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夜工匠人(下)
说罢老人就要往回走,吴彪赶紧跟上去道:“确实有这么一些人,但不包括我,我对于民族传统的手艺是非常感兴趣的,您能和我说说村子里都有哪些传统的手艺活?”
老人似乎有些不耐烦,眉头微皱道:“你不过就是一时好奇,我犯得着陪你玩吗?有那功夫我还真不如回去休息好了晚上多做点活。”
说罢老人就要走,我紧跟着问了句道:“老爷子做的这套活按你们的行话应该叫夜工匠对吗?”
一句话老人的脚步顿时就停住了,随即缓缓转过身子对我道:“你也懂这个?”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道:“夜工匠是从宋朝就传下来的手艺活,起初是为达官贵人雕刻棺木的,为了和普通匠人有所区别,这项手艺全是在晚上做,所以也叫夜工匠,而且雕刻棺内纹路时人必须进入棺内做活,只是很少有人知道棺材内部也会雕刻。”岛向协扛。
“真不错,说明你对这块有研究。”老头板着的脸渐渐放松。
“我对中国传统的手艺特别感兴趣。”我是抓紧时间装逼。
“按理说我和你好好唠唠,不过既然你知道夜工匠,那我们做活时的规矩你应该知道。”
“我当然知道,能亲眼见到您我已经非常荣幸了,有机会咱们再聊。”我笑着道。
老人得意洋洋的走了,吴彪道:“行啊你,连这个都知道?”
“这就是和鬼神相关的职业?我是个道士,当然得有了解。”
“刚才那位老人说规矩,夜工匠人有什么规矩?”吴彪道。
“他们白天和人说话不能超过十句,否则会遇到事儿的。”
“我操,真的假的?”
“这是他们行里的禁忌,我总不能去问他们真假吧,这不是找抽吗?”我道。想了想我补充道:“夜工匠人这种职业我在老人面前说的比较含蓄,这种木匠是专门为人家横死之人雕刻棺木花纹的,因为这些人相信横死之人会变成厉鬼出来害人,所以必须用符箓镇尸,夜工匠人和木匠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们知道镇尸的符箓图形。”
“所以小老头在棺材里雕刻的是镇尸符箓?”
“没错,所以这村子里必然有横死之人,所以说这事儿比较矛盾,按道理说夜工道人算是镇尸的人,吴彩福如果是个养尸的诡人,这两职业可是相冲突的。”我走到新开的坟墓旁,打开冠盖,只见棺材内部雕满了各式各样奇怪的图案。
“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吴彪道。
“当然是蹲守了,我有预感,这座坟墓挖开容易,若是关上就不会那么简单了。”我盯着没上盖的棺材道。
于是我两躲进了附近一处荒草丛生的山地里,此处可以居高临下将坟地里所有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结果一直等到半夜小老头都没回来,夏季的山中蚊虫可想而知,把我两几乎咬了个半死,咬着牙硬是撑到后半夜小老头终于颤颤巍巍的出现在坟地中,因为两方人距离较远,小声说话没有任何问题,我轻声对吴彪道:“白天木,夜晚板,他这个时间点上来就是雕刻棺材外部的符箓。”
“这些人胆子真够大的,半夜三更的往坟地里跑?”
“这世界上胆子大的人太多了。”
夜晚的坟地万籁俱静,连一丝风声都没有,老人点着了一盏马灯,微弱的烛火只能照亮身周极小的一片区域,在坟地中看来反而更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他将马灯挂在身边的树枝上开始用尖利的小刀在棺材板上雕刻图案,夜幕中只有金属和木头摩擦发出的“唰唰”声响。
然而就在此时老头身后的树林中悄无声息的走出四五个身着黑衣,满脸苍白如鬼的怪人,虽然距离较远,但月光下那毫无血色的面孔看来反而更加清晰,虽然我知道这四个黑衣人出现是必然的,但还是被吓的手足冰凉,只见这四个人悄悄走到老头身后,各自张开手臂,裸露出的手背也和面部一样苍白如雪,只听黑夜中一人突然发出尖利渗人的嚎叫,接着四人以极其古怪的姿势围着老头开始转圈,手上比划着奇怪的动作。
我对吴彪低声道:“这是夜工匠人刻棺的最后一个步骤,他身边这些黑衣人正在举行一场避邪的仪式,看来卧牛村的人对于这些上古邪术是非常崇拜的,做起来丝毫不差,难怪吴彩福要在这种地方定居,合群啊。”
当这些人鬼哭狼嚎的举办完邪术后又有四人抬着一具担架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只见担架上的人身着寿衣,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大约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脸上能清楚的看到皮线缝制的痕迹,这个少年的脸简直碎了一般,这肯定是遭遇横死了。只听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哭腔道:“儿子,你一路走好。”那四名跳着诡异舞蹈的人齐齐跪在新坟周围嚎啕大哭。
抬担架的人则将紧闭双目的死尸抬起放进了棺材里,盖上棺盖后夜工匠人亲手顶上铆钉,然后铲土造坟,一切完工后那四名嚎啕大哭的黑衣人才逐渐收声,老头叹了口气道:“老嫂子,你得记住吴大师说的话,福祸自有天注定,三子遭遇意外也是他命里有此一劫,咱们也祭拜过拦路煞神,也请你节哀顺变。”
劝了很长时间,四人情绪才算稳定下来,之后这群行为诡异的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坟地中,等所有人都走了干净吴彪道:“这个吴大师肯定是吴彩福了,老东西又养尸又镇尸的,我看茅山掌教都没他忙。”
“想骗钱当然是要辛苦点的,不过我想到了一点,这些人很有可能当年就是合子村的村民。”我道。
“这里可是卧牛村,一个人抛家弃口的过来还能说得过去,都跑过来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吧?”吴彪道。
“可能性很大,干这个活的一般都需要同伴帮忙支持,不说别的,如果说只是吴彩福一个人,就是抬尸体上楼都有困难,而且这些人各有各的能力,都是能起到作用的,吴彩福需要他们。”
“现在怎么办?就凭他们这个行为是不可能安排警力进行抓捕的。”吴彪道。
“抓他们肯定不成,夜工匠人可是实实在在的手艺人,你的目标是吴彩福,如果吴彩福落网了,养尸事件就水落石出了。”
“先回去,明天再来调查,这里蚊子简直能要人命。”我们正要从林子里出去,忽然听到一阵口哨声在远处响起,隐约似乎有光传来,我们赶紧又缩回草丛里。
听音调这人应该是一剪梅,片刻之后一个瘦的犹如竹篙,满脸阴郁之气的男人打着手电摇摇晃晃走到了乱坟岗里,这人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脸上那个鹰钩鼻子,虽然脸不大,但这鼻子比刘德华的都大,他满脸酒状,这可是个老酒鬼了,深更半夜喝成这样,难道是死者的家属以此排解自己难过的心情?
刚想到这儿就见此人张嘴喷出了一口黑色的液体,其状犹如浓墨一般,随后他一屁股坐在地下呼呼喘着粗气。
月色下,只见他的眼睛、鼻子、耳朵不停渗出黑色的液体,我道:“难道这黑色的是血液?”
“我操,这人中毒了。”吴彪说这就要出去。
我一把拉住他道:“你疯了,看这个人的状态说不定毒气会沾染在你的身上。”
“谁让我他妈的是个警察。”说罢吴彪径直冲了过去。
15、养尸术
这句话我听着总感觉有些壮烈,但这是最好解释吴彪行为的一句话,这个人和我遇到的那些人相比,能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但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警察,他有完美的人性。
有很多人确实很牛逼,简直牛逼的一塌糊涂,但和吴彪相比,这些人到最后往往弄不明白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人,这才是最悲剧的人生。
我身上装着绿萝丸,这东西虽然不是驱百毒的神药,但是对于世间大多数的毒气都有规避作用,取出两颗递给吴彪让他塞入鼻孔里,接着我们两跑到那人面前,这人自觉尚未消失,七窍流着黑血怔怔望着我们,表情似乎没有多少痛苦,血液也没有异味。
“老乡,你怎么了?”吴彪道。
他的反应似乎已经变的有些迟钝,抬起手指着身后黑黝黝的空间道:“我在那儿给人打了一掌。”
吴彪对我道:“赶紧打电话给医院。”说罢又对那人道:“那受伤的?”这人哆哆嗦嗦脱下上半身的衣物,只见心口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黑色掌印,乌黑一团,就像有人用墨水印上去一样。
我打了急救电话后吴彪问我道:“这是什么路数?”
“这应该是一门武功,就像铁砂掌,难道吴彩福身负奇功?”我奇道。
“也不是没有可能,这种人本来就是野路子,会什么都不足为怪。”吴彪话音未落,这人又张嘴喷出一口黑色的鲜血,他用力吸了口气,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串子,你比我懂,能不能先稳定他的病情?”吴彪道。
“这个我是真不懂,功夫和玄门完全是两个路子。”其实我说这话也比较心虚,因为绝大多数道门中人都会武功,张三丰更是一代武学泰斗,其实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我不会,而非路子不同。
卧牛村距离市区不近,而且我们所在的区域也比较曲折,所以过了二十几分钟后医院的人才找到此地,经过检查后医生道:“这人已经死亡了。”
这人倒下时看他的状态我知道他已经死亡了,所以也没感到吃惊,吴彪道:“先把尸体运回去吧,做下特殊处理,因为他的伤势有些特别,我会联系法医部门去做尸检的。”
院方的人讲尸体运走后我问吴彪道:“接下来怎么办?”
“本来没有正当理由介入的,现在有了。”说罢他给刑警队下达了指令,让他们立刻赶赴卧牛村,我道:“准备抓捕吴彩福了?”岛长系技。
“这已经是出人命了,当然要将他绳之于法。”吴彪虎着脸道。
很快乡派出所和刑警队的同志都赶到现场,吴彪文所长道:“这个吴彩福平时在村子里的表现如何?你详细介绍一下。”
所长叫李文彪,四十多岁年纪,虎背熊腰一脸正气,看模样就是天生警察的长相,他道:“吴彩福这人在咱们这儿比较有名气,平时经常带着一般老年人做一些木雕类的手工艺品,此外农村嘛,毕竟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还是相信的,所以红白喜事的也有人请他过去捧场,我也认识他,外表看是很谦和的一个人,吴局,他犯了什么事儿?”
“眼下还没到说这件事的程度,总之我亲自出面抓捕这个人,这事儿肯定小不了了。”
“我明白这个道理,吴彩福的行踪我还真知道,昨天村子里王婶儿的儿子出殡,他还真就在村子里”李文彪道。
“现在的目标已经不光是吴彩福了,他身边那几个人你都认识吧?全部控制住,但案情目前还不算很明朗,所以一定要以礼相待,这些人年纪都不小了,千万不要出意外。”吴彪道。
“吴局放心,我和他们也认识好些年了,这些人都是从外村过来的,平时我对他们也算是照顾,应该不至于为难我,有理说嘛。”
“哦,这些人全是从合子村过来的,和吴彩福是老乡了?”
“没错,同村人,合子村拆迁之后这些老人再农村生活习惯了,城里呆不住,吴彩福的媳妇是卧牛村人,正好老家有地,就带着几位同乡一起过来了,他是做手工艺活儿的,必须要有人帮忙。”
“好的,那就拜托你了。”说罢我们兵分几路,一路前往吴彩福家,一路前往他的几位同伴家里。
此时时间已近凌晨五点,老人起得早,已有几户人家亮起了灯,这其中就包括吴彩福,进入前吴彪将手枪子弹压上膛,并叮嘱我们道:“大家一定注意安全,外围和屋内的人一定要保持距离,注意协防。”他当先走到屋子前敲了敲门。
“谁呀?”屋子里传出的声音似乎非常苍老。
接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打开门,只见他瘦如干尸,皮肤腊黄干涸,一对眼睛也没有丝毫生气,他要是站着不动看着真像是僵尸。
“你是吴彩福?”吴彪道。
“是啊,请问你是?”
“我是灵泉市公安局的,天龙小区1503号房是你买的吧?”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吴彪直入主题。
“哦,原来是为这件事。”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老头没有丝毫辩解的意思,他反身进屋道:“请进吧。”我和吴彪还有一名年轻刑警进了屋子,只见不算大的堂屋里收拾的整整齐齐,简单的几样家具全是竹子做成的,饭桌上摆着一碗刚刚下好的热面,吴彩福坐在面条前道:“我血糖低先吃点。”
“你先吃,我们等着。”说罢吴彪坐在他对面。
吃了几口面条老头道:“你们抽烟就抽,我没事儿。”
“我们工作时不抽烟的。”
“哦,不抽烟好啊,那玩意对身体没好处,如果想要养尸,这人绝对不能抽烟,焦油、尼古丁对法术都有破坏力。”老头笑呵呵道。
听了这话我心里都是咯噔一下,难不成这就承认了?这可实在出乎意料了。
“老人家,我不想为难你,只是你在居民聚集之地养尸,想没想过有可能造成的后果?”
“我也没办法,这些父母实在太可怜了,我不忍心拒绝他们。”老头道。
“这么说你其实是一个善良的人?”
老头笑道:“警官,你说话不用夹枪带棒的,我懂你的意思,这件事在你们看来是犯罪,但在我看来就是替孩子父母创造一次见面的机会,这个孩子死亡时父亲在外出差,没见到最后一面,他只想能亲口对睁着眼的孩子道一个别,我替他圆这个心愿何错之有?”
“可是僵尸……”
“僵尸是你们唤醒的,与我有什么关系?”吴彩福一句话反问的吴彪哑口无言。
“你说我不对,那我就想请问一下何为对?难道以你们的标准就是正确的?我养尸不为敛财,不为害人,而且这原本就是玄门法术的一种,难道我修炼法术也有错吗?”
“可养尸是邪术,你……”
“养尸法出于茅山海阔道人,五百年前海阔道人的师父突遭横死,当时所有道门弟子都以为师父是被妖物害死,集中力量准备与青翼妖王决一死战,以当时茅山宗的力量与妖王之战必将导致整个教派毁灭,关键时刻海阔道人以潜心研究的养尸之法让早已死亡的师父起身而动,并假冒师父之音下达了不准与青翼妖王决战之名,以此避免了茅山宗毁于一旦。”说到这儿老头嘿嘿一笑道:“吴警官,不信你去茅山宗天龙阁看看,海阔道人的神像就在茅山宗创始人陶弘景身旁,是排第二位的。”
吴彪问我道:“你知道海阔道人吗?”
我点点头道:“我知道养尸术确实是海阔道人创立的,但我不知道他是茅山宗。”
16、疯狂的王秋月
“那只能说你的见识修为还是太差了,居然连海阔道人是茅山宗这事儿都不知道。”吴彩福不屑的笑道。
我不免有些脸红道:“我还年轻,见识修为肯定不能和高手比。”
“孩子,你知道为什么海阔道人明明出身于茅山宗,如今却没有人知道他的道理?”吴彩福问我道。
“这……”
“海阔道人以非凡之见挽救了茅山宗,但他做梦也想不到若干年后他的晚辈居然嫌弃他的养尸术为邪术,所以这位高道法相能入天龙阁,却不受后辈承认的道理,其实法术何来正邪?正邪是来自于使用法术之人的本性,你们以养尸术定我罪行,这点我可不能苟同。”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么说您是茅山宗的……”
“实不相瞒,老夫原本是天龙阁的手执,只是暗中修炼了养尸术,所以被逐出门宗,但老夫自认这些年未有……”话说到这儿他面色突然一变接着一股暗红色涌入他的面孔,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接着老头张嘴吐出一口墨汁般的血液在面条碗里。
眼看着这突然而至的变故,老头并没有丝毫慌张,而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哈哈一笑道:“我也是老糊涂了,都到这份上辩解对错又有何用,警官,这件案子错全在我,不管你怎么说,无论是何种罪名我都承认。”说话时他犹如之前那人一样,五官开始渗出黑色的血液。
“老人家,你……”
“不用慌张,我大限将至,你既然是道门中人总该知道大限将至一说吧?”老头面色如常道,并稳稳将手上筷子摆放在碗口上。岛长系号。
“难道您这是……”
“我已经七十六了,今天就是我的大限之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从来不觉得法术有正邪之分,就像人的身体,你说是胖的人坏还是瘦的人坏?漂亮的一定是好人?丑的一定是坏人?决定这一切的不是人的皮囊,而是人的本性。”老头语调不变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从心里赞同老人的看法,但我不知道吴彪是如何看待的,所以也不敢贸然说好,片刻之后吴彪道:“吴老先生,我先给你叫救护车吧。”
“不用了,何所谓大限将至?如果能救回来,还是大限吗?”老头淡然一笑,接着将面条碗推开道:“三位,老朽身体不适,请恕我不多言了。”说罢他盘腿坐于地下闭上双眼不再说话了。
吴彩福的行为表情,比之前那人要镇定太多,一看就是身有道行之人,我将吴彪拉出屋子道:“玄门法术虽然神奇,但对于人体确实会产生影响,能扛过去就是一代高人,抗不过去大限随时可能降临,这也叫法命,让他好好走完最后一程吧,咱们别再打扰他了。”
“可是之前那人说他身上的伤是被人打出来的。”吴彪不解的道。
“你怎么知道吴彩福没受伤呢?两人既然吐出血的颜色是一样的,肯定是受了相同的伤害,只是吴彩福的修为比那人深,所以表现出来的状态更加淡定,而且他知道这个人的能力远强于他,所以无人可为其报仇,加之我们与他萍水相逢,说出来有何意义?”我道。
“可我是警察,如果真有人做了犯罪的勾当,我是要将其绳之以法的。”
“老大,你别那么天真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公安局副局长,但玄门之人根本就不承认现世通行的法律,甭说你这个职务了,就是公安厅长也吓不着他们,吴彩福如果我没猜错,他曾经必然是茅山宗的道士,指望配合你,这是你的一厢情愿。”我道。
吴彪显然心情不好,一挥手道:“不说了,联系医院……”
话音未落只见派出所所长急急火火走来道:“吴局,这事儿麻烦大了,我们监视的几户人家全部……”说话时他已经看到了吴彩福的状态,指着屋里的人道:“都和他一样,脸上黑血狂喷,看样子都不成了。”
吴彪皱眉道:“真是奇怪了,到底是谁杀死了他们?为何要挑我们来的时候办这事儿?究竟是早有预谋还是我们赶巧了?”
“我看咱们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或许这些人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有人担心被我们看破行藏,所以杀人灭口。”
“以你的意思是咱们害死了这些人?”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否则何以解释咱们刚到,这些人以相同的伤情死亡了?”
虽然吴彪感到很愤怒,却也无可奈何,等救护车将这些老人的尸体运走后他安排人在现场调查妄图寻找凶手的线索,我们则返程而回。
回去后只见小区门口拉着一个长长的条幅,几乎所有小区业主都堵在门口要求开发商退房,吴彪叹了口气道:“除了这件事开发公司的老总第一时间就被抓捕了,这人早就破罐破摔,和老婆离了婚,自己承担了所有债务,其余资产早就通过别的渠道合法转移到前妻和孩子名下,想要回全部房款,我看是难了。”
“这亏咱们就白吃了?”我道。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令人感到无奈的,但你只能接受,因为这就是现实。”
我除了暗中叹口气,也没有别的办法,回到家里见到老妈我道:“老爸人呢?”
“这不是跟着去闹了吗,让开发商退房呢。”
“算了,你让老爸回来,没必要做无用功,开发商早就被抓起来了。”
“抓起来也得赔钱啊,不能让老百姓吃亏。”
“老百姓不吃亏难道还让达官贵人吃亏?何必给自己找不愉快,我再去买一套房子吧。”之后不理老妈的唠叨,我回了自己房间打坐修炼。
我打坐练气的能力和之前相比有了较大的提升,因为一个闭眼、睁眼至少是两个小时,这说明我在闭眼时就能迅速入定,这在练气中算是非常重大的突破。
张开眼就看见震动状态下的手机在桌子上转着圈,接通后只听吴彪急吼吼道:“打你半天电弧怎么没人接呢?”
“有事儿,怎么了?”
“赶紧来市医院的停尸间吧,出大事儿了。”
看来这事儿根本没完结啊,我赶紧从家里离开,开车去了市医院,再去停尸间的路上就觉得不对了,虽然留下的痕迹不是很明显,但能看出有打斗的痕迹,而且病人、医生、护士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到了最高层的停尸间已被警方封锁,暂时不允许进出了,进去后只见里面一片狼藉,所有尸体各各犹如干尸一般,都是皮包骨,毛发虽然没有掉落,但也呈现出了明显的枯萎之状。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道。
“刚才接到医院的报告,说被两个奇怪的人袭击了医院的太平间,我调出了监控录像看是一个年轻人和一个道士,这两人身手很厉害,硬是打进了太平间,随后那个道士就像入了魔一样扒着尸体身上挨个闻味道,被他闻过的尸体立刻就会干瘪成你看到的这幅模样。”
我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叹了口气道:“这个人我认识,叫王秋月,道士是他师父,不知道什么原因受了重伤,需要吸入体魄疗伤,尸体虽然死亡,但体魄还是留在人体内的,之所以会呈现出这幅状态,就是因为人丢了体魄所致,这些干尸会在最短时间内腐朽烂完,所以要及早处理。”
“还有干这种事的人?他是不是疯了?”吴彪道。
我叹了口气道:“他很有可能是疯了,这个人得想办法抓捕归案,让他在社会上流窜,太危险了。”
17、势不两立 祝我所有的读者圣诞快乐
“以什么罪名?侮辱尸体吗?”吴彪道。
“你说了算啊,这些尸体……”说到这儿我忽然想起来一事儿问道:“死亡的那几个老头,尸体也在这对吗?”
“是啊,怎么了?”
“王秋月是为了那几个人的气魄而来,其余死者只是连带倒霉而已,常人的气魄对于他师父伤体作用不大,只有修法之人的气魄才有最好的效果,所以他是为了吴彩福来的,所以王秋月必然知道伤害吴彩福的人是谁,否则他怎么知道这些老头已死?”
“没错,所以抓住了王秋月就等于抓住了杀人者。”吴彪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王秋月的本事可不是光能打这么简单,他的法术攻击能力也是非常强悍的,如果真的要抓捕王秋月,我建议你提前布置作战计划,否则有可能造成重大伤亡。”
“按你这么说我要做好直接击毙他的准备了?”吴彪道。
这并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我认真仔细的想了很长时间道:“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变成这样,但我曾亲眼见过以为高僧点化他,并没有任何效果,以咱们的见识修为还是又如何点化于他?”
“就算他确实有侮辱尸体的罪行,我不可能以这个罪名调动特警,特警不来哪来的重武器?以这个罪名甭说特警了,就是参与抓捕的刑警都无法配枪,就是想直接击毙也没有办法。”吴彪皱眉道。
我和吴彪商量了很长时间不得其法,最终还是我“一锤定音”道:“如果你没有十足的把握规避大规模的人员伤亡,我建议不要采取抓捕行动,王秋月的行为目前还没有进一步失控,至少没听说他伤害普通人,所以警方最好是不要介入,否则一旦刺激他很难说会出现什么状况。”
“好,那我就暂时按兵不动,这些死者家属怎么给他们交代这事儿,真是头疼。”
无论他如何烦恼,也只能这样了,忙碌了半天回到家已是傍晚,吃过饭后上了会网我便上床睡觉了,说是睡觉其实是为了修炼,没想到当晚飘至半空练气没有多长时间,我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岛长池血。
再睁眼我躺在床上,确实听见有人再敲门,再一看时间凌晨三点半,这深更半夜的难道是吴彪?又出事了?
由于之前练气,所以即便是半夜起来我也是精神百倍,并没有一点发蒙的感觉,走到大门透过猫眼往外看,楼梯口空无一人。
他妈的哪个缺德的半夜骚扰人呢?
刚有这个念头门又被敲响了,但看外面还是没有半个人影,难道是闹鬼?
这屋子里有鼠妖、有青毛鼠、有我、有帅哥还有月上两姐妹,无论何种妖魔鬼怪也不在话下,想到这儿我毫不担心的将门打开。
只见陆商秦跪在地下用剑撑着地勉强不倒,口里的鲜血淌满了胸口,他显然是受了重伤,虽然我开了门,但是他连抬头看我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陆商秦的功夫我是见过的,能把他伤成这样,看来真是遇到高手了,想到这儿我赶紧将他扶了起来,陆商秦浑身冰冷,一张脸面如金纸,半点血色也没有,仅凭这点就能看出他受了极重的法术攻击。
我将门关上,这时爹妈也出了房间,看到我肩膀上架着的陆商秦紧张的脸色都变了,老爸道:“这为是谁?”
我对他两道:“爸妈,你们踏实去睡觉,这事儿和你们没啥直接关系,别担心,这是我一个朋友。”
“可是……”老妈又要唠叨了。
我急了道:“妈,这位道长是好人,肯定是受了妖物的伤害,让人家先坐下歇歇成吗?”说罢我背起陆商秦朝楼上走去,他呼出的气在我脖子上只觉得一阵阵犹如火烤一般。
他的皮肤犹如冰一样寒冷,呼出的气却比烈火都要炙热,人身体冰火两重天的状态由此可知他身体所承受的痛苦。
月上也出房间帮助我扶着陆商秦坐在沙发上,就这很短的时间他金黄色的面相又变的赤红,犹如关公脸一般,我扶着他坐在沙发上,陆商秦两排牙齿咯咯打颤,似乎冻的不行了,月上又取来两颗碧绿色的丸药道:“这是龙延丹,虽然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对于内伤有一定的疗效,用凉水喂道长吃下去。”
我赶紧取来凉水道:“陆道长,喝水没问题吧?”
“杨先生谢谢你了,今日之恩……”
这个倔强的道士都到这份上了还是不愿意承认我的身份,称呼依旧如此小心翼翼,想到这儿我道:“先不说别的,服下丹药,调理身体。”他点点头服用了丹药之后盘膝坐在沙发上闭目打坐,然而片刻之后他的眉毛,双手开始出现明显的白霜,这是留存在他身上的法术正进一步蚕食他的身体,一旦他被冻僵了之后,这股寒气就永远不会化解,而陆商秦就会变成一具万年冻尸。
我是干着急使不上劲,眼睁睁看着陆商秦的伤情加速恶化,正在这时他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只见落在瓷砖上的血液热气腾腾,就像是滚开的开水一般。
陆商秦睁开眼哈哈惨笑一声道:“没想到老道纵横半世,居然死在一个半大娃娃的手里,这个面子真是丢大发了。”
我对陆商秦印象一直不错,这个人有本事且很正直,也不是那种惺惺作态的道门中人,眼见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笑出声来,更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他道:“陆道长,究竟是谁伤了您?”
“杨先生,我和师侄散开了,以我们遇到的对手,子羽恐是凶多吉少,杀了我二人的妖道是一个叫王秋月的人,他是金山丘童,有一对消魂指,请你一定把消息带给巫山派,让我的师兄弟们知道,一定请他们来除掉这个妖人,否则天下为其荼毒。”又是王秋月,这哥们是真疯了。
想到这儿我道:“以你的本领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也没有想到,我全力提防他的消魂指和真火,没想到他突然释放了一股极其阴寒的冻气,我不小心着了道浑身顿时就冻僵了,随后他一掌打在我胸口,重创了我,我真是无用至极,居然败在一个半大少年的手下,巫山派的被我堕了名头。”到这份上他居然还想着维护教派的名誉,真是有够忠心的。
“杨大哥,您别打搅道长驱动内气疗伤了。”月上道。
陆商秦呵呵一笑道:“丫头高看我了,王秋月的年纪身手是这些年罕见的天赋,我从没见过有如此天赋的年轻人,可惜啊不入正道,我已经无法可治了。”说罢他就要起身。
我道:“道长,您这是要做什么?”
“离开你家,我总不能死在这儿,这成何体统。”他还是在笑。
我正要拦他,就见陆商秦的笑容骤然消失了,瞬间双眼就充满了极度愤怒的精光。
我脑子骤然一下绷紧了,第一个反应就是王秋月进来了,转身之后却看见鼠妖悄无声息的和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站着。
我立刻明白陆商秦为什么而愤怒,但是心里更有一份担心。
鼠妖是妖,陆商秦是专门杀戮妖怪的天灵道人,妖物当然能感知到他身上所隐藏的气场,所以鼠妖是要来杀死陆商秦的。
想到这儿我立刻拦在陆商秦身前道:“老哥哥,你可不能伤害他的性命。”
我从没见过鼠妖做出过狰狞的表情,但这次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它微微露出嘴里两排尖利的牙齿,喉头也发出低沉的闷吼声,身后三根尾巴有节奏的摇摆着。
18、鼠妖的气量
陆商秦一只手按在我肩膀上,之前他浑身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但此时手却异常沉稳,那种感觉就像是个好人,他道:“杨先生,自古人、妖不量力,既然这只妖物能追到此地,想必是杀心早起,你不要牵连在内,这件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随后他将长剑抄在手里指着鼠妖道:“那妖物,你来此地目标是我,这屋子里任何一人对你都不构成威胁,想要取我性命就与我出去一战。”到这份上陆商秦能有勇气面对鼠妖,真算是条铁骨铮铮的好汉了,因为他是有道行的道士,鼠妖以修炼成三尾,它的能量陆商秦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
只见鼠妖嘴边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是一副不屑的笑容,陆商秦看在眼里勃然大怒道:“小小妖物,竟然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且让你知道道爷的厉害。”说罢他真挺剑朝鼠妖砍去。
我吓了一跳,正打算拦住他却忽然发现自己浑身僵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用说这肯定是鼠妖的神通,这下麻烦大了,它是铁定要取陆商秦性命了。
陆商秦重伤之下根本已是毫无章法,这柄剑在他手上的作用和砍刀一样,这也就是表明他宁死不屈,舍身成仁的态度,其行为就是送死。
想到这儿我简直不忍心再看,看来该发生的事情总归是要发生的,这就是宿命,无论如何避免,最终都将回到最终将要走向的轨道。
就见精光闪闪的长剑狠狠一下劈在鼠妖脑袋上。
没有丝毫声音发出,鼠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陆商秦也一动不动的站在保持姿势站在原地,随后鼠妖身体一动从剑下走了出来,陆商秦估计也是被施了定身法,动也不动,我简直是不忍再看,以鼠妖的法力甭说陆商秦身受重伤已是半死不活,就是他完全正常时也绝不是鼠妖的对手,难道这是要一巴掌下去血肉模糊的节奏?
只见鼠妖伸出左爪片刻后一颗晶莹玉润的精气球在它手中聚集,而且越来越大,是我从没有见过的那么大,到最后简直比我的脑袋都要大了,只见鼠妖伸手轻轻一震,精气球缓缓飘起直到陆商秦的鼻子下。
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鼠妖是要替他疗伤啊,这可真是太太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妖物居然替道士疗伤,这能算是跨越种族的爱心吗?
但陆商秦真是个油盐不进极其顽固的道士,他死死憋住就是不吸气,本来就是重伤之体,加上憋气不喘,这对他身体的伤害可想而知,鼠妖稳稳走到他身体左侧伸出手抓在他腰眼处轻轻戳了几下,期初陆商秦还能忍住,但后来几下他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乐出了声,这下盘旋在他鼻子下的精气球顿时吸入了体内。
这下我和他僵直了的身体同时能动,陆商秦底气十足的喝了一声道:“你这只鼠妖,还不前来纳命。”说罢又要挥剑朝它劈去。
这时他的面色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相比体内的阴寒毒气已经完全被鼠妖逼出体外,我赶紧拦在陆商秦面前道:“道长,且不说知恩图报吧,你这立马就出手伤它岂不是过河拆桥了。”
陆商秦真是满脸痛苦,好像之前受重伤时反而更加痛快点,但他肯定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货,随松手撤了剑道:“真是没想到,我陆商秦一生致力于降妖除怪,没想到伤我性命的是道士,救我性命的居然是妖物。”说到这儿他极其颓丧的一屁股坐倒在地。
鼠妖也不理他,径直回去了房间,万幸青毛巨鼠没跟着出来,否则非将老道射的浑身是刺不可。
如此深明大义的鼠哥真让我五体投地的拜服,想到这儿我对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青年充满了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有如此手段创造出鼠妖这样一个生物的?简直是太厉害了,看来玄月门是一个值得我深度挖掘的门派。
我是以月上回去睡觉,坐在陆商秦面前道:“陆道长,如果你真的能够理解鼠妖的一片苦心我就非常感谢你了。”
老道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吧,我……既然受了它的救命之恩,肯定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死我都不会说出鼠妖的消息。”
“我相信你的为人,不过陆道长,您见多识广,应该知道世上有些人确实不如妖物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听了我这话老道呼一声站了起来道:“简直荒唐,人就算万千不好那也是你我骨肉同胞,鼠妖是妖物,我不否认它救了我性命,但黄鼠狼给鸡拜年非奸即盗,你能掏心掏肺的相信一只成了精的鼠妖?年轻人不要被暂时的顺境迷晕了脑袋,人妖决不能相提并论。”
我看出来了,这是个异常固执的人,所以我不可能说通他,只要他不泄露鼠妖的消息让巫山派人知晓那就ok了,想到这儿我道:“今天您也吃了大亏,早点休息吧,就算伤治好了,身体还得调养。”
“没那个心思了,谢谢杨先生伸手援救,大恩来日必报,我还得找子羽下落。”
他正要走我道:“陆道长,我敢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我家所在的?”
“子羽说的。”
“那么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这……我还真不知道。”
陆商秦绝不是个耍滑奸诈的人,所以我相信他说的话,于是道:“一路多加小心。”
“多谢。”他将剑插入剑鞘转身离开了。
在这之后也睡不着了,一直挨到天亮和帅哥换好衣服出去晨跑,跑了将近三公里的路帅哥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望去只见一辆白色的沃尔沃远远停住了,透过车窗玻璃只见副驾驶坐着赵强,一脸奸笑的望着我。
我火大了,径直朝车子走去,帅哥紧紧跟在我身后,赵强摇下车窗对我道:“杨川同志,你不是想拐了我家大宫主私奔吧?还没咋样呢,先把房子给换了,结果吃亏了吧,买了个面粉堆起的破屋子。”一句话说的车里四人哈哈大笑。
“你有什么权利笑话我,只不过是个卖主求荣的奴才而已,是条狗都比你有性格。”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一句如此刻薄的话,其实我从来不是一个嘴巴狠毒的人,但这句话说出来后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刺得实在太深了。
赵强满脸讥讽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一层寒霜深深的罩在他的脸上,只见车门打开四个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帅哥立刻拦在我身前摆出“战斗姿势”。
帅哥是以“武力见长”的,对付使用法术之人自然不是他的强项,我绕到他身边道:“兄弟,这些人不是你的菜,交给我,咱两互相扶持。”帅哥依旧是动也不动双眼死死瞪着那四人。岛长池才。
“姓杨的,有种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有些话不需要说二遍,你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就是我说的这样,所以你才会觉得愤怒,否则何气之有?”
“好,果然好口才,佩服、佩服。”他从身上抽出银管,我立刻满心戒备,这些人虽然做人不堪入目,但是手底下真有些功夫的,这些天修炼结果如何正好用他们试刀。
刚有了这个念头就听轰隆一声,一个身着道袍,头戴狗皮帽的人不知从哪跳出到了车顶上,轿车车顶顿时被踩憋了一大块,碎裂的玻璃四散溅射我们下意识的全部捂住脸。
再放下手只见眼眶乌黑,面色苍白的王秋月站在两方人群之间,他有些神经质的笑着道:“真巧,能在这儿见到你们。”
19、咎由自取
见到白银宫这些人我没有丝毫担心或是害怕,但是见到这个半人半魔的王秋月,我是真怕了,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出乎我意料的是虽然同是白银宫人,赵强却并不认识这个几乎将整个白银宫灭门的人,他乜着眼道:“你丫是谁?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王秋月阴测测的笑道:“我知道,你们是道门中人,没错我找的就是你们。”
我道:“王道长,千万别乱来,如果现在回头你还有退路。”
“退路?除了光复门派我还有别的退路?”说这话时他脸上隐隐出现了狰狞可怖的表情。
“王道长,论见识修为我远不如你,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入魔道了?”
“何为人?何为魔?为了光复门派我甘愿舍身成魔,背负天下骂名有何所惧,当金山门一日立于道门之巅,我一片苦心造诣惟天可表,尔等苟且度日岂能知我心意。”
“他妈的,我让你装粗,先尝尝我的寒天一线。”赵强说罢身子一转,将银管对准王秋月随即只见银管中爆出一根犹如银丝般又细又长的亮线,朝王秋月后脑射至。
银光速度之快犹如闪电,两者间距离又近,我还没来得及替王秋月担心,就见他以两指伸入脑后夹住了那枚细如发丝的银针。
“行啊,你挺有招的。”赵强冷笑道,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年轻人的身手远在自己之上。
王秋月脸上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将银针丢在地下。
“你再试试我这招天下三绝。”说罢赵强对着银管连吹三下,嗖嗖声中,只见空中金光爆射,三根渡劫金针分上中下三路朝王秋月穴道射去,然而这次他根本站立不动,待金针临近身前,张嘴猛然一阵爆喝,在空中飞行的金针顿时跌落在地,
这下四名白银宫人才知道自己与王秋月实力上的差距,赵强惊讶的道:“你是哪路的神仙,报个名号吧。”
“神仙算不上了,你就当我是一个借命的鬼吧。”王秋月咬着牙道。
“借命?啥意思?”赵强哪知道接下来他要干的事情。
我道:“赶紧跑,他这是要取你性命。”
“无冤无仇取我性命?你知道我叔叔是谁吗?”他毫不在乎的说出这句话。
空中一阵银光爆射,我根本没有看见王秋月行动,他手中的长剑已经刺入赵强的肚腹中,赵强显然也没有看见,他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王秋月,惊讶的表情甚至大过于痛苦的表情,而此时虽然是清晨,但马路上来来往往已经有不少闲人,眼见这一幕不知谁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惊叫声道:“杀人了,有人杀人了。”原本围在我们周围看热闹的闲人瞬间四散远远逃开。
“你、你……”赵强已经说不出话,作为“反击”他用双手掐住王秋月的脖子,王秋月动都不动,但握着剑柄的手转了一圈……
赵强这才满脸痛苦的喊出声来,但一声未歇,王秋月的师父纵身跃到他身后揪着头发将赵强按倒在地,张嘴就堵在赵强的嘴巴上。
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这两人再“搞基”,但我知道这个半死不活的人用这种方法吸走了赵强气魄。
果不其然,赵强起初还在竭力挣扎,但随着气魄离体,他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直至毫无动作,此时他整个人的脸已经毫无血色,面颊上的肌肉迅速萎缩,双眼翻着白眼,眼白布满了血丝。
他临死前恐怖的表情吓的三名手下魂飞魄散,转身就要跑,王秋月呵呵大笑声中长剑虚空疾刺几剑,三人双脚脚后跟处血光四溅,惨叫声中三人齐齐摔倒在地,脚筋全被割断了。
凄惨的嚎叫声中三人用手拖着身体向前爬去,以这种速度他们岂能逃生,分别给怪人追上吸走了魂魄,随后带着狗皮帽子的道士缓缓站起身,原本腊黄的面容隐隐透露出一层红润的光彩。
显然短时间内吸入大量修法之人的气魄,已经养活了他本以濒死的躯体,只是依靠别人性命获取生命的人即便他恢复了意识还能算是人吗?
一念未必只听警笛鸣响,三辆警车由远及近,王秋月毫不慌张,咬破食指洒血入剑身随即念动咒语,轰然一声剑身燃起烈火,只见他挥动剑柄烈火顿时暴涨而起,烈火中的长剑狠狠撞在那辆白色沃尔沃地盘下,就听轰隆一声爆响,轿车铁壳瞬间被火焰包围,翻翻滚滚而起迎着警车而去。
虽然警车里的驾驶员急打方向,但依旧没有躲开砸来的车子,只见沃尔沃首先砸在第一辆车的车顶,翻滚而过后压在第二辆车的车顶盖上。
只要是沾到车身上的烈火,哪怕只是一点,这辆车子就会立刻被火焰吞没,车上的警员忙不迭的跑下来,四散而开,三辆同时燃烧而起的轿车瞬间黑烟滚滚而起,接着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只见一辆公交车躲避不及被气浪冲击侧翻在地之后还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直接撞入街边一处美食店旁才最终停住。
马路上顿时一片哭爹喊娘的叫声,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玄门修炼之人的能力居然能强到如此地步,目瞪口呆的望着王秋月,他则不屑一笑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之辈。”说罢就要走。
我道:“你杀了四个人,难道就这样一走了之?”
“那又如何?难道你想拦我?”他将熊熊燃烧着烈焰的长剑插回剑鞘冷笑道。
“对于生命你没有一丝敬畏,既然如此又何必自称为道?”
“我修炼的可是正宗道门**,这点上来说你远远不如我,指责我的勇气从何而来?”
“难道这是以法力高强为算的?你这种思想与那些魔教妖人有何区别?”
他哈哈一笑道:“世间任何区域都是弱肉强食之地,美国人为什么牛逼?他武器先进程度全球第一。茅山宗如何成为道门首领?还不是因为论法术之强无人可与其比肩嘛?以德服人不过是弱者的痴人说梦而已。”
说罢他就要走,我身形一晃拦在他面前道:“你不能走。”
他眼睛微微一眯顿时凶光毕露道:“姓杨的,没动你我就是给足了你的面子,别逼我。”
“你必须给一个交代,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杀人不算的。”
他哈哈笑道:“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说罢径直朝我走来。
我满心戒备以防他突然出杀招。
但是他根本没有理我,只是从我身边走过向前而去,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恼火到了极点,咬牙一拳朝他背后打去。
我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能力早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未必是他的对手,但我相信自己还是可以与他掰掰手腕的,至少能拖到警察赶来,现场至少来了十几名警察,我和他们联手肯定能拖住王秋月,只要等到特警,肯定能制服他。
王秋月根本没有回身和我正面放对,只是随手一挥,我只觉得一股极其强烈的寒气扑面而过,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似乎都上了冻,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无法动弹了,就见一层薄薄的白霜顺着我双腿往上蔓延,王秋月头都不抬带着他的师父向前而去,很快便没了踪影。
帅哥走到我身边时我已经成了一块冻肉,虽然冷到了极点,但牙齿都无法打颤。
我连嘴都被冻上了,帅哥很奇怪的绕我转了一圈,也是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便一把背起我,正要离开狼狈的警察们才围了上来。岛广夹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名警察问我道,可是我根本没法回答他。
20、黑色的柑橘林
这是他也看到我挂满白霜的脸,吃惊的道:“这么热的天,你这是灰还是霜?”
如果不是因为这段时间修炼之功,我只怕早就失去意识了,此时虽然身体冷的犹如寒冰一般,但尚且不至于到失去意识的程度,但就是张不开嘴,不光是嘴张不开,关节也无法动弹。
之后警察终于看出我身体的异状,赶紧道:“送他去医院,赶紧的。”可我中的是法术,就算到了医院这些医生根本不明白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用温度计量我的体温,居然只有四度,医生都差点给吓呆了。
但最糟糕的不是这个,而是我的体温依旧在下降,王秋月所使用的不是普通冻气,而是玄阴之毒,所以我其实是中毒了,如果无法控制体内的寒毒,我迟早会被冻上。
医生哪懂法术解决之道,给我开了一个暖气房那意思让我现在暖气房里待会儿,听了他的治疗方法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甭说暖气房,我就是在火炉房也没用,寒毒可不是靠热量祛除的,所以坐在空调房里我是越来越冷,到后来鼻子喷出的两股白烟看的清清楚楚,双手白霜越来越厚,就像带了一副白颜色的毛线手套。
难道我这么年轻就要挂在这儿了?想到这儿我我真想哭,但眼泪早就被冻住了,根本流不出来。
正当我绝望时,就见天花板上一颗晶莹玉润的精气球穿透吊顶的石膏板缓缓而下。
我顿时变的激动,鼠妖当然不可能看着我完蛋,它就是我的保护神。想到这儿我稳稳等着精气球飘到我面前用力一吸气,只见气球化为一道长条状的气体,被我吸入体内。
猛然间就觉得一阵温热的气体在肚腹形成,接着这股暖气迅速在我体内循环,随着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体内巨寒之气逐渐消退无感了。
随着体温恢复我身上凝结的雪霜迅速化冻,雪水一滴滴落在地面后我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关节,终于能动了。
虽然有鼠妖替我祛除了体内的寒毒,但冻气对于我的关节还是有损伤的,一动浑身嘎嘎作响,而且感觉生疼。
还是动不了,我只能坐在暖气房里等关节恢复正常,在这一过程中我始终没有见到鼠妖露面,倒是等来了吴彪。岛广状扛。
等他进屋子时流入地面的雪水已经烘干了,由此可知屋里的温度,他皱眉道:“这也太热了,他们要把你烤熟吗?”
“把窗子打开吧,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我道。
“早上的事情我听说了,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超人吗?”
“和普通人比应该算是超人吧,不过他肯定也是人。”我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拥有这等力量的人,简直是骇人听闻。”
“甭说你,我就算是见过一些狠角色了,但是和这个人比起来都是不值得一提。”说罢我想了想道:“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在东林市我也他也有数面之缘,当时他没这么牛逼,怎么短时间内他的能力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人的来历你得和我仔细说说,咱们必须要弄清楚了,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至抓捕归案,否则可能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吴彪道。
“我看还是算了,抓这个人不是你们警察的任务。”
“抓罪犯不是警察的任务还能是谁的?”
“吴局我不是在这上和你抬杠,想要抓捕王秋月,多少警察都白饶,你不如放松一点,这事肯定会有人插手进入的。”
吴彪用手抓了抓脑袋道:“或许是吧,这件事暂时不说,我找你是因为另一件事,吴彩福这些人虽然已经死亡了,但是我一直在调查凶手信息,不过凶手信息没调查出来,我却查出了另一件怪事。”
说到这儿他从包里取出一个笔记本翻开看了会才道:“事情是这样的,经过调查了解卧牛村是国家实行的帮扶政策资助的村子,因为地处铁牛山脚下,适合开发旅游资源,而且当地有非常茂盛的果林资源,这是从新中国建立之后不久就以存在的,这片果林至今已有六七十年的历史,种柑橘并不属于多复杂的农活,而且国家还专门派了林业部的专家去做帮扶工作,当地也没有闹什么虫灾水灾的,而此地果林也确实长势喜人,可问题是这柑橘长出来后大家就觉得不对头了,其一年四季都是青皮,从来没有变过颜色。”
“不过林业专家们经过分析并没有看出什么毛病,开始以为是当地土壤成分特殊,含有特殊物质造成的,没有多心,不过随着柑橘成熟期到来青皮表面就会出现黑斑,到成熟期后整个柑橘剥开后里面全是黑水,这就让人感到不解了,分析当地土壤组织,并没有任何异常的成分,那么这个现象就很难解释清楚了,经过分析一致认为这不会是简单的物种异变事件,因为没有任何诱因。”
说到这儿吴彪顿了顿继续道:“联想一下这些人死亡时的状态,我再想会不会是吃了柑橘后中毒了。”
“如果只是血液变黑我觉得有可能是吃橘子中毒,问题是他们心口上有掌印啊,如何解释掌印的来历呢?难道是橘子成精了?”我奇道。
“我们的人已经介入当地了,我正打算联系你,请贤出山啊。”吴彪道。
“我看是请闲出山吧?”我笑道。
“总之这件事兄弟既然参与进来了,那就帮忙帮到底吧?”
之后等身体恢复正常,我又做了进一步的检查之后将帅哥送回家,鼠妖稳稳的坐在房间里看报纸,我当知道它的神通,所以替我疗伤的事情根本不需要问,之后又和月上说了赵强的下场,她并没有多少反应,反而叹了口气道:“白银宫已经消失不存在了。”
因为这次调查工作可能要持续一段时间,所以我准备了一些换洗衣物,踏上征途,经过一番辗转,来到了卧牛村,刚进村子就被一阵紧张的气氛所感染,只见远处的进入果林的路口拉着警戒线,村子的村民很可能都被疏散了,看不到一个村民,随处可见的却是荷枪实弹的武警,和搞调查的技术人员。
我们还没有接近警戒区,两名持枪武警就拦住了路,道:“这里已经封锁,没有授权不得进入。”
吴彪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道:“我就是过来上班的。”
武警听他比较轻松的自我介绍,又看了看他的工作证,立刻过去通报,没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穿中山装带着眼睛,文质彬彬的人走了过来,老远就笑道:“吴局好久不见,我们科长早就知道你是肯定要来的,天天让我在这里等你消息。”
吴彪笑道:“是吗,那你们科长现在都能掐会算了,越来越像人才了。”
那人笑道:“吴局还是这么爱开玩笑,请。”
说罢我们下了车那人在前面带路,我悄悄道:“吴局,这人是谁?”
吴彪叹了口气道:“何必多问呢,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走到到一处民居,领路的放下包裹道:“这里就是会议室了。”
屋子里有一个大桌子,连吴局坐着四个人,站着的还有六个,看样子真像是黑社会谈判。
其中一位最像领导的人这是慢悠悠道:“大家现在开会,老吴是今天才到,我把最新的情况再介绍一下。”
说罢拿起面前的一叠白纸道:“大概情况大家都知道,我也就不在赘述了,现在的最新进展就是我们可以肯定当地并没有什么工业或化学等各种污染源,无论空气、水质、土壤测试标准都属于正常水平,但是有一点橘子的汁液经过检测有污染,至于究竟属于哪种物质,还在分析中。”
21、奇怪的录音 感谢雪儿妹子玉佩
说罢领导用手按着桌上的白纸道:“我很奇怪的一点就是既然外部没有污染条件,橘子本身是怎么受到的污染,总不能它自己污染自己吧,所以这点应该作为突破口要着力调查,此外这次事件情况很特殊,督办级别非常之高,高层非常之重视,所以压在我们身上的担子不轻,我希望调集目前本省最有能力的刑侦部门尽快搞清楚整个事件的真相,让我欣慰的是,除了咱们灵泉市的公安力量,宋科长也主动请战,我想你们安全部门在侦查方面的优势完全可以套用到这里面来,总之一句话,大家务必齐心协力把这件事情搞到水落石出。”
说罢他就走了,这时一个瘦的竹篙,面色阴郁的男人对吴局道:“老陈,这几年你可威风了,人鬼通杀,没几天就坐上副局长的位置了,我看全中国没几个人比你能耐大。”他说话阴阳怪调,让人听了就心生厌烦。
吴彪道:“这话就让我不敢当了,我坐上副局长这个位置可是踏踏实实一步步走过来的,怎么在你嘴里几年时间就混到了,我记得你上警校那会儿数学成绩能考到六七十分啊?”
另一个人道:“行了,你们俩各自就少说一句吧,怎么上了三年学就成了一辈子的敌人,**和蒋委员长还合作抗日呢,你们就这么不可调和?”
吴彪道:“不至于的,老宋也是找个夸我的机会,这个人情我领了。”
老徐笑着指了指团长道:“老吴,你别阴阳怪调的放怪屁,你那点小心眼真以为我不知道?我说大家都是中国人,能不能放下个人恩怨,精诚合作一次?”
宋科长道:“老吴,你也知道我们两个部门之间的关系,所以最好还是谨慎点,要不然老同学可大不过法律。”
吴彪道:“我无所谓,你要能找到我的毛病千万别手下留情,我等着去你那喝咖啡呢。”说罢两人哈哈大笑,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握了握手,然后吴彪带着我离开了。
出了门我问道:“那姓宋的什么来头?牛逼哄哄的样子?”
吴彪想了想道:“怎么说老宋的身份呢?他们应该算是秘密警察吧。”
“这人是特工?”我吃了一惊。
吴彪立刻摇头道:“和特工不同,特工是执行特殊任务的,老宋是执行特定任务的,你自己体会一下?”
我想了一会儿道:“好像有点明白了,那么这些人其实应该比特工还要高一个等级吧?”
吴彪道:“那当然了,他们执行的都是高层布置下来的既定任务,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部门,老宋刚才说他要调查我,他完全有这个权利,而且我也必须配合他的调查,这个老东西警校的时候喜欢的女生给我撬了墙角,他是满心怀恨到现在,我这次日子不好过。”
我忍不住笑道:“这可是夺妻之恨,我看搞不好真要有麻烦。”
“你别以为我这是和你开玩笑,这老东西工作以后没少给我使绊子,这次千万不能给他抓着把柄,否则说不定真有大麻烦。”吴彪表情严肃的道。
我道:“可是这种事情他这种人来算怎么一会事呢?”
“这件事情情况比较严重,省厅高层亲自来前线督战了,老宋在这里级别不算高的,不过我想他们也就是配合调查,这方面的专业调查,老宋这样的不抵一个环境检测员有用。”
之后吴彪带着我们在山里周围转了一圈,基本上没有发现任何新线索,到了晚上各自休息不提,第二天一大早吴彪来到我屋里道道:“橘子的分析报告已经出来,具体什么成分我记不清了,但是里面有一种有机化合物,可对人体造成影响,改变人体机能,应该属于污染物质。”
我道:“这么说来此地真的已有污染,那么污染源在那里?”
吴彪道:“目前还在分析这个问题,来了一个国家科学院的院士,专门研究环境污染的,不过据他调查好像此地并没有明显的污染源存在,毕竟这是铁牛山脚下,国家有自然景点专门的保护条例,绝对不允许化工企业在这里附近建厂生产的,而且这次污染所呈现的状态也前所未闻,卧牛村的村民基本都做了身体检查,各项指标全部合格,除了正常生病的没有任何问题。”
我想了想道:“那这事儿真是奇怪了啊?”
“现在正在寻找污染源。”岛广状巴。
“吴局,这里已经非常多的人了,你把我叫来有啥用?”事态并非很严重,放松下来后我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吴彪有些无可奈何的道:“说实话,这事儿我有一定的私心,我担心万一老宋要是下黑手了,你能帮帮我。”
“你有手下啊?”我道。
“那不一样,如果真出现了我担心的状况只有你能帮我,体制内的没人敢和老吴叫板。”吴彪道。
我当然能理解他的担心,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之后我们过去做实地调查,只见两百多亩的果林郁郁葱葱,如果没有变异事件来到这里那绝对是一种享受,只见树上一颗颗黑的发亮的橘子在阳光下发出怪异的乌光,我们从头到尾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里面松树、野兔一些野生动物时不时的窜了出来,似乎也对我们预告着这里其实是一个非常适合生活的地方,总之除了橘子,其它一切都是非常和谐的。
我们不得所衷的回去了,这也正常,没有一个案件上来就是门户洞开等我们进去拿现成的,一切看似平静的表面下绝对是暗流涌动,奇峰横生,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有挖掘出来罢了。
卧牛村所有的村民都被疏散了出去,因为害怕会有污染,我们执行任务接近果林都是身着防化服,戴着面具彼此很难看到对方表情,等毫无目标的看了一圈后,已过中午,我们回到营地换了衣服经过消毒,便回到各自房间,吴彪从兜里取出一个录音笔,打开手提电脑链接后道:“我带着录音软件,把老宋的话都给录下来了,以防他要是突然翻脸,真打官司咱也有第一手资料。”
打开后只听不光是老宋说话,包括领导们的谈话清晰异常的传了出来,吴彪道:“领导的声音得去了,否则得罪的就不是一两个人了。”他用的是专用调音软件,最大程度的还原音效,并且可以删除不需要的多余声音。
吴彪操作的很仔细,我坐在门口抽烟,突然他道:“你听。”
“咋了?老宋说你啥了?”我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不是老宋的声音。”吴彪满脸专注的道。
说罢打开扩音器做了调整,只听人的声音越来越弱,而空气流动的声音,鸟鸣虫啼的声音逐渐响了起来,就在这时忽然很清晰的传出了一阵古怪的声音,只听一个低沉但却粗犷的声音道:“第二颗、还有两颗。”
这两句话虽然简短,但是口齿清晰,而且那人说话时带有嘶嘶声,就像漏气那样。
我们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我道:“吴局你这个不会录到阴间鬼的说话吧?”
吴彪道:“朗朗乾坤的你别胡扯啊。”
我道:“那你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吗,总不能是你这个东西漏电吧?”
吴彪想了一会儿道:“或许是其他人当时说的话呢,只是我们没有注意而已。”
“绝不可能,和这个声音同步的还有风声,连微风的响动都超过他,所以不可能是我们这帮人说话的声音。”我仔细听了一遍后道。
22、私怨?公事? 感谢雪儿妹子玉佩
“我操,难不成老宋的话没录到什么精彩的,反倒把鬼说话的声音录下来了?”
这种事情可不是瞎说或是我们瞎合计的,在世界上很多地方都曾出现过录音设备录下鬼魂对话的声音,而最著名的白金汉宫“抓鬼小组”中最主要的“探鬼工具”就是电磁录音机,这些人就是利用收录电磁响动的录音设备探知鬼魂的存在。
想到这儿我道:“可以大胆设想一下,这件事情与果林或许有某种关联,只是我们不知道其中过程而已。”
吴彪想了想道:“你说果林里出的这个事情,会不会是录音笔里说话那个人搞的事情?”
“完全有可能?这个人的出现是非常奇怪的,正好对应这里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我想一个地方能够出现一次奇怪现象的概率就很低了,像这样一次出现两个,基本没有可能,所以必然有联系。”我言之凿凿道。
“我觉得这事儿也未必是啥坏事,有声音就说明有人,人总比果子好打交道,只要想办法把这个人找出来,一切问题或许都能解决。”
“不错,可是这个人我们该怎么找呢,从哪里下手?”
吴彪仰着头想了很长时间道:“调查是个磨性子的活计,哪有那么容易得到结果,不过这是个重大发现,我要汇报上去。”说罢他火急火燎的走了出去。
没想到片刻之后一个人跟着他回到了屋里,吴彪满脸颓丧的道:“串子,我招惹上麻烦了。”
我惊讶的道:“怎么了?”
那人道:“吴局违反了管制条例,上面下了逮捕令,可能要被关几天了。”
我诧异的道:“你开玩笑呐?”
“我没心情和你们开什么玩笑,如果需要解释,可以去咨询宋科长,当然前提是必须带上这个。”说罢从腰里掏出一副手铐。
我顿时就恼火了道:“你们想公报私仇?简直是太卑鄙了。”
那人面色一变道:“请注意你的言行,和我说话时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所以一定要想清楚了再说。”
吴彪无奈的道:“老宋这种人本来就是受特殊法令保护的人群,录偷录他说话话本来就是违法的一件事情,我是防着他给我穿小鞋,结果人家没动手,我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们不是经常偷录别人说话吗?难道就不违法?”我道。
“他们是受特殊宪法保护的,所以也别说道理了,因为道理不再我们这边。”
“那怎么办,难不成只有束手就擒了。”我道。
“不想成为国家叛徒,那就只有能去当犯人的,我认栽。”说罢吴彪叹了口气。
这时老宋晃悠悠的进了屋子道:“老吴啊,我也是按法令办事,没有办法,虽然你提供了很有价值的材料但是这段时间只有蹲禁闭了,不过你放心,事态不会像更严重的方面发展,我保证这个事情一旦结束,你马上就能获得自由。”
吴彪语带讥讽道:“那谢谢领导了。”
场面没有任何尴尬或是不和谐的因素产生,吴彪被关进了当地一间民房,外面也只是象征性的站了两个武警算作看守,连大门都没有关闭,甚至人能随意出入,于是我也跟了进去。
之后我两正在聊案情,宋科长走了进来他笑道:“老吴,你算是享福了,从现在疗养到案件结束,然后回家,我很羡慕你啊。”
“那没必要,其实我也很想为国家效力,只是看来这次老天爷要给我一个休息的机会,那我只有脱离出来搞特殊了。”吴彪道。
“你放心吧,这个案件一结束,就能重获自由,另外没人会向上汇报这事儿的。”
“那还真要谢谢你维持啊,要不说老同学就是照顾老同学呢。”
宋科长哈哈大笑道:“也别这么说,你应该知道这次命令我没有掺乎进来,就是魏主任的意思,所以我们还是要以和为贵吗。”
“是啊,和气生财吗,我可没有多心。”岛广状亡。
宋科长道:“既然你没生气我也就有话直说了,关于这次行动上面批示是你、我、还有科研部门三方合作,所以不管怎么说你们部门也不能全不到场,所以我想还是要请你们其中一位参与进来的,这是工作手续问题,也希望你能理解。”
“是吗,那么你打算要谁?我手底下这么多人?”
宋科长则看着我笑道:“我看选不如撞吧,这位同志和你走的挺近,要不然就是他了?”
不等我说话吴彪道:“他愿意,他绝对愿意,是吧串子?”
我看着他眼睛似乎含有深意,而且到这份上我当然要帮他到底了便道:“我同意,都是工作。”
宋科长点点头道:“好,那我先谢谢你的理解了。”
“手下其他人脾气都不好,给了你万一出事情那就更麻烦了,所以年轻人最好。”
宋科长道:“嗯,这么多年你脾气真是好了不少,要是搁以前谁还能比你脾气大呢。”
“谁人年少不轻狂,人嘛都是在不断变化中的,老宋改天你有空了咱两谈谈哲学。”
说罢两人都是一笑,我也不知道是真笑还是假笑,宋科长道:“那串子收拾一下就到我那里报到吧,老吴,你要是不放心就在叮嘱他几句。”说罢也不在废话,转身出了屋子。
我道:“你真是让我和他配合办案?我可不是正式编制,万一被他查出来会不会有麻烦?”
“绝对不会有麻烦,让你去就是为了结案,因为这个案件必须由三个部门的认定才能结案,这点老宋没有瞎说,还有你也没有必要和他们拧着来,工作上就是以配合为主吧,我估计他们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开始调查那个声音的来源,一旦这个事情搞清楚可能整个案件也就搞清楚了,到时候大家各自走人,也就没什么好啰嗦的,你别多余担心,肯定没事儿。”
既然受了吴彪指示,我也只有照做,之后去宋科长那报到,只见一位胖胖的领导正神态严肃的对他们交代着什么问题,我进来似乎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我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有点尴尬的站在了门口。
只听领导道:“你们对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看法?”
负责科研调查的人道:“我来主要是为了搞环境侦测的,这个声音与我们这个部门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能力调查。”
领导点点头道:“老宋呢,你们要是都没有能力调查,那么只有我自己去调查了。”
看来搞技术的就是专门搞技术的,心无旁骛,一句话就让领导不高兴了,宋科长倒也不是那种低三下四的风格,他道:“调查确是不是老徐的强项,老吴人也不在这里,那只有我去想想办法了,不过我可不能承诺什么,毕竟这个声音确实奇怪得很,不是那么好查的。”
“这个我就不管你了,反正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必须要给我一个答复。”
宋科长看看自己本子上的纪律,皱着眉头道:“我尽量吧,真要不行请组织上也关我禁闭就是了。”
领导笑道:“放你的屁。”
散会后宋科长对我道:“你是愿意跟着我们呢还是愿意跟着老徐这个随便你,但是有一点,你没有独自调查的权利,如果你发现了什么需要调查的案情必须经过组织上的同意,才能单独行动,否则就是违法明白了吗?”
这种事情当然是“擒贼先擒王”我道:“宋科长,我愿意跟着你办案,因为本身我就是搞调查工作的。”
宋科长也没有犹豫点点头道:“可以啊,欢迎你。”
抱着让宋科长后悔的心思,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23、栽赃陷害
当然从这个念头来看确实凸显了我的幼稚,只是我当时没有觉得而已,宋科长这个部门就是搞秘密调查的,而且他们是专门针对人,在这方面的经验比我要丰富一百倍也不止,只是当时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对付他,给自己长面子,也算是为日后的成长买单吧?
宋科长起身出屋而去,我也打算跟着他,因为刚才已经说好了我是跟他们这组,不过他的手下一把拦在门口道:“你干嘛?”
我道:“刚才不是说好了和你们一起办案吗?”
那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眼镜道:“办案,你办什么案子,你会办什么案子?小子,你是学习为主,不要那么不谦虚。”
此时领导和老徐都在场,不过他们小声在讨论事情,对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我就这么被孤立了,而那三个人挑衅似的看着我,也没有为我让路的意思。
我道:“那你们让我回去这总行吧?”
眼镜道:“不好意思,他们现在是关禁闭,而你不是,所以你不能回去。”
这回我真的有点火了,提高嗓门道:“办案你们不许,回去你们又不让,那么我该怎么办?”
眼镜道:“你现在有专门的住处,我们都帮你安排好了,你住过去就行了。”
这点也是吴彪分析相吻合,我道:“你们就是打算让我过来签个字是吧?”
眼镜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不能随便答复你,我得到的确切命令是照顾好你的生活,别让你饿着或是冻着。”
我道:“这件事情本来应该属于我们督办的,你们只是辅助而已,现在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合道理了?”
眼镜笑道:“这个事情还没有正式定论,所以三个部门都有审查权利。”
领导有些不耐烦的道:“你们在这里吵吵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眼镜道:“是。”这次没有阻拦我,但也没有明确我该去哪。
我当然不会选择和他们待在一起,正在考虑是不是该去吴彪那儿,这时来了两个特警,带我去了另一个小房间,我感觉自己也被他们关了禁闭,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无所事事的到了下午,眼镜来到我屋子里,将那个录音笔交给了我道:“物归原主,记得别弄丢了。”
我懒得理他,将笔放在柜子上头,蒙头睡觉,这一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反正起来的时候天色发灰,也不知道是傍晚还是破晓,眼镜又走了进来,老实说我真的太讨厌这个人了,不过眼下他却是我见得最多的人,头疼、眼疼、肚子疼,我又躺回床上,面朝里。
眼镜看我这副样子也没有刺激我,道:“兄弟,今天早上九点开会,你别睡过头了。”
我也没理他,到了快九点钟,我起床洗漱,然后去了会议室,大家早就到齐了,领导道:“小杨啊,你现在代表的是吴局长,这里有你一张椅子,也可以参加情况的讨论,如果有想法可以说出来大家交流。”
我“嗯”了一声,领导道:“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开会,老徐,你把最后的环境检测结果给大家汇报一下。”
老徐拿了两张纸念了起来,说的基本都是化学术语,反正各项指标都属于正常,只有橘子的成分有所变化,但也不是受了污染,可能是受了某种意外影响,改变了其本身所拥有的结构,导致基因突变,最后出现这种不正常的现象。
念完后他放下纸条,道:“经过我们的分析,我代表我这个部门谈一下目前的情况,总体来说这个事情并不复杂,就是普通的物种基因突变,因为从外部环境,包括这里有记录以来的资料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次环境污染的问题,所以我认为这次也不是,应该可以结案了,否则空耗人力物力,得不偿失。”
宋科长道:“我本来就是配合大家的,只有你们能认定这个事件属于人为破坏的我们才会行动,既然老徐已经给出结论,我没有意见,同意他的观点。”
领导点点头道:“嗯,看来这个事情已经得到了绝大部分同志的肯定,不属于意外危险情况,那么小杨,你应该代表市局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岛东介巴。
他已经做了结案陈词,然后再让我发言,那么我也就算是个过场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逆反心理作祟,还是我真的比较正直,反正我没有吃他这一套,道:“我想事情绝对不会仅仅是环境方面的问题,因为我们确实录到了不寻常的声音。”
“你是说那个你们录的那个声音?”领导道。
“是的,我们应该从这方面入手,调查清楚声源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可是我们并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声音啊,是不是你们听错了?”
我吃了一惊道:“这怎么可能,声音并不是很清晰,可能要仔细听才能听见。”
领导道:“哦,是吗,那你把录音的东西拿过来,我们再仔细听一遍。”
宋科长问眼睛道:“你昨天把东西还回去了吧?”
“我给他了。”说这话时眼镜脸上的表情令人难以捉摸,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赶紧回去在柜顶上一摸,果然是空空如也,心里一沉,这时宋科长手下的人不约而同的出现在了我的屋子里。
眼镜道:“快点准备,还等你开会呢。”
我盯着他道:“这是不是你们设的局,就这么对付我?”
眼镜很无辜的摆摆手道:“你别瞎想,我可没有理由这么做,更何况昨天我确实把东西交到你的手上,你要是自己搞丢了可别想推到我身上,所有人都能帮我做证。”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好,这次算我栽了,你们看怎么办吧?”我以料定他们是挖好坑让我跳了,看来我的下场可能比吴局更悲剧。
眼镜道:“既然找不到我们就回去吧,不能总在这里待着吧?”
我也没有话好说,毕竟也是自己太不谨慎了,回到会议室领导道:“去吧设备接上,我们仔细听听。”
这时眼镜走到宋科长的耳朵旁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宋科长点点头然后对领导道:“主任,小杨把重要物证搞丢了。”
领导吃了一惊道:“什么,还能发生这种事情?”
事已至此我知道抵赖或是指责任何人都没有意义了,只能垂头丧气的点点头道:“没错,东西确实找不到了,不过我认为绝对不会是平白无故丢失的,但事已至此,我没话好说。”
领导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道:“小杨,你应该知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弄丢物证是要负刑事责任的,这可不是开玩笑。”
我道:“这件事情我确实没话好说,只有认了。”领导皱着眉头没说话。
他思考的时候屋子里静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见,似乎过了很久他才道:“小杨,咱们这里也没有外人,老实说弄丢证物你当然知道应该付怎样的责任,不过话说回来事在人为,我们确实从那个录音笔里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我看不如这样,无用的证物弄丢了也不算太严重的事件,这个东西我们就当从来没有出现过,吴局肯定也愿意帮你一把,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案子结束外事大吉,对谁都没有影响,你看呢。”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给我挖坑的不目的不是为了栽赃陷害,而是让我就范啊,这真是太卑鄙了,而且也是拿老百姓的生命当儿戏。
24、不断出现的怪异状况
对于他们这种**裸的谎言我没有答复,领导道:“你也没有必要急着回答,可以去问问吴局的意见,看看他怎么说。”说罢示意送我去禁闭室。
眼镜又把我送了回去,吴彪居然还没起床,看到我后他笑道:“自从当了警察几十年了,唯一一次睡的这么痛快。”
但很快他就看出我脸上阴郁的表情,坐了起来道:“怎么,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了?”
我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告诉他,等我说完后吴彪道:“操,他们这是在逼我,拿你逼我呢,我要是不同结案他们就要让你坐牢。”
“以这种方式结案,如果卧牛村真有问题,只会是老百姓倒霉,这些人却能交差了。”
“这些人从一开始就给我们设局,你才多大的孩子,能斗得过这帮老狐狸,连我都上当了。”吴彪无奈的道。
抽了两支香烟后,吴彪道:“现在局面很明显,要么咱们缴枪,要么大家坐牢,二选一,没有第三种情况,我看为人民服务这次就只有当成口号了。”
我叹了口气道:“现在辫子在别人手上,我们只有认栽,可我就担心这个地方真有事情,老百姓又怎么办?”
吴彪拍拍我的肩膀道:“该认栽就得认栽,就算我们服一次吧,不是我们不尽力,而是有人不让我们尽力。”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只能认怂了,因为丢失重要证物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完全就是他们的一句话,我要是非和他们对着干,肯定没好处。想到这儿我出屋去了会议室,他们在看到我表情缓和了不少道:“谈的结果如何?”
我道:“各位领导,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坐牢也好,枪毙也罢,但是既然做了这一行我就要对自己良心负责,这里出了这个事情,我不相信是毫无来由的,其中一定有更深的原因,如果我为了避免自己的责任,而不负责任的了结这次案件那么我就等于是拿这里老百姓性命安危来交换,但是我想请问几位如果这里真的发生了异常状况,那我就是罪人,这点难道你们真的想不到?”
领导微微点头,也不知道是习惯动作还是赞同我的说法,道:“小杨啊,看来你对我有点误解,你认为我是在拿当地人的性命当儿戏,这可是小瞧我了。”
“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希望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领导道:“并不是只你有良心,我也有,如果你觉得我要求结案纯粹是一个自私的行为,那也可以,我们可以共同做一次实地调查,如果确实没有录到你所说的那个声音又该怎么办?”
“那我立刻同意结案。”我毫不犹豫道。
“好,一言为定。”
中午大家也没吃饭,带着一批专业的录音设备去了桃林,我们从里到外的转了一圈,然后回来播发录音,从头至尾没有任何异常。
我顿时就懵了,领导道:“怎么样,是不是应该兑现你的承诺?”
我想了想道:“有可能是刚刚他不在,我们应该多试几天。”
宋科长道:“小杨,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男人说话就要算话。”
我道:“没有不算话,但是完全有可能象我说的那样,万一那人之后又来了怎么办?”
宋科长面色一变似乎就要发作,领导拦住他的话头道:“这孩子也是负责任的态度,我支持你,那么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咱们总要有个时间限制吧,也不能无休止的这么测试下去,大家都耗不起。”
“这时肯定的,如果魏主任能够理解我那就最好,我们就以三天为限,如果三天后依旧没有任何怪异的声音,我们就结案。”
“好,就按你说的来。”
老实说那一刻我真的有点怀疑或许有错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
之后两天果然还是毫无建树,我心里明白也该是给他们一个交代的时候了,无论如何我尽力了,也许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最后一次的录音仍旧是什么也没有,我彻底放弃了,在报告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并将此事告知了吴彪,他听了似乎嘲讽的笑了笑道:“我们问心无愧,如此而已。”
晚上所有参与这次行动的人员简单聚餐一次,席间领导发表了讲话,主要是感谢大家精诚合作,所谓圆满完成了任务云云之类的,吴彪也被“解放”参加了这次饭局。
之后就是准备“散场”了,毕竟这么多个部门,这么多的人,也不是原地说个“解散”这么简单的,我们也必须等待命令才可以走人,反正一切都算是定了下来,我反而轻松了。
吃过饭散了席回去睡觉,进了房子一开灯我当时就大吃一惊。
屋子里很多脚印。
脚印并不可疑,可疑的是这些脚印全部都在墙壁和屋顶上,也就是说这些脚印的主人会大头冲下的在屋顶上倒着走路。
我倒抽一口凉气,这肯定是鬼魅啊,正常人哪有这样走路的?可说留下脚印这人不是人,鬼又怎么会有脚印呢?而且看鞋底的纹路非常清晰,这就是人穿上鞋子后走出来的脚印,印记有灰尘也有泥巴坷垃,这是人在山路中行走之后又来到我屋子,所以才会留下这样的污迹。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以这种方式在屋子里行走?
我赶紧找来吴彪让他看屋子里的异状,他转了一圈后道:“看来有人舍不得我们走,留咱们来了。”说罢指了指黑洞洞的二楼,于是我两小心翼翼的朝二楼摸去。
楼上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异常发现,这个人只是在我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就离开了,问题是此地也算是警戒森严,这么多人转来转去的四周还有监控设备,怎让他混进来的?难道除了内鬼?
想到这儿我道:“你说会不会是录音里那个人留下的痕迹?”
“一切皆有可能。”吴彪的回答很干脆。
“那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将这些情况报告上去?”
“绝对不行,这么搞我们等于是自找麻烦。”
“难道我们就坐视不理了?”
“那也不是,要是打算享福我还不如另外换个差事了。”
“进也不行,退也不行还能怎么办?”我道。
吴彪皱眉想了一会儿道:“先不做声,你让我想想对策。”岛东介亡。
这一夜我也没有睡觉,因为不敢睡,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样的“人”存在,迷迷糊糊熬到天亮,便接到了就地解散的命令,豫上了车子宋科长老远看到我们,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有些得意道:“老吴,你们先走一步了?”
“反正又没有什么大事情了,不回去干嘛呢,我还想要休假呢。”
“是啊,你也该放松一下了,天天这么拼命也要身体受得了才行啊。”
吴彪没有在和他多废话,踩了油门绝尘而去,路上吴彪道:“我们这叫以进为退,如果不走永远查不出真相,不过这次回去我要弄一部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录音笔,我早就猜到他们会在录音器材上做手脚,你和他们去做的都是无用功。”
我道:“这绝对没可能,因为我也用我们带去的仪器了,最后做的声道比对两方完全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录到那声音,否则我没那么容易签字认输的。”
吴彪奇道:“是这样吗?”说罢皱着眉头想了很久,道:“问题很有可能出在录音笔上面,我回去以后立刻联系这个电子设备的生产厂家,搞清楚这支笔的内部结构,或许会有新线索出现。”吴彪激动了。
25、看盗版的利用价值
到了灵泉市吴彪立刻展开对于录音笔的调查,很快就查明录音笔是深圳东莞一个电子厂生产的,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吴彪所使用的录音笔整个一个批次都是特殊工艺处理的,在上流水线生产时因为一批磁石迟迟没有到位,生产方便利用人工水晶替代了磁石制造了部件,所以这批录音笔也算是绝版。
难道差别就在此时和水晶的区别?
万幸当时市局采购了八只同批次的录音笔,所以还有几只存货,取了一只后吴彪让我先回去休息几天,因为这些人虽然离开了,但不会立刻就走,肯定会在当地安插暗线,甚至他们有可能安排人暗中跟踪我们,所以还是先缓缓再说。
这次回到新小区,小区居民依旧再为权益而奔忙,所有人堵在开发商售楼部的门口,我其实心里挺难受的,这里面很多人只不过是普通人,辛辛苦苦一辈子就为一套房,结果出了这事儿,很有可能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而我虽然也是上当受骗了,但至少我有钱。
想到钱我就想到了李彦红,这小子现在混到哪一步了?也不给我来个电话,想到这儿我掏出手机拨了他的号码,想了很长时间后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她的音调似乎有些警惕的问道:“请问你是谁?”岛东介技。
回到灵泉市后我就换了手机号,号码并没有告诉他,于是我道:“李总在吗?我是他的朋友。”
“不好意思,李总现在人不在,如果有需要的话请您留言,我会把话转达给李总,到时候他会安排时间给您回电的。”
我心道:这骚棍子可以啊,现在想要联系他都得预约了。想到这儿我道:“你就告诉他我姓杨,他要有时间就给我回个电话,忙的话就算了。”
“好的杨先生,您的话我一定带到。”女人道。
挂了电话没有十分钟,李彦红就给我回了电,我笑道:“骚棍子你现在是出息了,这是女秘书吗?”
“兄弟笑话我了,不是我故意摆谱,主要是事情确实太多了,要是个人电话都接确实力不从心,我这不是立马给你回电了,别见怪啊。”他赔笑道。
“不敢和你见怪,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这段时间得闲了,问问你的情况。”
“我还好,这样吧,你要是有空的话我请你来玩玩,看看我新的办公地址。”
“好啊,我下午就过来。”之所以走的这么急一是因为我实在懒得看到这破房子,其次赵强虽然是被王秋月杀死,但殷铁龙会不会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这是很难说的,这种富二代,根本不可能和人讲道理,所以还是出去避避风头的好,而且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李蓓姐妹的消息了,虽然有林老头护着她两,但万岁山那帮人的本领想想都让人害怕,还是亲眼见见她们我才能真正放心。
综合这几个原因我决定重返东林市,做了这个决定之后我劝爹妈先搬回老房子,我带着帅哥、两只大耗子和月上姐妹踏上了前往东林市的路程。
很快到了东林市,出了高速公路就接到了李彦红的电话,他告诉我已经让司机来接我了,让我再出口处等着,过了一会儿只见一辆黑色的林肯房车开了过来,这就是李彦红说的车子,于是跟着他一路前往他的公司总部,开到了市郊我顿时惊呆了,只见远处一栋十八层的高楼熠熠闪烁着光辉,大楼顶上挂着“千寻”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这哥们现在都牛逼成这样了,简直不可思议。”我道。
“这楼都是他自己的?”月上也有些惊讶。
“总不能是租的吧?能租得起这么大一栋楼的,基本上都会自己盖了。”我道。
到了入口有专人引导我们坐一间直达李彦红办公室的电梯,很快我们在一间四面全是玻璃的大房间里见到了李彦红,此刻他正在喝咖啡,更神奇的是他的左眼居然长了眼珠,这更让我大吃一惊道:“你得人捐献了?”
他笑道:“这年头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这是人造仿真眼球,甚至我可以控制眼珠的转动,和真的完全一样,很难看出破绽。”
“我去,这个东西不便宜吧?”
“说钱就俗气了啊,我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钱了,男人事业为重,钱只是一个附带的福利,所以我从来不看重钞票。”说罢他问我道:“这位帅哥和两位漂亮的姑娘你做个介绍啊,来就和我吹牛。”
我作了介绍,帅哥没有丝毫反应,定定站在我身后,丝毫不理会李彦红伸过来的手,我道:“我这兄弟不是很喜欢与人打交道,见谅啊。”
“没事儿,我就喜欢有个性的男人,这兄弟一看就是好朋友。”他哈哈笑道。
“我说你发展的也太快了,是不是贩毒了?怎么这么快连大楼都盖了。”
“我和你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想到,当时创立千寻公司的时候我再想拼着一两年时间不赚钱,结果刚上线用户就过亿了,那些厂家简直是拿着支票疯狂的围追堵截我,你来之前十分钟,刚刚和日本三菱签订了推广合同,一年七百万美金,就这样肯德基还在加码,我合同都签了,他还不死心。”
“我操,这就是拿钱上杆子往前捅了?”
“没错,就是这样,这些最大的跨国企业,现在都得看我脸色。”他笑道。
这时有人敲门,随后进来一个穿着职业装的美女道:“李总,开始书城的负责人打来电话说在咱们千寻搜索引擎上能搜出大量关于他们书城的盗版内容,希望您能立刻处理一下,这对他们网站造成的冲击特别大。”
“你告诉他们,我会让技术部门处理这件事的。”
我笑道:“这就是盗版了?你可不能支持盗版,以你如此庞大的客户量要是关注盗版,这些书城就完蛋了。”
“狗屁的事情,他完蛋了,总有不完蛋的,盗版这种事情我不干还是有大把人干,我怎么可能让自己网站的客户散流给别人,当我傻啊。”
“可是这事儿侵犯别人知识产权啊?”我道。
“中国有知识没产权,甭说他们,我自己也有被盗版的危险,这就得看硬实力了,现在网上关注盗版的人群是看正版的十倍之多,我当然要为这些人提供渠道了,不说别的,这些人渣虽然不会为我产生任何效益,但流量是最重要的,这些人的基数我可以说是巨大的。”
“那你这可是把书城的人给坑死了。”我笑道。
“说实话我从心里也看不起那些看盗版的人渣,为了省个几毛钱甘愿忍受盗版网站各种黄色广告,但总是有这些生活失败,思想促狭的人,而且这类人是占绝大多数的,在咱这儿侵犯知识产权本来就是一门大收益,你以为盗版没有利益啊,盗版的利益是正版利益的上百倍。”李彦红洋洋得意道。
“你刚刚才说自己赚钱不是第一位的,怎么现在的说法又矛盾了?”
“不矛盾啊,吸引这群垃圾我为的是填充网站流量,有流量了我就可以和那些大厂商谈商业合作了,这是事业发展的必经阶段,如果归结为赚钱你可真是太小看我了,再说了这帮老抠逼、老穷鬼的你能赚到他们钱?他们爹妈饿死在面前,都别想从他们口袋里掏一毛钱出来。”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叹为观止道。
26、不自量力的杀手
“那是必然的,兄弟,论能力我肯定是不如你,但做生意这块我肯定比你强点,这行混久了我就明白一个道理,其实生意做大了以后每个人手上的资源都是均等的,谁能脱颖而出,就看你对废物的利用,能利用好废物其实比精英效果更好。”他得意洋洋的说着他的生意经。
“你说的很有道理,虽然现实。”
“做生意就是个现实的过程,真金白银花出去,真金白银的走进来,最终衡量结果的就是市场份额,和你赚到的钱,在这种地方混不显示怎么成,好了,咱不说这些废话了,我请你们吃饭,然后去我的科技园看看,虽然还没建成,但也快了。”
“我去,你这么大一栋楼了,还建科技园呢?能用得了这么些地儿吗?”我惊诧的道。
“你就是个土包子,大楼只是千寻网站的总部,我旗下的一个子公司而已,科技园是专门做科研开发的,IT行业没有创新活不了多久的。”
之后我们去东林市最大的酒店吃了一顿西餐,虽然李彦红私底下的行为举止比较粗俗,但这个人是真留过学的,所以表面上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之后又带我们去了他的科技园,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处科技园可是真正的科技园,除了占地面积极为广阔,里面的设计非常具有科幻效果,正中是圆形的大飞碟,围绕飞碟四个出口是四条玻璃铺就的长廊,透过玻璃能看到下面白云缭绕,这个效果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出来的,站在上面有一种站在云端的感觉。
“你这个花了不少钱吧?我看这的建设都吓人。”
“总投资近十五亿。”他道。
我倒抽一口冷气道:“十五亿?这……”
“我话还没说完,这个十五亿可是美元。”李彦红有些炫耀道。
“我的天,你抢银行了?”
“差不多吧,今年除了本身的营业业绩,风投拉来了二十亿美元,下半年还有一笔五亿美元的风投到账,按照这个速度,我估计年底就能申请上市了,到时候吸纳股民的资金到底能赚多少就不知道了。”李彦红越说越得意。
当时我以为自己终于明白“三花聚顶”的神气到底有多牛逼了,但事实上李彦红后来所达到的成就还是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在国家严格处理了世界最大的搜索引擎,这个公司退出中国市场之后,本来当量已经极大的千寻还是以几何速度爆棚式的增长,李彦红最终登上了中国首富的位置,到那份上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虽然他的号码依旧能打通,女孩依旧彬彬有礼的告诉我会让李总回我电话,但我再也没有等到过他的回电。
后来雄心勃勃的李彦红准备打入美国市场,却因为一起极为低级的事故得罪了一位共济会的长老,从此他和世界最大的IT市场彻底告别了,这也算是他高速发展时期一次打击。
当然这都是后话不提了,他工作已经很忙了,能抽出半天时间陪我们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之后他给我们安排好了宾馆,入住后我让他们早点休息,第二天准备去子贡山转转,毕竟那里发生了太多不能忘记的事情,多少还是有感情的。
我并没有睡觉去市局询问了申重的消息,得知他已经安全返回,也就放心了。
随后我去了在东林市的家里,想和洛奇好好聊聊。
但打开屋门就见屋子里一片狼藉,被翻得不成样子,而洛奇并不在屋子里,从房间里的灰尘看他离开已经有些日子了,于是我掏出手机拨打他的电话确实关机状态。
我不免有些担心,难道出事了?想到这儿我听到吱呀一声轻响,循声望去只见卫生间的门缝处影子一闪。
操,居然还有人在这儿想和我来阴的。
以我此时的能力,普通人就算是身负武功的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想到这儿我正要去推开厕所门,就见阳台上人影一晃,帅哥便冲了进来,他纵身跃起将我扑倒在地,随后枪响了。
对方使用的是冲锋枪和手枪,看来厕所里不止一个人,厕所门上顿时出现了几排弹孔,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之后枪响声消失了。
帅哥举起茶几撞在厕所门上,轰的一声厕所门被撞开,一人被撞得腾身而起,摔倒在地,而厕所的窗户上拴着一条绳子,居然逃走了一个。
来不及上子弹了,他顺手从裤腰上抽出匕首,一个鹞子翻身站了起来,只见这人二十来岁年纪,神情剽悍,一看就是职业杀手的标准模样。
他用匕首对准我们道:“别逼我伤了你们。”
帅哥径直朝他走去,这个人看了身后绳子一眼,接着猛然大喝一声持刀朝帅哥刺来,厕所里空间狭小,帅哥却连躲都不躲,一把攥住他持刀的手腕,喀拉声响中,这人的手就被拧脱臼,他惨叫一声尖刀落地,帅哥飞起一膝盖顶在他的面门上。
这可是帅哥的膝盖,力道可想而知,这人第二次腾空飞起摔倒在地,这次晕了过去。
我还想试试这些天来练就的身手,结果没等我动手他就被帅哥制服了,由此可知帅哥对于我那就是寸步不离的保护,而且他居然是从水管子处爬上来的,这可是十五楼,想到这儿我道:“兄弟,我以后无论去哪儿都带着你,千万不要放着楼梯不走从水管过,这实在太危险了了。”帅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透过窗户只见另一名杀手已经“安全着陆”,虽然保安已经发现他,试图围堵,但见到这人把枪给掏出来,谁还敢上前,帅哥动身就准备从窗口下去,我一把拦住他道:“没必要追了,这些都是小脚色,抓一个足够了。”
对付这种人我都懒得用绳子捆他,直接一盆水把人浇醒,我道:“哥们,咱两无冤无仇的,你上来就要我命,这也太狠了吧?”
他就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道:“我不知道,半个月前有一个人联系到我的上家,让我们在这间屋子里伏击一个人。”
“是我吗?”我道。
“不是你,其实从你进屋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不是你,但我们这种人是不能留活口的,所以只能动手了。”
“这么说你们就是别人雇佣来杀人的,并不是洛老二的人?”
“洛老二是谁?”杀手有些奇怪的问道。岛东介号。
“不知道也就别问了,不过以后再想杀人的机会是没有了。”说罢我掏出手机报了警。
杀手知道无论如何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能垂头丧气的等着警察过来,而我也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洛老二杀洛奇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否则以他的势力还需要雇佣杀手吗?让外人来做这件事就是为了撇清自己,如此看来洛奇在家族中并非毫无影响力。
这时警方赶来将凶手带走,来的人并不是申重,他已被调往交警大队任副队长了,看来一个专门替人杀人的杀手集团即将覆灭,我也算是无意中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儿,不过杀手既然追来了此地,就说明洛奇已经提前预感到了危险,所以提前去了安全的地方。
下了楼已经是半夜时分,我对帅哥道:“咱们去吃点宵夜吧,你肯定饿了。”说罢我正要朝大门走去,就听值夜班的保安惊慌失措的叫道:“闹鬼了、闹鬼了。”三名保安从岗亭里跑了出来,直接钻进了地下停车库。
27、雷音堂
后半夜一般都是人熟睡的时段,夜班的肯定下班了,早班的还没到时候,所以街上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影,这个氛围真是太适合闹鬼了。
只见混黄的路灯下一个浑身白色长袍,肩膀上扛着一个哭丧棒,舌头拖到胸口的“白无常”一蹦一跳的朝我而来。
这个舌头绝对不是用纸糊的,肯定是一截肉做成的舌头,吊在胸前来回“蹦跶”着,而这个白无常的面色枯黄如草,眼神干涸死板,一双犹如鸡爪般的双手指甲狭长乌黑。
这个蛋真是扯大了,居然给我碰到了“白无常”,这算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确确实实完全看清楚这就是个白无常,但从心里我无法接受这个说法,因为实在是太操蛋了,白无常可是神话传说里的勾魂使者,人见鬼不奇怪,因为大千世界难免有些鬼灵精怪的东西,但是连神话传说里的鬼怪都出现了,这让我如何能信。
但又不容的我不信,因为白无常一跃三四米的距离朝我而来,而且他虽然眼珠子不转但能清楚的感受到身前的障碍物,无论高低的障碍都是一跃而过,看这幅样子确实有些骇人。
但很快我就感到有些不对,这东西虽然看“包装”很像是白无常,但看动作似乎和僵尸很像啊。
如果根据神话故事里白无常的行为方式,确实有点类似于僵尸,都是蹦蹦跳跳的,但这个白无常浑身都很僵硬,从动作上来看那就是僵尸,而非鬼妖,难道我遇到“化妆僵尸”了?
一念未必这鬼东西已经距离我越来越近了,帅哥毫不犹豫冲上前去对准他的心口就是一脚。
白无常连晃都没晃一下,纵跃向前的力量一下就将帅哥远远顶开,这下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所谓的白无常就是化过妆的僵尸,想到这儿我立刻从随身携带的百宝囊里取出镇尸符箓和镇尸银针。
自从上次在民居里遇到了僵尸,我就找月上要了镇尸的银针,虽然我没她远距离“射击”的本领,但将银针刺入僵尸关节的把握还是有的。
僵尸已是近在咫尺,我稍一用力便高高跃起。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使用修炼之后的能量,一下便跳起有四五米高,把自己都给吓了一跳,但是再向前滑行的过程中我能清楚的看到脚下一幕幕从我眼中滑过的景象,就好像是进入了慢镜头的模式,随后我清楚的看到白无常脑袋上的帽子写着的“见吾发财”四个红字。
我伸手将如厨师一般的高筒帽子摘下来,接着将一张镇尸符箓和一枚银钉插入白无常的脑袋里,一人一怪相错而过,随即我稳稳的站在它身后的水泥地面。
转身望去,只见僵尸定定站在原地毫不动弹了。
看文字大家可能想象不到究竟有多快,但我就是在越过僵尸脑袋上一瞬间摘下它帽子,将银针插入它的脑骨里,一气呵成,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居然能快到如此地步,简直惊人。
刚让自己吃了一惊,情绪还没稳定下来,就听有人在我身后连拍巴掌道:“精彩,果然精彩。”
转身望去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和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不知从哪儿突然冒了出来,站在我身前十几米的距离。
这又让我吃了一惊,毕竟这段时间经过修炼我的视觉听觉能力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道理这两人走到如此近的距离我都没有听见他们的脚步?看来我遇到“会家子”了。
这两人都身着蓝色道袍,脑袋上还梳着发髻,虽然我自诩为“道门中人”,但直到今天我才第一次见到梳发髻的道士,这可是正宗的出家道人。
看来这个僵尸就是他两弄来的,刚想到这儿就见十四五岁的小道士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唰的一声僵尸转过身子,再度朝我而来。
这两个道士居然可以操控僵尸,难道是赶尸匠?可是看他们道袍又不是赶尸匠的‘款式“,而且即便是赶尸匠操控的尸体,中了镇尸银针之后尸体也是无法动弹的。
趁着僵尸高高跃起的一瞬间,我纵身前窜到了它身下,随即将两根银针插入他的腿部关节中,这种方式就不属于法术而属于物理攻击的一种了,所以僵尸站在地下后几次想要跃起,但关节被锁死后它动弹不得了。
随后双指捻起一道定尸符我正要贴在它的脑门上,就听一声呵斥,少年高高跃起后在半空中投掷出两道银光闪闪的暗器,一道插在僵尸的心口,一道从它的脖颈处横削而过,将僵尸的长舌头和脑袋削断。
当时我距离僵尸很近,所以如果不是他准头极高,就会对我造成危险,当然我对于法器射来的轨道看的是清清楚楚,想要伤我凭这种速度和力道是不能够的,但我还是很佩服这个少年,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身手准头,真是不简单,仔细看他只见少年个子并不高,皮肤白皙一张圆圆的娃娃脸,这要是再小个十来岁就是直接从年画上走下来的胖娃娃,十分讨喜的面相。
僵尸脑袋掉落在地后咕噜噜转了几圈,缓缓转到了我的脚边,只见它眼珠还是瞪得滴溜滚圆,看着真有点吓人,我赶紧退几步让开,这时就听少年道:“喂,你这个下三滥的破落户手底下也是有点小本事的。”
我给他骂懵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你说我呢?”
“是啊,难道你不是一个下三滥的人吗?”少年板着一张稚嫩的脸问我道。
我真有些恼火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骂过“下三滥”,于是反问道:“请问我认识你吗?好端端的干嘛骂人?”
“骂你都是轻的,信不信我……”话音未落猛然那具没了脑袋的僵尸又纵身跳跃而起,这次没了准头,直接朝少年而去,半空中它乌黑的指甲在路灯反射下闪烁着诡异的乌光。岛叨反亡。
由于僵尸距离少年实在太近,而且他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这一下事发突然,完全没有躲避的时间,就见僵尸尖利的手指甲笔直朝少年脸部刺去,一场血案即将发生,我是真不忍心再看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站在那儿不动,看样子就像睡着的老道士胸膛忽然一阵银光闪烁。
悄无声息中一片细如牛毛般的银针瞬间射入僵尸的体内,因为银针太细,僵尸双手处甚至看不到一点针孔的痕迹,但是手中握的哭丧棒在银针的爆射下已经碎成纸屑,由此可见银针的密集程度。
或许是因为针的重量,或许是因为银针射入的力道与僵尸向前跳跃的力道相反,总之半空中的僵尸身体瞬间横了过来摔倒在地,虽然它双手依旧是平伸而举,却再也无法动弹。
少年虽然吓的面色苍白,但还是扭头呵斥老人道:“我明明是能对付它的,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瞎子都能看出如果不是老人,这会儿工夫他已经被僵尸的指甲贯脑而入了,这小子也是真够蛮横不讲道理的,但是老者的脾气甚好,他嘿嘿一笑道:“我知道小爷肯定能制服它,但这僵尸暴起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多想就出了手,小爷别气了,咱再弄一只来给你练手好不好?”
少年哼了一声接着扭头对我道:“你就是杨川?”
没想到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于是我点点头道:“没错,道长如何称呼?”
“小爷叫殷铁虎,你应该知道殷铁龙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你是他弟弟?”
少年道:“没错,小爷正是雷音堂二当家。”
28、见死不救
真是冤家路窄,跑到东林市来散心,结果居然遇到了殷铁龙的弟弟,难道我最近被人劫运了?想到这儿我道:“久仰大名了。”
“你既然久仰我殷家大名,还敢勾引我未来嫂嫂,让我殷家脸面尽失,请问你是何居心?”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说起场面话来一套一套的。
我道:“道友误会了,我和月上姑娘没有任何关系可言,但是她也不喜欢令兄,既然强扭的瓜不甜,又何必勉强呢?”
“你怎么知道我哥哥和月上姐在一起就是强扭,你算老几啊?还有我可不是你的道友,你根本就不是道门中人,一个拐人媳妇的下三滥而已。”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满嘴的尖酸刻薄,骂的我是心头火气,可我也不敢造次,毕竟老人身上的暗器厉害,如果真是对准我发射,就算我速度力量有了较大提升,但也没有把握能躲开。
于是我道:“好吧,那我就称呼你一生殷道长,咱们都是男人,所以都知道挖人墙角,抢人媳妇是什么感觉,我肯定不会做这种有损人格的事情,因为这丢的不是你大哥的脸,而是我的脸,再说月上是白银宫大宫主,她的身份也不允许她能做这种事情。”
小男孩最乐意听人以男人称呼自己,所以殷铁虎板着的脸顿时松动一些,他道:“你真的没有勾引月上姐?”
“兄弟,真别用这样的词语形容我和你月上姐之间的关系,白银宫遭遇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都这样了,她还有心思和我谈情说爱呢?”
殷铁虎点点头道:“说的也是,那么我错怪你了?”
一句话问的我是哭笑不得,正在这时就听到警笛鸣叫,我道:“赶紧走,警察来了真麻烦。”
于是我们四人赶紧朝对过一条小巷子跑去,七扭八弯的穿过小巷后又进了一处绿化带,警察并没有跟来,于是我们停住脚步,殷铁虎道:“如果你真的和月上姐没有关系,就把她送去龙虎山吧,我哥哥害了相思病,现在整个人都瘦脱了形。”说这句话时殷铁虎的表情阴郁起来。
“你不会是为了这件事特意找上我的吧?”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少年年纪不大,倒很懂的照顾家人。
“是啊,我就这么一个哥哥,眼看着他就这么消沉下去,肯定是要帮助他的,所以就一直在找你,后来听说你来了东林,我就赶过来了。”
“这僵尸是你弄得?”
“这不是僵尸,这是被我夺魄的铁尸,本来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你,没想到你还真有点本事。”殷铁虎笑道。
“我要是胆子小点,活生生被你给吓死。”我道。岛叨反划。
“只要你把月上姐送还给大哥,我愿意像你当面赔礼道歉。”
“你得明白一个道理,月上不是东西,没法儿送来送去,只有她自己愿意去你们家那才可以,我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情愿啊。”殷铁虎面上顿时又显得不愉快。
“要不然你当面劝她,只要她自己愿意我肯定是没有一点点意见。”
殷铁虎道:“你可不能反悔。”
“我吃饱了撑的得罪你们龙虎山的道士?”在我和殷铁虎交涉的过程中,站在他身后的老头始终一言不发,就像个哑巴,他的行为特征完全符合深藏不露的高人气质。
“成,我和你去见月上姐,我早就想她了。”殷铁虎开心的笑道。
于是我们乘坐的士返回宾馆,路上我就给月上打了电话,她听说是殷铁虎倒也不排斥,叹了口气道:“能当面把话说清楚也好。”
进了月上的房间殷铁虎一点不认生,上去拉着月上的手道:“月上姐,我都想死你了,好长时间都不来看我。”
“我也想给你带好吃的竹荪,可姐现在实在不方便过去,等过些天事情忙完了我再去看你好不好?”
“姐,求求你去看我哥哥一次吧,他真的抗不下去了,整个人都瘦脱了形,爹不是想强逼你嫁给大哥,如果他再见不到你,连命都没有了。”
“殷……殷大哥真的情况已经如此严重了?”
“大姐,我骗过你吗?大哥真是不行了,否则爹怎么会让我来呢?”
一直闭口不言的老道终于说话了道:“大宫主,我家大爷真的是不成了,如果你还念着他小时候的好,就去看他一眼,没人逼你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但好歹他也曾经是你小时候的玩伴。”
原来月上和殷铁龙从小就认识,看来殷铁龙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富二代”,而是一个痴情种,只见月上咬着嘴唇思索良久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我和殷大哥的关系其实挺好的,但是当我知道爷爷和殷家定了娃娃亲之后,我就很怕见到他,每次看见他都觉得浑身不舒服,所以我真的很想帮他……但我帮不了他。”
“大姐,你为什么如此绝情?”殷铁虎满脸都是失望的表情。
“我的心里很乱,但是请你走吧,我不会见他的。”月上这话说出口后连我都觉得她实在有点过分,怎么如此不近人情?但这毕竟是私事,我作为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旁观了。
“大姐,你真的是太绝情寡义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哥哥送死吗?”
“要不然你杀了我,把我的脑袋带回去给他。”这句话说出口事情就再无回旋余地,殷铁虎脸上充满了极度失望的表情。
愣了很长时间他才道:“你真的一点点都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姐了。”
“人是会变得,我经历了很多你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所以不要尝试着解读我,你还太小,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明白。”
“我就是再小也知道当年那个美丽善良的月上姐已经死了。”
月上道:“你说的很对,你心里的那个月上已经死了,所以不要再对她抱有任何幻想。”
月上拒不看殷铁龙的理由让我觉得十分牵强,不能说就因为定了一个娃娃亲,就只能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毕竟人家都这样了,就算作为熟人朋友去看一眼也没啥大不了,何必如此狠心呢?
殷铁虎失望到了极点,他起身道:“既然月上姐见死不救,我也无话可说,祝你以后幸福吧。”说完他和老道摔门而去。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起身也要离开忽然听到月上语带哭腔道:“你一定认为我是个狠心的女人对不对?”
一愣神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和我说话,于是道:“这和我关系不大,只要你觉得合适就好。”
当月上面对我时她已经满脸泪痕,甚至用痛哭流涕来形容都不为过,她道:“你只是个局外人,知道什么?我心里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玲玲在旁安慰月上,她却哭的越发伤心。
真是够了,自己明明铁石心肠见死不救,到头来又在这儿假惺惺的哭泣装好人,有这个必要吗?想到这儿我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出了房间。
鼠妖并不在屋子里,估计是去了子贡山,毕竟它是在这里修炼成三尾的,对子贡山“肯定有感情”,回来故地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洗过澡临睡觉前我忽然想到了李蓓姐妹两,也不知道她们这些天过得如何,明天去“重金属别院”看看她们。
一夜无梦到天明,洗漱一番之后我去了步行街的重金属别院,本来我都不抱希望能见到她们,没想到的是这门居然开着,再一看我愣了。
只见小店内生意兴隆,林生给人纹身,而李蓓则当了收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