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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子     越境鬼医txt下载     越境鬼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六十六章 谆谆叮嘱

    在可预见的严峻势态面前,杨清泉将军终于放下面子,请求康宁集团把所有的军事行动推迟五天,并郑重承诺五天内一定会给出个明确的意见。

    康宁与自己的班子略作商议后,便愉快地答应了杨清泉的要求,并当着杨清泉的面与身在仰光与高层衔接的杜建武通了个电话,吩咐杜建武请求中央军委给予五天的准备期限。仰光的杜建武立刻答应下来,并回答自己此刻正在军委大楼之内,半小时内就会将这个要求反馈回去。

    心情沉重抑郁的杨清泉缓缓站了起来:“时间不宽裕了,我等会儿就得赶回去,谢谢各位给我们的支持与信任,临行前我想和小宁单独谈谈……”看见穆臻、傅玉鸣和陈大校等人站起来就想往门外走,他连忙摆了摆手,“你们都不用这样,各位请安坐吧,我和小宁出去走走就行了,花不了多长时间。”

    康宁随即跟随杨清泉走出室内。漫步在满目苍翠的林荫下,心知杨清泉有事叮嘱的康宁亦步亦趋,恭恭敬敬,看到杨清泉走出二十多米仍然一言不,康宁只好主动打开话匣子,笑着说道:“师叔,是不是我让你为难了?小子如果什么地方做错了,你就尽管骂吧。”

    杨清泉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孩子,并没做错什么,每一步你都谋定后动,算计得细密周全,我没有什么好指责你的。要你出来只是有个私人问题想问问你,蓝建国的事了。等待他地将是非常凄惨的下场,你是如何策划港澳台那一系列对他穷追猛打的?我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想弄明白你在加拿大到底有何可以依仗的盟友,竟然连隐藏如此之深的信息也能了如指掌?港澳台这边肯定是小向他们这帮与你臭味相投的道上人物帮你抬轿地,可北美呢?总不会是司徒家族或者美国那个与你有密切利益关系的黑手党家族帮你忙的吧?”

    康宁摇了摇头,低声回答:“这事儿全都依仗香港强哥、成哥这帮老朋友帮忙。想必你也知道。他们自己就控制着数家有影响的香港媒体,消息一出,那些历来敌视国内的右翼媒体和亲美势力巴不得国内出点儿丑闻,因此没费什么劲就办成了。至于加拿大那边,我一直没有主动派人接触,不过我也不敢瞒你老人家,盘踞北美多年把越南帮打得走投无路的大圈帮想必你不会陌生。其中温哥华和蒙特利尔两大华人社团的主要当家人。都是当年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地退役军人,他们近来与陈扑、穆臻和海澜联系上了,由于大家都曾是同一个战壕地战友,一起流过汗流过血,他们打电话聊天的时候据说激动得都哭出声来了。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更谈不上建立什么联系,他们原本都是看在强哥的面子上帮我忙的,但有了战友的关系后,突然对我们热络起来。听说他们打算在春节期间组团过来旅游。到时候也许能见上一面。”

    “大圈帮?原来是这样……唉,你啊……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

    杨清泉长长地叹了口气,停顿一下接着说道:“说真的。我没料到你的报复心竟然如此之强,而且你很能忍耐、很会把握时机,明知道明年三月内地很多省市的负责人将会进行大的调整,现在春风得意地蓝建国很有可能再进一步,你就利用这个机会突然难。知道吗?昨晚我才从广州飞回昆明,是你二叔紧急把我叫过去的,他对我说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你再这么折腾下去了,蓝建国一天不倒你就一天不会停止报复。而且你不择手段的报复方式影响之深、波及之广远远出了大家地预计。一次比一次升级一次比一次狠毒,弄得朝野震惊非常尴尬。最终将会损害到总体的利益、损害到国家形象,很可能到处树敌让好不容易接纳你康家的人避而远之。因为港澳台方向是你二叔的责任区,出现这样的大事他哪里敢视而不见?因此,你二叔在征求我的意见之后,立刻以内部电报的方式将详情呈报了总部,老总长明确答复将亲自呈报主席,这个蓝建国这辈子算是完了,很快你就能泄愤……只是,我想劝你今后对此类事情慎之又慎,你如今地位和影响不同了,北京方面也已经知道你很可能在明年二月当选缅甸副总理,对你的期望也不低,你得……明白我地意思吗?”

    康宁点了点头,郑重回答:“明白!实际上经过此事后,我也不会再如此煞费苦心地整某一个人了。我只是见不惯一个罪恶滔天,却因为某种利益巍然不倒地败类竟然还有升迁的空间,这对我还有其他受害者是一个巨大地侮辱!只要蓝建国一倒,此事就算完结了,以后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二叔三叔失望的。”

    杨清泉欣慰地点了点头:“这就好,但是有件事我得对你说一下,还记得你刘毅大哥吗?”

    “怎么能忘呢,刘大哥他还好吧?”康宁问道。

    杨清泉摇摇头:“不好,一点儿都不好。自从你刘世叔知道儿子和蓝建国的女儿好上之后,非常生气,去年春节你刘大哥带着蓝馨回河北老家探家,尚未进门就被你刘世叔给赶出来了。你刘世叔那个脾气你不懂,火爆着呢,他绝对不能容忍陷害自己子侄的人走进自己家门,哪怕是他的女儿也不行,不管是河北还是北京的高官谁出面帮着讲情也没用,当时闹得非常不快。你刘世叔骂完刘毅后,二话没说就飞回南京战区视察工作去了,整个春节他都在基层度过,你刘毅大哥为此非常痛苦。连续两年都没有回家了,只能待在广西那边默默承受,这次我在你二叔家里意外见到他人了,他是为蓝建国求情去的,唉……这么一条硬汉,竟然当着我的面痛苦流泪。我当时心都快软了,要不是你二叔狠下心呵斥了他一通,估计他还赖在广州不走呢,看得出来他地心情很复杂,也很伤感沮丧,不知道他能不能熬过这一关啊!”

    康宁难过地低下头,想起刘毅对自己的满腔情谊。就深感内疚:“对不起……我明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但是我依然不能容忍蓝建国这样的蛀虫不但受不到处罚而且还继续身居高位,这不但有我个人的恩怨情仇在里面,也有悖于我一声所信奉和追求的公平公正理念,因此扳不倒他我决不会放弃,为此我不在乎得罪天下人。三叔,你最清楚我的为人了,只要你看看我地盘上地吏治与官场风气就会明白,这两年我不少枪毙贪污腐化的变节者,其中翡翠城的副市长只是因为酒后失态**了一个有求于他的云南女商人。要是放在内地闭上眼就算是过去了,也许换个地方再当官屁事没有,可是在我们这边不行。只能一死才能洗刷他给我们的政府形象所带来的耻辱。人民的眼睛是雪亮地,我不能辜负自己地民众,更不能辜负自己的理想,否则以我现在的身家,早就躲到世界的某个角落隐居去了,天天过着帝皇般的奢侈生活,哪里还用得着流血流汗、劳心劳力啊!”

    杨清泉点点头:“我理解,也为你做出的成绩深感骄傲和安慰。你的身上有我们老一辈留下的奋斗和拼搏精神……还得告诉你一件事。隐藏在我们军政内部十多年的鼹鼠被揪出来了,连同隐藏在西南地五个变节者。可惜让身处北京的那两只大鼹鼠给逃了,其他五人已经被秘密审判,三人前天被秘密执行了死刑,另两人获刑八到十五年,其中被处死的一个就是负责河谷地区高空监测地中校站长,正是因为他在鼹鼠的授意下刻意隐瞒了美国无人机的频繁升空,从而导致我们错失预警时间没有及时通知你防备的,还算你命大侥幸躲过了一劫,只是可惜小孙那样的年轻军事天才了。”

    康宁脸色铁青,咬着牙问道:“能把这两个逃亡者的资料给我吗?”

    杨清泉停下脚步,看着康宁很久,这才点了点头:“行,由你来办也省却了我们不少麻烦,下次我过来就把详细档案转交给你。两人中其中一位下落不明,另一个叛逃者官居大校,目前已经逃亡到了美国,近期内恐怕也难以获得他的踪迹。他们在美国人的严密保护下,估计收拾起来难度很大。”

    康宁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没问题,剩下地就交给我来办吧,我知道由于中美两国之间长年形成地某种习惯,你们对此很头痛,我却没有什么顾虑和包袱。美国人也非常清楚我的脾气,所以这几个月来他们再也不敢轻易触怒我,没有绝对地把握,他们不敢再来什么斩行动,要知道我的报复足以让他们寝食不安,把我惹恼了,当上总理后就和他们降低外交关系,再不行就断交,反正缅甸这个国家无论在联合国还是其他国际机构从来都被人歧视,干脆做绝一点反而让那些心怀叵测之辈慌张侧目,这不是没有先例,而且成功的例子还不少,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干脆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狰狞面孔来,说不一定获得的好处、得到的利益还要多一些,韬光养晦逆来顺受并不适合于积弱已久只剩一腔热血的缅甸。”

    杨清泉笑了起来,拍着康宁的肩膀道:“很多人巴不得你这样,哈哈!要是真的展到了那个地步,受益最大的将会是我们,顶多还加上一心拉拢你的老毛子,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确实和缅甸有着共同的利益,存在广泛合作的基础。本来丹睿政府就与老毛子的关系不错,你再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进一步加深在某些领域的合作关系,老毛子哪里还不知道投李报桃达到最大目的?他们更乐于见到一个对他们友善的缅甸,特别是在粮油食品、纺织产品和船舶兵器甚至轻重工业领域,你们之间存在着互通有无的利益基础,好好把握的话,说不一定是你前进的一个巨大助力。在这方面我们也不是那么自私的,只要在保证自身的利益前提下,也希望看到一个逐渐走向繁荣富强的新缅甸。”

    康宁笑了笑:“明白,不过这件事暂时只是说说,真的展到了那一步,我也不会手软。”

    杨清泉转身往回走:“好了,事情既然谈完了,我得尽快赶回到北京去。你们制定的两个计划实在是太重要了,临走前我还是想对你说,什么事情最好都得悠着点儿,锋芒太露不好,有时候不妨来点儿中庸之道,无为在某种情况下也是一种有为。你从小聪明伶俐,这几年也算是磨练出来了,政治预见性也不错,但千万不要骄傲自满,还是那句老话——时时都要保持冷静,顾全大局!”

    “谢谢三叔,我会随时牢记心底的!”康宁低声回答。

    杨清泉突然想起一件事,停下脚步低声问道:“越南媒体近日高调宣布,他们的海军歌舞团和国家民族乐团将于本周出访缅甸,要在仰光、曼德勒和你们翡翠城巡回演出和交流,这是怎么回事?”

    康宁咧嘴一笑:“其实没有什么复杂的背景,只不过我有个女人在越南海军歌舞团里面,她叫浦玲。很长时间见不着了,我怪想她的,于是就邀请她们来演出了。”

    杨清泉听完大跌眼镜,看着嬉皮笑脸的康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第七百六十七章 报应

    兰宁的冬季在凄厉的北风与延绵的冬雨中显得异常的湿冷,连续数日的延绵细雨,使得原本干净整洁的街道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泥浆,给过往的车辆和行人带来无尽的困扰。

    黄昏时分,天晕晕沉沉的,仿佛漫天奔腾的乌云要把大地彻底覆盖一般。位于兰宁市区滨湖路中段的空军招待所四号小楼里,一位不苟言笑的中年妇女待便衣守卫打开房门,径直走进冷冰冰的房中,把手中的一个牛皮纸袋放到了桌面上,对呆坐在床沿、背对自己的那个窈窕倩影冷冰冰地说道:

    “蓝馨,桌上是你进来时携带的随身小包,包里的钱包、手机和汽车钥匙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你的车就停在楼下的门口,在此我奉劝你不要企图离开这座城市,在你父亲的专案尚未完全结束之前,除了正常的上下班外,你哪儿都不能去,以便我们随叫随到,现在你可以走了。”

    脸色苍白的蓝馨缓缓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中年女人一眼,又看了看桌上那个小包,冷笑了一下,这才缓缓下床穿上鞋走到了桌子前,一件一件地检查自己被查扣返回的物品。

    将已经没有电量的薄索尼手机放进随身的坤包中拉上拉链,蓝馨环视了一下房间,又冷冷地盯了中年女人一眼,这才紧紧地捏住手中的宝马车钥匙。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一步步下楼,在警卫人员鄙薄地注视下走向自己的白色宝马535,用遥控功能打开车门很快钻进车里。

    一阵引擎低鸣声响了起来。宝马车宽大的车轮碾压着湿漉漉地水泥路面,缓缓地驶向了招待所大门。

    汽车钻进滨湖大道的车流中,缓缓驶向南湖桥方向,漫天灰蒙蒙的细雨将万物笼罩,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朦胧和虚幻,蓝馨通红的眼角不知不觉流下泪水,滚烫炽热的泪珠划过冰冷的面颊,瞬间冷却。无声地滴落在她整齐的衣领上。此时此刻,她地心情就像这灰蒙蒙的天气一样,阴冷而又沉重,迷糊的意识无法抓住任何一缕漂浮不定的混乱思绪。

    在专案组连续三天的询问中,自知父亲大势已去的蓝馨没有再作任何的隐瞒,她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基本上做到了有问必答还算配合,只是,一直以来她从来都是刻意回避自己父亲的各种决策,不愿意走进自己父亲的***里。也没有了解自己父亲所作所为地愿望,因此蓝馨对他父亲蓝建国的一切知之不多,无论由北京和西北各省司法、纪检部门组成的经验丰富的办案人员如何询问,均难以从蓝馨嘴里了解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专案组在蓝馨身上的唯一收获,恐怕就是意外地获悉了蓝建国以情妇杨羚名义购买的位于珠海临海黄金住宅区拥有的一栋高级洋楼,这还是专案组向蓝馨陈述带着私生子的杨羚受到了加拿大当地黑帮的威胁骚扰,无奈之下只得寻求当地警方保护、很快就会被遣送回来之后,蓝馨才想起这件无意中得知地事情。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其中一个最大的原因是:蓝馨对自己父亲蓝建国有一种近似盲目的信任和崇拜,她根本就不需要了解自己父亲地一切。而且她非常固执地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个永远都不可能倒下的杰出男人,就算一时仕途不顺,也很快就会东山再起。甚至还会爬得更高,走得更远。

    可如今,一切都面目全非,蓝馨觉得自己的父亲就像自己少年时失手摔碎的那个描金瓷娃娃一样脆弱,她亲眼看到自己惊慌失措、满脸消沉绝望的父亲被操着西北口音的专案组工作人员带走,在父亲回眸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父亲万念俱灰,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当她以为冷冷清清地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地时候。两位中年女性也把她带上了车,而且还是直接带着她登上停放在自己家小楼门前的心爱宝马车。连人带车解送到了冷冷清清地空军招待所,这一审就是三天。

    蓝馨怎么也忘不了,自己的母亲提着皮箱伤心欲绝地离开家门的那一幕。善良贤惠的母亲服侍了父亲一辈子,到头来却换来这个结局,本来就对父亲近年不断闹出的官场丑闻和桃色绯闻吓得心惊肉跳极度担忧的母亲,在看到同事从香港带回的报纸之后,便彻底绝望了,晚饭过后母亲冲进书房中严词质问父亲,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父亲不再像以往那样义正词严地矢口否认,而是坦然地承认了这一切,结果情绪激动愤怒的母亲彻底崩溃了,连怒骂泄愤的力气似乎也突然消失,像个失去支撑的人偶倚在墙上足足十多分钟,这才踉踉跄跄回到自己卧室,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就洒泪离去。

    当时的蓝馨没有上前劝慰自己的母亲一句,她近似麻木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直到母亲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蓝馨都没有移动半步,当时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也许就此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母亲最好的解脱。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风韵不再、年老色衰的母亲保留下那点儿可怜的尊严。

    细雨初停,夜幕慢慢降临,兰宁的大街小巷,街灯逐次亮起。心中凄婉痛苦满脸是泪的蓝馨几乎是在潜意识的支配下,将宝马车开到了市政府的大院门口。此时,路过的数百行人将一个癫狂的疯子围堵在大院门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就在差不多撞上前面骤停的车尾前的一刹那,蓝馨心里悚然一惊急忙刹车,这才醒悟过来。

    看看高大威风地政府大院门柱。蓝馨刚想倒车离开这个伤心之地,身后几辆想要开进大院的车辆已经将她的退路悉数堵死。蓝馨无奈之下,只好拉上手刹静静等待。希望大院地警卫能尽快疏通围观的人群,好让自己快点儿入内,避免让熟悉的人看见。

    等了几分钟,不但不见道路疏通人群反倒是却越聚越多,人群中爆出的阵阵嘲笑声透过严严实实的玻璃窗,传进了蓝馨的耳朵里。她稍微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缝抬头望去,可人影憧憧怎么也看不到被众多路人围在中间的疯子长得什么样。

    就在蓝馨以为是哪一个倒霉的疯子依据疯前地一点儿可怜的记忆。固执地上访伸冤的时候,疯子那熟悉的叫喊声让蓝馨震惊之下秀目圆睁,情不自禁地将车窗缓缓放了下来。

    “站住……你***给我站住,不许你靠近我身边半步,你再敢上来老子就用这把菜刀砍死你!宰掉你这个小小的看门狗小菜一碟,你这野仔命可真好,恰巧碰到老子忘记带枪了……哈哈!知道老子是谁吗?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子是谁,老子姜尚武是堂堂的兰宁市公安局局长,只需要打一个电话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哼哼……不信你就动老子一下试试?告诉你。要是你再拦着老子去向蓝建国市长请示工作,老子立马一刀劈死你……见过这个姿势没有?连牛逼哄哄的八桂第一神探张剑寒都没有老子这身功夫,见到我他得乖乖敬礼……”

    人群中再次出阵阵肆意嘲弄的哄笑,背对着蓝馨距离车子最近地一个中年男子兴奋地对身边一同看热闹的同伴说道:“真过瘾啊!哈哈……这***老东西真的是姜尚武啊!他居然还戴着一顶没有警徽的警帽,哈哈!***真是绝了!当年一手遮天吃遍黑白两道的实权人物,**堕落的蓝市长的头号爪牙,如今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嘿嘿,老天有眼啊,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其实我倒觉得这家伙怪可怜的,半年前他刚从监狱里假释出来就被仇家打成了植物人。救醒之后留下一条贱命人却疯了,我听说刚开始地时候他还没疯到这个程度,估计是不少被仇家轮番修理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看他脸上和脖子上的刀痕,我的妈啊!这样恐怖的伤疤竟然还能支撑着活下来。这家伙果然是蟑螂命……”

    “去去去,你不要做东郭先生了!这种生不如死地家伙活着算是报应,想想他手里害死过多少无辜的人了?你听他还一个劲儿地嚷嚷着要向老上司蓝建国请示呢,要是他知道贪婪荒淫的兰建国都自身难保了,不知他有何反应……哟哟……这家伙真的疯了,真敢砍保安啊……”

    “快躲躲,110来了,误伤到我们可不值得……”

    一阵警笛凄厉响起由远而近。围堵的人群顿时纷纷散开。三名巡警不等警车停稳飞快冲下车,分成三个方向朝衣衫褴褛挥舞着生锈菜刀却戴着顶肮脏警帽的姜尚武靠近。

    气喘吁吁满脸污秽的姜尚武一面破口大骂。一面不停地左右虚砍,被绕到身后的一个机灵警察瞬间放倒,摔了个狗抢屎,其余两个警察迅上前,快按住不停哀嚎呻吟地姜尚武,直接用他地破衣裤三下五除二捆了个严严实实。

    “**你妈的……你们造反了?竟然敢捆老子……我是姜尚武,你们地顶头上司,回去之后老子立刻让你脱下这身狗皮……老子堂堂……公安局长……”

    “住嘴!你他娘的还敢说自己是公安局长?我们警察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小王小伟,拖他上车,直接送去精神病医院,妈的?那些精神病医生也太不负责了,怎么又让这个人渣跑出来,这已经是第五次了吧……”

    随着姜尚武被三个警察拖上警车,很快便在阵阵嘲笑声中离去,拥挤在一起看热闹的人群这才络绎离开,被堵塞了近十分钟的十几辆车子也在大院保安的指挥下,缓缓地开进了院子。浑身泥水的保安显然是认出了蓝馨地宝马车。不屑地扫了蓝馨一眼便转过脸去,心如寒冰的蓝馨就在大院道路两旁一双双熟悉的冷眼注视下,机械地将宝马车开往深处地自家小楼。

    在门前停下车。蓝馨擦去脸颊上的泪水,迅打开车门,钥匙都忘记拔下就跌跌撞撞地走向了大门,用哆哆嗦嗦的纤秀小手拉开小包拉链,企图拿出钥匙来,大门却在这个时候缓缓打开,一脸忧伤痛苦的刘毅关切地注视着被隔离审讯了三天三夜的未婚妻,扶住她的香肩怜惜地说道:“外面太冷了。快进来吧,我给你倒杯热水。”

    蓝馨的下唇咬得白,不知哪儿来的力量,她倔强地推开了刘毅,昂起头大步走进房内,有条不紊地放下随身小包,缓缓坐在客厅中间的沙上,毫无表情地看着刘毅递来的热水低声说道:“先放下吧,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从广州回来就一直待在家里等你……我给你妈妈打了两次电话,她让我对你好一点儿。我请她老人家放心,有我在这个家就不会垮。”刘毅在蓝馨对面的沙上缓缓坐下:“喝口水吧,暖和暖和。”

    蓝馨凄然一笑,拨开额前的刘海,娇弱的身体向后一靠:“到广州碰硬钉子了吧?”

    刘毅难过地点了点头,叹息道:“唉,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帮你父亲出面,听说主席大怒亲自批示要严办……我又不敢回去找我父亲,你知道……”

    “哈哈!我知道什么?我知道你其实与大街上那些臭男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比起别的男人长得高大些帅气些。实际上也就是徒有其表罢了,早知道你这么窝囊,当初我根本就不该接近你,我算是瞎了眼了。唉……就像我父亲评价的那样,所托非人一生之痛啊!”

    蓝馨说完,用蔑视的眼光斜斜看了刘毅一眼,对刘毅惊讶恼怒地反应显得非常满意,嘴角浮现出一丝嘲弄的冷笑。

    刘毅想到蓝馨遭此突如其来的打击,心里一软,难过地低下头温和地开解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过,但是小馨。你必须正视这一现实。你父亲确实犯了错误,必须得到他该有的惩罚。这绝不是简单地说情就能起作用的。不过我向你保证,不管多苦多累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一起去面对,共同度过难关……我请了一个月的探亲假,咱们一起慢慢……”

    “废话!迂腐!都说我父亲犯了错,那为什么以前没有人说,现在到了这个时候,却突然对他以往的功绩一概不认,揪着生活私德问题与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放,这算什么?你现在也别在我眼前演戏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来这一套,你能改变现实吗?你能实现对我母亲的承诺吗?你认为你这副窝囊样能给我带来幸福与快乐吗?哈哈,怎么不敢看我了?你内疚了?觉得自己很无能吧?这时候还好意思说陪我一起度过?你是想说陪我的**一起度过吧?趁我走投无路地时候让我倒在你怀里,任你施展软弱男人那种毫无意义的虚伪关怀?你想让我对你感激流涕,像以往那样每次都主动爬到你身上给你**和精神上的双重满足?让你这除了在床上像点样子却在别的方面无能平庸地男人心里充满救世主的自豪感?笑话!老实说我算是瞎了眼了……”

    “你”

    “我什么?想骂我是不是,还想揍我是不是?你也就这点儿能耐了,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清醒得很,刚才我还是懵懵懂懂的,可是一看到你这衰样我立刻冷静下来,相比之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出身将门吗?可是如今你连自家大门都不敢进去,活成你这样实在令人失望,我真后悔当初为了我父亲去巴结你去自投罗网,更后悔在被你父亲粗暴地赶出家门之后,没有听从我父亲的劝告,还是一如既往地奢望你的显赫家庭最终能接纳我们蓝家,在必要的时候给予真诚的帮助!于是我继续像个傻子一样迎合你,为你做任何事情,甚至在床上用妓女般地殷勤去服侍你……你生气了?绝望了?看你那双牛眼瞪得这么大,想一口吃下我啊?哈哈,来吧,尽管上来,像你每次喝醉后一样不停地蹂躏我,反正我已经习惯了,甚至喜欢你地粗暴给我带来的阵阵**,要是你觉得自己亏了就上来吧,我自己脱衣服不用麻烦你,来吧,干完这次之后希望你不要再来伤害我,我也不想再看到你这个百无一用地小男人……”

    脸上露出无情嘲笑的蓝馨在极度震惊的刘毅面前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服,很快露出洁白的饱满**,她的牛仔裤也随即解开,缓缓褪下……

    呆站着的刘毅再也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打击和羞辱,痛苦地转过身,踉踉跄跄凄然离去……

第七百六十八章 探监

    孟雷军事监狱坐落在城市西北七公里的一个环山峡谷里,这里空气清新,绿树环绕,溪流潺潺,清潭明澈,再加上山间虫鸟和鸣,置身其间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要不是中央建筑群的四周耸立着高达四米、上置高压电网的厚实高墙,从高处俯瞰还以为是座高档度假休闲中心。

    然而,这一大片被大树覆盖的区域的真实情况,与想象的又大不相同,四角高高的古朴塔楼上架设了机枪,西面正前方面向大门最高的建筑则是监狱管理处的所在。占地十二亩的军事监狱,被严格地划分成了三个区域,关押的都是经过特区军事法庭判决的军中犯罪者,分别执行的是十年以下、十年以上和终身监禁的刑罚,因此管理的措施也不尽相同。只有西南角一个四合院式的小院像是新落成不久,如果不是门前和外围十米望塔上荷枪实弹的军警日夜守卫监视,这座小院与附近村寨里的民居几乎毫无区别。

    这个小院正是三个美军俘虏服刑的地方,这一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三人留在缅甸的亲人都被允许前来探望。

    二十六岁的拉美裔小个子森蒂尼.冈萨雷斯和自己性感漂亮的女友珊娜正在兴奋地摆弄一大纸箱的电子元器件,这是珊娜根据男友的要求,特意从盘龙城电子市场购回的;三十七岁的塞萨尔.斯蒂法诺坐在柚子树下地石凳上。一手搂着妻子苗条的腰肢,一手抱着自己的两岁半儿子开心交谈;身材魁梧、神色坚毅地邦迪此时脸上露出少有的温柔,深情地注视着对自己情深意切一辈子不离不弃的金女友雪梨。倾听雪梨向自己介绍刚刚认识不久的一个英国朋友。

    “邦迪,珍妮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剑桥学者,研究的是古老东方民族史和民俗艺术,她刚到缅甸两个月,很遗憾没有获得前往大瑶山实地考察的批准,为此她一直在仰光进行不懈的努力。我就是在仰光地第四特区驻都机构办理一年期居留证时遇到珍妮的,可惜她获批的只是为期一周的d级旅游通行证,根本到不了她想到的那个神秘地方。”一副典型美国人长相的雪梨热情地介绍。

    邦迪点了点头。礼貌地向珍妮伸出手:“谢谢你来看望我,珍妮,谢谢你送的圣诞礼物,你……非常漂亮!”

    “谢谢!”

    珍妮礼貌致谢,指指四周微微一笑:“这里很不错,看不出来是监狱,更像是东方的一座普通民居,设施齐全环境幽雅,就是缺少自由。”

    邦迪哈哈一笑:“相对于其他罪犯,我们已经很自由了。除了不能走出大门外,干什么都行。我们很庆幸得到了缅东军给予的优待,住所和食物都非常令人满意,卫生条件和生活环境更是无可挑剔,只是我需要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待上漫长地八年,想起来就颇为沮丧……哎?负责管理我们的看守进来了,对不起,我得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邦迪迎上三十出头的宪兵中尉,大声打招呼:“李,几乎一周我都没看到你了。现在突然登门拜访,有什么事情吗?”

    中等个子脸色黝黑的中尉微微一笑,用不甚流利的英语严肃地问道:“是这样的,有两个特殊的客人想来探望你们。得知你们正在和自己的亲友见面,就让我来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问你们是否有时间。如果没空的话他们就回去了。”

    这时塞萨尔和森蒂尼也围了上来。经验老到地塞萨尔知道能让宪兵中尉亲自来通报的人身份绝不简单,而且提出的请求礼貌委婉,让大家心里很舒服作为一个服刑的罪犯,能得到别人如此地尊重,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人感动的呢?塞萨尔与两位同伴交流了个眼神,转向中尉礼貌地问道:“李。能告诉我们这两位特殊的客人是谁吗?”

    “当然。是我们特区最受人尊敬的领袖康宁将军,还有他的……他的女友艾美少校。他们给你们带来了不少节日礼物,现在正和我们的监狱长周游明上校谈话,耐心等待你们的回复。”李中尉回答。

    塞萨尔三人大吃一惊,相互对视片刻塞萨尔笑道:“我们非常乐意见到传奇般地康宁将军,更愿意见到美丽善良一直无私帮助我们地艾美少校,李,麻烦你告知艾美少校和将军,我们随时恭候大驾光临!”

    “谢谢,我这就去汇报。”

    塞萨尔三人略作商议,分别走向自己的妻子和女友,告诉她们这个重要消息。邦迪对女友雪梨说完,看到一旁地珍妮俏脸飞红,呼吸急促,饱满的胸脯不停起伏,似乎非常激动和不安。

    邦迪有些惊讶地问道:“珍妮,你身体不舒服吗?”

    珍妮抚着狂跳的心口回过神来,摆摆手道:“我没事,邦迪,只是……只是听你说那位举世闻名的大人物要来,有点儿意外和激动。我了解他的不少传奇经历,非常想亲眼见到这位一直被外界称之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的年轻政治家……我……只是有点儿紧张,谢谢你的关心,邦迪,你的心灵比你的坚毅外表更为温柔细腻。”

    邦迪放心地一笑,转头和两个兄弟小声交谈。

    生性开朗活泼的雪梨一把搂过珍妮的胳膊,哈哈大笑:“珍妮,你的话太有意思了,难以想象一个人能同时拥有天使和魔鬼的两重性,哈哈……不过珍妮,也许这次见到那位英俊的康宁将军,对你的研究是个难得地机会。数月前。美国德高望重、备受人们尊敬的福特先生曾经对我说过,他有幸和这个叫康宁的将军相处过,他对康宁将军地评价很高。$除了博学多才风度翩翩之外,还说这位将军是位人世间少有的真心英雄,拥有令人无法拒绝的奇特魅力。我认为,如果你请求他支持你的研究工作的话,估计他是不会忍心拒绝你的,我们的一年期居留证就是在他的指示下特批地,他比缅甸的任何人都充满人性。哈哈,我们先进屋去化化妆整理一下吧。我可不想第一次见到康宁将军就给他留下个不修边幅的槽糕印象。”

    珍妮微笑着点了点头,随雪梨一起走进了东厢房。

    不一会儿,一位穿着线条明快的银灰色立领便服、身材健美的年轻人出现在了塞萨尔等人的视野里。英俊高挑的年轻人边走边与身边的上校监狱长愉快交谈,两人的关系似乎非常亲密。

    一条手臂半残废的上校监狱长神色自然,嘴角含笑,根本就不像是在陪伴自己地上司,反而像是在与自己的兄弟聊天一样轻松自在。

    塞萨尔等人哪里知道,这位上校监狱长正是两次奇袭双子山要道、为缅甸军队取得南方战役最后胜利立下显赫战功的曹春来特种大队副大队长特战英雄周游明,伤愈之后的他自认无法再承担基地教官一职,最后被调来军事监狱担任监狱长。

    英俊年轻人身边的另一侧。就是令人尊敬的年轻美丽的艾美少校了。今天的艾美不再是一身戎装,而是身穿一套得体的普通素色西市制服,就像是在商业公司上班的白领一样,端庄大方。她亲切地对等候地众人轻轻挥手问候,美丽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康宁一行在塞萨尔等人前面停下脚步,陪同而来的宪兵中尉刚要介绍,便看到塞萨尔等人热情地向艾美打起了招呼,中尉愣了一下,随即退到一旁。

    艾美和塞萨尔、邦迪握手完毕,与顽皮地张开双臂上前地森蒂尼轻轻一拥。亲热地相互问候,然后侧过身子将三人介绍给康宁。由于彼此间都曾在各种情报和媒体上见过对方的形象,加上康宁流利的英语,不存在交流的障碍。因此三言两语就熟悉起来。

    彼此引见其间,八名宪兵已经飞快地搬来长桌椅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院子中央,铺上洁白的桌布,端上果品饮料和一些点心,随后悄然无声地退下。

    宾主相继坐下之后,塞萨尔指了指桌上的两箱苏格兰威士忌和一箱本地出品的葡萄酒等礼品,感激地说道:“感谢将军带来如此丰盛的圣诞礼物!我们地近况非常好。对贵方给予地优厚待遇深感满意。我想,在整个缅甸、东南亚甚至全世界。,再也没有如此人道充满人性的战俘待遇了。”

    康宁微微一笑:“这是你们通过自己地努力换来的,理应受到特殊照顾,不过到目前为止,美国政府和军队都没有公开承认你们的身份,却在暗中通过中国、新加坡甚至台湾的民间组织游说我们,希望尽快将你们释放出去。从这一点来看,美国政府尽管手段卑鄙恶劣,但还是非常关心你们的情况。我们现在给予各位较好的生活条件,允许各位的家人每月前来探望两次,除了是对各位自身努力的回报外,还有就是想清楚无误地告诉美国政府和军队,告诉美国人民,我们并不是他们所恶意宣扬的野蛮人,也不是他们嘴里毫无人道的**强暴政府,我们也有人性,有自己的处世哲学和文明标准,尽管这一切在很多人看来像是刻意而为,是在装腔作势做戏给别人看,可不管怎么样都是无法撼动的事实,对吗?”

    “我理解你的意思,将

    塞萨尔看着身边成熟而年轻的康宁,感叹道:“从某种角度上说,我们已经成为了政治上的牺牲品。我的妻子告诉我,在美国有不少人对我们如实说出自己的身份和使命表示理解,但更多的人却把我们称为软骨头、叛徒和变节者,并扬言在我们刑满归国后要给我们好看……这个消息实在令人沮丧。不过我们地内心都非常平静,对贵国特别法院做出的判决没有任何意见,毕竟我们都是货真价实的战俘。而且是不被自己国家政府所承认只能属于缅甸**武装地战犯,能够获得今天这样的待遇,已经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

    康宁听得出塞萨尔话中的无奈,微微一笑,话题一转:“我听说你应英国媒体的邀请在写回忆录?”

    塞萨尔笑着回答:“是的,尽管我的家庭富裕,并不缺这几个稿费,但是我需要做些事情来打这苦闷的时间。而且有很多事情一直压在心底,时间长了令人窒息,总想一吐为快,尽情地宣泄出来。”

    “很好!我这里有个请求,如果你愿意地话,我希望购买你的回忆录的缅文和中文版权,我将一字不改地在缅甸公开行,你觉得怎么样?”康宁友好地建议。

    塞萨尔一愣,显得非常意外,看着康宁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如你所愿。将军,我非常乐意,你真是个了不起的政治家!”

    “谢谢你!你过奖了。”

    康宁说完,转向对面的邦迪低声问道:“邦迪,我听说你一有时间就整理和分析缅甸南方战役和西北战役的各种战例,并想出总总有针对性的作战计划及应变措施,是这样的吗?”

    诚实的邦迪点了点头:“是的,将军,不过非常遗憾,除了我所亲身经历地钦邦战役之外。其他战役因为缺少实际资料而无从研究,不过我还是非常佩服你们的军队。我个人认为几次战役都堪称经典之作,如果能加以全面研究和总结的话,将非常宝贵而令人满足。”

    康宁点点头:“邦迪。你看这样好不好,如果我向你提供从北到南各个战役所需的详细资料,细化到每一支作战部队的实际情况,你愿意参与战役的总结和研究吗?”

    邦迪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康宁:“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康宁笑了起来,脸上满是赞赏:“我非常欣赏你们的能力和战略眼光,从钦邦战役缴获的机密文件中我看到,你和塞萨尔在钦邦战役之前所制定出的一整套作战计划非常优秀。经过我们参谋部地分析研讨后一致认为。要是骄傲自大的罗星珈真正信任你们的话,我们根本就无法取得钦邦战役的胜利。至少无法取得这么大地战果,很可能至今仍和北线战场一样陷入长期艰苦的对峙状态,我们将会非常被动甚至被你们随意牵制摆布。你们制定的作战计划严谨科学,几乎囊括了缅甸军队和罗星珈部的各种实际因素,塞萨尔的大局观非常优秀,邦迪的局部作战计划又能很好地配合整个大计划的展开,要是邦迪手上有一个团级规模的特战部队帮忙地话,将会给我们造成巨大地麻烦,说不定半个钦邦都在罗星珈部的控制之内。从这里我可以看到美**方为何如此器重你们地原因了,甚至于在你们被俘的消息得到证实之后,你们精锐的三角洲部队一个营悄悄开到泰国南部基地,企图潜入缅甸实施救援,只不过在被识破之后悄悄离去罢了。”

    塞萨尔三人听了康宁的话,面面相觑,都显得非常震惊。这么重要的机密,康宁能够侃侃而谈毫无顾忌,更主要的是,在长达半个月的法庭审判中根本就没有提到这份机密的作战计划,如今看来显然是康宁的部下获得文件之后秘密隐藏起来没有公开,因此忐忑不安的三人也没有被可恶的缅甸特别军事法庭加重判决。

    只听康宁继续说道:“如果你们愿意,我的参谋人员将会每周来监狱两天,在监狱管理处的某个办公室专门设立一个战役研讨地点,和你们一起通过详尽的资料对缅甸各大战役进行总结,如果你们有别的战略思想的话,双方甚至可以相互模拟攻防,不过不能让你们带走任何的资料,只允许你们用自己的脑子去记忆,诸位,我这个提议你们觉得怎么样?”

    邦迪兴奋地看向脸色阴晴不定眼中满是惊讶的塞萨尔,显然他已经同意,现在就看塞萨尔的态度了。塞萨尔沉默片刻,看着充满期待的邦迪和森蒂尼,又看向一脸平静的康宁,最后重重点了点头:“非常感谢将军的慷慨!我愿意接受你的建议。”

    “谢谢你,塞萨尔,你会为自己的明智决定感到欣慰的。”康宁高兴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娇呼突然响了起来:“珍妮?上帝啊……是你吗?我最最亲爱的朋友?”

    艾美激动地站了起来,看到站在不远处微笑点头的珍妮,立刻大步迎上前去,两个美丽女人紧紧拥抱,情绪非常激动。

第七百六十九章 挡不住的魅力

    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中,美丽的珍妮与笑容可掬的康宁轻轻拥抱,好一会两人才分开。

    康宁看着珍妮湛蓝眼睛里的潮雾,轻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到缅甸来的?为何不和我们联系?”

    珍妮吸了一下秀气的鼻子,嫣然一笑:“来到缅甸两个多月了,之前在老挝上寮地区做课题,完成之后回了趟英国,然后就到缅甸来了。我曾经试图联系过你,但是谁都不相信我认识你,结果我就像那些被拒绝前往缅东采访的各国记者一样,无法拿到通行证,无奈之下我只能参加仰光的一个旅游团过来,但是d级的旅游通行证只有七天期限,根本无法前往我梦寐以求的大瑶山考察,明天我就得返回仰光了,我的行李物品留在那边的旅馆里。”

    “坐下吧,珍妮,我们坐下说。”

    康宁礼貌地搀扶珍妮坐在艾美身边,歉意地向众人介绍自己和珍妮早在数年前认识的简单经历,引起众人的一片惊叹的善意笑声,康宁接着对珍妮笑道:

    “放心吧,珍妮,你是个严谨而勤奋的学者,我想如果你向我们的盘龙理工大学历史系提出合作申请的话,一定能获得教授们的支持和帮助。前几天我听说,历史系的一个研究小组刚刚前往大瑶山展开学术研究,课题好像是考证当地瑶族、苗族的历史传承。也许学者们非常乐意有你这样博学地历史学家加

    珍妮激动地站了起来:“真的吗,宁?我太荣幸了……可我怎么与理工大学联系?”

    艾美轻轻拉着珍妮的手,让她坐下:“放心吧。我来办。”

    “我太幸福了!艾美,我不知该如何感激你们?”珍妮紧握艾美地手,美丽的眼睛烁烁生辉。

    艾美笑道:“没关系,等会儿回去我就代你向特区教委和大学外事部提出申请,两天内就会有答复。”

    “太棒了!谢谢你我的朋友!”珍妮放心地笑了,端起一杯果汁与艾美轻轻一碰,旁边的雪梨和珊娜也高兴地向珍妮表示祝贺。

    塞萨尔受到愉快的气氛感染,想了想向康宁问道:“将军。今天是平安夜,明天就是我们的圣诞节了,我知道将军的时间宝贵,能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来看望我们,我和我地家人都非常感激!如果将军愿意的话,我想一起喝一杯怎么样?我很久没喝到苏格兰威士忌了,看到它非常亲切,尽管你们提供的缅甸醇酒也不错。”

    康宁欣然答应,邦迪和森蒂尼见状非常高兴,两人很快打开箱子。拿出久违了的威士忌启开,给所有需要的人统统斟上。珍妮也高兴地示意给自己来点儿,转眼间每个人面前的杯子里都盛满琥珀色的醇酒,大家举起杯相互祝贺频频碰杯,让远处的警卫看得感慨万千。

    大家就在愉快的交流中频频举杯,脸色泛红的森蒂尼借着酒兴对康宁问道:“将军,塞萨尔和邦迪都有事情干了,我呢?总不能撇下我一个人吧?”

    众人哈哈一笑,康宁问道:“你不是整天在摆弄自己地元器件吗?我们的情报部门对我说,你让美丽的珊娜代你购买的元器件。几乎可以组装两部电台了,你不会寂寞的吧?”

    “不不,可恶的商人根本就没有把我需要的关键零部件卖给我的珊娜,我弄出的玩意儿就是因为缺少关键部件而无法工作的。这里一无所有,也不能自己造出替代品来。我知道肯定是你们地特工搞的鬼,否则我早就能和身在美国的朋友们聊天了。”年轻的天才森蒂尼显得恼火而又无奈。

    此话一出,邦迪和塞萨尔暗叫不好,森蒂尼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非常后悔,三人地女友看到男人脸上紧张的神色,纷纷停止交谈。紧张地注视着康宁。等待他的态度。

    康宁脸上仍旧是俊朗的微笑:“别紧张,森蒂尼!用不着紧张。其实你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知道,我来之前我们的专家对我说,你用普普通通的电子元器件做出的一切简直不可思议,要是能给你提供几个简单地专用电子管,也许你就能联系到美国总统,哈哈!说实话,森蒂尼,你独辟蹊径地天才令人震惊,也令人担忧,我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着多少令人目瞪口呆的先进知识才能弄出那些玩意儿,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少有地通讯天才,说句夸张点儿的话,只要给你个平台、给你时间,你也许能跻身大师级的行列,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看法,而是我的参谋部专家组对你的评论。”

    众人听了康宁的话,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森蒂尼自嘲地说道:“我可不想成为什么大师,只要不受你们的处罚就是上帝保佑了……”

    康宁哈哈一笑,众人也都轻松地笑起来。只听康宁和气地问道:“森蒂尼,我有个提议你不妨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愿意展示自己高技艺和诡异才华的话,我给你提供一个机会,就在你们这间院子东面的空地上盖个车间,让你领衔办一个军用通讯器材厂,只要你的产品出来验收合格,我保证你的专利权利并为此支付足以令你满意的酬金和单项巨奖,而且,我还会向缅甸最高军事法院为你提出减刑的申请,怎么样?你有兴趣吗?”

    众人全都望向惊呆了的森蒂尼,森蒂尼愣了好久,看看自己的漂亮女友,又看看塞萨尔和邦迪,感觉大家谁也没有表明态度给予建设性意见的迹象之后,又转向了康宁:“如果……这样……这么说吧。如果你能允许我地女友每天都和我生活在一起的话,我会考虑的,还有。我和我地珊娜都很穷,我们不像塞萨尔家那么有钱,我们需要购买很多的生活用品,我们都很喜欢缅甸的水果……而且我们还希望有自己的孩子,就像塞萨尔的孩子那么漂亮那么可爱,我的珊娜是个小学教师,非常优秀的教师,她非常想要自己的孩子。要是再等上几年我们也许都老了……我们还想……就暂时这么多吧。”

    听了森蒂尼语无伦次、没有重点地话,康宁忍不住哈哈大笑,大家也都开心地笑了起来。邦迪恨铁不成钢地抓起一把开心果砸到了森蒂尼的脑袋上,其中一颗无巧不巧在森蒂尼脑袋上弹了一下,准确无误地飞到了珊娜丰满诱人的乳沟上,珊娜毫不犹豫拿起胸前的那颗开心果砸向刚想道歉的邦迪,邦迪轻轻一闪,脸上全是尴尬之色,众人更是哄然大笑乐个不行。

    风度翩翩的塞萨尔笑完,郑重地对森蒂尼建议道:

    “桑迪。这样的大事我们没法给你任何意见,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拿主意,不过作为你真挚的朋友,我还是想说说我的看法。不管康宁将军承不承认,他们都不会在我们美国政府公开承认我们的身份之前释放我们,根据历来地惯例和我个人的判断,美国政府绝对不会承认我们的身份,特别是得知我们没有生命危险之后,通常情况是我们服刑期满或者有幸获得减刑出狱之后,军队会低调地补偿一笔钱给我们。然后让我们离开军队。我回去之后打算接过父亲的农场,邦迪打算进入他哥哥的保安公司,只有你没任何打算,所以。一切困难只能靠你自己面对,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理解你。”

    邦迪也严肃地对森蒂尼点点头:“这也是我的看法。”

    森蒂尼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们,我的朋友!我不能没有事情做,我不想每一天用笔在床头画上一道,表示自己又告别了无聊的一天,而且我喜欢无线电、喜欢电子科技。喜欢享受创造带来的喜悦和满足。这种美妙的感觉就像**时地**一样诱人……对不起,我说的是实话。”

    康宁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吧。我也该走了,谢谢大家给我一个愉快的下午!走之前我有个消息向大家宣布,基于刚才我们之间开诚布公的交流,以及因此而带来地相互理解与真诚合作,我们特允许诸位的亲友和诸位生活在一起,而不必再到孟雷城旅馆里等待每周两次的见面,女眷们可以拿着特别通行证自由出入上街购物,生活上有任何的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们尽可能予以解决。”

    众人闻言大喜,珊娜犹豫了一下,大胆问道:“将军,我能到监狱西面两公里的那所学校教书吗?我知道那是汽车制造厂的子弟学校,上周我看到他们在漂亮的校门外贴着一张公告,要招聘英语辅导员……我喜欢孩子,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我不愿意不劳而获,更不愿意无聊地度过宝贵的时光,还有就是……就是桑迪一工作起来很疯狂,常常几天不和我说话,我会很寂寞地。”

    康宁愉快地回答:“当然可以了,相信学校师生也求之不得呢。”

    “太好了!谢谢你将军!”珊娜高兴地致谢。

    三个俘虏与自己地亲友礼貌地将康宁和艾美送到校园门口,大家愉快道别,挥手相送,看着康宁一行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这才回到院子里重新坐下,沉默片刻相继说出自己对康宁地印象和感受。

    塞萨尔聪慧温雅的妻子感叹道:“亲爱的,这个年轻的将军非常有魅力,也非常有教养,难以想象蛮荒的缅甸竟然拥有如此杰出的人。”

    塞萨尔点了点头:“不,我不认为缅甸蛮荒,其他的你说得不错,他非常聪明,也非常豁达,今天生的一切令人难以想象,怪不得这么多人为他折服。我看过他的很多详细资料,包括他在美国访问期间的一系列传奇般的表现,美国各界对他的评价很高,这也是为何美国媒体敢于咒骂缅甸政府却不愿意提起他的原因。他似乎具有天生的亲和力,轻易就能左右人的思想取向,就像刚才那样,提出的两个建议极其诱人我实在无法拒绝,唉……与其说他是个对手,不如说他更像个可以推心置腹交流的朋友,尽管他那么狡猾、那么令人捉摸不透,而且还是个能力强大出手不留情的东方武者。”

    珊娜听到了塞萨尔夫妻的谈话,凑上来低声问道:“这个英俊的东方男子很迷人,不是吗?特别是他深邃的眼睛,初看没什么,只要细细一看就会让你心跳加,非常神奇,与他相处令人非常愉快。”

    塞萨尔哈哈一笑,看到大家都围拢过来,就含蓄地说道:“他的确非常具有诱惑力,据说这位神秘的将军落难于越南其间,先后与不少出身显贵的美貌女子关系暧昧,他被贪得无厌的越南政府迫害之后逃出越南,本来越南军方派出监视他的两个女特工竟然毫不犹豫背叛自己的组织,毅然放弃了多年的信仰,甘于承担可能遭致的非人刑法,追随他离开越南,其中一个,就是美丽善良令人尊敬的艾美小姐。”

    “真的吗?”众人大吃一惊。

    塞萨尔点了点头:“是的,这是我从机密文件中了解到的,由此可见他确实具有挡不住的魅力啊!”

    雪梨托着香腮,羡慕地说道:“他非常迷人,这么优秀的男人无法不让女人心动,记得我们美丽的英国小姐珍妮吗?刚才和将军一起离开了,看得出来可爱的珍妮已经被巨大的幸福感弄得昏头转向了……”

    众人一阵嬉笑,接着阵阵唏嘘,此时大家谁都没有想到,年轻躁动仍保留着几分少年人率意和纯真的森蒂尼,在一年半之后为康宁集团开出先进可靠而又价格低廉的通讯系统,此后与妻子珊娜一直幸福而满足地生活在缅甸,最终成为军事通讯领域的大师级人物,为康宁集团的军事科技做出巨大的贡献,由他领衔研制出的单兵系列通讯系统远销世界六十多个国家和地区,他本人也成为缅甸著名的科技富豪,每年大量的慈善捐赠使得森蒂尼夫妇仁慈博爱的善名传遍世界。

第七百七十章 圣诞攻势

    正在欢度平安夜的塞萨尔三人以及他们的妻子女友聚在一起,彻夜长谈。

    面对丰盛的节日礼物,还有精心烹饪的圣诞大餐,他们谈笑风生,显得非常开心满足。经历了被俘到审讯再到判决的漫长噩梦之后,这个温馨宁静的圣诞节显得是那么的珍贵和幸福。这个时候,他们都在心底里感谢慷慨宽宏的康宁给了自己这个新生的机会,尤其是在节日到来之际,一连串好消息给他们带来了福音般的希望和憧憬。

    他们绝对想不到,数小时前还在孟雷监狱与他们一起度过一个安谧愉快下午的康宁,此时已经置身在曼德勒城北大营的作战指挥部里,与缅甸三军总参谋长瑞普上将、副参谋长耶丁普上将、吴丁莱上将、中部军区司令官关奈中将、西部军区司令敦貌中将等缅甸政府军将帅汇聚一堂,听取西北战区参谋长陈扑、副总参谋长刘海澜关于起“圣诞攻势”的战前汇报,凝重萧瑟、杀气弥漫的室内哪儿有一点喜庆祥和的节日气氛。

    康宁之所以会选择在这个时间骤然起攻击,很明显是对美国佬杀害自己视为左膀右臂的好兄弟孙昌杰怀有强烈的憎恨和报复心理,他要用这种方式向恣意妄为的美国佬显示自己有仇必报的强硬态度以及对强权的藐视。在康宁的性格中,不做则已,一出手就不会中途停止留下什么余地。他也总是以一往无前地气势去实现自己的目的,尽管这一切与他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地外表多么的不相衬。

    陈扑是个刻苦勤恳极为聪明的人,从他越来越纯正流利的缅语表达就能充分体会得到他不懈的努力。几个月的前线生活。让他的缅语有了巨大进步:“刚才刘海澜副参谋长已经详细地介绍了我军的战略意图,以及前沿突击部队已经到达地隐蔽位置,下面我来解释一下各位提出的疑问。可以说我们的整个作战计划,是一个庞大而具体的整体,之所以需要中部军区、西部军区将士的协同配合,并非是多此一举或者可有可无,而是整个作战计划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环节,各位请看……”

    陈扑走到大屏幕前。将手中小电筒的红色光点投向了西部地区:

    “敦貌将军的西部军区佯动的三个师,分别从勃固省、马圭省乘坐军列,自南向北快扑向西北的钦邦中西部边境,关奈将军地两个师,则从东枝、曼德勒乘坐汽车由东向西赶赴钦邦西北部边境,再加上若开邦的一个地方师北上作势声援,以及原驻钦邦的北方军区一个师和两个地方师,加起来就是十个师七万余人的强大兵力。这股强悍力量所造成的巨大声势,足以让罗星珈部叛军在短时间里手足无措,而且印度人也会非常担心我们会借着消灭叛军的大好机会一举占领印缅边境此前一直存在巨大争议的地区。兵力对比此消彼长。加之我多部佯动所带来的迷惑,不管是印度人还是罗星珈部,根本就无法顾及到我特种兵大队越境摧毁恰克小镇假币工厂一事,甚至还会错误地联想到我们可能会趁机难……总而言之,至少在一天之内,我们能让对手惊慌失措,疲于奔命,把主要的精力全都集中在这个缅、印、孟三国交界区域。再一个,数月前我们成功起的钦邦战役就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进行地,种种表象足以让对手仓促之间做出错误判断。从中部北部战线调集兵力严防死守边境各战略要地,哪怕对手认为我们是在虚张声势,也足以让他们无法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做出正确的判断,这样一来。就能很好地保证我们西北战场北线突击的隐蔽性和突然性。等我们地对手反应过来做出有针对性的应对,恐怕已经为时已晚,只有仓惶撤退才能保证他们分散在北线八十二公里防线的一个师又两个旅兵力不被我军前后夹击分割歼灭。”

    瑞普上将等人听完陈扑的解释,对比地图沉思片刻,随即纷纷拍案叫绝。反应最为敏捷的吴丁莱上将大声问道:“这就是刚才刘海澜将军所说的多点佯动、声东击西战术吗?”

    “对,准确地说是声南击北,这一系列跨军区多兵力大规模的调动,真正的目地只有一个。那就是尽一切努力。保证我军在北部战线起地突然袭击,并顺带声援明天凌晨时分对印度控制区的恰克小镇进行地特种打击。能充分起到搅乱敌人思维、便于我特种兵大队实施打击之后,顺利撤出敌占区的目的。”陈扑详细地补充说明。

    矮壮敦实的敦貌中将想了想皱起了眉头,似乎遇到了难解之处。过了一会儿,他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大声问道:“陈将军,缅北的崇山峻岭奇峰险阻,许多地方是经验最丰富的猎人也难以逾越的人类禁地。你部署在前沿的加强团真的能够越过北线天险而不被对手现,从而成功地从罗星珈北线第四师身后实施突然打击吗?如果任何一个地方出现纰漏,提前被对手现我们的意图,我们所做的这一切似乎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要是单纯地为了掩护你们的特种大队顺利撤出印控区,似乎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吧?”

    陈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由于此战牵涉到了数个国家之间的关系问题,不得不采取最高程度的保密措施,自己的一个加强团从北面迂回经过中方雅鲁藏布江河谷边沿的高度机密,根本就无法向所有与会者公开,整个政府军中也只有瑞普、耶丁普和吴丁莱三人知道此事。因此。面对敦貌中将地质疑,陈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

    瑞普上将话了:“敦貌将军提出的这个问题看起来很实际,但是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过于担心。陈扑将军他们既然制定出了这样庞大周密的计划,自然会有他们自己地解决办法,或许是由于作战方式的不同,或许是他们现有的严格保密制度,让陈扑将军无法做出解释,但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习惯。陈朴将军和他的参谋团体在南线战场的表现,还有此前西北战场种种天才的战略构想,让我对此战充满了信心。因此,我希望各位在明天临晨六点展开的大规模行动中,严格执行今天作战联席会议做出地决定,全力以赴配合西北战区的行动。不管哪个部分、涉及到哪一级别的将领出了问题,都一律严惩不贷!”

    “是!”将帅们齐声回答。

    瑞普上将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向耶丁普略微示意。耶丁普站了起来,亲切地吩咐陈扑回原位就坐,扫视了众人一圈,大声命令:“三小时前,参加这一行动的各军区主力部队已经接到了一级战备命令。因此各位尽管放心地留在这里布命令,并且一起全程实时跟踪前线战况,若遇到意外问题,还需要各位一起群策群力,共同商讨,为战事的指挥做出准确的决策。好了,会议已经进行了三个多小时,下面暂时休会,康宁将军已经在外厅准备了丰盛的食物饮料供大家选择。”

    大家一看表已将近午夜时分,距离正式行动时间只有六个多小时。众将帅纷纷站了起来,上厕所的上厕所,烟瘾作的大步跑到外面的空地上散步吸烟,肚子饿得呱呱叫地则前往大厅处吃东西补偿能量。显然大家都知道今晚恐怕谁也不能睡觉了。

    瑞普和耶丁普、吴丁莱一起走向陈扑。瑞普赞赏地拍了拍陈扑的肩膀,转向一旁的刘海澜低声笑道:“这个计划可真是个大手笔啊,仔细品味,越地觉得精妙和高明,也只有你们才想得如此周密。我估计印度人和罗星珈部怎么也想不到,我们调动三大军区出动七八万的主力部队,只是为了西北战场最北线的一个小战役,而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战役如果能够大获成功。将就此一举扭转西北战局。以后所有的主动权完全就掌握在我们手里,并且还对印度人起到实质性的压制作用。了不起。非常了不起!你们一定为此伤了不少脑筋吧?哈哈!”

    刘海澜摇了摇头,谦虚地回答:“这并不是我们几个的功劳,而是集体努力的结果,是在数个反复制定地作战计划中完善总结出来的,得到了我军高层主官特别是康总的大力支持与协助,否则绝对不会这样完善。”

    “好!非常好!既然你们康总也参与了意见,那这场战役我就更有把握获胜了,他可是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瑞普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接着问道:“目前已经成功潜入印控恰克小镇外围地那个特种大队有多少官兵?他们与双子山战役的那个特种大队相比战力是否要高一点?”

    刘海澜有些为难地望向了陈扑和康宁,康宁看到陈扑也不愿回答,笑了笑向三个老将解释道:“这么说吧,担任双子山战役突袭重任的那个特种大队虽然是团级待遇的单位,共有一百余名官兵,最高军衔是中校最低军衔是军士长,由于战功如今他们都集体升了一级军衔。而担任恰克小镇突袭重任的这个特种大队,也是个团级待遇的单位,但全部人员加起来只有十五人,最高军衔是上校,最低军衔是少尉,而且这个大队只有一个少尉,其余都是上尉以上军衔的中高级军官。”

    瑞普三人听了大吃一惊,吴丁莱惊讶地问道:“他们是不是你们从全军精心挑选出来的特级精锐?就像前年我在北京访问时见到地那支享誉世界地特战部队一样?”

    康宁郑重地点了点头:“确实是从全军挑选出来的,水平具体如何究竟在世界上排什么位置我们心里也没有底,因此不敢和大国地精锐特种部队比较,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如实地告诉大家:这个特种大队的每一个人所消耗的军费,就相当于我们主力部队的一个连,甚至还要更多。”

    耶丁普羡慕地起了牢骚:“他***,你们一个连的装备、训练和军饷,就相当于我们政府军的一个营,可能还远远不止,而这十五人的特种大队一个人就是这个数,由此可知他们的实际战力了!这人比人可真是气死人啊……瑞普将军,等打完这一仗,你看我们是不是要从全军挑选出百八十个尖子来,一块儿送到阿宁的部队里委托培养啊?要不然这个差距可是越来越大了。”

    “好主意!我完全同意这个建议,回去后你就个文件下去,立即着手选拔工作,越快越好,哈哈!阿宁,趁这个机会你就老实地告诉我,愿不愿意帮我们几个老头子这个忙?”瑞普这个老狐狸非常默契地予以了配合。

    康宁瞪大眼睛苦笑起来,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陈扑和刘海澜则面面相觑,显然是很难相信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头竟然如此无赖。

    刘海澜眼中精光一闪,轻松地建议道:“我认为这个建议很好,不但可以大力促进兄弟部队之间的交流与了解,还能密切彼此的关系,加深感情,估计我们主管特种兵部队的副总参谋长梁山将军也会赞成的。”

    陈扑和康宁立刻明白刘海澜的所指,笑了笑一口答应下来,让瑞普几个老家伙开心地笑了起来。

第七百七十一章 机密中的机密

    凌晨两点,缅甸西部钦邦府哈卡城南的军营里,万籁俱寂。

    简陋的军用机场上几点微弱的灯光,与军营周边昏黄的照明灯相比很不起眼,只有几个朦胧的身影在灯光下时隐时现。

    缅东边防军6航团团长应志刚检查完二号机飞行仪表,走下机舱对政委程子庸低声问道:“五号机的起重减阀如何?”

    中等个子、四方脸膛的程子庸点了点头,用浓重的湖南口音回答:“故障已经排除了,老毛子这飞机虽然精度差点儿,但简单皮实,修好后反复调试了十几遍,只是没能起飞来一次承重检验。不过这是由我亲自操刀的,估计问题不大了。”

    应志刚稍微松了口气:“那就好,这是咱们6航团的第一次亮相,万一出个纰漏咱们俩都得上吊去。”

    程子庸听完没好气地白了应志刚一眼,转过身监督手下撕掉机身上的不干胶红十字标志,看到机枪手艰难地撕掉缅甸空军的军徽标志和白色机身编号,程子庸低声责备一句自己就上前动手,完了走向另一架飞机。

    高大的陕西人应志刚对新搭档的态度毫不在意,性格直率的应志刚说话从来都没有什么修饰,这位由甘少铭亲自推荐送到西南军区秘密进修了一年的退役士官,之前在国内军中兢兢业业地干了十一年6航地勤,几乎天天为各种直升机进行保养维修,却从来没有开过一次直升机,哪怕有机会坐在机舱里看着战友翱翔蓝天而流口水,也没人愿意搭理他。由于性格太过耿直口无遮拦。应志刚一身杰出的维修技术很容易被忽略。反而因为常常提出一些尖锐的改进意见而得罪了不少上司。最终不得不带着好不容易得到的四级士官头衔含恨退役。

    应志刚退役后,被安排到了市政府的车队修理厂,过着松松散散毫无目标和**地日子。当他意外地接到当时已经是缅甸边防第四师二旅旅长地老战友范渝地电话后,立刻请假从绥德老家赶到了缅东盘龙,待上几天就被康宁部队团结友善、朝气蓬勃的风貌所吸引,回去后立即打了辞职报告转而到收入高、有奔头的缅东地区,重新穿上了军装。进入军械所一年,应志刚就因为扎实地技术和过硬的作风,升任中尉副所长。他口无遮拦的毛病不但没有引来长官们的白眼,相反还备受器重处处投缘,在这个到处响起粗言秽语却个个实干的地方,应志刚倍感活得舒心惬意。第二年春,应志刚因成功克服机载六联机枪在军用改装车上的一系列运用难题荣立了二等功,获得五万元科技创新奖,军衔也特升至上尉,他感慨之下,索性把老婆孩子一起接到了缅东。从此扎根这块民风淳朴、欣欣向荣的土地。第三年初他就被选入赴西南军区地直升机飞行员进修大队,经过一年的艰苦努力,以独占鳌头的优异成绩获得了双方主管长的赏识,要不是甘少铭以断绝双边联系相威逼的话,应志刚恐怕已经被西南军区那个爱才如命的基地司令生生留下,二次从军了。

    凌晨三点五十分,这是应志刚率领的“夜枭”分队与“山魈”大队约定的联系时间,先进的机载无线电通讯系统准时而清晰地传来了“山魈”地呼叫:“一切顺利。密切注意隐蔽行踪。”

    “明白!一切顺利。”

    简短的通信联络就此结束。应志刚看到距离起飞时间尚有一个半小时,低声命令作战参谋通知所有兄弟做好战前的最后一次飞行例行检测。自己转过头去和坐在机舱里的政委程子庸聊天:

    “老程啊,山魈这帮山鬼真***怪了,一年四季也难得见他们一回,听说个个都是牛逼哄哄的吊样,他大爷的才十几条基巴竟然敢制定出越境去消灭人家一个营守卫兵力的作战计划,真他妈地胆大包天!”

    属于军中元老派地程子庸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可是有着传统的,当年在缅北内战地时候,山魈十六个人就放水淹没了政府军的两个师,炸毁一座大型军火库和二十几座大小桥梁,迫使政府军在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动弹不得,否则如今的缅北三大特区早就不存在了,相比之下今天这个行动算得了什么?我估计他们得手后就会命令我们全力攻击地面的一切目标,干得顺利的话那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这种好事让咱们这个刚刚才建立起来的6航团遇上了,那是咱们的福气啊!我突然想起以前在那边服役的时候,有句军中不是常常喊得震天响,只是从来没干过,唉……”

    应志刚看到程子庸不说了,想了想随口问道:“到底是哪一句啊?军中口号起码有好几百句,你小子就别卖关子了,说吧!”

    “战用我,用我必胜!”程子庸说完,闭上嘴悠闲地养神。

    应志刚会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不得不佩服今天这个作战计划的制定者,此人竟然精细到以秒为单位计算行动时间,不但让6航团两架运输直升机和三架武装直升机通过各种隐蔽办法,以这样那样的伪装和诡异的飞行线路,在晨曦和夜幕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悄悄从四个不同方向成功集结到哈卡军营,使得整个军营除了值班的几个主官和一个排卫兵之外,谁也不懂朦胧中到来的五架直升机没有飞走,均认为飞走的是缅甸空军那三架破破烂烂的米8运输机。

    应志刚甚至还清楚地记得自己驾机低空飞越的那一座座山腰一条条峡谷,情报上那一系列精确的坐标和主要标志物的海拔高度,至今仍然历历在目,仅仅只是自己经历的这一切精心准备,就不知道耗费了“山魈”大队多少地心血和汗水。如此严谨地作风、精密地计算和人的毅力。在应志刚记忆里还从未遇到过。让他不得不深为叹服肃然起敬,深知“山魈”们看似简单的战果,每一个都那么来之不易。

    到目前为止。官居上校团长地应志刚仍然只知道“山魈”的第一号人物正是如今刚刚荣任全军副总参谋长的傅玉鸣少将,第二号人物是仅仅见过两次面的四川小个子程智准将,第三号人物却是连程子庸也不知道的神龙见不见尾的传奇人物袁正罡——这个代号叫做“鬼魂”的家伙,虽然一直是上校军衔,但却是军中连高级主官也无比佩服地神秘悍将,传说此人长相令人不敢恭维,性格也相当的古怪。一身强悍的功夫据说直追康总,深不可测,全军这么多老大他只臣服于康总和傅玉鸣,别人他一概不鸟,就连电话中都懒得多说一句。

    程子庸听到应志刚的叹息声,微微睁开眼睛,转过头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应志刚回过头来:“我在想一个问题,为何山魈突然传话来,让我们在得手之后向南直飞。越过孟加拉的戈布多伊湖地区到达里兰岛,而不是直接折而向东从老路撤回?难道是担心印度空军的拦截吗?”

    程子庸立刻打起了精神:“傍晚刚接到这个更改过的计划,我也感到很纳闷儿,估计向南飞更为安全一些。按照情报上的说法,南线沿途根本就没有什么雷达站,就算只有几架破直升机的孟加拉吉大港机场反应过来,我们早已飞到海上去了,影子他都见不着。只是不知道山魈这帮家伙葫芦里卖地究竟是什么药。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把某件缴获品运抵里兰岛。秘密交给我们的海岛守备团或者海岸警卫队。”

    应志刚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对了!估计就是这个目的。那些印钞机、照排机什么的估计能弄上一两件,怪不得一再严令咱们做好这样那样的准备,看来是准备弄回几件大家伙回来搞展览了……可是,直接从原路撤回来不是更为方便快捷吗?难道是担心我们飞过去之后,印度人反应过来利用布置在边境地区的防空火力截击咱们?”

    “嗯,有这个可能,山魈的行动从来都是军中地最高机密,每次都是慎之又慎百密而无一疏,据说康总当初给他们定下地行动原则就是: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宁愿主动放弃!所以我觉得他们很可能正是为了安全着想,毕竟咱们这个6航团才刚刚组建不久,除了正常地演习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这一次不但要越境运送他们平安返回,而且很可能还要参加实战,用我们强大的空中火力配合他们的摧毁行动。”程子庸的琢磨也非常合理。

    两人的猜测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他们永远都无法了解到其中一个最重要的秘密,此刻的西海岸里兰岛一个普普通通的渔村式低矮建筑群里,紧靠着背后三百米山丘的那栋两层木质小楼的阳台上,三个模糊的身影坐在凉风习习的夜空下,悠闲地品着茶,中间和右边的两个身穿圆领军用T恤的汉子,分别是“潜龙”特种大队的大队长陈涛和政委孙伏波,左边的那个黑衣汉子却是难得一见的华青社老大樊刚。由于陈涛与樊刚是多年的兄弟交情,久别重逢自然就欣喜莫名,三人都尽情畅谈了数个小时了,至今仍然意犹未尽。

    对往日的回忆和今日现状的陈述之后,陈涛终于触及到樊刚此行的目的:“阿刚,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老大破天荒地直接向我和波哥布命令,而且还是属于最高保密级别的命令,限于军纪我也不敢问你,只是想知道你和你的人会不会驾驶时五十多节的大型快艇?用不用我们派人帮忙?”

    樊刚微微一笑:“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嘿嘿……小六,这里有一封老大的亲笔信,你和波哥看看吧,看完后马上还给我!”

    陈涛好奇地接过信封,打开后一看,康宁那熟悉的字体中透露出一种亲切与威严。陈涛看完后,把信传给了身边眼巴巴望着的孙伏波,孙伏波细细读了两遍,把信交到樊刚手里,站起来低声说道:“我明白了。现在我立刻去给你们准备船只,半小时内就得出,否则来不及了,我们值班的的两艘快渔船会提前到达预定位置,全力配合你们的行动。”

    “谢谢你,波哥!”樊刚站了起来,向孙伏波道谢。孙伏波笑了笑,做了个手势让他随意,就匆匆地离去。

    陈涛这时才坐近点燃信件的樊刚,低声问道:“看在老兄弟的面子上,稍微透露一点儿内幕吧,总不能让我帮你驾船,却不知此行干什么,这也太憋屈了一点儿。”

    阿刚搓掉手上的最后一点灰烬,看了看左右,凑近陈涛耳边:“傅大哥的山魈大队传来最新通报,罗星珈的那个假币制造工厂不单止制造缅币,而且还偷偷地印制二十元到一百元面额的印度卢比,两种面额的孟加拉塔卡。老大他们拿到样品后对比分析,如此精密尖端足可以假乱真的系列模具雕版,肯定是出自于美国佬之手,所以我就急忙赶过来了,除了缅币的那部分之外,其他的全归我了,哈哈!接下来就看山魈的了,一切顺利的话拿到东西你就送我靠岸离开,以后想用钱就给我打电话吧,哈哈……”

    小六听了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才幽幽长叹一声:“老大他们想绝了……”

第七百七十二章 狂暴的山魈

    沉沉的夜幕下,印控区恰克小镇北侧山腰上的一块裸露的岩石,微微动了一下,便再次与周边环境完美地融为了一体。这块已经静止了十六个小时的“岩石”,正是“山魈”的灵魂人物之一军中传说中的“鬼魂”袁正罡。

    包裹在褐黄两色伪装布里的热成像仪微微转动,下方三百米处的一片低矮民居露出了模糊的影像。

    随着仪器的缓慢移动,这片方圆一百多米的民居四周隐蔽之地的异象一一展现。看着三个不同方向的狙击点,袁正罡满意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将仪器对准了民居西北方向二十余米的臭水沟。

    奇怪!?

    十秒钟前还匍匐在沟边的那个影子此刻已经消失不见了,袁正罡颇感意外地停顿了一下,再次一动不动地凝神观察,现那个模糊的影子再次出现,像条毒蛇一般蜿蜒向前游弋,已经成功抵达昏昏欲睡的哨兵五米之内。

    袁正罡笑了笑,无声地骂了一句不知什么话。

    一身沾满刺鼻泥浆的萧邦没有戴上头盔,此刻他的全身沾满了臭水沟里残留的油墨和污水,各种化学废剂与陈年淤泥混杂在一起的臭味,似乎对他一点儿影响也没有。已经辨不清楚的面目与黑暗中的肮脏地表浑然一体,他身上散的臭味与周边长年熏蒸飘散的恶臭很好地混杂在一起,根本就不会引起眼前一个斜靠在柱子上吸烟、一个坐在墙角打盹儿的警卫注意。但是匍匐在肮脏不平满是纸屑和残破塑料袋地面的肖邦并没有行动,他此刻虽然距离哨兵只有四米之远,却足足趴在那里十几分钟时间。

    直到百无聊赖的吸烟哨兵扔掉烟头,转身伸了一个懒腰的一刹那,黑乎乎的萧邦才奋然弹起,犹如一条蛰伏已久突然扑向猎物的响尾蛇一样划过三米多地距离。毫无征兆地紧贴在警卫背上,一声轻微的沉闷碰撞声响起,接着寒光一闪,警卫突然僵硬的身躯被萧邦轻轻地放倒在地上,从警卫颈动脉激射而出的血,溅打得地面上的纸屑“嗤嗤”作响。

    两米开外打盹儿的另一个卷警卫仍然毫无感觉,埋头沉睡着,对伸到自己嘴边的黝黑手掌和闪电般袭向太阳**的刀锋没有一点感应。

    “扑哧”一声轻响。就像一把寻常刀子刺穿一个西瓜地声音一样,突然暴睁双眼的卷警卫来不及出一点儿声音,锋利的齿状单刃尖刀业已洞穿了他的脑袋,在另一侧露出三公分长的湛蓝刀锋,直到死他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坐姿。

    一击得手的萧邦轻轻地出了口气,抬起左手轻叩喉部的微型话筒,两声清脆的回应传入了他地耳中。萧邦收起匕,在尸体上抹掉手套上的泥浆,捡起警卫遗留在地上的宽沿软边丛林帽。戴在了自己脑袋上,提起斜靠在墙角下的ak47折叠式冲锋枪挂在肩上,大大方方地走向虚掩的木门。六个鬼魅般地黑影不知何时已经散布在萧邦的身边,其中一个端着俄制74式微声冲锋枪的家伙对萧邦竖起个大拇指,黑乎乎的脸上只露出一口洁白的大牙。

    左手暗握无声手枪的萧邦斜跨着长枪。推开了木门,像是一副懒懒洋洋的样子走向院中的第二道岗哨。昏暗的白炽灯下,坐在藤椅上地大胡子哨兵听到脚步声后抬起头望了一眼,现是熟悉的装束后便继续低下头沉溺于手中的“俄罗斯方块”游戏,根本就看不到萧邦垂下的左手已经举起。

    “噗”的一声轻响,枪口烈焰一闪即灭,萧邦的右手已经飞抵哨兵肩部的衣服,脑门上出现一个小弹孔、后脑与脊椎连接处却现出一个大洞的哨兵又被拖拽回原来的姿势,他拿着掌中游戏机地手一紧一松。白色的游戏机随即滑落,就在游戏机刚要撞击到藤椅下方石板的时候,萧邦的右脚脚尖已经等在了那里,游戏机在萧邦的宽大脚面停留片刻,随即被轻轻带到了一边松软的地面上,亮的屏幕上那些棍子砖头由于失去控制很快便堆积起来,游戏机出一身低鸣,画面嘎然而止游戏失败可以重来,可主人失败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六个黑影悄无声息分散在左右营房的每一扇门前。一扇扇或是敞开或是半开半闭地木制房门形同虚设,随着六个黑影没入房中,一阵密集低沉地“噗噗”声络绎响起,偶尔传来一两声弹壳落地的脆响,但这一切已经无关紧要了。

    萧邦独自一人大步走进中间地大房子,墙上的照明灯清晰地照亮了空无一人的正厅。萧邦想也不想便推开左侧的房门,对准床上两条半裸露的沉睡身躯近距离扣动扳机,胖如肥猪的多毛躯体微微一震。随即变软。另一个棕色的苗条身体却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两颗被子弹击碎的脑袋显得极为狰狞恐怖。

    只用了九分钟时间。这个坐落在造币厂前院的一个连守卫就这样消失了,后院的一个警卫排也在五名“山魈”精锐的相似炮制下魂归九泉,露出白牙的小组长简短汇报之后,袁正罡那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按原计划行动!”

    半个小时之后,浓浓的血腥气充斥在混杂的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气味甚至盖过了油墨刺鼻的味道。

    造币厂中院里,三十多名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男人被面目全非、形如恶鬼的十名“山魈”队员围在中间,当他们看到自己的两个伙伴瞬间被割下头颅之后,终于齐齐望向隐藏在人群中的矮胖子,而全身抖的矮胖子**的脚板还紧紧地踩住保险柜的钥匙上。

    萧邦疾步上前,用肩膀撞飞了两个来不及躲闪的汉子,一把揪住矮胖主管的头拖出人群。

    双脚拖地拼命挣扎地矮胖主管刚刚张嘴想要哀嚎,萧邦坚韧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地击打在他的脸上。主管一声闷哼,口中血流如注,数颗白森森的大牙随着血迹滚落地上。一阵简短的英语交流之后。矮胖主官终于颤颤悠悠带着袁正罡和另一名队员走向室内,避开一具具尸体,开启重重铁门,打开了厚重的保险柜大门。

    三十余名假币制造者在血腥的威逼下,抡起铁铲木棍拆毁了车间大门。二十分钟后,两台日本三菱重工出品的重达近一吨地尖端纸币印刷设备在龇牙咧嘴的工人努力下,被抬到了空旷的院子中央。

    就在这时,工人中的一个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支手枪。突然指向正在与支援直升机分队联系的袁正罡,在他叩响扳机的同时,反应奇快的肖邦飞身一跃,挡在了袁正罡身前,落地后翻滚两下随即了昏迷过去。

    愤怒的“山魈”们手中各式武器冒出了烈焰硝烟,转眼间将所有站立者悉数击毙,向袁正罡开枪的男子只剩下一个满是血洞血肉模糊地身躯,肩上的脑袋早已不知飞到了什么方向。

    m16突击步枪清脆的枪声,终于打破了小镇的宁静。晨曦中,缕缕硝烟在院子的上方袅袅升腾。

    “快!做好一切战斗准备,西面三公里外地叛军一个加强连很快就会赶过来,一组立刻前往西面高地,同时联系三号四号狙击点予以配合。尽一切努力阻拦敌军,二组安置炸弹,十分钟之内夜枭分队就会到来。”袁正罡大声布命令。

    “是!”

    袁正罡蹲下摸向萧邦的颈动脉,脸色凝重地对抱着萧邦的大汉叮嘱:“鬼手,你什么也不用干了,全力照看鬼影吧,另外一定保护好你背上的东西,要是人和东西少了一样,你就自裁吧。”

    “明白!”鬼手坚定地回答。

    袁正罡站起来。立即呼叫“夜枭”,“夜枭”的回复让他欣慰不已六分钟后就可以成功撤离了。他松开捂住左耳通讯器的手,看着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向三十米外的车库旁,敲了几下整齐堆放的大油桶,伸出右手轻松拧开两个油桶顶部地盖子,“咣咣”两脚踢倒沉重的油桶,油桶滚动几下缓缓停下。偏红色的汽油潺潺而出,很快便流满了周围的地面,而且越流越远……

    “……是!夜枭明白!”

    兴奋的应志刚与袁正罡联系完毕,大声命令道:“各机组注意:二号三号机组全前进,支援山魈击退镇西驰援之敌,随后迅前往预定地点接应山魈登机!”

    “三号明白!”

    “二号明白!”

    “四号五号听令:五号飞抵目标区,迅完成吊装作业,四号担任目标区警戒任务。可对目标区域之外的一切可以目标实施攻击!”

    “四号明白!

    “五号明白!”

    应志刚下达命令完毕。立刻调整航向全前进,绕行一圈观察完战场。立刻返回目标区附近,当他看到五号机稳稳地悬浮在四堆大火指示的正中央放下钢缆时,满意地点头一笑后迅调转方向,绕过县镇杂乱无章的民居,扑向了西面方向。

    交战区地面一片狼藉,三辆显然被“攻击”式机载导弹和3毫米大威力机炮摧毁的运兵车浓烟滚滚,四分五裂,数十具支离破碎地叛军尸体星罗棋布,二号三号攻击机还在不停向疯狂逃窜的叛军实施攻击。

    这一幕远比演习令人兴奋百倍的情景,使得应志刚血脉贲张,他大声命令二号三号立刻返回接应预定地点的“山魈”狙击手,自己却驾机追上狼狈逃窜的一辆叛军越野车,咬着牙一阵猛烈的机炮弹雨覆盖,打得地面的越野车轰然爆炸飞出十余米的路边,这才心满意足回航。

    五号机载着顺利登机地七名“山魈”队员缓缓攀升,吊挂着一台蓝色设备逐渐加向东,四号机已经接应完数名“山魈”,吊着另一台设备缓缓而起,二号三号两机也成功地接应了两名“山魈”狙击手返回,小心翼翼地盘旋左右进行警戒保护。

    应志刚等待四号机离开目标区域上空后立刻切入,一个漂亮地一百八十度转弯稳稳下降,三名最后撤退的“山魈”飞快进入机舱,应志刚看到其中一名队员显然已经受伤,毫不迟疑立刻起飞,在滞留地三号机掩护下全向东,身后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相继传来,整个小镇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

    “夜枭”分队飞出十公里,折而向南很快进入了孟加拉空域。这时,东方的天际方才洒下一轮金色的曙光。

    进行简短的飞行联络完毕,应志刚向飞行助手低声交代了两句,转向舱内的袁正罡问道:“哥们儿,这位弟兄没事吧?”

    袁正罡半闭着眼看着他:“死不了……你是夜枭吧?”

    “正是鄙人!哈哈,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袁正罡从内衣口袋里拿出一块银牌,在应志刚前面停留片刻即收回:“看清楚了吧?”

    “清楚了,有命令请下达。”应志刚收起了笑脸,认真回答。

    袁正罡点了点头:“很好,进入缅甸海域之后,请你独自驾机飞至里兰岛正北方二十公里的海面上,具体坐标就在行动前给你的地图上,蓝色的三角标点就是明确地点。”

    “明白!”

    五十三分钟后,独立脱离编队的一号机来到预定位置,袁正罡将牢牢包裹着两色橘色救生衣的行军包扔出舱门外,二百米下方的灰色快艇迅驶到包袱悬浮点,捞起橘色包袱向空中做了个“V”型手势,随即掉头向东,高驶向海岸。

    “夜枭”分队在里兰岛基地刚一降落,十四名“山魈”队员带着他们身负重伤的伙伴全部下机,登上了早已等候在此的中巴车。应志刚看到袁正罡就要离去,连忙跳下机舱,大声问道:“哥们儿,下次见到你该怎么称呼?”

    袁正罡笑了笑:“你很难见着我,还是我有空去找你吧,你非常不错,很对我胃口。”

    “唉唉……别走啊!总得留个称呼吧,绰号也行啊!”

    “好吧,听完你记住就行了,我姓袁,绰号鬼魂,再见!”

    应志刚惊愕地站在原地,看着身材高瘦的袁正罡登上中巴很快离去,他嘴里还在叨念不停:“真的是那个牛人?不凶啊,有点像俺家乡的二癞子……”

    “报告,总部来急令:十分钟内立刻起航飞抵仰光北郊军用机场,所有缴获物品一同送抵仰光。”

    应志刚看看正在紧张加油的伙计们,转向来到身边的政委程子庸问道:“原来我们一件也不留下来啊?”

    程子庸摇了摇头:“不知道,遵命就是了……对了,刚才在北方海域你离队干什么?”

    “谁知道那个山鬼什么神经,叫我飞到那边转了一圈后又回来了,屁事都没有,唉……谁让人家权利比咱们大?”

    应志刚没好气地回答,心里却在歉意地嘀咕:对不起了,伙计,最高机密我实在没法告诉你,再说那姓袁的孙子到底扔下的是什么东西,我的确不知道啊……

第七百七十三章 攻城拔寨谈笑间

    戒备森严的曼德勒城北大营指挥部里,气氛异常的热烈,中等个子、一表人材的傅玉鸣接替昨日午夜赶赴西北前线指挥部的陈扑和刘海澜,在数十名全军将帅面前,详细地汇报了当前战事的进展情况。

    傅玉鸣简明扼要的语言和举止从容、不卑不亢的风度,深得诸位将帅的赞赏。瑞普上将等人惊讶于康宁军中藏龙卧虎,人才辈出,随便抓出一人,都有如此深度,特别是当看到傅玉鸣接过一旁几个作战参谋有序递上的战报,在数名技术参谋高效默契的配合下,有条不紊地指着大型屏幕不慌不忙解说时,感觉就像是在观看一场精彩无比的电影。

    “……对印控区恰卡小镇目标的摧毁行动至此已告一段落,可以说此役取得了过预期的作战目的,成功地缴获了罗星珈部假币制造厂的所有制假模具和两套主要设备……不过很遗憾,我军特种攻击队员也付出了重伤一人的惨重代价,好在全军已经顺利地撤至了西海岸里兰岛的守备团基地,暂作休整。截止六分钟前的最后一次报告,我军6航团的五架直升机在里兰岛短暂降落卸下作战人员并且加油之后,已经飞往了仰光北郊的军用机场,特种作战人员连日来秘密拍摄的录像资料、以及安装在武装直升机上的自动摄像系统拍下的行动资料,将会在仰光交由西北战区政治处和我们缅东军政治部官员一同审核编辑,最晚能在今天下午两点上呈中央军委政治部,完全赶得上外交部和中央军委紧急召开的新闻布会。恰卡小镇越境摧毁行动的进程汇报至此完毕,让我们对身居西北战区前线指挥部、对特战部队和直升机分队实施远程作战指挥的陈扑将军、刘海澜将军表示祝贺吧。”

    说完,傅玉鸣敬了个庄重的军礼,随即走下讲台,在一大群将帅热烈激动的掌声中回到了康宁身后就坐。

    缅甸中央军委的和各军区统帅们还是第一次经历如此高科技的实时作战会议,眼前的一切与缅甸政府军还停留在地图和手工操作的战时指挥方式大相径庭,对比之下此地不知道要先进多少倍,要是康宁集团再拥有军事侦察卫星配合地话。这一过程恐怕会更加精彩、

    但即便如此,傅玉鸣依旧能通过前方作战部队和分布在行动线路上的十几个秘密观察小组的及时汇报,几乎完全紧跟战事的展加以解说。

    这一次由康宁和中央军委特意安排的战况观摩会,远远地出了预期的效果,攻击起前后令人窒息地等待和扩音器里传来的前方作战队员的各种声音,配合精确的电脑操作出现在了大屏幕模拟出的战场上。一个个或是固定或是不断移动的简明标志,足以令仍停留在上个世纪中后期指挥水平和习惯的缅军将帅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瑞普上将兴奋地站了起来,扬着手大声宣布:“我要给今天圆满完成作战任务的特战突击分队的全体官兵记功,并提请丹睿主席和军事委员会向所有参战人员颁一级英勇勋章!另外,我建议缅东军事委员会晋升所有参战人员、参谋人员一级军衔!”

    瑞普上将话音未落,将帅们都纷纷表态赞成,一时间会议室里全部都是褒扬声。

    康宁笑了笑,摆摆手解释道:“记功可以。但颁奖得秘密进行。依照各国特战武装地惯例和我们遵行的保密制度,这些人一个都不能对外亮相。尽管他们地确名至实归。还有一点我需要向大家做出说明,瑞普将军提出的给予所有参战人员晋升一级军衔的建议估计难以实施,因为这次行动的参与者中没有一个士兵,最低军衔的那个受伤特种队员也是位少尉,其他的人都是上尉以上军衔;而参加直升机攻击分队地驾驶员中,就分别有我们6航团的团长、副团长、政委和参谋长等五个上校。这是我们为了将来把空军扩充为两个6航团而先走一步的尝试。此外,率领特种突击队承担主要作战任务的队长和两个副队长目前的军衔分别是上校和中校,他们的军衔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战火中用生命搏回来地,没有一点儿的水分,但要是都给他们晋升一级军衔的话,我的手下就突然多出五个准将来,这实在不符合我们军中的规范。因此我只能遗憾地请求将军把晋升一级军衔的建议收回,我代表所有参战人员和缅东军将士对将军地体恤和器重深表感谢!”

    众人听完后一片哗然,全都用惊讶地目光看向康宁和他身后的傅玉鸣将军。谁都没有想到,康宁为了这次行动,竟然如此舍得下血本,同时他们也对康宁居功不傲地谦逊胸怀深感钦佩。

    深受感动的中部军区司令官关奈将军第一个拍响了巴掌。热烈的掌声随即长时间在会议室里响起。康宁和傅玉鸣只好迅站起来,连连向大家表示感谢。

    这时。扩音器里传来了前线指挥部总参谋长陈扑洪亮有力的声音:“中央警备司令部来通报:我直升机分队已经顺利地进入了中央警备部队的空域,在六架空军武装直升机和两架高空战机的护航下飞赴仰光,在此我特向战区大本营汇报。完毕!”

    将帅们听到这个消息,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脸上泛出兴奋的红光。他们心里都清楚,接下来真正的大戏很快就要开幕了,在大量的事实面前,恐怕度量狭窄的印度人都不好意思提出抗议。

    直到现在,一夜未眠关注战局进展的所有与会人员都毫无倦意,一场漂亮的堪称经典的越境特种作战,让一向羸弱自卑的缅军将帅扬眉吐气,无比自豪,长年以来在国际军事领域毫无建树饱受藐视和嘲笑的缅甸武装力量,终于用一个个漂亮的战果,为自己赢得了尊严,其重要的象征意义和由此产生的激励作用难以估量,往大了说这是对窥视缅甸身边跃跃欲试的美军武装力量的一个有利威慑,就算起不到预期地效果。这样神出鬼没的越境打击行动足以让周边各国再也不敢轻视缅甸的军事力量了,在未来的对外关系中,缅甸官员说话都可以气壮很多。

    “各位将军,午餐已经准备完毕,请大家用过午餐后稍微休息片刻,再次回到会议室来。下午四点我们将继续关注即将起的北线攻势。这场战斗我军投入的主力作战部队是缅东军暂编第一师独立团,该团由原来地缅东军每个团各抽调出一个营组成,实际官兵人数为三千五百余人,他们将是此次战役的主要攻坚力量。同时,北方军区三个师和缅北三个特区边防军的各一个团将协同配合,这个重要的战役将决定我们西北战场的未来展走势,所以衷心地希望能在整个作战过程中得到将军们的倾力指点。”傅玉鸣非常客气地向大家进行了通报,意思就是请将军们先填饱肚子然后好好睡一觉,否则到晚上就该没有精神了。

    这个时候才现饿坏了的将军们欣然同意了傅玉鸣的建议。三三两两地来到前面大厅,按照秩序依次坐下。

    吴丁莱看到傅玉鸣走向长桌的末席。连忙出声叫住了他,等傅玉鸣快步来到身边,吴丁莱向勤务兵要来张椅子,安排傅玉鸣坐在了自己地下手,笑着说道:“咱们就别讲那么多规矩了,今天你是主角之一。所以你有资格坐在这里……来来,坐下吧。”

    康宁笑了笑,对傅玉鸣点了点头,傅玉鸣对吴丁莱表示感谢这才谨慎坐下。

    吴丁莱掩饰不住自己对傅玉鸣的欣赏,含笑打量了他好一会儿。他清楚地知道,这个看似书生模样地年轻将领,就是原来直属康宁的军事委员会管辖的战略局任局长。而且吴丁莱通过傅玉鸣的简历再结合自己的细心观察,判断出傅玉鸣在康宁军中不凡的份量,隐约感觉到这位谨慎多智、锋芒内敛地年轻将领,很有可能就是缅东军中最强大的特种部队的灵魂人物,否则万不可能对特种作战如此熟悉。在上午精彩万端的战术解说中,傅玉鸣把大量相关的特种作战战例和自己突击队可能出现意外情况时的不同对应之策尽心阐述。娓娓道来。让人拍案叫绝。吴丁莱直观地认为,只要自己手下拥有这样一位大将。对自己管辖下的南方军区军队进行培训指导,自己部队地战斗力绝对会很快提高,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像是很随意的样子转向康宁低声问道:“这样行不行,等这场仗打完,你把傅将军借给我一段时间,由他来具体培训我军中的官兵?”

    “啊!?这可不行!昨天瑞普将军和耶丁普将军刚刚指派给了我上百特种兵的代培重任,关奈将军心动之下又要派出一个三十多人的参谋队伍到我军总部来进行交流实践,我粗略算了一下,这两项让我不答应也得答应下来的苦差事,至少需要耗费我数千万缅元地军资,你如今再把我地左膀右臂要走,说不一定很快我就成个孤家寡人了,是不是想让我亲自上战场和敌人贴身肉搏啊?”康宁满脸苦相立刻拒绝。

    众将帅听得有趣,哈哈大笑起来。吴丁莱看到康宁态度如此坚决,知道事不可为,也只得摇头莞尔一笑,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将来再另想办法。

    豪气大的瑞普上将,建议最好来点儿酒庆贺庆贺,康宁没有任何意见便向站立在一旁地大营后勤处处长点点头,两箱缅东军常备的四十五度“军功酒”很快就送到了桌边一一打开。将帅们面前原本用来盛矿泉水的杯子,此刻几乎全都注满了香气四溢的美酒,只有少数几个身体不好的将军婉言拒绝。

    几口酒下肚后,席间的气氛随之活跃起来,大家纷纷表自己对刚刚结束的成功行动的感想,以及对接下来大规模战役的热切期待。

    在大量的美誉致辞中,有一点非常突出,同时这也几乎是所有政府军将帅的共识:那就是终于清楚无误地认识到了缅东军的强悍战斗力和高效的情报收集工作。关奈中将甚至大声出感叹:自己的中部军区战力太过羸弱,在强大的缅东军面前实在是抬不起头来。

    午餐即将结束,将帅们仍然处于热烈的讨论之中。瑞普上将拍拍手大声笑道:“看到各位振奋的精神面貌,我由衷地感到高兴,估计我们在这里小喝一杯庆贺的时候,丹睿主席也在仰光举起了酒杯。听完大家刚才的话,我突然想起了丹睿主席谈起的一件事情,他说中国在古代三国混战的时候,有个南方的将军以几万部队打败了北方的几十万军队,一场大战下来就像咱们在这里谈笑喝酒那么轻松。今天,我看到各位的表现,再看看笑得非常轻松自在的阿宁,我突然觉得这个场面很相像,哈哈!今天上午结束的行动也是在谈笑之间就攻城拔寨,相信接下来起的战役更加精彩。在此,我敬康宁将军、傅玉鸣将军和缅东军所有官兵一杯,预祝他们连战皆捷,为最终取得缅西北战役的胜利打下坚实的基础!干杯!”

    康宁听了连忙起立道谢,随着大家一起举起了酒杯,在喝下酒的那一刻,他心里却在想:中国还有句话老哥你不知道,那就是一将成名万骨枯啊!

第七百七十四章 疑窦丛生

    印度时间十二月二十五日下午四点三十分,一架从德里飞来的伊尔军用运输机,缓缓地降落在了东北阿萨姆邦迪布鲁格尔机场。内政国务部部长斯里.普拉卡什.贾伊斯瓦尔与印军参谋长贾斯万特辛格带着大批随员,同机抵达这个印度东部军区司令部仅次于加尔各答大本营的行营所在地。此时,东部军区司令官阿温德.夏玛中将和第四军军长R察博拉中将等将校早已焦虑不安地等候在了停机坪上。

    庞大的车队驰过因种族暴乱而戒严的萧条市区,很快便来到了东部军区司令部。东部军区的主要将领已经聚集在了宽大的会议室里,看到内政部长和总参谋长连同五名助手入内,全都挺胸仰,整齐敬礼。

    贾伊斯瓦尔和辛格回礼之后略作谦让,两人一左一右相继坐在长桌上位置,严肃地扫视每一个将校,直到这群面目黝黑的军人无法承受两人威严的目光纷纷移开视线躲避之后,贾伊斯瓦尔才转向下手位置的夏玛中将耳语了几句。中将立即站了起来,将所有师级以下的将校赶出会议室去,一分钟不到,原本拥挤的数十人的会议室,只剩下了十二位高级主官。

    贾伊斯瓦尔露出自嘲般的笑容,昂着头朗声说道:“诸位,这真是一个美妙的圣诞节,不是吗?尽管我们并不是虔诚的基督徒,但我们中的很多人都有过圣诞的习惯,遗憾的是这个圣诞把我们从德里的圣诞老人身边拽到了这个混乱不堪的、每天都传出各种族和异教徒生暴乱相互残杀的鬼地方,我知道周边三个邦地警察部队对此负有不可推卸地责任,但是我也非常遗憾地看到第三军和第四军没有对地方秩序的恢复起到应有的促进作用,相反,还对缅甸军队越境实施打击之后从容撤退毫无所知。到目前为止。我们仍然拿不出对手从哪个方向潜入哪个方向撤退地明确报告,要不是落后的孟加拉国边防军的一个哨所凭肉眼现缅军撤退的直升机飞过他们地头顶,我们到现在仍然有如瞎子一般。这一耻辱的事件足以让我们伟大的军队颜面扫地!”

    东部军区六名主官相互看了一眼,都羞愧地低下了脑袋,只有军区司令官夏玛中将硬着头皮大声申辩:

    “部长先生,并不是我们不作为。可是我们的第四军几乎全军地眼睛都日夜紧盯着阿鲁纳查尔邦边境的各个方向,对于中**队近期在藏南北部频繁的调动丝毫不敢怠慢,第三军的三个主力师也全部集结于第四军的右翼,因此印缅边境的军力布置相对非常的空虚。为此我们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向总参谋部联席会议递交过详细的报告,请求再次派遣部队填补这部分的空白,可是一直没有得到回应。部长先生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

    第四军军长察博拉中将也随声附和:“还有一个重要地因素必须予以阐明,原计划从加尔各答增援至那加兰邦评判和监视缅西北战事的三十三军两个山地师,因为数月前的缅甸钦邦战役而被滞留在了因帕尔至艾藻尔一百多公里的漫长边境线上,直到三天前才到达那加兰邦和阿萨姆邦协助当地警察部队平息暴乱,却又因为今天凌晨缅军钦邦方向六个主力师大规模向钦邦地区快进,三十三军的两个师根据总参谋部的急令,又立即奔赴印缅边境原驻防线,就连镇守于钦敦江战线中部和北部的罗星珈部两个师又一个旅也匆忙地向南部移动。迅赶赴缅甸钦邦与实皆省南部边境地区以防万一,因此,对于缅甸特种部队毫无征兆的越境突袭我们实在难以提放,我认为,情报部门对此负有严重地责任,而不是我们地东部军区来承担主要责任。”

    听了两位军中宿将的话,贾伊斯瓦尔愣在了当场,一向清楚夏玛和察博拉两位中将耿直性格地总参谋长贾斯万特辛格生怕会议由此闹僵。立刻出来打圆场:“两位将军。如今并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部长先生也知道你们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北面。之所以会这么说只是因为这一事件已经引起了全军上下以及内阁方面的极大反响。就在我们从德里登机之前,缅甸外交部门已经率先向我驻缅大使提出了严重抗议,在今天下午两点召开有世界六十多个国家记者和外交使节参加的新闻布会上,缅甸方面公布了一盘长达二十四分钟的录像,并将从恰卡小镇秘密印刷厂缴获的各种缅币制造刻板模具和印刷机械公之于众,三个被缅军特种部队俘虏的罗星珈部印刷厂负责人分别被押解到新闻布会场公开亮相,相信二十四小时之内,这一丑闻将会传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因此,我们如今非常的被动,加上仍在不断向钦邦集结的数万缅甸军队带来的威胁,让我们对缅甸军政府的意图深感困惑。我们此次到来这里,就是为了彻底弄清楚缅军的战略意图,以及对中**队是否会与缅军南北呼应冒险挑起战争做出准确的判断。”

    听了辛格的话,夏玛中将等人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夏玛放下分歧,郑重地说道:“连日来,我们对中**队的异动密切监视,反复分析,初步断定出中**队只是一种小规模的佯动,似乎故意牵动我们的视线。但是根据我们最新接到的罗星珈部的通报,与他们对峙于中部战线的缅军北方军区的两个师严阵以待,另外两个师正在诡异地向南移动,与钦邦地区的三个缅甸步兵师形成了对艾藻尔地区的夹击之势;北部战线的缅北特区联军于上午八时至九时,对钦敦江西岸的罗星珈部阵地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猛烈炮击之后,一切都归于沉寂。种种迹象似乎表明,愚蠢的缅甸军队似乎要不顾一切侵犯我艾藻尔边境地区,联系到印缅两国长期悬而未决的边界争端问题,我们似乎可以作出这样的断定:缅甸军队很可能已经得到了中国方面地某种许诺,进而敢于不自量力地挑起边界战争。这放在以前是难以想象地。可如今不同了,横空飞出了一个担任缅西北战区司令长官的华裔军阀康宁,这个疯狂的年轻人连美国人地**都敢于捅一下。似乎没有什么他不敢干的事情。”

    内务部长听完这话,联想到美国人两天前通报的情报,已经忘了刚才的不快,皱着眉头忧虑地说道:

    “你们说地没错。自从这个神秘的缅东年轻人与美国人反目成仇之后,所做的一切产生的连带影响远远地出了我们地想象,此前我们只知道他的缅东边防军非常悍勇,但是一直以为实际人数只在八千左右。根本就没想到他麾下竟然拥有高达三万多精锐官兵,这个数字尚未包含两万人以上几乎都是由老兵组成的缅东武装警察部队,如果美国人推测的泰缅边境战争的转折点双子山战斗真的是缅东军队策划和实施的话,这支军队的战斗力足以让人震撼,而且他们还从我们的俄国朋友手里买到数以十亿美元的先进装备和军工生产设备,展下去很有可能给我们带来巨大隐患,这一次严峻地边境局势就是很好的证明。更令人担忧的是,这个年轻人不但疯狂,而且非常善于政治阴谋的筹划实施,手下更是拥有一大批历经战火、经验丰富的职业军人。有着很高的军事素养,美国人这几个月来被他们**得有苦难言疲于应付,因此我非常怀疑这一次恰卡小镇的特种突袭事件就是他们炮制的杰作,从军事、外交和公众舆论各方面地相互配合以及达到地效果分析,正是他们的惯有风格,但是他们与中国之间若即若离地关系又让人看不懂,非常令人疑惑啊!”

    众人不住点头,纷纷揣测其中有可能蕴含的内幕。只有察博拉凝眉思考后低声说道:“问题是现在我们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出他要干什么?”

    “没错。根据我们自己的军事卫星每四个小时提供的一次情报显示,缅军的战略重心一直在向南移。美国人提供的情报也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可遗憾的是我们的情报部门只是获知缅甸军方大部分高级将领从昨天起突然集体失踪,没有了解到更为详细的情报。据情况部门分析,这些人很可能隐匿在某个未知的指挥部里,对今日缅军突然起的大规模西进行动进行统一指挥,如果这一判断成立的话,缅军蓄意挑起印缅边境战火的企图不是没有可能,而且根据美国人提供的情报,从今年四月份起,中国已经6续向缅甸军政府提供了不低于二十亿美元的援助和低息贷款。因此,内阁和总理都要求我们提前做好防范之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出结论。”内政部长进一步通报了自己所掌握的内情。

    一直没有言的军区参谋长杰姆沃尔中将提出自己的看法:“我隐隐觉得看到的这一切似乎是个假象,根据常规判断,缅甸中央政府数年来一直与我们的政府保持着较为友好的关系,虽然在印缅边境线上的数个地段存在着争议,但66续续的边界谈判仍然在进行中,而且以缅甸军队现有的实力分析不敢如此狂妄,如果我的感觉正确的话,这一切表象掩盖着一个我们未知的大阴谋。”

    夏玛皱起了浓眉:“那么,这个大阴谋又是什么呢?目的是罗星珈部吗?如果是的话又会是什么样的大阴谋?难道说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是想令我们做出错误的判断,从而突然越过实皆省南部的钦敦江由南向北进攻罗星珈部南线?还是为了配合中**队在克什米尔以东或者以北地区的某个军事行动?或者干脆就是一种政治上的需要……非常令人费解啊!”

    “夏玛将军,你们第四军东北部与中国控制区之间的雅鲁藏布江流域察隅河谷一带,最近有什么异常情况出现吗?”辛格机敏地问道。

    夏玛摇了摇头:“没有,目前双方都在展开自己的不确定例行巡逻,我们的前出观察哨并没有现任何不同于以往的情况,要是你担心罗星珈部北线防御安全的话,大可不必,那片地势险恶的高山峡谷地区,根本就无法行军,我们第十九山地师的驮马从西向东为罗星珈第四师运送给养都非常的困难,更不用说隔着大峡谷绝壁峭岩的江东地区了,而且在防线最北端的缅甸小镇瓦里高里,那里驻扎着三个连隶属于**的藏军精锐部队,缅军就算是能飞越天险,也无法通过那个居高临下的咽喉小道,加上种种迹象的分析,我更倾向于认为缅军很可能从罗星珈部的南部防线打开突破口,或者是在中路做文章,其他的可能性倒是不大。”

    “我赞成夏玛将军的意见。”察博拉也适时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半小时后,这个肩负着印度全军重任的智囊团,终于得出了一致的意见:缅军徒张声势只是为了掩盖强攻罗星珈部南部防线的真实意图,如果缅军胆敢进入印度国土一步的话,严阵以待的强大的印度空军和6军东部军区导弹营,将会予以沉重的毫不留情的打击!

    此外,解决完这一突危机之后,军方将会上呈给内阁一份详细报告,建议政府重新审视印缅关系,在各领域做出必要的调整和部署。

第七百七十五章 智者终归是智者

    “戴维,你认为印度军方刚刚送到的这一判断报告究竟是否正确?难道缅甸人真的只是虚张声势?”

    罗伯特.布莱克威尔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问道,这位因使馆警卫身穿一批“别致”的文化衫而遭到成千上万印度教徒强烈攻击和谴责的美国大使,两年来由于在处理印巴关系时的一次又一次工作失误以及在公众场合的信口开河,对美国的形象造成了难以挽回的消极影响,目前正面临着被撤换的危机,而现在瞬息突变的印缅边境复杂局势,对此刻焦头烂额负有监察和斡旋印缅关系使命的布莱克威尔无异于火上浇油。

    直接听命于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具有情报与外交双重身份的驻印武官助理戴维上校摇了摇头,撇着嘴道:“鬼才知道那些自以为是的印度智囊的判断是否正确……克劳斯,对缅甸政府军和那个叫康宁的狂徒你最有言权,说说你的看法吧。”

    中午刚刚接到紧急命令从泰国都曼谷飞到新德里的驻缅武官克劳斯放下了手中的报告,看了看满桌的各部官员,转向一脸期待的戴维:

    “说真的,我一直理不出个清晰的头绪来,总感觉印军通报的这份报告过于武断和轻率了。根据我多年来对缅甸各军事势力的了解,再综合两年以来缅甸南北战场所生的各种军事行动进行分析,狡猾的康宁绝对不会如此简单地向外界暴露自己的阴谋。此人智力过人,满腹韬略,不但具有东方人的阴险狡诈还兼具西方人的坚定果敢,往往是等到我们看清楚他的意图之后,已经没有机会改变已经形成或者正在形成地现实。因此我对印军的这份情况通报持不确定的怀疑态度。”

    “克劳斯上校,能不能说具体一点儿?我现在听得云里雾里的……”大使先生有些不耐烦了。

    克劳斯平静地脸色,显示出他丝毫没有受到大使的影响:“对不起,布莱克威尔先生。没有确切的情报,我根本无法达到你的要求,尽管我们一直密切注视着缅甸生的一切,但由于驻缅使领馆在伊斯兰极端分子的威胁之下已于今年三月关闭至今,使领馆工作人员不得不迁到相邻的泰国继续办公,我们对缅甸的状况可以说一抹黑。这一窘迫的情况相信在座地各位都知道,因此也就给我们的各项工作开展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在今年五月至六月之间,缅甸军政府利用泰缅边界战争的混乱机会,残酷地处死和秘密关押了成百上千的政治犯和变节者。致使我们多年辛苦建立起来的情报网络随之陷于瘫痪,因此,我们对走向团结的缅甸各部军事势力地了解非常的有限,相反,我认为驻印各部反倒要比我们更熟悉印缅边境的局势。”

    布莱克威尔碰到克劳斯的这个软钉子,颇为恼怒,却又无从作。驻孟买领事馆的海军中校罗伯特及时开口,避免了布莱克威尔地尴尬:“我个人更倾向于印度军方的观点,今日凌晨印度边境恰克小镇的假币印刷厂遇袭之后,我们的三颗先进侦察卫星在一个小时之内完成了对缅西北战区的全息监控,明确侦测到缅军人数多达八万人的军队的行进线路。分析出从三个方向赶赴钦邦边境一线的缅军各部大致的目的地,因此,印军统帅部得出地缅军全力进攻罗星珈部南部阵线的结论不是没有道理,而且我们的参谋处在缅军是否敢于实施对印度不宣而战的突然袭击表示严重怀疑,尽管缅军非常的无知和愚蠢,但还不至于达到自取灭亡的疯狂程度。”

    眼看着晚餐时间已到而会议仍然得不出明确结论,布莱克威尔有些无奈地站了起来,宣布暂时休会,告诉大家晚餐过后会议继续进行。

    官员们三三两两结伴6续散去,刚走出几步的克劳斯却被戴维给叫住了。戴维站起来上前把会议室的门关上。走到饮水机前冲上两杯溶咖啡,回到了座位上,将其中一杯递给知机坐下地克劳斯,眼里掩饰不住对这位耿直严谨地6军情报官员由衷的欣赏。戴维从自己地文件夹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了克劳斯:“这是我们昨天晚上收到的来自缅西北交战地最北端隶属于**的藏军情况通报,或许对你做出准确的判断有所帮助。克劳斯,你最熟悉如今的缅西北战区司令官康宁,也曾和他打过不少交道,上一次由你担纲的屠龙行动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但是那绝对是一个漂亮的堪称教科书式的斩行动。我和我的同事们甚至高层官员都非常欣赏你的才华,因此我坚定认为。只有你才能够越所有的针对缅甸局势和康宁此人的资料介绍,跳出我们的习惯性思维,做出一个我们无法做出的准确判断。”

    “谢谢你的赞扬,戴维!其实我很惭愧,在这一年与康宁的交手中,我是个屡战屡败的失败者,面对一个个令人沮丧的结局总让我生出一种无力感来……放心吧,不要安慰我,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的……”克劳斯冲着戴维笑了笑,然后举起手里的文件:“对不起,请稍等一下好吗?我先看看这份文件才说说我的打算。”

    说完,克劳斯径自打开文件认真阅读起来。

    数分钟后,克劳斯放下文件低头苦思,好一会儿才对一旁含笑站立等待的戴维低声问道:“这个隐藏在缅北第三特区中的藏族特工是否已经掌握了中**队秘密参战的确凿证据?”

    “没有,估计我们的这个特工也是无意中听到的,其中还加上了许多自己的揣测。此人原本是缅北克钦邦北部奈加地区的一个藏族部落领,以种植罂粟和向中国境内走私贩卖毒品为生,三年前我们秘密招募了他,把他送到印军二十二基地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正规军事培训,之后再以秘密方式资助他展壮大。今年年初。我们授意他向缅北第三特区的进剿部队投诚,最后获得了第三特区高级军官地信任,继续担任改编师的一个营长。但遗憾的是,他率领的部队很快就被调到了接近中部战线地西朗防线驻守。没有能够继续留在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缅、中、印三国控制地区边沿,但是他每次回来的情报都非常有价值,所以我觉得这个消息你有必要看看。”说完,戴维摇头遗憾地笑了笑。

    克劳斯重重地点点头:“我明白了,这么说起来,康宁集团与中国方面的尖锐矛盾已经不复存在,而且相互间还建立了比原先任何时期都更为紧密的合作关系。”

    “是这样的。根据成功叛逃到我国的那个解放军总部情报官员的情报说明,在他和另一位隐身在政界的自由战士协作配合下,康宁集团确实在长达半年地时间里。与中国方面的关系急剧下滑,无论在军事合作还是经济领域都趋向于冷淡,甚至不相往来,只简单地保留了旅游业、传统的边境贸易等联系。华盛顿方面判断,我们深藏于中国高层内部的鼹鼠暴露之后,中国方面迅与康宁集团达成了某种谅解,很有可能是极大地满足了唯利是图的康宁集团的某个或一系列要求。才出现了如今这种加深合作的情况。尽管目前中**队只是秘密派遣排级规模地官兵到缅北战场进行锻炼,但是接下来中缅军队大规模交流的可能性我们也不得不防。在这样严峻的局势下,缅西北目前正在生的战争对我们美国是越来越重要了,重要到足以影响到全局利益的程度,所以我地责任很重啊。”戴维重重叹了口气。

    克劳斯向戴维感激一笑:“谢谢你对我这样一个失败者的信任。戴维!你是否让我对康宁可能的企图做出自己的判断?”

    戴维欣赏地点了点头:“你的感觉非常棒,克劳斯,的确是这样,因为我和刚才那些人一样,对眼前错综复杂的战局非常困惑。”

    克劳斯想了想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守在整条战线最北端的那几个藏族山地连队的简要情况?”

    “完全可以。”

    戴维随即侃侃而谈:“几乎全世界都知道**喇嘛当年的军事武装四水六岗卫教军覆灭之后,他手里掌握地另一支武装印藏特种边境部队就显得格外重要了。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印度在中印边界战争中丢脸后,联合我们美国与**喇嘛秘密磋商,帮助**在印度边境达拉顿的加果日当正式组建了这支特种边境部队。由我们负责提供经费、装备并派出教官负责训练,后来我们与中国建交之后,才逐渐将该部移交给了印度当局。”

    克劳斯点了点头:“这些事情我听到过一些皮毛,只是很模糊。”

    戴维笑着说道:“其实不少人都隐约知道一些,**喇嘛的这支常备军有个无害的名称:印度-西藏边境警察部队。实际上这支部队既不是印度部队,也不是一支单纯的警察部队,而是**喇嘛自己掌控的颠覆力量。这支部队全员约为一万二千余人,隶属于印度内政部保安局。总部设在新德里。共下辖八十一个连队,除了十二个廓尔喀(尼泊尔人)连队之外。其他全部都由流亡藏人组成,部队的编制、装备、训练、调动和军官的任用等等均由设在印度北方邦恰克拉塔地第22训练指挥中心负责,大多数都部署在印度边境特别是印中一线,少数部署在克什米尔锡亚琴冰川地区,不久前还在喜马拉雅山地区安置高灵感度地侦察设备,监视中**队的动向,并经常实施有限地越境侦察行动和暗杀、策反等任务。”

    “那么这支军队的装备和训练如何?他们能够抵挡得住中**队的进攻吗?我是指双方生遭遇战的时候!”细致的克劳斯问道。

    戴维耐心回答:“武器装备主要以步兵轻武器为主,并编有伴随火炮,如无座力炮、迫击炮、火箭筒等等,武器类型主要为美式和苏式装备,明年年初计划装备一个中队的武装直升机。另外该部还拥有登山、漂浮和伪装等作战器材,配合印度军警担负边境守备执勤、巡逻侦察、特务派遣、边境骚扰和破坏等任务,必要时还将执行工程建设和印度国内反恐等特殊任务。如果将来中印之间爆战争,这支部队将充当印军的先头部队,进行化装侦察、空降或潜入敌境内军队后方进行武装偷袭,破坏重要目标,在西藏境内开展游击战和进行策反、颠覆等破坏活动。可以说,这是支素质相当不错的武装力量,虽然他们各级指挥员的大脑由于常年缺氧智商普遍略低,但这并不会影响到其战斗力,特别是生你所说的那种遭遇战,结果可能是五五开。”

    克劳斯笑了笑:“我明白了,你告诉我这么多看似杂乱无章其实紧密联系的绝密情报,是不是你也敏锐地预感到这支镇守在罗星珈部最北端唯一通道的藏人部队,就是此次缅军最终的攻击目标?”

    戴维欣慰地点了点头,大声笑了起来。两个美军中勤勉务实、目光锐利的智者略作商议,很有信心在晚上继续的会议中完成自己的判断并形成最后的书面报告。然而他们没有料到这一点:就在他们离开会议室一同前去进餐的时候,战线最北端的战事已经开始了,而且是在激烈的战事进行了两个半小时之后,他们才接到印军来的急报,可一切都无法挽回……

第七百七十六章 信念

    呼啸的西南风掀起的潮湿气流,掠过了2013高地,黄褐色的嶙峋山顶在印度洋变化无常的大风和昼夜巨大的温差侵蚀下寸草不生,峥嵘突兀的裸露山岩,犬牙交错,千姿百态,布满道道不规则裂缝的风化岩层处处蕴藏着未知的致命危险,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踏过的岩石会不会随时崩塌,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突然坠入咫尺山道右侧几乎垂直的百丈悬崖。

    这就是缅甸实皆省最北部的瓦里高里峰,因海拔高度而被缅军命名为2013高地。

    此时西边的彤红太阳逐渐西坠,经水汽折射而略呈血色的夕阳洒在了这片群山之上,紧接山峰顶部的两尺多宽不能称之为路的蜿蜒小径上,一百五十多名衣衫褴褛的突击队员贴着右侧石壁蹲坐喘息。此时,天边斜阳的血色光照没有带给他们丝毫的温暖,尽管紧靠着的石壁仍旧散出蕴藏了一天的灼烫热量,但是在强劲西南风的肆虐中,迅下降的环境温度让人冷得微微抖,山南那一边入夜后降至摄氏七度左右的气温都要比此时好过许多,至少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感。

    历经艰险、用了五十七个小时才到达此处的一百三十九名突击队员中,十五名装备精良的师属特种兵无一掉队,至今仍然保持着旺盛的斗志,其他一百二十四名身材普遍瘦弱矮小的官兵则背负着各式各样的包裹、工具和简单的仿ak74无托突击步枪,很多官兵的山地迷彩服早已破成了条状,特制的军用登山鞋已裂开豁口,肢体上和脸上的道道血痕清晰可见,但是这一切仿佛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强烈的前进**。

    这群上衣臂章上绣着黑色山鹰图案的官兵,就是缅东军第一个获准拥有自己的战旗和标志地英雄团队、几乎所有官兵均由瑶苗两族汉子组成的民族团,这一百二十四名官兵都是从全团抽调出来的开路先锋,每一个人的最短军龄不下三年。

    一路上因在陡峭山壁间行进而失足牺牲的三名兄弟尸骨全无,但没有拖住他们前进的步伐,相反。在死亡的威胁随时降临的艰苦跋涉中,悲愤转化成的斗志让他们地信心更加坚定。如今他们到达的地方,就是整条战线最北端的第一个险关背后,八十多米厚一千七百多米长的山梁东边,就是镇守在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北线第一关的藏军三个特战连,只要征服前方这最后一道悬崖,此后的道路几乎都是较为平缓的地形。

    突击队此刻恰好处在敌人依山而建地三公里扇防线的扇柄位置,只需十分钟路程,就能居高临下对守候在呈阶梯状向下延伸蜿蜒分布地藏军三个精锐连进行毁灭性打击。一旦扫清横亘于北线千山万壑中唯一通道上的障碍后。三日来昼伏夜行神不知鬼不觉埋伏在险关北面三公里山腰上的主力团就能快越过险关,这三千余名来自缅东军第一师的精锐将兵分两路,顺着罗星珈部修出的马帮道高插到敌人第四师的侧背,占据有利地形将位于五十公里弧形突出防线上的第四师唯一地退路截断,等待兄弟部队起强攻之后对敌实行分隔歼灭。否则占据绝对有利地形的敌人只需一个班的火力,就能将数千人死死挡在险关之外,险关北面那条狭窄笔直的两百米下行山道只有两米宽。山道一面是刀削般的百米石壁,另一面是深不见底的大峡谷。强行突击只能成为敌人的活靶子,上来多少都不够弹雨和张开巨口的百丈峡谷吞噬。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前方那个几乎垂直的六米山崖,脱得一丝不挂只是在腰间绑着一根绿色绳索地汉子颤颤悠悠登上人梯第二个人的肩膀,他的左手紧握一把形如螳螂腿的半米长钢钩,右手紧紧抓住上方一条锋利如刀的岩石裂缝,奇怪的是**汉子嘴里紧咬着一根鸡蛋粗的短木棍,木棍露在嘴角之外的两端。被布条紧紧地固定在了他地脑袋上。

    **汉子稍做休息,右手力,不顾刀片般锋利地岩石割裂了手掌,利用一攀之力半悬在空中飞快挥出左手的钢钩,“啪”地一声响起,冒出几粒火星,**汉子成功将钢钩**石壁顶端的裂缝,身体一寸寸缓缓上身。

    就在众人满怀希望之际,夹住钢钩的顶部重达数百公斤的风化岩石突然应声而裂直砸下来,**汉子头部遭受巨石重击。飞出悬崖,他脚下来不及躲闪的两人人梯被他腰间的绳索传来的巨大力量横拉出去,继续下坠的巨石“嘭”的一声撞断连接石壁上的固定钢环,在地上弹了一下,连同三个悲壮的汉子一起飞入了右侧的万丈深渊。

    巨石撞击山体的隆隆声越来越小,最后被呼啸的劲风所淹没,一百多或是圆睁或是紧闭的眼睛里溢出了晶莹的泪花。

    “连长,让我上吧。”惊魂初定的懒猴擦去咬破的嘴唇溢出的血迹。低声请求。

    黝黑的艾东连长痛苦地摇了摇头:“谁都可以上。就你不行!你哥哥刚牺牲了……”

    懒猴指了指连长身后狭窄小径上的战友,平静地笑道:“连长。你看,悬崖边上的这一窜弟兄们转个身都难,不可能让中间的同宁和翟波两个上来吧?不然恐怕走不过来还枉死在上前的路上。现在队伍前面只有我的爬山技术最高,路小军将军的特种大队还曾经请我去做过登山教官呢,你忘了?虽然我没有我哥哥的技术好,但是他刚摔死了,如今全连就剩我技术最好了。让我上去吧,你信得过我的话,做我的人梯好吗?”

    山风将懒猴的话传到了大多数人的耳朵里,弟兄们感动莫名,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艾东连长看了看表,咬紧牙关重重地点了点头,对身后的指导员恭庆说道:“快,把绳子给我。”

    指导员恭庆递上一卷绳索,无畏地望着连长艾东:“你比我壮实,我站在你肩膀上做第二级。”

    艾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迅将绳索的一头紧紧地绑在自己腰间,在唯一的保险钢环消失之后,他所站的前后五米之内,全都是光秃秃的岩石表层,再也没有任何可以保命地固定点,因此他毅然把绳索的一头绑在了自己腰间,意思非常明白,要是这次也失败的话。他会陪着懒猴一起去追逐那三个刚走不久的兄弟。

    懒猴看到艾东连长递来短木棍,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用这个,这是我们瑶家违犯族规被行刑时咬的玩意而,可我不需要,要是我真的掉下去了,绝对不会哼一声,更不会让大山把我的哀嚎送到敌人的耳朵里。刚才跟我哥一起走向天国的三哥和黎叔。不用这个不是也一声不吭吗?连长,你就放心吧。”

    艾东默默地看着懒猴好一阵。转向身后第三位地副连长,仔细叮嘱了一番,然后慢慢地走到石壁前,在这个只有一平米大小的石壁底缓缓蹲下。指导员恭庆扛着坐在自己肩上一丝不挂的懒猴,扶着石壁小心翼翼地踩上了艾东的肩膀上。一百多双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三人的每一点细微移动,弟兄们的心脏在这一刻几乎跳出胸腔,对耳边凌厉地山风声响充耳不闻。

    清瘦的懒猴几乎是贴着石壁缓缓踩着指导员地双肩上升的。粗糙的岩石表面,将懒猴**的胸膛和腹部划出一道道血痕,懒猴恍如不觉地贴身摩擦而上,缓缓举起的右手在锋利的岩缝前略作停留,便毅然**,懒猴的手掌顿时被这唯一地借力处割裂,涌出的鲜血与他哥哥刚刚留下的血迹融为了一体。

    “哼”一声闷哼响起。

    懒猴不知道从哪而来的力量,瞬间攀援上升,左手紧握的弧形钢钩“铮”的一声准确**顶部狭小的石缝,直没十余厘米的尖部卡簧“噌”的弹起。钢钩稳稳地固定在了顶部,只见懒猴顺势力,揉身直上,上身扑在顶部平坦的岩石上,单薄地腰部猛然一挺,整个人顺利地登上了顶部。

    在百余双喜极而泣的目光中,懒猴坐在顶部用力拉扯沉重的绳索,重达六十多公斤的绳梯和固定钢锥缓缓上升。

    半小时之后。一百余人终于成功地登上地势向南倾斜的山顶。

    一阵忙碌过后。指导员恭庆走到脸色苍白、嘴唇青乌的懒猴身边蹲下时才赫然现,懒猴的右腕被卫生员紧紧地绑扎住。尚未来得及包扎的手掌肌肉外翻,露出了里面地森森白骨。

    恭庆鼻子一酸,喉头剧烈蠕动,好一会儿才稳住情绪,低声说道:“特种分队和连长带领地突击排已经出了,连长和特种分队队长汤虎城少校让我转达全体弟兄对你的崇高敬意。你立下了大功,此次攻坚战地第一功!”

    懒猴勉强地咧嘴一笑:“没什么的,庆哥,我们的功勋在全军中都有名,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想想我们山鹰团那么多死去的弟兄,我现在才现和他们相比自己没什么。就像我阿爸常说的那样,自从盘王把大将军派来之后,我们大瑶山的汉子再也没有一个懦夫,我们大瑶山的女人再也不用委屈流泪,所有为幸福生活死去的人都死得其所,同时也是归还百年来让数以千计兄弟姐妹被外人随意杀戮而欠下的血债……以前我总不能理解我阿爸这么说的心情,就在刚才我跃上山崖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兄弟毫不犹豫愿意为了我们追求的事业而死,那是因为大将军带给了我们尊严和信念。”

    恭庆的泪水夺眶而出:“你……你现在终于知道信念是什么了……”

    “知道了,以前你教我写这两个字时候曾问过我,我说不知道,也真的不知道,可刚才我从死神身边走过一回,突然就明白了……”

第七百七十七章 蒙尘的心灵

    距离中部战线只有二十六公里的迈凯镇,原来是北方军区651团的驻地所在,位于小镇西谷边沿的一座破败小佛寺,原本是651团的团部,如今这个毫不显眼的小佛寺,已经成为了西北战区司令部的前沿指挥部之一,从成倍增加的岗哨和快进出的车辆中,就能充分体会到大战前那种凝重肃杀的气氛。

    “黑鹰报告:顺利抵达预定位置,静候佳音!”中校参谋兴奋地小跑到陈朴面前大声报告,因太过激动,声音显得微微颤抖。

    正在不停来回踱步的陈朴缓缓放下抬起的左脚,在数十名将校的注视下,深深地吸了口气:“命令,按原定计划全线展开六十分钟的炮击!别给我省,谁最先打完预定的炮弹基数,我给他记功!”

    “是!”

    原本还是气氛压抑、沉静得落针可闻的整个指挥部,瞬间便忙碌起来,十几套无线电通讯设备,将一道道最新的命令往前线各部。

    如释重负的刘海澜微微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再次睁开,紧捏着拳头使劲地挥动一下,脸上压抑不住兴奋之色。长达三个小时的无线电静默,把所有人的心都紧紧地牵住了,决定着整个战役胜败的黑鹰突击队在规定时间的最后十五秒才回成功到达预定地点的消息,让压在所有人心上的巨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强大的激励作用取代了忐忑不安的焦虑担忧,必胜的信心刹那间充斥着每一个热血澎湃的胸膛。

    刘海澜来到陈朴身边,脸上满是感动:“山鹰团真是了不起啊!我估计他们遇到了重大的困难,要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来电报。我的心还在狂跳,要是他们那边失败了,这个作战计划就要闹大笑话了!”

    “是啊!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伤亡情况,那条只有瑞典登山队四年前走过的路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地挑战,何况我们收集到的地理资料还残缺不全。又没有欧美专业登山家的先进设备,特别是后面三十多公里的路况,通过国内卫星帮助获得的图片比照欧洲登山协会的资料,我几乎看不到那里有什么路,感觉走在上面就像走在刀锋上一样恐怖。这份艰辛我想象不到,现在想起来的确为当初的决定捏了把汗,现在我都心有余悸,实在是老天眷顾啊……”陈朴望着窗外感慨万千。

    刘海澜开解道:“好歹总算是成功了,接下来就该看三旅的了。相信这帮早已经憋得嗷嗷叫地官兵不会令人失望。只要他们成功拿下815高地,这场大战就算是基本结束了。”

    陈朴点了点头,转过身吩咐道:“只要突击团成功通过北端的2013高地,你就立刻命令缅北边防军各部的两个师又一个旅立刻西进。争取在八小时之内占据印缅边境北段七十多公里长的各战略要地,对于一切敢于抵抗地部落武装全部以罗星珈部叛军论处,他们知道怎么做的。”

    刘海澜微微颔,突然意识到什么:“明白了……咦,你要亲自上去?不行!作为全军最高指挥官的你不能去。前面有仲明大哥和秦东亮他们,用不着你上去啊!”

    “放心吧,我只是到北面的九号阵地去一趟,看望一下即将上战场的友军,这群明显是校尉军官地实习人员中,有不少得和三旅一起冲上去,估计伤亡在所难免了。我去看看,也算是表示表示,你留在这里统筹全局。到如今这个份儿上了,咱们只能看着,该怎么打就是基层指挥员的事情了。”陈扑向门边的侍卫长老韩点头示意,老韩默默地转身出去做准备。

    刘海澜见陈朴态度坚决,便没有继续阻拦,点点头交代几句,就转身走向各军各师派来的十余名将校之中。

    陈扑接过副官递来的头盔,大步走向停车坪。轰隆隆的炮击声就在此刻铺天盖地的传来,周围这片远离战场二十多公里的静止树林,竟然开始不安份地摇摆起来。

    浓重如乌云的硝烟。在钦敦江两岸翻滚升腾,瞬间将天际地最后一道光芒掩盖。惊天动地、延绵不绝的炮声,将阴暗的大地震得瑟瑟抖。距离钦敦江堤岸只有一点三公里的缅军战壕里,数以千计的官兵坐在宽大战壕中一个个坚固的防炮洞里,只等一声令下就跃出战壕,以最快度渡过工兵营正在冒死搭建的江上浮桥,向对岸的敌人起猛烈冲击。

    在一个仅能容纳三人的防炮洞里,三个身穿没有任何标识的缅东军作战服地汉子也在紧张地等待着。

    这三人与相邻五个防炮洞里的十二名同伴是一个整体。这些在原单位最低军衔为中尉的军人们。此刻与缅东军普通的官兵没有什么两样,装备了同样的类似于国内03式突击步枪。一样的战术背心上带有四个弹夹、四颗仿俄制Rgd5手雷,唯一不同的是,这十五个军人多了一支缅东军军士以上人员才能佩戴的银星牌9mm大威力手枪。这种做工精致据说是出自缅东军工厂老毛子技师之手地手枪性能优异,外形硬朗,深受缅甸各军种地喜爱,其礼品型特制手枪已经成为缅甸各军将帅热衷的时髦货。

    三人中地两人,不停地望向洞外的狭窄天空,不时的大声交谈中神情紧张也充满期待,只有一个脸部线条硬朗、五官分明的汉子若无其事地靠在洞壁上闭眼打盹。两个同伴对这个新调来的同仁毫不知情,只知道此人名叫刘坚,似乎和西南军中令人尊敬的杨清泉将军有点儿关系。聪明的两人在长达四天的朝夕相处中,从未打听过刘坚的任何事情,他们心里都清楚能够在二十多万官兵中获选来到缅甸这块战火纷飞的土地上锻炼,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荣耀。只要不死在战场上,回去之后就会像上一批锻炼了三个月满载而归的同袍们一样,获得令人梦寐以求无比羡慕的晋升和深造地机会。

    闭目养神似乎非常轻松的“刘坚”,远没有两个同伴所认为的那么轻松,隆隆的炮声和劲风吹来的刺鼻硝烟虽然震醒了他麻木已久的神经,但仍然无法拂去他心灵上的蒙尘。此刻的他。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似乎再次清晰地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床前地父亲向自己抡起的蒲扇大的巴掌,看到愤怒而伤心绝望的父亲在世叔叶盛文地阻拦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第二天一纸调令把自己从南方的军区调到了西南军区,看到脸无表情的世叔杨清泉在自己的请战报告上毫不犹豫地签字同意……

    失去爱情的打击对他来说并不是致命地,最刺激他的是满腔的爱恋与关怀竟然换来痛入骨髓的背弃。他知道爱情蒙住了自己的双眼,肉欲挤走了自己的理智,但他却不知道也不愿意接受由此带来的令人无法接受的结局,以至于三十余年保持的自尊与优越感。瞬间变得支离破碎、毫无支撑。父亲地沉重巴掌和自己鼻子中流出的涔涔热血,让他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濒临崩溃边缘,要不是心底深处仅存的那点儿军人尊严的强烈挣扎,也许他就会此倒下、难以再次振作。因此。他在潜意识的驱动下主动选择了上战场,选择了命运对自己的判决再有十分钟时间,他将和那些头脑简单却嗜战如命的缅东军官兵一起冲进硝烟、冲进枪林弹雨,向对岸那个所谓的815高地进行听天由命式的疯狂冲击。

    此刻,他地心非常平静。没有一点儿对于死亡的恐惧,甚至反倒感觉那是一种最好的解脱方式,哪怕幸运地活下来,经历了生与死的战火洗礼后也许对自己伤痛破碎的心灵有所麻醉。

    两个同伴惊讶的议论声打断了刘坚的思绪,他微微地睁开眼睛,仔细倾听了一下外面的躁动声,便又再次合上了。这时,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康宁那张诚挚地笑脸,想起当年康宁一面往自己嘴里塞饺子一面和自己谈笑地情景……

    “别睡了。刘坚,快出去,战区长来看望咱们了!”壮实的同伴踢了他一下,站起整理装备后钻出了洞外。刘坚想了想,慢悠悠地扣上头盔钻出洞口,沉默地站在同伴身旁,等待长地检阅慰问。

    陈扑在关仲明、秦东亮、缅甸军暂编第一师三旅旅长廖荣等将校的陪同下,走到了十五位神情激动、斗志昂扬的军人前面。来到战壕中间,他停下脚步,严肃地扫视面前每一张脸。随后在轰鸣的炮声伴奏下高声说道:“感谢同志们的关心和帮助,也对你们杀敌的决心和勇气感到钦佩!但是我希望大家都保护好自己活着回来,像你们的第一、第二批同仁那样胜利凯旋,谢谢!”

    陈扑向十五人敬了个非常标准的军礼,冷漠的眼神里似乎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他清楚地知道,此战比原先的任何一次小规模试探性突击和摸哨抓俘虏都要艰险百倍,也许,很难知道面前这十五名一往无前气势如虹的友军精锐有几个能活下来。

    在十五人整齐划一的回礼中。陈扑带着自己的将校转身离去。在五百多米外的隧道口,陈扑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到三旅旅长廖荣跟前,默默地看着他的眼睛:“你肩上的任务很重,一旅为你压制南面的增援之敌,二旅和四旅三团做你的后备队,有信心在晚上九点以前拿下815高地吗?”

    在众多兄弟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廖荣神色坚定地回答:“请参谋长放心,我三旅将士上下齐心,保证完成任务!”

    陈扑欣慰地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廖荣的手臂,低声叮嘱:“你别亲自冲到第一线去,还要尽可能地保住那十五个友军,相信这场恶仗打完之后,什么阻碍也没有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廖荣鼻子一酸,倔强地扬起头:“保证完成任务!”

    陈扑叹息了一声,转身走进隧道。穿过这四百米的山腹,就是相对安全的一师前敌指挥部的所在,行进中一个中校参谋壮着胆子走到陈扑面前,表情严肃地道:“参谋长,我有个重要事情向你汇报!”

    陈扑停下脚步,好奇地盯着眼前这位军情局特派处长:“有事情你就说吧,难道你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是这样的,参谋长,刚才我在三旅九号阵地上的那十五名友军当中,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我偷偷询问了四团长,弄清他的名字叫刘坚,于是我更加怀疑此人的真实身份实际上就是原在广西军区司令部服役的刘毅,我曾因协助冷锋局长的某个国内行动,见到过刘毅本人的照片,他们非常相似!”军情处长大声说道。

    “啊!?”陈扑大吃一惊,转向关仲明说道:“马上去给我把他押下来!”

    “这……万一要是弄错了怎么办?”关仲明问道。

    陈扑生气地吼了起来:“就算是错了也无所谓,要真是刘毅,你让我怎么向国内交代?你知道刘毅是谁吗?他是现任南京军区刘参谋长的儿子……”

    秦东亮一把拉住匆匆转身的关仲明,苦笑着说道:“来不及了,冲锋已经起,没听到震天的呐喊声么?这事儿交给我办把,我派一个分队上去。”

    陈扑着急的点了点头:“动作要快!兼顾好廖荣,老子从廖荣刚才的眼神里看到这小子***想要寻死……我立刻与阿宁取得联系,这两个人万一有个好歹,咱们都不好交代啊……妈的!净给老子出难题……”

第七百七十八章 惨烈的战役

    凌厉强劲的大风,不停地刮过瓦里高里山峰,南面数十公里外炮击带来的浓烈硝烟,在劲风的吹送下滚滚而来,令人无法忍受的风中沙粒,撞击脸部皮肤,生出阵阵刺痛。山峰上一线散开的突击队员,纷纷撕下身上破烂的军服包裹起面部,解下沉重的背囊开始紧张的战前准备。

    倾斜的裸露岩石地形的南边,特种分队长汤虎城匍匐在狙击手的身边,用望远镜看着七百米外的木质架线杆,低声问道:“蛇眼,风实在太大了,很难一击而中,咱们得在这阵风稍停、下一阵风到来之前的数秒之内打断电线,否则残敌很可能把这里的情况报回去,对突击团相当不利。”

    瘦小的蛇眼没有回答,而是将左手食指再次缓缓地扣在了的狙击枪机上,他非常清楚只要自己的枪声一响,就会打破此地一直保持的寂静,山鹰团的两个排和自己的十余名战友将会在最短时间内,向东面四十余米悬崖下的守军动最猛烈的打击。要是自己失手的话,很可能敌人会把受袭的消息传递到十七公里外的第四师指挥部,敌人就会在最短时间之内反应过来强占科拉山口,稳稳控制这条唯一的通往丁苏吉亚印控区的咽喉要道,整个北线战役就会因为敌人的大规模撤退而达不到预期目的。

    “嘣——大口径狙击枪口冒出一阵轻烟,犹如射小炮的枪声在群山之中久久回荡,汤虎城从望远镜里清晰地看到,架线杆子顶部半米处紧缠着两根通讯线路的那部分被打得木屑激溅四分五裂,通讯线路瞬间被摧毁了。

    汤虎城兴奋地蹲起来,拍了拍不负使命的蛇眼,立刻用提前准备好的碎布塞紧双耳立刻卧倒,蛇眼也迅扔下枪,飞快地掏出碎布塞住耳朵,匍匐在汤虎城身边张开嘴。紧紧地闭上眼睛。

    枪声响过之后。分布在近两公里山梁上的突击队各小组点燃了根根导火索,五十个每个重达十五公斤的特制炸药包几乎在三秒钟之内被扔下了山梁。

    突击队员们刚刚奋力扑向后方卧倒隐蔽,一系列剧烈的爆炸声接踵响起。耳塞棉布的队员们只感到耳膜欲裂。山摇地动,觉得自己身下坚实的山峰在冲天而起地浓烟和数百米方圆地激射石雨中不停地摇晃。有十几名队员甚至在声波的冲击之下胸闷头晕。呼吸困难,接着剧烈地呕吐起来。

    数十个特制炸药包产生的威力如此巨大,可以想象下方那些正在进行晚餐、毫无防备地三个连藏军精锐部队地遭遇会如何了。

    北面山腰上的突击团长范渝从砾石堆中狼狈地爬了起来,顾不上被强烈地爆炸声震落摔倒地狼狈,拔出手枪连开三枪:“冲啊,杀上去-

    匍匐隐蔽了数个小时的三千余名官兵,奋不顾身地冲向狭窄的山道,犹如一条快游动的长蛇,沿着山腰蜿蜒而上。时不时失足摔下山崖的官兵根本就无人理会。官兵们在坠崖弟兄一声声悠长而绝望的惨叫声中疯似地一往无前,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在两个半小时之内越过这条十八点五公里长的马帮道,一举占据科多山口,死死地挡住敌人的退路,否则,以旅长之职请缨担任突击团长的长官范渝和自己地十多个兄长般地营团长,绝对会严格遵守他们出前立下的军令状:集体跳崖自杀!

    身先士卒地范渝气喘吁吁地登上山口,转入罗星珈部开辟出来的宽阔道路,出现在他和先头部队眼前的地狱般惨状令他目瞪口呆:在剧烈的爆炸声和冲击波的肆虐下,一个个以不同姿态毙命的敌人面目狰狞、七窍流血,被炸药包中数不清的钢珠击中的成片尸体惨不忍睹,根本就没有半个敌人进行抵抗。

    随着队伍的不断前进,两边的尸体奇形怪状满地排列,某个尸体集中的区域血流成沟,散出大小便失禁的恶臭,预先组织的一个连敢死队冲在最前面,坚决地用刺刀结束一个个尚在挣扎中的生命。“别***看了,快给老子冲,快、快快!不想死在终点前的人就给老子跑起来”

    平时稳重从容的范渝竟然也有直逼关仲明的大嗓门,宛如虎吼的声音在群山中回荡,三千多官兵再次咬紧牙关以最快度通过这一片人间地狱。

    上方数十米,灰头土脸的汤虎城缓缓地坐了起来,吐出满口的沙砾尘土,却看到蛇眼正爱惜地擦拭自己的狙击枪。汤虎城戴上震落的头盔,咧嘴一笑:“***!你刚才丢枪的动作真***快,像被火烧似的,这时候怎么又像疼爱自己媳妇似的抚弄起来了……说你呢,你笑个基巴啊笑?”

    “我在笑范旅长的破嗓门儿,我从未听到这家伙叫过这么大声。”蛇眼还在擦拭自己的爱枪。

    汤虎城得意地笑了起来:“***范渝,他跟老子打赌,老子现在完成任务了,为他成功地开出了一条康庄大道出来,这份情看他以后怎么还我,哈哈!我倒要看看,这基巴是不是像军中认为的那么牛逼,等会儿用不用跳崖,哈哈……”

    蛇眼笑着问道:“头儿,你说刚才山崩地裂的动静,会不会传到敌人第四师那里?”

    “这么大的西南风,他们又处于上风口,应该很难听到的,而且我军全线炮击,到处都是剧烈的爆炸声,他们就算是听得到,范渝率领的相当于一个旅的加强团穿过他们身后最多也就两小时,布置在东边五十公里战线上的敌人距离科多山口最近的也有九公里,山路崎岖难行,反应慢上半拍就来不及了。哈哈,守卫在科多山口那个由老弱病残组成的警备营哪里是范渝的对手啊,一个冲锋就灭了他娘的,真是痛快啊!咱们等会儿就拐下去看看吧,顺便为从对面开始爬上来的二师一旅清理通道,用这么多炸药包震死敌人的事情我只是听说过没经历过,估计场面挺惨的。”满脸污垢的汤虎城乐呵呵地站了起来。

    蛇眼背上枪。看了看四周。不由莞尔一笑:“头儿,你看前面地弟兄们走路都走不稳了。”

    汤虎城扭头一看,现艾东地队伍和自己的几个队员三三两两、相互搀扶着慢慢走了过来。汤虎城轻轻地叹了口气。想起刚才的大爆炸,不由打了个寒颤。

    中部战线地德曼迪河口上游。廖荣指挥地三旅数千官兵顶着炮声扑下江岸。踏上工兵冒死架设的两座六十米浮桥,蜂拥向前突击,令人惊讶地是渡江地时候没有遭到罗星珈部地任何打击。

    由于长达近一年的相互对峙,加上一个月来缅军在炮击之后都没有采取任何的后续行动,军纪涣散、缺乏正规训练的守军官兵普遍存在着麻痹心理,又因为缅军在钦邦一线大规模集结对南部防线产生的巨大压力,做出误判的印军参谋部和罗星珈部同时决定将镇守中部防线的主力第二师调往南线驰援,随后就将侧翼的第五师补上。自以为占据中部战线有利地形的第一师绝对能顶住缅军任何形势地进攻,哪怕到时缅军真敢冒死从中部起攻击。再调遣正在休整地第七师和刚刚组建的第八师支援都来得及。

    可战场地瞬息万变。远远地出了罗星珈部和印度人的预料,他们绝对没有想得缅军会在他们的第二师调走、第五师尚在西面八十公里整装出之际。突然起意想不到的疯狂进攻,等到缅军异常强大的的密集炮火覆盖式轰击刚停,走出815高地观察哨的守军这时才惊恐地现,夜幕落下前的闪亮江面上黑压压全是快移动的缅军,另有至少有三个团的缅军前锋已经冲到了自己阵地前八百余米的区域,大规模的缅军正在东岸集结等候渡江。

    随着观察哨竭斯底里的报警声响起,混乱不堪的守军阵地上出了零落的枪声,等到部队组织起来,悍不畏死的缅军前锋已经冲上第一道环形阵地,与匆忙应战的守军瞬间缠斗在一起,数不清的缅军后续部队如蝗虫一般6续扑来。

    震天的呐喊声响成一片,近距离搏杀的残酷程度远远地过了守军的想象,士气如虹的缅军官兵利用一切手段,毫不留情地消灭自己的敌人,枪声、刺刀捅入人体的呲呲声、枪托沉闷的打击声、怒吼声哀叫声响成一片,成片的尸体倒毙在三公里交战线上,两个团的前沿守军刚钻出掩体奋起抵抗,不到二十分钟就几乎被绞杀殆尽,后续进入战场的缅军飞快越过气喘吁吁的同伴身边扑向守军第二道阵地,在敌军密集的子弹和后方炮火覆盖下不计伤亡地向前猛冲,历经二十分钟的战斗付出上万上千人的巨大代价之后,再次占领了守军阵地,对只剩下最后一道环形阵地的815高地形成了半包围之势,要不是守军丧心病狂地进行猛烈的自杀性炮击,恐怕最后一道防线也要在缅军全线猛烈攻击下丧失。

    随着双方炮火的激烈对抗,双方交战部队只能停止前进,就地隐蔽,各自紧急调遣的攻防部队络绎开向前沿战场,一场决定中北部战线命运的大决战随之进入了白热化。

    由于缅军的两座浮桥在守军猛烈的炮火打击下四分五裂,刚刚渡过四个半团的缅军难以在短时间内组织攻势;罗星珈部守军又因缅军在起地面进攻前的准确炮击,纵深十公里内的多段道路无法通过运兵车,快向前沿运送兵力,双方只能利用短时间内不间断的炮火对攻来赢得时间。但是此前的激烈战斗,已经促使双方出现了巨大伤亡,方圆数公里的战线上满是硝烟和尸体,在炮火光亮的映照下无比惨烈。

第七百七十九章 无法挽回的败局

    新德里美国大使馆的大使会议厅里灯光明亮,正在热烈讨论克劳斯和戴维上校言的官员们,大部分已被克劳斯严谨独到的论证所折服,只有大使罗伯特.布莱克威尔和席武官克雷尔持质疑态度。两人都很难相信,缅军会从最北线那片野羚羊都难以穿越的崇山峻岭起攻击。

    戴维对来到身后的女助手微微一笑,接过她递来的文件低声致谢。

    风韵犹存的女助手嫣然一笑悄悄离去,戴维在同事们热烈的辩论声中打开文件夹,数秒钟后震惊地站起,大声打断所有人的言:“先生们,今晚所有的争论已经没有意义了,睿智的克劳斯上校所预言的一切已经生,而且是在两个半小时以前就生了……”

    与会者大吃一惊,全都闭上了嘴巴,戴维在众人的注视中沮丧地坐下:“刚接到印度人的通报,缅甸军队在长达一个小时的炮火欺骗之后,于傍晚六点三十分在中、北战线的主要区域起猛烈攻击,到目前为止,中部战线重要的德曼迪河口上游十五公里阵地正在生激烈战斗,双方投入兵力已达三万多人;北部战线已经失守,罗星珈部第四师和一个装备精良的山地旅,毫无觉就被突然出现的缅东军一个旅截断科拉山口这条唯一退路,位于科拉山口的第四师司令部以及一个警备团被歼灭,失去指挥的一万五千多官兵在缅军两个师又一个旅的前后夹击下,已经出现成建制地投降;同时。缅北边防军两个师正在向印缅边境大举进逼,印度第四军两个师目前正在赶赴他们的东北边境线……一切都与克劳斯上校的推断相吻合,后果却更为严重。印度人告诉我们。如果中部地德曼迪河口上游高地被缅军占领的话,中部和北部战线将会从此崩溃。”

    克劳斯仰天长叹:“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居然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

    “愚蠢的印度人!他们地导弹部队用来干什么吃的?只是用来阅兵用来摆谱的吗?为什么不对来犯之敌进行无情的打击?为什么?他们的空军呢?号称亚洲最强的空军在干什么?”大使先生恼怒地咆哮起来。

    刚从孟买赶来不久的海军准将亨特立即抬起双手,做了一个冷静地手势:“请息怒。罗伯特,印度人无法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打击缅甸地国土,否则将会引国际社会的强烈反感,中国人也会借此机会打破长期形成的惯例,后果难以想象。由于印巴一线空前紧张,印度空军都把精力全都集中在印巴边境地区,中部和东北部的印度空军没有他们宣传的那么强大。落后的战机根本无法在夜间进行战斗甚至无法进行夜间起降。何况连日来中国西南军区的几个机场战机云集,中国的三颗军事间谍卫星和一颗低轨道气象卫星一直对三国实际控制地区进行不间断地探测和监视。”

    “亨特,这么重要的情况为什么不告诉我?”戴维不满地问道。

    亨特耸耸肩:“很抱歉,戴维,我也是在晚餐结束后才获悉这一消息的,原本想在会议前告诉你,遗憾的是没有机会……克劳斯,你的远见卓识令我非常钦佩。你是我见过的最睿智最有主见的军事专家,虽然我们得出的结论已经晚了,但丝毫无损于你地优秀,我为自己刚才地愚蠢疑问向你道歉!”

    克劳斯牵强一笑:“没关系的,将军,真地没关系!我在想刚刚换装我们慷慨援助大批先进装备的罗星珈部那个山地旅,里面还有我们6军派遣的八名军事顾问,非常的糟糕!六月份的事件已经够华盛顿头疼的了。\如果罗星珈部北线武装真的投降。再支持傲慢无知的罗星珈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我会把你的建议上呈决策层的,但是在此之前我们还必须履行既定的计划。”亨特向难过的克劳斯微微一笑。转向戴维问道:“戴维上校,印度人没说他们的应急措施吗?”

    戴维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估计他们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印度东部军区被对手成功欺骗,三个师的主力部队已经开赴南线,剩下的部队除了严防中印边境线之外,正忙着协助警察部队对东北三省邦的阿霍姆人联合解放阵线、波多民族民主阵线和卡塔普尔解放组织这三大**武装组织实施镇压。以我对印度军队工作效率的了解,如果他们能在天亮以前拿出明确的行动计划,就算是非常高效了……将军,还有各位,请相信克劳斯上校对康宁此人以及缅东军的一系列评价,他们的智谋远远出我们的想象,他们的军队绝不是大家印象中穿着塑料拖鞋的缅甸军队,我现在甚至感觉到他们的军队绝不比世界任何一支军队逊色,一系列的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因此,在接下来的讨论中大家不要忽视这个重要因素,以免再次做出错误的判断。”

    戴维毫不保留的大实话,使得与会者全都生出无可奈何的沮丧感,大家似乎都有这样一种令人难过的想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大力扶持的罗星珈**武装一点点被缅军蚕食,自己却对此无能为力……

    就在美国人紧盯着缅西北战局展的时候,云南昆明城西的大营会议室里将星云集,脑袋上头越来越少的西南军区参谋长正站在巨型显示屏前,根据秘密派往缅西北战区的参谋观摩团不断回的战报,进行详细的通报和评述。

    “……根据最新的战报,担任815高地主攻任务的缅东军三旅成功迫近罗星珈部第一师最后一道防线,担任后备队的缅东军二旅和四旅一部已经全部投入战斗,可见此战的激烈程度,前方初步估计,缅东军伤亡人数已经过两千五百人。****二十分钟前,担任南翼牵制任务的缅东军第一旅和政府军六十四师在炮火的掩护下,突然起大规模渡江行动,政府军的六十师接过他们掩护主攻部队的任务,据此分析,缅军司令部之所以临时扩大战役规模,很可能是不愿意战事拖长,而是利用出对手两倍以上的优势兵力起更大规模的强攻,如果顺利的话,整个战役有可能在明天临晨五点前结束。”

    坐在前排中央位置的老总长大声感叹:“这些年轻人不得了啊!如此的气势如此的决心,令人叹为观止!”

    老总长身边的军区司令点头附和:“的确令人佩服,缅西北战区司令部能审时度势果断决策,这份胆量和意志非常难得,看来罗星珈部就要完了,此战一败,那些斗志全无的叛军只能龟缩到狭窄的南线垂死挣扎,我觉得要不是顾全大局的话,缅东这群凶悍的年轻人恐怕借此机会展开全线进攻,一举将罗星珈部赶到印度去。”

    老总长呵呵一笑:“打得不错,虽然代价大些但非常值得,各种战略战术都能灵活运用,整个作战计划正奇相辅环环相扣,又能临机决断雷厉风行,了不起啊!值得咱们学习。”

    隔着军区司令的老王低声说道:“那帮小子的确是人才,据说他们的缅东军官兵在强大的政治思想工作下全都成了嗜战如命的勇士,把战功和荣誉看得高于生命,特别是他们那几支神秘的特种部队,一再表现出来的惊人战力令人震惊,说句有点儿丧气的话,不但不比我们军区的神龙战队差,甚至出了一大截,今年以来,我一直在想办法展开两军的特种训练与作战交流,可惜至今未能如愿,可惜啊!”

    “小王你急什么?一口吃不出个胖子,一步步来就能水到渠成,如今的交流不是挺好吗?而且我们的参谋观摩团已经能够进入他们的决策核心实习观摩了,这就是进步。我看了前两批归国人员的报告,感触很深啊,几份报告很有见地质量很高,许多宝贵的经验和改进意见是搞一百次演习都得不到的,你们军区拥有紧邻缅北的优势,机会利用得也不错,今年以来成绩非常突出,继续努力吧,其他军区可是眼红得不得了啊,哈哈!”老总长乐观地笑道。

    这时,台上刚刚接到最新战报的参谋长略作整理再次望向屏幕:“诸位请看,图上的815高地新一轮的攻势正在激烈进行,五分钟前,缅东军的四千官兵再次起猛烈冲击,成功渡江的缅东军一旅和政府军六十四师已经击溃正面之敌,正在高插向815高地侧翼,其中两个团在向815高地背后迂回,如果成功的话,将一举截断罗星珈部的后援要道,815高地随即陷入四面包围之中,看来战事进展比我们预料的还要快。”

    众将帅看清战局兴奋地热议起来,只有坐在老王身边的杨清泉中将不动声色,眼里流露出几许担忧之色。

    眼尖的老王凑近杨清泉低声问道:“怎么了,你有不同意见?”

    杨清泉摇摇头,附在老王耳边低语几句,老王大吃一惊连连搓手:“这……这可怎么……要是有个好歹,咱们俩怎么向老刘交代啊?”

    杨清泉苦笑道:“怎么交代?事到如今只能看刘毅那小子的造化了……”

第七百八十章 以死相谢难成仁

    炮声隆隆,硝烟弥漫。

    飞过头顶上空的如雨幕一般的弹雨,出刺破空气的光亮与啸声,刘毅神色冷峻,屈身半蹲在无数缅东军官兵用鲜血和生命占据的敌军第二道阵地的钢筋水泥墙体下,旅长廖荣的警卫员死死地贴在刘毅身边,用眼角的余光严密地监视在弹雨中迎敌而上、悍不畏死歼灭六个守敌的刘毅,生怕自己一晃眼又让这个大个子溜出去冲向最前线了。

    “……二团长牺牲了,副团长老田被弹片击穿腹部,也已经送下去了,一营二营四营几乎战损三分之二,只有负责攻击两侧的一团三团的伤亡人数略少。两个迫击炮连已经遵照你的命令向此地迅靠拢,师部特务营的六具熊蜂火焰喷射器已经到位。”参谋长迟定国快通报,脸色异常的凝重。

    数十米外,一颗高爆炮弹激起的冲天火光,照亮了满脸硝烟的廖荣。他看了一眼前方激战正酣的前沿阵地,伸手抖掉头盔上的尘土,这才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很好!等会儿迫击炮连一到位,你就立刻命令射照明弹,让炮连辨明方位之后进行不间断地射,尽一切努力压制上方那两个直射武器打不到的火力点。我现在带突击队冲上去,老子就不信第九次冲锋还拿不下这个近在咫尺的高地。”

    “不行!你是一线最高长官,不能自己带队上去。我清楚得很,秦东亮将军派来的小分队正在四处找你。不过都让你派人给糊弄过去了。现在他们正躲在右下方三十多米的战壕里,要是你敢私自上去,老子立刻去通知他们。”迟定国恶狠狠地出威胁。

    廖荣尴尬地笑了笑,点点头道:“好吧,我暂且不上,就让小风带人上去。看情况,不拿下前面个高地。咱们没办法再前进一步……立刻把那几个特务营地火焰喷射手叫到我这儿来,两个炮连由你亲自指挥,快去安排吧。”

    迟定国犹豫了片刻,看了看廖荣,转向廖荣的副官小风,仔细交代了几句。当他猫出拐角的时候,还特意回头望了一眼,这才毅然离开。一旁的刘毅知道,这一次冲锋将会比前面八次都要来得坚决。否则身为准将旅长的廖荣不会打算亲自带队。

    由于山顶那两个相互距离五十余米的火力点隐藏得非常巧妙,位置又正好处在山顶巨大岩石底部的夹缝之中。数轮炮火地精确打击过后仍然无法撼动分毫,无后坐力炮和便携式火箭筒都无法企及那两个天然暗堡,暗堡中射出的密集的火力给三旅的前八次冲锋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导致通向山顶的这片一百二十余米斜坡成为了难以逾越的死亡线。因此攻势被堵的廖荣非常着急,无奈之下只能绞尽脑汁使出了这个孤注一掷的办法。只要成功摧毁这两个威力巨大地暗堡,通向山顶的道路将会瞬间畅通,分散成扇面地数千缅东军就能充分利用各种单兵大威力武器的优势,起全线打击,随后只需一个冲锋就能拿下只剩下一千余叛军负隅顽抗的这个高地,对侧后方地罗星珈部第一师老巢所在地748高地形成致命地威胁,叛军第一师也就难逃全军覆没的厄运了。

    凶猛激烈的枪炮声中,六名身背火焰射器的特务营军士快到达。但是四名装备精良肩负重任的特战队员也尾随而来。领头的方脸汉子看到无可奈何的廖荣和蹲在一旁的刘毅,竟然笑了起来:

    “省事了。一下逮着俩,哈哈!荣哥,兄弟职责所在,还请你体谅啊!从现在起,兄弟四个就是你的贴身警卫了,哈哈……钉锤、钢珠,你们两个给我看好蹲在那里地大个子,他要是敢冲上第一线去你们就直接揍趴他!”

    两个特种战士咧嘴一笑,堵在了刘毅左右,将他牢牢地看护起来。廖荣知道自己被老搭档迟定国卖了,苦笑一下对方脸汉子说道:“小白,你这家伙不跟在秦东亮身边,跑到这儿来干什么?不会是临时手痒了,想到前沿来过过瘾吧?”“荣哥,你还别说,兄弟看你打得这么热闹,这会儿还真地手痒了,只不过军纪森严,小弟我可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哈哈……等兄弟再混几年跑不动了,到你手下当个连长怎么样?”小白笑呵呵地打趣道。

    就在说话的时候,三照明弹腾空而起,将整片区域照得惨白一片,就连二十米外焦土上那片战死官兵尸体脸上地表情也看得一清二楚。出尖啸声的照明弹在天空处处下落,一阵1987式81mm迫击炮特有的轰鸣声顿时响了起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过后,上方百米处敌人的阵地腾起阵阵火光和浓烟。

    “杀啊”

    一千四百多名三旅官兵飞快地跃出战壕,不顾一切地向上起决死冲锋,丝毫不畏惧偶尔落在前方数十米的迫击炮弹炸起的碎石尘土四方激射,冲在最前面的官兵几乎是踏着迫击炮弹的落点一往无前,毫不理会身边的战友在敌人猛烈的反击火力之下不断倒下。

    “哒哒哒……哒哒哒……”

    接近敌方阵地边沿三十多米的时候,暗堡中射出的密集机枪子弹,将亡命向前突进的缅东军战士成片打倒,在付出两百余人的惨重代价之后,冲锋宣告失败。

    廖荣目赤欲裂,抓起话筒大声吼道:“迟定国,你这个狗娘养的,谁让你停止炮击的?老子命令你给我往死里打,就算炸死自己兄弟也不许停,一定要压制住敌人的火力!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

    “轰”

    敌人从山顶射来的一炮弹,在临时指挥所上方五米地地上爆炸开来,强烈的冲击力将众人震得扑倒在地。

    这时廖荣突然爬了起来。抓过桌子上的突击步枪,一溜烟地飞快地冲出了指挥所。反应过来的小白大叫不好,立刻跟随而去,刘毅也趁着身边两个特种战士略微犹豫的一刹那飞身而出,很快便掠过坑道拐角,死盯着廖荣快上移的背影奋起直追,其余的特种战士和廖荣地两个警卫员也紧随其后。拔腿狂追。

    轰隆隆的密集炮声,将刘毅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暂时失去了听觉,浓烈的硝烟沁入他的肺叶,生出阵阵刺痛感。炮弹爆炸后的火光,将他视死如归的脸阵阵照亮,激射而来的细小粉尘,将他的脸和脖子撞击出颗颗血点。但是,刘毅仍然紧紧握着手里地钢枪。一往无前地快冲锋。跑出五十余米之后,他与廖荣和小白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六米左右。

    “咻”

    “快趴下”

    小白飞身一跃。扑倒了疯狂前冲地廖荣,刘毅也被身后追赶而来的特战队员一个前扑绊倒。“轰”的一声巨响,炮弹在身边五米炸响。刘毅只感到身下地大地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自己地身体被巨力震起半尺,然后再次落下,然后瞬间被激射而来的尘土掩埋。

    “小白”

    “咳咳……咳咳、咳咳……老子命大,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荣哥,你他娘的真的不要命了?有你这样临阵指挥的将军吗……咳咳……要是你再向前冲的话,老子也不拦你了,干脆就和你死在一起得了……啊……”

    炮弹爆炸造成的明灭光亮照映下,两行眼泪肆意冲刷着廖荣满脸的尘土。他伏在被震得瘫倒在地的小白身上。不停地询问和检查。看到满身都是伤痕地小白并没有生命危险后,才动情地说道:

    “我地兄弟。是我廖荣对不起你,对不起所有把我当成自己亲人的弟兄们,要是你能够活着回去地话,替我告诉康总和陈总,我廖荣对自己曾经所做过的一切并不后悔,但是我廖荣会一辈子感激他们……”

    “咳咳……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咱们都得好好活着……你自己去跟他们说去,老子没工夫帮你转告……你给我站住”

    小白抹去脸上的尘土,费力地睁开眼睛,却现廖荣已经像只受伤的猛虎一般冲向了敌人的阵地,他刚想大声制止,又现原本跌倒掩埋在尘土下的刘毅也爬了起来,如一阵风掠过自己身边。廖荣的两个警卫也紧随而上,身体负伤无法移动的小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个疯狂的背阴消失在浓浓的硝烟里。

    凸起的尖锐岩石下方,被稠密的弹雨压得无法抬头的廖荣侧过脸,立即现刘毅不知何时也到了自己身边,此时正在费力地拖拽一具尸体,麻利地解下了尸体上的火焰喷射器,然后以极其难看的姿势翻了个身,在擦着头皮飞过的弹雨中,艰难地将火焰喷射器挂到了自己身上。

    刘毅认真检查完射枪,知道完好无损后重重地喘了口气,转过脸现廖荣正欣赏地看着自己,点了点头咧嘴一笑,一点点爬行到廖荣身边大声喊道:“廖将军,刚才我抬头看了一下,我们现在距离右侧的暗堡只有六十米左右,只不过一爬上前面这块石头,就全都是没有任何遮挡物的平地,要是再能有一阵准确的炮击,我们就能趁机冲上前去。只要冲出二十米,我就有绝对的把握摧毁那个暗堡!”

    廖荣高兴地点了点头:“真是条汉子!咱们好好准备一下,下一轮的齐射应该很快就会到了,接下来就看咱们的造化了,只要端掉右侧这个暗堡,这一片被火力压制得无法动弹的数百弟兄们就能很快地干掉另一个只是,你年轻轻的,实在太可惜了,陈总还亲自叮嘱我要保护你的,可现在咱们哥儿俩似乎都不想活了……哈哈……”

    “我和你不同的,生与死对我而言没有多大意义,我只是个校官而你却是个准将,一个将军不好好待在指挥所里,竟然和小兵一样冲锋陷阵,真不知道你是在什么疯……不说了,炮弹来了……”

    剧烈的爆炸声在前方数十米接踵响起,呛人的浓烟瞬间将整个山头笼罩,电光火石间,廖荣怒吼一声飞身跃起,端起钢枪奋勇前冲,刘毅也几乎同时爬起,越过高大的岩石,高行进中射出两条四十余米长的剧烈火焰,很快便辨清了暗堡的所在位置,随即呐喊着朝目标足狂奔。

    两人身后的数百缅军官兵深受鼓舞,一同出震天吼声,舍命向前冲锋,手中的自动武器吐出一条条火舌。

    “哒哒哒……”

    廖荣的身子突然一歪,整个人扑倒在地上,一双腿膝盖以下全被密集的机枪子弹打断,他身后的十余名官兵像被一把巨大镰刀挥过的麦子一般,扑倒了一大片,阵阵血雾和纷飞的肢体随风荡起。

    快卧倒的刘毅来不及关注身边的一切,在一具缅东军士兵的尸体上飞快地架起火焰射枪,有力的手指在扳机上重重一扣,顿时一条赤色的火龙呼啸着掠过四十米距离,准确无误地撞进了暗堡最大的方形射击孔。

    两千度以上的高温,使得暗堡中的一切瞬间停止下来。一击得手的刘毅毫无畏惧地快爬起,直接冲到了暗堡前面,像只疯的野兽一样嚎叫着将炽烈的火焰一股脑儿地全都射进了近在咫尺的暗堡射击孔,这一切让匍匐在地的数百官兵看得目瞪口呆,忘记了向目标开枪射击。

    “轰”的一阵巨响,刘毅的高大身躯像张薄纸一样,被暗堡内弹药的爆炸冲击力吹起三米多高,后飞数米后“啪”的一声重重地摔落在乱石上,翻了几个滚才终于停了下来,一股血箭从他嘴里喷射而出,在火光的照映下,如红霞般灿烂绚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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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境鬼医介绍:
一个博学多才,精通形意拳的年轻医生。
一段徘徊于生死之间,亡命天涯的离奇经历。
一次温柔可爱的护士,善良体贴的熟妇,纯美楚楚的萝莉,青春动人的女学生,泼辣火爆的警花都围绕身边的香艳故事。
一个充斥着复仇与抗争,贯彻真正男人信念与正义的现代都市传奇。
……越境鬼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越境鬼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越境鬼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