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困境中的笑脸
美军人煞费苦心实施的“屠龙计划”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但是给西北战场缅甸联军的军心和自尊心带来的伤害极其惨重。
疯似的四个特区联盟队伍,将数百吨的炮弹倾泄到了敌人西岸阵地上,缅甸北方军区四个师出于对年轻温和、才华横溢的指挥官孙昌杰的尊敬和喜爱,加上长年以来面对罗星珈叛军累积的怨恨,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整体战场,配合南北联军利用一切手段打击对面的敌人,虽然弹药消耗巨大斩获无几,两次团级规模的出动也都以对方率先撤退而告终,但亲临中部战线指挥的刘海澜却非常的欣慰,他知道在同仇敌忾之下,这四个师已经能够融入整体战场,他的命令从此以后将会得到不折不扣地遵循。
第三天,缅甸全国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大号黑体字的消息:隆重悼念深受军中将士和缅甸人民喜爱的民族英雄孙昌杰。这位年轻将军的身穿少将军服脸带腼腆微笑的大幅照片出现了在由丹睿主席亲笔书写的悼文之下。尽管缅甸中央已经追授孙昌杰为6军中将,追授一级英勇勋章、一级勇士勋章和一级贡献勋章,但这颗军中冉冉升起、光芒四射的将星突然陨落,让整个缅甸愕然之余,又无比的惋惜。
仰光街头,所有的花店自地编织一个个花篮花圈摆放在了门前。将孙昌杰雄姿英地照片镶嵌其中,六百余家娱乐场所自觉地关门三天,黄黑白三色丝带系满了大街小巷的树枝树干上。沉痛与萧瑟的气息席卷了整个都市。
因孙昌杰动地南线战役而稳定下来的钦邦人民,也举行了盛大的吊唁活动。各族人民均以不同的礼仪方式表达出对孙昌杰的敬爱与追思,曼德勒、东枝、若开邦等十三个省邦也相继举行追悼大会,更别提第四特区所在地掸邦了。
所有的报纸中只有一张例外,那就是隶属于第四特区政府的《民生报》。该报在缅文版和华文版的头版头条上均印上了猩红色大标题血债血还!
在配的长篇社论中,《民生报》明确无误地指出这是美国人卑鄙的阴谋和令人指的暗杀手段,文章从专业角度详细分析了孙昌杰遇袭地全过程,并一一列举美军历史上相似的一个个阴谋暴行,毫不客气地揭露了美军地险恶用心和所想要达到的政治目的,痛诉美国政府和军队长期以来给世界各国人民特别是缅甸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文章的最后用粗重的黑体字表明了第四特区军民坚定不移地态度:
现代战争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残酷战争。所有的道德都在龌龊的强权政治之下荡然无存,美国强盗树立的一座座道德之塔的基座下。堆满了世界各国人民的森森白骨,他们把从世界贫穷落后国家掠夺而来地一颗颗钻石上地血迹轻轻擦掉,狞笑着镶嵌在那顶叫做“民主、自由和人权”的皇冠上,随即转向世人露出一副悲天悯人、博爱同情地虚伪笑容。因此,既然美国政府和军队在政治上、军事上、经济贸易上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一切卑鄙的手段,侵犯和奴役比他们弱小的国家和民族。那么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效仿他们,也会在所有领域用尽一切能够利用的智谋与力量还击他们。尽管现在我们仍然非常的弱小,尽管我们渴望安宁祥和的生活,但是在国恨家仇面前,在生存与展的基本权利时刻受到惨痛威胁和无耻掠夺面前,我们不会怜惜自己珍贵而又渺小的生命,哪怕就算是流尽最后一滴血也在所不惜!
这篇充满着刻骨仇恨与怒火的社论一经表。立刻被缅甸所有媒体转载和报道。进而引了全世界舆论的一片关注。欧洲各大媒体均部分转载了该社论内容,惊叹强大的世界老大美国与弱小的东南亚小弟缅甸之间恐怕从此将真正走向公开而又彻底的对立。在美国为拉美的古巴、委内瑞拉、中东的伊朗、东亚的朝鲜这几个不共戴天的宿仇深感头痛的时候,再来一个连接东南亚和南亚的缅甸,这个世界就更热闹了。
让世界政治观察家和军事家看不明白的是,除了缅甸出现了为期三天的席卷全国的反美游行示威之外,全国各地一片平静,秩序井然,缅西北的战火重燃五天之后缓缓熄灭,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虽然双方阵地上枪声不断,偶尔也会飞出稀稀拉拉几枚炮弹,但再也没有上规模的军事冲突生了,对峙的双方似乎商量好一样满足现状互不侵犯。
当然,也有人清醒地看到,战场上出现的寂静很大原因是出于康宁集团日益萎缩的财政上的窘迫所致。
一个月前,手持边民证、孤身一人进入第四特区查探消息的路远方找到了万岗甘少铭的家里,匆匆赶回来的甘少铭没有对路远方隐瞒任何消息,把孙昌杰遇难、康宁吐血但身体状况还算平稳和前线正在进行秘密调整的诸多机密如实相告,内心极为内疚的路远方感激之余,终于私下把国内突然改变态度的原因告诉了甘少铭,并让甘少铭放宽心,生在缅甸的诸多异象已经引起了总部高层的强烈重视,相信很快就能把隐藏在内部的“鼹鼠”揪出来,从而澄清误会恢复关系。
路远方离开后的第三天深夜,三百二十辆没有任何标识的半新旧军用卡车分批进入了勐拉和翡翠城口岸,车上满载各种型号弹药和两百挺轻重机枪,还有三千余四零高爆火箭弹,驾车司机把车开过边境之后默默步行返回。将这一批重要地军用物资连同车辆一起留赠给了第四特区官兵。路远方交接完毕什么也没说,在甘少铭的不停追问下才悠悠地叹了口气:“这是我们西南军区将士们的一点儿心意,你们如今不容易啊!收下吧。别谈什么钱了,近期内我们只能悄悄做到这些了。”
病床上地康宁听了甘少铭的报告,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对弟兄们说道:“陈大哥、海澜和仲明都在前线。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不用请示我了,内政这一块就由石镇大哥、少群和郭鹏大哥负责吧,他们肩上的压力很大,我们就别再指手画脚了。少铭大哥和继先大哥,你们一定要保证前线八万将士的医疗食品、武器弹药供给,老毛子刚刚运来的那两批重武器得尽快配备前线各部。陈大哥他们还等着用呢。要是早知道这局势会朝着这样地方向展,我们就不用定那么多的武装直升机和快艇了。这些装备虽然现在到手了,但是没个一年半载时间根本就无法用到战场上。两位大哥,如今已经是九月份了,进入旱季后,缅西北高山地区的温差很大,不时还伴有风雪天气。别让咱们前线的弟兄挨饿受冻,还有北方军区的四万多弟兄也要一起算进来,一视同仁。”
后勤部长周继先立刻回答:“我们三个后勤军品厂已经从前线实地考察返回,设计出了符合战地实际的山地迷彩系列和山地战用鞋,泰国工厂和咱们的三个厂都在加班加点地生产,在北、中、南三线指挥部身后都建立起了大型物资仓库,足以保证未来三个半月地消耗。鲍有祥和丁英前辈很仗义。每一家都给了我们五千万人民币的现金以补军资。我们按照你地要求对兄弟部队优先供给,兄弟部队都非常感动。目前士气很高,包括政府军在内的很多将领都忍不住了,成天到陈大哥面前请战牢骚,军心士气可用,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弟兄们离去之后,留下的杜建武和张敏坐近康宁身边,张敏掏出一张报纸递给半躺着的康宁:“你的社论文章一经表就被国内外报刊相继转载,老挝、越南、柬埔寨、孟加拉国都反映良好,估计很快就会有正式的回应,只有泰国方面似乎没什么反应,还是执行消极地对缅政策,目前我们的大宗货物只能交给冷锋的上寮集团经营,从泰国进口的原材料、农产品也都只能经过老挝转过来,孟雷西市与老挝东市之间的国际大桥每日负荷运营,情况堪虑啊!好在孟林到老挝博胶省的第二大桥即将竣工通车,倒是可以部分缓解交通运输压力。由于现在对泰关系紧张,大其力东边与泰北之间的大桥距离通车遥遥无期。”
“国内那边有什么反应?”康宁问道。
杜建武摇了摇头:“那些资金雄厚地国内财团基本上断绝了与我们地贸易往来,不供给我们原材料不说,反而要求扩大紫铜和白银的采购量,真他妈地邪门了!只有广西、四川的几个合资企业一直在鼎力支持,他们反而因为其他竞争对手的退出生意越做越大,但是我听说广西高层内部似乎矛盾非常尖锐,老马那一帮人暂时占据上风,你的老对手蓝建国如今又跳出来了,这家伙不知道为何到北京学习三个月之后回来进了一位,目前主管工业和文教卫生,看来当初你心软放他一马可惜了,这种人必须彻底打倒,否则作恶起来更胜于前。”
康宁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很复杂,当时哪怕再怎么穷追猛打,我们也扳不倒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的情形,那些当官的只要臂膀够厚,哪怕风头上被拉下马来,可过一段时间没人盯着了,换个名目就又可以提拔上来,因此不要把我们自己的能力看得太高了,国内和咱们这里不一样,那潭水深啊。我有个建议,你们回去之后与少群和郭鹏大哥商量一下,把那些与我们断绝来往的所有企业通通列入黑名单,同时通报给冷锋,从此后断绝与这些企业的来往,严禁这些企业的法人和主要管理人员入境和过境,并立即停止一切包括紫铜、白银、镍板、锡锭在内地矿产品出口。停止除布匹、丝麻原料之外的所有纺织品进口,外资加工企业不在此列。这些是前天鲍叔和丁叔他们来看望我的时候已经商量好地,以前我们这么做肯定会受到指责。但现在是他们挑起这场争端的,怪不得我们撇开内地自行展。在这个关键时候,几个老前辈都深明大义同仇敌忾,咱们得好好利用这个难得的展机会。至于泰国方面,外交努力一定不能停。但是我们可以逐步把咱们库存的二十几吨缴获和延年新生产出的六吨货物从海路卖过去,咱们地盟友三合会从不欠账,他们也等这批货已经等很久了,现在泰国政府对我们爱理不理的,我们就拿着玩意儿冲击一下他们,让他们想通了主动来找我们谈。”
张敏乐了:“这实在太好了!能赚一笔是一笔,那批货怎么也得卖上三五亿美元吧?郭鹏大哥为了钱整天愁眉苦脸的。说战略储备仓库近二十亿美元的原材料压在那里,两个银行库存的七吨黄金你又不许动。今年的十亿美元毒资收入大半用在了里兰岛军备和实兑港数个企业上面,好不容易出现盈余的财政再次生出四亿美元地赤字,要是没有范总从开曼群岛悄悄转来三亿美元,郭鹏大哥就动不了啦。”
康宁叹了口气:“难为郭鹏大哥和少群了,过几天我就和司徒远联系一下,他一直鼓励我向他借钱。利息也设得很低,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就是一直不愿意借,如今看来不借是不行了,就借个三十亿美元吧,多借点儿我们的财政也宽裕些,这样至少能保证未来一年半地展需要。”
杜建武和张敏面面相觑:“三十亿美元!?这也太多了吧?将来怎么还啊?”
康宁回答:“放心,司徒家族决不会担心我还不起。只会担心我借的少。不提咱们占大股的几个合资集团,就拿景栋地区地下的矿产资源来说。最低估算也值个五十亿美元。这方面他清楚得很,秘密勘测的那些专家是他的人,勘测报告在军委地保险柜里,暂时不能公布更不能采,得等咱们在整个缅甸说话算数了才行。”
看两人惊讶的样子,康宁笑了笑接着说道:“丹睿主席突然给咱们来一手断后,不过是逼着咱们爬上他的船也罢了,没想到国内亲人也在咱们最艰难的时候踹上了一脚,差点儿把咱们逼进深坑不能自拔,想想我就肝胆欲裂啊!如今咱们就像身子悬空只剩一只手扒拉在深坑边沿的人,爬上来是海阔天高,掉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所以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西北战场之所以形成目前的局面,的确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打容易,咱们有把握惨胜,但是咱们不能不考虑到全局地利益,没有了敌人就没了紧迫感、危机感,好不容易建立信任携手共进地缅甸各派多半会好了伤疤忘了痛,咱们好不容易获得的政治地位和经济利益立马就会受到挑战,所以不论是从国家民族地利益、祖宗的利益还是我们自己的利益等方方面面来讲,西北战事拖得越久对咱们越有利,趁现在中央政府财政捉襟见肘的有利时机,咱们要好好把握才对。”
杜建武重重点点头:“我明白了!小宁,有件事我和张敏都担心,值此危急时刻不能没有你掌舵,如今你把所有的权利都分派出去,自己倒是落得个清闲,可你想过没有?万一失控怎么办?我们都是家财万贯的人,金钱对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我相信所有弟兄们也都不会在这方面栽跟斗,但是人有了钱就会追求名誉和权势,这可是个很大的隐患啊!”
“杜哥说的是,不得不防!小弟几次想向你提又怕你骂我。”张敏也着急地说道。
康宁微微一笑:“明天我就转到老挝琅勃拉邦休养,省得大家见我在温县都跑来请示,害得我连睡觉都不连贯,实在是累人啊!这么多年了,你们也该给我个公休假了吧?别总是认为什么关键时候危急时刻,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挖掘每一个弟兄的潜能,让弟兄们获得挥自己聪明才智的机会,度过这个难关之后。我相信大批人才将会脱颖而出,为集体也为自己今后更大地事业打下坚实基础。接下来你们俩的担子更重,但也别太过担心。一切顺其自然吧。”
杜建武和张敏告别离去,在驶往万岗的车上,亲自开车地张敏仍然很激动:“杜哥,咱们老大真他妈牛逼,我服了!”
“你服他什么啊?”杜建武毫无表情地点燃支烟。
张敏回答:“面对艰险从容不迫。谈笑风生挥斥方遒,这份气度我八辈子也学不来!唉……士为知己者死,老子这辈子跟定老大了,哪怕跟他一起赴死也是幸福的!”
杜建武微微一笑:“小宁身上就是有那种令人折服的气度,我认为是天生的,咱们就是想学也学不来,倒是他刚才一席话。让我感到咱们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在这个大浪淘沙地关键时刻。连睡觉都要睁着只眼睛才行啊!”
“大浪淘沙?此话怎讲?”张敏惊讶地问道。
杜建武不悦地白他一眼:“你他***跟我装傻是吗?”
“我真不明白……等等!这么一说我明白了……看来这也是考验任何一个人的时候了,怪不得老大敢在这个时候放权,牛啊!太绝了!不愧是我的老大,哈哈!放心吧,杜哥,我会替老大盯得紧紧的。让老大好好养养身子吧!”张敏兴奋得脸上放光。
杜建武没好气地骂道:“瞧你那眼神,真不知道这么些年你怎么混过来的。”
“怎么了?我眼睛是小点儿,但可从未看错过什么啊!”张敏不解地望了一眼杜建武。
杜建武苦笑道:“你以为小宁真的起不来床了?诚然,吐血那会儿肯定伤势不轻,甚至还有极大地生命危险,但在老爷子的精心调理下,他地身体底子又那么好。现在差不多应该缓过来了。温县那里宝贝多得很。看看梁山红光满面的样子,就知道有补元气的东西少不了。阿宁自己也精通医术,没道理拖这么久也不见起色。所以我认为他现在这副虚弱的样子应该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借这个机会让所有弟兄们都解脱缰绳出去遛遛,是骡子是马不就一眼看明白了吗?还有就是政治上地需要,他必须以退为进,力求逐渐把握主动,所以才借着自己这次突然倒下顺势而为,你明白了吗?”
说到这里,杜建武叹息了一声,脸上满是感佩:“这么些年来,我早把他底细摸透了!他变态的身体就不说了,做事绝对的拿得起放得下,任何困难休想击倒他,这次要不是他亲如兄弟寄予厚望的昌杰突然遇难,让他在最艰难最劳累最失望的时刻雪上加霜,根本就不可能倒下,我敢说只要他愿意,爬起来轻轻松松一巴掌就能拍死一头牛。”
“不会吧!?我总认为自己够聪明了,平时还***沾沾自喜呢,谁知在老大面前就像个傻子……杜哥,你说的这些不会是自己推测地吧?”张敏点头之余,又不禁问道。
杜建武感慨地凝视前方:“多年前我就认识小宁了,我这身功夫没他点拨,根本就到不了如今地程度,你说我能看不出来吗?他对自己兄弟情深义重,对敌人从不含糊,而且心思细腻、面面俱到,往往在不经意中让人感激流涕,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的现在,也就没有我地明天,明白吗?”
“明白了,我羡慕你啊……”
“小心”
高行进的越野车在公路上如喝醉的汉子般歪歪扭扭走了几个蛇形,尖叫一声刹死在道旁巨石前面,车头与十余吨重的嶙峋巨石之间的距离不到一个拳头。
巨石旁的杜建武擦去额头上的冷汗,一巴掌拍到张敏脑袋上,转进驾驶室再也不让张敏开车了。
谁知神经大条的张敏毫无愧色,坐在副驾驶位上,车还没开出五公里就睡着了,杜建武摇摇头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身边的好兄弟也实在太累了……
第七百五十二章 暗藏的王牌
就在康宁隐入幕后暗中观察事态进展的时候,世界舆论少有地把焦点对准了缅甸。被美国政府及其盟友控制的舆论主流,几乎同时矢口否认外界对自己暗中作恶的一切指责和怀疑,开始向缅甸和康宁造谣诬陷,猛泼脏水,各种言论一时尘嚣直上纷纷扬扬,总体上对康宁极为不利。
曼德勒北郊大营西南的营区,建在一片百年大树的树荫之下,两排尖顶拱门的英式建筑已经有百年历史,目前此地是缅东边防军直属警卫团四营的营房,五百余名精锐官兵担负着整个曼德勒大营的安保、特勤和宪兵稽查重任。
营房到西面的弹药仓库之间的距离是一百五十多米,一间用大块石条建起的平顶小屋座落在中间三棵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之下,宽阔树冠下的坚实小屋,因为岁月的无情侵蚀显得陈旧斑驳,甚至还有点儿孤独阴森感,唯一能透过日光的地方只有门前院子右侧的数平方米区域。
此时,三个身穿没有标识军用便服的欧美男子慵懒地坐在沐浴阳光的石条凳上,悠闲地吸着烟,轻松地低声交谈。这三个人就是在钦邦战役中被孙昌杰指挥的路小军特战大队费尽心机秘密带回的俘虏,其中两人的身份是美国6军中校,另外一人的身份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通讯专家。
高大帅气,长着一双迷人蓝眼睛和古希腊式漂亮脸庞的人叫塞萨尔.斯蒂法诺,今年三十七岁;身材健硕,不苟言笑的金汉子名叫邦迪.尼尔斯,今年三十六岁;一头栗色头的拉美裔小个子男人名叫森蒂尼.冈萨雷斯,今年只有二十六岁,是美国中央情报局年轻的天才通讯专家,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少校军衔。
这三个被美国中央情报局派到缅西北罗星珈武装担任军事顾问的现役军人,直到现在也弄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更不知道这个四面高墙的地方位于地球地哪一个坐标点上。当初三人在面对横亘在溃逃道路前方的敌人时就知道危机来临,看到为躲避猛烈的弹雨匍匐在自己身边地罗星珈部那群高级将领接二连三被准确的子弹打爆脑袋脑浆四溢的狰狞场面,惊恐的三人顿时明白遇到的是什么样的对手了。原本尚存的困兽犹斗的心理准备荡然消失,脸上几乎全都是临死前的绝望和痛苦。
枪声慢慢停下来之后,匍匐在一片死状凄惨的尸体中地三人奇迹般的毫无伤,看着一群脸涂油彩、装备精良的特种官兵缓缓围拢过来,三人立刻便知道自己即将变成俘虏了,就在三人放下武器、举起双手作出投降姿态的时候,几声轻响让三人感到身体剧痛,随即软绵绵倒在地上意识涣散。当三人相继醒来之后,就现自己身处这座光线阴暗,只有一个铁窗和一扇铁门与外界连接地小屋。刚开始的几天里。三人都非常的紧张和担忧,不过连续数天的审讯让没有获得多少有价值情报的胜利者随之放弃,除了每天两顿米饭和三天一次的放风之外,再也没人来为难他们了。三人都各领到两套适合自己身材的替换衣服和一双生胶拖鞋,还领到毛巾、香皂、刮胡刀、香烟和纸笔等日常生活用品,尽管没有报纸、没有电视、没有啤酒和收音机的生活十分的枯燥单调,但生性乐观坚韧的三人很快便适应了这种生活,每天都把缅甸南北地各大战例拿来研究,日子倒也过得充实快乐。
此刻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从铁门外看守官兵地军服、装备和日常的对话,他们就知道自己是被缅北特区武装俘虏了。三位经过严酷训练、心理素质非常优秀的美**人自此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很快就拿出应对之法,在反反复复的审讯中只透露出自己的姓名、年龄和国籍。除了承认自己的身份是供职于“黑水公司”的雇佣军之外,就再也没有透露任何东西了。值得庆幸地是。他们面对地官兵看起来较为文明,尽管一双双目光中透出浓郁的鄙视与敌意,但并没有人虐待毒打他们,也没有一天挨饿,甚至每个周末还给他们送来三只炸鸡三瓶缅甸产地啤酒,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上帝啊,不知道我的那个金女友此刻是否在跟别的蠢货上床胡混,我们在这个见不到阳光满是霉味的倒霉地方已经待了七十五天了。原本我说好八月份要和我的女友到夏威夷的金色海滩度假的。谁知现在却被关在这个阴暗的地狱,哪一天才***能回到自己的家啊?”年纪最小的森蒂尼.冈萨雷斯看了看天际的太阳。然后低下脑袋低声埋怨着,任由已经盖过额头的栗色卷蒙住自己的双眼,也不愿意伸手拨开。
邦迪.尼尔斯双肘向后支撑在身后的石板上,大声纠正森蒂尼的话:“小鬼,不是七十五天,是七十六天。”
“你怎么知道的?”森蒂尼抬头抢白一句。
生性严谨的邦迪用他惯有的严肃语气回答:“刚才给我们送饭来的那个黄皮猴子兜里揣着一张报纸,露出的那一截上面标注的是九月五日,也就是今天的日期,倒算回去我们从被俘到现在累计七十六天。你别以为到这里后你每天在床头的墙壁上画一道计算天数我不清楚,三周前的那个周末你这家伙喝醉了还记得吗?那天你心情烦闷只知道骂人,所以忘记添上一道,这样正好少算了一天。”“**你**邦迪,你明知道我漏计了,为何不提醒我?把我当猴子玩吗?”森蒂尼恼火地站了起来。
坐在边上一直脸带微笑观看两人吵嘴的塞萨尔.斯蒂法诺开口了:“坐下,森蒂尼,你这个冒失鬼,上次要不是邦迪在临危时帮助和提醒你,你这个家伙的尸体恐怕已经在钦邦那片裸露的山岩上长蛆了。我们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最终明白,无论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做好,否则对你的将来没有任何好处。”
森蒂尼低下头,沉思片刻之后对邦迪真诚道歉:“对不起了。邦迪,我收回自己刚才的话,如果你还生气的话。干脆你就操我一回**吧。”
邦迪听了一愣,随即与塞萨尔哈哈大笑起来,被古灵精怪的森蒂尼庄重地说出这句调皮地话逗得不行了。
就在三人哈哈大笑的时候,一位身穿中尉军服的年轻军官带着两个高大强壮地军士走了过来,在止住笑声的三人面前两米停下,用略显生疏的英语大声说道:“很遗憾地通知各位,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要分开了。塞萨尔先生,你现在跟我们走吧,有人要见你。”
森蒂尼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分开我们……你们不能这样做……”
“给我住嘴,森蒂尼!”塞萨尔打断森蒂尼慌张的连串抗议。转向中尉礼貌地问道:“中尉先生,能告诉我谁需要见我吗?”
“不能!到了那里你自然就知道了!”中尉说完侧身示意塞萨尔该走了。
森蒂尼与邦迪并肩站立目送塞萨尔被带走,想了想放心不下,连忙对着逐渐远去的四个背影大声喊道:
“喂中尉先生。诚实的说你们的军装非常漂亮,都快赶上美**队了,比缅甸政府军的好上万倍,你们比政府军更加文明善良,更加……”
“行了行了!森蒂尼,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就放心吧,他们应该不会为难塞萨尔的,如果要是真地用刑的话,他们早就动手了。你再恭维他们也没有用。”
森蒂尼不无担忧地问道:“你确定吗?”
邦迪回到石凳前坐下,提起军用搪瓷口盅喝了口水。凝视军营的方向,以少有的地低沉语气说道:“从军十八年来,我走遍了非洲、中东和南美各焦点地区,其中还包括两次与中**队之间的军事交流,唯有这支军队与我所见到的世界上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同,让我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我爷爷提起的上世纪中叶朝鲜战场上那支军纪森严、作风强悍的铁血部队,唯一不同的是这支部队的装备更加先进,官兵信念无比坚定。处事有条不紊严谨而又不失灵活。这样的军队非常可怕,说实在的。我对咱们耗费巨大人力物力扶持的罗星珈部武装已经没有任何信心可言了。”
“咦,你怎么了邦迪?我从未见你这么灰心过?”森蒂尼有些惊讶地问道。
脸色凝重地邦迪没有回答森蒂尼的问题,而是慢悠悠站了起来,拍拍森蒂尼地肩膀进屋子睡觉去了。
塞萨尔被带进那间熟悉的审讯室里,看到坐在宽大办公桌对面的两个人眼前一亮,那个面无表情、脸部轮廓线条有如刀削般分明的中年男子竟然佩戴着缅东边防军的少将军衔,而他身边那个端坐的法国美女如此的成熟美丽气度不凡,让惊讶不已的塞萨尔生出一种不可置信之感。塞萨尔脑子里一闪即逝地幻觉就像闯进一个从未到过地梦境中一样,但是看到法国美女肩上的少校军衔,塞萨尔立刻冷静下来,优雅地坐在两人对面舒适地高靠椅子上,对凝视自己的两位军官露出一丝迷人的微笑。其实此刻的塞萨尔非常清楚,关键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美女少校指指士兵送到塞萨尔桌面上的一杯热咖啡,用流利的英语礼貌地说道:“请吧,估计塞萨尔先生很久没有喝到咖啡了。”
“谢谢!”
塞萨尔提起杯子轻轻品味,点头赞叹道:“味道很不错,这应该是产自缅南的咖啡,原汁原味芬芳诱人,只可惜一般人不懂得欣赏。”
美女少校微微一笑:“你的品味不错,在这样的环境下塞萨尔先生还能保持这样的礼仪和风度的确不凡,令人钦佩。介绍一下,这位是缅东边防军的杜将军,我叫艾美,是缅东边防军情报参谋,很荣幸能够见到你。”
塞萨尔一听立刻知道自己遇上对手了,他平静地放下精致的咖啡杯,看了一眼一边听取身后中校军官低声翻译一边毫无表情凝视自己的杜建武,转向艾美礼貌地问道:“尊敬的女士,我们被监禁两个多月来也数次被审讯,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了,感谢你们长期以来给予的优厚待遇。作为雇佣军,我们希望能够获得公正的对待。”
“雇佣军?塞萨尔先生,据我们所知,**武装罗星珈部从来就没有招聘过雇佣军,如果你一定要坚持认为自己是雇佣军的话,我们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令人困惑的是你们这批雇佣军一反常态,不但不收取巨额回报,还把大量武器装备慷慨地送给雇佣你们的人。”
艾美说完,从面前文件夹里抽出几张报纸:“塞萨尔先生,这是英美两国的两张著名报纸,最后一张是缅甸中央政府行的英文报纸,上面都刊登了你们三人的消息,只是说法不一样。请你先看看,看完之后我们再谈吧!”
塞萨尔微笑着接过报纸,表情轻松地打开阅读,一张清晰的照片立刻揪住了他的眼球:照片上仰面倒下的塞萨尔和两个同伴浑身血迹清晰可辨,死一般横卧在一片恐怖的尸体和枪支武器中,三张报纸的大幅标题几乎在说同一个意思这三个横尸钦邦战场的欧美人是谁?
读着读着,塞萨尔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一片细密的汗珠沁出他宽广的额头……
第七百五十三章 心理较量
塞萨尔心里一片混乱,有些茫然地再次看了一眼报纸,越想越感觉事态的严重。他强压住被自己强大祖国抛弃的念头,抬起头来对杜建武和艾美露出个平静的笑容。
艾美对塞萨尔的表现十分佩服,她欣赏地点了点头,温柔地问道:“塞萨尔先生,斯蒂法诺这个古老悠久的显赫姓氏,是来自于纯正血统的拉丁后裔吧?”
塞萨尔听了一愣,随即苦笑道:“美女的女士,你的博学多才让我倍感惊讶。是的,我祖先是罗马人,我为自己的家族感到非常荣耀。”
“难怪塞萨尔先生如此英俊高贵,原来是秉承了古老的罗马贵族的优秀血统,临危不惧风度翩翩,难得、难得啊!由此可见美国是多么的富有吸引力,无论多么优秀的人才都会甘心为其所用,这一点着实令人叹服。”
艾美娇美的身子向后一靠,语气随即转为冷厉:“在我的印象中,意大利人的家族观念非常强,家族成员都分外珍惜亲情,但为何塞萨尔先生在这段时间里没有要求与家人取得联系?哪怕写封信报个平安,也能让家人焦虑的心灵有所慰藉啊?”
塞萨尔眼中一暗,随即勉强笑着道:“我当然时刻想念着我的家人,相信他们也会想我的,这么多年来我都是在世界各地到处漂泊,数个月不和他们联系,家人早已经习惯了,他们知道我会平安返回的……是的,每一次都这样。”
艾美点了点头:“塞萨尔先生,你有孩子吗?”
塞萨尔迟疑片刻,坦率地回答:“我有两个女儿一个男孩。大女儿读中学了,儿子刚会说话不久,非常可爱!”
“谢谢你的坦诚,塞萨尔先生,相信我能体会你此刻的感受。我的儿子如今还不到一岁,刚刚长出一点洁白地门牙。非常的调皮可爱。作为母亲,我为自己的儿子深感骄傲,我很爱他,就像爱自己的颜容和眼睛。”艾美像聊家常一样亲切而轻松。
心情复杂的塞萨尔面对如此的场面,渐渐难以控制自己地情绪。他长长地叹息一声。直接问道:“尊敬的将军,还有美丽善良的女士。我现在非常想知道你们将会怎么处理我们?作为雇佣兵,我希望我们得到公正的对待。早日回到家人身边。”
艾美示意门口的勤务兵给塞萨尔再添了一杯咖啡,转向一脸平静举止优雅但是深邃眼中略显焦虑地塞萨尔,用和蔼的声音郑重相告:
“塞萨尔先生。事到如今我们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由于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和机构都声明与你们三人没有任何关系,包括你所说地黑水公司,因此,你们三人将会被作为叛乱分裂武装的军事主官,交由缅甸中央政府和军事委员会组成地特别法庭公开审判,目前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展开,我们的军事检察机关会以叛乱罪、谋杀罪和反人类罪提起诉讼。与你们一同受审的还有罗星珈部武装地三名师旅级军事主管。目前他们已经对自己屠杀四个村子三百余名缅族平民的罪行供认不讳,而且也供出了你们的身份。以及你们和他们在一年另两个月的合作时间里参与的不少次军事行动,其中还包括两次因为害怕情报泄露而对上百无辜贫民的残忍杀戮。”
“不!不可能!这是**裸的撒谎,是无耻的捏造……你们不能对我们这样,我们真地只是雇佣军,是美国公民,恳请你们替我联系美国驻缅机构行吗?或者是人权组织联合国地某些机构都行,我们真的不是你们说地那样!我敢对上帝起誓,从未参与过所谓的大屠杀,从不……”塞萨尔神色大变,终于抛掉了虚伪的假面具,再也没有一丝的从容气度。
艾美摇了摇头,礼貌地劝道:“请先坐下吧,塞萨尔先生,请不要太过激动。关于你们的罪行,我所陈述的一切还只是其他人的口供,我们并没有就此认定你们也参与了对无辜贫民的屠杀,我们派出的三个调查取证小组还在钦邦与孟加拉边境紧张的工作,三天后才能回来,在此之前希望你们能主动配合我们的审讯工作,把你们在叛军中的所作所为告诉我们的检察官,我们将会如实呈送给特别法庭。在法庭上,你完全拥有自辩的权利,至于如何判定你们的行为,那将是法庭的权利,我们只会根据手里掌握的证据如实提起诉讼。请你放心,整个审判过程将会向全世界公开,届时将会有各主要国家的记者和驻缅官员出庭旁听,我们力求做到你所希望的公平公正不诬陷一个好人,但也不会让坏人逃脱!”
塞萨尔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大圈套,他借喝咖啡的机会平静下来,自信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他成熟英俊的脸上:“非常感谢!我会努力配合你们的工作,包括说服我的那两个同伴,相信他们也会予以理解的。”
艾美露出欣赏的笑容:“谢谢!不过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为了整个审讯工作的需要,从现在开始你暂时无法见到你的同伴了,他们将会被分别关押审讯,当然新的地点会比你们现在所住的那间英国人一百年前留下的小牢房舒服很多,有浴室和独立的卫生间,这是我们特区政府能够给予的最大方便。希望在这宝贵的几天时间之内,你们配合审讯之余,能抽空给自己家人或者亲友留下点什么,你们的信件包括暂时封存的一些私人物品,我们都会转交给你们的亲友,或者依照你们留下的地址寄出去。请原谅塞萨尔先生,我目前只能为你们做到这一点了,完成今天的见面与对话之后,我的工作也宣告完成,你们的案件将会很快转交给政府军专门成立的检查机构,三天之后你们将会分别离开这座待了两个多月的军营。到你们该去地地方去……哦……请原谅我忘了告诉你,你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缅甸曼德勒北郊军营,属于西北战区的一个指挥机构,针对你们而成立的特别法庭,也将在曼德勒进行整个审讯过程。刚才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不相信你们认为**残暴地缅甸政府会公平地审判你们,在此我想对你说,塞萨尔先生,你错了,我告诉你的一切都是真的。作为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我祝愿天主赐福与你!再见。塞萨尔先生。”
艾美说完,与杜建武一起站了起来。收拾完桌上的文件,怜悯地看了一眼目瞪口呆地塞萨尔,摇摇头信步走向门口。两名头戴白色头盔全副武装的宪兵迅来到塞萨尔左右,示意他站起来就要押解出去。
被突如其来地孤独和恐惧百般煎熬的塞萨尔,并没有精神崩溃进而追上对他友善地艾美痛哭流涕告之一切,而是在坚韧精神的支配下,默默地站了起来,很配合地在两名宪兵夹持下走出大门。他来到门口,顺着艾美和杜建武行走的方向望去,现森蒂尼单薄地身影在前方五十米远的房间门口一现即逝。很显然杜建武和艾美将会用同样的方法。告诉年轻的森蒂尼相同的话语。
心情复杂的塞萨尔脸色变的异常难看,他非常担心年轻率直、敏感多虑的森蒂尼很难承受得住巨大地心理波动。在对自己生命地珍惜之下,本来就堪堪躲过前期审讯的森蒂尼肯定会将一切从实招来,因为在来到缅西北这片荒芜地崇山峻岭执行秘密任务之前,他们三人都被上司告知:你们身后是强大的美国,上帝将会与你们在一起,百万官兵与你们在一切,无论生任何事情,你们都将得到伟大美国和强大军队的支持与帮助!
而事实却正好相反,他们被无情地抛弃了!是的,如今一切的证据都显示,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们三个人,连续七十多天来的隐蔽关押,让他们原本坚韧的心理承受力早已面临一个临界点,再也不堪重负了,在他们强装的笑脸之下的极度恐惧和绝望会轻易被那个美丽温和的女人所激,在面临死刑的边沿、在全世界的注视之下、包括远在万里之外的家人的目睹下,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人生的尽头,没有几个人能够再保持一如既往的理智,还愚蠢地痴信那些虚伪的承诺带来的渺茫希望,塞萨尔自信就连自己也不行!他之所以没有在艾美的一番心理战面前溃败,并非是他如何的顽强坚毅,而是他对这一切尚未能做出清晰的判断,此时的他需要冷静地思考一番,从而选择今后的道路和方向。
在宪兵严格的守护下,塞萨尔被领进一间宾馆式的客房里。他现属于自己的那份日常用品已经静静地放置在了浴室门口的大理石桌面上,干净整洁的大床、设施齐全的空间反而让住惯了阴暗牢房的他极不习惯,他苦笑了一下,礼貌地请出宪兵关上房门,立刻倒在舒适的大床上苦苦思索对策,可此刻他满脑子都是一幅幅死亡的画面,耳畔反复响起艾美那礼貌但是严酷之极的话语,年迈的父母、美丽的妻子、以及儿女们一张张纯真的笑脸似乎就在他的眼前……
入夜,塞萨尔终于打定了主意。他礼貌地拒绝了宪兵送来的丰盛食物,只留下一块黄面包,脱掉身上已经馊臭的衣服,**裸地走进浴室,打开久违的热水器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企图让蒸腾的热气驱除心中沉重的恐惧和担忧。
擦干水渍围上柔软的新浴巾走出浴室,心事重重的塞萨尔这才记起自己并没有可以替换的衣服,现在让他再去穿那身陪伴了他七十多天的作训服,比杀了他还难受。他没有丝毫迟疑,走到门后打开一道间隙,向门口警戒的宪兵提出要更换衣服的请求,早有准备的宪兵随手递给了他一个黑色的塑料带。
塞萨尔礼貌地道谢,关上门打开塑料袋,却现这套衣服竟然是如此的熟悉。他急忙拿出摊开,立刻确认这是自己两个月前被俘时穿在身上的那套美军制式作战服,虽然洗得很干净,熨烫得整整齐齐,还散着桉树油特有的芬芳,但塞萨尔却被这套熟悉的制服瞬间击倒了他非常清楚让自己换回这套衣服意味着什么,那就是让他出庭时证明他的美军身份用的,甚至是最后被缅军枪毙或者绞死的时候,也必须穿着这套证明他的身份的服装,让这套衣服和他的灵魂一样染上肮脏与罪恶!
“我要立刻见到艾美少校和将军,快快!快带我去见艾美少校和将军,我不愿被交到政府军手里,哪怕让我去死我也不愿意…….快啊!我求求你快啊……”
打开房门企图冲出去的塞萨尔立刻被两名孔武有力的宪兵瞬间制服,他不停地挣扎着高声哀求,以至引来了更多的宪兵严阵以待。
绝望的塞萨尔清楚地知道,只要自己被交到政府军手里,所有的毒刑与骇人听闻的虐待就会加诸自己身上,与其在那群嗜血的野蛮军队拷问下生不如死,不如死在善良文明的缅东边防军手里,至少会死得干脆、死得有尊严一些。
随着塞萨尔一声声竭斯底里的哀求和叫喊,这个称职的拉丁裔美男子对生命的强烈渴求由此一而不可收拾,坚强优雅、时刻保持的高贵风度以及强的心理承受力,就在一套熟悉而又普普通通的作战服面前彻底崩溃……
第七百五十四章 一石激起千重浪
九月十三日,一段长达二十四分钟的录像带率先在缅东电视台的卫星频道播出,三位美**人在镜头前的供词,以及他们对家人的深情安慰与思念之泪,让全世界舆论一片哗然,数次以播出缅甸爆炸式新闻而被东南亚各国所熟悉的缅东电视台因此名声大噪,收视率再次飙升。
紧接着,根据这段录像制作的高清视频节目,很快便被所有世界知名网站转载播放,全球除了美国之外的著名电视媒体,均全部或部分转播,美国人原本言之凿凿断然矢口否认的颠覆缅甸政府的阴谋行径在这段铁证如山的视频面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几乎全世界观众都在看完这个特别节目之后,对撒下弥天大谎的美国政府和军队幸灾乐祸、嗤之以鼻,美国的国家形象在短短数日一落千丈。
由于录像带播出的时间安排非常巧妙,传到美国时正好是在双休日的星期六晚间,美国政府与国会尚未来得及召集紧急会议商量对策,全美反战组织就已经找到了三个被俘美军军官的家人,至十五日星期一上午,强大的国际国内社会舆论压力,顿时把美国政府逼到了无比尴尬的处境,白宫门前数千名反战示威者高举标语,向政府和总统问责,这一捂不住的事件随即传遍了整个美国和欧洲地区,全世界的目光在东方的缅甸和西方的美国身上来回转悠,无数国家和人民都在睁大着眼睛,都在关注沉默以对的美国政府将如何处置此事。
十五日下午,缅甸中央政府向全世界高调宣布:由国家司法部、军事委员会和最高法院联合组成的特别法庭,将于九月十八日上午九时在缅甸第二大城市曼德勒开庭审理上次战役俘虏的犯有叛国罪、叛乱罪、谋杀罪和反人类罪的罗星珈**集团主要成员。在公布的十四人罪犯名单中,美**队现役战略军事顾问塞萨尔、美军特种部队特战顾问邦迪、美国中央情报局特派的无线电通讯与侦测专家森蒂尼三人名列其中。
一时间,世界各地飞往东南亚地机票成为了抢手货。缅甸驻各国使领馆大门前挤满了等待签证的各大新闻社记者、各国人权基金会负责人,就连联合国相关机构也在征得缅甸政府的同意之后迅组团飞赴仰光,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缅甸这块贫瘠地土地上。
让人觉得非常有意思的是,最先获得缅甸政府采访许可的。竟然是中国香港和澳门地区的五大新闻媒体,其次是老挝、泰国、孟加拉、越南、马来西亚和乌克兰国家通讯社,五个常任理事国远远地排在了东盟各国的后面,这种微妙地安排又让世界政治观察家惊愕之余大加猜测其中是否有什么内幕。一身戎装的艾美,再次来到曼德勒军营中地七号豪华小楼里。塞萨尔三人如实供认之后被友善地安排在一起居住,所享受的待遇有如贵宾一般。同时三人获得了第四特区军事委员会给予的秘密承诺:从庭审前到判决后的人身安全,均由缅东边防军全权负责,第四特区政府将会运用自己地影响力避免判处三人死刑和无期徒刑,之后不管服刑时间长短。服刑地点都将会在第四特区的万岗军事监狱执行。服刑期间,将允许三人的直系亲属随时探望,并承诺将给予三人完整地人格尊严以及较为宽松便利的服刑环境。
此时放下心中沉重包袱的三人。看到温柔可人、浑身散着迷人气息的艾美在一个冷峻的年轻人少尉陪同下进入客厅,三人连忙礼貌地站起来问好让座。艾美坐下后详细询问三人对此地是否满意有没有其他方面的要求?看到三人相继摇头之后,艾美微微一笑:
“告诉诸位一个好消息,你们的家人一共三十七人,在全美艺术界慈善总会负责人福特先生和驻缅大使戈尔的陪同下,将会于今天晚上从新加坡转飞仰光,明天上午乘坐缅甸外交部地专车前来看望你们,估计中午地时候就能赶到这里与你们共进午餐。如果你们需要的话。这栋小楼左右地六号楼和八号楼将提供给你们分别使用。以便于让你们分别与自己的家人团聚,一直到庭审结束为止。由于全美艺术界慈善总会与缅甸兄弟慈善基金会之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你们的家人在曼德勒期间的所有费用将由缅甸兄弟慈善基金会支付,不会给你们和家人增加太多负担。当然,一切安保措施一如现在,还会额外增加一倍的外围警戒人员,这一点还请见谅!”
三人感激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塞萨尔站了起来,向艾美鞠了个躬:“谢谢你了,艾美少校!如果没有你的慷慨与善良,我们真不敢想象能否还有勇气活下去……两天来,从缅甸都赶来的特别检察官表现的确非常糟糕,他们满脑子的敌视和偏见,名义上的审讯核实完全变了样,他们这是恨不得把所有十恶不赦的罪行、还有**武装在别的地区犯下的罪行全都一股脑地强加在我们头上,每次提审都让我们感到非常的痛苦……我真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的深切感激,谢谢你了,艾美!”
“请坐下说话吧,塞萨尔先生……邦迪先生你也请坐下。”艾美礼貌地示意。
难得说话的邦迪感激地看着美丽动人的艾美,眼里满是尊敬和仰慕。突然,他背心一阵寒,本能地感觉到一束刀锋般冰冷的目光射向了自己脸部,立刻意识到危机会随时到来。久经沙场的邦迪知道那是一双杀人不眨眼的没有任何情感的危险眼睛,他惊讶地看了一眼站在艾美身后数米的冷峻年轻人,年轻人的目光却已经从自己身上移开似乎望向窗外的虚空,邦迪只觉得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噤,再也不敢把炽热的目光投到艾美身上。
这个年轻人就是刚刚因战功从列兵特升为少尉地萧邦,在临时担任艾美侍卫长的一周时间里,这个内心孤独的男孩得到了艾美姐姐般无微不至的关心和鼓励。体会到母爱般深厚情感地萧邦早已把艾美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特别是在艾美的帮助下,他完成这次警卫任务之后将如愿以偿进入傅玉鸣的“山魈”大队,将会重返他梦寐以求的前线。得以施展自己地才华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这对经历过情感和事业双重打击地萧邦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珍惜和期待的了。
艾美对这瞬间生的不快视而不见,她对邦迪友善一笑,扬眉和声问道:“邦迪先生。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们你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她地名字叫做雪梨。新泽西人,对吧?”
一直酷酷的硬汉邦迪身躯巨震,用结结巴巴的声音颤声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地?上帝啊……雪梨……已经过去八年了……她这次也来探望我了吗“是的,在我们接到的名单中。雪梨是以你女友的身份陪伴你的父母和七岁大的儿子一起来的,你的妻子……并没有出现在亲友地名单之中,很遗憾!我虽然很想知道其中地缘由。但我更尊重你的个人**,不会要求你回答地。”艾美温柔地解释道。
邦迪神色一暗没有再开口,森蒂尼却迫不及待地高声问道:“艾美少校,我的女友珊娜在名单之中吗?”
艾美点了点头,对这位只有一个女友过来探望的小伙子非常同情:“谢天谢地,她这次也来了,看得出来她很爱你。请原谅森蒂尼,之前我们并不知道你是个孤儿。如果你有什么要求请尽管跟我说吧。我会尽可能帮助你的……别这样,森蒂尼。虽然你是个军人是个男子汉,但是此刻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孩子,一个心底里充满阳光的大男孩,我理解你此刻的感受,因为……因为我也是个孤儿,从不知自己父母是谁的孤儿,所以还请你不要太过在意了。”
塞萨尔和邦迪惊愕地看着神色颇为伤感的艾美,只觉得眼前这位善良博爱、充满了同情心的美丽女子比自己更为不幸,这一刻,他们都想弄清欧洲人长相能够熟练使用英语法语的漂亮艾美,为什么会身穿缅甸边防军的少校军服?她又有着怎样坎坷的经历?
森蒂尼擦去眼里溢出的泪水频频点头,这是他被俘到现在第一次流泪,因为他的唯一亲人珊娜没有抛弃他,因为同病相怜的艾美给了他温情和关怀。
艾美临走前,答应了塞萨尔提出的要求。一个小时后,宪兵给三人送来九套精致的舒适便服和皮鞋,还有一箱在缅甸本土极为少有的美国威士忌。三人看着宽大茶几上的这些物品,一时间都感激不已,久久说不出话来。在这样一种处境下,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安慰和感动的?
次日上午,一辆悬挂有缅甸内务部车牌的豪华大巴在数辆军车的护卫下,开出仰光城区驶向曼德勒,大巴前面飘扬着美国国旗的林肯牌豪华轿车里,刚刚从美国返回的驻缅大使戈尔与基金会负责人福特低声交谈着。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华盛顿后,在五角大楼的特别会议上我提议通过与康宁有着共同利益的文扎诺和司徒家族帮助政府营救或者展开外交斡旋,可话刚出口便立刻被我们的鲍威尔先生和中央情报局的那个混蛋官僚一口给拒绝了。这下倒好,他们全都把担子压在了我身上,可我又如何能担当如此重任?康宁已经隐居很长一段时间了,别说联系到他,就是企图与第四特区驻仰光的机构联系,人家也不再搭理我们,困难重重啊!”戈尔抱怨道。
优雅的福特微微一笑:“戈尔,你还不了解其中的内幕,要知道我们的政府甚至连我们的总统都没有办法向文扎诺家族和古老的司徒家族施加任何的压力,他们在我们国家体系中的地位仅在洛克菲勒和摩根家族之下,你明白了吗?”
戈尔睁大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说道:“怪不得啊……怪不得文扎诺家族的亚洲船队一直穿梭于乌克兰、俄罗斯和缅甸之间,据说是装载大量军火以及制造弹药的设备和原材料运抵缅甸实兑港,又从缅甸装载一船船的橡胶、原木、稻米和纺织品运到东欧各大港口,在浩瀚的印度洋和地中海没有任何人去阻拦他,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看来以后我做事得慎重一些才行了……非常感谢你,福特先生!”
“现在明白也不晚。”
福特笑了笑继续说道:“鲍威尔和总统倒是求我了,让我充分利用与康宁之间良好的关系,为被俘的三个孩子尽心尽力,我只能答应下来了,但施瓦辛格州长等老朋友都奉劝我别趟这滩浑水,让白宫和五角大楼那些目光短浅、性格执拗的先生们自己去应对,哈哈!”
戈尔闻言大喜:“有你过来帮忙我就轻松多了。我知道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你和康宁之间有过非常亲密的接触,而且你领导的基金会是为数不多一直和第四特区保持联系的慈善机构,相信他们会卖你这个面子。非常感谢你,福特先生!”
“不用谢,看到孩子们那些忧心忡忡的家人,我只能答应下来,唉……戈尔,你不该把美联社的记者塞进亲友团里面,很可能因此而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福特皱眉不无担忧地说道。
戈尔立刻回答:“到了曼德勒我立刻让那几个记者下车!”
“只能这样了,我们不能有一点疏忽,而且让惊魂未定、久别重逢的泪水在虚荣而功利的摄影机下流淌,你认为这人道吗?”福特低声问道。
“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七百五十五章 冷眼旁观
北京一座大楼的会议室里,光线异常的幽暗,正前方的大型液晶显示屏上正在播放经过精心剪辑的录像,内容包括了缅甸政府外交部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三个被俘美军的共同声明、缅东电视台关于美国被俘人员亲友团到达曼德勒的报道和缅西北战地的独家采访,接着是缅甸新任中部军区司令官关奈中将在新闻布会上措辞强硬的警告:奉劝恼羞成怒的美**方不要企图派遣特战部队进入缅甸营救被俘人员,否则英勇顽强、刚刚经受过战火洗礼的缅甸军队不介意多收几个美国俘虏。
录像最后的一段是康宁接受台湾媒体访问时的新闻剪辑,结束时画面上出现洒脱沉稳、气度从容的康宁巨幅特写,随着画面的逐渐消失,宽阔的会议室一片明亮,众多军中高官三三两两谈论起来。
“厉害!这个表面上文质彬彬的家伙太厉害了,出其不意地来上这么一手,让美国佬在全世界面前出了这么个大洋相,真是绝了!这个年轻人敢做敢当,而且非常善于把握出手的时机,有着很强的忍耐力和预见性,非常了不起啊!”老总长靠在座椅上,对身边的两个上将感叹。
陈上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是啊,事前谁都没想到他会在钦邦战役中做出三个美军派遣顾问毙命战场的假象,等美国人矢口否认自己曾派遣军事人员、蛮横干涉缅甸内政颠覆缅甸国家政权之后,全世界都以为三个美**事顾问早已经死去变成了死无对证了,谁知道他们却悄悄地把这三个人质秘密关押,直到公开撕破脸后才将这张王牌打出来,这份心机可谓蓄谋已久啊!表现出的战略素养和政治预见性尤其值得我们借鉴,值得学习。”
“可见战争确实能够让人迅的成熟起来,一帮普普通通的退役官兵在一头狮子的带领之下,一步步走到今天,真的很不简单。谁能相信咱们部队出去的这群人中如今涌现出了这么多的将才?相比之下咱们快二十年没打仗了。中间有差距啊!”曹上将说完,脱下眼镜用手帕缓缓擦拭。
老总长问道:“老曹,晚上将要飞抵北京进行友好访问的美**事代表团恐怕动机不纯啊?”
“我估计就是为了这事而来地,主席话了:热情接待,冷眼旁观!哈哈……”曹上将笑道。
老总长笑了笑,点头道:“这下咱们心里就有底了,不错,确实是好对策,哈哈!”
半小时后,老总长走进自己地办公室。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杨清泉中将站起来敬礼,老总长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然后缓缓坐在他对面:“清泉,你说说吧。和你那侄子联系上没有?”
“没有,不知这小子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们的联络官说为了保证领袖足够的休息时间,所以不能向我们透露他的行踪。我估计这会儿他在大瑶山的将军府里面娱妻弄子坐山观虎。”杨清泉低声回答。
老总长听了哈哈一笑:“这家伙真有意思,难得的是他年纪轻轻就拥有这份城府,是个劲敌啊……你说。缅甸中部军区司令关奈出的那份严正警告是不是有的放矢?”
杨清泉微笑着回答:“是的,确实有所指。十分钟前我接到西南来地急报,美国一个特种兵部队刚刚乘军舰离开泰国开往印度洋西部海域。看样子他们的行动已经被康宁集团所识破,不愿意再轻易涉险错上加错了。”
“啊……康宁那家伙的情报网真的有那么厉害,连美国佬地行踪也知道得清清楚楚?”老总长惊讶地问道。
杨清泉如实回答:“在东南亚地区他们的情报网络可谓无孔不入,很多帮会社团贩夫走卒都是他们的线人,据说泰国高层内部也有他们的人,缅甸就更不用说了,在泰国、老挝、新加坡甚至越南,他们的情报获取能力相当的惊人。我们得到地这方面情报不少就是他们提供的。可惜,连续一个月来他们断绝了与我们的联系和情报交换。包括断绝与云南地方军政、司法部门地所有合作,再次将我们国内中美、中日、中韩合资企业销往缅甸的所有商品的进口税率调高了百分之百,只有对我们国有和私营企业的外贸商品实行的低税率保持不变,但是却禁止一切矿产品、木材向国内出口,对纺织品销往缅甸征收百分之三百的高额进口税,只保留民间社团和边境政府之间的日常工作联系。昨天经贸委的老钱担忧地告诉我,说出口东欧地纺织品份额被老挝和缅甸地几家新崛起的大型纺织企业地产品所挤占,原本通过缅甸转口至东欧各国的商品因新的关税政策而被迫停止,老钱还悄悄问我中缅关系是否面临剧变?他们原本对缅甸逐渐培育起来的市场期望值很高,但随着双边关系迅降温,原有的一系列投资与合作计划被迫搁置,如今正在观望等候之中。”
老总长点了点头:“康宁这家伙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表面上看起来像个负气的孩子,其实他的每一步都谋定后动,具有深意。他非常明白咱们对经济工作的重视,也知道利用自己有限的能力去达到他的最大目的,来个不大不小的摩擦与对抗让你无法作,貌似无关痛痒的几个小花招,带来的连锁反应汇集在一起,却形成了一份不得不重视的压力,如果我们再不及时调整对缅方针政策的话,这家伙难保不在政治上左右丹睿政府的选择,并且他也有这个潜力。如今他们和老毛子打得火热估计就是故意做给咱们看的,令人担忧的是老毛子偏偏就能很好地把握和利用了这个机会,先不说他们在军事装备方面价值数亿美元的贸易,如今老毛子还一反常态、少有地以最优惠价格最快的度,公然卖给他们三艘快近岸炮艇和二十六架武装直升机,还派出人数可观的技术专家飞赴缅甸展开所谓的售后服务和技术培训,除了以此与美国人讨价还价之外恐怕另有居心,这样展下去很可能会在客观上加深俄缅之间的军事合作,进而影响到政治层面上。要是真的出现个假戏真做地局面。咱们可就亏大了!”
杨清泉点了点头:“实际上这正好也是我所担心地。就拿这一次公开审判来说,在缅甸历史上还是次,而且运用得有理有利有节,十分的灵活高调,估计也是这小子出的主意,仰光那帮高官恐怕被他买通一半以上了。丹睿曾数次为难于他,他都默默承受下来,搞得丹睿愧疚之下如今对他是青睐有加,说他能左右丹睿的思路并非没有道理,而且根据我们最新汇总的情报分析。钦奈总理因健康原因又将退居二线,第一副总理诺拉敏有望顶上去,康宁这家伙被提名副总理的呼声很高。如今缅甸政界和知识界都普遍认为,只有他能振兴缅甸经济。鼓舞国民信心。”
老总长双眉一振,想了想急声道:“你别急着回昆明去,现在立刻把这个情况用报告的形式呈交上来,晚上我见完美国人后主席会召见我,我顺便把这个重要情况上呈,一刻也不能拖延下去了。”
杨清泉拿过公文包抽出一份报告:“我已经写好了。打算亲自交给你我就赶回去。”
“好、好!非常好!”
老总长接过报告连声称赞:“我们的内部密查正在加紧进行,范围已经成倍缩小,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等会儿你到小佟那里取一份资料,回去之后立刻通报西南军区四个主官,争取尽快锁定军中内鬼,力争在最快时间内把人给我揪出来,否则将来的贻害更大。”
“明白!我这就去。”
琅勃拉邦城堡康宁的别墅里,秘密赶来地杜建武和穆臻同样在和康宁低头密商。由于杜建武的两个隐蔽基地都运用俄罗斯提供的最新无线信号侦测设备,成功截获康宁的卫星电话通讯内容,并且在对内部人员地秘密通讯监听中现了问题。不敢怠慢的两人立刻赶来向康宁报告请示。
康宁放下文件。难过地闭上眼,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低声问道:“钟梅的弟弟钟林是否了解他姐姐背叛的事情?”
“目前尚未得到证实。自从今年年初钟梅从法国留学归来之后。一直在军队总部医院担任主治医生,她医术精湛待人和蔼,人又长得不错,很受官兵欢迎和喜爱,咱们不少弟兄都向她献过殷勤。根据我们对琅勃拉邦医院与她一同留学法国的同伴进行秘密询问后现,钟梅有个美国男友现在仍然在巴黎,据说是经营一家文化传播公司,钟梅用景洪的电信手机每周一次打往巴黎地电话就是打给此人的,听得出来她非常依恋那个美国男人,两人甚至还前卫到通过电话进行虚拟**,语言不堪入耳。我真没想到如此一个端庄清纯的女孩子竟然会说出那么肮脏地话,每次想起都不寒而栗,难道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真的那么大?这才出去多久啊,就蜕变成这个样子。”杜建武说完眉头紧皱,显然是亲自监听过某次通话内容。
穆臻严厉地说道:“负伤和因病住院的中级军事主官不少,最近从西北前线下来的一批营级主官也相继到医院进行过例行的体检或修养,其中不少家伙都是属于口无遮拦那一类,以为在自己的医院里透露些军情细节没什么,尤其是看到长得丰满大方、温柔漂亮的才女魂都没了,那里还记得什么纪律?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半年来她已经出卖了我们不少情报,而不仅仅只是最近一次向美国男友透露咱们西北战场上各军分布位置那么简单。”
“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康宁身后地小段不解地问道。
康宁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个原因说不清楚啊,也许是为了那个美国男人地地位金钱,也许是沉溺于男人高的**技巧,也许是对方给了她足以让她心动地爱情和事业承诺,也许是一次行差踏错之后被威逼利诱所致……只是我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勤奋善良的优秀女孩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看来我们以前的工作确实疏忽了,思想工作有待加强啊!”
杜建武说道:“我现在甚至怀疑跟随他们一起留学巴黎的秘密监控人员、如今的反间谍局稽查处处长魏风有问题。张敏报告,魏风常与钟梅出去吃饭,两人多次深夜方回,他们的关系极其暧昧。”
康宁点了点头:“既然有问题就加强监管力度,不过一定不能让他们觉。放长线钓大鱼,我们也可以充分利用这个机会向敌人传送某些情报,只要设计得巧妙即可,很可能带来意想之外的好处。”
“明白了!”杜建武点了点头。
穆臻放下一宗心事,随即斜眼看着康宁:“差不多也该休息好了吧?该回去干点儿事情了,总在一边冷眼旁观不是个事啊!”“我能冷眼旁观吗?我的眼睛时时都是**辣的,许多事情我看在眼里也着急,但是必须让弟兄们有个独当一面临机决断的机会,否则永远都没有进步。臻哥,我近期内不能回去,还必须待在这里,如果你愿意的话留下一天,明天上午一起出席我和老挝三军参谋长的密会。”康宁笑道。
穆臻一愣,随即展开笑容:“明白了,你这家伙没一刻安分,看来又有大的动作了,很好!走吧,小杜,咱们先回去。”
第七百五十六章 破涕为笑
康宁与老挝人民军总参谋长聃哉举行的秘密会谈于第二天下午结束,双方就老缅边境安全协作、口岸军事区管理和出入境管理等问题充分协商交换意见。得益于康宁集团庞大的经济体对老挝经济展做出的突出贡献,以及徐家伟等企业集团负责人与老挝各方面良好的协作关系,整个会谈进行得十分轻松顺利。
送走聃哉一行,康宁独自回到城堡宾馆的会议室里,仔细思考聃哉临别前征询式的通报:受正在来访的越南人民军总参谋部军事友好代表团的一个老朋友“私人”委托,希望能在未来两天内安排时间与康宁见上一面,请求秘密会见的人正是康宁的老朋友武芝山少将。
越南军事代表团的到来一点儿也不稀奇,为了保持对老挝的影响和控制,每年越南高层对老挝数次例行的访问从不曾间断过,尤其是随着这些年老挝的经济飞展,更种名目的考察更是层出不穷。引起康宁充分注意的是老朋友武芝山出现在了代表团成员之中。
根据康宁获得的情报显示,一年前已经跃升为越南人民军总参谋部二处副处长的武芝山一直主管泰柬方面的军事情报工作,照理说越老军事关系并不属于他的责任范围,如今他却与代表团一同前来并令人意外地通过聃哉牵线搭桥,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连老大哥地情报部门都不知道自己疗养的确切地点。这些越南人又是从什么渠道得知自己躲在琅勃拉邦修心养性?或者这仅仅是一种简单的委托、通过与缅东边防军保持良好合作关系的老挝军中将领传话,希望康宁能赶过来见上一面?仅是一次单纯的见面还是另有所图?
带着种种疑问,康宁回到了别墅。
此刻,乖巧可人的黄梅灵正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乎,康宁想起了什么,慢慢地走进厨房,轻轻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声问道:“阿灵,最近你有没有给越南家里打过电话?”
“没有啊!上周一我和我妈妈通过话。不需要天天打的。家里知道我在琅勃拉邦地工作很忙,平时也不打扰我,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来电话问问,怎么了?”黄梅灵反手搂着康宁,扬起了美丽绝伦的如花娇颜。
康宁轻轻吻了一下她的丹唇:“没什么,刚才老挝军队中的朋友对我说,越南军队代表团恰好到老挝访问,明天上午他们将从万象转来琅勃拉邦,问我有没有时间与随团的武芝山将军见上一面?”
“武芝山将军?我记起来了。非常年轻有为的一个将军,我从军队艺术界朋友那里听说过不少关于他的传奇故事……唉?他是武元杰将军的侄子,你又和武将军关系那么好,之前就应该认识他了,对吧?”聪明地黄梅灵突然想起了这层关系。
康宁点了点头:“没错,几年前我到西贡度假的时候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当时他确实给了我不少帮助,只是这么多年没见面了,我也不知道这层关系是深是浅,所以一直在考虑是否见他。”
黄梅灵关上电磁炉开关,转过曼妙动人的身子依偎在康宁怀里:“难得你每个月都会与武元杰将军通电话,春节的时候我把你的那两箱礼物和亲笔信交给老将军时,他显得非常激动,一面看信一面掉眼泪,伯母在一旁捧着你送的那些珍贵药物泣不成声,后来非留我吃晚饭才让离开。在饭桌上他们不停地询问你地境况。伯母还对我说等老将军心情好一点就到缅甸看望你,看得出来他们是把你当成自己的亲人看待……宁哥,你心地真好。对每一个人都那么友善念旧,能和你在一起是我天大的福气。”
康宁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轻抚几下黄梅灵的秀,便端起灶台上做好的越式小菜上桌。
黄梅灵在一旁看着康宁熟练的动作,笑得很开心。在她的记忆里,习惯饭来张口的越南男人没有一个愿意下厨,更不愿意做这些琐碎的事情。更别说稍微当点官有点社会地位的男人动辄装出威严地样子仿佛女人做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一般。可她的康宁是那么地勤快体贴。那么的自然而然,只要有时间就会帮着她一块儿做家务。从没有一点架子也从不需要聘请什么佣人,而且在家务中总是能保持愉快的心情,这种感觉很棒!
用完晚餐略作休息,黄梅灵麻利地走进浴室,放上了一池热水,换上薄如蝉翼的白色浴袍,拉着康宁的手走进浴室,为他宽衣完毕等他入水躺下,坐在池边上轻轻揉搓他健壮的肩膀和脖子。斜躺在热水中的康宁惬意地闭上眼睛,细细体会那双拨撩心扉的纤纤素手在自己肌肤上地每一寸滑动。
“累不累?”康宁压抑心中欲火低声问道。
“不累,现在地工作很轻松,各部门都有专业人员负责,我只需要看看报告四处走走就行了。不过下个月我得兼顾在翡翠城影视基地拍摄的一部连续剧,还得负责琅勃拉邦总公司两部影片地送检审评工作,到时候两边跑就忙了。”黄梅灵一脸温柔地回答。
水雾中的康宁睁开眼睛,仰望着她:“阿灵,我总觉得你放下心爱的表演从事繁琐的管理工作实在太委屈了,要是有合适的剧本,我还是希望你能多考虑考虑,林叔他们都为你感到遗憾啊。”
黄梅灵弯下腰,捧住康宁的头开心地说道:“别这么说,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这两年来老挝、缅东和越南等地涌现出不少新秀。她们迫切地需要一个表现自我地机会,我不能总在前面挡住她们前进的道路,那样很自私的,而且……我是你的人,虽然你从未干涉过我的选择,但我实在不愿再像从前那样任性。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青春也会很快逝去,我年纪不小了。换个工作是早晚的事情,取得今天这样地成绩足以感到安慰和骄傲,现在的管理工作对我来说更富有挑战性,看着一件件作品经过我的手拍板开机,一个个后起之秀在我的关心帮助下逐渐成长,我非常喜欢也很有成就感,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更开阔的天地。”
康宁静静地看着年轻美丽的黄梅灵,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惆怅:“我不知道为什么,跟着我的女人一个个都为我做出如此巨大地牺牲……阿灵。其实你还很年轻,你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根本就不需要为了我牺牲那么多,否则我会深感内疚的。去做自己喜欢的所有事情吧,还是那句话。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
黄梅灵脸色渐变,不一会儿泪珠在眼眶中直打转,她不顾浴袍湿透,猛然扑进康宁怀里:“宁哥,你这是……是赶我走吗?是吗?”
康宁吓了一跳,连忙紧紧搂住怀中佳人,低声劝慰:“傻瓜,怎么会这么想呢?千万别这样,来……听我说宝贝,你如今还未满二十五岁。正是事业地黄金时期,如果只是为了照顾我的面子与感受,刻意压抑心中的所思所盼将会很痛苦。不但你痛苦我也痛苦,明白吗?虽然你现在选择了制片和监制的工作,也做的非常好,但是我相信不只是你的内心,很多人都会为你的这个选择感到遗憾。我只是想告诉你,完全不需要这样压抑自己去换取什么,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接下合适的剧本。我一万个支持你。你过得充实快乐我也为你高兴,爱一个人不能太自私。我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不!宁哥,你听我说,你并不欠我什么,我也不在乎你有多少个女人,我就是喜欢现在这样,喜欢和你在一起,哪怕你赶我也不走,我要为你生孩子,生很多孩子,一辈子也不会离开你……”黄梅灵紧搂着看康宁不停哭诉。
“可是没有事业,你会感到很孤单的,我不希望我爱地人痛苦,你明白吗?”康宁轻轻拨弄她湿漉漉的头。
“我有事业,我如今的工作非常好,我喜欢现在这个样子,真地喜欢!宁哥,这辈子你休想让我离开你,我不在乎金钱不在乎那些名利,该有的我都有了,就是感觉没有真正得到你的心……我不在乎一两个月才见你一次,哪怕一两年见你一次我都不在乎,我在乎你爱不爱我……所以我整天在想,只要有了孩子,你就再也不能赶我走了,就像艾美姐她们一样,你永远也赶不走……”黄梅灵终于说出心底的深切担忧。
康宁心疼地说道:“我怎么可能会赶你走呢?别胡思乱想好吗?只要你愿意,现在立刻搬到大瑶山上都行,或者你喜欢在哪儿生活我都如你所愿,就是不要再说刚才那样的丧气话。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你的心贴着我,我永远都会把你搂在怀里,怜惜还来不及怎么会赶你走呢?”
“真的吗?我哪儿也不喜欢就喜欢城堡喜欢这里,一辈子也不想离开这里,可是,这里真地属于我地吗……”
“真的!我向你誓!”康宁郑重说道。
“那你就给我个孩子吧……”
康宁大骇,随即疼爱地为她沐浴完,为她擦干身子裹上一条干爽地浴巾,轻轻地抱着她回到客厅沙上。尚未来得及说上两句甜言蜜语,一直开着的液晶电视上面出现了柳逸青那美丽端庄的颜容和悦耳的解说声,画面上的各国记者蜂拥而至,把曼德勒**院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纷纷要求几名刚刚退庭的一审法官对刚才的判决做出解释。
康宁盯着屏幕,晓有兴趣地观看,粗通汉语的黄梅灵也忘记了刚才的话题全神投入,当柳逸青说出三个美国人分别被判处七到九年有期徒刑时康宁笑了,对自己的意愿能够获得忠实执行非常满意。他知道从这个案子开始,缅甸的立法工作以及法律地位将上升到一个新的台阶,他将从此拥有一批志向相同的司法界朋友,为自己将来的仕途奠定一个良好的基础。
“青姐的声音可真好听,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拥有她的一半水平。”黄梅灵羡慕地叹息。
康宁哈哈一笑,轻轻抚摸她滑嫩的脸蛋:“你的声音也非常动听啊,只不过是你的母语是越语,刚学了半年汉语尚未流利罢了。说起来在这点上艾美堪称天才,她不但英语、法语说得地道,越语、缅语、老挝语和汉语都说的很棒,我现在都赶不上她了,我的法语至今还停留在只能简单问好的水平上,想想真是汗颜啊。”
“不会啊,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语言天才。要不然,你的越语为什么学得那么快、说得这么好?你不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被你的表现吓了一大跳。我想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进入了我的心扉。”破涕为笑的黄梅灵俏皮地问道。
康宁听了一愣,随即感慨地摇摇头:“因为当初我的老师选得好,再一个就是当初逃亡到芒街,学不好越语不知道明天有没有饭吃,所以内外因综合作用下,想学得慢也挺难的。”
黄梅灵歉意地紧拥康宁:“都是我不好,不该再提以前那些事。”
“没什么的,哪怕你不提我也偶尔会记起,我拥有和曾经拥有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深藏在这里。”康宁指了指自己的心
“我明白……”
黄梅灵用遥控器关掉电视,缓缓伏在康宁身上动情地久久亲吻着他:“宁哥,给我个孩子吧……”
“你拿定主意了?”
“嗯……我天天在盼,等不及了……”
第七百五十七章 口无遮拦的老朋友
武芝山瘦了,原本矮壮健硕的身材如今变得有些单薄,又瘦又黑的四方脸膛略显疲惫和沧桑,只是原本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没有变。
奔驰轿车刚刚停在琅勃拉邦兄弟城堡的大院里,身穿深色西装的武芝山率先下车,来到康宁面前一步停下,对康宁伸出的一双大手不理不睬,而是静静地凝视康宁的脸庞和眼睛,显得非常激动而感慨。
武芝山身后突然窜出个高大汉子,两步上前给了康宁一个热情的熊抱:“阿宁,我想死你了!我的兄弟,你还是原来那副迷死女人不偿命的样子,到底吃了什么药也分点儿给我吧,你手下那些企业生产的药品在我们越南快成神药了,哈哈……”
康宁惊喜地拥抱老朋友江栋平,好一会儿才松开他:“平哥,你升官了吗?”
越南都卫戍司令江栋平哈哈大笑:“升了,去年大调整时转的正职……不过我可没你这个家伙风光,几年不见,你竟然成了缅甸6军副总参谋长、西北战区司令长官,足足比我高了三级,手底下还有五万多如狼似虎的部队,都快赶上老挝全**队的总数量了,啧啧!用你们中国话说,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大哥,我就不用给你这个中将敬礼了吧?哈哈……”
康宁摇头莞尔一笑,看到站在武芝山身边的黑壮汉子一直笑眯眯望着自己,高兴地快步上前见礼:“傅大哥,你怎么也来了……我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几位老哥,好、好……来了就好,今天我们得好好喝上一杯。”
武芝山一直含笑注视康宁与江栋平、傅明胜两人热情见礼。看到差不多了,便指指康宁身后的两人礼貌地问道:
“阿宁,这两位是……”
康宁拍了拍脑袋,道了个谦:“你看我一激动就忘记了……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缅东警备司令穆臻将军,这位是我们特区军事委员会副总参谋长傅玉鸣准将。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武芝山三人连忙上前打招呼,江栋平和老傅看到穆臻能用熟练的越语交流,既高兴又惊讶。武芝山则表现得很从容,他清楚地知道这位统管第四特区两万多武装警察部队的穆臻权力有多大。也知道穆臻地老婆就是康宁小老婆阿珠的姐姐,还知道穆臻在离开越南前往老挝创业之前曾在越南待过几年,负责海防港向中国走私货物的中转等工作,因此他对穆臻和康宁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常有数。
“阿宁,开车去接我们的两个年轻人是谁?不会是一般的人吧?”武芝山指了指不远处关上车门的冷锋和赖全友问道。
康宁笑了笑:“你眼睛可真贼。要不是数月前我看到你出访柬埔寨地报道,根本就不知你一直是个大特务,哈哈……那个帅气的家伙叫冷锋,是上寮集团的董事兼总经理,他边上那个高个子叫赖全友,是主管后勤和仓储运输地副总经理。走。我们先进去喝杯茶,等会儿喝酒再叫他们一起来。”
武芝山三人在康宁亲切的引领下,穿过办公楼地法式回廊,一进入幽静雅致、载满奇花异草的后花园顿感新鲜,许多奇异曼妙、生机盎然的植物三人都没见过,但是花园里的雅致布局和昂贵的各种装饰物,三人倒还是知道地。看似普普通通的一个小亭一块奇石。恐怕都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起的。
穿过繁花似锦的小径,来到一栋法式联体别墅门前。武芝山等人看到美丽腼腆的黄梅灵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迎接自己,显得非常惊讶。打完招呼进入宽阔的大厅,一阵熟悉地越式菜肴香味隐隐传来,三人立刻知道这是黄梅灵的杰作。
分别坐下后,康宁边泡茶边笑道:“你们都别穿那正式的西装了,随手放在哪儿都行。我看你们几个穿军装穿惯了,突然看你们穿西装反而感觉很难受。再者说了,你们身上的西装都是些不透气的抵挡化纤织物,式样也非常的老套古板,真不知道这样的季节你们怎么还受得了。”三人听了,大大咧咧地脱去上衣,一旁地黄梅灵礼貌地接过各人地衣服,用衣架整齐地挂在一旁的衣帽钩上。
江栋平羡慕地咂咂嘴,转向康宁开起了玩笑:“你这家伙,不声不响地就把我们国家地头号大美女都给拐走了。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不怎么相信阿灵会和你在一起,上个月我们军委开会,我正好坐阿灵父亲身边,私下聊到他这个当电影明星的女儿他得意得很,还骄傲地说自己女儿已经担任制片人了,看样子黄老将军早就知道他这宝贝女儿跟你在一起了吧?”
武芝山怕康宁难堪,抢先笑着说道:“平哥,你住嘴吧!你也不用脑子好好想想,刚升任国家展改革委员会主任的陈德广每次在私下聚会中提起阿宁就长吁短叹,其实他那称为越南知识界第一美人儿的宝贝女儿陈月琴,早在年初就前往阿宁第四特区的温县药物培育基地进修了,里面的关系你还不懂吗?所以说,为什么在几次的重要会议上这些权利日重的大哥们几乎不约而同地否决了内务部提出的种种针对阿宁和缅东特区的意见,从这些你就该知道一些大家心里秘而不宣的东西了。”
江栋平明白地点了点头,身为海军系统的老傅却不明白其中的奥秘,有些奇怪地问道:“不会吧?既然阿山你现在提起来了,我也说说我的看法。自从阿宁离开之后,内务部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报复阿宁,甚至于对与阿宁有联系的工商企业也没有放过,这一点相信在座的彼此心里都很清楚。从去年开始,内务部才在武基石大哥的强烈反对下收手的,我还真以为这只是武大哥和杰叔运作地功劳。没想到里面还有相当于副总理级别的陈德广书记、中部军区政治部主任黄将军这些重要人物……这么长时间你们为何都没告诉过我?是不是我不属于你们***里面的人,就该被你们糊弄啊?”
“老傅,你这不是废话吗?要不是把你看作了自己弟兄,我们这次会叫你一起到老挝来见阿宁?别以为你如今是海军总政治部副主任,比起我们的官衔都高,要不是自家兄弟,你就是海军司令我们也照样不尿你!”生性坦率耿直的江栋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武芝山连忙向老傅低声解释其中的缘故。称高层的种种内幕就连他也是雾里看花,况且许多事情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地,一旦捅破了反倒让大家都觉得尴尬。老傅听了这才作罢。
康宁和穆臻等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眼前生的这有违常理的一幕感到异常地惊讶。康宁知道刚才武芝山的话中。有不少确实是事实,但越南人之所以放下敌意展开合作,最大地原因还是个利益问题。随着兄弟集团的迅猛展,还有康宁部在第四特区强势崛起,进而影响了整个缅甸的政治经济。原先那些敌对活动除了让双边关系紧张外不会带来任何好处,所以这才有了越共高层政治决策方面的根本性变化。穆臻和傅玉鸣的想法可就不一样了,两人都是第一次得知康宁随随便便拐回来地两个女人竟然有这么显赫的家庭背景,一个的父亲是越南改委主任,仕途炙手可热,另一个的父亲是军区级高官。在军中广有人脉。两人细想片刻后,均对康宁露出暧昧的笑容。
康宁带着不置可否的微笑,给大家斟满茶。武芝山等人喝下清冽香醇地茶水后齐声赞叹,问康宁是什么茶味道竟然如此独特?
康宁笑着解释道:“这茶名叫佛香,三年前从缅老边境芒海的一座山上移栽到了琅勃拉邦植物园,是那些农业专家搞研究用的,刚开始的时候只有两亩多地茶树存活下来。每年产出的茶叶还不到十公斤。前年专家们刚刚成功解决嫁接等问题,去年开始已经在上寮三个省大面积推广种植。今年刚刚见效,估计明年开始进入高收益期。这种稀有的传统优质茶如今已经成为老挝国家招待用茶,每公斤市值不低于三百美元,二等茶在各国商人眼里都是抢手货,在原产地芒海能卖到一千五百元人民币一公斤,别的地方还没有呢,现在我们喝地是那片移栽地老茶树林出产的极品,你就是有钱也买不到,我这身份也是死皮赖脸才每年获得一公斤。”
武芝山喝下第二杯,这才意犹未尽地说道:“我算是服你了,你不但医术高明身手了得,就连赚钱也那么厉害。这次我在万象访问时就听到老挝人自豪地介绍,说他们地经济展度每年均以百分之八以上的水平增长,从万象到琅勃拉邦的高公路比起我们越南任何一条道路都好,说他们的教育、医疗后来居上比越南强很多,军队的待遇也逐年提高。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代表团里面不少人都说老挝人爱面子爱吹牛,但是经过两天来的参观考察,没有人不相信这是事实,特别是琅勃拉邦,街道干净整齐行人如织,军警身上的衣服还是原先那个式样颜色,但是却变得整齐笔挺了,就连随身武器都是新的,几年前的那几片贫民区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六层高的漂亮住宅楼,老实说我认为如今的琅勃拉邦比起海防和河内都漂亮也更富有。一年前我调到河内,才知道你和你那些兄弟为老挝的经济展做出了巨大贡献,怪不得每次大家聚在一起喝酒武基石大哥都叹气,说要是当时黄永胜那帮家伙能好好和你商量的话,你和你的弟兄们将会给越南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和社会利益。可如今仅仅只是我们越南军队里使用的常备药都是你们的产品,更别提老挝了,可惜啊!”
康宁谦虚地说道:“怎么能把这一切都归功到我们头上呢?这是老挝人上下齐心全体努力的结果,没有老挝各级政府的大力支持,没有老挝人民的辛勤工作,就不会有今天的快展。我们在其中只是起了个牵头的作用,最重要的还是老挝人自己的眼光和决心。”
“得了吧你,还是以前那副假正经的嘴脸。”江栋平不满地说道:“没有你们十亿百亿的资金投入,老挝人就算是再有眼光也只能勒紧裤带过日子,哪里能够像今天这样趾高气扬的?干脆,阿宁你也到越南走一趟吧,看看什么合适你做就说上一声,保证再也没有一个人敢找你麻烦了。”
康宁一愣,明白过来随即乐呵呵地说道:“我可不敢再去了,否则能否活着回来还难说呢,哈哈……不过生意上的事情,我们随时可以商量,大家互通有无共同富裕,总比动刀动枪来得舒服,对吧?三位老哥,你们今天光临寒舍,不会是动员我回越南投资的吧?这好像是武基石大哥的工作范围啊,难道你们军队也开始学着做生意了?”
武芝山颇为恼火地瞪了康宁一眼,看到黄梅灵在一旁捂嘴直笑,他故意装出一副恶狠狠的祥子:“阿灵,你笑个什么劲啊?还不快把酒菜端出来?幸灾乐祸胳膊往外拐,小心我回去告诉你老爸。”
黄梅灵笑得更开心了:“我不怕,我阿爸早就知道我的情况了,嘻嘻……等等,我去准备马上就好,知道你们来我都做一下午了……”
第七百五十八章 一醉岂能泯恩仇
酒宴上满是对往事的回忆与感慨的笑声,武芝山三人就像在几年前在越南时那样口无遮拦,说话毫无顾忌,许多蔑视越南当权的那些老家伙的坦率之言,让傅玉鸣、冷锋和赖全友等人听了都非常惊讶。熟知越南人习性的康宁和穆臻却一点儿也不奇怪,两人都知道这席酒宴不会只是故友相聚举杯痛饮那么简单。
果然,酒至半酣的武芝山与笑颜盈盈的黄梅灵开完玩笑,转向康宁随口问道:“我还真不知道你几天来一直在琅勃拉邦度假,刚才见面的时候以为你是接到聃哉将军的通知才临时赶过来的,如今你们缅甸西北战事正紧,你这个战区司令竟然能够这么休闲?”
康宁苦笑了一下,如实回答:“我差点儿就见不了各位老哥了,野蛮的美国佬早有预谋,不声不响地就把我的专用直升机给打了下来,我的参谋长等七名无辜将校同机遇难,为此我大病了一场,只能暂时先退下来修养。战区的指挥权我已经交出去了,本来打算这一两天回去接着干的,接到你的口信后我就留下了。”
武芝山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们都知道,美国佬确实做得很过分,不过奇怪的是对东南亚天空监控得滴水不漏的北方大国事前居然没有出警告,任由你的座机出问题,这才值得深思。你这家伙报复起来也真够狠的,突然抓出三个美国俘虏摆到世人面前,还堂而皇之的审判入狱,把美国人弄得敢怒不敢言灰溜溜的。多少年美国人没吃过这种暗亏了?我们军中上下对你都非常佩服。来之前我去杰叔那里告诉他此行可能见到你,问他有什么话带给你,杰叔对我说他没什么话。说你做得很好他很放心,虽然杰叔没有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对你就像对自己地亲生儿子一样。唉……你这家伙人缘可真不错,整个越南高层没有一个人恨你,受你恩惠地军中前辈更是个个帮你讲话,甚至在国家主席主持的高层征询会上公开批评国会和总理府目光短浅、急功近利,害得现在的内务部部长黎明享左右不是人。话都不敢多说。”
“黎明享?他还在内务部部长地职位上吗?”康宁沉默片刻,低声问道:“阿英姐的事情现在如何了?难道你们高层还没有一个说法?”
武芝山与江栋平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告诉你也无妨,自从一年前接到你的那份调查报告后,杰叔愤怒之下接连复印了几十份转到中央领导人和几大军区司令手里,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军队总政治部、总参谋部迅介入,当时负责秘密交换双方被俘人员的内务部那十几个人全部被总部逮捕,四个参与迫害阿英的内务部军官最后被秘密处死。经过连续的审讯。恶被确定为内务部前第一副部长裴永毅,但是这个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的阴谋家由于家族背景深厚,最终逃过了一劫,如今降了一级被调到古巴做武官处第一负责人,他父母几次上门哭哭啼啼哀求杰叔原谅,一家人在杰叔面前又是下跪又是磕头地。深害怕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杰叔的那群老部下给弄死。杰叔和叔婶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心一软也就不予追究了……说实话,到现在我也没有原谅姓裴的,总有一天他会死得很惨。”
康宁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才又睁开眼目光炯炯地看着武芝山说道:“我不信这只是裴永毅一个人的错!他一个区区的副部级少将为了自己的阴暗目的,竟然胆敢把一个开国大将地女儿活活弄死。还堂而皇之地向对手栽赃。这种事情在全世界都不多见,说是一个人的责任谁信啊?虽然中国官场也是人走茶凉。但是人家还不屑于用那种下三滥的伤天害理勾当,想当然地把自己的罪恶加诸在人家头上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事败之后杀掉几个替罪羊就想平复下这样没有天理地惨事,哼!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们的对手并不傻,你们自己也不傻,只不过有时候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武芝山不悦地看着康宁:“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康宁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一脸轻蔑地说道:“先说说人家的国家安全部吧,如今要想从你嘴里撬出点情报,只需要给你打上一针就行了,问你什么你就会乖乖地说什么,哪里用得着那么原始的刑讯逼供手段?要是不信我等会儿就可以在你身上做个试验。相信你们也早就知道这种手段了,甚至一直在用,只不过是手段高低的问题而已,根本就不需要对一个女特工进行拷打**才能如愿,因此我一接到阿英姐死讯就产生怀疑,直到我安定下来才通过这样那样的关系一点点地调查,最后果然证实了我地怀疑。你想想,伤害了我地姐妹我的亲人,我岂能让那些畜生平安过下去?”
武芝山难过地摇头唏嘘,江栋平和老傅等人也哀叹不已,但事到如今三个人哪怕心存愤怒也无可奈何,倒是对康宁强烈地报复心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在江栋平的提议下,大家再次碰杯,老傅和穆臻两人一见如故谈得很来,当着大家的面连干三杯,不快的沉默气氛随之减轻不少。
“阿宁,传闻你和中国方面闹翻了,他们停止一切军事装备的供应,想迫使你们的西北战事越拖越长。”武芝山转移话题,像是无意地问道:“但是依照眼前的战局展,我估计中国方面开始希望缅甸西北战事尽快结束,否则他们的藏南地区也不得安宁,相信很快他们就会再把武器装备卖给你们的,怎么说他们的武器都比俄罗斯便宜很多。而且也比较实用。由于地理上地优势供货时间也要短得多,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对吧?”
康宁一听就知道正题来了。心中转念间已经想好了说辞,摇头笑了笑说出一番虚虚实实地话,脸上的表情却是诚挚坦率、豪不隐瞒:
“哼,他们现在就算是白送,我们也未必要了,以前美国佬不是送给我不少钱和武器吗?现在他们还不是恨不得将我置于死地而后快?唉,相信山哥也了解这几个月来生的事情了。不单止在军备交易上我们与中国方面关系大步倒退,在双边经济贸易和政府间地交流各方面都出现了大步的倒退,尤其是我的座机出事,更印证了双边的关系已经降到了一个冰点。我们缅甸不像越南,由于地域、经济等渊源,你们和他们无论闹得多么不快,双方为了各自的利益一直没有停止过经济上的交往和互惠,相比之下我们就没有你们幸运,也没有你们重要了。最近我收到了不少消息。说是他们的很多大型财团呼吁政府要对我们进行全面地制裁,很多大型企业都不再与我们保持贸易往来,就连美国人高压下的台湾投资企业也撤走了近三分之一,刚刚在缅南打完一战的泰国和我们也自觉地拉开了很大的距离,只有老挝一如既往,在经济上与我们保持健康的展合作关系。不过这一切困难都难不倒我们。有句话叫做东方不亮西方亮,俄罗斯、乌克兰、孟加拉等国现在不是和我们做得挺好吗?把东西卖给东欧各国我收的都是美元,上亿美元一次的大批量海洋贸易省事多了,税收方面还能得到全额的保证,比原来更方便稳定!因此缅西北打不打仗没关系,何况我们夺回了四分之三的被占领地区,恢复了原有地稳定与安全。我们普遍认为保持现状再好不过了。急什么啊?就当是锻炼队伍吧,很多大国都比我们着急啊!”
“哦……哈哈……”
武芝山连连点头开怀大笑起来。大家也齐声畅笑,似乎都领会了康宁话中的意思。
或许江栋平、老傅并不清楚其中的隐情,但是身为情报官员的武芝山却心头明亮,自己这位桀骜不驯、恩怨分明的便宜兄弟早已是今非昔比,麾下不但掌握了数以十万计的特区联军,手下众多跨国商业实体个个身家亿万、富可敌国,他有着雄厚地经济基础和民心支持,仿佛天生就具有外交家的能力,对待朋友客客气气利义谦让,对待敌人手段阴狠迅猛层出不穷,说是平生劲敌也不为过。另外,一切情报都明确无误地显示康宁很有可能成为缅甸政府未来的领导人之一,他如今的地位远远不是在越南时那个医术神奇的花花太岁形象所能比拟的了,在很大程度上来说,正确处理好与康宁之间的关系,对今后地越缅两国之间地合作与展有着重要的意义。武芝山此次来访,很大原因就是冲着康宁而来地,探寻老挝军政各界对越南的最新态度则是另一个目的。
武芝山看到席间气氛很好,便笑着说道:“阿宁,什么时候有空,你还是亲自到越南去走走吧,看一看有什么赚钱的良机,再探寻一下以前的老朋友,大家都时常挂念着你。我保证你此行的安全,如今你的身份不一样了,没有人敢对你下黑手……”看到康宁的神色间有些犹豫,武芝山又补充道:“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在经济上还有很大的合作空间,特别是在医疗卫生方面你们这几年做得很好,琅勃拉邦友谊医院的中医部还有我们越南的十几个年轻人在进修,药品制造就更不用说了,就连中国的企业如今都不得不佩服你们的琅勃拉邦和缅东药业集团,我们之间的合作空间还是很大的。”
老傅突然想起件事,插话问道:“阿宁,我在海防港考察的时候,听说你们缅甸西海岸向中国大量出口海产品和鱼粉等原料,搞得我们越南的同类产品的出口价格降下来两成,有这么回事吗?”
康宁点了点头:“有,这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我们在西海岸建设起了三个大型捕捞船队,刚刚建起的海产品加工厂目前的产量还非常有限。等年底购自荷兰地几套设备投产后。你们估计就更竞争不过我们了。其实只要好好想一想就知道了,你们虽然海域宽阔,但渔场到底有限。中国、印尼、泰国、菲律宾、马来西亚等周边国家都在一个劲儿地猛抢,他们地渔船要比你们的先进很多,特别是你们越南也学中国那套大搞自主承包之后,像样的船队就没剩下几个了,更别奢望能获得政府地帮助,不像我们是由政府出钱买船招收工人组成海洋渔业联合体,整个浩瀚的孟加拉湾又只有缅甸和孟加拉两国捕捞。我们的船队相比之下又比那些没有组织的孟加拉渔民先进很多,自然相应地产量大质量高了,加上我们一东一西的两个大型饲料生产企业明年初投产,到时候就不会再卖鱼粉等原料,深加工之后再增值出口,利润会高许多;就算不提出口那一块,有了充足的饲料供应,整个缅甸的饲养业和加工业将会因此而得到迅展,保守估计一年地产值不低于十二亿美元。说不定以后你们还会采购我们的牛肉罐头等军需食品呢,哈哈……”
众人听完后由衷地感叹,江栋平瞪大眼睛连声说不明白康宁为何那么会赚钱?康宁笑了笑把功劳全都推给自己手下,还一语双关地说,缅甸中央政府在内外压力之下不得不团结一心,优先考虑经济展。
武芝山是带着目的而来的。可不会管你的经济怎么样,他摆了摆手再次问道:“阿宁,你给我个话吧,愿不愿意回越南去一趟?是不是我们几个兄弟面子不够大,要杰叔、青叔、江叔和武基石副总理亲自来请你才行?”
康宁没想到一个政治上的邀请会用人情来做说辞,呆了一会儿哈哈一笑:“我也想回去看看啊!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可是山哥。目前这个敏感时候我不能去。怎么样说我还是缅西北战区最高司令长官对吧?再说,我突然去了越南你们怎么办?说我是康宁还是聂宁啊?”
大家全都一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武芝山反应最快,哈哈一笑轻松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你当初突然离去只有高层内部才知道其中的原因,怎么说还不是张张嘴皮的事?那些搞政治地随手就能拿出十几种大家都乐意接受的说法,哈哈……不过你说的也对,暂时还是不去的好,省得各国疑心重重,慢慢来吧!我们先进行民间的正常交流往来,从商贸到文化到艺术等相互走访,几个月之后你再去就名正言顺了。只不过我现在有点儿替你担心,以你在越南的明星效应来看,到时你带哪个女孩跟你一起去?是你从内务部偷走地艾美还是阿珠?还是从我们军队拐走的阿凤?或者是身边这位越南男人做梦都想见一面的阿灵?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康宁歉意地转向黄梅灵,谁知黄梅灵却毫不在乎地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转过苗条的身子说道:“这有什么啊,只要我宁哥愿意,我们一群姐妹一起回去,哼!气死你……”
众人想不到黄梅灵竟然如此看得开,哈哈大笑之余看向康宁的一双双眼里满是羡慕和佩服。
“来来,这缅甸的酒很不错,今天尽情地喝,省得明天我们走了下次再聚不知要何年何月了。”江栋平边说边抓起酒瓶给大家斟酒,冷锋和赖全友麻利地打开酒瓶,给客人们倒上。
武芝山带着七分酒意换上大杯,敬了康宁一杯:“阿宁,别再对往日那些事情耿耿于怀了,我们知道不少人对不起你,你离开后越南高层议论纷纷,说得最多的还是惋惜,内务部那帮家伙地日子很不好过啊,黎明享差点儿因此被踢出政治局去。如今可好了,你地合作朋友徐家伟再次投资越南做得有声有色,你们的药品不需检测就能进入越南市场,大家都念着你地好,你就别太在意了,喝一杯,一醉泯恩仇嘛!”
康宁笑着与武芝山轻轻一碰,一杯酒瞬间倒进了喉咙,放下酒杯后重重地出了口气,惹来大家一阵叫好。其中他们哪里知道,康宁的长长出气其实是一种感叹一醉岂能泯恩仇啊!
第七百五十九章 用间
深夜时分,繁华热闹的琅勃拉邦逐渐趋于宁静。白象宾馆顶层的小套间里茶香四溢,生性大方的武芝山将康宁送给自己的半斤茶叶分出一点,学着康宁的方法用心泡制,细细体味那种宁静致远的优雅意境。
江栋平喝了一杯,赞不绝口,似乎很喜欢这种独特的味道,仅仅只是温和清幽的香醇气息,就能让人感到安逸平和了:“真是好茶啊!怎么之前不知道阿宁那家伙有这么一手漂亮的茶艺?否则早就让他给我们服务了,再不济也可以学上一手……还别说,如果真的学会阿宁那一手精湛的茶艺,绝对能勾引一串大家闺秀贤妻良母,啧啧!”
武芝山和老傅哈哈大笑起来。武芝山笑完后感叹道:“主要还是茶好啊……你们现没有?如今阿宁的气质是越来越深沉了,特别是他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根本就看不出一点儿情感。在他身上,我体会到了一种大人物才有的气度,让人不知不觉感到紧张,实在难得啊。”
“气度?这个我倒是没有现,通过今天这么长一段时间相处,我觉得这家伙并没有多大变化,还是那么够朋友重情义,否则今天他大可不用亲自派人接我们到他的城堡里去,随便在市区哪个高档饭店对付一餐,吃完饭简单寒暄几句拍拍**离开就行了,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老傅摇了摇头,大大咧咧地笑道。
江栋平也随声附和:“没变,真的没变!他还是那么关切热情那么够朋友,你看他喝酒的样子就知道了,虽然大病初愈但还和以前那样我们敬他多少都一股脑儿地倒进肚子里去了,唯一的变化我觉得是他为人更直率直接了。有什么说什么,不像原来在河内的时候谨小慎微的样子,不过这也不奇怪,官当大了底气也足了嘛,换做一般人手里有枪有地盘,**早就翘上天去了,哪里有他那么好说话啊,哈哈!”
武芝山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得不错。他底气足了,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手下地军队如狼似虎,绝对不比我们的军队差。根据我们的了解,他属下几个高级将领曾经参加过二十年前的中越战争,都是那种悍不畏死奋勇争先的亡命之徒,这种人一旦掌权迸出来的能量和**非常可怕,就像我们军中那些身经百战从小兵升上来的元老们。还有中国那些大将元帅也差不多都是这样,再让他们打个几年仗,估计这帮人都会成精了,相反我们这一代中高级将领就没多少他们那种实践的成长机会了。”
老傅是搞政治地,对这些深有体会:“阿山你说得不错,战争的确能够使人迅成长,我们的6军还好说,海军和空军这一块就不能提了,几艘破炮艇加上几架旧飞机,别对他们有太多指望。国家还不富裕,哪里有钱给军队增添装备?昨天听你说阿宁一口气从俄罗斯和乌克兰买进了六七艘巡逻舰艇,还有一个大队的武装直升机,想想我都眼红了,这家伙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啊?仅仅凭他卖药和上寮的几个集团公司不太可能啊?”
武芝山笑着说道:“他的财产远不止这些。这家伙还在缅北开银矿开铜矿,拿出了至少十亿美元跟北美两大财团组建了缅甸联邦能源集团和海运公司,这些可都是日进斗金的好生意啊,再加上他几年来的转口贸易和向中国出口制药原料,下属地企业可谓多如牛毛,区区十几亿美元还是拿得出的,别的不说。他的合伙人徐家伟在我们中部的几项投资就高达三亿美元之巨,更何况他们还有遍布老挝和泰国的多个大型跨国企业?有人猜测阿宁通过贩毒敛财增加军备,我们也持怀疑态度,但只是说说而已,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贩毒,前段时间泰国方面以贩毒的罪名把他的徒弟抓起来,最后惹得数万黑帮闹事进而形成了全国性的大骚乱。司法部门最后还不是灰溜溜地放人了?惹得一身麻烦最后还得花大力气善后。搞得上上下下焦头烂额,泰国人这次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老傅苦笑道:“这家伙越来越可怕了,短短几年时间就给他搞到了这个地步,真是不简单啊!我听说他抓了几个我们的人最后都放了,由此可见这家伙还是不愿意与我们为敌地。”
武芝山苦笑了一下,并没有把话题接下去,而是征询了两人对今天见面的看法:“你们从今天的会面分析,阿宁会不会选择与我们合作?我说的是国家层面上的合作。”
江栋平与老傅相视一眼,随即转向武芝山:“我觉得还是很有希望地。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没有理由拒绝我们的善意,几年来他们和老挝就合作的很好,他的上寮集团还一次性赠送给老挝军队一百辆中国产军用卡车,边境地区的小规模缉毒合作演习也搞过两回,看样子他不会对我们的善意置之不理的,毕竟我们越南八千万人地市场也不小,他不可能没看到。”
“你说得对,这家伙很会算账,经济上的合作他一直很积极,但也只限于经贸和投资方面,政治和文化方面的合作至今没有过,不知道以后会怎么展。”
武芝山沉吟了一会儿,接着又道:“从我们已经掌握的情况来看,他们的军事能力很强,装备甚至比我们更为先进,军队正规化建设也远比我们好,有自己的特色,就算是威风八面的美国人和他们对上也很难占到便宜,缅南和缅西北生地几次战役就是明证。另外,根据我们在老挝高层地情报员汇报,他们曾经几次将中国方面混入他们军队和政府的人驱逐出境,虽然只是秘密低调地进行,但是由此可知他们双方互不信任深怀戒心,这次双方地巨大矛盾的爆就是一个证明。从中国反馈回来的情报显示。双方地矛盾已经积累到了难以挽回的边沿,中国原本想在缅甸设置输油管线和开建通往云南的铁路,但是经此一事不知道何日才能提上议事日程。阿宁这个反击不可谓不大,经过我们的反复分析,这次阿宁他们真的火了,何况中国方面没有按照事前的约定提供移动式高空侦测雷达,那个叫孙昌杰的年轻将军的死绝对让阿宁一班将领难以释怀,矛盾由此也会越来越深。今天阿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话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老傅点了点头说道:“阿山,既然阿宁和他手里的地盘对我们越来越重要,你就不能派些人到缅东去吗?掌握第一手的情报,总比这些道听途说的消息要可靠得多。根据我了解的情况来看,如今有不少我们越南的商人在缅东各地经营店铺和跑业务,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排斥,西北各省与老挝上寮地区之间的贸易联系更是数不胜数,阿宁手下的企业中有很多我们地越侨在里面工作,琅勃拉邦友谊医院也很友好地接收了我们派遣的进修学者。这些都是好现象啊!”
“这些情况我当然都知道,但是要混进阿宁的政府和军队去,谈何容易啊!他们的审查制度和保密纪律比起我们的还要全面详细,而且还会暗中实行举荐连带责任制度,你想想看啊,连中国方面那么高的反侦测水平都屡次失败,我们那么容易混进去吗?难啊!”武芝山频频摇头。
江栋平笑道:“我们干脆想办法策反阿灵吧,还有陈月琴,再不行再多派几个美女过来,这家伙好色。走到哪儿都惹下一身风流债,从这方面选择突破可能要容易一些,哈哈!”
“得了吧你,这简直就是个奇臭无比的馊主意。你也不用心想想现实是怎么样的,内务部的大美女艾美如今成为了阿宁的情报助手。阿灵才二十四岁不到就为了阿宁甘愿放弃拍电影,转到幕后继续从事演艺事业,我们那个出身革命家庭地第一美女陈月琴就更别说了,她是那种眼高于顶博学多才、绝对不会轻易受任何人任何组织利用的人,如今却为了阿宁甘愿到缅东的温县种树搞研究,其他几个无不死心塌地为他生儿育女,由此可见你送来再多的美女他都笑纳。最后个个被他搞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典型地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啊!”武芝山没好气地说道。
老傅哈哈一笑:“妈的,说起来也真邪门儿,这些女孩子可都是从小就接受专业教育的,怎么会每一个都被勾走魂呢?而且每一个女孩还都知道其他女人的存在……阿宁的基巴是不是长勾啊?”
其他两人一听哈哈大笑,武芝山也开了个玩笑:“不长勾也差不多了。和他上过床的女人没有一个不被他迷住的。更何况他如今有钱有权有地位,我们越南如今地女人可不在乎和别人分享老公。我老婆至今还把阿宁的大幅海报照片挂在书房里,让我每次看到都觉得不是滋味呢。”
大家又是一笑,接着商讨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各怀心事回房安寝。
同样的时刻,康宁和穆臻、傅玉鸣端坐在城堡花园的亭子里品茶聊天,康宁看完穆臻递来的报告,还给了他:“这么说起来,越南人这次是真的想与咱们加深各方面的合作了,就连咱们一年前引进地那套子弹生产线他们也知道,显然是老毛子告诉他们地。”
穆臻点了点头:“估计是这样,越南人对咱们的经济投资和技术转让更感兴趣,还有就是看到我们拥有完整地汽车装配线非常眼红,特别是乌克兰转售给我们的一套船用柴油机组装设备,正是越南人梦寐以求的好东西。我们目前已经向国内、台湾、泰国、马来西亚分别下了零件采购的订单,到货后经过组装线很快就能出成品,对渔船和三百八十吨级以下的近岸炮艇的生产改造用处很大,越南人迫切地需要这样的动机组。”
康宁点了点头:“这好办,等生产出来卖给他们就行了,不过制药技术的转让就免谈了……对了,你得好好地感谢一下老傅,他与你一直保持单线联系,几次提供的情报都很有价值。对了,他弟弟阿勇调回河内去了?”
“没有,他是到军事学院进修一年,回来有了文凭就该提团长了。这两兄弟出身贫苦,为人都不错,在屡受排挤之下知道用我们给的钱去跑官,老傅连升了两级,经历战火仕途坎坷的阿勇进修完估计也会前途光明。阿勇上次跟我说,他们两兄弟永远感激你,看得出他们对你感情很深也很信任。”穆臻笑着说道。
康宁微微一笑:“这两人必须重点保护,小事先不要麻烦他们,通过越南高层的关系解决就行了,我们精心培养的其他几个地方官员的运用也要小心,一定要千方百计保护他们,这些人对我们都是宝啊……唉!原先人家想招募我,我还非常反感,没想到自己如今也干起这个勾当了。”
傅玉鸣笑着说道:“这不是勾当,而是最高的一种谋略,有了他们的存在,我们能更好地获悉情报,并且对我们内部的情况也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至少有了老傅的佐证,你对身边的女人更放心了,对吧?”
“是啊,说起来我不该怀疑黄梅灵的,但有些时候事情凑巧,不得不拿出来综合进行考虑。以后我会弥补她的。”康宁说到这里,对傅玉鸣笑了笑:“你刚刚升上来,得尽快熟悉新工作,陈大哥和海澜在战区难以分身,军中只有你拥有与海澜、昌杰相当的才华了,你的胆子很重啊!”
“我会努力的。”傅玉鸣肃容点头,随后有些不舍地说道:“离开我的山魈大队,我还真的舍不得啊!”
第七百六十章 喧嚣中的净地
十月一日,缅东明珠翡翠城影视基地举行了隆重的落成典礼,缅甸、老挝和香港合拍的电影《缉毒先锋》也在今日正式开机,数百名各国各地区的著名影星和艺术家纷纷前来亮相捧场,中国、老挝、泰国、新加坡、马来西亚、台湾地区和欧美的数万游客蜂拥而至,将美丽宁静的翡翠城挤得水泄不通,其中又以占地数千亩的缅东影视基地最为热闹。翡翠城警方面临空前的压力,不得不请求地方警备部队予以增援维持秩序。尽管如此,仍然有数十个旅游团被迫停留在了边境线云南一侧,拥挤的翡翠城从未像今天这样不堪负荷。
影视基地东侧的仿古建筑太和殿三楼,康宁抚摸雕工精美的莲花汉白玉围栏,点头啧啧称赞。这栋占地两亩、高达三十九米的中国宫殿式仿古建筑耗资一千二百万元,选料和做工都极为考究,厚实的楼板全都是十五公分厚的大块楠木所铺成,宽阔的三层基座上,全都由汉白玉和花岗岩构成,主体建筑异常巧妙的砖木结构配上雕梁画栋的古朴装饰,在四周刻意保留的数十棵百年古树的围拱下,整栋宫殿显得格外宏伟肃穆,其效果远远地出了基地内其他风格的建筑。
从香港特意赶来的强哥站在康宁身边,遥望西侧的欧式建筑区,心中浮现出一种置身梦境般的感受。
这座城中之城的成片东西方经典建筑,被高大婆娑的古树、亭台轩榭和绿地花坛分隔成了三个区域,各自独立而又和谐统一,特别是东面高大的古城墙和浓郁中国气息的朝阳门,与西面气势雄伟地埃菲尔铁塔和凯旋门遥相呼应。相得益彰,让见惯了世面的强哥一时间竟然无法分辨此刻自己身处何地。他实在佩服第四特区政府的眼光和创造力,在得知这座影视城只用了十八亿元人民币在一年半时间建成之后。强哥感慨之余低声问道:
“我记得刚开始地投资规模不是两个亿左右吗?什么时候增加了这么大笔资金!不过相对于我看到的一切,这笔钱实在太值得了!”
康宁点了点头回答:“是啊,初期是只规划了两个亿的项目。但经过国内、澳门、缅甸和泰国地建筑专家反复讨论磋商之后,一致认为只投入两亿元人民币太可惜了,根本就无法达到我们所需要的效果。大家都说这是一片难得的风水宝地,全世界剩下的已经不多了,要不能实行妥善的保护性综合开利用,这片优美古老的自然环境不但不能显示其价值。而且还会为今后地展留下许多麻烦,比如展起来之后可能会因土地需求而将周边地区的环境破坏,因此经过特区政府的再三讨论,在建设的同时邀请各国建筑和环境专家进行评估论证,通过行公债和拍卖城中住房商铺的方式很快地解决了资金问题,最后变成了如今这个规模,终于如愿以偿成为缅东地区最大的人文景观,使得原有生态得到最大限度的维护。今后的收益非常令人鼓舞。在建设高峰期地时候。这座城中之城住满了五千多名来自世界各国地建筑人员,当时我来视察的时候吓了一跳,好在古树溪流都保护得非常好,翡翠城城府的配合工作也做得十分到位,没有让这个老天爷恩赐的风水宝地受到伤害。”
“大手笔,绝对的大手笔!足不出户就可以享受到全世界绝大多数地区的美景,而且各个区域间的风俗民情各不相同。再加上翡翠城良好地治安和生活配套设施。就连我也想在这买一栋楼住下了。”强哥赞赏地笑了笑,指了指东南面茂盛山岗中间地一片灰色琉璃瓦。好奇地问道:“那片建筑显得很古老,两颗大菩提树中间的东西很像是旗幡,是不是寺庙啊?”
康宁抬头望去,点头微微一笑:“强哥,你说对了,那里就是翡翠城唯一地禅宗佛寺甘露寺。”
“甘露寺?与国内四川的那个甘露寺有没有联系?”强哥惊讶地问道。
康宁点了点头:“实际上这座甘露寺就是四川内江甘露寺的分院,两年前我请四川甘露寺方丈觉明师叔来帮忙看看缅东地区的宗教展现状,不愿意单一的宗教信仰影响到政府的决策和统治,我那师叔欣然而来,走了半个月让我放心,说这个地方和云南那边没什么两样,各种教派信仰和谐并存,没有哪一家独大的。那天我送他出关的时候,他老人家看了看山势地脉,突然不闻不顾地径直走进刚刚开工建设的这座影视城,一直走到南山下青龙泉边的大菩提树下,念了几句佛号随即跌坐在地闭目诵经,他的两个护法弟子也分坐在师傅旁边,念念有词。当时我们一帮人非常惊讶,等了他老人家半个多小时,他才站起来郑重请求我把这个地方送给他。这个地方我原本是打算自己投资建一座休闲宾馆的,因为那棵古树覆盖下的青龙泉弯弯曲曲,一直从山腰流到三百米下方的青龙谭,的确是条难得的灵水,但听了师叔的请求后我想都没想就立刻答应了下来,他老人家为此高兴不已,回国后不到半个月就派他的衣钵弟子悟法师兄带来六百多人的专业建筑队伍,仅仅用了八个月时间就建起了三大宝殿和占地四百平方米的青龙台,庙宇还是叫做甘露寺,现在虽然已经建好了,但要到明年的农历二月初一才会举行开寺典礼,届时恐怕周边各国有名的佛学大师都会云集于此。”笃信佛教的强哥兴趣大增:“这么说来,觉明大师真的是你师叔了?这可是天大的造化啊!”
康宁有些奇怪地问道:“是的,说起来一言难尽,怎么?你认识他老人家?”
“我哪里有这个福气?我只是听广东韶关南华寺的方丈大师偶然提起过,他对四川甘露寺的主持觉明大师钦佩不已,说觉明大师绝对是国内屈指可数地得道高僧。法学和法力都达到了令佛学界难以企及的高度,远比那些名声显赫的名家大师强上百倍……”
强哥似是陷入追思之中:“说真地,我一直弄不清法力为何物。就特意问方丈大师法力是不是做法事的能力?南华寺方丈大师笑了笑递给我一串念珠,说这串念珠不知道被哪个粗心的弟子多串了一颗,说完两指轻轻一捏。那颗晶石念珠应声裂成了许多细小地颗粒,当时我大吃一惊,觉得如此轻松捏碎坚硬如铁的褐色晶石简直不可思议,谁知方丈大师摇头遗憾地对我说,要是觉明大师出手的话,这颗晶石就该变成粉末了……你看。这串念珠一直戴在我手腕上。”
康宁仔细端详强哥手腕上的晶石念珠,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念珠上的自然纹路,犹如祥云浮动非常宝贵,心灵瞬间感应到了晶石之内蕴藏着地勃勃生机。
康宁抬起头来,郑重地建议道:“强哥,这串念珠可是宝贝啊!中正平和吉祥流动,佛家认为能降妖除魔逢凶化吉,配上你正合适。南华寺方丈大师和你一定渊源深厚。否则绝对不会送你这极品的法器。要是放在平常的寺院里。恐怕早已经被供为镇寺之宝了!”
强哥听了大吃一惊,反复摩挲自己的念珠,转头有些不解地问道:“看起来很平常啊,真的有那么玄吗?”
“这样……要不一千万港币你卖给我吧?”康宁笑了笑。
强哥默默摇了摇头,想了片刻低声说道:“原来是这样,我好像明白了……我那死去的老爸当年曾是**少将,与南华寺方丈大师情同兄弟。我从小到大打打杀杀的。一直得到方丈大师的照顾,每次到人生地低潮期不知不觉就会到佛寺里听他们念经。唉!这份深情厚谊……我真得感谢我地方丈世伯才是啊!”
康宁哈哈一笑:“这是强哥你的福气啊,哈哈!一切顺其自然吧,我相信方丈大师也不指望你报答他什么,出家人的很多处世方式与我们不一样,特别是那些不显山不露水的得道高僧,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尘世的虚浮礼仪,就像我那觉明师叔,整天穿着一件洗的白的袈裟自得其乐,谁能想到他竟然那么有影响力?几十年来,他从不开口向任何人索取,一开口就立即有上百上千地信徒凑齐两亿巨资建起了这座缅东地甘露寺,建好之后这些信徒没有一个人在石碑上留下自己的名字,那块高高树立地墨玉碑最后只刻下觉明师叔亲书的两个大字佛心。”
强哥兴奋而又期待地说道:“走,快带我看看去,我都等不及了,你那悟法师兄绝对也是个法力高强的大师级人物,我得好好和他交往一番,这是福沿子孙的大功德啊!”
康宁欣然同意,与强哥等人走进林中小径,避过熙熙攘攘穿梭不止的游人,十分钟后来到了紧闭的山门前。
康宁挥了挥手,吩咐侍卫们留在华盖般树冠覆盖的大门外,只带着强哥与穆臻,走上九级宽大的青石台阶,抬起手轻轻叩门。
不一会儿,朱色镶钉大门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一个三十出头的清秀僧人看到是康宁,连忙合十弯腰:“师叔请进,释能先行入内禀报师傅。”
“你请!”
康宁微微颔,便与强哥、穆臻漫步而入,穿过平坦的石板路来到菩提树下的青龙台,立刻就被高大浮雕石壁上的仰苍穹栩栩如生的青龙石刻所吸引,一股粗大的清泉从青龙口中喷薄而出,画出条白亮亮的弧线恰好落入谭中的寿龟口中,憨态可掬宝相庄严的巨石寿龟四周涟漪阵阵,只出微弱的水流声,三人无不为这巧夺天工的创意连声赞叹。
“师弟,难得你有这雅兴来我这里看看啊!哈哈……”一身黄色佛装的悟法方丈在两个徒弟的陪伴下,大步而来,对兴致勃勃的康宁三人恭敬施礼。穆臻和强哥连忙回礼问候,看到这位步伐矫健面目温雅的四十多岁方丈如此随缘,心里都轻松了不少。
康宁礼貌地打完招呼。随口说道:“俗物繁忙难得来向师兄请教,还清海涵!”
“我们之间客气什么呀?请随我来,到偏殿喝杯茶解解乏。二位请!”一口川音地悟法方丈非常豪爽。
四人入内相继坐下,两个小沙弥早已经摆好了茶具,正小心斟茶。康宁看到其中一个小沙弥觉得十分眼熟。转向悟法大师低声问道:“这个小师傅我怎么觉得像是见过?照理不应该啊……”
悟法哈哈一笑:“还不是杜建武那小子,硬是把十六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塞进我的寺院里来,我没办法只能收下了,谁让我现在是在他地地头上啊?哈哈!还算不错,这十几个小子都很懂事,根底也很扎实。看得出来你们的武术学校办的不错,那些传授地师傅也有真才实料,否则教不出这样的弟子来。”
康宁一听就乐了,与笑呵呵的穆臻对视一眼,转向悟法大师哈哈一笑:“杜大哥常来你这里吗?”
“他啊,常来寺里混茶喝,他最喜欢家乡的茶叶味道了。说起来我和建武算得上是老相识,自从当年你离开内江之后。建武没事的时候也常到我们寺里坐坐。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我那师傅看到建武也很喜欢,还不时指点他一二,和我们可以说有同门之谊。这次前来缅东设立分院弘扬佛法,得到了建武地不少帮助。他可不像你从未踏进我这山门一步,他因为工作需要常来边境这边,没事的时候就来我这里看看,三个月前看到我寺院基本落成。就送来这十六个小家伙拜师学艺。我请示过师傅同意就收下了。教他们几年就送回去给你们。也不知道建武是怎么挑选的,这些孩子没有一个是出家人的料。留下也没用,哈哈!”悟法乐呵呵地解释完,接着问道:“今天外面来的人不少吧?”
穆臻笑道:“幸好大师你没开山门,我也依照你的要求封住了通往寺院的道路,否则如此精妙绝伦匠心独具的寺院,非被游人挤破不可。”
悟法呵呵一笑:“实在对不起了,师傅吩咐下来非得到明年龙抬头之后才能开寺。这位向施主好生面相,小穆也很久看不到人影了,两位虎步龙行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是英雄人物,让我这小庙增光不少啊!哈哈!请用茶。”
大家一愣,随即哈哈一笑,没想到这位气度温雅地方丈如此率意随和,彼此间地距离一下就拉近了。
康宁笑着说道:“师兄,要不晚上咱们一起到城西的巴蜀楼喝上两杯?”
悟法脸色一变,频频摇手:“你就饶了我吧,我哪里像你百无顾忌的命格,只能嘴上放肆心头却不敢有一丝放纵之念,还是免了吧,哈哈!师弟,今天是佳城落成贵客云集的好日子,你身上却气流涌动暗含杀意,这是为什么啊?”
强哥和穆臻听了大吃一惊,目光在康宁和悟法脸上游走,两人都没想到悟法有这般高的感应能力。
原来昨晚在见面的酒桌上,强哥向康宁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一个偶然地机会里强哥从一个加拿大籍香港姓杨地商人的口中获知,蓝建国地情妇杨羚在温哥华生下了一个健康活泼的男孩,如今将有半岁。之前蓝建国在政策上给了姓杨的不少好处,两人知交近十年,关系十分密切,于是这才秘密委托姓杨的代为照顾自己的情妇杨羚。谁知姓杨的家伙也不是个好东西,看上了杨羚的美貌,几次勾引无法得手之后心有怨气,在香港的一个酒会上借着酒意告诉了强哥这个秘密。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强哥近年来在生意上获得康宁和范淮东的不少帮助,出于对好兄弟康宁的感激,他暗中联系了温哥华的大圈帮弟兄代为查证,一查之下现果然如此,考虑到自己兄弟康宁与蓝建国之间的多年怨恨,强哥这次一来就把详情告知了康宁。
随后,康宁立即叫来穆臻和傅玉鸣,与强哥一起密商对策,一个周详的报复计划在四个狠人的策划下很快便出台了。
没想到的是,三人今天信步漫游第一次走进这块尚未开放的禅宗净地,就被悟法方丈现并出口询问,怎么不让三人大吃一惊?
第七百六十一章 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缅东明珠盘龙城也在金色的十月佳节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所有的宾馆酒店无一例外全都爆满,优美绮丽如梦如幻的自然风光,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游客纷至沓来,根本就没有受到眼下恶劣的政治环境的影响,这一点令康宁和他的弟兄们欣慰不已。无论是国内还是正在闹别扭的泰国,无一例外都一直保持着正常的民间往来。
不喜看热闹的康宁无奈之下,将远道而来的强哥拉回了自己的万岗家中,把其他流连忘返的香港和老挝朋友留在了翡翠城的影视基地,与缅东文化界的朋友举杯同庆,欢度佳节。有康宁的两个女人柳逸青和郑怡以及特区副主席潘少群作陪,相信不会让客人们感到不满。
由于陈扑、刘海澜、关仲明等将帅一直留在西北战区,其他兄弟不是忙于翡翠城的接待安保和商贸谈判就是在为战区后勤紧张服务,酒桌上作陪的便只有穆臻、傅玉鸣和杜建武寥寥几人。挣脱牢笼归来的华青社老大樊刚少有地坐在了酒桌旁,正与香港的头号老大强哥开心交谈。历经磨难的樊刚越来越成熟稳重气度不凡,身上隐隐流露出的雄霸之气让他师傅康宁和穆臻等人暗自喝彩。
强哥一进门见到樊刚恭敬以待并与康宁热情拥抱就欣喜不已,这位传说中的东南亚黑道老大闹出的动静,早已经传遍了整个黑道,谁都以见到这位迅崛起的枭雄一面为荣,如果能够拉上关系展开合作。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了,更何况强哥手下堂口长年与华青社虎堂有着秘密地贸易往来,无论是毒品还是武器购买都得到了华青社的大力帮助,双方的合作愉快,彼此间也非常信任。今天强哥一见樊刚突然出现,就知道今晚绝非一般的见面,合作的前景非常令人期待。
酒过三巡,强哥看到无关人员全部退下,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康宁和他的几个心腹。强哥知道正事来了,笑了笑问身边的樊刚:“阿刚,我听说你原来姓秦,对吧?”
阿刚点了点头:“没错,我原本姓秦。我母亲姓樊,到了泰国为办理护照方便我就改随了母姓,没想到强哥连这一点也了解,小弟实在佩服!”
强哥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哪里哪里,只不过我听手下一个兄弟偶尔提起过,他说有个从大6到香港的新入伙小弟和你原本是街坊邻居,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都以为那小子吹牛,没想到还真地是。哈哈!那个叫韩秋东的小弟能力不错,半年前我已经派他到北美锻炼去了,再干上几年估计有点儿出息。”
一听这熟悉的名字,阿刚立刻想起了小时候那个年年被评为三好学生的小胖子,咧嘴一笑,承认情况属实:“真想不到,这家伙可是西南民院毕业的高材生啊!小时候我们那条街就只有这家伙能读书,因为他父亲和我父亲关系不错。每次那小子受欺负了总是找我帮他打架,自己却躲得远远地,太狡猾了,哈哈……如今他竟然到香港投奔强哥了,我还真不知道,多年没有回故乡去了。”
大家哈哈一笑,觉得这件事非常有趣。强哥笑完随口说道:“今年北美那边的生意不好做了。在南美毒品倍受打击的情况下,那些鬼佬社团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庞大货源,一步步地蚕食北美市场,那边的弟兄们每次回香港都和我大倒苦水,可我也没办法啊。数月来,难得你们华青社支持,让手下弟兄拿到物美价廉的货成功地进入日本和韩国市场。如今已成功占据半壁江山。可是南美那边每年五六吨的量的确寒酸,我也没有办法。加上阿宁现在大力禁毒,第四特区的毒品种植已经绝迹,第二特区地罂粟也成倍减少,看样子再过几年这行生意就干不去啦,哈哈!”
阿刚淡淡地笑了笑,在康宁默许点头下,实实在在地向强哥问道:“强哥,小弟经过这一次风浪,也算是长了点见识,再加上有我师傅和这么多大哥给我鼓励,我也想把生意再做大一点。在强哥面前小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么说吧,你也许知道第三特区的少当家丁延年是我的结拜兄弟,他们第三特区和新接手的缅北两省邦一直都是依靠罂粟种植吃饭的,那里的种植面积几乎是整个缅甸的一半,在缅东大面积禁毒之后,只有他们那里才能保证足够地货源供应。如果强哥真的有兴趣的话不妨报个数出来,从明年开始我匀出一部分货给强哥手下弟兄,你觉得怎么样?”
强哥闻言大喜,看到康宁脸上若隐若现的笑意,突然明白过来:“哈哈!老子说呢,怎么叫我来你们这个军营喝酒,原来一帮人早就算计好了……不过这个坑我愿意跳!”
康宁连忙解释:“强哥,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你早就远离毒品洁身自好了,我们这帮兄弟更不会沾上那玩意儿,对吧?要不是强哥在北美的手下弟兄和盟友日子不好混,我根本就不想和你提起这事儿,想想远在万里的弟兄们正在为我康宁的事情奔波操劳,我总想为弟兄们做点儿什么回报,想来想去也只有为弟兄们牵线搭桥了。按理说这件事不该麻烦强哥你,可我本人又与北美地弟兄们没有半点儿联系,因此只能麻烦强哥了,哈哈!”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强哥摇摇头感叹道:“我如今总算是明白那些政客们是怎样一边微笑一边杀人的了!”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强哥豪气大不以为意,缓缓地向身边的阿刚伸出两个指头:“不多,从明年开始每年不得低于这个数,再多一倍就更好了。我今天先把话说在前头。受那些弟兄们的委托,资金的交割我来担保,一手钱一手货也行,让我先打一半货款也行,只是数量上你可得给我保证,价格可以比今年增加两成,行吗?”
樊刚平静地点了点头:“没问题!不过明年全缅甸地产量预计也就只有八十吨左右,原有的老关系还得保持,比如日本和韩国方面地十五吨货物不能少。还有泰国地朋友,几年来一直没有中断过合作的老毛子,这就分去了一大半以上,我只能向强哥保证明年三十吨地供应量,后年种植面积增加之后。也许能全部满足强哥那边弟兄们的要求,不知道强哥满不满意?”
“好!君子一言?”强哥拿起了酒杯。
阿刚也端起酒杯:“驷马难追!”
“干!”
“干!”
康宁众人表面上哈哈笑心里却感叹不已,为了不在北美文扎诺家族这一棵树上吊死,以防文扎诺家族过河拆桥甚至出卖,康宁集团几经讨论,最终决定自开门路规避风险,于是就有了这个一拍即合的机会。此刻看到十几亿美元的杀头买卖,就在强哥和阿刚这两个枭雄地三言两语中拍板,所有影视作品的复杂描述与之相比显得那么多余。
樊刚放下手中的酒杯。任由高兴的强哥猛拍自己肩膀,用平静的口吻低声问道:“我这里有个问题先得跟强哥汇报一下,那边地弟兄们得亲自到缅甸海域来提货,否则我们没有远洋运输的能力,而且那边的关系也不熟悉,想做也做不了。”
“没问题,北美的兄弟们早就有自己的合法船队了,每年都走港澳台和东南亚各国。几年来都是这么做的……对了,弟兄们还委托我向你致谢呢,说今年以来你每次都把货送到孟加拉湾的公海上,让弟兄们做起事情来非常稳妥方便,他们还说哪天阿刚你有空就到北美走上一趟,绝对和你在家里一样舒服。”强哥乐呵呵地说道。
樊刚摇了摇头,显得非常无奈:“唉。看来我这辈子是去不成了,我已经上了全球通缉的黑名单,美国佬如今恨不得把我弄过去五马分尸,还是让那边的弟兄们过来聚聚吧,我们这边你也看到了,绝对不比泰国任何一个地方逊色。”
“哈哈,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这一层了。来来。一起来,今晚不醉无归!”
放下一大心事地强哥兴奋地举起酒杯。弟兄们也迅回应,几瓶高度军供酒很快就见底了。
一小时后兴奋的众人在傅玉鸣的提议下,再次转到了万岗城中的四川酒楼继续喝酒,把跟随强哥而来的两个助手吓得再也不敢出声。看到手执麦克风鬼哭狼嚎吼歌的几位老大,数数年轻美貌的服务员撤下的几十个啤酒瓶,早已见过大世面地两个黑道大哥再也不敢说自己的酒量牛逼了。
次日清晨,穿着一身睡袍、躺在自家一楼沙上沉沉睡去的康宁,迷迷糊糊中感觉鼻子很痒。他搓了搓挺拔的鼻子,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美丽绝伦的女孩惊喜地叫了起来:“小?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大学放假了吗?干吗不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哎呀、你看看我这……等等,我得先上楼去洗漱换身衣服,家里不是没有人吗?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清纯娇美俏丽可人地司徒松开一缕秀,撅着小嘴,不满地高声抱怨:“你还好意思说?昨晚我和姐姐从翡翠城赶回来,帮你收拾一桌子的残羹剩饭,深夜三点多钟你才回来,醉醺醺的上楼洗完澡又下来看电视,刚打开电视你就睡着了,害得我姐姐每隔半小时下来看你醉死了没有?一个晚上我迷迷糊糊的都睡不安宁,都怪你!还怕人看?你这身破睡袍早就打开了,里面穿得……哎呀……恶心死了!”
康宁猛然低头看了一眼腹下凸起的一大坨,迅合上睡袍,对满脸绯红的小美人尴尬一笑,逃也似地奔上二楼,司徒清脆的笑声这时才朗朗传来。
狼狈不堪地康宁关上房门,便走向浴室边。他自嘲地摇了摇头,心想这司徒既然来第四特区旅游,怎么不和姐姐一起留在翡翠城和大家热热闹闹地一起狂欢,反倒匆匆忙忙赶回冷冷清清的家里?而且司徒这缠人地小丫头竟然没有通报一声就偷偷前来,家里的大人是否知道?
想到这里不放心,走到浴室门口的康宁再次折回小客厅,拿起桌上的无绳电话拨打司徒逸的新加坡手机,不一会儿司徒逸浑厚的男中音在康宁耳畔响起:
“早啊,哈哈!”
“四哥,你在哪儿呢?”康宁笑问。
“我在翡翠城啊,还以为是你家谁给我打电话呢,怎么?你从大瑶山下来了?”司徒逸的声音亲切而又愉快,他也以为康宁一直住在大瑶山上修身养性。
康宁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四哥,小到翡翠城这件事老爷子和大哥大嫂知道吗?”
“知道了,这小丫头又哭又闹的,只能答应她了,怎么?到你那里了?”
“到了,昨晚我和弟兄们喝酒喝到凌晨三点多才回来,刚醒来就被小丫头一阵挖苦,哈哈……家里人知道就好,我还担心她是偷偷跑出来的呢。今天晚上吧,四哥,晚上我请你吃饭。”康宁也非常高兴。
“你就是不请我也不行了,我家老爷子也赶来了,我大姐和卢静她们已经把老爷子接到温县去见你家老爷子,哈哈!你赶快抓紧时间回去看看吧,这回可热闹了,哈哈!记得尽快过去,我和大哥还有很多要事和你商量的。”
“大哥也赶过来了?好吧!下午我就到!”
康宁放下电话疑惑不已,心想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事先没个招呼?
第七百六十二章 高远的眼光
越野车在正午炽热的阳光下,非常平稳地在宽阔的马路上匀行驶着。活泼可人的司徒坐在副驾驶位上,就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从万岗到温县的一路上她巧笑嫣然话语不停,无论是路边的野花还是珍稀的参天大树,都能引这位二小姐的阵阵惊叹和热评,甚至对坐在后座上的姐姐司徒晏能够在这样美丽而又神秘的地方工作羡慕不已。
温县康家大院里,此刻则是热闹非凡,老司徒一家的到来让康济民夫妇欣喜不已。老伙计李白石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司徒,两人惺惺相惜,一见如故。极为喜欢这个住处的老司徒似乎对院子里的树木花草总是看不够,用完午饭几个老哥们就再次漫步在清净幽雅的环境中,指指点点相互问答,不时出阵阵爽朗的笑声。
康济民看到康宁的车子在两辆警卫车的护送下缓缓地开进院子,停在了大门左侧的葡萄架下,便转身对老司徒轻声通报。老司徒高兴地站在原地,等候大步赶来的康宁和自己的两位宝贝孙女。
康宁恭敬地见礼完毕,立刻被李白石责令到小亭中奉上茶艺。
康宁二话没说,搀扶着老司徒走向了清静雅致的池边小亭,一边走一边认真回答老司徒的关切提问,还没走到荷塘边远远就看到司徒远夫妇、老四司徒逸、司徒遥和自己的妻子卢静、苏芳正悠闲地坐在小亭里聊天,两个儿子在大树根部聚精会神地玩起了游戏。
康宁走进小亭一看,桌面上早就摆好了精美的茶具和两种产自老挝的极品茶叶,小炭炉上的陶壶里正冒出袅袅的蒸汽,显然大家已经准备多时了。
一阵愉快的问候结束,康宁高兴地坐了下去,拿出压箱底的功夫为大家用心沏茶,从容不迫的优雅茶艺展示。让众人眼界大开,连声赞叹。等每人都细细品尝三杯香茶之后,康宁才转身向身边地司徒远笑着说道:“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见到大哥大嫂,怎么你们事先不通知我一声啊?”
气宇轩昂的司徒远摆了摆手,状极愉快地回答:“这你就不能怪我了,老爷子最不喜欢出行的时候前呼后拥的,更不喜欢到那里**后面都跟着一串记者。所以就没惊动你这个大军阀,哈哈……还是你小子厉害啊!这才几年时间,就让你声名远播步步高升,不但兵强马壮地盘急增,而且名正言顺地成为了丹睿内阁成员,接着荣升缅甸6军副总参谋长,估计到明年初你就该官至宰相了吧?”
众人听了一阵大笑,康宁摇摇头连声诉苦:“这些都是吃力不讨好的职务,丹睿主席给我封官并许下诸多承诺,那明显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外人看起来我们第四特区眼下似乎勃勃生机稳步展。其实露在外面的很多东西都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无奈之举。要不是大哥你慷慨地借给我三十亿美元度过难关,小弟早就破产讨饭去了。这不,缅西北的战事天天都在烧钱,特区急剧增加地人口和地盘又迫使我们得投入更多的资金修路盖房,还要保证五百万军民的吃喝拉撒问题。这些事情纠结在一起,稍有不慎就会盗贼四起内忧外患,因此我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这半年来,在中美两巨头的巨大压力之下。我们的生存环境恶劣了许多,可是我又不能让刚刚有点儿起色的各行各业自生自灭,每走一步都得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银撒出去,我现在头都大了,当家了才知道柴米贵啊!”
众人听康宁把特区展遇到的危机一一道来,心中都不禁为他担忧,场面一下子冷清下来。倒是老司徒非常乐观地说道:“越是这种困难的时候,越蕴藏着巨大的机会,关键就看掌舵人地决心和魄力了!说真的,阿宁。我觉得你真是了不起。原先在香港的时候,我不知道你对经济和政治竟然这么有悟性,老实说缅甸能成功度过几次大危机转而走向稳定和展,你在其中居功至伟,足以让世上的很多人惊叹感慨不得不服,更别说你这兵强马壮、自尊自信远比周边地区富裕安逸的第四特区了,由此可知的确是步步艰辛来之不易啊!哈哈。我敢说只要你坚定地走出面前这几步。就再也没有什么困难能难得住你了,你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骄傲自豪啊!”
“谢谢世伯的鼓励!”
康宁恭敬致谢。随即指了指斜对面与卢静、苏芳坐在一起的司徒晏说道:“这里面也有司徒家地功劳。如果没有小晏的无私帮助,我们的经济很可能还是一团乱麻,哪里能够有今天这样循序渐进的全方位展?可以说我们的每一个宏观计划、包括这次缅甸历史上重大的经济改革计划,其中都凝聚着小晏的心血,为此丹睿主席还特地亲笔签署了嘉奖令,授予小晏一级贡献勋章。如今全缅甸的经济学者都对小晏心悦诚服,在仰光的时候,无论她走到哪儿身后都跟了一大串请教的人,风光无限啊!所以我几次死皮赖脸地拒绝了大哥和四哥把小晏调走地请求,实在是舍不得,哈哈!”
大家全都把赞赏地目光转向了司徒晏,弄得司徒晏俏脸绯红,在众人的笑声中随意找了个借口拉着妹妹落荒而逃,几个女眷也借此机会起身离去涌向了后院的花园,留下一群大老爷们儿无拘无束地说说笑笑。
半小时后,倍感欣慰的老司徒和康济民、李白石也告辞回去稍作歇息,小亭里只留下久别重逢的司徒远兄弟和康宁埋头密商。
“小宁,你老实告诉我,钱够不够用?”司徒远惬意地闻了闻喝干的小瓷杯,大方地问道。
康宁摇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借给我的三十个亿资金尚未捂热,就给军队和财经委员会瓜分得干干净净,缅西北战场地八万官兵全都得养活,在国内再也不卖给我们一枪一弹地情况下。为了将战争持续下去,我们只能向老毛子购进巨额武器弹药,这一块一下子就花掉了我十六个亿。在经济展方面,特区各大中型公有经济实体被国内三大供应商落井下石卡脖子,没办法之下我只得转到新马泰和台湾采购,军工厂的原材料也几乎全都是从俄罗斯、乌克兰购进地,价格又贵路途又远,实在是困难重重啊!这些情况。相信大哥和四哥都看在眼里,还有就是移民安置和新辖区的基础建设,加上负担越来越沉重地文教卫生开支,转眼间剩下的十四个亿就没了。好在咱们合资的能源和矿业几大集团的前期投入已经完成,现在只等着收获了,否则我哭的心都有了。”
司徒兄弟听了微微点头,显然他们对第四特区面临的困境事前也有充分的了解。司徒远想了想,放下杯子低声问道:“难道缅甸中央政府不负担西北战事的军费?你不会总干那些吃力不讨好地苦差事吧?”
“不是不愿负担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的中央政府刚刚打完仗,百废俱兴。穷得连根毛都拔不下来哪里还有一分钱拨给我们?其他三个特区分分合合近年来才扭成了一股绳,又得面临从未遇到过的经济危机,他们的基础比我更加脆弱,好不容易刚刚走上展轨道的经济困难重重,要不出手帮助他们,谁还愿意帮我出兵打仗?虽然中央政府和丹睿主席私下答应,把横穿缅甸东西的铁路建设权、经营权和所有权全都给我,但如今暂时只能起到画饼充饥的作用。真要动工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更别谈动辄十几二十亿美元的巨大投入。”康宁叹了口气,接着介绍:“剩下的就是整个缅甸一万二千多公里地高等级公路的建设计划,虽然中央政府非常大方地让给我,并保证我十五年的经营权,可打死他们也拿不出一分钱来,最多免费送我些建设的地皮,所有的开支都要我来出,初步估算这笔投入要比铁路多五倍以上,就算把我剁了也没这本事啊。所以说。丹睿主席给出的那些所谓的补偿和优惠政策只能看着解解馋,算是一种安慰得了。”
司徒兄弟连连点头,司徒逸感兴趣地说道:“缅甸东西铁路的建设牵涉面太广,还涉及到中美两国地政治博弈问题,世界各国无不虎视眈眈压力很大,除了你之外谁也不敢轻易出这个头。但是我觉得公路这一块的前景非常可观,你为何不引进外来投资像国内那样借鸡生蛋。反而大包大揽独自承担?到目前为止。你所修建的两千多公里道路,只有三个边境口岸才收费。这杯水车薪的何时才能拿回本钱?你目前正在修建的景栋至东枝的二级公路花了不少钱吧?还有就是正在轰轰烈烈进行的景栋旧城改造和城市扩建,一笔笔巨大投入没有回报,你的财政吃得消吗?”
“这件事我反复斟酌过了,就算是吃不消也得强忍下去,想让我学国内的做法,那是绝对不行的。”康宁颇为无奈地说道:“两位大哥不会不知道,全世界绝大多数国家地道路都是由国家财政负责建造地,只有国内引进投资后才变成了如今的关卡林立处处收费现象,贪得无厌的投资商和短视的地方政府对中央下达的政策阳奉阴违,层层盘剥年年加码,弄得老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导致交通运营成本居高不下,商品成本也畸形上涨,最后受苦的还是为国家纳税的平民百姓。这种可恶地手段到了如今竟然成为了某些官员炫耀和晋升地政绩,由此而产生的消极影响甚至隐患被刻意隐瞒或者视而不见,这样地短视政策绝对不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只要在第四特区主席位置上一天,就永远也不会这么瞎干!之所以我会在三个边境口岸设置收费站,完全是因为国与国之间的对等关系使然,我们这边的车子过去云南,哪一辆不被收费的?少则几十多则上百,所以我也收费,而且比他们还绝,小车五十大车一百,只收一次费用随你开到天涯海角。如今我这边燃油供应充足,价格虽然比起国内被几大垄断企业控制的油价还低三成。但我依旧能从中抽到百分之三十的燃油税,搞得云南那边大批车辆过来加油买油,每天边境地区的各大加油站车水马龙排起长队,大部分都是内地的车子。这下倒好了,谁也不抱怨我地通行费收得贵了。”
司徒远笑骂道:“你这个家伙的臭脾气得好好改改才行,如今你官不小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实在是没有必要事事针锋相对太过认真。否则你会活得很累的。”
“真的累啊!两位大哥还是像以往那样出手帮帮我吧,行吗?”康宁立马大声叫苦。
司徒兄弟哈哈大笑起来,对如此无赖的康宁毫无办法。司徒远想了想,正色说道:“这样吧,在这个困难的时候,我确实想用实际行动支持你一下,同时也让世界各国的投资商增加点儿信心。我也知道你地能源交通、文教卫生、粮油食品、电力电信和金融机构这些关乎国计民生的行业一直严禁外资进入,本想拿出几十亿美元投资缅北两条主要高等级公路建设的,但是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弃了,打算在缅东和西海岸投入政策相对宽松的制造业。其中在景栋投资建立一个柴油动机制造公司,为你们的重型卡车甚至军用卡车提供高性能的动机,在若开邦投资建造一个大型造船厂,制造万吨以下的民用运输船、远洋捕捞船和各种专业船舶。美国康明斯的技术转让和生产线很容易就拿过来,船舶制造整个购买乌克兰行将破产的黑海造船分厂的成套制造设备,总投入大约在十一亿美元左右,不算小了,你帮我掂量一下吧。”
康宁没想到司徒远这么够朋友。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调整投资方向押注刚刚稳定下来地缅甸,给面临重重困难的自己带来巨大的展助力。同时,康宁也不得不佩服司徒远高远独到的经营眼光,他所投资的两个大型制造企业正是康宁想干而没有能力干的,至少在三年之内根本无法企及,但是干起来之后前途无量,因此康宁感激之余也给予了巨大回报:“这鼓舞人心的好消息,绝对会引起缅甸中央政府的高度重视,我认为只要干起来,肯定能获得目前所有地优惠政策。大哥如果需要的话。我将充分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为你这两个企业申请最低价格的土地租用金,给予最长的四十九年使用期限,你觉得怎么样?”
“太谢谢你了,小宁,大哥就等你这句话了,哈哈!”司徒远高兴地将身子往前一探,拍了拍康宁的肩膀:“来而不往非礼也。大哥我也要好好地报答你一下。如果你愿意立刻着手建设缅北公路的话,我这里还有五十亿美元的闲置资金拆借给你。这是我出售了北美两个矿山回笼的资金,按照世界银行扶持性贷款利率借给你五年怎么样?就看你有没有魄力敢不敢向我借了,如果你以我们合资的几大企业和缅东三个贵金属矿山作抵押,我就敢放心地借给你,而且明年上半年还能为你筹措三到五十亿美元地资金,怎么样?要是你担心还不起,那就算了,当我没说过,哈哈!”
一句话将决定总值高达近百亿美元地资金的去向!康宁震惊之余心念飞转,好一会儿才笑眯眯地说道:
“怪不得大哥你要亲自跑来一趟,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哈哈!你可真奸诈啊,趁着缅甸四面楚歌的时候高调进入,不但可以顺利谋取各项优惠政策,使得投资成本剧减还抢在众人前头赢得政府和民众的好感,占了便宜不说你还谋算我的那点可怜股份,立于不败之地又还使出激将法来,对我百般威逼利诱,牛逼啊你!哈哈……难道我还怕你不成?大不了我把自己一起卖给你!好,就这么说定了,大哥尽快把你那五十亿美元老本弄过来,我立马就叫小晏和郭鹏草拟协议,有了这笔钱,老子要大干特干了,要让周边各国和亡我之心不死的美国佬睁大眼睛看看,老子也活得很滋润!”
司徒兄弟一愣,随即相视哈哈大笑,数十亿美元的借款和投资就在这轻松地笑声中敲定下来。
第七百六十三章 各得其所
连续两天的迎来送往,让康宁忙得脚不沾地,每天数次往返于盘龙城与翡翠城之间,第四特区这颗缅东明珠在国内外媒体的大力渲染下,散出更为璀璨夺目的光芒。
缅甸中央政府很给康宁的面子,以副总理兼代总理诺拉敏率领的中央代表团一行百余人浩浩荡荡地开进了第四特区,祝贺缅甸第一个大型影视文化基地落成的同时,兼而进行为期三天的经济考察。
第一天,康宁陪伴诺拉敏、温松和三军副总参谋长吴丁莱等老朋友参观了影视基地、汽车制造公司、军用车辆改装厂和西市数个粮油加工企业,晚上在盘龙酒店举行了盛大的招待酒宴。酒足饭饱之后,送给十几个老朋友每人一座十八公分高的翡翠麒麟,这份珍贵的礼物选料上乘,雕工精美,让老朋友们一个个爱不释手。
让诺拉敏等人无比欣喜和感动的是,这群饱受财政困扰的高官们在第二天的午宴上,经康宁牵线搭桥意外地见到了世界级财阀、享誉欧亚的司徒家族当代掌门人司徒远。风度翩翩气度雍容的司徒远在双方友好会谈之后,无比慷慨地向缅甸中央政府捐赠高达一千万美元的教育展基金,同时把自己在缅甸东西两地十多亿美元的投资计划征求了主人们的意见。
心中异常激动的诺拉敏私下对康宁说出了“雪中送炭”的感慨之语,当即决定把司徒远的两个意向投资项目列入到国家级重点支持计划中去,一千万美元地援助让缅甸中央大员们惊喜之余连声感谢。要知道名义上说是教育展基金。但钱拿到手里之后怎么用就又另当别论了。全国电视报纸立即展开大力宣传,近水楼台的缅东卫视还对名闻遐迩的司徒远进行了专访直播,并高调透露了第四特区属下的缅东建工集团获得了巨额地国际贷款,将很快启动缅甸中央政府计划了五年却一直无法动工的国家级公路干线建设计划。由此产生的无数的就业机会以及对众多行业的带动与刺激作用,让处在艰难经济条件下地缅甸人民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原本一路缓慢下滑的缅甸货币在三天之内奇迹般地站稳了脚步,与美元、人民币、新加坡元的兑换率均上升了三至四个百分点之多。
就在各路显贵满怀希望满载而归之后,连续两天的第四特区经济工作决策会议悄悄举行,康宁只留下即将到位的十亿美元借款用于军队应急准备金。其余地四十亿统统交由财经委员会全权支配,一时间将本就忙碌不堪的郭鹏、石镇和潘少群等人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从繁琐的事务中抽身而出,康宁刚刚回到温县,准备礼送司徒老爷子一家启程返回昆明,一进门就被司徒揪住了耳朵:“好啊,你说话不算数。说一定抽出时间陪我四处游玩的,你却连续三天人影都没见,我恨死你了!”
康宁哭丧着脸,狼狈地弯着腰,连声道歉。这一副逆来顺受的可怜样,把满堂亲友逗得开怀大笑。
司徒远对宝贝女儿的横眉怒目,以及他夫人的柔声劝解,起不到任何作用,梨花带雨杏眼含泪的司徒就是做出一副不罢不休的样子。司徒晏、司徒遥、苏芳和卢静等人看到眼里,笑得一个个花枝招展。似乎在司徒身上又看到了自己当年的模样。
好不容易等到恣意娇憨地司徒二小姐松手,康宁变戏法般从兜里拿出个小巧的木刻盒子。扬了扬道:“给,这是我亲自挑选,让珠宝楼地大师傅连夜雕刻出来的,算是我对你的一点儿补偿吧。你看看满意不满意。”
司徒接过盒子,嘟着嘴打开,出现在她眼前的一只指甲大玲珑剔透的翡翠蝴蝶,让她惊愕之余无比激动。精美的雕刻技艺。让这块天然宝玉婉如天成。栩栩如生,焕出盎然的勃勃生机。
围观上来地众人对这件巧夺天工地作品惊叹不已。司徒老爷子接过盒子。仔细端详片刻,与身边博学多才的李白石大师略作交流,转而对自己地宝贝孙女慈爱地感叹道:“小,你可真有福气啊!这块翡翠实属玉心中的极品,求之不得的,真实价格估计不在千万之下,更难得的是这份拳拳心意。你想想看啊,你小宁师叔在日理万机中还惦记着你的事情,为你煞费苦心办来这么一件珍贵的礼物,相比之下你就没有他宽宏豁达了。收下吧,将来完全可以作为你的传家之宝珍藏。”
司徒清澈明眸中浓情流动,她呆了一下,飞快地扑向康宁,在他面颊上飞快一吻,抢过老司徒手中的小木盒转身就逃走了。
康宁傻乎乎地擦去脸上的桃红,一时间不知所措,众人看得有趣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便一起恭送老司徒一家坐上三辆挂着云南牌照的奔驰车,各自乘坐其他车辆送达通关口岸。待看到三辆奔驰车驶离贵宾通道,在内地数辆警车的护送下逐渐远去,康家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调转车头,返回康家大院。
“这一别,不知要到哪一天才能与司徒老哥见上一面了。”康济民坐在茶几前对李白石摇头叹道。
李白石听了哈哈一笑,指着康济民道:“想见面还不简单吗?如今交通运输达得很,哪天你有好心情就飞到香港去转一圈吧,几千里路程一天之内就能打一个来回,再方便不过了!”
康济民笑着道:“是啊!平时忙于俗务,总觉得挤不出时间来,回头一想数十年过去了,到了咱们这个年纪。往后就是过一天少一天了,等忙完这段时间完成手头上的几件事,说不定真的要出去走走才行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吧,在香港咱们可不是人生地不熟。先不说司徒老哥,只说前几天来拜访我们地那个小向,小伙子也是个豪气干云的实在人,他在香港的社会地位也不见得就比特差多少,哈哈……”
李白石随即便记起小向那个黑道大哥的身份。点头哈哈一笑,便告辞而去。康济民也放下茶杯前往几天没有涉足地温县康复医院巡视,苏芳见状连忙通知司机,与康宁一阵私语,便转身陪同老爷子一起离开,只留下卢静和康宁坐在堂中。
卢静一脸幸福地指了指外面的大院:“你看。两个儿子一天比一天长大了,转眼就到了读书的年龄。妈妈说明天上午就得送他们上大瑶山去了,一时间挺舍不得的,这几天她老人家没事就和两个孙子腻在一起,生害怕浪费一分一秒。”
康宁笑着道:“孩子从小独立生活,对他们的成长有好处。让他们和弟兄们地那群孩子在一起学习生活这很好,这两年大瑶山上的全寄宿学校办的着实不错,三千多各族孩子中有不少都会用汉语、瑶语和缅甸语交流了,高年级的学生还可以选修英、法、德、拉丁等外语,联合国派来的那些义务老师都很尽职尽责。学校的教学质量和生活环境比起国内地那些贵族学校强上十倍,我们就不用太过操心了。”
“说是这么说。但孩子是母亲心头的肉,想想以后忙完回来见不到孩子,我这心里就一阵难受。”卢静幽幽地说道。
康宁微微一笑,站起来扶起卢静走向后院:“咱们一起走走吧,快一个月没机会单独和你在一起了,我这心里也挺难受的。”
卢静听了“扑哧”一笑,倚在康宁的胳膊上。边走边说:“你忙我也忙。国内那边的摊子越铺越大,总资产都快接近三百亿人民币了。这还不算我亲自负责管理的缅北四特区三十多亿美元的各项投资,要不是遥姐全力支持我一起分担的话,我都快被这重担给压垮了。这段时间有个很大的疑问我一直深藏在心底,几次想跟你说说,但看到你太忙也就作罢了。”
康宁想起每次与卢静见面都和新婚那样充满了柔情蜜意与浪漫的**,回忆起来似乎在一起时宝贵地每一分钟都在床上疯狂度过,会心一笑随即低声问道:“要不是你太累了,我还真想要个女儿呢!妈妈想要个孙女都想疯了,每次小达香放假回来妈妈都宝贝得不得了,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哈哈!”
卢静温柔一笑:“小达香已经长成个大姑娘了,非常美丽可爱。她听说明年受特区指派要到北京的中央民族学院留学后非常兴奋,对我说一定要好好学习知识,回来帮你这个爸爸分担繁重地工作,唉……还是女孩子家懂事体贴,不像咱们的儿子,才小小的年纪就整天想着当兵上前线,根本就不管我这当妈的感受如何。要不是工作太过繁重了,我还真的想再生一个闺女……小宁,我这心态是不是老了?”
“你哪一点儿老了?现在要是你肯拍电视,保管人家说你不过二十岁。要说老的话,那是你的阅历深厚了,能力提高了,看问题成熟了,处理事情手段老辣了!我地女人没有一个会老,哪怕再老也是我地女人!”康宁非常霸道地笑了起来。
卢静狠狠地捏了康宁一把:“不跟你扯这事了,说点儿正经的吧,国内几个房地产巨头一直想要收购我们旗下地四川、云南两个房地产企业,愿意出资一百五十亿人民币全盘接下,如果我们愿意的话,转眼就能净赚六十亿,为此前几天我特意和遥姐商量过一次。遥姐似乎对国内几个虎视眈眈的地产巨鳄十分不齿,但她却更倾向于卖掉我们旗下的两个房地产公司,把公司整个连同所有压在手上的待开的地皮一起卖掉,全副精力转到缅北、缅东和云南的制药、林业矿产这些领域去。我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总觉得如今急剧上扬的房地产价格很不正常,也了解到其中的不少内幕。再这么干下去看到那些住不起房子地老百姓,心里也不好受。”
康宁想了想拉着卢静到长椅边坐下:“如果这样的话,你就全权做主吧,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和师姐好好商量一下。虽然我们在华盈和华益两个合资集团中都占有六成股份以上。但仍然需要尊重师姐她们家族的意见。”
卢静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道:“师姐其实早就暗示由我做主了,但这么大的事情我必须得考虑周详,再一个,转让之后一百多亿地资金不能闲置。得找个新的经济增长点才行啊。原本我以为小芳的温县制药集团能够消化这笔资金的,可是国内的南方集团同意咱爸退股地请求之后,一次性付给的专利收益和几年的分红就有六十多亿,阿芳那边暂时也不缺钱,除了新开成功的系列美容产品之外,完成康复医院二期的项目绰绰有余。咱爸说还可以捐赠给药物培育基地五个亿作为研究基金。昨天晚上我为此事想找遥姐好好商量合计一下,却意外听到遥姐和司徒远师兄吵架,我觉得不好意思,走进小院几步就悄悄地退出来了。”
“吵架……这怎么可能?”康宁有些惊讶地问道。
卢静点了点头:“嗯,是很奇怪!我只听遥姐生气地说司徒远师兄野心太大什么的,还说他将来要后悔。我不好意思听下去,就悄悄出来了。”
康宁哈哈一笑:“男人嘛,谁没有野心?更何况大师兄那样富可敌国地当家人!这次他前后拆借给我八十亿美元,眉头都不皱一下,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的节骨眼上就他独具慧眼。抢先一步大举进军缅甸市场,虽然目前的十几亿美元投资都在制造业上。但以大师兄多年的风格来看,只要是他涉足的领域,很少不形成垄断优势的,这一次他在雄厚实力的支持下率先走出这关键的一大步,等别人都醒悟过来也只能徒自叹息了,就算拥有同等的条件也休想再挤进去。为此我还得特意留个心眼儿呢,担心大师兄豪气一来。接连控制其他工业行业。这对缅甸自身的展非常不利。”
“你借这么多钱到时能还得起吗?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希望这只是我地错觉吧!”卢静担忧地问道。
“没关系。我们的两个正在开采地银矿、一个锡矿完全具备这个价值。再者说了,我把缅甸联邦能源集团和新加坡海运集团的股份都抵押给了大师兄,他才不会担心我还不起呢!只说这个开始炼油的联邦能源集团吧,最新的估算已经增值了三倍以上,前景非常的诱人,要不是我坚决反对,大师兄和文扎诺早就把它拿到美国去上市了。还有就是目前我们高度保密的当阳河谷下游金矿、景栋西南的叨力铜矿,都是蕴藏丰富地大型矿藏,初步估算潜在价值不下两百亿美元,这些大师兄都一清二楚,所以你就放心吧。”康宁异常轻松地说道。
卢静身子一颤,惊讶地离开康宁怀抱,看着康宁仿佛自言自语道:“遥姐和司徒远师兄吵架好像提到金矿什么地,会不会是司徒远师兄有别的想法……”
康宁哈哈一笑:“有什么想法也没用,所有地矿藏我不会再让任何外人插手了,等我们的开采队伍再经过一两年的锻炼,自己培养的人才能用得上了,就在警备司令部下面再成立一个工程兵部队,专攻贵金属开采和冶炼,否则拿什么来展缅甸经济,提升缅甸的矿业科技含量?别担心了,我自有分寸,哈哈……倒是你,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干脆卖掉四川云南那两个房地产公司吧,和大师姐瓜分完利润之后,你赚到的那部分我替你找个新的投资方向如何?”
“你的意思是投入缅甸市场吗?”卢静若有所思地问道。
康宁点了点头:“对,如果你愿意就进入缅甸吧,与中央政府的下属部委合作,成立缅北移动通信网络集团。缅北缅中的七个省邦目前的通讯非常落后,现有的模拟式移动通讯技术远远满足不了展的要求,中央政府一时半会儿又拿不出这么多钱投资,你趁此机会进入最合适!对了,你不是获得香港居民身份证了吗?你让阿东帮你在香港成立一家投资公司,以你个人的名义注册,随后再进入缅甸市场,我估计最多五年就能收回你的全部投资,剩下的就是躺着数钱了。”
卢静温柔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全听你的,离你近点儿我更愿意。”
康宁感动地搂着心爱的爱人:“我抱着你上楼吧,否则晚上我又要回万岗开会了,未来至少半个月咱们都见不着啊……”
“放下吧,别让人看见……好好,我跟你走就是了……你这家伙有时就像个贪心的孩子……”
第七百六十四章 小心翼翼的选择
大瑶山将军府后扩建一新的山腹已是康宁的军事指挥中枢所在,在这个分不清白天和黑夜轮替的深邃之所,康宁的军事班子汇集一堂,仔细倾听从西北前线秘密返回的副总参谋长刘海澜汇报前线军情。
说到最后,刘海澜不无伤感地说道:“……从昌杰遇难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的时间,前线将士的复仇之心是越来越浓,如果我们再不想办法及时进行疏导的话,很有可能会出大乱子。第三特区丁老前辈派遣参战的一万五千官兵也是如此,因为那只军队里的中低级军官大多曾得到过昌杰的长期指导,他们都一直把昌杰当做自己最好的兄弟和老师,更何况昌杰还是龙老前辈的准女婿,兼之缅北第三军在当初的遇袭中伤亡很大,官兵们的复仇之心无比的强烈……在此我告诉大家一个确切的消息:去年下半年和今年初,昌杰在缅北第三军担任军事教官其间,已经与龙老前辈的小女儿龙婷定下了终身大事,由于战事紧急,他不得不推迟了婚礼赶赴前线。昌杰遇难的时候,龙婷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尽管大家都有意无意地瞒着她,但广播、电视和报纸杂志上为配合政治攻势大量布的消息,还是让她看到了。目前龙婷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她立志要生下昌杰的孩子,但不愿意到条件较好的我们这边来。”
众兄弟伤感之余。想到昌杰有后又颇为安慰。康宁略作思考,立即做出决定:“指示军队总医院,明天上午十点前。必须派出一个由各科专家组成地医疗小组赶赴第三特区,尽一切努力为龙婷进行身体检查和保健指导。英雄在这个世界上有了血脉的传承,足以令昌杰含笑九天。等孩子出生之后,大家一起到昌杰墓前告慰于他吧。”
“明白!散会后我亲自布置,决不让我们的好兄弟流血又流泪!”后勤部长周继先大声回答。
弟兄们纷纷赞同康宁地决定,梁山还提出如果有可能,由他来认养昌杰的孩子,话一出口立刻招来弟兄们的一片反对。理由是谁都想获得这个机会,由此可见孙昌杰在弟兄们心目中的份量和好人缘。
康宁摇了摇手,让弟兄们停止争论言归正传,示意刘海澜坐下,然后一脸严肃地问道:“通过数月来二十几次小规模袭扰式进攻,基本上探测出了对手的反应度和反击能力,罗星珈部虽然也展开了七次针锋相对的行动,但到目前为止,对方尚未有大规模动手的迹象。陈大哥是否正是依据数月来的这些情况,判断出罗星珈部并没有进攻地实力?因此他们才据险死守满足现状。或者是在等候什么契机?比如美国人或者印度人跳到明面上来给予他们支持?”
“是的,不过美国人和印度人跳到前台的可能性不大。根据诸多情报显示,美国高层显然对数次爆内部矛盾的罗星珈部的表现感到异常的失望,再加上此前在三位美国战俘受审问题上所表现出来的推诿与迟钝受到美国国内和国际社会的广泛指责,因此他们对罗星珈部大规模的军备支持已经告一段落了,但是出于全球战略的考虑,依旧保留了情报支持和派驻军事顾问。至于印度方面,俄罗斯与美国人为了自己地利益在该地区频繁角力,国内也迅加强了对雅鲁藏布江流域河谷地区的军事控制力度,使得印度方面对罗星珈部的态度也越来越谨慎。上月底。罗星珈部位于印控区丁苏吉亚东郊的训练基地被取消就是一个证明。目前罗星珈部这个最大的军事训练基地已经秘密搬迁到了帕特凯山脉东麓的缅甸一侧邦纽镇,我们曾数次计划对其进行特种袭击,但因地形限制以及对方周密的保卫措施,最终只能选择放弃。”刘海澜回答。
康宁点了点头:“看来你们对情报的掌握确实做到了心中有数。既然美国人和印度人都投鼠忌器。那么接下来陈大哥有什么打算?”
刘海澜正色回答:“陈大哥想在中路和北路动一次师级规模的进攻,由我们的暂编第一师担任中路主攻任务,北方军区地两个师作为战略预备队;缅北边防第三军担任北路主攻重任,鲍有祥前辈的边防第二军留作预备队。我们就从敌人认为最艰险最不可能起进攻的两个三十公里防线强行切进去,只要两路人马中有一路成功突破敌人防线,占据敌人的阵地,那么方圆三十公里内地敌人只能选择后撤一途,整条看似固若金汤的战线立刻就会生松动。
“你个人的意见呢?”康宁对将帅们的议论纷纷置之不理。径直走到刘海澜身边追问。
弟兄们随即停了下来。刘海澜想了想抬头说道:“我个人认为胜算还是很大的,在长达数月的相互试探中。我们基本弄清楚了敌人的布置和战斗力,只要组织得好,打得坚决果断,再运用声东击西的策略调动敌人主力,完全可以达到预期目地。当然,起如此规模地战役,伤亡不会小,初步估计会损失两到三个团的兵力。”
这下轮到康宁犹豫了。
付出三千多人地代价打破僵局把握战局主动权虽然看起来非常值得,打好了说不一定可以一举搅乱罗星珈部的整条防线,到时候倚仗兵力优势全线突击,定能将罗星珈部赶出缅甸,甚至围而歼之。但是战事一起,就不是一个师级规模的战役了,整个战区八万官兵全面参与的大战役随即展开,再也没有一点儿退路。因此,历来谨慎地康宁不得不反复权衡利弊。这不但是军事上的问题,背后错综复杂的政治问题也不得不考虑在内,至少康宁担心国内地友军并不愿意那么快地结束缅西北战事。如果是能恰到好处地打痛罗星珈部又不将他打残,就能很好地牵扯住印度方面的神经,使得印度不敢在克什米尔方向全力以赴。
再一个,留下罗星珈部时时存在的威胁,对康宁及第四特区的展壮大非常有好处。眼看新的一年即将到来,新一届的总理选举迫在眉睫。根据诺拉敏透露的消息,康宁很有可能在二月份的选举中获得绝大多数支持,顺利荣登主管金融与经济改革地副总理职务。如果在此之前完全平定缅西北的乱局。尽管战功显赫、居功至伟,但是康宁的重要性无疑将会大打折扣。纵观缅甸整个历史,历来都一个规律,没有了内忧外患的压力,政府高层很快就会进入窝里斗的长期过程,而这是康宁并不愿意看到的。
众弟兄看到康宁一脸沉重的样子,纷纷闭上了嘴巴。康宁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对大家说道:“打是一定要打的,无论是振奋军心民心。宣泄官兵心中的怨气,都需要打这一仗,但是至于具体怎么打、打多大的规模、要达到什么样地效果等问题都必须反复予以考虑。应该说我个人是非常赞同陈大哥的整个作战计划的,而且也觉得胜算很大,打好了一劳永逸收兵凯旋,打得不好也没多大关系,最多还是维持目前的对峙状态。只是有一点我必须要向大家说明,国内的老大哥恐怕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快就结束战斗,否则他们也不会在揪出隐藏军界政界的鼹鼠后,立即恢复了与我们的正常往来。并秘密支持了我们一批又一批武器装备,并轮番派出连级规模的精锐部队秘密参战锻炼。还有一点就是明年二月份的总理选举,我有望出任主管经济与金融改革的副总理一职,这是个大局问题。所以我迟迟下不了决心,至少我们动手前需要和老大哥好好沟通一下。弟兄们,我们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否则付出地代价相当大,这一点还恳请大家详细斟酌。”
恍然大悟的刘海澜立刻表态:“康总,我相信只要把你的话带到,陈大哥绝对会支持你的任何决定。既然需要适当维持眼前僵持地战局,我认为可以把攻击规模缩小到团一级水平。只要筹划得当。照样可以起到振奋军心弘扬士气的效果,至少在北路战线能够取得较大突破。从而起到牵动整条战线的目的。”
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到了大型电子显示屏上,刘海澜在康宁的示意下拿起了袖珍电筒,将红色光点投在了北路战线的关键点上:
“大家请看这里,如果我们占领钦敦江上游的南云地区,就会促使罗星珈部的北路防线龟缩八十公里以上,直接与隐身在叛军背后提供支持地印度东北地一个边防师和一个特种山地旅面对面,随后我们再把缅北三个边防军中的两个调集到边界一线,摆出一副攻击队形,这样一来印度人反而会吓得不敢动弹。防线被压缩到中路地罗星珈部估计日子会非常的难过,那里地形险峻,根本就摆不下过三万人的军队,如果我们的南路再同时佯动予以配合的话,效果会更佳。只要完成此阶段的战略目的,什么时候收拾罗星珈部,完全可以看我们的心情了。”
众人听了一片哗然,梁山与同样疑惑的傅玉鸣对视一眼,不解地问道:“海澜,北路这五十公里防线,隔着大峡谷这道天堑,海拔几乎都在一千六百米以上,千山万壑难以展开迅有效的攻击,恐怕就算是出动三个团的兵力都难以达到你所要的那种效果吧?”
刘海澜笑了笑,望着同样疑惑的康宁说道:“这就有赖我们的康总了。现在中缅关系悄悄解冻,只要康总能为我们向北面的老大哥借条路使用十二个小时,我就能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收拾对方那个乌合之众组成的第四师!”
如梦初醒的众人高声喝彩,纷纷望向了惊讶的康宁。
康宁实在没有想到刘海澜竟然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钦佩之下连连点头:“难得海澜想出如此绝妙的计策,由北向南出其不意居高临下,对手还有苦说不出来,好计策啊!等我的好消息吧,三天之内我会给你个圆满的答复。要是友军不给这个面子,休怪老子带人硬闯过去,只要敢拦下我的一兵一卒,老子从此与我那师叔撕破脸不再相见!”
众兄弟第一次听到康宁说出这种恶狠狠不留余地的话,一时间群情激动,信心百倍。梁山趁机大声喊冤,说傻大个关仲明已经在前线待了差不多三个多月了,就算是轮换也该轮到自己上了,谁知康宁根本不为所动,指指穆臻让梁山自己过去诉苦,梁山一看穆臻眼里不怀好意的神色,撇撇嘴沮丧地叹了口气,就不再说话了。
就在弟兄们热议正酣的时候,情报头子张敏胸佩特种通行证,匆匆进入了屋子。他悄悄走到一直没开口的杜建武身后,一阵窃窃耳语。
杜建武听了长眉一振,沉声问道:“消息确切吗?”
“已经证实了!战略局山魈大队四名特种官兵带回了详细的情报,其中包括远近距离的摄影资料。局本部的专家小组经过初步判定,这个隐蔽在印、孟、缅交界地区的秘密工厂规模很大,设备先进技术高明,造出的纸币以假乱真,一般人根本就无从觉。”张敏说完,递给杜建武一个卷宗。
杜建武悄悄打开取出摊开一看,各种面额的伪造缅币历历在目。
第七百六十五章 得理不饶人
晨曦中,缅东警备司令部的全新米171专用直升机以巡航度向仰光方向飞去。由于与中方恢复了合作与信任,整个缅甸的领空都在大功率雷达的监控下,可以确保飞行的绝对安全,所以现在紧急出行的时候再次选择了直升机出行。机上的杜建武和张敏俯瞰苍莽起伏的山峦,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他们感激康宁予以巨大信任的同时,也深知自己肩上担子的沉重。
这是杜建武加盟以来第一次获得重大事件的全权处置机会,而且还牵涉到了罗星珈叛乱武装背后某个大国恶意支持的复杂因素,因此这一牵涉到国际事务的假钞案不管最终如何处置,都必须得到缅甸中央军委和内务部的全力支持。
杜建武和张敏这两个康宁集团的情报头子此次一同飞赴都非常罕见,足以引起内务部长温松将军和中央军委三巨头的强烈重视,都方面已经为两人的到来提前做好了精心的准备。
杜建武等人在仰光军用机场下机后,便在温松将军的陪伴下,乘专车前往中央军事委员会的驻地。与此同时,云南景洪驻军营区内的停机坪上,一架运八军用运输机也在缓缓降落中。
杨清泉一走下飞机,就钻进了早已等候多时的轿车里,一言不地坐在后座上,任由陈大校向司机号施令。
昨晚刚从广州飞回昆明地杨清泉非常感慨。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康宁竟然会在这个临近年终的节骨眼上突然奋起难,向昔日的老冤家、如今东山再起春风得意地蓝建国起了致命一击:
香港中立和右翼控制下的报刊杂志电视媒体,几乎不约而同连续三天对副省级官员蓝建国的情妇和私生子进行了通篇报道。台湾、澳门地区和新加坡、泰国、老挝、马来西亚等国的著名华文媒体纷纷转载,大加评论,一份份重要证据和详尽资料6续曝光,就连蓝建国八年来所有的恶行全都被一一列了出来,各大媒体记者更是将明察暗访的视频资料搬上了电视银屏,镜头中,兰宁街头老百姓对蓝建国的质疑与抨击再一次证实了丑闻的真实性,一时间舆论大哗。质疑不断,严重地影响了政府形象和干部声誉。
杨清泉到目前为止都还弄不清楚,康宁是如何得知蓝建国地昔日秘书兼情妇躲在加拿大温哥华悄悄地生下一子的?又是如何拿到由加拿大温哥华国立医院出具的、关于蓝建国私生子的dna检测报告?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蓝建国本人的dna检测报告居然也被所有媒体并列展出,并配以数名香港资深医学专家的对比分析的基因传承概率足以让所有人都坚信这个丑闻的真实性,连带着蓝建国那些触目惊心的贪污渎职地犯罪证据被世人习惯性确认,这一切的一切,康宁又是怎么做到的?
不管脑子里有多少的疑问,这一巨大政治事件引的严重后果。都让身居要位的杨清泉惊愕之余感慨万千,康宁阴狠强硬的手段和巨大的情报获取能力,足以引杨清泉的高度重视,再联系到这半年来缅甸生的各种变化以及东南亚各国立场地微妙转变,足以推翻杨清泉一直以来对康宁集团固有的认识。尽管杨清泉认为自己从未低估过康宁集团的能力,但经此一事让杨清泉不得不哀叹自己还是出现了很多纰漏,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再也无法影响师侄康宁这个翱翔于云端之上的雄鹰了。
浓重地失落情绪不知不觉在杨清泉心中滋生,他强烈地预感到康宁的这次紧急约见绝非为了已经稳操胜券的复仇,而是有更为重要的决定要向自己通报,否则以康宁历来的行事风格。他只会是驱使手下某个助手前来接洽。
车辆在林荫大道上疾驰,一个小时后便抵达了目的地。
一身夹克便装的杨清泉又一次来到翡翠城紧邻国境线的这个秘密会面基地,望着眼前这座古朴典雅地仿古式建筑,杨清泉突然觉得这个地方是那么地熟悉。又感觉那么地陌生,早在一年前此地异常活跃的电波信号已经让杨清泉知道了其真实性质,各种秘密侦测以及情报反馈都充分地表明了这是一个设备先进、高度技术化地情报侦测基地,杨清泉与他的同仁们甚至能从信号特征判断出此地三分之一的设备来历,为此他还特意抽调了精兵强将组成侦测小组夜以继日地艰苦努力,以图攻克难关,但是到目前为止,仍旧无法破译其中三种无线电密码。因此康宁集团关键的机密情报一直无法掌握。这让浸淫情报领域数十年的杨清泉难以释怀。
“师叔,这个时候打搅你。实在是辛苦你老人家了!”大步迎上前来的康宁脸带真挚而歉意的微笑。
杨清泉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道:“怎么我看起来很老吗?”
康宁听了一愣,随即哈哈一笑:“谁敢说你老啊?我这是尊称,否则你心里又会说我没大没小得意忘形了。”
旁边的陈大校、穆臻和傅玉鸣等人看到杨清泉阴沉的脸色与康宁乐呵呵的表情相映成趣,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恭敬地陪伴杨清泉走进了大厅,刚一进门那股独特的茶香立即扑鼻而来,让人心情愉悦轻松了不少。
杨清泉缓缓坐下,默默地看着紫砂壶中青碧的茶水在自己面前的瓷杯里缓缓旋转,暗自叹了口气,端起小瓷杯一口喝下去,一股暖流由喉至腹延绵一线,阵阵特有的甘洌醇和地味道伴随呼吸袅袅生成。使人心境平和格外舒服。
“你小子这回可真大方啊,上万元一斤的佛香也舍得拿出来给我喝了,哈哈……不会是有事求我吧?”老辣的杨清泉一句话就让自己占据了主动。
康宁摇了摇头。咧嘴一笑:“师叔,求你老人家地次数实在太多,这次我都不好意思再开口了,只向你汇报两件事情,请师叔指点一下。”
杨清泉斜了康宁一眼,冷哼了一下:“是吗?好,我听着。”
康宁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请师叔稍等……玉鸣。专业的东西你说得比我清楚,就麻烦你代劳吧。”
“是!”
傅玉鸣站起来向前方的助手点了点头,中校副官立刻缓缓关闭室内灯光,开启正前方的大型液晶显示屏,一幅依据卫星图像制作的精确缅西北战区地图清晰地出现在了大家眼前。傅玉鸣用袖珍电筒射出的红点指示己军与罗星珈部叛军的中北部战线,开始有条不紊地把陈扑精心设计的那套大规模作战方案原封不动和盘托出,最后还加上一句看似无意其实精心准备地总结:“……由于目前缅甸国内政治局势的需要,特别是经济展的迫切性,以及我军不堪重负的长期物资消耗,这场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战役已经迫在眉睫刻不容缓了。我的汇报完毕。请将军和各位指
杨清泉惊讶地和自己的助手陈大校对视了一眼,转向傅玉鸣问道:“要是按照你刚才的设想全线展开的话,你们打算死多少人?”
“五千!我们遇到的困难越来越大,真地不能再等下去了,死个五千人换来十年八年的安宁,我们还能咬牙承受。”傅玉鸣坚定地回答。
杨清泉一听就知道这次康宁集团要玩真的了。缅西北战事一旦提前结束,那么巴基斯坦和克什米尔地区马上就要面临沉重的压力,以前制定的诸多方案便会变成一纸空文,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尽管心中着急,但杨清泉脸上却从容不迫:
“好嘛。一战而定,了却无数的烦恼,有胆气!我不得不承认,你们这个作战计划非常周密。也是到目前为止最为可行的方案,虽然代价是大了点儿,但是能够让你们睡上几年安稳觉,行啊!我这里没意见,你们看着办吧,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就尽管开口,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也不少麻烦你们,不用客气。”
康宁听了杨清泉的话。暗暗钦佩。用谦逊地态度说道:“有师叔和老大哥的支持,我们绝对有信心拿下这场战争!师叔。还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向你汇报,在孟加拉、印度和缅甸钦邦交界处的印度一侧,一个名叫恰克地偏远小镇里有一家非常隐秘的假钞制作工厂,根据我们的判断,一年来从这个窝点流入缅甸的假钞不下四百亿缅币,折合美元将近三千五百万左右,对缅甸的金融市场造成了极为严重的伤害。我们的情报机关也是在对一个缅南毒贩的审讯中偶尔获得地情报,秘密派出情报人员经过长达四个多月地侦查之后,我们终于锁定了这个作恶多端的假钞制造窝点。经过反复分析,我们可以确认罗星珈叛乱武装根本就不具备这种制造能力,也很难从这样地战略高度用如此隐蔽恶劣的手段,去搅乱一个国家的金融安全秩序、颠覆一个国家政府的统治,因此这里面不但有美国人的身影,而且印度政府也难辞其咎。我们即将展开的行动可能会造成印度与缅甸之间关系的急剧恶化,因此我们不能不通报一声才动手。”
杨清泉和陈大校听了全都大吃一惊,陈大校惊呼道:“你们难道打算越境动手?”
“没错!在一个半小时之前,我们已经得到了缅甸中央军委的行动授权,丹睿主席亲自签署了这一行动命令,据我们前往仰光连略的弟兄汇报,丹睿主席和三军总参谋长瑞普上将勃然大怒,声称如果印度方面胆敢因此而动战争的话,缅甸上下将不惜一战!”康宁明确地回答。
陈大校沉默了,杨清泉凝视康宁的双眼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你的战略局具体负责行动的实施?”
“是,目前只有战略局所属的山魈大队才具备这样的能力,我们最低的目的是炸毁整个制假工厂并俘虏五名以上的罪犯,在印军反应过来之前全身而退。因为那个地方距离缅甸边境线只有七十五公里,距离孟加拉国的边境线只有二十三公里,因此只要筹划周密,应该能获得成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也许还能缴获大量的证据回来,随后中央政府将立即向国际社会公布,谴责印度方面的行为。”康宁的回答非常详细。
杨清泉不动声色地再问:“你考虑过这样做对西北战场的影响没有?”
“考虑了,正因为考虑到可能会给西北战场带来的系列影响,我才不得不紧急请求和你见面的。”康宁巧妙地将皮球踢过去。
杨清泉沉默了下来。他从康宁眼里看到了一往无前的决心和勇气,清楚地知道这不是康宁以此来换取什么,而是在顾全大局的原则上真心实意地征求自己的意见,其实也就是征求国内军方的意见。
如此重大的军事行动,必然会引一系列剧烈的地区反应,牵扯到整个东南亚和中亚各国的神经。在以前杨清泉根本就不用担心谨慎懦弱的缅甸军方敢于这么做,可如今情况不同了,强悍的康宁集团绝对敢干,何况他们历来都是得理不饶人的,而且他们以自己强大的军事和经济实力逐步影响了缅甸军方的态度,在缅南大胜的喜悦和自豪感支配下,头脑热的缅甸军方和阴狠狡诈的康宁集团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但是如此重大的决策,杨清泉无法在这个时候做出,而且,他觉得自己没有这个权利,事情的性质远远地出了他的能力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