鬼王和燕王的先头都队.代表着另一般争天下的力量兼且又有白道各派和两大圣地在背后撑腰玩起来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戚长征哈哈一笑道:“我明白了雨时快分派工作好让小弟活动一下筋骨。”
翟雨时笑道:“你这人就是那么猴急先让我把情况说清楚点好吗?”在众人的倾耳聆听下这以智计名震天下的怒蛟帮军师悠悠道:“此战的目标不在攻陷怒蚊岛而在于控制长江水域。要做到这点我们必须占领几个沿江据点同时把对方可用的战船悉数摧毁又要挡着对方由黄河调来反攻的水师要达到这些目的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办到。”韩柏愕然道:“那怎办哩?”翟雨时沉声道:“办法仍是把我们的长处尽量挥另一边猛捣敌人的短处。”
向着梁秋末道:“秋末你除了负责情报探察外还要散播消息好让人人均知允与魔教合谋害死朱元璋的事。最紧要强调鬼王看出了燕王乃真命天子所以天下武林人人归附燕王。”再冷哼道:“魔教以前匡助蒙人的事天下皆知谁也不想天下落到他们的手上去。”梁秋未欣然领命。
翟雨时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意气飞扬。双目神光闪闪道:“小表王和不舍大师均与军方渊源深厚故请两位负责择人游说好能在关键时刻收到里应外合之效。”接着冷然道:“两军对垒无所不用其极能用者用之不能用者弃之故眼下最好利用允阵脚未稳疑神疑鬼的当儿以反间计使他撤换不肯依附我方的将领只要弄至人心惶乱兵将猜忌我们便有可乘之机。“至于附属天命教派系的将领又或允信任的府官大将我们便以暗杀手段对付由韩兄、风兄和长征组成刺杀核心配以秋未的庞大情报网加上大叔在背后支持凡是支持允的帮会或高手统军将领。均一律杀之无赦绝不留倩。”老杰拍案道:“服了!这谣言、游说、反间、刺杀四管齐下之策必能动摇了敌方已是不稳的军心。何况敌将很多还是刚上任的新官与下属未能建立密切的关系.我才不信不能弄得他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敌我难分。”小表王荆城冷兴奋地道:“我们游说的对象会遍及较下层的将领让他们知道若策反成功当可加官晋爵。在有利可图下要他们卖命自是容易多了。”翟雨时悠然自若道:“我们的长处就是对洞庭的天时地利若指掌敌人的短处却在要防守的据点多不胜数口就凭这优劣之势我们组成怒蛟帮、鬼王府、邪异门和山城的联合船队以游击战术东攻西讨目标以战船为主趁现在洞庭大雾挥来去无踪的战术教敌人疲于应付。”凌战天叹道:“好:我们就只不碰怒蛟岛让他们空叹奈何?”郑光颜道:“敌人会怎样反应呢若我是他们最后只好化零为整紧守以怒蛟岛为主的几个据点又借6上之利扼守长江。怒蛟岛的得失现在成了判定胜败的象征一天未能收回怒姣岛.仍未算真胜。那些看风头的人当以此来作出抉择。”翟雨时淡然应道:“以上种种手段均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敌人知道一日除不掉我们长江都非在他们控制内在那样的情况下只要一得到我们藏身之所的消息便会倾巢而来对付我们那时就是我们收复怒蛟岛千载一时的良机了。”如此计策连浪翻云也要动容更不用说其它人了。
老杰道:“怎样才能使敌人相信那不是个陷阱呢?”翟雨时压低声音轻轻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众皆愕然。
不舍点头道:“现在小僧完全清楚了情报在这场斗争中所占的关键位置这事我们无双府可以帮上点忙绝过三十多年的艰苦经营。无双国来中原避难的人已完全融入了社会里有很多人还渗入了朝廷和地方官府身份隐秘在这种情况下最能挥作用。”翟雨时大喜道:“那就请大师和谷夫人负责与叶素冬他们联络策动这么一来整条长江和京师都无时无刻不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了。”凌战天道:“似乎尚欠一个直接与燕王联系的人哩?”翟雨时有成竹道:“此事就请宋楠兄负责宋兄出身官宦之家懂与大官打交道实是最佳人选。明天我派人护送宋兄到顺天去。”宋楠想不到以自己一个手无缚难之力的文弱书生也被委重任谦让两句后奋然受命。
浪翻云呵呵大笑举杯道:“有雨时决策千里何愁大事不成!”众人士气大震举杯痛饮。
举座千人均知领袖们定下对策全体起立祝酒喝声直传上繁星满布的夜空和洞庭溯去。
第四章 风云险恶
浪翻云和怜秀秀两人并肩立在船头被风吹来有若神人仙侣。
操舟者仍是范豹和他的手下。成了范夫人的颜烟如当然也是乘客正与花朵儿和岐伯躲在舱内闲聊。
怜秀秀兴奋地道:“刚才真热闹最难得是无拘无束小雯雯和令儿又都非常可爱我们的宝贝能像他们任何一人就好了。”浪翻云微笑道:“秀秀是否催促浪某和你相好呢?”怜秀秀霞烧双颊垂赧然道:“现在离扪江之战只有八个月的时间人家想当有身孕时能得翻云多点时间陪在身旁所以连羞耻都顾不上了。”浪翻云欣然接着她香肩温柔地道:“秀秀的心愿浪某自是欣然领受.今晚浪某决定抛开一切与秀秀共效于飞这个儿子或女儿不但属于我们.惜惜也应有一份。”
怜秀秀整个人滚烫起来不顾一切地投入浪翻云怀里用尽气力把他搂紧。
浪翻云心头一片平静。
收回怒蛟岛后他便可功成身退耐心等候月满拦江那无比动人的一刻。
韩柏与风戚范等人在席散分手后于众娇妻簇拥下脚步飘飘回到自己的院落里。
左诗等久未与他亲热小别胜新婚都脸赤心喜乖乖跟在他旁。
虚夜月和庄青霜识趣地拉着小雯雯回房去也好让他能安慰三位好姊姊。
夷姬和翠碧则负责为他们弄好被帐侍候梳洗。
韩柏找了个机会问夷姬道:“你和翠碧的房在那里”夷姬欣然答了却吓得翠碧慌忙溜掉。
韩柏占了夷姬一轮便宜后才走入左诗的闺房笑问道:“诗姊有了小雯雯当然想另有一个儿子!让柏弟作法变个出来给你吧!”左诗给他的大手挽紧变腰浑体软大窘道:“柔柔和霞妹都在等你快到她们那里去。”韩柏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往房门走去道:“诗姊陪我一起去吧!”左诗呻吟一声埋在他的宽肩处脸红如火却无丝毫反抗之力。
才踏出房门撞着来找他的虚夜月左诗更是羞不可抑偏又抗拒无效惟有让韩柏抱着来与虚夜月说话。
虚夜月对韩柏放浪的行为不以为异若无其事道:“死韩柏师兄说了明天先去见七娘才动程到武昌去。”韩柏仍有三分清醒皱眉道:“现在形势紧急我们这么四处乱闯闲逛.不怕暴露行藏吗?咦:你不是说要去岳州府吗?”虚夜月叉腰嗔道:“胆小表:谁有本事跟踪我们本小姐就把他们宰了。我们是去买东西你们却是去办正事行烈、范老头、死老戚、不舍大师和师兄都会去哩:人多最好玩。”韩柏愕然道:“这么大堆人去干什么?”虚夜月给他楞住的神气惹得“噗哧”娇笑伸出小手爱怜地摸了他脸颊忍着笑道:“既访友也宰敌。你今晚勿来我们处小雯雯要陪我们两个睡觉.下次才轮到你吧!”横了他既娇且媚的一眼后欢天喜地去了。
韩柏想起了故主韩天德明白过来。省起他乃航运钜子难怪成了各方争取的对象。接着虎躯一震明白了天命教为何会把韩清风关了起来宋玉又为何以卑鄙手段奋了二小姐韩慧芷的贞操说到底都是要操控韩天德这航运生意遍天下的大商贾。
唉!
见到韩宁芷这青梅竹马的旧情人会是怎么一番情景呢?
武昌繁华如昔一切仍旧令有心人亦丝毫感觉不到明室内战风雨欲来前的气氛。
韩柏回到这生活了十多年的老地方时脑海中仍有着对七夫人鲜明的回忆。
但却再不涉男女恋情看来真是把他当作了半个赤尊信。韩柏亦感心安理得没有辜负了鬼王的期望否则会令他非常头痛。
这时他两旁的虚夜月和庄青霜与及谷姿仙、谷倩莲、寒碧翠三女不但换上了男装还在俏脸抹上一层泥粉使皮肤看来粗黑多了掩盖了她们的天香国色。
不舍扮成行脚商人的模样带上假连同行的风戚荆范等人都看不惯他那奇怪的样子。
一行十一人全赶了三天路来到这洞庭湖东北最大的城市。
他们在指定的客栈落脚还未坐稳怒蛟帮在武昌的负责人杨展找上他们报告情况。
杨展乃与戚长征同期出身的高手精于用刀沉着老练艰怪被派来这军事商业的重镇坐阵。
在宽大的客房围桌坐好后杨展道:“这客机是武昌十帮八会里的码头帮徒开的我已关照和打点了但却没有向他们透露详情人心难测我们还是小心点为佳。”戚长征笑道:“待我们把长春五虎宰了那人人都会变得忠诚可靠了。”长春五虎就是八会里最有势力的长春会的五个领此五人各有绝艺都是这一带响当当的人物与怒蛟帮一向水火不兼容自然不会站在他们那一方。
不舍淡淡道:“这五人一向作恶多端只是手法高明官府找不到他们把柄.五虎之的“连环枪”泽仁还是我少林的弃徒我顺便清理一下门户也是好事。”荆城冷向风行烈笑道:“原来是用枪的就交风兄收拾他好了。”杨展脸色凝重道:“事情恐怕非是如此简单我看这可能是个陷阱。”范良极刚想点燃烟草闻言停了下来奇道:“此话怎说?”杨展道:“这事可分几方面来说前天晚上长春五虎在青楼遇上这里另一大帮“蛇帮”
的帮主“白蛇”滕步台.竟借小笔把他和七名手下全打至重伤残废滕步台最近与我们互通声气这种行动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长春会想什么敢如此向我们公然挑战呢?”他这一说众人立时明白过来暗赞杨展细心。因为任谁与怒蛟帮这种全国级的大帮会为敌除非有后盾支持躲起来还嫌躲得不够秘密那还会四出挑惹。惟恐对方不找上门来动手的样子。
不舍淡然道:“杨兄弟在这里有多少手下?”杨展道:“约有二百多人。不过这些都属外帮分舵的兄弟除小人外没有人知道本帮基地的事。秋末还有种种保密的布置绝不会出任何秘密。”戚长征笑道:“你这小子愈来愈奸狡了大师问一句你却懂答足十句。”不舍微笑道:“杨兄弟善解人意才真。”杨展续道:“我们还得到消息韩天德的家中到了大批出京师来的人说不定长春五虎就是奉他们之命行事的。”众人同时心头一震。
戚长征与韩柏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在担忧原本简单的事忽变得棘手起来。
荆城冷沉吟道:“这消息怎样得来哩?”杨展道:“是由州官兰致远那处传出来的。”范良极呵呵一笑大力拍下韩拍的肩头欣然道:“原来是老朋友兰致远只不知他吞了那枝万年参后是否学你般晚晚纵欢床第呢?”众女无不俏脸飞红幸好涂黑了脸皮不致那么碍眼。
虚夜月低骂道:“死老贼头大哥!”韩柏想起兰致远的得力手下方园和守备马雄想起当日他们陪行赴京的往事。点头道:“我记起了兰致远乃燕王派系的人难怪会放消息给你们。”接着一震道:“叹:为何允不把他撤换呢?”杨展道:“撤换的文书早来了不过经小人策动而兰致远也确是这州府历来最清廉的好官附近二十多个府县和武昌有身分地位的官绅巨贾全体上书求允收回成命。这小孽种怕刚登帝位便激起民变第二道诏书到现在还没下来成了僵持之局不过兰致远也不好受怕允明的不成来暗的会把他刺杀。现在地方上的武林人物自动组成一队保商队贴身保护着他呢。”风行烈叹道:“原来皇命也可有所不受的。允的威势确是和朱元璋差远了。”
不舍道:“长白派可以不提其它七派在这里的人有什么动静?”杨展道:“现在人人都低调非常不过显都是站在我们这一方兰府的消息便是由武当派俗家弟子谢充庆寿给我知道的他是保兰队里的核心人物。”荆城冷最熟识朝廷的事叹道:“除非兰致远立即举事兵变否则迟早官位不保我同意杨兄的话这只是个陷阱好诱我们现形吧了!”戚长征关心韩慧芷皱眉道:“韩府人多眼杂来了什么久你一点都查不出来吗?”杨展道:“唉:我的戚大爷帮主有令一切均要小心为上这批住进韩府的人若实力足可作长春会的撑腰我们凭什么去惹他们?不过他们虽密藏不露仍给我们从韩府仆人所买物品看出了端倪。例如三天前管家杨二亲自买了大批胭脂水粉回去便可知来人里会有好几个是爱装扮的年青女子。”虚夜月狠狠盯了韩柏一眼道:“定是你的旧情人白芳华来了。”韩柏苦笑道:“要我命的人还有什么情可言白芳华这一着真是厉害看来老爷已落入她掌握里老爷拥有的数百条船和遍布各地的粮仓恐怕都被白芳华控制了。真厉害。”
杨展沉声道:“我们还从韩府管家杨二在青楼的那老相好听到消息姓宋的新姑爷也来了可是二小姐慧芷不知何故却没有随行。”戚长征立时色变眼中寒芒闪动。
寒碧翠靠了过去在台下紧握着他的手以表示劝慰。
不舍平静地道:“我看白芳华正通过宋玉进行夺产的阴谋韩天德财力雄厚又是航运钜子若投靠燕王对允大大不利所以索性借宋玉把韩家产业吞掉就可一了百了高枕无忧。天命教其老谋深算我看打一开始她们便有这个目的。”戚长征冷喝道:“不若就让我们闯入韩府把那些妖女全都干掉。”比姿仙皱眉道:“那你的二小姐怎办呢?她仍在京师哩!”戚长征为之哑口无言。
不舍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假若白芳华真有把握来展布阴谋岂会粗心大意任人宰割江湖这么大能人异士数不胜数现在允登上帝位要招揽些潜隐不出的高手可说易如反掌在现今这种不明朗的情势下若我们鲁莽动手说不定会闹个灰头上脸必须谋定后勤才是明智。”范良极点燃了烟草深吸一口后嘿然道:“庞斑我们也不怕那怕她白芳华不过大师之言很有道理便由本人负责摸清楚他们的底细才再作定计吧。”韩柏奇道:“你真不怕庞斑吗?”范良极老脸一红岔开话题道:“天快黑了.待会何人陪我往韩家去唉:有了柏小子这个跟班后以后我应改名作“多行盗”了。”韩柏失声道:“跟班?去你的大头鬼这事由我一个人便可弄得妥妥当当谁比我更熟韩家呢?”庄青霜吓了一跳不依道:“不准你一个人去。”戚长征是心急如焚向不舍道:“有没有方法快点联终上叶素冬他们好把慧芷由京城救出来?”不舍点头道:“这正是我心中想着的事想不到武昌形势如此险恶记紧无论如何也不要一人落单被对方有可乘之机来个分别击破仙儿、小莲和行烈与我一组联络我府的人好能与叶素冬他们建立联素。小表王、长征、碧翠另作一组设法与兰致远拉上关系好助他应付危机。范兄与小柏和月儿霜儿负责探听韩府虚实。杨兄弟则要监视着长春五虎同时把情况飞报回去最好请得浪兄出马那我们就可稳操胜券了。”不舍无论身分地位均是当领导的人这番话一出众人无不点头同意。
韩柏站了起来同戚长征笑道:“老戚放心吧:我有预感二小姐定然没事的哩!”戚长征无奈地报以苦笑。
虚夜月有点呷醋地道:“那个五姑娘呢?”韩柏拱手道:“请虚大小姐多多包涵!”众人无不莞尔。
虚夜月本想绷起脸孔亦忍不住“噗哧”娇笑再不穷追猛打。范良极徐徐吐出一支烟箭喷在韩柏脸上无限享受地道:“天快黑了老子也可活动一下筋骨了。”范良极、韩柏和回复了本来面目的庄虚二女来到可迁觑韩府巨宅处的瓦顶伏了下来。
范良极吩咐了各人几句后鬼魅般掠往韩宅去好半晌才返转来神色凝重道:“他娘的真厉害韩府内外均满布暗哨防守得比禁宫更严密像是知道我们今晚会来窥探的样子。”韩柏皱眉道:“你有没有把握潜进去呢?”范良极颓然道:“最多只有五成机会要不要博他一博?”虚夜月犹记得陪他作贼失手的往事心有馀悸道:“这怎么成如否他们是什么人吗?”范良极道:“他们虽换了一般江湖人的夜行服但仍是官臭阵阵应是厂卫高手看来是楞严来了。”韩柏等三人心中懔然厂卫均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好手以前因着朱元璋的关系对他们自是毕恭毕敬驯若羔羊。现在成了敌人又在楞严或叛贼陈平那样精明厉害的人物统领下因其忠心听命的关系比一群武林高手聚起来更要可怕上多倍。就算换了浪翻云来对着数百悍不畏死的厂卫看来也只有避走一途更遑论是他们了。
且这些人更精通战术加上弩箭火器一显的攻敌武器除非己方有整个军团在背后撑腰否则只是白送性命难怪范良极感到无法可施了。
范良极叹道:“若有方法接近韩宅或者还有办法可想现在连这希望也没有难怪杨展摸不清宅内的情况了。”韩柏心中一动想起了和花解语初试**位于韩府对面的小楼喜道:“要接近韩府可包在我身上但假若你仍不能进府你休怪韩某对你老贼头不客气。”言罢绕了个大圈领着三人往那小楼摸过去。
踩清楚了小楼无人后四人无惊无险进入楼内。那两进的小空间内情景如旧奇怪的是一尘不染显然经常有人打扫。
范良极巡察一番后由楼下走上来道:“这地方真是理想极了像是专为监察韩府而设的只不知人都到那里去了小子你又怎知有这么个好地方呢?”韩柏解释过后三人这才明白。
虚夜月伸了个懒腰到床上躺了下去道:“你两个快去快回霜儿负责把风月儿负责睡觉。”范良极看到她躺在床上的娇慵美态眼都呆了到韩柏抓上他的瘦肩才如梦初醒和韩柏来到帘幕低垂的窗前往韩宅望去。
庄青霜来到范良极的另一边。蹙起黛眉道:“有什么分别哩还不是一样进不了去?”
范良极细察着灯火辉煌的韩府成竹在胸道:“只要守在这里今晚进不去明晚也可溜进去总是有机会的。”韩柏失声道:“什么?这就叫有方法进去吗?”话犹未已蹄声响起一队由七、八辆马车组成的车队由远而近往韩府驶过来。
范良极大喜道:“机会来了!”凑过头去在庄青霜脸上香了一口。
道:“小妹子乖乖待在这里等大哥和小淫棍回来不论多久。千万不要来找我们。”不容捧脸娇嗔的庄青霜抗议扯着韩柏旋风般赶往楼下去。
床上的虚夜月自然笑弯了腰。
庄青霜也忍不住“噗哧”笑了起来事实上她也很疼这贼大哥哩。
在与杨展暗通消息的武当俗家弟子谢充穿针引线下荆城冷、戚长征、寒碧翠三人在兰府见到兰致远后者随后追到客气几句后微笑道:“有位老朋友想见你们小表王和戚兄贵伉俪请。”三人大讶随他往内堂走去。
里面早有两人等待着赫然是直破天和康复了的小半道人。
直破天大笑道:“三位别来无恙!”小半道人则仍是那笑嘻嘻的样子。
戚长征扑上前去抓起小半道人的手对视大笑。
荆城冷欣然道:“真想不到这么快又可见到直老师究竟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直破天神飞扬道:“当然是给歪风妖气吹到这里来哩:来:先坐下喝杯热茶再说。”
众人围桌坐好后直破天道:“允开始行动了。”三人早知会如此并不奇怪。
兰致远道:“第一个遭殃的是周王。允才登帝位.便命曹国公李景隆以备边为名率兵到开封把周王及其世子妃嫔擒回京师废为庶人放到云南去。又调动兵马准备讨伐湘、齐、代、岷诸王现在人人自危开始相信允确是天命教的孽了。”戚长征忿然道:“什么曹国公李景隆他根本就是“邪佛”锺仲游。”寒碧翠道:“燕王还在等什么呢?”直破天叹了一口气道:“他正在等你们收复怒蛟岛控制长江维持交通补给否则孤军南来只是送死。”小半道人收起笑脸道:“现在每过一天允的江山便可坐稳一分唉:只有很多事却是欲不达呀!”荆城冷深悉政事沉声问道:“允现在对燕王探取什么态度呢?”
直破天扰色满脸道:“他当然不肯让燕王安乐太平已下令撤换谢廷石改以铁铉为山东布政司张信为顺天市政使又以谢贵为北平都司事除非燕王立即举兵起事否则也惟有苦忍下去。”荆城冷一震道:“张信是否兵部的张信?”直破天讶道:“正是此人!”荆城冷拍案道:“如此就易办了。”兰致远奇道:“允竟如此疏忽?假设张信是你们鬼王府的人怎会被委以重任呢?”
荆城冷笑道:“他不是我们的人却是双修府的人。这些天我和不舍他老人家研究对策时.由他露给我知道的。”直破天大喜道:“这真是天助我也我们就将计就计使允以为可通过张信控制顺天轻易拖他一段时间一俟各位尽灭允在长江的力量。那我们便可进军金陵了。”兰致远精神大振道:“假若能控制水道使西南的物资和军队不能迅增援京师金陵的防御力量势将大幅削弱我们亦会大增胜算。”直破天道:“现在我们正设法说动荆州、居庸关、通川、道化永平和密云的守将引兵投诚好使再无后顾之扰。那时再配合贵帮的水师我看允还有什么法宝?”接着叹了一口气道:“但眼前的事却不易解决。”荆城冷道:“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呢?我们只是一知半解。”兰致远愁眉不展道:“还不是武昌的事现在我等若公然违旨只看允什么时候派人来取本官项上人头幸好允忙于削藩还未有闲暇理会到我这个小角色而我们更是官民齐心使允亦投鼠忌器。”直破天摇头道:“允若要对付你只像捏死只蚂蚁般那么容易。事到临头谁敢真的陪你作反当然:若怒蛟帮收复了怒蛟岛声势大振情况自是不同。照我看允到现在仍无动静皆因另有阴谋可能是借兰大人作饵来钩怒蛟帮这条大鱼。”戚长征单刀直入问道:“韩府处来的是什么人。就算他们不怕我们难道不顾忌我浪大叔吗?”直破天道:“这正是我到这里来的原因白芳华领着天命教的人倾巢到了这里来还有楞严的手下和精挑出来近千名厂卫高手这还不算还差左都督盛庸率大军进驻隔邻的黄州府以为声援教怒蛟帮不敢恃强来攻。”寒碧翠道:“他们这么惟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不是教我们更不会轻举妄动吗还有甚么阴谋可言?”小半道人叹道:“问题是我们不能坐看兰大人给他们干掉更不能任由投靠了怒蛟帮的帮会门派被他们逐一铲除又或反投向他们。惟有与他们以硬碰硬。”直破天接口道:“现在怒蛟帮最大的优势就是藏在暗处一旦现形便优势尽失说不定连基地都不保那时凭什么纵横大江?”众人不由吁出一口凉气荆城冷关心往韩府探听动静的韩柏和师妹等人问道:“韩府的敌方高手除白芳华和楞严外还有些什么人?”直破天脸色立时变得雏看起来道:“据我们探听回来的消息楞严与白芳华分别招聘了大批高手包罗了黑白两道的厉害人物其中有很多原是以前听命魔师宫的人现在变成了无主孤魂遂被吸纳过去。也有一些是因种种原因例如开罪了八派又或怒蛟帮而致退隐蛰代的高手现在都群起而出为允效命希望日后可加官晋爵。”小半道人续道:“其中最厉害的有五个人不知你们听过公良术、甘玉意这两个魔头没有?”荆城冷动容道:“这不是当年陈友谅的两大护驾高手吗?陈友谅兵败身死两人便逃得无影无踪怎会来为明室卖命呢?”戚长征皱眉道:“这两个是什么家伙?”直破天道:“三十年前他们均是黑榜人马甘玉意更是唯一名登黑榜的女性他们失踪后才被除名改由谈应手和莫意闲两人代上当年他们已是纵横无敌的高手经过三十年的潜修现在厉害至什么程度真要动过手才知道了。”荆城冷呆道:“白芳华真厉害竟有办法招来这两大凶人不好:韩柏他们怕会有危险了?”小半道人色变道:“什么?韩柏到了韩府去吗?”戚长征霍地起立喝道:“我们立即去!”寒碧翠扯着他坐下道:“不要冲动若有事现在去也迟了不若派人去找不舍大师等回来增强实力才再想办法吧!”接着微笑道:“放心吧!没有人比那小子更有运道的了。”荆城冷站了起来道:“由我去找大师他们吧!”言罢匆匆而去小*平道人放心不下追着去了。
寒碧翠道:“还有三个厉害人物是谁?”直破天道:“其中一个是大家的老相识了就是魅影剑派的剑魔石中天刁夫人悲痛丈夫先被烈震北毒死爱儿又死于风行烈丈二红枪之下刚好石中天养好伤势又不忿被浪翻云所败所以在刁夫人请求下重出江湖加入了敌人的阵营里。”以戚长征的天不怕地不怕亦听得眉头大皱想不到允得天下只个多月的时间实力便膨胀得这么厉害。
寒碧翠心惊胆跳地道:“难怪他们敢公然挑战我们还有两个呢?”直破天苦笑道:“真不知他们怎样弄这两个人出来一个就是有苗疆第一高手之称的“战神”曲仙州.此人与赤尊信一向是宿敌但谁也奈何不了谁据闻他声言要亲手杀掉韩柏好使赤尊信“无后”唉: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戚寒两人均听过这人名声但因对方从没有踏足中原故所知不多但对方既能与赤尊信平起平坐亦可知大概了。
直破天道:“最后一个就是来自广东的郎永清此人乃以前方国珍的军师外号“清不留手”武功达开宗立派的大家境界擅使长矛方国珍为先皇所败时他是唯一硬闯脱身的人鬼王打了他一掌我们还以为他早死了想不到现在又活生生出来横行作恶了。”
顿了顿再道:“所以虽然锺仲游和解符因要负起削藩之责没有随来但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根本连浪翻云都不放在心上。当然:水月大宗和单玉如初时亦不把浪翻云当作一回事而现在他们都给老浪宰掉了。”戚长征和寒碧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的担忧。
韩柏等究竟是凶还是吉呢?
第五章 勇救佳人
当马车来到韩府门前庞上扬起府门大开之际韩范两人借着马车的掩护和挤嚷的人群牵引了对方视线由门隙无声无息贴窜了出来倏忽间已附身其中一个马车的车底之下凭内劲吸贴紧悬在车底。
马车驶进韩府时车厢内竟传来男女交欢的喘息和叫声听得两人脸脸相觑。
动作停止接着是整理衣裳的声音一把男子声音赞叹道:“媚娘你真是天生尤物!”
韩柏认出对方是谁虎躯一震传音给范良极道:“是韩家三少爷希武今次糟了天命教定是有夺产阴谋否则怎须媚惑这个蠢蛋?”媚娘的嫣笑传了下来嗲声道:“三少爷真厉害人家怎有力下车哩?噢:唔:媚娘从了你好不好?”接着又是亲嘴的声音。
马车停了在韩府主宅前的大广场里。
十多名大汉拥了出来为各马车拉开车门乘客们纷纷走下车来。
两人留意一看只见其它车上下来的都是厂卫模样的人物想来都是借护送为名.把韩希武挟持着去办事的随行高手了。
其中两对脚来到他们藏身的马车旁侍候韩希武和媚娘下车听声音认出是差点害得他们鸡毛鸭血、严无惧的手下东厂副指挥使陈平。
另一人笑道:“三舅子真厉害看:媚娘差点下不了车哩!”接着是众男的哄笑声和媚娘的撒娇声音。
韩柏和范良极交换了个眼色暗忖所料确是不差天命教真在阴谋夺产陈平旁的另一人分明就是以卑鄙手段夺了二小姐韩慧芷贞操的宋玉此刻与韩希武出外至晚上才返回韩府不用说都是去了解韩家的生意和其中运作的方式以免接手时茫无头绪。韩希武一向头脑简单给媚娘大灌迷汤下自是晕头转向给人利用了也不知道还以为艳福齐天。这么看府内各人应仍未遭毒手否则无论韩希武如何蠢也不会与他的仇人合作。
一阵惊声笑语里两对女人的脚迎上韩希武笑着道:“我们不依啊!少爷只肯带媚娘去玩今晚要补偿我们姊妹的损失才行。”正是绿蝶儿和红蝶儿二女韩范两人相视苦笑瞧来韩希武给缠得想见家人一面的时间也欠奉了。
马车开出当转入通往马房的碎石路时韩柏向范良极打个招呼由车底溜出闪入路旁的花丛内去。
回到韩府韩柏如鱼归海便着范浪极左穿右插.避过府内的重重暗哨到了内府处。
这里的岗哨明显减少了两人反警惕起来知道对方高手必聚集在这十多组院落里。
两人刚藏身在院落外围园林中一丛花木之间一群人由外堂的方向走来人人步落无声显然都是内功精纯的一流高手。
范良极吓了一传音道:“小心:这批人相当不好惹。”两人眯眼减去眸光凝神望去只见在高感长廊的风灯映照下白芳华和迷情妩媚两女婀娜多姿地随着高矮不一的七八名高手漫步而至其中还有一个颇具姿色的半老徐娘风姿可与媚娘比拟但双目寒芒闪烁却又远非媚娘可望其项背神态亦不似天命教的妖女。
白芳华仙籁般的声音传来道:“奴家真希望浪翻云会亲身前来那便可更快解决怒蛟帮的事了。”她身旁的矮胖子故意挨贴着白芳华的春肩笑道:“这不是白便宜了庞斑吗?对手都给我们解决了。”韩范两人听得目瞪口呆。谁人这么大口气呢?
另一个长披肩头戴铜圈肩竟膊厚身型雄伟作苗人打扮。脸目俊伟的男子冷哼道:“教主不希望韩柏来吗?是否对他仍馀情未了?”白芳华还未有机会回答那苗汉身旁的迷情已挽起他的手臂媚笑道:“曲先生厚此薄彼哩:只呷教主的醋不呷人家的。”落在最后方一个高瘦阴鸷的中年儒生向身旁背着长剑气度不凡的男子笑道:“这叫各有所期不过石兄的想法必然与教主相同希望第一个来的就是浪翻云。”那男子闷哼一声没有答他。
说话间各人逐渐远去。
韩柏正要继续行动给范良极一把拉着韩柏不解望去只见这老贼头面色凝重讶然道:“你知他们是谁吗?”范良极微一点头传音道:“那姓石的不用说就是剑魔石中天他既有败于覆雨剑下之辱徒弟兼外甥刁辟情又给我们宰了自是矢志报复只是他已教我们头痛了。”韩柏听得大吃一惊问道:“其它人呢?”范良极道:“有四个人我认得他们就是以前曾名列黑榜的“七节软枪”公良术和“勾魂妖娘”甘玉意这两人以前乃陈友谅度下最厉害的客座高手失踪了三十多年想不到竟会重出江湖名利之心实害人不浅。”顿了顿再道:“另两个我认得的人一是来自海南岛的高手“无影脚”夫摇晋。另一人是来白云南的着名剧盗骆朝贵这两人虽可算一流高手但比起公良术和甘玉意就差远了。”
韩柏吁出一口凉气传音道:“那个占白芳华便宜的胖子是谁?”范良极道:“我也不知道但听他口气之大绝不应是省油灯。那个苗汉若是“战神”
曲仙州。那就更是不妙此人号称苗疆第一高手与你魔种内的老赤乃深仇宿敌手上一对流星使得出神入化老赤和他多次交手.均以两败俱伤收场你说厉不厉害。”韩柏色变道:“这怎办才好哩?”范浪极道:“我们再不可胡闯乱荡了否则必难逃这批的人的耳目瞧来韩府的人都给约束了自由你有没有方法找上个相得的下人问清形势。若能与韩天德或韩希文说上两句自是最好否则便立即溜走再想办法。”韩柏从未见过老贼头也这么慎立时知道事态严重点头道:“随我来!”箭般往外窜去。
两人步步为营不片晌来到一座小楼之外。
韩柏低声道:“这是五小姐宁芷的闺房看来没人看守。”范良极两眼一翻道:“真是没有经验的嫩小子找人守在门外怎及摆两个妖女在楼内贴身服侍那么稳妥呢。而且我敢肯定对面那密林内定有哨岗只是太远我们看不到吧了!”韩柏搔头道:“若是如此我们凭什么过对方耳目?”范良极道:“你忘了杨展说过的话吗?那些管家婢仆仍可自由出入所以我才教你看看有没有机会找上个以前被你调戏过现在仍对你情深一片的美婢说几句知心话。”
韩柏想起侍候韩宁芷的小菊姊心中一热不住点头见到范良极正起他那对灵耳静心细听忙功聚双耳远在五丈外小楼内的声音顿时一滴不漏传入耳内。
“砰!”两人均被摔东西的声音吓了一跳。
只听韩宁芷甜美娇嗔的悦耳声音嫣嗔道:“我变了囚犯吗?为何想见见娘都不成?他们怎会到了别处去也不来和我说一声噢!”声音倏止看来是给点了睡穴那显的穴道。
小菊惊叫道:“小姐!”一把女子的声音温柔地道:“她没事的我们只想她好好睡一觉病人总应多休息点。这里用不着你了你回住房去吧!”接着是小菊下楼的声音。
另一把女子的声音笑道:“听说这是韩柏青悔竹马的小情人教主说若能好好利用说不定可教韩柏栽个大筋斗哩!”韩柏心中大恨气得差点要去找白芳华算账。
范良极低呼道:“机会来了!”开门声响眉头深锁的小菊失魂落魄地走出小楼。
韩柏大喜传音过去道:“小菊姊:我是小柏不要声张!”小菊娇躯一震却依言没有出言和顾盼找寻韩柏之所在。
韩柏括示道:“你继续走吧!”想了想再道:“我在武库等你那处安全吗?”小菊微一点头。
一推范良极转往武库掠去。
扭断侧门门锁两人藏到武库的暗黑里那种熟悉的气味使韩柏泛起了回家的感觉。
那堵被韩柏撞破了的墙壁早修补妥当。
门开小菊走进来颤声道:“小柏?”韩柏迎了上去喜叫道:“小菊姊!”小菊凭声认人。一声呜咽扑入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吓得范良极惊呼道:“大姐莫哭惊动了贼子便糟了。”小菊想不到还另有人在不但停了哭泣还想由韩柏怀里挣出来。
韩柏一把搂个结赏香了她嫩脸一口柔声道:“不用怕:这死老鬼是我的结拜兄弟你叫他范老贼头便可以了。”小菊颤声道:“原来是范良极大侠!”范良极生平还是第一次被喜称大侠大乐道:“小妹子叫我范大哥便可以了。”小菊低呼大哥后又呜咽起来道:“小柏.快救五小姐她很惨哩!”韩柏满怀温馨想起以前这美婢对自己的关怀轻嗔浅怨一时大生感触。暗忖无论她有何要求自己舍命也要完成何况宁芷终是初恋情人把她拦腰抱起转向范良极道:“有没有办法呢?”
虽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小菊仍羞得无地自容叹哼一声把俏脸埋入韩柏的宽肩里。
范良便沉声道:“夫人老爷他们呢?”小菊道:“今早夫人、老爷.大少爷、四小姐和大伯爷都给送走了不知到那里去。这事五小姐和三少爷都不知道。”范韩两人心叫不妙看来夺产一事敌方已到了万事妥当的阶段。他们留下韩宁芷只是用以对付韩柏。
范良极拍胸道:“我去对付那几个哨岗.你去对付小楼内那两个妖女事成后便硬闯出去大家比比脚力。”韩柏心中一动问怀内的小菊道:“后院那条大暗渠还在哩?”小菊含羞在他耳边“嗯”的应了一声。
范良极骂道:“既有这条秘道为何不早说出来?”韩柏反驳道:“我们根本没法接近有这条只通往对街的渠道又有什么用?我看还要放一把火才可声东击西地逃出去呢。”范良极不肯认输狠狠道:“你怎知老子没有办法快行动吧!还想等天亮吗?”
荆城冷和小半道人离开了不到半个时辰杨展便满脸喜色在谢充带领下进来道:“收到消息浪座昨天已动身来武昌以他的脚程今晚应到双修夫人也有随行呢。”
直破天和兰致远大喜过望。
戚长征却仍扰心忡忡道:“怎也来不及了。”忍不住站起来道:“我要先去看看情况直老师和兰大人见到大师他们时就告诉他说我要先行一步好了。”寒碧翠明白他性格陪着他去了。
这边厢的虚夜月和庄青霜也等得不耐烦起来并肩透帘遥望着对面毫无动静的斡家府第怨声不绝。
虚夜月后悔莫及地道:“早知便跟他们一起进去总好过在这里不知天昏地暗的呆等着就像两个大傻瓜。”庄青霜怨道:“又是你说要睡觉却要我把风累得人家都不敢说话。”虚夜月嗔道:“你何时变得这么听我的话只懂怨我。”又“噗哧”娇笑道:“好霜儿算我不对了明晚月儿先让你和韩郎胡混吧!”庄青霜拿她没法顿脚道:“还要说笑人家担心得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以后再不准你纵容韩郎。”虚夜月挨着她笑道:“你不宠纵他吗?你比月儿更乖多了!”话犹未已对面马嘶声起。
两女愕然望去只见宅内深处起了几处火头马嘶人声震天警起。
处夜月和庄青霜呆在当场不知应如何厅变时屋顶处传来范良极叫道:“两个小痹乖好宝宝快来!”两女大喜掀帘穿窗而出跟上屋顶与手捧被卷美女的范良极和背负小菊的韩柏会合穿房越脊落荒而逃。
才奔过了几十屋顶戚长征和寒碧翠由左侧扑来喜呼道:“原来又是去偷香窃玉累得老戚我自担心了半晚。”韩柏背上的心菊立时脸红过耳羞不自胜。
范良极加快度叫道:“点子太辣:快走!”戚长征与韩柏并肩而驰道:“到兰致远处去直破天和小半道人也在那里。”众人大为振奋在戚长征引路下望兰府去了。
抵达兰府不但不舍、荆城冷、风行烈、谷姿仙等全回来了浪翻云和双修夫人也赫然在座还多了个梁秋末出来。
浪翻云正以清溪流泉招呼着兰致远.直破天、小半道人、谢充和杨展诸人直来不住自真心的赞叹。
镑人喜出望外韩柏先把韩宁芷和小菊送入内宅安顿好出来时范良极刚好把探听来的消息作了个详尽报告指着韩柏指责道:“这小子还在墙上用人家小姐的胭脂写了下“浪子韩柏大侠客范良极到此一游”等几个歪斜丑陋的大字包保可气炸了白芳华的妖肺。”
众人都怀疑地瞧着他时韩柏为之捧腹道:“明明是“贼头范老怪”何来什么娘的“大侠客范良极”这老小子总爱给自己那张皱脸贴金毫不怕羞耻!”各人无不莞尔。
直破天叹道:“燕王说得对天下间怕没有什么事是这对好家伙办不到的了。”
梁秋末指了指内堂的方向道:“为今又多了两个美人儿!”韩柏尴尬地一耸肩头坐到庄虚两女间希图胡混过去。
虚夜月揍到他耳旁认真地道:“念在你们以前的关系这是你最后一位夫人了。”
韩柏心中一数若把秦梦瑶也算上一个自己也可向荆城泠看齐拥有七位夫人了。亦婢亦妾的则有夷姬、翠碧和小菊姊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庄青霜等怕都会识趣地只眼开只眼开吧。
正自我陶醉时直破天的声音传入耳内道:“若直某所料不差韩天德等是因不肯屈服给押了去黄州府交给盛庸好运往京师软禁这事便交给直某和念祖负责这等小事仍难不倒我们兄弟。”众皆愕然不舍代表各人间道:“帅念祖也来了吗?”直破天点头道:“他领着过千小子到了黄州府监视盛庸的行动准备策动一场兵变好瓦解对武昌的威胁盛庸的手下里有几个是我们的人将官里亦有很多人出身自八派一直与我们暗通消息.所以我们才如此清楚允今次的行动。”言罢望向浪翻云想听他意见。
浪翻云只是悠闲地喝酒没有答话。
不舍干咳一声提醒道:“浪兄!”戚长征插入道:“我还有一事请直老师帮忙。”
直破天欣然道:“小兄弟关心的自然是慧芷小姐这事我们一直留意着只是未明武昌韩家的形势才不敢轻举妄动吧:现在我已把消息飞报给留在京师的老严老叶以他两人之能天命教的厉害人物大都已离京此事可说是易如反掌小兄弟放心等待好消息吧!”戚长征大喜拜谢。站起来时神态变得威猛无伦冷哼道:“宋玉小贼!我的天兵宝刀必要饱饮你的鲜血以报慧芷所受之辱。”众人的眼光又落在浪祖云身上惟他马是瞻。
浪翻云喝掉杯中妙品悠然而起环视众人一遍后微笑道:“我们这就去串韩府的门子看看天命教请来对付浪某的人是何等货色。直兄放心去瓣事吧浪某可保证他们没有半个人可来干扰你们的大事。”直破天大喜道:“有浪兄这几句话直某还有什么须要担心哩!”众人精神大振范良极怪叫道:“痛快死我了!”一个筋斗竟窜到门外去了。
浪翻云闪了闪也消失在门外。
戚长征大叫道:“迟来者执枪蚀底我们先比拚一下脚力。”旋风般追了出去。
人影连闪后只剩下了小半道人兰致远直破天、谢充等几人脸脸相觑呆瞧着众人消失于其外的厅门。
第六章 韩府之战
浪翻云和范良极两人不分先后达一座华宅的屋背上迁望着灯火通明的韩府那房舍连绵的院落相视一笑充满着真挚相得的深厚交情。
表面看去韩宅浪静风平并没有因曾起火而有丝毫不安迹象。
不舍夫妇、荆城冷、梁秋末、杨展、韩柏、戚长征、风行热和诸位女将先后来到他们之旁阵容庞大非常。
有浪翻云在各人一点不觉得对方可对他们构成任何威胁。
浪声云凝目深注着目标便像猎人看着棋物般双目闪闪生辉但又带着一种闲适放逸的味儿.说不尽的潇风流。
镑人中大部分人都从未亲眼见过覆雨剑施威的美景不由心情兴奋起能与天下无双的第一剑手并肩作戟确是无可比接的天大光和荣耀。
虚夜月挤到浪翻云和范良极间挽着两人手臂兴奋得声音都嘶哑起来娇痴道:“浪叔叔啊:怎样进攻他们呢?”众人均为之哑然失笑。
浪翻云爱怜地看了这天之娇女一眼淡淡道:“秋末:布置好了没有?”梁秋末精神奕奕应道:“所有人手均埋伏在计划中的据点布下天罗地网。无论敌人由那个方向来我们均有能力对付。”众人这时知道浪翻云看似随意其实谋定后劲早有对策。
这天下间唯一能成为庞斑相捋敌手的不世剑道大家油然道:“秋末和小展负责围敌拦敌之责若逃出来的是敌方的厉害人物不须逞强硬拚只须阻他一阻我们自会追出来取敌之命。”待梁秋末和杨展两人答应后续道:“我和行烈负责作开路先锋。范兄、韩柏居左;长征、小表王居右;不舍兄贤伉俪殿后诸位小侄女居中看情况应援各方战缠无论任何情况均不可离阵独自作战。”众人欣然应诺。
浪翻云仰天一笑抽回被虚夜月紧挽着的手臂轻拥了她不盈一握的小变腰后才放开她飘往街心迈开步子悠然自得地往韩宅的方向走去。
众人忙随在他身后。
浪翻云回头向不舍夫妇笑道:“贵兄嫂很快可抱孙子了.行烈至紧要小心爱护两位娇妻。”风行烈虎声一震呆瞪着谷姿仙和谷倩莲两女她们早羞得垂下头去。
虚夜月探手摸往谷倩莲的小肮兴奋道:“有了吗?”比倩莲大窘道:“不是我!”不舍叹道:“浪兄连这种眼光都要比我们厉害。”众人无不失笑。
比凝清不悦道:“玉儿竟敢瞒着娘亲吗?”比姿仙羞得无地自容。不依地瞪了浪翻云一眼。以蚊蚋般的声音抗议道:“娘啊:人家这几天还在怀疑哩!”风行烈心中感激知道浪翻云提点他忙低声向娇妻作出丈夫的叮咛。
荆城冷笑道:“老戚和小柏要努力了!”韩柏应道:“待会打完胜仗后.小弟立即努力!”范良极叹道:“唉!这小淫棍!”庄虚两女又羞又喜时众人早笑弯了腰。
轻轻松松的谈笑中众人来到韩府大宅的正门外。
宅内声息全无似是一点不知道他们的来临。
浪翻云微微一笑道:“白教主别来无恙浪翻云特来拜会!”也不觉他如何提气扬声说话悠悠地传进高墙内的华宅院落里去。
白芳华娇甜的声音传出来道:“浪大侠与诸位贤达大驾光临顿使蓬壁生辉请进来喝杯热茶好吗?”话声才歇.两扇大门缓缓张了开来。
浪翻云两手背后闲适地没有丝毫防备似的步入门内风行烈略迟半步傍在他旁其他人则依浪翻云早先指示结成阵形随后而入。
巨宅内台阶上下站满了人分作三重。
最前方的是白芳华、妩媚迷情两大天命教护法“战神”曲仙州、“滑不留手”郎永清“剑魔”石中天。“七节软枪”公良术、“勾魂妖娘”甘玉意、楞严“无影脚”夫摇晋云南剧盗骆朝贵这批最厉害的高手。
排在他们之后的是近百名被招覆回来的黑白两道好手。
最后方则是一色黑色劲服的厂卫由两侧延伸开来直排至宽大的广场两侧人数达五、六百人之众密密麻麻的像个铁钳般紧紧威逼着步到场心的敌人。
大门在后方关上时布在屋顶和墙头另数百名厂卫同时现身手上均恃着弓弩等远攻武器如临大敌。
在人数上浪翻云等实在大大吃亏。
看到对方人人兵器出鞘严阵以待的样子浪翻云哑然失笑道:“白教主这杯热茶真难喝看来浪某不出剑怕也沾不到茶杯的边缘了。”白芳华美目找上了韩柏神情一点轻叹道:“若非时也命也谁想与浪翻云为敌呢?”韩柏听在耳里却是另一翻滋味。这话像是对他倾诉那般旋又提醒自己再不可受她媚惑。
苗疆第一高手“战神”曲仙州冷冷道:“浪兄难道以为到这里是游山玩水吗?”言罢得意地笑了起来。
岂知己方各人全无附和的笑声对着这不可一世除庞斑外无人能匹敌的高手。他们虽是人多势众但却无人不手心暗冒冷汗。
范良极怪笑道:“曲兄不是很想会会浪翻云和韩柏吗?要你出战浪翻云曲兄自然无此胆量不若找韩柏玩玩试试老赤以妙法栽培出来的徒弟。顺便看看是你的“七流星”厉害还是他拿起枯枝也可当剑使的手法厉害好吗?”这番话阴损之极纵是曲仙洲早有定计亦很难落台双目杀气大盛时楞严已抢着说话道:“今趟非是一般江湖斗而是奉皇命讨伐反贼范良极你休要作无谓言词了。”
韩柏搜索的目光在楞严身后找到了那美女高手邢媛讶然传音过去道:“天啊:你怎还未走我怎舍得对你下手啊!”邢媛眼中掠过茫然之色垂不语。
白芳华声音转冷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便是如此简单诸位请勿怨责要怪便怪老天爷加诸我们身上的命运吧!”戚长征猛地拔出天兵实力厉喝道:“好:宋玉何在?”站在白芳华身后一个面如冠玉文质彬彬的英俊文士移前少许哈哈笑道:“戚兄当是不忿在下盗了你小情人的红丸有本事便来取在下性命吧!”又嘿嘿冷笑充满揶谕的味道。
戚长征反平静下来冷冷看着他道:“那就走着瞧吧!”宋玉忽地一阵心寒听出戚长征语气里那坚定不移的信心。
“七节软枪”公良术一抖由铁圈运起两头均若枪尖远近俱宜的七节铜枪大喝道:“何来废话让我看看老子出道时尚是乳臭未干的浪翻云究竟厉害至什么程度?”
与他齐名的徐娘高手甘玉意出一阵娇笑抖腕一振左右手两把尖刺出“嗡嗡”
两声劲响显示出深厚绝伦的功力和应道:“正主儿不出小丑便登上了大梁庞斑也不知给什么蒙了眼竟以你为对手。出剑吧!”浪翻云哑然失笑柔声道:“这有何难?”
话犹未已名慑天下的覆雨剑已似魔术变幻般到了手上化作漫天剑雨。
没有人可以形容那使人目眩神迷的美景。
宽广的宅前空地忽然间填满了动人心魄的光雨本是奉命一动手便居高临下射火器弩箭的厂卫受光两所惑竟射不出半枝箭来。
白芳华知道血战已临左手一扬一道白芒冲天而起到了十多丈的高空先爆出一朵灼白的烟花然后再上伸长四五丈。爆出另一圆金黄的火球光点伞子般下来。
今趟他们到武昌来.实有着无比周详的计刮。
表面看来除了大群被礼聘前来的高手和近千厂卫外就只有在邻府由盛庸率领的二万精锐骄兵师。
事实上来到武昌的除厂卫外尚有由新近当上禁街统领取叶素冬之位而代之的长白派高手谢峰和一万禁卫军他们通过精密的安排在过去个多月内以种种身分潜入武昌住进离韩府不远的数十间大宅内因有着长春会的掩护此事连杨展亦查不出来。白芳华出烟花讯号一方面是通知这批伏兵现身围剿敌人另一方面亦是传讯予守望在城外高地的哨兵知道以连锁传讯的方式借烟花像烽火台般迅快地通知远在黄州府的盛庸着他率领大军前来武昌解除武昌府督兰致远的军权整个计策可说无懈可击。
但她千算万算仍低估了翟雨时的智能。
韩柏等动身不久翟雨时便收到杨展有关武昌的情报推断出来者不善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准备迫怒蛟君现身打一场决定性的硬仗于是立即请出浪翻云和双修夫人好配合不舍等对付敌方的强手。
他又组了一枝由怒蛟帮、鬼王府.山城、邪异门精锐合成的联军人数达七千之众由梁秋未作统帅配合老杰、霍欲捩等鬼王府四小表邪异门四大护法赶往武昌助阵。
同一时间怒蛟戟船则全体出动偷袭与盛庸互为声援驻于紧扼洞庭进入长江水口的岳州府水师离队好牵制敌人。
双方均是各出奇谋至于谁滕谁负也到了快将揭晓的时刻了。
楞严狂喝道:“放箭!”连他自己也知因受浪精云剑两所慑下迟了命令。只见眼前剑雨爆了开来凛冽迫人的先天剑气暴雨般朝他们这为的十多人欺打过来。
韩柏等目睹惊心动魄的覆雨剑法精神大振倏地扩大战阵由两旁杀奔开去迎上两翼的厌卫。
护后的不舍夫妇相视一笑担手飘起刹那间已降在厅头处狂风扫落叶般赶杀高墙上的狙击手。
伏在主宅屋顶上的厂卫因下边已呈混战。敌我难分痛失了作远程攻击的良机一时杀声震耳天地色变。
白芳华拔出银簪娇呼道:“上!”他们原先的计到本是由白芳华、公良术、甘玉意三人死拼浪种云再仗着人多的使势由石中天、曲仙洲、郎永清三人合成实力强横的一组择敌而噬以雷霆万钧之势逐一击杀对方的强手;楞严、妩媚、迷情、夫摇晋和骆朝贵则配合他三人使其它人不能互相应援而以他们人数之众确有能力达到这个目标。
那知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浪翻云厉害至如斯地步一出手便掌握了全场主动患着天下无双的覆雨剑独力阻截着对方领头这十多个人教他们空有周详战略却无法展开。
此刻各人都覆雨剑临身惟有奋力抵挡虽听得己方好手惨叫连天亦只有先自竭力应付眼前危难。
列在他们后方的数百江湖好手和厂卫们一时被这批领袖挡在前方根本无从插手战场之内无论如何人多势众与敌人正面交锋的始终只是有限数目除非在旷阔的平原之地否则反成累赘白芳华一方正陷进这种烦恼里。
鲍良术、甘玉意这封形影不离数十年的男女魔头一向心高气傲初时并不把浪翻云这后起之辈放在眼里那知覆两剑一出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可怕剑法无可匹敌的气势.立时令他们尽收狂妄之心前者的七节软枪。后者的双刺挽起了重重电芒带头往消失在剑两内的浪翻云反攻过去。
此时曲仙州手上一对流星、白芳华的银簪、迷情妩媚两妖女的软剑、楞严的一双夺神刺郎永清的长矛夫摇晋装了尖刀的藏靴、骆朝贵的巨斧、石中天的魔剑亦全力往剑雨迎去。各人心中都抱着同一念头就是任你浪翻云如何厉害总只是一个人又非神仙怎可应付这么多高手的联手强攻解决了你之后其它人再不足虚了。
只有楞严留起了三分功力不敢放尽。当日与单玉如和水月大宗联声浪翻云的情景仍历历劫在眼前也只有他才明白覆雨剑在浪翻云手上那鬼神莫测之机是何等厉害可怕。
本应与浪翻云并肩作先锋的风行烈扛着丈二红枪看着盖天铺地往敌人的剑雨狂飙.一时目定口呆根本不知如何插手到浪翻云的传音在他耳内响起“照顾姿仙!”四字真言时才如梦初醒丈二红枪弹上天空化作万千枪影.随着脚步急移扫往正向他们核心攻来的敌人。
“叮叮叮!”一连串清响覆雨剑难分先后地或点或劈或刺或扫毫无道满地击中了向他攻来的十多种不同武器。
被覆雨剑击中者不论强若白芳华、公良术、甘玉意、曲仙州或是较弱者如妩媚、迷情更又或夫摇晋、骆朝贵均无不躯体猛震所有后着都展不开来便被迫得往后跌追。
只有剑魔石中天这败军之将被覆两剑巧妙一拖不退反进移前两步。
剑雨由大收小化成一团剑芒把变成孤军抗战的石中天卷罩其内。
浪翻云天神般不可一世的威猛形象.再次出现敌人眼下冷喝道:“愚顽之辈浪某上趟手下留情也不知道。”石中天正尽施救命绝技。堪堪抵挡着暴风狂浪般打过来的阵阵剑雨那有闲暇答他。
白芳华等心知不妙狂拥而上希图能挽回石中天的老命。
范良极此时早趁着浪翻云单剑迫死了对方最厉害的一众人物仗着天下无双的轻功扑往主宅瓦面夺命尽展绝技杀得上面的敌人不住溅血滚跌下来掉往地上。
此时原在白芳华等人身后的江湖高手和厂卫有些跃上瓦背对付范良极其它人则由两翼拥出加入地面战斗中。
最勇的仍要算戚长征吩咐了寒碧翠照顾武功最弱的谷倩莲和庄青霜后人随刀走。
竟硬撞进对方战阵里天兵宝刀大开大阖刀芒闪处对方必有人溅血倒地就像虎入羊群势不可挡。
这种情况本来是绝不可能出现的全赖浪翻云一手泡制出来。
寒碧翠、谷姿仙、谷倩莲、虚夜月、庄青霜诸女怕他有失结成一组追着他杀入以百计的敌人阵中风行烈挑飞了四名敌人后亦凌空赶来藉着丈二红枪远攻之利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诸女。
另一边的韩柏和荆城冷更是杀得兴起一刀一鞭近转远攻杀退了潮水般狂涌上来的敌人。
不舍夫妇已分头清理了墙上的敌人赶往主宅的瓦背上会合协助正陷于孤军苦战的范老贼。
外面亦传来阵阵喊杀之声显然梁秋未的大军正与敌人援军交锋接战。
杀声震天中附近的居民都关紧门窗茫不知生了何事只能求神拜佛希望老天爷保佑不会殃及池鱼。
此时石中天的命运米已成炊就在白芳华和曲仙洲两人堪堪赶到时石中天魔剑脱手被浪翻云一剑挑起带着一蓬血雨打横向两人飞来。
两人怕浪翻云乘机施袭不敢接但又因左右两旁都有己方之人往前冲去不得已往后疾退。
剑光暴张又把其它冲来的敌人卷造漫天剑雨里。
一向横行云南的剧盗骆朝贵最是狡猾阴险.就地一滚由左侧来到了浪翻云身后跳了起来赫然觉浪翻云雄伟的厚背就在眼前六尺许处像完全不知他的存在只在专心应付前方的人心中狂喜巨斧一挥无声无色地往他后背闪电劈去。
这一斧乃他毕生功力所聚那知眼看劈中眼前一花竟劈在空处累得他用错了力道往前一个踉枪时忽地觉有人紧挨着他肩膊、接着浪翻云的声音传入他耳内道:“骆兄辛苦了。”魂飞魄散中小肮中了浪翻云一记膝撞内力狂冲而入五魔六腑立时碎裂口喷鲜血往后抛跌。
同一时间迷情感到软剑被覆雨剑连点五下惊人的剑气沿臂而上打了个寒战时咽喉一凉往后便倒玉殒香消。
旁边的妩媚则被浪翻云侧身飞出一脚破入剑网里踢正丹田下的气海穴整个人抛往上空七孔流血剑飞人亡连惨叫都来不及。
一股惨烈的血腥味道笼罩当场。
正围攻浪翻云的公良术、甘玉意、郎永清和夫摇晋虽已竭尽全力抢救可是浪棋云在动人心魄的剑雨里忽现忽隐捉摸无从。更可怕的是对方不用近身拚搏纯以剑气便可遥遥克敌他们于自保不暇下那还能挥联阵的威力。
白芳华和曲仙洲做梦都想不到只迫后几步眨了两三次眼的工夫己方便有三人丧命于浪翻云手上。
若换了不是白芳华见迷情妩媚惨死当场必然悲恸欲绝。可是白芳华出身魔教专讲六亲不认冷酷无情损人利己所以她明明爱上了韩柏、一遇上利益冲突便对他痛下杀手。这刻眉头都不皱一下与曲仙州再次加入战团。
浪翻云倏地后退收起剑雨横剑而立说不出的舒闲飘逸微笑着扫了各人一眼。
以白芳华等各人的修养和经验早培养出坚强无比的心志可是给浪翻云望过来每个人毫不例外地都是一阵心悸只觉这可怕至极的敌手有着不顾一切也要杀死自己的决心奋不干休。而且还有着必可达致目标的强大信心故无不心生寒意斗志大幅削弱尤其对方连杀数人后仍像未曾出手若无其事的样子更令他们泛起胆颤心惊的感觉。
魔门最重心法白芳华立知己方各人不但已为浪翻云惊天动地的剑术和强凝的气势所慑更被他控制了心神心知不妙娇叱道:“莫要被他所惑浪翻云正争取调元回气的空隙。”银簪画出数朵花芒往浪翻云印去。
其它人知道此乃生死存亡的关头闻言动攻势但已慢了白芳华一线。
浪翻云微俯往前弓弹而去覆雨剑化作一道长芒绞击在白芳华正以玄奥手法攻来的银簪处。
任白芳华银簪如何变化如何奇招不穷可是对方这实无华只讲度气势与角度的一击却恰到好处地迫着她硬拚了一招。
“当!”的一声震彻全场远近皆闻。
白芳华惨哼一声断线风筝般往后飞跌坐倒主宅前的石阶之上“哗!”的喷出了一口鲜血花容惨淡。
浪翻云想不到全力一声仍未能取她性命暗叫可惜。微微一笑鬼魅般闪了两闪间不容地躲过公良术和甘玉意的软枪和双刺一脚踢在夫摇晋装在脚上尖刀的锋尖处。又出剑气。迫退了曲仙州。
鲍良术和甘玉意两人此刻已对浪翻云深存戒惧一击不中立刻后退自保这却累苦了夫摇晋。
侧身飞脚踢中夫摇晋那招无影脚的同时覆雨剑破入郎永清攻来的重重矛影里便劈在矛锋处。
郎永清虽只是长矛被击中但感觉却像给对方拿铁在心窗重重敲了一记气闷难过得差点喷血骇然下往横闪避免给对方乘势追击。
楞严本要攻来立吓得退了开去免得落了独力面对这与他师傅相持的卓人物。
“啪!”的一声夫摇晋藉之作恶横行的脚刃给浪翻云硬生生以气劲震断一时脚骨尽折剧痛椎心欲要急退时。身前身后尽是点点光雨把他像个傀儡般呆立当场魂飞魄散下剑气已透体而入立即仰跌暴毙连对方怎样杀死自己都不清楚。
现在白芳华这一方的顶级高手就只剩下白芳华、楞严、公良术、甘玉意、曲仙洲和郎永清六人其中白芳华还受了内伤能动手的只有五个人。
浪翻云再次收剑傲立嘴角含笑就像从未动过手的样子那种收由心的气度确令人高山仰止斗志全消心生惧意。
白芳华一番调息后站了起来脸色苍白难看咬着下没有说话。
五人扇形般围着浪翻云各各提开架势同时运起真元催动内气准备新一轮的血战初时的气势拚劲早荡然无存。
浪翻云像把这五人看似并不存在般回头环顾全场.见到那些本是如狼似虎的敌人已给韩柏等冲杀得溃不成军遣处处死状千奇百怪摇头叹道:“正如谈应手常挂嘴边的话这是何苦来由。”五人中的如曲仙州这杀人如鹰的“战神”的心胆俱寒下竟因怕是陷阱不敢趁他回头察视时出手偷袭。可见浪翻云那无敌的形象已深植到他内心去。
浪翻云缓缓转回头来静若止水地看着饱饮敌人鲜血的覆雨剑再轻叹一声.忽往左移。
五人的精神无不集中在他身上气机牵引下同时动攻击。
那知浪翻云只是个假动作真假难分时他已来到郎永清前覆雨剑闪动下连续七剑劈在长矛上出爆竹般的密集清音。
郎永清气血翻腾踉跄后退时蓦地两手一轻骇然下觉手内只腾下了半截矛连何时给对手劈断长矛也不清楚。
此时公良术的七节软枪由硬化软朝浪翻云背上猛抽挥击有若闪电般打往他去。
郎永清本自叹必死忽然压力全消。浪翻云身前爆起一团剑两跟着弹射出三、四点寒芒疾射在甘玉意、楞严和曲仙洲三人的利器去神乎其技处.没见过的人怎也不会相信。
郎永清大喜勉力压下翻腾的真气往后飘退正自庆得回一命时手中剩下的矛忽然像被注入了生命和仇恨般往他倒撞过来。
这曾横行一时的的人魂飞魄散知道对方暗施巧劲把一股无可抗御的内力贯注进矛里延到这刻才动用尽全力务要拿实矛时虎口狂震皮破血流矛贯胸而入。
郎永清出惊动全场的临死前惨嚎时公良术软枪的枪尖已落人浪翻云的左手里其它三人亦被迫退。
鲍良术毕竟身手不凡立即飞追同时全力运劲透过被执的七节软枪劲气若长江大浪般往对手攻去若能借此拖住浪翻云其它人便有机可乘了。
笆王意一生与公良术俨同恩爱夫妇。见情郎遇险不顾一切地提剑来援。当她在丈许外掠过来时“擗擗啪啪”的气劲交击中七节软枪因公良术的远离抖个笔直。
鲍良术这下与浪翻云纯以内劲短兵相接竟似拚个平分春色还占了点上风误以为浪翻云因真元损耗致功力大福减弱至此再不如前都还犹豫全力运劲猛扯希望能夺回伴了他五十多年的独门兵器。
谁知一拉之下空荡无物软枪离开敌手心知不妥时浪翻云本是向外扯的劲气令人难以相信地化作前送之力与他回拉之力成一股洪流透手而入攻入经脉之内。
那便等若公良术要和浪翻云联手对付自己一声狂喊全身绝脉寸寸断裂狂风吹落叶般里跌开去“蓬”的一声压在另两条身上参加了往见王的行列。
笆玉意尖叫起来状若疯虎般往浪翻云攻去心痛情郎惨死下她抛开了对稂翻云和生死的恐惧不顾自身安危地招招务求同归于尽与对手拚命。
因情造势以意胜力。
假若高手决战可像算数般一加一会等于二纵以浪翻云之能对着这群高手亦是有败无滕。
但他之所以能成为可与庞斑撷抗的高手正因他能利用种种情势从战略、精神气势、心理数方面处处克制敌人使对方无法挥全力更不斯给削弱气势和斗志。假设敌人一上场时全像甘玉意现在这般打法他亦要设法保命逃走了。
一时间浪翻云给甘王意缠个结实只好暂且改攻为守好避敌人锋锐。
此刻曲仙州和楞严本应该趁势助攻可是两人胆气早衰又见己方来援的人半个都没有出现给对方截在府外。场内的厂卫则在敌人的穷追猛打下虽仍能苦撑但人数剩下一半不到显然大势已去。
要逃走这就是唯一的时刻了若让浪翻云宰掉甘玉意那时想逃都逃不掉了。
楞严和曲仙州交换了个眼色再向白芳华打个招呼分往两边墙头全掠逃。
白芳华心中一叹退入府内消失不见。
其它人见领头的作鸟兽散谁还肯不顾小命一声喊分往四方逃去。
戚长征眼利.见到宋玉由南墙逃走那肯放过流星般紧跟追去。
其它人则是杀得兴起亦是穷追不舍刹那间场内只剩下对战着的浪翻云和甘玉意还有就是满地的死和伤重不起的人。
人影乍合倏分。
浪翻云剑回鞘内凝神运气调息。
他虽大获全胜但真元亦损耗甚钜没有十天半月休想完全回复过来。此战实是他平生以来最艰苦的一战。
“砰!”的一声甘玉意仰跌地上前额现出一道血痕步上情郎后尘。
第七章 请君上钓
韩府一战浪翻云方大获全滕只损失了二百多名兄弟伤了一千多人。戚长征风行烈、韩柏。荆城冷、范良极五人受了微伤但都是无关大碍。
敌人则是伤亡惨重留下的死伤者达七千之众。
兰致远派来了大批官差负责清理灾场。
美中不足处就是给楞严、白芳华、曲仙洲、陈平、宋玉、谢峰等逃走了。
媚娘诸妖女始终没有出现只留下被点了穴道的韩希武给送往兰府去了。
最不满自己的是戚长征竟给宋玉这卑鄙奸徒趁兵荒马乱之际逃走了想不到他如此精通追迷慝隐之术看来来显是魔门嫡系的人物。
韩柏却与他刚刚相反暗庆偷偷放走了邢媛没有被诸女觉。
庄青霜和虚夜月都是次杀了这么多人当时身处生死之际无瑕多想此刻冷静下来均不忍目睹至花容失色。
梁秋末让满载体的十多辆骡车驶出府门后才和老杰等走进来到了正讨论善后工作的浪翻云、不舍夫妇和兰致远跟前。道:“长春五虎和会众闻风先遁逃往黄州府去了现在武昌已全在我们掌握里。”罢调完气息和包扎妥当的戚长征、风行烈、荆城冷韩柏、范良极五人走了过来听取最新的消息。众女则另成一组讨论不休。
不舍问道:“黄州府的情况如何?”兰致远道:“下官已派了人往那里探听消息应该很快有回报。”比凝清道:“兰大人现在等若公然作反今后有什么打算呢?”兰致远苦笑道:“现在这已是我唯一生路幸好附近各府县均是小辟的嫡系亲信.军方将领又多是出身鬼王麾下的人不是没有顽抗之力再有各位照应黄州府盛庸的大军若被击退允又因削藩无暇分神支撑一两个月应没有问题。”浪翻云笑道:“兰大人可以放心现在我们和大人的命运已紧密结合在一起敌人的主力又受到无可弥补的打击使我方声势大盛万众归心大人可通过八派大量招聘可靠的高手加以训练燕王南下时允西北受制看他凭什么守着京师。”范良极老谋深算问道:“洞庭东北岳州府、武昌府和黄州府三府相邻紧握着由洞庭至应天府整条长江水道的咽喉.乃兵家必争之地否则等若切断了京师与西南最富庶的几个州府最方便快捷的联系允怎也不肯容忍这三个大府落在我们手里的。”兰致远胸有成竹道:“允若要收复武昌最佳之法莫如由水道攻来若从6路就是调动兵马和解决补给的问题没有一两个月时间休想办到所以下官才有这份信心。现在齐泰的水师大都份集中在洞庭沿湖各镇县其中最大的三个水师分别驻防岳州鹿角和怒蛟岛。只其中岳州由都督佥事陈渲统率对武昌最具威胁但现在既有怒蛟帮船队负责对付岳州府自保不暇怕也无力来动武昌了。”范良极两眼一瞪笑道:“想不到我这位老朋友如此精通兵事我也可放心了。”
兰致远想起当日接受万年参这“大礼”一事老脸微红道:“不若先回敝府坐坐喝杯热茶大快亮了。”韩柏心念韩宁芷和小菊姊连忙附和.而且众人确是身疲力累便需好好憩息。
众人遂打道回府。
韩柏直赴内堂到了韩宁芷的房外时先唤了小菊出来问道:“小姐醒了吗?”
小菊想起给这个自己一直视之为弟现在却变得轩昂英伟的男子搂过抱过还亲了脸蛋娇羞无隈地点了点头道:“人家巳把事情全告欣了她还说了是你把她救出来的她听了很感动叹着要找你唉:你也不知小姐盼你盼得多苦?”韩柏不解问道:“那为何上趟一见我便大叹见鬼呢还吓得晕了过去我像鬼吗?”
看他摸着自己那块脸疑神疑鬼的滑稽模样小菊忍俊不住笑着白了他一眼俏皮地道:“你不懂自己去问她吗?”韩柏心中一热真想搂着她亲热温存但小菊“馀威”仍在教他不敢冒犯只伸手去捏了她小手一下诚恳地道:“现在小柏已闯出了点名堂。小菊姊以后跟着小柏好吗?小柏会尽力让小菊姊快乐幸福的。”小菊的俏脸红了起来赧然垂道:“小姐到那里去人家便到那里去小柏你对小姐好人家已很快乐了。韩家对我有大恩当然想小姐以后过得好哩!”韩柏都还忍得住凑过去俯头亲了亲她脸蛋。叫道:“天啊:想不到小菊姊竟会成为我韩拍的好姊姊……”
小菊大窘猛地推他一把嗔道:“快进去!”韩柏亦心切想见韩宁芷借势推门入房。
韩宁芷正拥被坐在床上愁眉不展听到启门声还以为小菊回来别头望来见到是韩柏“啊!”一声叫了出来呆瞪着他。
韩柏见她没有再当自己是鬼怪放下一半心事像往日般笑嘻嘻来到她榻旁坐在床沿一拍额头道:“竟忘了把五小姐的布娃娃拿来让小姐搂着睡觉见.小柏该死真的该死。”韩宁芷怔怔看着他泪珠不受控制的由美目泻下沿颊滴在绣被上抖着伸出手来摸上他的脸颤声道:“啊:小柏:天呀:小柏。”种种往事一幅一幅出现在心湖里韩柏想起自己童年所有快乐都是由这五小姐而来心头一阵激动探手把她搂入使里爱怜无限道:“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又可像以前般在一起无忧无处过两天我们便去探山花和无花果吃也可再养一巢蚂蚁每天都看着他们去搬运泥上和粮食。”韩宁芷紧抱着他的腰放声痛哭道:“阿爹和娘亲他们都给坏人提走了小柏你快去救他们……”韩柏抚着她粉背心中酸楚劝慰道:“放心吧:已有非常厉害的高手去救他们了说不定你睡醒时他们就回来了。”韩宁芷半信半疑道:“真的!”韩柏硬着头皮道:“当然是真的难道我不怕给你敲头颅吗?”韩宁芷欣然坐直娇躯犹带泪渍的俏脸绽出一丝天真可爱的笑容打量着他道:“唉:真想不到你变得那么好看你也来教我魔种的武功好吗?别忘记我们曾立下江湖状谁学到盖世武功都要倾囊传授给对方的。”韩柏的眼光不由落到她薄衣内胀鼓鼓的酥胸上暗忖你也长大了不少难怪刚才搂贴她时那么舒服。
韩宁芷见他色兮兮瞪着自己挺秀的胸脯俏脸飞红羞喜嗔道:“你为今可是又坏又大胆。”韩柏搔头嬉皮笑脸故作惊奇道:“你不是要我教魔种武功吗?自然要先看看你……嘿……看你这里。”伸手隔空指点着她起伏有致的酥胸。
韩宁芷连小耳都红了娇嗔道:“人家那里和学武功有什么关系呢?你若不能说出来宁芷怎都不放过你。”韩柏心都酥软了飘飘然凑到她小耳旁道:“厅种乃天下第一奇功.只有夫妻方可以在床上同练不记得我们曾扮过做夫妻吗?只是差还未洞房吧了!”韩宁芷叹哼一声伏入他使里道:“人家出卖过你你为何还对人家那么好哩!”韩柏讶道:“那次不是玩儿来吗?
五小姐只是玩耍吧了:唉:五小姐其实是我的大恩人才对我小柏惟有下半生晚晚在床上报答五小姐的恩德好了。”韩宁芷羞喜交集了他几拳仰起俏脸嗔道:“你何时变得这么口花花呢?且又狠心那次来见人家一面后一去便没有回头娘又不准我去找你人家都不知多凄惨啊!”韩柏搔头道:“你为何一见人便大嚷见鬼差点担心死我了。”韩宁芷不好意思地道:“那天前的晚上人家做了个很真实的梦梦到你现在这样子是借还魂变出来的。唉:自你给人提走后很多时我都分不清楚那些是梦那些不是梦样样东西都变得不真实清楚似的。”韩柏心中懔然如她因内咎而受到严重的创伤再受不起任何打击假若韩天德等出了事那就糟透了。他在韩府出身自然明白她和爹娘兄姊间的深刻感情。
这个想法仍未过去小菊冲入房内兴奋地叫道:“有老爷夫人他们的好消息了!”韩天德夫妇、韩清风、韩希文韩兰芷和十多名婢仆到翌天黄昏才回到武昌他们被帅念祖的人半途截个正着杀掉了押送的百多名厂卫。立即遣人送他们回武昌。
韩家诸人本已认了命想不到竟出现这种几属不可能的转机喜出望外回到兰府又见回韩宁芷和羞惭无颜的韩希武更是欢欣若狂唯一的心事就只剩下挂念着慧芷了。
浪翻云吃过午饭后告辞而去返回小怒蛟众人此时无不把他视若神明任韩柏等事前如何想象他的厉害亦绝估不到他可一个人顶着了对方全部高手创造了奇迹般的战果使伤亡率减至最低的程度。有他回小怒蛟坐镇众人再无后顾之忧。
梁秋末、老杰、郑光颜这队联军除了受伤者留下疗伤外只休息了个早上便匆匆赶往黄州去看看可否帮上帅念祖的忙。
不舍夫妇为了收复怒蛟马和准备复国大业由6路直奔双修府至于与出任北平市政使的张信联系一事则由他们拍胸担保绝不会有问题。
荆城冷和鬼王府的人决定留下来匡助兰致远亦好以武昌作基地联系各地与鬼王府有关系的军方将领为燕王的南来铺路。
韩、风、戚三人和范良极及聚娇妻暂时只有留下来等待黄州府和岳州府的战报亦要等候韩慧芷的消息。
此时韩天德和韩希文父子回韩府看过情况后找来韩柏范良极商量。
除韩清风仍因身礼未完全复元须留在房内休息外韩府诸人都聚在兰府内宅一个小厅堂内说话。
韩天德道:“我们韩家老宅经此祸变后已不宜居住幸好我们在武昌还有几处地方可以落脚。我们决定全力支持怒蛟帮和燕王好对付天命教的妖孽。哼:武功我虽不行但若说到船运生意.则绝不肯认第二。只望怒蛟帮能早日控制水道到时我们专心展6路的营运使物资能畅通无阻的送往各地。”韩夫人叹道:“唉:最令人担心就是慧芷了老身亦要负上责任当日不迫她嫁给宋家小贼就不会弄到现今这田地。”想到伤心处又呜咽起来。
众人劝慰一番后范良极提议道:“武昌始终是兵凶战危之地夫人和两位小姐不若避往怒蛟帮的秘密基地有浪翻云在那里照顾安全妥当多了。”韩希文点头道:“我们也有此意所以才找两位来商量。”向韩柏微笑道:“小柏现在是名震天下的英雄人物苦不嫌我们高攀爹和娘都……”
韩宁芷“啊!”一声跳了起来又羞又喜地娇嗔道:“你们在欺负人家!”脸红耳赤溜走了。
韩天德呵呵大笑开怀欣慰道:“小柏明白我们的意思啦!”韩柏连忙起身下跪叩头一副谦孝恭顺的样儿。
韩夫人道:“现在情势异常一切从简待将来燕王收复天下我们才补行大礼小柏你最紧要照顾她幸好宁儿性情温顺很能迁就人我们也不太担心。”韩柏明白她指的是韩宁芷与虚夜月等诸女相处的问题连忙保证韩宁芷将来的幸福快乐。
韩府各人包括一向与他不和的韩希武在内均对他充满信心暗忖多了这么一个位列天下顶级高手之林的韩府快婿待允被收伏后凭着他与燕王和各大帮会门派的关系谁还敢来动他韩家。
韩天德望往韩兰芷道:“兰芷本来明春才嫁入长沙府湘潭的赵家现在我们决意把婚礼提早明天便起程由希武负责把她送往湘潭也好了却一桩心事。赵家有头有脸足有保护兰芷的能力而且此事将秘密进行没有外人会知道的。”韩兰芷赧然垂羞不自胜。
范良极道:“要不要增派护行的人手。”韩希文道:“这个应没有问题武当少林均有高手随行路线方式又组精心策划该不会出乱子。唉:慧妹回来就好了唉!”韩柏明白他们的心事韩慧芷纵能安全归来但终是着作宋家之妇很难再嫁出去所以韩希文才唉声叹气。
范良极怪笑道:“各位可知二小姐真正的心上人是谁吗?”韩家诸人无不愕然。
范良极向韩柏打了个眼色后者忙往找戚长征去了。
到韩柏押着戚长征回来时韩家诸人才清楚了戚长征和韩慧芷的关系都喜出望外。
戚长征来到韩氏夫妇前不待他们说话昂然道:“慧芷只是给奸人所害我戚长征绝不会有丝毫计较还会特别对她好一点只要韩老爷和夫人不嫌我老戚一介武夫老戚愿负起她以后获得幸福生活的责任。就算她有了那小贼的孩子我都不会放在心上。”韩家诸人都想到他如此襟怀广阔感动得话都说不出来。
在欢乐和担心的复离情绪里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次日清晨岳州府和黄州府均传来捷报。
翟雨时凌战天分由水6两路偷袭岳州府陈渲的水师舰队把拦江的木栅和障碍物清除后再以火烟厅击敌舰激战一日夜后击沉了十多艘敌离夺船二十馀艘陈渲败往武昌又给架在那里的十多门大炮沿江猛击溃不成军。仓惶逃往黄州府去。
翟雨时凌战天分出一半舰只四十多艘沿江追击直杀至黄州府刚好此时帅念祖和敌方兵将举兵起义盛庸已仓皇逃回京师。陈渲那敢停留顺江遁去岳州黄州两大州府遂落入怒蛟帮的控制里。
韩柏等欢欣如狂到满头与凌战天翟雨时由黄州府回来的舰队会合往岳州府开去。
岳州府府官乘夜逃走由当地武将西宁派高手任天儒接管。怒蛟帮立时声势大盛震动朝野。
在新建的怒蛟帮旗舰怒蛟号上人人欢欣雀跃士气大振。一洗失去怒蛟岛的颓气。
舰队沿江逆流朝岳州府开去。
凌战天翟雨时和韩柏诸人聚在主舱内商议计策。虚夜月诸女则溜了到甲板上欣赏风景宁芷和小菊均有随行在诸女爱嘱特别关怀照顾下韩宁芷终日笑意盈盈快乐得像只小鸟儿般只有在想到二姊时才愁怀难解。
此事则谁也没法帮忙了。
舱内众人围桌议事范良极道:“我们不要高兴得太早齐齐在洞庭的水师不但训练有紧船坚炮利数日亦是我们的数倍。何况现在形势逆转我们由主动变成被动要守稳黄州府真不容易。”韩柏笑道:“好象你才是水战专家的样子凌二叔和雨时当然有对策哩!”众人对这双活宝为之啼笑皆非凌战天笑道:“范老兄!”韩柏截断道:“凌大侠老范最忌这个“老”字你爱唤他小范范小子。良极儿都可以但千万勿叫他作范老也。”范良极气得笑了起来狠狠道:“待会才和你算账让我告诉月儿她们你在韩府一战里故意故走了什么人。”韩柏登时落在下风举手求饶。
众人哄闹一番后翟雨时才转入正题道:“若我们死守岳州府能守上三天已是天大奇迹了。”风行烈愕然道:“翟雨时的口气难道另有对策?但若不保住岳州府控制长江这截水道不到十天半月这三个辛苦得来的州府怕都会给齐泰夺回手上了。”翟雨时从容一笑道:“忘了我曾提过瞿秋白这钓饵吗?我们离小怒蛟那晚他便“成功”逃了出去现在应该已和齐泰搭上了。”韩柏搔头道:“此事我始终不太明白瞿秋白这么容易逃走他们不会起疑心吗?照理他是早应被千刀万剐的宰了来吃的才对。”戚长征笑道:“唉:韩小子你还未领教过雨时的手段他早便定下计策让瞿秋白知道待怒蛟岛收复后才会拿他到前帮主墓前生祭至于要他相信是凭自己的奸谋脱困还不容易嘛。嘿:不过我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妙计还是由雨时自己说出来吧!”翟雨时淡然道:“我故意安排了一个瞿秋白曾救过他母亲的头目负责看管他其中过程甚至每句说话都曾经我细心推敲最使瞿秋白入信的是这人鼓励瞿秋白逃走时连娇妻爱儿都带了去那到这老贼不信。”风行烈皱眉道:“那么这位兄弟和他的家人岂非危险得很?”凌战天道:“我们当然不会牺牲这位兄弟和他的家庭故立即派了追兵去追杀他们并当着瞿贼眼前装作把这位兄弟杀死了才巧妙安排他逃脱这么说各位明白了吗?”
翟雨时道:“基地的庞大设施不是说搬走便可搬走我们的主力又到了这里所以根本不容许齐泰有考虑的时间若他要铲除我们的根据地唯一方法就是立即尽起水师进犯小怒蛟那时再转头对付我们时我们就像无家可归的孤儿。任他宰割了。”众人无不叫绝此着最厉害处就是没有人会相信怒蛟帮肯冒放大仇人逃生之险去做任何事。
老杰和郑光颜两人同时恍然道:“所以现在我们是到小怒蛟去也。”凌战天奋然道:“正是如此我们还向瞿秋白提供了虚假的情报不过无论他中计与否经过我们的悉心布置兼之对该区水域了若指掌他们不来则已否则定是全军覆没之局那时就是我们收复怒蛟岛的时刻了。”戚长征道:“我们当然会布下假局让齐泰的探子以为我们留守岳州府那就更放心到小怒蛟去送死了。”范良极怪叫道:“痛快痛快!”一边掏出烟管同时向韩柏呼喝道:“韩小子还不滚去托两罐清溪流泉来?”韩柏有痛脚落在他手上卑躬屈节地应命去了背后传来一阵哄笑。
第八章 洞庭之战
三十八艘大小舰船由武昌逆流直赴岳州府在到达嘉鱼东北方气势磅磅的赤壁山前已经过了汉阳、金日、东江、新滩等十多个沿江大镇。
由此西南行长江途经嘉鱼石头口镇、洪湖镆、厅栏矶临湘、白螺矶、道人矶、城陵矶、巴陵而至岳州府才泻入碧波万顷的洞庭湖内。
长江的主流由西而来在洞庭湖北方流过于道人矶和城陵矶这两个岳州西北的大镇处.接连着通往洞庭的主水道。故岳州府实紧扼着长江往洞庭的咽喉今趟怒蛟帮勇夺岳州府实是致胜的关键齐泰亦势不能坐视不理。
洞庭不但是中国第一大湖更是江南各省诸水聚处物资欲要输往京师大部份均要途绝洞庭再缠岳州府进入长江又或取道华容河这条费时较多的水道故洞庭实乃水道交通的心脏枢钮接通东西南北水运为兵家必争之地。
虚夜月等正在欣赏着赤壁山气势迫人的风光赞叹不已时韩柏和风行烈溜出议事的主舱前来陪伴诸女。
虽是逆流而行却是顺风故船行甚沿途不时遇上打着怒蛟帮或武昌府旗号的战船透着一种战云密布的气氛。
风行烈到了谷姿仙旁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虚夜月、庄青霜、寒碧翠、韩宁芷等无不露出艳羡之色。
韩柏坐到船尾寒碧翠和韩宁芷之间伸了个懒腰道:“嘻:寒大掌门。临渊羡鱼不若退而结网要不要我找老戚来和你联手泡制幸福的未来。”诸女无不俏脸飞红一阵娇嗔。
风行烈那边的谷倩莲笑骂道:“你这小子半点羞耻都欠奉翠姊不要饶他。”韩柏赖皮地道:“寒大掌门能拿我怎样哩!”寒碧翠气得不理他旋又笑了出来。
韩宁芷以她天真的语调认真地道:“大伯说过凡修习先天上乘武功的人因为练精化气的关系都不易生孩子仙姊你真是幸运哩!”众女顿时静默下来。
“那怎办才好!”这句话本是除谷姿仙外众女的心声到觉说此话的竟是盼作女声的韩柏无不又羞又气差点要联手揍韩柏一顿。
风行烈摇头叹道:“唉!这么的一个柏小子老范不在你便肆无忌惮了。”看着正担心得嘟长了嘴巴的虚夜月韩柏笑道:“韩五小姐此言虽是有理却不知道修习上乘武功者亦有高下之别。若是真正高手精气收由心否则怎会有我的好月儿、好霜儿、寒大掌门等钻了出来我也不能令七……嘿:没有什么:总之我乃生孩子的第一流高手要谁生孩子便谁要生孩。不信过十天八天时间再问霜儿月儿五小姐她们看看我有没有吹大气大掌门和小莲最紧要巴结我请我向尊夫传授心得否则莫怪我藏私。”听着他狗口长不出象牙的说话诸女更是脸红耳赤但又芳心大喜更因知他身具魔种又精通双修**非是吹牛。
虚夜月红着脸道:“小莲那用巴结你人家的夫君不行吗?”庄青霜赧然责道:“月儿啊:你真是近朱者赤说得这么难听。”比情莲跺足道:“翠姊快去向老戚投诉死韩柏在调戏你。”韩柏哂道:“小莲若信了月儿的话不来讨好我就糟透了行烈之所以这么行就因他和公主均精通双修**深悉精气送取之道换了小莲便要靠我这生孩子专家为行烈指点教路了。”众女虽大窘但均信他言之成理一时间竟无人敢与他抬。但当然亦没有人向他请教高明。
韩柏更是得意洋洋同身旁的寒碧翠道:“大掌门:叫声柏哥哥来听听。”寒碧翠见牙尖嘴利的谷情莲亦不敢冒得罪他之险正感手足无措时戚长征走了出来大笑道:“掌门贤妻为了我们的孩子快叫柏哥哥吧!”寒碧翠终于我到可出气的对象跺足腰嗔道:“你快给我滚!”戚长征来到寒碧翠旁便挤入她的椅子去又抓着韩柏的肩头恶兮兮道:.“快把你的生孩子妖术公告天下:那我就不追究你调戏我贤妻的大罪。”风行烈失声道:“原来你这小子躲在一旁偷听!”韩柏装作惊惶道:“有事慢慢说。但因其中牵涉到很多细节包括姿势运气呼吸吐纳力道深浅时间合作……”他尚未说完早给风戚两人的哄然狂笑打断众女更是羞得想打个地洞钻进去避了这些不堪入耳的粗话。
戚长征连泪水都呛了出来捧腹道:“这小子真有趣你最好再组织一下后详细列出一个表来让我贴在床头否则恐怕会忘记了。”今次连众女都笑弯了腰娇嗔不依充满欢闹的气氛。
闹了一会后韩柏站了起来故作肃容道:“行烈长征我们不若找个地方开一个生孩子大会唉:天下间还有什么情景比我们诸位娇妻全都腹大便便更动人哩!”两天后舰队和留守岳州的战船汇合增至七十艘开往洞庭趁着黑夜朝小怒蛟驶去。
途中接到消息齐泰尽起水师大小三百艘戥船往岳州府开去。
翟雨时好整以暇一点不为这消息所动坚持原定策略。
丙然到了次日清晨再收到消息齐泰改变航线改朝小怒蛟驶来。
众人至此对翟雨时料敌如神的智能无不叹服。
当晚船队在小怒蛟西南的岛屿群间与上官鹰的二十二艘战船会师借岛屿险滩藏身等候齐泰的水师踏进陷阱内。
这十多个大小岛屿乃通往小怒蛟最方便快捷的水道。若由华容河经雷公峡而来则至少要多用上半个月的时间齐泰怎负担得起这时间上的错失。
韩柏等登上最大的燕居岛只见沿岸密林处均藏着火炮严阵以待。
来到最高的燕翔崖时眼界扩阔洞庭湖无边无际地往西南方延展开去薄雾里天上隐见星光覆罩着汤漾着微光的湖面。
上官鹰笑道:“今趟全仗月儿的爹了不但便我们多了四尊射程无烟能及的神武巨炮还带来了一批三十多的水中雷包可令齐泰吃不完兜着走。”同韩柏和庄青霜听到水中雷想起当晚给妒忌的虚夜月炸沉了小艇不约而同一起朝她望去。
虚夜月先不屑地嘟起小嘴故以惹人生气的语调道:“看什么哩?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炸掉了一对贼男女的艇儿吧!”旋又掩嘴失笑歉意地向庄青霜施了一礼。
众人摸不着头脑时范良极嘿然道:“小柏儿你只要有办法躲到齐泰船上找野女人鬼混保证月儿会炸掉了齐泰的旗舰。”在虚夜月不依声中众人这才有点明白。
凌战天道:“若依齐泰组队的度三更时份应可抵达此处不过也们定会四天亮看清楚环境后才会进入这洞庭十八岛的区域。我们不若到营帐内稍息吧!”言罢领着众人下山去了。
镑人均既紧张又兴奋那能睡得着聚在帐外闲聊。
上官鹰、翟雨时、戚长征等这些怒蛟帮的领袖与邪异门的各大护法、坞主和山城的老杰、赵翼等人均各自回到指定的战斗岗位准备应付即临的大战。
比姿仙道:“不知大哥回来了没有他不是住在这里其中一个岛上的吗?”风行烈道:“本是如此但小怒蛟总要有他坐镇所以他到那里去了。”寒碧翠叹道:“若不是真的见过大哥出手绝不会相信覆雨剑这么厉害。”正在吞云吐雾的范良极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方大石上摇晃着道:“戚小子叫他大叔大掌门却称老浪作大哥这辈份该怎么算?”寒碧翠咦道:“好吧:以后我叫浪大侠作大叔称呼你老人家作范伯好了。”范良极惨被击中要害。陪笑道:“翠妹何须这么认真还是像叫柏哥哥般叫我做范哥儿好了。”寒碧翠大嗔道:“谁叫过柏哥哥哩!”登时惹来哄堂大笑。
比倩莲苦忍着笑道:“刚叫过了!”寒碧翠始知中计但已错恨难返。
韩柏挨着韩宁芷的香肩涎着脸向这位女掌门笑道:“这句叫得并不冤枉大掌门有了吗?”寒碧翠更无还击之力但却是喜盈眉梢赧然垂。
众人都心知肚明是什么一回事了。
闹玩了一会韩宁芷先在韩柏怀里睡着了由韩拍和小菊把她送入帐内。此时有船自小怒蛟驶至由范豹送来了小玲珑、红袖、褚红玉、夷姬、翠碧诸女原来她们都抵受不住相思之苦缠得浪翻云没有法子惟有着范豹把她们运到这岛上来。
这时他们更不用睡了正嬉玩时消息传来齐泰水师的先头都队五十多艘战船已出现在视野之内还船不减满帆驶来。
翟雨时作出判断估量敌人是要趁黑进入十八岛的湖区.以保证水道的安全连忙下令所有战船驶往更远的另一小岛隐藏同时拆掉岛上所有旧帐人员则躲入密林里。
他早料到敌人或有此一着更知道在黑夜时份。敌人不敢冒险登岸故不虞会被悉破岛上的布置。
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韩柏等躲进了居高临下一个人工开凿的大山洞里外面是伪装的假树和藤棘一类的攀延植物。
洞口处铺上的花岗石造成了一个坚固的台基上面赫然放着鬼王亲制的其中一门神武巨炮炮口对准其中最宽敞的一条水道若有船在中间航行一般的火炮根本打不到那么远。
但假若在两边的岛屿各置一门神武大炮那整条水道都在射程之内了。
韩宁芷大觉好玩到韩柏耳旁道:“这些大炮真可怕比我还要高哩!”夷姬和翠碧都紧张起来瑟缩在韩柏身后看着怒蛟马十多名炮手忙碌地调较炮口的方向和搬运火药。
敌缓缓驶至进入了十八岛的水域.分散开来搜索怒蛟帮战船的影子同时对诸岛作出观察。
炮手们停止了工作人人屏息静气惟恐出任何声音致坏了大计。
巡察了近一个时辰后敌离显然觉不到任何疑点十艘穿岛而过在十八岛的内围布防其它则停泊在马与岛间的战略位置里等候齐泰的来临。
韩柏煞有介事道:“敌人中计了!”谷倩莲道:“齐泰真阴险竟想趁天明前进攻小怒蛟。”范良极低声道:“不过我们比他更阴险装了个死亡陷阱来陷害他。”韩宁芷、小菊夷姬、红袖、翠碧、宋媚等都紧张得不住呼大气在洞穴里份外刺耳。
风行烈低呼道:“来了!”只见愈趋浓密的大雾中远处出现了点点灯火逐渐迫近。
守在十八岛湖区的敌舰亦于此时亮起了灯火好指示己方战船水道的位置。
韩柏感到身旁的韩宁芷在着抖忙探手过去把她搂紧。
虚夜月伏在他背上搂着他的腰兴奋地道:“刺激死人了!”韩柏另一手伸出把身后的翠碧接到身旁来问道:“害怕吗?”翠碧还是次与韩柏这么亲热又羞又喜地微一点头。
事实上包括韩柏在内.人人均心情紧张。此战关乎到长江、洞庭和武昌、岳川、黄川三府的控制权怒蛟帮更是许胜不许败否则一切都完蛋了。
雾愈来愈浓。
韩柏对水战一窍不通向风行烈请教道:“大厅对我们有利还是有害呢?”风行烈出身水道起家的邪异门当然知道答案沉声道:“当然是有利无害一来他们不熟悉形势二来这里处处险滩礁石生事时船只互相碰撞又不能熄掉灯火在那种情况下想想都知道有怎么样的后果了。”回头望来见到韩拍和众女抱作一团哑然失笑道:“小柏你真是艳福齐天。”虚夜月反相稽道:“小玲珑和小莲姐不是也让你享尽艳福吗?”还向他扮了个可爱的小表脸。
风行烈看着左右把他手臂挽个结实的小玲珑和谷倩莲点头道:“我紧张得差点忘了。”镑人想笑但又不敢笑出声来忍得非常辛苦。
此时五艘开路的斗舰缓缓驶入正给炮口对正的水道去。
比姿仙沙哑着声音道:“翟雨时真厉害巧妙地制造出种种形势迫得齐泰踏进陷阱来还沾沾自喜以为可立下不世功业。”说话间般舰五艘一组地驰了十多组进水域内声势浩大。
由于这十八岛水域分布在这湖区方圆达二十多里的距离带头的戟船还未越过湖区的中途线。
齐泰今趟确是倾巢而来若以平均每艘船二百人计总兵力达至六万人之众加上船上的火烟和弹石机一显的攻坚武器实有着摧毁怒蛟帮的力量。
范良极忽然失声道:“不好!”众人往下望去只见馀下的百多艘战船在最外围的小岛外停了下来分布成三组。
风行烈微笑道:“齐泰只是小心吧:换了任何人都绝不会蠢得全师驶进这等险地必是分批通过使敌人最多只能攻击其中的一组。”范良极咬牙切齿道:“那就更不妙我们怎知那一组船有齐泰在你们看每组均有数艘楼船级巨舰又没有特别升起帅旗唉:这回有得翟雨时头痛了。”今趟连谷姿仙都对翟雨时夫了信心。
此时第一组六十多条船已安全到了十八岛水域之外其馀两组竟同时航驶过来。
虚夜月轻呼道:“齐泰沉不住气了他定是怕天亮了。”韩柏精神大振道:“若齐泰在这近百条舶的其中一艘就好了我真对他看不顺眼。”
八十多艘战船转瞬全都驶进湖岛区内当领头的两艘经过大约在中心虚的小岛之旁时最后一组亦开始驶过来。
众人喜出望外均觉虚夜月聪明过人言之成理现在离天亮不到两个时辰若齐泰不赶时间那就不及在日出前到达小怒蛟了。
唯一的缺陷就是摸不清那一艘是齐泰的帅舰。
擒贼先擒王。
若能打一开始先声沉对方的旗离对敌人的军心和指挥便可做成无可弥补的打击。
“砰!”在众人瞪目结舌中敌方一艘巨处冲天升起了一枝烟花讯号箭在天上爆出一蓬血红的芒花再雨点般下来在浓霾笼罩的黑夜里既惊心夺目又是诡异非常。
号角声起。
洞口的十多名怒蛟帮炮手连忙点燃火引。
“轰!”的一声炮弹在夜空里划出一道使人目眩神迷似流星急堕般的火线往最外围的敌舰投去。
众岛亦同时火光闪现炮声隆隆炮弹雨点般往困在诸岛间的敌舰投去。
在中间的敌舰前后进退之路。
爆炸声不绝于耳。
尾各有十多艘敌船中弹起火焚烧。照得敌船更是无所遁形。
虚夜月等全掩着耳朵。
比倩莲跳了起来大叫道:“快!齐泰的贼船原来布置了卧底这着真厉害。”
敌舰乱成一团乱闯突围一些撞上了礁石险滩一些则互相撞作一堆。
火箭和由投石机出的巨石雨点般由各岛往靠近岸边的战船击去。
“轰隆!隆!”驰过了岛湖区的数十艘战船亦有多艘离奇起火爆炸看来是中了由水底射的水中雷了。
战事初起就被击中的战船。已开始沉进湖水里。敌人纷纷跳水逃生。
炮声不绝于耳.火力开始集中到齐泰的旗舰和护航的十多艘船舰处。
翟雨时特别由岳州府和黄州府运来俘获的四十多门大炮加上四神武大炮和本身的十多台火炮于此挥出骇人的威力。
怒蛟帮、邪异门和山城的联合舰队纷纷驶了出来围歼通过了湖岛区的敌人。
炮声震天。火刮空里敌舰纷纷中弹溃不成军。
韩柏兴奋得大叫大嚷待见到风行烈默然无语时奇道:“行列你干什么哩:我们打胜仗了。”风行烈来到他旁搭着他肩头叹道:“这些人大多是无辜的只是给天命教害了吧!”
韩柏愕然半晌颓然点头道:“你说得对.但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也没有法子了。”
众女均沉默下来思索着两人的对话。
困局内的敌船起火沉没过半其它战船纷纷抢滩登岸。
风行烈接上了丈二红枪大笑道:“我是有点妇人之仁了正如雨时所说的战争绝对没有任何人情可讲我们去吧!”韩柏拔出鹰刀回头向各女道:“打仗不同一般江湖比武应是我们男儿家的事各位贤妻……嘿:我是同时代表行烈和长征说话请留守这里等候我们凯旋而回的光辉时刻。”虚夜月乖乖点头道:“月儿那晚在武昌杀人都杀怕了诸位夫君早去早回嘿:我也是代表所有贤妻说话。”在众女目送下两人消失在洞口外。
第九章 载美而回
十八岛湖区一战怒蛟帮再创造了奇迹般的胜利。
齐泰率领的水师船队只有三十二艘逃回怒蛟岛去全都是机动性较高的中型斗舰旗舰和其它十多艘楼船级火力强大的巨舰均无一幸免惨被声沉齐泰和一众保得性命的将领还是靠跳往斗船逃生的。
被俘获的战船有三十三艘.投降的明军达二万多人其它战船有被烟火声沉的有因互撞而损毁下沉的有被火波及又有撞到礁石或冲上险滩搁浅的形式千奇百怪难以尽述。
由翟雨时作统帅的联合船队追杀百里同时对留驻在洞庭水域没有参与此役的其它水师舰船也展开无情的扫荡他们凭着精确的情报在一个月内全面控制了洞庭湖和由岳州通往黄州的整条长江水道截斯了怒蛟岛对外的所有交通。
燕王闻得捷报欢欣若狂。
此时邪佛锺仲游化身的李景隆和解符已成功讨伐了湘、齐、代、岷诸王。其中湘王更是阖宫**而死。其它诸王则被废为庶人。
燕王本来处在非常不妙的形势至此扭转过来乘机或以武力或以劝降收复了远近荆州、居庸关、通川、遭化、永平、密云各地守将再无后顾之忧。
与身为双修府大将的张信合作下杀了奉允之命出掌都司事的谢贵。
又从僧道衍之计指黄子澄、齐泰等为奸贼因“诛齐黄、清君侧”为名自号“靖难军”公告天下要入京“保驾”遥遥牵制着允使他不敢对黄州等叛变了的府县用兵。
以怒蛟帮为的联军更是声势大盛每天派出战船。对被截断了援助补给的怒蛟岛展开搔扰性的攻击以削弱对方的力量。打击士气。
收复怒蛟岛的大日子日渐迫近洞庭湖上战云密怖。
允和逃回京师的楞严、白芳华等忙调集大军一方面于黄州府外市防另一方面调动了三十万大军由老将耿炳文率领准备先攻克燕王才调转头来对付怒蛟帮联军。
纯以实力论允方面此时仍占着使势。
翟雨时改以岳州为总都南下可迅入洞庭北上可立武昌、黄州两方兼顾。
荆城冷则凭着怒蛟联军惊人的战果又借鬼王声望成功游说了邻近州府的大臣将领使他们探取了观望姿态不再像从前般全力支持允。
韩天德父子全面投进了这场争霸天下的斗争里所属庞大的商船队把物资粮食源源不绝的供应武昌诸府和燕王的顺天府又收购各地火炮兵器弓矢使靖难军声势更是如日中天威不可挡。
池翻云自韩府一战后便退居不出每天只是与怜秀秀饮酒作乐过着宁静安详的生活。
当戚长征和风行烈两人忙个不了与翟雨时等南征北讨时韩柏这小子却是大亨清福与娇妻美婢住在武昌韩家位于城郊飞鸟渡旁一处风景使美的园林内的韩家别府终日游山玩水乐不思蜀。
范良极则耐不住相思之苦溜了去找云清。
这天风戚两人坐着战船带着娇妻到飞鸟渡来找韩柏。
韩柏和诸女大喜欣然把客人迎回家里在厅内坐定时韩柏锐目一扫哈大笑道:“无事不登我韩柏家恭喜各位兄兄嫂嫂了嘿:嫂子们还不乖乖的一起叫声柏哥哥来听听。”比姿仙、谷倩莲、小玲珑、寒碧翠.红袖、宋媚、褚红玉等无不赧然以对虽没有人肯依言唤他作柏哥哥但都可看出感激之情。
戚长征捧腹笑道:“韩小子你也不愧称得上是师傅唉:真希望时间溜得快一点那我们便可看到各位美人儿全挺着大肚子的奇景了。”左诗娇嗔道:“我们要想法子把韩郎和长征隔了开来不让他们整天讨我们口舌便宜。”正和宋媚与红袖逗着小雯雯的谷倩莲举手道:“我有一个提议就是把他们轮流关起来那就可耳根清净了。”这个提议自是引来哄堂大笑。
风行烈道:“有个天大的好消息慧芷给安然救出京师正在来此途中我们今趟由洞庭赶回来亦是为了到来等地她也应快到了。”韩柏等立时欣悦如狂韩宁芷更激动得跳了起来不顾一切扑入韩柏怀里喜极而泣。
正端茶出来的小菊把杯全掉到地上高兴得不知怎样才好。
待各人平静了点时戚长征道:“韩小儿你也享受够了究竟随不随我们去收复怒蛟岛?”韩柏苦着脸道:“去便去吧:何用这么声大夹恶的。唉:我还以为两位兄弟会把娇妻留下好让本浪子每天占占口舌便宜揩揩油水。现在好梦成空了!”众女中斯文温婉若谷姿仙害羞怕事若小玲珑均忍不住对这小子娇嗔笑骂。
闹了一会后风行烈有点担心地道:“顺天方面军情告急耿炳文率三十万大军北上与燕王的靖难军队隔岸对峙于滹沱河燕王的兵力只有二十万人.耿炳文又是明室硕果仅存的名将现在谁都不看好燕王。”坐在韩柏椅旁扶手处的虚夜月哂道:“你是杞人忧天吧:爹说过燕王乃是天注定了要当皇帝的人何用为他担心呢?”韩柏也道:“僧道衍就是另一个翟雨时人多有什么用看看现正困在怒蛟岛等死的齐泰和胡节便知是什么一回事了。”戚长征道:“担心的只是他不过怒蛟岛上储粮充足武备扰良实力仍非常雄厚到现在我们还奈何不了他们。”柔柔道:“为何不请出浪大侠带入潜上岛上杀他一个人仰马翻还怕收复不了怒蛟岛?”寒碧众失笑道:“我的柔大姐啊:岛上足有十万人啊:而且现在谁都不敢惊动他老人家怕影响了拦江之战。”宋媚接着道:“所以才要来抓你的韩郎去做苦工唉:真的妒忌你们整天玩乐嬉戏我们却要天天担心盼他们安然归来。”庄青霜嘟着小嘴道:“好景不再了以后我们都要学你们般担惊受怕了。”比姿仙道:“不要这个样子好吗?两时已有周详计划保证可不费吹灰之力便把怒蛟岛收复过来哩!”此时手下来报有战船来了。
众人大喜戚长征更是一马当先掠往码头去。
三艘战船品字形逆江而至带头的一艘缓缓泊往码头。
甲板上有人不住向他们挥手众人定睛一看。除了韩夫人和韩慧芷外竟还有范良极、云清、薄昭如和荆城冷。
戚长征那会怠慢比挟起韩宁芷的韩柏更早一步飞掠到船上去。
薄昭如含笑把早哭得梨花带两的韩慧芷送进爱郎怀里。
戚长征紧搂玉人悲喜交集叹道:“所有噩梦和苦难都过去了由现在开始慧芷就是我老戚的女人谁也不许来伤害你。”范良极大笑道:“算你会做芷妹现在是我的好妹子了。”韩慧芷悲喜难分只是不住抽泣。
旁边的韩夫人看得老泪纵横由云清、薄昭如和刚登船的韩宁芷抚慰。
韩柏振臂高呼道:“丈母娘和两位戚夫人、范夫人、荆大哥请下船去。”船上的战士闻言一齐欢呼声震两岸。
那晚“韩”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众人都心怀怒放尽情吃喝玩闹。
三天之后韩柏、风行烈、戚长征范良极、荆城冷五人告别了依依不舍的诸女登上战船.开始登上收复怒蛟岛的征途。
沿途所见一切无异人民生活安详丰足像丝毫不知道明室正陷于内战之局。
罢过了岳州府尚未进入洞庭捷报传来顺天之战甫一接触燕王已大败耿炳文斩杀对方三万馀人。
允闻报.立即易师改委锺仲游这曹国公李景隆北上以代还大事铺排饯之江浒。
赐以斧钹俾专征伐。
燕王胜此一仗连带怒蛟联军都受惠不但士气大振各地军将亦看好他们无不暗中支持协助。
叶素冬、严无惧、直破天和帅念祖等则招兵买马以八派的弟子为班底大量吸纳黑白两道的人物组织义军稳守黄州、武昌、岳州三府使怒蛟联军无有后顾之扰。
韩柏等先把左诗新近么好的二十多罐清溪流泉送往小怒蛟的浪翻云当晚由花朵儿和岐伯下厨弄了一席酒菜款待各人。
小肮微隆的怜秀秀轻弹浅唱各人无不倾倒迷醉羡慕不已。
荆城冷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荆某听得秀秀小姐于先皇大寿演唱的那台戏绝后空前总因未能耳聆目睹引以为憾现在才能补偿这缺失。”坐回浪翻云旁的怜秀秀欣然道谢。
仍在神魂显倒的韩柏叹道:“秀秀小姐这姓名改得真好颇有自怜之意不知是否小姐自己起的名字呢?”怜秀秀与浪翻云相视一笑后亲切温婉地道:“秀秀一向最仰慕就是纪惜惜对她填词谱曲的作品更是爱不释手所以名字也忍不住东施效颦因‘惜’而得‘怜’再重复本名中的‘秀’就弄出了我这怜秀秀来哩!”范良极呼出一团怪气拍案叫绝道:“惜惜秀秀确是精绝伦。令人间俗世亦生色不少。”浪翻云淡然一笑举杯道:“说得好:我们喝一杯!”各人举杯痛饮只有怜秀秀浅哙即止非常节制。
浪翻云微笑这:“齐泰兵力鼎盛之时仍非雨时对手现今势穷力蹙更是指日可破此间事了行烈自是回域外收复无双国长征则须继缵对抗允范兄、荆兄和韩小弟有何打算?”众人均知浪翻云一向不关心这类闲事。言出必有深意思索半晌范良极道:“我惯了和韩柏这小子混。没有了他恐怕日子难过得很又舍不得离开诸位妹子惟有看看他要到那里去便在旁边搭间屋子和云清相宿相栖算了。”韩柏大喜道:“那真是好极了我还怕你平时对我的恶评都是真的一有机会便把我甩掉嘿:那真是好极了。哼:你以后最好对本浪子多点尊敬。”范良极两眼一翻道:“你这小子真易受骗其实我对你没有半点兴趣只是贪贵宅出产清溪流泉住在附近时提货容易一点。哈:给点颜色便当大红笑死人了!”怜秀秀“噗哧”娇笑众人亦忍俊不住。
荆城冷伸个懒腰道:“范兄和小柏注定这一世要纠缠不清的了至于小弟因师命在身一天燕王未登上皇位亦难以抽身退享清福收复怒蛟马后只好到顺天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了!”韩柏喜道:“我们可作伴同行我也要到静厅去看梦瑶唉:想起了她今晚怎睡得着?”众人差点为之喷酒只有风行烈默然不语显有心事。
浪翻云看在眼里淡淡道:“相见争如不见提得起放得下行烈明白我的意思吗?”
风行烈一震道:“行烈受教了收复怒蛟后立赴顺天若一切顺利便往无双国去拦江一战的结果只能靠人把捷讯传来了。”出奇地怜秀秀听到拦江一兽不但没有忧戚之色还欣然举杯道:“我们为浪翻云和庞斑喝一杯。”众人大诧下举盏相应。
浪翻云点头道:“燕王之荣登宝座离仍有一段波折但照我看不出三、四年便成那时天下安靖我估韩小弟、范兄和荆兄都会到于深山的新鬼王府定居我想为秀秀预留一所房子也好有人作伴。三人大喜韩柏叫道:“开心死月儿她们了!”戚长征叹道:“那新鬼王府亦绝不应少了我这个居民吧。”怜秀秀喜孜孜地道:“鬼王能挑作建府之处必乃洞天福地秀秀想想已心绪神住。”
风行烈奇道:“秀秀小姐真乃天下奇女子若换了别人这刻……嘿……”再说不下去暗怪冲口失言。
怜秀秀从容自若深情地看了浪翻一眼后微笑道:“人生弹指即过对秀秀来说有了这段得翻云恩宠的时刻便已不负此生口嗳:何况人家还有了翻云的骨肉秀秀怎还有别的妄想奢求呢?”韩柏一口喝掉花朵儿新斟的美酒摇头叹道:“秀秀小姐可否快点把小翻云生出来让我们一开眼界哩!”大笑声中众人举杯互贺谈谈笑笑闹至夜深才告辞而去。
翌晨各人爬起床来往探七夫人和易燕媚。
七夫人生性孤僻易燕媚殷勤款待各人时她却拉了韩柏到花园里说心事天真地道:“你看长得多大了!”韩柏大着胆探手过去摸着她隆起的肚子道:“小云的大肚子鼓得都比别人好看。”七夫人于抚云瞪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到一旁的石上坐下看着满园盛开的花果油然道:“到这刻小云才能享受活着的乐趣看:这里多么安详美丽昨晚我梦到尊信他陪着我在这园内漫步想不到今天你就来了。”韩柏笑嘻嘻道:“没有梦到我吗?”于抚云欢喜地道:“怎会漏了你呢?不过梦到你时你都是坏透了的。”韩柏心中一热想搂着她亲个嘴儿偏又不敢。
于抚云把他的手拉了过来按在肚子上。柔情似水地道:“鬼王昨天有信来嘱小云待儿子满月后便去与他会合你还会不会来看人家呢?”韩柏喜道:“我还怕你不准我去见你呢嘿:说不定我也会和鬼王同住你知我这人哩:最怕打打杀杀有岳父照应着便不用怕人来惹我了。”于抚云失笑道:“除了庞斑等有限几个人外。谁会不自量力来惹你迟些连皇帝都要和你称兄道弟。唉:你这么的一个人。”伸手过来温柔地抚着他脸颊道:“来:让小云赏你一个嘴儿此去怒蛟岛凡事小心否则小云再也不能有这种美好的心境了。”
第十章 大战之前
三天后众人到了集结在怒蛟岛以东十一里的联合舰队处与上官鹰、翟雨时和凌战天等会合。
各人小别再逢自有一番高兴热闹。
粱秋末把他们载往怒蛟岛附近绕行一周指点着被重重封锁的怒蛟岛各种布置和军事设施笑道:“我们在此建帮达四十年之人而他们只占领了区区的几个月任他们如何布置也翻不出我们的手心更何况齐泰已成了四面楚歌的孤军。”
戚长征远眺着泊在后马岛潜隐蔽处几艘敌坞露出来的帆桅冷哼道:“我们那几条水底秘道有没有被破坏了。”
梁秋末道:“八条秘道被现破坏了六条还有两条可用。范良极讶道:“你怎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梁秋末道:“每天都有人逃出怒蛟岛来到我们处投诚昨天便有三十多人齐泰也阻止不了你说我们会否不知道岛上的情况。”
韩柏皱眉道:“那为何还不反攻怒蛟岛呢?可能刚开战敌人便逃了一半过来。”
“轰轰轰!”炮声隆隆中怒蛟联军又展开每日早晚例行的炮击战。教敌人睡不安寝。
梁秋未懒洋洋地伏在栏边看着岛上堡顶还击的火光。油然道:“我们在等齐泰的援军。”
顿了顿解释道:“京师在盛庸统率下集结了十多万水师和数十艘战船不过只是用来守卫京师至鄱阳一带一日燕王威胁仍在绝不敢冒险南来而我们则因没有6上军团的协助便攻过去等若送死故仍成了僵持的局面。”
戚长征点头接道:“但洞庭西南的情况却不同了允已下了命令还派了精于水战的陈渲到常德集结各地水师船队。准备解怨蛟之因。我们正想他们来好一举摧毁允在这一带水域剩馀的势力。”
范良极道:“什么擅长水战上趟还不是给我们杀得抱头鼠窜滚回金陵去。”
风行烈笑道:“这还得多谢朱元璋若非他把开国功臣大将诛戮殆尽那须要起用败将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陈渲受过教训今赵又是有备而来实力亦在我们之上配以齐泰的反击这仗非是那么轻松了。”
荆城冷心中一动道:“陈渲这家伙的父亲乃师尊旧都我和他也相当稔熟现在他亦应听到允和天命教的传言。不若我到常德我他说不定可兵不血刃化解了这危机。”
梁秋未大喜道:“若是如此雨时就可少生了很多白头不过常德处多了大批京师来的高手一不小心不但见不着陈渲恐怕还难以脱身呢。”
范良极不屑道:“他们有高手我们没有吗?就让我和小柏儿陪小表王去玩玩陈渲识相的话便呵呵他否则红刀子进白刀子出没有人情可讲。”
戚长征笑道:“嫩贼头好象把自己当作了浪大叔。唉:为了向云清大嫂交待我便勉为其难保护你吧:顺便也照顾月儿们的韩郎。行烈:你去吗?”
风行烈笑道:“我不去你老戚靠谁照顾?”
笑闹间梁秋末叫道:“常德我最热嘿:我是指那里的青楼一于由小弟负责带路俭由人悉取尊便。”
韩柏大喜又挥手打眼色。要他避忌荆城冷后者哑然失笑搂着韩柏肩头道:“你当我是食古不化的迂儒吗?逢场作兴只要你不弄多两个小妾回去为兄那有闲情理会你这混小子。”
戚长征摇头道:“老荆真厉害轻描淡写便出了口头警告这事包在我身上若事情漏出来你们须向我家中那几头雌老虎说清楚我只是为管管韩柏才踏足那种地方去。”
笑声和炮声中战船扬帆回航。
五天后六人来到常德府。
他们都改头换脸。扮作镖局押贷来此的人物因赚了一大笔款子顺道花天酒地。
常德府没有半点战争的气氛。除了江上见到停泊和巡迟的战船外。市面一片平静。
到华灯初上时最热闹的数条大街更是笙歌盈耳车马喧逐经过青楼酒肆时传来丝竹弦管、猜拳斗酒的声音。
城内遍植垂柳很有江南特色众人一时都忘了到这里来是负有重要任务的。
六人到了一间菜馆据案大叹。
梁秋未溜了出去不片晌回转头来道:“我联络上了本地的地头虫帮会听说陈渲今晚会在最着名的青楼“乱香舍”设宴款待一批出京师来的重要人物。哈:这小子真有闲情逸致。”
风行烈向范良极苦笑道:“今次想不到青楼鬼混都不成了。”
韩柏喜形于色道:“我本来早下决心不踏足怪花风月之地。今道就勉为其难吧!”
戚长征把口中饭菜全喷了出来喘着气道:“这没胆的混账小子!”
荆城冷皱眉道:“那种场合怎样和陈渲私谈?”
范良极笑道:“扮女人就行了。”
荆城冷失声道:“什么?”
梁秋末忍着笑道:“你当陈渲的官署是不设防又或你可登门造访到时随机应变吧:六个脑袋加起来。怕都有半个翟雨时那么厉害吧!”
韩柏道:“那里你有没有相识的姑娘?”
梁秋未兴奋地道:“我差点便认了那里的鸨母孙大娘作契娘你说我有没有相热的姑娘呢?唉:但这正是最令人烦恼的地方她们想也能把我认出来。唔:我先我大娘研究一下先行一步你们再来吧!”说罢匆匆去了。
五人待了片刻付账后离开酒馆按着梁秋末的指示不一会到了气势有若王侯巨宅的飘香舍前。
戚长征熟头熟路一马当先走了进去看门的两个龟奴尚未清楚来者何人最富有的老贼头已把两绽元宝塞进他们手里慷慨纵横地道:“最好的厢房最红的姑娘!”
龟奴们立即露出像见到天子那样的卑恭神态把这群人豪客迎进厅内请他们坐下后斟茶游水服侍周到。
韩柏低声向范良极道:“你好象比老戚更在行是否常来偷食还说练什么童子功哩!”
范良极不屑地道:“若有银两。便处处都在行小子跟着我见识吧。”
接着神情一动道:“大家小心!”
众人刚听得有车马驶进楼前的广场里闻言立收敛本身精气装作一番。
幸好此时有两名姿色庸俗的婢女来招呼他们登上二楼他们后脚才离开。陈渲已领着七。八个人踏入厅内其中三个赫然是韩府之战浪棋云的剑下游魂“战神”曲仙州、楞严和戚长征的大仇人宋玉。
直至进入厢房他们的心仍在狂跳着想不到幸运至此竟碰上了三条大鱼。
坐好后五位花枝招展姿色不俗的姑娘彩蝶般飞了进来陪笑侍酒弹筝唱曲好不热闹。
韩柏也不计较这些远及不上家花的野花展开风流手段逗得笑声震房。
范良极为掩人耳目运功改变了声带亦妙语如珠风趣非常。
片晌后陈渲等的笑谈声隐隐由对上的厢房传来众人大感愕然心想又会这么巧的。
失踪了的梁秋未这时钻进房来指着楼上眨了眨眼睛坐入其中一女的椅内挨着她道:“都是自己人说什么都不怕。”
众人这才恍然知道一切均是出自这小子的安排。
戚长征心切要拿宋玉正要说话时梁秋末打了个眼色道:“诸位大爷要小人安排的事小人全都办到现在只喝酒作乐千万别冷落了我们这些美人儿。”
众人大喜与诸女喧闹如前。
范良极竖起灵耳不过上面诸君只谈风月。一句也没有旁及其它事情那陈渲和曲仙州显然相当好色弄得身边的姑娘不住娇叹不依。
此时一个半老徐娘走了进来同众女打个手势其中三人两个负责以箫笙伴奏另一则开腔唱曲。
曲乐声遮掩中经梁秋末介绍后孙大娘坐下来道:“果然不出奴家所料今晚陈渲和那苗鬼都会留宿诸位准备怎办呢?”接着向韩柏送了个媚眼道:“奴家闻公子大名久矣!”
韩柏见她风韵犹存暗忖虽及不上媚娘但她可以经验补够色迷迷地道:“我虽初见大娘但巳好象是前世早相识了。”
众女一阵笑骂怪他偏心。
戚长征想起宋玉再没有了猎艳心情冷冷道:“宋玉是我老戚的。”
风行烈冷静地道:“对方有什么高手?”
梁秋末道:“现在楼内楼外只有陈渲的近卫和楞严的厂卫兵五十多人不过楞严离去时那些厂卫自然会跟他走的曲仙州亦不须有人去保护他。”
荆城冷道:“这样不怕连累了大娘吗?”
孙大娘低声道:“小秋办事奴家最放心他定能安排得事情看似与我们没有丝毫关系……不过诸位切莫忘了奴家和乖女儿们曾为你们办过事哩!”
梁秋未道:“放心吧:我自会照应大娘好了:人手怎样分配?小表王自然是去对付陈渲了。”
戚长征冷冷道:“宋玉由我一手包辨只要有人挡着楞严和他的厂卫便成。”
范良极道:“这样吧:小秋和小风助小戚小柏儿和我负责宰了曲仙洲小荆去找陈渲说话。哈:全部小子一齐出动今趟真是精极了。”
曲乐至此稍歇众人连忙继续调笑喧闹。
六娘媚笑着去了。
范良极喝出兴头来不住和众女猜拳赌酒赢了便香脸蛋输了便献上银两众女自是视这风趣的老头如珠如宝。
梁秋末笑道:“原来最爱来胡混的竟是他。”
六娘恰于这刻回来向各人打了个眼色。
众人心领神会。
范良极、韩柏和荆城冷留了下来其它人则“扶醉狂歌”去了。
范韩荆三人在众女簇拥下随着六娘来到后一进的宅院彩灯映照中四下安宁整洁花木飘香。
门后处有婢女相迎。递上热巾侍候周详。
经过一道院门到了一座厅堂处六娘先使开女婢然后把三人带往二楼一间布置华丽的上房指着与这座建物隔了一个小花园的两幢小楼道:“这就是敝舍最红的两位姑娘小红和大红的香闺待会他们两人会到这里度夜。”又仔细说出了两幢小楼的布置和婢女的数目。
三人默记心中。
荆城冷向身后诸女和六娘道:“待会我们会点上各位穴道明天便可自行醒来只会略感疲倦请勿见怪。”
六娘媚笑道:“我们能高攀上你们这些大贵人睡个觉算什么回事呢?”一把扯着韩柏道:“横竖也要等公子过来陪奴家说说心事吧:也好掩人耳目。”
韩柏大喜用手肘了范良极一记使了个暖昧的眼色这才到了邻房去。
荆城冷哈哈一笑点头道:“说得好:正是掩人耳目。”也扯着其中两女走了。
剩下的三位姑娘一拥而上看着老脸红的范良极。
老贼头忙掏出身上所有元宝放在台上郑重声明道:“若各位小痹乖能令我保持对家中贤妻的忠贞这副身家就全属你们的了。”
三女先是一呆接着一阵欢呼分银去了。
范良极松了一口气。要他背叛云清纵是她不会知道。也休想他做得出。
靠往窗台透往目标的两座小楼望过去暗忖陈渲这小子重任在身虽说要作陪客终是贪图逸乐之辈只要动之以利害那怕他不会屈服。
看了一会见到十多名大汉穿过小围往两座小楼走去。
范良极心中暗笑凭你们这些低手。老子在你眼前走过也不会知道呢。
笑语声传来只见陈渲和曲仙洲各拥着一位美人儿谈笑着沿花园侧的廊道朝小楼走去。
范良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傅音过邻房向韩柏道:“小柏儿快收工正主儿来了。”
第一章 刺杀行动
楞严坐在马车内透瞧着这洞庭湖西最大府城的繁华夜景内心却冒起了一股难以排遣的寂寞和懊悔。
假若肯抛下一切随陈玉真退隐山林是否会快乐点呢?
这二十多年来为了应付朝廷繁重的工作和夜夜醉生梦死的生活方式他的武技不进反退精神修养被熏心的利欲破坏殆尽大违师尊庞斑的训诲。
武昌韩府之战更使他的声望地位受到无可弥补的打击也令他次想到自己所选择的一方说不定会输掉这场争霸天下的斗争。
现在应否遵从师尊的瞩咐立即引退?
可是那怎么对得起大群一直忠心耿耿追随着自已的手下?
想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
“统领何故叹气?”
楞严一震惊醒过来望向身旁这脸如冠玉的天命教后起之秀宋玉苦笑道:“宋兄弟仍是年轻若你到了我这把年纪当会知道没由来亦可感触生情。人生不如意事十常**中情况虽因人而异但无可否认不如意的事总比快乐的事为多和使人更深刻难忘。”
宋玉双目透出嘲弄之色故作恍然道:“楞统领怕是想起了陈贵妃吧!”
楞严心内无名火起眼前此子恃着与皇太后恭夫人的暧昧关系气日张一直想取他厂卫头领之位而代之。目下故意提起陈贵妃正是要揭他的疮疤以达到打击伤害他的目的。
冷笑一声正要答话时两股气劲破空的声音分别由左右凌空激传而至。
两人同时色变。
陈渲搂着美丽的大红登上小楼跨过门槛来到布置清雅的小厅里两名跪迎的美婢起来殷勤侍候。
大红嫣然媚笑道:“陈大人请稍坐一会奴家换了衣服再来侍候大人。”
陈渲一把拉了她回来拥入怀里柔声道:“只有一个条件!”话完俯头亲上她的樱唇。
大红热情如火地反应着。
陈渲放开她时这当红的美妓既娇且媚的狠狠横他一眼才花枝乱颤地笑着飘进帘幕低垂的闰房里。
两名美婢掩嘴偷笑。
陈渲色心大动搂着两婢挤坐入太师椅里。
两女假意挣扎一番后才驯服地各坐一腿把他缠个结实。
窗台放着的鲜花送来阵阵清香。
陈渲整个人松弛下来享受着这两个月来从未有之的平静。
大战之前尤需眼前这种醉生梦死的刺激和调剂。
黄州府一战的败绩对他的自信造成致命的打击。怒蛟帮那种灵活的战术和莫可抗御的攻击力已使他这个长于盛世的新一代战将心胆俱寒。
他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情和两婢胡混着只希望能借此抛开一切烦恼和恐惧。
大红微喘着的声音由房内传来道:“陈大人奴家在等你哩!”
陈渲哈哈一笑推开脸红耳赤的两婢站了起来往房间走去掀帘进去时赫然觉房内多了个小鬼王荆城冷正悠然坐在一张椅上含笑看着他。
陈渲全身血液转冷手握到剑柄上却不敢进击或退走。
对方那远近皆宜的鬼王鞭虽未见在手可是气势却紧紧遥制着他若他有任何异动例如呼喊手下进来援手必会惹来对方毫不留情的凌厉攻击。
大红**的**横陈榻上竟为这对峙的形势渗添了无限春色。
荆城冷微笑道:“陈大人请坐城冷既敢来此自然有足够的力量不怕大人的反击何不彼此暂罢干戈好好一谈。”
陈渲提起了的心放了下来苦笑道:“城冷你好!”坐到他对面的椅子内。
荆城冷淡淡道:“多馀的话我不说了陈大人当然清楚敝师相人的眼光。现在大人眼前有两个选择:一是和天命教的妖孽玉石俱焚另一是助燕王打天下便可继续像眼前般过着荣华显贵的美好生活如何取舍大人一语可决。”说罢微笑着看了眼床上那大红动人的**。
陈渲的心立时霍霍跃动手心冒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范韩两人掩护小鬼王登上大红的小楼后藏身在一棵大树上虎视眈眈监视着另一座小楼。
韩柏传音道:“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冲入楼内把曲仙州送回老家去干净利落。”
范良极嗤之以鼻道:“你当自己是浪翻云吗?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拚命逃走只要藉手下侍从挡上一挡曲老怪便可逃之夭夭多点耐性吧!”
韩柏想想亦是道理以曲仙州那种级数的高手只要有人接近必会生出感应除非在男女交欢的紧张时刻警戒才会稍稍松弛那应就是动手的最佳时刻了。
只恨这凶人现正在楼下厅堂和小红调笑着仍没有登榻寻乐的意思此君倒懂得享受在弹那调调儿前的情趣。
想到这里耳内传来小鬼王的声音道:“可以进来了!”
两人大喜觑准机会闪电般横过大树和小楼间丈许的距离穿窗而入。
楞严乃庞斑门徒识见高明只凭由两方来人的气势和劲气立知刺客乃绝顶高手他虽有一拚之力可是宋玉却绝捱不了多久在这种环境下虽有三十多名厂卫高手护驾但对方定有人在旁牵制若让另一刺客得有间隙联手对付自己时恐怕性命难保。
这些念头电光石火般划过心底时他已一掌拍在正拔出长剑弓身而起的宋玉背上自己则撞破厢顶到了半空处。
戚长征此时人刀合一心神完全专注在车厢内的两人处。
他由屋檐扑下气势加虹有信心可一刀劈入车厢内取敌之命。
那知“砰”的一声木屑激飞中宋玉炮弹般冲破车厢而出往自己直送过来还带着一脸惊惶戚长征大喜过望暴喝一声刀化长虹照着宋玉当头疾劈。
由另一边飞扑而至的风行烈骤见楞严破车顶而出丈二红枪一摆脚下疾点在其中一名厂卫的头顶处往上腾升枪光飞凌空追击对手。
那个被风行烈硬生生踏毙的倒霉厂卫尚未掉到地上时宋玉的长剑与楞严的一对夺神刺已分别与戚长征的天兵宝刀和风行烈的丈二红枪对上了出一连串金铁交鸣的清响。
“蓬!”
那名厂卫堕在地上。
此时三十多名随侍的厂卫才知道生了什么事纷纷跃离马背赶来应付敌人。
由后方掩过来的梁秋末。两手连挥夹在指隙间的八把飞刀像八道闪电般往厂卫们电射过去狠辣无比。
街上的行人突然惊觉街心处生兵凶战危的情况哗然走避乱成一片。加上战马跳跃惊呼有如天灾忽临。
宋玉连咒骂楞严的空闲亦不出来时手中长剑与天兵宝刀毫无花假的硬拚了一记只觉洪水般涌来的先天真劲透剑而入胸口如受雷击鲜血狂喷而出倒撞而回由先前被自己冲开了的车壁跌回车厢内还刚好坐在刚才的位置上。
戚长征亦被反震之力带得凌空翻了个筋斗才足踏实地刀光连闪迫退了两名扑来的厂卫后往宋玉追去。
风行烈则尽展绝艺使出燎原枪法的“绞枪式”。
楞严见来人中有风行烈和戚长征知道不妙使出庞斑教下的救命绝技双刺交击借力往后方屋檐飞退开去并大喝道:“风紧!扯呼啦!”
秋末出手分头作鸟兽散。
宋玉刚撞破另一方厢壁滚落地面时马车因车夫溜掉而往前奔出使戚长征畅通无阻地迫至身前。
风行烈知道追杀楞严亦只是白费气力暗赞一声落到宋玉身后形成夹击之势。
戚长征忽地停刀凝身屹然不动双目射出利箭般的光芒虎视着满嘴血污刚勉力爬了起来的宋玉。
梁秋末跃上屋檐监视着远近的情况。
宋玉的五脏六腑像翻转了过来般以剑支地争取回气的一刻。
戚长征冷冷道:“刚才的一刀是老子本人的见面礼接着的一刀则是代慧芷转赠给你的大礼以作解除婚约的赔偿。”
宋玉两眼一阵乱转终放弃了突围逃走的妄想喘着气道:“慧芷的事宋玉只是个受命行事的人。若两位高抬贵手放在下一马宋玉必有所报。白教主和解符护教都来了我可以提供所有机密情报戚兄可把在下关禁起来待验证所言皆实后才依约释放在下。”
戚长征点头道:“说吧!老子一言九鼎绝不会食言。”
宋玉想不到他这么好相与大喜过望张口要说话时忽觉不对。戚长征的脚已闪电踢出正中他下阴。
宋玉离地抛飞越过了风行烈头顶重重掉在行人道处七孔流血而亡。
戚长征若无其事道:“他袖内暗藏火器正待施放横竖他要骗我我便骗回他一次两下扯平。”
风行烈回头望向宋玉的身只见他两眼瞪大死不瞑目。
曲仙州正与小红饮酒作乐兴高采烈时外面传来男子的声音道:“曲仙州!快给本浪子滚出来来个单打独斗一决雌雄!”
曲仙洲大讶为何听不到已方高手的声音呢?骇然道:“浪翻云何在?”
小楼外的韩柏笑道:“杀鸡焉用牛刀。唉不过我真希望有牛刀来帮手快给我滚出来受死吧。”
曲仙洲听到浪翻云没有来放下心事。暗忖没有浪翻云在对方若作围攻他便逃之夭夭假设只是韩柏一人就顺手宰了他也好挽回那晚在武昌给浪翻云杀得落荒鼠窜的受损颜面。推开吓得脸青白的小红取过数十年与他形影不离的流星昂然步出小楼。
灯火映照中韩柏手提鹰刀站在小楼外的草坪上笑嘻嘻看着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曲仙洲环目四顾同时展开察查的秘技判断出没有其它敌人隐伺一旁后两眼精芒闪起冷然道:“原来陈渲是内奸这算是个对付曲某的陷阱了。”
韩柏那有闲情跟他磨嘴又从陈渲口中听得白芳华、解符等人都来了更不容让对方有喘息时间大喝道:“你不是想收抬我吗?看看你有否那个本领了。”
跨前一步鹰刀出一片刀光往曲仙州潮水般涌去。
曲仙州冷哼一声刷地横移到了两座小楼间的园林里。
韩柏刀化长虹紧追而至。
曲仙州感到对方刀势似与天地融浑无间全无斧凿之痕那种无隙可寻的感觉比之赤尊信更使他惊懔。狂喝一声流星左右挥击登时响起连串铿锵清音。
韩柏给他震得虎口生痛忙运起捱打神功把对方重兵器传来的劲力巧妙化去。
刀来往两人远攻近闪瞬那间交换了十多招。
曲仙州愈打愈惊初时欺对方稚嫩及不上自己数十年的深厚功力故一上场就以硬拚的手法要损耗对手的真元。岂知十多招下来这小子的内气有若长江大河源源不绝生生不息不但无有衰竭还不住加强这种情况他生平尚是次遇上。魔种竟可厉害至此。
骛魂未定时后面破空之声传来。
曲仙州大吃一惊看也不看施出压箱底本领把右手流星使得像绣花针般灵活破入韩柏的空门里硬将对方迫退数步。左手反打后方。
“当!”
盗命与流星硬拚了一记。
范良极哈哈一笑凌空飞起左脚却顺势踢往他脑后。
韩柏鹰刀急划人随刀走往他直撞过去。
曲仙州感到韩柏的意志和力量全集中到这一刀之上气势之盛实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虽明知若是躲闪开去必会陷于苦战之局那时想逃都逃不了但却再没有他选择的馀地左右两幻起一片光幕同时横移开去。大喝道:“不是说好要单打独斗吗?算什么英雄?”
范良极凌空再翻一个筋斗大笑道:“那小子从来不讲口齿更绝非什么英雄好汉曲老怪你不带眼识人怪得谁来。”一当头往他打下。
韩柏亦笑道:“你们十多人打浪大侠一个又怎么算?还说本大侠不是英雄笑死人了。”
此消彼长下鹰刀寒光暴涨连续七刀劈上了对方的流星。
对着此双无赖活宝曲仙州连后悔怒的馀暇亦欠奉只有拚死抵挡着。
他的锐气早挫于覆雨剑下。若换了往日说不定会以命搏命希冀能死里逃生。这刻却节节退守屈服于两人有若千军万马迎头杀来的惊人攻势下再无还手之力。
范良极此时落回地上在曲仙州四周鬼魅般闪移盗命欺他要应付韩柏气势如虹的刀势雨点般攻至。
韩柏愈战愈勇一股前所末有的奇异感觉涌上心头。
他不但忘了战局以外的一切事物甚至把自己也忘掉了生死再不放在心头神与意合意与神守眼中除了敌手外再无他物。
灵觉无限地扩阔至乎可感受到敌手的意向和情况。
倏地收刀立正。
揆以常理曲仙州好应立时逃走凭范良极的盗命绝阻碍不了他。
可是他却感到韩柏的鹰刀透出一股凌厉无匹的森寒杀气遥遥制着自已不但不敢轻举妄动还要凝聚起全身力量来准备应付韩柏的攻击。
范良极大笑道:“好柏儿快来!”施出浑身解数杀得曲仙洲又忙于分神应付此时只恨父母生少了他一只手。
高手相拚一落在下风便极难平反曲仙州正陷于这种劣势里。
韩柏一声低吟整个人脱胎换骨般变得威猛无伦跨开大步鹰刀高举过头往曲仙州迫去。
曲仙洲只瞥了他一眼立即心中毛感觉上像是赤尊信人死复生正来继续进行他们间那未分胜负的一战。
韩柏的脚步落到草地上只是出“沙沙”微响可是听入曲仙州耳内却像是死神的催命符比战鼓雷鸣万马奔腾的声势更令他惊心动魄。
韩柏此时无人无我至静至极与万物冥合为一。
战神图录再没有如昔日般纷至沓来而是与他精神合成一体再没有彼我之分。
无论举手投足均合乎天地之理再不用费神思考徒扰心神。
连他自已也不知道自得窥鹰刀内战神图录的秘密后到了此刻他才能完全消化据为己有。
这过程是不自觉的若一旦用心思索反落在后天下乘境界。韩柏因生性随遇而安除美女外再无他求反在无意中臻此刀道至境。
韩柏大喝道:“老贼头让路!本浪子大侠来了!”
鹰刀疾出确有足令万马黯声三军辟易之势。
范良极再攻一才往后移开。
曲仙州已完全在鹰刀的杀气笼罩里欲逃不能惟有收摄心神流星挥出气势亦是威猛之极。
韩柏此刻的气势刚蓄至顶峰大吼一声鹰刀化为精光耀目的芒虹鸟翔鱼落般往曲仙州电射而去却出奇地没有出任何破风之音。
曲仙州晓得对方这一刀已臻刀道至境除了硬拚一途再无化解之法振起被两人消耗了过半的功力全力反击。
“当”的一声火星四溅。
韩柏羽毛般往后飘飞。
曲仙洲稳站原地脚步不移两轻提胸前虎视着对手。
韩柏退近两丈才卓然傲立与对方一点不让地对瞧着。
“砰砰!”两声流星先后掉到地上。
曲仙洲眼神转暗面如金纸。
“锵!”
刀回鞘内。
曲仙州如响斯应仰身倒跌气绝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