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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易     覆雨翻云txt下载     覆雨翻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章 盖世刀法

    水月大宗双脚尚未触地碧天雁箭般标前双一先一后朝水月大宗击去度气势均达第一流高手的境界。

    水月大宗仍在半空冷哼一声不觉任何动作水月刀竟高擎半空迎头往碧天雁盖下去比碧天雁还快了一线。

    铁青衣等齐生寒意这么快的拔刀出刀动作还是初次见到。

    水月刀才离鞘凛冽有若实质的杀气笼罩了方圆三丈之地连在最外围的谷姿仙、庄青霜和寒碧翠亦要运功抗御才不致牙关打颤往后退开。

    水月刀果是先声夺人。

    十字镖雨点般由水月大宗身后屋脊上的四侍连珠出射向想扑前援手的风戚等人。

    碧天雁与水月大宗正面交锋感觉更是难御对方劈下来的倭刀似带着一种使人目眩神迷似实还虚的诡异邪力教人全无办法捉摸它的度与来路。更惊人是他的先天刀气刀未至刀气已至若给刀气劈中伤的将是内脏而非皮肉但杀伤性却同样可怕。

    在这生死时刻碧天雁自知无法在刀气袭身前先伤对方。立反攻为守双交叉作十宇“卡嗦”脆晌、接着了水月大宗这惊天动地的一刀。

    无可抗御的刀劲透而下碧天雁竟不得不坐马沉腰以化劲道脚下厚达数尺的石板立时“砌”的一声裂碎远看去就若水月大宗一刀把碧天雁劈入地里。

    碧天雁知这乃生死存亡之一刻狂喝一声抽出右闪电出击同时以左把水月刀向左方卸去。

    水月大宗一声大笑脚踏实地水月刀弹了起来刀光再闪。

    碧天雁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众人明明见水月刀没有碰到他都不明所以。

    铁青衣长啸一声卸下长衣手卷衫束变成一卷棍状之物向水月大宗捣去。

    荆城冷骇然扶着倒退的碧天雁惊叫道:“雁叔没事吧!”

    碧天雁脸无血色显是损耗极钜摇头道:“幸好他破不了我的护体真气”大叫道:“青衣小心他的先天刀气!”

    “蓬!”

    衣束水月刀交击。

    这时四侍分散落到水月大宗后方摆开架势虎视众人却没有出手。

    水月大宗动也不动铁青衣却全身一震急退三步。

    倏地水月大宗以玄奥之极的步法移前五步刀光一闪疾取铁青衣胸膛。

    铁青衣给他凌厉无匹的刀劲震得手臂酸麻见水月刀电射而至施出看家本领衫束化回长衣潮水波浪般扬起“蓬”的再挡了一刀这回只退了一步。

    水月大宗赞道:“好本领!竟懂以柔制刚之理。”蓦地刀光大盛幻出重重刀影催出阵阵刀气漫天盖地随着玄奇步法狂风扫落叶般往铁青衣卷去。

    铁青衣夷然不惧长衫化作一片青云反往对方卷去。

    戚长征和风行烈打个眼色均看到对方脸上惊容如此盖世刀法实是未之前见。

    就在此时虚夜月娇叱一声鬼王鞭灵蛇般先落到地上瞬眼间沿地窜去卷往水月大宗的右脚。

    水月大宗喝止后方四侍道:“不准动手。”哈哈一笑水月刀挥击在铁青衣贯满真劲的长衫上把他震得侧跌开去自己则倏地闪开。虚夜月诡异无比的一鞭立时师老无功。

    表王鞭由地上弹了起来随着虚夜月前冲的身子追着水月大宗攻去。

    荆城冷一把拦着想上前援手的庄青霜和谷姿仙、厉声道:“我去!”反身亡命扑丢。

    水月大宗见引得虚夜月追来心中窃喜、只要擒得这女娃那怕鬼王不任由宰割。

    秦梦瑶坐到艇尾把划艇之责交回韩柏后者逆流把小艇往落花桥驶去。

    秦梦瑶神态雅心灵一片平静。今次再会韩柏她感到一切都不同了。

    她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般全心全意渴想和韩柏在一起共享那种难以言喻的然感觉。这与男女之情绝对无关就像和浪翻云、庞斑又或言静庵相处时那种醉人的感受。

    包何况她对韩柏情根深种便她知道无论韩柏对她怎样放恣她只会欣然接受不会生出抗拒之心就像他刚才那么温柔地搂了她的腰肢轻抚了她的酥胸。

    她感到道胎和魔种在精神的层面紧锁在一起谁都不肯和不愿分开来那种**交融的感觉是舍韩柏外再无任何人可赋予给她的。

    若非尚未接回心脉她便可和韩柏共尝魔种道胎灵欲浑融的甜美滋味。

    但现在他们必须分别达到有情无欲有欲无情的境界。

    成功与否已完全要看韩柏的表现。她只能从旁引导。

    但她并不放在心上自剑道有成以来她早看破生死得失没有任何事会放不下包括自己的生命。

    韩柏呆看着她一瞬不瞬。

    秦梦瑶蛮腰轻扭白了他一眼道:“还穿着衣服都要看得这么色迷迷吗?”

    韩柏早认识到这仙子出世和入世的两面。

    出世的她凛然不可冒犯入世动情时则比任何女人更加姣美诱人娇艳媚惑至使人迷惘颠倒的境界。

    韩柏今晚自见到秦梦瑶后魔种一直处在最佳的状态下他可以清楚体会到秦梦瑶对自己的海样深情感应到她甘愿委身从他的心意。更使他感动的是秦梦瑶抛开了包括生死与师门责任在内的一切把芳心和**完全绝对地向他开放任他为所欲为。只恨不知如何才能由始至终都保持在**分离的先天道境里。

    这几天当他和诸女欢好时每可在神醉魂销的一刻攀上那种境界。但那只像妙手偶得的佳句这刻想蓄意为之却是可想不可得。

    若以无想十式的玄门正宗为之则未开始早肉欲退尽亦是不行。

    现在他甚至不敢挑起秦梦瑶的**因为若以后天之法只能挑起后天的**可能尚未与秦梦瑶合体她即受不住凡俗欲火的冲击心脉断折玉殒香消这如何得了。

    秦梦瑶见自己出言逗他这小子仍是一本正经轻轻一叹后俏目凝注河水幽幽道:“河水流过的地方草木欣欣向荣生命像花般盛放繁开。河水去了又来生命亦一代一代接续下去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韩柏呆了一呆。

    他是个热爱生命和入世的人很少会想及这类哲理性的问题但知道秦梦瑶一言一语均大有深意忙思索起来沉吟道:“那目的定是出了生命本身的范畴而我们则是生命的一部分。所以若只凭生命赋予的能力可能永远不能勘破这生死之谜因为生命本身局限了我们。”

    秦梦瑶挺直娇躯秀眸射出深不可测的智能喜孜孜地道:“这就是鹰刀的意义。我有一个尚未告诉你们的秘密鹰刀的来历诡秘莫测是在鹰缘十八岁时突然出现在布达拉宫的大殿那时宫内正举行鹰缘正式登上活佛宝位的大典。没有人知道它从何而来。由那天起鹰缘把盖世武功彻底忘记。变成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人任其它人怎样测试亦探测不出他体内有丝毫真气亦由那天开始鹰缘成了西藏最受尊敬的活佛。”

    韩柏听得目瞪口呆咋舌道:“我的乖乖小梦瑶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我就像在听神仙故事。”

    秦梦瑶见他回复了平时的状态轻挽被夜风吹乱了的秀甜甜一笑道:“由亘古至今每一代都有神仙故事有些是真有些是假。但它们都代表着人类的憧憬和梦想那就是想知道‘我们究竟在这里干什么?’那答案可能就在你背上的鹰刀之内。否则传鹰何须以无上神力在破碎虚空而去后仍念念不忘将它交给自巳的宝贝儿子呢?”

    韩柏一脸难以置信地伸手抚往背上的鹰刀瞪大眼睛瞧着秦梦瑶道:“破碎虚空?”

    秦梦瑶站了起来。移入韩柏怀里坐到他腿上脸贴着脸柔声道:“是的!破碎虚空是四十九章“战神图录”最后一章说的是道界魔门千古追寻那最后的一着就是如何脱宇宙那‘虚空’的本体进而成仙成佛。再不用受这宇宙的规律约束。那便等若棋子越了棋盘明白到自己只是棋子。”

    贴着她的小脸蛋嗅着她身体的芳香享受着腿股交迭的感觉听着她这么启人玄思充满智能的说话韩柏心神皆醉叹道:“我明白了梦瑶是否要我向鹰刀求救因为我现在欲火焚身只要一旦能令**分离我不理什么场合亦要破进秦梦瑶的仙体内去。”

    秦梦瑶知道激起了他的魔性因为魔种巳在精柙的层面上向她的道胎进侵使她感到心动神摇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同时以脸蛋摩深情地道:“只要夫君认为可以的话梦瑶随时随地愿荐枕席。”

    风行烈和戚长征见虚夜月和荆城冷两师兄妹不顾自身地向水月大宗攻去那敢迟疑亦分由两侧抢攻。

    碧天雁这时调息完毕和铁青衣由两翼切进一边监视后面四侍的动向防止他们出手突袭、亦全神观战随时准备加入战团。

    酣战至此鬼王府四大家将已有两人出手都是招架乏力而退。只从这点可看出水月大宗不愧东瀛席刀客教座直有挑战庞斑浪翻云的资格。

    他的刀法霸劲狠辣专走偏锋胜败动辄分于一刀之内。

    现在谁都知道在场者无人可独力对抗此人。

    在荆城冷赶上增援心爱的小师妹前水月大宗向虚夜月劈出了有若绣花般细腻纤巧的三刀把她神出鬼没的鞭法封挡得一筹莫展然后刀芒暴盛硬抢入鞭影的空间一探手竟给他抓着鬼王鞭水月刀则化作激电风雷旺起般往荆城冷击去使他不能插手坏事。

    在这种胜败立判的时刻即可见鬼王对女儿的苦心栽培并没有白费。

    虚夜月想都不想立刻弃鞭抽出背上雪梅香剑挽起一球剑花往水月大宗胸膛露出的空门送去娇秀的俏脸现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水月大宗本想把她硬扯入怀那料得到她反应如此正确决断一指点出时看到她那可爱动人的表情竟下不了辣手摧花的狠心肠收回了三成力道。

    荆城冷藉鞭长之利鞭梢一把抽在水月刀近手把处梢后的一截鬼鞭同时起了一重波浪海潮般摇打在刀锋处用劲之妙教人深为惊叹。

    凌厉的一刀竟被他化去。

    水月大宗仰天一阵长笑道:“好鞭!”回刀固守结实得有如铜墙铁壁没有丝毫空隙霎时间挡了荆城冷五鞭。

    这时他左手一指点在虚夜月雪梅香剑的锋尖处。

    虚夜月催出剑气只觉内劲如毛牛入海空虚飘汤难受的要命。

    水月大宗手指缩退回带竟硬生生把虚夜月拖得往他撞过去。

    戚长征和风行烈两人离得最近大惊失色下分由外档扑上抢救。

    水月大宗右手水月刀反守为攻一个中劈往荆城冷咽喉破去恰是荆城冷唯一的空隙并正好避过了他的鬼鞭。

    荆城冷无奈后退没法援手。

    眼看谁都来不及救虚夜月这可爱的妮子一声娇叱弃去香剑娇躯一旋竟脱出了水月大宗的牵引横移两步避过了遭擒厄运纤手往下一探拔出插在靴桶一长一短的匕挽起一堵剑网。使水月大宗不能乘虚进犯。

    比姿仙庄青霜和寒碧翠惊魂甫定同时叫道:“月儿退下。”

    虚夜月娇声应道:“月儿不怕他!”

    “锵锵”两声施出玄奥招法竟挡开了水月大宗鬼神莫测的一刀。

    此时戚长征和风行烈开始和水月大宗近身接触。

    荆城冷向水月大宗硬攻了十多鞭给他凌厉无匹的刀气震得血气翻腾心跳目眩乘机退出战圈。回气休息这时才明白铁碧两人为何不能迅回到战场。

    最先攻往水月大宗的是风行烈的丈二红枪一上场他即使出燎原枪法最厉害的杀着“威凌天下”一时枪气嗤嗤驽涛裂岸般往水月大宗卷去。

    水月大宗为之动容掠过惊异之色空着的手回握刀柄刀指地上刀柄先后撞上虚夜月的鸳鸯匕把她挡退。然后水月刀斜挑向上竟在重重枪影里找到真命天子挑中丈二红枪枪头。

    眼看红枪往上汤起时他便可抢入对方空间一刀克敌。岂知风行烈得厉若海真传又是体内三气汇聚兼曾目观厉若海与庞斑的决战那会如此容易给他收拾施出了拖枪势化上汤之势为回拉之力。

    丈二缸枪倏地消失不见到了腰背之后拟出无枪之势。

    水月大宗何曾见过如此玄妙枪法这时戚长征天兵宝刀已至埋身疾劈竟半点都不惧他的水月刀。

    水月大宗脸容古井不波水月刀高举横在头顶往后疾退作了个大上段冷冷看着左右攻来的两大年轻高手次露出凝重的神色。

    虚夜月被水月大宗的刀柄撞得两手酸麻不敢逞强退到谷姿仙和庄青霜身旁。寒碧翠得这机会补了虚夜月的空隙持剑由中路欺上去。

第七章 鬼王秘技

    韩柏神魂颠倒地离开秦梦瑶的香看着这不胜娇羞的仙子凡心大动的诱人样儿大口急地呼吸道:“梦瑶啊!我知你真是由天上下来的仙子快告诉我怎样可悉破鹰刀的秘密使我的魔种生出道心那我将可随时臻至**分离的先天境界求求你吧!我知道你定有答案。”

    秦梦瑶嗔道:“你这人呢!到此刻还要对人家嚼舌头。”又“噗哧”娇笑道:“想悉破鹰刀还不容易嘛只要你的精神能嵌进传鹰存于鹰刀的精神烙印去自然可分享到传鹰的经验。一韩柏心头剧震想起与水月大宗交手时曾和鹰刀产生奇异的联系隐隐间似抓着了某种微妙的东西。秦梦瑶搂着他脖子吻了他面颊柔声道:“梦瑶爱看你现在那种凝神沉思的表情有种震撼人心的魅力。”

    韩柏接触到她深情的眸子缓缓道:“我或者有方法勘破鹰刀的秘密只恨时间无多梦瑶若再不能续回心脉恐难捱过今晚。”

    秦梦瑶微笑道:“除非能像传鹰般跃马虚空而去否则谁能不死!迟些早些不外如是。韩郎何须介怀。但我却有奇妙的预感知道韩郎定可为人家接回心脉让梦瑶乖乖的做你的妻子。”

    韩柏兴奋起来道:“我差点忘了自己是福将何况你这仙子的预感定错不了。不过你休要骗我你绝不可能像诗姊姊等般甘心做我韩某的归家娘是吗?”

    秦梦瑶横他一眼道:“若给你彻底征服了谁说得定人家会变成什么样子无赖大侠落花桥到了上岸吧有很多人等着我们呢。”

    韩柏愕然道:“很多人?”

    秦梦瑶叹道:“由你下船开始一直有人跟着我们由这里到皇宫绝不会太平无事。”

    韩柏豪气狂涌哈哈一笑拔出鹰刀扶着她站了起来道:“我忽然信心十足就算来犯的是里赤媚亦有把握把你送入宫去。”

    秦梦瑶移到他身后攀上他的背脊两腿挟着他的腰腹凑到他耳旁道:“由此刻起梦瑶把一切全交给你了。”

    韩柏伸手往后在她的美臀大力拍了两记笑道:“放心吧!一切包在为夫身上。”一声长啸拔足离艇背着这天下第一美女仙子投往岸上去。

    风行烈箭步前移丈二红枪由腰眼吐出像一道激电般射在水刀刃上绞击在一起。

    水月大宗雄躯剧震往后一晃。

    风行烈亦退了开去却是退而下乱丈二红枪弹在高空化作千百枪影。

    戚长征像头猛虎般扑到水月大宗左侧“嚓嚓嚓”一连劈出三刀天兵宝刀决汤翻飞每一刀均若奔雷掣电全不留后手。

    水月大宗刚挡了风行烈凌厉无匹的一枪本应乘势追击可是戚长征惊人的刀势却使他不敢轻忽全力施出水月刀法卷往成长征刀光刀气激昂跌宕不可一世。

    刀锋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戚长征完全陷进了水月刀使人身不由主的激流里。只觉对方每一刀均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且重逾万钧奋力挡了十多刀后早给他杀得汗流浃背挡三刀只能还一刀暗叫厉害但又痛快之极。

    寒碧翠宝刃已至。

    水月大宗踏着玄奇步法水月刀潮影一展把她亦卷了入去竟仍应付裕馀。

    “锵!”

    丈二红枪又至。

    一时间四道人影分合不休兔起鹊落兵刃交击声不绝于耳看得双方之人均目眩神迷。

    就在此时鬼王蓦地出现战圈近处哈哈大笑道:“水月兄假若虚某现在出手保证能在三招之内取你性命。”

    风林火山四侍立即移前过来却给铁青衣和碧天雁截着不敢轻举妄动。

    水月刀光芒暴盛却仍迫不退三人。

    水月大宗犹可开口道:“以多胜少算什么英雄。”

    虚若无冷冷道:“我们是两国交锋非是江湖比武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给我住手。”

    水月大宗收刀后移。

    三人当然同时退开。

    水月大宗尚未站稳鬼王欺身而上水月大宗一刀劈去鬼王哈哈一笑衣袖里滑出一截名震天下的鬼王鞭激射在刀锋处。

    表王晃了晃水月大宗却后退了小半步。

    表面看虽似是鬼王占了上风可是水月大宗在力战之后所以仍应是平分秋色。

    表王鞭又由衣袖滑回去另一截竟又从裤管滑出来像能自己作主般往水月大宗脚下扫去。

    水月刀猛插地上险险挡了他这诡异莫测的一鞭。

    戚风等人大开眼界想不到鬼王单懑肌肉的移动和内功的驾驭把鬼王鞭用至如此使人防不胜防出神入化的地步使水月大宗亦要改采守势。

    表王鞭缩入裤管里影踪全无但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由什么地方钻出来。

    水月大宗刀回鞘内微微一笑道:“鬼王终是英雄人物水月领教了在决战浪翻云前再不会来扰下清修。”

    众人都暗讶水月大宗能屈能伸这么一说鬼王自不好意思把他强留。

    表王点头道:“水月兄确有挑战浪翻云的资格请了!”

    水月大宗一声呼啸领箸四侍去了。

    戟罗的声音在后方响起道:“水月刀确是名不虚传若虚兄不亲自出手我看他还不肯死心。”

    表王转身笑道:“我怕受伤他也怕受伤不能以最佳状态对付浪翻云这叫两者都怕怎打得起来。来我们继续下棋。”

    秦梦瑶耳际风生在韩柏强壮安全的背上随他窜高跃低这一刻还在檐顶间驾雾腾云下一刻则在横街小巷里急窜又或跨墙进入人家的院落里所采路线莫可预测迅快无伦。

    她的道心澄明不染清楚感到韩柏利用魔种敏锐的特性先一步避过敌人的拦截。

    韩柏愈是狂奔疾走愈是欢欣莫名。

    背着使自己梦萦魂牵的仙子他感到双方不但在精神的层面上紧密和融浑无间的结合着即使在物质的层次中他们的血肉亦连接起来成为一体。

    那种深刻的感觉绝不会比男女合体交欢逊色分亳但却又是那般然醉人。

    包奇妙的是手中的鹰刀像变成了有生命似的灵物使他的心灵扩展开去忘忧无虑没有半分惊惧惶恐。

    魔功不住运转突破了以前的任何境界过了体能的限制。

    那种感觉像魔种初成由被埋处钻了出来在荒野狂奔后来更遇上靳冰云时的情景只是那感觉更强烈百倍。

    整个白雪覆盖了的世界与他再没有彼我之分包括了紧贴背上的盖代美女和手握的鹰刀。

    当他再跃上一座巨宅的瓦顶时皇城遥遥在望。

    两道人影落到他身旁陪着他朝前掠去。

    左边是天下无双的剑手浪翻云右边是两大圣地净念宗之主了尽主。

    由这里开始房舍稀疏起来更多的是园林和旷地再无法借地势来躲避敌人的追击敌人截击的重兵亦将布在由此往皇城的路上。

    韩柏分别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浪翻云笑道:“鬼王真懂看气色看出韩小弟今晚有难所以把鹰刀交给你。”

    了尽淡笑道:“能否闯到皇城全赖檀越了。”接着低喧一声佛号。

    秦梦瑶闭上美目紧搂韩柏对身边的事不闻不问晋入了定的至境。

    交谈间四人掠过了二十多幢房舍前方忽地现出数度人影。

    韩柏定睛一看暗叫乖乖不得了。最碍眼当然是里赤媚、年怜丹和那‘荒狼’任璧其他两人乃由蚩敌和强望生看来今夜方夜羽的人倾巢而来存心置自已于死地。

    浪翻云一声长啸远近皆闻前而出雄鹰搏兔地往敌人投去。

    那边的里赤娼知道他是故意惊动皇城严无惧方面的人心中暗恨。

    初时他们打算在韩柏和秦梦瑶会面时立即出手;那知秦梦瑶竟坐艇而至秦淮河上又有浪翻云和了尽作护法不宜群斗惟有苦待他们上岸。那知韩柏这小子忽然功力大增又利用地势鬼神莫测地避过了他们的追截直到这里才拦上他们。不过亡命相搏生死判于数招之间只要缠住浪翻云和了尽那怕不立即以雷霆万钧之势把韩柏和失去作战能力的秦梦瑶绞个粉碎。

    一声冷笑往落在瓦面的浪翻云攻去。

    浪翻云脸孕微笑“锵!”的一声覆雨剑落到手上先爆起一个剑花接着化成千千万万的剑芒光点巨浪激涛般往五人冲撒而去。

    任璧还是初遇浪翻云虽久闻他的厉害仍想不到臻至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剑雨起时整遍瓦面全陷入光点里更慑人心魄是随着剑雨而来凝若实物无坚不摧的剑气今他觉得己方虽人多势众但却完全没法挥群斗的威力、变成处于各自独立作战的劣势里。

    任璧一声狂喝把蓄满的气功遥遥一拳击往光点的核心处。

    年怜丹有和浪翻云对战的经验那敢迟疑手中重剑似拙实巧一剑劈去。

    由蚩敌和强望生的连环节扣与独脚铜人并肩由两侧攻去。

    大战终于由浪翻云的覆两剑揭开序幕。

    风行烈、戚长征和诸女回到月楼时仍在兴致勃勃讨论着把水月大宗迫走一事。

    这时各人睡意全消由翠碧和夷姬献上香茗。

    宋媚和红袖欢天喜地迎上戚长征自有说不完的关怀情话。

    他们已从虚若无处得知水月大宗伏击韩柏不成才到鬼王府来寻晦气。

    坐好后戚长征摇头叹道:“韩柏这小子真是潜力无穷深不可测我们三人还是仅可挡着这倭鬼的攻势真令人想不透他为何可夷然无损地溜回来。”

    比倩莲抿嘴笑接道:“这家伙还龙精虎猛的吻了我们的月儿和霜儿化解了她们憋满一小肚子的怨气呢。”

    虚夜月和庄青霜被她笑得脸染红霞娇嗔不依。

    比情莲笑嘻嘻坐到两人的长椅间闹作一团气氛热烈。

    戚长征向寒碧翠夸奖道:“碧翠剑术大有精进可喜可贺。”

    寒碧翠得爱郎赞赏心生欢喜白他一眼道:“人家以前虽是一派之主但却像长在温室的花朵没有历练的机会唔!人家不说了。”

    比姿仙和她最是相投一直不敢问她丹清派的事这时见她心情大佳趁机关心地采问。

    寒碧翠神色一黯但旋又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道:“我们的牺牲并没有白费很多平时对我们冷漠的帮会家派忽然都对我们热心和尊敬起来在外地的师叔伯和师兄弟更是众志成城回来重整丹清派所以我才能抽身上来寻这狠心的人。”

    戚长征举手道:“好碧翠为夫早投降了还要我怎样讨你欢心尽避划下道来。”

    虚夜月轻轻道:“你定是吻得翠姊不够。”

    寒碧翠跺脚娇嗔却是暗自欢喜。

    戚长征坦然道:“最可憎就是水月这家伙否则寒大掌门早像月儿霜儿般怨气全消了。”

    众女娇嗔笑骂喜气洋洋。

    任谁与水月大宗这么可怕的刀法大师交手后仍丝毫无损自是值得心悦欢腾的事。

    比倩莲搂着虚夜月道:“月儿爹的鞭真厉害萁没想过可以这么使鞭的月儿会不会这样用鞭来!傍莲姊看看有没有把鞭子藏在衣服里?”

    自然又是一阵扭打笑闹。

    风行列想起韩柏皱眉道:“现在京师处处危机韩柏不知是否可应付得了?”

    戚长征笑道:“放心吧!这小子诡变百出又不像我们爱逞英雄况且大叔定会护着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忽然像想起什么事似的拉着风行烈到了一角道:“我们屡次被袭憋得一肚子闷气现在好应主动出击找方夜羽的人祭祭旗。”

    风行烈皱眉道:“敌暗我明如何可以下手呢?”

    戚长征的声音低下去道:“可以用诱饵的方法。”

    众女本竖起耳朵、听他两人说话见他们说的是正事遂不在意各自谈笑起来。

    比姿仙最爱关心别人走到褚红玉旁为她解闷红袖则向宋媚问起到京的经历气氛融洽。

    戚长征见众女再不注意他们压低声音道:“我明早约了古剑池的薄昭如说不定可由她处获得宝贵的资料风兄可否为我掩饰使我可脱身去赴约。”

    风行烈为之愕然。苦笑道:“你这风流的混蛋。”

    戚长征除了陪笑外还有怎么可说愈在生死决战的一刻他便愈需要美女的调剂和松弛他的生性就是如此。

第八章 战神图录

    当其冲的是里赤媚。

    他迎上覆雨剑独有剑芒形成的雨暴两手幻出千重掌影在瞬那间的时光挡了浪翻云十二剑全是以快对快没有一丝取巧。

    他全力展开身法在剑雨中鬼魅轻烟地移动把度不断提**到天魅身法的极限。

    他的凝阴真气与天魅身法二而为一当度增加时真气亦加强。确是玄奇秘奥的神功即管覆雨剑一时亦莫奈他何何况浪翻云仍要分神应付其它高手的进攻。

    “锵锵锵!”浪翻云同时挡了年怜丹三下重剑化解了任璧的一记隔空拳。

    安雨剑蓦地再盛放扩展把由蚩敌和强望生同时卷入了剑雨里。

    他亦消失不见。

    顿使与战者均有种玄之又玄的诡秘感觉。

    韩柏和了尽禅主与浪翻云早有默契趁浪翻云缠着敌方最强的里赤媚等人由战圈旁迅逸去刚跃下瓦面脚尚未触地色目高手“吸血铲”平东手持血铲、“山狮”哈刺温舞动双矛加上色目陀的大斧由前方扑至分取韩柏前额、左胁和右腰三处要害。高手出招自然而然配合无间教韩柏完全不可取巧窜逃除非他能硬闯过去。

    同一刻四条人影分从两侧闪出攻向堕后掩护韩柏背耆秦梦瑶的了尽禅左后侧来的是绝天灭地的一刀一剑右后侧则是初次出现的女真高手赤佳尔和贞白牙。

    赤佳尔的独门兵刃乃精钢打制的狼牙棒年在六十间须俱红有若一团烈火。

    贞白牙外号“流星”使的是山一条粗铁连起约两个钢球。

    这两人乃女真族公主“玉步摇”孟青青的护将武技强横绝不比色目高手平东和哈刺温逊色。

    七个人分二方向两人进击一出手就封死了所有进退之路。

    了尽禅主纵使在此陷身重闺强敌环攻的要命时刻仍是那么从容不迫低喧一声佛号一掌拍在秦梦瑶背上。

    韩柏本要出招抗敌一股沛然莫测的庞大内劲透过秦梦瑶的身体千川百河般涌入经脉里再结聚成上冲之力把他带得离地而起斜斜往上掠飞。

    了尽禅主两袖后拂把后方两组人硬生生迫开时闪电移前再两袖前挥迎上平东的血铲和哈刺温的双矛正中飞出那一脚才是精华所在先是脚尖一摆汤开了色目陀的大斧才破人色目陀的空门若非色目陀回手挡格包保立给一脚蹴死饶是如此色目陀仍给他踢得口喷鲜血倒跌开去。

    了尽禅主这一出手立时震慑了在场的其它高手。

    韩柏早大鸟般越过了敌人的封锁网落到一棵大树上借力再飞起投往另-屋顶去。

    了尽乘着色目陀露出的破隙平东和哈刺温又给他震得退往两边抢出重围追着韩柏去了。这批高手竟不能阻他片晌。

    韩柏刚踏足瓦曲屋脊上扑出了鹰飞身在半空早扬起魂断双钩向韩柏当头击落。

    动作快逾电光石火劲气如山。凌厉无匹。

    韩柏吃亏在未曾立稳无法使出全力去挡他蓄满势子的狂击一晃下行云流水般横移开去。

    犷男广应城的镰刀和俏妹雅寒清的长剑亦随着他们扑上屋顶。撒出一面刀剑形成的防御网务要教他无路可逃。

    此时鹰飞的双钓追击过来取的是他背上的秦梦瑶更令他腹背受敌难以兼顾。

    他陷于险境时。了尽禅主正凌空飞来要为他解围岂知一道寒气由下方冲天而上往他戳来。

    了尽禅主立即判断出若不全力应付只怕未到达韩柏处自己便一命呜呼以他坚定的禅心亦不由无奈一叹往下瞧去只见一位天香国色的黄衣美女身剑合一御剑攻来。

    人未至先天剑气扑体而至正是戚长征曾有一面之缘的女真族绝代高手“玉步摇”孟青肯公主。

    了尽禅主想不到对方在里赤媚外尚有如此高手心中再叹。晋入无心无念的禅境放下对韩秦两人的担忧全力一掌下拍但当然赶不及去救韩柏和秦梦瑶丁。

    韩柏在此生死存亡的时刻后背仍全面享受着与秦梦瑶仙体接触的感觉。魔种臻至前所末有的道境。手中握着那神秘莫测的鹰刀忽地像成为了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思想的延伸。

    一种绝不可以形容的感觉蔓延全身。

    忽然敌人和屋顶都消失了他觉来到一座广阔无匹的巨殿里殿顶有个透着光晕若星空般的大圆图离开他最少有四十丈的惊人距离。

    劲风前后击来。

    韩柏想都不想鹰刀往后挥出手脚同时朝前拍踢。

    “当!”的一声巨响。

    巨殿消失无踪。

    鹰飞硬被他鹰刀震得踉跄倒退。而前方的广城武和雅寒清更是一面惊骇雅寒清竟给他连人带剑扫下屋顶。

    韩柏福至心灵知道自己刚才因缘巧合下嵌进了鹰刀内那传鹰留下的精神烙印里。就像通过传鹰的眼睛看到了他某一段神秘莫测的经历。心中狂喜伸手摸上秦梦瑶的香臀大笑道:“好梦瑶!让为夫带你到皇宫去。”长啸声中拔身而起避过了鹰飞第二波的攻势。落往另一屋顶去。

    甄夫人和方夜羽两人站在另一屋顶之上瞪大眼睛看着韩柏都有点不相信所看到的事实。

    此时皇宫方面隐隐传来号角之声显示严无惧正调动高手。赶往这没来。

    方夜羽和甄夫人对望一眼拔出兵器全向韩柏迎去。

    这边的了尽禅主和清美绝艳的孟青青交换了十多招刚占了少许上风平东等又赶至加入战团把他缠实不放。

    韩柏仍在凌空当儿又进入了鹰刀内那奇异的天地里只见巨殿一边壁上由上至下凿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十个大字。

    当脚踏瓦面时那脑海中的幻象才消去使他回到重重被困的现实里四个人声势汹汹狂攻而来匆忙间只认出了其中一人是“白”柳摇枝。

    其它三人是年怜丹的师弟竹叟和甄夫人以下最厉害的两名花刺子模硬手“紫瞳魔君”花扎敖。“铜尊”山查岳。他们本以为鹰飞加上犷男俏妹足可收拾受到秦梦瑶牵累的韩柏。

    岂知这小子大神威竟能同时击退三人还逃了出来骇然下全力攻截全是不留后着的拚杀招数暗忖以他们四人联手之威即使浪翻云亦不敢轻忽大意。

    韩柏感到自己精足神满体内魔种似有无尽无穷的潜力。但亦自忖无法同时挡着这四名可怕的高手何况背上的秦梦瑶是如此地不堪一击身形忽动先避过了花扎敖劈往秦梦瑶粉背力能摧心裂肺的隔空掌又闪过了竹叟横砸过来有移山拔岳之势的寒铁杖。快逾脱兔般迎往右侧扑来的老相好柳摇枝。哈哈一笑手中鹰刀化作长虹使出了有史以来最天马行空的一刀劈在对方鬼啸连连的玉萧上。

    他的动作既潇又意态高逸。但偏使与战者无不感受到他坚强莫匹的斗志那种气势可令人心虚胆怯和折服。

    靶受最深的是秦梦瑶她静若止水有若洪炉火上仍不遏不灭般的冰雪心灵隐隐感到一些玄奇美妙的变化正在自己紧搂着的爱郎身上生着那使她的道境因着与韩柏精神的连系亦晋入前所未有的境地和领域去。

    她确切地领受到与韩柏合而为一道胎融入了他魔种里去的感觉韩柏的血肉在她怀里勃着强大的魅力和生机一时心神皆醉次生出神魂颠倒恨不得立即与他更进一步合体交欢的强烈反应。

    韩柏的魔种受她道胎刺激亦立生感应身体涌起强烈至能淹没大地的欲火可是精神却与鹰刀连结难离忽然间达到了**分离的境界。

    “锵!”的一声巨响柳摇枝硬生生被他劈开了五步使包围网露出丁珍贵的空位。

    其它三人大惊失色紧扑而至目标取的都是韩柏背上的秦梦瑶。只要杀死秦梦瑶韩柏纵能逃去他们亦完成了最主要的任务。

    韩柏杀得性起魔功传入秦梦瑶体内护着她不受气劲侵害猛一扭身先移往右变成对着山查岳的重铜鹰刀电掣而出“当!”的一声竟劈得对方退了两步按着再一连三刀杀得出查岳左支右绌毫无还手之力。

    背风由上攻至韩柏挥刀上迎赫然是刚赶到的鹰飞。

    山查岳手臂酸麻乘机退了开去好让扑过来的竹叟和花扎敖放手施为。

    就在这要命时刻韩拍的脑海浮出了一幅清晰的图像上方刻有“战神图录”四个字。

    包奇妙的是一种不知由何处而来的明悟随着这幅图象流入心田里使他自衷心的雀跃鼓舞刀势忽变竟若最擅腾挪闪避敌人的鱼儿般游入了双钩的空隙去一刀画往庹飞的胸膛。

    鹰飞怎想得到他的刀法如此奇幻玄异魂飞魄散下那还记得攻敌两钩迥守。险险勾着了鹰刀。

    “铮!”然声响给他劈得抛飞开去。

    就在刀钩相触时韩柏一看到”丁男一幅战神图录涌起另一股深刻的明悟。

    而宇宙某一种秘不可测的力量。亦由鹰刀作媒介输入了他体内与他的魔种结合为一斡柏忍不住仰天欢啸大手抚上秦梦璃的粉背把那股与魔种汇流凝聚的力量注入她的仙体去。

    秦梦瑶被从他两个不同层面而来的力量送入曼妙无匹的天地里襄。

    一方面是他身体不住壮大的生气和血肉的刺激另一方面却是由他大手转介而来神秘的精华和力量。使她既是爱思情火难禁同时亦是禅境道心更趋通明。

    她感到断了的心脉跃动着无限的生机再不若以前的死气沉沉虽仍未死脉重生但已非全赖真气维持生命可比。

    花扎敖和竹叟两大高手杀至。

    前者化抓为刀刺往他咽喉同时飞起一脚。疾踢他的小肮;后者的寒铁杖由大外档横扫过来。

    韩柏大笑道:“来得好!”森厉的杀气由鹰刀潮涌而出罩向两人倏忽间刀光生寒画出一圈虹芒护着全身。

    花扎敖的掌脚和竹叟的寒铁杖眼看可击中对方最后都只是击在他画出的刀光土齐被震退。

    此时甄夫人和方夜羽已来到屋瓦上见韩柏反手按着秦梦瑶鹰刀一挥从容不迫地击退花山两人那种不可一世的气度有若降世的天神都心中凛然。

    甄夫人更瞧得芳心一软恨不得投入他怀里向他投降和奉上处子之躯。全赖一咬舌尖才回醒过来。知道自己由于对他的一丝情愫于焉基于男女间微妙的吸引不克自持起来暗抹了一把冷汗。

    方夜羽一声长啸左右三八战电射往韩柏甄夫人猛咬银牙狠下心肠脚下行云流水珠走玉盘般手中宝剑化作漫天剑影临近时束聚为一线往这使她爱恨难分的轩昂男儿刺去。

    他两人一出手声势自是不同凡响。

    韩柏虽连番却敌威风八面仍不敢硬掠这两人联手之势猛提一口真气疾如激矢般往右横移五尺变成来到方夜羽的右侧微笑道:“夜羽兄你好!”手中鹰刀却不闲着扬刀迅劈。

    方夜羽想不到他苦战之后仍似留有馀力全无窒碍心中大讶施出魔师秘传三八戡奇诡绝伦的先后挥打在鹰刀之上化去对方疾击。

    “锵锵!”两声脆响两人同时外移抽空调元运息原来两人都是全力出手。暗寓真劲不用兵器临身只要有一方功力稍弱。重则功散人亡轻则气虚力耗其中凶险实非表象那么简单。

    初步接触似乎两人势均力敝。可是方夜羽却知自己逊了一筹因为他是全仗精妙的戟法化去了对方小半力道才能保持平分秋色之局。若是毫无虚假以硬拚硬说不定会当场出丑。

    但他却不会认为自己及不上韩柏因为自见到秦梦瑶紧贴韩柏背上星眸紧闭。一脸陶醉宁恬他便妒火中烧不能全面挥真实的本领。

    甄夫人由他身旁掠过长剑箭般射往韩柏森寒的剑气潮涌浪卷紧紧罩着仍在往后退开的韩柏。

    韩柏见到甄夫人两眼立时射出令她心软力疲的神光哈哈笑道:“美人儿啊!我想得你很苦。”

    甄夫人心中一软剑势立时转弱韩柏的鹰刀刚放在她剑上。

    花山两人和休蕃生息后的竹叟柳摇枝再次攻至。

    韩柏气定神闲再挡了甄夫人两剑。脑海里闪过一幅接一幅的战神图录涌上一浪接一浪的哲思明悟。蓦地身随刀走觑准一个空隙竟撞人方夜羽和甄夫人间。

    兵刃交击声连串响起。

    众人绝想不到他竟会取他们最强的两人间遁走到他迫开了方夜羽和甄夫人时韩柏一声欢呼。冲天而起投往远处另一屋顶。

    韩柏尚在半空之际眼角红影一闪狂飙袭体而至。

    伏伺一旁的红日法王终于来了。

    韩柏这时脑海中升起战神图录最后一幅的“破碎虚空”心领与神汇想都不想手中鹰刀精芒飞撒看似随意般一刀往红日法王劈去。

    红日法王“咦”地一声。手掌蓦地胀大印在刀锋上。

    一股摧心裂肺的狂劲由红日大掌送出沿刀而来破人韩柏体内。

    韩柏心知此乃生死关头。一边全力凝劲反击又运起捱打神功化去对方惊人的内劲免得伤及秦梦瑶。

    两人同时在空中往后抛飞。

    红日两个翻身后已控制了跌势轻飘飘落往另一屋顶上。

    韩柏则口喷鲜血断线风筝般堕往地面。

    后面衔尾追来的方夜羽、花扎敖等人见状大喜全力追杀而上。

    反是甄夫人故意堕后不欲剑上沾上韩柏半滴血迹还要压下救他的强烈冲动。

    韩柏脚触地上一个踉跄后立即站稳手臂酸麻看着涌来的戟光掌影暗叹一声正要拚死迎战一道人影闪至身前手中盗命化作漫水天光影同时击中方夜羽的三八戟和花扎敖的双拳。

    严无惧的喝声由上空传来叫道:“谁敢在京师撒野!”

    叶素冬的声音亦由远而近高呼道:“捉拿反贼!”

    方夜羽知道错过了杀死韩柏的机会差点要大哭一场往后飞退同时出撤退的暗号。

    红日法王早走得无影无踪。

第九章 两代情怨

    里赤媚等现身拦截至方夜羽下令全面撤退前后绝不过一盏热茶的短促光阴可见所有动作是如何连续迅捷过程如何凶险。

    即使以浪翻云盖绝天下的剑法仍没有可能同时击退有里赤媚在内的五大域外高手的围攻。所以待韩柏远去他立即飞身而出又在前路拦截上里赤媚向韩柏的追击。

    其它四人均怕里赤媚不敌。被迫涌过来共抗天下无双的覆雨剑。

    两次成功地阻截了里赤媚后。撤退的尖哨声传遍夜空里赤媚等惟有无奈退去。

    谁想得到以他们如此强势仍干不掉一个背着秦梦瑶的小子韩柏?那边的了尽禅主虽采用了游斗的方式始终避不开女真公主孟青青与多个域外高手的苦缠不过他纵使在最凶险的时刻最强大的压力下仍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显示出一派宗主的大家风范不愧两大圣地之一的最高领袖。

    孟青青退走时向他露出一丝迷人的笑容轻柔道:“得罪禅主了!”这才与平东等人随大队撤走。

    了尽和浪翻丢均不愿与东厂的人相见同韩柏传音道别功成身退没入了暗黑里。

    秦梦瑶由韩柏背上落回地上。竟有种依依不舍之悄那种强烈的依恋感觉还是吹生起。

    范良极调元运气平复了独挡甄方两人几招后的翻腾血气先向韩柏道:“你这小子不但艳福齐天还傻褐齐地这样都死不了。”按着望往秦梦瑶时全身剧震道:“瑶妹竟可变得如此圣洁无瑕偏又是这么有女人味这小子究竟对你做过什么手脚。”

    秦梦瑶对范良极甜甜一笑凑到韩柏的耳边柔声道:“梦瑶伏上韩柏的虎背上便感到自己变成了祈碧芍韩郎则是传鹰重演当年传大侠于千军万马中救出爱人的美景。”

    韩柏尚未回答严无惧和叶素冬等人已落到身旁齐声请罪。

    韩柏看了秦梦瑶一眼回刀鞘内急不及待道:“我们立即去见皇上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秦梦瑶俏脸一红垂下螓自是知道这小子想到要做的是什么。

    看得初见这仙子的严无惧和叶素冬全呆了眼天啊!世间竟有如此绝代仙姿不由暗羡起韩柏来。

    踏入皇宫后秦梦瑶回复了她一贯的宁恬然淡雅如仙傍在韩柏之旁娜婢婷地轻移玉步。

    韩柏脸上多了一重奇异的神采。使他更是魅力四射连秦梦瑶亦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他自己亦知道在刚才的苦战里生了一些奇妙的事看到了深藏鹰刀内的《战神图录》使他的魔种终到了收由心的境界以致功力陡增。

    可是他仍不能掌握鹰刀傅给他的智能看来那是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吸收的。况且他根本没有兴趣在这时去思索这方面的事现在他只希望赶快为秦梦瑶续回心脉其它的一切都在相比下变得微不足道。

    进入端门时。秦梦瑶把韩柏的鹰刀要了过去和飞翼剑同挂背上她身分然不受入官解剑的规例约束。

    聂庆童把两人引进书斋时朱元璋正坐在龙椅处闭目沉思。

    聂庆童退了出去韩柏忙跪地叩头。

    朱元璋霍地立起目定口呆看着俏立韩柏之旁的秦梦瑶。

    秦梦瑶淡淡一笑道:“皇上安好。”

    朱元璋剧震一下大步走来直到秦梦瑶身前摇头叹道:“天啊!梦瑶你不但清丽直追静庵神态语气竟亦如此肖似。朕真想拜倒裙下亲吻你的仙足以示朕对你的爱慕。”

    韩柏不似秦梦瑶有那种然身分站起来不是跪着更不忿气。又见朱元璋一开始就对秦梦瑶大表爱慕之思更不是味儿。

    秦梦玛眼中神光射出淡淡看了朱元璋一眼柔声道:“可以让韩郎平身了吗?”

    朱元璋被她的仙眼一凝心中凡念全消仰天一叹。挥手道:“韩柏起来朕虽得了天下你却得了天下第一仙女你若肯和朕交换说不定朕亦会答应。”

    韩柏赶忙起立知道不宜言退往一旁静观事态的展。

    秦梦瑶轻轻叹道:“皇上若为梦瑶放弃了天下岂不有负恩师所托。”

    朱元璋定神瞧着秦梦瑶感受着她那种飘逸出尘的韵致怎也不能把她和任何凡世的俗事拉在一起。想起初会言静魇的醉人情景黯然神伤喟然道:“看来我大明所有山川灵秀之气都锺集于梦瑶一身之上。想到朕始终和静魇似有缘实无缘便觉得权势名位不过若天上浮云毫不实在。”

    秦梦瑶知道自己的出现。勾起了朱元璋一直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感触露出笑胳歉然道:“梦瑶罪过竟使皇上心神受扰了。”

    朱元璋见她嫣然一笑有如春风煦日明艳无伦这种神态。只有在言静庵身上可以得见竟呆了起来忘掉了说话。

    旁边的韩柏亦被秦梦瑶的仙姿灵韵迷得三魂七魄走失了一半又惊异于朱元璋的变化一时间只晓得呆呆看着两人。

    秦梦瑶忽地轻挽秀微侧脸庞露出深思的表情神态之美实是无以复加。

    朱元璋心中一阵悸动知道她这动人的丰姿有生之日都休想磨灭心中涌起一种无法解释的冲动很想去侵犯她使她为自己难受;甚或伤害自己看看她会否担心。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坐下再说好吗?”

    秦梦瑶点了点头在他引领下到了他龙桌的对面去韩柏则侧坐桌朱元璋登上龙座眼中电芒闪过盯着秦梦瑶恬淡高逸。清丽如仙。今人不敢平视的绝世玉容平静地道:“梦瑶为何肯来见朕呢?”

    秦梦瑶通明的慧心隐约捕捉到这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微妙的心态微微一笑露出了编贝似的皓齿。红艳的樱吐出轻轻一声叹息秀眸射出悲天悯人的神采娇美地摇头道:“皇上想见梦瑶梦瑶便来了还须要什么原因呢?”

    朱元璋为之愕然。

    他本以为秦梦瑶定会责怪他纵容蒙人之事岂知秦梦瑶的人就像她的剑全然无迹可寻教他有力难施。

    兼且这仙子一蹙一笑举手投足都无不优雅动人娇艳清柔他生平所遇美女无数除了一个言静庵亏外无不失色。

    为何这美女并不属于我朱元璋呢?我身为天下至尊最好的东西怎可不为我所有?想到这里恨意大增。

    旁边的韩柏很少有机会如此静静欣赏这来自天上的仙子。想起一会可和她共谐连理不由心醉神驰恨不得立刻把她拥入怀里蜜爱轻怜细意呵护。

    朱元璋眼中露出深遽难测的神情看得秦梦瑶心中暗凛知道他初遇自己的震撼一过后回复了他枭雄霸主的常态。开始揣度应如何对付自己又或如何好好利用她甚至拥有她。

    即管以朱元璋的精明厉害亦无法明白她“剑心通明”的境界那就像一池没有任何波纹的清水。可以一点不漏地反映着周遭一切事物包括揣摩不到的思维情绪。

    她的思想有若轮转心湖浮起无数的人和物。

    当年师傅为何拣取了他呢?难道她看不透朱元璋乃天生冷酷无情的功利主义者性格自私每一件事都以已为本别人为副。

    但事实摆在眼前中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可见言静庵慧眼无差的而且确选对了人。

    言静庵的智能真的深不可测。

    秦梦瑶以菩萨般洞瞩无遗的目光若不经意地看了朱元璋深深的一眼。

    朱元璋心头剧震。忽然感到秦梦瑶虽近在咫尺事实上离开他却有十万八千里之遥那纯粹是一种主观上的感觉可是又如此地真实。

    她就若云间仙子般可远观而不可近触飘渺然使他感到为起了占有她的心而羞槐。

    旁边的韩柏亦生出反应感到她为了天道甘愿舍弃一切的决心。幸好回心一想。记起自己的魔种已成了她天道追求的一部分才不致因自惭形秽稍减爱心。

    秦梦瑶自踏入这书斋后一直以禅门最高心法处处克制朱元璋的精神使他不会因一时冲动。胡作妄为到此刻知道成功消除了他对自己的妄念也好应和他摊牌了。

    她绽出一丝浅笑望进朱元璋的眼内道:“皇上准备如何对付虚若无先生呢?”

    朱元璋心中一凛收掇心神。表面不露出丝毫内心的想法正容道:“梦瑶不觉这句话问得奇怪?若无兄既是我朝开国最大的功臣又是朕的至交好友朕怎会有对付他的心。”

    秦梦瑶一瞬不瞬盯着他眼中射出教人不敢遏视的神光顷刻后徐徐道:“今次梦瑶下山之前师傅曾有赠言若皇上只当梦瑶是外人那就给皇上看一件东西……”

    朱元璋龙心失守一震道:“是什么东西?”

    秦梦瑶脸上现出一个凄美至令这老少两人同时心碎的回忆表情摇头道:“师傅最后都没有将那件东西交给我只是神伤低回地说:“罢了!若他真是如此便算了吧!我们终是方外之人并不真懂尘世的事。””

    朱元璋长身而起朝后走去仰天一叹负手背着两人道:“静庵啊!朕怎斗得过你呢?梦瑶!版诉朕你想朕怎样做?”

    秦梦瑶体贴地道:“皇上乃天下之主怎么做全操控在你手里。梦瑶亦不想左右你的想法和做法。事已至此只要皇上不暗中扯鬼王后腿大明仍有希望否则乱局一成谁也不知道天下黎民会再受到什么样的苦楚横祸?”

    韩柏听得心中折服秦梦瑶的说话就像她的剑看来轻描淡写但亦若浪潮般教人难以抵挡。

    朱元璋转过身来龙目泛着泪光点头道:“若这么一件事朕都不肯答应静庵。我朱元璋怎配得起她的眼光和抬举。”接着两眼神光射出凝视着秦梦瑶道:“梦瑶仙躯圣体为何却肯委身这小子呢?”

    秦梦瑶淡淡一笑。道:“这或者就是命运吧!”

    两人对视顷刻朱元璋点头道:“朕现在愈来愈相信命运这回事对此亦欲语无言。”次瞧向韩柏道:“若无兄法眼无差你这小子确有令任何人艳羡的天大福气。”接着长叹一声道:“我本立下决心不择手段去得到梦瑶纵使只是一个美丽的虚壳总好过一无所得。但到见到梦瑶时才感到这想法多么卑鄙多么令静庵天上之灵失望痛心好吧!韩柏你可代梦瑶提出要求看朕能否如你所愿。”

    韩柏大喜拜谢道:“小子只想皇上赐盘龙山上的接天楼用上一晚因为那是现在京师里最安全的地方。”

    以秦梦瑶的修养。仍禁不住赦然垂。

    她怎还不知这小子要在楼上对她干什么好事嘛?朱元璋呆了起来喃喃自语道:“你这小子总是这么浪费难道朕许的要求如此不值钱?”

    韩柏望着霞烧玉颊的秦梦瑶叹道:“这要求不但不是浪费还会成为千古流传的美事。就像传鹰大侠的跃马虚空而去成为后人无限仰慕的异迹。”

第十章 接天之恋

    夜幕低垂。

    明月爬上了皇城的上空又白又亮孤单却永桓。

    内外皇城的灯火与宫城外延展无穷的民房庙寺组成了大地上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都会。秦淮河岸那没有夜晚的烟花胜地更为大明朝的繁华作了一个具体而微的阐述。

    月晕外星光点点在这大雪后的纯美世界上舞跃闪烁像在为俯仰着道诸般一切的接天楼最高第七层上将会生的艳事奏起了寂静伟大的乐章。

    楼下虽是高手密布守卫森严可是在这第七层楼上秦梦瑶却忘怀了一切对她来说大地间除韩柏外别无他物。

    星移月转沧海桑田人事迁移在这永无止尽的变异里眼前这一刹那对她来说却是永恒长存。

    她的精神正与周遭的一切翩然起舞。

    在这一刻里。

    接天楼成为了只属于她和韩柏所共同拥有的甜梦。

    月儿孤悬在星弧的边缘又圆又远照亮了这被大雪净化了的世界。

    她以无上的慧心感受和倾听着夜空那无言的章句。心神亦嵌进了这宇宙的节奏里去再难分辨彼我。

    可是当她瞧往和她并肩倚栏外望的韩柏时芳心一颤竟移不开目光。

    韩柏仍像往常般潇酒飘逸丰采动人但她却感到他多了一点以前没有但却非常吸引她的气质。

    这并不因他出奇地有耐性又或反常地沉默起来而是他的确不同了。那并非性格上的任何转变而是气质上的某种微妙转化一种没法说出来深遂难测的特质。这放纵不羁的浪子现在的变化使她更难抗拒他。即使没有接脉缤命这必行之事。假若他只蓄意想得到她恐怕亦能如愿。

    韩柏定绅地凝视着虚广的夜空覆罩下的金陵雪景。分享着道奇妙的晚上。

    从没有一刻他感到和宇宙是这么地接近使他忘神地享受着那曼妙无伦的感觉。

    战绅图录一幅幅在他脑海里重现。

    那身披奇异盔甲的战神似若活了过来不断做出各种动作图录不住变化。幻像嵌进了眼前的虚空去穿越过永桓和宇宙融合在一片浑沌里。

    他先感到小肮热。然后全身滚烫起来一个个无形的琏漪在他四周激起着顷刻后他忽地忘了你我内外之别整个宇宙和他合成了一个整体。

    就在此时秦梦璃的香眉靠了过来碰到他宽阔的肩膊处。

    两人同时“呵”一声叫了起来为那醉人的触碰而欣喜莫名。那是道胎和魔种的接触是从未有男女曾尝过的美妙滋味。

    韩柏清醒过来探手过去挽着秦梦瑶的小蛮腰满怀感触道:“当日我在韩家做仆役见到梦瑶时心中难过得要命因为自知是什么料子。根本连多望梦瑶一眼的心都不敢稍有涉想。即管后来在黄州府遇上你时还只是觉得自己在痴心妄想。”顿了一顿“嘿”的一声道:“可是那晚在瓦背处梦瑶纵体人怀时我便知道终有一天会得到你今晚就是那梦想成真的美景良辰了。”

    秦梦瑶移入他怀襄主动拉起它的双手。紧箍着自己没有半点多馀脂肪的小肮仰起俏脸枕在他的宽肩上白他一眼道:“说得那么难听谁纵体人你的怀呢?人家只是倾前了少许吧了!”

    韩柏回头望入楼内圆台上并排放着的鹰刀和飞翼剑心中一动道:“我们不用争执这问题总之韩某人是第一个接触你的仙体的男人当然亦是最后一个。”微俯下去贴上她的脸蛋柔声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是否你那把宝剑名字的来由?为何玄门高人会为此剑取了个这么香艳的名字?”

    秦梦瑶恬静如常淡淡道:“只是你心邪吧!师傅的禅境道法叫“心有灵犀”在慈航剑与上仅次于“剑心通明”所以她才给这本名“宝慧”的宝剑易名作“飞翼”取的正是心有灵犀之意。”

    韩柏道:“那我就并没有心邪而是真的如此。哈!不过我确又是心邪之极很想冒渎梦瑶的仙躯圣体。看你春情难禁急着献身的媚态和浪相。”。秦梦瑶失笑道:“为何无赖大侠这么客气你以前冒渎人家时好象很少会预先警告我这受害者哩。”

    韩柏目瞪口呆地看着和听着她娇媚无伦地和他**剧震道:“对不起我忍不住了。好仙子!你不是要教本浪子如何对付你自己吗?快把那心法和手法传来师傅教一招小徒立即实施那一招保证青出于蓝到最后一招时彻底收拾了你这作茧自缚的伟大师傅。”

    秦梦璃史无前例地花枝乱颤般笑了起来在他怀里扭动了几下后懒不胜地伸展着脊背俏脸摩挲着他的脸颊。一对纤手也分别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和搅着自己小肮的大手背情深若海地道:“好徒弟听着现在我们来个有奖的寻宝游戏好吗?”

    韩柏享受着与她背臀贴体磨的醉人感觉舒美快乐得差点要死去叹息道:“当然好!梦瑶说什么都是好的。只是仍有点担心你人都是我的了还有什么奖品可送出来。”

    秦梦瑶俏脸飞红嗔道:“你再嚼舌头看我把你逐出门墙教你一世都学不到本师傅的手法和心法。”

    对着美女。韩柏从来都似没有什么腰骨立即软化投降道:“小痹乖好梦瑶恶师傅本人什么都不敢了快用你那张小甜嘴说出来免得被韩某人强对了后除了咿咿唔唔外甚么话都说不了。”

    即使马上要向这小子献身秦梦瑶仍感吃不消满脸不依娇嗲道:“欺负吧!欺负个够吧!终有一天梦瑶会把你的舌头勾了出来分送所有被你调戏过的可怜女子。”

    韩柏大笑道:“没有了韩某的舌头才会多了很多可怜女子呢因为再没有人能用那么美妙的方式去调戏她们。不信吗?请立即试试。”

    秦梦瑶还想反击香早给封住且真的应了韩柏的预言除了咿咿唔唔外半个其它字都吐不出来。

    魔种的先天真气由韩柏掌心透腹而入秦梦瑶给烫得娇体热意畅神舒。

    而韩柏的大舌则挑起了她最原始的欲火同时亦感到韩柏男性的强烈反应。

    那种亲密和放开了一切的接触把她刺激得恨不能融入韩柏体内永远不用分开来。

    分。

    秦梦瑶仰脸望去韩柏那朗如晨星不含半丝俗念凡想的清澈目光正炯炯地紧盯着她使她芳心最隐密深秘之处泛起了无尽的爱的涟漪。

    这小子终达到了**分离的先天秘境。而她体内能燎原的欲火正因与他紧密接触全面被撩拨了起来。

    她感到身体火烧般灼热深切地渴望着他的呵护爱怜。

    他的魅力是如此强大使她在此刻除了他外什么都不愿分神去想。

    韩柏看着她连耳根粉项都红透了的美样儿虽烈火焚身可是心灵却是前所未有的空灵通透那与宇宙合成一体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缓缓伸手拔下她的簪让这淡雅高贵、秀艳无伦的仙子秀披垂在清新的夜风中写意随便地飘拂着。

    无论将来生了什么事但他却知道眼前她那醉人的绝代丰押已深深镌刻在他的心灵上永不磨灭。

    秦梦瑶紧靠着他举手掠理两边长然后扭转娇躯变成与他四日交投深情地注视他一会后柔软若蛇的纤手缠上他的脖于两片红印在他嘴上。

    她的香灼热无比秀眸半闭韩柏纵使没有敏锐的魔种亦晓得她正处于欲焰狂烧的亢奋状态。被他的蓄意施为挑起了饥渴的处子春情。

    仙女下凡他那能不魂摇魄荡可是他却仍保持在**分离的道境里心中只有纯净的爱恋享受着那种双重的曼妙境界。

    韩柏的嘴唇离开了她火炙般的红移师往她的面额下巴和白嫩的颈项。

    秦梦瑶终抵不住魔种与道胎的摩缠混道心失守不能自制地喘息和呻吟起来。仙体还不住向爱郎挤压扭动那种春心摇荡温驯柔顺的万种风情谁能不心醉魂销。

    闹了一会秦梦瑶芳躯乏力全赖韩柏楼个结实才不致于软倒地上。

    韩柏那还客气拦腰抱起了她进入宽广的楼厅里去。在一角坐了下来把她放在腿上迫她坐直娇躯嘻嘻笑道:“真想不到我韩柏大什么的有此仙缘。可恣意玩弄我的亲亲小梦瑶。”

    秦梦瑶心中大恨这小子明知自己渴求他的放肆偏要吊她的瘾子让她鸡过和害羞个够。可是现在肉在砧板上只好任由宰割。羞得无地自容想躲到他头颈处又给他强移到眼下大嗔道:“死无赖究竟想人家怎么样呢?”此时不要说剑心通明恐怕她比一个普通闺女的自制力更是不如。

    韩柏又找上她的红用力地吻吮逗弄。

    魔气海潮般的送入她体内弄得她娇躯水蛇般在他怀内扭动翻缠。

    她的娇躯剧烈地颤抖着急促地喘气呼吸出阵阵**蚀骨的呻吟声。

    韩柏笑嘻嘻好整以暇地离开她的香瞧着地道:“第一招散手是什么尤物师傅请快告诉小徒。噢!我差点忘了问你。那有奖游戏是什么妈的一回事奖品是什么宝贝儿?”

    秦梦瑶羞得差点要找个洞钻进去猛摇螓狠狠横了他风情无限的几眼才嘟着小嘴道:“人家没有资格做你的师傅了。只凭你的无赖手法便有足够本领玩弄得梦瑶达至有欲无情的境界。”接着轻吻了他喜孜孜地道:“原来男女之间真有如此动人滋味梦瑶心甘情愿做你的妻子向你的魔种彻低投降韩柏大什么的肯接受梦瑶的纳降吗?”

    韩柏大乐哈!你这仙子终亲开仙口求我占有了你吗?

    秦梦瑶见他得意万状地瞧着自己。又羞又喜同时知道他刻下魔性大绝不肯轻易饶过自己这降卒更是心如鹿撞恨爱难分。

    韩柏看着她春意媚人艳绝无伦的美态差点心猿意马魔心失守忙紧摄心神再以嘴舌进袭。进一步挑逗她的春情。

    早已心旌摇荡漪念满腔的秦梦瑶何堪刺激反应更趋激烈还主动爱抚他强壮的虎背。

    两人再分开时秦梦瑶平日澄明如镜的秀眸早充满了**蚀骨的炽烈情火。

    韩柏搂着这香喷喷、**辣刚被他逗得大动凡心的绝世美女心中涌起滔天爱念心痒难熬地道:“快把那些挑情手法尽说出来以表示你是真心投降。”

    秦梦瑶心知肚明自己是作茧自缚。当韩柏臻至**分离而她则欲胜于情时。必然是这一面倒的局势仍禁不住心叫要命。

    她尚存一丝的慧心亦明白韩柏正以种种手法彻底摧去自己的羞耻之心使自己变成完全受肉欲操纵的娃荡妇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仍大感吃不消不过这时确无力违抗惟有赧然道:“梦瑶身体有七个敏感点每个敏感点都管着某几个数穴只要好夫君能通过那些敏感点以轻重不同性质的魔功刺激那些窍穴即可彻底驾驭梦瑶的道胎那时要人家生或死都操控在韩郎手内了。”

    韩柏狂喜道:“那寻贸游戏是否就是要我在梦瑶身上把这七个香艳精采的敏感点找出来你想我隔着衣服来我还是把你脱精光才开始搜寻呢?”

    秦梦瑶**一声伏入他怀里旋又被迫坐了起来那娇柔娇媚的动人神态实是无以复加。

    韩柏魔种提升到无尽的高处放肆地把她的**分了开来摆布她跨坐自己腿上然后两手收紧搂得她胸腹交贴嘴儿对着嘴儿脸对着脸作出男女欢好的姿态恃强凌弱地道:“要找我的乖宝贝亲梦瑶那动人的七个宝点对我韩柏来说有若探囊取物般容易。不过看来奖品不外是梦瑶的香吻故我还是喜欢看你羞人答答地由你的小甜嘴亲自告诉我来!为夫要你毫无保留地把宝点说出来。”

    秦梦瑶**一声就要凑到他耳旁献上投降者被胁逼送给征服者的战利品时。岂知韩柏又使她娇躯后移。硬要她你眼望我眼地坦白说出一切。

    秦梦瑶大窘娇嗔不依撒了一大回娇后才依他指示一一道出。

    说完后不顾一切地紧贴到他的肩颈与胸膛处仙体不住颤震。

    韩柏双目异光大盛对媚术的了解立时深进丁数层。秦梦瑶所说的敏感点和体内的窍穴实是古往今来媚术的精华虽说人人有异但其理则一现在由这已臻天人之界的绝顶禅道美女高手通过自身的体悟亲口向他说出。对身具魔种的他那种刺激和益处实大至难以估计大大有助于他对付天命教精通媚术的妖女。

    韩柏又狠心地抓着秦梦瑶香肩把她的玉脸移到眼前只见她星眸紧闭。双颊红艳如桃花可爱娇柔至极点。尤其那副默许一切的媚样儿出现在这自幼修行的美女身上谁能不怦然心动。

    韩柏深吸一口气轻吻着她的眼皮道:“亲亲小宝贝为夫正式开始为你缤脉疗伤好吗?”

    秦梦瑶仙躯剧颤含羞轻轻点头不敢看他。

    韩柏熟练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活动起来又吻又摸展开全面的进侵。最难受的当然是秦梦瑶那七处香艳的秘穴和深藏体内与人类春情有紧密关系的窍位穴脉。更可恨道小子一边施为一边冷静地细察她的反应并调节着手法的轻重缓急。

    有时则隔衣爱抚时则探进她雪白的衣裳里不片刻秦梦瑶神智迷糊不知人间何世只知陶醉倾倒热烈反应。

    韩柏忽在她耳没道:“外面又下雪了。”

    秦梦瑶心道:谁还有闲管外面的事呢?尤其你这小子正为人家解带宽衣。

    很快她觉自己身无寸缕令她春情勃动的魔气一波接一波地度人她体内把她逐渐推上**的顶峰。

    她的娇喘呻吟变成了狂呼乱叫无可节制的欲火烧得她完全迷失了理智终于臻达欲胜于情的境界再不理会占有她的人会是谁了。

    韩柏知是时候了利用对她伤势的深切关怀把心灵提升到肉欲之上和这使他梦萦魂牵的仙女共赴巫山。

    当他把蓄满生机的精华送入她体内时秦梦瑶虽仍是保持着与他欢好交合的实质和姿态但狂野的春情却立刻被圣洁的光华取代虽跨坐他腿上竟进入了禅定的境界那种极端的对比看得韩柏目定口呆难以相信。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仙躯心神俱醉。

    凭着亲密的接触他感应到她体内正勃着无限的朝气和生机。

    大雪无休止在楼外的世界飘着这里却是最灼热和温馨甜蜜的小天地。

    天啊!我韩柏正占有着这美丽的仙子。

    秦梦瑶眼一阵颤动蓦地睁了开来。

    韩柏一触她的目光脑际轰然一震。立时迷失在某一奇异的精神层次里。

    秦梦瑶迷人的声音在他耳旁温柔地道:“韩郎啊!。梦瑶彻庶复元了以后你再不用克制自己了。来吧!好好享受梦瑶的身体那是人家曾答应过你的报酬来吧!”

    韩柏大喜过望全心全意地和她继续进行最炽烈的欢好。此趟当然是另一番**蚀骨的感受。

    今次主动的不是他而是这一向矜持的美丽仙子。

    无论心灵和**他们都紧密地结合着掳手品尝灵欲销融的爱恋。那种动人的感觉是刚才亦从未达到过的。他们水乳交融地把自己完全献给了对方互相向对方最深藏的心灵秘处搜寻和探索又无条件地把自己尽情开放。

    这种深刻的感觉韩柏从未曾在任何其它锺爱的女子身上得到过。

    所有隐藏的情绪包括一切的爱恋、追求、甚至乎痛苦全交出来让对方去分享和感受。

    小楼和楼外的大雪融化掉在虚夜襄。他们喘息缠绵阵阵欢愉汹涌而来道胎魔种再没有丝毫隔阂**一浪一浪般接踵而至再无法分辨彼此。

    那是爱的极致!

    他们甚至忘掉了道胎和魔种对他们来说那已是呼吸般自然的东西。亦忘掉了双修**忘掉了武道天道的追求。忘掉了男与女。你与我的分别有的只是洪水般吞噬了他们的爱恋生命的光和热。就若太阳那炫目的光辉无穷无尽的热力;又或像永不熄灭的烈火态态地燃烧着直至宇宙的终极。

    这对眷恋多情的金童玉女心甘情愿投进那爱的旋涡里。

    心灵的防堤被破开了他们升上了无尽的夜空与天上的星辰一起运转长存。

    战神图录此现彼消地在两人心灵的天地展现着。

    它们再不是没有生命的石雕而是连续性的幻象和有生命的思想。

    他们从肉身的层次提升到这玄妙的天地里比翼双飞手翱翔。

    然后一切都消失了。他们紧拥着在接天楼的顶层处外面仍是大雪漫天。

    一切似乎全无异样他们仍保持在男女最亲密的接触里可是他们都知道一些最美妙的事已生在他们身上。

    因为他们刚偷窥了爱情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爱的涅盘”那由人道而天道的醉人过程。

    韩柏回醒过来用舌尖温柔地舔去秦梦瑶泛着圣洁光辉的俏脸上那斑斑的泪渍。

    秦梦瑶用尽所有力气搂紧了他平静但肯定地低呼道:“韩郎啊!梦瑶永远属于你了。”

第十一章 雪夜倾情

    戚长征醒了过来。枕旁的寒碧翠睡得又甜又深俏脸上泛着风雨后的满足和安详。

    这里是离月楼隔了一个庭园。是名叫“香桂居”的平房多了寒碧翠等出来后月楼的上层住上两家人实在太挤了所以虚夜月虽不情愿无奈下惟有安排他们住到这里来。

    香桂居的四间大房由四女各占一间非常舒适。

    他爬了起床蹑足推门穿厅而出到了屋外有檐盖的平台处暗黑里褚红玉正倚栏看着外面的雪雨夜景。

    戚长征早听到她步出房外的声音脱下披风为她披在身上同时从后探手往前把她搂个结实低声道:“为何不在房内等我。”

    褚红玉一声呻吟靠人他怀里没有作声。

    戚长征一震道:“你哭了!”

    褚红玉默然点头。

    戚长征既感歉疚又涌起无尽的怜惜举袖为她拭去泪渍柔声道:“过去的让它过去算了让我们携手迎接美丽的将来。”

    褚红玉出奇地平静的道:“戚郎!坦白答红玉一个问题好吗?”

    戚长征知道她心情复杂充满了连番灾劫后自悲自怜的情绪忙打醒十二个精神贴上她的脸蛋深情地道:“老戚冼耳恭听。”

    褚红玉沉吟片晌幽幽道:“戚长征你是否只是可人家呢?”

    戚长征一怔道:“当是不是!还记得我第一次在长沙府遇上你时。已心生倾慕否则为何会那么情不自禁地逗弄你只碍于你是尚兄的人。否则那有让你这俏住人就此离去呢?”

    褚红玉要的正是安慰的话满意地呻吟一声还想说话给戚长征捉着可爱的尖削小下巴重重吻在她的朱上。

    她剧烈地抖颤起来倏地推开了戚长征的大嘴喘息着道:“戚郎啊!人家还有一些事情要弄清楚。”

    戚长征体会到她的心情点头道:“来!我们好好谈谈。”拉起她柔软的小手在平台的石阶并肩坐下一阵风雨刚好吹过雪点随风洒了入来落在他们脸上和身上温柔冰凉。

    这时他们才觉双方都是赤足。

    戚长征挨紧着她。看着地那愁眉难展的凄凉样儿一手搂着她香肩另一手则抓着她一对柔荑微笑道:“来!笑给我看看。”

    褚红玉凄然摇头表示没有笑的心情淡淡道:“戚郎!红玉是否属**的女人?”她早就问过同一间题。

    戚长征明白她心情矛盾若不让他尽心事不解开心结会使她更感难受。正容肯定地道:“当然不是!”

    褚红玉激动起来颤声道:“为何那天在树林里我身为人家的妻子却欢喜你那样调戏我呢?”

    戚长征微笑道:“坦白说这是自天地初开以来。便存在着的问题。男女是天生互相吸引着的无论是既为人之妇或夫亦改变不了这人之常情。只不过受到礼法道德的约束才不会做出越轨的行为。所以谁也不用因受到别人的吸引而羞愧。我才不信行烈和韩柏对你们没有兴趣正如我亦受到月儿霜儿等的吸引。但因为她们身有所属所以我们才要把占有的**化作纯洁的友情否则就沦为**之徒了!”

    褚红玉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后凄然道:“可是红玉明知鹰飞是**邪恶之人但身体仍非常欢迎他感到非常享受那红玉岂非只是追求肉欲之爱的淫妇?”

    戚长征心中一叹知道始终要面对褚红玉这个问题柔声道:“这正是媚术最可怕的地方。能通过**去征服对方的心灵就像两军对垒谁的武力及不上对手便要被征服就是如此并不存在对和错的问题。”

    褚红玉怀疑地道:“真的吗?”

    戚长征充满自信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鹰飞是天生玩弄女性的魔鬼。最爱征服了女人后然后抛弃她们让她们为他伤心一辈子。凭的就是他的俊脸和媚术。”

    褚红玉别过脸去玉容一黯道:“长征你真的不会嫌弃人家。”

    戚长征抓紧她的玉手正容道:“皇天在上我戚长征若有一字……”

    褚红玉的小嘴惶急凑了过来对着了他的嘴不让他把誓言说尽。

    戚长征心中大喜真心诚意地享受那醉人滋味同时想起这等若和鹰飞通过褚红玉这美丽的战场交手过招。忙把从韩柏学来的心法和从天命教两女处得回来的经验施展出来。

    舌纠缠褚红玉泛起**蚀骨的刺激感觉。尤其他那对坚厚有力的手掌毫无顾忌地抚摸着她指尖到处身体都生出强烈的反应。且由于她心理上不需像抗拒鹰飞般去抗拒他更是心醉神驰倾倒不巳。

    戚长征离开她的香时这新寡文君浑体颤抖炙热肉欲焚身。

    褚红玉一把捉着他肆无忌惮的手喘息着道:“戚郎!你是否也懂得媚术?”

    戚长征知她对媚术有了先入为主的坏印象生出阴影那敢告诉她真相笑道:“我怎会懂得这类玩意儿。”

    褚红玉其实并不真认为他懂得媚术只因刚才那阵刺激和兴奋和被鹰飞挑情时给他的刺激大近似了点头表示相信后赧然道:“为何人家会感到那般情动和兴奋呢?”

    戚长征潇一笑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我们间存着真挚的感情和爱情那才是最厉害的媚术定可把鹰飞的阴影从你的芳心里驱走这叫做邪不能胜正。”

    褚红玉显然对他的话非常欣赏羞喜交美道:“人家本来只想一死了之幸好碧翠说要带红玉来见你人家才生出了一线希望每当我想起那魔鬼时你那放浪不羁的言行举止就会在人家心中净现出来……噢!”

    戚长征强而有力的手臂把她环拥过来。使她倾贴身上痛吻着她的耳朵和玉项。

    褚红玉融化在他的充满魅力的怀抱里热烈缠绵地反应着。

    戚长征吻着她的香道:“让一切在这刻重新开始好吗?”

    褚红玉“咿唔”一声含羞点头。

    戚长征心中大喜故意逗她道:“你爱在这里还是回房去。”

    褚红玉赧然躲入他怀里像蚊蚋般轻吐道:“随便你!”

    风行烈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大雪。

    比姿仙拥被在床上坐起来露出了裸肩和大半截雪白的胸肌柔声道:“风郎在想什么呢?被窝里很温暖舒服哩!”

    风行烈别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后走了回来坐到床沿。

    比姿仙拥着被子移到他背后将被子包着他只穿了罩衣的身体柔情无限地群贴着他的背部吻着他的后颈道:“又下雪了小她们不知有没有盖好被子呢?”

    风行烈微笑道:“你最会关心别人的了。放心吧!我刚去看过她们都不知睡得多么香甜。”

    比姿仙甜甜地道:“我们得夫如此真不知是几生修来的福。”

    风行烈道:“这话应由我对你们说才对。”

    比姿仙轻轻吻着他的后颈道:“行烈啊!姿仙要和你做这世上最好的那一对唉!素香若不是那么福薄一切更完美了。”

    风行烈心中一酸搂着谷姿仙回到床上当他的手摸上她峰峦起伏的胜地时立即惹起了今晚第二场的风暴。

    云收雨散后两人相拥而眠。

    比姿仙再问道:“刚才夫君在看雪景时想着什么呢?可以让妾身分享吗?”

    风行烈心想怎能告诉你我正思念着靳冰云、水柔晶和玄静尼呢?点头道:“我有点担心阿爹。”

    比姿仙轻颤道:“爹有什么问题?”

    风行烈道:“我担心他会向庞斑挑战。”

    比姿仙剧震道:“不会吧!那娘怎办呢?他舍得留下娘和人家吗?”

    风行烈叹道:“岳丈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为师傅报仇为白道争回这口气。最大的问题是他双修**已成不是没有一拚之力庞斑亦会欣然接受他的挑战真教人头痛。”

    比姿仙咬牙道:“天亮时我们立即去见娘要地无论如何都要阻止爹去做这傻事。若他不答应我便死给他看。”

    风行烈苦笑道:“你死了我又怎么办?”

    比姿仙一呆道:“人家只是那么说吧爹怎会忍心看着女儿真的去死。”

    风行烈叹道:“明天是明天的事不若我们四处走走享受一下踏雪漫步的情趣好吗?”

    比姿仙欣然道:“无论风郎到那里去只要不嫌人家姿仙定会伴侍在旁。”

    韩柏做了一个最美丽的梦。

    梦到了化身为鸟在广袤的绿野上自由翱翔。下面的丛林浓绿湿润。

    他涌起一股冲动全力朝上飞去下方的树林越来越小翅翼拨着空气高高地悬在空中。

    然后他醒了过来觉自己赤身**仰躺在长椅上大头枕在正盘膝冥坐的秦梦瑶的**处。

    韩柏精神舒畅坐了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和写意。不但思虑清明体内的魔功更澎湃不休充满了力量。

    梦瑶的道胎果是不同凡响使他像脱胎换骨地变了另外一个人。

    秦梦瑶一身雪白衣裳秀披垂盘膝端坐手作莲花法印宝相庄严俏脸生辉不但回复了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气质还犹有过之。教人不敢迫视。

    想起刚才和她颠倒凤占有着她那仙躯时**迷人的感觉韩柏感动得差点哭了起来。

    楼外的雪愈下愈大茫茫一片。

    秦梦瑶正在修行的紧要关头韩柏不敢扰她学她般膝坐着百无聊赖间运起了无想十式。

    痹乖不得了立即晋入了无思无念的境界物我两忘灵觉往四方八面扩展着。

    韩柏吃了一惊震醒过来暗忖为何魔种变得这么厉害了但千万不要弄得自己看破世情出了家去当和尚那就惨透了。

    应该不会吧!我现在对女人仍有很大兴趣怎舍得这好玩的花花世界呢?

    正惊疑间秦梦瑶甜脆的声音传来道:“韩柏!”

    韩柏大喜睁目刚好与秦梦瑶的明眸正面交触立时目定口呆。

    那对美眸不含丝毫杂质有若两泓清澈但深不见底的潭水偏又内藏着深刻之极的感情教人心颤神迷。

    她那凛然不可侵犯的特质比以前更要强烈千百倍。

    韩柏起了一股冲动要跪在她跟前向她膜拜。顺便忏悔以前对她的不规矩和无礼。她就像那悲天悯人的观音大士。

    秦梦瑶“噗哧”一笑有若万花齐放上天上的艳阳更夺人眼目。

    韩柏叫了一声天啊想搂她却又不敢伸手。

    秦梦瑶回复那恬淡雅秀的醉人仙态轻叹道:“韩柏!你胜了但又同时败了给梦瑶。”

    韩柏瞠日给舌指着她道:“梦瑶你又变回以前的神仙样儿了还更要厉害。”

    秦梦瑶平静地柔声道:“当然啦!人家现在的剑心通明再没有了韩郎这丝破绽。唉!就是这丝破绽累事害得人家决堤般一不可收拾。终**在你这无赖手里。”

    韩柏色变道:“梦瑶不再爱我了吗?”

    秦梦瑶嗔怪地白他一眼清艳明丽淡淡道:“不要对人家这么没有信心嘛秦梦瑶生为你韩家的人死作你韩家的鬼。”

    韩柏仍不放心深恐被责般结嘴给舌地道:“那以后……还可不可以你干刚才那事?”

    秦梦瑶淡然自若道:“当然可以啦!你想不干都不行。”接着“噗哧”失笑抿嘴道:“可是对不起得很主动权并不操在你手上而是由你的乖妻子小梦话事。所以我才说你败了给我呢!”

    韩柏听得魔性大暗忖这还得了。若她十日不准我碰她岂非那十天连她的心手都没有得摸半下。立时回复冷静“奸狡”地邪笑道:“不!主动仍紧握在我手上别忘了那七招散手。”

    荼梦瑶不置可否岔开话题油然道:“韩郎让我们夫妻俩再玩另一个迷人的游戏好吗?”

    韩柏哈哈一笑道:“不用你说我都猜得到你是不忿曾给我征服了吧!所以才迫我再较高下!可是我亦要说声对不起我唯一肯接受的游戏叫爱的游戏还要至少二天玩一次假设你不接受我立即自杀殉情。”

    秦梦瑶甜甜一笑道:“夫君息怒梦瑶不敢了。不若我们效法那牛郎织女每年一次不是更见精吗?”

    韩柏双目亮了起来盯着秦梦瑶还故意看着她的酥胸赞叹一声后道:“刚才梦瑶的双峰真是动人。累得我又手痒起来。”

    秦梦瑶横他一眼道:“好吧!看在你还有点道行份上就三个月一次吧:满意了吗?”

    说到最后掩嘴娇笑起来花枝乱颤浪荡迷人。

    韩柏逐渐明白起来老脸赤红失声道:“我的妈呀?原来你扮神弄鬼来耍戏我。”

    秦梦瑶拉着他站了起来然后纵体入怀用尽所有气力缠紧他柔情万缕地看着他那双比以前更有魅力的眼睛撤娇地道:“一天三次都可以任由夫君作主梦瑶全听你的话。”接着“噗哧”笑道:“不过小女子要预先瞥告你你每干人家一次人家的剑心通明会增强一点可能十次之后剑心通明便可连你这丝破绽都缝补了。那时莫怪人家不爱你了因为都是你自己一手做成的。”

    韩柏立时落在绝对下风呆若木鸡竟说不出话来。

    这次轮到秦梦瑶心中不忍哄孩子般道:“人家是骗你的秦梦瑶永远都离不开无赖大什么的魔种了何况只是那七招散手人家便要乖乖投降。”

    韩柏惊魂甫走色心又起一对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秦梦瑶皱眉嗔道:“不要把梦瑶弄得漫无节制好吗?快天亮了。”

    韩柏不敢拂逆她皮笑脸道:“摸两下有其么大不了。不过你也说得对。快天亮了我还要把鹰刀送回鬼王府你当然是陪着我啦。”

    秦梦瑶奖励地献上香吻岂知一吻下两人同时剧烈抖颤吓得分了开韩柏惊喜莫名地看着满脸红晕的秦梦瑶大讶道:“为什么可以变得这么精我感到像和梦瑶黏了在一起般舒服快乐得就像和你合体交欢。”

    秦梦瑶风情万种地啾了他一眼温柔多情地道:“这就是双修**的后遗症功成身难退。现在你的魔种内暗臧梦瑶的道胎而梦瑶的道胎亦暗隐韩郎的魔种任何有情的接触都可使我们情难自禁可是过犹不及所以我们定要节制**才能好好品个中滋味。”

    韩柏道:“那多少天才可以来一次。”

    秦梦瑶情深款款道:“先天之法一切顺乎自然且应由梦瑶作出主动而不是多少次的问题放心吧!梦瑶绝不会让夫君不满失望的。若你真的自杀殉情梦瑶怎能独活下去。”

    韩柏呆看了她好一会后摇头叹道:“梦瑶你虽只轻描淡写但最终仍紧握着主动之权。可是只要想起不能对你为所欲为我立即满腹怨忿失落还说可令我不会失望不满吗?”

    秦梦瑶秀眸射出爱怜之色贴紧了他并轻碰了他的嘴甜笑道:“好吧!梦瑶定是前生欠了你一点什么所以今生才要来还债。这样吧!你欢喜怎样都可以但却千万不要令梦瑶纵欲。道胎并不同于魔种绝不可陷于颠倒沉迷。你若是真疼人家就好好珍惜梦瑶吧!”

    韩柏愕然道:“可是我如何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什么时候不应该呢?”

    秦梦瑶再忍不住花枝乱颤地笑得气也喘了那前所未有的娇媚样儿看得韩柏神为之夺时秦梦瑶伏在他肩上辛苦地道:“梦瑶真的很开心唔!这样吧!当你想使坏时便来征询梦瑶的意见看看是否属适当的时机。”

    韩柏为之气结抓着她的香肩把她推得上身后仰瞪着她道:“我明白了你真的不服气刚才给我收得贴贴伏伏所以才施展手段对我还击其实根本没有节制那一回事对吗?”

    秦梦瑶笑得更厉害了。好一会后才回复淡雅如仙的平常状态拉着他的手到了楼外围处并肩看着纷飞狂舞的漫夜大雪柔声道:“人家昨夜给你弄得那么羞人那么难堪什么尊严都没有了。你要人家说什么人家就要说什么明知早逗到梦瑶到了有欲忘情的境界仍不肯放过人非那么说和非那么听都不行。还要人家厚颜求你才肯和人家好梦瑶想起来便心生恨意怎可不向你讨回公道。”

    韩柏心怀大放伸手过去搂着她的纤巧柔软的腰肢凑到她耳边道:“为夫向你道歉好不好不过那时你的模样儿太引人了我从没有想过你可以变成那样子的比月儿霜儿还要媚荡所以才舍不得那么快完成大业。天啊!你这仙子的**手段我看单玉如都及不上你呢。”

    秦梦瑶嘴角飘出一丝淡逸的笑意凝望着楼外飘摇而下的雪球神飞扬地道:“韩郎!有没有兴趣陪你的乖梦瑶作雪中漫步呢?”

    韩柏大喜道:“好呀!顺道到鬼王府走一趟吧!否则月儿和霜儿会学你般恨死我了。”

    秦梦瑶不依道:“人家刚才只是向你撒娇吧!不要那么耿耿于怀好吗?不过梦瑶可不能陪你到鬼王府去。”

    韩柏失望地道:“那怎行你舍得不陪着我吗?”

    秦梦瑶移入他怀襄。任他软玉温香抱满怀情深若海地道:“当然舍不得可是梦瑶想回莫愁湖去一个人去思索一点事情若你觉得月儿、诗姊五位娇妻还不够的话便来找梦瑶吧小妻子无不奉陪。”

    韩柏喜出望外。紧张地道:“这是你的仙口亲自答应的不要到时又要弄我。”

    秦梦瑶娇笑道:“梦瑶岂是出尔反尔的人放万二个心好了是了!我还未知你这几人生过什么事一边走一边告诉梦瑶好吗?”

    韩柏一声欢呼拉起她的小手下楼去了。

第十二章 再逢旧主

    大雪漫空里韩柏和秦梦瑶两手相牵沿着秦淮河漫步街头当来到落花桥时两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秦梦瑶还主动提议要到桥底坐一会顺便避雪。

    秦梦瑶亲热地挽着韩柏的臂膀。看着长流不休的水道:“若我猜得不错单玉如今天定会来找你。夫君切不可轻忽她的媚术已臻登峰造极的境界。可以刺激得你的魔种至难以克制的境地你唯一能胜她的机会只有庞种内的道胎若你能使自己内道外魔那单玉如将会重蹈昨夜梦瑶的覆辙只有向你求饶的份儿。”

    韩柏心中一荡笑道:“多谢贤妻指点以后我誓要每次都弄到梦瑶求饶才行。”

    秦梦瑶大窘娇嗔道:“那以后每次你作恶使坏后人家都会像刚才般撒娇不依保证给你的惩罚会更凶更狠。”

    韩柏吃了一惊犹有馀悸道:“算我韩柏大什么的怕了你诗姊她们全懂得出嫁从天只有你这仙子特别蛮横还说不是河东狮?”

    秦梦瑶哑然失笑凑过来吻了他一口道:“韩郎万勿心存怨气好吧!你欢喜看人家求饶的样子以后看个够吧!梦瑶再不对你加以任何限制免得你不疼人家了。”

    韩柏大喜但仍心中疑试探道:“一言既出……”

    秦梦瑶含羞接道:“驷马难追。”

    韩柏大喜搂着她痛吻香。

    奇异曼妙的感觉又电流般在两人间蔓延。

    秦梦瑶勉力推开了他却已娇喘连连仙体乏力。

    韩柏大乐轻浮地拧着她的脸蛋道:“不若我和你回莫愁湖去好看看仙子求饶的美样儿。”

    秦梦瑶柔不胜力地白他一眼道:“不要那么顽皮好吗?昨夜人家被迫和你一起看了那战神图录没有几个时辰的静修对梦瑶可能有损无益乖孩子听一次话可以吗?”

    韩柏听她软语相求心都酥透。欣然道:“好吧!但今晚我定不放过秦梦瑶回复清明恬然道:“今晚你有空再说吧!”

    韩柏心中一懔不再缠她吻了她的脸蛋后道:“快天亮了让我送娇妻到莫愁湖再赶回鬼王府去午后我再来接你去玩儿。”秦梦瑶欣然点头。

    两人站起来时天色渐白正要步出桥底上面传来一声叹息只听戚长征的声音道:“落花无意。流水有情这算什么***一回事?”

    两人听得面面相觑难道这横行霸道的小子竟会失恋?

    秦梦瑶低声道:“夫君你上去看看他梦瑶自己回莫愁湖好了。窗外大雪渐收由一球球的雪花变作绵絮般的雪粉缓缓降下。怜秀秀在床上慵懒地由浪翻云壮阔的胸膛抬起身来觉浪翻云灼灼的目光正看着她的俏脸惊喜道:“天啊!你仍在这里多么好哩!”

    心中奇怪为何浪翻云并没有和自己欢好交合只是拥着自己睡了一觉自己却满足得什么都不愿想呢?

    浪翻云坐了起来微笑道:“天快亮了我要走了你乖乖的预备贺寿戏有空我再来找你。”

    怜秀秀欣然道:“秀秀随时恭候大驾。”忍不住又投入他怀里去。

    浪翻云抓起几旁的裘袍。为她披在身上拉着她站了起来到了窗旁。

    怜秀秀不舍地紧拉着他的手垂道:“秀秀有一个要求。请翻云万勿拒绝。”

    浪翻云心生爱怜把她拥入怀里抚着她香肩想起了纪惜惜。心中百感交杂。柔声道:“说吧!”

    秀秀怯然道:“秀秀希望翻云能于江之战前赐秀秀一个孩子那秀秀就无负此生了。”

    浪翻云哑然失笑轻拍她的香背看着她充满火热和渴望的秀眸点头道:“你既有此求浪某怎会让你伤心失望。”

    怜秀秀欢欣若狂死命缠紧了他。

    浪翻云想起一事问道:“朱元璋有没有见你?”

    怜秀秀道:“他约了秀秀去陪他吃午饭。”

    浪翻云一怔道:“若他……”

    怜秀秀娇笑道:“放心吧!除非是浪翻云否则秀秀总有应付的方浪翻云苦笑摇头吻了她的香后穿窗而去没进曙光将现的白色世界中。天尚未明虚夜月爬到庄青霜床上。把她弄醒过来。软语求道:“霜儿快起来梳洗穿衣我们去找韩柏。”

    庄青霜睡眼惺忪里被迫坐了起来看看外面的天色和大雪皱眉道:“这么夜到那里找他?”

    虚夜月满是醋意地狠声道:“这小子昨晚问朱叔叔借了宫内的接天楼和秦梦瑶胡天朗帝我们快去抓他。”

    庄青霜皱眉道:“他并不是胡天朗帝只是替秦姊姊撩伤吧!”

    虚夜月没好气道:“疗完伤后不就是胡天朗帝那小子还会做什么好事。喂!你究竟是否和我一致行动。”

    庄青霜拿她没法爬了起来心中祈祷不会因此惹怒夫郎便谢天谢地了。

    韩柏跳上桥头叹道:“老戚!”

    戚长征一震下往他望来大喜叫道:“哈!韩柏!秦梦怎样了?”

    韩柏以不可一世的神气扬眉道:“当然是大功告成。”

    戚长征欢呼一声紧拥着他诚心致贺同时狠狠道:“真羡慕你这小子连天上的仙子都给你采摘了。”

    两人分了开来对看一眼忍不住敝叫狂笑。

    韩柏“啊”一声叫道:“对不起昨晚我忘了向老朱提起二小姐的戚长征先是一愕才记起了韩柏曾是韩府的小颓然道:“不用了这妮子移情别恋要嫁入宋家。”

    韩柏一呆道:“宋家?”

    戚长征没精打道:“就是宋翔的儿子宋玉这小子倒有副俊脸听说总捕头宋鲲是他们的近亲。”

    韩柏一震道:“不好!”

    戚长征误会了他挥手道:“人家二小姐要怎么样便怎么样我那管得了有什么好与不好。”

    韩柏焦急道:“我指的不是这种好不好而是朱元璋当宋鲲是胡惟庸的人若有起事来宋玉必被诛连。若二小姐嫁了给宋玉恐怕连韩老爷都要抄家。”

    戚长征一呆道:“竟有此事。”旋冷哼道:“最多我老戚伟大点。把他们夫妇救出来。”

    韩柏苦笑道:“你救得多少人呢?宋家韩家这么大伙人。不行!现在我和你立即去见老爷同他痛阵利害务要二小姐不嫁入宋家顺便由你接收。”

    戚长征失声道:“你当韩慧芷是什么我老戚又是什么?”

    韩柏搭着他肩头推着他走道:“算我说错了来!我们立即去找老爷到时随机应变。”

    戚长征立稳马步硬停下来老脸微红道:“你为何不问我天刚亮就到这桥头做甚么?”

    韩柏一怔下仔细打量了他两眼失声道:“原来你这风流小子约了女孩子哈!兖竟是谁?是否比二小姐更美呢?”

    戚长征尴尬地道:“她来不来尚是未知之数迟些再告诉你吧!待会才去宋家好吗?韩府的人都寄居在那里。”

    韩相识趣道:“我这么有义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老韩身上。”

    戚长征感动地道:“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风行列领着三位娇妻坐上鬼王府的马车朝左家老巷驶去。

    比倩莲和小玲珑都兴致盎然地指点着外面的雪景大呼小叫尽显少女好奇爱闹的情怀小玲珑当然斯文多了。

    风行烈和谷姿仙并肩而坐两手紧握说不尽的蜜意柔情。

    他们的感情每人都在增长着。

    比姿仙凑到他耳旁道:“安定下来后第一件事我要为风郎生个自白胖胖的小宝宝。”

    风行烈看她那羞喜不胜的动人样儿。心中感动轻叹道:“但愿能早日杀死年老贼那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

    比姿仙道:“每天清晨风郎都勤练枪法而且进步神我看你很快可以追上那奸贼了。”接着俏脸一红凑到他耳旁低声道:“不要说妾身多心昨晚你好象特别逗得人家厉害同时还懂引导着姿仙运行双修**所以今早姿仙特别神清气爽是否从韩柏那小子处学来了什么坏东西。”

    风行烈尴尬地点头手足无措。

    岂知谷姿仙甜甜一笑道:“韩柏这小子起码在这方面不算损友。你再学坏点吧姿仙就诈作不知道好了。”说完垂下头去耳根都红了。

    风行烈心中一荡道:“我怕你觉只用了其中较温和的手法既然娇妻钦许今晚我再不会留手了。”

    比姿仙娇呼一声躲入了他怀里。

    风行烈拥着满芳香暗忖自己这徒儿已可把谷姿仙弄成这样子了不知落到韩柏手上的秦梦瑶又是何等模样呢?

    韩柏依着戚长征指示往朱家走去才转了一条街人影一闪范良极拦在眼前。

    范良极脸色凝重道:“瑶妹好了没有?”

    韩柏得意洋洋尚未说话范良极跳了过来抓着他宽肩道:“真的好了!”

    韩柏点头道:“比以前还要好。”

    范良极怪叫一声。冲天打了个筋斗老猴般抓耳搔头欣喜如狂惹得逐渐热闹的街上行人无不侧目。

    范良极一把扯住他道:“快来!带我去看她。我刚去皇宫找你原来你这小子天未光就溜了害我白走一场。”

    韩柏道:“她现在回到了莫愁湖静修最好过了正午才去找她现在我有事去办。”边行边谈说出了韩慧芷的事来。

    范良极心情兴奋自告奋勇道:“我既是你的恃卫长自然要在旁为你振振官威好吧!便宜多你一会就陪你去。”

    韩柏和他早秤不离砣大喜道:“就让我们兄弟俩再演一台好戏。”顺口道:“昨晚到了那里去。”

    范良极瘦胸一挺傲然道:“当然是到了云清的被窝里去嘿!不知多么香艳温暖哩。”

    韩柏皱眉道:“云清不是住在尼姑庵吗?你这样夜夜春色怎瞒得过她师傅忘情师太?”

    范良极瞪了他一眼道:“我才不似你那么荒淫无道我在那尼姑庵附近租了间小屋只要打出暗号云清自会乖乖的移船就。而且忘情远在西宁道场怎会知她的好徒儿给我偷了呢?”

    韩柏失笑道:“唉!你这名贼头。”

    范良极加快脚步压低声音道:“我找到了盈散花和秀色落脚的地方到宋家后我们立即去找她晦气顺便破坏她对燕王的阴谋。”

    韩柏想起盈散花和蓝玉合谋害他美好的心情立被破坏无馀叹了一口气道:“她虽对我不仁我却难对她不义不过去看看她怎说也好。”

    这时宋家大宅出现眼前范良极一摇三摆地上前叫门。

    一名门仆打开了侧门上下打量了两人几眼眯起眼道:“两位要来找谁?”

    范良极走上前去掏出一串钱先在他眼前扬扬。待他看清楚后迅快塞人他手里低声道:“你给我们向韩天德老爷通傅一声就说忠勤伯朴文正要私下见他一面切莫惊动你们宋家老爷否则绝不饶你。”

    韩柏的威望现在京城真是无人不知何况这侍仆执役官宦世家吓了一跳鞠着躬迅退了入去。

    韩柏笑道:“老贼头果有一手。”

    范良极受之无愧想起一事道:“记得昨晚我给你挡着了严无惧你曾答应过我一个要求哼!不是忘记了吧?”

    韩柏干咳一声暗忖这老贼头分明趁火打劫那会有什么好事含混应道:“好象有这回事!”

    范良嘿然道:“什么好家。不是想撒赖吧…”

    韩柏无奈道:“说吧!”

    范良极一对贼眼立时放亮认真地道:“我想香瑶妹的左右脸蛋各一口。”

    韩柏失声道:“什么?”

    脚步声起韩家大少爷韩希文匆匆迎出门来见到韩柏呆了一呆有点不知如何称呼他才好的样子。

    韩柏上前握着他的手亲切地道:“大少爷是我小相啊!”

    韩希文叹了一口气通:“小柏我们……”

    韩柏笑道:“以前的事不要提了今天我来是有紧要的事向大老爷报告。”。

    韩希文点头道:“小柏你真本事到京后八派的人大人都谈论着你。噢1这位定是范前辈了。”

    范良极两眼一翻道:“走了这么多路我有点口渴了。”

    韩希文那不会意忙把两人请了进去绕过大宅在后进一所小厅见到韩氏夫妇。

    分宾主坐下一番欷感叹后韩柏转入正题道:“大老爷小柏有件事感到很难启齿但又是不能不说。”

    韩府的人现在只有韩氏夫妇和韩希文在场初时的尴尬一过兼之韩柏虽是变了样子可是态度真诚亲切如昔又执礼甚恭气氛转为亲切。特别是韩夫人对他更是出奇地关怀令韩柏受龙若惊。

    范良极始终是外人溜了出花园好让他们叙旧说话。

    听得韩柏如此煞有介事。韩夫人慈和地道:“一家人嘛?有什么事不可以说呢?”

    韩天德和韩希文都露出紧张神色现在谁不知他是皇上最龙爱的人又是鬼王女婿任何一个身分都是非同小可。

    韩柏组织了心中的说话正容道:“现在京师形势非常险恶胡惟庸隐有谋反之意皇上已密切注意我想你们应有所闻吧!”

    韩天德只曾听过胡惟庸失势今次六部的改革正是要架空他的权力却未知胡惟庸竟要作反。不过由韩柏口中说出来自是错不了点头道:“这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韩柏道:“现在倒没有关系可是若二小姐嫁入宋家关系就大了因为皇上曾亲口对我说宋鲲乃胡惟庸的同党。”

    韩家三人同时色变。

    谋反乃头等重罪就算韩家可免祸嫁了宋玉的韩慧芷必无悻免三人立时出了一身冷汗。

    韩天德和夫人交换了个眼色问道:“慧芷的婚事尚未公布。为何小柏你竟会知晓?”

    韩柏当然不能说是戚长征告欣他胡诌道:“现在京师处处密探我和东厂的严无惧又稔熟问起老爷的事蒙他违规相告所以此事切莫传出去。”

    三人自是深信不疑暗懔原来厂卫密探如此无孔不入。

    韩天德身家丰厚更多了一层顾虑谁说得定朱元璋不会借故入他以罪好抄家夺产。

    韩夫人念了向“喃呒阿弥陀怫”后道:“幸好慧芷昨天忽然悔婚死也不肯嫁给宋玉又不肯和对方说话。我们大可乘机先搬出去。再回绝宋家。”

    韩相暗为戚长征高兴看来这两小中间必是有点误会了。

    韩天德点头道:“看来只好如此但忽然搬走大家的颜脸上会相当难堪。唉!配屋一事又未有着落否则那就是最好的借口了。”

    韩柏拍胸道:“这事包在我身上我立即设法弄一间屋给你们。”

    韩家三人大喜连忙道谢。

    韩柏两眼一红真情流露道:“老爷夫人不啻韩柏的再生父母为了你们我小柏什么事都肯做。”

    三人见他不但不记旧恨还没有半分骄横之气心中感动。

    韩柏见功德圆满连忙告辞。

    岂知韩夫人道:“小柏你不去见宁芷吗?她应起床的了。”

    三人都神色紧张地看着他不知他对这曾陷害过他的五小姐是否仍心有芥蒂。

    韩柏的心“霍霍”跳了起来难道这自己从少暗恋的可爱少女竟真的爱上了他。嘿!

    若得到她。岂非得到了一个未圆的梦想。

    戚长征苦候桥头心中后悔为何当时不向薄昭如说清楚一个时间。那等不到她便算了。拍拍屁股便可走人现在……唉!

    蹄声响起。戚长征往右方看去数骑迅驰至。

    戚长征定神一看原来是身穿男装的虚夜月旁边还有庄青霜和碧天雁心叫不妙不过这时想躲到桥底都来不及了因为三人六只眼情全盯在他身上。

    戚长征硬着头皮举手向他们打招呼。

    虚夜月神色不善。来到他前皱眉道:“老戚你在这里等谁?”

    戚长征心想这个问题真是要命干咳两声道:“还不是等风行烈唉!这小子到那里去了。”

    虚夜月娇笑道:“你说谎话时比韩柏更差得远哩真要找鬼来才会信你还要最蠢最傻的那种鬼才信你。”

    庄青霜忍不住“噗哧”一笑旋又掩着小嘴。神态娇艳无伦看得戚长征呆了一呆暗忖庄青霜绝不会比虚夜月差得多少。

    碧天雁见到戚长征的窘态亦为之莞尔。

    虚夜月盯着他道:“哼!放着娇妻不理却出来勾三搭四好!让月儿告你一状。”

    戚长征忙打躬作辑哀求道:“月见请高抬贵手嘿!我是另有苦衷事实上现在正进行着重要任务。”

    虚夜月花枝乱颤般笑了起来许久才喘定气看着他道:“为何男人的谎话来来去去都是这种老掉了牙的花式想月儿知情不报吗?给我把韩柏变出来吧!这小子不知滚到那里去了。”

    戚长征大喜道:“那小子到了宋家去见韩天德月儿快去找他迟则不及了。”

    虚夜月怀疑地道:“不要骗我。”

    戚长征苦笑道:“有痛脚给大小姐拿在手里我还有什么资格作虚弄假最多以后对你毕恭毕敬可以放过我了吗?”

    虚夜月得意洋洋地啾了他一眼抿嘴笑道:“谁要你对月儿毕恭毕敬那有什么好玩。”再横他一眼欢天喜地和两人策马去了。

    戚长征色授魂与。

    虚夜月真是天生出来迷惑男人的精灵哼韩柏这小子真好艳福幸好自己亦有几位美人儿再多个薄昭如来代替韩慧芷就好了那我以后就收心养性。好好当她们的夫君。

    胡思乱想间。

    一把娇甜的声音在后面道:“戚兄!累你久等了。”

    戚长征大喜转身。

第一章 女真公主

    戚长征回过头来愕然一震。

    只见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俏立眼前却不是他苦候的薄昭如而是曾有一面之缘身穿素黄武士服的女真公主“玉步摇”孟青青。

    那天隔远匆匆一瞥已觉她非常美丽:这刻在近处细看更是不得了。

    这位亭亭玉立的族美女长着一张无可挑剔的鹅蛋俏脸似蹙非蹙的笼烟眉下那对乌亮灵秀的眸子蕴着淡淡的无奈和哀愁凝神看着他轻轻一叹道:“戚兄是否也太粗心大意此际兵凶战危的时刻却要一人落单。”

    她说话时露出一口皓白如雪的牙齿配合着白里透红教人不敢触碰的滑嫩柔那正轻柔地呼吸着的细巧挺秀小鼻子娴雅娇艳的美态令戚长征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估计这动人的公王最少要比自己大上几岁充满了成熟女性才有的风情和诱惑刀可恨又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时心中涌起同样无奈的情绪。

    孟青青幽幽一叹道:“不知戚兄是否相信青青真不愿伤害你那并非青青心软而是不忍在你尚未登上武道顶峰便把你毁掉。”

    戚长征闻言激起了斗志从她庞大的魅力吸引中回神过来冷哼道:“公主似乎对杀死老戚我蛮有信心呢!”

    孟青青轻摇低声道:“高手对阵岂用见过真章才知胜败。刚才妾身来到你身后你仍懵然不觉若我不顾身分出手偷袭你想那会是怎样的结局?”

    戚长征立时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自己因心悬薄昭如致心神失守。闻言大感惭愧自己实不应在这等时刻仍分心去希图追求美女老脸一红道:“那公主为何不出手试试呢?”

    孟青青含嗔地望了他一眼柔声道:“青青怎会走出手偷袭的人?戚兄在我们动手之前可否把臂共游金陵找个理想的决战地点为青青留下一段美丽的回亿。”

    戚长征先是愕然继而豪兴大暗忖天下间竟有这罕有的美丽敌手?但旋又想到对方必是有十成击杀自己的把握若自己答应了便不得不和她决战一场还不能厚颜逃走。

    所以这女真公主实是别具一格的厉害人物。

    他仰天哈哈一笑道:“公主既有如此雅兴我老戚怎可不奉陪呢?”

    孟青青欣然一笑道:“来!我们先四处逛逛!”

    戚长征豁了出去微笑道:“我还是初到京师只懂胡闯乱走公主可有什么提议?”

    孟青青秀眸射出向往之色悠悠道:“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应天雄据江南盛名百世千载繁华随意所之都是名胜古迹何须什么特别提议?”一声娇笑举步擦肩而过走下桥去。

    戚长征见她神态可人柔情似水谈吐高雅弄得胡涂起来敌我难分。把心一横和她并肩漫步沿街而行。

    这时雪收云散老天爷逐渐放晴。

    孟青青靠贴过来举起纤手遥指高耸城外的锺山吐气如兰道:“看!锺山的馀脉由太平门附近入城自东向西形成了富贵山、覆舟山、鸡笼山、鼓楼岗和清凉山确是胜景无穷我没说错吧?”

    戚长征轻碰着她的香肩嗅着她清幽的体香听着她带点外族口音的莺声软语看着如巨龙蟠伏于东南、气势磅礴的山岭大讶道:“为何公主如此熟识金陵呢?”

    孟青青含笑看了他一眼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大明国都我们这些饱受欺压的弱小民族怎可疏忽大意呢?”

    戚长征得她提醒想起两人间无可转圜的对立关系叹了一口气暗忖横竖要和这高深莫测的美女决一生死不若现在抛开一切享受一下与这敌手亲热磨的动人滋味亦是人生一快。豪气狂起指着远方高蜿蜓的石头城道:“那就是石头城的遗址吧!据说当年诸葛亮途经此地时曾有”锺山龙蟠石头虎踞”之语现在看它临江而起山岩陡峭才知确非虚言。”

    孟青青美目一亮对他豁达的气度和潇的言谈大为欣赏。

    但却绝不是对他动了情意她出生于塞外苦寒之地目睹族人不断受到明朝戌兵的不断大侵小犯对明人有着深刻的仇恨所以这次方夜羽派人邀约她便力排族中反对的声音支持联手对付大明。对她来说没有事物比族人的福祉和前途更为重要。

    蒙人既曾成功征服汉人她们的女真人亦有同等的机会。眼前最理想的事就是要下大明将来的祸根最理想当然是搅得它四分五裂再也无力外侵。那她的族人便得到喘息之机休养生息逐渐壮大。

    和甄素善相比最大的分别就是她有着很大的野心。

    闻言牵着他的衣袖领着他转到秦淮河岸沿河东行浅笑道:“这还要多得你们春秋时吴王阖闾把这处为冶城铸造兵器。”接着秀目神思飞越道:“据说名传千古的名剑”

    干将”和“莫邪”就是在这里铸成的。”再嫣然一笑道:“不信吗?有诗为证呢!”

    悠然神往地念道:“斗间云气望中原剩有蛟龙剑血斑。欧冶干将俱寂寞一痕青认冶城山。”

    戚长征再出了另一身冷汗。

    这些话和诗文若出自寒碧翠或韩慧芷甚或爽约不来的薄昭如之口他都毫不惊异。

    但现在却是由这初到敝境的外族公主的口中吐出来却使他打心底透出塞意。

    那代表着人家曾下了一番工夫深入研究自己国家的历史和文化达到“知彼”的要求这样有深度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况且观之她轻描淡写便把自己迫上与她生死决战的死角更可知她的厉害绝不会逊于色目美女甄素善。

    这时两人走到秦淮河和青溪在城东交汇处的淮青桥两旁都是鳞次栉比的市廛十分热闹。

    孟青青指着其中一条横街道:“那就是你们唐代大诗人刘禹诗中”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的乌衣巷了。”

    戚长征再压不下心中的震骇瞪着她道:“公主怎会连那条横街是乌衣巷都知道呢?”

    孟青青若无其事道:“这算什么一回事呢!我还知道一处地方最适合决一生死保证不会有其它人来干扰我们。”

    戚长征呆看了她好一会后沉声道:“真是非动手不可吗?”

    孟青青横了他一眼道:“还有别的选择吗?没有了你便等若去了怒蛟帮一条臂膀两军交谁不是要各展所能以削弱对力的实力。”

    戚长征苦笑道:“我有那么重要吗?”孟青青眼中寒光亮起冷然道:“谁敢说你将来不会是另一个浪翻云呢?来吧!”提气轻身施展急行术沿街而去。

    戚长征再叹了一口气收拾情怀追着她去了。

    “笃笃笃!”

    甄素善娇柔的声音由房内传出道:“小魔师请进!”

    方夜羽步入房内。

    甄夫人端坐镜台之前正梳理着刚洗过的长垂秀身上只披了单薄的雪白长内袍玉体散着沐浴后的香气诱人至极。

    方夜羽来到她身后两手按上她香肩俯身凝视着镜内美丽的倩影赞叹道:“得妾如此夫复何求!”

    甄夫人放下梳子往后靠在他胸膛上含笑透过镜子的反映看着他道:“小魔师是否因为知道永无得到秦梦瑶的机会所以才决定将心神全移到素善身上呢?”

    方夜羽回复了往日的潇俪微微一笑道:“听到素善这么说我可是又欢喜又害怕呢!”两手温柔地搓抚着她的香肩。

    甄夫人露出舒服松弛的神色秀眸似开似闭地道:“你欢喜的原因是听出我口气有妒嫉的意味害怕却是怕我会因此采取报复的行为故意利用韩柏来伤害你是吗?”

    方夜羽反方向的侧身贴着她坐在几上变成四日交投射出炽热的目光柔声道:“有什么事能瞒过你的质慧心我这次来是希望打消你要亲自出手对付韩柏的意图。”

    甄夫人被他看得意乱情迷若论英俊韩柏真是差了他一截可是那小子却另有一种引人的特质使他的魅力绝不下于方夜羽。举起纤手抚上方夜羽的脸颊爱怜地道:“素善定为小魔师增添了许多困扰烦恼了噢!”

    她没法再说下去因为方夜羽已封上她的香一手紧箍着她的小蛮腰教她避无可避。另一手则探入了她衣服内探索活动着。

    甄夫人当然知道方夜明是想先占有了她教她再不会去惹韩柏。可是纵然明知对方的意图她亦感到很难去阻止他这样的攻势一方面因为方夜羽并不讨厌与她又有婚约的关系;更主要是方夜羽在她身上施出了魔门挑情的手法刺激起她的**。

    甄夫人转瞬迷失在方夜羽的挑逗下逐渐失去了抗拒之力只能娇喘连连地热烈反应着还尽量予他无礼的手以方便。

    方夜羽忽地停止了活动一对俊日精芒闪闪显示出强大的自信看着她勉强睁着充盈着诱人神色的美眸缓缓道:“愈困难的事便会使我感到有趣生命才能显出它的光辉。若我这样占有了你的身体你事后定然感到不快。”

    甄夫人娇羞地横了他一眼点头欣然道:“是的!我是会很不服气的。”

    方夜羽轻吻了她的红轻轻道:“师尊快到了我想和你一道去见他。”

    甄夫人想到立即可见到天下第一高手“魔师”庞斑娇躯掠过一阵强烈的兴奋“啊”

    的一声趁机离开了他的怀抱长身而起道:“那素善要打扮一下了。”

    方夜明知她怕了自己令她情难自禁的魔手心中涌起满足和自豪颇有点收之桑榆的补偿感觉。

    他昨晚一夜没有阖过眼终于决定了抛开儿女私情以大局为重专心去承担肩上的任务。

    一旦放开了对秦梦瑶的憧憬他登时恢复了冷静和自信下了几个命令后便主动地采取饱势来征服甄夫人的芳心免得她投入韩柏的怀抱去。

    方夜羽正要说话由蚩敌的声音入房内道:“魔师法驾已临小魔师请到外堂。”

    风行烈夫妇四人抵达王家老巷。

    这时酒肆已装修妥当大招牌横匾被红纸密封着铺外两旁搭起了两座高起的竹架子以作燃烧鞭炮之用可谓万事俱备只待明天开张营业的吉辰。

    他们才踏进门里左诗三女和范豹等正忙碌地工作着。

    风行烈和她们打过招呼后惊异地道:“诗姊为何今天特别神采飞扬喜盈于色?”

    朝霞欣然代答道:“当然啦!今天是小雯雯到京城的大日子诗姊当然开心得要命了。”

    比姿仙三女齐声欢呼拥着左诗为她雀跃欢欣。

    左诗笑得合不拢嘴儿微怨道:“韩柏滚到那里去呢?何不带梦瑶回来见我们?”

    风行烈硬着头皮为韩柏美言道:“他不知多么挂着小雯雯到京师的事若能抽身定会立即回来。”

    聊了几句后风行烈和谷姿仙进入内堂去见不舍夫妇谷倩莲和小玲珑则自动请缨帮忙为铺子作最后的铺陈工夫。

    不舍和谷凝清早起了床正在后院练剑夫唱妇随比之热恋中的年轻男女更要恩爱融洽见到他们先问起韩柏为秦梦瑶疗伤的事。

    风行烈道:“应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比凝清小鸟依人般偎在不舍之旁两人均一身雪白站在初阳的照射下有若神仙中人。

    不舍叹道:“真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内那我今午便不用去西宁道场作不受欢迎的参加者了。”

    风行烈正不知怎样措辞时谷姿仙娇嗲地道:“爹啊!你要去参加八派的元老会议女儿不再管你可是你若要挑战庞斑女儿怎也不许除非你不再疼爱人家。”

    不舍爱怜地看着乖女儿苦笑摇头求助的望向谷凝清。

    比凝清微微一笑走到女儿身旁轻拥着她的香肩柔声道:“人生在世不过数十寒暑这些天来爹和娘已度过了可令此生无憾的神仙日子了王儿一向脱为何到了这等时刻仍然抛不开俗念凡思呢?”

    风行烈一震道:“岳丈母要联手向庞斑挑战吗?”

    不舍望往蓝天白云淡然自若道:“大雪后的天色特别澄明令人想起若可振翅高飞翱翔天际直飞往宇宙的尽头才没有白白辜负了宝贵的生命。”语气带着一往无回的意味。

    风行烈夫妇听出他话内的含意隐喻着与庞斑的决战正代表人生追求的极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比凝清笑道:“来吧!让我们进屋内喝林清茶。”

    比姿仙凄然道:“娘啊!”

    比凝清轻责道:“王儿若仍放不开生死荣辱如何可以收复国?只是年怜丹你们便应付不了。谷姿仙还想说话无想僧悦耳悠和的声音传来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胜亦非胜败更非败。世间一切相莫非梦幻泡影。”接着声音远去道:“不舍请来和师兄一叙?”

    不舍微微一笑两袖扬起大鸟腾空般飞上墙头脚尖轻点朝声音来处投去转瞬不见。

    韩夫人扯着韩柏的衣袖恃着以前主仆的关系在小楼的石阶前道:“宁芷现在好像全忘了马峻声的事小柏你千万别在她面前提起知道吗?”

    韩柏故作愕然道:“什么马峻声我根本不识这个人他是谁?”

    韩夫人先是一怔旋即会意暗喜这小子变得如此精乖难怪能得皇帝恩宠加官晋爵。领他走上小楼的石阶。

    韩柏顺口问道:“是否只有五小姐在里面?”

    韩夫人道:“慧芷在楼上下层才是宁芷住的。”

    韩柏奇道:“三少爷和四小姐到那里去了?”

    韩夫人道:“他们这趟没有到京来天德他的生意这么多没有人打点一下怎行。”

    韩柏心道若给三少爷韩希武去管生意不败了韩家的家业才奇怪。

    楼门“咿呀”一声打了开来韩芷的贴身俏婢小菊见是韩夫人忙拜礼下去。

    韩柏以前和这比他年长了两岁的俏丫环非常熟她对他亦像弟弟般友善心中一热叫道:“小菊姊!认得我小柏吗?”

    小菊浑身剧震抬起头来看他杏目睁大不能置信地道:“小柏!天啊!你真的变了样子。”

    韩夫人那有兴趣让他们叙旧不悦喝道:“五小姐起床了没有?”

    小菊吃了一惊虽心中有许多话但那还敢向韩柏询问答道:“刚起床小婢正服侍她在房内梳妆。”

    韩夫人喜向韩柏道:“来!快随我入房见她。”

    韩柏平时绝不会理什么男女之防可是自幼在韩家当仆役惯了现在像忽然回复了那时的身分那敢随便闯入小姐闰房嗫嚅道:“我还是在外厅等候小姐吧!”

    韩夫人还以为他懂得守礼欣然道:“我叫你进去就进去随老身来吧!”不理他是否答应走进屋内大声道:“宁芷我的小心肝看看是谁来探你。”

    韩宁芷懒洋洋的声音由房内传来道:“娘啊!人家才刚起床是什么人呢?”

    韩柏经过小菊旁忍不住轻捏了她的小手表示亲热岂知一向待他如弟的小菊俏脸条地擦红垂下头去不敢看他。

    韩柏心中大乐。

    少年时的唯一梦想就是要娶韩宁芷为妻而这俏秀的小菊姊当然最好亦一齐嫁了给他现在看来这并非妄想了。

    纵使韩宁芷及不上虚夜月和庄青霜诸女的美丽可是她总是儿时的亲密侣两小无猜有什么荒唐话未说过?只是其后宁芷年龄渐长才明白到主仆之分稍作矜持吧。

    胡思乱想间随韩夫人步入房里。

    韩宁芷坐在梳妆镜前正为自己的脸蛋抹上水粉。

    她长高了很多但也消瘦了。比起上次在韩府偷看她时出落得更清丽可人。尤其那胀鼓鼓的酥胸任何有眼睛的人一看便都知道她是成熟了。恰是韩家有女初长成的动人时刻。

    韩宁芷见到镜内出现俊伟轩昂的男儿汉张开小嘴“啊”一声叫了起来目瞪口呆手中的粉块掉到台上去。

    韩夫人爱怜无限地走了过去抓着她两边香肩同镜里的韩柏招呼道:“小柏快过来让宁芷看看你如此有为男儿到那边才寻得着呢?”

    韩柏兴奋得头皮麻来到韩宁芷的另一边看着镜中的初恋情人搔头道:“五小姐!”

    岂知韩宁芷的俏脸倏地转白尖叫一声:“鬼啊!”两眼一翻往后便倒。

    韩柏从后一把抱着她不让他倒在地上和韩夫人面面相觑互知对方的脸色定是难看无比。

    韩夫人焦灼道:“快扶她上床!”

    韩柏拦腰把她抱起放在床上心情变得非常恶劣。

    难道韩宁芷不堪刺激疯了起来?

    当韩夫人和赶了进来的小菊为韩宁芷盖上被子忙着叫唤施救时匆匆由楼上闻声走下来的韩慧芷出现门处。

    这美丽的二小姐两眼红肿花容惨淡看到韩柏时一呆道:“原来小柏来了!”

    眼光落到乃妹身上顾不得招呼韩柏惊呼一声抢到床旁细看究竟。

    韩柏因急着要找盈散花暗忖宁芷是不会有何大碍的他留在这里亦帮不上多少忙传音入韩慧芷耳内道:“二小姐!我刚见过戚长征……”

    韩慧芷娇躯剧颤往他望来韩柏乘机道:“夫人!小柏因有急事待办要先行言退迟些再来瞧五小姐吧。”向韩慧芷打了个眼色心中同时泛起奇异的滋味。以前在韩府他把韩慧芷敬若天人想不到今天竟能和她眉来眼去虽不涉及男女之私已大感过瘾。

    韩慧芷会意道:“让我送小柏出去!”

    韩柏装作样道:“怎敢劳烦二小姐。”

    岂知韩夫人道:“慧芷照显五妹让我送小柏我有话要和他说。”话完牵着韩柏衣袖走出房去。

    韩慧芷空瞪着眼却是无计可施只能目送两人出房去了。

第二章 再被出卖

    严无惧向高踞龙桌上的朱元璋伏地跪禀道:“庞斑已经入城。”

    朱元璋两眼精芒亮起一掌拍在桌上大喝道:“好!”

    严无惧心道何好之有庞斑此来顿使形势复杂无比再没有人能预测事情展的方向和结果。

    自大明建国以来朱元璋便下了密令绝不去碰与庞斑有关的任何事这河水不犯井水的政策直到此刻仍维持着。

    朱元璋闭上龙目沉思了好一会后再张开眼来微笑道:“无惧平身!”

    严无惧站了起来仍垂着头避免与这天下至尊对视。

    朱元璋舒服地挨在椅背处悠然道:“查到他们落脚的地方没有?”

    严无惧答道:“找到了那是遥对着清凉山鬼王府的一所院落位于鸡笼山半山处属于一名富商所有。”

    朱元璋叹了一口气神思飞越地道:“真想立即让浪翻云和他拚上一场看看结果如何可惜眼下绝非适当时机。”顿了一顿道:“你给我把韩柏找来朕有事要他办。”

    严无惧领命后道:“臣属应对庞斑采取何种态度呢?”

    朱元璋微微一笑道:“无惧你话气中隐含愤慨;可是仍气恼方夜羽等昨夜竟斗胆公然在你眼皮子下袭击韩柏呢?”

    严无惧心中一懔惶然道:“臣属只奉皇上旨意办事。”

    朱元璋出奇地温和道:“此乃人之常情朕绝不怪你。”接着微微一笑道:“千万不要惹庞斑这是整个游戏最精微妙的部分。”

    严无惧听得大惑不解当然不放出言询问。

    朱元璋龙颜转寒道:“现在我们掌握了蓝玉勾结外人、密谋造反的证据只是仍欠了胡惟庸的所以尚未到最后摊牌的时机此二贼分别在文武两方有庞大影响力一下错失天下会立时陷进万劫不复之境地。”

    严无惧忽地跪伏在地上高声禀道:“臣属有一事禀上但先请皇上赐旨永不提升臣属无惧才敢说出来。”

    朱元璋龙目光亮起嘴角逸出一丝笑意点头赞许道:“你想说的事必与楞统领有关怕误会你有取而代之的心才有这么一个要求不过朕一向赏罚分明怎能答应如此要求。说吧!谁忠谁奸谁能瞒得过朕?”

    严无惧深吸一口气道:“楞统领与胡丞相关系密切臣属的人根本没法打入他们重重的系统里去所以纵然怀疑胡丞相一直与倭子密勾结仍拿不到真凭实据。”

    朱元璋两眼闪过森寒的杀机冷哼道:“只要是人为的事便有破绽以庞斑通天彻地之能不是仍有言静庵这丝破绽吗?天命教虽然隐厉害还是逃不过韩柏胜人一筹的”福命”可见我大明气势如日中天非是人力所能破坏无惧不须将此事摆在心上朕自有主意。”

    严无惧心中不由涌起对这主子的佩慕之情朱元璋的权术便若庞斑和浪翻云的武功教人看不清摸不透。朱元璋微微一叹道:“朕与秀秀小姐午膳后会到鬼王府与若无兄一见你给我安排一下吧!”严无惧愕了一愕连忙应是。

    朱元璋眼中射出复杂的神色再叹了一口气后缓缓道:“给我唤素冬进来吧!”

    韩柏和范良极溜到街上时虚夜月、庄青霜和碧天雁刚由横街转了出来韩柏向人反应何等敏捷立时闪入一条小巷去。

    范良极一拍他肩头道:“让我来应付月儿她们你立即去找盈散花我拖她们一阵子才来与你会合。”匆匆告诉了他盈散花落脚之处。

    盈散花寓居的庄院位于城北珍珠河之畔风景幽美。

    韩柏心中焦急。

    舍开正门逾墙而入出奇地连婢仆都碰不上半个。

    他由静寂的睡廊进入屋内到了一个空广无人的大厅处只见右侧有道门户隐有声响由内传出。

    韩柏定了定神。

    来到门前伸手一堆侧门应手而开原来是个露天院落四周围以高墙林木婆娑中有一个小亭。

    盈散花独坐其内灼灼的美目直瞪着他。

    韩柏吓了一跳又喜又惊。

    喜的当然是这么容易便找着盈散花惊的却是盈散花似在专诚地等候着他一点意外和不安的神色都没有显是早有了心理准备。

    韩柏搔着大头来到盈散花对面的石凳坐下隔着石桌瞧着这诡莫测的美女。

    盈散花脸色有点苍白但却多了平时没有的一层艳元和桃红之色使她看来更是娇艳诱人。

    她一点不让地和韩柏对视着眸子内藏着令人难明的情绪但亦多了几分落寞和无奈。

    韩柏忽然剧震道:“天啊!是否燕王已夺去了你处子之躯?”

    盈散花神情转为冰冷毫无表情地道:“吹绉一池春水干卿底事!”

    若换了以前他只会以为白芳华情报有误但现在就知她乃天命教的人自然猜到自己被白芳华骗了其实燕王早做了盈散花的入幕之宾。

    他虽有妒忌之心但却不强烈使他提心吊胆的是不知盈散花究竟用了何种手法对付燕王。一阵心疲力累的感觉袭上心头使他颓然道:“秀色呢?”

    盈散花平静地道:“你究竟是来找我还是找她呢?”

    韩柏感觉到盈散花对自己的态度生出剧烈的变化不知是因为下了某个决定还是因为已献身给了燕王对他再没有了以往那种着紧和情意甚且对任何事物都不再关心的样子。

    他的胸口像给千斤重担压着般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道:“盈小姐给蓝玉骗了仍如在梦中呢!”

    盈散花秀目寒光一闪道:“怎样给骗了?”

    韩柏两手按在石桌边沿俯前道:“他早和倭子有协议事成后把你的高句丽双手奉给倭子你还要为他连身体都赔了去。”

    盈散花一震道:“你终猜到我是谁了!”

    韩柏愕然道:“你究竟听到我的话没有?蓝玉只是在利用你势将过桥抽板你还不明白吗?”

    盈散花一点不为所动冷笑道:“韩柏!你太多事了!”

    韩柏大感不妥难道自己猜错了定神看着她。

    风声在后方响起一道人影从院落奔出一掌往韩柏的背脊隔空按来掌劲狂韩柏泛起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冷哼道:“好!盈散花算我识错了你。”鹰刀离背而起头也不回往后劈去。

    这一刀看似随意却是夹着满腔怨愤出手且又喑合失天无意的心法刀气条扩迎上对方掌劲。

    “蓬!”的一声那人闷哼下踉跄后退而韩柏只是微晃了一下高下立见。

    风声响起十多个人由宅内涌出来。

    偷袭者正是“金猴”常野望这时他返到“妖媚女”兰翠贞和“布衣侯”战甲的中间运气调息勉强压下翻腾不休的内息。

    领头者当然是被誉为朝廷中鬼王之下论武技稳坐第二把交椅的蓝玉见韩柏仍不回过头来怒喝道:“你这小子自投罗网看你这次又有什么逃命的妙法?”

    盈散花眼中次掠过哀然之色站了起来避过韩柏慑人心魄的眼神绕过了他来到蓝玉之旁。

    韩柏动也不动背着蓝玉等坐着心中喑暗叫苦。

    敌人虽全集中到身后可是看似毫无拦阻的前、左、右三方的高墙外说不定便埋伏了水月大宗等高手这一仗如何能打?

    这时禁不住暗暗后悔若肯听鬼王的话现在就不会陷身在这种困兽之局里。

    蓦地豪气涌起暗忖你盈散花要害死我我韩某偏不如你所愿一声长啸霍地立起转身盯着蓝玉喝道:“一齐上吧!看我韩柏怕了谁来!”

    蓝玉等均怔了一怔持着鹰刀的韩柏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气势强横豪气干云一副对生死成败毫不介怀的样子。

    兰翠贞的凤目立时亮了起来想起那晚在媚娘房中的遭遇芳心涌起难以言喻的感受。

    盈散花亦是心中抖颤一片茫然有点不知自己是做了好或歹事出来的味儿事实上韩柏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使她心动的男人纵使她为了国仇家恨不得不牺牲韩柏仍不能抹掉对韩柏的情意。一时间心乱如麻心痛得俏睑更是半丝血色都失去了。

    蓝玉点头道:“好!你要逞英雄我便让你得偿所愿吧!摈来!”

    后面其中一名随从忙把肩着的重铁棍交到他手上。

    韩柏知道这次难以善罢仍想不到第一个出手的人就是蓝王自己登时知道对方是要战决免得夜长梦多冷笑一声提刀冷冷瞧着蓝玉。

    蓝玉空着的手打了个讯号其它人齐往后退腾出更大的空地让两人决一死战。

    韩柏收摄心神元灵倏地提升到万念俱寂的道境战神图录一幅一幅涌上心头手中鹰刀又变成了有生命的灵物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尤胜昨夜。

    蓝玉眼中露出讶异之色不敢让对方的气势继续积聚往前挺棍迈步忽地一棍扫出。

    韩柏知他欺自己功力及不上他所以出手便是硬拚的招数亦想试试对方劲道强大至什么地步夷然不惧连刀封格。

    “当”的一声激响。

    两人收回兵器。

    盈散花等人均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韩柏硬挡了蓝玉力能裂石开山的一棍竟只是上身微晃了一下表面看去一点损伤也没有。

    蓝玉更是心中骇然当铁棍扫上韩柏的厚背刀时就像击在汪洋大海里击中处虽只一点但对方的潜力却像是无穷无尽使他感到难以在功力上压倒对方。

    韩柏却是有苦自己知刀棍相交时蓝玉潮水般的真劲重重涌至一波比一波狂猛若非运起挨打神功勉强将对方侵入的真气化去只是这一棍便可教他当场出丑登时英雄气短生出逃走之念。

    蓝玉那知他这般窝囊伸天长笑道:“好!自蒙人退出中原后你还是第一个能硬挡我一击的人便让本帅看看你还有什么本领。”倏地冲前挥棍当头砸下。

    韩柏暂时收起逃走之意心神集中往敌棍上连刀一架又当的大响一声立时全身气脉逆转连挨打功都运不起来。

    原来这一棍暗含蓝玉独门的“大正罡真气”包含了正反不同的劲力蓝玉的武功已晋身宗师级的境界刚才和韩柏短兵相接时早摸到几成他化解自己罡气的法门;所以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棍实是精妙无伦代表了高明的眼力和数十年的经验。

    韩柏差点喷血卸劲时丹田处忽地升起一丝奇异无比至阴至纯的真气逆转的劲气立即给导回正轨身体一松夷然无损地架了这一棍。

    同时涌起明悟知道这救命真气来自与秦梦瑶交欢后凝结于魔核心虚的道胎。正大喜时蓝玉的铁棍弹上半空棍头生出变化幻起无数棍影把他完全笼罩其下。

    一时劲气迫荡风声呼啸既细腻绵密又有泰山压顶的威势。

    旁观的盈散花等见韩柏力挡了蓝玉两棍已是日瞪口呆这刻蓝玉使出如此精巧细致的棍法招数均知蓝玉因师老无功动了怒火誓要当场击毙韩柏。

    兰翠贞心叫一声罢了自己虽有放过韩柏的心但眼下的情势却使她全无插手的机会。她终是心狠手辣的功利主义者抛开对韩柏的丝微好感与战甲、常野望和其它好手散往四周隐成围截之局。

    盈散花往后退开既矛盾又痛苦尤其想起两人曾度过的欢乐时光更是黯然神伤!虽说为的是自己王族的血仇使她不顾一切与蓝玉合作去害韩柏但当韩柏陷身如此绝境死地时一直压下对韩柏的深爱再不受控制地狂涌心头热泪由眼角泻下。

    此时的韩柏却浑然不知蓝玉铁棍外的任何事。

    他的魔种是遇强愈强兼且现在魔内含蕴着来自秦梦瑶道胎的种子这是连集体创出道心种魔**的魔门先辈亦梦想不到的异事。更加上来自鹰刀“战神图录”的精神烙印使韩柏的魔功突破了重重限制踏足玄妙和高不可测的境界。连他自己亦不晓得自己是如何厉害。

    际此生死关头他魔道交融的元神精莹通透不含丝毫杂质眼耳鼻舌身意的感觉比平时敏锐了无数倍就若昨夜与秦梦瑶同登极峰时所攀上的至境浑身精气澎湃暴涨但要体而出时他把真气全导引至手持的鹰刀之上一声长啸劈出了魔功浑成后精采绝伦的一刀。

    刀光蓦盛奇奥变幻处教人无法测度有若天马行空把厚背刀的特性挥得淋漓尽致。

    而更惊人的是这一刀包含着深无尽极的感情充盈着被所爱的人无情出卖的愤慨对生命的祈求和热恋。

    蓝玉正猛施杀手骇然间惊觉对方生出滚滚刀浪刀未至先天刀气已袭体而来更使他心寒的是对方有种与天地浑成一体那无懈可乘的气势任自己棍法如何精妙除了硬拚一记招外再无别法。

    如此刀法他还是次遇上。

    他一生大小不下千百战心志坚凝当然绝不会临阵退缩立把大天罡真气提升至极限化巧为拙一棍捣去破开了对方的刀气电射在刀锋处。

    摈刀相触一点声音都没有出来。

    蓝玉闷哼一声往后“嚓嚓嚓”急退三步。

    韩柏则像断线风筝般往后抛飞同时刀随人走化作一团寒芒护着全身要害便往守在后方包括“布衣侯”战甲在内的三名高手撞去。

    最清楚韩柏意图的自是蓝玉知道韩柏功力虽稍逊自己仍不至如此不济分明是要借劲逃走大喝道:“截着他!”可是自己仍要再退一步才能提气追赶。

    “布衣侯”战甲功力最高手中长剑贯足全身功力若雷霆电闪般一剑向韩柏劈去其它两名高手一斧一矛亦由两侧往韩柏硬攻过来只要能挡他刹那的光阴所有人围拢过来任他有通天本领亦难活命。

    韩柏亦知此乃生死关头。

    拦截的三人中自以战甲的剑最具威胁性有足够阻截他的力量岂敢以身试险倏地横移避开了战甲的剑改向以常野望为主约五名高手冲去。

    包括蓝玉在内没有人想到他能如此突然改变方向。

    魔种的特质就在于变幻无穷教人无从揣度这种随意改变体内真气的奇招以致可任意变化度和方向等若出了人类体能的局限自使拦截者措手难及。

    常野望早先吃了喑亏功力仍未全复防守力大大打了个折扣见他忽然取自己的方向攻来人未至刀气已临身一时心胆俱寒只是虚应故事地一掌抽出同时往后退去指望其它人先挡其锋锐。

    其它四人均是蓝玉座下的一流高手多年来随蓝玉转战天下实战经验丰富无比绝不因常野望的退缩而生出混乱一刀两剑配上长矛起一堵有若铜墙铁壁的兵器网一无所惧地迎上韩柏疾劈而来的鹰刀。

    蓝玉此时已紧蹑而至只要这四人能挡他片刻他便可立下杀手置韩柏于死地。其它人亦围追而来不再给韩柏任何机会。

    此非是一般江湖仇杀没有人再理会身分和规矩。

    兰翠贞知道韩柏难逃此劫放缓了脚步不欲沾上韩柏的鲜血。

    盈散花如遭雷击退后了两步靠在墙上娇体乏力心内一片空白泪珠却不受控制地滑下脸颊。

第三章 魔师远见

    城南秦淮河畔的夫子庙建于宋天圣七年一直为文人荟萃之处名着天下士林。它前临秦淮东眺锺山沿河两岸风光怡人河房水榭雕梁画栋若非刚下了一场雪平时绿杨垂柳交相辉映景色秀丽现在两岸一片铺天盖地的白雪又是另一番迷人情致。

    这天下士人向往的圣地重楼迭阁典雅庄重庙前秦淮河南岸堤环抱气势磅礴又凿制成“月牙泮池”北岸置以石堤绕以石栏。

    当戚长征和孟青青步上通往夫子庙的石庙时秦淮景色尽收眼底。

    孟青青边行边笑道:“这条桥就是与杭州西湖三潭印月齐名的“半月桥”逢明月当头之时桥影将河中明月分为两半两侧各有一个半边的月亮是难得的奇景。”

    戚长征对她丰富的地理名胜知识早见怪不怪了。瞧她谈笑自若未见半丝紧张已推知此女武功亦高明之极。因为至少自己还未能学她般从容和放开怀孢。

    两人言笑晏晏穿过了写着“天下文枢”两丈多高的大木牌坊进入了夫子庙赭红色的庙墙里。

    此时天色尚早夫子庙游人冷落。

    在孟青青的引领下他们穿过庙院经过奉着“大成至圣先师孔子之位”的牌位由西廊进入古柏参天的侧院。

    孟青青幽幽叹了一口气垂道:“戚兄!青青真不想和你分出生死可惜却是别无选择。”

    戚长征一呆道:“噢!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决战好地方的确不错只要我们走入林内谁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孟青青沉吟半晌后道:“我来找你前里赤媚提醒青青:说你是个天生不畏死的人。到此刻我才真的相信所以青青绝不会在胆色这一点上和你争长短。”

    戚长征心中一凛知道她已动上了手以言语来向他施压进行削弱他信心的攻势。微微一笑道:“只要你想杀我便避无可避地定要和我比拚胆包以命换命否则公主不若回女真学习缝纫好了。”

    孟青青领着他深入林内噗哧笑道:“我的缝纫技艺早全族称冠何用再学?不怕一并告诉你我的剑名”织女”剑法亦名“织女剑法”以守为主主攻的只有三招若你能全部挡过青青便赏你一个香吻恭送大驾。”言罢亭亭立定曼妙地旋过香躯冷冷地看着六步许外那轩昂雄伟的年轻刀手。

    戚长征嗜武如狂闻言手指都痒起来问道:“这三招有何名堂?”

    孟青青柔声道:“第一招叫“鹊桥仙渡”喻的是你们那牛郎织女每年一会的凄艳故事。唉!你或者会奇怪青青为何连剑招都用了贵国的传说因为青青真的很仰慕贵国的文化。”

    戚长征摇头苦笑道:“所以你仰慕得要来侵占我们的土地子女。嘿!不要提这些无聊事了来!第二招叫什么?”

    孟青青千娇百媚的嗔望他一眼后不情愿地道:“第二招撮自一句诗词就叫作“风露相逢”。”

    戚长征虽只粗通文墨但这样广为传诵的诗词总算听过知道取自“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两句的词意。忍不住赞叹道:“这么美的名字剑招我老戚怎可不见识见识。”

    孟青青欣然拔出织女剑微笑道:“想见识便动手吧!”

    戚长征哈哈一笑掣出天兵实刀道:“公主何不把第三招的名字也说出来再动手呢?”

    孟青青娇笑道:“你挡过这两招再说吧!”纤手一挽千百朵剑花立时封满戚长征的前方。

    甄夫人随方夜羽步入大厅时只有里赤媚、年怜丹、任璧、由蚩敌强望生、花扎敖、山查岳、竹叟等八人陪着庞斑喝茶。

    鹰飞、柳摇枝、孟青青这三个有资格列席的人均不知到了那里去红日法王则一如往常没有参加这聚会。即使庞斑的驾临仍不能改变他的习惯。

    庞斑踞坐听端的大师椅上俊伟的容颜透出悠闲雅逸的意态只是举杯喝茶的动作便予人一种完美无瑕的感觉那然于一切的神韵有着震撼人心神奇与魅力。

    分坐下两旁来自域外不同族的各大高手都收敛了本身的傲气恭敬地注视着这六十年来称雄天下的无敌高手。

    当庞斑的目光落在甄夫人身上时她有种心灵**完全**开放的感觉就若没有任何心事或密可以瞒过这伟大的人物。

    她随着方夜羽向庞斑施礼然后坐在空于上右方两张椅子里。

    方夜羽眼中射出崇慕之色惭愧地道:“夜羽愧见师尊来京后尚未达成任何一项重要任务。”

    庞斑双目亮起动人的神光缓缓扫过众人微微一笑道:“夜羽你错了你们已做得非常好。来!喝一杯茶吧!”

    立在庞斑身后的黑白二仆立即绉前为众人添茶。

    方夜羽道:“师尊这么安慰夜羽弟子更倍感惭愧!”

    庞斑再微微一笑道:“为师怎有闲心去安慰你素善可明白我的意思?”

    甄素善想不到庞斑会忽然考起她来俏脸一红往这天下第一高手瞧去一触对方眼神芳心立时忐忑狂跳不自觉地垂下螓轻柔地道:“魔师指的是否今天我们能安然来到大明的京师与汉人展开争霸天下的斗争已是了不起的成就。”

    庞斑欣然点头淡淡道:“说得好!”转向各人道:“你们今天能安坐于此陪庞某喝茶聊天正代表着明室已被埋下祸乱的种子本人敢断言无论事情往任何方向展朱元璋亦再无力往域外扩张领土那正代表我们完成了最基本的目标。”

    年怜丹皱眉道:“魔师的话自是合着至理但是否仍须看这几天的展才可以判定我们此行的成败呢?”

    庞斑仰天一阵长笑摇头道:“非也非也这事便等若高手对垒何用见过真章才能言胜败。”接着轻叹道:“夜明的问题便在于大着重成败故因而起了得失之心。那知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只要能放手而为好好参与这美妙无比的游戏已可不负此生。赤媚当会明白我这番话。”

    聚人均是才智之上听得肃然起敬明白到庞斑然于成败的广阔胸襟。

    里赤媚哑然失笑道:“魔师太抬举赤媚了事实上赤媚正为昨天杀不掉韩柏而苦恼了一晚呢。”

    庞斑神光电射的日光深深望了里赤媚一眼欣然一笑似对他的坦白非常欣赏平静地道:“问题是你们始终不明白“道心种魔**”是什么一回事亦在某一程度上低估了道胎魔种相遇和结合的神妙。”

    再肃容沉声道:“赤尊信就是韩柏而韩柏却非是赤尊信那么简单。或者可以这么说藉着韩柏这净美的元体赤尊信再受不到任何限制不但可以继续迈向天人之际的武道至境还可以正生前走错了的方向拨乱反正。先不论与道胎结合后会带来的展与成就只是这点已可知道要杀死韩柏是多么困难的一回事。”

    众人齐齐一震想不到庞斑对韩柏评价如此之高亦想到己方的确一直低估了韩任璧叹道:“难怪秦梦瑶会看上了韩柏呢!”

    由蚩敌忿然道:“昨夜若非有浪翻云和了尽两人出手韩、秦两人骨早寒了。”

    庞斑自然听出他语气中隐含责怪自己不提早出手对付浪翻云之意淡然一笑道:“没有了浪翻云这场游戏是多么乏味。”

    两眼神光亮起道:“汉人经历了我大蒙近百年的统治对外族已存有深刻的仇恨兼且乱极思治纵使我们能重新入主中原要像以前般管治这么幅员庞大的中土之地等若怒海操舟最后只会舟覆人亡要重振昔日的风光实属妄想。当年本人袖手不理大蒙之事正基于此一原因明知不可为而为只是执迷不悟的愚蠢行为。”

    里赤媚拍了扶手一下出清脆的响声叹道:“给魔师你老人家这么一说赤媚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反更觉斗志昂扬充满了自信。”

    甄夫人心中涌起敬意恭然问道:“魔师凭何断定明室尽避能平定所有叛乱仍无力西侵呢?”

    庞斑眼神落到甄素善俏脸上立时柔和起来淡笑道:“夜羽的计划实在是计中有计局中有局最关键处在于鬼王和燕王这两人尽避你们的计划全失败了鬼王和朱元璋的关系亦难以保持平衡。”了顿续道:“给你们这么一闹朱元璋错失了对付鬼王和燕王的千载良机此必下将来朱元璋死后大明争夺皇座的祸根那还有力西顾。况且盛极必衰此乃桓古不变的真理朱元璋、鬼王、燕王这类不世之雄岂会长于深宫妇人之手故我可断言明室一代不如一代反之我们西域各族长久处于压力之下必有雄起之土冒出头来再次踏足中原这却绝非痴想。”

    众人听得立时眼界扩阔似可透视明室未来的展原本负在肩上的重担子忽然都变得无关重要。

    方夜羽点头道:“夜羽一直也有这个想法当然没有师尊般肯定清晰可是一旦面对着生死存亡的关键便身不由主地计较起得失甚至起了妄想贪念希望得到全部胜利现在才知道这实在只会做成重重魔障。”

    庞斑微笑道:“兵家争战自是一子不让可是若说的是逐鹿天下在空间和时间上便可扩阔至无限的远处失之东隅收之桑偷只要确立目标可进则进不可进则退这游戏是多么妙趣无穷。”

    众人都精神大振昨夜击杀韩、秦两人不果的挫折一扫而空。

    庞斑油然道:“朱元璋最大的问题在于放不开天下的私心。不过无论他如何努力亦克服不了自然那变幻莫测的本质他愈想确立予后继者可以依循的成规法则破坏便愈来得早哈!老朱啊!想不到你一世精明却在此事上如此胡涂可知私心真的害人不浅。”

    众人听得五体投地庞斑的见地果是高人一等。

    庞斑又分析道:“举例来说假设燕王异日登上皇位第一件事便是舍应天而取顺天为都因为北方才是他的根据地。”

    再微笑道:“想当年朱元璋为建国都历时二十一载调动了工部和横海、豹韬、飞熊三卫再加上二十八府州和一百八十县另三镇的力量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只是城砖的需求便动员了江西、湖南、湖北、安徽、江苏等三省的一百五十二个州全部约耗用了二亿五千万块巨砖而江南富户无一幸免地都被强迫捐出巨额资财不计工役的数量只是工匠便有二十八万户被征调来负责工程。”

    炳哈一笑续道:“若燕王要以顺天为京规模必不会逊于应天只是此项消耗大明已难有力量往外扩展况且当燕王坐稳皇帝时早像现在朱元璋般只懂巩固自己的权力好安享晚年那还有闲情西侵。没有了朱元璋和燕王这类雄才大略的霸主在有生之年作向外扩张明室何足惧哉?”

    人无不目瞪口呆。一方面固因庞斑对明朝建都之事了若指掌更折服处是庞斑只从国都转移一事便有力地论证了自己的推断教人无从反驳。

    庞斑哑然失笑道:“朱元璋因宦官为祸所以一直蓄意压抑宦恃不让他们有参政的机会可惜燕王为了得到宫内的消息一直勾结宦侍将来若燕王得了天下宦侍定可水涨船高掌得政权更兼现在朱元璋以六部代丞相一事势在必行又准备把掌握天下军权的大都督府一分为五使军政权力全集中到皇帝手内若宦官冒起朝中再无可与撷抗之人所以庞某敢断言明室宦官为祸之列必更胜前代。”

    众人更是听得哑口无语庞斑识见之高确实达到了洞察无遗之境。

    年怜丹谦虚问道:“那我们是否应按兵不动任由朱元璋铲除蓝玉和胡惟庸然后坐石明室日渐倾颓呢?”

    庞斑摇头道:“当然不可以如此被动最理想当然是同时扳倒朱元璋和燕王两人而对付两人亦有先后之序应以朱元璋为要目标否则若平白干掉燕王徒然帮了朱元一个大忙。若他们父子一齐身死我们便可立即退出中原任明室陷于藩王割据叛臣乱将互相攻战之局。否则便须匡助蓝玉和胡惟庸两人拖着朱元璋使他无力对付燕王。那亦等若完成了我们最基本的目标。”

    若朱元璋在场亲听到庞斑这一番话定要击节叹服因为他正是因着微妙的形势明知燕王曾行刺自己亦要压下采取行动去对付这逆子的冲动。

    众人听罢这一席话心情都大大不同。深觉无论此行成败如何均会收到理想的效用。

    方夜羽更是感激不已这些年来庞斑少有如此长篇大论去分析世局目下如此大费唇舌自是看出己方士气低落才出言激起众人的雄心壮志坚定他们的信念。

    这番话由人人景仰的魔师庞斑口中说出来分量自然大是不同。

    庞斑正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庞斑微微一笑道:“水月大宗这小子干过什么事来?”

    方夜羽恭敬应道:“昨夜他夜闯鬼王府但与鬼王过了两招便撤退了使人怀疑请他来究竟有何作用?”

    庞斑双目亮起精芒欣然道;“水月大宗的目标并非鬼王而是浪翻云只要干掉浪翻云庞某便变成全无对手说不定寂寞难耐下重出江湖找人开刀那时中原西域均陷进乱局还不正遂了倭人心意!”

    里赤媚动容道:“魔师对事物确独具慧心我们都没有想过这问题。”接着冷哼道:“水月大宗的水月刀法虽厉害恐仍未比得上浪翻云的覆雨剑。”

    庞斑哑然失笑道:“横竖要便宜浪翻云不若来便宜庞某好了。在我见鹰缘之前便让我试试他的水月刀法看看它飘忽难测至什么程度?”接着向方夜羽道:“朱元璋不是迫你师兄把水月大宗交出来吗?叫你师兄请朱元再宽限两天到时他定可把水月大宗的人头奉上哈!”

    看着庞斑仰天长笑的欣悦模样众人呆在当场。

    谁可揣测庞斑出人意表的行车?

    浪翻云悠闲自得的坐在酒铺内翘起二郎腿无限享受地喝着清溪流泉似醉还醒的眼吊着正抹拭酒具的左诗三女分享着她们对工作的投入和热情。

    范豹这时和一名俏丽的女子由内堂走出来有有笑神态亲热。

    浪翻云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轻唤道:“烟如!到大哥这里来。”

    这美妇当然是因被薛明玉奸污受尽夫家白眼和排挤的颜烟如自那晚随了浪翻云喝酒后便被浪翻云邀来酒铺作帮手。

    此刻的她像变了个人似的情神焕闻声欣然来到台旁坐下。

    浪翻云爱怜地细看着她轻轻道:“范豹这小子不错吧!”

    颜烟如立时俏睑飞红。

    垂下了头不敢看他又忍不住点了点头。

    那边的范豹这些日子来得范良极和浪翻云指点功力大进隐隐听到自己的名字再看到颜烟如羞不自胜的神态亦面红起来十分尴尬。

    左诗等奇怪地看看颜烟如又瞧瞧范豹那还不明白生了什么事都抿嘴偷笑。

    浪翻云长身而起顺手起一清溪流泉笑道:“时间差不多了诗儿!要不要和大哥一道去迎接小雯雯。”

    范豹道:“浪座!这事由我去办吧!”

    浪翻云摇头道:“这么重要的人物浪某怎可疏忽。”

    左诗双目立时红了起来走到浪翻云旁小鸟依人般紧挽着他手臂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浪翻云向范豹道:“叫行列小心点楞严这人的厉害处绝不逊于方羽这些天来如此低调愈使我感到他定有阴谋诡计。”再低头向左诗道:“可以去了吗?”

    左诗用力点头终流下了感激的热泪。

    若非浪翻云她今天仍只是活在哀悼着父亲和丈夫死亡的灰暗日子里。

第四章 勇悍无敌

    无想僧和不舍两人并肩立在城北覆舟山之巅北望城墙外是广阔的玄武湖和气势雄浑的锺山左方可俯瞰近处的珍珠河远远的鸡笼山和清凉山。

    两僧均默然无语眼中射出缅怀驰想的神色看着这史无前例的伟大都会其城墙之绵长坚厚城楼的高耸雄伟像奇迹般展现在他们眼前。

    无想僧微微一笑道:“传统的城门设计往往在乎方位对称、距离对等只有虚若无不拘泥于古制而是从实地需要和实战要求出设置无论选址、定数、造型均匠心独运既大胆却又教人折服。”

    不舍看着依山傍水利用山脉堤坝、河湖水系、岗垄山脊起迤逦曲折、蜿蜒若蟠龙城垣轻轻一叹道:“恭喜师兄!”

    无想僧欣然道:“不舍你的眼力更高明了除了浪翻云外你是第二个看穿我无想功已臻大成至境的人。”眼光落在西南远处清凉山腰的鬼王府平静地道:“你见过鬼王没有?”

    不舍静若止水地摇头眼神越过被白云覆盖了的世界投往气象万千的鬼王府淡然道:“自小明王被朱元璋害死不舍便再没有见过鬼王。”

    无想憎苦笑道:“虚若无精通鬼神术数之道胸襟气度和想法均有异常人当年我对他坐视朱元璋杀死小明王亦非常不满但今天观之天下升平万民丰衣足食却不能不承认要成非常之业或正要这种非常的眼光和手段我们师兄弟始终是出世之人对政冶乃门外汉。

    如今唯一之望便是国泰民安舍此再有何求。”

    不舍点头道:“过去了的事想之无益可是今天危机再现一个不好天下将重陷万劫不复之局师兄有何打算呢?”

    无想憎嘴角飘出一丝高逸的笑意油然道:“这正是我今天来找最为我所看重的小师弟的目的。”

    不舍一震望往无想憎道:“师兄!”

    无想憎极目远望眼中射出深刻的感情柔声道;“天下虽大谁能比我们两师兄弟更明白对方正如浪翻云所言那有闲情去理会别人怎么说。入世出世岂可以有没有娶妻生子来决定。旁人不明白双修**为何物无想会和他们一般见识吗?”顿了顿续道:“这次师兄来找你是为了两件事并大胆恳求你先答应了后我才说出来。”

    不舍沉吟片晌叹了一口气道:“请恕师弟不敬这两件事均难以答应。”

    无想憎滕地仰天长笑充满了欢愉之意教人完全摸不着头脑想不通为何他被拒绝了仍这般开怀。

    不舍听得摇头苦笑。

    无想憎收止笑声回复止水不波的境界平静地道:“你会答应我的无想甚至不须解说原因但小师弟仍不会拒绝我的要求。是吗?”

    不舍苦笑道:“师兄太清楚我了尽避说来听听吧!”

    无想憎看着下方的城墙瞧着那一块块饱经风霜、斑斑驳驳的巨大城砖驰想着惊心动魄的往事脑内组合出一幅巨大的历史画卷点头道:“第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师弟不要出席今午举行的元老会议因为无论你来与不来这个会议亦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师弟的参与只徒使秦梦瑶更难挥她的影响力。”

    不舍淡淡道:“师兄为何又要解释原因呢?”

    无想憎哑然失笑道:“这你也不肯放过我吗?”

    两人对望一眼齐声笑了起来充满了知己和师兄弟深刻的情怀。

    无想憎似笑得立足不稳一手按在不舍肩上凑过来道:“第二个要求是希望师弟在为兄与庞斑一决生死之前不要挑战庞斑。”

    不舍毫不讶异苦笑道:“不舍早知师兄会有此要求但却完全不知怎样才可拒绝你。”

    无想憎欣然道:“这才是我的好师弟。若我估计无误今晚方夜羽将会全力攻打鬼王府而朱元璋和燕王均会袖手不理师弟是否仍会因旧事而不往鬼王府助阵呢?”

    不舍吁出一口气道:“师兄真厉害硬要迫我今夜之前不能挑战庞斑。”

    无想憎哈哈一笑道:“师兄怎会欺负你这小师弟不舍你要干什么我无想几时曾干涉过?”最后一句话时已飘身而起迅远去。

    不舍双目亮起电芒遥眺远方清凉山的鬼王府耳内似听到了杀的呼叫。

    朱元璋道:“叶卿平身!”

    叶素冬长身而起垂头恭聆圣示。

    朱元璋亲切地道:“素冬满意目前的职份吗?”

    叶素冬吓了一跳忙道:“只要小臣能奉侍皇上龙驾之旁保护万岁安全小臣便心满意足再无他求。”

    朱元璋微笑点头按在桌上的手轻拍了两下桌面油然自得地道:“明晚欢宴八派之事安排妥当了吗?”

    叶素冬答道:“所有元老人物和种子高手均会准时赴皇上为他们摆设的御宴。”

    朱元璋轻叹道:“想起可以见到这么多老朋友朕恨不得可令光阴的步伐走快一点。”按着沉声道:“你们今午的元老会议秦梦瑶是否亦会列席呢?”

    叶素冬点头道:“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事情现在秦梦瑶已隐然成了两大圣地的代表身分尊崇无比除了我们西宁派和长白派外谁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朱元璋打断他道:“素冬!信我吧!秦梦瑶就若当年的言静庵尽避你们西宁和长白早有默契最后仍是过不了她那一关。”

    叶素冬愕然望向朱元璋失声道:“皇上!”

    朱元璋两眼闪动着奇异的光芒沉吟了好一会后叹了一口气道:“朕不会干预你们在这件事上的决定由你们八派自行作主好了。”

    叶素冬心中苦笑你的龙口虽说不理会但我岂能不依你先前的旨意办事这岂非分明把责任推到我西宁派的身上吗?口中当然恭敬领命。

    朱元璋有点疲倦地道:“后天朕会正式改组六部和大都督府朕要禁卫军、巡检司和东厂全面戒备以应付任何突事件。”

    叶素冬精神大振跪下接旨同时知道朱元璋已有了对付蓝玉和胡惟庸的把握。

    朱元璋逸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悠然道:“未来约三天将是我大明最关键的时刻尔等不可有丝毫疏忽大意明白了吗?”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转厉。

    叶素冬高声答应俯身退出书斋外。

    眼看韩柏要被卷入刀光矛影里这小子哈哈一笑手中鹰刀电芒一闪射在最接近的矛头处。

    使矛高手做梦都想不到己方四人齐向他攻去而对方的力量却能全集中到自己身上骇然下运聚全身功力由矛端送向对方以对抗对方的刀劲。岂知劲气送出不但半点抗力都遇不到还虚虚荡荡有力无处使轨若以全身之力去搬起一块巨石却现那所谓巨石比一片纸还要轻那种错用力道的难受令他立即往前仆跌鲜血狂喷。

    韩柏大喜。

    这一招是他临时由战神图录领悟而来“实者虚之虚者盈之。”

    当然因他的功力远胜这使矛高手再配合挨打神功根本不怕对方动气侵入体内还立时把对方真气借为己用化成退飞之力加上自身气动在其它兵器临身前冲天后翻刹那间脚上头下来到蓝玉头顶上空处。

    蓝玉和其它所有人第二次错估了韩拍的下着变化不过也难怪他们魔种的变幻无穷确是难以测度。

    韩柏大笑道:“散花!看看这招!”一挥鹰刀疾砍往蓝玉头顶去势既威猛刚强又是巧奥灵妙无痕无迹。

    蓝玉心中的震骇实是难以形容自问无论功力经验均胜对方一筹可是对方诡异莫测的变化完全不讲任何法度却又似妙若天成的刀法却使他生出有力难使的感觉。

    若韩柏肯和他正面交锋他有把握在百招之内置之死地但现在却充满着无处下手莫奈他何的感觉。

    此时韩柏刀未至刀上森寒的杀气早狂风般往下罩来更使他心寒的是以他的眼力仍瞧不出他的变化后着以蓝玉这么强横好胜的人亦只有运棍护体矮身以避。

    “当!”

    鹰刀劈在铁棍上。

    韩柏仰天狂笑道:“大将军原来如此脓包!”条地闪落地上刀化长虹冲破了三个高手的围截线来到盈散花之旁一指往她戳去。

    盈散花一声呼飘了开去。

    韩柏冷喝道:“盈散花由今天开始韩某人把你休了!”

    “砰!”的一声撞碎侧门闪入厅内去。

    众人全愕在当场那想得到他竟舍高墙外的广阔天地不走反逃回屋内去可是如此一来谁也猜不到他会由那个方向逃走了。

    戚长征见剑光临身嘻嘻一笑沿树往上升去到了横叉处脚尖轻点迅若鬼魅般再攀升两丈还未到达另一目标的横干“啪!”

    的一声那横干竟折断向他头上掉下来原来是正如影附形紧追而来的孟青青以劈空掌力先一步震断横干。

    戚长征对孟青青早不敢轻视仍想不到她如此厉害当然更不知昨晚连了尽禅主亦逃不过她的拦截被迫停下作战。

    孟青青一声娇笑剑光大盛像一张眩目的光网又似食人花般由下往戚长征双足合拢上来。

    戚长征脚尖撑在树干上横移开去避过惯下来的树干刹那间掠过了十多株参天古树到了柏林核心处。

    心中暗笑这么一个树林宜逃不宜追若真打不过这美女的话我老戚岂还会为了逞英雄而不逃之夭夭呢?

    往后一看孟青青竟不知去向。

    突然前方风声传来。

    一束束由林顶下的亮光中孟青青衣袂飘飞有若下凡的仙女般手中织女剑织出一朵朵花纹由两棵巨柏间人剑合一凌空掠至。

    戚长征遍体生寒到此刻才恍然大悟这美女不但剑术已臻顶尖儿高手的境界轻功更是胜己最少一筹才能着着封死自己的逃路。

    此时退已不及兼且他的刀法以攻为主若不住闪躲气势会每况愈下更不是对力敌手了。猛一咬牙收摄心神一声狂喝天兵宝刀翻起重重刀浪风起云涌般往孟青青卷去同时大笑道:“让老戚来和公主亲热亲热!”

    两下一合顿时光芒闪烁劲气狂飙刀剑刹那间交击了十多下。

    戚长征的震骇有增无减原木他欺孟青青终是女流之辈腕力必不及自己那知硬拚之下对方剑劲竟丝毫不弱于他。

    这十多刀毫无留手刀刀用足全力可是对方守得绵密柔韧无隙可寻从容地挡格了他所有攻势。

    两人在林木间条退迅进疾快无伦转眼间激斗了百多招戚长征主攻孟青青主守难分难解。

    戚长征劈出了百多刀无论他如何栗悍狠勇锐气一过气势立时衰竭下来而孟青青的剑网却逐分逐寸收紧着使他更是吃力。最惊人处是孟青青的织女剑法有种愈织愈密的特性时间愈久她的剑法更能挥尽致。戚长征就像跌进了蛛网的飞虫逐渐步上死亡之途。

    此时戚长征劈出了第二百零三刀“锵”的一声砍在孟青青挽出的一朵剑花上似乎一下力竭踏断了脚下横枝往下坠去。

    孟青青娇笑道:“鹊桥仙渡!”

    蓦然寒气大盛剑花朵朵闪起组成一道芒光由上而下以难以描述的美丽和高破空往戚长征上盘急击而来。

    戚长征年纪虽轻作战经验却是无比丰富但却从未遇上使他感到如此有力难施的剑法守时细密连绵攻时若长江大河尽备刚柔之气不怒不慑才知对方为何如此有收拾自己的把握。但断枝下坠其实只是他故意示弱引对方出招。

    此时见对力改守为攻反精神大振加下坠脚才踏上实地忙往横移开。

    朵朵剑花真像喜鹊起的构空仙桥直追而来气势愈聚愈足更是凌厉使人感到孟青青施展此招时必有一套特别的运功法门。

    事实上戚长征刀法之精妙气脉的柔长亦大出孟青青意料之外表面看她似轻巧从容那只是织女剑法的特**实上早施尽浑身解数才抵挡了戚长征旷绝古今蕴蓄着天地至理有君临天下气象的刀法。此刻见到对方露出颓势狂喜下全力改守为攻务要战决。

    戚长征条地在两颗巨柏间立定手提天兵宝刀双目凝注对方对孟青青既好看又凶厉无匹的剑势一点不为所动。

    剑芒临身水银泻地般攻来。

    戚长征乃天生好勇斗狠的人大喝一声施出封寒的左手刀法只见刀芒如涛翻浪卷动气激汤重重刀影往孟青青冲击而去。这一下刀法只攻不守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格局交战至今他才次得到了与对方比拚胆力的机会。

    一直以来戚长征的刀法和先天心法均在敌人的压力下和实战中不住进步着孟青青的织女剑法虽使他憋了一肚子闷气但亦使他的先天气功在强大的欺迫下深进了一重这时含怒出手自然是非常有瞄头。

    一连串金铁交鸣的声音响彻相树林。

    两人乍地分开。

    戚长征踉跄退了五步才勉强立定刀交右手刀锋插地支撑着身体鲜血不住由左肩涌出染红了半边身。

    孟青青则退了三步钗横鬓乱表面看来全无损伤可是俏脸煞白显已在戚长征的刀气下受了内伤。

    戚长征浑然不理左肩的剑伤一对虎目神光闪闪射出令孟青青无名火起的讥嘲之色哈哈笑道:“公主始终仍不够胆色若肯牺牲一条玉臂这一剑便可贯穿老戚的心脏了。”

    孟青青气得脸寒如水运功吐出一口瘀血俏脸立时回复红润冷然道:“死到临头都不知道没有了左手看你如何使出封寒的左手刀法。”

    一声娇叱剑网再现。

    戚长征那肯再陷入她的织女剑网里狂喝一声先制人挺刀连跨两步一股凌厉的凶霸刀气狂涌而去时天兵宝刀已疾劈在对方长剑上。

    剑网立即散去。

    按着是刀剑交击的响音刀影剑光把两人身形都遮没了。

    孟青青气得差点吐血因为戚长征凭藉着不顾自身的打法硬迫她近身拚搏使她展不开织女剑法只能见招拆招。

    两人各尽所能忽快忽慢地展开在刀刃剑锋间不容的生死恶斗动辄就是溅血当场的局面凶险处紧张得难以形容。

    但不旋踵孟青青逐渐守稳阵脚戚长征似乎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再不能步步迫紧这美丽的女真公主。

    孟青青芳心窃喜时戚长征则暗暗偷笑。

    他与孟青青一轮血战后早摸到孟青青的织女剑法在整体上确胜过他的刀法但经验和拚劲却始终及不上他这由少在刀头上舔血的人这时故意示弱就是要引她使出第二招“风露相逢”。只有在展开攻势时织女剑法才有可乘之机。此乃天地至理当你要杀人时自然也有被人杀的空隙破绽。

    刚才当织女剑刺中他左肩真劲仍未透体而入时他的刀气便画破了她的护体真气伤了她的右臂孟青青虽以独门心法强压下伤势却是不利久战所以她亦唯有行险出击以免伤势加重。

    果然当他装作不惯右手使刀地滞丁一滞时孟青青清叱一声手中织女剑振起一圈强芒蓦地扩大把他卷入剑芒里娇笑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戚长征哈哈一笑戏道:“那便待我这牛郎来地府会你吧!”踏步进击天兵宝刀涌出千里光浪但心神却进入止水不波的先天境界晴空万里月映夜空以右手使出变化了的左手刀法“君临天下”奇幻无比的一刀朝孟青青的俏脸砍去丝毫不理对方标刺小肮的一剑又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孟青青魂飞魄散勉力一剑架着对方宝刀往后疾退。

    戚长征脸容肃穆虎目精芒电闪。踏步迫进一连七刀杀得孟青青香汗淋漓左支右绌。她当然不是武功逊于戚长征只因不肯和他同归于尽气势骤弱下被对方乘胜追击落在下风。

    戚长征蓦地收刀后退冷冷看着对方。

    孟青青见他屹立如山意态自若气度渊停岳峙芳心升起气馁的感觉又大感不服至此才明白里赤媚语重心长的临别赠言。

    戚长征隐隐流露出坚强莫匹的斗志微微一笑道:“请公主再赐教第三招那戚某人便可享受公主香上胭脂的滋味了。”

    孟青青白了他一眼有好气没好气地还剑鞘内柔声道:“快些去包扎伤口吧!到现在青青才明白为何连甄素善亦要在你手底下了亏。”

    戚长征失望地道:“终有一日我会得到你的香吻。”

    孟青青往后飘退娇甜的声音随风送来道:“下趟当青青内伤痊愈时戚兄便将有难了唉!男人都是那么好色的吗?”

    戚长征看着她消失在林木之外苦笑道:“不好色的还可算是男人吗?”

第五章 剑心通明

    韩柏由后门奔出后院越墙而去腾地左方寒气大盛凛冽的刀气破空袭来。他不用拿眼去看亦知道来的是水月大宗那把熟悉的水月刀大吃一惊暗忖若让这死倭鬼截上自己再加上蓝玉恐怕自己连一点渣滓都留不下来一声大喝鹰刀挥出。

    水月大宗迅若鬼魅般来到他前左侧的上空眼看要给韩柏挡了水月刀忽然移前了少许韩柏登时一刀劈空。

    韩柏才觉不妙水月刀倏地出现正前方迎面标刺而至。

    他骇然下鹰刀回收刀柄猛撞在水月刀锋处。

    “挡”的一声暴响就在刀柄撞上水月刀锋时水月刀生出一股吸啜之力同时往回拉去。

    韩柏本想藉势横移那想到对方的水月刀法精妙至此竟被带得向掠至前方的水月大宗投怀迭抱。

    水月大宗面容平静两眼寒光紧罩着韩柏水月刀生出变化倏地脱了与刀柄的纠缠同时身子下坠闪电般横砍韩柏腰侧凶辣绝伦。

    韩柏被他的怪异力道弄得气血翻腾千钧一下猛吸一口真气鹰刀侧劈在水月刀上。

    “蓬!”的一声气劲交击韩柏整个人往上抛飞身不由主地翻滚腾升上五丈的高空再落下来时水月大宗已足踏实地恭候他的大驾。

    韩柏叫了声吾命休矣正要拚死力搏一道剑芒由一颗大树后向水月大宗激射而至。

    水月大宗次露出惊异之色倏地横移与赶来的蓝玉等人会合在一起。盈散花却不在他们之内。

    剑芒消去现出淡雅如仙的秦梦瑶。

    韩柏落到她仙体之侧大喜道:“梦瑶!你怎如为夫在此有难?”

    秦梦瑶还剑鞘内俏脸平静无波地看着正对她虎视眈眈的水月大宗、蓝玉诸人轻轻应道:“若连与自己心心相连的夫婿的危难亦感应不到那还有资格配称言静庵的弟子。”按着向水月大宗微微一笑道:“梦瑶何幸请水月大宗不吝赐教!”

    风声响起一道人影忽地来到韩柏身旁同时仰头大叫道:“在这里了!”

    当然是韩柏的好拍档范良极并显在呼召救兵。

    蓝玉等心中大恨知道已错过了杀死韩柏的机会想不到以如此阵势仍让此子逃过大难。

    蹄声由远而近虚夜月、庄青霜和碧天雁由小路穿林过来到了这绿草如茵的旷地处大喜下马加入了韩柏的阵营里两女兴奋地偷看着秦梦瑶只恨剩下非是亲近的好时刻。

    秦梦瑶含笑向两女和碧天雁打过招呼后美目深注在正瞪视着她的水月大宗身上大感兴趣地道:“大宗为何没有动手之意?”

    水月大宗默默注视着秦梦瑶冷酷的面容严肃镇定点头道:“本宗不想动手因为梦瑶小姐并非本宗这次西渡来此的目标。”

    秦梦瑶嘴角逸出一丝笑意仙子般清丽绝俗的玉容泛着一种内蕴的圣洁光辉看得水月大宗和蓝玉等全为之一呆。

    蓝玉干咳一声道:“梦瑶小姐若无他事我等便要先行告退了。”

    秦梦瑶的身分非同小可。以蓝玉的骄狂仍不敢对地无礼更兼她有一种震慑人心的风采和魅力尽避是敌人亦起不了对她冒渎之心。

    韩柏看着秦梦瑶和心爱的月儿、霜儿浑身都酥痒起来便若拥有了全世界般自豪和得意。

    庄青霜和虚夜月见到这位飘逸若神仙的姊姊把不可一世的水月大宗和蓝玉压得乖乖的动弹不得连退走都要出言请求亦感与有荣焉。

    当范良极和碧天雁也以为秦梦瑶会乘势收手时这仙子轻轻一叹道:“既然来了那有这么容易说走便走水月刀法名震东瀛梦瑶怎可错过领教高明的机会?”

    水月大宗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冷哼道:“好!那就让本宗看看慈航静斋的传人有何本领?”

    举步趋前同时“锵”的一声拔出了水月刀遥指着秦梦瑶凛冽的杀气立时弥漫全场。

    秦梦瑶示意己方五人往后退去微笑道:“我这就出手啦!”话声未完飞翼剑已来到手里一阵森寒的剑气往水月大宗潮涌过去。

    场内一时气动奔流使人颤栗的寒气激汤翻滚。

    水月大宗摆出了不同的架式抗御着秦梦瑶无坚不摧的剑气神色却前所未有地慎重。

    秦梦瑶的飞翼剑亦不住地画着小圆圈催剑气。

    两人相距足有三丈之遥可是其中的凶险却绝不会逊于近身肉搏只要任何一方气势稍弱另一方在气机牵引下生出感应便会立即动至死方休的猛攻。

    谁都想不到看似和平淡逸的秦梦瑶一上场便是如此处处逼人的气势。

    韩柏等都紧张得透不过气来因为水月大宗实在太厉害了仙体初愈的秦梦瑶是否能胜得过他呢?

    蓝玉等人虽知秦梦瑶剑术必然高匹明之极但却欺她实战经验和火候远及不上水月大宗所以均心底笃定对水月大宗充满了信心。

    但局内的水月大宗却全是另一番感受。

    只从秦梦瑶拔剑离鞘的动作那种浑然天成无懈可击的气概便一直紧攫着他的心神使他生出无隙可寻的感觉。尽避昨晚面对鬼王时他亦没有剩下的震撼。

    秦梦瑶立时生出感应悠然一笑剑光暴涨有若一道电芒般往水月大宗激射过去。

    场中双方均感愕然想不到会由秦梦瑶动主攻。

    而更使人觉得玄妙的是尽避秦梦瑶剑势如疾雷激电偏使人生出至静至极的怪异感觉似乎天地在这一刻完全静止了下来。

    水月大宗知道对方正以无上道法隐隐制着自己心灵一声狂喝连起坚凝的意志水月刀化为一圈强芒护着前方。

    “铮”的一响飞翼剑刺中光圈的外沿处。

    刀光散去。

    纵使在这种生死相搏的时刻秦梦瑶仍是那副飘逸如仙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然于世情之外的宁恬样儿香带着一丝拈花微笑的娇态。忽又“锵锵……”

    连击五剑每剑均由一个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剌出仿如鸟迹鱼落全无斧凿之痕。

    水月大宗亦进入止水不波的刀道至境水月刀在空气中神迹似地忽现忽隐每一次出现均把秦梦瑶奇怪无比的飞翼剑挡着出清脆之极的交击声还似游刃有馀的样子。

    秦梦瑶忽然收剑后退来到虚夜月和庄青霜中间回剑鞘内道:“领教了!”

    水月大宗呆在当场茫然地瞧着秦梦瑶却没有追击。

    这时谁都知道秦梦瑶至少占了点上风否则那能说退就退而凶狠若水月大宗也不敢追击。

    所有人的日光全集中到水月大宗身上看他作何打算是否要讨回颜面。

    水月大宗还刀鞘内仰天大笑道:“剑心通明确是非同凡响。”拔身而起转瞬远去。

    蓝玉大感尴尬再干咳一声正要说话“锵”的一声秦梦瑶剑再出鞘遥指蓝玉催出剑气。

    蓝玉与她相距足有四丈可是森寒的先天剑气却是迫体而来忙运聚功力出一股无形的杀气对抗失声道:“梦瑶小姐竟要和蓝某动手吗?”

    虚夜月和庄青霜见秦梦瑶如此厉害均露出崇拜悦服的神色。

    韩柏、范良极和碧天雁亦都对秦梦瑶忽守忽攻的战术感到惊异。

    战甲、兰翠贞、常野望等更紧张起来纷纷拔出兵刀摆开架式。

    敌方只是一个秦梦瑶便已教他们不敢轻忽何况还有韩柏、范良极、碧夭雁和虚夜月、庄青霜这些厉害人物。

    秦梦瑶洞察一切的目光凝视蓝玉淡淡笑道:“大将军既要杀死梦瑶的夫君我这作小妻子的怎能不先制人否则谁知你何时又再施出不要脸子的诡谋?”

    蓝玉方面的人听到秦梦瑶亲口承认嫁给了韩柏都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可是看到韩相立时挺胸昂神采飞扬的得意气概又如此言不假。

    蓝玉身为当代一高手虽对秦梦瑶非常忌惮仍不露丝毫惧色抛开手中铁棍从手下处接过另一长矛双手一振矛头晃动出嗤嗤之声喝道:“你们退下收起武器!”

    战甲等愕了一愕依言退后。

    范良极取出旱烟管吞云吐雾地向韩柏笑道:“这大将军不是有种而是怕群战对他们更是不利。”

    虚夜月鼓掌道:“秦姐姐快宰了他看他是否有种得不会逃命!”

    蓝玉那敢动气一语不对抗着秦梦瑶正寻隙而入的惊人剑气。

    秦梦瑶温婉一笑。爱怜地瞥了雀跃鼓舞的虚夜月一眼微微向前倾侧剑气立时大幅加强阵阵涌扑过去使人感到主动权绝对地操纵在她手里。

    事实上自她忽然拔剑挑战蓝玉在实际上和心理上已领了先机压得蓝玉完全处于被动之势深合剑道之旨。

    韩柏等均往后移退使她更能放手施为。

    一时成了对峙之局。

    秦梦瑶由出现至今一直保持着她那意态闲逸的模样对什么人或物均只是淡淡扫瞥教人全不能由她的神色察觉出任何意思使敌人更感到她轻描淡写的深不可测。

    蓝玉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就是假若如此对峙下去最后耐不住的定是自己而非是这达到剑心通明的绝色女剑侠迟早如此不若趁自己斗志尚强时及早出手才是士算。遂一声暴喝手中长矛化出千万道矛影还末攻出时却光华大盛秦梦瑶的飞翼剑夹着无坚不摧的先天剑气以无可比拟的高先弯往外侧才循着一道无形而暗合天地之理的线条破空而至。

    蓝玉知道由于对方操着主动之势所以自己稍有进攻的动作这仙子立即生出感应自然而然动攻势纯粹出于高手对仗的气机交感比刻意出招更要凌厉惊人。不过这时亦别无选择施出浑身解数把大天罡气提至十足一矛攻去亦是有往无回的格局生出无比惨烈之气就若战场上千军万马冲锋杀。

    “锵!”

    剑矛交击。

    秦梦瑶像化成了一道轻烟倏忽间到了蓝玉左侧白衣飘拂有若天仙妙舞一连向蓝玉攻出了九剑。

    蓝玉绝不想和秦梦瑶近身搏斗事实上他选取了长矛就是希望以长制短那知秦梦瑶初的那一剑实有洞穿乾坤之威他虽挡了对方剑势之形却被对方先天剑气透矛攻入为了化解剑气不由自主地行动上滞了眨眼的工夫已给对方欺到近身处。

    骇然下蓝玉横移开去两手移到长矛正中处分以矛头矛尾抵挡这飘然若仙的美女狂风扫落叶般的剑势。

    双方的人无不看得目瞪口呆深切体会到为何秦梦瑶能破去禁例成为两大圣地位公然踏足尘世的传人。

    人影乍合倏分。

    秦梦瑶收剑退回虚夜月和庄青霜处时蓝玉仍步履不稳的退了三步才喘息立定脸上再无半丝血色。

    按着手中长矛一轻头尾同时与矛身分离掉在地上出一响一沉的两下声音。

    战甲等潮水般涌出把蓝玉团团护着全体亮出兵器。

    蓝玉再一个跟舱喷出一口鲜血脸上才恢复了点人色两眼射出深刻的仇恨瞪着秦梦路道:“好剑法!蓝某人领教了!”

    韩柏哈哈一笑踏前几步来到敌阵之前得意洋洋地道:“试过我小梦瑶这高手的厉害现在可又轮到我这低手出马了。”

    战甲等均脸色自优胜劣败不用动手已可知道了。

    范良极和碧夭雁均是老谋深算的人怎肯放过这除掉蓝玉的机会来到韩柏左右两侧处隐成合围之势蓄劲以待。

    蓝玉挺直身子像完全回复了正常般冷眼看着韩柏沉声道:“想收拾我蓝某人还没有这般容易!”撮出尖啸。

    风声由盈散花站立的房子处传来百多名劲服大汉绕屋而至迅那间挤满了蓝玉后方的空间人人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狠定显然是随蓝玉东征西讨的好手。

    韩相与范、碧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后哈哈一笑道:“这么多人不打了!”

    大模大样地走回秦梦瑶之旁凑到她小耳畔道:“还是回家上床睡觉才是上算!”

    范良极和碧夭雁亦知机地退了回来刚好见到秦梦瑶狠狠盯了韩柏一眼道:“走吧!”林荫道上一片雪白。虚夜月和庄青霜兴高采烈地一左一右缠着秦梦瑶开怀谈笑走在最前方。碧天雁一人牵着三匹骏马落在最后方处。

    韩柏和范良极两人走在中间正商议着盈散花的问题。

    范良极脸色凝重道:“情况看来非常不妙盈散花既已和燕王上过床显然奸计得逞但那究竟是什么奸计我们却一无所知不若索性找燕王直间她不仁你不义纵使燕王向她报复她也怪不得你。”

    韩柏想起盈散花便恨得牙痒痒地又是伤心不已叹了一口气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范良极正要怒责前方的秦梦瑶停了下来扭过仙躯闲静地道:“大哥和韩郎均忘记了一项至关紧要的事就是为何盈散花明明是黄花闺女却要借秀色的身体弄得自己声名狼藉以及秀色为何要如此帮助盈散花?”

    各人随着秦梦瑶停下脚步形成一个以她为中心的小圈子。

    韩柏和范良极先摆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按着一个搔头、一个抓腮其实都想不出这与对付燕王的阴谋有何关系。

    看到他们的模样虚夜月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皱着可爱的小鼻子依恋地挽着秦梦瑶的玉膀撒娇道:“秦姐姐快点醒他们吧!月儿也想知道盈妖女的事哩!”

    众人眼光全集中到秦梦瑶处。

    韩柏看着自己这三位美绝人世的娇妻亲热地并排而立那种幸福和满足的感觉真非任何笔墨可形容其万一魔种被刺激得往上攀升脑际灵光一现叫道:“我明白了散花是要人误以为她不是黄花闺女。”

    秦梦瑶赞许地道:“这话很有道理而且她还有一套功法可使别人看不穿她尚未破身甚至在似已与她欢好过后仍然不知道。只是这点已可知她也如秀色般身具女心法还是第一流媚心之道的高手比秀色还要高明否则那有对付燕主的资格?”

    碧夭雁色变道:“那燕王岂非已着了道儿?但据如燕王至今仍是安好无恙。”

    范良极心思敏捷得秦梦瑶提醒冷哼道:“盈妖女的阴谋必是要藉处*女元阴才可施展想不到以燕王的精明仍逃不过这美人计那可能亦是燕王的唯一破绽。”

    虚夜月听到美人计狠狠盯了韩柏一眼道:“韩郎看你以后对美女还敢不检点一些。”

    韩柏尴尬一笑岔开话题道:“若我们弄不清楚盈散花究竟在燕王身上下了什么手脚可能会一败涂地连败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秦梦瑶向倚着她的虚夜月道:“这事最好由你爹出马看看可否探出燕王的问题。好了!我还要回莫愁湖打坐入定在赴八派的元老会议前争取多点静修的时间。”

    韩柏不好意思起来知道秦梦瑶为了自己中断了静修的功课赶来援救所以虽想缠她却只能在心内想想不敢说出并付诸行动。

    虚夜月露出失望之色时庄青霜在另一边挽紧秦梦瑶欣然道:“我们和韩郎一起为秦姐姐护法。”

    秦梦瑶笑道:“韩郎还有很多事做哩!怎可浪费时间为我把守门口。”按着向韩柏甜甜一笑道:“梦瑶有一个直觉这毒计针对的必是朱元璋否则除去了燕王徒然帮了朱元璋一个大忙。韩郎和大哥可分别向陈贵妃和盈散花入手调查看看会否是一条连环的美人计?”

    虚夜月埋怨道:“秦姐姐还要韩郎去惹这些歹毒女人吗?”

    秦梦瑶失笑道:“月儿乖一点这牵涉到万民的福祉牺牲点仍是值得的。”

    范良极瞪着韩柏道:“这小子怎会有什么牺牲可言只嫌占不够便宜吧!”

    庄青霜娇痴地道:“牺牲的是我们嘛!”

    碧天雁看了看天色浓厚的云逐渐掩盖了晴空催促道:“大雪快来了我们上路吧!”

第六章 禁宫谈心

    庞斑安坐园心小亭内看着亭外缕缕飘下逐渐绵密的雪絮。

    陪着他的是里赤媚、方夜羽、甄夫人和年怜丹。

    外出的柳摇枝和鹰飞这时回来见到庞斑恭敬地行过大礼后围桌坐下。

    庞斑悠然自若地欣赏着亭外的雪景淡淡道:“找不到吗?”柳摇枝颓然摇头。

    鹰飞冷哼道:“只要缀紧韩柏那怕找不到花护法。”庞斑怎会听不出鹰飞语气中对韩柏的深仇大恨双目射出冷厉的神色盯着鹰各人都大惑不解鹰飞这两句话为何竟惹得庞斑不高兴。

    飞。以鹰飞如此高傲自负的人给庞斑若有实质的眼神一瞥立即心胆俱寒吓得离椅跪倒地上惶然道:“小飞定是犯了错请魔师训责。”庞斑冷喝道:“站起来!”鹰飞才起立庞斑右手扬起五指作出奇异又好看的姿态时指风嗤嗤激刺在鹰飞胸腹头各大要穴。

    鹰飞全无反抗之力像扯线公仔般不住跳动颤抖却不后跌情景怪异无伦。

    连点二十多指后庞斑手掌隔空虚按鹰飞断线风筝般抛飞往亭外四平八稳仰身掉在园外的旧雪和新雪里。

    鹰飞背脊触地便弹了起来再次跪倒高声道:“多谢魔师小燕的伤势全好了!”

    庞斑冷然道:“不要高兴得这么早我虽治好了你的内伤却仍治不好你的心魔若你仍是充满了私欲、仇恨和贪婪今晚你到鬼王府只有送死的份儿下乘的心境怎使得出上乘的武功?无欲则刚有容乃大!你明白吗?”纵使在这大寒时节鹰飞仍冒出一身冷汗羞惭道:“魔师教训得是!”庞斑微笑道:“那你便给我在雪里坐到今晚若大雪还不能洗净你的身心便不要到鬼王府去了!”鹰飞一言不就地盘膝静坐。

    天下间亦只有庞斑可使这桀骜难驯的年轻高手俯甘心受教。

    庞斑接着再冷冷看了年怜丹一眼才再欣赏亭外的雨雪。

    年怜丹自己知自家事忙告辞离去避入静室打坐。

    只剩下里赤媚、方夜羽、甄夫人和柳摇枝四人陪坐着都不敢出言打扰庞斑的冥思。

    庞斑忽地哑然失笑同里赤媚道:“为何你不去找解语呢?”里赤媚苦笑道:“找到她又怎样我根本拿她没法更重要是觉得若她要与韩柏相好也没有什么不妥当处。”柳摇枝一呆道:“里老大!这话我便不同意了韩柏是我们暗杀名单内主要目标之一解语和他一起自然不妥当之极。”里赤媚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摇枝既然深爱着解语当年为何又把她冷落闺房弄至现在这错恨难返的局面。”柳摇枝低下头去再没有说话。

    庞斑淡然笑道:“不要算旧账了解语的事便交给我吧横竖来到这繁华金粉的都会我也想四处溜溜分享一下朱元璋冶下的太平盛世。”众皆愕然。

    浪翻云微微一笑神情欣悦。傍着他走的左诗奇道:“大哥为何这么开心。”浪翻云随口道:“接小雯雯嘛:自然是非常开心?”左诗啧道:“大哥骗人家不行!快说出来!”浪翻云咋舌道:“诗儿你管得我愈来愈厉害了好吧!我刚才是想起庞斑他到京城已经一个时辰了。”接着皱眉道:“他为何起了杀戮之心呢?谁惹他了?”左诗愕然道:“大哥怎会知道?你不是一直陪着诗儿吗?”这时两人来到正对着聚宝山的聚宝城门。

    当下自有跟踪着他们的厂卫先一步到守城官处打点任他们出入自如。

    聚宝门乃金陵十三个城门之一与其它“三山”和“通济”两门并称“天下三门”同以奇特、雄伟、壮观名噪一时。

    门呈长方形城墙四重夹三道瓷城四道拱门成“目”字形城楼高达八丈以条石为基巨砖为墙极为坚固。

    浪翻云岔开话题道:“虚若无这人真是深不可测连这样精采实用的规模也可给他创造出来使人叹为观止。”步出城外还回看了一眼。

    左诗喜道:“月儿的爹若知你这么赞他定然非常高兴。”浪翻云忽然一手楼着她的纤腰在她耳旁低喝道:“我们跑快一点!”左诗吃了一惊时耳际风生倏忽间已被浪翻云夹起飞上了树顶疾往前掠。

    天上在下着绵续不断的雨雪。

    韩柏抢前探头到秦、庄两女之间凑到前者耳旁道:“死老鬼说梦瑶比以前更美了梦瑶该怎样谢我?”秦梦瑶秀眉轻蹙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道:“韩柏大什么的好象忘记了他的小命是谁救回来的呢!”庄青霜和虚夜月忍不住“咭咭”偷笑。

    韩柏老脸微红改变话题道:“梦瑶不若随我们返回鬼王府吧!”虚夜月雀跃央求道:“秦姐姐快答应吧!月儿练功的静室是爹特别拣选的于风水受气的脉穴练起功来可事半功倍呢:”秦梦瑶芳心一软微笑道:“好吧!”韩柏大喜道:“让我来和梦瑶合籍……

    噢:”原来秦梦瑶一肘击在这小子小肮处由于用劲巧妙韩柏再说不出话来。

    虚、庄两女当然不会可怜他兴高采烈拥着秦梦瑶转往清凉山的路上。

    范良极由后掩至一把抓着韩柏的后衣领扯回自己身旁正要说话前方蹄声骤响两名厂卫飞骑迎来临近时勒马停定跳下马来跪禀道:“奉皇上圣谕忠勤伯立即进宫见驾!”蓝玉回到住处脸寒如水一点表情都没有。

    众人知道他心情大坏都喋若寒蝉怕无意中触怒于他。

    进入厅内后蓝玉向众手下道:“宋家兄妹既已入京朱元璋随时会来对付我们你们做好准备功夫若形势不妥当立即逃走。”战甲犹豫片晌后道:“大将军的伤势……”蓝玉不耐烦地道:“只是小事我打坐上一两个时辰便没事的了。”转向兰翠贞道:“随我来!”兰翠贞遵命随他转过后厅穿过接通前后进的走廊来到后院的大宅刚步入房内蓝玉浑身一震往地上倒去。

    兰翠贞想不到他伤势如此严重抢前一把抱着他扶到床上去骇然道:“大将军!”

    蓝玉脸色惨白苦笑道:“秦梦瑶真心狠手辣竟差点破了我的大天罡气。”兰翠贞脸上血色退尽差点比蓝玉更难看真气被破等若废去了武功在此等争霸天下的关键时刻蓝玉还怎能领军征战。

    到现在她才明白为何秦梦瑶故意气走水月大宗因她的目标只是蓝玉。

    蓝玉眼中射出坚决的神色肃容道“我要立即入定疗伤只要恢复一半功力马上离京。”左诗被浪翻云搂着穿林过山就像回到昔日与浪翻云刚离开怒蛟鸟时的亲密光景心神皆醉压下了的爱意狂涌而生只望永远也不用再离开他的怀抱。

    这时两人来到一座小丘之顶浪翻云松开了手让左诗立稳。

    极目前方茫茫大江自西南向东北绕廓而行至左方虚与蜿蜒伸入长江的秦淮河交接除这入江口外周围均是山岭成为天然屏障形势险要。

    浪翻云指着正扬帆驶来的几艘帆船笑道:“中间那艘没有旗号的就是我帮载着小雯雯的风帆其它三艘都是护航的水师船哈!有谁想得到世事的展会如此离奇官方竟会与我们的贼船合作无间呢?”按着向左诗微微一笑道:“诗儿好应多谢你的柏弟怕亦只有他乱打乱撞的福气才可弄出这微妙之极的形势来。”左诗这才记起韩柏俏脸羞红但又涌起无尽的甜蜜赦然道:“大哥啊!诗儿是否水性杨花既心甘情愿从了柏弟但又情不自禁地爱着大哥希望能永远靠在大哥怀里。”浪翻云哈哈一笑探手过来搂着左诗的小蛮腰柔声道:“我们兄妹之情可鉴天地何水性杨花之有?来!让我们去见小雯雯。”左诗扯着他道:“不!大哥!让我们先说一会话儿太少这样的时刻了。”浪翻云爱怜地看着地道:“从你的清溪流泉浪翻云已感到诗儿无限的深情还用说出来吗?”左诗娇躯轻颤移入他怀里喜欢地道:“诗儿明白了还感到非常幸福呢!”浪翻云仰天长啸夹起左诗朝着大河奔去。左诗两手紧搂着浪翻云的粗腰迷醉在他浓烈的男子气息里。她既热爱着韩柏亦深恋着浪翻云。

    前者使她纵情地燃烧生命后者却是纯洁无瑕的精神恋曲。

    韩柏和范良极在众卫拱护下昂然进入皇城。

    这次他们由南面的洪武门进入皇城沿着御道朝午门而去两侧排列着一系列的中央机构宗人府、吏户礼兵刑工的六部、大都督府和太常寺等林立两旁气象森严。

    爆内守卫明显加派了人手隐隐弥漫着山雨欲来前的紧张气氛。

    罢经过了吏部的官署有人在后方高叫道:“大哥!四弟!”范、韩两人别头回望。

    只见几天不见的陈令方一身官服在五、六名禁卫高手拥侍下神采飞扬急步往他们走来还按着头上的官帽以免掉了下来形状滑稽。

    两人同时涌起患难下建立的深刻交情勒马停定。

    陈令方来到两人马旁第一句就问道:“瑶妹的仙体痊愈了吗?”韩柏好奇地摸了摸他的官帽笑道:“有我这天下第一情医当然好了!唉!不过她的仙气又加强了我想一振夫纲亦无能为力了。”陈令方知他们进宫是要去见驾不敢阻迟眉开眼笑道:“那就好了你们若有空待会到吏部来找我我忙得昏天昏地想去看你们也办不到。”按着压低声音道:“后天皇上会正式改组六部和都督府届时必有连场好戏。”范良极欣然低声嘲道:“你这利欲熏心的老小子。”催马先行。

    韩柏俯凑下去问道;“燕王送的大礼精采吗?”陈令方色迷迷应道:“精采无伦!”韩柏大笑赶上范良极传音道:“你是否随找进去见老朱。”范良极传音回来道:“朱元璋又不是惹火美人儿有什么好见的我自会找地方打时间。”韩柏大感不妥偏又作声不得各人此时在午门外停下全体下马。

    午门城台雄伟壮观下宽上窄古稳重台基以红大理石砌成须弥座城台上有五座黄瓦金顶、重檐彩饰的高楼楼与楼之间有阁道相联气象万千尤胜大明门。经过中央门洞时更觉开扬宽畅此时以巨大青石铺就的御道满盖白雪百多名内侍正冒雪清理。

    罢入午门聂庆童早恭候其内一番客气后领着两人直入干清门进入后廷来到朱元璋和妃槟日常起居的干清宫前。

    范良极眉目间隐隐透出兴奋神色随便找个借口留在殿外只馀下韩柏一人独自进殿去见朱元璋。

    偌大的殿堂便像一个富贵人家的大厅只是空间广阔多了。

    朱元璋悠闲地坐在一张太师椅里后面是一张满是书法的大屏风见到韩柏隔远笑道:“忠勤伯不用多礼了来!坐到朕身旁来。”韩柏本以为朱元璋因他夺得了秦梦瑶会含恨在心。那知他的态度反比以前更亲切了不理是否在做戏给他看亦笃定多了叩跪后坐到他身旁的太师椅去两人只隔了一张小几名副其实的平起平坐。

    朱元璋笑了笑通:“小子你看看朕背后这张屏风上写的是什么诗读来给朕听。”韩柏虽不知他弄什么鬼唯有往屏风瞧去念道:“南朝天子爱风流尽守江山不到头总为战争收拾得却因歌舞破除休。尧将道德终无敌秦把金汤可自由试问繁华何处在雨花烟草石城秋。”

    朱元璋淡淡道:“这是唐人李山甫的(上元怀古)诗朕特别教人写在起居当眼处便是以之律己提醒自己必戒华奢借用民力以免万民受苦。朕的作为目下虽有人不同意但证诸百世之后当能体会朕的苦心。”韩柏对这诗只是一知半解亦无心求解更不明白朱元璋为何说起有关节俭爱民这方面的事只好唯唯诺诺虚应故事。

    朱元璋叹了一口气道:“昨夜与梦瑶一席话后朕整晚都没有睡觉不但想着她的话也想到静庵和若无兄想得胡涂起来真望时光能倒流使我可以把一些往事纠正过来。”

    忽地龙目寒光一闪道:“你可知朕为何会和若无兄弄到今日如此田地?”顿了顿语气森冷低喝道:“不要像那些人般骗朕说不知道。”

    韩柏心中叫苦硬着头皮道:“好象是皇上与鬼王在建都上有分歧之见吧!”朱元璋点头道:“这只是第一桩朕不听他提议的事岂知只此一项竟若长堤破开了缺口连串的争执便由此而起。”嘴角牵出一抹苦笑道:“这也应怪朕当时迷上了铁冠道人看风水的本领不但选了金陵为都还让这空负盛名的人为我卜定地基不顾若无兄的反对调集了几十万民工耗费了大量土石照铁冠的指示把燕雀湖填平在其上建设这些宫殿楼台忘记了这些工程是如何劳民伤财。”

    韩柏听着这天下至尊破天荒第一次承认自己的错误好感大生暗忖难道经梦瑶昨夜“教训”他后这老小子竟转起死性来吗?

    朱元璋喟言道:“当时在朕一力坚持下特别在地基下打进了密集的木柱墙基全部铺上巨石又构了良好的下水道以防止地基下沈当时若无兄已指出所有这些工事最后均徒劳无功可是朕却一意孤行。唉……”

    韩柏一呆道:“皇宫现在是否有什么不妥呢?”

    朱元璋苦笑道:“是大大的不妥宫殿建成后地基就开始下沉到现在情况日趋严重整个宫城前昂后洼形势不称。唉!朕自见了你这小子后看着你享尽人间艳福愈相信兴废有定尤其与梦瑶一见后更感精力非比从前只望改组军政后天下会出现一段长治久安的大一统局面那便无负静庵之托了。”

    韩柏心中感动热血上涌不理这是否只是朱元璋笼络和收买他作的虚假之言拍胸道:“只要我韩柏有一口气在定会助皇上完成心愿。”朱元璋深深看了他一眼后沉吟片晌奇峰突出地道:“你说朕应否除掉燕王?”

    韩柏一震道:“什么?”朱元璋双目射出冷酷的光芒缓缓道:“现在形势明显就算我平走了蓝玉和胡惟庸燕王始终是另一个祸乱的根源朕怎忍心看着万民再受战乱之苦?”

    韩柏给他弄得胡涂起来嗫嚅道:“皇上不是已要小子转告他若他乖乖的在皇上有生之年不谋反便不会制他的权力。”

    朱元璋哑然失笑道:“争霸天下只有两种人就是成功者和失败者而争霸的目标就是要成为那唯一的胜利者什么手段都可以用上最重要是那手段能否使你成功此所谓兵不厌诈。数十年来就是基于这信念朕才得坐到了这位置上明白了吗?”韩柏道:“皇上不是说过燕王是你不忍心对他无情的九个人之一吗?”

    朱元璋不悦道:“竟敢算起朕的账吗?”韩柏愈来愈弄不清楚朱元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更难猜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叹道:“小子不敢!只是有点胡涂吧!”

    朱元璋冷冷看了他一会后吁出一口气道:“若蓝玉伏诛燕王便成为天下最有军权的人尽避朝中百官全力支持允最后仍非他这精通兵法的敌手在这种情况下若你是燕王在朕身故后肯否坐看夭下落于别人之手?”韩柏更是不解问道:“既是如此皇上为何不干脆听鬼王之劝不理其它人的反对立燕王为太子那岂非天下太平了?”

    朱元璋龙目射出复杂无伦的神色长叹一声岔开话题道:“人人都说我朱元璋毫不念旧诛戮功臣岂知朕亦是不得已而为之若人人都像小子你那样不把功名富贵放在眼内朕又何须出此下策?”按着双目一凝寒光闪现道:“历史早清楚告诉了我们权力只可以有一个权力愈集中在中央政令便可容易推行大一统的太平愈可持久故汉高祖建朝后第一件事就是诛除不肯归还权力的大将;赵匡胤陈桥兵变后还不是靠杯酒释兵权:只有集中权力才不致出现乱局。看看今天的蓝玉和胡惟庸当知朕所言非虚。”

    韩柏皱眉道:“蓝玉确是恃功骄横可是胡惟庸之有今天完全是皇上一手捧出来的却又有何道理呢?”

    朱元璋微一错愕望向他道:“这几句话换了是别人来问朕必是诛连九族的收场幸好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哼!单玉如确是高明竟可瞒了朕这么久!”韩柏知道朱元璋不会直接答他但亦隐约猜到了胡惟庸实在是朱元璋用来对付功臣的挡箭牌和刽子手。

    只要干掉胡惟庸所有权力便全回到了朱元璋和他的继承者手里这一着可说老谋深算极矣。试探道:“皇上是否要小子对付燕王?”

    朱元璋的脸色阴沉起来好一会才道:“待会朕去见若无兄先听听他还有什么话说。”韩相见谈了这么久急于脱身通:“皇上这次召小子来是否有什么特别差遣呢?”朱元璋肃容道:“现在最使朕担心的有三个人第一个是单玉如若查不清她有什么厉害手段我们栽了筋斗都不知是什么一回事。”韩柏拍胸道:“这事包在小子身上有范良极帮手什么阴谋都可以查个一清二楚。”

    朱元璋苦笑道:“这老贼真是死性不改你知否他究竟想偷朕的什么东西呢?”韩相大吃一惊色变道:“皇上怎知他要偷东西?”

    朱元璋微微一笑道:“若他不是有所图谋怎会无端端要睡上一觉那时我还不知他是范良极所以没有疑心罢了:”韩柏尴尬地道:“让我劝劝他吧:”

    朱元璋摇头道:“不!让他试试也好!朕亦想看看他的偷术高明至何种程度。”顿了顿道:“另两个人就是陈贵妃和楞严他们均为最接近朕的人若有图谋必是防不胜防。”韩柏苦着脸道:“小子真不敢碰陈贵妃据浪翻云说我根木不是她的对手。”

    朱元璋一呆道:“浪翻云这么说过吗?”韩柏连忙拚命点头。

    朱元璋失笑道:“朕看是浪翻云低估了你吧!唉!或者朕是年纪大了每次想起陈贵妃心肠都软了起来感到难以下辣手。你快想想办法吧!时间愈来愈少了最好你能在这两天为朕解决了单玉如和陈贵妃的问题那朕便可全力对付其它人了。”韩相心中苦笑自己真能在两天之内解决了厉害至不知何等程度神莫测的单玉如和狡猾狠毒连父亲都忍心谋杀的陈贵妃吗?这时记起了为韩家找屋的事同朱元璋提出请求获准后才施礼退去。

第七章 前尘往事

    月榭内戚长征赤着精壮的上身由寒碧翠、褚红玉、红袖和宋媚四女为他处理包扎左肩的剑伤自然要同时默受诸女的埋怨。

    宋楠亦来了正和小表王荆城冷下棋后者显是落在下风不住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虚夜月和庄青霜把秦梦瑶送入静室后领着翠碧和夷姬这金美人儿来趁热闹。

    虚、庄二女不住向戚长征瞪眼不明白为何他泡妞竟会泡到负伤而回。

    戚长征向在一角下棋的荆城冷笑道:“知道我大舅的厉害了吗?”

    荆城冷叹道:“要找师傅来才行了。”

    虚夜月嚷道:“爹到那里去了?”

    表王的声音由远而近道:“总算还记得阿爹哩!”

    虚夜月喜欢得跳了起来掠出斋外不旋踵分挽着虚若无和干罗步入斋里旁边还有个“掌上可舞”易燕媚。

    众人纷纷施礼。

    客气一番后干罗关心义子问起戚长征受伤的事。

    戚长征不敢隐瞒把过程说出后与干罗并排上座的虚若无微笑道:“这孟青青不但剑法高明还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物否则只要找个鹰飞之类的人物埋伏暗处小子你休想有命回来了!”

    戚长征暗叫惭愧自己真是人粗心大意了。

    旁边的寒碧翠狠狠瞪了他一眼低骂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逞强?”

    干罗见戚长征受窘岔开话题道:“想不到秦梦瑶竟为韩柏动了真怒我看蓝玉休望能由这一剑复元过来等若帮了朱元璋一个大忙。”

    虚若无舒适地挨着椅背悠闲地道:“真想快点看到她和红日法王决战的动人情景红日这家伙号称西藏第一高手修的是不死法印一击不中远千里如此功法多么引人驰想。”

    虚夜月不屑道:“不过是个藏头露尾故作神但其实是天生鬼祟的臭喇嘛罢了!月儿说秦姐姐定能一剑把他的臭头劈了。你若见到自以为不可一世的水月大宗在她面前那气全消的可怜样儿才知她是多么威风哩!”

    众人听她语气天真均出会心微笑。

    干罗正容道:“我们今晚绝不能轻敌庞斑乃魔教百年来最杰出的人物像神一般备受尊崇此番他亲自来京必然大大振起敌方的士气所以若没必要切忌群战免致两败俱伤徒然便宜了朱元璋和八派联盟单玉如更在暗中笑坏了肚皮。”

    寒碧翠轻轻道:“单如玉真的那么厉害吗?”

    干罗脸色凝重起来叹了一口气道:“她不但武技可列身宗师级的位置最使人防不胜防的是她的媚术能制人心神于无形男女均不能幸免。这二十多年来消声匿迹可想见必是在潜修中土魔门某一种厉害无匹的魔功法这番出世定然非同小可。”众人听得心中凛然这女魔头能二十多年来无声无息地躲在胡惟庸的背后暗中密谋夺取明室的皇权只看此点当知她有过人的毅力和耐性。

    这时有人来报道:“许宗道求见鬼王!”

    表王虚若无愕然道:“他终于肯来见我了吗?”

    雨雪缓缓停下。

    韩柏和范良极两人刚离开皇城韩柏道:“死老鬼!你最好暂时忍一下你那双贼手朱元璋已悉破你想偷他的东西了。”

    范良极嘻嘻笑道:“悉破又怎样现在我们这么有利用价值所以老朱明知我要偷他的东西亦只有只眼开只眼闭了。”

    韩柏皱眉道:“这样尽避把东西偷得到手那又有什么趣味?”

    范良极故作惊奇道:“你明知瑶妹不用追求迟早也要献身给你那你成其好事时究竟有没有乐趣呢?”

    韩柏立时为之语塞。

    范良极见占尽上风大乐搂着他的宽肩走入途人熙攘一端连接着皇城御道的玄津桥去。

    韩柏道:“天命教那巢穴你查过没有朱元璋刚才又催我动手了。”

    范良极颓然道:“昨晚你和瑶妹风流快活可怜我却东奔西跑唉!什么名单连封像样点的书信也没有。只找到一些日用品和杂货粮油的账目单据。那样可把天命教人一网打尽的名单只是朱元璋一厢情愿的事若我是单玉如也绝不会那么愚蠢记在脑里才是最安全的。”

    韩柏苦笑道:“不若我们去把那巢穴最高级的负责人活捉来送给东厂他们自有方法要他们什么都招供出来。”

    范良极摇头道:“不要白费心机了。那里只有几个丫头要找个像样点的女人也困难这几天风声这么紧天命教的人怕都躲起来了。”

    韩柏忍不住搔头:“这么说来唯一的线索就是白芳华我真有点怕见到她。”范良极肃容道:“若她确是天命教的护法武功定然非常高明平时那武功平常的样子只是装出来骗人的。”不知不觉间两人边谈边走步上了落花桥。

    女子的呼声传来道:“韩柏!”范良极的耳朵何等厉害一呆道:“是盈散花!”

    只见一辆马车由后边驶上桥来驾车者叱喝一声把马车停在两人之旁。

    垂掀了起来露出盈散花苍白的俏脸秀眸茫然予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凄凉和落寞。

    范良极传音道:“你去探探口风!”走到远处但谁都知道他竖起耳朵偷听。

    韩柏涌起复杂难言的情绪移到窗旁柔声道:“你往那里去了!”

    盈散花平静地道:“这处再不需要我了自然是离得这里愈远愈好。不过假若你要杀我随便出手吧!散花绝不会反抗的。”

    韩柏一呆道:“你明知我不会杀你为何还要杀你?假若你有忏悔的心不如把你对付燕王的手段告诉我吧!”

    盈散花凄然一笑道:“为何我要后悔?韩柏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根本处在完全不同的立场有着不同的经历你可以杀死我但却休想我会告诉你任何事。”

    韩柏叹了一口气自知狠不下心来迫她苦笑道:“秀色呢?她不和你一起离京吗?”

    盈散花的秀眸泪花滚动但语气却平静至使人心寒淡淡道:“她早离开了!”

    泪水终忍不住泉涌而出。

    韩柏泛起强烈的不祥感觉猛地探手抓着她的香肩摇撼着她道:“秀色是否死了!”

    盈散花凄凉茫然地道:“她既不想破坏我的复仇大计又不想目睹你给我害死除了自尽外她还可以做什么呢?”

    韩柏全身冰冷脸上血色尽退踉跄后退撞在桥栏处才停下来不能相信地摇着头道:“这不是真的!版诉我你只是在骗我!”

    盈散花任由泪珠滚下玉颊哀然道:“我还骗得你不够吗?”

    韩柏的心乱成一片神伤魂断中又涌起海洋般的恨意道:“我现在还未死仍可以破坏你的大事为何你不继续对付我呢?”

    盈散花拭去泪珠平静地道:“我现在很疲倦只希望能远远离开这地方离开中原到那里去也可以只希望能把你和秀色忘记。韩郎啊!用尽你的气力去恨散花吧她根本配不起你的爱。”

    幕垂下马车缓缓驶下桥去。

    韩柏双腿一软差点倒往地上全赖赶上来的范良极把他扶着。

    浪翻云搂着左诗落在船头处。

    操船的怒蛟帮好手齐声欢呼。

    几个人由船舱钻了出来赫然是凌战夭、翟雨时和上官鹰。当然还有稍长高了美丽得像个小鲍主的小雯雯。

    他们的出现连浪翻云亦大感意外尚未说话左诗已和小雯雯紧拥在一起又哭又笑看得各人心中又酸又喜。

    浪翻云伸千抓着凌战天的肩头大笑点头道:“是否要和朱元璋摊牌了?”

    翟雨时佩服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叔。”

    上官鹰激动地道:“大叔!你会反对吗?”

    浪翻云微笑道:“怎会反对呢?这天下再不是以前的天下了。人民只是希望能有安逸太平的日子怒蛟帮亦好应顺应潮流。当年帮主创帮时目标正是要为天下带来幸福若天下宁靖怒蛟帮的存在便是多馀的了。”

    凌战天也笑道:“我早知大哥会同意我们的决定这次我们来京就是希望弄清楚形势看看可在什么地力尽点力量。”

    浪翻云失笑道:“若你不怕头痛便尽力去了解吧!”

    这时小雯雯脱离了母亲的怀抱奔到浪翻云前欢呼道:“浪座!”

    浪翻云一把抱起她亲了亲她的脸蛋。

    在水师船的护航下载着怒蛟帮最重要几个人物的大船昂然驶进秦淮河去。

    表王虚若无在金石藏书堂内单独接见不舍。

    这白衣如雪傲岸孤逸的僧人步进堂内像往日般行起军礼朗声道:“许宗道参见大帅!”

    虚若无打出客气的手势请他坐下后不胜唏嘘道:“二十多年了我最得力的三个手下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想当年应天一战我们水6并进与元军大战于锺山再追歼元人馀孽于凤凰台一战定下大明的基业。”

    不舍接着道:“由那天开始朱元璋才有了稳固的根据地以后南攻西讨扩展势力先后攻取了江苏、皖南和浙东大片土地进行了吞并别部、统一天下的过程。”

    虚若无露出缅怀的神色油然道:“那时元人大势已去最强大的对手就是一代枭雄陈友谅幸好我们得上官飞水师之助先后与陈友谅大战于龙江和鄱阳湖终大破陈军多么痛快!”

    两人忽然沉默下来因为接着就是灭掉张士诚和方国珍使朱元璋雄霸了东南半壁江山此时朱元璋羽翼丰满于是派人暗杀小明王韩林儿于**县瓜步江中彻底背叛了义军自立为王挥军北伐把元人赶出中原。

    小明王乃当时起义军名义上的领袖朱元璋这一做法导致了上官飞与朱元璋决裂成立了怒蛟帮不受朱元璋的管辖。不舍亦因此心灰意冷离开了鬼王往双修府与谷凝清结成连理修习**。

    前尘旧事一一涌上心头不胜回。

    表王喟然长叹道:“成又如何?败又如何?回想往事便像作了一场春秋大梦宗道你看破了吗?”

    不舍苦笑道:“昨天仍未看破但今天与敝师兄无想的一席话后幡然大悟什么仇什么恨都消了。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何师傅与庞斑决战回来后明知命不久矣仍是那么安详欣悦。生生死死算什么一回事?甚至快乐和痛苦亦只不过是生命里不同的插曲有什么大不了。”

    表王一掌拍在几上长笑道:“说得好!说得好!”

    不舍心生感触道:“一直以来小僧都把自己的想法和情绪摆在最重要的位置所以才与谷凝清有二十年的相思之苦不舍实在太自私了。”

    表王定神看了他一会后沉声道:“宗道语气中隐然有所决定看来你连与庞斑的决战亦抛开不想了是吗?”

    不舍微微一笑点头应是。

    表王舒服地挨入椅背欣然道:“那要恭喜你了。”轻轻一叹道:“这二十年来我把心神全放在宝贝女儿身上始明白争逐武林是多么没有意思的事只有生活才是生命的真义才能品尝存在的意趣。”

    不舍油然一笑淡淡道:“只要能杀死年怜丹不舍便抛开一切带同妻女部属返回域外重建无双国终老域外享受一下塞外纯的生活其它都不管了。”

    表王会心微笑道:“好一个‘不管’了。”

    再长叹一声道:“我们是否管得太多了?”

    不舍道:“大帅你又有何打算?”

    表王虚若无哑然失笑道:“有什么好打算的与里赤媚一战正迫在眉睫虚某已等了二十多年等得手都痒了。真想不到这家伙竟练成了天魅凝阴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

    不舍莞尔道:“大师豪情二十年如一日宗道心中确是非常欢悦。”

    表王摇头叹道:“现在我最担心的反是单玉如她暗中部署了二十多年任由朱元璋一统天下打下深厚的国基故她除非不动否则必是无可抗御的毒计阴谋使她可把大明接收过去。不过正如你所说虚某对朱元璋早意冷心灰再无兴趣去管便让后生小辈去理吧!”

    接着长身而起欣然道:“来!让我去见见使你同时动了仙凡两心的美人儿吧!”

第八章 鳖谋难测

    韩柏神伤魂断地和范良极来到左家老巷时酒铺内却是喜气洋洋唯有压下心中悲痛走入铺里。

    左诗三女、范豹和颜烟如正逗着小雯雯说笑见到韩、范两人都停了下来。

    左诗喜翻了心头地道:“小雯雯看看是谁来了?娘教你怎么说哩!”

    小雯雯蹦跳着转过身来瞪大美丽的眼睛定神看着两人。

    先望着范良极犹豫地道:“是你吗?”

    范良极笑得弯下腰来捧腹道:“对!我也是你的爹不过却是干爹。”

    左诗俏脸飞红狠狠瞪了范良极一眼又向韩柏猛打眼色。

    韩柏看到这么精灵秀丽的小女孩打从心底欢喜出来单膝跪下张开双臂柔声道:“乖宝宝!快到爹怀里来!”

    小雯雯小脸红了起来跺足道:“我不是乖宝宝是小雯雯。”说完冲入左诗怀里不肯再回过头来。

    韩柏面皮最厚哈哈一笑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背后跪下凑到她耳边道:“是爹错了你是小雯雯最乖的小雯雯。”

    左诗催道:“小雯!忘了娘怎么教你吗?”

    小雯雯旋风般转过身来搂上韩柏的脖子在他脸颊亲了一口叫道:“爹!”

    又再转回左诗怀里这次怎也不肯离开了。

    众人都看得涌起温情。

    柔柔过来拉起韩柏道:“怒蛟帮的人来了正和浪大哥在内堂说话呢。”

    范良极愕然道:“怎么?”往内堂走去。

    柔柔再低声道:“白姑娘也来了在偏厅等你。”

    韩柏立即色变范良极亦停下步来。

    柔柔见两人神色古怪奇道:“有什么问题吗?”她仍未知白芳华的身分故有这自然的反应。

    范良极干咳一声说了声没事后把韩柏扯到一旁道:“这妖女必是不怀好意你放心去见她吧!我会在旁照应。有浪翻云在这里估量她亦不敢胡来。”

    韩柏放心了点迳往偏厅去见白芳华。

    这左家老宅前面是铺位后面是住宅和工厂占地宽广住上百来人也没有问题。

    白芳华娴雅自若地坐在偏厅那样儿又乖又贤淑事实直到此刻韩柏仍有点不相信她会坑害自己但受过盈散花的教训后他再不感轻忽托大了。

    她见到韩柏脸上现出惊喜的表情啊的一声盈盈起立。

    韩柏堆出笑容道:“白小姐的消息真灵通竟知我会到这里来。”

    白芳华迎了上来挽着他的臂弯含笑道:“不是猜而是知道你必会到这里来看乖女儿人家才到这里寻你。”

    坐下后韩柏陪她收摄心神笑嘻嘻道:“白小姐真的再不怕我了否则怎会送上门来呢?”

    白芳华抛了他一个媚眼柔情似水地道:“有什么好怕你的不过这次来找你却不是要把自己送上门来而是受人所托把一些东西交给你。”

    韩柏讶道:“谁人要劳白小姐的芳驾呢?”

    白芳华白了他一眼由怀里掏出一包用火漆封好的包里送入他手里道:“刚才盈散花来找我要人家把这东西亲手交给你芳华也不知里面藏的是什么。”

    换了以前当还不知白芳华是天命教的人时韩柏必会深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但现在那肯相信她会不拆开来看同时亦在奇怪为何盈散花适才没有提起这包东西的事?

    白芳华站了起来笑道:“韩郎定必心急拆看芳华不阻你了。”

    韩柏不好意思道:“我送你出去吧!”

    白芳华按着他肩头俯身献上热烈的香吻温柔地道:“不用送了这几天韩郎定是无暇分身待韩郎大展神威扫平群魔后你要怎样安排芳华都可以。”

    韩柏装出大喜之色叮嘱道:“说过就算数的了可不能反悔哩!”

    白芳华应道:“芳华遵旨!”再甜甜一笑才娜多姿地去了。

    看着她动人的步姿韩柏的心神不由给她勾了去直到她消失门外韩柏才回过神来暗忖这种步姿必是天命教的一种媚术否则为何如此厉害。

    低头看着手上的包里心内百感交集想起里面或有秀色自尽前写给他的绝笔信又或盈散花揭开对付燕王的阴谋一颗心不由忐忑急跳着。

    范良极一面狐疑之色走了过来不能相信地道:“竟是这么一回事吗?”再喝道:“还不快拆开来看?”

    韩柏把包里递给他呼吸急起来。

    范良极明白他的心情接过包里放在桌面上隔空运指一画火漆裂开包里打了开来竟是一迭书信最上的一封写着“胡惟庸丞相亲启”字样。

    两人同时“啊”一声叫了起来不能相信地看着这十多封信件。

    范良极扑到桌旁翻信细看竟然全是胡惟庸与蓝玉、东瀛幕府和方夜羽间往来的密函内容自然全与密谋造反有关说的都是事成后如何瓜分中土却没有一宇提到任何阴谋。

    两人你眼望我眼怔在当场。

    范良极深吸了一口气后道:“这事奇怪之极我要找浪翻云来商量。”

    不一会浪翻云、凌战天、上官鹰、翟雨时全来了匆匆介绍后由范良极把前因后果详细交代了众人都听得眉头深锁沉吟不语。

    范良极道:“若白芳华真的没有拆开来看当然不知道这些是可诛胡惟庸九族的证据那便可勉强解释得过去。”

    翟雨时最爱动脑筋摇头道:“除非白芳华不是天命教的护法妖女否则绝不会如此疏忽大意而且盈散花只是蓝玉的人怎会得到胡惟庸的造反证据只有单玉如才可以轻易拿到这些书信。”

    凌战天不解道:“可是单玉如为何要害死自己的手下呢?”

    浪翻云叹了一口气道:“到现在我才领教到单玉如的厉害难怪连言静庵亦除不掉她。

    若非给韩小弟悉穿了白芳华的身分无论如何我们也不会猜到她头上去。”

    翟雨时苦恼地道:“究竟应否把这些信件交给朱元璋若白芳华真不知道包里的内容这确是千载一时的瓦解蓝玉和胡惟庸两人的机会。”

    上官鹰皱眉道:“就恐怕我们要在事后才可以知道这是单玉如的阴谋还是单玉如的错失除非我们能立即追上盈散花向她问个清楚。”

    浪翻云道:“韩小弟现在怎能分身追她恐怕追亦是徒劳无功。”

    韩柏搔头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干掉胡惟庸总是好事一件吧!”接着再叹道:“还有件更奇怪的事听白芳华的语气这几天都不会来缠我难道她或单玉如都不想用我的魔种进补吗?”

    镑人听他说得有趣都笑了起来。

    翟雨时神情一动道:“我终于想到单玉如为何要舍弃胡惟庸这个手下了问题出在他暴露了真正的身分这事必是由白芳华传回去给单玉如知道使单玉如下了这个决定。”

    浪翻云微笑道:“雨时这分析极有道理但再推论下去这是单玉如尽避没有了胡惟庸仍有方法在朱元璋死后控制大局。”

    范良极一掌拍在桌上狂叫道:“定是与允玟这小子有关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注意到他事实上他却是朱元璋皇位的合法继承人若朱元璋忽然死去最大的得益者当然是他。”

    翟雨时的睑色变得凝重无比沉声道:“单玉如可以把白芳华安排到燕王和鬼王身边自然亦有方法把另一个护法妖女安排到允玟身边说不定就是他的母亲恭夫人。”

    凌战天色变道:“若事实如此允玟的父亲朱标定是给单玉如害得英年早逝加深明室的危机这些毒计真叫人心寒。”

    浪翻云淡然道:“你们现在明白我说头痛的意思了。整件事计中有计局中有局若没有方夜羽的外族联军这事简单之极但现在却混乱复杂至无以复加的地步要说也很难说得清楚了。”

    韩柏道:“我们应否把对恭夫人的怀疑告诉朱元璋呢?唉!朱元璋身边还有个陈贵妃我也头痛了。”

    翟雨时道:“对恭夫人的怀疑我们只是凭空猜估若害了无辜的人就不妙了。”

    浪翻云道:“这一仗说不定我们会输给单玉如她部署了二十多年所有布置都是根深蒂固若胡惟庸一去我们更连她的尾巴都摸不着。在这种形势下唯有尽力而为最好能保住朱元璋的命若不可能的话亦要燕王不死否则天下终将落人单玉如手内。”

    韩柏“霍”地立起道:“让我去见燕王坦白说出盈散花的事看他自己是否现不妥当的地方?”

    范良极喝止道:“干万别作这种蠢事燕王会怀疑你是朱元璋的人和他坦白可能会弄巧反拙。”

    翟雨时道:“其它事都可摆到一旁眼前的头等大事就是应否把这些信件交到朱元璋手里?”

    众人的眼光均移到浪翻云身上当然是信任他的智能和决定。

    浪翻云苦笑道:“若从大处着想无论是谁掌政除去了蓝玉和胡惟庸外族联军便失去了依恃避免了外族入侵对万民总是好事。去吧!把这些信交给朱元璋但提醒他觑准时机才好动于。若这真是单玉如的阴谋一天朱元璋末去掉蓝、胡两人单玉如仍不会动的。”顿了顿道:“我们则必须在这之前探查到单玉如的部署。”

    转向韩柏道:“交信前小弟最紧要把事情始末向鬼王详细说出来他深悉朝廷的事又精相人之法应该比我们这些外人更有卓见。”

    韩柏独自回到鬼王府通知了戚长征到左家老巷和凌战天等会合后立即到金石藏书堂与鬼王密议。、鬼王静心听毕整件事后又逐封右过那些书信蓦地仰天狂笑起来说不尽的欢韩柏愕然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有什么值得笑成这样子的原因。

    表王收止笑声长长一叹道:“造化弄人任朱元璋千算万算仍算不过老天爷。唉!

    单玉如才是真正厉害的人竟可作出这样的部署。翟雨时不负谋士之名凭着一点线索便看破了单玉如的手段。若我估计无误这恭夫人定是单玉如的女儿而允玟则是她的外孙。

    正因单玉如藏身处是深宫之中所以我们千查万查仍找不到她的踪影。”

    韩柏色变道:“那应否立时告诉朱元璋?”

    表王叹道:“太迟了!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保着燕王之命让他逃返顺天。”

    伸指一弹指风击在门旁的大铜钟上出“当”的一下清音。

    铁青衣出现门前施礼道:“府主有何吩咐?”

    表王喝道:“给我立即找燕王来!”

    铁青衣领命去后鬼王唏嘘道:“这是虚某最后一次理他朱家的事为的不是对朱元璋或燕王有任何好感只是不想天下落入单玉如手内她乃魔教之人行为邪恶若让她掌权万民会受到难以想象的毒害中土势必长期沉沦。”

    韩柏道:“我们揭穿她的事不就行了吗?”

    表王道:“很多人连天命教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又只是空口说白话谁会相信我们而且京中大部分人的利益均和允玟挂了钩死也要维持他的继承权。就算朱元璋亦不敢把允玟废掉因为那将立时引致天下大乱。”

    韩柏大感头痛不知该作如何打算才好。

    方夜羽他们有布置陈贵妃的阴谋单玉如又有她的阴谋蓝玉和盈散花则又是另一套阴谋而每一项都可对明室构成致命的打击他能有什么应付的办法呢?

    登时想起了秦梦瑶趁她尚未起程去赴八派的元老会议不若找她谈谈吧!

    表王却肃容道:“只要朱元璋下手对付蓝玉和胡惟庸你须立即把所有人全集中在鬼王府则生起什么事我们亦可利用道安全逃出京师去。”

    韩柏想不到事情严重至此色变道:“会生什么事呢?”

    表王伸手抓着他的肩头道:“我和浪翻云均看出了此点就是朱元璋的性命已操纵在单玉如手上所以你绝不可把允玟的事告诉他那只会迫单玉如早一步送他上西天明白吗?”

    韩柏一呆道:“朱元璋有影子太监保护手下又高手如云单玉如怎样可杀他呢?”

    表王神色凝重道:“朱元璋今年七十一岁大运流年均为最旺盛的运程。但老年人最忌行旺运所以很难过此险关。单玉如二十多年来长期隐身于朱元璋之旁对付起他来有若探囊取物。我们这些人根本无法插手试问区区几天如何可以察破她布置了二十多年的阴谋?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诈作不知单玉如的存在如此或可使大家保命逃生。”

    韩柏深吸了一口凉气想到了左诗、小雯雯、陈令方等人点头道:“小婿明白了!”

    记起了背上鹰刀忙解下来正要递给鬼王鬼王举手阻止道:“宝物祥器唯有德者居之贤婿留下它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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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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