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 还你一刀
清迈的夏季,风和日丽满眼生机,高达十余米的三角梅姹紫嫣红,清池里随风摇曳的睡莲晶莹剔透,高洁华贵,四季开放的月季和水仙,把空气沾染成甜腻腻的芬芳,这座美丽的城市,就像婉约的泰国少女一样,妩媚而又窈窕。
**记者约翰漫步在菩提树连成的林荫道上,游行队伍消失之后的满地狼藉,让他为这座美丽的城市心疼不已,他英俊的脸上露出微微的惋惜之色。低头看着自己背对斜阳留下的高大影子总是走在自己前面,约翰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的心情和内心也像阳光下的影子那么阴暗。
从泰北蔓延开来的席卷全国的骚乱让约翰和他的同伴们彻底无语了,在他们的脑子里,不管这是不是康宁有着非凡的影响力和政治洞察力,至少他的坚决而快的报复手段令人无比的震惊。康宁在短短二十四小时之内点燃了这场巨大动荡的导火索,原因只是为了手下的一个喽,虽然这个喽很重要,但是康宁如果舍得丢车保帅的话完全可以将一切麻烦杜绝在外,哪怕这个叫做华青社的黑暗社团的头目被判绞刑,受损之后有个一年半载这个庞大的社团也能抚平创伤逐渐恢复过来。
在通常的政治人物里,遇到相似事情的人都会暂时地偃旗息鼓寻找原因,在一个强大的国家政权面前,特别是还有美国这个伟大的身躯在后面,任何人理智的态度就是以妥协换取安宁和谅解,等待风暴过后再重整河山,哪怕强大如意大利传统的黑手党,在这样的强权面前也不敢轻举妄动,即使真气得的疯了,也会在风暴平息之后才能想想报复的手段。
而这个康宁不是理智的人。至少约翰心里认为是这样,这个表面上彬彬有礼极富教养地缅甸割据军阀所做出的一系列反应令人震惊,难以想象康宁那平易近人的俊朗笑脸之下是这样一颗冷酷暴厌之心,难以想象康宁的报复来得如此的迅猛如此的突然,为了一个区区的马前卒,这个打着民主幌子步步高升的独裁者竟然会动一场罕见的大规模骚乱,他的那些神秘而强硬地追随者们竟然会为此动用近万人的军队声援示威,他暗中操纵的横跨三国的众多庞大企业会如此不计成本地关门停业默默配合,他那些盲目愚蠢十恶不赦地徒子徒孙竟然会舍命搏杀制造暴力冲突,成功挑起政府与人民忍耐已久的积怨和各种社会矛盾。让那些功利的短视的政客们如跳梁小丑版冲到前台、将这场本可以定性为黑社会势力有组织有预谋的暴力犯罪延伸为政治动乱,让那些衣冠楚楚的小丑包装之后奉送到世人面前,转眼就成为泰国人民反抗**追求民主自由的血地诉求,直至造成泰国脆弱的政坛派系矛盾空前激化的危险局面。可恨的是世界也愚蠢地相信了这一点,连同美国的媒体也在民主自由的大义下瞬间失控,如今再想翻案无异于打自己的嘴巴。
约翰非常清楚,在这个颠倒黑白的世界里,常常是讲真话的人被认为是撒谎者,堂而皇之的撒谎者往往获得更多地信任,他自己就不止一次地这样干。从开始的无奈到之后的担忧再到之后的快感,种种感受约翰都品尝过,可如今自己和美国政府屡试不爽的伎俩被别人所利用,约翰却现原来是那么的苦涩。这一系列严重后果的出现,有谁能想得到是因为逮捕一个偏远地区的毒枭而起?有谁能相信这是一个堪比国中之国的小小地方政权一手操纵出来地?就连计划周密设定了多种可能的结果和处理预案的严谨的美国官员们,也没有谁能想到会出现这样一种一而不可收拾的局面,美国官员提供的情报和馊主意造成的恶果,不但引起了泰国政府地强烈反感,也为泰美关系地未来蒙上一层厚重的阴影,却让一直盘踞在一旁虎视眈眈地东方大国渔翁得利。
走到路边的一家小小咖啡馆。约翰习惯地坐在背靠翠竹搭成的墙体位置品尝一杯加上鲜柠檬的朗姆酒,一边欣赏街景和络绎飘过的蛮腰少女,一边松弛自己负重的神经和略微疲惫的躯体。
约翰将随身的摄影包安稳地摆放在藤编的椅子上,很绅士地对送上酒瓶、柠檬和冰块的美妙少女送上绽放一个迷人的微笑,优雅地倒上半杯酒加上两片诱人的鲜柠檬,架起一块剔透的方冰轻轻放入琥珀色的酒中,冰块沉入酒液触及杯底出的那声轻微的脆响,让约翰感觉非常的惬意,他端起杯子美美地品尝一口。靠在藤椅上悠闲地欣赏街景。
这个用精美竹子巧妙搭建的雅致咖啡馆此刻较为冷清,小店的漂亮女子没有别的客人招呼便礼貌地用英语询问约翰,是否允许自己小坐片刻交谈一下?刚刚拿出对泰北时局评估手稿的约翰愉快地答应下来,将抽出一半的稿子重新放进摄影包外的夹层中,礼貌地站起来邀请这个美丽的女孩也来一杯。女孩高兴地坐下,谢绝约翰的美酒表示只是想愉快地聊聊天。
女孩长得十分清纯,年轻光洁的脸上没有通常女孩惯用的脂粉。而是自然诱人的健康肤色。女孩的嘴有些大,但是约翰非常喜欢这种性感的大嘴型。眼前的美人让约翰突然想起那个令人难为的记忆,那个曾经在高级会所享受用嘴给自己带来极度**的泰国女孩浮想在约翰脑海里,他停滞片刻自嘲地笑了笑,把心思集中到面前女孩的问题上。
不一会,一个留着整齐短身穿大学生常穿的那种短袖白衬衣的英俊小伙漫步而入,他挺拔的鼻子上架着副黑边眼镜,挺拔的身子白净的肤色在泰国人中极为少有,要不是他略微冷漠的神色和紧闭的嘴唇让人生出不易亲近之感,活脱脱就是一位常常走在街上的清迈大学的阳光男孩。
女孩看到年轻人腋下架着一本厚厚的泰文书籍进入里间,向约翰说声抱歉就进去服务了。年轻人扫一眼内部各角落,最后看了一眼吧台后面昏昏欲睡的伙计,坐到靠窗的椅子上向含笑道来的女孩冷冷说了句话:“香凝雪糕,一杯矿泉水。”
“稍等马上来。”漂亮女孩含笑离去,心里对这位极富魅力的年轻人颇为遗憾,觉得要是高俊的他露出微笑的话,一定非常迷人。
女孩给年轻人送来冰块,看到年轻人翻开书本默默读书微微叹息一声,转到门外与约翰继续愉快地聊起来:“你很英俊也很强壮,很少见到像你这样的记者,就像个运动员。”
约翰刚才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此刻听了女孩的话微微一笑:“谢谢!你也非常漂亮,英语也说得很棒,看得出你受过良好的教育。”
“呵呵,我是街口那边的清迈大学二年级学生,学的就是外语专业,这几天同学们都出去游行了,我就来这帮我哥哥的忙。”女孩的声音非常好听。
约翰颇为夸张地点点头:“怪不得你这么优秀……刚才进去那位年青人也像个大学生,长得不错,看起来有点偏瘦有点苍白,但是他的步子很从容手臂也很壮实,高挑的身材也像是个运动员。”
女孩一愣随即笑道:“不会的,学校运动队的男孩子我都熟悉,我是拉拉队的,他可能是高年级的学长,我看他读的那本书是地质专业的,很可能是地质学院硕士班的,学地质的人常常长时间在外实习,所以我们很少见到,因此也不会熟悉。”
“哦!这样……”约翰点点头随即将话题转到学生的游行上。
不一会,屋内另一个客人高喊结账,女孩再一次抱歉而去,刚送走那位客人把钱交到吧台里面的哥哥手里,转过身却现刚才看书的年轻人正在离去,女孩看到桌面留下的五十美元吃了一惊,想了想拿上钱快步追赶出去,想要对那位英俊的有点酷酷的帅哥说用不了那么多,谁知出门一看那位帅哥的背影正在街角消失不见。
女孩拿着钱遗憾地转过身,无奈地笑了笑重新回到约翰对面坐下:“刚才那位学长似乎很富哟,留下五十美元匆匆走了,真想不到,回头我一定去他们院系找找他……约翰先生,你怎么了?你在听我说话吗?不需要这么惊奇吧?我们大学也有很多富家子弟的,呵呵!”
女孩看到约翰没有任何回答,张着漂亮的嘴唇很惊讶地望着自己,似乎一动不动很久都没有转换表情,女孩惊讶不解地看着约翰变形的脸,突然听见“滴滴答答”的流水声,女孩低头一看吓得尖叫起来随即瘫坐在地,满地的鲜血已经流到她的鞋尖上。
吧台里的伙计闻声冲出来,一愣之后大喊大叫迅上前搀扶约翰,沉重的约翰“嘭”的一声扑倒在地,一把锋利的三棱刮刀深深扎在约翰的后心位置,显然已经没有救了……
第七百三十七章 如此渊源
用钢筋混泥土浇筑而成的阴森监舍,非常的牢靠坚固,整个占地约八平米左右的方行空间里,只有一道紧闭的铁门连接,要不是后墙两米上方那个镶嵌着粗大钢支的小窗里透出一点儿光亮,整个空间将会因黑暗而辨不清白天黑夜。
位于泰国北部清迈郊外的第四军事监狱的监控室里,刚刚从曼谷到来的司法部特派检察官南塔撒表情严峻,坐在监视屏前一言不,仔细聆听上校典狱长介绍樊刚五天监禁中的表现,只是在听到含糊不清的叙述时,才低沉简短地问上一句。
身材黑壮矮胖的典狱长,显然从南塔撒的风度和问题中体会到了不少压力,感到实在难以糊弄这位年轻却又经验丰富的检察官,再加上近来围绕着樊刚生了许多事情,并有大量的人在冲突上丧生,因此在用词上极为谨慎:
“这位先生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人难为他……除了负有特殊使命的专案小组连续三天三夜的疲劳审讯之外,再没有人动他一根毫毛。当然,受职责所限,整个审讯的内容和过程极为保密,我们监狱方面一点儿也不知情,也不知道审讯中有没有违背法律的地方,我们只知道这个人身份极为特殊和重要,因此对他的监管非常的严密我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轮班进行监视。但是从专案组审讯结束送回监舍到现在,他一直保持这个奇怪的姿势……南塔撒长官,你不觉的有点儿奇怪吗?这位先生在经过三天三夜的连续审讯之后还能稳稳地坐着,这几天他除了喝少量地水之外。没有进食任何东西,这让我们都感到非常吃惊。我的那几个手下说,负责轮番审讯的六个警官走出审讯室的时候,一个个眼睛通红,面容憔悴,比犯人还要累,看样子是个少见的硬骨头啊。”
三十二岁的南塔撒不置可否地轻“嗯”了一声,手托着下巴,只是默默地盯着监控屏幕上犹如静止的图像,紧绷的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他持有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态度。监控屏上地樊刚静静地盘腿坐在厚实的木板床上,整个人一动也不动,就像是个入定的僧人,在颇为幽暗的光线下显得非常的疲惫困倦据说樊刚保持这样的姿势有二十二个小时之久,难道他把监舍当做了修行的场所?
南塔撒清楚地知道樊刚的重要性,特警们在逮捕他之后,立刻驱车离开了清莱,连夜疾驰一百多公里将樊刚塞进了南府监狱,此后不到八小时,再次秘密地转到了这个军事监狱。早已等候在这里的曼谷审讯专家立刻对樊刚进行了连续三天三夜不间断的审讯,遗憾地是在这三天三夜中樊刚没有说过一个字,无论如何的威逼利诱,他就是紧闭双唇,一言不,就连几次颇为阴损的用刑他也只是出几声低哼。
负责审讯的警方负责人私下对自己的好朋友南塔撒介绍,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犯人像这个大毒枭一样,能承受他们那种种让人看不出损伤的阴狠刑法,这个犯人竟然坚强到平静地把从自己鼻子中涌出的鲜血一滴不漏地吸回嘴里,像喝茶一样吞进自己肚子。特别是犯人那毫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的双眼。让施刑的警官们干到最后感到心底寒,毛骨悚然。到第三天上开始就再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揍他了。
典狱长在南塔撒的要求下,亲自陪同他前往囚禁樊刚地监舍。
厚重的铁门打开之后,典狱长小声询问用不用把犯人押到审讯室去?南塔撒摇了摇头,请典狱长拿来两张椅子,便与助手一起进入监舍,就站在樊刚两米之外,一言不地看着他,目光非常地玩味。
双目微闭的樊刚听到铁门开启的声音,随即监舍的灯光被人打开,感觉到三个人进入室内。另有五个人站在了牢门外,他甚至还能从来人的脚步声中判断出危险性的高低。这种突然获得的奇异感觉,让樊刚非常的惊讶,略微沉思片刻,迅即想起了康宁在教授他练功时提起过的进境,顿时明白自己在这突如其来的磨难当中,不知不觉突破了长达一年半地困扰。功力从此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地。这种祸福相伴的复杂感觉。让樊刚情不自禁地低叹一声,徐徐吐出口热气。微微睁开双眼。
南塔撒挥退典狱长和两个搬来凳子的狱卒,等铁门关闭之后,才转向了盘膝端坐的樊刚,静静地盯着他的眼睛,足足有两分多钟不说话。
让南塔撒心中异常惊讶的是,从樊刚毫无表情地明亮双眼里,根本就看不出他受过颇重地内伤。此时樊刚略微灰暗的脸色和棱角分明地脸庞没有一丝紧张和哀怨,平静得犹如一口波澜不惊的古井。倒是南塔撒的助手似乎难以忍受这种令人烦躁不安的感觉,掏出证件,向樊刚简单地介绍了自己两人的身份,随即便打开随身携带的文件夹,拿出笔静静等候南塔撒询问。
南塔撒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美国香烟,抽出一支点燃,想了想对樊刚问道:“怎么样,来一支吧?”
樊刚笑了笑,接过香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支点燃,礼貌地将烟盒和火机缓缓地递给了南塔撒。尽管断烟几天后突然受到尼古丁刺激产生的眩晕感让樊刚感到丝丝的快慰,但他脸上还是显得非常平静。
南塔撒眼里露出一丝欣赏之色,收起香烟后低声问道:“听说在监禁期间,你一直没有进食。我略微算了一下,从你被捕到今天已经五天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不进食的危害,我现在想问问你不愿进食的理由是什么?”
樊刚难得地露出微笑:“没什么,只是一时半会儿吃不下去!想必你也清楚。我一进来就接受连续的审讯,期间从没有人给我送吃地,而胃这东西一旦支撑过去,就不会有饥饿感了。好在你们还允许我喝水,经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倒感觉肚子空了。”
助手颇为惊讶地看了看南塔撒,又看了看对面的樊刚,眼里露出一丝不解。他跟随南塔撒已经有三年多时间了,从来没有见过自己严谨犀利的上司这么和气过。
但助手也只是看了看就低下头来,认真地记录两人的谈话内容。他知道自己上司的习惯,知道这位以效率和成绩闻名于全国司法系统的年轻检察官,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如此年轻就升到司法部特别检控官的高位了。
“我曾经听一位老拳师说过,你们华人中间隐藏有不少令人惊讶的武功锻炼方式,也就是和我们泰拳一样,通过执着的努力追求一种境界。我从你地资料中了解到你的功夫很不错,在强手如云的华青社里你的帮众对你的武功一直是顶礼膜拜,泰国北部的几个社团里也流传着你能轻松捏碎啤酒瓶的事情,今天第一次见到你。我马上就有这种感受,你的武功比我想想的似乎还要高深许多。”南塔撒不紧不慢地说道。
樊刚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原有的平静:“你地功夫也不低,如果我感觉不错的话,你的腿法很高明,我在泰国这么些年,也只见到过两个人的实力和你一样,或者说差不多。”
助手惊讶地抬起头来,现难得一笑的上司南塔撒竟然开怀地大笑起来。助手第一次看到,自己严肃的上司笑起来其实挺温柔随和的。
南塔撒收起笑容。问道:“我听说你的师傅是缅甸国家和平与展委员会委员康宁,也就是相当于我们国家的内阁成员。同时还担任着缅甸第四特区的主席,新任地副总参谋长兼缅西北战区司令长官?”
樊刚想了想回答:“自从我被粗暴地抓进来之后,我没有回答你们提出的任何问题,原因是我是个守法地泰国公民,同时也是缅北多个合法企业的业主和泰北华人商会的副会长,按照清莱政府给予我的荣誉和清莱府现任议员的资格来说,你们的抓捕违反了法律程序,同时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将贩毒等罪名强加在我头上,因此在得不到你们合理的解释以及按照泰国法律规定有我的律师介入的前提下。我不愿意回答你们地任何问题。”
南塔撒并没有在意,笑了笑道:“放心吧,我们会给你个合理的解释的,但在此之前你必须与我们合作,回答警方的质询是你应尽的义务,同时你也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向我们检察机关反映,并且有义务回答我们检察机关的相关问题。”
“这样……好吧。我想先请教你一个问题可以吗?”樊刚默默地注视南塔撒地眼睛。看到南塔撒点了点头,便低声问道:“和我一起被粗暴逮捕地员工们如今情况如何了?有没有受到你们的虐待?”
南塔撒毫不犹豫地回答:“他们都没事。其中三十六人已经获释,只有三人还在审讯取证之中。现在……轮到你来回答我地问题了吧?”
“请,只要我能说的,一定不会隐瞒。”樊刚随和地回答。他虽然不知道因为他的被捕外面的世界已经被搅得像烧开的油锅,但他却清楚自己的事情已经出现了转机,否则和自己一起被捕的铁杆兄弟不会大批获释。樊刚心里坚信:自己的师傅康宁会不遗余力予以救援,不管是自己还是师傅治下的任何一个普通兄弟,师傅和他那些肝胆相照的弟兄们从没有抛弃过一个兄弟,更何况是自己。
南塔撒点点头:“请回答刚才我问的那个问题。”
樊刚轻松地回答:“我曾经得到过康宁先生的指点,仅此而已。”
“曾经得到过?根据你的身份证记录,你是九九年最后一批获得泰国皇室对泰国北部偏僻地区靠种植罂粟为生的山民的特赦拥有泰国籍的,通过调查后我们现,康宁先生也是在同一年获得地泰国籍,而且康宁先生的身份证编号和你只差两位数。对此你作何解释?”南塔撒问道。
樊刚微微一笑:“这还请你询问一下当时的民政官员吧,他应该比我清楚。”
南塔撒摇摇头:“好吧,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华青社和清迈的三合会是什么关系?”
“合作伙伴关系,我们在旅游业、宾馆服务业、玉石珠宝业和其他商业领域都有交往合作,在几年的商业往来中,这个诚信勤劳的社团给我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也让我们非常钦佩和尊重。”樊刚认真地回答。
“有证据表明,你与三合会的会长关系密切,每次你到清迈都会去拜访他。而且很多时候你就住在三合会里,那么你是否了解三合会涉嫌贩毒的事情?”南塔撒很突然地问道。
樊刚哈哈一笑:“在我地印象里,披颂蓬前辈是个敦厚慈祥的长者,是个有着坚定信仰并热衷于慈善事业的企业家,同时也是一个古老的令人尊敬的家族的传人。检察官先生,我不知道你这么问我的意思是什么?但是我想以一个泰国公民的名义郑重向你们检察机关提出请求,我想见我的律师,在此之前我不会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之所以刚才和你谈这么多,一是我尊敬武者,虽然我不知道你出自泰国哪个门派。但我尊敬一个具有不凡武功地人,这样的人无一不是吃苦耐劳信念坚定的人;其次是感谢你赠送我一支香烟,你比那几个用包着橡胶的铅棒毒打我的警察友善。”
南塔撒站起来:“好吧,明天上午你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律师,甚至可以见到一直在向我们提出抗议的清莱府尹沃拉吉.颂索恩先生等人,但是明天我还会过来,你必须做好回答我任何问题的准备。”
“谢谢!”
樊刚高兴地向不苟言笑的南塔撒致谢,他能感受到南塔撒看似冷漠的眼神中流露出地一丝亲切,体会到南塔撒话里带给自己的重要信息。
监舍地铁门被重新关上,走出牢房长廊的南塔撒要求身边的典狱长给樊刚送去食物和香烟。再次强调樊刚非同寻常的重要性,最后在典狱长恭敬的送别下走出又一重守卫森严的大门。登上停放在院子中的汽车挥挥手告别离去。
助手一边开车,一边好奇地说道:“很少见你对疑犯这么客气的,有点儿……有点儿让我吃惊。”
南塔撒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很少遇到这么重要的疑犯……现在外面的形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不慎重不行啊!我这次来主要是确保不能让这个樊刚出什么问题,要是再不让他进食地话,恐怕会连累很多人的。”
“是啊!谁能想象得到樊刚的被捕竟然惹出这么多麻烦,缉毒署那帮混蛋什么证据也拿到就鲁莽地实施抓捕,在美塞连搜了三天什么收获也没有,四十个疑犯审了这么多天也一点儿罪证得不到,这帮亡命之徒实在令人难以想象。要不是一下放出三十几人。估计泰国北部的骚乱现在还不会停止,这人一放局面随之平静,耐人寻味啊!此刻恐怕内阁那帮大老爷们后悔死了。”助手无可奈何地感叹。
南塔撒没有回答,而是像平时一样闭着嘴,不表任何意见,但是他心里久久无法平静下来。这天底下谁都想不到,一向冷漠秉公执法的南塔撒。此刻想着的竟然是如何帮助樊刚尽快获释。也许只有一个人才知道南塔撒的心中所想,那个人就是三合会地会长披颂蓬。
年近七旬地披颂蓬是南塔撒的义父。这个令泰国黑白两道都极其敬畏地老人。在二十三年前将失去双亲到处流浪的南塔撒和他的弟弟从大街上领回家,不但给了南塔撒一个温馨的家园和严酷的武功训练,还将他送上学堂直至大学毕业。
南塔撒当上检察官之后,老人为了他的前途才一步步脱离联系。
而南塔撒的弟弟则是老人的得意弟子,学成之后为了武功的长进四处游历,不幸死在越南西贡北面的地下拳馆里。
在暴厌疯狂的拳馆里死去的弟弟就像一条死去的狗被世人唾弃,当时只有一个人在所有轻蔑的目光中给了可怜的泰国武者应有的尊严和帮助,那个人就是康宁康宁被印在杂志上的照片被护送南塔撒弟弟遗体的两个长老带回来,至今仍挂在三合会的密堂之上。
对恩人,恩怨分明的三合会永远不会忘记!
更何况,杀死南塔撒弟弟的日本拳手,最终在美国的拉斯维加斯被康宁活活打残,瘫痪一个月后回到日本终于毙命。
第七百三十八章 决裂
**记者约翰的被刺身亡,瞬间让泰国混乱的势态更加趋于紧张。
在美国媒体舆论和政府的强大压力之下,本来还想低调处理此事的泰国政府被迫表言辞强硬的声明,强烈谴责那个不知是谁的残忍的谋杀暴徒。闻到浓浓火药味并察觉到美国人愤怒的泰国各大在野党,立即偃旗息鼓,纷纷把自己与此事撇开,原本迅蔓延全国似乎不可抑制的游行示威,在第七天上竟然奇迹般的嘎然而止,全国各大城市的街道上,再也见不到一个游行者,压抑而惊恐的气氛,笼罩在了人们的心头。
庆幸的是,在此紧要关头,一份公开、一份秘密的泰缅停战协定顺利签署完毕,被合围在缅南小镇上的一万六千多泰国官兵和三千余名俘虏,在两国客套的舆论下体面地“撤回”了自己的祖国。
至此,泰国方面如愿以偿地将战败的影响降到了最低点,摆在世人面前的这场高达十九万官兵参与的区域性边界大会战,最终被两国政府以“边境冲突”这一含含糊糊的界定变得规模骤降。两军加在一起总计一万三千多伤亡的情况被刻意隐瞒下来,给人的感觉就是邻居家的淘气孩子相互打了一架,没有分出输赢就算是过去了。
泰缅边境战争的圆满解决,很快又被新的危机所代替流年不利的泰国内阁,此时面对的危机更甚于边境战争,如果说战败的责任还可以推诿军方无能的话,这场由政府领衔、执法部门操刀造成的“缉毒危机”就没有替罪羊可寻了。
所谓压力越大,反弹越大,原本应该在美国的强大压力下屈服的泰国,出人意料地强硬起来。此前已经还清了美国和国际财阀巨额债务的他信政府,对于美国地高压表现出强烈的反感与愤怒。无论在外交和国际事务上都与美国迅拉开了距离,泰国的主流媒体也开始对金融危机的罪魁祸予以无情地揭露和抨击,号召泰国人民自尊自重、振奋精神,用全民的力量同心同德。共同建设一个繁荣幸福的新泰国。
暗地里,美国极力斡旋力争美军驻泰基地能如愿续约的请求,也被他信政府一口予以拒绝,美国海军的航母编队,不得不满怀失落,离开了风景如画美女如云的泰**港,依依不舍地开向夏威夷,对外则声称例行休整。更为严重的是。泰军高达六十五亿美元的装备采购计划被他信政府借口拯救民生而无限制地后延,美**方以及作为军火商代理人地政客们为此目瞪口呆,恼羞成怒。
美国人怎么也没有想到,挥舞手中大棒给泰国的强大压力换来的竟然是如此不堪的结果,政客们痛定思痛之后相互追究,相互拆台,鸽派尖酸的挖苦和鹰派强烈的反击。让美国政坛瞬间变得热闹非凡,全世界都在面带讥笑注视着强占阿富汗、雄霸伊拉克之后的美国在东南亚去闹得灰头土脸。特别是因为美国占领伊拉克持强烈反对态度、并因此逐渐失去石油利益和中东控制权地德国法国,所有的媒体几乎都用尖酸刻薄的语言对贪婪的美国百般讽刺,借以泄自己心头的怨恨。
而在美国,声称能同时打赢三场局部战争地美**方。却对目前惨淡的东南亚局势避而不谈,被一只无形的手操纵地美国主流媒体,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对此失语。沉寂两天之后。一向习惯用自己思维揣度别人的美国传媒,逐渐响起了对他信政府满怀怨恨的质疑声,把中国的慷慨与真诚说成是别有用心,但是几乎所有的质疑,都只能针对步履蹒跚的泰国经济和民主问题,重新炒热中国威胁论的旧饭,对于美国海军和6军基地地失去避而不谈。约翰地死随即也逐渐转变成普通的“刑事事件”。不再把什么都往政治上靠。
美国政府艰难地做出这种妥协,无疑是极为痛苦而又无比正确地。那些高瞻远瞩的政客们虽然一个个恼羞成怒。但是谁也不愿意在与缅甸彻底翻脸之后,再把东南亚最重要的区域性强国泰国逼得走向彻底的决裂,否则对美国的“全球利益”将是巨大的伤害。更何况,那个脸上总是堆着谦卑笑容的东方大国正一步步地走进铺着红地毯的泰国的客厅,明里给予低息贷款、大力展两国贸易和增加民间往来的言论尘嚣直上,热闹非凡,暗地里搁置已久的各种协定也已经签署完毕或者紧锣密鼓地提上了议事日程,他信政府已经开始高调许诺三年之内给人民带来的种种好处。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约翰的意外死亡与康宁有关,但是从武官比利、克劳斯到驻泰国大使拉尔非等人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康宁。在缅甸北部访问的来自世界各国上百家媒体三百多位记者中,也只有约翰遇害,而且他还是个美国人,这个脸实在是丢不起。素来以《拯救大兵瑞恩》来大肆宣扬美国民主博爱和美国精神的美国人,被狠狠地煽了一巴掌!更令他们难以容忍的是,这给自己狠狠一巴掌的还是自己“一直在扶持的傀儡”,这实在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没等到身在东南亚一线的智囊们争论出是即刻报复还是继续查证寻求结果,一个更令美国人感到极度震惊和愤怒的消息瞬间传来:
缅甸钦邦西北部生了激烈的战斗!连日来悄然无声的缅甸政府军突然集结到位,两个整编师以令人不可置信的度高开进,根本就不顾两侧**武装的小规模骚扰,只用了八个半小时就奇迹般地从南北分四路不管不顾直插孟加拉和印度控制区的边境,之后迅掉头,结成两张巨大的网,企图将分布在这一带的罗星珈**武装的一个师又两个旅全都围在其中。
就在犹犹豫豫看不明白形势展的罗星珈部将领和他们的美国顾问争论外围的缅甸政府军人数太少根本就无法结网围堵、自己所部定能集中优势兵力分别击破、最差情况也能全身而退地时候,率兵从南方战场乘坐火车慢悠悠返回中部军区休整的关奈突然命令火车加,车上新归附麾下的三十九师官兵脸上硝烟未洗,就立即挥军西进,彻底将原本看起来松松垮垮漏洞百出的包围圈补得严严实实。
三十九师这些刚刚走下战场地老兵。在重奖的刺激下,如狼似虎地扑向了罗星珈部那些衣衫不整但武器先进的**武装,如割草般将毫无准备、措手不及的对手杀得是鬼哭狼嚎溃不成军。
看到危机的**武装将领和三个美国顾问魂飞魄散,在一个精锐团的匆匆护送下。以消耗半数以上兵力的代价终于冲出了北面缅军六十六师布下的包围圈,但随即就在缅军疯狂地追击中折损殆尽,最后只剩下十一人冲到了缅印边境。眼看距离边境只有七公里脱身在望的时候,一直守候在那里的路小军特战大队起了最后一击。
随着此次战役的结束,没有任何悬念,盘踞在缅甸西部钦邦与孟加拉国、印度三国交界处的罗星珈势力为之一空!一直遭受**武装威胁的缅甸腹心和中部地区就此转危为安,以后的战斗,只能生在克钦邦和实皆省地缅甸北部与印度接壤的漫长边界线上。
看着缅甸中央政府报纸上的大幅清晰照片。就连最反对向康宁实施报复的、主张密切联系消除彼此误会的驻缅甸大使戈尔也彻底无语了。三具美国人地尸体与罗星珈**武装那些死无全尸的高级军官排成了一列,显得如此的凄凉和刺眼,缅甸报纸用无可置疑地语言,将战乱的矛头明确无误地指向了美国政府,把本就恼羞成怒的美国人彻底激怒了!一份针对康宁的具体报复计划“屠龙计划”在比尔和克劳斯手中很快完成并呈送上去,只等批准下来就会迅实施。
缅甸国家报纸上的大量俘虏的供词、照片和实地摄影景象,使得美国政府疲于应付。在获得三位由中央情报局派遣的军事专家地确已经战死地消息后,美国政府和军队来了个彻底的否认,并对缅甸政府“造谣诬陷地卑鄙伎俩”进行了强烈的抨击。全世界最恶毒的敌意,在伪善圆滑的辞藻包装下连篇出现在两国的媒体上,让大量转载的世界媒体不亦乐乎。
一时间。东西方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一起,但凡美国老大的消息,都注定会成为全世界媒体关注的头条新闻。各**事家们对缅甸军队如此迅就闪电般剿灭缅西北战场南部**武装感到非常惊讶:此战从隐蔽而快的突然动、大部队不顾一切的疯狂穿插、故意造成包围圈千疮百孔的假象导致对手犹犹豫豫错过逃跑时机、并由一支看似无关的部队从两百多公里之外迅赶来担任主攻等等计谋与手段,是那么的虚虚实实无比精妙。几乎所有军事人员都在惊佩叹服之余,高喊缅甸军队经过泰缅边境的大规模会战,从指挥部门到普通一兵均已生了质的变化。
最后,军事家们和缅甸人民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集中到了一个像大男孩的年轻指挥官孙昌杰准将身上。这个刚刚满三十岁的年轻人,因统筹指挥此役大捷而被缅甸中央军委和政府隆重嘉奖,他身穿第四特区漂亮将官服的大幅照片。刊登在了缅甸所有的报刊杂志上。缅甸影响最大的中央报称之为“缅东边防军最耀眼的将星”,并特准将其由6军准将晋升为6军少将。创下了一个令人侧目的现代军衔晋升记录。在目前全世界的军队中,三十岁的具体指挥作战部队的少将似乎就只有他这一个,虽然此任命来自一个落后小国的军队,但是那显赫的战绩摆在世人面前,缅西钦邦地区叛乱十余年、政府军始终无法剿灭而且越剿越强大的两万一千多叛乱武装分子,在短短两天时间内就被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像擦掉桌子上的灰尘一般轻松抹去,这世界上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够办到。
因为缅甸中央政府和中央军委给予的崇高荣誉和大篇幅的连续报道,第四特区边防师的名称也随即正式变更为“缅东边防军”,与缅北第一、第二、第三军的组成消息同时向全世界进行公布。
有趣的是,不知是出于保密的需要还是有意故弄玄虚,包括《民生报》和《缅东时报》在内的所有缅甸报纸和电视台,始终没有透露四个边防军各级指挥官的名字,只是含含糊糊地归之于中央军委直接管辖的国家正规武装部队,与缅甸国防军中的6海空三军属于同一序列。
三个美军顾问的死,却真不是什么好事情,只能再一次坚定了美国人除去“可耻的叛逆”康宁的决心,康宁与美国人的相互利用关系,从此走向了彻底的决裂。
尽管如此,康宁麾下的神秘武装,就此揭开了朦胧的羞答答的面纱,终于以“缅东边防军”的名字出现在了阳光之下。相关的国家获此重要消息后,立刻展开了紧张的情报收集工作,要知道在那个连接着四个国家的复杂的战略要地上,一支盘踞其上的军队的人数、装备、编制、指挥系统和战斗力等等因素都无比的重要。
第七百三十九章 心照不宣
凌晨时分,万岗大营的地下会议室里。进行了九个小时的军事会议仍然在继续中,众将校脸上来不及刮去的胡茬颇为醒目,但一双双或是通红或是明澈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懈怠之色,每一个人的言都受到听众的高度重视。
这群经历了战火洗礼的将校们,早已经不是昔日那些颠沛流离、失去理想和信念支撑的退役兵痞子了,数年来的征战和不断的砥炼,让弟兄们无论是在气质和内涵上都生了质的变化。
“……被捕的四十名弟兄中,已经有三十七名无罪获释了,只有阿刚和他的两位助手还在审查之中,我们分析后认为这是泰国政府方面颇为谨慎的一种做法,弄出这么大的乱子来,他们也需要走个程序,才能找个合理的借口善后。根据我得到的情报,阿刚三人目前的处境已经大为改善,阿刚前天夜里被秘密转移到了曼谷北郊的第一军事监狱那是一个泰军将校一级的犯案官兵服刑的地方,除了限制人身自由不能出去逛街之外,和住在宾馆里没有多大区别。鉴于泰国方面表现出来的善意,我在军委的授权下已于前天下午三时命令停止一切报复行动,华青社在副社长何前的管束下基本消除狂热趋于理性,下属企业和盟友们的企业、商会也已经恢复正常运营。我们的泰国情报局召回了此前所有分散出去执行报复计划的弟兄,南下进行支援地缅甸情报局大其力分局和老挝情报局所有人员均已撤回。肖先河总裁目前仍然留在曼谷与泰方密切沟通。”主管情报部门的副总参谋长杜建武向弟兄们汇报。
陈扑点了点头,问道:“建武,你估计泰国方面会不会因为不好下台而久拖不决?华青社不可长时间无主,我们在大其力的事业也需要阿刚出来领导啊!”
“是有这方面的可能,但是经过我们的不懈努力,如今这个可能性很小了,除了泰国北部三省府的主要官员和肖先河在为阿刚等人奔波忙碌之外,我们还有其他的相应措施,泰国政府不会不认真考虑后果的。”
杜建武一脸严肃地回答:“在此。我向各位通报我们其中的一项,在我们地策划下,何前与三合会的二当家急商后决定,借此机会清除三合会潜在的竞争对手泰国南府的贩毒集团圣象盟,为此我们通过缅南克伦邦的当地帮会将六吨冰毒低价卖给了圣象盟,最迟明天晚上就可以交接完毕。届时,获得三合会密报的泰国警方和检方就会采取围捕行动。有这个替死鬼之后,大家都好下台了,阿刚三人的获释也会快得多。缅南克伦黑帮数年来一直从缅北转运毒品到泰国境内,三合会和圣象盟都是他们地常客,这次克伦黑帮从我们手中买到六吨冰毒再转手给圣象盟一事,也已经被内务部温松将军下属的禁毒局秘密监控,只等泰方实施抓捕行动,温松将军的人就会将克伦黑帮一网打尽。温松将军已经密告我们,与我们的秘密情报人员交易毒品的几个克伦黑帮头目,将会在此次抓捕过程中被处决。同样的,在我们的情报人员收买之下与克伦黑帮交易的两个缅北贩毒惯犯,也会在此之后被我们处理干净,以避免留下任何尾巴。这样一来,我们可以除了可以独霸泰国的毒品市场外,对其他工作的开展也有促进作用。可谓一举多得。”
弟兄们听了纷纷击掌叫好:“好计策!”
杜建武坚毅地脸上没有一丝得色,反而在弟兄们的赞扬声稍停之后,向康宁建议:“我个人认为,应该尽快开放大其力口岸,恢复泰缅边境大桥的建设,并6续返还泰国商人被我方冻结的流转资金,并通过政府外交部门敦促泰国方面恢复边境大桥的建设。如今既然泰国方面已经做出了妥协,就等于是彼此了解心照不宣,因此我们实在是没有必要继续僵持下去了,让他们看到我们的诚意。事情会更好办一些,对今后地双边合作也有极大的好处。我建议,阿刚获释以后,应该尽可能加大在清莱府等泰国北部三个省府的投资,拿出一笔钱来用于泰国北部三省府的慈善事业,以回报这三个省府政界的朋友们,对华青社的名声也很有好处。同时也可以让泰国政府看到我们的诚意。换取那些对我们缺乏信任的政府高层官员的放心和谅解。”
康宁点了点头:“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同意!经此一事。相信华青社将会比原来更加稳固,接下来就看阿刚他们怎么做了。我还有个想法大家议一议,既然我们的缅甸情报局已经负责起了绝大部分地毒品运输和交易,阿刚他们的华青社是时候离开这一行了!我觉得现在应该让华青社那几个负责毒品交易的弟兄脱离华青社,转入我们的缅甸情报局外围组织,继续保持与泰国北部三合会等盟友的交易即可。另外,我们原计划向泰国倾销二十吨库存冰毒的报复行动既然已经停止,那就通过新的渠道慢慢消化吧,这时候不能让泰国朋友再受刺激了。弟兄们,华青社地展壮大虽然充满了罪恶,但展到今天已经是个在泰国北部方方面面都深具影响地大集团,近八亿美元的产业来之不易啊,应该有个好名声换取更大地经济利益才是,咱们这个钱袋子是时候漂白了,今后我们不但要求华青社在缅甸大力展,而且还应该慢慢重返泰国市场,扩大经营范围,否则做不大。有我们政府下属的进出口公司、冷锋的上寮国贸集团,再有占据地利人和的泰国华青社加入。整个贸易链就更为坚固和完善,完全可以通过三家地分工协作,逐渐垄断中、缅、泰、老接壤地区的进出口市场,前景非常可观。”
大家听完康宁的话全都表示赞同,均认为华青社这个重要的钱袋子不能再涉毒了,此事不但牵涉到了与泰国方面的友好相处,彼此在各方面增加谅解与合作,还对自己的政治、经济利益产生重要的影响。第四特区的展壮大,迫切需要一个与周边各方和睦相处、互通有无的良好环境。需要一个令人放心地大后方。
会议结束已是天色微明,坐进车里的康宁等车子开动,就搓了搓涩的双眼缓缓后靠,脸上满是倦色。坐在他身边的陈扑瞥了他一眼,关切地低声劝解道:
“先好好睡一会儿,什么也别想了……这段时间你累坏了,为了前线昌杰指挥的战事。你得不停地协调各军之间的关系,审核作战计划,跟踪战事进展,分析局势批阅报告,还得抽出大量时间为阿刚的事情奔波忙碌。我听郑怡抱怨说你一星期没一天睡觉过四小时地,虽然你功夫好身体的底子厚,但长时间这样挥霍也是不行的,听我的劝,等会儿从温县回来之后回家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再赶回你的西北战区去。反正这一仗至少要折腾个一年半载的,在西北战场南部战线吃了大亏的罗星珈部已经全线收缩,在他背后撑腰的美英两国和印度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去这仗就没那么好打了。”
“唉……”
康宁微微叹息一声:“这一仗注定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买卖,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与此前的战事差别很大。估计我们不但赚不到什么,还要贴上自己地老本。咱们就算是想按自己的意思趁热打铁尽快结束都不行,特别是在目前复杂的世界局势下,咱们只能兼顾国内的利益,尽可能拖长战争时间,但是又不能弄出太大动静,招来国际社会的共同干预,因此也只能零敲碎打一点点吃掉罗星珈部的主力,步步紧逼向印度人。我们既要尽可能地给对手施加压力,却又要极力避免和他们生正面冲突。难度真地不是一般的大啊!”
陈扑感慨地点点头:“是啊!弟兄们虽然都觉得窝火,但是理智又迫使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我在想,只要我们紧紧地牵制住罗星珈部,印度人就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同时在克什米尔和巴基斯坦方向蠢蠢欲动,美国佬的企图就不会那么容易得逞,国内遇到的压力也会轻一些,特别是阿富汗方向虎视眈眈的美军。让国内的同行们睡不着觉啊!总体来说。咱们的困难很大,担子不轻。只能尽咱们最大的能力吧,能为家里分点忧也算对得起祖宗了,希望国内能够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调整完毕,尽快完善总体布局,应对美国人地全球战略。”
康宁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转头问道:“自行火炮和第三批采购装备到位了没有?”
“到了,眼下正在分配之中,三分之二的装备三天内将要经过北面两个特区,配备给已经抵达战场的四个团,熟悉装备至少还需要一到两个月时间。这次他们送给咱们的是一批特种炮弹,专门针对坚固的暗堡和山岩地道设计的,看样子内地军方也想我们在实战中检验一下武器的效果如何。”陈扑低声回答。
康宁放心地笑了笑:“好,这样地事情多多益善,让少铭和他们多要点儿,无论他们想实验什么咱们都愿意配合,这对我们双方都是有好处地,咱们兵工厂的人最需要增长见识提升水平,有现成地东西在实战中学习,将会受益无穷,这种机会可不多得。”
陈扑点头认同:“兵工厂的十六人技术小组已经出了,他们希望能在实战中好好检验自己制造的三种枪支和四种炮弹,军车改装厂也派出了两个五人小组一同前往战场,这些技术骨干们都是些忠耿实在的人才啊!上次举行的表彰大会和高额奖金放,让这些弟兄们名利双收,干劲十足,听说他们不少人更看重的是银质麒麟勋章,是优厚的社会待遇和得到的重视承认,而且还感慨万千地说,要是放在国内,每当一线技术人员辛辛苦苦做出成绩,到头来常常是厂长和行政干部得到的金钱和荣誉要比干实事的人多得多,在咱们这里却正好相反,受到重奖的全都是一线技术人员,大家的心态非常的平衡,受到的刺激也不小。”
康宁听了莞尔一笑:“这样就对了,这事估计很快就会传到国内的同行耳朵里,到时候咱们就能吸引到国内的更多专才!国内的高人可不少啊,哪个厂子都有那么几个特立独行的牛人,偏偏国内的体制压制了这样的人才,很多天才因此郁郁寡欢,到头来终于流于平庸,咱们可不能让这样的人才埋没了,得给他们提供最好的舞台才行。就像咱们这帮人一样,要是当初没有冲进缅甸的机遇和胆气,说不定这一辈子眨眨眼也就过了。”
陈扑也哈哈一笑,停下来突然问道:“你那师叔这十三天来了四次了,每一次都点名要求见我,其中三次更是要求我们妥善处理好泰缅关系,只有一次是为了送装备和交换情报来的。这次他突然到温县来和你紧急会晤,会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变故?”
“我也摸不清楚他的底,只希望见面之后别骂我就行了。唉……老子辛辛苦苦在缅甸做牛做马,几个老家伙不但不体谅,还常常在我面前挥巴掌,有时候想想真是憋屈啊!”
“哈哈!你知足吧你,我想让几个老爷子揍我还没这福分呢!哈哈……”
第七百四十章 惊天秘闻
温泉山下的康家大院,依山傍水,风景如画。
这座掩映在一棵棵珍稀大树之中的幽静院子,四季繁花似锦,暗香袭人,让见多识广的杨清泉赞叹不绝,好几次都用“人间福地、世外桃源”这样的词语来形容。
正式的会谈结束后,杨清泉还是和以前一样,要康宁陪他在院子中随便走走。事务繁忙的陈扑和弟兄们匆匆告别两人,返回万岗大营,只留下甘少铭陪同杨清泉的老部下路远方和陈大校坐在风景幽美迤逦的小亭中喝茶聊天。
“你们对美国情报人员的暗杀是不是有欠考虑?连我们现在都很少采用极端的报复手段,你们小小的第四特区,承受得了美国人的怒火吗?”杨清泉边走边低声问道。
康宁一脸轻松地回答:“三叔是担心美国人的报复吧?对此我们已经做了周密的安排,只要美国佬敢动一动我们的人,我们就敢将暗战玩到底,到时候整个东南亚的美国嫌疑者都将成为我们报复的对象,在这一点上弟兄们的意见完全一致。虽然到美国去收拾他我们没这个能力,但在东南亚各国,我们要想报复美国佬还是非常轻松的。****”
杨清泉摇了摇头:“暗战的最佳结果是让对手妥协,以换取最大的利益,而不是一味的杀戮,否则很可能出现无法控制的局面。我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你们素来态度强硬,对付美国人、日本人、越南人甚至韩国人从来不留面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在越老边境地区和缅北袭击日本人的事是你们干的,你们这帮狂徒,只要有机会绝对会干上一票,而且你们的地盘也一直不准外国记者和组织进驻,守得严严实实的,让这些国家的情报部门对你们很是头痛……但是你考虑过没有?随着你的第四特区这个重要地域的规模日渐扩大,对经贸展的迫切要求注定了你们最终将不得不全面对外开放,到时候你们所承受地外部压力肯定也会越来越大。正因为如此。你们每走一步都应该慎之又慎才是。你也不年轻了,不能再像几年前那样好勇斗狠,给自己和你的政府带来麻烦。”
“谢谢三叔!”康宁咧嘴一笑。
杨清泉白了康宁一眼,继续缓步前行,看到大院东面那座刚建成不久的宝塔顶层一闪即逝的反光,立刻明白了那是一个警戒哨,不由指着问道:“什么时候东边也秘密驻扎上了?”
康宁顺着杨清泉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即低声解释:
“那是我们新成立的直属警卫团四营的驻地。==弟兄们考虑到我和家人的安全。考虑到温县药用植物培育基地地重要性,还有就是温泉山军事禁区和日益重要的制药集团等部门的安全,就建立起了这座从门口的菩提大道延伸到后山脚的园林式营区,完全把这座大院和西面地培育基地纳入了安保范围之内,对外则称之为军队疗养院。有了这新驻入的一个营。再加上温县边防团的照应,这片地区应该说是固若金汤了!”
“不错,你想得挺周到的。”杨清泉点了点头,随即瞥了康宁一眼,严肃地问道:“对了,你二叔让我问问你,是否你不打算和总后的南方制药集团合作了?”
康宁非常惊讶地看着杨清泉。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会这么说呢?我们相互之间不是一直合作得挺好的吗?自从南方制药集团升级之后,管辖权早就从我二叔地广州军区后勤部转到北京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听我二叔说什么呀。莫非是北京方面有什么意见?”
杨清泉反问:“那为什么原本合作得好好,到了今年你却把几种特效药物原料的供应量减少了百分之五十、价格提高了近一倍?难道这就是你的合作态度?是不是看着小静在景洪地药厂和你的温县药厂上规模了,看到巨大的经济利益你就打算抛开国内自己干?做人可得要饮水思源啊!”
“不不不!三叔,事情绝对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如今这些珍稀药材在老挝和缅甸已经越来越少了,而培育基地年初才完成了人工培育的研究,大规模的种植也才刚刚在温县和大瑶山基地开始不久。为了避免物种灭绝,还有就是确保药农的利益,我们不得不这么做。事实上。南方集团为此专门派出专家考察团三次前往上寮地区进行实地考察,也认可了这个无奈的现实,对我们提出地新合同没有提出过异议。我很奇怪,连专家都认定的事情,你们怎么反倒会有这样的疑问?”康宁停下步子认真询问。
杨清泉盯着康宁的眼睛好一会儿:“那么请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小静她们的大西南制药集团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成功地开出三种保密配方的特效药。而且已经批量生产?为什么你地温县缅东制药集团和琅勃拉邦兄弟药业集团地相关产品没有减产反而销量大增?为什么你和鲍有祥把第二特区的百障山列为了军事特区。严禁任何人靠近,却不断地派出一批批医药专家进入其中?为什么你不允许国内地药物专家小组进入你们景栋地区的两个秘密药物提炼基地?还有。大瑶山上出产的具有奇效的基系列药材你们竟然拒绝卖给国内,包括上次你给我服用的不知从何而来的肉灵芝……还有很多的疑问,我这里就不一一说明了,国内早就有人向上打报告,高层也非常怀疑你的诚意,对此你如何解释?我还是那句话做人不能忘本啊!”
康宁一下子愣在当场,他惊叹于国内情报网无所不在的触角的同时,也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长期以来低价供给国内的珍贵药材提炼原料,已经被国内的某些人士用作私人牟利的工具和资本,名为供给军队内部的几种药物,只是简单地更换了一下标签,就被高价卖往欧美日韩等国。尤其让他痛心的是自己父子无偿贡献给国家的宝贵秘方,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英国地专业刊物上,如果不是军队管得严。相信自己父亲和两位师兄呕心沥血研制出的那几个国家级保密配方都已泄密。在这样一种极其无奈的情况下,爱憎分明的康宁如何咽得下这口怨气?在父子俩的数次质询得不到答复的前提下,再加上原料的产出确实存在困难,适当的减少药物供应量算得上是康宁地无奈之举了。同时,拒绝和国内的同行一起继续进行新特药的合作开,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康宁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钻研出来的成果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国内那些无耻之徒所利用。虽然国外就算获得秘方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研制出同类药品,但是在科技突飞猛进地今天。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说不一定英美那些资金雄厚、能力群的专业机构,还能在没有原产地药物的基础上成功地用化学药物进行人工合成,如此下去自己的巨大利益就得不到保障。
但是,针对杨清泉的质问。康宁却不能如此回答,因为这是对他从事的事业和信仰的一种冲击。
在沉思片刻之后,康宁如是相告:“三叔,先我想说明地是,对国内的那些实权人物我自内心的愤恨,相信我老爸也把他心中地怨气告诉你了,现在我就不说这事。尽管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源自于利益的矛盾,但我不在乎,管不了别人我能管得住自己。现在我只回答你刚才的几个问题,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得到你的保证,不会将我将要说出的内容透露出去,至少两年之内不要告诉别人,可以吗?”
看到杨清泉在自己恳求的目光下微微点头,康宁若无其事地四下看看,转向杨清泉低声说道:
“三叔。我先说一下草药原料的问题,供给国内的那几种原料产量确实在减少,但是由于我们地保护性开采政策和一开始就注意的产地培育,上寮地区的药物产量将在一年之后逐渐恢复到原有水平;至于你说的大瑶山上的基果系列,那是大瑶山人民赖以生存和展的基础,今天的大瑶山之所以富裕,很大程度上就是靠这玩意儿。不过令人头疼地是。这种基植物离开那个地方,根本就无法成活。为此进行地上百次实验均以失败告终,我老爸和我师傅以及专家组得出的一致结论是:那里地山石土壤、温度湿度、海拔高度、日照风向以及深潭水雾的滋润等等都是无法复制的,即便是大瑶山上其他寨子处于同一海拔、同一纬度、几乎完全相同的生长环境也依旧不行。因此,基这玩意儿根本就没有办法供给国内,哪怕北寨的乡亲成功地将这种植物的种植面积扩大了三倍也依旧不行,产量实在太少了!还有我的那几个独家配方,就算给你也没用,因为这些药都必须以基果做药引,那玩意儿和孽龙骨一样无比珍稀根本无法人工合成。”
“这么复杂啊?为什么你爸不把这些实情告诉我?”杨清泉惊讶地说道。**
“这是因为我爸他们还没有完全死心,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臭脾气,平生最坚信的就是人定胜天,不到最后他们是绝对不愿承认自己无能为力。”康宁笑了笑,接着又说道:“景栋地区的两个秘密提炼厂其实与老挝上寮地区的几个厂一样,基本上处在同一纬度,提炼的是同样的六种药物原料,由于刚开始不久产量有限,这些有限的产出全都供给缅东制药集团和卢静的制药集团都不够,哪里还有能力供给国内?”
杨清泉无可奈何之下,问道:“那么你和鲍有祥在百障山里面搞什么鬼?为什么你们要封锁那一地区?”
康宁停了好一会儿,才郑重地回答:“这就是我要求你不要透露出去的原因了。数月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现百障山里生长着一种月牙形带倒刺的奇怪植物,混身长刺,连飞鸟都无法站立,所以土著们把它称之为鸟不站山里的那些土著能够在毒瘴弥漫的山腹中来去自如就靠它,这种植物有麻醉作用,土著用这种利刺在脸上和身上划出纹身图案,基本上不流什么血,用山飞虎和其他两种动物的粪便尿液加蛇毒浸泡的梭镖奇毒无比。刺中人体基本没有救,更为重要的是……是……”
“是什么?别卖关子!”杨清泉一听康宁地语气如此慎重,也着急了。
康宁将心一横,如实道来:“更为重要的是百障山里存在着一种诡异的病毒这种病毒与瘟疫相似,但却又完全不同,成因是长年堆积的动物昆虫尸体在山雨的浸泡中堆积腐烂,并在长年浓雾之中滋生病毒,并逐渐产生变异。数月前鲍有祥前辈偷偷派出一个连进入山区勘探。结果却全军覆没,紧急求我救治我才现异常的。当时我带着研究所和军队总医院十七名经验丰富的精干连夜赶了过去,无论如何努力都没有用,结果一百多人只活下了一人,这个唯一活下来的人却是全身被那种毒刺划伤地幸运儿。因为此前我曾听说过那种毒刺,所以这个现象引起了我的注意,正好我们救援专家小组的四个人相继感染上了这种类似瘟疫的病毒,病症状几乎与瘟疫一样,虽然之前打过疫苗也不顶用,于是我就用毒刺内的浆液略微提纯稀释注入他们体内,第二天竟然全都好了^^我们随即展开了秘密研究,用猕猴和几个死囚做实验,目前已经有了初步结果。但是我们没有把这一实情告诉别人,对鲍有祥前辈也说是诡异地毒瘴,百障山毒瘴的消息流传出去后引起不小的恐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死亡,百障山地区就此被我和鲍有祥前辈列为军事禁区,里面丰富的矿产资源也暂时得不到开。”
杨清泉听了大吃一惊:“这种病毒传染性高不高?”
“很高,感染者开始三天没有太大的异常,只是全身无力伴呕吐。第四天出现类似瘟疫的明显症状,但是决不能用治疗瘟疫地方法应付,否则死得更快,第七天感染者出现肌肤黑溃烂状,但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没救了,哪怕能得到我们提炼出的特效药也不行。”康宁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杨清泉立刻想到很多。他一把抓住康宁的胳膊。严肃地问道:“这么重要地情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你打算加以利用吗?”
康宁摇了摇头:“这种病毒太可怕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想想刚刚过去的**我就感到胆战心惊,根据最新的实验证明,我们现的这玩意儿要比**的传播度快十倍以上,而且几乎没治,唉……”
“不行,你必须给我们提供病毒样本,这是命令!”杨清泉严厉地说道。
康宁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别忘了你刚才已经答应我的,两年内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这个消息,在此我也向你保证,这种可怕的病毒将会在我们的严格控制之内,退一万步说要是流传出去地话,我将在第一时间向国内无偿提供足量的特效注射液,而且还提供一整套预防和应对措施,相信我。”
杨清泉狠狠盯着康宁:“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向上级反应的。”
“既然这样随你便,以后恐怕你再也不会从我这里得到太多情报了,你走之后我回头就下令砍伐百障山那片疫区密林,随后放火烧毁一空,来个死无对证,反正病毒的采样和培育工作我们已经完成,解毒特效植物在整个百障山腹地十二公里范围内都有分布,除了解毒特效之外,还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止血止痛特效药物,远比云南白药和我们开出来的基系列药品好百倍。赶制出的第一批药品和止血急救包已经秘密地配了我部一线官兵,这些药物你们如果需要地话,就拿导弹和舰艇来换,否则你就是再怎么逼我也没用。”康宁冷静地回答。
杨清泉松开康宁地胳膊愣在那儿,康宁的强硬态度让他非常震惊,刚刚经历“**”惊魂又让他意识到这种病毒是多么恐怕,要是康宁将这一生物武器运用到对手身上地话,造成的危害将难以估量。
此时的杨清泉看着满眼期待的康宁,感到无比担忧,也满怀歉意,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终于做出选择,如此的惊天大事他不能不向自己的组织如实报告,因为他不单止是个军人,还是一位具有强烈爱国心的党员……
第七百四十一章 紧闭门前的犟女子
送走满脸不快心急如焚的杨清泉,康宁的心情也是格外的沉重。从来都是从容淡定的杨清泉,竟然没有向康济民辞行就匆匆离去,看样子受到的刺激不小。
这近似不欢而散的结局,让康宁深感担忧。他实在不知道,国内高层获知这个消息之后有何反映,更担心这个绝密消息被对手隐藏在国内的鼹鼠获知,给第四特区带来不必要的危害。
此时静下心来,康宁感到非常后悔,即使杨清泉是自己的长辈,自己也不应该轻易把消息透露给他,现在看来,这个秘密恐怕很难再继续保持下去了,只希望国内能够理解自己的苦衷,不要在其他方面生事要挟自己。
心乱如麻的康宁,接连做了两次深呼吸都无法驱除心里的阴霾,只好继续在院中踱步,苦思有可能出现的外交变数,不知不觉间,康宁走到了比邻培育基地的西苑,抬头一看院门的木刻铭牌,摇了摇头正要转身离开,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给自己的师傅李白石请安过了。这次回到西北前线指挥作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虽然前些日子从后山幽洞中求来“红袍将军”的肉灵芝敬奉父母和恩师、两位师叔分别服用,老人们手脚灵便、精神矍铄的样子,让康宁看得出效果惊人,虽然说达不到返老还童的效果,但延年益寿是肯定的了。可是无论多么好的灵丹妙药,也比不上精神上的满足和欣慰,晚辈该尽的孝道,没有任何物质能够代替。
康宁跨进西苑雅致的圆形院门,三十余米开外伫立在李白石房门口的白色倩影,让康宁瞪大眼睛惊愕片刻,心跳也在不知不觉间加。
等心情稍微平复。康宁寻思了一下佳人出现在这里地原因,不得要领后刚想要举步走向桂树下那个面对紧闭房门垂头肃立的人儿亲自询问,负责此处警卫工作的小陶出现在了康宁眼前。
“康总好!”
一身便装的小陶是警卫团团长阿彪的弟子,在辈分上算得上是康宁的徒孙,因此一见康宁就恭敬地低声问好。
康宁收住步子点了点头,然后指着白色倩影:“小陶。你知道那个女孩是从哪儿来地?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小陶连忙回答:“这个女孩叫做陈月琴,是来自越南国家科学院药用植物研究所的进修学者。这一个月来,她几乎每隔三天就会来求李大师收她为徒,并允许她进入基地内的核心区域进行学习和研究。每次来她都苦苦哀求,还时不时地掉眼泪,仁厚的李大师屡劝不止,又由于她越南人的身份不好答应她。因此只能选择躲避了。由于没有接到禁止她进入西苑区域的命令。我只好远远地盯着。看样子她今天又要等到天黑才会走了真是个执着的人啊!”
康宁略一思索,立即想起一些事情来。
自从去年下半年琅勃拉邦中医药研究所搬到温县之后,位于这里地药用植物培育基地这块风水宝地由于得天独厚地地理条件,使得研究地进度大大加快。培育基地捷报频传,硕果累累,名声是越来越大,再加上琅勃拉邦药业集团和国内专业杂志的介绍和推崇,使得周边各国甚至远到欧美日韩的的相关学者蜂拥而来,但几乎全都被拒之门外,引来抗议声不断。后来。为了平息各方的怨气,政府部门和军事委员会召开了特别会议予以讨论,决定开始有选择地吸收部分学者前来研究所调研进修,以便推广中药种植,同时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此事由潘少群副主席全权主管,外交委员会和教育委员会相关负责人员进行筛选,四个月前从数百份申请中挑出了二十六人名单呈送康济民和李白石进行最后的审核。结果厚德载物的两位大师没说什么就全接下了。其中包括有来自马来西亚、泰国、老挝、越南和缅甸的学者。但国内来的人占了其中一半左右。
此事康宁早已获知,但日理万机地他。根本就不可能面面俱到事事亲躬,因此不知道前来进修的具体人员情况也就不足为奇了。今天突然看到久别的娇美女友陈月琴出现在自己眼前,那楚楚可怜如弱柳迎风的动人模样,怎么不让康宁心潮起伏,热血澎湃?
康宁强忍立即上前与佳人相见的冲动,对小陶低声问道:“我师傅躲到哪儿去了?”
“三个小时前,他老人家正在花园里散步,远远地看到陈小姐的身影,就忙不迭地从后门溜到祖师爷的东苑去了。估计现在他还应该在东苑那边。”小陶想起七老八十地李白石偷偷摸摸地狼狈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康宁听了惊讶不已:“这么说起来,月琴站在这儿三个小时了?”不知不觉间,他用上了甚为亲昵的称呼。
小陶看了康宁一眼,脸上地神色若有所思,笑了笑道:“是啊,我从未见过这么倔强的女人,已经好多次了,三天一轮休她就早早过来哀求,不到天黑她绝不走,听说她为了拜师,这几个月来没日没夜地练习普通话……康总,是不是越南女人都这么有耐性啊?”
康宁给了他的脑袋一巴掌,瞪着他道:“!在这里给我好好守着,要是这女孩耐不住要离开,你就出面给我拦住她,告诉她李大师让她等一会儿。”
“啊……真的吗?我们都估计李大师不愿将一身本事传授给越南人,怎么会……”小陶诧异地看着康宁,显得很意外。
“住嘴!老实给我照办,不然我让你师傅好好收拾你!”
“是!”小陶连忙立正行礼。
康宁急匆匆地转身离开,很快便穿过东苑花园,来到了康济民的书房,进去后就现李白石和康济民在一边喝茶,一边用放大镜对着药用植物图片小声讨论。
两人听到脚步声,再看到康宁走进房间。显得颇为意外,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眯眯地和康宁打招呼。
“快快,给我们两个老家伙沏茶,好久没见识你小子的手艺了,想想还真嘴馋。”李白石捻着花白胡子笑道。
康宁给二老请安过后,便搬来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一面施展茶艺,一面笑问李白石:“师傅,我刚从你那边过来……你老人家房门前怎么站着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
李白石听了一愣,知道康宁看到了陈月琴,想了想此事的前因后果,向康宁说道:“当初这个女孩的申请并没有获得批准,但是她地简历上清楚地说明曾经在越南中部与你共事过三个月。还得到过你无私的指点。结果我一时心软就收下她了。前几次见你的时候想问一问是否属实。谁知年纪大了老是记不住,这一两个月来你这小子事务繁忙更是难得露一面……对了,她叫陈月琴,是个挺不错的女孩子,你应该认识吧?”
“认识,而且非常熟悉!”
康宁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我听说她三番五次地恳求你收她为徒,非常想进入我们的核心区域搞培育研究,你老人家愣是撑着没答应,有这事儿吧?”
李白石幽幽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惋惜之色:“哎,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收一个越南人做徒弟呢?更别奢望进入我地核心区了!里面工作的科研人员都是咱们信得过的自己人,就连从事种植的工人也全都是在战场上因伤致残的军人们,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让外人进去?就连从国内来的那拨人也都是经过反复考核和调查,上周才允许其中地三个毕业于中医药科学院地小伙子进入。外人就想都不要想了。能在外围搞些次要药物地栽培研究和学习些普通提炼工艺就算是不错了。”
“是啊,这件事也经过我的同意。这么重要的研究基地,不能不慎重一些。如今的科技间谍商业间谍多得海了去了,谁敢保证其中个个是一门心思从事中医药培育与提取研究的专门人才?万一有个偏差,咱们的巨额投入和近百人为之倾注的心血就会付之东流……”
康济民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康宁一眼,立刻鼓起眼睛呵斥道:“我就奇怪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儿?莫非是你见到人家一个细皮嫩肉的漂亮小姑娘,就又起色心了?老子可要好好警告你一下,现在你的老婆情人一大堆了,要是再从外面招回个女人来,老子就打断你地狗
康宁没好气地白了父亲一眼,皱眉道:“爸,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我家好几代都是单传,好不容易到了我这儿开枝散叶,你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呢,至于喊打喊杀的吗?对了,我妈呢?”
“她带小达香到景洪去看望小静了……怎么?老子骂你几句不行吗?女人多还是你有理了,想拿你妈做挡箭牌?”康济民想起儿子的一大堆女人和一群姓名各异的孙子孙女,心里就别有滋味。
康宁懒得跟父亲搭话,闭上嘴老老实实专心沏茶,不一会儿便满室飘香:“师傅,你老人家请……爸,趁热喝吧。”
看着两个老者惬意地放下瓷杯,满足地咂嘴,康宁笑呵呵地问李白石:“师傅,这个陈月琴的确和我共事过,当年参加完越南的药物普查之后,她就把研究方向转到了药用植物上面,在我所知道的越南年轻一辈植物学家中,陈月琴算得上是基础知识最为扎实地一个,而且治学严谨,孜孜以求,相信你也会有所现吧?”
“可不是吗?这孩子要是咱们中国人就好了!唉!可惜啊……”李白石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她来到咱们这儿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一直在核心区外围搞些基础研究,在这一批二十多个进修人员里面,数她最用功也最聪明,第二个月就能成功地掌握紫谷兰地栽培和提纯技术,当时把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我们的核心资料外传了,仔细询问过后才现,这孩子有着人地天赋,不但手巧而且脑瓜子好使,同样一起授课只有她踏踏实实去芜存精,从而获得真传。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上周她捧着一颗茁壮的孽龙骨胚芽送到我房门口,想以此来打动我收她为徒。我看完后大吃一惊,这孽龙骨的培育技术可是我们核心区最最严格保密的技术啊!我惊讶之余问她从哪儿弄来的?她告诉我是从基地焚化池边上捡到一丁点儿废弃的孽龙骨残片,偷偷拿回实验室用了十二天时间分离出来再培育而得的……唉!这件事让我触动很大,如此专注执着的治学精神,如今已经不多见了,我都为核心区里的那帮家伙脸红啊!无论种源、仪器设备还是知识传授途径都那么优越,怎么就比不上人家一个条件艰难、根本就没有获得一点儿传授和点拨的异国女娃子呢?可悲可叹啊!”
康济民也是一脸惋惜地感叹道:“这孩子真是难得啊!天资聪敏悟性奇强,不声不响塌实肯干,每次授课之后她提出的问题都让我惊讶,她要是咱们自己人就好了,我认为这女孩的天赋和执拗与小宁有得一比,平生仅见啊!可惜了……老李,实在不行就赶快赶她走吧,咱们既然不愿传授,就不能耽误人家啊!”
“不行!决不能赶走!”康宁着急地站了起来大声叫道。
康济民与李白石面面相觑,最后同时转向康宁,沉下脸异口同声地呵斥:“老实坦白!”
第七百四十二章 备受煎熬的
康宁选择了坦白从宽,将自己与陈月琴从认识到分别的经过简要地说了出来,连同与陈月琴此前在越老边境农墨地区进行药用植物研究的事情也全盘托出。看到康济民和李白石听完后面面相觑,表情复杂沉默不语,康宁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选择了转身离去,把取舍的难题留给了两位长者。
李白石唏嘘一番后对康济民说道:“这女娃子是个非常难得的人才,勤恳敬业责任心很强,如果给她一个较为宽松的研究环境,说不定真能硕果累累,给我们带来许多惊喜的。原本我非常担心会泄密,可听完小宁的话我放心了不少,而且我们核心区里面的珍稀植物培育有着严格的保密措施,从胚芽培育、幼苗种植到原料提炼各道工序都由不同的研究小组负责,最关键的配伍合成更是知者寥寥,就连国内的南方药业集团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数年研究,也没能真正掌握咱们十几种新特药的配方工艺,到现在也只能从我们手里引进配伍后的半成品原料,因此根本就不用过于担心月琴会窃取机密,就算她真的是越南政府派来的间谍,学会了培育与种植也没大用,因为其中大部分药用植物哪怕她做到量产提纯也不知该如何使用,除非将提取的原料卖给咱们或者国内去,唉……念她一片苦心,和小宁又有那层关系,索性成全她吧。”
康济民摇了摇头:“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我总归是不放心啊!这孩子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为人庄重本分,任劳任怨,你看看咱们基地里多少小伙流着口水巴结她的?可她从未对谁正眼相看过!这几个月来,她每天都泡在工作之中,从未传出来什么不好听的事情,反而让咱们基地的不少人放下了对越南人的偏见,予以了足够的尊重。更为可贵的是——她能够举一反三。独辟蹊径,技术掌握之快往往令人坐立不安。照理说,这孩子求你这么长时间都无法如愿,应该早就把她和小宁的关系告诉我们才是,可是为什么她却从不提起?为何她从不提起在越南获得地研究成果得到过小宁的指点?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李白石笑了起来:“哈哈。女娃子的心事岂是咱们这些老家伙能够明白的?照我看呐,正因为她没把这层关系用上。反而是用自己的研究成果来企图打动我,证明了她不是那种阿谀奉承投机取巧地人,不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百般钻营不择手段地人。数月来她的所作所为你我都有目共睹,这犟女娃子为人实在啊!如果她是个中国人或者缅甸人,哪怕只是中国人的媳妇,说不定我就收下她了。”
“怎么?你一个劲儿地为这孩子说好话,莫非真的打算收下她了?”康济民不悦地白了李白石一眼。
李白石拍了老兄弟肩膀一下,哈哈大笑着站了起来。走向门口。到了门槛上他停下转过身,指着康济民道:“老伙计,你也不看看刚才你儿子眼里那副急切的表情,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你又要添一个儿媳妇喽,哈哈!走了啊。我过去看看,小子艳福不浅,身边每一个女人都那么出色,哈哈……”
陈月琴仍然静静地站在李白石紧闭的门前,她坚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一定能够打动这位享誉亚洲的中医药大师。
在这短短地三个多月时间里,陈月琴见过太多的奇迹在这片土地上生了,她第一次知道。温县基地的培育技术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丰富和先进,第一次接触到了世界一流的精密设备,第一次看到分门别类的专用豪华实验室,无论是软件还是硬件,都要比越南最好地国家级研究所强上百倍,而所有这一切却仅仅只是在核心区外围直观的感受,基地中心戒备森严的高墙内方圆三平方公里的神秘核心区到底如何。更是无法想象。
令陈月琴无法相信的是。种植实验区里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几种植物,相间拌种。竟然会促使植物快健康的生长,度远远地出了正常的范畴。听完一个土壤专家地私下介绍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源于李白石大师的五行生克理论。李白石大师不仅仅是一位中医内科诊疗方面的泰斗,而且还是位中医药培育种植方面的大师,只不过李白石在医术上的崇高声誉盖过了他在中医药材培育方面的才学。如今,仅仅只是李白石的两个弟子就能很好地挑起整个温县基地地科研重担,与近百名来自老挝琅勃拉邦和中国地各种专业人才同心协力,取得了一项又一项令人羡慕的成果。正因为如此,对药用植物越来越着迷地陈月琴拿定了主意,就算再苦再累也要获得李白石的亲睐,力争尽早获得进入核心区从事研究的宝贵机会,因为每次望着核心区的那片青砖高墙,陈月琴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似乎里面有一个个熟悉的精灵在呼唤着她,隐约感觉到高墙里的一切与自己一生的事业和成就息息相关。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阳光从白色云层间隙洒下,垂头肃立的陈月琴突然现地上多了一个影子。她心中一紧,收起脑海中的思绪并未回头,而是呆呆地望着地上逐渐重合的两个影子,一股久违的奇异浑厚充满着诱惑的熟悉气息进入她的鼻腔,沁入她的肺腑,她窈窕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晶莹的泪花忍不住夺眶而出。
康宁走到陈月琴身边,温柔地摘去她顺滑秀上的一小片枯叶,近似呢喃地窃窃低语:“你啊,还是那副冷傲倔强的臭脾气,来了我的地盘这么长时间了都不打声招呼……我知道你也许恨我,当初离开河内的时候由于情况紧急,没有时间和你道别,后来也没有办法联系上你,一直以来我心里都很内疚,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对不起……”
陈月琴的身体终于失去平衡,软绵绵地倒在了康宁怀里,一时间珠泪横流。语不成声:“我恨你!我天天都恨你……”
康宁紧紧把她搂在怀里,任由她捶打哭诉,默默无语。
直到娇弱的陈月琴再也没有一点儿力气,康宁才轻轻松开了她,缓缓擦去朱颜上的泪痕。拨开她被泪水浸湿的长:“是我的错……好在我还有弥补地机会,此时的我。感觉到了你的灵魂出的声声幽怨,更感受到你奔腾血液里的炽热之爱,一切都没有变……跟我走吧,你都站了半天了。”
“不……我要在这里等李大师,我现了墨竹取代湘妃竹与主植物进行间种产生地变异,很微小……但是很有探索意义。”陈月琴听了缓缓离开康宁环抱,伸出芊芊玉手,抚平康宁前襟的皱纹。看到上面地斑斑泪迹,秀媚的大眼再次湿润。
康宁爱怜地扶着她的手臂,听到老师李白石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低头对梨花带雨的陈月琴笑道:“你想我给你说过,李大师是我的师傅,我六岁开始就接受他的教育。一直到我念完大学参加工作都没有间断过,你别看基地里面的两个所长比我年纪还要大,但是他们见到我还得规规矩矩叫一声师兄。你就放心吧,以后只要你愿意,整个基地哪儿都能去,包括我家里。”
陈月琴惊喜地抬起头来,看到笑呵呵地李白石走来,还来不及细细品味康宁话中之意。立刻整理乱,紧张地肃立在原地,修长润洁的十指绞在一起,显得忐忑不安。
李白石来到两人面前,慈祥地看着两人,哈哈一笑:“闺女,你明天上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我给你换个地方。哈哈……小子,你别在我这里黏糊了。快带着你的小女友滚吧!哈哈!”
康宁乐呵呵地向师傅道了声谢,拉着陈月琴快步离开。陈月琴奔出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挣脱康宁热烈的大手,回到李白石面前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李白石虚托一下,慈爱地叮嘱了几句,便挥挥手让她离开了。
看着这个平日冰冷高傲的美丽女孩走出院门,像蝴蝶一般娇滴滴地倚在康宁臂弯里逐渐远去,李白石欣慰地频频点头,不住叹息两人穿过山脚基地的外墙后门,青翠繁茂地起伏密林顿时出现在了他们眼前。被突如其来的双重喜悦熏染得晕晕乎乎的陈月琴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擦去蛾眉上的汗珠,柔声问道:“走慢点儿吧,我有些累了……咦,这里不是严禁任何人靠近的军事禁区吗?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啊?”
康宁冲着她笑了笑,拉着她踏上山路旁的青石板略作休息,环视了一圈东西相隔两公里的几座漂亮佛塔上的警戒哨,对目前地安保措施非常放心。
如今,温泉山南麓和西麓都在严密的保卫之中,从山腰到基地院墙的范围之内,分布着很多摄像头、感应装置和红外探测仪,山腰间秘密设置的陷阱更是比比皆是,只有康宁和梁山能够特许上山,其他人只要一接近方圆五公里的范围之内,就会被劝阻。潜入者就算是能成功避开所有监视设施,恐怕也会血溅山野。
“从这里过去,山腰上有一汪温泉,在三颗千年菩提树下形成了一个月牙形的清潭,那里花草繁茂,深幽安谧,登上潭边的蜗牛型巨石,就可以俯瞰大半个温县,远远比我们经历过地黑龙山地那道瀑布秀美百倍。”康宁低声解释。
陈月琴想起自己与康宁度过的那个**月夜,顿时俏脸绯红,依在康宁肩膀上低声问道:“可是——这山明明是禁区啊!我们来到这里地第一天就学习了这儿的管理制度,在严苛的规定下,谁也不敢接近山脚半步。”
“哈哈,放心吧,今天算是特例,不过以后你可不要上来,非常危险。”康宁揽过她的纤弱腰肢,走下石板:“走吧,我现在就领你上去,十多分钟就到。明天我就要紧急赶往曼德勒,恐怕近期内无法回来和你见面了。我们边走边说吧……真是难为你了,也不知道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陈月琴想起几年来的彻骨相思,双眼又再涩。她咬咬下唇,低头行走不愿意让康宁看到自己的伤心模样,不过略带哽咽的声音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你走之后。我什么也干不成了,在家待了三个多月才重新回研究所工作。完成科学院的项目之后,我接着到与老挝交界的奠边府继续我地药用植物研究,我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完成了治疗肿瘤的特效植物紫谷兰的培育论文,这篇论文获得了国家一等奖,被新加坡、英国和中国的医药刊物转载,可惜地是我们国家没有资金大规模人工种植,我来温县进修之前国家卫生部正在与日本人洽谈,结果如何我不知道。”
康宁微微吃惊:“你怎么会选择奠边府的?”
“那里与老挝上寮西北地区接壤。经纬度与土质、气候都很接近,琅勃拉邦那个著名药厂需要地大部分制药原料那里都有,可惜的是我们的人民太不会珍爱大自然的恩赐了,不像老挝从一开始就实行保护性的持续开采措施,奠边府从地方官员到普通农民为了自身利益都疯似的砍伐挖掘卖给老挝,等我的呼吁报告引起国家重视的时候。已经不可挽回了,就算我能够为将来地人工种植提供解决办法,但已经造成的损失和耽误的时间根本就无法弥补。后来,国家了解到你们温县成功地解决了大规模多品种药用植物的培育繁殖之后,武基石副总理说动我父母之后亲自找我征求意见,让我和六位精心挑选出来的学者一起到你们温县交流进修,谁知你们这里歧视我们越南人,一个都没有接受。要不是武基石副总理在电话中叮嘱我写上与你曾经共事的经历,恐怕我也灰溜溜回去了。”
陈月琴说到这里,幽怨地看了康宁一眼。
康宁满怀歉意地说道:“这事不是我负责地!我根本就不知道越南会有这么多人过来,前些日子我还因为泰柬事务和武基石联系过,他也没有对我说起这事儿,如果今天我没碰见你,真不知道原来还生了这么多事情。月琴。告诉我。你是越南国家派来的还是自己愿意来的?”陈月琴害羞地低下头来,随即恼怒地给了康宁一拳:“要是我知道你现在有这么多女人。我……我……阿宁,我好难过,我今后怎么办啊……”
康宁连忙把伤心痛哭的佳人横抱起来,飞也似地冲上了崎岖山道,不一会儿就来到山腰清潭边的巨石上,盘腿而坐,把吓得忘了哭泣的陈月琴搂在怀里温存安抚:“后悔了吗?”
陈月琴紧闭的双眼溢出痛苦地泪珠:“自从知道你亡命离开河内,我的心就碎了,一到夜里就吓得睡不着觉,就是担心你万一有个好歹……直到后来,我父亲偷偷告诉我说你已经安全了,在老挝琅勃拉邦和泰国北部一带搞制药,我这才放下心来,后来就不断地听到你地消息了,尽管我们越南的媒体都刻意不提你,但是越南上层知道你消息的人还是不少,每一次听到我父亲他们谈论你,我就紧张得要命。父亲知道我的心思,尽管他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受苦,但他还是把你的情况告诉了我,每次得到你的消息都让我吃惊盼望,没想到你一步一个台阶,竟然走到今天,成为了缅甸国家领导人和特区主席,还被国际社会时常报道反复褒扬,我来到这以后本来是想去找你地,可是……可是听说你有那么多女人,还有好多孩子,你地那些女人个个都那么漂亮有才华,让我怎么好面对她们……阿宁,你说,我们今生还能在一起吗?”
康宁拂去她的泪水,紧紧地盯着她红肿地双眼,按下心中的愧疚和伤痛,低声正色问道:“告诉我,你愿意留下来吗?”
陈月琴睁开朦胧的眼睛,深情地问道:“那你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康宁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的心告诉我,这辈子谁也无法把我们分开!”
陈月琴嚎啕大哭,紧搂康宁的脖子哭诉:“我也是……我也是……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就像我父亲说的,命中注定的冤孽啊……”
激动的康宁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把头埋进陈月琴灼热的颈窝里,洒下了滴滴热泪……
第七百四十三章 祸从口出
当两人离开温县老街着名的小吃肆山珍馆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漫步在街灯下的陈月琴,紧紧地搂着康宁的手臂,贴在她的胸前,光洁动人的脸上露出安逸满足的微笑,美丽的眼睛春意盎然,顾盼生辉。整个下午在山腰清潭中的一次又一次**和倾诉,似乎没有给她带来一丝疲惫。
久别重逢之后,打开心结带来的轻松愉悦,让抛却烦恼的陈月琴眼角的那一抹忧郁烟消云散,康宁炙热的爱恋和温存的抚慰如潮水般将她淹没,那一**温柔持久进而近似疯狂的占有与奉献,都让内心孤寂、旷久压抑的陈月琴抛却冷傲的面具,随心所欲地完全释放,她的心灵、她的**、连同往日一幕幕刻骨铭心的**记忆瞬间被唤醒……
一次次的升腾之后,她终于明白自己心中的挚爱有多么强烈,终于明白这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男人就是自己此生的幸福与归属,那种心与心之间水****融般的欢愉慰藉,是那么的奇异美妙而激动人心,又是那么的明晰和挚诚——她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他了,否则自己的芳心甚至生命将会渐渐死去。
那排两层宿舍楼的灯光进入视野,在斑驳树影下的陈月琴停下了脚步,紧拥康宁,送上一个醉人的长吻。
之后,她没有任何小女儿状的挽留,而是细声叮嘱康宁不要为自己分心,自己一定能做出令人满意的成绩。
获得康宁的怜爱和李白石的接纳之后,陈月琴非常满足也非常平静,多年来的社会和家**教育,让她知道女人——尤其是越南女人,生来就是为自己男人做奉献的,相比于她的众多女同事嫁人之后只能放弃事业,陈月琴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多么的幸福,康宁地鼓励让她对自己的事业充满了梦想和期待。只要能进入那个梦寐以求的地方,她相信以自己的知识和能力,一定能取得一次又一次突破与提升。收获爱情的同时,成就最心爱的事业,对一个深受传统观念影响的越南知识女性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
康宁站在原处,目送陈月琴走进二楼东边地宿舍里,直到那扇门关上,他才颇为失落地转身慢行。穿过林下小径路过一旁的休闲区时。六角亭里传来的声音引起了康宁的注意,他在大青树纠结的板根后停下,望了一眼二十米开外地小亭,倚在树干上静静倾听。
此刻三个年轻人正在亭中喝茶闲聊,根本就没现隐身于大青树后的康宁。在幽静的空间里,他们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让康宁听得一清二楚。
“……去去去,别总是在我们面前吹嘘你的实力了!小杰我问你,从我们到这里来的第三天你就说要俘虏陈月琴这个大美人儿,还夸下海口说什么只需要略施手段,这个冷艳佳人就会地羞答答地自动上你的床。从此陷入你地情网不可自拔,可如今三个月都过去了,人家正眼看过你没有?你送出的什么日本笔记、法国香水之类的东西都让人家一件不落地交到管理处了。你那些用英文写地情书犹如石沉大海,有去无回啊!哈哈,你就省省吧,少在咱们面前逞能,注意这里是缅甸的第四特区,不是你们广州!”
“是啊,的确有些不太一样,按理说虽然地域不一样但这人性总该趋同吧?可偏偏这个越南美人儿冷得像块拒绝融化的冰。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外,她不是在培育园就在实验室泡着,我看不到这样的工作狂已经好些年头了,而且这个冰美人的能力还那么牛逼,比我们这些受过五年专业教育又有三年以上工作经验的人都要强,平时很少见她出去,我只听说她只要出去。大多是去找李老头请教。整个基地至少上百个被她迷得颠三倒四的人或明或暗地献殷勤,都没见她领过谁地的情……怪了!这妞是不是天生的性冷淡啊?要真那样就暴殄天物了。啧啧!那身材绝对魔鬼,容颜完美无暇,肌肤洁白润泽吹弹得破,真是我见犹怜啊!想想看,时下有哪个明星有她那气质和美貌的?特别是那对高耸坚挺的**,每次我见了都心跳加,欲火燃烧啊……”
“得了吧你,你这个基巴就会耍贫嘴,什么时候看见你敢和她打个招呼?每次碰面你都露出一副猪哥样子来,人家走得大老远了你只会傻乎乎站在原地流口水,难怪小杰和我都鄙视你!”一个北京口音讥讽道。
“嘿嘿”的笑声之后,那个叫小杰的话了:“哥们儿,我可不是吹地,再有一个月时间,老子肯定能干掉她,你们就等着看一出好戏吧!哈哈,我就不信这个越南妹能扛多久,现在我们进入了核心区,而那个小妞虽然刻苦认真,也只能在外围打转,我想她地内心肯定想知道核心区里的一些资料,这就是我出奇制胜地法宝!哼哼,只要是女人就会有弱点,就像我们来之前集训的时候,教官对我们说的那样,不动声色的人往往会存在很大的弱点,只要找准了……”
“去你妈的小杰,快给我住嘴……你小子是不是吃撑了,竟然如此得意忘形,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以后我再听到你泄露机密,不管是有意无意我都会向上级禀报,你给我小心点
“咦,我又不是有意的,这不是……”
“行了,行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回去洗洗睡吧,十点半之后巡逻队就出动了,我可不想因小失大。”
“行,谁让你是我们三个的头呢?一切听你的……”
三个来自国内的年轻学者也不收拾亭中石桌上的残迹,就拍拍**走人了,看到三人走到宿舍楼下还贪婪地眺望陈月琴房里溢出的灯光,恼火的康宁已经在琢磨该怎么驱逐他们了。
这时候,小段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走到康宁身边低声说道:“师傅,你在这里等我一分钟,我现在就去收拾他们立刻回来,让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龟儿子好好长长记性。”
“算了。你别去!为这种无品无德的人不值得!走吧,这几个人身份有问题,好像是派到我们这里窃取机密地鼹鼠。你回头看看,他们是怎么混进我们核心区的,有没有我们内部的人协作?”康宁迈开大步,走向连通康家大院的小门。
小段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追了上来:“对啊!我刚才太过气愤,差点儿忘了多思考一下他们话中透露的信息了……刚才他们不是提到什么教官什么泄密吗?这几个人的身份应该很特殊。师傅,你交代的任务我一个人可干不了,要不要和杜老板或者张敏局长他们联系一下?只要他们出手,没有不招的。”
康宁点头笑道:“联系当然是要联系地,不过明天一大早必须先把他们遣送出境。后续的调查可以交给派驻国内的部门秘密进行,我们这边再看看有没有动静就行了。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国境线那边情报部门招聘的科技密探,要是公开拘捕调查就撕破脸了,遣送回去就行。另外,最好在海关和警备司令部边防局备个案,永远禁止这三人入境……你先去准备一下,我去见见我师傅咱们就赶回万岗去。”
“是。”
次日上午九时。三辆悬挂着军队牌照的越野车在温县中缅边境通关口岸营区停了下来,车上分别押解地三位年轻交流学者被押到了审讯室里,心惊胆战之余。还被摆弄出各种姿势供军队技术人员反复拍照存档,随后被押送到双方交接区,对面六名身穿武警制服的校官尉官已经守候在了黄线一侧。
第四特区军队情报部门少校联络官敬了个礼后,便拿出一份卷宗递了过去,对接过卷宗的武警中校笑了笑向身后挥挥手,三个脸色白的年轻学者在数名边防军人的夹持中,颤悠悠地跨过了黄线。联络官再次敬礼,一言不转身离去。
半小时后。云南一侧距离边境口岸三公里的边防军营里,三个脸色苍白惶惶不安的年轻人从武警地车子里走了下来,立刻被转进早已等候在这里的一辆白色面包车里。
三个人上车后看到黑着脸闭目养神的老处长,立刻明白自己地处境不妙了。三人相互瞥了一眼,耷拉下了脑袋。
老处长打开武警中校呈交的卷宗,抽出里面仅有的一页薄纸,读完上面的一百多个字。气得大声咆哮起来:
“没有用的东西。连最起码的道德观念都没有了……你们知道因为你们的轻浮会带来多大的危害吗?你们三个……不说了,老汪开车!”
“回昆明?”
“不!直接到景洪局。让这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地家伙把详细的报告写出来。捅出这么大的漏子来,叫我怎么向上面交差啊?昨天我才受到上面的表扬,说我的人工作卓有成效,一步步稳扎稳打,终于进入了温县那个秘密区域的核心,以后可以随时掌握最新的研究动态!言犹在耳,今天就出了问题,我这张老脸都被他们给丢尽了!”
老处长之所以如此着急,是因为第四特区军事委员会在说明遣返原因之下,又作了明确地通报:即日起第四特区将会在所有地工商业企业、民间团体和教育科研部门展开专项秘密调查,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甚至带来人员伤亡,希望贵方能够招回自己所有地工作人员。
中午十二点,乘直升机到达曼德勒大营的康宁开完会,拨通了有线电话,陈月琴甜美的声音很快传来:“我刚搬来你电话就到了。”
“哈哈,怎么样,对新住所满意吧?”康宁笑着问道。
“这地方环境实在太美了!设施很齐全,书房里有两台高性能电脑,其中一台还能上网,卧室里有大屏幕液晶彩电,还有……今早我获得了核心区的出入证了,真想不到,我实在太高兴了……阿宁,虽然我住在西边这座小楼里,可我担心影响大师的生活。”陈月琴不无担忧地说道。
康宁和声解释道:“月琴,你就放心吧,要你搬过来还是我师傅出的主意呢,那么大的西苑就他一个人和几个女工作人员,其中一个是他老人家新收的老挝籍华裔女弟子,另几个则是我们军队的保卫人员,他们分别住在主楼和东楼里互不打扰,我师傅的意思是说让你住进来,便于交流和传授。他老人家一般都在我父母的中院用餐,一到冬天就回国内去住上一两个月。你楼下的厨房设施齐全,喜欢什么就自己做吧,我记得你做的饭菜很好吃,要是有时间就自己出去采购,没时间你列张表交给那里的工作人员就行了,反正缅甸的食物和越南差别不是太大,等我回去之后就领你去见我的父母,相信他们都会喜欢你的。”
“刚才……刚才你妈妈已经来过了,送来好多东西,还有一盘饺子,还让我到你家里去吃饭,可我的****话还不怎么熟练,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康宁听了哈哈一笑:“什么也不用说,就叫妈妈得了!我想她老人家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是想叫啊,可我……可初次见面,我怎么也叫不出来。”陈月琴非常实在。
康宁一愣,随即柔声问道:“你会用****话说我爱你吗?”
“你好坏啊!”
“说吧,我想听。”
“宁,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第七百四十四章 寂静的战线
坐落在缅北敏金山脉南麓的文多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子。它位于曼德勒至密支那铁路大动脉的中段腹心部位,伊洛瓦底江上游之流穆河、乌金河等三条水流湍急的河流将其环绕,距离自北向南奔腾不息的钦敦江不足二百四十公里。这块地方是多山地形的实皆省少有的低海拔冲积小平原,其间溪流遍布,竹木葱郁,没有白日动辄四十余度的高温以及夜里十一二度的湿冷和大风,在整个伊洛瓦底江上游流域地区,可谓是四季如春的难得福地。
缅甸政府军、特区联军组成的联军前线总指挥部,就设立在文多镇北绿波荡漾的小山上,各种伪装巧妙的天线从山顶一直架设到了山脚,郁郁葱葱的山脚下,一个废弃多时的两进寺庙经过修整,成为了战区的指挥中心。紧贴着寺庙后院的两个二十余米深溶洞,被工兵火扩容连成了一体,容纳近百人的指挥部人员和相应设备是绰绰有余
一架编号为401的米17直升机在寺庙右前方的平坦空地上缓缓降落,马达尚未完全熄火,康宁一行人便跳下机舱,在强大震荡的气流中弯腰行。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孙昌杰、路小军和三个特区的军事主官们亲热地涌上前来,与康宁使劲握手。随后,大家一同穿过寺庙大门,经过一条浓荫蔽日的林荫道进入了大殿,彼此坐下喝茶交流片刻,孙昌杰和各特区军事主官们立刻引领康宁进入了寺庙后面的溶洞,围在三米宽六米长的沙盘四周听孙昌杰讲解汇报战场态势的最新进展。
半个小时后。敌我双方布局已经了然于心地康宁对孙昌杰等人如此快高效的行动大加称赞,一边的军法处长脸无表情地记录下每一个部队、每一个将校的功绩,看到大家无比自豪的笑容,康宁最后提出了一个惹人深思的问题:大家不妨设身处地的好好想想,针对如今形成的局面,我们的对手会这么想,并且会采取什么样的军事行动来打破僵局呢?
康宁一番话让所有人收起了脸上地笑容,大家再次集中注意力,围拢到了沙盘四周,凝视着整条战线的敌我态势。或是沉思,或是提出自己的疑问。
由于此前孙昌杰圆满地完结了南线战役,位于钦邦与孟加拉国之间的罗星珈部武装大幅度收缩了战线,仓促之下一口气放弃了钦邦北部和钦敦江东岸的十七个占领地,全线龟缩于钦敦江西岸筑起坚固的防线,钦敦江上游三百五十公里的蜿蜒河道,随即便成为了缅军与**军之间的分界线。^^致使号称十万兵力地罗星珈部武装如此大踏步退后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由缅甸第三特区总参谋长龙岩率领的两个师在康宁部一个主力团的配合下。于孙昌杰打响南线战役的第二天突然兵分五路挺进了缅北克钦邦地区,只用了十天时间就将罗星珈部的一个师和追随他的十一个部落武装打残。要不是罗星珈部的这个师见状不对撤得快,在第三特区两万军队地穿插分割之下恐怕早已全军覆没。正是因为南北两线相继起的猛烈进攻让损失惨重的罗星珈吓破了胆,深恐缅军南北五万余兵力乘机渡过钦敦江实现南北夹击、与正面的缅军北方军区养精蓄锐的三个师同时起进攻,其主力恐怕就要被围歼在钦敦江两岸了,于是罗星珈在英美军事专家地建议下果断选择了后撤,将主力布置在钦敦江西岸一线,利用地形优势稳住阵线。寻求反击的战机。
在罗星珈部武装慌忙构筑阵地的第二天,一路追击汹涌而来的缅甸联军也先后抵达了钦敦江漫长的西岸,双方均在极度紧张与防备之中,拼命地挖掘战壕,构筑前线掩体阵地。到第四天。已经调整部署完毕的罗星珈部利用西岸的有利地形率先难,居高临下将数以百吨计的炮弹倾注到了东岸联军的各阵地,给正在构筑阵地地联军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但是在炮击进行的第二天,罗星珈部前线各指挥所惊讶地现,缅甸联军的阵地上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原本一受炮击便会撤离前沿阵地狼狈逃窜的联军官兵胆子突然变大了,猛烈炮击的硝烟刚刚散尽,满目疮痍一片狼藉地阵地上就会出现连营级规模地联军官兵的身影。****这些官兵一部分巧妙地沿用炮弹炸出地弹坑,通过各种器材甚至小型爆破将战壕连成一线,一部分用利斧、油锯甚至手锯砍伐山脚下的木头。快搭建前沿掩体。罗星珈部的前线各部炮兵见有机可趁,不用上级吩咐便又再次起猛烈的炮击。可是这个时候,狡猾的对手又扔下手里的一切快撤退或者隐蔽,等炮声稍微一停息,便又再悍不畏死地溜出来继续中断的修筑工程。
如此三番两次之后,罗星珈前线各部因炮弹消耗完毕一时间接济不上来,双方隔江拉开的五公里距离又不是轻武器所能企及的。因此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对手先是试探性地开出一辆履带式挖掘机加快了工程进度。==最后看看没有炮击各种大型机械倾巢出动,络绎不绝的卡车运来大块钢板水泥等加固材料。巧妙有序的战壕掩体就在罗星珈部的眼皮子底下一米米成型。
整条东岸的重要战线的情况大同小异,动作飞快高度统一的联军各部仅仅用了两天时间,就在三百多公里长的西岸战线各战略要地建起了一道道坚固牢靠的战壕。同时,各种各样的明堡暗碉也在紧急修建中,立体化交叉火力将每一个防守死角都照看到了,整个钦敦江成为了封锁最为严密的战线,就算是飞鸟在这种情形下也难渡,更不要说目标巨大生命脆弱的人类了。
联军的防线构筑接近尾声。原本不知道躲避在何处地各主力部队也逐渐出现在了罗星珈部观察哨的视野里。联军各部官兵不同的军装、标记在望远镜下清晰可见,前期隐藏的联军炮兵阵地随即向西岸对手阵地起了炮火反击,获得弹药供应的罗星珈部也相继实施对射,各种榴弹炮、加农炮响个不停,但是在复杂多样的地形和巨大的弹药消耗下面彼此都没有什么建树,连续三天高强度的热闹对射之后,彼此先后冷静下来,密切警戒,双方由此而进入了令人压抑的对峙状态,整条战线进入了难以想象的寂静之中。**
美英军事顾问团接到前线来地战报。都表现得非常疑惑:为什么缅军不趁着士气高昂之际起渡江战役,然后寻机展开战略决战呢?难道说对方想在钦敦江一线与自己对峙打长期的消耗战?不过战火始终在缅甸国土上燃烧,这不符合缅甸人的利益啊!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顾问团成员立刻与罗星珈部的将帅秘密前往前线各地视察,通过架设在高海拔山腰上的哨所的高倍望远镜察看探讨联军阵地的情况,进而预测战局的展。****
一圈走下来,美英军事顾问们和罗星珈部将帅都显得心情复杂神色沉重,经过反复地研讨之后。他们得出了一致的结果:缅甸联军果然是要在钦敦江一线与自己长期对峙了!原本寄予厚望的在缅军起渡江之际给予重大打击,消灭其有生力量后再次南下开辟新战线的企图完全落空!
随后,一份紧急情报的副本被迅转到了美国驻泰国大使馆,聚集一堂的美国6军战略专家和驻东南亚各国的情报头子面对缅西北出乎意料的战局变化,展开了激烈地讨论。
连续两天的会议中,他们不断获得前线和军事侦查卫星送回来的情报,看到缅甸联军在长达三百多公里的每一段战线要冲之上都修筑了稳固的防御工事,情报专家们几乎都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前期势如破竹地缅军联军没有乘胜打击反而停下了脚步。毅然放弃了对惊慌失措士气低迷而且防线漏洞百出的罗星珈部起持续进攻,这让原本已经做好多种应急预案的美国人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其次,对手能在东岸满布风化岩和砾石的山腰山脚迅成功构筑阵地更是让美国人惊叹不已,缅甸联军在整条三百公里战线上如此统一有序的行动,完全迥异于以前的政府军风格。表现出的高度统一性和高效率让美国人深感不安;更让人担忧的是,只要是略具军事素养的人一眼就能看到,事实证明,新任缅西北战区司令长官康宁已经成功地接过了部队地指挥权,他的命令得到了应有的尊重和执行,与原来军纪散漫的缅甸政府军各部甚至罗星珈部之间形成了强烈对比。==反复印证对比之后,这群美国智囊们得出了一个几乎相同的判断:缅军决定打持久战了!
持久的对峙是美国人最不能容忍出现的局面,在全局战略利益地驱动下,他们不能让这个东南亚热点地区平静下来。在缅南战场失败之后,缅西北这一战略要地,无疑成为了整个庞大战略计划地唯一博弈点,无论是从战略、战术任意一个层面来说,其重要性都在迅提升之中。如果不能把大规模的战事挑起来,牵动神经地不单只是一个患得患失的印度,整个中东战场和阿富汗战场也将会受到越来越大的压力。万一缅西北从此进入旷日持久的军事对峙状态。缅甸政府在那些大国的支持下。肯定会到处高喊“领土完整受到威胁”甚至“受到恐怖势力袭击”,相信对峙不到半年便会要求联合国派驻维和部队。中、俄等虎视眈眈蠢蠢欲动的国家,等的就是这个名正言顺的介入机会,同时那些与美国结怨的众多国家和见利忘义的中立者,也将会根据常例予以同情并为之出呼吁,在中东利益受损的欧洲的法、德等国也会跳出来指桑骂槐暗中拆台,以换取美国的巨大让步和妥协,美国的这个庞大计划很有可能在日益沉重的政治压力之下,很可能劳民伤财毫无收获甚至不得不尴尬地中止,这是美国人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面对日益紧急危险、渐趋脱离掌控的局势,美国智囊们不得不将谋划已久的“屠龙计划”提。原本制定的常规暗杀手段由于耗时过多,机会难觅,特别是缅东地区上下一心、一致对外的封闭式环境,贸然让特别行动小组潜入执行任务的计划显得危机重重,搞不好刚刚潜入数公里就会被对手现,接下来缅东军队和土著倾巢而动的疯狂的搜索与围堵、甚至不顾一切的报复将会接踵而来。那些用赤色思想武装起来的亡命之徒,想想都会令人不寒而栗,因此,原先制定的数个行动计划实在是令人难以满意,到目前为止,依旧只能停留在边论证边准备的状态。
不过这一次情况不同了,尴尬的局势与深重的危机感带来的压力无与伦比,只有尽快成功地实施“屠龙计划”,清除掉危害到美国利益的关键人物,才能让正在放弃分歧、磨合成型的缅甸联军内部出现分裂。只要砍掉恶龙的脑袋,群龙无之下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甚至还有可能会再次挑起缅北大规模的内战和分裂,到时候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能轻松将战火烧遍整个缅甸。
这个巨大的诱惑实在太动人了,所以采取非常规暗杀手段迫在眉睫!康宁危险!
第七百四十五章 多重打击
曼德勒大营里的气氛异常凝重,从缅东赶来的陈扑、梁山、甘少铭和杜建武等七八位军政头子无奈地看着康宁眉头紧锁缓缓地踱着步。
在以往的记忆中,大家很少看到康宁有过这样疑惑踌躇的举动,谁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打扰康宁的思索。
沉思良久,康宁重新坐回原位,低声询问一旁的陈扑:“这么说来,第三批装备交付之后,国内再也不愿意执行后续的供应计划了?”
“是的,对方没有作出任何说明,只是口头上告知我们接下来将停止一切装备贸易,从他们的特派员路远方的神情上看,他也露出丝丝不安和内疚。我们商量后都认为这里面肯定有重要的变故,究竟是在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我们至今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问题绝对不会出在西南军区这边。==”陈扑无奈地摇了摇头。
甘少铭叹息一声,低声说道:“唉,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地方得罪他们了,告别的时候我私下问了问小路,他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明,不过上车后他坐在后排背对着我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手势他用食指捅了捅车内的顶棚,然后摊开手做出一个无奈的动作。回来之后我立刻把这事儿和建武商量,建武和陈大哥的意见一样,认为路远方是在暗示我们问题出在上头。”
“上头……高层吗?我隐约有些明白了,不会是因为没有从咱们这拿到生物病毒标本而采取的抑制措施吧?”
康宁皱起眉头,仿佛自言自语:“不对啊!百障山那片肮脏区域在七天前得到鲍叔的支持我们已经砍伐烧毁了,七天来他们没有过问一句。\要是他们真的迫切需要得到病毒标本,以我三叔的脾气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他会再三要求见我并提出严肃的要求,绝不会以此为要挟,这决不是他的作风。”
此前一直沉默思考没有开口地杜建武突然话道:“你好好考虑一下。这中间有无政治方面的原因?我预感到情况非常不妙啊!先,输入我们第四特区的车辆装备零部件突然逐渐减少了供应,特种钢材也大幅度涨价,而国内供应商的借口都一样,国际市场价格大幅度上扬加上政府采购负担加重;两个原本与我们愉快合作一年多的大型化工集团突然函给我们的宝石进出口集团,声称在国内突然追加采购计划的前提下,五十天后他们将无法保证十六种军工企业化工原料的供应,让我们提前做好应急准备。还有一个更值得注意的反常现象,就是勐拉、翡翠城和温县三个国家级口岸对面的边防武警部队正在悄悄地换防……这些异常的现象综合在一起考虑,我认为绝对不是一个地区军区能做得到的。而应该是从上到下的逐步施压!国内那边到底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对我们进行封锁?是因为我们的某些行为触怒了他们还是国内正在进行方向性的调整呢?这一切又是谁在幕后操纵的?”
这时涂文胜无奈地插上一句:“我们派到台湾学习直升机驾驶及修理技术的几十名进修学员被人家赶回来了,这本来就在咱们意料之中不足为奇,可奇怪的是我刚刚接到财经委员会外资处的报告,台湾地十七家投资企业有十四家已经正式停止了资金的持续投入,虽然其中八家已经进入了设备安装调试阶段,有六家也正在进行厂房的建设,但他们还是停止了自己的进度。他们这么一停顿产生的恶劣影响很大,目前这个消息尚未流传出去,我担心一旦其他外来投资商获知以后可能会变现得很紧张,进而引起恐慌性的撤资行为。对目前正在大力建设中地景栋十分不利。”
弟兄们见康宁一直没有表态,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大多数人主张应该立即采取针锋相对的报复措施,内容涉及军事与情报合作、经济贸易甚至边境往来等等,张敏甚至咬牙建议同意其他三个特区停止毒品交易稽查的行动,让毒品自由流入边境地区。看看对面有什么感想……
面对突如其来的多重打击,康宁沉思良久,缓缓抬起头来,神色严峻地说道:“各位,尽管我们目前还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但是我们绝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采取针锋相对的报复措施。在这一非常时期,我们更需要保持冷静,更需要表现出我们克制宽容地真诚态度。
我先从大地环境给大家说一说:先,我们与美国佬已经撕破了脸皮走向了完全的对立,虽然彼此都没有公开表任何意见,但是都心照不宣,暗中采取的敌对行动更是你来我往。在这种困难的情况下,如果我们再与国内交恶。将会立即陷入孤助无援的困境。正中美国佬的下怀,更何况泰国方面经过阿刚这件事之后。对我们的戒心很重,没有个良好的展过程,人家绝不会给咱们什么好脸色;其次,我们缅东地经济展离不开国内这个庞大地市场,在我们的对外贸易中,有五分之三地赢利来自于周边各国的转口贸易,通过国内大宗民用物资和原材料的转口贸易赚取利润。一旦我们与国内交恶,这个庞大的市场将会迅对我们关闭,泰国、缅甸甚至孟加拉国的原材料进不了国内去,国内物美价廉的商品也不会再经过咱们的地盘。经过以上分析不难现,咱们失去国内支撑不下去,但国内失去咱们却无关痛痒,顶多就是云南地方经济展会暂时停滞,不过有个一年半载的调整,他们又将会像前些年那样转向东南沿海。要是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整个缅东四百五十多万人民的生活水平将会严重倒退,几年来移民的一百余万人将会离开大半,许多优秀的人才将不会继续留在无所事事的缅东地区……仅仅只是以上这两点,就让我们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命门所在。弟兄们,如今可不是咱们几年前地那个光景了,几百万民众的福祉操在咱们手里,间接影响到整个掸邦甚至整个缅北两千多万人民的生存与展。因此不能不慎重对待,此时不同于彼时了。”
弟兄们听完康宁的话,全都沉默下来,不少人脸上满是恼怒和无奈,脸色赤红的梁山大声地着牢骚:“如果这样的话,缅西北这仗还打个基巴啊?咱们流血流汗像条狗一样的帮着他们看门,他老哥子说收拾你就收拾你,从不手软不说还提前打个招呼都没有,是不是眼瞅着在东南亚和马六甲要道缓过劲来了,他们就要过过河拆桥?那个叫什么兔子死了走狗烹的名言我可还清楚记得。”
梁山的怨气得到了不少弟兄的附和。穆臻立即黑下脸来,严厉地呵斥道:“山子,你白活这么些年了?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可是你想退就能退地?也不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要是不把西北这仗打好,仰光那帮老家伙会怎么想?整个缅甸民众会怎么想?难道你还想在两个大国的压力之下,再失去整个缅甸的信任和支持吗?什么叫骑虎难下你懂不懂?睁着那么大一对眼睛有啥用啊你?”
此言一出,会场一片沉默,穆臻的威信和话中挑明的严峻局势,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康宁见状微微一笑:“穆大哥的话虽然冲了些。但是说得很在理!咱们辛辛苦苦这么些年才取得了缅甸各阶层的信任与接纳,大好局面来之不易啊!这些都是用真金白银和流血流汗才换来的,因此我们不但要保持这份日益融洽的关系,而且还要继续扬才对,再苦再委屈也只能咬牙承受了,否则这么多年的巨大付出将会付之东流。不过。既然生这样地突变,正好也给了咱们采取积极防御的态势、尽可能延长战事提供了机会,小仗可以不断,大打就免谈了吧,否则巨大的军费支出不是特区联盟这四家能够扛得下来的。^^而且还能利用这个大好的机会。让全缅甸甚至全世界民众都知道咱们在如何艰苦的处境下坚持下来地。政治部要在这方面多做做文章,搞好了咱们将会赢得无数的民心,只要民心所向还有什么好担忧的?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嘛,咱们如今可比当年的红军强多了!”众人听得有趣,哈哈一笑,气氛随之轻松了不少。弟兄们望向康宁的眼睛里,流露出了自热而然地亲切与尊重。
杜建武想了想建议道:“肖先河总裁和咱们驻仰光办事处呈上过几份报告。都是关于北边地老毛子想和咱们加深合作共谋展的试探性意见。他们的商务处和驻缅通讯社再三向中央政府对口部门提出访问咱们缅东特区的申请,只是因为战事的需要。被咱们婉拒了。在目前得不到国内装备供应的情况下,咱们不妨与他们适当地加强联系,也可以让咱们兵工厂工作的俄罗斯工程师出面进行沟通,反正这仗打下去总得要花钱的,虽然说国内地装备价格要便宜几乎一半,但是在面临禁售地情况下,老毛子这方面也许就是唯一的解决之道了,早点儿考虑,时间会充裕一点。”
“对啊!建武这个提议非常不错。其实咱们地装备有不少来自于老毛子,咱们的仿ak自动步枪和无托突击步枪让他们很惊讶,据说他们察看试用样枪之后,给予的评价很高,说咱们的武器性能几乎与国内的81枪持平,制造工艺和人机效应还要略胜一筹,还对咱们是否大批量生产外销感到担忧,在得到咱们的五年保证承诺之后他们非常赞赏,这个时候想必他们也对咱们的窘境有所察觉,如果积极接洽的话,估计会较为顺利。”陈扑也同意了杜建武的意见。
康宁苦笑一下,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越是在这个时候,咱们越不能主动去找他们,除非是他们来找咱们,否则一定会被奸诈的老毛子漫天要价,砍得是满头是血,这一点甘大哥和唐嘉平在数年的交易中深有体会。老毛子最善于国难财了,你们就沉住气吧,反正缅甸这个消耗巨大的军火市场早就在老毛子的垂涎之中,上次咱们购进那批米1让他们喜出望外,此后装备部在俄罗斯采购的两亿多美元装备也即将运抵实兑港,这个时候他们比咱们更急,就看谁最先沉不住气了!反正咱们只要保持目前的对峙状态,什么时候出现转机都有可能!所以不急,千万不能急啊!”
“有道理!老毛子就那个德性,你越是不理会他们,他们越是心热难耐!”陈扑说完嘿嘿一笑,频频点头。
这个时候机要参谋进来送给康宁一份急电,康宁看完签个字还给他,转向弟兄们大声说道:“丹睿主席来急电,要我前往仰光参加重要军事会议,同时举行隆重的授勋仪式。陈大哥你也要一同去,你还得给海澜去个电话,让他立刻乘直升机赶来曼德勒与我们汇合,我也要与昌杰和路小军通个电话,他们俩也在丹睿主席的钦点名单之列,咱们明天一早一起出。”
“***!想起我就有气,当初干嘛去了,这个时候授勋有什么用?”陈扑仍然对中途被迫离开南部战场耿耿于怀。
康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算了,还是一块儿去吧,不去就不好说话了,估计他会亲自给你带上中将军衔呢!哈哈……”
陈扑叹了口气:“我服你了,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好的心态,唉……”
康宁轻松地笑了笑,不过他的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更苦闷和沉重。
第七百四十六章 荣耀
两架喷涂迷彩色的米17军用运输直升机先后降落在仰光北郊军用机场上,康宁与其麾下十余员将校从两架飞机中鱼贯而出,早已在此列队迎接的三军总参谋长瑞普、副总参谋长耶丁普、新晋副总参谋长吴丁莱等三十余名将领脸带微笑,大步迎了上来,在军乐队奏响的军歌旋律中,与远道而来的第四特区将帅们亲切握手问候。十余名身穿军礼服身材婀娜多姿的女军人给康宁一行献上了花环,警戒线外的大批记者手里的摄影机立即一阵狂拍,闪光灯亮成一片。
康宁在瑞普和吴丁莱的盛情邀请下同乘一车,穆臻和孙昌杰被爱才的耶丁普副总参谋长引进了第二辆车里,已经被任命为中部军区司令的关奈拉着老朋友陈扑和刘海澜,登上了第三辆车子。庞大的迎宾车队在军队警备车和十六辆摩托警车的引导下,浩浩荡荡地驶出机场,进入了仰光市区。^^
车上的陈扑看到街道两旁手舞鲜花的无数民众和一幅幅满怀敬意的标语大为惊讶:“关奈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关奈非常自豪地说道:“这是中央军委和总理府根据各部队和都各界代表的请求共同制定出来的盛大欢迎方案,报请丹睿主席之后立刻得到了批准。都各界十多万民众看到报上的消息后都很激动,这一次可是没有任何动员,全都是诚心诚意地走上街头欢迎自己的英雄们的。另外,孙昌杰将军平定的钦邦也自地涌来了三千多代表,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荣耀啊!我这辈子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浓烈的气氛,怎么样?想不到吧?哈哈……你们看,那些林立的横幅中还有中文书写地大幅标语,如今仰光的华人华侨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因为你们地战功赢得了缅族和其他各族民众的尊敬。==两年来在你们驻都各机构的扶持下,华人华侨的生活环境有了大幅改善。如今他们走在街上脑袋都抬得高高的,再也不怕被人扔石块了。”
看到陈扑与刘海澜面面相觑,一脸震惊的样子,关奈满怀歉意地说道:“如今你们第四特区军队已经成为全缅甸人民心目中当之无愧的英雄了,特别是钦邦战役结束之后,没有任何人再敢怀疑你们的军事实力和指挥水平,就连军事委员会里那帮眼高于顶的老家伙们也不得不佩服啊!两位老弟,你们看,老哥我头上地军功和肩上这颗将星。全赖你们给我添上去的,如今著名的双子山战役已经被列入了各大军校的教材,422团的英雄事迹甚至写进了中学课本,可是本该是你们的功劳如今却写上我的名字,实在惭愧啊!”
陈扑摇手一笑,不知该说些什么客气话才好。****刘海澜拍了拍关奈放在膝上微微颤抖的手背,一脸诚恳地说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是大家同心协力共同努力的结果,没有你的全力支持,单凭我们什么也做不到。而且你临阵接管了两个毫无斗志地溃败师,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激了官兵们的斗志和潜力,让这两个师打得有声有色,战功赫赫,这份脱胎换骨的功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我们地参谋部和政治部在整个南方战役地总结报告中。都把这个令人钦佩的战例纳入了专题研究之列。不少将领都认为,整个政府军里面像你这样有魄力、有韬略的主官不多,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多年的弟兄,两军之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军功记在谁的头上不一样啊?”
深受感动的关奈拍了拍刘海澜,又拍拍陈扑,好一会儿才感慨地说道:“你们的孙昌杰将军不得了啊!军中流传。刚开始阿宁派他到西北南线指挥部指挥作战时。前线的将校们听说阿宁没有亲自去一个个都懈怠了,听说只来了一个肩挂你们缅东边防军准将军衔地年轻小白脸还大吃一惊。你们说那些老资格地师长、团长们看到一个胡子都没长全的小子指挥自己,谁会服气啊?”
陈扑和刘海澜大感兴趣。
关奈继续说道:“第一次军事会议就有三分之二地主官迟到,并且进入指挥部的将官没有一个给他好脸色看的,可孙昌杰这小子一点儿也不在乎,让手下参谋挂上一副大型地图,就开始详细解说起来,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时间,就把北方军区六十六师和钦邦军分区两个地方师的布防位置、战斗力、优缺点和存在的问题详细作了说明,其中还牵涉到了各部秘而不宣的众多军事布置,当场把那帮主官吓得脸都白了,紧接着这小子出命令,让手下把师以下主官全部赶出指挥部,留下九个师长参谋长足足在指挥部里待了三个多小时这九个年纪都在四十五岁以上的家伙出来之后满脸沉重,一言不带上外边那群等得不耐烦的团长们立刻返回自己的部队,着手进行准备,我在撤回中部军区的路上突然接到中央军委的紧急命令,让我率部驰援钦邦战场,我这才知道整个作战计划是那么的巧妙精彩……我们军中很多人都清楚地知道,从南到北的两个战场数你们的功勋最大,不但计谋百出,而且战力强横,无论装备还是官兵素质远远高出我们不止一筹。老实说,如今我们军中高级将领中间流传着这样一个笑话,要是我们和缅北各特区间再来上一次内战的话由大家抽签,最倒霉的家伙就让他去面对缅东边防
陈扑和刘海澜闻言哈哈大笑,看似漫不经心不以为意,其实心里充满了自豪和骄傲。精明的刘海澜适时问道:“你实在是过奖了,哈哈……对了,昨天傍晚我赶往曼德勒时,在直升机上看到,好像你正在扩建你的中部军区司令部啊?”
“对啊!打了胜仗我们得到了一笔巨额资金奖励,我全都用来改造营区了,如今我辖下指挥了五个师又一个旅。分别分布在东枝、曼德勒和周边三个省邦,每一个师旅级营区都长年失修。破烂不堪,都需要投入资金改造扩建,否则太影响士气了。可惜啊,获奖的五百万美元还不够工程预算的一半呢,更不要说装备的更新换代了,真让人头疼啊……唉,两位老弟,你们也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样?”
看到陈扑微微点头,刘海澜会意地一笑。****然后低声说道:“我们这边也遇到了困难,这次为了西北战局,我们投入十分巨大,康总也不少操心,本来我们是想把丹睿主席拨给我们的曼德勒城北军营扩建一下,以满足前线战争物资地中转和调配,但是他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提出来。昨天晚上我在那里走了一圈,现军营周围两座荒山和三十多亩的沼泽地没有人利用,如果能够征用地话就能解决大问题了,只是这中间牵涉到了曼德勒省政府和你们中部军区。所以康总一直在犹豫就没有说什么。”
关奈哪里还不知道刘海澜的意思,他摆了摆手大声说道:“放心吧,别说是荒山沼泽了,哪怕就是农田民居,只要你们用得上就立刻征用。根本就不需要和曼德勒地方政府打什么招呼。根据中央政府的相关规定,军事重地我们有特殊决定权,在我的地盘上干这点儿小事还犹豫什么?何况我们两军是患难与共、同沐战火的亲兄弟,现在我就可以拍板,回去后立刻把相关批文送给你们,你们只管放手去干,先把地盘圈起来,完了把丈量数字填在批文的空白拦里就行了。我将按照最高的授权年限给予你们四十九年的使用期。也算是我对弟兄们鼎力支持的一点回报吧!”
陈扑和刘海澜听完大喜,陈扑一脸感激地说道:“关奈大哥。要不这样吧,你地422团不是因战功获准升级为快反独立旅了吗?他们的新营地就建在曼德勒城西的金佛寺旁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顺便一起帮你们把营区建起来,也算是表示我们的感激吧。”
“实在太好了!”高兴的关奈击掌庆贺,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这个旅是由军委全额拨款的,不占用我们中部军区的经费,如今国家困难,各大军区都在裁军,只有我的中部军区和海军得到了实惠,哈哈……你们为我省下这么一大笔钱,我也不能没有表示对吧?全旅的军械装备都由军委统一装备,但是在机动车辆地采购上军委却拿不定注意,很多人看上了你们的系列改装车,我打算将这三百辆的采购量全都给你们,还有七百五十支军官佩枪也向你们购进,你们自产的九毫米手枪非常精致漂亮,不但性能出众威力强大,而且精雕细琢像件工艺品,上次送我的十几支全被我手下地参谋长师长要走了,都快成为身份地象征了,哈哈!”
陈扑和刘海澜惊喜之下,都感受到了关奈浓浓的诚意,也知道彼此间的良好合作关系自此以后将会再上一个台阶,共同的利益才是信任的长久基础,将会让两军之间的合作进入一个崭新的阶段。\
车队在沿途成千上万民众的欢呼声中,在密密麻麻地鲜花和标语地海洋中,开到了中央政府大夏门前。
身穿笔挺大将军服的丹睿主席已经众星捧月般地站在了台阶上,含笑等候,看到一身中将戎装地康宁率部在台阶下迅列队敬礼,丹睿主席满意地点了点头,缓步走下台阶,向康宁所部将帅回礼,并逐一握手亲切问候。
在万众瞩目之下,丹睿当着两旁缅甸中央各媒体和特许前来采访的数十家国外媒体记者的面,和蔼地拉着康宁的手,一起迈上了大厦的大理石台阶,立刻引来阵阵闪烁不停的弧光默无闻,上次给你们的那个小将军授衔,又因西北战事需要而匆匆走了个过场,我心里一直满怀歉意啊!”丹睿一边走一边亲切地对康宁说道。
康宁低声回答:“谢谢主席的关爱!保家卫国是我们军人的天职,这么大的欢迎庆祝场面让我既感动也惭愧,缅西北目前还处于战火之中,很多地方我们还做得不够,实在受之有愧啊。”
丹睿摇头微微一笑:“看看,你还是这么谦恭,哈哈!好在如今南部各省邦已经安抚完毕,老成持重的吴丁莱上将兼任了南方军区司令,你原本建议增设的一个海军6战旅的计划也在德林达依省进行之中,可以说全国除了西北战区之外完全稳定下来了,而且还把屡屡困扰和牵制中央多年精力的南方隐患完全清除,创造了一个缅甸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安定局面,别人不知道这一切的来之不易,我们几个老家伙却是无法忘记的,你们实在是居功至伟啊……好了,别再那么客套了,听我说,这是你应该获得的荣耀,也是你麾下将士该得的荣耀,我暂时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心中的想法了,很多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也是个上位者,管理着数百万的民众,手里拥有几万军队,许多不能与外人道的孤苦无奈,相信你也能够理解的。”
康宁心中一阵触动,向丹睿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远处置身记者群中的吴恒一直在通过长焦镜头凝视丹睿和康宁的表情,见此情景,他心念一动,下意识地按下了快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稍显即逝的珍贵镜头。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第七百四十七章 断你后路
中央政府给予的荣誉的确很高,在接下来的授勋仪式上,康宁、陈扑、刘海澜、孙昌杰和路小军五人与吴丁莱、关奈等六名政府军将校获得了丹睿主席亲授一级英雄勋章,穆臻、梁山和坚守大本营的关仲明与政府军十一名将校一起荣获了二级英雄勋章。此外,在大本营养伤的拔都、曹春来等七名一线主官荣获了一级勇士勋章,数十人获得了二级勇士勋章。
陈扑的军衔,正式从6军少将升为了中将,刘海澜也获得了与孙昌杰一样的6军少将军衔,第四特区军队的一千六百余名参战官兵,集体晋升一级军衔,其中,拔都和曹春来晋升为上校,就连里兰岛守备部队中的孙伏波、陈涛也获得了海军中校军衔。
如此大规模的赏赐,虽然与付出不尽相等,但由此也可以可出缅甸中央政府对第四特区官兵的重视和欣赏,政府军各部对此非常的羡慕,一个小小的特区竟然有三人先后荣获6军中将军衔的例子,这在缅甸历史上还是次,同时这也是中央政府和军委对第四特区将士巨大贡献的一种承认和弥补。^^出席完中午盛大的庆功宴,回到第四特区政府驻都办事处下榻的康宁一行,聚集在了新落成的小宾馆酒吧里,大家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说出自己今日的感受。大部分人对中央政府和军委的慷慨表示了感谢,对军方的难处也表示理解,能获得今天的待遇大家都比较知足,毕竟军功章对军人来说比什么都更显荣耀。
康宁坐在从西海岸里兰岛基地特意赶来的小六和孙伏波两人中间,仔细询问他们关于海岛守备部队的建设与海岸警卫队的训练情况,特别是对潜龙大队的近况倍加重视,因为在海军力量极为薄弱的展初期,一支海上特种部队的作用非常重要
正说着话,缅甸情报局局长卢小楠从外面悄悄走了进来,在顶头上司杜建武身后轻声耳语几句。杜建武连忙接过报纸。看了看上面地缅文难以阅读,就径直走到康宁身边:“各位。先停一下……阿宁,卢小楠说这张刚刚上市的《缅甸新光报》刊登了庆祝抵抗战争胜利和祝贺盛大授勋仪式地社论。上面对陈总和海澜对南方战区的最后胜利予以了很高评价,并披露双子山英雄团也就是中部军区422团地显赫战绩内幕,我不认识缅文,你先看看。”
“内幕?什么内幕?”康宁有些莫名其妙。这时小六和孙伏波知趣地站了起来离开,杜建武也不客气,一**坐在康宁身边,神色颇为紧张。****要是报纸上阐述的内容基本属实的话,那就等于是缅甸中央军委违背了战前对第四特区作出的郑重承诺,带来的负面影响将难以估计。
康宁连续读了两遍。缓缓地放下报纸,脸色显得非常难看。社论的通篇内容,是对丹睿主席为的缅甸中央政府和军委大力歌颂,但是在文章中后部分,则明确地表达了对前线指挥官吴丁莱、关奈等将领的歌颂,其中虽然对陈扑、刘海澜的功绩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但是在描述两人功绩时“由始至终亲临一线智勇双全”这句话,会让有心人立刻明白文中指地是什么,特别是把战功赫赫的422团归功于领袖和中央之后。还若无其事地加了一句“得益于第四特区军事教官的严苛训练与实战指导”。等于是向世人高调公布了这样一个信息:一直宣称与南方战区毫无关系的第四特区军队不但没有远离战场,而且还在战略战术各层面深入参与其中!
沉默片刻,康宁微微叹息一声,便击掌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小段见状,立刻机敏地出去布置戒备岗哨,众兄弟纷纷放下手中的杯子围拢在了一起,好奇地看着坐在中间的康宁和杜建武。当看到两人脸上的神情时立刻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妙,纷纷揣测出了什么大事情。康宁苦笑了一下。把报纸上的社论内容通报给了大家。弟兄们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穆臻使劲地拍了自己地一下大腿,颇为恼怒地说道:“他们怎么能这样做?这不是明摆着把咱们放到火上烤吗?以后我们做出地外交承诺。还有相关的方针政策,还有谁能够相信?哼哼,咱们被中央军委摆了一道啊,这样一来,美国佬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一开始就被骗了,这种被人糊弄羞辱的滋味,肯定不是趾高气扬以世界老大自居的美国佬愿意忍受的。还有就是今后咱们该如何与心存芥蒂、怨气未消的泰国方面处理好双边关系?阿刚前天晚上才获释,双方的关系正在积极的修补之中,许多经贸活动正要展开,丹睿政府背后突然来这么一手,咱们特区政府各部门地所有努力恐怕将要功亏一篑了!特别是满腹怨气无法找人泄地泰**方,闻讯后将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如今难以想象,在目前与内地贸易出现重大问题地情况下,要是再失去了泰国的市场,我们的经济恐怕会雪上加霜,难以维持!可恼可恨啊!”
康宁摇了摇头,慨然说道:“不是恐怕会雪上加霜,而是很快就要雪上加霜了!看来咱们得尽快离开仰光回自己地盘上去,如今的转口贸易只剩下老挝这一条路了,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要是今年还再延续财政赤字的话,咱们接下来在西北的这一场仗就难打了。****”
陈扑会意地大声说道:“各位弟兄,大家先回各自房间,收拾好随身物品,我们随时可能会出。”
弟兄们6续离去,留下的陈扑、穆臻、梁山、杜建武、刘海澜和涂文胜几人坐近康宁身边,紧张地商议了半个小时之后,简单地拿出了一些应对措施,康宁决定立刻去见见丹睿本人,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康宁才刚刚走出小宾馆的大堂,一辆黑色的奔驰600迎面开来。车停稳后,副总理诺拉敏和丹睿的贴身秘书钻出车厢,走向康宁,亲热地对他说主席有请。^^
康宁在弟兄们的目送下乘车离去。不久就来到丹睿的小楼前。诺拉敏歉意地向康宁示意了一下,丹睿主席的秘书恭敬地引领康宁进入熟悉的小楼。也独自退了出来,康宁只好带着满腹怨气。一步步登上二楼。
丹睿戴着一副老式黑框老花镜,坐在窗台前默默看书,听到康宁稳健的脚步声,也没抬头,只是伸伸手指向金丝木茶几对面地沙。
康宁微微颔,缓行几步默默地坐了下去,好一会儿丹睿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手中的书,摘下老花眼镜接过工作人员递来地茶杯,示意她退下之后。小品了一口香茶,意味深长地看着康宁良久,这才赞赏地点了点头:“好好好,你比我预想的更沉得住气,换作一般人肯定已经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年纪轻轻地就有这份涵养,非常难得啊!”
康宁苦笑了一下,提起茶杯滋润干涩的口腔,清咳一声和气地说道:“主席,你可把我给害苦了。==这下不仅和美国人彻底翻了脸。估计泰国的商贸合作也很难展开了,此外周边国家肯定也会对我保持足够的警惕,现在我可谓是四面楚歌啊!老实说,刚开始看到报纸内容时我很生气,但现在细想过后,我竟然气不起来了,唉……”
“哦?有意思,说说看吧。你怎么又不生气了?”丹睿兴趣大增。眼里满是关切。
康宁苦笑了一下,耸耸肩道:“我能够理解中央的做法。换了我也不希望看到一个地方大员在政治上、经济上独立于中央政府之外。经此以后,我们特区不得不紧跟中央的步伐,共同进退了!”
丹睿欣慰地点了点头:“很好,我没看错你,你远比我希望的还要坦诚和优秀!在决定这个事情之前,瑞普、钦奈、耶丁普等将军都非常犹豫,担心会让你们生气之后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最起码也担心你们第四特区从此后与中央政府失和,甚至会带领整个特区联盟撤出西北战场,与中央断绝往来……还有很多比这更重要的担心我就不一一列举了,但是,我深信不会出现他们几个所担心的情况,因为我信得过自己地这双眼睛,也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优秀,你比谁都更懂得如何顾全大局,懂得忍让,否则你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追随者。****别以为我不知道,如今整个缅甸知识界都把你看成是继我之后最优秀的政治领导人,你的几家报纸从来没有吹捧过你个人,但是你却能在缅甸五千万人民心目中树立起越来越高的威望,如果你只是个狭隘的人,是个目光短浅只为自己利益着想的人,你根本就无法取得今天的成就,哪怕你是神仙也不行!”
丹睿冷静睿智地话语,瞬间冲淡了康宁心中地怨气,一股忐忑不安的情愫涌上他的心头,丹睿如此直白的一席话,让康宁感到惊慌甚至有些恐惧难道他打算未雨绸缪,提前清除自己这个潜在的威胁吗?
丹睿看到康宁惊讶的表情,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别担心嘛,哈哈……我这辈子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类似的话,而且还是这么直来直去,唉……”
“谢谢主席的教诲!”康宁恭敬地低下了头。
“抬起头来吧,我喜欢看到你微笑阳光地样子,要是我那漂亮地小女儿身边还没有男人的话,我一定要让她嫁给你,虽然你已经有了那么多美丽动人地女人,但我相信你不会亏待她的,哈哈!”丹睿开了个玩笑,随即缓缓收起笑容,显得颇为沧桑:“你的所有表现,对得起国家,对得起民族,对得起我们缅甸这片古老的土地这句话你知道是谁说给我听的吗?”
康宁惊讶地摇了摇头。
丹睿再次长长叹息一声:“是我的老朋友老总理钦奈说的上周他再次病倒入院时我去看望他,他拉着我的手一字一句说出这番话的,当时我就被他打动了,回来后将你的档案调来细细品读,一面读一面回想和你有限的几次见面,想起你麾下计谋百出又无比忠诚悍勇的将士们,想起吴丁莱将军流着泪向我描述的残酷的双子山战役,想起关奈哭着告诉我的你那些衣不遮体随时可能倒下的精英们焚化自己同伴遗体时的场面……那几个晚上,我都失眠了,被你部下打动的同时,也被你这个人感动了。这次我决定出手断绝你的后路,只有诺拉敏和吴丁莱两位将军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我这一边,我惊讶之余私下问他们怎么回事?他们几个和你的交情可不是一般的好,按理说应该帮你说好话才对。结果两人告诉我说,他们坚信你一定能够理解我的苦衷,一定会在这样一种局势下面抛却个人和团体的得失,把全缅甸人民的安宁幸福放在第一位。如今看来,他们两个非常了解你,也是独具慧眼的政治人才啊,你没有辜负大家的希望,你对得起大家的信任,虽然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将来的道路更崎岖,遇到的困难也更大,但是我对你始终有信心!我老了,缅甸的未来将会由你来承担,几十年来我没什么本事,到头来只会把成堆的问题和孤独和贫苦留给你,唉……阿宁,我这么无情无信地断绝你的后路,让你去面对无数意想不到的危机,你不会怪我自私吧?”
什么?丹睿居然打定主意要把领袖的重担放到自己肩上?康宁一时间百感交集,腹中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喉头,复杂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瞬间夺眶而出……
第七百四十八章 重大的调整
康宁从丹睿的小楼中出来时,已经是午夜时分。在这长达八个小时的单独会面中,两人谈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尽管诺拉敏等缅甸中央高层领导人对此十分在意,但是看到出来的康宁一脸平静神色不显一丝端倪,几个一直在院外小亭守候的总理级高官们谁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第四特区将帅没有像原先计划的那样立刻离开仰光,而是聚集在康宁的房间里通宵达旦地举行会议。
次日上午十点,缅甸中央军事委员会突然公开布命令:任命缅东边防军总参谋长陈扑中将为西北战区副司令长官,刘海澜少将、孙昌杰少将为正、副总参谋长。
与这一命令同时颁布的另一个命令是:西北战区副总司令、北方军区司令员胜中将调任国家和平与展委员会秘书长,北方军区副司令员及参谋长等四人调任到国家部委下属机构,分别担任正副部长职务,北方军区司令员一职由三军副总参谋长耶丁普兼任、副司令及参谋长各职均由总参谋部的四个年轻将领担任,其中两人是参加过南方战役的中央警备部队的主力师长。
这一命令的高调布,让外界立刻捕捉到了这样一个重要信息:在与罗星珈武装对峙的关键时刻,数年来无所作为的北方军区领导层被缅甸中央给一锅端了,这种临阵换帅的反常举动令人异常惊讶,里面的权力斗争与寓意,实在耐人寻味;其次,缅甸中央报纸的社论布之后,让外界一直在关注和猜测的陈扑和刘海澜,突然成为了西北战区仅次于康宁的最高指挥官,很明显地证明了陈扑、刘海澜具备指挥大型战役的能力。==如果没有在南方战役中展示令人信服地杰出表现,陈扑等人根本就不可能在派系众多的缅甸政府军中立足,如今缅甸中央军委不惜把战场主力部队北方军区的领导层全部换掉,无疑是为了配合陈扑等人的权利实施,与康宁关系良好的老将耶丁普兼任北方军区司令员一职,更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中午,接到任命状的陈扑和刘海澜与穆臻、梁山等人乘坐402号军用运输机飞回景栋。战功赫赫、名声鹊起的年轻小将孙昌杰率领两个助手乘坐康宁地专用直升机401号飞赴曼德勒大营,一下飞机立刻乘车赶往前线总指挥部文多镇。康宁与杜建武、涂文胜等将领继续留在仰光。
傍晚六点五十分,401号军用运输直升机再次降落在仰光北郊军用机场,一群身穿便服的汉子一下飞机,就登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内务部中巴车,其中一位不苟言笑的绝世美女跟随在第四特区财经委员会主席郭鹏身后,与身边的特区副主席潘少群低声交谈,她就是在宏观经济领域为第四特区制定方向性政策的功臣年轻貌美才华横溢的司徒晏。^^
仰光的一系列重大变化,引了外界强烈的关注,得益于南方战事的平定和缅甸绝大部分省邦地社会秩序恢复。仰光出现了历年来少有地稳定安逸。大胜之后的喜悦以及政府作出的系列善意妥协,埋葬了许多不满,掩盖了许多问题,笑脸和信心再次出现在了都人民脸上,世界各国的记者再次蜂拥而至,各国情报人员也纷纷以各种各样的面目出现在了仰光街头。
第三天,全球行的加拿大人权组织的《东方》杂志,在其封面上刊登了一张没有署名作者的大幅彩色照片,照片上的缅甸元丹睿与政坛明星康宁四手相握真诚相对。在英式大厦精美地门廊背景下。年过七旬地丹睿似乎在谆谆叮嘱,双眼深邃而又慈祥,英俊沉稳的康宁则在全神倾听,脸上带着几许难以掩饰的激动,清晰的照片足以让人看清楚康宁眼中炽热的光芒。
杂志一经推出,这张寓意深远的照片立刻被全世界主要媒体竞相引用,欧美各国的政治观察家纷纷表评论,不少人根据仰光政府连日来的重大权利调整。作出大胆地预测:一部分预言康宁将会在未来几年内登上缅甸国家总理宝座。****成为缅甸中央高层地二号人物;另一部分则把这看成是缅甸国家现存的两大政治军事集团之间地相互利用和妥协……种种猜测尘嚣四起,无法一一列举。但有一点谁也不可否认:康宁的权势和政治地位已经上升到足以影响缅甸政坛走势的高度。
七月的春城时晴时雨,高原的雨后时常出现一道道稍显即逝的绚丽彩虹。
城西大营的宽大会议室里,气氛非常的紧张,从成都、北京和广州飞来的军中将领和安全部门、经济战略部门的专家少有地汇聚于此,众人看到即将卸任、平日难得一见的老总长带着一个军中著名上将一同出席这个重要的会议,立即感受到了一种肃杀凝重的气氛,会议的重要性也因为老总长的到来而成倍提升。
三个半小时的会议,全是对缅甸局势的骤变及其可能的影响做出初步介绍,眼看着夜幕降落,众目所向的老总长微笑着摆了摆手,吩咐道:“大家今天从四面八方赶来也不容易,就暂且休会用餐吧,各部门各小组今晚务必消化刚才会仪中的所有情况介绍,心中先有个底,明天上午八点三十分继续会议的议程。时间紧迫啊,我们必须在明晚十二点以前拿出初步结论来,军委那边急着要呢!现在就散会吧。==”
众要人络绎散去,老总长叫过正要与杨清泉一同离开的西南军区副司令员老王:“小王,很久没吃你家媳妇做的地道川菜了,我们几个就去你家蹭顿饭吧。”
老王高兴地咧嘴一笑:“寒舍可没有山珍海味茅台五粮液,就怕怠慢老长了……还有老梁、老周两个哥们儿,哈哈!”
老总长哈哈一笑:“你们豪华餐厅里的那些大餐我还不稀罕呢,到哪儿没得吃?我就喜欢你家小菜的味道,喝点儿什么无所谓……走吧,愣着干嘛?能吃穷你小子?前面带路去……清泉。你和小梁、小叶咬什么耳朵呢?还不快走,很快你就要调回总部去了,到时有的是时间让你们哥儿俩聊的。”
几个人哈哈一笑,陪着老总长步行到了老王的小楼里,一进门就闻到川菜那股独特地诱人香味。
老总长乐呵呵地和老王媳妇打招呼,看到老王的小儿子和儿媳妇也绑着围裙转悠便开了句玩笑,坐下后向老王笑道:“你小子可真机灵。这是算准了我要来混饭吃的吧?”
老王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这不是有备无患吗?要是老长不来,我就和清泉、盛文哥几个自己享用,吃不完就塞冰箱里去,总好过吃大院食堂里的那些大餐,别看那里菜式摆得好看,可不中用啊!我宁愿吃自己婆娘做的夫妻肺片口水鸡,哈哈……老长请用茶,老梁你是稀客,虽然咱们共事多年了,但自从你调到总部之后咱们哥儿俩就没能在一起好好喝一杯了。\别客气。坐坐!”
大家轻松地随意坐下,头顶微秃目光深幽的梁上将难得地绽开笑容,坐在远道而来地广州军区参谋长叶盛文身边亲热地聊天,显然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杨清泉看着自己的二师兄与老总长的继任者、自己的顶头上司处得这么好,也颇为安慰,深知今晚这餐便饭非同一般,很可能决定了整个军队在缅甸问题上的态度取向,甚至对国家外交政策产生极为深远的影响。
可口诱人、货真价实的川菜一个个端上,老王珍藏已久的陈年茅台满室飘香。酒过三巡后大家都非常轻松。边吃边聊很快便进入了正题。
老总长放下筷子,擦擦嘴赞了几句老王婆娘的手艺,在一阵轻笑中终于涉及了主题:“清泉下午在会上地详细介绍我们心里都有了个底,原本几个模糊地地方也弄清楚了,特别是大屏幕上展示的那张摄影图片,非常耐人寻味啊!你们都说说看吧,那张照片给你们留下什么印象?都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杨清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老周,摇摇头笑着说道:“老周。这张照片可是你的一个小喽的杰作。听说他的加拿大老板拿到照片后欣喜若狂,连夜冲洗。拿出一张放大挂在了自己的客厅里,第二天就印到了自己的杂志上全球行,还公开宣布将要重奖你那个小喽,并扬言将这幅佳作送到国际时政摄影协会参加年度评选。我们今天拿到的照片是缅文版地,上面与英文版地一样配上个大标题,叫做《缅甸的未来走向何方》,看来这个外国人对时下缅甸这个热点地区非常的敏感啊。”
肩上挂着总监警衔的老周皱起了眉头:“丢人啊!自己人拍摄的照片竟然让你们老大哥告诉我才知道,回头看我怎么收拾吕梁那小子!”
众人哈哈一笑,老总长感兴趣地问道:“你手下那个叫吕梁的大将我见过一面,小伙子挺不错的嘛,小周,近日你们那边现有什么新情况没有?”
“别提了,吕梁前天报告,第四特区突然停止了与我们的一切联系,同时中断了与云南方面官方地一切会谈,景洪到景栋地铁路修建计划谈判也随之搁置起来……还好,他们没有驱逐我们驻盘龙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民间贸易也还在正常运营中。****”老周对突然出现地变化深感无奈。
老长摇了摇头,转向老王问道:“其他边界地区有什么异动吗?”
老王收起笑脸低声回答:“眼下情况有些复杂了,康宁那个家伙四天前开始在三百多公里的边境线缅甸一侧修建铁丝网隔离带,咱们下边立刻询问,他们的回答堂而皇之,说是禁止毒品流向国内的需要,对此我们无可奈何,显然他们也是在用实际行动向我们表明一种态度。”
杨清泉插句话:“还有,刚刚由第三特区丁英部平定下来的北部克钦邦,逐渐出现了毒品走私入境的情况,甚至比平定之前更为频繁。为此我们已经通报给地方公安部门,初步分析的结果是,被丁英部打掉的克钦邦制毒贩毒团伙大势已去,现在在做最后的挣扎。”
“有什么依据吗?”老总长问道。
杨清泉点了点头:“有,自从康宁起重组特区联盟之后,缅北四个特区全都严格遵守了一条不成文地规定,就是严厉打击向我们国内走私贩毒的团伙和个人。两年来四个特区为此不惜枪毙了七十余名毒贩。在这两年多时间里,也没有现丁英部向国内输送过任何毒品,对我方缉毒缉私部门和人员都很配合,几次大的越境围捕毒枭行动也得到了他们的大力支持,因此公安部和地方上都庆幸不已,也对特区联盟深表感谢,只有特区联盟控制之外的密支那地区一直在向国内贩毒,也是云南方面打击的重点地区。如今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经分析认为纯属战乱刚平尚未来得及治理所致。”“这……你认为会不会是康宁集团由于双方突地矛盾而采取的宣泄行动?”心思缜密的老周突然话问道。
杨清泉迟疑了一下,还是果断回答:“有这个可能。这需要我们进一步观察核实。”
梁上将不动声色地问道:“清泉。根据盛文他们得到的情报,越南方面在泰柬边境失意之后,非常下作地在北部湾海面上挑衅我们的民船,并对广西各边境口岸的人员来往加强了检查力度,稍不如意就寻找借口对我方人员处以巨额罚款,同时,越南的两个经贸代表团在这七天内先后访问了老挝,其中无一例外地都参观了琅勃拉邦兄弟药业公司和上寮集团下属企业,原本与广西方向保持情报联系的康宁集团老挝分部也中止了与我们的不定期联系。你觉得这一系列事件之间会不会存在某种联系?”
众人一听。****全都把目光投向了杨清泉。
杨清泉摇摇头说道:“我也接到了这方面的报告,感觉已经生和即将生地事情非常棘手,正如你刚才所说地那样,每一件事情的生都不是孤立的,在没有进一步的情报证实之前,我们只能把方方面面的可能都考虑进去。我个人认为,越南人的嗅觉也很灵敏,他们之所以连续派出两个经贸代表团前往老挝上寮地区。除了康宁集团的重要人物徐家伟在越南中部的巨额投资之外。肯定也意识到了康宁日渐增大的作用对缅甸政局地影响,但是康宁自从率领手下将领前往仰光出席授勋仪式之后。直到如今已有十一天一直待在仰光尚未返回,而新任缅西北战区副司令长官地陈扑等人已经前往了前线,初步判断他们的前线指挥部设在实皆省的文多小镇。有一点下午我在会上也提到了,康宁的整个经济班子几乎全都齐聚仰光,与缅甸国家经济改革与展委员会、总理办公室、外交部、能源部、交通部、财政部等部门通宵达旦的开会,康宁本人利用其在缅甸知识界的影响力,聚集了大量缅甸学者分成若干个小组,开始对缅甸的各种法律以及民族事务政策等等进行研讨,据说参加者囊括了缅甸各大高校的资深学者和政府各方面专才。\om\如果我地估计不错地话,基本消除内忧外患的缅甸政府正在进行一系列重大地政策调整准备,其中恐怕最重要的在经济与外交领域,这一点希望能引起中央的高度重视。”
老总长和在座各位小议一番后均表示赞同,在老总长的示意下,杨清泉接着说道:“关于越南方面的问题,里面有些重要原因大家也许不知道,康宁逃出越南之后,一口气娶了三个越南女人做老婆,这三个女人有一个是方的,两个是越南情报部门的,原本是监视和控制所需,却都被这小子迷得神魂颠倒死心塌地,为了康宁,三个女人不惜变节逃亡老挝生死追随,其中两个女人已经为康宁生下了儿子。越南方面为此采取过报复措施,但在利益面前最后决定不予追究,反而派出当时的卫生部长如今的副总理武基石到琅勃拉邦与康宁取得联系,双方握手言和共同展经济,这才有了徐家伟在越南中部四亿美元的巨额投资,据说如今做得不错,两个矿山和一个码头、一个加工园区被越南政府树为了合资典范。再说回来,据传闻,康宁这个花花太岁在逃亡越南时跟不少大家闺秀有染,其中河内市委第一副书记的唯一女儿,在四个月前进入康宁下属的温县药用植物培育基地学习和研究,这个被越南社交界评为知识界第一美女的陈月琴与康宁早已认识关系暧昧,因此无所不用的越南人如今蠢蠢欲动就不足为奇了。”
众人惊愕之余哈哈大笑,老总长低声骂了句脏话,随即笑呵呵地问道:“这么说来,越南人这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杨清泉笑了笑严肃地说道:“估计目前是这样,但再继续下去我就不敢说了,要是那个性格刚烈的陈扑不惜代价迅起缅西北战役的话,往后的事情可就麻烦了……他们没了我们的帮助,估计很难支撑下去,如果他们认定被我们抛弃的话,唯有战决,才能保证脆弱的缅东经济持续展。还有一点需要引起长和诸位的注意,康宁在仰光其间,先后两次秘密接见了俄罗斯和乌克兰驻缅官员,目前我们仍然不能确认这两国官员的身份,很可能是进行军事装备的贸易谈判。”
众人一听,顿时沉默了下来,显然是不愿意评论高层在对待康宁集团关系上突然做出的种种匪夷所思的改变。
老总长轻叹一声,转向叶盛文:“小叶,这康宁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这个师叔对他如今的作为有何看法……别给我愁眉苦脸的,不是在酒桌上随意聊聊吗?又不会让你做出结论你担心什么?说吧!”
叶盛文迟疑片刻,低声说道:“我这侄子外柔内刚,嫉恶如仇,报复心也非常强,属于吃软不吃硬的家伙。自从他蒙冤逃亡之后,多年来的复杂经历已经促使他的性格和道德观念生了很大的变化,我现在也难以把握他的想法了。他在面对艰难选择之下,常常会做出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比如他与越南这种狗和猫的关系相信还会继续下去,更不能排除他和老毛子狼狈为奸。大家想必都清楚,老毛子对缅甸这个战略要地垂涎多年了,难保走投无路的康宁和他们相互利用,他也许还会做出一些让我们非常被动的事情来泄他心中的不满,但是我相信他绝不会做对不起民族、对不起祖宗的事情,这从他几年来的表现大家就能看到,可话又说回来,要我用脑袋担保的话我可不愿意。”
众人哈哈大笑,看到叶盛文眼里丝丝凄苦怜惜的表情,细品他刚才一番戏谑般的话语透出的真意,全都收起笑脸凝神沉思,因为缅甸这个贫瘠的国度越来越重要,而这个康宁却是极有可能改变这个国度未来走向的重要人物,历史上因一个人的因素、改变一个地区政治取向甚至颜色的先例数之不尽。
老总长独自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重重叹息:“我知道你们几个心里想着什么,也知道上头突然生出对康宁集团的质疑意味着什么,但在所有问题弄明白之前,我希望各位抛却个人感情,无条件地服从组织的命令!你们都是几十年军龄的老兵了,我也没必要多说什么,但有一点我今天表个态,不相信你们我就不会招你们过来,你们要时刻记住,我们肩上压着的是党和国家的利益,民族的利益,明白吗……来,都把杯子端上,我敬你们一杯……都不容易啊……”
第七百四十九章 将星陨落
半个多月的日夜辛苦忙碌,让康宁日渐消瘦下来,原本杂乱无章的缅甸经济政策在第四特区财经委员会和一大批忧国忧民的专家学者努力下,终于以法律的形式确定下来,很快就将对外进行颁布。这一在第四特区现行法律基础上修改和补充的系列法律,耗费了康宁巨大的心血,方方面面的沟通与协调占用了他大部分时间,每天还要在密切关注西北战场之余,审批第四特区官员呈上的各种报告及文件,使得他在连续十八天时间里每天的睡眠不到三个半小时。
这部涵盖国民经济各个领域的法律一经确定,缅甸被动模糊的外交政策也随之在明确的展方针指引下顺利理清了重点,相应的各领域的立法也有了明确的架构,这一巨大的成绩令所有人都倍感欢欣鼓舞,以至于康宁离开仰光之时,抱病在身的钦奈总理倔强地从病床上爬了起来,召集中央各部委负责人以及参与立法的专家学者到机场依依相送,直到目送康宁一行的两架专机消失在天际才黯然离去。
承载着康宁、郭鹏、潘少群等十九名官员的403号直升机在飞行半小时后,出愉快的告别呼叫,在曼德勒南部区域上空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向东飞去。
依着美丽动人的司徒晏臂膀沉沉睡去的康宁,感觉到飞机遭遇气流的颠簸,微微睁开眼睛又再次合上,出悠长的呼吸声。侍卫长小段和两个军务参谋小心翼翼地凝视康宁苍白疲惫地脸。叹了口气,随即也闭目养神。
司徒晏伸出凝脂般的素手,温存地轻抚康宁的头,眼里满是无限的爱恋和崇敬。
在仰光地这紧张的十八天时间里。每一天司徒晏都保持着旺盛的精力,她的严谨态度以及满腹才华,令缅甸老一辈的财经学者和法律专家无比地惊讶,仅仅只用了三天时间她就以自己的突出表现,赢得了上上下下的尊重。在一帮老学者的心目中。司徒晏地博学多才与眼光,远远地出了她的美貌,她对缅甸历史和经济展现状的熟悉,令许多自诩权威的专家们深感汗颜。看似无法理清的死结在她巧妙的构思梳理之下,往往能够曲径通幽迎刃而解,让人感佩之至。
刚刚结束繁重的宏观规划工作,财政部和总理府提请授予司徒晏一级贡献勋章的报告已经送到了丹睿主席的书案上,可司徒晏对这一切荣誉毫不在意,她在意地是每一天忙碌之后拖着疲惫地步子回到宾馆时,茶几上都会留下的康宁温馨叮嘱的字条;她留恋自己混身酸痛的时候,那双婉如精灵般的大手让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和神经都得到放松。有好几次她鼓起勇气,想要将**辣的丹唇送上。可总是在犹豫之中不知不觉进入甜美的梦乡。直到那天凌晨她悄悄迈入隔壁地房间,关上门轻拥床上那个刚刚回来和衣而睡地健壮身躯,压抑心底数年的期待终于如愿以偿……第二天中午她才醒过来,在康宁温柔地呵护中,第一次用电话慌张地撒谎,对律法委员会的老主任说自己身体不适睡过了。
此刻在轰鸣颤抖的直升机机舱里,司徒晏润泽的眼中满是幸福之色,感觉到直升机缓缓降落。她心中竟然生出一种强烈的遗憾。她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停滞,就这么静静地搂着依偎在自己身上的康宁一直飞下去。永远永远都不要停下。
然而她却不知道,此时一只邪恶的苍鹰,几乎呈悬浮状态缓缓地移动在一万九千米的高空中,看到下面飞行的直升机缓缓地降落在了曼德勒北郊的军营空地上,苍鹰射回去的信号瞬间便传到了印度南方偏西约一千五百公里的英属查戈斯群岛主岛这座长二十五公里、宽五公里的岛屿,是美国海军第七舰队的又一个重要军事基地,岛上部署的B-52型轰炸机在一九九一年的海湾战争、九八年的“沙漠之狐”行动、二零零一年的阿富汗战争以及今年的伊拉克战争中都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美军的B-52轰炸机大多都是从这里起飞执行任务的,由于战功赫赫,美国把这个从小兄弟英国手里租借而来的迪戈加西亚岛视做美军在印度洋上的一艘“不沉的航空母舰”。
岛上的秘密指挥中心接到曼德勒上空“全球鹰”高空无人侦察机的信息反馈,不得不紧急召回了从印度方向赶往曼德勒上空的两架无人攻击机。这已经是美军基地指挥中心用无人机起秘密攻击的第二次失败了,前一次眼看着目标进入了无人机导弹的射程,突然接到了缅甸方面回的密报:康宁仍然滞留在仰光,并没有随机一同返回,机上人员只是一些虾兵蟹将。
军事卫星来的图像,清晰地展现在了前方的大屏幕上,十余名美国海军主官骂骂咧咧都说康宁命好原定在仰光北郊机场停留一个小时的康宁,不知道为何提前飞回了曼德勒,数名情报官员热烈的交谈猜测,根本就不知道康宁是面对年老体弱的钦奈总理那满是感激的朦胧泪眼时,心中不忍,只能选择急匆匆离开,好让这位心地仁厚、忠心爱国的老前辈尽快回到医院休息。
一群海军将校中杂着一个6军校官非常显眼,他就是从泰国转道菲律宾,再从菲律宾飞到查戈斯群岛的驻缅武官克劳斯上校。
作为此次“屠龙计划”的制定人之一,克劳斯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一行动的负责人之一,此刻面对这样的结局,克劳斯只能遗憾地耸了耸肩,摆摆手道:“先生们。没有关系,这样的事情原本就不可能一帆风顺地,只要我们盯着目标,就会把握到成功的机会。相信这个时机很快就会来临。”
“克劳斯,你说的很快到底有多快?我们都差不多守候两周了。”海军上校基尔挪揄地笑道。
克劳斯盯着他碧蓝的眼睛,一脸严肃地回答:“二十四小时之内,你觉得怎么样?够快了吧?这将是我们最后地一个预案了,为了消灭这条狡猾的毒龙。十八小时之内估计会有上百人甚至上千人为我们的成功行动而献出生命,所以……先生们,让我们看在那些为此无辜献身的异族战士的份上,继续努力吧!”
在场地海军军官听到克劳斯如此郑重严酷的话语。全都愣了一会儿,随即收起对行动的轻慢之心默默转身,专注地从事各自的工作。
克劳斯见状暗中出了口浊气,颇为不忍地微微摇头。
次日凌晨四时,一个团规模地罗星珈武装突然出现在中缅边境钦敦江上游的戈伦高地,居高临下对毫无准备的北线丁英部侧背起了猛烈的攻击。骤然遇到猛烈攻击不明敌情的丁英部三师十九团在悍不畏死的敌军冲击下,一时间溃不成军,狼狈逃出前沿阵地十五公里才稳住自己的阵脚,与闻讯赶来驰援的三师十七团一起坚守阵地。随后起反击。
长达三个小时的激烈交火。达到作战目地地敌人迅沿西北方向大步撤退,但是在前方出现的数百特区联盟官兵的阻击弹雨下死伤惨重,寸步难行。敌军指挥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特区联军竟然会如此快地就做出应急措施,能够在短短三个半小时里越过十六公里重重高山,抵达战场,深目隆鼻脸如刀削的指挥官眼看后路已断,不由魂飞魄散。立刻呼叫西面十八公里外的炮火支援。谁知道一片片大口径炮弹飞越七公里宽的峡谷重重砸来。根本不理会敌我方位就把三公里方圆的区域尽数进行覆盖,剧烈地爆炸把山上裸露地岩石震得翻滚直下。浓烈的硝烟夹杂石块灌木和残枝断臂四处飞溅,整个山头地灼烫粉尘和浓烈的血腥,在凌厉的山风吹拂下飘出数十公里远。
坐镇文多镇指挥中心里的陈扑铁青着脸,在刘海澜的建议下,立刻向参战的丁英龙岩所部出了撤出交战地域的命令。两人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敌人竟然会从那个意想不到的方向骤然起大规模的进攻,而且还在退路被断的情况下竟然呼唤炮火同归于尽,这样残酷的打法让陈扑等人惊愕之余,又无比的痛恨。
一小时后,丁英部传来确切的报告:在敌人的突然袭击以及随后自杀式的炮击中,我军四百七十余名官兵战死,五百六十余人受伤。初步统计敌人为一个团的兵力,一片狼藉的山头目前仅现四百余具敌人尸体,大量残肢断臂无法辨认和统计,仅有存活下来的三名俘虏正在审讯之中,具体情况随后上报。
陈扑与刘海澜一头伏在地图上,不断地查看着,企图找出敌人突然起进攻的行军路线,指挥部里几乎所有的电台和通讯设备就在此时忙碌起来,前线各部纷纷来急报,沉寂了一个月的钦敦江战线再次响起隆隆的炮声。
刘海澜将头抬起,沉思片刻,转身大步走到电台前,与前线各部主官分别进行通话。作战参谋小组将一份份战报呈送到陈扑手里,沙盘四周的参谋们熟练地将各打击方向和打击方式用标志予以表明,整个指挥部立刻便进入了紧张的战时状态。
“情况不对劲啊!只有全线炮击却没有一个兵卒出现在西岸阵地,敌人明显是在骚扰式佯攻,联系北面戈伦高地突然生的战斗来看,更像是一种报复性的泄,到底在搞什么鬼?没见过这么打仗的。”刘海澜不知何时来到陈扑身后,眉头皱得紧紧的。
陈扑再次将整条防线看了一遍,确定没有纰漏后点了点头:“你的分析有道理,命令!”
“到!”中校参谋上前一步。
“全线严密观察用心戒备,严禁出击。现异常情况立刻上报!”
“是!”
陈扑转向刘海澜:“昌杰现在在哪儿,可以联系上他吗?”
“他在瑞宝大营协调北方军区兵力布置问题,估计很快就能返回。刘海澜回答。
陈扑点点头:“你继续坐镇指挥部,我带上几个人立刻飞往龙岩前辈的北线去看看。这次遭袭很奇怪,竟然能瞒过我们地道道眼睛,越过前出二十五公里的第三特区特战大队设下的一个个隐蔽警戒哨,就算是我们也很难办到。我现在怀疑敌人这个团是绕道雅鲁藏布江峡谷摸过来的,否则根本就不可能顺利到达第三特区阵地地侧后……老子疏忽大意了!看来这年头谁也靠不住了。”
刘海澜心中有着同样的担忧。他把目光投到了中印控制区中国一方二十公里的雅鲁藏布江流域地区,想了想叫住陈扑:“还是你在家里指挥,我过去看看吧,这里离不开你。”
“别和我争了。昌杰不在,只有你能全盘控制,再一个我得去好好安抚一下第三特区的弟兄们。作为副司令,他们见我亲自去心里会好受些,毕竟死了这么多兄弟士气很成问题。”陈扑戴上副官递来的头盔,又补充道:“你立刻把这一情况通报给昌杰,瑞宝大营距离曼德勒很近,让他赶往曼德勒大营向阿宁汇报,如果敌人地行军路线能够证实的话。这件事就牵扯到国内方面。这和战前的承诺根本就是背道而驰!我们为啥打的这场仗国内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需要他们有个明确地说法,交涉的事情只有阿宁才能解决,否则接下来我们会陷入更大的被动。”
“明白!”
两小时后,两辆军用越野飞开进曼德勒城北大营,在主楼前的台阶下噶然停下,孙昌杰钻出后座戴上帽子向等候在台阶上的康宁敬了个礼,立刻与康宁一起进入大厅。将前线所生的一切详细报告:
“……我刚刚在车上得到海澜大哥的消息。根据龙岩部特种大队反馈的情报以及俘虏的口供来看,敌军34步兵团地确是从雅鲁藏布江流域摸过来地。他们从前天晚上开始行动,两天共急行军六十多公里,然后伐木结排顺流而下,潜行到了龙岩部侧背,完全避过前出的三十余个警戒哨,这种情况事先谁都没有料到,因此第三特区那边损失很大。”
康宁大吃一惊,“呼”地站了起来说道:“竟然会生这样的事情……不行,我得跟你一块到文多前线指挥部去,海澜一个人在那里很吃力,坐我的飞机去,越快越好!”
“等等康总,陈总的意思是让你留在大营,立刻与国内取得联系,这关系到北翼战线是否需要重新布置的问题,这个工作谁也代替不了你,我自己赶回去就行了。敌人在半小时前于中路展开向政府军战地的试探性进攻,看样子是要全线动起来了。北方军区的几个师我熟悉,他们那些老家伙也买我面子,我得立刻回去,有情况随时向你报告。”孙昌杰有条不紊地提出自己地建议。
康宁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情况紧急,你还是坐我地直升机去,四十分钟就到文多了,能省下不少时间,其他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联系完国内后我立刻赶过去和你们汇合,还要去见一见丁老前辈,唉……”
孙昌杰笑道:“行!我就坐你的直升机去,这玩意儿方便,哪里都可以降落,等打完仗你干脆送我一架吧?”
“滚吧你,你要喜欢我回头从穆大哥地警备司令部调一架给你,反正第二批就要到货了,他不会舍不得的。”康宁对自己的爱将非常大方。
孙昌杰高兴地叫了起来:“太好了!哈哈……我……我走了啊,大哥!”
“走吧,小心些。”
“明白!”401号直升机从军营后方停机坪上缓缓升起,很快在四百余米高度向北方飞驰,二十五分钟后,来自国内军中主战部队的退役驾驶员惊恐地呼喊起来:“不好,我们被高空锁定了,有人要想袭击我们……将军坐稳了,我们得逃命了……”
直升机在经验丰富的驾驶员的操纵下,以令人惊讶的度迅俯冲下降,在两座山腰之间的树冠上方堪堪掠过,稳住高度迅变向,隐入了山包之后。
两枚呼啸而来的导弹,将山腰轰得浓烟滚滚,石木飞溅,巨大的冲击波让飞出五十米外的直升机剧烈颤抖横移数米,满头冷汗的正副驾驶员以为躲过一劫,好不容易才稳住飞行态势,刚想寻找个平稳的降落地点逃命,迎面而来的一枚导弹带着炽烈的尾焰,准确地击中来不及变向的直升机,一个巨大的火球在三百米空中轰然炸开,四分五裂的残骸随着剧烈的爆炸声飞射百米开外……
第七百五十章 噩耗传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一小时前还和他通过电话”站立在裸露风化岩上的陈扑抓着通讯参谋递来的耳机,声嘶力竭地大声吼着,几乎扯破嗓子的凄凉悲号声,在海拔两千米的群山中回荡。
龙岩等十几位将校见状大惊失色,迅地靠了过去。此时陈扑已经无力地松开连着微型麦克风的耳机,如石化一般伫立在原地,双眼望着南方欲哭无泪。
龙岩连忙抢过少校参谋手里的耳机,凑到嘴边高呼了几声,刘海澜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龙岩惊骇欲绝地放下耳机,呆呆地仰望苍天,老眼中热泪如泉水一般涌出:“天哪……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昌杰啊?我还琢磨着才过一段时间,就让他和我家小囡结婚的……谁干的,我要去杀了他全家……”
山顶上一片混乱,随从们迅架起似乎毫无知觉的陈扑和跌坐在地的龙岩,飞也似地急忙赶下山去,一身戎装的丁延年神色严峻、紧咬牙关快跟上,想要对痛失准女婿的龙岩进行安慰。
与此同时,曼德勒大营的林中小楼里,司徒晏为洗完澡刚刚更换了作训服的康宁扣上扣子,眼里满是温柔:“估计你这一去,又是三两天回不来了,我还是自己坐车回盘龙去吧。老在这妨碍你,我实在过意不去。再说了,那边的工作也离开不开我!”
“傻瓜!就算你在我这里住一辈子,也没有人责怪你的……这段时间你也折腾坏了。还是在我这里多休息一下才回去。”说罢,康宁怜爱地刮了一下她玲珑挺拔地瑶鼻,刚想在她诱人的芳唇上亲一下,就看到小段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闯了进来。立刻松开怀里的司徒晏,呵斥道:“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毛躁……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狼狈?”
小段满脸的悲愤,泣声道:“昌杰他……他坐地飞机被击毁了……全机七个人全都遇难,呜”
“什么!?”
脑袋“嗡”的一片巨响,康宁只感到神识全无。脑海中一片空白,长期严重透支的身体晃动了两下,一股血箭冲口而出,“哇”的一声半道而止。高大的身躯如朽木般轰然前扑,额角重重地撞在铁木矮几边沿,出沉重地撞击声,毫无意识的脑袋弹起十多公分,再次侧撞在坚实的花岗岩水磨地板上。
小段和司徒晏见状惊恐异常,连忙扑上去凄声呼喊,只见康宁双眼紧闭,气若游丝,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痛苦变形地脸庞和僵硬的脖子。口中的血迹仍在潺潺溢出。
“卫生员卫生嘭-
摔倒在门槛上的小段手脚并用。机械地向前爬行数米,这才站起来冲出小楼,吓得魂飞魄散的司徒晏瘫坐在地,紧紧地抱着毫无知觉的康宁,拼命地用小手捂住他鲜血直冒的额头,竭斯底里地哭喊呼唤,可她怀中的康宁,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五个小时之后。飞赶来救治的康济民在一群衣着各异地将校中伸出哆哆嗦嗦地手。抓住儿子的手腕一时间老泪纵横,足足十分钟才抑制住自己的情感。偷偷擦去脸颊上的泪水,重重地出了口气,转向屏息静气等待结果的穆臻和从特意从仰光赶来查看病情的耶丁普上将说道:
“还好、还好,他这口气总算是顺过来了!主要是积劳成疾加上悲愤过度,不久就会醒过来,不过……他的身体状况太差了,得立即把他送回温县去慢慢调理,否则他只能躺在床上办不了什么事情。如果快的话,三天后他应该就能站起来,但是在接下来地三个月时间内,不能让他再受刺激了,让他好好歇歇吧,这孩子几年来都没有好好歇歇了……”
众人听了鼻子一酸,纷纷低下头来。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恍然现,自己这和蔼可亲、似乎永远都不会累地老大也只是血肉之躯,也和自己一样会生病会累倒,回想起长期以来看到老大像陀螺那么转总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如今他倒下了,才现他付出地远远出了任何一个人。如今他双目紧闭瘦脸苍白地横躺在床上,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疲惫,连一丝生气都没有!这幅从未见过连想都想不出的憔悴模样,让拥在病房里的一众将校深感内疚和担忧。
“爸……你怎么来了……呕”朦胧醒来的康宁看到康济民忧愁的脸,刚想要抬起头来,一口积血再次涌出口腔,瞬间就把他面前的白色床单染成了鲜红。
众人一片紧张的惊呼,康济民连忙伸出双手,连按康宁身上的几个**道,一边擦去他嘴边和脖子上的血迹,一边叹道:“别逞能了,儿子!你这次不好好休息一下都不行了……唉……有话你慢慢说吧,可是别说太多,否则会损伤元气的。”
康宁闭上眼睛,随后再次睁开,看到穆臻和耶丁普上前蹲在自己边上,康宁微微摇头,勉力挤出一丝笑容来:“你们要对我的病情进行保密,决不能对外公布,否则我们的士气会大损……将军,我请求军委让陈扑、刘海澜全面接手我的工作,只有他们,才知道怎么打败美国人支持的叛军。如今的叛军与以往不一样了,他们的武器比我们先进,弹药也比我们丰富,资金更比我们充裕,背依帕特凯和纳迦山脉,居高临下占据了天险地形,一时半会儿是急不来的,否则就算是死伤几万人也无法打过钦敦江去,徒自让人笑话……慢慢来吧,他们比我们更急……咳咳……”
“明白了。阿宁你就好好休养身体吧,有我们这帮老家伙在,将会给予陈扑和刘海澜将军全力的信任和支持,决不让你再操半点儿心。”满头白地耶丁普抓着康宁的手。难过地频频点头。
“这样我就放心了……咳咳……”
“你别说话了好吗?我求求你了……”司徒晏轻轻地抚摸着他如刀削般的瘦脸,低声哭泣哀求。
“小晏,你别哭,我的身体我清楚,不会那么容易垮掉地。”康宁调息片刻。艰难地看向了穆臻:“严密封锁消息,绝对不能让军中官兵们知道,就当是我怕死了,躲得远远的。在背后指挥作战……臻哥,这个关键的时候,你一定要镇住弟兄们,绝不能让弟兄们急着报复,那是去送死知道吗……”看到穆臻红着眼睛点头,康宁欣慰地道:“好、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我睡一会儿,看来我真的累了……”
看着儿子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康济民在众人焦虑的目光中。连忙给儿子做了系统地检查。完了抬起头来低声说道:“暂时没事,不过我们得尽快送回温县去,那里才有急需的药物……对了,还是用直升机吧,这样少点儿颠簸。”
“不行!不能再用直升机了,现在随时有人在高空看着我们,我已经命令所有的直升机全部停飞。穆臻断然否决了这个提议。
康济民惨然一笑:“怕什么?刚才我们不就是坐直升机来的吗?如果老天真要收去我儿子地性命,就让我和儿子一块去吧。除了没看到理想中的缅甸之外。这辈子我再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去吧,小臻。去安排吧,越是这样咱们就越不怕他。”
听了这番话,满堂将校对浓髯威严的康济民肃然起敬。
与康济民年纪相仿的耶丁普听完翻译的话,激动地上前握紧康济民的双手,感佩不已,两个老者不用交谈就能从彼此的眼睛中读懂一切。
入夜,昆明大营里一片紧张忙碌,缅西北战场的卫星图片被放大到了大型屏幕上,孙昌杰遇难地那片山谷被一个红色圆圈标示出来,陈大校将情况简要地向在座地六位将领汇报完毕,想了想咬着牙大胆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我们的九号大型雷达站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连续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现不明国籍的无人机?为什么偏偏等到两架无人机攻击得手之后才现状况,而且还是由一个小小的值班参谋上报的?为什么罗星珈部一个团上千人竟然能在咱们的鼻子底下轻松地溜过去,从而对缅军北翼起突然地袭击?我真不知道该……”
“住口!”
杨清泉大声呵斥,看到自己地爱将悲愤地低下头回到原位,杨清泉吸了口气,转向老司令和老王几人:
“现在最糟糕的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尚未弄清楚康宁本人是否已经遇难。按照目前手头掌握地情报来看,我们只了解缅甸军方重要人物和第四特区十余名将领云集曼德勒北郊大营,坠机的现场目前还在缅东边防军直属警卫营的严密封锁之中,那里是一片丛林密布荒无人烟的地方,卫星图片无法提供清晰的影像,谁也不知道现场到底如何了。如果身为缅甸西北战区的司令和特区联盟主要领导人的康宁真的遇害的话,我们今后将会面临一个失控的缅甸,至少缅北各部武装将会重新回到五年前的割据和征战状态,我们经营多年的努力从此就将付诸流水。”
老司令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清泉,通过刚才的情报显示,我判定印度人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更别提罗星珈武装那帮乌合之众了,凶手是谁一目了然。我在想,搬掉康宁后谁受益最大?这沉寂数十天突然烧起的战火,以及整个过程中出现的那么多不该出现的失误,会不会是对方整个计划中的不同部分?这一点我们的情报和参谋部门得好好琢磨一下。”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老王和参谋长同时惊呼起来。
杨清泉点了点头:“明白了,我这就飞北京去。”
“嗯,去吧,越快越好,这边的事不用急,要是人家愿意告诉我们自己的领袖是否安全,就算是让你手下的小路去一趟效果也是一样。虽然他们负气之下可能会拒绝和咱们联系,但是让小路拿上边民证大大方方找上门也行啊,上门就是客嘛!”老司令微微一笑。
“明白!”
千里之外的迪戈加西亚岛美军基地里一片欢腾,卸下重担的海军将校们在军人俱乐部里通宵夜饮,以示庆贺。这场漂亮的斩行动在美军历史上极为少见,足以让亲历这一行动的人荣耀一辈子了,同时也对美国的尖端武器挥出的卓越效率而深感自豪。
“克劳斯,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现在还冷着脸,你总不会认为自己是凶手吧?哈哈……你们6军的家伙就是喜欢装酷,一点儿也不可爱,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而且,我认为你肩上的军衔很快就会换新的了,不是吗?哈哈!”基尔拍拍一脸索然的克劳斯,提起酒瓶快乐地走向同伴。
与伙伴们寒暄过后的克劳斯独自坐在角落里,脸上没有一丝的得意和欢喜,他高耸眉骨下的一双眼睛里流露出丝丝悲哀和焦虑。到目前为止,尚未有任何消息能够确定康宁已死,如此处心积虑、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和漫长的时间,用一个耗费数百万美元的行动来谋杀一个落后国家的政治人物,在克劳斯的一生中尚未有过。虽然在美国的历史上此类事件屡见不鲜,不是第一例也不是最后一例,但在没有取得明确的证实之前,克劳斯毫无心情参与什么庆贺。
相反,此刻的克劳斯竟然深感不安,他预感到一团巨大的阴影正罩向自己心头,无论如何调整心态也挥之不去。他提起威士忌方瓶仰头一阵猛喝,企图让自己心中的不安和慌乱在酒精的冲刷下荡涤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