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鼠妖归来
但是看他的眼珠这个人又不是斗鸡眼。
一击受挫,张强怒气欲炽,胸口剧烈起伏,呼呼喘着粗气,脸上却挤出一个扭曲了的笑容道:“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真有两下。”说罢再度举捶朝我砸来。
难道是定蛇术起了作用?想到这儿我再度释放了定蛇术,果不其然张强的铁锤卷裹着强烈的劲气从我身旁一划而过,狠狠砸在我身侧的地面,而且这次我清楚的看到四处溅射的碎石子只要是朝我飞来的全都在半途改变方向朝张强射去。
看到这个破绽我心里顿时恍然大悟,接着无比欣喜,万分激动。
这当然不可能是定蛇术起到的效用,除了鼠妖没人能做到这点。
难道它已经跟随我回到了灵泉市?它是乘坐什么交通工具回来的?我四下看去,却并没有发现鼠妖的踪迹,只见张强再度从灰尘中走了出来,这次他脸上的伤痕更多,他简直要气疯了,接二连三举起铁锤朝我砸下来,却接二连三的砸在我身边石子路上,只听轰轰作响,新铺成的石子路已经被他毁的不成样子,但我处于劲气的核心地带,却没受到半点伤害。
这一番折腾下来张强累的是呼呼喘粗气,一对眼珠也变的血红,他愤怒的嗷嗷直叫,简直就像野兽一般,这次不再是从上往下,而是横过锤头朝我腰间砸来,依然是速度极快,只见面前一阵乌光大盛,我忽然觉得背心出一紧,一股力量将我拖着连退几步,正好避过锤头。坑丸尽号。
虽然回头没有看见鼠妖,但我心里越发有底,趾高气扬的站直了身板,张强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累得气喘吁吁道:“小子算你有种,居然能瞒住我的眼睛。”
我哈哈一笑道:“哥们,你现在赶紧放了我家人为时不晚,否则我要你好看。”
“好,你还真牛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说罢他张嘴在铁锨尖头处吹了一口气,接着抬过头顶道:“着。”铁锨就像忽然有了生命,在他松手之后漂浮在半空中,张强一指我道:“妖人,我让你见识我的手段。”
我冷笑一声道:“知道你们的本事,但这点小小伎俩在我这样一个妖人眼里,不过是玩笑而已,和你打个赌怎么样?”
他简直愤怒到要爆炸,咬着牙道:“洗耳恭听。”
“你这根铁锨过来我不躲、不让,只是吹口气,若是铁锨伤不了我,该怎么说?”
“你真不躲闪?”张强说这话时双眼精光直射。
“绝不躲闪,如果我身体动了一点就算我输,到时候随你处置,可万一我侥幸没事儿,那又该怎么说?”
“如果你一动不动受了我的飞天轰,那自然就算我输了,到时候放了你家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我就和你打这个赌,来吧,我就站在这里受你一招。”
“妖人,你受死吧。”他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后,双手四指结成法印,口中念念有词,接着朝我一指道:“去。”
只见这根乌油油的铁锨并非朝我疾射而至,而是笔直飞向我头顶方位,接着在我头顶转圈,一圈一圈的飞速旋转,到后来随着转速越快,一股强烈的吸力在我头顶上方形成,我身体周围的落叶微微抖动,有的已经悬浮而起,期初我还以为这是要将我吸上天的节奏,谁知道铁锨旋转到一定程度之后接着积蓄而成的巨大惯性朝我脑袋激射而至。
这下的力量和速度可想而知,比铁锤形成的力道更是强劲数倍,只听破空之声呜呜大作,刺得我耳膜生疼。
面对如此力量巨大的铁锨,我哪还来得及吹气,眼睁睁看着这玩意眨眼就到了我面前。
正在这时就听我身后传出一声清晰的吹气声音,我也没觉得这口气能有多强烈,但是速度堪比导弹的铁锨顿时力道全失,翻翻滚滚反方向转了几圈之后正好摔落在张强脚边。
这下他的面色由黄转青,由青转黑,整个人表情也变的极度沮丧,随后他扑通一声坐在地下,就像虚脱了一般,我也没说话,过了很久他有气无力的道:“我输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吧。”说罢他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你的父母和女朋友被我控制在西郊一处农舍里,那家农户叫老田旺,替人放羊的羊倌,村里唯一一处铁皮棚子,很显眼的地方。”
这人虽然确实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但也是条光棍,输了阵倒也不丢人,我对他的满腔愤恨顿时消减了不少道:“咱两本不是一路人,只要我家人没事又何必杀你。”
“当真么,你真的不打算杀我?”他有些惊讶的道。
“到底我是妖人还你是妖人,怎么动不动就要杀人呢?只要我的家人没受到伤害也就是了,我又何必杀人。”
“我输得心服口服,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勤学苦练居然抵不了你一口气。”说到这儿他简直沮丧到了极点。
既然鼠妖没有杀他必然是因为他还没到那份上,而且我又想到了水库下的龙城,那得是多么巧妙夺天之功,才能修雕出如此气势磅礴的石雕,每一个匠人至少他所学成的手艺是值得我敬重的,想到这儿我道:“你也别沮丧了,我和你交个底吧,真正打败你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什么?是有人在暗中助你一臂之力?难道是陆商秦?”他一咕噜站起身问道。
“陆商秦?我与他非亲非故,指望他替我与人交手,这就是个笑话。”
“那能是谁?别告诉我是吴畏,这人除了会使毒根本没有别的本领。”
“你想象力真够丰富的,我今天只是和吴畏第一次见面,他就为了我和你交手?凭什么?仔细想想到底是谁能有这个神通?”
就见张强目瞪口呆的望着我身后,我暗中激动不已,看来鼠妖是不可能放弃我的,知道我有难,它必然会来助我渡过难关,想到这儿我刚要扭头朝后望去,随即看到一团毛茸茸的身体站在我左肩之上。
我居然丝毫不知道鼠妖上了我的肩膀头,不过对于它的神通我也是非常了解,所以不觉得有多奇怪,但心里却激动到了极点,恨不能抱着它痛哭一顿,但张强就在我面前,也不好“失了身份”,只能装模作样的装高冷。
张强随即双膝一软跪在鼠妖面前道:“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请大人原谅我,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沾铁器了。”说罢他将铁锤、铁锨放在自己面前,一副解甲归田的状态。
这时就见他放在地下铁锤、铁锨缓缓漂浮而起,移动到他的面前,张强有些茫然的望向鼠妖,我当然明白这位老哥哥的意思道:“它的意思是你这门手艺学来不易,荒废了可惜,所以希望你不要轻言放弃,还是干回你的老本行,至于说子贡山你所需要的物品……”说到这儿我朝肩膀上的鼠妖看了一眼,只见它双目紧闭,根本没有阻拦我的意思,于是我放心大胆的道:“可以随时去拿了,那里不过是它暂时修炼的地方,既然任务已经完成,它不会再回去了。”
“这、这是真的……”
“我这位老哥哥是什么身份?它能骗你?”张强二话不说,一头磕在地下,之后抄起一对铁器正要离开,我道:“临走前我问你一事,为何要杀死偃师门七人和寅成?”
“这件事本就是寅成与我合谋的,但是他非要杀了你的父母包括被黄鼠狼精附身的小女孩,我怎么劝他都不听,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祸不及家人这个道理还是懂的,所以只能杀死他了,至于说偃师门人……”说到这他顿了顿继续道:“你能相信吗,这七人只有一人是人,其余全部是纸人,偃师门人制造假人的程度已经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但这也是他们走向覆灭的开始,这些纸人已经开始追杀他们的制造者,杀死这些人就没有人知道纸人的真实身份,它们就成了人,而非商品,所以偃师门人就利用磷蜡易挥发的特点配置了药水,这人被六名纸人掏心后临死前用药水挥发了纸人身上的磷蜡。”张强道。
“掏心?纸人居然知道掏人心?这不简直就是妖物了?”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六名纸人和一名真正偃师门人同归于尽的场面是我亲眼所见,偃师门致力于制作以假乱真的纸人,但当这些纸人真的具备活人思想后,一切就会失衡,所以法术到了巅峰,也就是生态平衡被打破的时候。”张强平静的道。
52、无舌女
随后他走了,见张强的身影消失在花园尽头,我再也无法抑制激动的心情,一把抱住身边的鼠妖道:“老哥哥,你终于还是跟我回来了,我简直太开心了。”
只觉得鼠妖脑袋在我头顶轻轻摩挲,就像是慈祥长辈对晚辈一样,接着我揣烟的口袋一动,抬眼望去只见那包金皖已经在它的手抓中握着,这位老哥哥从容不迫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来点燃叼在嘴上,我赶紧用打火机替它点着烟,之后我也点了一支,和它并排而坐道:“这次回来你不走了?”
鼠妖点点头,喷出一股绵长的烟雾,忽然它发出轻微的吱吱声,接着似乎有些不开心的将烟盒丢在地下,接着一脚踩得扁扁,我当然明白它的意思,忍不住想笑。
我的口味对于硬中华不是太适应,而是比较喜欢抽金皖,其实金皖也算是好烟,一包二十五块钱,但鼠妖就喜欢抽硬中华,看来金皖不是它的菜。
想到这儿我道:“老哥哥,你别生气,从这儿出去我就给你买中华,成吗?”
它这才缓缓点头,那表情就像是再说:好吧,我原谅你了一般。
接着我拍拍肩膀道:“上来啊,咱们走吧,要是被人看到这地儿打成这样,我们肯定是走不了了。”
没见鼠妖挪动身体,嗖呼就站在了我的肩头,我起身正要离开,一个转身就见身后站着密密麻麻的黑老鼠,有大有小,看得人头皮发麻,这些耗子一身不吭的趴伏在地,就像朝圣者见到心目中的真神。
我正暗中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就听一阵金箔欲裂的金属尖叫声,那只体型巨大的青毛巨鼠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一下跳到群鼠面前,龇牙咧嘴极其狰狞,这些耗子顿时四下退去,眨眼就跑到踪影全无。
这只青毛巨鼠应该就是鼠妖的“左右护法”,毕竟如此妖物,不可能事无巨细全部自己来做,总得有几个“干脏活的手下”,青毛巨鼠就是这样一个角色,它忠心耿耿、勇悍过人,这段时间跟着鼠妖也是经历了大小数十战,而且看样子能力也是越发的强悍,绝对是鼠妖身边无可替代的“男一号”。
我知道如果真的要与鼠妖愉快的相处,那就必须善待它身边的“近臣”,于是我想要伸手去摸它的脑袋,表示我的友好,没想到青毛老鼠脖颈上的尖刺顿时竖了起来,并对我发出极其愤怒的叫喊声。
鼠妖呼噜一下闪到了它的面前,青毛巨鼠顿时趴伏在地一动不动了。
大凡性情暴烈的猛兽是绝不可能做人玩物的,这也给我一个警醒,将来千万别一时高兴就把鼠妖当宠物对待,一定要以礼相待,毕竟从能力而言,甭说我,就算是现在的廖叔也无法和它相提并论。
当鼠妖再度跃上我的肩头,我道:“老哥哥,你是怎么回来的?别告诉我你是坐火车来的?”
鼠妖一声不吭,只见被砸扁的车子里被砸成碎片的木块微微抖动,我顿时明白道:“原来你一直躲在这个木头人里,其实你早就知道我遇到大麻烦了对吗?”鼠妖脑袋微微转向我,忽然挤出了一副笑脸,它尖尖的嘴巴此时看来十分滑稽。
我还得去西郊老田旺那儿解救家人,不敢耽搁时间,于是肩膀蹲着鼠妖,身后跟着青毛巨鼠出了街心公园,车子没了,此地一时半会也没法喊到的士,我连跑带走的急的浑身是汗,鼠妖也没有“展现神通”带我直接飞起,反倒是踏踏实实的蹲在我肩膀上睡着了,只听呼噜声一声接一声,打的简直太欢乐,而且施展神通时它站在我肩上毫无感觉,此刻“收了神通”后我感觉鼠妖份量不轻,它本来就胖,估计至少有三四十斤的份量,我是气喘吁吁的跑了很远,出了新城区,这才看到来来往往的的士。
问题是这些的士看我带着如此庞大的两只耗子,谁敢带我,等了半天才有一个胆大好奇的驾驶员将车子停下,看着我身边两只大老鼠,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不是穿着耗子衣的大狗?”
我给他一句话问笑了道:“你见过如此逼真的耗子衣服吗?这就是大耗子,不过体型大点。”
“我的天这岂止是大点,这简直是硕大的巨鼠啊,是核辐射变异品种吗?”
“你也太能想象了,就是自然生长起来的。”进了车厢里,鼠妖便弓起了身体,仍旧是一动不动的趴在我身上,而青毛巨鼠虽然也趴伏在我脚下,但刻意保持了距离,我知道它不愿意和我多做“接触”便小心翼翼尽量不碰到它。
车子一路向西,开了大约有三四十分钟,西郊农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带着两只大老鼠下车后进了村子里,果然见到一片红砖黑瓦的农舍中有一间大铁皮房子十分显眼,铁皮房前坐着一个身着蓝色棉袄的小老头,老头肤色黝黑,面上一道道皱纹就像斧凿一般看的清清楚楚。
羊倌是一个非常辛苦的职业,赶着一村子的羊去草场茂盛的区域一待就是几个月,而水草茂盛的区域又大多人迹罕至,所以羊倌要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苦,胆子还必须大,因为羊倌和狼群对峙是常事,真遇到狼群要有足够的智慧与勇气与之周旋,并将狼群赶走。
所以羊倌看似孤苦老农,但我知道这些人是真有“内涵”的。
果不其然看到我身边的两只大老鼠他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大惊小怪,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道:“你来了?”
“张强让我来的。”
“嗯,张强和我说过,你没有报警吧?”
“没有,只要我的家人没有受到伤害,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大。”
羊倌嘿嘿笑道:“有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罢打开门锁,只见铁皮房内我的父母和贝贝坐在堂屋大桌上吃午饭,是一锅香气袭人的羊肉汤,看他们三人的面色各各都是红扑扑的,根本没有半点受委屈的样子,反而生活的很安逸,看来张强毕竟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凶徒。
老妈看见我后说了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道:“吃饭了吗?没吃先来吃点。”
“你们、你们心也太大了吧?”我道。
“就算被绑架了也不能不吃饭吧?”老妈理直气壮。
“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你们还真是安逸。”我进了屋子。坑丸布血。
贝贝一见到如此巨大的两只老鼠,吓的惊声尖叫,差点被飞起来,爸妈倒是很镇定,因为他两早就见过鼠妖。
青毛巨鼠闻到羊排汤的气味,顿时人立而起,鼻子连续抽动,狂吞口水。
看它猴急的模样,我不禁心里好笑,于是捡了几块大肉丢在它面前,一会儿工夫巨鼠就把肉连骨头吃的干干净净。
我正要问鼠妖吃不吃羊肉,它纵身跃下随后人立着走出屋子,等我再出去它已经踪影全无了。
我估计它是去觅食了,再回来我仔细打量贝贝,只见她惊慌失措的看着地下那只青毛老鼠,看状态很难说黄鼠狼精是否从她身上离开了,但鼠妖既然没找她麻烦,估计应该是已经走了。
一家人终于有惊无险的团员了,我暗中松了口气,正在这时只见一个梳着冲天小辫的七八岁小孩从楼上走了下来,小女孩长得非常漂亮,又白又胖,一对水汪汪大眼睛极为灵动,老妈看到她伸开双手道:“玲玲来,奶奶喂你吃饭。”女孩不怕老鼠,直接走到青毛耗子面前就要摸它,我赶紧将小姑娘抱开,她指着青毛耗子“阿维、阿维”的叫着,我看到她小嘴里的舌头居然齐根断掉了。
53、淬魂术
这让我吃了一惊,小小孩子,舌头怎么会断了,老妈叹了口气道:“你也看到了,这小丫头真是命苦,几个月大的时候被人割了舌头,这么漂亮的姑娘,真是造孽。”
“谁把她舌头给割了?”我顿时就愤怒了。
老妈没好气的指了指屋外的羊倌道:“问那个老东西他也不说,整天就知道坐那儿抽香烟,一点都没有当爷爷的样子。”
“小姑娘的父母呢?”
“不知道,从来没见到过,估计去外地打工了吧。”
看来这些天我家人和老田旺相处的是真不错,由此也可知道老头并不是张强的“帮凶”,他只是一个提供场地的人,看着他的背影我感觉这老头似乎都已木然,否则不可能枯坐这么长时间动也不动的,他肯定是有满腹的心事无处诉说,想到这儿我走到老头身边道:“老爷子,这么多天我谢谢你没有为难我的家人。”
“甭客气小伙子,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何必为难你的家人。”
“你和张强是什么关系,这种事情也是违法的,一般人肯定不愿意帮忙。”
“我可不是帮忙,我是收他房租的,像你一家三口人一天我收他三百块,张强也不小气,一次给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
“什么?您做这个生意?这可真是犯法的事儿?”
老头似乎是苦笑了一声道:“对我来说早就没什么法律公正了,我这么大年纪,也放不了羊群了,不靠这个赚点生活费,难道和孙女一起饿死吗?我死了无所谓,可女娃子还太小,我得把她拉扯大了才能死。”
这老头法律意识也过于单薄了,想到这儿我道:“老爷子,有困难可以和当地政府申请帮助啊,何必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呢?”
“小伙子,咱们这里是个三不管的区域,都说和自己没关系,我找谁去?”
“你身份证是谁发的就找谁啊。”“我没身份证啊。”老头一句话把我给说傻了。
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除非是住在丛林里的非洲原始人,谁能没有身份证?这种事情还能被踢皮球,那人口普查工作是如何开展的?毕竟这里还不算是老少边穷地区。
我越想越奇怪,老头表情却渐渐变的阴郁起来,那表情分明是不想理睬我。
羊倌常年不与人打交道,脾气确实是有点古怪的,青龙村里也有羊倌,所以我也没什么好见怪的,不过小女孩的舌头这可不是小事,于是我问老田旺道:“老爷子,伤害小姑娘的凶手被抓到了?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如此残忍?”
“这个世道还有什么东西能比人更残忍的。”说罢他长长叹了口气,语调中充满了无可奈何。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估计这件案子肯定有内情,想到这儿我道:“老爷子,无论如何伤害婴儿的就是禽兽,如果你相信我……”
“小伙子,不是我不信你,我的儿子、媳妇也为这件事想去和人理论,结果都被人打死了,至今连尸体都找不到,我不想连累你,这件事我认了。”虽然他带着帽子但他的头发必然会有剧烈的变化。
听了老头这话我感到极度震惊,光天化日之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想到这儿我道:“老爷子,我呢在市公安局多少有些关系,要说邪屁黄粱的事情我不会干,但你这件事情我可以让他们介入调查,我还是相信这个世道是公正的,只是你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而已。”
“小伙子,这事儿都过去六七年了,我已经没有想法,只想着这个孩子能太平的长大就好,年轻人做事一腔热血,但惹麻烦上身……”
“您对我还不是特别了解,我的麻烦惹的足够多了,不在乎多这一两件。”
“没必要再说了,你一家人已经团聚就回家吧,从此以后咱们天各一方,你就当从来没见过我。”老田旺露出一副苦哈哈的笑容。
想走,但鼠妖还没回来,我便出门寻找,这个三不管的小山村地形并不复杂,除了几栋民房,就是大片的泥巴地,既没有菜园也没有粪窖,这似乎不像是一处农村,透过并不算长的荒草堆我看到鼠妖蹲在一个大泥坑上一动不动,仿佛入定了一般。
走到它身旁,只见这泥坑非常大,正方形的坑口长宽至少有十七八米,深度约有三四米,就像是人工挖出的养鱼塘,但泥坑底部遍布着纵横交错的车轴,每一根都有人腿粗细,估计是施工车辆在下压出来的印记。
鼠妖就是对着这样一个大坑发呆,那样子就像是在思索人生,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回神,我道:“老哥哥,咱是不是该回去了?”鼠妖这才睁开眼睛。
只见泥坑和之后是一片开阔的泥巴地,其中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坑穴,在往远处就是国道了,直观来看这应该是一片被征收待开发的商业地块,按照此地的地理位置,其实早就应该用作商业开发了,否则真是浪费。
鼠妖这次并没有上我的肩膀,而是人立着一摇三晃的向前走去,我跟在它后面看着它走路的背影十分滑稽,但也不敢笑,强忍着回到小屋子里,只见青毛巨鼠蜷缩在大门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见到鼠妖立马凑了上来匍匐在鼠妖腿边一路跟着它后面走。
回到屋子里我对老妈道:“收拾一下咱走吧。”
“还有啥可收拾的,直接走人呗。”随后爸妈出了屋子和老田旺打了招呼,就像做客后回家一般,贝贝没有表现出任何奇怪的状态,似乎黄鼠狼精已经下了她的身子,这事儿也不好问,我只能“加大偷窥力度”。
但是随后闵贝贝的表现让我相信黄鼠狼精已经离开了,因为回到市区后她不愿意再去我家,随我爹妈怎么劝,她就是不愿意回去,坚持回家,我只能送她回家,路上两人似乎也生分了许多,简直没话,回去后我给吴彪打了电话,将老田旺的遭遇告诉了他,吴彪当时就发飙了道:“他妈的,还能有这事儿,我亲自调查这件事,如果真有人干将王法当儿戏,我一定灭了他。”
有他出手,什么样的地痞流氓也能搞定,我也就放心了,回到家里我叮嘱家人千万不要骚扰两只耗子,还将爷爷的屋子腾出来给它两“居住”,但青毛巨鼠是不敢和鼠妖住在一起的,它蜷缩在门口,像是一只看家护院的狗。
我去给鼠妖买了一条中华,关上房间门片刻后一股烟味传进了屋里,我也是实在太过于疲劳,吃过饭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尿给憋醒了,起床后推开门就看见鼠妖站在客厅中央。
神奇的是它居然浑身发出金光,黑暗的屋子被它浑身的金光照射的犹如点了灯一般,而青毛巨鼠则非常警惕的站立在门口,浑身的毛都耸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只见鼠妖不停的用右手堆积出一个晶莹圆润的气球,随后抛入半空,接着用鼻子吸入这个气球,周而复始,连绵不断。坑丸布圾。
我知道它这是在修炼法术,也不敢打搅,甚至连厕所都忘记上了,悄悄退回床边,忽然我清楚的看到躺在床上的自己。
这可差点没把我吓傻了,难道我魂魄出窍了?想到这儿我伸手去碰触自己的身体,虽然手看似有形,但却能穿透身体,一挥而过。
这下麻烦可大了,我起床是为了尿尿的,怎么变成灵魂出窍了,这简直不科学。
54、真龙疑云
我这边是急的浑身大汗,当然现在用这四个字来形容是不太合适的,因为灵魂不可能出汗。
其实魂魄出窍不光是玄门中人会有此体会,很多普通人都经历过这种感受,有一些重病垂危的患者在重度麻醉之后有不少发现自己吸附在天花顶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自己,俄罗斯一个科学家为了感受濒死体验,连续七天不吃饭,并进行剧烈的运动,在第八天晚上他睡着后便发现自己站在地下看着自己的身体,他甚至可以穿透墙壁来到屋外,可是当他看到屋外树影中站着三个人后,当他意识到这三个人不可能是活着的人时,当巨大的恐惧感袭来,他就像被吸尘器凌空吸起,再一睁眼又是人世。
所以灵魂出窍从来不是虚假骗人的故事,这是真有其事的。
问题是我他娘的该怎么回到自己身上,总不能就这么看着自己吧?而且我是被尿憋醒的,如果长时间不放水我迟早要尿床,这么大年纪如果真尿床了,我还不羞愧欲死?
稀里糊涂的思来想去却始终没能回到自己身体,我越想越急,转身回到了客厅想问鼠妖该如何回去自己身体?却见鼠妖手掌又出现了一团气球,接着它手一震,气球朝我面部缓缓飞来。
这一情景和上次完全一模一样,难道灵魂也可以吸入?想到这儿我冲气球抬起鼻子一吸,气球便散成一团柔和的线条缓缓飘入我的鼻子里。
顿时一股强烈的清气传遍我的全身,简直爽的我全身毛孔都为之而开,这种惬意的透体而出的感受简直就是天下最美妙的感受,我甚至感觉整个人生都变得异常美好,心情毫无来由的好到了极点,就像中了五百万一样。
我无法抑制的发出了开心的笑声,随即听到老妈的声音道:“傻儿子,你笑什么?”我眼一睁,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了。
这人要是魂魄出了窍,感觉根本不真实,明明是刚刚咧嘴笑两声,这天就亮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为啥就回到了自己身上,不过起床之后还是能感觉到灵魂出窍的“副作用”,整个人轻飘飘的就像忽然脱离了地心引力。坑丸布弟。
走路时真正让我有了身轻如燕的感觉,甚至我怀疑自己还是在灵魂状态,但是看到自己因为内火虚旺尿出黄金一般的尿水,我可以肯定自己不是灵魂状态了,于是刷牙洗脸正打算吃早饭,门铃响了,老妈打开门只见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探头探脑的道:“请问大姐,这是杨川道长的家吗?”
“我儿子什么时候成道长了?你什么人,大清早的咒人呢?”老妈顿时就激动了,在她心目中沾道士两个字就是出家人,出家人就是不能结婚生子的,就我一个儿子,我要是不生了,她非得把我杀了不可。
我赶紧走到门口劝走老妈冲满脸尴尬的中年人道:“找我有事儿吗?”
他左右看了看陪着一副笑脸道:“能进去说话么?在这里不太方便。”
我让他进了屋子道:“要不然去我屋里吧。”
这人将两条软中华,两瓶五粮液放在桌子上道:“一点小意思。”
“别客气了,我不一定能帮上忙呢。”
“不,您一定可以帮上忙,吴局长说了,这件事找您指定错不了。”
一听说是吴彪介绍来的,我心里就有数了,请他进了房间关上门道:“有什么事儿呢?”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刚,您知道海天电脑学院吗?”
“知道啊,灵泉市最大的电脑技能培训学院,怎么了?”
“我就是这个学院的负责人,我们学院目前处在高速扩张的阶段,早在四年前我就选了一片地块买下来打算用作建设教学楼的,位置就在灵泉市西郊的那块农用土地,我是钱也交过了,所有证产全部都办到手上了,结果还没开工就遇到当地村民闹事,其实这块地也早就没人耕种了,我当时还以为是乡民眼皮子浅,想来捞点好处,也就没有多心,结果给钱他们不干,还闹事打了我工地的工人,后来我才知道这些所谓的村民根本就不是曾经在此生活的当地村民,而是当地一个姓仇的地痞组织人做的这些事儿,他的目的就是占有这片土地。”
“这个姓仇的人还在当地吗?”我顿时警惕起来,估计老田旺的孙女和他的儿子媳妇就是坏在这家人手上。
“当然还在,那个地儿现在其实就两户人家,一个姓田,是个孤寡老头带着孙女过,还有就是姓仇的这家人,他们是兄弟三人,年纪也不小了,但是整日游手好闲的不干正事儿,所以时至今日穷困潦倒,也没个姑娘愿意嫁给他们,兄弟三人全在打光棍。”
“这话有点不客观吧?一个破落户能召集来这么多人?能和你们这些有钱人对抗?你是不是太善良了?”
“杨道长,这事儿真不是我瞎说,首先破落户绝对是能叫来人的,姓仇的兄弟三人整日就是游街串巷,结交了一帮狐朋狗友,请他们来打个架,这个面子是有的。此外这三个破落户……”说到这儿王刚想了很长时间才道:“这三个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当时我们闹僵时老大曾经叫嚣要我好看,当时我也没把这话放心里,觉得就凭他们三个能怎样,我不欺负他们就算是好了,还能被三个土痞子欺负了?结果没过三天我工地上值夜班的两个老头就疯了,而且疯了的当天,施工现场简直就像是被炮轰过,包括一些重型机器都被打的七零八落,两个老头一个呆呆的坐着什么话都不讲,一个见到人就讲他看到龙了,说那个龙好厉害。”
“龙?疯了的人难道是被龙给吓疯了?”我道。
“是,按照他的说法,那就是真龙显灵了。”
我忍不住笑道:“这个骗局也太低级了吧?”
王刚的表情却很严肃道:“很少有人能相信,但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我感觉十有**是正出现龙了。”
“现场痕迹?”我立刻联想到泥巴地上那纵横交错的痕迹,难道这是龙的身体留下的痕迹?
想到这儿我简直觉得震惊了,虽然我对于真龙是否存在不做定论,但我可以肯定一点,即便这世上是有真龙存在的,但绝不可能在灵泉市西郊出现,想到这儿我问道:“你能具体描述一下现场的痕迹有那点证明可能是真龙现身了?”
“现场有几台水泥搅拌机被拍打的简直不成样子,如果不是龙,什么东西能有如此巨力?其次现场的泥巴地上遍布的痕迹你应该也是看到了,但现如今还被抹去了一部分的痕迹,如果那部分痕迹还在,你就不会怀疑了。”
“什么痕迹?”我道。
“爪印,龙的的爪印,一个个能有大瓦缸口那么大,很多地方都有爪印留存,而且现场还捡到了几枚橙红色的龙鳞。”
“居然还能有这事儿?那这些痕迹难道是被人为处理了?”我道。
“那当然是了,这片区域之后被当地林业部门封锁了一段时间,不过理智的想想,林业部门能有权利戒严吗?那不过是有关部门的一个说辞,为了将影响降到最低。”王刚道。
“那么这条龙呢?最终发现了没有?”我道。
“那我能知道吗,但后来戒严便解除了,仇家那三兄弟就自诩为真龙使者,说当地是是养龙场,不得有任何改变,否则必遭天谴,就这种装疯卖傻的勾当居然还有人相信,这三个破落户真的骗了不少钱,杨道长,你说我花大价钱买了一片养龙场,这简直就是胡闹到了极点嘛?”
55、养龙场
王刚说到这儿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我绝不信这块地会是养龙场,养蚯蚓还差不多。”我道。
“我也是这么想,但仇家兄弟现在就咬定这点,阻碍我工期展开,我想和他们谈条件,但这三人油盐不进,好说歹说都不成,而且那个小女孩的舌头就是被仇家兄弟割掉的,你猜他们的理由是什么?”
“难道是怕她泄露了真龙之貌?”
“没错,就是这个理由,出事当晚村子里除了仇家人,也就只有田家一家,事发时闹出如此巨大的动静,田家夫妻两抱着孩子出来看情况,事发之后仇家兄弟将田家夫妻两活活打死,当时还要吊死几个月大的婴儿,但田老头给他们跪下苦苦哀求,还有几个老相邻在旁说好话,小姑娘才留了一条性命,但仇老大出了个馊点子,说留下性命也成,但必须割掉舌头,否则就必须打死女孩,老头没办法只能同意这个要求。”
我听了简直愤怒到极点,放声打骂道:“这帮王八孙子,简直没有半点人性啊,小婴儿能泄露什么秘密?他们以这种方法害了三条无辜的性命无非就是给自己立威,让别人更加相信他们就是真龙使者而已,其实这就是三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道长说的一点没错,就是这样,这帮人简直就是畜牲,所以从吴彪那儿得到消息后我就立刻来见道长了。”
好歹也算在江湖浸淫了一段时间,我也不是雏儿,王刚来我这儿说这番话的目的最主要的是希望我能出手对付仇家三兄弟,因为这里面不光是有人作怪,更有妖物作祟,说白了我还是不相信那会是龙,但肯定是有妖物或至少是一个怪物存在,所以仇家兄弟绝不是什么真龙使者,但绝对是个“怪物饲养员”,所以这件事里最奇怪的不是真龙与否,而是仇家兄弟到底养了一个什么怪物?以及他们为啥要养这个怪物?
我当然不会被王刚利用,被他牵着鼻子走,我的目的也不是搞清楚这件事里的迷局,说白了我管他养的是个什么玩意,他就是真养了一条龙也与我无干,但是这帮丧心病狂的疯子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割了婴儿的舌头可不是开玩笑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我想想就不寒而栗,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毁了这个孩子的一生。
所以如果让这些人逃脱法律的制裁,那么法律真的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想到这儿我道:“这件事的内情既然连你都知道的那么清楚,吴局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态度?”
“吴局一直很想查明这件案子,但有阻力,因为坊间也有传说是仇家兄弟真的养了一条真龙,所以有某位实权派的人物和他们私下做了交易,允许他们利用这片区域养龙,也默许他们一些胡作非为的行为,前提是当真龙养成之后,他是头功,并且必须浓墨重彩的报道此事。”
我道:“一次作为他的功绩好像全中国人民邀功?”
“没错,咱中国人自诩龙的传人,如果真是在咱们这出了一条真龙,这影响可想而知。”
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道:“王总,你是一个生意人,一块地的损失虽然不小,但对你不算伤筋动骨,可是如果我真去把仇家兄弟养的怪物给清了,那毫无疑问就得罪了这件事背后的实权派,这对你恐怕不是啥好事吧?”
显然他没想到我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愣了一下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
我也觉得自己脑子清醒度似乎是有较大提升,估计昨天晚上鼠妖给我吸的那个光球对于人的智力是有提升的,否则以我之前的智商,绝对达不到这个程度,想到这儿我得意洋洋的道:“是吧,所以这事儿你得想清楚了,一步走错那才真是大麻烦。”
“没错兄弟,你提醒了我,确实欠考虑了,那你让我仔细考虑一下,这件事该不该做,别没来由的给自己惹祸上身了。”说罢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我家。
我在窗户上看着他驱车离开,鄙视的呸了一声,接着给吴彪打去了电话道:“这个王刚是谁啊,你把他支我这来了?”
“他是我小学、中学同学,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他对于西郊那块地的情况是非常清楚的,我让他给你汇报一下情况,怎么了,他说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
“那倒没有,这件事里可是有大人物坐镇的,你知不知道?”
“我就是个警察,警察只管破案抓坏人,其他的事情与我何干?”
“我呢不是一个喜欢惹麻烦的人,如果是因为给王刚这样的人当打手,那我肯定不干,但这件事里小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我要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你不会杀人吧,这可是法治社会?”
“法治社会?小姑娘的舌头被人给割了,她的父母被人给活活打死了,你怎么不对这些凶手说这是法制社会?”我强忍住怒气道。
吴彪不说话了,隔着手机我都能感到尴尬的氛围,过了好久他才叹了口气道:“兄弟,我承认工作上确实有疏漏,但我真不是有心如此,更不可能与人同流合污,这件案子我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你不说我到今天也不知道。”
“王刚是你的同学……”
“他是我的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我从来没有为他办过任何一件事情,所以他也养成了有事儿不找我的好习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为这块地花了不少打点关系的钱,但就是没有找到我的头上,兄弟,我真不是那种看人下菜的警察,但我也未必能做到事无巨细,全都知道的程度,那你是高看我了。”
听了他这番掏心置腹的话,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其实不管什么地方,只要是由人类构成的团体,必定是有好有坏,良莠不齐的,警察也是如此,所以不能因为有一两个害群之马就把所有警察都想成是那样的人,这种认识不但粗浅,而且是极其不负责任的。
想到这儿我道:“好吧,但话说到这份上,你我都不是装糊涂的人,就说这件案子到底怎么办吧?”
“按道理说一件刑事案件应该是警方作为主导,但我怎么感觉这件事确实有点悬,你觉得呢?”
“别和我兜圈子了,咱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就说说你的打算吧,到底准备怎么对付这个人?”
“串子,咱两做个分工吧,仇家三兄弟就由你来搞定,如果他们背后真有所谓的黑手,那交给我来对付,我拼着脑袋上这顶乌纱帽不要了,也和他纠缠到底,这么说你能答应吗?”
一个公安局副局长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还能说什么,于是叹了口气道:“吴局,这件事没有赌气的必要,我只是心疼一个孩子。”
“你没有孩子都心疼她,我可是一个女儿的父亲,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就算是割了我的舌头,也决不允许别人碰我孩子一下。”吴彪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阵圣边才。
既然目标明确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搞定这件事里一切兴风作浪的邪祟,于是我打算和鼠妖商量一下该如何对付仇家兄弟,没想到刚走到门口青毛巨鼠嗖呼一下便站立而起,它脖颈后的尖刺对准我似乎随时准备发射,我吓了一跳,正要让开,就听房间里传来“吱哇”一声。
鼠妖对着我恶狠狠的状态渐渐变的平缓,我能看出来它满心不情愿,但还是让到了一边,我推门而入,差点没把我惊尿了。
鼠妖躺在床上叼着烟举着一张报纸似乎正看得入神。
这老哥哥是进扫盲班了吗?我觉得自己三观被彻底颠覆了。
56、被敲诈一百多万
它摘下香烟,将烟灰仔仔细细弹在烟灰缸里,接着坐起身将报纸整整齐齐的卷起来放在床边。
自从这之后我发现鼠妖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行为,它虽然比人都聪明,但有一样东西永远都做不好,那就是叠方块,无论是纸、被子、毛巾只要是叠方块,鼠妖就“力不从心”,明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这个智慧过人的妖物却就是无法完成,所以它叠东西的方式就是搓成圆柱形。
“老哥哥,你那天在泥坑上看着就是发现当地有问题了对吗?”
鼠妖表情凝重背着双手缓缓走到窗台前,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气势端凝的武功高手,忽然它双腿一纵就要跃上窗台,但所料未及的是窗台实在过于细窄,鼠妖尖尖的鼻子一下撞在玻璃窗上,只听当的一声,它脚爪根本没有搭在窗台上,就横着摔了下来,一下摔了个四仰八叉,鼠妖捂着鼻子疼的发出了吱哇一声,青毛巨鼠很紧张的嗖呼就窜了进来,但看到现场发生的事情,它立刻意识到怎么回事,一声不吭的掉头出去了。
我也是略显尴尬,正要伸手扶它起来,鼠妖自己坐起了身子,揉着鼻子能看出它脑袋一阵阵发晕。
我用力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坐在它身边道:“老哥哥,这事儿你心里肯定比我有谱,该怎办你肯定知道对吗?”
鼠妖吐出嘴里被撞的不成样子的香烟,我赶紧给它续上一根,接着我自己又点上了一根。
鼠妖伸出左手,片刻之后一个银色的小球逐渐显现,我心念一动难道它是再告诉我修炼的门道?想到这儿我也伸出了左手,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我左手手心处感觉潮湿沁凉,就像湿润的雾气喷在手掌的感觉,片刻之后只见一道道银丝在手掌中出现凝结,接着一个小小的圆球出现在我掌心中。
鼠妖似乎很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将圆球吸入鼻子里,而我也依法施之,将圆球吸入鼻子中,蓦然一股甜丝丝的凉气由鼻子瞬间蔓延至全身,我四肢百骸无不感到舒适,就像毛孔在瞬间张开一般。
随即鼠妖出了门我知道它这是准备“行动了”,赶紧跟了出去,但刚走出门交警队电话就打了过来,让我过去取回属于自己的物品。
我的车子被张强打的扁扁,离开街心公园时我报了警,并承诺承担公园损坏设施的赔偿,车子肯定是被交警部门拖去后卸开了。阵圣边划。
别的法器倒还罢了,但那根五雷镇尸杵我得取回来,这可是天下只此一件的物件,和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有的一拼。
但带着两只巨大的耗子打车是真不容易,没人敢带我们,我恼火至极,打电话给贝贝让她将那辆“甲壳虫”先借给我用下,电话里贝贝的口气十分冷漠道:“这车子本来就是你买的,和我没啥关系,开走它吧,也不用再给我了。”
看来之前果然是被黄鼠狼精上身,恢复正常之后她对我的态度就如此冷漠,想到这儿我心里不禁有些难过,但也无计可施,带着两只耗子前往她的公司,这下可好一路之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围着我和老鼠参观,毕竟胆子大的人还是占绝大多数的,甚至还有许多小姑娘跟着我后面看热闹。
鼠妖是个绝对有明星相的大耗子,只要有人合影,必须摆个造型,也不好催它,我他妈简直就像是它的私人助理,而青毛巨鼠则对人十分抗拒,一旦有人过分靠近就会龇牙了嘴的摆出一副凶相,几个小孩都被它给吓哭了。
其实黄金广场距离我家也不算远,但这一路耽搁,半个小时的路程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贝贝将车子交给我转身就走,我道:“我能请你吃顿饭吗?”
“我又不是没饭吃,干嘛要你请?”她双手插在口袋里转过头面无表情道。
“好吧,那我就不打搅你了。”既然别人对你没有感觉又何必喋喋不休的跟着她,没皮没脸的死缠烂打可不是我的风格。
上车后鼠妖坐在副驾驶,青毛巨鼠趴在后座下,我开车前往了交警队,办理了手续后交警告诉我公园损失费用目前正在评估阶段,有消息会立刻通知我,而我的车子在指定修理厂修复,预估费用大约在一百二十万。
我吓了一跳道:“这么贵,我买辆新车多少钱?”
“您这可是一辆奔驰S600,最顶级的奔驰车,就是漆身的费用也比普通轿车高的多,何况几乎整体都要修复,这个价位真算是很便宜了。”
“你们有钱,我不能和你们比,一百二十万还算便宜?”
“您都开这种车子了,还和我们比谁有钱,这不是摆明的事情吗。”接待的警员态度到很好,笑眯眯的和我交谈着。
“保险呢,我打电话给保险公司的人了。”
“他们来过了,定责之后你车身损毁是与人斗殴所致,这不属于承保范畴,所以不予赔付。”
“这帮狗……这些人也太缺德了,卖保险的时候他怎么没说明这点?”
“不好意思,我对于保险法并不了解,所以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那我不修了,这总可以吧?”这个“指定的修理厂”谁知道和他们什么关系,一百二十万修个车子我疯了。
“当然可以,不过车子已经钣金,更换了相应的部件,并且损毁的发动机已经预定了,如果您不修的话请将以上费用补交齐。”
我简直气的两个耳朵要冒烟道:“你们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开始修理?这不是纯粹的耍流氓吗?”
“我们给您发过短信了,并且在短信里说的很清楚,如果不回复就算默认要修理,您没有回复啊,修理厂自然就开始动工了。”
我掏出手机翻出短信,翻来覆去的看,哪有什么短信,于是我指着手机屏幕质问他,他翻出短信记录报了我在东林市的一个早已停机的手机号码道:“我们是以车子过户留下的手机号为准发送短信的。”
“你们不能打个电话吗,一个电话几毛钱啊。”我彻底愤怒了,完全有一种当了傻子还无处诉苦的感觉。
“不好意思,如果需要投诉请去纪律检查科,那里有专人接待。”
“我在交警队内部投诉你们,有什么结果?”
“如果您觉得不合适也可以去法院起诉,但在这之前您必须把剩余款项交齐,否则……”
“否则怎么样?抓了我吗?”
“以您欠款的金额,完全达到判刑标准。”
我知道和他们根本没有道理可讲,正理、邪理随你怎么说也不可能说过他们,更别说动手了,只要推他一下,那就是殴打警务人员,刑期三年起,我只能“咬碎钢牙”往肚里咽,强忍怒气道:“多少钱?”
“目前一共是九十七万五。”
我彻底无奈了道:“修吧,都快一百多万了,修好算了。”
“OK,等车子修好我们会通知您来付款的。”出了交警队我都想哭,有一种被人打劫了一百二十万的感觉,这个张强,真是足够操蛋的,一锤子夯了我一百多万。
好在取来了五雷镇尸杵,我将棍子放在后备箱随后驱车去了西郊,路上我买了两套小孩穿的衣服,几个漂亮玩偶和一些零食,到了当地后只见老田旺如昨天一样坐在门口犹如雕像一般抽着烟,小女孩则四处跑动玩闹,当地极为宽阔,人烟罕至,所以老头也不用看着女孩,看见我们他似乎并不奇怪道:“我就猜到你会回来。”
57、无名村的往事 为monkey 妹纸玉佩加更
“哦,老爷子也是有先见之明的人。”我知道他话里有话,便顺着说。
“小伙子,我放了四十多年的羊,你知道我最擅长的本领是啥吗?”
“控制羊群,不让羊走散。”我道。
老头微微一笑道:“还真不是,放羊群不是啥大学问,傻子都能学会,当一个牧羊人最难得的可不是放羊,而是如何与狼群打交道,我们不过是两三个人,狗也只是那几条,一旦遭遇大股狼群只能对峙,绝对不能开枪,一旦有狼被打死,那结果只能是羊群的覆灭,所以牧羊人最能的是可以从狼的眼神中观察出这群狼攻击羊群的决心是否强烈,如果并不是一群饿狼,我们就恐吓威慑,如果是一群饿狼,我们就会丢一些食物給它们,狼是非常聪明的动物,它们不会与人拼个鱼死网破,所以得了东西就会离开,所以我学会的本领就是观察一个人的眼神,这个人是善是恶,做事的决心是否坚决,通过眼神我能看个**不离十。”
“难道昨天我的眼神……”
“听了花花的遭遇我能看出你的眼神非常愤怒,凭这点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会回来的,我果然没看错。”老头满脸都是赞许的神情,还有欣慰。
“老爷子,既然你相信我,能说说这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仇家三兄弟到底是个什么路数?我不相信什么真龙使者,即便有这样的人物存在,也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渣。”
“昨天和你说这件事,我对你并没有多少了解,所以没有说实话,但今天我能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了,我不是希望你能给替我讨回公道,而是希望好人不要受到伤害。”
“老爷子,难道这仇家三兄弟真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这三个小子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的父母和我关系还不错,本来说好了是要跟着我学放羊的,但是六四年吧,咱们这地儿来了个一个赖利头的邋遢道人,他进村子就说咱们这儿的地不稳,要想长治久安就必须给他一个童男子,否则村子就会灭亡,村子里的人也会难逃一死,当时没人信他说的话,村长还带着几个年轻人将这个赖利头的道人用大笤帚打了出去,结果当天晚上咱们这儿的一处土山就崩塌了,村长正好住在山脚下,一家人被活埋在碎石头里,扒拉出来人都给压的没形状了。”
“这个地方原来是有土山的?”我望着一片平坦的泥巴地问道。
“是,你看东北角的那片农田了,六四年那会儿,那片农田就是一处土山,山也不算大,十几米高,表面看全是黄土,但土层里埋了许多大石头,出事那天晚上无风无雨,但土山就一瞬间崩塌了,之前没有半点预兆,而坍塌的土山中露出了一块暗紫色的大石头,这个石头的形状和那个赖利头道人的模样非常相似,简直就像是照着他的模样雕出来一般,鼻眼眉毛,甚至连身上的道袍都看的清清楚楚。”
“老爷子,咱这儿可别说故事,这都是您亲眼所见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亲眼所见,这个石头雕像就在灵泉市旅游艺术馆的顽石区,现在去肯定是能看到的。”
我点点头道:“明白了,您继续说。”
“看见这个石雕像后村子里的人才知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之后又出了事儿,村长一家设了灵堂按道理是要做法超渡的,那个年代人虽然穷,但是巫婆神汉管顿饭也就成了,所以只要是死人,都会请神婆来超渡亡魂,结果当天请来的巫婆,走进灵堂就摔了一跤,爬起来后摔跤的地儿没受伤,左脸上却出现了一个乌黑的巴掌印,这下包括村里人都没人敢招惹村长家就准备放两天后抬出去埋了,结果到了下午整个村子就奇臭无比,所有人家的狗都跑到灵堂周围在哪儿狂叫,我常年放羊,胆子算是大的,就捂着鼻子进去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村长一家人的尸体都烂成绿颜色的脓水了。”阵圣妖血。
听到这儿我简直恶心的都想吐,老田旺叹了口气道:“那场面是真惨,结果我们都没招了了,只能点一把火把村长的家和灵堂全部烧了,那天下午村长家冒出来的黑烟把半边天都给遮盖住了,那场面真是吓死人吆。”说到这儿老田旺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才继续道:“之后老道再来没人再敢说什么,他说给我们三天时间挑选一个童男子给他,否则就要我们村毁人亡……”说到这儿老田旺苦笑了一声道:“那三天里我算是见到了最肮脏丑陋的一幕,本来乡里乡亲的,都变得和仇人一般,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半大少年的人家,个个都像世仇,都说应该把对方的孩子交出去保村里人的太平。”
“没错,在大难临头时,最能体现出人的心理状态,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动物。”
老田旺冷笑道:“后来村子里有一个叫马琳的,这家人和仇家人本来就有积怨,便在私底下联络别的村民,说仇家有三个儿子,送一个出去也不影响传宗接代,这些人本来就想着别人倒霉,保全自己,于是就抱成团欺负仇家,让他们把仇家老大交出去,结果这件事很快就变成全村人对付仇家一家,这家人被逼无奈,最终把仇老大送给了老道,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七天之后仇家老大回来了。”
“这个孩子从小我就挺喜欢,本来是很懂事的,也听话,但自从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像变了,话也不多,整天就在房里待着,后来就老往林子里跑。”西郊有一片果林,里面有许多桃树、橘子树,占地面积广阔,老田旺说的林子指的就是果林。
他继续道:“随后马琳的儿子就失踪不见了,据马琳说孩子失踪那天是去了果林,随后就再也没回来,于是村子里的人都去果林找小孩,最终在一处桃树下找到了一只小孩穿的鞋子,除此以外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在这之后村子里就接二连三的有人失踪,谁都知道这事儿和仇家老大有关,但无论你想什么法子,就是无法抓到他的破绽,所以有的村民就搬离了当地,只要是没走的,除了我家,其他的人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消失了。”
“难道这件事没人查吗?”我简直感到震惊。
“那个年代谁还能管一个偏僻山村里发生的人口失踪事件,当然后来也有人来查过,但肯定是没有任何发现,时至今日这个村子里就剩下田家和仇家。”
“这么说您和仇家人的关系并不算差?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伤害你的儿子儿媳?还有这么小的婴儿都不放过?”
“小伙子,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龙吗?”老头突然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又和当地流传的传说有关。
我仔细想了想道:“我相信,但我不信这里会是养龙场,我更不信仇家兄弟会是真龙使者。”
“是,我的儿子媳妇也不相信,所以他们只能死。”说罢这句话他猛然从座椅下抽出一把镰刀兜头朝我砍来。
鼠妖并不在我身边,而是去了昨天那个大坑处继续“敏思苦想”,青毛巨鼠自然跟在它身边,所以没人能帮我。
说也奇怪,以我的“实力”,这突然而来的一刀按理说我是没有闪避能力的,但今天我的反应似乎变的极快,我清楚的看到他手一动挥刀而起,整个运动的轨迹我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不慌不忙的身子朝左边一让,躲开了当头一击。
58、降龙之战(上) 为monkey 妹纸玉佩加更
这个地方不光是有仇家三兄弟,老头也是个狂热的“真龙使者”,而且看样子似乎比仇家三兄弟更为狂热,他的儿子媳妇说不定就是死在老田旺自己手上的。
一念未必老头横着一刀劈来,只听刀身嘶嘶作响,这足以见得老头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手底下是真有料的,但我今天也是“有备而来”,岂能被他这一刀轻易砍中,我脚尖在地下轻轻一点,整个人身轻如燕,一下就退了五六米的距离,镰刀连我屁都触不到。
奇怪的是鼠妖明明是听见了我们的打斗声,但仿佛入定了一般动也不动的站在远处,丝毫没有前来支援的打算,青毛鼠更不必说了,它和鼠妖是形影不离的。
老头随手抄起板凳对我冷冷道:“小伙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闯进来,这可不能怪我。”
我倒也不慌张道:“老爷子,我知道必然有一条真龙在你的心里,但你真的相信龙是靠杀戮来养成保护的?”
“小伙子,我们这种人背负的使命是你根本无法理解的,我们不求名不求利,所谓的就是保我华夏河山万年基业,今天你或许不能理解我的行为,但是千百年后历史会还我们以清白。”
听了老田旺这句话我简直都傻了,这人是不是刚从神经病医院里被放出来,怎么说话疯疯癫癫的,一念至此,就听破空之音大作,那把镰刀旋转着朝我劈面而来,毫无压力侧身闪开,然而随即我的后脑勺就感到劲风袭来,这东西居然是一把回旋飞刀,我吓得浑身冷汗,赶紧趴伏在地,只听“唰”的一声响,镰刀贴着我脑袋旋转而过,
昨晚鼠妖传授我这门“简单易学”的法术不但让我脑袋变得聪明,反应变快,速度更强,连感觉也愈加灵敏,否则此刻我脑袋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
想到这儿我暗中连道:“阿弥陀佛。”阵圣妖弟。
而我也明白了鼠妖不来支援我的道理,它肯定是希望我凭自己的真本事打倒老田旺,也算是锻炼我的一种手段吧,毕竟男人要成长就必须付出血与泪的代价,想到这儿我伸手从地下挖了块泥巴抬手朝老头丢去。
虽然是泥巴,但我的力量也有较大提升,只听嗖的一声泥巴团子准确无误的打在老田旺的脸上,打的他脑袋高高扬起。
当脑袋再度恢复原位时,鼻子里的鲜血滚滚而下,这下老头不干了,而小女孩见有人打她的爷爷顿时吓的手足无措放声大哭起来,我被孩子的哭声吸引,有些走神,差点就被老头劈了一刀,侧身让开后就见老头侧身对着我,门户打开,这是个巨大的破绽,想到这儿我抬手推在他的肩膀上,老头立刻失去平衡,跌跌撞撞朝一侧跌去,虽然他极力想要站定,但却力不从心,退了几步之后老头一屁股坐在地下,他还想要和我拼,眼见刀口抬起,我一步窜上去对准他的手腕狠狠一脚。
踢中之后老头把握不住,顿时松了手,镰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跌落后插在泥土地上。
我道:“老爷子,你别让我难做,这件事应该可以和平收场的。”
他哈哈一笑道:“你小看我的决心了,一条龙对于华夏民族而言意味着什么?这是你这种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有种你就杀死我,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让你伤害神龙。”说罢他起身朝我撞来。
这简直就是自杀,完全顾头不顾腚的打法,我侧身让开随手在他背后推了一把,老头跌跌撞撞冲出老远又摔倒在地,曾经他或许也是个厉害角色,但毕竟七八十岁的年纪,他已经力不从心了。
孩子的哭声越发响亮,我最听不得的就是孩子的哭声,对老头道:“老爷子,至少哄孩子不哭了咱再来吧?”
“她是我的孙女,就必须承受我的责任,连这点困难都承受不了,将来如何成为真龙使者。”老头气喘吁吁的转过身对我道,丝毫没有对孙女心疼的感觉,不用说女孩舌头被割十有**也与他有关。
我不禁有些恼火,上前一把抱起小女孩哄道:“丫头别哭,叔叔和爷爷闹着玩呢。”
“你把她放下来,我的孙女是真龙使者,岂是你这种臭男人可以接触的。”
“老田旺,你是不是疯了?哪来的真龙使者,你们不过就是一群普通人,这世界上没有龙。”
“放你个狗屁,龙神是我从小一手养大的,我看着它一点点从小龙变成大龙,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看着它的成长,这是我创造的奇迹,你们这种凡夫俗子岂能懂得我的骄傲,当神龙终有一日上了九霄云外,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就会知道我的厉害。”
我顿时恍然大悟道:“老田旺,你就是那个赖利头道人,这里一切的结果都是你亲手导演而出的,你将所有村民当成怪物的食物,你将此地变成一片死寂之地。”
他哈哈大笑道:“小伙子,我真的想夸赞你确实很聪明,如果你能协助我一同供养神龙,必然可助我一臂之力。”
“你有仇家三兄弟协助,何必还要我?”
老头叹了口气道:“可惜啊,这段时间神龙缺食物,那三人已经舍身成仁了。”
“这三人助你为恶多年,你何至于忍心做这件事?”
老头放声大笑道:“我连自己的儿子、媳妇都能交出去,何况仇家三兄弟。”
“你这个死疯子,孩子的舌头也是你割断的?”
“真龙使者当然不能说人话了,可惜我身负重任,不能担负这个责任,否则我也会割断自己的舌头,连这点苦都受不了,如何能成大事。”
看着他满脸得意的神情,我简直心冷到极点,我见过坏人、妖人,但似老头心怀崇高理想,却害人不倦,死不悔改的,我能归为那一类?甚至我感到如果在晚几天来救我的家人,甚至他们都会成为老头喂食怪物的食物。
难怪他会租房子给绑匪存放人质,这根本就是他储备粮食的一个手段,吃光了全村人,那就得继续找人喂它,想到这儿我道:“你这样的疯子能养成神龙?我看你简直是痴人说梦,放下不切实际的幻想吧,你的孙女已经失去了父母,难道你要她成为孤儿吗?”
“我的孙女就必须承受比常人更加严苛的磨砺,你把她放下来,立刻放下来。”老头凶巴巴的道。
“你就作吧,都这一把年纪了,真不知道图什么,你的神龙呢,把它召唤出来给我们开开眼,要是真龙,我宁可当它的食物。”
老头表情顿时变的很虔诚道:“神龙一出必须要以活人鲜血祭祀,这可是你自寻死路。”
“是,就是我自寻死路,你赶紧让它出来,咱开开眼。”
老头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大红色类似于哨子的物品,他恭恭敬敬跪在地下,接着吹动了哨子。
哨子的声音很古怪,并不尖利,而是一种类似于动物叫喊的声音,音质很宽厚,声音能穿出很远。
期初偌大的空地静悄悄毫无动静,但随着古怪的声音不停响起,忽然远处也传来一声和这声音极其相似的声音。
这当然不会是人吹出来的,我知道“神龙”要出场了,但这声音似乎四处都在响起,我无法判断声音具体传来的方位,正当我四下搜寻这怪物可能存在的方位,只见轰隆一声巨响,两棵果树连根被顶了起来,冲天而起,土层里眨眼钻出一个通体血红的东西,有点类似于蛇,但浑身没有鳞片,但脑袋上却长了一支弯曲锋利的尖角……
59、降龙之战(下)
这个东西如果不看头上的尖角和身体的颜色,那就是一条体型比较大的蚯蚓。
当然体型确实太大了一点,直观来看应该是有十米左右,而它头上的尖角应该是自然生成的角质物,相当于犀牛的角或是人的头发,当然这个尖角也是大红色的。
说起来“红”真的是个很奇特的颜色,当人有婚嫁喜庆的日子全部会使用红色,从这点来说,“红”自然是最为喜庆吉祥的颜色。
但在玄门中人的眼里,红又恰恰是最不吉祥的颜色,因为厉鬼最容易看见的就是红色,所以红色又是招惹鬼的颜色。
而一个生物如果身体是大红色,给人最直观的感觉就是这动物必然非常凶恶,你的第一感觉必然如此,而不会觉得这个生物是个吉祥的动物。
所以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身体一般为两种颜色,要么是纯白,要么是纯红,白是因为常年隐匿于不见阳光之地,身体出现了白化异状,而红色则说明此物近鬼。
自然界每一种物体的进化过程都是为了更适合自己生存的一种变化,所以身体的每一种特质都是有其原因的,而红色就是为了吸引厉鬼注意。
一个在鬼丛里出生长大的生物,到底是怎样一种生命,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所以类似于这种大红色的诡物虽然肯定不是真龙,但绝对不是人间凡物。
不过这东西藏身于地下,十有**便是某种不为人知的蚯蚓品种,这只巨大的红色蚯蚓在古怪声音的勾引下身体古怪的盘旋成螺旋状,带尖刺的脑袋一伸一缩,就像在进行某种奇怪的舞蹈,接着着巨大的鲜红色的身体向前纵跃朝我们站立之地游来。
它的速度并不算快,从动作来看身体蠢笨。
我也不知道是自己眼瞎了还是老田旺的眼瞎了,明明是这样一条软体无足的动物,他却能生生看成真龙,难道他没见过传说中龙的模样?
再看老田旺却是满脸的欣喜过望,简直就像看到了下凡的天生,五体趴伏在地大声道:“我神龙威武,保我华夏神族万万年。”说罢连连磕头,几下就撞的满头是血,那表情虔诚的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本来我只是骂他疯子,但到这份上我知道老田旺十有**是真疯了,不过通体血红的怪物肯定是要经由鼠妖所在的地方,我心里冷笑,甭说鼠妖这样具有神通的妖物,就是青毛巨鼠这样的怪物对付它只怕也是绰绰有余。
只要不是真龙,我必胜无疑。想到这儿我有十足把握了,等鼠妖出手,瞬秒这个怪物。
两方距离越来越近,我甚至开始替大蚯蚓倒计时,这怪物能长到今天也是天生地养的结果,就这样死在鼠妖手上也正是挺可惜的。
然而随即我就知道自己实在是多余担心了,因为鼠妖根本没有出手,青毛巨鼠也让到了一边,血红色的蚯蚓游到鼠妖身边时还停顿了一下,肉滚滚肥硕的大脑袋分别朝我和鼠妖看了一眼,随后它似乎感知到了鼠妖体内可怕的力量,转而朝我这个软柿子游来。
鼠妖压根就没动,背手而立继续“思索人生”,我心中暗道不好,这老哥哥把我撂档里了。
只见红色的蚯蚓以并不算快速的速度翻翻滚滚朝我逼近,方寸之间我忽然明白了鼠妖的用意,从昨天晚上它传我这手功夫就不是兴致突起的行为,它早就算到了今天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它想通过这件事来锻炼我。
看来鼠妖和廖叔是完全不同的性格,廖叔是凡事都替我做主,为我摆平一切,他让我通过学习而提升自己的能力,事实上我确实从他那儿学到了不少知识,但我也变得十分依赖人,一点也不独立,一旦遇到麻烦首先想的就是如何搬救兵。
从这点来看我和孙悟空很像,可问题时人孙悟空交友广阔,人脉资源极其丰富下至十殿阎罗,上至天界神仙甚至西天菩萨、佛祖都是他的“坚强后盾”,随你妖怪有多牛逼,你还能比如来佛祖更大吗?
但我可是个纯**丝,甭说如来佛祖了,就是道门里的祖师爷太上老君我也不认识,所以我必须变的独立,否则迟早有一天我要被这些东西当纸片拍在地上。
想到这儿我毫不犹豫抽出背后的五雷镇尸杵,我要让怪物知道它吃的那些人和我可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的,想到这儿我只能暂时将屋子哭泣不休的小姑娘藏进屋子里,将门锁上,接着反身就跑,因为不远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我准备上去后等蚯蚓靠近后居高临下给它来个“当头棒喝”,以五雷镇尸杵的威力,只要这怪物挨一下绝无生还可能。
以我的速度,很快就跑到石头前,很轻松的攀援而上,反身只见怪物将将好游到老田旺面前,这老东西极为虔诚的对着怪物连连磕头,它没有停留,继续朝我游来。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和这种类型的怪物贴身肉搏,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我尽量让自己镇定,居高临下看着那个浑身血红的怪物由远及近,到了可攻击的范围,我屏住一口气举起铜棍对准它脑袋一击而下。
这东西也真配合,对我扬起身体,只见那犹如龙虾钳子一般的尖角冲我直刺而来,这简直螳臂当车,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心里这样想,手中铜棍狠狠砸在它坚壳包裹的脑袋上,只听“噗”一声闷响,怪物的脑袋没有丝毫损伤,铜棍也没有发出爆裂,而我则觉得一股大力通过棍身传来,我被这股力量倒冲,整个人顿时就像断了线的纸鸢倒飞而出。
我也不懂空中如何控制身形,只能像普通人那样手足无措的从空中摔落,我是背部先着地的,虽然是泥巴地,但因为从高处摔落,这下也摔了我一个七晕八素,差点没把肚肠子吐出来,更要命的是我想起身,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受我控制,这时浑身血红的怪物已经游到我的面前,它身体再度高高扬起,脑袋上巨大的尖角已经对准了我的胸膛。
天色似乎立刻暗了下来,我万念俱灰,没想到人生中第一次逞强,我小命就挂在这儿了,看来我还是过于乐观的看待自己的能力了。
正自懊悔,就见空中一团青影激射而至,狠狠撞在怪物的脑袋的硬壳上,只听“噗”的一声闷响,这东西顿时被青毛鼠撞的一阵翻滚,距离我稍微远了点,青毛鼠落在我身边后冲它发出一阵尖利嚎叫声,差点没把我耳朵震聋了。坑投宏血。
这怪物虽然有硬甲护身,但受到青毛鼠如此强烈的撞击还是有些发蒙,定住身形后用力晃动了几下硬甲脑袋,青毛巨鼠扭头冲我发出一声尖叫,那意思似乎是“注意看我是如何对付它的”。
接着青毛巨鼠一下就从它脑袋前窜了过去,速度之快就像一道闪电,这时我的身体也恢复了一点知觉四肢和脑袋微微能动便努力抬了起来朝它两望去,只见怪物“镇定”后脑袋便对准了青毛鼠。
两者相比青毛鼠的体型看来就像是一只宠物仓鼠,不过它丝毫不显慌张,昂着头龇牙咧嘴冲怪物发出威胁似的尖利嚎叫,我看在眼里记住了第一点,无论和怎样的对手过招,首先气势上一定不能输阵,就像青毛鼠,我每次见到它即将“开打”前,都会做出极其凶悍的表情,只有气势上不处于弱势,你才有一战的资本。
60、蒙古死亡虫
红颜色的大蚯蚓上半身高高扬起,对准青毛鼠,那锋利的甲壳在阳光下闪烁着血一样的红光,显然锋利之极,青毛鼠则丝毫不退缩,扬起头继续发出威胁似的尖叫声,蚯蚓血红的脑袋发出微微摇晃,猛然朝青毛鼠疾射而至,速度之快,我根本反应不过来,然而青毛鼠反应可比人快多了,纵身跃至一旁,就见巨型蚯蚓带有尖刺的脑袋整个撞入泥土地里。
青光一闪青毛鼠就蹿到怪物身边利用它尖利的手抓,在它肥胖而绵软的身体上瞬间抓出十几道深深的伤痕,血红蚯蚓发出巨大的吼叫声,随后泥土飞溅,它粗大的身躯再度从土地中钻了出来,青毛鼠久经战阵毫不慌张,以风一般的速度绕着蚯蚓身体转圈,并不停将脖颈上尖利的硬毛射在它身体上,每一根刺都是完全没入蚯蚓的体内,看样子“真龙”已经在耗子强悍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了。
当我精神一旦放松下来,脑子就变的清楚了,想起了鼠妖传授我的“光球**”,这个法术似乎能对我的身体素质起到极强的恢复作用,现在我受了一定的撞击,是不是也能依靠这种手段治愈并不算严重的伤情呢?
想到这儿我平坦左手,闭息凝神,果然片刻之后左掌中凝结出了一个气球,不过我现在尚且无法大动,几次想把手凑到鼻子前,或是身体凑到手旁都是力不从心,只能是抖手将气球震入半空中,接着用力吸了一口气。
这口气之用力简直把鼻涕直接吸到了胃里,恶心的我差点没吐了,但也将气球一起吸入,眨眼间我就觉得浑身一阵沁凉,原本无法动弹的四肢忽然就恢复了,虽然骨头还是剧痛,但好歹能动了,于是我强撑着站了起来,只见巨型蚯蚓在青毛鼠的围攻下已经力不能支,本来是不是扬起身体居高临下发动攻击的方式以无法施展,只能趴在地下扫来扫去,青毛鼠更加自如,每一下接触巨型蚯蚓的身体都会多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虽然它的身体是血红色,但流出的血液却是透明的粘液,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
老田旺眼见他的“真龙”居然如此的不堪一击,顿时急的魂飞魄散,再也没有之前那般轻松自信的表情,大步直冲过来道:“你们亵渎伤害神物,这是要遭受天打五雷轰的,魔鬼,你们这群魔鬼。”阵农序巴。
虽然对付蚯蚓我差点,但对付老田旺还是绰绰有余的,于是上前拦住他道:“总不能看到是个长条身体的就是龙,你是不是想出名想疯了都?这玩意和神龙能有一毛钱关系吗?”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肉眼凡胎,当然无法看出神龙之状,但这就是一条神龙,你们这是在杀龙啊,疯子,你们这群疯子。”
他居然还有心情说别人是疯子,我则紧紧拦住他不让他过去,因为场中打斗十分激烈,老头就这样过去,十之**会被蚯蚓当场打倒,看在小女孩的份上,我也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只见蚯蚓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老头再也没了精气神,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道:“造孽,真是造孽啊。”
这下就是要痛打落水狗的节奏,于是我靠近蚯蚓将御洗盐一把把洒在它的身体上,这种东西伤口一旦被盐附上,体液溢出的更加迅速,只见大股亮晶晶的体液喷洒在泥巴地上,就像铺了一层透明的地毯,青毛鼠嗖呼撤到一边,不在与之纠缠,而蚯蚓则在地下翻转扭滚,似乎痛苦到了极点,肥胖的身躯也迅速干瘪,缩小近一圈后终于不再动弹了。
我赶紧掏手机报警,很快警方的人介入现场,将老头带走,小女孩就可怜了,我心里叹息便将孩子带回了家,好在她和我的父母还是比较亲近的,进了我家便不再哭泣,我又给她买了一堆玩具和零食,终于逗得女孩破涕为笑。
当我将老头的真实身份,以及他在做的那些事情告诉爹妈,两人都惊呆了,老爸道:“真龙使者这种不靠谱的事情他都能相信?”
“这还是他自己给自己册封的,其实就是养了一条变异的大蚯蚓,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我道。
“可怜了这么一个孩子。”
“是啊,这些天你们辛苦点照顾她一下,等我找个保姆……”
“找什么保姆,好多年没小孩了,有这么一个娃娃带着也挺好玩的,咱家也不是啥大户人家,还请上保姆了,真是有两钱烧的。”老妈唠唠叨叨道。
小丫头暂时就在我们家里生活了,因为她肤色很白,所以我给她起了个小名叫小白,虽然年纪很小,但小白真是一个美人胚子,遗憾的就是在她亲生爷爷的迫害下,小白终身残废,再也不能以正常的语言和人交流了。
过了没几天吴彪给我打来电话,介绍了老田旺的状况。
这人说起来也是师出名门,算是茅山宗的门下弟子,从年轻时就觉得自己是真龙道人脱胎转世,后来不知从哪得了一条蒙古死亡虫,他因为从没见过这种生物,还以为就是传说中的神龙,一直留在身边将这条异常危险的巨虫饲养长大。
心理学有一种很奇怪的病因叫“心理暗示”,得了这个病的患者其行为看似与常人无异,但对于自己坚信的事情他会给予自己强烈的心理暗示,税负自己相信这就是真的,比如这明明是一条蒙古死亡虫,但他在心里翻来覆去告诉自己这就是龙,久而久之明明是一条外形和龙八竿子打不上的软体动物,在他眼里看来却成了一条威风凛凛的真龙。
所以老田旺一口咬定自己是真龙使者并非因为是睁着眼说瞎话,他或许骗了全天下的人,但就是没有骗自己。
而这条蒙古死亡虫要说起来也是世界上最为奇特的动物,人群集中之地,它是绝对不可能生长的,因为无法完全长大,幼年时的蒙古死亡虫基本也就是比蚯蚓大点,随便一脚踩上去都能将之踏的稀烂,而这种虫子一旦长大便是怪物。
这种奇怪的生物生长于白山黑水中,不过中东的沙漠区域也偶尔能见到它们的声音,这种动物生长于地下,无论是泥地、沙地、淤泥地下都可以生存,成虫,尤其是雄体可以长到极大的程度,我们对付的这条,相对而言只能算是中等,而由死亡虫造成最惨烈的伤害事件就是新中国成立不久,一支进入内蒙古埋设电话线的施工队,七十多人的小组在一处叫默兹河的大泡子地区域消失无踪,之后再这片大泡子地里发现了几十只巨型蒙古死亡虫,这些巨型蠕虫能够喷射酸液,甚至释放极强的电压,这些人要么被电晕后活活吞噬,要么被酸液淋身,瞬间尸骨无存。
所以我们遇到的这条相对而言还算是死亡虫里的“善男信女”。
老田旺有近乎于扭曲的强迫症,他顽固的相信自己就是真龙使者,所以他只能去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否则一旦脱离管控他会继续寻找“真龙”,寻找“养龙场”,以不可思议的决心完成“毕生事业”。
正常人是完全无法理解疯子的世界,而疯子也完全无法理解正常人的思想,所以小白就留在了我家,而这才是她最好的归宿,跟着一个疯子生活,这个女孩要么成为“神龙零嘴”,要么就变成第二个疯子。
61、刨人祖坟 为薇薇妹子打赏玉佩加更
经过这件事后给我最深刻的感触就是“落后必然挨打”,以我的能力不说别人,就是和青毛巨鼠相比也是远远不如,所以我必须“奋发图强”,仔细修炼,而对于鼠妖传我的技能在我仔细翻阅了《风》书后查到了一个百分之九十与之相似的法术叫“淬魂术”。
而传下这个法术的人居然是明朝的嘉靖帝,这个帝王在任期间根本不理朝政,就两件事要么炼丹,要么与道士交流成仙法则,所以是个十足的道士皇帝,所以此人虽然没留下什么伟业,但留下了不少炼丹的“秘方”和一些道门法术。
“淬魂术”脱胎于茅山宗的“离魂术”,茅山道士善于魂魄出窍,之所以这么做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黑白双修”,也就是本体在睡觉之后还可以继续修炼法术,不要小看这点,“黑白双修”对于道士而言就是将其掌握的秘术能量乘以二,这翻一倍的效果可是非常惊人的,所以看似一个毫无用处的玄门技能,其实大有来头。
而淬魂术就是集身体之元阳为一点,凝结成气后看似吸入身体,其实是沁入人体,以自己的元阳精华,滋养魂魄,而魂是人之精神,魂魄得到了滋养,人的精神自然大有精益,精神一长,无论是思想、智慧、反应甚至是力量、速度相比较之前都会有长足进步。阵农序划。
所以这是一种打基础的功法,当人的整体素质有了较大提高,才有可能修炼更强法术,我这才明白的鼠妖的良苦用心。
而青毛鼠脖子后面的法身并非是用之不竭的,再与蒙古死亡虫战斗中它射光了所有尖刺,所以脑袋上光秃秃一片,就像是秃了头的人,看起来颇有几分好笑,凶恶的模样也不复存在,而此时的青毛鼠性格都变的极好,不声不响的趴伏在墙角,你给它食物就吃,绝不会轻易动弹。
但我心里还有一块疙瘩没有解开,那就是五雷镇尸杵,这根挨到东西就会发生爆炸效果“神棍”,自从在蒙古死亡虫身体上敲了一下之后“神力便荡然无存”,我也带着这根棍子开车去隐秘之地试过几次,但确实效果全无,再打量这根棍子棍身,或许是因为上次和蒙古死亡虫身体接触是力量过大,棍身已经出现了细微的弯曲状,而棍子表面的金漆甚至脱落一片,露出黑黝黝的铁器。
我有些吃惊,这根棍子被人掉包了。这是一根赝品。
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有可能做手脚的人就是洛奇,毕竟棍子在东林市放了很长时间,他有充裕的时间去伪造一根赝品。
可是仔细一想却又不符合他的动机,洛奇是要依靠我去对付海岭之王的,偷走我手上的法器对他而言能有什么好处?
继续想也只有交警队里的人才有可能接触这根棍子了,如果这根棍子真的是被人掉包,他们的嫌疑最大。
当然真正接触这根棍子的并非交警,而是那个修理厂的修理工,想到这儿我去了交警队问到了修理厂所在,便驱车前往。
修理厂在灵泉市的观山路上,再往前不到五公里就是青龙山,这也是米其林轮胎在灵泉市的总代理,规模着实不小,两个修理车间约有一两千平米,进去后我说明自己是奔驰车主,修理厂的车间主任很热情的接待了我,并且带我去了修理车间。
他们专门腾了一间屋子出来修理大奔,隔着玻璃窗就见那辆被张强捶扁扁的奔驰车经过钣金工艺,铁壳已经基本恢复原貌,只是车身油漆斑驳。
主任笑道:“这个车子从里到外基本上全部要给你换新的,所以一百二十万真是划算的,开出去就是一辆新车了。”听了这话我简直就想对他的脸就是一拳,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什么人性?
但相比较这辆车子,五雷镇尸杵更为重要,所以我强忍内心的怒火笑道:“大家辛苦了,麻烦你请所有修理我车子的师父和我见个面,我给大家包了点红包,算是辛苦费吧。”
“老板太客气了,这让我们多不好意思。”主任嘴笑的都快皮鞋炸线了,连连搓手道。
随后我见到了七名修理工,从主任和他们交流的眼神来看,可以肯定这七个人中至少有两到三个根本就不是修我车子的修理工,而是跟着来打秋风的。
我也没有点破,从包里拿出一沓事先包好红包道:“大家辛苦了啊。”
一片感谢声中我接着道:“有件事问大家,我车子里有一根棍子,没人做手脚吧?”这句话说得极其突然,只见其中三四个人先是一愣,接着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那表情贼腻兮兮,我用一只眼都能看出来他们心里有鬼,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事他们的头发明显表露出萎谢之状,这是因为心里害怕所导致的状体。
我心里顿时明镜道:“我丑话说在头里,如果有人把情况说出来,如果赃物被追回,我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否则我立刻报警,我相信你们当中一定会有人吐露实情,毕竟责任是有轻有重,分到的钱肯定也是有多有少的,这里有一万块钱,如果你们说出实际情况,钱就是你们的,如果不说,那就等着吃牢饭吧。”说罢我将一沓红包放在桌子上。
屋子里一时安静的闹鬼了一般,我则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支烟正要抽,就听见屋外吴彪大声道:“老陈,我车子要换刹车油了,你们人呢,都去哪儿了。”
我心中一喜道:“吴副局长来了,正好让他评个理。”
车间主任赶紧将我按在凳子上,愁眉苦脸道:“老板,我认错了,我承认那根金棍是我们偷偷运出去卖了,买家我回来就告诉你成不成?求求你放我们一马。”
看他那样我心里鄙视到了极点,将钱一把扫在地下道:“你们这些人,也就配弯腰屈膝的做人。”人人面有愧色,也没人敢搭茬。
我跟着老陈走到保养区,就见吴彪和他的司机站在门口,看见我他奇道:“你来这儿干吗?”
“我车子在这里修理,是交警强行送过来的。”
吴彪会心的一笑道:“那还真是巧,我正要到青龙山去,你老家村子出事了。”
“怎么了,没伤人吧?”我发现自己到哪儿哪就不断的死人,似乎是有扫把星的潜质,心里顿时有些紧张。
“伤人倒是没有,不过这个人干的事情可真是引发众怒了,警察现在在当地被青龙村的村民给包围了,一定要交出凶手,我估计搞不好就是一场小范围的暴乱,很好你和我走一趟,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劝劝他们。”
“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犯罪嫌疑人跑你们那儿刨人祖坟去了,一晚上刨开了七家人的坟头,这种事情你说被抓到了还不活活打死,幸亏当地派出所去的迅速,否则真被打死了,可这事儿激起民愤,当地村民无论如何不让警察带走他,必须要把人交出来,眼下对持在呢。”
“他刨人祖坟干嘛?这事儿和杀妻夺子的行为差不多啊。”我顿时也愤怒了。
“谁说不是呢,要不然村民也不可能和警察对峙啊。”吴彪皱着眉头道。
我心里则有些嘀咕,难道这又是“邪教妖人”,这种行为是因为他要布一道劫人运的风水局?否则很难理解他刨人祖坟的行为,除非这人又是个疯子。
62、帅哥的变化 为薇薇妹子玉佩加更
趁吴彪上厕所的空挡,老陈悄悄对我道:“等你回来咱们细说,千万不要报警,我保证配合把你的失物找到。”
换好刹车油,我开着甲壳虫跟着吴彪到了青龙山脚下,透过山脚就看到山上为了一群群情激奋的民众,有的人甚至还激动的喊起了口号,总之场面确实有些失控,吴彪赶紧下车和我两一路小跑上了山,只见二十多名派出所民警和公安局刑警围成一道人墙,将一辆越野车围在当中,里面看似空空如也,估计刨人祖坟那货趴在车门下,而我的父老乡亲们都愤怒到了极点,各各手持锄头、粪叉之物堵住出口,为数不多的几个留守年轻人大声喊道:“我们不和政府对抗,但是这个人必须交出来,否则谁都不能走。”
“老乡们,大家不要激动,除了这样的事情,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我也和你们一样愤怒,这个人既然触犯了法律,请相信我们一定会秉公办理,犯罪分子一定会受到最严厉的处罚,好不好?”
“不好,这是私事,他刨了我们的祖坟,这就是撅根啊,这个凶手必须交出来,要用他的血祭祀先人,否则青龙村所有人都会倒大霉。”在我印象中向来老实胆小的柳青婶扯着嗓门喊道。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绝大部分人的符合,这下村民情绪更加激动,有胆大的甚至和民警发生了身体接触。
吴彪立刻指示身边的助手道:“联系总装,让他们赶紧调派一队特警过来,但是千万不要拉警笛,赶到现场如果事态没有进一步激化特警无需露面,赶紧去。”
赶紧走开找个没人的地儿请求支援去了,吴彪带着我走进人群大声道:“乡亲们,我来了,大家都消消气,听我说两句。”
“你是谁啊?”
“我是咱这儿两位青龙村村民最好的朋友,这两位一个叫廖凡,一个叫杨川,大家都认识吧?”
听了这句话,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众村民又看见我了,青龙村有不少人受过廖叔的帮助,大家也都知道我是廖叔的“亲传弟子”,所以我虽然年纪不大,但多少还是有些公信力的,趁这个机会我道:“爷爷、奶奶、叔叔、婶子们,大家别生气了,发生这种事情意味着什么,我比谁都清楚,这样吧,我给大家做一场法事,平息先祖被打搅的灵魂,让他们能够安息,大家生气是应该的,这事儿搁谁心里都不痛快,但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得相信政府肯定能处理好这件事,气头上大家说的话我都能理解,但真把人打死了那可就犯人命官司了,为这样一个垃圾再把自己搭进去这值得吗?”
我这句话给愤怒的群众情绪浇了一瓢冷水,很多头脑发热的乡民愤怒的情绪也就得到了缓解,我的老邻居,马汉叔道:“串子,你知道这里谁家的坟被挖了吗?”
“谁家的坟被挖了,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愤怒,但大家应该相信我是有这个能力平息先人怨气的,总是有那个特殊事情发生的,既然发生了,咱就解决它,大家觉得呢?”阵农乐巴。
“这其中可有万艺菲的坟,她和你可是从小定过娃娃亲的。”马汉叔扯脖子对我吼了一嗓子。
听了这句话我愣住了,而且足足愣了很长时间才道:“小菲人走了?”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万艺菲的家人和我家人是很多年的好朋友,当年我们家最落魄的时候,他家人给了我们家不少照顾,所以我们两小孩小时候也经常在一起玩耍,也只有她不嫌弃我体弱多病,后来我家人开玩笑说要和万家结娃娃亲,说这句话时我是亲耳听见的,但年纪太小,不懂娃娃亲是啥意思,当时万婶并没有推脱,而是把我抱在怀里让我喊她娘,我也没多心就喊了,不过我很小就跟着廖叔出去闯荡江湖,爹妈也离开了青龙村,几年没联系了,小菲怎么人就没了?
我脑子一阵阵发晕,就听马汉叔道:“你这妹子命是真不好,出去打工结果被一个臭男人拐卖去了妓院,然后她趁人不注意从楼上跳了下去,摔得颅脑骨折,在医院里躺了十几天,人没抢救过来,人带回家埋进地里,结果……你万婶已经送去医院急救了,串子,不是我们手段激烈,而是这事儿真是用刀挖人心头的人啊,不受苦的人谁能体会这种痛。”
我简直都想打开车门把这家伙拖下来活活打死,站在那儿满脑子胡思乱想,吴彪看出状况不对,赶紧接话道:“确实犯罪分子是令人咬牙切齿的痛恨,而且我们也是受害者,但请大家相信警察一定是维护命中切身利益的,我和大家永远是站在一起的,请相信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万艺菲悲惨的命运让村民亢奋的情绪瞬间变的极度低落,所有人此刻都默然不语,警察瞅准机会上前挨个做村民的思想工作,很快村民散去。
我虎着脸朝车子走去,吴彪看出我情绪不对,立刻拦住我道:“你要干嘛?”
“让开。”我咬着牙道。
“兄弟,我不是和你**律,但罪犯现在受到警方控制,你想做什么?”
“我让你让开,车子里那个狗日的,他刨了我最要好朋友的坟,我……”说到这儿我再也无法忍住,泪水夺眶而出。
“你还在那儿劝人,怎么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就把一切都给忘记了?”
“老吴,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你就让开路。”
“我当你是朋友,可我首先是一名警察,你……”不等他话说完我一拳打在他脸上,修炼了淬魂术我这一拳力道可真心不小,吴彪给我打的连退几步,一腚坐在地下。
我趁机就朝车子跑去,吴彪虽然都被打晕了,但刑警的素质让他立刻作出判断并下令道:“一定拦截住杨川。”只见四五名刑警形成扇形包围圈,我像硬冲但很快就被人拦腰抱住,随后两人将我压服在地,我奋力挣扎,就听警察道:“你冷静一点,这事儿……”话音未落只听一阵骚动声之后帅哥那张久违熟悉的面容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只见他抬脚就将两人从我身上踹下去。
其余警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当地村民去而复返,赶紧上来几个要劝解,帅哥毫不犹豫拳脚相加顿时撂倒几个,这下我脑子清楚了,这哥们把警察当成我的敌人了,想到这儿我赶紧上前“劝架”道:“别乱来,他们不是坏人。”帅哥一把抵着我的脖领就将我推到一株大树上,他用身体挡着我,对所有警察威胁似的发出犹如狼一般的吼叫声。
帅哥的状态不对啊,以往那个镇定自若,甚至有些腹黑的人,怎么现在看来犹如一头野兽?站在他身后我看到帅哥后脑勺有一块异常清晰犹如铜钱般大小的伤疤,伤疤上并没有长头发。
我心下顿时了然,那姓王的一枪虽然是爆了帅哥的头,但没有伤及脑部组织,所以他应该是十分命大的存活下来,但脑子受到损伤他的行为必然会出现异常,所以才会有这样奇怪的状态。
想到这儿我心里又是一阵难过,这都是我害的他,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像今天这样。
只见那些警察抽出防暴棍缓缓朝我们靠近,而帅哥呼呼喘着粗气,一只手握成拳头对着警察,另一只手紧紧护住我身体一侧,生怕有人会从侧面伤害到我。
63、偷尸体的家族
看他这幅样子我心里更加难受,对逼上来的警察道:“请你们退下,我保证不会在激起争端了。”
“你们袭警了,现在不是抵抗,而是放弃对峙。”一名警察道。
“我这位朋友情绪比较激动,请你们先退下,我保证接受处理。”
“袭警就是刑事犯罪,我们不会和一个罪犯妥协的。”挨踢的警察义正言辞的道。
“我操你大爷的,不就踢了你一脚,别在那儿上纲上线的,我怎么就袭警了?”我异常愤怒的道。
“你连我们副局长都打了,难道不算袭警?”
这时吴彪揉着已经青肿的面颊走了过来道:“没事儿,你们去忙吧。”
“可是您……”
“我说没事儿,怎么了?”他嗓门陡然提高。
几名刑警这才散开,吴彪道:“全中国把警察打成这样还没事儿的也就你杨川了,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我拍了拍帅哥的肩膀道:“没事儿了,你也放松点。”
帅哥又是突然转身就要跑,我急道:“我命令你站住,立刻站住。”帅哥就像被施了定蛇术,立马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我道:“现在我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必须紧紧跟着我,无论我去哪儿你必须得跟着我到哪儿,形影不离,记住了?记住的话就点点头?”犹豫片刻,帅哥点了点头。
吴彪皱眉看着他道:“这是你朋友?”
“这是我的生死兄弟。”我道。
“你们年轻人别动不动就扯什么生死,经历过生死吗?”
“我还真不骗你,他真就为我死过一次。”绕到帅哥正面,只见五官俊朗的他此刻是蓬头垢面,满脸泥灰,也不知道这些天住在什么地方,身上穿的一套黑色运动服都快变成灰色的了,一股臭味扑鼻而来,显然是很长时间没有洗澡了,看他这副模样我真是感到心酸道:“以后我就把你当亲哥供着,别再走了,咱两以后祸福与共。”
我也不知道帅哥是不是听懂了我的意思,他茫然的看了我一眼,但随即便挺直腰板透出一股倔强的神情。
即便成了这样都对我忠心耿耿,我心里的感激自不必说,吴彪道:“这兄弟到底是什么路数?我看这样子有点古怪?”
“这事儿你别管了,与你也不想干,吴局,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
“都是男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再说挨一拳也挺好,提醒我还没在天上坐着,挺不错的。”
“我想见这个偷尸体的人一面,我像你保证不会伤害他。”
吴彪想了想道:“我可以让你见他,但是你对我的承诺一定要做到。”
答应了他后我带着帅哥进了那辆吉普车厘,司机驱车离开,摇上玻璃窗我终于见到了那个几乎快吓疯了的偷尸贼,这人大约三十多岁年纪,满脸络腮胡子,看样子倒颇有一番男子汉气概,却是个吃饱了撑的偷尸体的神经病,想到他有可能玷污了小菲的尸体,我真想用脚踹他,却在这之前对吴彪有承诺,于是按捺内心的怒火道:“猥亵尸体让你有快感对吗?”阵农央才。
起先这人在我的逼视下鬼头鬼脑,根本不敢与我对视,但听了我这句话,似乎吃了一惊道:“猥亵尸体?我的青天大老爷,好好的我去猥亵尸体干嘛,那东西冷冰冰、臭烘烘的……”
“你才臭烘烘的。”我怒道。
“是,是我臭,我说错话了对不起你,可、可我真不是为了猥亵尸体。”
“那你为什么要去刨一个小女孩的坟墓,她已经非常不幸了,你却在这家人的伤口上撒盐,你简直猪狗不如啊。”虽然不能打他,但骂总不为过。
“没错,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牲,您说我什么我都忍了,我接受法律的惩罚,谁让我这么不积阴德呢,我活该。”
他的态度倒是不错,而我愤怒的心情得到宣泄之后,感觉也平复了不少,沉下心便问道:“那你把话说清楚,刨人坟到底是为什么?”
“我们那儿的人收尸体,根据尸体的性别、年龄,保存程度,价格都不一样,像、像您说的这位小大姐的尸体,是最贵的,一具能卖一万多块钱,我也是被钱蒙蔽了人性,所以才做出这样一件猪狗不如的勾当。”
听这话我简直觉得新鲜,冷笑道:“你当我白痴呢?还有人花这么高的价钱买一具尸体?难道你们那儿的人都是猪头,钱实在花不出去可劲糟蹋?”
“您要是知道这些人是干啥活儿的您就信了,买尸体的是我们那儿专门做白事的人家,这家人姓文,十里八乡的白事都找他做。”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你说的是文昌本?”
那人连连点头道:“就是他,我说名字您肯定知道。”
“文老头子做了一辈子白事,说起来在这片地儿也是有头脸的人物,他能让你们偷尸体?”我作为“玄门中人”和文昌本自然是有交集的,曾经他也请廖叔去做过法事,他是钨锭村人,和青龙村隔两个村子,文昌本从他爷爷那辈就做白事,如今真能算是“百年老店”了,说在十里八乡是个有头面的人物一点不为过,这样一个人能做出这种糊涂事来?看来这孙子是急了,逮谁拉谁下水。
这人却愁眉苦脸道:“您如果不信就自己去问他,文老头可不是光在我手上收尸体,好几个村子里的人都有帮他偷尸体的,本来我是不在周围村子里干这事儿的,但昨天文老头接了个急活儿,我车子又坏了,文老头开了高价,我、我也是财迷心窍,心想反正就这一回,先把钱赚了,结果就被人抓了个现形,我这损阴德的事儿干多了遭报应啊。”
看样子他似乎是真后悔了,可是这件事里文老头正如他所言当了一个尸体的买家?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车子开到了山脚下停住,吴彪走来问道:“聊出点什么情况没有?”
我将自己听说的种种都告诉了他,吴彪也愣了道:“姓文的买尸体干吗?难道操练白事吗?”
吴彪是灵泉市人,所以对白事这块并不了解,也不知道文昌本这个人,我道:“这人在白事行当里算是最有身份的,所以他这么做肯定不会是闹着玩,必然事出有因,我建议立刻调查他,别是利用邪法害人呢。”
听我这么说吴彪可不敢耽搁,立刻分掉出六名干警,带着我和帅哥前往钨锭村,三座村子距离也不算远,三四十公里的,车子上了国道后很快便进入钨锭村村口。
在半路吴彪就联系了当地乡派出所,赶到后包括派出所所长在内的十名警员已经等着我们,毕竟是副局长亲自下基层,所以“迎接”的场面有点大,听我大概叙述了一下案情,当地派出所所长道:“咱们这有位警员就是文昌本的亲孙子,小文啊,副局长在这儿,你来解释一下爷爷这么做的道理。”
这个人也是老官油子了,立马将自己的责任推的干干净净,文昌本的孙子是怎么进这个派出所的?这种事情谁不知道,关键时刻他居然就把人给出卖了。
小文二十七八岁年纪,比我还大,当然我两其实是认识的,但在副局长面前他有些畏缩,走到跟前说话都哆嗦,憋了半天也就说了六个字:“局长,我不知道。”
“你爷爷的事情你会不知道?”吴彪表情严肃的道。
“我、我是真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时整个人的头发立马萎了下去,他的心情非常紧张,所以他肯定是知道整件事来龙去脉的。
64、鬼婚(1)
我暗中给吴彪做了个手势,示意小文在撒谎,吴彪想了想道:“一个公职人员,应该不会参与这种事情,这可是严重的犯罪行为,罪犯没有盗取合适的尸体,居然半道杀人,这可是杀人罪,小文,你应该明白买卖尸体,和唆使杀人这二者间的区别吧?这件案子甭说你爷爷,连你都脱不了干系。”
吴彪是在诈他,这真是好办法,果不其然,基层民警原本就没有受过心理承压能力的训练,乍听这句话顿时就慌了神,小文原本就哆哆嗦嗦,这下哆嗦的更加厉害道:“这、这、这绝对不可能,我爷爷绝对不会唆使人杀人的,绝不可能。”
他这句话里有“绝不”二字,语气如此坚定,这也说明他是知道内情的,我看他头发的变化果然没有错。
吴彪压根就不搭腔,表情严肃的望着他,这下所有干警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小文的身上,他毕竟也就是个普通青年,身上不具备任何特殊气质,到这份上整个人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于是道:“我承认爷爷确实买尸体,但他绝对没有唆使人去杀人,我、我用个人名誉发誓。”
“你爷爷为什么要买尸体,他的目的是为什么?”吴彪逼问道。
“这并非是爷爷要买,而是有的村民家里横死了尚未结婚的人,按照当地风俗是不允许进家族墓地的,家里人又不愿意小孩送去乱葬岗埋葬,就配冥婚。”
“冥婚?什么意思?”
“就是将两个年纪相仿的死亡人合骨埋葬于一起,这就叫冥婚。”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封建迷信,为什么不送去火化呢?”
我将侃侃而谈的吴彪拉到一边道:“吴局,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凡山地广阔的村落,就是有土葬的传统,因为山地本来就不是耕地,我非常了解他们的想法,你让人火化,就是咒人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
“这么严重?”吴彪有些惊讶。
“各地风俗不一样,而且咱这儿还有不少少数民族的人居住,这些人国家都尊重他们土葬的传统,难道在你这儿还不好使了?”
“好吧,我承认确实说话欠考虑。”再转回原地,吴彪道:“带我去见你的爷爷,你最好先和他打个招呼,到时候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于是小文先回去给他爷爷“打预防针”,我和吴彪在所长的陪同下朝文昌本家而去。
路上吴彪问我道:“难道真有冥婚这一说法?”
“当然有,我给你说一件我亲眼所见的事情,那时候我大概十四五岁,这事儿发生在八月节前三天,青龙村邻村有一户人家来找廖叔,说他家小儿子总是能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带着他往瓜田里钻,瓜田这种地方人迹罕至,而且有毒虫出没,家里人不放心小儿子的安全,就不同意他往瓜田跑,可是小儿子就是不听他们的话,任凭打骂都不愿意,说那个大哥哥对他非常好,家里父母就问他是哪个大哥哥,可是按照小儿子叙述出的模样,这个少年似乎是夫妻两失踪的大儿子。”
“大儿子的鬼魂带着小儿子再玩?”吴彪道。
“其实原来是没有这个小儿子的,但大儿子在十四五岁的年纪时失踪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后来家里人才不得不接受这孩子可能已经死亡的结果,可没想到小儿子五六岁时居然看到了大儿子的鬼魂,于是这家人找到廖叔问情况,廖叔去他家问小儿子瓜田里的状况,听着孩子说了以后,廖叔随后去瓜田指出了一片范围,让他们往下挖,结果在四五米深的土层处找到了死亡孩子的尸骨,拿去化验真是他们失踪大儿子的尸骨,后来经过调查才知道正是瓜田看瓜的老汉杀死了这个少年,并埋尸于此的。”
“我知道了,这个案子我还真有印象,这个瓜田老汉叫吴友农,是个老变态,性侵男孩不遂之后用西瓜刀将男孩割了喉对吗?”
“具体案件细节我不知道,但看瓜老头确实被警察给抓走了,廖叔告诉这家人少年鬼魂所以会回家是因为人的灵魂都是思念故土的,并非只有远游之人才有故土之心,即便就是埋在家门口,但亲人不知,这就是未入故土,所以如果要让孩子魂魄安息就必须将骸骨埋入祖坟,否则眼下是带着小儿子玩儿,时间一长,亡灵怨气加重,就会祸害本族之人,而当地的规矩就是横死之人不能埋入家族墓地,他们觉得横死之人都是厉鬼,一旦进入家族墓园就会打搅亡故之人的安息之地,这会整个家族霉运当头的,之后还是廖叔给出的法子,以同样年纪的死亡女孩与之合骨一处,配一门阴婚也就是冥婚,死者灵魂就会安歇。”
“之后这家人就以廖叔说的方法找到一家故去女孩的人家,以阳世婚礼的标准提亲、给彩礼,办酒席,最后安排一对新人入洞房,在这之后少年亡魂再也没有出现过。”
“也就是说冥婚之说确实是存在的?”
“没错,冥婚也是民间习俗的一种,你非要说这是封建迷信往大了说可真是违背民意了。”
吴彪笑道:“你小子也学会上纲上线了?”说这话到了文昌本家门口,老头并没有出来,吴彪道:“行啊,还真挺能摆谱的。”
话音刚落就见小文急匆匆从屋里而出,他满脸难色道:“吴局长,我爷爷说了他这两天刚刚给人配了冥婚,身上阴气太重不方便见人,请你见谅。”
“小文,我这是办公事,可不是来串门的?”
“您说的我都知道,但爷爷他就是不同意,他、他说就算出来坐牢,现在也不能见您,因为怕冲撞了煞神。吴局,请您见谅。”阵名节号。
“小文,你觉得我能在这件事上见谅吗?这件案子如果没有结果,我怎么和青龙村的乡亲们交代?你爷爷做了多年白事,也算是有功德的人,我不想为难他,所以也请他体谅我的难处。”吴彪话虽然说的客气,但语气越发凌厉。
小文只能再度返回屋里,片刻之后再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递给吴彪道:“吴局,我爷爷说了请你一定理解,他目前没法见人,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千年行规,只能是用电话和您说了,反正他知道的事情一点不差的告诉你,绝对不会有任何隐瞒,等他能出门见人了,一定去警察局接受处罚。”
吴彪虽然确实恼火,但还是接过了对讲机道:“文老先生,我是灵泉市公安局副局长吴彪,今天来这里是有非常紧要的公事,但我尊重你的说法,也请你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
“吴局长啊,真的不好意思了,我确实是规矩束身,我也听小文说了青龙村发生的事情,实话说我感到非常遗憾,但我一定要说清楚,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让二德子去偷尸体,这孩子是我大妹妹的亲儿子,我能让自己的亲外甥去干这种丧良心的事儿吗?这孩子一直跟着我做白事,配冥婚的事情我都是交给家族几个近亲再办,就是担心出这种状况,真没想到……”
说到这儿老头重重叹了口气道:“吴局,我绝对没有给自己开脱的意思,出了这种事情,我非常惭愧,请您给青龙村的父老乡亲们带句话,到时我一定登门谢罪,并为受到惊扰的亡故先人连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以弥补罪过。”
65、鬼婚(2)
“现在还谈不上弥补罪过,挖人坟墓的行为已经构成违法犯罪,而你是要接受问讯与调查的。”吴彪道。
这件事难就难在这里,配一桩冥婚,确实要避生人七天,按照古老的说法,“大婚之后的新人”会在七日之后回魂,到时候“他们会来拜访媒人的”,此时的鬼魂不会为恶,但毕竟阴阳不同道,所以配冥婚的白事知宾七天不能与家人生活在一起,否则就有可能撞煞。
可问题是现在出了这种事情,吴彪也不能不管,作为唯物主义论为主的公安干警,他总不能因为这种民间说法就放任文昌本三天不管,弄不好再被人参一本说他包庇罪犯,那真是哭都没有眼泪水。
这就是进退两难之局,正当我们人人为此挠头时,就听一个声音道:“我和您去公安局接受调查,如果确实证明这里面有我父亲的责任,由我先顶着,成不?”只见一名五十多岁面庞紫红的中年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我也认识,是文昌本的大儿子文游海。
“你们拿法律当儿戏吗?”吴彪愤怒了。
“吴局,我知道您也不好做,但如果现在非要让我父亲出来,我们一家人可能都要倒大霉。”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可不是我父亲有意刁难您,钨锭村做白事的本来有两家,除了我们文家还有马家,十三年前马家出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小事,十里八乡的也都知道,您如果进市局早应该是听说过这件事的。”
吴彪仔细想了很长时间道:“难道是那个叫马芸的老太太摔死自己孙子的案子?”
“您说的没错,这件案子当时闹的特别大,谁都说是马芸和自己媳妇暗中不和,所以摔死了自己刚出生的孙子,但我家老爷子是清楚知道的,当时马芸婶子刚配了一门阴婚,恰巧在这个七天内她儿媳妇添了个大胖孙子,马芸婶当时要出来看孙子时我父亲还劝过她,让她一定慎重,但马芸婶不听非要出来看孙子,后来在身上挂了两枚辟邪的桃木令牌,就出来见光了,很多人都不知道马婶摔死孙子的细节,但我当时看到了,她将刚出生的孙子抱到客厅里摔死后将孩子的鲜血抹在脸上,人就跪在客厅里一动不动,而且最可怕的是她脚上穿着一双大红色的绣花鞋,这双鞋子当时就是给女尸脚上穿的新娘鞋,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上了马婶的脚。”
我听到“马婶”两字,就想到那个鬼气森森的老太婆,顿时觉得浑身汗毛凛凛。
吴彪皱起眉头道:“这件案子确实在市局内部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关键就在于案子如何定性,当时我刚刚晋升刑警,但也旁听了这个案子,后来马婶在庭审前绝食自杀了,所以这件案子最后就以故意杀人罪结的案。”
“我也不说啥虚头巴脑的话了,就从马婶脚上穿红鞋这点判断她也不可能是正常死亡,而且她和她媳妇的关系外人不知道,钨锭村的人是有目共睹的,您尽可以调查,所以我真的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我们家一马,我、我求求您了。”说罢文游海便跪在了吴彪面前。
打人不打脸,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非把老头抓回去,也是过于不近人情了,思索片刻吴彪道:“这样吧,你的父亲既然需要三天时间,我答应,但是三天之后必须立刻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我谢谢您了。”文游海道。
“不过我也有个要求,这两天我不走了,就住在你家,毕竟青龙村的村民处在极度愤怒中,必须要有警戒。”
这么生硬的借口听得我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也能体会到警察的不容易,文游海当然同意了,立刻给吴彪安排房间,吴彪小声对我道:“你得陪我在这住几天,一来我确实担心青龙村的人来这儿闹事,二来万一有怪事发生,我只能依靠你了。”
我当然要挺他,于是和帅哥三人就在文家落了脚,当晚文游海设宴招待,大家在一起吃了顿饭,吃饭过程中市局负责调查笔录的警员打来电话,通报了二德子供述,情况大致和文昌本说的相同,二德子因为没有“尸源”,却又担心给家族其他兄弟抢了这笔生意,于是就想了这么一个馊点子,当然偷尸体的并不止他一个,这事儿也非他原创,几个兄弟都干过这事儿。
吴彪立刻下了抓捕命令,文游海叹了口气道:“我这帮兄弟们到底是怎么了?”
我不信他不知道这件事,但看他头发却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根本不亏心,这顿酒一直喝到后半夜,吴彪喝的是茶,他随时收听抓捕行动的消息,一直到凌晨三点,文昌本干这活儿的四个侄儿抓了三个,只剩一个叫林山的目前还没消息。
这人也是出去寻找尸源,在这之后就一直没回家,手机也联系不上。
“难道是得到消息人跑了?这可不聪明,逃逸可就是另外一种量刑标准了。”吴彪道。
“您别生气,我来联系他。”文游海当着我们面拨打他的手机号,但就是打不通。
而我则酒上头有些昏昏欲睡,但他们没睡我也不好意思说睡觉,可如何解乏?我又想起了鼠妖传我的“淬魂术”,于是借口上厕所,进卫生间关上门后运功聚集精气养魂,一口气吸入鼻子里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疲乏感一扫而空。
我满身轻松的正要往回走,忽然听见一阵极其细微的说话声,只听这个生意道:“我错了,老先生们见谅,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淬魂之后整个人的身体机能是会有暂时性的提高,所以原本我不应该听见的声音却被我听见了,而这人说话腔调古怪,他说的“老先生”其实就是对于鬼的尊称,这事儿不对啊,于是我蹑手蹑脚出了屋子,顺着厕所的方向一直走到围墙边,果然听到围墙外围一个人哆哆嗦嗦翻来覆去念叨那句话,与此同时闻到的还有一股香烛气味。
宅院的墙头也没多高,我纵身爬上墙头,只见一个身着蓝棉袄的中年人身体蜷缩着跪在泥巴地上,他身体前面则点着三支贡香,贡香旁则是一根烧了一半的白蜡烛。
这个人就是在拜鬼。想到这儿我顿时觉得寒毛直竖。
为了证实猜测,我从墙头跳到了他的身边,听到“咚”的一声,这人身体发出剧烈颤抖,但脑袋动都不敢动,就像遇到了危险将脑袋插进沙地里的鸵鸟。
我掏出打火机凑上去点燃了那根牛油蜡烛。阵私名血。
虽然当晚静谧无风,但烛火晃了两晃便忽然熄灭了。
鬼吹灯,这家伙招惹了厉鬼,想到这儿我掏出随身携带的灵符就要封他的灵窍,然而没等我下手,这个人忽然直起了身体,他一手抓着一把泥土毫不犹豫塞进自己嘴巴里,只见他嚼着干涸的土坷垃,双目紧闭,脸上却露出满意的笑容,黑暗中看着这样一幅尊荣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如果不是这段时间我也算是开了眼界,非给活活吓死不可。
只见这人不停的把泥巴往嘴里塞,我心念一动,这是厉鬼要杀人灭口啊,想到这儿我一口咬破食指,在黄表纸上写了一个“禁”字反手贴在他脑门顶上,这人正好将一把泥土送往嘴里,立刻便定身不动了,随即从他左手上掉下一个金灿灿的物件。
我捡起来一看,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长命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