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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易     覆雨翻云txt下载     覆雨翻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章 魔教嫡传

    太庙外的大广场处搭起了便可容千人以上的大戏棚鼓乐声喧皇城森严肃穆的气氛平添了热闹欢乐的感觉。

    韩柏等在陈成带领下结伴来到戏棚外的空地处只见人潮挤拥文武百官大多携同府眷喜气洋洋地来皇宫参与个贺寿节目。广场上还有杂耍等表演使这处热闹得宛如赶集墟市般弥漫着欢笑和喧叫声。

    文官武将固是衣着光鲜不过最吸引韩柏和戚长征的还是那些平时躲在王府官宅内的高贵妇女们粉白黛绿教人眼花撩乱。

    风行烈凑到韩柏和戚长征两人间道:“你们说这些美女贵妇中究竟有多少是天命教的妖女呢?”

    两人一时没有想到这点闻言都心中懔然。

    他们在看人别人也在看他们。

    尤其韩、风、戚三人站在一起加上扮作男装的诸女谁不向他们投来艳羡和倾注的目光。

    虚夜月和庄青霜都是京城闻名的人物那个不识。

    虚夜月才抵步便给一群公子拥着问好;庄青霜则现乃父庄节正和一班王公大臣在棚外闲聊忙赶了过去。

    韩柏正要去打个招呼身后传来甜美熟悉的声音道:“韩柏!”韩柏等齐感愕然转头望去不是白芳华还有谁人?

    她神情如昔俏脸似嗔似怒一身湖水绿的贵妇华服高髻缀着珠玉闪闪的饰物盈盈俏立确是我见犹怜。

    众人想不到她仍有胆量现身神情都不自然起来。看她全无侵略性的娇柔模样总不能立即对她动粗吧。

    白芳华见到众人冷硬的表情垂头凄然道:“芳华只想向韩柏说几句话若怕人家害你便先制着芳华的穴道吧!”她这么一说众人均明白她知道自己天命教的身分被揭破了。戚长征怕韩柏心软中计冷笑道:“请问白小姐是天命教的那一位护教仙子。”

    白芳华幽幽的白他一眼微嗔道:“白芳华就是白芳华还有什么那一位的哩!”众人忽又胡涂起来。

    韩柏早领教惯她把事情弄得扑朔迷离的手段笑道:“各位兄嫂自行玩乐待小弟听白姑娘还有什么赐教。”

    众人知他平时看来胡里胡涂其实比任何人都要狡猾厉害亦不阻他。

    戚长征忍不住凑到韩柏耳旁道:“快点完事:月儿霜儿自有你兄弟我给你顶着。”

    韩柏骂了声“去你的”和白芳华并肩走到一旁。

    白芳华轻轻道:“韩郎:找个僻静些的地方好?”

    耳内响起叶素冬的传音道:“有没有问题?”

    韩柏摇头示意暗忖这里确是人多眼杂轻扯着白芳华的罗袖笑道:“白姑娘爱在室内还是室外?”一边朝内里城方向走去。

    白芳华幽幽应道:“只要没有外人在旁就可以了。”

    韩柏暗忖只要小心点就算单玉如来也可脱身何况单玉如绝不会在朱元璋喝毒酒前急着露脸。既是如此大可放心占点便宜否则给他骗了这么久岂不十分不值。

    拉着她绕着内皇城的外墙由东华门进入内皇城去。

    门卫都向他致敬施礼。

    两人片刻后来到文华殿外幽静御花园的密林处察听过左右无人后韩柏一把将她搂个满怀亲了她左右脸颊嘻嘻笑道:“究竟有什么心事儿要和小弟说呢?”

    白芳华玉手缠上他的颈项动人的**紧挤着他横了他千娇百媚的一眼叹道:“韩柏啊:你是怎样觉芳华的真正身分呢?”

    韩柏心中暗笑其间的曲折离奇任单玉如智能通天亦包保想不破微微一笑道:“芳华你虽是魔功高强但却有个很大的破绽所以遇上真正高手立即要无所遁形而你的韩郎我正是一位特级高手。”

    白芳华花枝乱颤笑了起来伏在他颈项处喘着气道:“韩郎啊:不要吹大气了人家的魔门绝技名“密藏心法”千百年来经历代祖师不断改良连鬼王也给瞒过怎会有你所说的破绽。事后人家回想起来韩郎应是在决战鹰飞前才识破芳华的身分否则为何一直要架人到床上去到人家和你上床反给你推三推四呢?”

    韩柏脸也不红地叹道:“白姑娘真厉害好了:小弟还要去看戏快……”

    白芳华重重在他背肌扭了一把大嗔道:“你这无情无义的人枉人家一直抗拒教主的严令不肯害你只换来你这般对付。”

    韩柏给扭得苦着脸一只手滑到她的隆臀上肆无忌惮地抚捏着赞叹道:“真够弹性迷人!”白芳华领教惯他的不正经任他轻薄凄然道:“韩郎啊:你知芳华多么矛盾一个是对芳华恩重如山的教主一个是芳华倾心热恋的爱郎你教人家应该怎样选择才对。”韩柏愕然道:“这趟你真不是为害我才来的吗?就算我肯放过你朱元璋和燕王怎肯让你安然离开呢?”

    白芳华把他推得撞上背后的大树处多情地吻了他嘴无限温柔地道:“你这人总是那么粗心教主既派芳华出来对付燕王和鬼王芳华会否是任人宰杀的无能之辈呢?”

    韩柏爱抚她隆臀的手停下来骇然地怜视着她道:“为何白姑娘像对小弟的挑逗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儿呢?”

    白芳华妩媚地横了他一眼浅笑道:“魔门虽百派千系枝叶繁多但大别之仍只是阳刚阴柔之分。阴柔方面当今之世当然以单教主为代表人物她的媚术已达随心所欲的境界芳华得她真传怎会怕韩郎那气候仍差了一大戏的种魔**?”

    韩柏心中好笑知她仍未能察破自己道魔合流的境界笑嘻嘻道:“这么说芳华就是单玉如的嫡传弟子只不知你的真正功力比她又是如何呢?昨晚她给小弟拂中胸前双九时亦要难过了妤一阵子哩?”

    白芳华的俏脸赤红了起来狠狠瞅他一眼啐道:“真是无赖恶行竟敢对单师那般无礼今日芳华来找你就是奉单师之命来杀你至多你死后芳华赔你一条命吧。”

    韩柏早知她不安好心至于死后她是否把自己的命赔给他却是未知之数奇道:“你这样明着要来杀我我难道仍伸长脖颈任你宰杀吗?”

    白芳华星眸半开半闭瞟了他一眼轻轻道:“你舍得推开芳华芳华便和韩郎动手吧。”

    韩柏深深看着她的美目柔声道:“是否我永远不推开你芳华就永不与小弟敌哩!”.白芳华凄然一笑泪珠珍珠断线般由左右眼角急泻而下垂叹道:“但愿如此只恨命运最爱捉弄世人。”

    轻轻一推离开了他的怀抱。

    韩柏差点魂飞魄散。

    原来自搂着她开始他便一直藉身体的接触以魔功紧锁着她的奇经八脉可说把她置于绝对的控制下。岂知她刚才体内各穴忽然生出强大抗力把他的内劲反撞而回脱出了他的控制。

    这有点像当日单玉如自以为制了他事实上魔种却不受束缚。

    白芳华难道真正的功力已青出于蓝比乃师单玉如更厉害吗?

    心叫不妥时白芳华的双掌按实他胸口两股椎心裂肺、至阴至柔的掌劲透胸直入。这掌劲飘忽难测极难化解换了以前在这么近的距离又是欺他猝不及防即使有挨打功亦难免重伤。

    幸好他魔功大成又达到道魔合流这前无古人的境界气随意动道魔二气正反循环在对方掌劲进入心脉的刹那间已运转了十八次把白芳华刻意取他小命的掌劲化掉七七八八到贯劲及于心肺时韩柏再藉喷出一口血箭把对方椎心裂肺的狂劲藉鲜血送出体外。

    表面上他惨哼一声背脊狂撞在后面的树身上。断线风筝般往后倒飞“蓬!”一声掉在一丛矮树去。白芳华闪电般追至落到他身旁泪珠不住流下俯看着韩柏凄然道:“韩郎啊:你太大意也太轻敌了人家明知你会制着芳华的穴道怎肯让你得逞呢?”

    韩柏心中好笑勉力撑起上身颤声道:“你对我真的如此绝情。”

    白芳华跪了下来把他搂得挨在大腿处泪如雨下低声道:“对不起芳华是别无选择。”

    左手托着他颈项的手催送真气制着他经脉另一手衣袖扬起已多了一把蓝芒闪闪的淬毒匕闪电往他心窝狂插下去。

    如此毒辣的美女韩柏还是次遇上一方面是对自己情款深深凄然下泪但手脚上却丝毫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只是这点怕白芳华真的已青出于蓝了。

    韩柏这时断定了白芳华乃天命教里比得上单玉如的厉害人物那敢怠慢先化去了她制着经穴的真劲融为已有再在对方匕及胸前一指戳在她椒乳下最脆弱的乳根穴处。

    这回轮到白芳华魂飞魄散但却没有如韩柏所想象般应指倒地。

    当韩柏指尖戳中她乳根穴时她体内生出抗力把他的真劲反撞回去。

    韩柏固是虎躯撼摇白芳华则一声惨叫匕甩手飞出娇躯滚了开去。

    韩柏这时已深悉她厉害弹了起来凌空飞起拔起鹰刀朝正在地上翻滚的白芳华一刀劈下。

    他被白芳华的泪里藏刀、狠辣无情激起魔性下手也是绝不容情。

    更重要是他这时才恍然大悟白芳华实在是天命教内单玉如下最出类拔萃的魔门妖女无论魔功媚术均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当日他初次现白芳华的身分时便曾以她就是单玉如否则怎能骗过了所有人包括鬼王和燕王在内。只是她那能够深藏不露的本领便可揣知她的可怕处。只恨一直受她多情柔弱的“媚态”所惑始终不把她当作是个厉害的角色。到今天她露出真面目韩柏才醒悟过来。

    言静庵既能培养出一个秦梦瑶来:以单玉如通天的智能和本领自然亦可调教出白芳华这样卓的魔教传人。

    天命教最厉害的地力就是深藏不露如此推之教内或尚有些像白芳华般却尚未现形的厉害人物。

    这种人每杀一个便可削弱天命教一分力量。两军对垒再没有人情容让之处。

    眼看鹰刀要劈在白芳华动人的娇体上这级娇女的外袍突然脱体而起卷在刀身处接着“蓬!”的一声袍服化作绽蓝色的烈照头盖面由下而上往韩柏卷来。

    韩柏吓了一跳抽刀跃起凌空倒翻在要落往后林木一条横枝上时劲风响起三粒圆弹子品字形往他面门激射而至使他根本无瑕去看对手的动静。

    他不知这些圆弹子有何玄虚不敢挥刀挡格便在空中横移开去。

    “**波!”在他身旁三尺许处圆弹子像有灵性般互相交撞化作一团白雾倏地扩大把他及四周方圆三丈的林木完全笼罩在内。

    魔斗心法讲究变幻莫测白芳华这魔教的卓传人正把这特性挥得淋漓尽致立时扳回主动之势。

    韩柏身具魔种不怕任何毒气和障眼法棋逢敌手下大感有趣。哈哈笑道:“好芳华:我们不能在床上交锋在战场上玩玩也是精采。来:快陪为夫玩***两手!”白芳华的娇笑声在左方浓雾里响起道:“韩郎啊:你这人哩:谁不肯陪你上床呢?”

    声音虽由左方传来韩柏近乎秦梦瑶剑心通明的灵觉却清晰无误地感到白芳华正在后方疾欺袭来。领教过单玉如双环扰敌的魔音后他当然不以为异脑海内幻起战神图录反手一刀往后挥去。

    “叮!”的一声不知劈中了什么东西只觉狂猛无匹的被对方至阴至柔的力道化去就像空有满身神力却丝毫用不上来的样子难过得差点要吐出血来。

    幸好白芳华也不好受惊叫一声踉跄后退连掩蔽形迹都办不到。

    韩柏凌空一个倒翻来到白芳华头上鹰刀长江大河般往下狂攻。

    白芳华以玄奥精妙的手法阴柔飘忽的内劲连挡他七刀后韩柏才觉她的武器原来是横插在她高髻处那枝银光闪闪的长簪。

    韩柏恨他无情一刀比一刀厉害。

    白芳华亦毫不逊色近尺长的银簪变化无穷着着封死韩柏进退之路。

    韩柏愈打愈惊难怪她竟放在皇城内对他行凶原来是自恃武功高明打不过也逃得掉。一声闷喝心与神守乃与意合迅雷激电般一刀攻下去。

    刀未至先天刀气盖头而下。

    白芳华施出压箱底本领在敌人幻变无穷中以银簪点中刀身借力瓢飞开去。

    韩柏如影附形直追出浓雾外:才停步愕然望着白芳华。

    这美女正好整以瑕把簪插回髻内娇喘着道:“累死人了妾身不打哩!”韩柏刚占了点上风闻言失声道:“不打?”

    白芳华一耸肩膊若无其事道:“人家杀不了你可以回去向单师交代了还有什么好打的?”

    韩柏回刀鞘内苦笑道:“白姑娘太厉害了心又够黑若小弟放你回去往后不知有多少人会给你害死这样吧:小弟大叫一声让园外的禁卫大哥们活动一下手脚吧!”白芳华幽怨地横了他一眼楚楚可怜地道:“你就不狠不黑心?刀刀都要夺人家的命芳华要作抵挡亦不行吗?好了:放尽喉嘴叫吧:你当我不知道严无惧和他东厂的手下在四周布下了天罗地网吗?”

    韩柏一呆道:“有这么一回事?何你会晓得呢?”

    白芳华跺脚嗔道:“人家为何要告诉你这个狠心人来捉芳华吧:大不了芳华一死了之。”

    韩柏给他弄得胡涂起来不过他的本领与单玉如如出一辙谈笑间暗出刀子教人防不胜防。

    挥手道:“好了:他们要来拿你是因为你好事多磨关我韩某人的屁事!”接着大嚷着:“严指挥大哥!”严无惧的声音立即由林外传来道:“忠勤伯可放心回去看戏这妖女交给我们东厂好了!”白芳华忽地花枝乱颤般笑了起来好象遇上这世上最可笑的事那样儿。

    韩柏大感不妥愕然瞧着她。

    出道以来他次感到对一个女人毫无办法。

第五章 好戏开锣

    戏棚广阔如奉天大殿。

    前方是戏台后方是高低有次的十多个厢座正中一个自是供朱元璋之用其它则是像燕王棣等有身分的王侯和妃嫔的座位。至于棚内除前排的十列座位早编定了给有爵位的大臣将领与六部的高官外其它近千个座位都是给各大臣及家眷自由入座。

    这时离开锣只有小半个时辰众官谁不知朱元璋心性提早入座否则待朱元璋龙驾到了才入场日后可能要后悔莫及。

    反而其它官职较低者和一众眷属尤其是那些平时爱闹的年轻皇族和公子哥儿们趁着这千载一时的良机仍聚在场外与那些平日难得一见的闺女眉目传情甚或言笑不禁闹成一片。

    陈令方与戚、风等人闲聊两句后先行进入棚里。

    这时虚夜月好不辛苦才摆脱了那群爱慕者的痴缠回头来寻找他们见不到韩柏俏脸变道:“韩郎呢?”

    戚长征等人正在担心韩柏闻言支吾以对道:“他有事走开了一会快回来了!”虚夜月见不到随父进了戏棚的庄青霜还以为韩柏恼她去陪那些金陵阔少们、带着霜儿溜了差点哭出来道:“快告诉我他和霜儿到那里去了?”

    谷倩莲最了解她知她误会了拉着她到一旁说话。

    戚长征皱眉道:“韩柏那小子难道真的和那妖女去了……嘿!”见到谷姿仙、小玲珑和寒碧翠都瞅着他连忙噤声。

    风行烈是正人君子笑道:“他虽玩世不恭但遇上正事时会懂得分寸。不用理他了我们先入场如何?”

    眼角瞥处推了戚长征一把。

    戚长征循他眼光望去只见韩天德父子由场内匆匆赶出来一脸欢容见到他们迎了过来。

    韩天德感激地道:“刚才撞上陈公得他通知皇上已恩准我罢官回家这次真的多谢两位。”

    看他无官一身轻的写意样子风、戚等人都为他高与。

    戚长征介绍了诸女给他父子认识后顺口问道:“老爷子准备何时返回武昌?”

    韩天德道:“家兄身体仍虚弱须要多休息一两天还有就是小女和宋家的婚事也得筹办可能要多留十天半月才可以回去。”

    戚长征虽知韩慧正要嫁给宋家已是铁般的现实听来仍是一阵不舒服更奇怪韩慧芷为何不听他劝告立即离京好避开了京师的腥风血雨。皱眉道:“老爷子莫要问理由最好能立即离京可免去很多麻烦。”

    韩天德脸现难色。

    风行烈点头道:“韩柏也希望你们能立即离开最好韩二小姐能和令婿一同离去回武昌后始成亲看过京师没有问题才回来。”

    戚长征大是感激风行烈真知他心意代他说了不好意思说的话。

    韩希文见他们神情凝重想到宋家全赖韩柏保着才暂时无事只抓起了宋鲲一人。现在他们既有此说自不可轻忽视之插口道:.“两位的忠告我们怎会不听现在我们立即回去收拾上路。翌日各位路过武昌定要前来我家让我们可一尽地主之谊。”

    言罢千恩万谢去了。

    戚长征看得苦笑摇头。

    寒碧翠轻扯他衣角通:“戚郎:入场看戏吧!”风行烈向谷倩莲和虚夜月唤道:“两位小姐入场了!”虚夜月一脸埋怨之色走回来不依道:“你们怎可让他随那妖女去、要等他回来。”

    这时庄青霜亦回来了知情后也坚持要等韩柏。

    谷倩莲道:“你们先入场吧:我和月儿在这里等那好色的坏家伙好了。”

    风行烈笑道:“横竖尚未开戏就算开锣了亦有好一阵子才轮到怜秀秀登场我们等韩柏来才进去吧!”风声响起无数东厂高手由四周迅接近。

    白芳华旋转起来衣袂飘飞煞是好看。

    韩柏大叫道:“小心!”无数圆弹子由她手上飞出准确地穿过枝叶问的空隙往聚厂卫投去其中两枚照着韩柏脸门射来。

    韩柏暗忖白芳华你对韩某真是体贴极了。知她诡计多端出两缕指风往圆弹子点去。

    “**!”两声圆弹子应指爆开先送出一团黑雾然后点点细如牛毛的碎片往四方激射。

    韩柏暗叫好险若让这些不知是否淬了剧毒铁屑似的东西射入眼里那对珠子不立即给废了才怪。

    至此韩柏对白芳华完全死了心。

    妖女就是妖女绝不会有任何良心一类的东西。

    拂袖出一阵劲风驱去射来的暗器黑雾却应风扩散开去。

    四周惊呼传来显是有人吃了亏一时黑雾漫林。

    众人都怕她在这不知是否有毒的浓雾中再暗器纷纷退出林外。

    韩柏一直以灵觉留意她的动静忽然间感觉消失不由惊叫道:“妖女溜了!”严无惧落到他身旁脸色凝重道:“想不到白芳华竟然如此厉害难怪胆敢现身了。”

    韩柏犹有馀悸道:“天命教除了单玉如外恐怕要数她最厉害了。”

    心想若非自己魔道合流成功早死在她手下了。

    锣鼓笙箫喧天响起聚在戏棚外的人纷纷进场。

    虚夜月等正等得心焦如焚时韩柏和严无惧联袂而回。

    他们看到两人表情均感不妙。

    谷姿仙蹙起黛眉道:“是否给她溜了?韩柏苦笑道:“妖女厉害!”众人均吃了一惊。事实上众人一直以为白芳华虽是狡媚过人心计深沈但应是武功有限之辈怎想得到韩柏和严无惧亦拿她不着。

    严无惧道:“诸位先进场再说我还要留在外面打点。”

    虚夜月和庄青霜见韩柏回来便心满意足那还计较溜了个白芳华欢天喜地扯着他快步进场。

    虚夜月凑到韩柏耳旁道:“是否韩郎故意把她放走?”

    韩柏叹道:“唉:你差点就做了最美丽可爱的小寡妇还这么来说我。”

    庄青霜惶然嗔道:“以后都不准你提这个吓坏人的形容。”

    韩柏心中一甜忙赔笑应诺。

    众人加入了热闹的人群同往场内走去。

    戚长征拥着寒碧翠跟在韩柏等身后耳语道:“寒大掌门为夫给你宰了仇人你还未说要怎样报答我。”

    寒碧翠喜嗔道:“你既自称为夫自然有责任为碧翠报仇雪恨还要人家怎么谢你若脸皮够厚尽管厚颜提出来吧!”戚长征笑道:“我的脸皮一向最厚要求也不过分只愿大掌门以后在床上合作点便成大掌门谅也不会拒绝这合乎天地人三道的要求吧!”寒碧翠想不到他会在这公众场所说这种羞人的事。她一向正经脸嫩立时霞烧玉颊在他背上狠狠扭了一把。

    她这动作当然瞒不过身后的风行烈和他三位娇妻三女亦看得俏脸微红知道戚长征定然不会有正经话儿。

    谷倩莲最是爱闹扯着寒碧翠衣角道:“大掌门老戚和你说了些什么俏皮话可否公开来让我们评评?”

    寒碧翠更是羞不可抑瞅了她一眼尚未有机会反击戚长征回头笑道:“我只是提出了每个男人对娇妻的合理要求和愿望罢了!”小玲珑天真地道:“噢:原来是生孩子。”说完才知害羞躲到了谷姿仙背后。

    韩柏闻言笑道:“我们三兄弟要努力了看到月儿、霜儿和几位嫂子全大着肚子的样儿不是挺有趣吗?”

    众女又羞又喜一齐笑骂。

    谈笑间众人随着人潮挤进戏棚里。

    戚长征看着满座的观聚想起了以前在怒蛟岛上挤着看戏的情景笑道:“这里看戏的人守规矩多了以前我和秋未每逢此类场面总要找最标致的大姑娘和美貌少*妇去挤弄得她们钗横鬓乱娇嗔不绝不知多么有趣呢。”

    寒碧翠醋意大狠狠踩了他脚尖嗔道:“没有人揍你们吗?”

    虚夜月道:“若你敢挤月儿定要赏你耳光。”

    戚长征嬉皮笑脸道:“她们给我们挤挤推推时不知多么乐意和开心哩!”虚夜月忽地一声娇呼低骂了声“死韩柏”当然是给这小子“挤”了。

    这时一名锦衣卫迎了上来恭敬道:“严大头领在靠前排处给忠勤伯和诸位大爷夫人安排了座位请随小人来。”

    韩柏大有面子欣然领着众人随那锦衣卫往近台处的座位走去。

    场内坐满了人万头攒动十分热闹。

    四方八面均挂着彩灯营造出色彩缤纷的喜庆气氛。通风的设计亦非常完善近二千人济济一堂仍不觉气闷。

    戏台上鼓乐喧天但只是些跑龙套的闲角出来翻翻筋斗所以台下的人一点都不在意仍是谈笑欢喧。

    后台的厢座坐满了皇族的人只有朱元璋、燕王和允的厢座仍然空着。

    韩柏等在前排坐好谷倩莲立即递来备好的大包零食笑道:“看戏不吃瓜子干果那算看戏!”众人欣然接了。

    虚夜月看着台上小嘴一蹶道:“开锣戏最是沉闷怜秀秀还不滚出来?”

    韩柏见无人注意分别探手出去摸上她和庄青霜大腿笑道:“怎会闷呢让为夫先给点开锣节目你们享受一下吧。”

    戚长征等的眼光立时集中到他两只怪手处。

    两女大窘硬着心肠拨开了他的手。

    戚长征最爱调笑虚夜月道:“月儿给人又挤又摸却没有赏耳光所以你刚才的话只是看挤你的人是谁罢了:现在只是韩柏挤早了点。”

    前排有人别过头来笑道:“真巧:你们都坐在我后面。”

    原来是陈令方。

    他身旁的大臣将领全转过要来争着与韩柏这大红人打招呼。

    扰攘一番后才回复前状。

    风行烈记起范良极同隔着小玲珑、谷倩莲和寒碧翠的戚长征和更远处的韩柏道:“范大哥去找师太他们为何仍未来呢?”

    戚长征记挂薄昭如闻言回头后望但视线受阻索性站起身来往入场处瞧去只见仍不断有人进场空位子已所馀无几。

    忽感有异留神一看原来后面十多排内的贵妇美女们目光全集中到他身上。

    戚长征大感快意咧齿一笑露出他阳光般的笑容和眩人眼目雪白整齐的牙齿显示出强大摄人的男性阳刚魅力。

    聚女何曾见过此等人物都看呆了眼。

    戚长征微笑点头坐了回去摇头道:“仍不见老贼头。”

    寒碧翠醋意大道:“你在看女人才真。”

    韩柏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

    戏棚内的位子分为四组、每组二十多排每排十五个位子。

    他们的排是正中的第五排还有几个座位预留给未到的范良极等人这个位置望往戏台舒适清楚。

    虚夜月和庄青霜有韩柏伴着看戏都大感与奋不住把剥好的瓜子肉送入韩柏嘴里情意缠绵乐也融融。

    韩柏舒服得挨在椅里享受着两女对他体贴多情的侍候一边用心地听着戏台上的鼓乐演唱。

    可惜他并不懂欣赏无聊间不由得偷听着四周人们的说话。

    就像平常般四周本来只是嗡嗡之音立时变得清晰可闻。

    韩柏嚼着瓜子肉暗忖闲着无事不若试试功力大进后的耳力如何。

    心到意动忙功聚双耳蓦地喧哗和鼓乐声在耳腔内轰天动地的响了起来。

    韩柏吓了一跳忙敛去功力耳朵才安静下来不过耳膜已隐隐作痛了。

    他心中大喜想不到耳力比前好了这么多玩出瘾来。小心翼翼提聚功力把注意力只集中到戚长征和寒碧翠处。

    周围的喧吵声低沉下来只剩下戚、寒两人的低声谈笑。

    只听戚长征道:“碧翠准备为我老戚养多少个孩子呢?”

    寒碧翠含羞在他耳旁道:“两个好吗?太多孩子我身形会走样的。”

    韩柏大感有趣亦不好意思再窃听下去目标转到前数排的高官大臣去谈的不是有关胡惟庸和蓝玉就是军方和六部改组的事竟无一人对台上开锣戏感与趣。

    韩柏更觉好玩转移对象往隔了一条信道邻组的贵宾座位搜探过去心中洋洋得意暗付以后怕也可和范良极比拚耳力了。

    就在此时他隐隐听到有人提他的名字。

    韩柏暗笑竟找到人在说我的是非忙运足耳力凭着一点模糊的印象往声音来处窃听。

    刚好捕捉到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蓄意压低声音道:“少主一直被留在老头子旁无法联络上。”

    韩柏一震坐直身体忘了运功偷听。

    这不是那与媚娘鬼混、天命教的军师廉先生吗?为何竟夷然地在这里出现呢?

    虚夜月和庄青霜见他神态有异愕然望着他。

    韩柏往那方向望去刚好见到邻组前方第三排那曾有一面之缘的兵部侍郎齐泰正和另一名身穿官服的英俊男子交头接耳。

    齐泰果然高明韩柏的眼光才落到他背上他便生出警觉回头望来吓得韩柏忙缩回椅里。

    虚夜月的小嘴凑到他耳旁问道:“现了什么?”

    韩柏作了个噤声的手势阖目继续偷听齐泰的声音立时在耳内响起道:“老严的人一直在监视着我唉:不论你用任何办法最紧要通知少主离开片刻。”

    那廉先生答道:“早安排好了!”接着凑热闹般到了后台处又和其它人倾谈起来。

    韩柏冷汗直冒知道天命教正进行着一个对付朱元璋的阴谋。

    忽然有人高唱道:“大明天子驾到!”戏棚立时静至落针可闻。

    朱元璋领着允、恭夫人、燕王棣和一众妃嫔由特别信道来到厢座的入口前一众影子太监伴随左右。

    朱元璋微笑道:“儿和朕坐在一起其馀的各自入座吧!”恭夫人和燕王棣当然知他心意只要牢牢把允控制在身旁天命教就算有通天手段亦难以用在他身上允反成了他的档箭牌。

    恭夫人虽不情愿但焉敢反对乖乖的进入右旁厢座。

    燕王棣和朱元璋交换了个眼色领着家臣进入左旁的厢座。因盈散花的事小燕王早给他遣回顺天府故而没有随行。

    允垂着头随朱元璋进入厢座手抓成拳刚才一个手下趁扶他下车时在他手心印了一下禁不住心中嘀咕不知为了何事要如此冒险。

    朱元璋来到座前只见全场近二千人全离座跪下轰然高呼道:“愿我王万岁寿比南山!”朱元璋呵呵一笑道:“诸位请起今天是朕的大喜日子不用行君臣之礼随意看戏吧!”众人欢声应诺但直至朱元璋坐下才有人敢站起来坐回椅里。

    戏台上鼓乐震天响起比之此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

    允战战竞竞在朱元璋旁坐下趁刚才刹那间已看到掌心留下的印记现在虽给他抹掉了心内仍是波荡起伏。幸好他自幼就修习天命教的“密藏心法”否则只是心跳脉搏的加便瞒不过身后那些影子太监了。

    那是“独离”两个字。

    难道连母亲恭夫人都不理了吗?

    朱元璋慈和得令他心寒的声音在旁响起道:“儿:你在想什么呢?”

    允心中一惊轻轻答道:“孙儿在想着怜秀秀的色艺呢!”朱元璋没再说话眼光投往戏台上去。

    有允在旁他应可放心欣赏怜秀秀的好戏了。

    禁不住又想起了当年名动京城的纪惜惜。

    没有了言静庵和纪惜惜又失去了陈贵妃长命万岁又如何呢?

第六章 破敌诡谋

    韩柏正要与戚长征和风行烈商量戚长征已站了起来同着入口处挥手。

    此时既是好戏即来的时刻又有朱元璋龙驾在此众人都停上了交谈全神贯注到戏台上去所以戚长征这么起立动作立时吸引了全场目光。

    厢座上的朱元璋往入口处瞧去原来是范良极陪着一位武士装束身段修长优美的美女一同进场微笑道:“那站起来的定是戚长征了不知这美人儿是谁?”

    身后的叶素冬凑上来低声道:“那是古剑池的着名高手“慧剑”薄昭如。”

    朱元璋颔表示听过。

    叶素冬趁机道:“陈贵妃来了正在厢座外等候皇上指示。”

    朱元璋双目闪过复杂的神色轻叹一口气道:“着她进来!”叶素冬打出手势片刻后天姿国色的陈玉真盈盈拜伏在朱元璋座下柔声道:“玉真祝万岁福寿无疆龙体安康!”朱元璋柔声道:“台起头来让朕好好看你!”陈玉真仰起俏脸但微红的俏目却垂了下来长而高翘的睫毛抖颤着真是谁能不心生怜意。道:“来:坐在朕旁陪朕看戏吧!”此时范良极和薄昭如刚走到坐在最外档虚的谷姿仙旁进入座位行列内。

    韩柏正着急不知找何人商议见到老贼头如见救星让出座给薄昭如又同范良极招手着他过去一起坐在另一端的空位子去。

    薄昭如由站起来的戚长征旁挤过去时一阵淡淡的幽香送入他鼻里使他魂为之销。有意无意间他的胸口挨碰了薄昭加的香肩。

    薄昭如娇躯一震幽幽地瞅了他一眼。

    坐定后鼓乐一变好戏开始。

    第一场是纯为祝贺朱元璋而演的“八仙贺寿”。.看着铁拐李、蓝和等各人以他们独有的演出功架逐一出场韩柏迅向范良极报告了刚才无意中偷听回来齐泰与廉先生的对话。

    戏棚里又逐渐回复先前喧闹的气氛。

    这些能到御前献艺的戏子虽及不上怜秀秀的吸引力但都是来自各地的顶尖角色登时引来阵阵声。

    当韩湘子横笛一曲既罢乐声倏止扮演何仙姑的怜秀秀挽着采花的篮子载歌载舞以无以比拟的动人姿态步出台上其它七仙忙退往一旁由她作压轴表演。

    她甫一亮相立时若艳阳东起震慑全场人人屏息静气既被她美绝当代的风华所吸引更为她不须任何乐器助阵便可颠倒众生的唱腔迷醉不已。

    她的歌声甜美细致咬字清晰至近乎奇迹的地步急快时仍无有丝毫高亢紊乱婉若珠落玉盘最难得是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动人韵味高低音交转处举重若轻呼吸间功力尽显扣人心弦。

    韩柏和范良极这两人正商量着十万火急的事竟亦忘情地投入她的功架表情和唱腔去浑然忘了正事。

    上至朱元璋下至允这类未成年的小孩无不看得如痴如醉。

    到怜秀秀一曲唱罢鼓乐再起其它七仙加入和唱齐向最后方厢座的朱元璋贺寿众人才懂轰然叫好掌声如雷。

    范良极和韩柏更是怪叫连连兴奋得什么都忘了。

    戚长征振臂高呼道:“怜秀秀再来一曲!”只可惜他的叫声全被其它人的喝声盖过了。

    直到八仙鱼贯回到后台场内观众才得松下一口气来。

    范良极和韩柏同时一震弹了起来。

    风行烈惊觉道:“什么事?”

    范良极把韩柏按回椅内传音道:“你向他们解释我去找老严切勿打草惊蛇。”迳自去了。

    风行烈和戚长征两人移身过来后者又碰到了薄昭加的秀足。

    韩柏只小刻工夫就解释了整件事。

    风行烈道:“那廉先生现在那里?”

    韩柏引颈一看只见场内情况混乱众人都趁两台戏之间的空隙活动筋骨又或趁机作应酬活动年轻男女更是打情骂俏整个戏棚闹烘烘的那廉先生早踪影杳然。

    蓦地背脊一痛四过头来原来是庄青霜拿手指戳他。

    庄青霜一脸无辜的表情道:“是她们要我来问你们这样紧紧张张究竟为了什么回事?”

    韩柏望过去由薄昭如开始跟着是虚夜月以至乎最远的谷姿仙十张如花俏脸正瞪大眼睛等待答案。叹了一口道:“老贼头有令不可打草惊蛇你们乖乖在这里看戏我们去活动一下筋骨立即回来。”向风、戚两人打个招呼一齐挤入了向出口走去的人潮中。

    后台的厢座这时全垂下幕教人心理上好过一点否则恐怕没有人敢面对那方。

    朱元璋手肘枕在扶手处托着低垂的额头陷入沉思里又似是因疲倦须要这么小息片晌。

    允想借辞出去透透气好离开一会不过他慑于朱元璋的积威尽管暗自着急却不敢惊扰他。

    往陈玉真望去只见她秀美的轮廓静若止水眼尾都不望向他。

    影子太监和叶素冬的眼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更教他如坐针毡苦无脱身良策。

    数了一口气唯有再等待更适当的时机了。

    韩柏等三人在人丛中往外挤去。

    由于下场戏是由怜秀秀担主角换戏服和化妆均需一段时间。所以很多人都想到棚外透透气或方便。群众就是那样见到有人拥去做某件事其它人亦会跟着效法好趁热闹。

    戚长征最惯这种场面一马当先见到是汉子便利用肩臂肘等出力道把人轻轻推开好加前进。若是标致的大姑娘或美貌少*妇就闹着玩的挤挤碰碰讨点便宜好不快乐。

    韩柏见状大觉有趣连忙效法看得旁边的风行烈直摇头。

    果然那些娘儿似乎大多都很乐意给两人挤挨被占了便宜是佯嗔娇呼没有赏他们耳光。

    这时他们只望不要这么快走出棚外了。

    戚长征三人到了十多便华服贵妇少女堆中四周莺声燕语娇笑连连戚长征偎红挨翠不亦乐乎时其中一名美丽少*妇脚步不稳往他怀里倒过来。

    戚长征哈哈一笑伸手扶着她香肩低呼道:“夫人小心!”少*妇**一声身体似若无力地挨往他处仰脸往他望来。

    戚长征刚低头望去只见此女俏丽之极尤其一对翦水双瞳艳光四射心头一阵迷糊时对方手肘疾往他胸口撞来。

    此时韩柏和风行烈被与那少*妇同行的其它女子挤入两人和戚长征之间封挡了去路再看不到戚长征情况。

    韩柏魔种何等灵锐立知不妙冷哼一声便撞入其中两女之间。

    戚长征迷失了刹那的光景立即清醒过来此时对方肘子离开胸口只有寸许的距离更使他骇然是旁边两女亦同时撞过来罗袖挥打袭往他左右胁下要穴。

    背后也是寒风袭体使他陷于四面受敌的恶劣形势中。

    在电光石火的迅间他判断出数女中以前方挨入他怀里的女子武功最是高强可列入一流高手之列。抓着她香肩的手忙用力一提要捏碎她肋骨时对方香肩生出古怪力道泥鳅般滑溜溜地使他施不出劲力。

    心知不妙胸腹一缩再往前挺迎上对方手肘。

    那知尚未与对力手肘碰上时猛感对方肘部有一点森寒之气。

    戚长征年纪虽轻但实战经验却是丰富之极立即省悟此女肘上定是绑着尖刺一颇的兵器说不定还淬了剧毒那敢硬碰两手化抓为掌全力把她往横拨去。自己则横撞往由左旁向他施袭的另-女子好避过右方和后方敌人的辣手。

    前方的女子武功确是高明并没有如他想象般应手横跌竟微一矮身滑了下去改肘撞为反打罗袖暗藏的匕插往他空门大露的胸口处。

    而其它三方的敌人亦如响斯应移位进袭使他仍陷身险境里。

    刹那间他明白到自己正身处魔教一种厉害的阵法里。

    韩柏眼看要撞在两女粉背上人影一闪两女移了开去使他由空处冲进了这美人堆内劲风四起三条衣带从前方和左右二女处飞缠过来分别卷向他双足和拂住他脸门。

    那先前没至跟着的两女则一齐出指风袭往正警觉标前的风行烈。

    一时间三人被分隔开来落入对方的的围攻里。

    敌我双方虽在生死相拚但由于都是在人丛那狭小的空间中移动动作不大兼之戏棚内喧闹震天掩盖了所有声音只像三人在美女丛中乱挤一通纵使分布场内的禁卫厂卫们都没有现他们出了事。

    这批妖女都是武功高强单对单虽没有一个是他们任何一人的敌手但当连结成这种能在近身搏斗挥最可怕威力的阵法时却能对他们生出最大威胁。

    更吃亏的是他们空有兵器而不能用不但没有时间取出来亦不适合在这种身体靠贴的情况下施展。

    天命教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你根本不知谁是敌人骤然出现时立时占尽令人猝不及防的便宜。

    戚长征此时右掌切在左旁两人的袍袖处同时飞起一脚往右方妖女的小腿疾踢过去左手则一拳往前方武功最强的妖女那狂插而来的匕迎去同时背上运起护身真气准备硬挨后方袭来的利器。

    “蓬!”左方妖女娇一声袍袖涨起便挡了他那切下来的一掌虽说戚长征分出了大部分劲力去应付其它三女这妖女仍是禁受不起被戚长征震得横移一步不过她绝不示弱另一手朝他一拂三点寒芒品字型由袖内激射往戚长征腰腿处。这时要跃高亦来不及了前方妖女的匕已来到鼻端之前夹带着奇异的香气。

    “砰!”右方妖女和他硬拚了一脚惨哼一声跌退开去撞入一群以为飞来艳福的年轻小子里。

    虽迫退了两个妖女但他却陷进了更大的危机中。

    戚长征此时已肯定自己只能避开及化解左后两面的攻势前方的匕是必须抵挡的致命杀着可是究竟应硬挨左侧或后方的攻击却是一个困难的选择。

    韩柏却决定了硬挨所有的攻击他灵锐的触觉使他迅把握了整体的形势知道敌方的主力集中在戚长征身上一声大喝滚落地面车轮般往戚长征的方向滚过去缠着他身上的衣带硬被震开事实上亦是有力难使。

    如此招数怕只有韩柏这从不顾身分面子的人才做得出来。

    妖女们齐声惊叫。

    挡在韩柏前方的妖女惊惶间横避开去韩柏哈哈一笑两脚由下飞起疾两方攻来的妖女同时两手后伸抓住由后方攻击戚长征那妖女的一对小腿。

    风行烈此时亦与挡路的两妖女交换了两掌两女虽是天命教内的高手但与他仍有一段距离更想不到对方有三气汇聚的奇功挡了他第一波的真气已是血气翻腾到第二波助浪涌入体内时惨哼跌退撞在身后正在追击滚地前移的韩柏那两名妖女处累得她们差点要扑入这小子怀里。到第三波真气抵达时两女更口喷鲜血踉跄退往一旁再无还手之力。

    戚长征背后的攻势消去精神大振指撮成刀扫在对方匕刀身处另一手隔空一拳往左方妖女击去身体同时迅晃动了一下左方电射过来的暗器被他移回来的手掌扫跌地上。

    前方妖女见势不妙挥袖硬挡了戚长征的隔空掌嘬尖啸。

    聚妖女暗器齐施往三人射去同时挤入人流里。

    韩柏此时已弹了起来怕暗器伤了旁人出指风射下暗器p戚、风两人亦有同样顾忌挡过了暗器后众妖女早混入丛里追之不及。

    这几下交手迅若激雷奔电虽引起了一场小混乱旁人的以为是众女嬉戏大多都不在意若无其事地继续他们的谈笑和活动。

    戚长征苦笑道:“妖女真懂拣地方。”

    韩柏搂着他肩头笑道:“单玉如狂了!”两人听得怵然大懔。

    韩柏说得没错单玉如自知成败全在今日之内决意不择手段对付朱元璋了。所以这些平日潜藏在王侯大臣府内的妖女们才不顾显露身分来出手想除他们这些障碍。

    风行烈皱眉道:“为何单玉如不亲来对付我们?”

    戚长征一震道:“她定是亲手去对付老朱了!”这时三人刚挤出场外只见范良极正和严无惧、陈成和十多个锦衣卫的头领在埋头密勘忙赶了过去。

    严无惧和三人打了个招呼皱眉道:“厢房下的台底已搜索过几次都没有现问题现在又有人密切监视的绝没有人可潜到台底下去。”

    范良极一把由怀内掏出详列皇城下所有信道和去水道那张详图来摊开查看道:“戏棚下有没有什么信道一类的东西呢?”

    严无惧等一众东厂的人全看傻了眼这么一张图落在这盗王手里皇城还有安全可言吗?

    阳光普照下周围一片热闹喜庆独有他们这堆人眉头深锁忧思重重。

    韩柏不耐烦看图道:“不若由我去把皇上劝走不是一了百了吗?”

    范良极骂道:“小子多点耐性只要不让允那小子离开这可能是抓起单玉如来打屁股的最好机会。”

    严无惧向陈成道:“你找叶素冬说出情况由皇上定夺此事该如何处理!”陈成应命去了。

    风行烈暗忖这严无惧真懂为官之道把这重责推回朱元璋处否则将来朱元璋追究起来怪责他们拿他的龙命去冒险他便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岂知他仍是低估了严无惧。

    此君待陈成去远后命令其它两人道:“你们跟在陈副指挥后面看他有没有与其他人接触是否直接向叶统领说话同时核对他说了些什么。”

    众人同时一愕如他是藉此机会测试陈成的忠诚。同时亦可知杯弓蛇影下严无惧连副手都不敢轻信。

    范良极失望道:“为何没有通过台下的道呢?”

    严无惧道:“这答案还不简单我们专责皇上的保安那会把戏棚建在有险的地方呢?”

    范良极迅快把图则收回怀里一副不能让你没收去的戒备样子看得众人苦笑不得。

    严无惧精光闪闪的眸子望向韩柏道:“忠勤伯可否把听到消息的过裎详细点说出来?”

    韩柏忙把廉先生和齐泰的事说了出来。

    严无惧精神大振同旁边的手下打了个手势。

    那人立即由怀内掏出一份报告翻到详列着齐泰今天活动细节的一章上道:“在怜秀秀开戏前齐泰坐在靠近路旁前排的座位里共有二十五个人和他作过简短的交谈。”

    韩柏喜道:“我要的是皇上进来前那些纪录。”

    严无惧劈手拿了那份报告俯头细看一边道:“那廉先生大概是怎样子的例如高矮肥瘦有没有什么特征?”

    韩柏道:“比我矮了少许吧有点儒生的味道样子还相当好看。”

    严无惧色变道:“那定是工部侍郎张昊了!”戚长征愕然道:“他很厉害?为何你要如此震惊?”

    严无惧透出一口凉气道:“他武功如何我不知道但这座戏棚却是由他督工搭建的。”这次轮到其它所有人转变颜色。

第七章 履险如夷

    朱元璋从沉思中醒了过来目光先落在陈玉真俏丽的脸庞处微微一笑道:“玉真:戏好看吗?”

    陈贵妃垂下螓平静地道:“怜秀秀无论举手闭目、唱功均臻登峰造极的境界配上她绝世姿容难怪能把人迷倒玉真今日真的大开眼界。”

    接着轻轻道:“皇上是否累了。”

    朱元璋心中不由佩服起她来。

    自己把她软禁多天她不但毫无怨色还像以前般那么温柔贴逆来顺受。

    唉:可是却不得不硬起心肠把她处死。

    他有点不忍瞧她转往另一边的允看去只见他脸孔胀红似是很辛苦的样子。

    朱元璋奇道:“儿是否不舒服?”

    允深庆得计摸着肚子道:“孙儿急着要拉肚子但又不想错过一出戏所以噢!”朱元璋失笑道:“现在离怜秀秀下一次出场尚有少许时间你……”忽地默然下来好半晌后长身而起微笑道:“儿坐在这里不要动朕回来后再和你说话。”

    言罢往厢房外走去。

    怜秀秀换过新戏服在后**立的更衣房里坐在镜前由花朵儿梳理老仆歧伯则她补粉添妆。

    花朵儿与奋地道:“小姐今天的演出真是乎水准你不信可问歧伯”歧伯显是不爱说话的人只是不住点头。

    怜秀秀暗谓人家知道浪翻云必会在一旁欣赏自然要戮力以赴哩。

    待会那出“才子戏佳人”才是我怜秀秀的本戏只要把那才子合作是浪翻云自己不忘情投入那个角色才怪。

    想到这里打由心底甜了出来看着镜中的自己展露出鲜花盛放般的艳容。

    敲门声响。

    歧伯皱眉咕哝道:“早说过任何人也不可来骚扰小姐的了!”怜秀秀想起再演一台戏后便可与浪翻云远走高飞他生儿育女心情大佳道:“花朵儿看看是什么事?”

    花朵儿满不愿意地把门打开守门的八名东厂高手其中之一道:“曹国公李景隆偕夫人求见小姐。”接着随低声道:“让小人给小姐回绝吧!”花朵儿喜道:“原来是李大人他是小姐的熟朋友哩!”转头向怜秀秀唤道:“小姐:是李景隆大人来探你啊!”这李景隆与黄州府小花溪的后台大老板蔡知勤颇有点交情所以怜秀秀数次来京都得他招呼照顾。

    李景隆这人才高八斗很有风度怜秀秀对他的印象相当不错他到后台来探她亦是理所当然的事若予拒绝反不近人情了。

    叹了一口气后怜秀秀道:“请他进来吧!”韩柏、风行烈、戚长征、严无惧、范良极被召到朱元璋厢房后的小厅时朱元璋正端坐龙椅里从容自若地一口口喝着一盅热茶老公公和叶素冬侍立两旁。

    韩柏等待要下跪朱元璋柔声道:“免了!”接着向风行烈和戚长征微微一笑温和地道:“行列和长征可坐下不用执君臣之礼。”

    风、戚两人虽明知因自己有利用价值所以才得朱元璋如此礼遇但仍禁不住他的气度心折。

    众人分坐两旁时燕王亦奉召由另一边厢房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三名手下。

    他们便没有受到优待了朱元璋待他们跪地叩头后才钦准他们平身。燕王坐了下来他两男一女三个手下垂手站在燕王身后。不过这已算格外开恩了在一般情况下无论多么高官职的大臣在朱元璋面前只能跪着说话。

    鼓乐声于此时响了起来不过听到外面仍是喧哗吵耳便知怜秀秀尚未出场。

    而这间小厅的隔音设备显然非常好乐鼓声和人声都只是隐约可闻与外间比对起来分外宁静。

    韩柏一直怜着眼睛盯着随燕王来的那美女不但因为她身段极佳容颜既有性格又俏丽更因为认得她是那天在西宁街借飞轮来行刺他的高手。

    她的肤色白皙之极秀带点棕黄眼睛蓝得像会光的宝石一看便知不是中原女子。

    戚长征亦好奇的打量着她不似风行烈看两眼后便收回目光。

    美女给两人看着仍若无其事还不时偷眼看看两人眼内充满对他们的好奇心。

    燕王棣微微一笑道:“父皇:这三个乃皇儿最得力的家臣武功均可列入一流高手之林皇儿想把他们安排在父皇身旁。”

    朱元璋早注意到韩柏眼也不眨的异样神情自然猜到这美女是曾行刺韩柏的高手微微一笑道:“给朕报上名来!”三人立时跪了下去。

    那美女先禀告道:“小女子雁翎娜乃塞外呼儿族女子。”

    跪在她左侧的魁梧男子年在四十许问满脸麻皮初看时只觉其极丑但看落又愈来愈顺眼恭声道:“小将张玉参见皇上。”

    燕王插入道:“张玉精通兵法是孩儿的得力臂助。”

    这时众人眼光均集中到最后那人身上。

    此人身形颀长相格清奇若穿上道袍必像极了奇气迫人的修真之上。年纪看来只有三十许但看他那双带着风霜和深思的锐利眼神便知三人中以此人武功最高已达先天养气归真不受年长身衰的限制。

    他尚未说话朱元璋已笑着道:“这位定是小棣你手下第一谋臣僧道衍了。”

    僧道衍乎静答道:“正是小民:但却不敢当皇上夸奖。”

    朱元璋哈哈一笑道:“请起!”三人这才起立。

    韩柏一边盯着那异族美人儿雁翎娜问道:“为何见不到谢三哥呢?”

    燕王棣干咳一声道:“廷石和高炽前天返顺天去了。”

    范良极咕哝道:“还说什么结拜兄弟回去也不向老子这大哥禀告一声。”

    朱元璋哑然失笑天下间恐怕只有范良极放在他面前自称老子反大感有趣。

    燕王却是尴尬万分他之所以密遣走两人就是当有起事来时两人可遥遥呼应。现在给范良极当面质问自是有口难言。再干咳一声改变话题道:“父皇召核儿来此是否生了什么事呢?唉:怜秀秀无论声色艺均到了傲视前人的境界了。”

    众人无不点头表示同感。

    朱元璋平和地道:“小棣你无缘看下一台戏了!”燕王愕然道:“什么?”

    朱元璋向严无惧打了个手势后者立即以最迅快扼要的方式把整件事交代出来当说到那廉先生就是工部侍郎张昊时朱元璋两眼寒芒一闪冷哼一声。

    燕王吁出一口凉气道:“好险:父皇是否要立即取消跟着的那台戏?”

    朱元璋淡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冒点险怎样进行引蛇出洞的计画。由敌人的动静作判断可知单玉如已失去了信心不敢肯定毒酒的阴谋是否能奏效才以其它毒辣的手法对付朕和孩儿你甚至连恭夫人和陈贵妃都可用来作陪葬。”

    愈在这等恶劣危险莫名的形势下愈可看出朱元璋泰山崩于前色不变的胆识。

    韩柏等不由驰想当年他征战天下纵使身陷绝地仍勇狠地与敌周旋直至反败为胜的气概。

    叶素冬皱眉道:“这个戏台里里外外全经微臣彻底监视应该没有问题的。”

    朱元璋锐目扫过众人最后落到僧道衍脸上微笑道:“僧卿家可有想到什么?尽管大胆说出来说错了朕亦不会怪你。”

    僧道衍暗呼厉害他的确猜到了一些可能性只不过在这小厅里全部是朱元璋的亲信如老公公、叶素冬和严无惧又或身分然若韩柏、范良极、风行列与戚长征。燕王是他儿子更不用说了。所以若非到所有人均了言那轮得到他表示意见。

    而朱元璋显是看穿他有话藏在心内才着他言。

    僧道衍忙跪下叩头道:“小人是由张昊的身分得到线索他既工部实权若再配合同党自可神不知鬼不觉做出一般大臣没有可能做到的事……”

    说到这里燕王、叶素冬和严无惧一起动容露出震骇的表情显是猜到了僧道衍的想法。

    反而韩柏等因不清楚六部的组织和管辖的范围和事工一副茫然地看着僧道衍又瞧瞧朱元璋。

    这天下至尊脸上挂着一丝令人心寒的笑意似是胸有成竹。

    燕王大力一拍扶手叹道:“紫金山上架大炮炮炮击中紫禁城。”韩柏骇然一震失声道:“什么?那我们还不赶快逃命!”朱元璋欣然道:“只要小棣借故离开轰死了其它所有人都没有用。”向僧道衍道:“僧卿请起赐坐!”僧道衍受宠若惊坐到燕王之侧。

    范良极哈哈一笑道:“单玉如真是胆大包天不过只是她能想到可在京师内最高的锺山架设大炮便不得不佩服她。若我猜得不错这些厢房的夹层内必定涂满了易燃的药物一旦火起除非是武林高手否则必逃不出去。”

    戚长征深吸一口气骇然道:“照我看即使是一流高手亦未必有安全脱身之望因为这些易燃药物燃烧时必会释放出魔门特制的厉害毒气那后果之可怕可以想见。”

    严无惧怒道:“让臣下立即派人到锺山把大炮拆掉擒下齐泰和张昊。”

    朱元璋笑道:“擒下一两个人怎解决得了问题只要朕把允留在身旁小棣又不在戏棚内大概朕都可安然欣赏怜秀秀称绝天下的精表演了。”

    接着以强调的语气沉声道:“切勿打草惊蛇那杯假毒酒朕定要喝掉它。”

    风行烈皱眉道:“风某对大炮认识不多可是锺山离这里那么远准绳上不会出问题吗?”

    燕王道:“这是因为风兄并不知张昊乃我朝臣里制造大炮的专家不时在城郊试炮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进行这阴谋。兼且锺山设有炮垒在平时因父皇行踪和宿处均是高度机密又有高墙阻挡故空有巨炮亦难施其技。可是现在戏棚设在广场中目标明显又刚好是皇城内暴露于锺山炮火的最按近点所以张昊说不定能一炮命中目标。”

    朱元璋接口道:“只要有一炮落在戏棚处或广场上必然会引起极大恐慌那是天命教混在禁卫和东厂内的奸细就可乘机放火。哼:你们能说单玉如想得不周到吗?”

    再从容一笑道:“好了:各位可回去看戏时间亦差不多了尽情享受馀下那出精绝伦的贺寿戏吧!”燕王棣笑着站了起来道:“孩儿好应回后宫做功课把馀下的少许蛊毒迫出来了。”

    朱元璋点点头道:“道衍你随皇儿去吧:朕这里有足够人手了!”曹国公李景隆的身形有点酷肖丧命于风、戚两人手下的“逍遥门主”莫意闲肥头垂耳身材矮胖只是人则显得正气多了步入房内时颇有龙行虎步之姿使人清楚感到他是那种长期位高权重的风云人物。

    他的夫人年纪比他至少走了三十岁才是二十出头长得颇娟秀清丽玉脸含笑使人愿意亲近没有半点架子。右手提着个瓦盅才踏进来便挽着花朵儿笑道:“官人啊:看我们的花朵儿大姐更漂亮了哩!”哄得花朵儿笑得合不拢小嘴儿。

    怜秀秀盈盈起立转身朝李景隆夫妇裣衽施礼道:“这次来京尚未有机会向李大人请安呢!”歧伯返到一旁默然看着。

    四名东厂高手跟了进来他们奉有严令保护怜秀秀即使以李景隆那样一品大官亦不卖情面。

    李景隆哈哈笑道:“秀秀客气了老夫本来不敢来打扰小姐可是秀芳硬缠着我来后台探望秀秀知道我总斗不过她了!”李夫人关秀芳横了乃夫一眼娇嗔道:“明明是你自己想见秀秀却赖在人家身上。”摇着花朵儿的手道:“花朵儿来给我们评评理!”花朵儿一直注意着她右手提着盅子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呢?”

    李夫人笑道:“这是我为你家小姐备的杏仁露花朵儿和歧伯都来试试看。”

    怜秀秀尚未来得及道谢站在李氏夫妇两人身后那带头的东厂高手已开腔道:“李大人、李夫人原谅这个严大人吩咐下来秀秀小姐不可进用任何人携来的东西。”

    李夫人脸色一变大雷霆道:“那有这般道理我们和秀秀就像一家人那样难道会害她吗?这太不近人情了。”

    那东厂高手客气地赔个不是却没有丝毫退让。

    连歧伯的注意力都被他们的争吵吸引过去。

    怜秀秀歉然朝李景隆瞧去刚好李景隆亦往她望来。

    两人眼光一触李景隆本来带着笑意的眼神忽地变得幽深无比泛起诡异莫名的寒光。

    怜秀秀知道不妥但已心头一阵迷糊李夫人和那东厂高手的争论声立即变得遥远难及。

    这时李景隆恰好背对着诸人谁也没有觉他眼神的异样情况。

    韩柏等回到戏棚时聚女正交头接耳言笑甚欢谈的都是怜秀秀刚才颠倒全场的精演出。

    她们掉乱了座位虚夜月坐到了她最相得的谷倩莲身旁另一边则是小玲珑。寒碧翠与谷姿仙成了一对儿。庄青霜则与薄昭如说话。

    除她们外还多了云清和云素两师姊妹坐到最远的一端却不见忘情师太。

    范良极见到云清什么都忘了挤到这一排云清旁最后一张椅子坐下韩柏跟在d他背后很自然地坐到云素和庄青霜之间去。

    戚长征见到薄昭如和小玲珑间的座位仍在空着暗叫一声天助我也忙占了那位子。风行烈变成坐在这排座位最外档的座位去。

    虚夜月俯身探头向韩柏皱起可爱的小鼻子道:“你们不是借口正事溜了去挤女人占便宜吗?为何这么快回来是否给人赏了几个大耳光。”

    韩柏苦笑道:“确是挤了一会子却是别人来挤我们的小命儿。”

    众女齐露讶然之色。

    风行烈怕韩柏无意中露口风同众人打个眼色道:“看完戏再说!”全场蓦地静了下来怜秀秀上场的时间又到了。

    先踱出台来唱的是京师着名的小生任荣龙无论唱功做手均达一流境界外型亦不俗自也迷倒不少人但总缺了怜秀秀那种颠倒众生的魅力台下观者又有人继续交谈出一些嗡嗡之声不过比起刚才已静了很多。

    庄青霜的小嘴凑到韩柏耳旁道:“我们决定演了戏后往后台探望怜秀秀韩郎你快给我们想办法!”说完又专注在戏台上这任荣龙总算有些吸引力。

    韩柏别过头去看云素见她垂下眼数着手中佛串似乎在念着佛经讶道:“云素小师傅不是来看戏么?”

    云素睁开美目往他望来眼神清彻而不染半丝尘俗杂念淡淡道:“当然是来看戏只不过和韩施主看的方法有分罢了!”韩柏想起忘情师太问起她来。

    云素答道:“她和庄宗主及沙天放老前辈坐到一块儿同苍松前辈和他的儿子媳妇都来了希望能帮上一点忙。”

    她说话总是斯文温婉使人很难想象她怒时的样子。

    韩柏看得心痒起来忍不住道:“你看戏的方法是怎样的?是否视而不见呢?”

    云素微微一笑道:“当然不是呢:小尼刚才正思索着戏台上和戏台下的分别。”

    韩柏大感与趣道:“那又怎样呢?”

    云素有点怕了他好奇灼热的眼神垂下目光平静地道:“戏台上表达的是把现实夸大和浓缩了的人事情节使观众生出共鸣忘情投入了去。”

    韩柏静心一想道:“小师博说得很有道理但对小弟来说现实里生的事要比戏台上更离奇精。可是怜秀秀仍那么吸引着我而现在这扮演才子的小子却使我觉得看不看都不打紧可见台上吸引我的仍是“人”这因素所以使我想到没有表演品类比人的本身更伟大像怜秀秀那种色艺本身就是最高的艺术品了代表着人们憧憬中最美丽的梦想。”

    云素讶然往他望来道:“施主这番话人深省难怪一个出色的艺人身价这么高了八派弟子里人人以能见到怜秀秀为荣呢!”韩柏正经完毕又口没遮拦起来道:“小师傅刚才进场时是否也有很多人望着你呢?”

    云素若无其事道:“当然呢:谁都奇怪出家人会来趁热闹吧?”

    韩柏冲口而出道:“就算小师傅不是出家人怕人人都会呆盯着小师傅呢!”云素皱起秀眉道:“韩施主:小尼是出家人哩!”韩柏碰了个软钉子却毫无愧色潇笑道:“对不起:或者是小师傅那么青春动人使小弟很难把小师傅当作是忘情师太她老人家那类的修真者。”

    云素对他愈来愈出轨的话儿毫无不悦之色点头道:“这也难怪施主执着外相乃人之常情那晚不是人人都把你当作了薛明玉吗?相由心生不外如是。”

    韩柏忍不住凑近了少许嗅着她玉洁冰清的身体散出淡淡的天然幽香轻轻道:“可是小师傅的慧心却知小弟并非坏人是吗?”

    云素想起当晚的情况露出一个天真纯美的笑容微一点头垂下目光继续去数她的佛珠。

    韩柏识趣地不再搔扰她注意力集中到戏台上去。

    这边的戚长征坐好后先往小玲珑微微一笑吓得后者忙垂下头去畏羞地怕他会找她说话。

    戚长征大觉有趣同小玲珑道:“玲珑儿怕我老戚吗?”

    坐在小玲珑旁的谷倩莲探出头来瞪了他一眼道:“不准欺负小玲珑否则我不放过你。”

    戚长征摊手作无辜状苦笑道:“为免误会不若小莲姐和玲珑儿换个位子好了。”

    小玲珑窘得小脸通红扯着谷倩莲的衣角急道:“小莲姐啊:老戚没有欺负人家呢!”谷倩莲“噗哧”一笑横了戚长征一眼挨回椅背继续和虚夜月畅谈女儿家的心事不再理他门。

    戚长征对小玲珑非常疼爱不想她害羞受窘转过去看薄昭如刚好这明言独身的美女高手正瞧着他们目光一触下两人都自然地避开眼神装作欣赏着戏台上的表演。

    这时台上任荣龙扮的小生正和他那由女子反串的小书僮来到一座庙宇里参神而贪婪的庙祝却缠着他签香油任荣龙显然相当穷困大唱什么拜佛最紧要诚心那类的歌词就是不肯探手到袖内取出锒两。

    戚长征看得笑起来。

    清昭忍不住道:“戚兄在笑什么?”

    戚长征道:“编这戏的人定是不够道行若真的心诚则灵向必入庙拜那些用泥土塑造出来骗人的东西谁敢保证神佛们会这么乖和听话定会住那些庙宇里去听人诉苦呢?”

    薄昭如瞪着他道:“你这人专爱抬这么说入庙拜神的都是自己骗自己了。”

    戚长征哈哈一笑道:“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里修。又说心即是佛。这些话不都是佛门中人自己说的吗?却又有多少人懂得身体力行总是无寺不拜不是自己骗自己的最好明证吗?”

    薄昭如呆了一呆好半晌后才点了点头欲语无言。

    戚长征再次与她接近鼻内充盈着她独有的幽香气息忽有旧梦重温的感觉更想起那天单刀直入约她时这美女欲拒还迎的动人情态。

    唉:最后她仍是没赴约。

    想到这里便心生不忿低声道:“那天在桥头等你等得我差点连小命都掉了。”

    薄昭如娇躯微颤蹙起黛眉道:“不要那么夸大好吗!”看着她秀美的轮廓戚长征心中一热道:“我只是如实言之那天等不到你却等到了女真公主孟青青给他追了去夫子庙决斗差点再没命来见你呢。”

    薄昭如的头垂得更低了轻轻道:“见又如何呢?”

    戚长征见她没有不悦的表情微笑道:“放心吧:我戚长征虽非什么英雄好汉却绝不会强人所难。”

    薄昭如摇头道:“不要妄自菲薄谁不知戚长征是好汉子只是昭如福薄罢了。唉!”戚长征愕然道:“这样说来薄姑娘并非嫌弃戚某而是别有隐情了。”

    薄昭如求饶般道:“戚兄:不要迫人家好吗?”

    她软化下去若戚长征再苦否纠缠就显得不够风度了。

    戚长征苦笑摇头再不迫间下去。

    此时谷姿仙刚和寒碧翠说了一番话儿别过头来向风行烈道:“不知如何姿仙今天总有点心惊肉跳的不祥感觉风郎要小心点啊!”风行烈知爱妻最关切自己心头感激探手过去紧握着她柔软的纤手。

    全场蓦地静了下去当然是怜秀秀要出场了。

第八章 艺绝天下

    允到了厢房后的小厅在以屏风遮隔的一角“方便”严无惧和一众高手则负起监视看着厢房内这时除立在后方两旁的叶素冬和老公公等影子太监外便只有朱元和陈贵妃玉真坐在一块儿。

    陈玉真平静得像修道尼姑容颜不见半点波动只是静心看着戏台上“小生拜庙”那出戏。

    朱元璋默然半晌后忽道:“玉真假若肯答应离开单玉如永不和朕作对朕便还你自由之躯。”

    陈玉真娇躯一震不能相信地往他瞧来道:“皇上不怕玉真佯作应承却是阳奉阴违吗?”

    朱玉璋叹了一口气道:“朕怎会真个怕了你呢?只是不希望终要亲口下令把你赐死罢了!”陈玉真心头一阵激动。

    要朱元璋这种盖代枭雄说出这么有情意的话来就像太阳改由西方升起那么难得心念电转垂道:“只凭皇上这句话玉真便不愿强下去皇上最好仍软禁着玉真待一切平静后再处理玉真。无论是生是死玉真都不敢在心里有半句怨言。”

    更柔声凄然道:“玉真的确希望能终生侍候皇上哩。”

    朱元璋愕然。

    他当然不是想放了陈玉真只是要确实证明陈玉真与单玉如的关系只要她稍露欣喜之色又或匆匆答应便立即把她处决解掉了这压在心头的情结。

    谁知陈玉真答得如此情款深深婉变娇痴教他完全生不出杀机。

    由此亦可知陈玉真的媚术如何卓以他洞悉世情的眼睛亦难办真假。

    此时允回到厢房来锣鼓喧天响起压轴的“才子戏佳人”终于在众人期待下开始了。

    怜秀秀甫出场她那楚楚动人的步姿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到她开展玉喉唱出汤气回肠的曲调所有人完全心神投入倾倒迷醉。

    只见她美目凄迷似嗔似怨娇音在佛像前恨叹芳华虚度仍未遇上如意郎君眉目传情处谁能不为之倾倒。

    那才子和书僮则躲在佛座旁细听着她如泣如诉的倾情还以各种表情做手配合亦非常生动。

    全场观众无不屏息欣赏更有女子生出感触暗自落泪。可见怜秀秀的感染力是如何强大。

    只听她唱着:“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垂下栊双燕归来细雨中……”朱元璋似泥雕木塑的人般动也不动。他自投入郭子与麾下由一个小头目挣扎至领尽风骚成不朽的帝皇霸业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纵有刹那的满足可是总觉得与心中所想要得到的有着不能逾越的距离。而为了保持明室天下他摒弃了一切情义只为了要达此目的。看着以前情深义重为自己打出天下的兄弟部属逐一被他诛戮现在蓝玉又不得善终虚若无负伤退隐可说都是由他一手促成的。待会祭典时正式宣布了六部和大都督府的改组后天下大权便全集中到他手上来使帝权达到了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巅峰。但纵是如此又如何呢?眼前戏台上的怜秀秀和身旁的陈玉真她们的心都不是属于他的。言静庵则芳魂已渺。他虽得到了天下却享受不到一般人种种平凡中见不到的乐趣。一辈子在勾心斗角、动辄杀人。对人只有防备之心连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不敢信任。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台上那即将与佳人相会的才子就比他快乐多了。藉着剧中佳人的角色怜秀秀心融神化忘我地表达出对浪翻云的情意。这时她忘掉了庞斑心中只有浪翻云一个人。而更使她神伤魂断的是她与浪翻云的关系只能保持至拦江一战。无论胜败浪翻云都会离他而去。这是两人间不用言传的契约。刹那间旧怨新愁拥塞胸臆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是怎么的一番滋味。全场鸦雀无声如痴如醉地欣赏着怜秀秀出道以来最哀艳感人的表演。刚才的八仙贺寿只是牛刀小试现在才是戏肉怜秀秀艺术的精华所在。那小生任荣龙和书僮忘了和应呆立在神座旁眼瞪着怜秀秀在佛前眉幽眼怨如泣如诉更忘了这本是一出充满欢乐的才子佳人戏。无人不为之心动倾倒。但却没有人比得上朱元璋的感触。他涌起了当年还未得天下前那人已忘掉了的情怀。种种莫以名之的情绪浮现心头。就在此刻他想起了锺山上的炮堡。忽然间他宛从梦中挣扎醒来般猛地回复过来。只见身旁的陈玉真一脸热泪忘情地看着台上的怜秀秀;另一边的允亦是眼角湿润目瞪口呆。朱元璋涌上一阵虚弱劳累的感觉就像那次与陈友谅鄱阳湖之战般令他有再世为人的滋味。韩柏亦听得颠倒迷离不过他仍不忘偷看旁边的云素。这堪称天下最美的小尼姑已忘了数珠念佛清秀无伦的俏脸露出茫然之色听着怜秀秀唱到“如今憔悴风鬟雾鬓惟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儿底下听人笑语。”

    戚长征却忘了像韩柏看云素般偷瞧薄昭如想起了福薄的水柔晶又念起韩慧芷的移情别恋饶他如何豁达在这一刻亦不由黯然伤怀。

    如何与水柔晶由生死相搏的敌人变成患难与共的爱侣又如何与韩慧芷小楼巧遇倾吐真情。情景遂片遂段地浮现心湖热泪由眼角泻下来。

    最后他忘了韩慧芷心中充塞和积压着那对水柔晶香消王殒的悲痛冲破了一直以来强起来的堤防倾塌的沙石粉碎瓦解包含了忿怨悔恨和不平的情绪洪水似的狂涌起来。耳旁响起薄昭如低柔的声音道:“不要哭好吗?”说到最后声带呜咽显是受到戚长怔的感染自己都忍不住下泪亦可知她一直是在关心和注意着这被她拒绝了的男子。

    戚长征清醒了过来暗骂自已也会被怜秀秀感动得哭了起来忙举袖拭泪尴尬不已。幸好小玲珑等都俏目湿润全神投入到戏台上去没有觉他的失态。

    倏地一条雪白的丝巾递到眼前。

    戚长征伸手去接有意无意间碰到薄昭加的玉手两人都心头一震不敢去瞧对方装作看戏的含混过去。

    谷姿仙哭倒在风行烈怀里想起最初爱上了浪翻云后来再与风行烈相恋其实自己心里仍有部分给浪翻云占据着所以一直那在蓄意回避这天下无双的高手害怕与他说话。

    风行烈抚着谷姿仙的秀忆起在神庙内初遇靳冰云时那种不能克制的惊艳感觉自此后除了秦梦瑶外再没有美女能予他这种震撼。

    虚夜月可能是他们中最快乐的一个一来因她没有什么心事更因她正活在幸福里歌声适足令她回忆起与韩柏比武斗气以至乎热恋的种醉人光景。

    怜秀秀的歌声不但勾起了所有人深藏的情绪也触动了她本人的深情。

    鼓乐声悠然而止。

    怜秀秀终唱罢了“才子戏佳人”的本名曲“佳人庙怨”。

    怜秀秀俏立台上。

    戏棚内一时寂然无声落针可闻。

    这刻本应是耶小书僮大意掉下了东西惊动了怜秀秀现有人偷听她向神佛吐露心声大娇嗔。

    谁知那反串扮演书僮的却哭得什么都忘了漏了这一着。

    任荣龙也忘了给以提点呆看着怜秀秀。

    爱慕倾倒的情绪在胸臆狂流暗忖若这戏内的人生能化为现实我就是天下间最幸福的男子了。

    在这死般严肃寂静的当儿蓦地有人鼓掌怪叫兼喝原来是范良极。这老小子一生还是次看戏根本不知道戏仍没有完结。

    接着全场声掌声如雷贯耳般响个不绝。

    怜秀秀转过要来面对着上千对灼热的眼神和海潮般涌来的赞赏心中只想到了浪翻云待会他就会来带她走了。

    在众人跪送中朱元璋领着允和陈贵妃在最严密的保护下离开戏棚返回内宫准备赴南郊祭祀天地。

    来看戏的王侯大臣和家眷们仍聚在戏棚外大部分集中到后台外的空地去希望能再睹怜秀秀的风。

    韩柏等横竖暂时仍闲着不愿与人争道相挤留在座位处静待人潮涌出棚外。

    虚夜月向范良极怨道:“戏还没完你这大哥便胡乱鼓掌害得我们都陪你没戏看。”范良极老脸一红仍死撑道:“那是你大哥我英明神云Z″涟悌p教天命教的人空有奇谋都因时间估计上的错误用不上来。”

    寒碧翠道:“不要怪责范大哥了当时那任荣龙根本没法演下去这样收场最是完美了。”

    陈令方仍留在前排的位子上探头过来向戚长征问道:“什么是天命教?”

    戚长征愕然道:“你不知道吗?”凑过头去低声解。

    庄青霜陶醉地道:“下趟怜秀秀若再开戏无论多么远韩郎都要带人家专程去观赏。”

    韩柏是众人里唯一知道浪翻云和怜秀秀关系的人嘿然道:“只要跟着浪大侠便有怜秀秀的戏看了。”

    众人齐感愕然。

    谷姿仙芳心一阵不舒服旋又压了下去关心道:“韩柏不要卖关子好吗?快说出是怎么一回事吧!”韩柏并不清楚谷姿仙和浪翻云以前的关系道:“刚才我陪老朱出巡时碰上浪大哥他亲口说要把怜秀秀带走皇上也应承了。”

    谷姿仙呆了半晌后再没有说话。

    戚长征这时和陈令方说完话刚挨回椅背里衣袖给人扯了一下别过头去只见薄昭如俏脸微红赧然道:“戚兄:你欠人家一件东西!”戚长征恍然若无其事道:“那么有意义的纪念品就交由我保管好了!”薄昭如早想到有此结果垂下头去再不追讨。看得戚长征一颗心灼热起来。

    韩柏见人群散得十有**站起来道:“好了:让我们到皇上的藏珍阁去先了解一下环境。”

    此时庄节、沙天放、向苍松和儿媳、忘情师太等由前排处来到众人身旁引介后相偕走出戏棚。

    步出座位时韩柏忍不住回头向跟在身后的云素道:“戏好看吗?我看小师傅看得很用神呢!”云素清丽的玉容多了平时没有的一丝凄迷垂头下去轻轻道:“罪过:罪过!”韩柏看得心神一颤灵锐的直觉使他知道这标致的美小尼子已动了些许凡心。

    尤其她垂头前那瞟了他一眼的神色都与往前有异了。他忽然有点害怕起来涌起把一张洁净无瑕的白纸无意弄污那种罪恶感。

    庄节来到他旁拉着他到一边走着低声道:“我们已调动了西宁派内绝对可靠的高手约二百人可否与鬼王府留下的高手联结起来如此则生什么事时都有能用来应变了。”韩柏喜道:“这个没有问题不过现在我们应占在上风不信单玉如不掉进陷阱里去。”

    庄节语重心长道:“贤婿万勿轻敌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准备充足总是好的。嘿:有没有办法安排我和燕王说几句密话。唉:若只是老夫一人什么都没关系问题是西宁派上上下下的命运都操在我手内呢!”韩柏了解地道:“这个没有问题现在小婿立即和岳父去见燕王。”

    言笑晏晏中众人联袂到了人头涌涌的广场处。

    只听后台处爆起一阵轰天声怜秀秀的马车缓缓离场往进入皇城的午门驰去。

    这时严无惧迎了上来和众人客气一番后道:“皇上请诸位列干清殿一叙。”

    韩柏问道:“燕王在那里?”

    严无惧道:“燕王到了柔仪殿休息忠勤伯有事找他吗?”

    韩柏低声道:“我要带岳父去和他先打好关系我的兄弟嫂嫂们就交由你照顾了小弟转头就回来。”

    严无惧欣然答应领着众人去了虚夜月本要踉来但庄青霜知道爱郎和亲爹有正事半软半硬把她拉走了。

    韩柏带着庄节和沙天放两人由东华门进入内皇城沿着御园的回廊往在干清殿后侧密藏于林木问的柔仪殿走去前后都是东厂高手。

    到了殿前石阶把守的清一式是燕王的家将见是韩柏一边派人通报一边把他们请进殿里。

    才步入殿中僧道衍和雁翎娜迎了上来前者笑道:“忠勤伯来得正好燕王刚做完功课。”

    韩柏对这相格清奇的谋臣印象很深恭敬道:“僧兄唤找作小柏便得了。”拉着他到一旁低声道明来意。

    僧道衍显然亦对他印象甚佳献计道:“他们过去的关系相当不好一时很难打破不像怒蛟帮般可一见如故肝胆相照。不过我看燕王对韩兄特别有好感若先由你说上几句好话谈起来比较容易一点。”再低声道:“待会见到燕王时韩兄最好谨执君臣之礼嘿:韩兄明白小弟的意思了。”

    韩柏喜道:“僧兄真是好朋友将来走要再找你饮酒畅叙一番。”

    向庄节和沙天放交代一声再加上眼色才由雁翎娜陪着进内去见燕王僧道衍则在外殿伴着两人闲聊。

    身旁的雁翎娜对他甜甜一笑道:“那天我只是奉命行事忠勤伯莫要怪我。”

    韩柏那会记仇笑应道:“你那飞轮绝技真厉害我看兰翠真都比不上你。哈!不过在下差点给你夺了小命雁姑娘好应有点实际行动来作赔偿呢。”

    雁翎娜显然对他很有与趣含笑道:“例如呢?”

    柏见她笑意可亲忍不住搔头道:“例如……嘿:例如陪在下喝一晚酒如何?”

    雁翎娜在通往后殿的回廊处停下步来“噗哧”娇笑道:“你不怕虚夜月和庄青霜等吃醋吗?我看你是分身不暇了。”

    韩柏大感刺激这美女不知是否因着外族的血统热情奔放言行比中原女子的含蓄大与其趣直接大胆毫不畏羞忙挺起胸膛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何足惧!”雁翎娜白他一眼道:“人家只答应陪你喝酒谢罪谁说要嫁你了?”又继续前行但脚步放缓多了显然尽量予韩柏调戏她的机会。

    韩柏见她风情迷人不怕自己调侃的说话被云素挑起的魔性转到了她身上追在她身后道:“喝一晚酒谁可预估到我们两人间会生什么事?”

    雁翎娜出银铃般的悦耳笑声嗔望他一眼道:“你这人见到女人便飞擒大咬嫁你还有什么幸福可言新鲜感过后人家便要晚晚苦守空闺我雁翎娜才不做这蠢事呢。”

    韩柏叫屈道:“我才不是这人你不信可随便在刚才看戏的人堆里抓起个人来拷问保证他碰过的女人比我多上十R倍。比起来韩某是最专一不过的了。”

    雁翎娜横了他满蕴春情的一眼通:“鬼才信你过几年再告诉我你勾引了多少良家妇女吧!”此时来到后殿入口处守卫忙打开大门。

    雁翎娜毫不避嫌地凑到他耳旁道:“翎娜在这里等你进去见燕王吧!”

第九章 互相克制

    禁卫拉开马车的门花朵儿先走下车来才搀扶怜秀秀下车。

    怜秀秀脚才沾地忽地一阵地转天旋幸得花朵儿扶着才没有掉往地上。

    众禁卫、厂卫和歧伯都大惊失色。

    花大儿惊呼道:“小姐F:小姐!”怜秀秀抚着额头回复过来摇头道:“没有事可能是人累了。”心中糊地想起当曹国公李景隆望向她时也像现在般晕了一瞬间的光景接着便一切如常了。

    众人见她没事只以为她演戏太劳累了没什么大碍的都松了一口气。

    那刚才曾阻李季夫人送杏仁露的东厂大头目马健荣恭敬崇慕躬身道:“小姐刚才的表演真是千古绝唱我们一众兄弟无不深受感动。”

    怜秀秀淡淡一笑谦虚两句后便要进屋好等候浪翻云的大驾。

    马健荣陪她一道走着低声道:“小人们接到皇上密令浪翻云大侠会亲来接小姐离宫。嘿:我们对他亦是非常景仰。”

    怜秀秀惊叱道:“什么?”

    马健荣再说一次怜秀秀才敢信。却怎也弄不清楚浪翻云和朱元璋间的关系。

    来到内进大厅里马健荣道:“小姐那十多箱戏服请留在这里将来只要通知一声定会立即送上。”

    怜秀秀仍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答应一声后告罪入房稍息她确有点累了。

    众人来到干清殿时朱元璋离开龙座下阶相迎免去了君臣之礼。

    他和忘情师太、向苍松等早是素识正要叙旧时忽地龙体剧震不能置信地看着风行烈旁的谷姿仙。

    谷姿仙记起鬼王警告心中叫糟她自知道浪翻云与怜秀秀有深厚交谊后一直心神恍惚疏忽了此事。

    众人都愕然相对不明白一向冷静沉稳的朱元璋神态会变得如此古怪。

    朱元璋定了定神龙目闪过复杂之极的神色摇头叹道:“对不起:这位姑娘和朕相识的一位故人有八、九分肖似使朕一时看错了。”

    哈哈一笑回复了一代霸王的气概与众人寒暄一番后奇道:“韩柏到那里去了?”

    范良极道:“他陪岳丈去见燕王说话转头便到。”

    朱元璋目光落在云素处停留了小片刻笑道:“朕一直想设宴款待八派诸位高人正是相请不如偶遇大殿处预备了一席斋美各位请!”众人欣然朝中殿走去。

    谷倩莲凑到小玲珑耳旁道:“想不到吧:我们竟然有机会和皇帝老儿平起平坐地吃饭。”

    范良极在后面促狭地嚷道:“小莲儿你说什么?可否大声点。”

    谷倩莲吃了一惊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但已再不敢说话。

    韩柏进入后殿朝座上的燕王跪叩下去。

    燕王吓了一跳立了起来抢前把他扶起责道:“韩兄弟怎可如此对待朋友?”

    韩柏乘机起身笑道:“你就快要做皇帝老子小子怎敢疏忽。”

    燕王大生感触叹道:“做了皇帝亦未必是好事但在小王的处境却是生与死的选择韩兄弟请勿如此。父皇和虚老是朋友让我也有韩兄弟这位知己吧!”韩柏吃惊道:“请是你千万不要封找作什么成武王或威霸王之类我这人最爱自由自在逛青楼泡美妞儿其它一切那可免了。”

    燕王观切地拉着他到一旁坐下道:“这么多年来小王还是次见到父皇喜欢一个人小王现亦大有同感若非韩兄弗明年今日就是小王的忌辰了。何况韩兄弟还是小王大恩人虚老的娇婿所以无论小王当上了什么我们仍是以平辈论交。”

    至比韩柏亦不得不佩服僧道衍的先见之明。自己来此一跪由燕王亲口免去君臣之礼当然比自己大剌剌的和他说话下可同日而语。

    笑看着他道:“燕王确是内功精湛这么厉害难防的蛊毒都给你排了出来。”

    燕王苦笑道:“不过我的真元损耗很多短期内休想回复过来但总算去了心头之患。”

    较平时黯淡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后说道:“韩兄弟的魔功大有精进现在恐怕小王亦非你对手了。”

    韩柏谦虚两句后道:“今日小弟来见燕王.燕王伸手抓着他肩头欣然道:“不必说了只看在韩兄弟的分上小王就不会与西宁派计较快请他们进来吧!”韩柏大有面子欢天喜地走出后殿。

    雁翎娜果然言而有信在门外等他知道燕王要见庄节和沙天放立即命人去请拉着他到了园中僻静处娇笑道:“要人那一晚陪你喝酒呢?”

    这回轮到韩柏大费思量搔头道:“过了这三天才说好吗?”

    雁翎娜哂道:“还说什么大丈夫三妻四妾空出一晚来都这么困难本姑娘不睬你了。”竟就那么跑了。

    韩柏空自胸顿足唯有往干清殿去了。

    怜秀秀刚步入房门便见浪翻云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的喝着清溪流泉名震天下的覆雨剑横放椅旁的长几上。

    怜秀秀俺上房门一声欢呼坐到浪翻云腿上去。

    浪翻云双目电芒一闪似是有所现旋又敛去左手绕过她背后五指轻接着她背心若无其事的赞叹道:“全场戏迷中恐怕浪某是最幸福的一个见秀秀的愈演愈精采浪某就愈感到幸运。”

    怜秀秀深吸了一口气曼声轻唱道:“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此词刻划的是初嫁娘在新婚中的幸福生活生动非常“入时无”指的是否合乎流行的式样。怜秀秀不愧天下第一才女信手拈来乃若天成。歌声之美更不作第二人想。

    浪翻云听她檀口轻吐字字如珠落玉盘掷地生声不由呆了起来。

    唱罢怜秀秀柔声道:“浪郎啊:只要你不嫌弃在拦江之战前每晚人家都给你煮酒弹筝唱歌共话。”

    浪翻云忆起昔日与纪借惜相处的情景只觉往事如烟去若逝水轻轻一叹道:“浪某何德何能竟得秀秀如此错爱。”

    怜秀秀深情地道:“在秀秀眼中没有人比浪翻云更值得秀秀倾心爱恋了。”

    浪翻云虎躯剧震。

    这句话为何如此熟悉不是纪惜惜曾向他说过类似的话吗?

    怜秀秀活像另一个纪惜惜同是以倾国的姿色、颖慧的灵秀、绝世的歌艺驰誉天下。由第一眼看到她时他使难以自制地由她身上苦思着纪惜惜。

    谷姿仙是形似惜惜怜秀秀却是神似。

    浪翻云再叹一声微笑道:“秀秀想到那里呢?”

    怜秀秀俏目亮了起来试探着道:“洞庭湖好吗?”

    浪翻云潇地耸肩道:“有何不可?”

    怜秀秀大喜道:“就此一言为定。翻云啊:可否立即起程人家盼望这一刻望得颈都长了。”.浪翻云忽变得懒洋洋起来油然道:“待我们见过客人后就可去了。”

    怜秀秀愕然道:“什么客人?”

    浪翻云双目精芒亮起淡淡道:“单教主大驾已临何不现身相见?”

    单玉如的娇笑声立时由窗外传入来。

    与大明皇帝同桌共宴实乃非同小可的盛事。众人都有点小心翼翼反而朱元璋意气飞逸不住劝酒又说起打仗与治国的趣事。

    他的说话有着无可比拟的魅力不单因他措词生动思虑深刻更因他视事的角度乃天下之主的角度与众人的想法大异其趣使人听来竟像当上了皇上般的痛快。

    喝的当然是清溪流泉。

    朱元璋对谷姿仙显得特别客气和亲切却没有丝毫惹起对力的不安拿捏得恰到好处。叶素冬和严无惧两人因身为八派中举足轻重的人物都作了陪客。

    老公公等影子太监都返到殿外免去了众人的尴尬。说到底他们是来自两大圣地之一的然人物有他们立侍一旁众人那还好意思坐着。

    这时朱元璋谈到当年得天下之事喟然道:“朕之所以能得天下故因将士用命军纪严明但更重要是因言斋主临别时赠子朕“以民为本”这句话故此朕每攻陷一城一地要之务是使百姓安宁不受骚扰人们既能安居乐业自然对朕拥护支持。以民为本使朕最终能战胜群雄推翻元室。”

    向苍松和忘情师太都是当年曾匡助朱元璋打天下的人闻言点头表示同意。

    朱元璋忽地沉默下来默然喝了一杯闷酒。

    这时韩柏匆匆赶至打破了有点尴尬的气氛坐到了庄青霜和虚夜月两女之问。

    朱元璋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幸运的小子朕现在才明白嫉妒的滋味。”

    众人不禁莞尔。

    韩柏忍不住望往左侧那又乖又静坐在忘情师太身旁的云素后者垂下眼光避了与他目光接触。当他巡视众人时觉薄昭如坐在戚长征身旁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照理刚才看戏时两人坐到一块儿薄昭如怎也要避嫌不再坐在戚长征身旁现在如此难道薄昭如终抗拒不了戚长征吗?

    忘情师太道:“庄派主和沙公是否有事他去呢?”

    韩柏答了后正容道:“想不到白芳华如此厉害竟能由重重围困中施展魔门技轻易脱身所以今日保护诸君必有一番恶战。现在最不利的就是敌暗我明只要多来几个像白芳华般厉害的人物我们……嘿!”严无惧深有同感点头道:“白妖女确是不凡若非敌我难分我们大可调来禁卫厂卫中的精锐助阵但现在却唯有倚赖诸位了。”

    忘情师太沉吟道:“照理说无论敌人如何厉害我方有浪翻云隐伺暗处他们岂敢轻举妄动?”

    书香世家的向夫人云裳仍是那副高雅悠闲的样儿柔声道:“若妾身是单玉如一天未找到克制浪大侠的方法也绝不会轻率出手待会说不定风平浪静什么事都不会生呢。”

    朱元璋淡淡一笑道:“从钟山架炮一事朕便觉自己一直低估了单玉如也低估了她二十多年来密植的实力诸位万勿掉以轻心。”

    范良极吁出一口凉气道:“皇上高见像白芳华我便一直低估了她以为她凭的只是媚惑那些自作多情小子的本领岂知她的媚功竟达到如此骇人的境界。”

    各人都知他在暗损韩柏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虚夜月探手过去在桌下重重扭了韩柏的大腿。

    韩柏痛得苦着脸知道范老贼不满自己不理他一向对白芳华的看法藉机嘲讽他叹了一口气道:“唉:老贼颤试想若我这小子不多情怎能悉穿白妖女的真正身分你也不能暗偷不成后明抢般得到了皇上心爱的“盘龙掩月”了。”

    这几句反击非常厉害使范良极也消受不来举杯道:“来:让我们齐喝一杯预祝一战定天下。”就这样含混过去。

    朱元璋先举杯和应。

    众人除忘情师太和云清师姐妹酒不沾外都把盏痛饮。

    韩柏心中一动想到假若能让云素喝一口清溪流泉将会是怎样动人的情景?旋又暗责自己没积阴德整天动着令美小尼姑的不轨之念矛盾之极。

    气氛至此稍见轻松。

    不过因有朱元璋在座没有人敢互相低头接耳交谈。

    向苍松道:“虽然我们对天命教的真正实力无从知晓但仍可有个大概概念例如当时的“玉枭夺魂”魔教四大高手其中三人已现了形“夜枭”羊还给风兄弟杀了只有“夺魄”解符仍未冒头剩下这三人可说是天命教的核心力量。”

    顿了顿续道:“至于白芳华这种魔教的后起之秀要培养一个出来已非常困难老夫才不信天命教还有另一个白芳华。再加上那化身工部侍郎张昊的天命教武军师廉先生又或再加一两个这种人物应可总括了天命教最高层的实力其它就是专以媚术惑众的妖女纵有武功出色的应亦远比不上白芳华。就若刚才在戏棚偷袭风兄弟等三人那种料子了。”

    朱元璋赞道:“苍松兄分析得很透彻不过这“夺魄”解符乃单玉如的师兄一向深沉低调当年虽因他掳杀童子练功曾派出高手千里追杀仍损兵折将而回可知此人功力高绝不逊于单玉如切不可轻忽视之以为他只是羊、都穆之流。”

    众人吐出一口凉气只是一个单玉如已如此教人头痛现在又多了个解符出来确实不好应付。

    忘情师太双目闪动着众人前所未见的异芒沉声道:“假设长白派真投靠了天命教那依附天命教的高手里自以不老神仙武功最高强稍次的展羽已命丧戚小弟刀下“魅影剑派”的“剑魔”石中天又伤于覆雨剑下难再参与叛举。所以天命教本身的高手和外接理应就只有这几个人了。”

    众人都表情木然那晚只是单玉如一个人巳教他们穷于应付对方又有层出不穷的魔门技斗起来仍是很不乐觏。

    范良极道:“向宗主和师太可能漏掉了魔门其中一个厉害人物这人就是符瑶红的小师弟“邪佛”锺仲游若此人未死现在至少有一百岁乃单玉如的师叔辈。庞斑甫出道便找上这魔门第一高手在十招内把他击得伤败遁走自此消声匿迹。初时我也以为他就此一蹶不振到今天才想到他可能只是配合单玉如的诡谋隐身不再露面。像他这种魔功深厚的人活个百来岁绝不稀奇。”

    这次连朱元璋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韩柏吁出一口凉气道:“不若我们快些把浪大侠找来又或看看了尽禅主回家了没有?”

    忘情师太沉声道:“若这锺仲游仍然健在这次的诏书之战我们便会陷于非常不利的形势。”

    众人讨论到这里仍只限于对方最强的高手次一级的好手尚未计算在内若把齐泰和黄子澄这朝廷内第二代顶尖高手计算在内实力确是非常惊人。假设帅念祖和直破天两人也投靠了单玉如那除非有浪翻云助阵否则这场仗就不用打了。当然问题是老公公等人必须陪伴朱元璋到南郊去祭祀天地否则无论单玉如等如何强横亦强不过朱元璋的力量。

    这“引蛇出洞”之果最关键的一着就是要教单子如抢不到这子虚乌有的诏书那朱元璋诈作喝了毒酒后单玉如等就只有铤而走险出动所有与天命教有直接连系的大臣将领控制局面使“诏书”胎死腹中见不到光。假若单玉如成功打开春和殿藏珍阁内的宝库觉没有“遗诏”这回事那他们只须静观其变而“引蛇出洞”的妙计亦要功鸬一篑了。

    戚长征冷哼一声道:“管他来的是什么高手老戚……嘿:我戚长征才不怕他。”

    风行烈淡然道:“皇上放心有忘情师太和各位前辈带领我们定不会让单玉如得逞。”

    两人都表现出强大的信心和一往直前的气概比起来韩柏更显得胆怯多了。不过却没有人敢小看韩柏因为他的道心种魔**正好是魔门人物的克星。

    叶素冬道:“未将的两位师兄都会来助阵单玉如今日若来抢诏书必不敢大举来犯那只会惹得守卫皇宫的二万禁卫全部投入战斗那时他们多来一倍人都不能讨好离去所以他们来的只应是有限的几个高手这一战纯以强对强至于朝臣叛徒如齐泰、张昊之辈则必须出席南郊祭典分身不得。”

    严无惧皱眉道:“我们似乎把楞严和他的手下忽略了。”

    朱元璋微微一笑道:“朕早想到这个问题所以一直不公布他的罪状亦没有撤他的职故他仍是厂卫的大头子假若他公然来犯就算他蒙着头脸亦会轻易被守护里城的锦衣卫认出来那谁也知道他背叛了朕日后若要指挥厂卫便会很有问题。而且他乃天性自私的人除了对庞斑忠心耿耿外其它人都不会放在心上所以朕猜他会置身于此次诏书之争外。”

    接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轻描淡写地道:“何况他还有更迫切的事去做呢。”

    转向严无惧道:“你可向手下放出消息就说朕祭祀天地回来后立刻处决陈玉真。”众人心中懔然。

    最厉害的还是朱元璋这一着脱引开了楞严更硬迫他在手下前现形。不过抢救陈玉真自比谋反容易使人谅解假设朱元璋毒身亡日后也好辩白是非。

    此时的形势非常微妙允就算能登上帝位他也绝不可让任何人知道他的位子是篡夺回来的。那会立使天下大乱。所以若楞严变成了这么一条线索那允亦只好把他牺牲了。当然楞严唯一力法就是趁混乱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陈玉真救走不过以朱元璋的老谋深自不会那么便宜了这奸夫情敌亦可知他定有方法应付楞严的。

    韩柏道:“假若动起手来皇城的守卫干些什么呢?”由你决定。方案有两个一是集中高手配合你们保护宝库;一是把春和殿划为禁地除你们外任何人都不准进入。前一方案的弊处是说不定有人忽然倒戈相向那就防不胜防。张昊、齐泰这种大臣都可以成为天命教的人那些禁卫厂卫则更难幸免了。”

    沈吟片晌续道:“这样好吗:由燕王那处抽调人手来增强你们的实力吧。”

    范良极嘿嘿笑道:“这大可免了有浪翻云为我们撑腰还要怕谁。何况现在友敌难分皇上更须要人手护驾。”

    朱元璋一声长笑站了起来吓得众人忙随之起立。

    这大明朝皇帝脸上现出振奋神色意态豪雄道:“就这么决定现在朕起裎往南郊祭祀天地再回宫时就是叛党伏诛的一刻了。”

第十章 尔虞我诈

    怜秀秀眼前一花对面床沿处已生了个白衣如雪有种说不出来的动人味儿千娇百媚、诡艳无伦的女子。

    单玉如笑吟吟瞧着浪翻云水灵灵的眸子异连闪当她眼光落到仍坐在浪翻云腿上的怜秀秀时“嗳哟”娇呼道:“秀秀妹子的声色艺真到了天下无双的境界若肯入我门墙保证独步古今无人能及!”浪翻云左手微紧搂得怜秀秀挨入他怀抱里同时指尖劲五道轻重不同的真气直钻入她经脉里去。

    单玉如又乖又静地手肘枕在床旁的高处支着下颔大感有趣地看着浪翻云似乎一点都不怕浪翻云寻她晦气。

    浪翻云忽地脸现讶色淡然道:“对秀秀出手的人走的虽同是魔门路子但恐怕要比单教主的魔功更要胜上一筹恕浪某孤陋寡闻想不起是那一位魔门前辈。”

    单玉如微笑道:“是谁都没关系了:问题是浪翻云能否破解?”

    怜秀秀色变道:“什么?”

    曹国公李景隆的眼神正时浮现心湖。

    浪翻云爱怜地道:“秀秀不要担心教主的目的只是要浪其不再插手她们的事罢了!”单玉如娇笑道:“与浪翻云交手真是痛快玉如尚要提醒浪大侠秀秀小姐除了被我们魔门奇功制着经脉外另外还中了混毒之法说不定喝了一滴水后立时会玉殒香消那时浪大侠纵有绝世无匹的剑术亦只好眼睁睁看着她渴死了。”

    又妙目流转道:“这计策看似简单却实在花了我们不少心思才找到浪大侠的唯一的弱点。”

    怜秀秀想起那晚恭夫人的侍女小珠藉花朵儿来探查她与浪翻云的关系至此才明白是怎么一凹车。

    她懒地伏入浪翻云怀里柔声道:“死便死吧:只要能死在浪郎怀里秀秀已心满意足了。”

    浪翻云好整以瑕地看着单玉如。

    单玉如立时泛起浑身不自在的感觉似乎什么都给他看穿看透了。

    一阵难堪的沉默后单玉如忍不住道:“你再没话说人家便要走哪!”浪翻云然一笑道:“教主虽有四名高手随来可是浪某保证只要教主动半个指头浪某可立即把教主扑杀当场谁都救不了你。”

    单玉如美目一转娇笑道:“玉如当然不会相信:先不说大侠有否那种能力难道大侠忍心看着怀内的娇娃历尽种种令人惨不忍睹的痛苦才一命呜呼吗?”

    话虽如此她却指头都没敢动半个。

    浪翻云从容道:“若不相信单教主请立即身体力行试试看。”

    单玉如叹了一口气楚楚可怜地幽幽道:“玉如怎会呢?上趟早给大侠杀寒了胆那还敢造次?”

    她一施媚术立即使人真假难办反以弱胜强争回主动之势这时轮到浪翻云落在下风至少要询问她要怎样的条件才可放过怜秀秀。

    浪翻云当然不会坠入她圈套里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单玉如心呼不妙以她的魔功就算保持着这姿势三天三夜都不会累问题是朱元璋即将起程赴南郊她再没有时间磨在这里叹了一口气道:“奴家自问斗不过浪大侠了这样好吗?只要浪翻云立即离开京师不再过问这里的事玉如可设法把秀妹体内无迹可寻的“毒引”延迟百天到时才另外送上解药人家还可立下魔门毒誓保证绝不食言。”

    浪翻云两眼寒芒一闪直透入她那对乌灵灵的美眸里冷喝道:“何用如此费周章教主立即说出解法浪某验明无误后便即偕秀秀离京再不插手你和朱元璋问的事。”

    室内两女同感愕然。

    怜秀秀是想不到浪翻云肯如此地为她不顾一切单玉如则是预估不到浪翻云如此易与。秦梦瑶和庞斑已走浪翻云又肯袖手不理那她单玉如还有何顾忌。

    单玉如怀疑地道:“浪大侠必须真的不管玉如的事不要甫出京师又转头寻玉如晦气。”

    浪翻云不耐烦地道:“再罗罗苏苏这事就此拉倒不过你最好不要走出京城半步。”单玉如大喜迅说出了禁制着怜秀秀的手法和毒引浪翻云听罢亦不由折服。

    任何一法他均可轻易破解但当两者配合时却可使他茫然摸不着头绪。

    真气贯体瞬那间怜秀秀体畅神清回复了正常秀额却渗出点点红色的汗珠把毒引排出了体外。

    单玉如长身而起道:“浪大侠一诺千金玉如可以走了吗?”

    浪翻云微一点头。

    单玉如甜甜一笑倏地失去踪影。

    浪翻云以手掌吸去怜秀秀额上的红汗珠笑道:“没事了:让我们立即到庭湖去共享风月。”

    怜秀秀感激无限凄然道:“翻云!”浪翻云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凑到她明透如羊脂白玉的小耳旁柔声道:“现在谁掉进谁的陷阱仍是言之过早呢!”怜秀秀不能相信地看着他接着一声欢呼用尽力气搂紧了浪翻云。神思飞到了洞庭湖去。

    浪翻云心中一叹单玉如已害死了纪惜惜他怎么还容怀中玉人又给他害了。

    春和殿在内皇城属后宫的建组群规模当然及不上奉天殿但却是朱元璋闲时把玩珍藏的起居所所以又名“藏珍阁”布置得宽敞舒适共分七进宝库就是中殿的一间地下密室。韩柏当日便是在此由陈玉真磨墨写那封给高句丽王的国书了。

    春和殿的建格局亦与其它殿宇有异没有采用庑殿又或歇山等形式的屋顶。而用了最简单的人字型硬山顶使人分外感到平和亲切亦较适合日常起居。

    总体上坐北朝南殿后是御花园围以高墙前面两边均有亭园水池围成了一个宽广的殿前广场一条御路直达殿前。

    这时正是午后时分大殿在日照下有种冷清清的感觉平日森严的守卫再不复见。

    风行烈接上了丈二红枪与扛着天兵宝刀的戚长征坐在殿前的石阶闲聊着神态轻松自如。

    风行烈笑道:“看来薄姑娘对你的态度亲密多了。”

    戚长征摇头苦笑道:“是又如何?她既表明不会嫁人难道我下作得去强人所难吗?勉强得来的那有幸福可言。”

    风行烈点头道:“三妻四妾亦不一定是好事现在你比我还多了一位娇妻应该心满意足了。”

    戚长征望往晴空失笑道:“想不到我这反贼竟会为朝廷作了免费禁卫。所谓来者不善我们要打起十二个精神才行。”

    足音响起谷倩莲和处夜月由殿内牵手走出来同两人道:“你们还要嗑瓜子吗?剩下很多呢!”两人为之啼笑皆非。

    韩柏这时由殿顶跃往后园才走了两步忽见远方小亭处云素跪在忘情师太前不知在说着什么话。

    韩柏虽好奇心大起恨不得立即用刚领悟得来的窃听术去听个清楚却始终做不出这种坏事来刚要转身离开忘情师太的声音传来道:“韩施主请过来。”

    韩柏心中叫苦难道云素向忘情师太投诉自己曾挑逗她自己其实并没有做过什么太不该的事呀。

    这时云素站了起来低垂着清秀纯美的玉容。

    韩柏来到端坐亭心的忘情师太前硬着头皮道:“师太有何指教?”

    忘情师太淡淡道:“贵尼请施主来是想韩施主作个见证假设贫尼有何不测这庵主之位就传与云素。”

    云素台头道:“师博!”忘情师太不悦道:“你连师博的话都不听了吗?”

    云素又垂下头去不敢抗辩看得韩柏怜意大生。

    忘情师太见他看君着云素皱眉道:“韩施主!”韩柏清醒过来吃惊道:“师太那会有什么不测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好一点。”

    忘情师太没好气道:“施主只要作个见证就行。”

    接着叹了一口气道:“宝尼以为自己早断了七情六欲现在知道解符或者会来却无法压下报仇雪恨的心所以要交代好后事才可放开一切与敌人一决生死。”

    韩柏愕然道:“师太认识解符吗?”

    忘情师太若无其事道:“不但认识还作了三天的夫妻。”

    韩柏为之愕然。

    忘情师太脸色阴沉像说着别人的事情般冷然道:“那是四十三年前的旧账了那时解符乃蒙人的爪牙被中原白道聚众伏击受了重伤给我那不知情的爹好心救了回家悉心医洽岂知这人狼子野心不但不感恩图报还假意入赘我家不到三天便抛弃了我。这狠心人为了毁灭线索不惜下毒手把我全家上下杀个鸡犬不留我也中了他一指本自问必死却给上任庵主追踪解符到来救了。”

    韩柏心想这解符虽狠心毒辣但人性可能仍未完全泯灭否则忘情师太怎会不立毙当场。

    岂知忘情师太看破了他的心意续道:“他那一指点中了贫尼心窝却不知贫尼的心比一般人稍偏了一点这才得留了一口气。”

    韩柏为之指大怒道:“这***大混账若他真敢前来师太请在一旁看着老子把他撕作八大块。”

    忘情师太摇头凄然道:“韩施主的好意贫尼心领了这些往事毒蛇般多年来一直咬噬着贫尼的心这解决的时刻终于来了。”缓缓站起来同韩柏道:“云素交给施主照顾了贫尼想冥坐片刻。”一闪身没入亭旁竹林之内。

    云素仍是出奇的平静显是巳早一步知道了忘情师太这伤心凄惨的往事。

    韩柏终得到了与云素单独相处的机会但却再无任何轻狂的心情了。

    正不知要说什么话才好时云素道:“小尼还以为韩施主去寻浪大侠呢。”

    韩柏老脸一红尴尬地道:“嘿!我这么胆小窝囊小师傅定是看不起我了。”

    云素白里透红的脸蛋现出了两个浅浅的小梨涡淡淡一笑道:“怎会呢:小尼只是说笑吧。师傅说韩施主是真情真性的人绝不会硬充好汉但正是真正的英雄说到胆子没有人比你更大的了否则怎敢冒充薛明玉在街上随处走呢!”听着她以天真可人的语气娓娓道来韩柏只懂呆瞪着她暗忖如此动人的美女做了尼姑真是暴殄天物等老了才再入空门也不迟吧。

    看着她修长得有他那么高的苗条身材韩柏的色心又遂渐复活过来。

    云素给他看得俏脸微红垂下头去低喧一声佛号歉然道:“小尼罪过竟逞口舌之快说个不休。”

    韩柏呆头鸟般道:“怎会是罪过呢?佛经内记载的不都是佛爷的语录吗.他说话比你多得多了。”

    云素微嗔道:“那怎同呢?他是要开解世人教他们渡过苦海嘛。”

    韩柏奇道:“说话就是说话小师傅说的话令小弟如沐春风一点都不觉得这人世是个苦海应是功德无量才合理。”

    云素终还是小女孩听着有趣“噗哧”一笑道:“没人可说得过你的那天连无想圣僧都给你弄糊涂了小尼更不是你对手好了:师傅教小尼跟着你下一步应做什么才好呢?”

    韩柏见她轻言浅笑娇痴柔美心中酥痒正要说话神情一动道:“敌人来了!”懒洋洋坐在石阶虚的戚长征和风行烈均感到有高手接近两人交换了个眼色戚长征笑道:“鼠偷来了!”话尚未完广场处多出了十四个人来。

    这些人虽穿的是汉人武士服但身上配着的全是特长的倭刀身形矮横彪悍唯一例外卓立最前方的东洋刀手身量高颀年纪在三十许间还长得颇为俊秀皮肤白皙如女子只可惜带着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邪恶之气使人感到他是冷狠无情狡滑成性之徒。其它人显然以他马是瞻。

    戚长征和风行烈同时微一错愕暗责自己疏忽他们不是不知东洋刀手的存在而是想到浪翻云随手便杀掉四个之多就不大放在心上岂知现在一个照面下才觉这批人各有其独特的气度姿态显是来自不同流派的高手尤其这高挺邪恶的人已达至宗主级的段数看来只比水月大宗差上一筹半筹忽然多了这批高手出来怎不教他两人吃了一惊。不由又想起了水月大宗精通阵法的风、林、火、山四侍。

    那俊瘦邪恶的高个子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操着不纯正的汉语道:“你两人就是风行烈和戚长征了本人看过你们的图像也认得尔等的兵器。”

    戚长征喝道:“报上名来!”那人双目寒芒一闪盯着戚长征道:“本人冷目姿座切勿到地府后都忘了。”

    戚长征哈哈一笑倏地立起提着天兵宝刀大步往敌人迎去竟丝毫不惧对方人多势众。

    “铿锵”声响个不绝冷目姿座身后十三名刀手各自以独特的手法拔出倭刀在他身后散了开来摆出起手式有的分作大上段有些侧偏、下垂、柱地、正前各有姿态一时杀气腾腾弥漫全场。

    风行烈怕他有失举着丈二红枪紧跟在他身后。

    冷目姿座不愧一流高手神态悠闲先叽哩咕噜说了几句倭语才“锵”一声掣出刀身扁狭、锋刃和手柄特长的倭刀缓缓高举过顶冷喝道:“记着了:本人此刀名“血箭”乃东瀛水月刀外第二把名刀。”

    戚长征脚步不停此时迫至五丈之内哂道:“第一把名刀早魂断中原现在便轮到你这所谓第二把名刀了。”

    冷目姿座毫不动怒还微笑道:“那就要看戚兄的本事了听说戚兄有很多女人戚兄死后她们就归本人所有了。”.后面的风行烈见此人气度姿态与杀气都明显远胜其它人提醒戚长征道:“你小心对付这人其它人交给我好了。”

    戚长征早觉冷目姿座随便举刀一站便门户森严无懈可击亦是心中懔然微一点头猛地加前冲左手天兵宝刀化作一道长虹往冷目姿座电射而去。

    同一时间冷目姿座踏前一步手上血箭刀疾劈而下凌厉凶毒之极。

    最惊人处是使人感到他这一刀聚集了他全身功力所以若对手功力稍逊的话一刀便可分出胜败。

    戚长征已晋入晴空不云的无染刀境心神意合而为一刀势不变全力出击。

    “当!”的一声巨响两刀交击两人同时后退。

    戚长征暗叫厉害只此一刀已知此人功力不逊于自己倏忽间返到了风行烈身侧。

    冷目姿座则退入了己方阵内还脚步不停到了大后方去。

    风行烈前而出变成了面对着半月形散开钳掣着他的倭刀阵。

    他的燎原枪法最擅群战不惊反喜健腕一翻丈二红枪化作漫天芒影山洪破堤般往三名冲杀过来的刀手涌去。

    东洋刀法讲求气势力道以命搏命其中没有丝毫转寰馀地动辄便分出生死。

    碰巧风行别的燎原枪法亦是一往无前故此双方对上立时分出高下。

    丈二红枪在瞬那间逐一扫上对方劈来的倭刀。

    那三名倭子刀手明明挡着对方红枪可是对方红枪滑似泥鳅任他们展尽浑身解数都不能令对方留上半刻。

    这时真劲透刃而入冲上经脉。

    三人闷哼一声齐往后移运气化解。

    其它人恐气势消失立时补上。

    那知三人才退半步第二波真劲已然袭至他门都想不到敌人有此绝技猝不及防下同时口喷鲜血踉跄跌退。第三波能影响精神的异气冲上神经时心志崩溃再禁受不起惨然倒毙当场。

    全场各人包括风行烈在内都震惊莫名。

    那就和施展妖法差不多。

    一-般所谓高手能藉兵刃交击催送真气已是个中能者像浪翻云、庞斑之辈真气的运用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风行烈虽仍未臻此境可是能一下子送出先后不同的三股真气实远出一般高手的水平和能力连年怜丹亦因此饮恨明陵这三人比起年怜丹来算是什么故一上场便送了小命。

    任这些倭子如何凶顽见状无不人惊失色朝后退去。

    冷目姿座眼力高明。一看便知虚实穿阵重回最前方收敛了刚才狂气冷喝道:“好:难怪花仙都不是你对手果然有真实本领。”

    戚长征伸手搂着风行别的宽肩笑道:“我的风大侠这小子是我的!”韩柏那边来的是两名娇俏女郎她们出现墙头衣服华丽体态撩人就在高墙顶悠然安坐均是手持玉箫一派风流浪荡的样儿。

    韩柏大感有趣高呼道:“墙头风大两位美人儿何不到亭内跟我亲热亲热?”

    旋又叫道:“两位美人儿怎么个称呼?”

    两女之一娇笑道:“人人都说韩柏你是风流汉子现在一见才知名不虚传怎差劲得到连个小尼姑都不放过呢?”

    韩柏吃了一惊怕云素受不起偷眼往她瞧去。

    岂知“云素”一脸天真地答道:“施主错了韩施主并没有不放过我。”

    两女都听得为之愕然。

    另一名未说话的美女道:“这么天真可爱连奴家身为女子都不想把你放过。”转向韩柏道:“官人啊:人家的名字叫迷情她是叫妩媚。怎么会只得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在此卿卿你我其它的人去睡觉了吗?”

    韩柏暗忖这封闻名已久的天命教护法妖女终于出现看来对方是要不惜一切把诏书抢到手了。哈哈一笑道:“迷情仙子你真的厉害一猜便中你有兴趣睡觉吗?在下定会奉陪。”

    两女花枝乱颤般笑了起来。

    迷情喘着气道:“谁不知你的厉害呢?要睡么我们姊妹便一起陪你否则怎承受得起你。有空吗?随我们回家吧!”妩媚则向云素道:“小师傅不吃醋吗?”

    云素对他们的对答似明非明总知道没句好话不过她对韩柏早见怪不怪虽忍不住俏脸微红却没有作声任由韩柏带头应付敌人。

    韩柏大感兴趣笑道:“你们似乎空闲得很来:先奏一曲给老子听听看看道行如何若够得上级数韩某人才拿你们睡觉。”大刺刺在石凳坐了下来又招呼云素坐下。

    两女正中下怀今日抢诏书一事她们是志在必得问题是对方强手如云不好对付假如一上场便能缠着敌方最强的几个人再以己方最强的人猛攻对方弱点自可事半功倍此乃以下骥对上骥以上骥对敌人下骥之策。

    自韩柏带着秦梦瑶力闯重围风行烈和戚长征两人分别斩杀年怜丹、羊、鹰飞和展羽后这三人已稳成年轻一代的顶尖高手评价过了很多宗主级的人物。在单玉如眼中他们比之范良极、忘情师太等人更可怕。所以一上场便设法把他们缠着。

    迷情甜甜一笑把玉箫举至边缕缕吹出一个清音。

    云素不由留心倾听箫音起始时若有若无细不可闻似由天际远处遥遥传来教人忍不住更要专神细听。

    箫音似若随风飘散倏忽后贯满耳际阵阵哀怨凄清袭上心头。

    接着在更远处如泣如诉、如倾如慕的响起另一清音与先前箫音若似隔山对和箫音的感染力立时倍增。

    云素本应比任何人更具对抗这魔门勾魂之技的定力问题是她早给怜秀秀的歌艺打动了凡心刚才又受到师傅忘情师太凄惨往事的冲击心灵处于极不利的状态一下失神箫音立时袭上心头。只觉人世间充盈着怨忿难平的事又感到无比寂寞差点要投入身旁自己对他颇具好感的男子怀里好受他保护。却不知正陷身危地只要她心神全被控制两名妖女便可以魔音损伤她的心灵使她永不能上窥武道至境。

    韩柏虽觉箫音动听却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何况他的魔功巳臻大成至境两女就像在鲁班师父前弄斧小儿科之极。

    箫音一起一落配合得天衣无缝加上两女颦眉蹙额一时整个后园都笼罩在愁云惨雾里。

    韩柏心生感应一瞥下觉云素神色忽明忽暗大异平常顾不得不可触碰她的道体伸掌按在她背后。

    云素猛地回醒过来心叫罪过旋又感到韩柏的手掌贴在背心处肌肤相接只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涌上心头登时意乱情迷。

    韩柏的声音在耳鼓内响起道:“小心!”云素终是自幼清修的人震惊中彻底清醒过来忙收摄心神回复清明。

    迷情和妩媚一起放下玉箫前者娇笑道:“原来小师傅动了思凡之念哩!”云素心中有愧立即霞烧玉颊。

    韩柏生出要保护她的心昂然起立却仍是笑嘻嘻道:“还算有点道行还不下来陪本浪子玩玩。我也很久未对美女动手动脚了。”

    两女纵声咯咯的笑个不停充满放荡淫邪的意味。

    云素想起刚才被他用手掌按过粉背忙低下头去猛念佛经。

    一阵声音由天空传来娇笑道:“这次看你还有什么方法保着小命?”

    韩柏骇然仰只见自天飘飘的单玉如一对纤手藏在宽袖里已来到头顶的上空处似欲要向他投怀送抱。

    向一时间殿顶多了一多个人出来。

    敌人的主力终于出现了。

    只不知单玉如的师叔锺仲游是否其中一人。

    唉!

    浪翻云大侠你究竟到那里去呢?

第十一章 诏书之争

    冷目姿座与风行烈及戚长征对峙了半晌后喝道:“戚长征敢否和本人单打独斗一场?”

    戚长征向身旁的风行烈笑道:“这小子以为可拣便宜。”

    风行烈亦心中好笑退了开去。

    这冷止姿座见风行烈如此厉害于是出言向戚长征挑战最理想当然是可干掉戚长征然后再转头对付风行烈无论如何他已可达到单玉如把两人缠着的目的了。

    岂知风行烈两人另有想法根本不怕他们纠缠亦乐得拖延时间。

    冷目姿座大喝一声运劲一振手上倭刀立时出一种金属鸣响之音倭刀在阳光下寒芒闪闪耀人眼目。

    戚长征知他必有技暗暗戒备外表则屹然不动意态自若丝毫不露出心事。

    冷目姿座双手抱刀倏进三步。

    他每踏前一步都大喝一声气势则不住增长刀气扑面往戚长征迫去只要对手胆气略挫就是出击的良机。

    戚长征微俯向前像头看到了猎物的豹子般两眼一瞬不瞬瞪着对方天兵宝刀斜伸往外遥指着这东洋刀手一看便知冷目姿座的凌厉气势一点都压不住他。

    两人这刻可说是腹鼓相当。

    但风行烈却完全放下心来原因在一动一静间的分别。

    冷目姿座如此靠步法、刀势、眼神三者气势才能与静若渊停岳峙的戚长征平分秋色不问可知已逊了一筹。

    而且动则不能久。冷目姿座若要保持气势总不能停下步来又或往后退去唯一方法就是保持动态主动出击。此乃天然物理谁也不能违背。

    对一个蓄势待无懈可击的敌人贸然抢攻那和自杀实在没有什么分别。

    冷目姿座身后那批同伴眼力远比不上风行烈还以为头子占尽上风一起叱喝助阵以添声势。

    冷目姿座则是心中叫苦到踏出第四步来到戚长征丈许处时知道再不能犹豫猛咬牙龈全力一刀劈出。

    寒光如电瞬那间来至戚长征头顶处。

    就在此时一声冷哼由左方传来。

    风行烈如响斯应丈二红枪化作层层网影把戚长征左方的空档封锁得水不通。

    只凭对方能看出冷目姿座战况不利的眼力就知来者高明之极。

    屋顶足音尚未响起前。

    范良极正仰望屋顶看着青绿的梁枋支撑着一广阔屋面两旁排列着整齐的暗红色木椽望板则是浅蓝色绿红蓝交错间形成生动且有气势的构图禁不住摇头叹道:“老虚设计的这建今天恐怕要遭殃了。噢:来了!”话犹未已轰隆一声屋顶开了个大洞碎片木块雨点般随阳光激射下来。

    下面的庄节、沙天放、向苍松、向清秋夫妇、云清、薄昭如等同时吓了一跳退往一旁。

    要知这屋顶坚实非常纵是数人合力要弄出这么一个破洞来仍不容易对方才到来便先声夺人确使他们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范良极显示出他黑榜高手的本领哈哈一笑竟逆着掌风碎瓦冲天而起盗命往最先扑下来的人影点去。

    蓦地一团黑忽忽的东西迎头掷来范良极不敢挡格横移开去那东西落到中殿的半空处爆了开来化作漫天黑雾接着风声嗤嗤无数疾劲凌厉十字镖一类的暗器流星般自上雨点似的俪下来。

    在伸手难见五指的黑雾里又不知暗器是否带着剧毒兼之整个空间充斥着避无可避的暗器众人无奈下唯有撤往中殿外的两进去。

    范良极自恃轻功绝世横贴到一边殿壁上运转护身真气暗器打来未触体便给震了开去屏息静气以天下无双的灵耳监察着敌人的动静。

    “当!”一下清脆的铃声在殿内响起盖过了所有声响。

    范良极心中好笑他昨晚猝不及防中被单玉如以魔音破了他的耳功。使他引为生平奇耻大辱事后检讨早想到应忖之法。这刻凝神查察立知对方的人尚未来到殿内只是以内劲把声音蓄聚送到地面。双脚一撑无声无息移至半空中。

    果然风声压顶而来范良极缓缓一朝上戳去。

    上方一阵娇笑头竟给对方在这么艰难至几乎不可能的环境下以匕一类的东西点个正着。

    一股奇寒无比的阴柔之气透而来范良极暗呼厉害斜斜往地面落去。

    那人亦给范良极上精纯的内力震得往上抛飞但仍娇笑道:“老贼头果然不是省油灯。”

    范良极听得白芳华的声音心中暗骂无耻妖女时忽然一股沛然莫测的狂劲漫天往他卷来。

    范良极暗叫足谁如此厉害盗命闪电点出。

    风声呼啸敌人手操奇怪兵器似软似硬可刚可柔着着把他封死。且还守中带攻不片晌范良极竟落在下风。

    蓦地灵光一闪范良极大喝道:“哈:原来是你这自以为是神仙的老不死!”对方冷哼一声道:“找死!”嗤嗤声不绝于耳范良极勉力再挡了对方八下拂尘终给对方难以抵挡的牵引之力拖得往左侧踉跄跌去同一时间掌风压体而来印往左胁。

    若给对方印实此掌范良极五脏六腑休想有一分仍是完整。

    这几下交接都在电光石火的高里进行此时庄节等才完全退出了中殿谁也不知范良极仍留在黑雾漫漫的殿堂里。

    盛名之下无虚士。

    不老神仙与无想僧两人多年来一直执着白道武林牛耳声势仅次于庞斑和浪翻云两人岂是易与甫一交手范良极即节节失利。

    不过他能成为黑榜高手亦是非同小可藉着跌势滚倒地上盗命由胁下穿出戳在对方掌心处。

    不老神仙闷哼一声掌劲猛吐。

    范良极哈哈一笑借对方掌力催送展开绝世身法竟贴着地面横飞开去。

    此时庄节等见敌人进入殿内再难像刚才般乱暗器又清楚了黑雾没有毒性虽是仍难见物为了保护诏书齐扑回殿内。

    风声响处也不知敌方来了多少人在敌我难分中一时尽是刀光剑影凶险万分。

    上面虽是战况激烈下面的地下厅堂却是宁静异常甚至听不到声音。

    除了没有日光透入要靠灯火燃照外这厅堂便若大富之家的厅堂。

    虚夜月、庄青霜、寒碧翠、谷姿仙、谷倩莲和小玲珑八女负责把守着这最后一关。

    这里的通气设备非常完善她们没有分毫气闷的感觉。

    厅堂的一面墙壁没有任何墙饰家俱只有一道大铁门。

    铁门现在被盖上了御印的红条交又对着把三个以腊印对了的匙孔都遮着了。

    这宝库亦是放置盘龙掩月的地方整个以钢壁铸合而成进入之法唯有以独有特制的三条钥匙开启。

    这个三合锁乃出自百年前一代土木大师北胜天之手连当今天下第一开锁妙手范良极若没有那三条钥匙想打开这宝库仍要大费脑筋。所以那晚他的所谓妙计根本是注定不会成功的因为他绝难在朱元璋到达前启开宝库。

    单玉如她们亦没法仓卒下打开宝库不过只要她能撕掉封条融化匙孔的蜜蜡便振振有词辩说宝库已给人开启了故诏书无效。

    这设计确是情绝伦不愁引不到单玉如来破坏。

    不过任朱元璋智能通天仍想不到单玉如有办法令浪翻云不插手入这件事内否则单玉如确是全无胜望。

    现在却是胜败难测。

    虚夜月嘟着小嘴对谷倩莲道:“真是闷死人了外面生什么事都不知道最不好就是韩柏好象只有他的武功才够厉害便把人塞到这里来。”

    谷姿仙在诸女中颇有大姐姐的味儿闻言笑道:“你的韩郎疼爱你才把你放到这里来好让他全无顾虑在外面迎击敌人。”

    庄青霜怨道:“刚才又不听得虚小姐反对累得人家都不敢说话。”

    谷倩莲笑道:“其实你们这两个妮子都不知多么听韩柏那小子的话看来要颁个三从四德奖给你们了。”

    虚夜月正要不依门闩启动的声音传来。

    众女齐跳起来纷纷掣出兵刀谁想得到敌人这么快便攻到这里来o金陵城南郊野中。

    群臣荟聚。

    有头有脸的富商巨贾名士儒生都被邀来观礼。

    二万御林军队型整齐地广布平原上旌旗如海军容鼎盛。

    午未之交太阳升上中天光耀大地时朱元璋领头登上祭坛。

    接着是穿上储君袍服的允、燕王和一众王侯贵族气氛庄严肃穆。

    祭台上放着祭祀的牲口那关系重大的盘龙掩月放在台上最当眼的地方。

    在聂庆童的指挥下一众内侍点起祭台上的香烛一时烟雾迷茫香气随风飘散。

    先由太师、太傅、太保三公这三个正一品的大员当众公布政府体制的改组。

    原本掌天下军权的大都督府改为前、后、左、右、中的五军都督府以掌军旅之事及分各地之都司卫所。

    兵政和军政则分了开来。

    兵部掌兵政王府只掌军旅征伐:前者有出兵之令无统兵之权后者则反之。

    至此兵部与王府相互制衡任何一方都再不能拥兵为患。

    太师奏罢轮到太傅宣读圣谕废掉宰相之位权责分予六部以尚书任天下事侍郎辅之。

    最后由太保宣布任命的名单陈令方正式坐上了吏部尚书的高位。

    朱元璋冷眼看着群臣心神出奇地平静没有特别的喜悦也没有失落的感觉。

    多年来的心愿终于在此刻达到。

    大明建立之初人人恃功自重如蓝玉者更是骄狂难制。

    不过那时蒙人仍蠢蠢欲动又有扩廓那种无敌猛将使他唯有压下怒火耐心等待适当的时机。

    胡惟庸可说是由他一手捧出来对付功臣大将的先锋卒子胡惟庸一死权力立即全集中到他手里来。

    在整个历史上从没有一个皇帝比他拥有更绝对的权力。

    他正立在权势的最巅峰处。

    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特别与旧的感觉。

    他失去的珍贵事物实在太多了。

    言静庵、纪惜惜、陈玉真每个都勾起一段美丽和黯然伤魂的回忆。

    纵使得了天下又如何呢?

    朱元璋嘴角抹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心中浮起了谷姿仙与纪惜惜酷肖的玉容又想起了怜秀秀。

    他轻摇龙似乎如此就能把那些扰乱心神的妄念挥掉。

    唉!

    我真的老了再没有以前寸土必争的雄心也开始肯为别人多想一想。

    身旁的允和燕王都静如木雕没有半点表情。

    他虽自认有一双最懂看人的眼睛仍不得不承认没有看破允这小孩童的底细。

    只是一厢情愿地去造就他、扶持他。

    说到底都是私心作祟。

    这时太史出场来到祭坛旁。

    朱元璋领着允等王侯一齐起立群臣将领二万禁军和绅商名仕跪满平原。

    朱元璋带着允来到祭坛前。

    太史代读祝文先祭天地次及日月星辰、风**雷、五岳四泽、名山大川。

    坛下鼓乐齐奏坛上香烟缭绕。

    朱元璋亲自点燃香烛朝四方上下拜祭。

    最后到了向天敬酒的仪式。

    朱元璋在数万人注视下由三公斟酒先往祭坛的四周才举起杯来。

    天地寂然无声鼓乐齐敛。

    允的小手颤抖起来。

    朱元璋仰天哈哈一笑把杯内的酒一饮而尽。

第一章 护库之战

    韩柏见是单玉如亲来招呼自己立即知道她有不杀死他不肯罢休之意。经过几次交手单玉如怎还会觉不到他的魔种天性可克制任何魔功.那包括了她的媚术在内。甚至可对她生出庞大的吸引力。谁敢担保没有一天堂堂一教之主会投降在他的魅力之下。所以最佳辫法莫如趁这讨厌小子尚未得成气候前先吧掉了他落得一干二净。

    云素见单玉如出现忙收敛心神掣出长剑。

    那迷情、抚媚横掠而来两枝玉箫左右摆动出似有若无如泣似诉的凄怨之音教人一听就心摇魄荡。而且萧音飘忽不定比之柳摇枝的萧音更是难测。

    云素乃自幼清修饶有道行的小尼只缘碰上怜秀秀天下无双的色艺又遇上韩柏的魔种才稍动了少许凡心这刻大敌当前又立心要为韩柏分挡敌人心志坚凝起来剑化长虹往两妖女卷去。

    韩柏哈哈大笑逍:“单教主是否忘不了我们的一拂定情回头来再寻那滋味呢:”鹰刀离背而出快逾闪电劈往单玉如藏在广袖里的玉环。

    以单玉如的修养听他提起那夜**被拂的事勾起当时的奇妙滋味亦不禁芳心微荡玉颊生霞“啐!”的一声道:“去你的小淫贼有本领的再对本教主轻薄吧!”左手施法玉环离袖而出竟朝着远在五丈外正迎上妩媚、迷情的云素呼啸而去另一环则由右手广袖处露出少许凌空横扫往鹰刀刀锋。

    若换了以前的韩柏这刻必然手忙脚乱不知应全力对付单玉如还是应去拯救三面受敌的美小尼云素不过他现在魔种大成道魔合流已夷然无惧口中叫道:“教主还未嫁我为何这么快就要呷醋了。”鹰刀加向玉环劈去左脚一踢鞋子应脚飞出刚好穿入疾飞的玉环内圈处。

    单玉如想不到他如此厉害。娇笑道:“若能胜过本教主则我和芳华师徒一起嫁你又如何呢?”手中玉环生出变化不知如何的竟套在鹰刀刀锋处。

    此时飞向云素的玉环被韩拍的鞋穿入环内出“波”的一声异响鞋子和玉环分了开来都像有条无形之线牵扯般并不下堕各向不同方向弯飞开去又绕着圈子往他们主人飞回去。

    韩柏全力的一刀眼看耍重劈在环身处岂知竟给单玉如以玄奥的环法套个正着刀锋与玉环的内围左右猛击了十多下刀劲全消竟没馀下半点力道。大叫厉害时单玉如似从天而降落到他身旁伸手可触之处左手翠袖拂脸打来右环则紧锁着鹰刀往侧带去。

    韩柏仍是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把鹰刀用力回扯哂道:“教主不用性急要贴身亲热机会多的是呢。”口中朝她的翠袖吹出一股真气同时虎躯猛往单玉如斑挑修美的香躯里靠过去.应变之奇出人意表。

    此时云素的长剑与天命教两大护法妖女的玉箫各自交换了三招。

    云素虽是出云庵出类拔萃的剑道天才却吃亏在功力和实战经验。

    妩媚和迷情两女不要看她们外貌仍是青春少女其实年纪均过五十岁魔功深厚任何一人都能独力对付云素而加起来时其势更是厉害。已非是增加了一倍战力而是再倍增上去因为二女精通联击之术配合起来并不比单玉如差上多少。

    她们都打定主意先杀死云素一方面可扰乱韩柏心神并可抽身过去助单玉如以雷霆万钓之势.当场搏杀韩柏。只要去此心腹大患何愁诏书不手到拿来。

    只方才交手云素立即落在下风在两女的箫影里左冲右突却没法脱出对方的筋阵。

    但落败虽是迟早闲事可是云素的韧力却是出乎两女意料外的强大剑招仍是那么使美奇幻每能在险处奇招送出堪堪保住小命教两女空自着急一时也无奈她何惟有收紧阵法不切增加压力乘虚隙而入。

    云素打定主意就算给对手杀死亦绝不肯出半声呼叫以免分韩柏的心神抛开一切沉着应战。

    既立下死志她的心灵回复清明。丝毫不受对方魔音影响就在此时其内忽传来一把好听得像仙乐般的悦耳声音提点她的招数战略。

    韩柏不忘偷看云素见她剑势忽然大盛将妩媚迫得退开了两步争回主动之势还以为妩媚两女不过尔尔放下心来就在此时他也和单玉如到了贴身作战的凶险形势里。

    单玉如的翠袖飞环无论远攻近斗均是厉害无比。兼且她魔门媚术向以动人的女贴为武器贴身肉搏。更能挥作用。虽说韩柏身具魔种但她以为他尚未成气候见他撞入怀里那会怕他得其所哉地欣然迎上。

    “霍!”的一声单玉如左手翠袖拂到韩柏脸上把他眼耳口鼻全部盖着。

    这么容易拂中韩柏连她都要大吃一她已催魔功务要拂散韩柏吹出那口真气好打得他的脸庞血肉模糊当场毙命。怎知对方那口真气像是全无阻挡的作用自己轻易使挥打在对方脸上。心知不妥时韩柏雄壮的身己与她玲珑啊凸的肉紧贴无间。

    戚长征和东洋高手冷目姿座的决战也到了生死立判的时刻。

    由左边头飞掠而至的是个四旬左右的中年人长衫拂飘气度不凡模样看来虽风神灵逸但总带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邪气见风行烈的丈二红枪化出满天枪影凌空洒来冷哼一声一掌印出微笑道:“换了厉苦海就差不多.你则只是我死!”只听他口气便知此人身分辈分均极高风行烈大笑道:“好!

    便让在下看看“夺魄”解符如何厉害。”最后一句话未完两人凌空对上。

    那边厢则传来一连串兵铁交鸣的声音和一声尖啸。

    戚长征此刻刚和冷目姿座短兵交接鏊战至烈。

    两人刀法虽不同路子却都是以气势见长讲究以命搏命其凶险处非是任何言语所能形容。

    唉一交接双方连拚数刀出穿震耳膜的激响后冷目姿座立时落在下风便被迫退了半步。他知道不妙出尖啸召唤后方的同伴来援。

    胜败就在这刹那之间。

    风行烈给解符压着若让其它东洋高手与冷目姿座联手围攻他戚长征休想活命。

    际此生死关头戚长征把他的人潜能彻底挥出来大步迫前狂喝一声人随刀走涌出千重光浪趁对方气势略挫的一刻把冷目姿座卷入刀光寒芒里。

    他“嚓嚓嚓!”连进三步冷目姿座虽展尽浑身解数仍只落得退后一二步不要说反击能自保已是显足。

    这时那剩下来的十名东洋刀手掠至丈许开外。

    戚长征一声长啸想起干为水月大宗所杀一腔怨气转到这些倭人身上又知此乃关键时刻立时排除万念心与神合灵台不染一尘长刀由快转缓天兵宝刀似变成重若泰山般慢慢举起。

    冷目姿座本应可趁他胸门大露的一刻倭刀闪电插入。可是戚长征这玄妙无比的举刀动作像忽地把方圆丈许内的空气全抽空了还有种慑吸着他心神的气势使他不但不敢进攻。连退后也有所不能。

    冷目姿座心中叫糟.知道对方在气势上完全压倒了自己幸好只要能挡过一刀己方的人便可加以援手遂收摄心神摆出森严的架势横刀护着面门上方处。

    “蓬!”解符一掌扫中枪尖往上升去。

    风行烈则全身一震往下落去暗呼厉害。

    对方不但能在重重枪影里扫中他的丈二红枪还连续送来波浪般奇寒无比的真气把他三气汇聚的劲气过了回来使他可以连消带打惟有落往地上。

    解符更是大吃一为他一直窥伺在旁想觑准时机把两人之一加以狙杀后见冷目姿座势头不对才被迫现身。本以为自己是蓄势以待对方却是仓卒应战.以他过七十年的魔功风行烈还不是一对上便非死即伤。那知此子年纪轻轻竟可挡他全力一扫那能不大吃一。不过他自恃魔功深厚奇技无穷冷哼一理又老鹰扑兔般凌空下扑双手幻出千重爪影往下面落地后仍一阵摇晃的风行烈狂攻而去冷泛的杀气连远在三丈外的戚长征等均可清楚感到。不过纵是如此解符终是过不了风行烈这一关只能任得侯人去自行应付另一大敌。

    风行烈心中涌起万丈豪情心神倾注到对方笼罩着他全身的攻势里抛开一切一枪往上刺去以没有变化的一枪应付敌人诡奇多变的爪影。

    他是那么专心此刻就算戚长征被人杀死而出惨叫他都不会受到影审。

    藏珍阁内的激战到了分出胜败的阶段。

    在漫漫黑雾里范良极凭着绝世轻功和天下无双的灵耳无声无息地绕过从天而降的十多个敌人来到那团会散黑雾的东西处。趁它尚未堕地前。把脱下拿在手中的外衣卷了过去大声叫道:“看老子的雷火弹!”运动一送外衣包着那黑雾球出刺耳的风声忡天而上。

    敌人在暗黑里那知是诈最后几个由破洞跃下的敌人忙横避开去。

    黑雾球“呼”的一声带着一道彗星尾巴般的浪雾由破洞穿出飞到不知那里去了。

    范良极的盗命东挥西打.挡着了几件往他招呼过来的武器向地道入口处掠去。

    他智计过人知道若不破去敌人的烟雾由于对方是有备而来且必有一套在黑雾襄进攻和闪退的完善计划就算己方比他们实力更强在敌我难分下亦要大打折扣错非他的轻功与智计高明亦无可能完成这艰巨的任务。黑雾往上升起由破洞往外逸出近地处黑雾转趋散薄依稀可见绰绰人影。

    庄节等人分由两边偏殿重新掠回中殿里。

    单玉如方面来的共有十五个人骤眼看去认识的只有风林火山四侍、白芳华、“索魂太岁”都穆六个人。有六个是千娇百媚的天命教妖女用的都是能缠在腰间的软剑。

    这种软剑可缠在腰间最适合这些不能暴露身分的妖女携带所以非是偶然而是有实际上的必须性。

    其它三个男人都戴着面具其中一人手持拂尘再看其身形体态只要是见过不老神仙的人便可认得出是他来。

    不老神仙显然想不到掩护他们的黑雾如此轻易被破掉冷哼一声索性脱下面具丢到地上两眼寒芒闪闪立心杀尽这里的人以保声誉。

    来犯的人里自以他的身分武功最是高明尤其他过去从未有被人击败的纪录除了庞斑浪翻云这种顶尖高手外谁也不敢担保他没有尽杀殿内诸人的能力。

    这时通往地下室的入口给这批人团团围着内圈处是那两个戴上面具的神秘斑手外圈处则是以不老神仙为的敌人。

    庄节等散了开来大战一即。

    烟雾斯级往上消散大殿下方回复平时的清明。

    庄节叹了一口气道:“长白派在江湖一向声誉极佳不老兄更是白道泰山北斗为何却晚节不保与天命教同流合污。应知道不同道不相为谋迟早是鸟尽杯藏这道理不是显而易见吗?”向苍松插入道:“回头是岸为时末晚。”不老神仙冷哼一声。不屑回答。

    白芳华娇笑起来道:“你们不要枉费舌了假定今天你们将没有一人有命回家那谁能露这里的事呢?”范良极嘿然道:“妖女厉害竟懂提醒道老糊涂杀人灭口来!让我看看你有多大道行。”倏地往白芳华挥打去。

    白芳华出银铃般的笑声看似轻松地一管点在头处范良极瘦躯一震竟硬给她迫开了两步阴寒无比的真气透而入在忙于运气抵挡时竟使不出下一着来。

    众人看得骇然大。

    虽谓韩柏等曾说过白芳华的厉害终是未曾亲眼目睹现在终于知道以范良极七、八十年精纯无比的功力若说白芳华可在这上面胜过他是没有人会相信的。由此可知她仗的是玄奥之极的招数手法和巧妙的魔功便把这名列黑榜的高手挫退。

    白芳华这一出手众人立知不妙。

    都穆狂喝道:“动手:”那两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立即解下背袋取出各种开锁工具蹲下身子在对着入口的外层钢门动起手脚来。

    三名妖女蝴蝶般由白芳华身后飘出往再攻上来的范良极迎去三把软剑织起层层剑。铺夭盖地的朝老贼头罩下声势人之极。

    以范良极的自负仍不敢硬攻强闯盗命东指西打往后退开。

    庄节虽明知这六个天命教的妖女是天命教内单玉如、白芳华和两大护法妖女外的主力人物但仍料不到只分出三人就可拦着这位居黑榜的人物猛一咬牙拔剑向不老神仙挑战道:“请!”不老神仙平日常挂脸上的欢容消失无踪代之是阴险奸恶的神色彷佛这才是他的真面目。此际双眼凶光一闪。倏忽后移到庄节五尺外处尘拂扫往庄节下颌。

    庄节一声长啸先退两步长剑直取对方拂尘剑法空灵飘逸风声雷动显出深厚的内家真气不愧京城第一大派之主。叶素冬比起来最少要逊上一筹。

    他旁边的沙天放一向自视甚高目中无人虽见白芳华一簪击退范良极。还以为只是范良极名不副实武功远及不上他偷东西的本领呵呵一笑掠到白芳华身前喝道:“让老夫送你这妖女归天。”一拳当胸击去。

    向苍松在同一时间动攻势取的是都穆。

    都穆最是好勇斗狠狞笑一声左右双戟立时把这书香世家之主截着而且一上来便是拚命招数打来凶险万分。

    这刻薄昭如、云清、向清秋云裳夫妇均同时出手。前两人给另外三名妖女拦着向氏夫妇则和风林火山四侍杀得杂分难解。

    机括声响钢门往横移去。

    那两个戴着面具的人想也不想就把几团球状的东西往下掷去。

    众人虽听得钢门放动的声音但暗忖有人在下把守而敌人又太过厉害都无瑕分神更料不到敌手猛施辣手。只有范良极最关心各位妹子听到门开的声音正心中暗喜以为虚夜月等可趁势冲出予敌人一个意外那知对方早有对策掷去的尽是毒火毒雾那类东西诸女岂非危险非常。

    尤其敌人只要守稳出口诸女便势难向外冲出来本来是无比妙计反而成自困中一筹莫展。

    在这种恶劣的形势下范良极显出他黑榜级数的功夫.鬼魅般连闪几下盗命硬是破人其中一女的护身剑网襄点中对方咽喉同时左肩一耸一缩化了对方因他人度而无法用足力道的一剑脱身而出往守着地道那两名凶徒扑去。中的妖女则当场身死。

    此时沙天放一声惨嘶胸口被白芳华截了一簪破了他护身真气踉跄跌退。而这妖女纤腰一摆竟赶在前头把范良极栏着。

    此时庄节被不老神仙占尽先机。盛名之下无虚士不老神仙与无想僧一向是白道并肩而立约两个武学巨匠庄节剑术内功虽均臻化境仍然逊他一筹几招饼后落在下风。

    “碎!”的一声沙天放坐倒墙角脸无血色。

    不老神仙脸露嘲讽的笑容他长白派表面上虽舆西宁派共同进退但却对西宁派受尽朱元璋恩宠眼红得要命兼之年轻时曾和单玉如有过亲密关系所以与天命教一拍即合这刻见沙天放受伤庄节左支右绌实在痛快之极。

    他的尘拂可柔可刚但一拂一扫均威猛无伦任由对方剑势如何变化他均能以飘忽莫测的步法配合着大巧若拙的招数迫得这西宁派主和他硬拚内力.如此下来。庄节那还有攻敌之力。

    他擅长的剑法愈来愈难开展却敌。

    风林火山四侍凭着诡奇的联手之术配合着防不胜防的暗器亦占了上风。

    只有云清和薄昭如堪堪挡着那三名妖女不露丝毫败象不过要取胜却非一时可以奏功。

    一时间天命教的人取得了绝对的优势而这形势全靠开始时夺得了入口那战略性的重要点而得来的否则若依范良极原本的计到此时虚夜月诸女这支奇兵应由地道抢出来要教敌人好看现今却是作法自毙。

    白芳华的身形如乳燕翔空手上银簪总能恰到好处地破去范良极凌厉无匹的饱势使他难以脱身去对付那两个戴着面具的敌人急得他双目喷血一招比一招厉害。亦幸而如此否则可能早被白芳华伤了。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第二章 天降奇兵

    当单玉如的翠袖拂到韩柏脸上时充满劲气的一拂忽地变得柔软无力便像她正为情郎举袖拭脸温柔体贴之致。

    这当然不是单玉如的原意只是韩柏那口吹来的真气透过翠袖传入她暗藏杀着的玉手去沿经脉而行所到之处竟把地无坚不摧的真劲化得十去**。

    单玉如心中狂震这么怪异的内劲以她的实战经验和见识都从未遇过和听过。

    事实上韩柏除了刚成就了的道魔合流能把两种极端和绝不兼容的真气混在一起外还有自己从无想十式领悟回来的捱打神功浑融而成他独有的绝技怎是单玉如可猜估得到的。

    单玉如整条玉臂都麻起来忙摔开翠袖顺手按着回飞过来的玉环。

    韩柏的大脸重见天日欣然一笑脚往外伸一分不差的穿回鞋子论难度要比单玉如接回玉环更要高出几倍。

    再哈哈一笑虎躯往单玉如猛压过去还故意挤上她圆挺的一对乳峰往她催送魔道合流的异气。

    两人同时泛起曼妙莫名的动人感觉都恨不得就那样黏着永远不再分开不过那只是刹那的光景单玉如毕竟道行深厚先清醒过来立把提展至极限的魔功由小肮处度人韩柏体内。

    此时她已知道韩柏的魔种已可化去她魔门的真气但却以为他仍未有能力化去她全力的一击。

    韩柏醒觉得稍迟了点暗叫妖妇毒辣晚在丹田处运起道魔合流的独特捱打神功同时吻上她的香度入另一道真气。

    两人有若触电小肮间竟出闷雷般的一声爆响同时往外抛飞。

    单玉如魂飞魄散想不到这小子不但能挡了她全力的一击竟可趁自己魔功全集中到丹田处时吻了她的香.还输来一注使她春情勃动的怪异魔气。

    由韩柏丹田传来的反震之力亦使她气血翻膀身不由己地离地后跌。

    她终是魔门最杰出的人物还在凌空的当儿猛地强运真气压着差点要走火入魔的经脉同时收摄心神强忍着那沸腾的春意跄踉触地即急退两步拿桩立稳只是玉脸上升起了两团前所未有诱人至极的红晕。

    韩柏便没有她那么要顾仪态了抛后丈许“蓬”一声跌个四脚朝天又翻滚一轮才爬了起来笑嘻嘻没事人的张开大手通:“教主!来!再让我亲亲!”单玉如次没因此而骂他因为她确有莫名的冲动希望可以投进他怀里去。

    云素叱喝声传来只见她剑势开展竟从容挡着迷情和抚媚二女。

    单玉如露出讶色好一会后才往韩柏瞧去神色凝重道:“为何一晚不见你竟像脱胎换骨地变了另一个人?”韩柏嬉皮笑脸地直往她走来。得意道:“胸脯给老子摸过人给老子抱过小嘴又让我吻了还不乖乖陪我去睡觉吗?”单玉如次露出惊惶之色旋又变作一脸杀气尖叫道:“站住!”韩柏心中大乐笑道:“娘子何用生气?”单玉如失常地厉声道:“你刚才使的是什么功夫?”韩柏肃然立定正容道:“也难怪娘子你这般吃惊假若你命手下停战我就告诉你为何你相公我会突然功力猛进吧:”单玉如已无暇计较他娘子相公的吼叫一通低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便出命令。

    迷情、抚媚两女应声退开来到单玉如身后。云素亦娇喘细细来到了韩柏身旁茫然不解地看着两人。

    单玉如这么急切想知道他体内奇异真气的路数是绝对有理由的。因为这小子的魔功刚好克制着她所以就算她的功力比韩柏高上一筹半筹。亦全无杀死他的把握。不过若能知多一点以她博识天下武功的智能说不定能找到对付他的方法。

    韩柏目光又在迷情、抚媚两女身上转了几转笑道:“最好三个一起陪我。”两女都禁不住掩嘴偷笑还与他眉目传情。

    云素虽明知韩柏这叫以魔制魔仍俏脸微红.垂下头去若她懂得骂人早在心中骂着他了。

    单玉如寒若霜雪道:“快说出来!”韩柏伸了个懒腰道:“教主你太小觑魔师庞斑他老人家了.竟敢将他们出卖与朱元璋他可能怕人说他以大欺少又或根本不屑出手对付你所以留下了一封信.把魔种大成之法透过花解语。嘿!即是教主外老子的另一个情妇把那功法传授予我再加上你相公我的聪明才智便创出这前无古人的功夫来教主现在想谋杀姘头都办不到了哩!”单玉如“哦”的一声脸色回复正常泛起娇笑其实却是遍体生寒。

    她虽利用种种形势。希望使庞斑和浪翻云双方人马拚过两败俱伤不过终不成功。可是怎地想不到庞斑留此后着使她现在一筹莫展。

    韩柏笑道:“说完了!再动手吧!老子我还未玩够我的教主情人呢。”单玉如双目杀机一现旋又笑道:“不要得意杀人是有很多方法的。”韩柏晒道:“假设娘子能把玉环在我额上敲上一记保证你夫君我一命呜呼不过却要问过我手上这把刀看它肯否让你如此不守妇道。”单玉如差点给他活活气死眼内寒光闪闪点头道:“好!便看你的运气可让你活得多久。”一把娇甜温柔的声音由左侧墙头传过来道:“单教主说得好我的好大君是天生一世行好运的人谁也杀他不死单教主当然不会例外。”韩柏虎躯剧震不能相倍地往声音傅来处望夫。

    戚长征的天兵宝刀终举至头顶在日光下出令人目眩神迷的闪亮此时敌方援兵先头部队的两名刀手已扑至他两侧.却受他天兵刃的压力气势所迫在离他半丈处骇然停了下来还上下运刀以抵抗由他出的驾人杀气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他双目神光如电罩着冷目姿座令这东洋高手不禁一阵心怯觉得他凌厉的眼神似能看穿他的五脏六腑、经络血脉又似根本不是看着他。

    冷目姿座脑海一片空白忽地兴起了“逃”这冲动。

    戚长征的气势在此刻达至平生以来最巅峰的状态直有三军辟易之威。

    蓦地戚长征狂吼一声其声威有若猛虎出林震得正待扑上来的敌人耳鼓轰轰鸣响同一时间他的天兵宝刀化作一道精芒眩目的慑人彩虹迅如电闪般以没人可看清楚的度照脸往冷目姿座疾劈过去刀风带起了人的狂飙却奇异地吸摄着冷目姿座只把其它赶来的援手全迫退至方圆一丈之外凛然有君临天下之熊。

    冷目姿座终是一代高手在此生死关头知道除出手硬拚见个真章外再无化法凝聚全身功力横刀力架。

    两刀相出“呛”的一声清音两刀交触处火星四溅既好看又是诡异之极。

    钳形般围在冷目姿座四周的东洋刀手无不由心底泛起一种冷目姿座输了的感觉一阵抖怯。

    戚长征退了一步捧刀而立神态有若天神。

    冷目姿座仍是横刀顶上的姿态看似稳若泰山双目紧瞪着眼前这不可一世的对手按着双眉间现出一道寸许长的淡淡刀痕然后出淡转为血红往上下延伸至三寸的长度。

    这时众人耳鼓内还似听到刚才两刀那一下硬拚的馀音。

    冷目姿座眼神转黯血箭刀“当”的一声掉往地上脸上血色尽退猛摇了一下“蓬”的一声往后倒跌尘屑扬起当场毙命。

    四周的矮子全停止了进攻的动作脑内空白一片呆瞪着冷目姿座再没有半丝生机的体怎也不明为何他明明架着了这一刀却落得中刀身亡的结局。

    戚长征天兵宝刀一振指着最接近的其中两人厉喝道:“来!”狂猛的刀气立即潮涌过去。

    那两人见一向称雄东洋的冷目姿座如此不堪一击心胆俱丧不由连退数步。

    戚长征哈哈一笑大步踏前。

    十名刀手竟如响斯应往后退去。

    也不知是谁先行动其中几个矮子忽地砖身就逃其它人立即受到感染一阵呼啸不一会就逃个一干二净。戚长征不用动刀就把他们吓走此时风行烈正与解符缠战不休风行烈的丈二红枪化作千万道光影把解符卷在重重枪网里可是解符一点不受约束行云流水般凭着双掌隐隐封架着对方狂暴的攻势只不过脸上再没有先前那神采飞扬之色了。

    戚长征提刀朝战圈走去杀气直追解符。

    解符显出他人的魔功使出一招玄妙的手法一指点在枪头处。

    枪影散去。

    解符倏地退开厉声道:“想来夹攻解某人吗?”戚长征哈哈笑道:“我们兄弟有福同享有祸同当。像你这么可口的美食老戚自然要来分一杯奠了?”解符进退两难他的任务是要缠着这两人直至殿内己方之人得手退却才可离开。可是刚才目睹戚长征以先天无形刀气斩杀冷目姿座那无比霸道的一刀那还敢同时接下这两个年轻高手。他生性自私绝不肯牺牲自己成全大局。

    忘情师太的声音由屋顶遥传过来道:“两位施主请立即回殿对付敌人这奸贼交给贫尼好了。”解符身结一震骇然往忘情师大看去眼神驾疑不定。

    此时殿内已出现了新的情况。

    庄节终在内力比拚一项上吃了大亏被不老神仙一拂扫得运人带剑跄踉倒退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虽仍举剑作势但谁都知他是强弩之末难再逞强。

    不老神仙正要冲前了结这眼中刺时一阵禅唱之音由地下室处悠悠传了出来充盈着和平安逸的然意趣殿内虽是刀刃交呜竟不能掩盖其分毫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里。

    本是沉没全场的肃杀惨烈之气立时大幅消减。

    不老神仙脸上现出异之色舍下庄节.往入口处掠去口白芳华勉力再迫退了范良极亦往后移。

    那两个负责投掷毒火弹的人正因内里全无火弹爆的打响而异不定时禅唱响起使他们心神受制竟忘了继续以独门手法投弹起怔来。

    就在此时一团黑忽忽的东西由入口处抛了上来呼的一声斜斜上冲准确无误地出殿顶破口处飞了出去接着是连串轰隆的爆响声势骇人。

    白芳华眼利看到掷出来的是一件禅衣包里着的自然是厉害至极的魔门秘制毒火弹了。

    此时不老神仙刚来至入口旁丈许外那两个戴菁面的人并地齐声惨哼往后抛跌接着一个脸目清秀的僧人现身入口之旁低喧一声佛号。

    敌我双方诸人无不吃了一惊纷纷停手薄昭如等忙趁机去察看庄节和沙天放的伤势。

    白芳华一声尖啸着己方之人随她来到不老神仙身旁布成阵势。

    虚夜月等则娇叱连声提着兵器由入口处跃了出来列在那僧人身后狠狠盯着不老神仙等众。

    庄青霜看清形势悲呼一声往庄节和沙天放扑去。

    范良极此时正忍痛掏出他偷来的两颗少林寺灵丹往两人口中送去。使人摸不清他确实的“身家”雄厚至何等程度。

    不老神仙深吸一口气道:“想不到净念禅宗之主竟会冷施暗算?”了尽禅主傲微一笑柔声合什道:“仙翁爱怎么看就怎么看贫肭奉梦瑶之托今天怎也不能让仙翁奸谋得逞。”环目一扫后续道:“看来尚未弄出人命你们可立即离去否则莫怪贫衲宁犯杀戒亦要出手降魔。”他由老公公得到开启地道之法所以趁黑雾弥漫时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地室里。

    不老神仙虽是“白道”的泰山北斗但比起地位然的了尽榉主无论身分武功始终差了一截.只看秦梦瑶的厉害便可知了尽的不好惹。不老神仙一向不是漠视生死的人否则当日早向浪翻云出手了不由一阵心怯望向白芳华。

    白芳华脸色变得凝重无比沉声道:“秦梦瑶在那里?”戚长征的声音在左方入口处响起道:“梦瑶仙子在那里都没有关系只是我老戚就足可令白妖女你受用不尽了。”白芳华知道不妙同不老神仙等打个眼色一起冲天而起往殿顶破口处上掠而去。

    范良极冷笑道:“逃得那么易吗?”后先至盗命朝白芳华戳去。

    虚夜月早憋得辛苦极了一声娇叱比寒碧翠还快上一线朝最是风流自赏曾出言向她调戏的火侍趁他尚未跃起前一剑戳去。

    戚长征则人刀合一斜掠而起往都穆凌空拦截。

    不老神仙这时暗叫侥幸那还顾得其它人正要穿洞远逸忽觉不妥丈二红枪的重重芒影由上烈射而来封死了所有逃路。

    众女纷纷寻上敌人薄昭如、向苍松等同时加入战团使战云再起只不过形势却完全掉转过来了。

    出那么甜美动人娇音的正是曾声言去的秦梦瑶。、这仙子衣袂飘飞俏立墙头之上似是乘风而来弱不禁风但又像崇山峻岭般高不可仰。

    韩柏揉着眼睛喜若狂道:“小宝贝你不是走了吗?妈的!原来在骗我。”秦梦瑶眼神落到韩柏身上立即化作万缕柔情檀口轻启道:“韩郎见谅梦瑶若不把你骗倒怎能引得单教主现身。只是骗这么的一次梦瑶绝不会有下次了。”听着她柔顺谦恭的娇言软语韩柏浑身酥软不迭道:“骗得好:骗得好:最好连不能为我生孩子都是骗我的。”秦梦瑶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凝神瞧着脸色忽明忽暗的单玉如道:“单教主魔功早臻化境为何仍看不破人世间的你争我夺只是过眼云烟了无遗痕若教主肯答应梦瑶从此退隐梦璃也无瑕理会教主之事。”韩柏因与秦梦瑶有着微妙的感应忽觉这仙子是故意说出来好让单玉如相信她存有不是非动手不可的意图。

    换言之这仙子又在骗人了。

    单玉如像松了一口气般玉容回复血色千娇百媚一笑道:“梦瑶小姐说笑了你不也是动了凡心吗?为何却来派本教主的不是言静庵以前奈何本教主不了单玉如倒要看看她徒弟的道行如何哩:”云素这时找着机会向秦梦瑶恭敬道谢她刚才指点之恩其它人才恍然大悟难怪云素能在强敌前坚守不失了。

    秦梦瑶向韩柏道:“夫君请和小师傅回去殿内.这处交给梦瑶好了。”韩柏摇头道:“不!她们有三个人我怎也要和你并肩作战。”见到心中的仙子他那还肯离开她。

    单玉如娇笑道:“你们要打情骂俏本教主却没有闲情欣赏恕本教主失陪了。”话犹未已“呼”的一声白芳华已由殿顶原先的破洞逸了出来横掠而至。看她钗横鬓乱.脸无血色的样儿谁都知她吃了大亏。

    单玉如知势头不对娇叱道:“走!”与迷情、妩媚二女倒身飘退。

    秦梦璃微微一笑不见如何作势已消失不见临离开时韩柏耳内响起她的传音道:“还不侍候你的白小姐!”韩柏见白芳华凌空改变方向乳燕投林般朝右侧高墙外的宫阙飞去忽忙下忘了禁忌拉起云素那不能侵犯的小手轻捏一下叫道:“我去了快去照应师太!”飕的一声追着白芳华去了。

    云素给他捏得浑身软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懂得向她师傅出叱喝声的殿前广场疾掠而去。

第三章 一败涂地

    殿内烟雾弥漫都是来自白芳华逃走前出的烟雾弹魔门之人讲求为了成功不择手段。从不计较这是否属于下作的江湖技俩。

    战事此时到了尾声。

    山侍和林侍最疼爱风侍这好妹子不顾生死的掩护地出侧门逸走终牺牲了性命。六名妖女一一伏诛丧命于虚夜月等创下而虚夜月虽完成了她高手必须杀人的目标却是不住念念有词为敌方的亡灵渡。

    了尽禅主没有出手悠然立在一旁默观着不老神仙给风行热和戚长征杀得左支右绌一时再无还手之力。

    庄节站了起来手按在庄青霜肩头上狠狠看着不老神仙难以逃避的结局。沙天放的脸色好了点.不过仍不能移动由向苍松双掌抵背为他疗伤。

    范良极则悠闲的去揭开那两个伏地上的人所戴着的面具赫然现其中一个竟是西宁派的“游子伞”简正明此人一向是楞严的心腹想不到实是天命教的人。也可知西宁教的中坚人物亦被渗透了。

    另一人面目陌生不知是何许人也。范良极无心追究忽地提起盗命抢入战圈与戚长征和风行烈三人齐施杀手务求在最短时间内解决不老神仙。

    像不老神仙这种级数的高手积近百年的内家正宗玄功。气脉悠长韧力惊人纵使在最恶劣的情况下仍能仗着毕生之学每能迭出奇招争取到片刻的主动延长了苦撑的时间。若非有净念禅主这种高手在旁虎视眈眈说不定他早成功逸走。

    范良极加入战圈似乎胜之不武。但眼力高明者当知他是怕不老神仙临死前的反击可以与风戚两人其中之一同归于尽所以才要不择手段把他杀死免致后悔莫及。

    不老神仙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仍守得门户森严以飘忽莫测的身法在三大高手雨暴风狂的攻势下垂死挣扎一把拂尘挥舞得霍霍生风堪堪保住老命。

    戚长征愈战愈勇大喝一声天兵宝刀在颤动震鸣中一刀缓缓剌出。

    不老神仙的脸色凝重起来一拂抽在范良极头把他震得退飞开去另外侧踢一脚脚尖准确地正中风行烈丈二红枪的尖锋处使他难以展开后着攻势。才闪电后退拂尘收在背后左手骈指如戟遥往戚长征点去尖锐的破风声立时响彻全场。

    了尽禅主低喝道:“戚施主小心:”戚长征夷然不惧宝刀由慢转快迎上指风。

    “蓬!”的一声戚长征往后跄踉倒跌不老神仙亦好不了多少他吃亏在毫无喘息之机纵功力胜过敌手任何一人但真元的耗损却厉害多丁此刻已接近油尽灯枯的阶段就算能即时脱身也至少要潜修一段日子才能回复过来但能否臻至往昔水平仍是未知之数。*所以他虽能迫退戚长征却是无法伤敌还往后退了一步风行烈借枪尖汤开之势反手以枪尾扫在他背上。

    不老神仙本来收在背后的拂尘早移到前方挥打正在凌空扑来的范良极避无可避下袍背鼓涨竟然以护体真气硬捱了风行烈扫来的枪尾。

    风行烈给反震之力弹跌开去不老神仙则一个踉跄全身剧震差点侧跌地上眼耳口鼻渗出鲜血再无高人的仙范。

    范良极毫无怜惜的一照头疾敲下去。

    忽地有人在偏门处高叫道:“皇上有命!手下留人!”众人齐感愕然往来人望夫。

    只见一个矮矮胖胖身穿一品官服的中年肥澳满脸笑容步入殿来。

    了尽禅主皱起了眉头虽说他心神集中到不老神仙身上但没理由有人接近都不知道由此可见这人实是可怕之极的绝世高手倏地移前准备出手拦截。

    范良极一个回旋收飞掠开去暂不痛施杀手。

    不老神仙挺起身躯却不敢移动因为风行热和戚长征的一枪一刀仍紧紧遥制着他只要动个指头。亦会惹来凌厉的攻击。

    庄节按着庄青霜肩头隔着战圈中的人望向来人一眼皱眉道:“原来是曹国公。”

    他也是年老成精的人随即喝道:“站住!”曹国公李景隆愕然止步故作不解道:“究竟有什么问题?”虚夜月踏前两步不客气地娇喝道:“为何你会在这里出现呢?”李景隆从容道:“皇上身体不适正打道回宫严指挥着本官先行一步来通知各位一件天大重要的事。”众人都听得疑不定难道他是朱元璋的心腹之一?

    不老神仙闭上眼睛有若一具没有生命的泥塑仙翁对四周的事不闻不问。

    李景隆忽地仰天长笑起来声展屋瓦。

    众人都大觉不妥他的笑声暗含人气动显露出深不可测的功力怕连不老神仙都要逊上一筹。

    李景隆笑声倏止像变了个人般双目邪芒大盛功力较浅者如谷倩莲和小玲珑等都避了开去不敢接他那眩人的眼神。

    了尽禅主一声佛号合什道:“原来是“邪佛”锺仲游!”李景隆狂喝一声宛如平地起了一个焦雷令人耳鼓生痛。再大笑道:“知得太迟了!”条地扒前一拳住了尽禅主垂去。

    同一时间劲风由上而来挟着十多个弹球雨点般下。

    解符的长笑在上空响了起来。

    范良极狂喊道:“先干掉那老鬼!”腾空而起盗命幻起千百道芒影震飞了对方暗器他用劲巧妙那些弹球完整地往上送出洞外没有一颗爆破开来他同时往解符迎了上去。

    戚长征和风行烈对望一眼均知忘情师太凶多吉少心中涌起说不尽的愤概一刀一枪全力往不老神仙攻去再没有任何保留。

    “**波!”声中几颗漏网的弹球撞到墙上地上立时爆炸开来迸出红烟带来辛辣难闻的异味。

    向苍松见势不妙怕庄节和沙天放两人因伤受不住这种看来有毒的气体又怕对方除解符外尚另有如李景隆般出南郊赶回来的强手大喝道:“掩护庄派主和沙公!退:”薄昭如、云清、向清秋夫妇和庄青霜等忙依指示与向苍松扶着庄节抬起了沙天放退往右进的殿门里。

    虚夜月一声不响凌空跃起向正与范良极在殿上空中交手的解符攻去她得鬼王真传又尽得七夫人、铁育衣、碧天雁三人秘技武功冠于寒碧翠、谷姿仙等诸女眼光更是高明知道截着解符乃眼前最关键的一环。

    寒碧翠则提剑往负隅顽抗的不老神仙扑去今天若不能杀死这武学宗匠实是后患无穷。

    比姿仙怕谷倩莲和小玲珑有失命她们随众撤退自己则守在殿心好策应全场。

    “蓬蓬蓬!”劲气交击声不绝于耳原来了尽禅主已与“邪佛”锺仲游硬拚了十多招谁也占不了对方的便宜。

    就在此时入门处人影一闪那化身廉先生的张芮闪电般掠了进来朝不老神仙处扑去加以援手人随剑至声势人。

    比姿仙一声清叱抢前截击。

    这时向苍松和薄昭如又冲回中殿均朝风戚等人处扑去打定主意先干掉这外表道貌岸然其实邪恶之极的武学宗匠。

    红烟弥漫全场视野不清但战斗却一点没有停缓下来。

    朱元璋的计策成功了天命教隐身在朝廷内的人.终于逐一现形。

    韩柏掠过了重重殿顶终赶上了白芳华大鸟腾空般越过她上空张手拦在她身前。

    白芳华嘴角带着血丝显是逃走时受了内伤否则韩柏休想追得上她。

    罢才逃走时她早尽了所有法宝和暗器以她现时的状熊能撑韩柏十来招便相当难得了。

    这处已离开了朱元璋指定禁衙不准插手的禁区四周人影重重把他们围个水不通大部份人都手提强弩.瞄准白芳华只待韩柏下令。

    韩柏哈哈笑道:“今吹看你还有什么法宝。”接着叹了一口气.柔声道:“你伤在那处?”白芳华自知插翼难飞垂下了双手冷冷通:“杀了我吧!芳华只愿死在你一个人手上。”韩柏难过得搔起头来忽然朝白芳华冲去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同四周的人喝道:“遣里没你们的事了!”冲天而起朝后山投去倾刻后来到太监村内那石亭里才把白芳华放得坐在石台上按着她的大腿柔声道:“刚才我没有封你的穴道为何不乘机暗算我你不是奉命要杀我吗?”白芳华两眼一红。凄然道:“你以为师傅可逃过秦梦瑶的追杀吗?师傅都没有了还杀你来干吗?”韩柏心乱如麻根本不知应该怎样处置她。和她胡混了这么一段日子以他多情的性格对她已生出深厚的感情。

    白芳华伸出纤手轻抚着他的脸颊和头凑上红轻吻了他一口后道:“或者你会说我在骗你不过你的确是唯一使芳华动心的男人芳华到现在才知整件事是朱元璋一手安排的布局那杯毒酒早给你们试破了对吗?”韩柏一震道:“白小姐真厉害竟给你猜着了。”白芳华轻叹道:“道理太简单了假设我们没有害死朱元璋的方法抢到遗诏又有啥用朱元璋大可另立遗诏又或亲口宣布改诏书。可是我们如此舍命来夺诏书你们仍好整以瑕半点都不为朱元璋担心自然是知道他不会遭暗算单师今次真是棋差一着秦梦瑶才是最厉害的人。唉!我们是一败涂地了。”韩柏双手捧着她苍白的脸蛋柔声道:“你走吧!好吗?”白芳华摇头道:“芳华再不想累你不要看朱元璋现在对你这么好全因他需要你就像他从前需要刘基、虚若无、常遇春那样。假若他知道你故意放走我必会记在心中再慢慢找机会修理你。燕王也是这种人。何况现在人家伤及经脉走也走不远。待朱元璋清除了其它人后便会找我算账那时天下虽大亦没有我自芳华容身之所。”韩柏心中怜意大起重重吻在她香上白芳华娇躯剧烈颤抖起来玉手缠上他脖子热烈地反应着。

    良久后分开时白芳华脸上已多了点血色微嗔道:“为何仍要损耗真元来救人家呢?”韩柏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借舌相交时把真气渡人她体内好疗治她的伤势怎知她不是正对他施展手段呢?他的魔种对同是出身魔门的白芳华别具灵效只刹那间的工夫白芳华的伤势已痊好了小*平。

    韩柏把她拥入攘里笑嘻嘻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我舍不得让你死纵使你将来再狠心对付我本浪子亦绝不后悔。”按着又把她移开少许让他可盯着她的眼睛道:“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白芳华咬着下好一会才轻轻点头。

    韩柏正容道:“在你杀死我前请不要伤害任何人好吗?”白芳华微一愕然再扑入他怀抱里**道:“韩郎啊!你的想法太天真了芳华现在是因为决心殉师才向你流露真情假若换过一个情况是芳华占尽上风那会把什么承诺放在心上。韩郎若真对芳华有情意就立即下手吧!否则芳华索性自断心脉死在韩郎的怀抱里若要人家像耗子般东躲西藏整天怕锦衣卫找上门来不若痛快地死掉算了。”韩柏知她因承受不起这次没有可能翻身的惨败决心寻死叹了一口气低头找到她香痛吻起来两手同时在她动人的**上搓搓*揉揉。

    白芳华舒服得呻吟起来。

    韩柏那肆无忌惮轻薄无礼的双手既使她春思难禁同时又涌来一注注真气助她打通因伤闭塞的经脉。

    不一会她浑体舒泰。情思荡漾不知身在何方体内生机萌动当正等待着韩柏为她宽衣解带共效于飞时韩柏连点她数处大穴使她时失去了知觉。

    韩柏叹了一口气抱起她朝太监村掠去。

    他知道众影子太监们今晚休想有闲暇回来所以目下对白芳华来说这宁静古的小村将是京城里最安全的地方。

    白芳华虽说狠辣处比得上单玉如终是末曾有过大恶行他怎忍心把她送给朱元璋呢?

    至于如何处置她那将是天命教被歼除后的事了。

    自与风行烈结成夫妇虽练未成双修**但因谷姿仙自幼基都是依循双修心法所以特别享受与风行烈的鱼水之欢每次交合对双方均有裨益兼之这些日子来不但得到不舍和谷凝清指点又有风行烈这么好的对手切磋研练所以功力剑术均有突破。

    此时她展开剑势迅眼间向那张芮连攻七剑有若电光骤闪剑芒漫漫以张芮的身手仍无法硬闯过她这一关。

    张芮的剑法专走奇险刁钻的路子谷姿仙锐气一过他的剑势立转凌厉。抢回主动占了上风。不过以他的自负给这美人儿如此阻着势头实在不是滋味。

    红烟扩散至每一角落不过对他们这些高手来说纵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亦不会有任何不便。

    风声骤起。

    混乱之中谁都不知道来的是敌是友。

    戚长征刚一刀劈得苦苦支撑的不老神仙跌退往风行烈的方向大喝道:“来者何人?”

    只听一人阴侧侧笑道:“本人楞严特来送你们归西。”风行烈一听心中凛然刚巧此时传来谷姿仙的一声娇哼!彼不得向不老神仙背上补上一枪倏地移了过去一枪扫开了张岳拉着爱妻往庄节等人所在的偏殿退去同时大叫道:“我们走!”兵刃交击声中红雾里传来向苍松一声痛哼和薄昭如的呼他两人显是当其冲遇上楞严和他手下的主力。

    以向苍松的身手楞严若想伤他就算拚尽全力也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手可知他有大批帮凶。

    戚长征明知对方是围魏救赵之策但心悬向苍松和薄昭如向寒碧翠打个招呼舍下了不老神仙通声往援。

    上方的范良极一迫开解符向杀得性起的虚夜月叫道:“月妹快来!”虚夜月鬼王鞭出衣袖飞出挥打往凌空回飞过来的解符鞭掌拚了一词才娇叱一声往下滑翔而去。

    此时红雾漫殿众人移动时都尽量不出任何声息以免招惹敌人的暗袭。

    “邪佛”锺仲游的狂笑冲天而起转瞬到了殿顶大喝道“了尽小儿确有两手下次锺爷再和你玩过。”了尽悠然应道:“恕了尽不送了!”“蓬!”的一声两人再硬拚了一掌。

    敌人纷纷离去。

    殿外车马人声隐隐传至。

    朱元璋的车驾终于回来了。

第四章 情天霹雳

    单玉如在妩媚、迷情两女护翼下迅离开皇城。她们进出之路均经精心策划不但有内奸接应还把地形殿势利用尽致使守城的禁卫难以对她们作主力拦截避过了十多阵箭雨后凭诡异莫测的迅快身法来到人潮熙攘的长安大街。

    街上洋溢欢渡年节似的热闹气氛人人换上新衣小孩则联群结队燃放鞭炮烟花为乐一点不知大明皇朝正进行生与死的斗争。

    她们三人闪进一间普通的民居里里面都是天命教布下的人对她们似视若无睹若有人追踪来问当然只会说不曾见过任何人。

    这些人均是自京城建立时就安居于此的身分上绝对没有问题不觉会给人识破。

    片晌后她们由屋内一条秘道离开又在对街另一所民居离开地道。

    这秘道共有三个出口所以即使秦梦瑶能找到秘道成功破坏她们开启了的拦截机关仍须为选择那个出口来追踪她们感到为难。

    单玉如思虑精密否则也骗不倒朱元璋早为自己预留退路故此能利用这些布置来逃避秦梦瑶的追杀。

    她生平最顾忌约三个人以言静庵居庞斑和浪翻云只是居次。

    秦梦瑶的厉害尤胜乃师所以见她突然出现即心胆俱寒抛下一切立即逃遁保命要紧。事实上皇位之争无论阴谋是否成功已交到允和辅助他的人手上。眼下当急之务就是避过秦梦瑶的追击。

    若允成功登上皇位那她就可做其幕后的操纵者杀尽反对她的人否则也可保命潜逃。以她潜踪匿隐的功夫保证没有人找得上她来算账。

    她再来到街上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僧人。

    京师最多寺庙人人见惯僧侣所以这身分绝不会惹人注目。

    而迷情和妩媚则改成另两种身份分别离去。

    单玉如心情大定她并非随意易容改装为僧人而是这二十多年来她一直以这身分作掩护成为了珍珠河旁最大庙宇珍珠古刹其中一个有身分地位的高僧寺内其它的都是货真价实的佛门僧侣成了她最佳的掩护。

    这身分乃她的一个秘密天命教内除有限几个心腹外谁也不知她平时是以这样的方式躲藏起来。

    现在她只须回到寺里便可安全地敲经念佛静观大明皇朝的变化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她手托钵盂安然地在大街上缓缓走见到行人向她恭敬问讯都合什回礼。

    经过了金水河、复成桥、太平桥、她悠闲地转入了成贤街。

    珍珠古刹那使人静心涤虑的竹林已然在望那是闹市里一处避开尘世的佛门胜地也是她避人耳目的绝佳庇护所。

    她感觉不到秦梦瑶的存在虽有点觉得如此轻易就甩掉了秦梦瑶而惊异不解不过此时已不容她多作猜想。

    珍珠古刹寺门大开际此天子大寿之期善信们纷纷前来还神祈福香火鼎盛香烟隔远便传入鼻内。

    单玉如随人潮进入寺门。

    珍珠古刹乃历史悠久的佛寺规模宏大全寺布局分南北两大部份佛殿和佛塔位于北部沿轴线对称布置依次为金刚殿、天王殿大雄宝殿、琉璃塔和法堂。

    南北两部份山一道名为宝渡桥的大石桥连接起来珍珠河穿流其下两旁植满树木景色幽深。

    单玉如虽非真是佛门中人但因长居于此对这古刹亦生出了深厚的感情。

    她经过了宝渡桥来到寺内最壮观的大雄宝殿前内外均拥满善信见到这么多人她泛起了安全的感觉只要她混进这些寺僧善信之中她才不信秦梦瑶可把她辨认出来。

    大雄宝殿建于宽广的台基之上建精致工巧。斗拱彩给、飞格翘角如鸟展翼壮丽如同皇宫。

    此殿平时关闭只在特别日子才开放与人三拜礼佛。

    单玉如看到不远处耸出天表与日竞丽的琉璃塔一眼后微微一笑合什由侧门进入殿内加入了正在佛座两旁为善信们敲钟念经的二十多个僧人的队列中。

    就在此时。她骇然惊觉在佛座前诚心叩拜的男女当中秦梦瑶也正盈盈跪在我佛跟前默然静祷。

    当韩柏回到春和殿时殿里殿外尽是西宁派、燕王和鬼王府三方组成的联军固守在所有战略要点先是四周的高墙、广场、殿门、窗户、殿顶这些人除常规武器外都配备盾牌和弩弓劲箭可应付任何方式的强攻。

    通往春和殿的所有通路均由叶素冬的副手同是酉宁派高手的马标负责指挥自禁卫里挑选出来的近千精锐配合陈成的过百名锦衣卫高手重重拱护把守。

    韩柏亳无困难来到最第一进的前殿里见到了高踞龙椅之上满脸春风龙目闪前所未见光采的朱元璋。

    老公公等影子太监守侍身后叶素冬和严无催正不住收集雪片飞来般的报告经过整理分析再往他禀告。

    燕王棣一面欢容与戚长征、风行烈、范良极、虚夜月伫立一旁静待意旨。

    朱元璋见韩柏来到向他竖起拇指表示夸赏一边仍留意聆听报告没暇和他说话。

    虚夜月见到韩柏立时甜笑招手唤他过去。

    燕王有点紧张只和他略一点头精神便集中到朱元璋那边去。

    韩柏来到风、戚等人处虚夜月早小鸟依人般傍在他旁。

    他作贼心虚怕人问起白芳华的事先探问道:“其它人呢?”风行烈神情一黯道:“沙公、向宗主、庄派主和忘情师大都受了伤正在后殿由御医治理。其它人都在那里作陪。”韩柏松了一口气道:“伤得不太重吧!”戚长征道:“除了师太外都应不会有问题。只是师太给解符在背上印了一掌五脏俱碎恐怕大罗金仙亦要束手无策。”风行烈自责道:“我们实不该由她一人单独应付解符。”戚长征叹了口气不过想起当时的情况忘情师太根本不容他们插手其中。

    韩柏想起云素心中一颤便要往后殿走去给范良极一把扯喟然道:“师太昏迷不醒你去看她也没有用而且那处也够人多的了留在这里看看有什么用得我们的地方吧!”罢好这时朱元璋出一阵得意的笑声伸手招呼各人往他御桌前靠去双目生辉欣然道:“今次朕的妙计取得了绝对成功现在他们以为朕喝了毒酒性命不保正调动车马以讨伐燕王为名控制大局为实。很快就要闯来此处。”韩柏呼出一口气道:“为何他们如此焦急大可待皇上传出死讯才再动手那不是更为稳妥吗?”范良极也道:“皇上龙体欠适允这小子身为皇储怎可不伴侍左右?”朱元璋微微一笑道:“他就算有此胆量天命教的人也不许他冒这个险朕诈作出事回宫这小贼立即乘机溜走显是要另作安排。”叶素冬接口道:“臣下等已奉旨出命令召三公来此只是这一允便被迫得要立即动人马好在三公抵达此地之前夺得宝库的控制权。”众人无不交相称绝。

    朱元璋显是心情极佳失笑道:“内皇城全是我们的人城中车马又早给调出城外现在允正试图说服守在外皇城的帅念租和直破天两人说燕王联同素冬无惧两人挟持朕意图谋反。哼!朕正热切期待这小贼带同整批奸党到来看到朕安然无恙时的神倩呢。”言罢又开怀大笑起来。

    众人见他满脸红光都大感兴奋精采。

    燕王叹道:“总算证明了直帅两人不是天命教的人了。”戚长征忍不住道:“现在朝中文武百官都以为皇上龙体欠适。自然会随允一窝蜂拥来请安那怎能分辨出谁是天命教的人?”燕王微笑道:“我们早想到此点既为此广布线眼又尽力保密只有天命教的人才知确实的情况所以他们必然会出动所有家将亲随好能及时在起事时尽歼吾等诸人。故只从这点上就可看出谁是天命教的人了。”朱元璋向韩柏冷笑道:“小子你要朕放过的宋家父子亦是有份调动家将的人今次看你道会否为他们说话。”韩拍和风行烈听得呆若木鸡。

    戚长征则脸上血色尽退悲愤直腾脑际终明白了韩慧芷**于宋玉是因对方巧妙地运用了不正当的卑鄙手段。

    叶素冬插入道:“现在证实了与皇太孙最接近的三个大臣里除方孝孺外齐泰和黄子澄均是天命教的人其它居一品高位的只有由钟仲游化身的李景隆。其它如张芝辈只是一品以下的官员。”朱元璋双目寒光连闪沉声道:“叶卿再把名单上的人念一次给朕听清楚。”风行烈最明白戚长征的心事。移了过去轻拍他的臂膀道:“不要激动!”戚长征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叶素冬念道:“御史大夫景清、礼部侍郎黄观、兵部侍郎齐泰、太常卿黄子澄户部侍郎卓敬、副都御史陈子宁、礼都尚书陈迪、大理寺少卿胡润、监察御史董镛……”

    范良极吐出一口凉气轻声道:“他***!原来有这么多的人!”朱元璋不待叶素冬念罢暴喝道:“在今晚日落前这些奸臣乱贼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再留在此人间世上!”严无惧匆匆进来跪禀道:“皇上明鉴!皇太孙偕同三司和六部大臣在帅念租和直破天陪同下正朝春和宫门来微臣不敢拦阻请皇上定夺。”朱元璋仰天长笑霍地立起仍大笑不休状极欢畅。

    众人都心情兴奋等待陪他一起迎上允时那精采绝伦的一刻。

    朱元璋愈笑愈是得意举步前行。

    才跨出一步笑声倏止身躯一阵摇晃。有点像喝醉了酒的人。

    叶素冬等吓了一跳却不敢上前扶他。

    朱元璋仍是满脸红光。但眼神却露出惊恐的裨色胸口急促起伏似乎呼吸艰难。

    老公公燕王和韩柏大惊失色往他扑去。

    朱元璋喉头出咯咯怪响往后便倒。

    韩柏一把将他抱惊呼道:“皇上!皇上!”燕王亦是六柙无主抓他肩头悲呼不已。

    还是范良极清醒点厉喝道:“还不找御医来。”当下叶素冬忙赶往后殿。

    众人都围了上去。

    朱元璋脸上红光尽退口吐白沫。已是入气少出气多了。

    韩柏手掌抵在他背心上真气似拚掉老命般输入他龙体去。老公公则搓*揉他的太阳穴。

    这一突变震撼得在场诸人失魂落魄没有人知道应作如何应付。

    朱元璋翻了一会白眼后又清醒过来喘气艰难地道:“朕不行了这叫人算……呀!”颤动的手分别紧抓韩柏和燕王喘气道:“立即逃出京师再回过头来与天命教决一死战!记……地道……”两眼一翻就此断气双目睁而不闭显是死得绝不甘心。

    众人无不遍体生寒同时知道辛苦赢回来的所有注码就在朱元璋驾崩的这一刻不但全部输去连老本都倒赔了。

    单玉如故作悠闲地离开大雄宝殿往寺南的僧房走去经过了挂有“游人止步”的路牌进入了清幽雅静的内院四周尽是奇花异木左方远处堂僧房相对而立钟楼池沼点缀其间。

    登上一条小桥后单玉如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揭掉精巧的面具露出如花玉容又解下僧衣让被白衣紧里的娇美身段重见天日。

    她解开害任由乌亮的秀散垂两眉探头凝望桥下小池自己的倒影显影自怜般道:“唉!这是所为何来呢?”秦梦瑶温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道:“答案只能由教主自己从心底里找出来没有人可帮得上忙。”单玉如愁眉不展转过身来轻轻道:“当日言斋主找上玉如时问我肯否随她返慈航静斋。专志修行当时给我断然拒绝了。”接露出深思的表情望往寺北处的高塔轻叹道:“事后我每次回想都思忖假设我答应了言斋主的要求我是否会更快乐呢?”秦梦瑶缓缓步至桥头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姿容挂浅浅的笑意漫不经意地道:“教主若是想对梦瑶施展媚术只是浪费精神吧了!”再微微一笑道:“只从教主魔功没有多大长进这一项上便可猜知教主为了与朱元璋争天下费尽了心力。”单玉如心中涌起一股寒意秦梦瑶虽是说来轻描淡写但却清楚暗示了她有绝对把握收拾自己。最可怕是她知道秦梦瑶说的是事实。她虽突破了媚术“肉欲”的境界达到了“色相”的巅峰成就却始终无法步进媚术“无意”的最高境界不能由有法入于无法。所以秦梦瑶这句话可说一针到肉。

    她从容一笑与秦梦瑶清澈的眼神对视了一会后摇头叹道:“当年言斋主杀不了我梦瑶可知是什么原因?”秦梦瑶嘴角飘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淡然道:“当然知道因为教主不惜损耗真元寿命激潜能以”天魔遁”在瞬那间逃出百里之外避过了师傅的杀。”单玉如叹了一口气哀然道:“假若玉如再施展一次天魔遁恐怕最多只能再活三年。所以横竖要死我不如看看可不可以找言斋主的爱徒一并上路把她在天之灵气坏好了。”倏地往后飞起落到右后方一座方亭之顶处袖内骤见碧光闪闪的玉环。

    秦梦瑶双手负后走上小桥轻吟道:“冠盖散为烟雾尽金舆玉座成寒灰。”别过头去遥望亭上衣袂随风飘扬的单玉如微笑道:“教主心怯了!”单玉如心内抹了一把冷汗她确是因心怯才要离开秦梦瑶远一点。事实上由秦梦瑶现身春和殿开始对方便一直占在先机直至此刻她也未能争回半点优势。即使以前面对言静庵她亦未曾有这么无奈乏力的窝囊感只此一点她便如今战是有败无胜。

    单玉如出一串天籁般的悦耳笑声左右玉环轻敲一记震出袅袅清音馀韵未尽前娇叱道:“来!让本教主看看梦瑶的飞翼剑看它有没有因主人的失贞而蒙上了尘垢。”秦梦瑶想起了韩柏甜甜一笑半点都不介意对方口出侮辱之言先瞧了单玉如一会后才徐徐把那只欺霜赛雪的纤美玉手移握剑柄处轻轻抽出了少许。

    午后艳阳的光线立时斜射在剑体上一丝不差地映照上单玉如的秀目处。

    就若她的飞翼剑甫出鞘便爆起了一天耀人眼目的强烈电芒。那角度位置的准确使人难以置信。秦梦瑶只把剑抽离了剑鞘少许便停了下来可是一阵惊人的剑气随剑离鞘而出直迫五丈外亭上的单玉如使得她要摆开门户才隐隐在气势上没有败下阵来。

    斑下之别纵是不懂武功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秦梦瑶仍是那么闲雅如仙的淡静神情若无其事道:“教主放心吧!梦瑶绝不会为教主破杀戒只会废掉你的魔功看看教主的真实年纪有多大。”以单玉如的擅于隐藏心意亦不由脸色微变她一生人最自负就是绝世的容颜而能青春常驻主要是靠借魔功媚法。若给破去她真的会立即变成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那比杀了她更难受。

    想到这里她终生出了逃走之意。

    皇城一切仍与往昔无异但他们的心情却有天壤之别。

    虽然无人不对朱元璋又敬又怕。但他确是支撑整个大明朝的擎天巨柱。现在大木一去天下立足的台基立即坍塌。变成四分五裂的局面。只是在皇城之内便有两股势力作生死之争。

    表面看是皇族内权位之争其实却牵涉到江湖上正邪两方长期以来一直进行的斗争。

    燕王棣在得力手下张玉、僧道衍、雁翎娜的陪同下加上了严无惧、叶素冬、老公公和韩柏步下春和殿的台阶朝人声鼎沸的外宫门走去。

    众人由眼看大获全胜的峰顶一下子跌到了绝望的深渊心情之劣说也说不出来。

    穿过广场到了大门前燕王深吸一口气后喝令道:“开门!”爆门大开。

    外面倏地静了下来。

    陈成和马标两人领数百禁军和锦衣卫拦在门前挡了以允为的大臣和将领加上帅念祖、直破天他们两人手下的五百精锐死士允自己的数百亲随叛党们麾下的家将高手万头骤动看也看不清有多少人。

    燕王棣锐目一扫见到钟仲游化身的李景隆正伴在允之旁另一边则是恭夫人和失踪多天的楞严按就是齐泰、黄子澄和一众叛党名单榜上有名的文官武将众星拱月般环允这明月。

    帅念祖和直破天两人一面疑惑之色站在一侧。

    允这组人后方是六部大臣、军方将领和三司的官员独不见那太保。太史、太傅三公。

    李景隆未待燕王等来到门外便失声叫道:“燕王你好胆竟敢挟持皇上意图谋反还不立即跪地受缚爱我三司审判!”众党羽等齐声起哄群情汹涌。

    但其它大臣将领见一向忠心耿耿的俨无惧和叶素冬都陪燕王均心中疑惑没有出声附和。至于老公公则大部份人都不知他的真正身分。故并不在意。

    未待燕王出言韩柏哈哈大笑道:“此事真个奇哉怪也皇上身体不适燕王和近卫把皇上送回春和殿睡觉休息由御医调理。忽然间便来了你们这数千人声势汹汹的胡言乱语若惊扰了皇上安眠谁人担当得这罪名?”楞严冷笑道:“韩柏你假扮高句丽使节混入我大明朝图谋不轨本身便犯有欺君之罪那轮得到你来说话。”叶素冬大喝道:“皇上早有严谕即使忠勤伯外貌长得与韩柏一模一样都不得指称他是韩柏楞统领明知故犯人来!傍我绑他去见皇上。”当下有十多名禁卫往楞严扑去。

    允一声尖喝道:“不准动手皇太皇不在。谁敢不听本皇太孙之命?”那十多名禁卫呆了一呆。停下步来。

    燕王冷然道:“三公何在?”李景隆尖声细气道:“你令请三公入宫是否要胁逼他们改立遗诏好遂你篡朝登位的狼子野心呢?”所有人声立时静止下来。

    这句指责极为严重明指朱元璋已给燕王害死了。

    忽然一人挤了出来原来是陈令方声嘶力竭叫道:“谁知道皇上不是正在殿内休息?曹国公此言太不负责任了。况且我们都知严指挥使和叶侍卫长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皇上。”僧道衍笑道:“皇太孙不是害怕皇上起床出来见你吧!”齐泰冷喝一声道:“这处那轮得到你来说话。陈公请回来我们掌握了确切情报皇上已被燕王所害此事千真万确我齐泰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半字虚言。”本来已再开始沸腾的人声又静了下来四周的禁卫和锦衣卫均露出惊疑不定的柙色。

    外貌清秀。年约四十间的黄子澄双目精光亮起振臂大嚷道:“由这刻开始皇太孙继位为大明天子凡不听命令者均以叛国论罪诛九族。”帅念祖冷喝道:“太常卿此言差矣皇上安危未知怎可便上皇太孙为天子何不先入殿一看究竟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是否由你承当。”允的小孩声音喝道:“一切就由本皇太孙担当你们先给我拿下这些人本皇太孙才入殿见太祖查个究竟。”严无惧冷笑道:“皇太孙既阻止三公入殿又要把我们这些负责皇上安危的人拿下口口声声责我们害了皇上恐怕想谋反的是皇太孙吧!”韩柏移到燕王之旁大笑道:“皇上昨夜曾召三公入宫密议何不把三公召来此处看看皇上说了些什么话?”允愕了一愕他终还是个小孩子一时无言以对。

    抱夫人冷笑起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后。才寒声道:“这是我大明朱家的家事怎到你这个外人插口说话。皇上被害一事已是千真万确。陈成!你站出来说出所见所闻。”韩柏等无不愕然望往陈成。

    严无惧更是气得脸无血色不能相信地看这自己一向深信不疑的副手。

    所有大臣将领。均知陈成乃保卫朱元璋的主力亲信严无惧的心腹若有他作证自是可信之极。

    陈成扑了出来跪在允之前抱头悲泣道:“皇太孙恭夫人在上小人亲睹燕王联同叶指挥以毒丸谋害皇上……”未说完又再失声痛哭起来避了解释他们为何要这样做和怎样能够得逞种种问题。

    全场静至落针可闻。

    允立即迫出一脸眼泪激动大叫道:“众禁卫听命凡从我诛除叛党者重重有赏。”李景隆以内功迫出声音高呼道:“皇太孙已是大明皇帝听命者站到我们身后与叛党到清界线。”楞严亦暴喝道:“厂卫接命准备擒下叛党。”韩柏等都头皮麻看原本站在他们那一方的禁卫和锦衣卫逐一投往敌阵到最后只剩下不到二百人这些人都是西宁、少林或白道八派的弟子因这种关系才坚持在这一边。

    春和殿高墙外广阔的御花园里一道是允方面以千万人计的皇太孙党另一方只是寥寥数百人追随燕王棣强弱之势悬殊可见。

    陈令方立在两阵之中苦笑了一下向韩柏走过来通:“有福同享有祸同当这才是真兄弟。”燕王微一颔低喝道:“若本王仍有命回顺天必不会簿待陈公。”嗖!”风声会起一枝冷箭由允方面射来照陈令方背心电射而去。

    韩柏大惊失色。这时陈今方离他有两丈之遥救之已是不及。

    人影一闪帅念祖闪电横移一把接冷箭厉声道:“叶素冬、严无惧你们告诉帅某一声皇上是否驾崩了。”叶严两人同时一呆不知怎样答他才好。

    燕王等心知不妙帅念祖巳仰天悲笑道:“皇上你千算万算却算不到最信任的两个人会害你动手!”韩柏抢前一把挟起了陈令方心中暗叹他们最不希望生的事结果都生了。

    皇城之战终于开始。

第五章 浴血皇城

    范良极费了一番工夫接着鬼王的图示打开了位于春和殿后殿的秘道一阵烟雾立时由地道飘逸出来吓得他忙把秘门关上。

    旁边充满希望的各人为之色变。

    虚夜月气得差点哭了出来骂道:“真卑鄙!”了尽禅主仍是那悠闲自若的然姿态柔声道:“附近有没有别的地道?”范良极环视众人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地道大多相连所以天命教的奸贼只要我到其中几个入口把毒气以鼓风机送进去便条条地道都充满烟雾毒气。且因他们早有预谋八条通往城外的出口只要派人以火炮弩箭守着我们就算能闭着气也逃不出去。”戚长征冷然道:“那我们惟有取道后出离去看有谁能挡得住本人的天兵宝刀。”

    了尽摇头道:“不对:朱元璋临死前仍提及地道这事相当奇怪。以他的才智绝不会说多馀的话亦不会猜不到天命教会设法阻塞地道.更不用提醒我们巳知道的事其中定是另有玄虚。”坐在一旁的庄节插口道:“会不会有另一条地道而只有皇上一人知道呢?”众人都精神一振以朱元璋那种人留一条只有他专用的逃生秘道是绝有可能的事。

    而知情的人.则因要保密而全都被他处决了所以才连鬼王都给瞒过。

    云裳皱眉道:“春和殿这么大如何去寻这秘道呢?”范良极用力挥手。叫道:“若有秘道定是在宝库之内因为那是朱元璋才能进去的地方。”比倩莲开心得跳了起来叫道:“还不快去找?”范良极苦笑道:“希望我可以把那些北胜天亲制的锁打开来吧!”喊杀声在四方八面潮水般响起来。

    戚长征拔出天兵宝刀大喝道:“动手了:月儿你们给我扶庄宗主等到中殿去行烈跟我来。”向清秋抽出长剑向爱妻云裳道:“裳妹给我照顾爹!”云裳露出生离死别的凄然之色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了尽合什道:“多个男人照应伤病总是好的清秋不若负责守卫入口以应付闯入来的敌方高手。”转向跃跃欲试的庄青霜、虚夜月和谷姿仙道:“地道事关重大诸位请助清秋把关外面的事交给了尽和风戚两位施主好了。”他德高望重这一出言谁都不敢违背。

    云裳松了一口气猛扯了夫郎衣袖着他遵从。

    比姿仙向风行烈叫道:“风郎小心了!”风行列与戚长征对望一眼哈哈一笑。随着了尽扑往殿外。

    秦梦瑶的飞翼剑离鞘而出登时剑气潮冲而去笼罩着亭顶上持环作势的单玉如。

    单玉如知道不能让秦梦先出剑提聚魔功玉环脱手甩出由两侧先弯往外才绕回来像长了翅膀眼睛般飞袭对方侧背同时两袖幻出无数既好看又姿态多端的玄奥招数随着滑翔而下、迅若电闪的身法向这代表两大圣地的仙子动雷霆万钧的强攻。

    秦梦瑶微微一笑.忽往后移漫不经意地向着两边玉环遥遥劈出两剑才改为前冲迎上了凌空下击的一对翠袖。

    “当当!”两声脆响王环被如有实质的先天剑气分毫不差地击个正着呼啸着倒飞回绕正运功御环的单玉如受到影响身形一窒时飞翼剑已来至身前。

    秦梦瑶的一退一进凭着绝世的身法无不恰到好处仍是领在机先使单玉如没法争回主动。

    “蓬!”单玉如翠袖一扬避开了飞翼剑。

    两人硬拚下同时退开。

    单玉如接着飞回来的一对玉环竟凌空旋转起来十多粒弹球。往秦梦瑶激射而去。

    秦梦瑶的心灵通透澄明一丝不漏地把握到单玉如体内所有变化。

    她每一次旋转魔功便提高一分。

    秦梦瑶知道此乃魔门霸道之极的一种运功方式极为损耗真元假若单王如接着的猛攻不能取胜那她除了束手就擒就只有施展“天魔飞遁”的唯一选择了。

    这仙子飞翼剑在空中画出一个小圈劲疾的弹球立时全被吸纳进圈内再随她剑气一带像一群蜜蜂般投进远处的池溏里。

    单玉如一声长啸翠袖飞扬玉环生光凌空扑来。

    环追袖逐中向秦梦瑶展开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齐泰黄子澄、李景隆、帅念祖、直破天和一众投向允的厂卫禁枪加上其它高手潮水般汉至要在他们追入墙闸前全都截下。

    李景隆和张主要目标都是燕王棣只要去此大患其它人再不足为虑。

    韩柏以巧劲将陈令方拖入宫门里让他安然落地投出鹰刀时眼前尽是刀光剑影、掌风拳劲。

    他自出道以来从未遇过比眼前更凶险的处境以百计的敌人向他潮涌而来其声势的惊人处只是看到就要胆丧。

    他的魔种倏地提升至前所未有的层次脑海开过战神图录融会贯通后的精粹狂叫道:“燕王退后!”其实不待他提酲老公公、张玉、僧道衍等人早护着燕王急退入门内。

    燕王因运功迫毒功力大打折扣绝不可与人动手这时见到韩柏不顾自身安危为他拦截敌人心中不由一阵感激。

    严无惧和叶素冬两人和仍留在他们那方的禁卫均受对方声势所惧一些往后方墙头跃去一些则掩护燕王撤退。

    忽然间韩柏变成一个人卓立最前方面对着数之不尽的敌人。

    韩柏像脱胎换骨变了另外一个人般、双目神光电闪鹰刀高举过顶有若天神降世、丝毫不惧敌势。

    化身李景隆的“邪佛”锺仲游心中大喜最先抢出一拳往他击去。

    旁边的张见机不可失.由侧翼运剑攻上剑招狠辣。

    帅念祖和直破天两人始终和韩柏有点交情虽不明原因总觉得韩柏不是阴谋叛变的人罪魁祸只会是燕王棣移了开去.不愿亲手杀死他。

    齐泰和黄子澄一枪一矛均全力直取韩柏务求置他于死地。

    虽说招先后有别总是四大高手同向韩柏招呼。

    迫后的燕王棣等人都想闭上眼睛不忍看韩柏当场被敌人杀死的惨局不过若非韩柏拦着敌方这四个极厉害的人他们能否退走亦是问题。

    墙上由鬼王府、西宁派和燕王部属组成的联军不待吩咐弩箭齐射着两翼攻来的敌人其中有数箭朝着允射去都给恭夫人、扮作允亲兵的解符和楞严挡开了。

    韩柏一声长啸声盖全场。

    心中涌起因朱元璋突然驾崩的伤痛就在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一直都真心的把这一代霸主当作是至交好友刚才事情生得太突然了使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到了现在面对着死亡的时刻深藏的情绪才不受压抑地涌了出来。

    劲风及身。

    韩柏对锺仲游的拳头看也不看手上鹰刀闪电下劈。

    锺仲游大喜过望暗忖你的刀尚未及身早给老子全力一拳的动气遥遥震毙忙加重了刚劲好把对方的身远抛开去免得此子临死前仍能把鹰刀劈在他身上。

    那知拳风涌去时韩柏微往横移宽肩头一晃若无其事地硬接了他的拳风这时鹰刀已照头向他劈来。

    若换了是单玉如必因清楚韩柏的底细而不致如此失策。但锺仲游那知韩柏的挨打功如此厉害惊觉时。魂飞魄散骇得硬往旁移同时左手抽出匕在肩头处横架鹰刀。

    “锵!”匕应刃而断韩柏鹰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在锺仲游肩膀处登时血花四溅。

    这邪佛乃天下有数高手在敌刀入肉三分时已运劲贯于肌肉阻着对方宝刀剁入骨内同时加横移使敌刀再难停留就在此时鹰刀出一股摧心裂肺的真劲透入他经脉里。

    锺仲游一声狂嘶往横抛跌撞得冲上来的黄子澄也跄踉跌退此时四周的人争相扶持他两人立即惹来一阵混乱暂时瘫痪了一边的攻势。

    韩柏知道杀不了锺仲游心叫可惜不过此人休想在短时间内再动手鹰刀一转同着急攻而来的张和齐泰。

    张怎想得到锺仲游一个照面就给对方劈得溅血跌开忽然间鹰刀已凌厉无匹地劈至。

    惊人的刀气吸摄着他的身体使他欲退无从。

    韩柏想起他狎玩媚娘怒从心起更不留情手腕一抖鹰刀有若天马行空般破入他的剑影里。

    张死命运剑回挡。

    “当!”一声大响张给他连人带剑劈退三步撞倒了背后的两个武士。

    那两名都是帅念祖和直破天训练出来的死士悍勇无伦见张跌来时自然想伸手扶他谁知张乘机把韩柏攻入体内的气劲借花敬佛般渡入了他们体内两人全无防范下立时仰天喷血硬生生给韩柏无坚不摧的刀气震毙了。

    张心胆俱丧正要再退时韩柏那柄使人完全无法把握和捉摸的鹰刀横扫在齐泰挟着劲厉风声扫到的长枪处。

    齐泰一向自负枪法高明怎知给鹰刀扫中一股无可抗御的刀气沿枪而入。迫得他慌忙急退撞得后面涌上来的人全乱了阵脚。

    这时张刚退了两步气势全消。

    韩柏两眼神光罩定了他冷喝道:“廉先生你好!”就趁对方气势减退的当儿欺身而前在五、六件往他招呼的兵器临身前鹰刀以没有人能看清楚的惊人度破入了张临死前反击的剑网里。

    长剑撒手掉地张胸口鲜血激溅仰后就倒当场毙命。

    燕王棣这时退入了门内见韩柏大展神威先伤魔门绝顶高手“邪佛”锺仲游又杀张以一人之力硬挡着敌人主力精神大振狂叫道:“韩柏回来!”韩柏一个转身把四周涌来的人劈得刀跌剑掉仓皇倒退大喝道:“我要干掉允才回来:不要理我!”墙上的联军见他神勇盖世士气大振一阵乱箭射得帅念祖等全退了回去。

    “砰!”大门终于关上。

    了尽禅主和风戚三人此时来到墙头处见状忙往韩柏混战处扑去。

    敌方十多名武士一齐飞身拦截包括了帅念祖和直破天这两大高手尽避以三人之能仍无法立刻靠近被困在重围里的韩柏。

    了尽禅主一人挡着了直破天和五名高手。他知道这些人只是受天命教所愚罪不该死没法痛下杀手变成了缠战的局面。

    风戚两人惯于合作聚到一起由风行热的丈二红枪开路见人便挑绝无一合之将;戚长征的天兵宝刀更是大开大阖充满君临天下的霸气直有横扫千军之概到帅念祖抢入战圈后才使两人去路受阻。

    此时四周尽是敌人踪影喊杀震天使人有不知身在何方之感。

    表王府的霍欲泪见姑爷陷身敌阵那敢怠率着特别高明的五十多名鬼王府精英组成一个三角战阵杀将过去。这批人均是训练精良身经百战之辈对方虽是人多但夹杂着太多奸党带来的家将亲属又兼事起仓卒心理准备不足而叶素冬、严无惧均是他们一向敬畏的人战意不高一轮冲杀下竟给鬼王府的人冲得往后退去。

    在两军的贴身战斗里有组织和没有组织强弱真有云泥之别鬼王府军像一股暗涌般影响了整个战场韩柏忽感压力大减这时他己身带多处创伤且因如此一刻不停的剧战一向源源不绝的真气亦感衰竭.得此喘息之机猛提一口真气冲天而起.往允处扑去。

    允身后的大臣大多不懂武功见到这忠勤伯豪勇盖世的姿态均吓得往后移去。

    允身前数十名护驾亲随无不是天命教招览回来的高手见状拚命拦击。

    韩柏人刀合一凌空飞来人未至一股凛冽的杀气早破空罩来。其中功力较浅的几个人胆战股僳竟吓得避了开去。

    韩柏与两人在空中相遇错身而过那两人同声惨叫颓然堕地。

    此时他已被激起魔性誓要把允宰掉以报朱元璋猝死之恨至于自己能否活命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他不但忘了众娇妻美妾连自己都忘掉了。

    一轮兵刃交声之声他再劈飞了敌方二名好手天将般降入了允的近卫队里。

    韩柏的魔功提升至极限刀出如风快逾掣电凡过处总有人应声倒下。

    敌人只要踏入三步之内定要溅血当场。

    他所到处骸狼籍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韩柏从未试过如此狠辣无情可说全是给迫出来的。

    允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场面骇得面无人色伸手紧抓着乃母衣袖颤声道:“我们退后好吗?”解符拔出多年没有动用过的软剑与楞严并肩而立一起神色凝重地盯着只隔了七、八重人墙的韩柏.点头道:“我们移后五丈!”风戚两人正陷身于惨烈之极的近身杀里敌人无有休止地自四方八面涌来眼睛这时都不管用纯凭感觉斩杀有如蝼蚁附身的敌人枪枪狠辣刀刃无情若给一人闯入三尺之内任管枪法刀法盖世也展不开手脚那就是立毙当场的厄运。

    此时风行烈忽见允的旗帜后移心中一动高喝道:“皇太孙死了!皇大孙死了!”

    声传全场。

    敌我双方之人往允处望去果见旗帜后移虽没有歪斜总感不是好事立时惹起一阵混乱。

    风戚两人乘机冲杀与鬼王府只剩下三十多人的精锐结合在一起。

    齐泰和黄子澄两人则转了去指挥禁卫展开对春和殿的强攻好牵制守殿的严无惧和叶素冬教他们不能对正门虚的韩柏等施加援手。

    鏖战至此.风戚等人无不负伤若让形势如此展下去加上敌方援军不绝迟早会真元耗尽而亡。

    直破天与了尽再拚一矛后忽大喝道:“停手!”他十多名正作围攻的手下忙往外退开仍把了尽围个水不通。

    直破天戟指厉叱道:“你身上已三处负伤为何仍不肯对我等施加杀手。阁下究是何人?”了尽微微一笑合什道:“贫僧乃净念宗的了尽至于为何不肯下手杀人乃觉得尔等没有该杀的理由可惜现在是放生死交战中贫僧一时难以解说。”直破天一呆道:“天!你竟是了尽他老人家为何不早说!”仰天大叫道:“凡我直破天之人立即停手。”登时有数百人退了出来涌到了直破天四周。

    帅念祖飞掠过来大怒道:“老直:生了什么事?”直破天喝道:“这位是了尽禅主这么说你明白了吗?”帅念祖浑身剧震凝视着了尽道:“不会错认吧!”直破天冷然道:“你试两招便知了。”帅念祖回头望往战场少了他们的压力风戚和鬼王府高手又抢前两丈与韩柏更接近了。

    不过允显然调来了京城的驻军一队队的明军不断注入仿如修罗地狱的御花园内。

    了尽柔声道:“允是天命教的人。”帅念祖和直破天对望一眼后前者道:“皇上是否给他害死?”了尽低喧一声佛号道:“可以这么说但实情却是异常复离一言难尽。”直破天乃百年前矛宗直力行的后人出身忠良之后知道对方身分怎肯再动手道:“念祖:你怎么说。”帅念祖叹了口气道:“人生不过数十年光景把性命送给你又何碍?”直破天仰天笑道:“不枉我们一场兄弟那李景隆身手忽然变得如此高明早使直某生疑.这几天燕王又与皇上形影不离事实早昭然若揭:来!让我们先把忠勤伯救回来吧!”

    帅念祖振臂高呼道:“不怕死的就随我来!”四周立时呼声雷动声震全场。

    韩柏已不知杀了多少人.前方仍是无尽的敌人允则早迫入省豹殿的范围里受到高墙的保护。

    一阵气馁左腿立时中了一枪幸好给他护体真气及时震开否则腿骨也要破裂。

    这时他才想起心爱的人儿们一声大喝反身往回杀去。

    他一直往前强攻敌人只记得拚死堵截谁都想不到他会逃走反为之阵脚大乱被他冲出了十多步才重新把他截住。

    韩柏身在重围里身上沾满敌我双方的鲜血一轮冲杀后锐气已幸好这里并非广阔的平原花园内不但有参天古树还有小桥流水荷池凉亭使他免了被人结阵冲杀的危险当下展开身法尽量利用地形特点往回杀去。

    人仰马翻中风戚两人终于杀至鬼王府除霍欲外只剩下十七名高手无不负伤浴血眼看无力冲出重围。

    忽地杀声震天在他们意料之外下帅念祖、直破天领着手下武功高强、勇无匹的四百六十多名死士冲杀过来一时天惨地愁敌方阵脚大乱。

    号角声起。

    允方面吹响了撤退的号令。

    韩柏等众人忙往春和殿退去。

    允当然不会就此罢休谁都知道当他们再攻来时就不会像今趟般既没有组织也没有准备了。

第六章 秘道之谜

    “的!”众女随着出一阵惊呼叫叹。

    范良极千辛万苦出尽开锁的工具和本领:终打开了最上的一个锁。立即洋洋自得道:“本大哥还当北胜天如何了得还不是让我手到锁开。”比倩莲哂道:“弄了足有三刻钟这叫手到锁开吗?”虚夜月怨道:“开了其它两个锁才好吹大气吧!”谷姿仙皱眉道:“不要打扰范大哥好吗?”范良极哈哈笑道:“第一把锁总是最难开的来:欣赏一下你们大哥称雄盗界的绝技。”两条铜线探进中间那把锁里在众女的期待下“的!”一声又给他开了。

    众女热烈鼓掌欢呼。

    比姿仙心感爱郎幽幽叹了一口气。

    旁观的陈令方道:“姿仙放心吧:燕王和那三个小兄弟都是缘深厚的吉相老夫敢包保没事不信就问鬼谷子的第一百零八代传人吧!”庄青霜、寒碧翠等同时一怔齐声问道:“谁是鬼谷子的第一百零八代传人?”虚夜月乃唯一知情的人抿嘴偷笑。

    范良极这时正对最后一把锁努力。闻言喝骂道:“不要骚扰你老子我!”“的!”一声再次响起不过却比以前那两声响多了似乎是三把锁同时作响。

    众女欢呼才起见范良极面如死灰均立即收声齐叫道:“什么事?”范良极道:“这叫“三锁同心”当我开启第三把锁时触动机括其它两把又立即再锁上了。唉:这北滕天真是世上最讨厌的人。”虚夜月吃惊道:“那怎办才好呢?你不是称雄盗界的开大王吗?”范良极额头渗出热汗叫道:“月儿:来:做大哥的助手。”虚夜月摆手道:“不:我们第一次合作偷东西就失败了还是我第二个吧!”谷倩莲捋高衣袖道:“让本姑娘来!”中殿处庄节和沙天放正运功调息准备逃走向苍松复原了大半与薄昭如和儿媳留意着外面的战况。

    云清、云素则陪着躺在长几上气若游丝的忘情师太神情默然。

    允撤退的号角声传来众人都大是奇怪不明白为何可击退实力比他们雄厚百倍的敌人。

    庄节猛地睁眼不能相信地道:“这是什么一回事?”向清秋道:“让我去看看!”云裳那放心他。忙追着去了。

    忘情师太一声呻吟张开眼睛。

    逢云素把她抱回来后她还是第一次回复神智。

    云素、云清同时扑到她身旁凄然叫道:“师傅!”庄节和向苍松都移步过去察看她的情况。

    忘情师太双目清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贵尼终报了深仇那奸贼中了我一掌开始时或者没有什么但每过一天他的伤势都会加深谁也救他不了我死了也要化作厉鬼迫在他旁看他慢慢死掉。”云素呆了起来想不到多年清心修行的师傅对解符竟有这么深刻的怨毒。

    忘情师太红光泛脸望向两位爱徒柔声道:“云清知否为何师傅不干涉你和范良极的事因为他是真的爱你这事师傅一直知道只是没有说出来吧了!”云清双眼一红忍不住伏在她身上失声痛哭。

    忘情师太望向云素轻轻叹了一口气勉力道:“若素儿不想当出云庵庵主便由云净师姊当吧:师傅绝不会怪你为韩柏动了凡心。一切都随缘好了。”有庄节和向苍松在旁云素又羞又伤痛热泪泉涌伏到她身上悲泣不已不住摇头却是说不出话来。

    忘情师太再没有任何动静。

    庄节与向苍松对望一眼后凄然道:“两位小师傅莫要悲痛师太求仁得仁。应为她高兴才对。来:让我们把她包扎妥当设法将她运走安葬。”云清云素哭得更厉害了哭声由那洞开的殿顶直送往黄昏前凄声的天空。

    单玉如一对玉环夹着奇异的啸响同秦梦瑶展开一次又一次的狂暴攻势。

    秦梦瑶改采守势在环影袖风中仍是自由自在全无碍。

    容色宁恬如常美目澄澈似水每剑击出均若漫不经意轻描淡写但总能封死单玉如所有后着教她不能将名着天下的翠袖玉环淋漓尽致地把威力挥出来。

    再攻三环后单玉如一阵气馁感到眼前此女实是她永远无法击倒的剑道大宗师。

    她的剑法臻达仙道之境去留无迹教人完全无法捉摸应付。

    此消彼长秦梦瑶生出感应剑芒忽盛一连三剑杀得单玉如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单玉如觉自己全被秦梦瑶控制着要她往左她就不能往右要她移前便怎也没法退后这时不要说取胜连想以天魔遁逃走亦是有所不能。

    秦梦瑶忽地剑招一变。

    单玉如大喜若狂因为就在对方变招之际她察觉到秦梦瑶丝毫不着形迹的剑法竟隐隐露出了给她可以逃遁的影迹。

    单玉如乃魔门近百年来除赤尊信外最出类拔萃的高手.眼力高明之极蓦地娇叱一声全力击出两环。

    “当当!”两响单玉如终找到脱身的机会闪电往后方僧房林立的古刹南端掠去。

    秦梦瑶嘴角逸出笑意如影附形紧蹑在她身后。

    单玉如刹那间掠过古刹外围高墙到了附近房屋之顶可是秦梦惊人的剑气仍紧罩着她就若有条无形之线将两人缚在一起那样。

    单玉如知道苦不施展天魔遁休想把她甩掉猛一咬牙咬破舌尖喷出一天血雾。

    像奇迹出现般单玉如猛然加笔直往远方流星般飞去。

    秦梦玛的度相应增加竟仍迫在她身后。

    单玉如保持直线体内潜能逐分释放出来把秦梦瑶稍抛在后方。

    这天魔道法极为霸道否则也不会损耗真元而且未够百里绝不可以停下来逃追且须依循直线形式否则真元一窒立即倒地暴毙。

    秦梦瑶倏然而止悄立一座小楼之顶极目远眺单玉如迅变小的背影轻叹道:“冤有头债有主多行不义必自毙教主好自为之恕梦瑶不送了。”春和殿前两进躺满伤兵由精通医术的影子太监、御医和虚夜月诸女加以施救包扎。

    罢才交战不足两刻钟阵亡的人数高达二百人伤了二百多人。若把轻伤的计算在内虽带伤而仍有作战能力者的略多于五百人。可反映战况之烈。

    韩柏、风行烈、戚长征等高手自行止血疗伤略一调息便回复了七八成功力来到中殿与燕王商议。

    这时帅念祖和直破天已验明了朱元的死因又听过了他死前的详情疑心尽去奋死为燕王效命。

    若非此二人突然倒戈。不但不能暂时迫退了允韩柏等可能亦没有一个人能回来。

    不过现在形势仍险恶万分.敌人源源不绝开入宫来把春和殿围个水不通。

    朱元璋的龙体涂上了药物包扎起来准备若能突围就把他运回顺天府去。

    戚长征道:“他们在等什么呢?”燕王棣沉声道:“在等耿炳文精锐的南兵和火烟。帅卿和直卿两人的阵前倒戈已吓寒了允的胆子谁说得定禁卫和锦衣卫中再没有倒戈投诚的人。”众人听到他的分析都点头同意。

    韩柏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燕王棣忽然变成了朱元璋继承了他的冷静和雄材大略把一切全控制在它的手里。

    严无惧道:“宝库的锁仍未能开启里面是否另有秘道仍是未知之数借此时机不若再想突围之法趁南兵抵达前强闯出去胜过坐以待毙。”燕王棣摇头道:“父皇既在临死前都不忘提出秘道一事可知定有此事。本王亦同意范良极所说的若有秘道必在宝库之内。本王就押他一注大不了再作困兽之斗总比作那全无生望的突围强得多了。”韩柏插入道:“我对老贼头最有信心若给他时间定能把锁打开。”燕王棣下令道:“把伤者全都移入中殿若能逃走先把他们运送出去本王若见不到所有人安全离去怎也不肯先自逃走的。”众人大为感动暗忖燕王棣比朱元璋有义气得多了。

    当下有领命的去了。

    最后一线夕阳的光线终消失在这战云密布的古城之下殿外昏暗下来。

    殿内殿外均黑沉沉一片双方都没有亮起灯火。

    远处忽然传来隆隆之声。

    陈令方骇然道:“这是什么声音?”一直静立一旁的了尽禅主淡淡道:“这是火炮移动的声音。”陈令方骇得面青白说不出话来。

    燕王棣的头号大将张玉道:“敌人要在四方八面架起大炮大约须要一个时辰若我们不能在这时间内进入秘道天下就是允的了。”燕王棣喝道:“生死有命本王才不信鬼王的眼光会看错本王和那个小子。”陈令方的脸立时重见血色不住点头若非不敢骚扰范良极早扯着要他再加证实。

    殿外忽又传来喊杀之声。

    陈令方登时又脸无人色。

    僧道衍微笑道:“这只是骚扰性的佯攻使我们不得安宁待道衍出去看看。”

    严无惧、叶素冬、帅念祖等均是谨慎的人各自往不同的战线奋师。

    戚长征最是好闹。也扯着风行烈去了陈令方则往地下室看范良极的任务进行得如何最后只剩下老公公、了尽禅主和韩柏三人伴着燕王棣。

    一向影子般陪着朱元璋。现在则改为形影不离保护燕王棣的老公公告了一声罪与了尽到了一角说话。

    燕王棣轻叹一声道:“韩兄弟:陪我走走。”韩柏默默随他由侧门步到院外。只见高墙外火把的光照得明如白昼攻防战正激烈地开展着。

    燕王棣道:“幸好父皇早在宫内预备了大批兵器箭矢否则早不敷应用了。”韩柏鸡他语气感触甚深也叹了一口气。

    燕王棣负手身后仰望夜空喟然道:“本王一生最敬重的人就是父皇;但最痛恨卑视的却也是他这是否非常矛盾呢?”韩柏细心一想点头道:“我明白燕王的意思。”燕王棣目泛光凄然道:“可是当他在我怀内死去的一刻我却觉自已变得一无所有以前我总有个欢喜和痛恨的目标但现在却感到无比的空虚所以若不能安安全全地逃离京师本王情愿轰烈战死也胜似做那落荒之犬东躲西藏。”韩柏明白他的意思若硬闯突围能有几个人逃得出去已是侥天之幸那时定会给允大举搜捕迟早都要给擒着。但若是由地道全师离去就可保存实力。而且朱元璋既点明秘道可让燕王离京那条秘道的出口必然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说不定可直通城外。”

    燕王棣道:“只要到达扬州府那处的守将是我的人我们就安全了。”韩柏道:“我有信心燕王可安返顺天。”燕王棣淡淡道:“我也有那个信心。刚才本王还以为你死定了那知帅直两人会忽然倒戈这就叫命运谁也不能推翻。”韩柏暗忖人在绝境时特别相信鬼神命运燕王也不例外。朱元璋驾崩的一刻所有人的信心都被摧毁了现在初战得利才逐渐回复过来。

    燕王沉默起来。

    韩柏识趣告退留下他一个人在那里对着夜空沉思。

    韩柏回到中殿四周躺满了伤重难行的人虚夜月和庄青霜刚忙碌完毕见到他来。都急不及待把他缠着。

    韩柏道:“师太怎样了?”两女神情一暗没有答他。

    韩柏虽心中不舒服但却没有很大的悲痛心想人总是要死的只是迟早的问题吧了:拥着两女走入地下室去。

    忘情师太和朱元璋的遗体都停放在一角云素见他下来垂下了俏脸神情木然韩柏走了过去向遗体恭敬地叩了三个头才站起身来。

    庄节已可随便行走正和向苍松及向清秋夫妇说话。

    范良极满头大汗地在弄那把“三锁同心”的怪锁谷情莲站在一旁却帮不上忙。

    韩柏哈哈一笑道:“老贼头又自夸什么天下妙手原来对着区区三把锁都一筹莫展看来也该归隐耕田了。”旁边的寒碧翠待要责怪韩柏谷姿仙使个眼色把她拉开。

    范良极骂了一轮粗话后喝道:“韩柏小子快滚过来!”韩柏移往他旁蹲下嘻嘻笑道:“什么“三锁同心”这么文绉绉的我看只是一个锁三个洞你分开处理自然摸不着头绪哩!”范良极浑身一震像给人点了大穴凝然不动。

    比倩莲两手分按他两人肩头把头凑到两人之间娇哼道:“韩小子你这人有破坏没有建设。少说一句行吗?”韩柏别过脸来大嘴凑到谷倩莲的耳旁嘻嘻笑道:“小莲姐:我们好象从未试过这么亲热的不怕小风呷醋吗?”比倩莲悄脸飞红啐骂一声退了开去。

    范良极忽地出一声怪叫六七枝铜针闪电般分别插进三个匙孔里大笑道:“你这小子真是傻得有理一个锁他***三个洞看老子我破你北胜天的鬼把戏。”两手在几枝铜针上忙个不了又钻又摇“的的的”三声连续响起后接着是“咯”的一声清响。

    比倩莲忘形地捧着脸蛋尖叫道:“天啊:打开了!”在场诸人一起涌过来。

    范良极抓着门把用力扭了三个圈轻轻一推厚铜门立时往内滑去。

    宝库只有十个柜子盘龙掩月杯赫然出现在其中一个单独的柜子内。

    众女鼓掌欢呼。

    范良极深吸了一口气道:“假设里面没有秘道入口我们怎办呢?”众人立即鸦雀无声。

    韩柏大笑举步入库潇笑道:“那有什么假如或如果快用你的贼眼看看入口在那里”庄节等推着范良极进入宝库迫他立即探查。

    范良极先在宝库粗略找了一遍才逐寸逐寸推敲思索。

    众人高涨的情绪随着他的愈来愈难看的面色不住下降当他颓然坐下时没有人再有半点欢容。

    范良极转手哭丧着脸道:“今次完了这里根本没有秘道老朱指的可能只是那些普通的地道。”这时戚长征和风行烈匆匆赶至见库门大开狂喜奔来等见到各人的表情均骇然大惊。

    韩柏苦着脸道:“外面的情况怎样了?”风行烈苦笑道:“今次完了耿炳文的大军已至火炮都架了起来.随时会向我们动攻击。”戚长征焦急道:“你查看清楚了所有地方没有?”范良极叹道:“这四面墙壁和地板我都不知摸过多少遍每个炉都搬开来看过就是没有地道。”虚夜月心中一动往上望去然后出一声尖叫指着“承尘”道:“你们看!”众人抬头仰望都不觉得有异样之处。

    薄昭如一震道:“我明白了这室顶比外面至少矮了五尺地道定是在上面。”

    范良极弹了起来以手掌吸着室顶迅移动不一刻怪叫道:“找到了:我到了!”

    “隆!”一阵地动天摇.范良极给震得掉了下来。

    敌人终于动猛攻了。

第七章 为妻雪恨

    单玉如在黑暗里掠越田野终在金陵城外东方八十里的一处山头停了下来。

    她脸色苍白如纸站了足有半个时辰功力神态才回复过来。

    松了一口气总算捡回一命。

    既仍有几年寿元自可找些人参何乌等灵药又或修练玄门魔门的某一些功法使寿命延长。

    想到这里精神一振先运转了一周天“密藏心法”把生命的磁场精神全敛藏起来才举步缓行。

    心底里忽地浮起韩柏那恼人的鲜明印象忆起给他挤压搂抱的动人情景旋即大吃一惊知道自己因真元损耗魔功减退所以竟会抵受不住他的魅力。

    就在此时她打了个寒哦骇然停步。

    朦胧的月色下一个潇伟岸的人影负手傲立前方。

    单玉如不能相信地颤声道:“浪翻云?”浪翻云哈哈一笑大步走来淡然道:“教主为何这么浪荡竟荡到金陵城外来会见浪某人是否忘记了浪某的警告。”单玉如想起他“不得离开金陵城半步的警告”娇躯一颤恍然道:“原来秦梦瑶和你串通了来算计妾身的。”不由心中大恨若非秦梦瑶有如果她肯收山罢手便可把她放过之语以她单玉如才智早应猜到浪翻云这么轻易离去当是因有秦梦瑶这招杀手简。

    即使在她功力处于巅峰的时刻恐仍非浪翻云十合之将这刻更不用提了只感遍体生寒连逃走的心志和力气都失去了。

    浪翻云直来到她身前忽地伸手抓着她娇俏的下颔托得她的俏脸往上仰起柔声道:“看到那高悬着明月的夜空吗?这世界是如此美好为何你却要终生活在黑暗里干着损人的事:脑中除了阴谋诡计外再无其馀?”单玉如双目一红两行热泪顺着面颊流下闭上美目凄然道:“妾身知道对你不起给人家一个痛快吧!”浪翻云反手一掌重重挤在她的粉姐玉颊上打得她惨叫一声旋转着飞跌开去颓然倒在地上。

    当她再抬起头来右边玉颊多了个淡红的掌印却没有肿起半分。

    浪翻云冷然道:“死到临头还向我施展媚术不过你也好应自豪能令浪某破例掌击女人。”单玉如仍是楚楚可怜的样子垂下头来轻轻道:“玉如是真心悔疚你怎样对我亦绝不会有半句怨言。”浪翻云哈哈一笑道:“想起帮主之死惜惜之恨就算你比现在可怜百倍也休想浪某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单玉如猛地仰起俏脸颤声道:“不须你动手。玉如便自绝给你看免得弄污了浪大侠的尊手。”浪翻云微微一笑来到她身前低头细看她堪称绝世的芳容油然道:“纵使教主自杀身亡浪某也要把你的级割下好回去祭奠帮主和惜惜的亡灵。”单玉如终脸色微变知道给这天下称雄的剑客识破她的图谋。

    她当然不会真的自杀只想施展魔门神技进入假死的状态若浪翻云信以为真她便可在稍后回醒离去继续快乐地生存。

    忽然间她醒悟到在这盖世剑客前无论文的式的都斗他不过。

    单玉如叹了一口气把娇嫩的纤手递给浪翻云撒娇似的道:“大侠可拖人家起来吗?”浪翻云不置可否却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单玉如暗自心惊此人乃唯一接触她身体而毫无感觉的男人换了别人只要略碰到她身体任何部份受她媚功感染谁不色授魂与。现在一倚仗的就是媚术使对方不忍杀她。

    她挪多姿地缓行开去以哀求的声音道:“陪人家走几步好吗?就当是行刑前的最后盛飨吧!”浪翻云微微一笑负手陪她走下小丘。

    单玉如以一奇异的节奏和诱人的姿态旋律盈盈前行使高挺的双峰隐约地在薄衣内含蓄地颤动着。那种暗示性比之赤身**更散出惊人的魅力。对着她动人的体态只要是没有缺陷的正常男人真是没有人能不起色心尤其是她脸上正闪着贞洁的光辉那种极端的对比更使人兴起不顾一切粉碎她端庄严正外表的意欲。

    浪翻云亦不由心中暗叹要杀死这么一个外表看不出任何凶毒、却是倾国倾城的绝世尤物确不容易。他虽好象占尽上风但仍未真个过得她媚术那一关若能迫得她出手偷袭他便可说大获全胜了。否则纵使狠心辣手摧花。那杀死一个毫无反抗力女人的那深刻印象会造成不利于他修为的后遗症。

    于此也可知单玉如不傀为魔门的顶级人物在此等智穷力绝的时刻仍有反抗之力。

    单玉如忽地轻呼道:“唉:玉如累了!”就在山脚的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春意盈盈的美目柔情似水地瞧着浪翻云。

    浪翻云卓立不动目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她仿佛她只是件没有生命的死物。

    单玉如心头一寒感受到浪翻云可随时向她横施辣手的心意媚功相应下大幅减退勉强一笑凄然道:“玉如的一生里还从未碰上半个可征服玉如的男人.但现在人家却是心甘情愿向你投降任君摆布。”这番话出自这能颠倒身旁所有男人位高权重的美女檀口.不论真假亦可使任何男性自豪。

    浪翻云却一点不为所动仍是木然瞪视着她。

    单玉如浑身不自在起来浪翻云的眼神便她感到心内所有秘密都完全暴露了出来。

    浪翻云忽地长长吁出一口气望往从薄薄白云后透出仙姿的明月眼中射出无比深刻的情怀无限温柔地道:“惜惜:你可以安息了!”单玉如心中涌起不能抑制的恐惧知道就算自己的媚术再厉害百倍也敌不过浪翻云对他亡妻的感情换言之他终会下手杀她。

    猛一咬牙双环趁浪翻云分神思念娇妻之际悄无声息地由一对翠袖内飞出突袭同时仰后斜飞凭她的追术只要拉开一段距离说不定能躲过浪翻云的追杀。

    宝库的秘道被打了开来伤者先被运走。

    这条秘设计巧妙先由库顶直伸十多丈才往下斜伸谁都不知出口在那里。

    燕王棣果然贯彻承诺坚持不肯率先离开置众人的苦劝来个充耳不闻。

    此时只有一半人进入秘道之内想加快点行动都不成。

    “轰!”又一堵高墙倒下。

    春和殿就像个弱质女子正给一群恶汉把衣服逐件脱掉娇贵的**逐分逐寸地不住暴露人前。

    范良极却是最兴奋的人手持大袋专挑宝库内的精品塞进去对炮声充耳不闻。

    炮声倏止。

    燕王棣、韩柏等均守在中殿处。

    戚长征讶道:“为何他们忽然客气起来呢?”僧道衍笑道:“他们在等我们逃出去好逐一屠戮。燕王棣摇头道:“任允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毁坏父皇的遗体负上不孝之名。”众人点同意愈来愈佩服燕王棣洞察无遗的人见地。

    杀声四起.震耳欲盐。

    连戚长征那么胆大包天的人都为之色变厉声道:“燕王请立即离开由我老戚挡着他们。”寒碧翠尖叫道:“碧翠死也要和你在一起。”韩柏等正要说话.了尽合什道:“各位施主请和燕王一起走吧:了尽亦会跟来。这处就交给七位师兄。皇上既已寿终正寝他们亦完成了使命决意以身殉道。时间紧迫。切勿多言了。”众人无不心头激动往似老僧入定的七位影子太监望去。

    老公公睁开神光四射的锐目微微一笑道:“范施主锁好宝库.关上地道而我们则死守这中殿之地只要不让他们知道各位如何离去各位必能安返顺天。”燕王棣抢前下跪向老公公等连叩三个响头霍然起立喝道:“我们走!”虚夜月忍不住“哗”一声哭了起来倒入韩柏怀里去。

    了尽与七位同门相视微笑低喧一声佛号.迫在众人背后去了。

    他们才进入秘道无数如狼似虚的兵将。潮水般由各个入口、窗门飞涌而来。

    老公公一声佛号七人一齐出手。

    浪翻云仰天一阵悲啸闪电移前间不容中躲过双环凌厉的攻势.覆雨剑来到手上后先至鬼魅般追到单玉如背后丈许处。

    单玉如忽感剑气罩体魂飞魄散下强摄心神回身以仅馀的一对翠袖应敌。

    剑雨漫天开就若月色碎作了无尽的光点把左冲右突的单玉如笼罩在内。

    单玉如变成了笼中之鸟虽有振翅高飞之想却闯不出那区区之地。

    乍合倏分。

    单玉如玉脸血色尽退跄踉倒跌.到站稳时娇躯不受控制地起抖来。

    她身上全无伤痕但谁都知她吃了大亏。

    单玉如眼中射出汇集着惊惶、绝望和痛恨的神色.颤声道:“浪翻云!你好狠!”浪翻云收剑回鞘微微一笑道:“若说狠心浪某自叹不如为了一己私弄得天下生灵涂炭祸及无辜。像浪某与你无怨无仇教主仍不肯放过还以卑鄙手段害死浪某的妻子你说谁更狠心呢?”再冷哼一声道:“教主最好找条小河看看倒影。欣赏一下气功被破后上天对你的惩罚。”掉头便去。

    单玉如颓然坐倒地上不断打着寒噤本是乌黑的秀已变得灰黯无光脸与手上的皮肤完全失去了动人的光泽身体不住抖颤。

    这时她连自杀的气力都失去了脸上现出疯狂的惧色。

    浪翻云转瞬消失在月照下昏暗的山野里。

    地道又深又长整个时辰后先头都队才抵达另一边的出口。

    严无惧钻了出去。推开掩压着入口的杂物赫然觉是个堆放货物的无人仓库不一会他回到入口处向下面的叶素冬叹道:“真是精老叶你猜这里是什么地方?”叶素冬跳了出去大奇道:“是那里呢?”倾耳一听动容道:“外面是秦淮河吗?”

    严无惧道:“是秦淮外河和长江**界处的石头城水师船坞外面还泊有几艘楼船级的水师哩。”叶素冬大喜道:“这里的指挥方玉璧是我们西宁派的人。”严无惧道:“人心难测谁知他有否投靠天命教又或决意归附允先把伤兵运出来我们集中人力一举把船坞控制然后扬帆入江那就算允有百万雄师亦莫奈我何!”计议既定立即进行。

    到燕王棣、韩柏等钻出来后均有重见天日的感觉。

    弃素冬、严无惧、帅念祖直破天等四将领着数百精锐潜出仓外行事。

    只有范良极这贼王坐在一角爱不释手地点算着顺手牵羊得来的宝贝忽然招手唤韩柏过去。

    韩柏放开搂着虚夜月和庄青霜那两条小变腰的手来到他旁边道:“什么事?”范良极以眼角一瞟默立一角的陈令方道:“你那便宜二哥定是因去了官而不开心替我劝他看开点吧!”韩柏知他因曾欺骗陈令方而耿耿于怀所以份外关心这结拜兄弟。

    点头后来到陈令方旁道:“嘿:二哥!”陈令方长长叹了一口气。

    韩柏鼓起勇气道:“异日燕王得了天下二哥的官可当得更有威势放心吧:我怎也要向燕王给你封个好职位。”陈令方摇头道:“老哥我一点都不担心官运像这么绝无可绝的险境都可安然脱身又不用走破鞋子般去逃难把屁股往船上一放就行了。”韩柏奇道:“那为何你仍是愁眉不展呢?”陈令方然道:“我只是舍不得小妮妮哩:她对你二哥我是真情真意没有了她官当得再大都没有意思。”韩柏恍然而悟记起燕王棣当日在香神舫上赠他的异族美女。一时热血上涌拍胸道:“这事包在我身上二哥既把朝霞送我我韩柏赴汤蹈火都要把小妮妮带来你身边。”

    陈令方吓得扯着他的衣袖骇然道:“现在京师遍地敌人我们又要立刻逃命你怎也不可以溜回去。”韩柏失笑道:“你忘记了老子是福将吗?你看四弟我会否像短命的人?”陈令方一想也是仍不放心道:“但你千万要小心一点。”范良极这时走了过来听到原来是如此这般后义不容辞道:“念在一场兄弟本大哥就协助这小子为你载美而回嘿:让我先去找月儿霜儿疏通一下若她们也要跟去就糟了。”迳自找两女去了。

    韩柏又问明了陈令方小妮妮住处和有关细节后燕王棣已和两女齐往他们走过来。

    虚夜月泰然地拉着韩柏手臂道:“月儿虽舍不得和天君分开但陈二哥的事要紧月儿绝不会阻搁。”庄青霜两眼一红垂下头去幽幽道:“成事后你们怎样与我们会合呢?”燕王棣道:“这个没有问题待会让本王告诉他们几个联络地点和人物只要接触到他们就可以找到我们了。”伸手亲切地搂着韩柏和范良极两人肩头走了开去低声道:“千万小心若你们任何一人稍有闪失本王会感到抱憾终身。”两人受宠若惊至此总感到燕王棣确比朱元璋真诚一点。

    燕王棣又道:“你们为了朋友的一个小妾竟肯冒此大险本王真的非常感动。”

    范韩两人心中有鬼唯唯诺诺逊谢了。

    燕王低声说出了刚才所说的联络人这才珍重惜别。

    此时仓门大开叶素冬伴着个文秀的将军大步走进来。

    那将领一见燕王棣便屈膝下跪道:“小将方玉璧参见皇上。”众人均呆了一呆这时才想起燕王棣早变成大明的天子只要返回顺天便可挥军南下清除叛党。

    除了了尽外仓内所有人全体下跪向新主高呼万岁。

    燕王棣心头一阵激动泛起与这些人血肉相连、荣屏与共的感觉。

    暗下决心将来就算得了天下也绝不会学朱元璋般把这些人逐一诛戮。

    浪翻云回到金陵城外一所小刹里怜秀秀、花朵儿和歧伯正心急地等待着他还有负起保护他们之责的秦梦瑶正与怜秀秀在禅室内闲聊着。

    怜秀秀见浪翻云回来像盼望丈夫回来的小妻子般惊喜欢迎。

    秦梦瑶微笑道:“看浪大哥神舒意畅的风单玉如必已伏诛剑下。”浪翻云欣然一笑坐在一旁的椅子里接过花朵儿奉上的春茗颔微笑淡淡道:“梦瑶是否就此归隐静斋再不履足凡尘呢?”秦梦瑶道:“大致如此不过刚才皇城内炮声不绝显然是朱元璋出了问题未能控制全局梦瑶想回去一见韩郎才决定返静斋之期。”浪翻云露出深思的神色叹道:“鬼王果然法眼无差朱元璋终过不了这三天大寿。相学虽说是小道但却真有鬼神莫测之机。”秦梦瑶柔声道:“韩郎刻下仍在金陵城内梦瑶送别大哥后便立即起程去找他。”

    浪翻云笑道:“小心一见后又难舍难离这小子魔种已臻大成之境对梦瑶会生出强烈的感应力。你的剑心通明根本有他的魔种成份在内很易会对他情不自禁。好象现在找到藉口便又要与他胡混去也。”怜秀秀失笑道:“浪大哥竟也会这么调笑梦瑶秀秀真不能相信。”秦梦瑶意态自若浅浅笑道:“大哥爱怎么说也行.要梦瑶不见他这一面万万不行梦瑶又不是未与他胡混过多一次少一次都没有什么相干。大哥珍重拦江一战梦瑶不能来为两位呐喊助威只可在静斋潜心默祷望此战能继百年前传鹰和蒙赤行的长街一战成为千古流传的美事。”浪翻云对秦梦瑶答得如此坦白直接非常欣赏大笑着长身而起道:“既是如此大哥再不阻梦瑶你去与情郎相会。我和秀秀亦立即起程赶赴洞庭。此地一别可能永无再见之日好梦瑶你珍重了。”秦梦瑶盈盈起立。向浪翻云送出一个迷人的甜笑再向怜秀秀三主仆打个招呼飘然去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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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介绍:
《覆雨翻云》以黑道三分天下为历史场景,贯串全书的灵魂人物也是怒蛟帮席高手浪翻云,为一深情男子,丧妻后消沉壮志,却卷入天下派系新旧争夺,浪翻云手持覆雨剑,能否整顿天下纷乱之局?本书是黄易最有诗幻之意的武侠长篇,场面如电影气势磅礡,精采非凡。覆雨翻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覆雨翻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覆雨翻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