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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旧恨重燃

    见陈朴等人的狼狈样子,康宁走到四人身边,摇了摇叫你们出去避一避了,怎么样,现在撑不住了吧?”

    陈朴脸色惨白,眼中还有余悸,苦笑着向康宁摇了摇手没有再说什么。其他三位也都面如金纸,一时间还沉浸在对嗜血条虫的恐怖记忆里,倒也无意与康宁争辩什么。

    几人不声不响,面色痴呆,康宁一时间倒有些担心了,连忙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他们的情况,现除了受惊过度心脏跳动剧烈外,倒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摇头苦笑着站了起来:“亏你们还枪林弹雨都过来了,却对这个虫子这么畏惧。我提醒你们啊,现在出去还来得及,说不一定待会儿还要来上一回……”

    此话一出,四人脸色大变,再次剧烈地呕吐起来,搞得康宁哭笑不得,索性不再理会他们了。

    康宁丝毫不顾室内浓郁的血腥气味,深吸一口气,再次走到了手术台旁,伸出双手,接上了秃子的颌骨关节,然后抓起一团洁白的纱布,沾上酒精,轻轻地擦去了秃子脸上的血迹,随即再次用标准的越语沉声问道:

    “说实话,你是个真正的硬汉,意志很顽强,非常值得让人钦佩,就内心想,我并不愿意这样对待你的,也想让你早点儿死个痛快!可你不明白,你这人实在太危险了,我不得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你的所作所为搞个清楚明白,这样心底里才能踏实下来,否则你再来一个兄弟或者战友,说不定下一个死去的就是我。或者我身边的兄弟和亲人了……你现在愿意告诉我了吗?如果你再不愿意,那个玻璃瓶里还有两条这样地怪物,我也不介意多花些时间,在你的左手还有腿上再来那么一两次。”

    秃子刚刚平静下来,一听到那恐怖生物。不由自主地猛打了个冷战,全身再次剧烈地颤抖起来。好一会儿,才逐渐平静下来。他努力张了张嘴,鼓着腮帮,活动了两下酸疼的颌骨关节,这才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憎恨,用无力沙哑的声音吐出了一句话:“别再折磨我了。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吧……”

    康宁赞赏地点了点头:“这才对嘛,你来死都不怕。还顾虑什么呢?好了,请你告诉我:你是谁?做什么地?从哪里来?是谁指使你来行刺的?”康宁一口气提出了四个问题。

    秃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苦涩地笑容:“我叫韦寒茂,我的弟兄都叫我阿茂,外面的人则称呼我‘独狼’。我是越北老街乡下的退伍老兵。曾经参加过中越间的特种战——其实这些情况,你们都知道的,何必又再问我呢……”

    康宁愣了一下。略微犹豫,便转向已经平缓下来,正缓缓向自己走来地陈朴。

    陈朴来到康宁身边站住了脚步,他伸手擦去嘴角的黄胆水,一脸内疚地向康宁低声解释此前在芒街地时候,曾收买秃子刺杀黄文志的全过程,最后无比歉意地对康宁说道:

    “阿宁,并不是徐哥不让我对你说出实情,而是作为最亲密的弟兄,他坚持要亲口告诉你,并请求你的原谅,可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鼓起勇气,也没有找到适当的机会,我们……我们都对不起你!”

    “原来是因为那次事件让你们联系起来地……”康宁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才转向秃子低声问道:“这次你是怎么来老挝的?谁请雇佣你的?难道是你们政府地内务部?”

    “不!我怎么可能接受那些王八蛋的指挥和调遣?自从十六年前走下战场开始,我就对这个国家、这个政府死心了。放心吧,不是政府派我来的,他们也没资格再差遣我,是个中国的老板出钱请我的,正好徐家伟也是我的仇人,我能不乐意干吗?这一两年来,我死了这么多兄弟,一个人也实在没脸活下去了……唉!其实从我离开家门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再也回不去了,不过我不后悔,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一样会做出这个选择。”

    秃子说完,睁开眼睛,毫无表情地看着康宁。很显然,这一刻他的心已经死了。

    康宁再次叹了口气,同情地微微点了点头:“委托你行刺的中国老板叫什么名字?他长得怎么样?”

    独狼毫不犹豫地回答:“他叫黄国明,听说是对面凭祥一个大公司的老板,体型肥胖,脸上坑坑洼洼的,出手很是豪爽大方!这次一出手,他就付给了我二

    万人民币,比起上一次来可是强多了。不过这也是刺杀对象的价值不同嘛,哈哈……哈哈……其实,我也希望你去干掉他,以你的身手,杀他就像杀只鸡一样简单,我也很想看到你们中国人互相残杀,肯定好看又刺激,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他放声狂笑起来。

    康宁心念一动,对秃子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问道:“能告诉我那个黄国明第一次委托你出手对付的是谁吗?”

    秃子摇了摇头,有些不解地道:“那个被我杀死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那天她停下摩托车到路旁买糕点,在回到车旁的一刹那,我就出手把她给干掉了。这活儿干得很轻松,几乎没有费什么波折。当时我还奇怪,这么容易对付的一个人,他们不怎么自己解决掉,反而眼巴巴地从凭祥把我接到广西的兰宁,完了又把我给送回去,一百万的酬金就这样轻轻松松到手了。后来经过打听,我才知道是有缘故的……那估计是我出道以来,赚得最轻松的一笔买卖了。”

    康宁用力咽下口水,面无表情地接着问道:“这件事能说得详细一点吗?就算是我请求你的。”

    独狼微微一怔,但还是爽快地回答:“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太清楚那个女孩的身份,只是对任务这么轻松感到好奇,就悄悄地打听了一下其中的内幕,这才明白那女的是个公安的老婆,还知道她那个公安老公的身手很不错,但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把兰宁的黑道全都得罪光了,连个主持公道的人都没有,所以黑白两道都想要干掉他,但又怕失手,所以才请我杀掉他老婆泄愤,哈哈!说实在的,虽然你很棒,但我依旧看不起你们中国人,打心眼儿里希望你们互相残杀,所以我很乐意告诉你实情。那天我住在兰宁的国际大酒店,这是我这辈子住过的最豪华的地方,还有个漂亮的十六岁的中国女孩陪我睡觉,听说还是个高中生,粉嘟嘟水嫩嫩的,那天晚上我干了她一夜。其中一个叫做华哥的公安,听说他就是兰宁黑道的头儿,还豪爽地请我喝茅台!中国人真他娘的有钱,但却没骨气,我一直看不起他们!哦,对了,你……你能告诉我,你是中国哪里人吗,香港的还是台湾的?”

    “我是中国人!”说罢,康宁痛苦地摇了摇头,伏下身子,在独狼耳边低语片刻,随即直起了身子。

    独狼眼里满是震惊,直直地看着康宁,嘴巴蠕动了几下,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嘴没有再说话了。

    康宁压住内心的激动,一脸和气地说道:“说实在的,你是条好汉,在越南像你这样的人也不多了,我从心里佩服你,还是让我叫你独狼吧,你配得上这个称号……说吧,你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为你去做。”

    独狼苦涩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谢谢你了,你这人很好,根本就不像现在那些有几个臭钱就到处显摆的中国人,倒是像个当兵的。我佩服你们中**人,十几年前,我在战场上败下来,没想到到了今天,还是栽在你们中国人的手上,也许这就是命吧……老天爷注定的,实在没办法改变……哦,对了,我倒是真有一件事求你,我来到这里,藏身在一个朋友家中,那人叫阿闵,是个老实人,家就住在城南的越侨贫民区里,他的第三个孩子就要出世了,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受我连累,如果你能帮帮他,我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任何牵挂了……”

    康宁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事不难,回头我打个招呼就行了,我答应你了!”

    独狼伸出黑的舌头,舔了舔干涸起壳的嘴唇,对康宁露出感激地一笑:“好了,让我走得痛快一点儿吧!”

    康宁没有说话,对缓缓闭上眼睛的独狼点了点头,迅即一掌拍到了独狼的脑门上。

    独狼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就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此后就再没了进去的气,胸脯一瘪,一动也不动了。

第四百零七章 当老大了!

    午,亚洲兄弟药业公司就像往日一样平静,工人们正大型集装箱车一样来往穿梭,每一个车间的机器照样开动,西面山脚下的几个车间里,高耸的烟,照样冒出淡淡的青烟……担忧了一夜的琅勃拉邦市民们,见到这样的情景,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

    在这样一个人口不到六万人的小城里,迅崛起的药业公司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大型企业对地方经济展的刺激和促进作用是显而易见的,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居住环境的逐渐好转,以及药业公司卓著的仁慈之名,都让人们对它充满了感情和希望。

    下午,城堡三楼的会议室里,坐满了集团的所有二十多个核心弟兄,徐子良和刘海澜也特意从泰国清莱赶过来出席会议。大家都知道昨晚的灾难,导致了四名保安死亡,一名保安重伤,半栋仓库的货物被焚毁,但除了康宁、陈朴和梁山外,谁都不知道其中的两名保安人员是关仲明亲手杀死的——这两个分别监控厂区西南角的十一、十二号位的保安,都是老挝本地人,而且都是通过琅勃拉邦警察局副局长诺罗丰.凯推荐的,在那么严密防范的地域被人潜入纵火,让多日来反反复复巡查过的康宁感到颇有一些不可思议。

    在康宁的提醒下,关仲明借口增援,让两个监控员随一小队弟兄紧急赶往事地点,然后立刻调出监视器主机中的储存录像,进而证明了两人确实是知情不报,因此毫不犹豫地赶过去趁乱杀掉了两人。

    为了掩盖其中的疑点。梁山小队也只好放弃抓活口的打算,将潜入放火地六个人全都宰掉了。至于死去的这两个保安,为了不惊动推荐他们进公司的琅勃拉邦警察局副局长诺罗丰.凯,还有隐身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越南人,所以回头还得举行一个隆重的悼念仪式。再一笔丰厚地抚恤金才行。当然,事情至此就算了了。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目前人命还不值多少钱。

    经过事后分析,康宁和陈朴一致认为,西南角地大火是对独狼潜入行刺的策应,从遗弃在下水道里的千斤顶来看,肯定是有人泄露了总部的防范措施。否则以独狼的能力,无法获得如此机密的情报。并有备而来。很显然,独狼确实是被越南人利用了。越南人隐藏在琅勃拉邦地细作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依照现在地情形,只要这件事情被捂住,康宁又在别的地方出现。估计就会不了了之了。至于如何加强防范和甄别这些奸细混入公司,那是后一步的事情了。

    在座的许多老兵,都是曾经跟随陈朴闯荡多年的生死弟兄。再加上陈朴自身,一共十八人,被徐家伟所在地社团称之为十八罗汉,几年来除去遇难的三个弟兄和一位主动离开返回老家的弟兄之外,人员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经过陈朴弟兄们地反复商议,如今补上刘海澜、许望、冷锋和远在金三角大瑶山里训练自卫队的小春,再次凑齐了十八人,其他后来的弟兄们,不管能力如何,暂时都必须在这十八人的领导之下。

    负责集团经济实体经营管理事务的,还是徐家伟、范淮东和徐子良三人,其他几个副总和助理、以及各地子公司的负责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级别的会议。

    短暂的相互招呼之后,徐家伟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大家都知道,这是徐老大要说话的前奏,全都知趣地闭上了嘴。

    徐家伟扫视了众兄弟一眼,大声说道:“各位弟兄,我们在座的绝大多数相处多年,我痴长几岁,被大家推为老大,实在汗颜!这不是客套话,而是心里话,大家都知道这几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不容易啊!在此,我要当着众兄弟的面向阿宁道歉!两年来我一直瞒着阿宁,才导致这次被仇家追上门来,危害到大家的基业。我不但对不起死去的弟兄,更对不起一同打下这片家业的阿宁,也对不起殷切期望的弟兄们!”

    众人没想到徐家伟一开场就如此直白地说出大家心里的隐痛,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坐在徐家伟身边的康宁身上。

    康宁更没想到徐家伟会利用这个正式的场合来向自己道歉,尽管徐家伟心里还藏着其他的目的,但康宁还是感到心里暖暖的,当下感激地道:“徐哥,你别这样好不好?当时我们各为其主,素不相识,就算是互相算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还有,照你这么说,是不是我也得给弟兄们道歉?因为我惹出的祸更大,惹怒了一个国家的政府,你这么表态,是不是逼着我去跳河啊?”

    众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全都为康宁的真诚坦荡钦佩不已。

    许望和冷锋两人接触康宁的时间不多,特别是年近二十八岁却心计深沉的冷锋,一下子就被康宁的人品所打动,心里顿时生出亲近之感,也明白了康宁为什么会受众多老大推崇的原因。

    徐家伟连连摇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脖子上围着一圈圈纱布的眉开眼笑的范淮东,转向众兄弟大声说道:“好!既然大家笑得这样开心,就别怪我直来直去了,男子汉大丈夫不需要那么扭扭捏捏的,我就一句话:蛇无头不行!老大这个位置,阿宁今天不坐也得坐,要不然我们立刻散伙,老子搬到南非去!”

    陈朴笑眯眯地看着康宁:“阿宁,这个时候了,你还犹豫什么?难道要我们一个个都跪下来求你?”

    “是啊,阿宁,你还想去哪儿啊?是不是还想着沉冤得雪,重新回到大6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我估计等你洗清冤屈,胡子都白了,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范淮东也在一旁连声附和,脖子上的伤口。竟然一点也不影响他用洪亮的声音说出港味十足地普通话来。

    没等康宁表态,关仲明、梁山、徐

    穆臻等一班老兄弟,也全都七嘴八舌地规劝起来,军话没什么修饰,日妈道娘啰啰嗦嗦毫无遮掩的话一大堆。听得满场欢声笑语不断。

    康宁见此情形,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大哥和弟兄们,拜托了,有你们这样劝人的吗?这也实在太损了点儿吧?水浒梁山的鲁智深都比你们来得斯文有礼,真是地……”

    众人顿时哄然大笑。

    康宁等大家笑完,这才一脸认真地说道:“诸位弟兄,说实话。真要我说去哪儿,我也没有一个目标。刚开始逃到越南的时候,我只一门心思想着该怎么赚钱,然后想弄个东南亚地护照逃到欧洲混,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跟随黄文志先生之后。我根本就没想到咱们会变成兄弟,而且展到这过命的交情,这还是两年多不到三年啊!回想起来像做梦一样……”

    康宁一脸的思索:“有时候我也在想。男女之间一见钟情的事情很正常,可这男人和男人之间,好像就复杂得多了,大多数人都在相互戒备和保持彼此间的距离,结交一个知心的朋友,更需要经过长时间地检验,古人所谓的一见如故,好像在咱们这个时代全都消失了,但我还是要说出心里地感受:我经常能体会到一见如故的感觉,并非我没有戒心,也不是那种交浅言深的人,但是我在弟兄们身上确实享受到了这种愉快的感觉。陈大哥和各位并肩战斗过的弟兄们我就不说了,只说许望和海澜,我从他们两人身上就感受到了兄弟间那种亲切和真诚,所以我感激大家,因为大家给了我兄弟地情感,让我不再孤独。”

    说到这里,康宁满是激奋的神情,也不管大家如何感慨,提高声音接着说道:“弟兄们也许不理解,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我还称黄文志为先生?这是因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收留了我,让我挖到了生平第一桶金,所以我始终感激他,虽然他为了自己地利益千方百计把我留在越南,从而导致了我今天的处境,但我还是不怪他,并非是我故作大方,而是他并没有成心害我成这样,虽然我从来没有把他看成我的兄弟。至于他和徐哥、陈大哥之间的恩怨,说实在的当时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之所以我最终还是和徐哥、陈大哥包括东哥紧密合作赚钱,是因为我感觉到我的前途不妙了,我得多赚些钱逃命用。”

    众人一听康宁如此诚实的话,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康宁也不在意,继续说道:“造化弄人啊!如果当时郭鹏被各位弟兄请去的杀手给杀了,说不定咱们之间早就你死我活了,哪有今天的弟兄做啊?因为郭鹏是真正在我遇难时一心一意帮助我的人,在他身上我得到了兄长般的关照,我是真心实意叫他一声大哥的,好在什么事也没生,这真值得庆幸!”

    陈朴和徐家伟等人不胜唏嘘,范淮东也连连摇头,深知当时要是一个不慎,真不知道今天有多少人能活着坐在这里。

    康宁话音一转,望向了陈朴:“陈大哥是我尊敬的大哥,同时他也非常狡猾,竟然搬出我师叔来引诱我,结果我还真的就服了……大家别笑,接着在我前去海上救回我手下弟兄的时候,陈大哥二话不说就和我一起去冒险,这份情我至今仍然谨记心中!这是什么?这就是兄弟之间的交情,这就是老天赐予的兄弟情份!再后来逐渐与在座弟兄们一起同心协力走到今天,我很珍惜!可正因为如此,我犯难了,我担心自己无法带给大家更好的未来,希望大家能够理解!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今天都要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让大家解开这个心结,咱们之间肝胆相照,没有谁对不起谁的地方,咱们现在已经是个密不可分的集体了,分开之后,估计屁都不是,但抱成一团,谁也无法撼动咱们的根基!”

    “说得好!”

    一片热烈的掌声响起,弟兄们看着康宁的眼神,充满了敬重和期待。

    徐家伟哈哈一笑:“既然阿宁这么说,咱们也来个举手表决吧?同意阿宁做老大的请举手!”

    “我同意!”

    ……

    二十一支有力的手高高举起,接着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尽管康宁心里早就知道最终会是这个结果,但还是被弟兄们的热情感动得差点掉下泪来。

    康宁缓缓站了起来,向大家连连点头致意,最后对大家真诚地说道:

    “我感谢弟兄们的信任!结果既然出来了,我尊重弟兄们的选择,我愿意尽自己的所能为大家共同的利益去努力。我想借此机会提出一个想了很久的建议,希望弟兄们讨论一下:咱们二百多名弟兄几乎全都是拿泰国清莱的护照,但是咱们身份证的住址竟然还是政府安置营的地址,房没有一间,地没有一寸,如何让泰国人相信我们?又如何让弟兄们安心?很多大哥都三十好几吧?”

    徐家伟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啊!这事儿我真没想到,这里我向兄弟们道个歉!我对不起大家!”

    徐子良大声地建议道:“我也有这个意思,何不趁着金融风暴之后泰国经济一直低迷的时机,在清莱城区东北的河畔,圈下一大块地来建起办公楼、别墅和公寓?如今投资地产最合适,这样一来,不但能解决大家的后顾之忧,还能获得清莱政府的更大好感和支持。”

    兴高采烈的弟兄们全都出欢呼声,大家心里全都生出这样的幸福感:

    “终于有家了!”

第四百零八章 理想的雏形

    零零一年五月二十一日,星期一,农历四月二十九,

    这一天是决定康宁集团前途的重要日子,从这一天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在悄悄地生变化,二十二名当家人原本繁杂模糊的目标,一下子变得无比清晰明确,用康宁的话说是:

    统一认识,竖立目标,人生才有明确的追求,所有人才能明白自己所要达到的目的,看清前进的方向。

    从下午持续到深夜的重要会议,并没有拿出所谓的行动纲领,也没有充满**的宣言,热烈的谈论、争辩,直到形成最后的共识,都是那么地自然而然,甚至还有点儿粗放和随意,但每一个人都是那么认真、那么投入,这一刻,大家真正把整个集团的事业当成了自己的事业,把整个集团的未来当作了自己的未来。

    康宁、徐家伟、陈朴和范淮东这四个实际上的大股东,经过为时半个小时的单独商议,共同做出了一个令所有弟兄都感到无比震惊和感激的决定:

    把如今价值已达四亿五千万美金的公司股份进行重新分配,持股人涵盖了今天的二十二名与会者,二十二人的利益,从此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徐家伟手拿匆匆记录下来的两张纸,向大家宣布四人的决定:“弟兄们,我受阿宁、阿陈和阿东的委托,向大家正式宣布公司现有财产的分配方案,我说完之后,如果谁有异议,可以随时提出来。我们再好好议议。”

    除了康宁四人,其他十八人都感到十分的惊讶。

    从公司建立到现在,谁都没有打听过公司的经营情况以及具体地资产总额,此时每人每月五千元人民币的薪水,几乎是国内一般工人工资的几倍了。尽管每个人一直都认为自己是集团的一分子。但从未奢望过分到什么财产,此前只要通过重要行动。就能得到按惯例放的一万到五万元地奖金就非常知足了,如今听徐家伟如此郑重地提出“财产分配方案”,怎么不令人感到十分的意外?

    徐家伟大声地宣布:“公司现有财产合计是四亿五千万美元,根据我们四个人认真协商,一致决定将这四亿五千万拿出来进行重新分配,其中地五千万元流动资金将单独分割出去。作为集团将要成立的泰国清莱地产公司的自有资金。以后,清莱公司将作为独立的公司开展自己的运作。不再受药业公司的领导,负责人由我儿子徐子良担任。”

    听到大家出地笑声,徐家伟毫不在意:“剩下的四亿美元,将分割成两个部分,其中地一半也就是两亿美金为公司这个大家庭所有。这部分老本以及所产生的利润,除了用于扩大再生产之外,还要用于新增项目的投资与展。这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最重要的部分,这部分每一分钱地投入和使用,都必须按照即将修订的公司章程来办理,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做主,包括我、阿宁、阿陈和阿东在内。”

    说到这里,徐家伟停顿下来,扫视了一圈众兄弟,接着大声说道:“听好了,下面这部分内容涉及到了每个人的切身利益!我们四个人一致决定:剩下地两亿美元分割成一百股,每股为两百万美元,其中,阿宁、阿陈、阿东和我本人这四个公司的元老,每个人各占有其中的百分之十,在座的各位弟兄们,每人将各占百分之一,这部分是属于我们大家每一个人的私有财产。”

    大家一听,全都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自己在一夜之间就成了拥有两百万美元的富翁。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只听徐家伟继续说道:“但是,弟兄们个人拥有的这两百万美金,不能马上到个人手上,而是要继续和公司的那部分资金捆绑在一起运行,而且期限为十年,十年期满,谁想取走都行,在这十年里,大家只能领取分红……弟兄们,大家可千万别小看这个分红啊!实话告诉大家,我们四个从刚开始投资到现在,也就两年多一点儿,其中前面半年还是筹备期呢,总资产每年翻了一番有余啊!以目前公司展的度来看,最保守的估计是大家手里这两百万老本,每年就能给个人带来三十万美金以上的分红,这笔分红为一年两次,时间在每年的七月和次年的一月,这部分钱到时会一分不少地交到每个人手里,大家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去喝去赌去嫖,随你的便。”

    笑声中,所有人都非常的激动。

    深沉的梁山,此刻已经明白了几个老大的大度慷慨和良苦用心,也敏锐地看到了其中巨大的展空间。他略微犹豫,便大声问道:“徐哥,要是我把分红的部分继续投入到公司里面行不行?”

    “不行!”

    徐家伟非常明确地回答:“原因是公司必须保持高度的独立性和纯洁性,保持公司合理、正当的正面形象。我们最终的目标,是要把公司展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实力雄厚的跨国大型集团,因此必须尽最大努力,减少琅勃拉邦集团公司的麻烦。弟兄们的这部分股份,也只能以别的名目暂时存在于公司账目之中!大家日后要去抢地盘、创基业,免不了要打打杀杀的,没有一个稳定安全的大本营可不行啊!退一万步说,哪怕我们尽力了

    什么事都干不成,心灰意冷之后咱们至少还可以保证退路,能从琅勃拉邦总公司中拿到可以让自己好好过下半辈子的金钱。我这么说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了……”

    这句话尽管不是每个人都说出来,但是大家都明白其中的深意和几个老大的良苦用心,脸上全都是兴奋激动的神色。

    徐家伟和康宁几人略微商议,抬起手重重地拍了两下巴掌,大声招呼道:“大家别那么兴奋好不好?现在正在开会呢。严肃一点儿,枉费你们还是从革命军队地大熔炉里出来的,怎么一点儿组织纪律都没了……其实刚才阿山提出的问题很有眼光,但由于时间仓促,事先我们并没有考虑到。现在我可以答复弟兄们。大家都知道我们在清莱有个慈善机构,我们准备将其更名为‘泰国(亚洲)兄弟基金会’。基金会如今自有资金为四千万美金,这是因为两年来只有付出没有回报的结果,做善事嘛,哪儿能期望回报的?但是如今基金会下面单独分出了一块,作为投资基金使用,这一块地资金总额为两千万美元左右。目前由我儿子徐子良在负责操作。这是一个营利性的分支机构,大家要是有兴趣地话。可以选择入股,按这半年来的运行情况看,估计很快就能实现盈利,也许回报率要比制药这一块还要大得多,不过还是哪句话。利润大风险也大,还请各位自行决定。”

    理清了集团下属各公司之间的关系,明确了个人与集体之间生死相依的利益关系。接下来的讨论就显得十分顺利了,整个集团的最高权力机构“七人董事会”很快就在选举中产生:

    薰事长:康宁

    执行董事:徐家伟

    薰事会成员:陈朴、范淮东、关仲明、徐子良、甘少铭。

    整个集团分为以下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亚洲兄弟药业公司。这是整个集团以及每一个成员地核心利益所在,是无法替代的真正意义上地大本营,在所有决策和投入之中,这个位于琅勃拉邦的大本营具有优先权。根据决议,在座的大多数人很快就要离开此地,大本营有自己的展模式和安保力量。

    老挝琅勃拉邦的总负责人为徐家伟,副手为范淮东、穆臻、冷锋。其中,穆臻主内,负责大本营地安全保卫工作;冷锋主外,负责整个地区的情报、交通、联络和行动执行工作,从国内前前后后到来的两百多名退役军人中地一百二十人就留在大本营,分别归属穆臻和冷锋的领导。

    这样一来,大本营真正地完全独立了出来,彻底切断与分散在外的各公司各部门之间的联系,只接受“七人董事会”的领导和监督,拥有自己独立的经营决策权和保卫力量;大本营自行制定其展计划和实施方案,在获得“七人董事会”五票及五票以上的同意后,拥有自行执行展计划的权利。

    第二部分:泰国清莱大本营。总负责人为陈朴,副手为关仲明、梁山、刘海澜、徐子良。其中,清莱华光医院、泰国(亚洲)兄弟基金会、清莱地产公司、清莱制药厂等经济实体交由徐子良全权负责,其余人员只有展计划和实施计划的审核权、决定权和监督权,没有执行权,任何人不能在清莱大本营集体会议之外,干涉徐子良的经营与决策。

    清莱大本营负责对清莱以及周边地区的领导,其中的工作重点是泰缅边境的美塞和大其力。在安全保卫和势力扩展方面,由陈朴全权负责,关仲明一旁协助,梁山负责的行动执行分队增加到三十六人,由刘海澜负责整个辖区内的情报、交通、联络、策反等工作。

    第三部分:缅甸金三角班普大本营。总负责人为康宁,副手为甘少铭、许望、费春和瞿彪。在安全保卫和势力扩展方面,由康宁亲自负责;甘少铭负责整个辖区内的情报、交通、联络、收买和分化策反等工作。许望伤好之后,立即率领二十一名军事素养最扎实的、有一技之长的老班长前往大瑶山班普寨,建立训练基地;此时仍在大瑶山训练瑶民自卫队的费春,将担任行动执行部门的负责人,康宁的徒弟瞿彪负责安全保卫工作。

    这个重要的会议明确提出这一目标:

    五年之内,把琅勃拉邦、清莱建设成为亚洲最大的华人社团把持的经济社区,全面提升华人的社会地位和生活水平,创造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幸福安康的生存环境。

第四百零九章 做老大就是爽

    色微明,花园中百花的幽香沁入温馨的卧室里,一阵将乳白色的纱帘轻轻地吹动。

    **过后的艾美,像只慵懒的小猫一样,扑在康宁的胸膛上,抓起康宁的手,放到自己满是红晕的腮边贴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放到自己嘴边,轻轻地吻着:“你别太担心我了,你看,我这伤口不是已经好了吗?”

    康宁拨弄着她栗色的长,轻声问道:“你决定下来了吗?”

    “嗯……我喜欢孩子。这段时间我都陪希玉一起到学校给学生们上课,学校里孩子很多,但老师数量远远不够,看到孩子们的笑脸,我就想起小时候在教堂里的渡过的那些日子,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嬷嬷们手把手地教我们法语,给我们上手工课,所有的伙伴都那么地幸福……所以我想……想留下来当老师,可是我又舍不得你离开,心情好矛盾啊……”

    艾美说到这里,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紧紧地搂住康宁的脖子,忘情地热吻着康宁的唇,仿佛离别就在眼前一样的难舍难分。

    康宁翻过身,将她白皙健美的身躯压在身下,硕大的敏感处紧挨着她的三角区域,手抚弄着她的**和肚脐,动情地道:“宝贝儿,放心吧,我们会时常见面的。其实你留下来也好,接下来的日子我都需要东奔西跑,没一个固定的落脚之处,至少在大半年内根本就闲不下来。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职业,我也为你高兴,你的英语和法语都不错。又会说越南语和老挝语,非常的难得,有空你就跟我们学校那几个中国来地女教师学学中文吧,虽然你现在也会一些,但并不算精通。等以后我安顿下来。你就到我身边来,出任我的助手。”

    “真的?你真的还需要我?这是真的吗?”艾美一脸激动地问道。

    康宁使劲地点了点头:“当然了。你是我地女人,我们一起共过生死患难,怎么可能分开?除非你想离开我,否则我会一直把你拴在我身边。”

    “不!我一辈子都不离开你,我要进我所能帮助你,我还要为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好啊!我现在就努力……”

    “……喔……我爱你。宁……”

    缠绵地情话间,毒龙滑入了潮湿的山洞。一时间,旖旎暧昧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满室皆春!

    上午九点,康宁刚走进徐家伟的办公室,就感到情况有点儿不对。不但徐家伟和范淮东都在,陈朴、梁山、关仲明、甘少铭、冷锋等人也都坐在沙上。众人的神情十分怪异,不时拿不满的目光瞟向康宁。显然对他有怨气,而徐家伟更是直直地瞪着他,脸上是一副非常恼怒地神色。

    康宁似乎明白了什么,最后把目光转向了陈朴,苦笑了一下,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说道:“是你把我卖的吧?”

    “废话!要不是看到阿刚私下里鬼鬼樂樂地暗自做着准备,我还不知道你人这么不可理喻!怪不得你把独狼地脑袋剁下来塞进冰箱里,原来前两天你就打定主意要偷偷潜回国内去,哼!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帮弟兄?”陈朴毫不客气地埋怨道。

    康宁坐在甘少铭端来的椅子上,歉然一笑:“对不起,我想这是我的私事,自己处理就行了,完全没有必要惊动大家。”

    徐家伟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

    “喂喂喂,阿宁,别说什么是自己的事情了,你想过没有,如今你是我们的老大了,每走一步都关系到大家地切身利益,除了你和女人上床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私事可言……你的那个好徒弟牛啊!我们怎么问他就是不说一句话,那么我想请你告诉弟兄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康宁想了想,就把事情如实地说了出来:“独狼是杀害我嫂子的凶手,我逃亡到此地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事儿。独狼受雇于一个叫黄国明的凭祥商人,这个黄国明我不认识,但是据独狼死前对我说的情况看,黄国明也只是居中联系的中间人,幕后的真正凶手我心里已经有数了。这个仇始终在我心里压着,总是感觉沉甸甸的,非得亲手解决了它才觉得舒服。所以我想请几天假回去一趟,以便彻底了断这桩仇怨,最多十天八天就能回来,还请各位大哥成全!”

    “笑话!堂堂拥兵数百,资产数亿的老大,竟然还要像街头混混那样只身去报仇,你把咱们上百弟兄都放在哪儿了?我知道你功夫好,我们在座的没一个人是你的对手,可你现在就和咱们几个试试?打赢了你上哪儿去都行,咱们一起跟你去,打不赢你趁早就死了这份心吧,要干这活儿,很多弟兄比你专业、内行!”关仲明很不客气地叫嚷起来。

    康宁一听笑了起来:“关哥,你这不是典型的无赖说法吗?打不赢你们我不能走,打赢了你们还得监视着我一起走,这是哪家的道理啊?”

    众兄弟哈哈一笑,徐家伟去沉下脸低声说道:“阿宁,我一直认为你是弟兄们中间最富远见、心胸最开阔的人,可这件事你处理失当了!作为我们所有人的老大,作为一个集团的决策人、管理者,你根本就没有足够的理由、也没有这个必要去亲自冒这个险,何况这里还有那么多大事等着你处理!再说了,你的目标太大,一出现就可能招来大麻烦,我们可不愿意你再像从前那样,在警察的围捕中疲于奔命,虽然你身手凡,智勇双全,但是常在河边走总是要湿脚的啊,何不把这简单的事情交给弟兄们来做?这里面的得失轻重,你应该最明白才是啊,怎么变得这么糊涂?”

    徐家伟话音刚落,所有弟兄全都七嘴八舌地附和。搞得康宁连张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中等身材、高鼻深目的冷锋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康宁面前:“宁哥,你要是信得过我地话,就把这事儿交给我来办吧。我是柳江人,就是柳州市西南十几公里边上的那个小县城。来这之前,我在兰宁当了一年多保安。对那里的一切都非常的熟悉。如今,我

    一军的许多战友都还有许多人在兰宁打拼,其中大多不如意,我这里正好人手不够,正要回去招些人马过来,顺便帮你把这件事办了。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要达到什么样地目的就行,给我个表现地机会吧。”

    在众兄弟的鼓噪声中。康宁站了起来,让冷锋坐下:“各位大哥,请静一静好不好?真是的,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我这老大当得也太窝囊了吧?”

    众人一听再次哄笑起来。康宁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愿意做老大了,做老大就是爽啊!做事情动动嘴皮就行了。什么危险都有手下的弟兄们扛着……”

    “不对!宁哥,你这话说得不在理!大家都知道宁哥你的为人,否则也没有这么多弟兄们追随你了。既然我认了你做大哥,我就得尽一份做弟兄地义务和责任。就拿这件事来说吧,我们来办比你亲自去办要方便得多,何况就像刚才徐哥说的那样,无论是清莱还是班普大营,那么多弟兄们都眼巴巴地等着你,你这时离开确实不合适。我之所以能去,是因为我地身份很隐蔽,我有老挝的身份证和护照,也有国内的身份证、士兵证,户口现今还挂在县城老家那里。再一个,我们琅勃拉邦大本营近期注重的是经济展,芒海的一班弟兄和我一样都是甘大哥一手**来地,近期的工作相当的轻松,所以我有时间也有精力来处理这件事情。再一个,我没想到各位大哥这么看得起我,让我一个新人得到这么大地荣誉和利益,所以我更应该做出点成绩来表现一下。宁哥,你就让去吧!”

    冷锋再次站了起来,诚恳地说出了心里话。

    “是啊!就让小锋去……”众兄弟纷纷表态同意冷锋的意见。

    康宁看到这个情景,非常感动,他把冷锋拉到凳子上坐下,向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转向众人大声说道:“谢谢弟兄们,我答应了。”

    徐家伟放心地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否则就算你偷偷溜走,也别想找到那个装脑袋的保温箱,除非你不要独狼的脑袋去吓唬人了,对吧,阿陈?”

    “那是!”陈朴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众兄弟也全都笑了起来。

    康宁也是莞尔一笑,当下也不多话,拉着冷锋走进了里面的休息间,关上房门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要地介绍了一遍,并将陈俊华的长相、社会关系、如今的职务以及需要达到的目的逐一向冷锋作了交代。

    冷锋听完后想了想,低声建议道:“宁哥,要是这个情况,我倒有个想法,既然暂时只是想吓唬他让他出错,还不如把事情做绝点儿,让他从此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每天都在恐惧中渡过!我想这样……”

    听完冷锋的悄悄话,康宁十分惊讶,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英气逼人、看起来一脸正气的年轻人,心中竟然如此阴狠老辣,难道真是所谓的专业就是王道?

    不过,康宁倒是对此很满意。他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问道:“小锋,你当兵以前是干什么的?在部队又是什么专业?”

    冷锋不好意思地回答:“我老妈是卖猪肉的,我老爸是开屠宰场的,我从小就帮家里杀猪杀牛。小时候我爱打架,我老爸老妈担心我不成才,没等我高中毕业就把我送到部队去了,新兵连三个月后我就被选进团部警通连,一年后大比武我是全师综合第四名,直接就进了警备大队,当到二级士官不久就因打了个干部提前退伍,回老家后由于工商局和防疫站联合成立了屠宰场,我父亲的屠宰场被迫关掉,再加上我大哥开车撞伤人陪了二十几万,家里就不行了。看到在家里待不下去我就到兰宁混,可我除了打架和当宪兵时学会的那些玩意儿就没啥特长了,正好有个老营长到我当保安的那家酒店吃饭,见到我后,聊了一会儿他把甘大哥的联系电话给了我,我赶到云南的腊和许多来自各兄弟部队的战友一起参加竞聘,结果一个月后甘大哥收下我了,而且亲自带了我一年多。”

    康宁从来没问过陈朴他们是怎么招人的,听了冷锋的话,非常感兴趣:“当时和你一起竞聘的有多少人?其中又有多少人能和你一起过来?”

    冷锋的记忆力非常好,立刻就将详细情况告诉了康宁:

    “我们那批一共七十六个人,集中完毕就在军营里天天练,十五天后开始连续四天的军事技能考核,最后连我在内共有十五个人过来,一过来就分到琅勃拉邦和清莱,基本上都是打散了重新安排。”

    康宁惊讶地问道:“你们在军营里挑选?部队允许你们这么干?”

    冷锋咧嘴一笑:“当地边防团长是甘大哥的老乡,我们打着老兵慰问老部队的幌子留在军营里的,考核所用的全是他们的枪支弹药。我还记得那个姓赵的团长私下跟甘大哥开玩笑,说咱们这些雇佣兵只要组合起来练上一个月,一个连就能打败他手下一个营,哈哈,现在我和赵团长也挺熟了。”

    康宁听完抓抓脑袋,一时间彻底无语了!

第四百一十章 报复的手段

    琅勃拉邦政府在征求徐家伟的意见、并做出相应的政策补偿承诺之后,迅地把这次死伤十一人的恶性案件紧紧地遮掩了起来,对外布的消息,全都是一个统一的口径:火灾。

    这个含含糊糊的没有具体责任人的火灾过后的第五天,琅勃拉邦兄弟药业公司正式对外宣布:公司将成立完全独资的“西北建筑工程公司”和“琅勃拉邦兄弟地产公司”,成立与老挝交通部、琅勃拉邦交通局合资组建的“西北路桥工程公司”,并将原有的兄弟药业公司旗下的运输公司升级为“西北物流仓储公司”。

    同时,公司还在老挝的所有的主流媒体和电视台上布了如下广告:三个月内将从老挝国内招聘涉及多达二十六个专业和技术工种的工程技术人员、管理人员以及普通员工,招聘岗位的总人数将高达七百五十人之多。

    兄弟药业公司的大踏步展,再一次引起了老挝上下的强烈反响,同时也让原本纷纷扬扬、流传不止的各种不利的消息和传闻,顿时来了一个风卷残云,烟消云散。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康宁、徐家伟、陈朴、范淮东和徐子良五人闭门密谈。对琅勃拉邦大本营未来五年的展计划,进行了全方位地研讨和论证,特别是徐家伟野心勃勃的移民计划,所花费的时间最多,也最伤脑筋。

    不过。正因为大家都保持着一丝不芶、认真谨慎的态度,每一天都通宵达旦地对有可能出现的问题展开激烈讨论。力图将计划制定得尽可能地科学和完善,为华人在老挝西北部谋取一块立足之地,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与此同时,康宁旗下地新锐干将冷锋,正在距离琅勃拉邦东北数千里的兰宁市的一家普通宾馆里,召集三位铁杆兄弟闭门密商。

    连续三天的调查和跟踪。冷锋终于锁定了此次施加报复的对象陈俊华,大致弄清楚了陈俊华的近况和他地家庭住址等情况。与康宁提供的情报唯一存在出入地是。陈俊华这人果然神通广大,再次从城南分局局长的位置调到了油水丰足的缉毒大队支队长的位置上。

    至此,一个由冷锋精心策划的行动,就在五月二十七日深夜悄悄地展开。

    二十八日,天刚蒙蒙亮。

    南国地晚春。花团锦簇,到处都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生命气息。富祥园小区的居民们和往常一样,纷纷走出家门。在连体别墅前方地小广场上晨练和散步,给一天的生活储足足够的运动能量。

    突然,一个跳绳的小伙子惊讶地现,六号别墅二楼的雪白墙面上,隐隐现有十个猩红色的大字:毒贩的卧底、警察的败类!

    “大家快看,那是什么?”

    小伙子的一声诧异的惊呼,让所有人全都转头看到了他的身上。激动的小伙子伸手指着前方三十米远的六号别墅的高墙,大声说道:“快看啊!那不是城南警察局陈局长的家吗?大家快看墙体上面的字……”

    近两百个晨练的男女老少,闻声看去,果不其然,立即哄的一下就传开了,纷纷地向六号别墅赶了过去。人们一边走,一边呼朋唤友地惊讶地叫喊着,更多的人却在相互议论:

    “瞧这阵势,可能是仇家找上门来了!”

    “这个陈局长得罪人太多,两年前贴满全城的大字报就曾经检举过他的事情,我住进来后听到的关于他的风言***也多。估计这事儿不会是空**来风,否则怎么没听到检举别的警察?”

    “就是,而且这人也太黑了,一家人全都盛气凌人的。想想看,大家都是上班的,他陈局长何德何能,凭什么就天天开奔驰?连他老婆都开上三十几万的佳美车了,两口子都是公务员,哪来的这么多钱?”

    “可不是吗?我听说这个姓陈的在几年前被一个逃犯打伤了阴部,再也不能跟他老婆上床了,几年来他老婆不都是闹着要和他离婚吗?这事儿曾经一度传得沸沸扬扬的,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没错,上个月我路过城南分局那片儿,看到一群市民抬着一个死者放在警察局大门口伸冤诉苦……惨啊!唉!缺德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

    “活该!这姓陈的劣迹太多了,我表弟也是警察,常常哀声叹气说没办法,说这个姓陈的上头要不是有人护着,恐怕早就和原来的局长姜尚武一样去蹲监狱了……”

    “小声点儿,否则会遭殃的……”

    ……

    突然,一个姑娘的声音像现新大6一样高叫起来:“天呐!大家快看,陈局长的奔驰车上全都是血,好可怕啊……”

    “还有那里——阳台上挂着尸体啊……”

    惊恐万状的众人全都惊呼起来,不一会儿,才看清那不是人的尸体,而是一头满身长满疮的死猪,大家这才没有那么恐慌。

    只见这头恶心的死猪,被高高吊挂在二楼的正面阳台边缘,开膛破肚后的猪肠和内脏掉在半空中,随风摇摆,出阵阵刺鼻的腥臭味,正好就挡在豪华别墅的大门中间。

    好奇的人们一**蜂拥而至,接到亲朋好友消息闻讯赶来的猎奇者,也纷纷跨过小广场与别墅之间的花带,聚集在了六号别墅前,人越汇聚越多。

    看着敞开的车库门里。被不知道是被猪血还是其他什么血液喷得周身红透的奔驰车,人们指指点点,大声惊呼,更多地人却在低声评论,交头接耳。不时有人念叨着别墅墙体上出现的“毒贩的卧底、警察的败类”这句话,一下子就把人们的思绪。带向了口号所指地意境中。

    接到群众报警的两辆110车打开警灯,按响刺耳地喇叭急而来,六七个警察急匆匆的跳下车,劈头盖脸地大声问

    尸体在哪儿……”

    人们纷纷指向别墅的阳台,警察们看清楚不是人的尸体而是被开膛悬挂的死猪,巡警中队的中队长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醒悟过来这是系统内部缉毒大队支队长地寓所,不由又惊又气:

    “让开!全部让开!所有人退后十米……”

    ……

    屋子外的嘈杂与喧嚣。终于惊醒了屋里地男女主人。

    陈俊华在税务局上班的妖艳妻子被喧闹声吵醒,显得非常愤怒,她扭着水蛇腰,穿着几乎透明的睡衣裤,一面开门。一面娇声叫骂:“干什么、干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每天一大早就大喊大叫的,你们烦不烦,这里是高档住宅区。怎么住进来的人素质这么低……啊——”

    一声歇斯底里地尖叫,让正在卫生间刷牙的陈俊华迅地跑了出来,他不顾满嘴的泡沫,一把扶起瘫倒在地地妻子,抬头一看,也吓得跌坐在地上:

    死猪的大**正对着别墅的大门,距离地面一米左右花花绿绿的猪内脏还在不停地摇晃,地底下是一滩已经变黑的血渍,死猪身上的黄水和残血,仍在一滴滴地洒落下来。

    这时,陈俊华看到停靠在门外的警车,顿时精神大振,不顾瘫倒在地的老婆,迅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出大门,对在屋外的警察大声吼叫,严厉命令他们立刻将死猪取下弄走。

    经过屋前屋后巡查,原本还有些气急的巡警队员们回味过来了,对陈俊华也没有了原来的敬畏。

    他们慢吞吞地拍照取证,年轻的中队长对陈俊华招了招手,笑着道:“陈支队长,你还是过来看看你家二楼墙上的那些大字吧,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弄掉呢,看来待会儿得给消防队打电话才行了……***,一点痕迹都没有,写字的家伙是怎么爬上去的呢……”

    陈俊华看完墙上用猪血写下的十个大字,一时间面如死灰。他略微犹豫,一阵小跑冲进家门,爬上了二楼,拿出水果刀割断了吊在阳台上的绳子,死猪“啪——”的一声,摔落在别墅门前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飞溅的屎尿和血水将几位巡警队员淋了一声。原本就对陈俊华心里有了成见的巡警队员们低声咒骂了几句,转身就跑开了,谁也不愿意为他收拾残局。

    更惊人的事情出现了,死猪掉下的同时,也扯断了连接在猪蹄上的细小鱼线,别墅三楼顶上的手提式喇叭突然响起,一个浑厚清晰的男中音,普通话标准得堪比新闻联播里的罗京:

    “市民们,为什么我们的警察威信不再?为什么本市黑社会破门入室、飞车抢劫如此猖狂而无法压制?为什么善良无罪的人被屈打致死?为什么夜总会里的孩子服毒上瘾?归根到底,就是这个隐藏在警察队伍中的败类陈俊华……”

    喧嚣的人群全都安静下来,仔细倾听喇叭里一遍又一遍地控诉陈俊华数年来的罪恶,陈俊华站在别墅门口,气急败坏地仰望喇叭,扯开公鸭嗓大喊大叫,要求巡警队员立刻将喇叭取下来。

    中队长无奈地摇了摇头,指了指房屋上的尖顶,耐心地解释:“房顶爬不上,就算站在三楼的阳台也够不着,放置的位置十分的巧妙,我们拿它也没办法。如果没有保险非要上去,会死人的,还是等消防队来吧,这事儿急不了啊……”

    喇叭声就这样一遍一遍地反复控诉,墙上的十个大字,在朝阳的照射下,更加地清晰显眼。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估计在这个星期一的早上,至少有上千人上班和上学迟到。

    好不容易等到消防车鸣笛到来,被陈俊华电话引来的市公安局新政委也十分的头痛,最后只好摆摆手说了几句“手段肮脏、影响恶劣”的场面话,就催促陈俊华尽快到局里开会反应情况。

    不远处,停在宽大小区干道边上的出租车里司机,正是一脸轻松的冷锋,不时地通过反光镜窥探混乱的情景。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年轻汉子拉开出租车副驾驶室的车门,钻进去关上车门就低声说道:“刚才我听后面赶来的那个当官说,要求陈俊华立刻回市公安局开会汇报,估计他们马上就要走了。”

    冷锋微微一笑:“既然这样,那就更好玩了。改变计划,通知老四替我准备车辆和礼物。”

    上午十点,一辆悬挂着柳州警牌的微型警车,快地行驶到兰宁市公安局大门口停下,一个身穿二级警司制服的英俊警察大步走下车,提起手中的蓝色保温箱,走向门口站岗的年轻武警,颇为焦急地大声说道:

    “我们是柳州市局缉毒支队的,刚才已经和你们的陈俊华支队长取得了联系,他要求我们立刻将这份贩毒证据送到会议室去,魏局长也是这个意思,我们另有要务不能停留,麻烦你转交了!”

    冷锋说完,向年轻武警敬个标准的军礼,匆匆上车快离去。

    守门的年轻武警知道刚才局子里确实是在召开紧急会议,因此哪敢怠慢?他焦急向对面的同伴知会一声,就捧着蓝色保温箱快地跑向了办公室。不一会儿,他就冲到四楼会议室门口大声报告:

    “报告,柳州市局交来了贩毒证据,要求尽快送给陈俊华支队长手里!”

    会议室内十多个警察十分惊讶,全都把目光投到了惊慌失措的陈俊华脸上。一个警察上前接过保温箱,拿回桌子上刚要打开,刑侦一大队大队长张剑寒大声喊道:“慢!不能马上打开,必须通过技术检查,要是爆炸物怎么办?”

    众人一听,大吃一惊,刚要打开箱子的警察慌乱中竟然将保温箱扔到了地上,“啪——”的一声,箱子侧翻,箱盖震了开来,一个光秃秃的青紫人头跳出了箱子,在米黄色的瓷砖地板上弹了两下,骨碌碌地翻滚着,最后狰狞的面目朝上转了半圈,缓缓地停下……

    注:1.琅(1ang,三声)勃拉邦。

第四百一十一章 吃定你了!

    头骤然出现在市公安局的会议室里,这是兰宁市局自未生过的重大事件,一时间房间里乱成了一团。局长魏明忠到底是经过部队大熔炉的锻炼,而且还经历过战火的考验,震惊之下立即冷静下来,看见会议室里的乱状,脸色铁青地大声呵斥,这才让慌乱不堪的大大小小领导平静下来,但是每个人的脸上依旧写满了震惊与恼怒。

    技术科的三个干警闻讯赶来,对人头进行了拍照取证。此时,地上的冰块已经融化成为了宽阔的浅浅水潭,一把五六式步枪的枪刺,静静地躺在水中,枪刺的方向,正好指向半米外乌青的人头。

    技术科长戴着白手套,小心谨慎地扶起了蓝色保温箱,立刻就看到箱盖内侧,粘贴着一张打印纸。疑惑之下,技术科长将箱盖调整方向,匆匆地看完了上面的内容,脸色早已变得无比的惨白。他迅地站了起来,向镇定自若地坐在原处的魏明忠和刚刚恢复神色的陈庆荣报告:“局长、政委,保温箱盖子内壁贴有一张打印的a4纸,是……是写毒大队陈俊华支队长的一封信,要不要现在就取下来?”

    “信?”

    魏明忠听完眉头一皱,斜了一眼呆呆望着地板上人头,全身微微抖的陈俊华,心念一转,大手一挥命令道:“立即念出来让大家听听!歹徒竟然如此凶残,难道我们就连听听他的叫嚣都不敢吗?如果那样的话,还不如回家抱小孩玩去,还干什么公安干警?念!大声地念!”

    “是!”

    技术科长转到保温箱前蹲下。一字一句地大声念出打印纸上的内容:

    陈俊华先生,你好:

    突然打扰你地幸福平静同时腐朽烂的**生活,纯属无奈。但是由于你的老朋友“独狼”先生在执行一次价值五百万人民币的刺杀任务中不幸身亡,为了遵照其临终的意愿,我们不得不费尽心思才将他地遗容送交到你的手上。以便让你们两个老朋友能见上最后一面,希望能让你牵挂思慕地心灵获得一些安慰。

    你的老朋友“独狼”先生的一生。是充满传奇和辉煌的一生,他出生于越南老街西南的一个贫苦小村庄,十七岁就拿起武器战斗在边境线上,退伍时已经成长为一个坚定果敢、经验丰富的越南特种部队老兵,由于你独具慧眼,对他委以重任。使得他能在穷困潦倒时只需只身前往兰宁,轻轻松松地刺杀一个善良脆弱地无辜女子。就能获得一百万人民币的酬金,并且还得到你地部下周到的迎送、以及你本人在国际大酒店用国酒茅台为他接风,对此“独狼”先生生前感激不尽,念念不忘,看得出来。他在九泉之下也会时常想念你的恩德。

    陈俊华先生,随同你的老朋友的遗容一起送给你地,还有一把他生平最喜欢和擅长使用的枪刺。虽然这已经不是他九九年春节期间在兰宁杀害张姓警官的无辜妻子地那一把,但是估计这类枪刺同出一源,今日恭送给你,也算是一种友情的纪念吧,希望你能睹物思情,节哀顺变!

    两年来,我们一直不断听说你大难不死、逢凶化吉的消息,在你的同伴大部分都还蹲在监狱中蹉跎岁月的时候,你还能继续安安稳稳、威风凛凛地混迹在人民警察的队伍之中、并担任领导职务,实属难得,这不得不让我们对你的强大的社交能力和常遇贵人的好运气佩服不已,同时我们也为此深感庆幸,这两年多来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你,无奈俗务繁忙,直到拖到今日才向你传递这姗姗来迟的问候,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

    为了保持我们之间的密切联系不会因为你的不断高升而中断,我们建议你不要再次搬家,也不要随意更换家里的电话号码和手机号码,否则我们就得大动干戈,为找到你的消息就得不断地到处打听甚至张贴寻人启事,这样一来耗费彼此的精力不说,还会弄得满城皆知,甚至欠下不少人情,估计你也不愿如此繁琐,让自己平添诸多烦恼吧。

    另外,我们还欣喜地看到,经过你整合的兰宁黑道,比起一年多前强大团结得多了,更严密、也更有纪律性,对此我们深感钦佩,估计英年早逝的黄可宾先生甚至蓝涛先生地下有知的话,也会为你如今取得的成绩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的!此致!

    保持联系!

    永远惦记着你的朋友

    二零零一年五

    南老街

    技术科长读完此信,早已经是满头大汗,在座的所有人,无不脸色剧变,惊骇震动溢于言表。不少知道一些内情的聪明人,忍不住偷偷地打量张剑寒,却现这位冷峻的同事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仍然还是平时那副镇定自若的平静神色。

    局长魏明忠板着脸,脸色铁青地坐在位置上吸烟,政委陈庆荣则满头冷汗,坐立不安,整个会议室里,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中。

    “诽谤!这绝对是陷害!”

    汗水湿透衣衫的陈俊华,涨红着脸神情激动地站起来,嘴角下撇,装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大声伸冤:“绝对是某个被我们打击过的不法分子的蓄意报复,手段如此恶劣,简直不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我建议立刻立案追查!”

    政委陈庆荣显得焦虑不安,他一面擦去脸上的汗水,一面转向魏明忠,低声道:“老魏,这事儿……太棘手了,传出去不得了啊!对我们公安队伍的抹黑实在太大了!而且,这个行事的手段太过恶劣,也太过残忍了,并且实在是无法无天……我建议还是立案侦查吧!”

    “唉,这个样子想不立案都不行了!先不说这里,仅仅只是你说的陈俊华寓所的情况,搞不好就会弄得满城风雨,我们现在的处境很艰难啊。这事情处置不当,你我都要背上黑锅,所以还是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才好。”

    说罢,魏明忠看了看陈庆荣难看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闭目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光亮的脑袋,环视了一下会议室的众人,一脸严肃地说道:“所有在场的同志,今天这件事属于绝对的机密,任何人都不许泄露出去!记住,拿出你们的党性和原则来,谁要敢向外面吐出半个字,休怪我不讲情面!到时候丢官撤职,别找我诉苦!杨勇……”

    “到!”二大队长杨勇迅地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地看向了魏明忠。

    “坐下说话。这个案子我就交给你了,争取用最快的时间,理出一个眉目来!还有,你现在马上和技术科的人把这里收拾干净,乱七八糟的成什么样子!”

    魏明忠吩咐完毕,又和身边六神无主的政委陈庆荣低声协商了起来。

    这位空降而来的政委面对如此窘迫恶劣的局面,实在拿不出半点儿主意,只能是频频地点头符合。

    待取得共同意见后,魏明忠抬起头来,一张圆乎乎的胖脸缓缓地转向了在座位上讪讪站起的陈俊华,皱了皱眉头道:“陈支队长,虽然上头一再提示要提拔重用你这样有能力的年轻干部,但是鉴于此事的恶劣影响和严重性质,经过我和陈政委研究决定:你还是避避嫌,暂时将手头的工作交给其他同志办理,从即日起,你打起全副精力协助杨勇的调查工作,尽快把这个案子侦破——这对你个人和集体,都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尽快地证明自己的清白……坐下吧,一切都会查个清楚明白的。”

    “……是。”

    陈俊华见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只能无奈地沮丧坐下。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低垂着脑袋暗暗叫苦,好不容易刚刚回到满是油水的老岗位上,不到一个月再次遇到这样倒霉的事情,被魏明忠借机打压也只好逆来顺受。

    还有,那突如其来出现的对手,让他感到非常的头痛。虽然到现在为止,还只是给他的仕途蒙上一层阴影,但谁能保证,这神通广大的幕后黑手,会再次动用什么残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呢?

    当然,现在并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此刻摆在陈俊华面前的,并不是官位的大小、利益的得失了,如何如何设法洗去身上的嫌疑,力保自己投上笼罩的警察光环,已经变成了越一切的头等大事。

    看来回去后,得找手下的弟兄好好地商议一番了!陈俊华暗暗地打定了主意。

    “散会!”

    魏明忠见没什么事情了,便大声地宣布散会,随后又与身边诚惶诚恐的政委陈庆荣又商量了几句。这位刚从桂西北地级市调来不久的半路出家的政委同志,立刻匆匆忙忙地回去写报告向上面作请示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偷着乐

    看着贴上蓝建国烙印的陈俊华吃瘪,魏明忠脸上平静为高兴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座位上,他略一思索,便一个电话打通了张剑寒的手机,让他来自己的办公室一趟,随后再与负责此案的杨勇进行了电话联系。

    放下话筒,魏明忠一脸疲惫地揉搓着油光亮的太阳**。显然在心情平静下来后,他又开始为那突然出现的狰狞人头感到头痛了。

    五分钟不到,一脸冷肃的张剑寒和同样神色的杨勇先后进入了魏明忠的办公室。

    魏明忠吩咐杨勇把办公室大门关上之后,指向了会客沙,两个得力干将都轻轻地点了点头,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魏明忠走到沙旁,在两人中间坐了下来,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支烟,随手又将手里的烟盒扔到了张剑寒面前。

    张剑寒也不客气,拿起香烟给杨勇一支,自己也抽出一支,不紧不慢地点上。

    杨勇吐出烟雾,低声问道:“头,你对这事怎么看的……我说的是那封信上面所写的内容,怎么我感觉好像有板有眼的?难道陈俊华真的……”

    魏明忠打断了杨勇的话,略有些不满地瞪着他:“去去去,少给我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成熟一点儿?我警告你啊,这话你也只能在这里说说,要是别人听见了会怎么想?上头多次要求提拔的优秀干警,在你嘴里就成嫌犯了,旁人会怎么看我们几个?哼,哪儿有你这样先入为主的。这么多年你白过了?”

    “我这不是随便说说吗?要是有外人,我怎么会说出来呢?算了,你就当我是开玩笑的得了……”杨勇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魏明忠拍了一下杨勇地脑袋,又转向张剑寒,低声问道:“剑寒。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张剑寒摇头苦笑一下,耸耸肩道:“暂时还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不过这一连串的动作进行得快准狠,显然是经过有心人精心策划的,还是看看小勇接下来的现场勘测结果吧。我建议小勇还是尽快到陈俊华家去一趟,看看能否在现场找到一些线索。我听政委说挂在陈俊华家阳台下的那头死猪至少有两百斤重,还有那个小贩用地自动播放的录音喇叭,都应该是有用地线索——目前也只能先从这里入手了。”

    “对啊!我得快赶过去。否则现场被破坏就糟糕了,巡警队的弟兄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有消防队的人……”杨勇说到这里脸色一变,匆匆地站了起来,向魏明忠和张剑寒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并顺手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魏明忠见没有其他人了,当下摇了摇头。对张剑寒轻声笑着道:“是你那宝贝弟弟干的吗?出手真够阴损的!”

    “估计是他,奶奶地……”

    张剑寒苦笑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这事儿肯定不是他亲手干的。昨天晚上他还和我家老爷子通过国际电话,商量医药专业上地事情。目前他仍滞留在泰国,就算插翅也飞不回来。”

    魏明忠痛苦地皱起了眉头:“这小子真能折腾啊!这次陈俊华被他吃定了,再来上几次,恐怕非得把他逼疯不可……***,以这件案子作案的手法和产生的效果来看,无一不是精心策划、环环相扣,心思之严密,连我都无比的佩服。想想看,不但要在陈俊华家大门口挂上死猪,还得用猪血在高墙上刷上标语,楼顶上地喇叭也一直叫唤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这个恶劣影响,一时间恐怕难以挽回。估计这个案子不查清楚,陈俊华就算长上一百张嘴都说不清啊,说不一定大街小巷都传遍了,真他娘的狠!还有,要是刚才那个脑袋的事情传出去,我真不敢想象会出现什么样地情况,真令人头痛啊!”

    张剑寒此时的心情难过而又复杂,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弟弟终于替自己冤屈死去的妻子报了仇,但同时也传递回来了这样一个信息:陈俊华才是指使一切的幕后黑手,甚至陈俊华背后还有黑手!这是张剑寒两年多来一直耿耿于怀的切骨仇恨,如今得到线索,让他怎么能不激动呢?

    不过多年的训练,让他表面上看起来就像什么也没生一样,不过暗地里,已经把陈俊华列入了必须清除的黑名单里。

    魏明忠看到张剑寒神色冷漠地只是默默吸烟,一言不,想了想说道:“我看这事儿还没完,说不一定哪天你那弟弟又来这么一下,弄不好事情越闹越大,难以收拾,唉!你还是说说吧,咱们该如何善后才好?”

    张剑寒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看着魏明

    他一脸期盼的目光,只好摊开双手耸耸肩道:“魏头的,我真的没有办法劝阻他,你也知道,经过这几年的磨练,他如今早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他了!我们不妨好好地分析一下:在保安严密的小区显眼的别墅阳台挂上一头两百多斤的猪,然后开膛放血猪还不叫唤出声,写完十个猪血大字还爬上楼顶装上个高音喇叭,这一切都做得人不知鬼不觉的,这种胆量和身手该是多么地令人可怕啊!陈俊华家那栋别墅我是知道的,那一溜别墅都是连体的,非常的难爬,估计我们特警队的弟兄上去都很吃力,一般人更是想都不要想。因此,我推测至少得要两个人以上进行配合,并且这些人的身手还非常的好,惯于攀岩走壁!那么问题出来了:这些人是谁?是什么地方出来的人才有这样的身手和胆识?他们又是如何听命于我那弟弟的?这些问题不弄清楚,这个案子根本就没法破。”

    魏明忠听了连连点头,最后若有所思地道:“事情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看来这个案子又要成为死案了。不过照你这么分析,你那弟弟可是越来越能耐了,竟然能够指使这样精锐的人物为他服务,不简单啊……唉!招惹这小祖宗的人恐怕从今往后再也难睡安稳觉了!估计到最后,又得把压力添加到咱们身上。”

    张剑寒想了想,出声恳求道:“魏头,这件事情牵扯到我弟弟,别把我扯进这个案子行吗?刚才的话只是咱们之间的私下交流,出门我就不认账了。”

    “嘿——敢威胁老子?好了!放心吧,这件事我先不麻烦你了,不过,要是案情展下去,老子又被上面压得喘不过气来,死也要拖上你一起死,嘿嘿!一句话,老子吃定你了!”魏明忠昂起胖乎乎的双下巴,很是无赖地说道。

    张剑寒看到魏明忠的无赖像,一时间哭笑不得:“魏头,你怎么能这样不厚道?”

    魏明忠嘿嘿一笑,摆摆手道:“这样吧,你不用出面负责,如果有需要,你大大方方地协助一下就行了,借此机会咱们也做做幕后文章,争取把咱们队伍里的脓包挤破。嘿嘿,这不正是你我都一直想做的事情吗?这次机会来了,咱们不好好利用就实在太亏了!”

    “你的意思是……”张剑寒惊讶地问道。

    魏明忠靠近张剑寒,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我现在给你安排个任务,从现在开始,秘密调集你的几个铁杆部下组成个行动小组,暗中监视陈俊华的一举一动,密切注意事态的展,直接向我负责!我估计这件事肯定会让他惶惶不可终日,很可能因惊慌失措进而露出破绽来。只要我们能抓住他是整个兰宁黑道幕后老大的证据,估计一年多来的困扰我们的几个毒品大案就会有着落了。不怕实话告诉你,市里政法委的沈铁坚书记可早就等不及了,省厅的文厅长为此也找过我两次,可他有上头护着,咱们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如今机会送上门了,怎么能轻易放过?”

    张剑寒恍然大悟,惊讶地看着魏明忠:“怪不得啊,刚才你在会上变着法子把他的职务给停了,我还以为你让他暂时协助小勇查案呢,原来你早就谋划好一切了……”

    魏明忠抚着下巴嘿嘿一笑:“还算不错,有点儿长进!等这个案子办完,我就把你副支队长前面的‘代理’二字去掉,怎么样?”

    张剑寒难得地咧嘴一笑:“魏头,我这么觉得这么别扭啊,什么好事到了你嘴里,怎么就变得如此不堪呢?”

    “去去去,你少和我来这套!人自然要逮着机会向高处走,要是你小子如今是省委书记,还愁不能给你弟弟翻案?没有权利,你办个屁的事啊!居然在老子面前假清高呢,***,滚吧!”

    魏明忠说完,一脚蹬向张剑寒的小腿,看到张剑寒轻松地一个侧翻越过沙,几步蹿到大门后面开门离去,魏明忠满意地笑了起来。

    过去轻轻关上门,我们的魏局长竟然用他那破嗓子轻松地哼起变调的军歌来,看来心情确实不错。

第四百一十三章 机不可失

    不管国内的情况如何复杂,这个时候的康宁,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顾及了。自从来到清莱的第一天起,康宁的每一天都在繁重的工作中度过。好在势力扩张方面,有陈朴这样稳健果断的老大亲自坐镇指挥,康宁身上的压力也减轻了很多,得以抽出尽可能多的时间来与徐子良一起研讨清莱经济实体的建立与展计划。

    一九九七年六月至一九九八年七月的亚洲金融风暴,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年时间。这个从泰国开始最后展到几乎席卷整个亚洲的金融灾难,使得泰国经济损失异常惨重,政治上急剧动荡,至今仍在缓慢的恢复之中。

    目前的整个泰国,经济尚未完全恢复稳定,人们谈虎色变,惶惶不安,企业债务重负,银行呆账坏账丛生,银行机构资产负债状况的大幅度恶化,导致了损失惨重、负债累累的银行限制贷款,紧缩银根,许多银行进而无力兑现储蓄,也无力偿付债务,随时都处于倒闭的边缘。人们资产大为缩水,政权局势不再稳定。人们对政府信任度,更是逐年下降。

    在这样糟糕的大环境下,泰国最北端的边境省府清莱府也未能幸免。

    虽然这个人口不到五万人地边陲省府,因其工业基础薄弱、经济展相对滞后等等客观因素的制约,受到的打击相对较小。但却也无法独善其身、重整旗鼓,就连支柱产业旅游业的展。也因经济的整体崩溃而停滞不前,甚至出现了急倒退地情况。

    在这异常窘迫的经济局势下,徐家伟携带五千万美金地巨额投资计划适时而来,怎么不让一筹莫展的清莱政府欣喜若狂?

    在清莱政府和人民最为困难的两年时间里,在世界各大财团纷纷撤离投资、撇清产权关系之后,慷慨大度的徐家父子不但与清莱政府合资修建了泰国北部省府最好的医院。还成立了仁德远播的基金会,一次又一次将数以百万计地坚挺美元投入到清莱的慈善事业当中。大大地缓解了政府地压力,激了人民战胜困难的信心,徐家父子也为此深受泰国皇室和各级政府以及人民的感激。

    因此,心怀感激的清莱政府府尹(相当于泰国的地方市长)沃拉吉颂索恩、商会理事长博他那等众多政府官员和商界名流,连续三日亲自陪同徐子良一行。对整个清莱地区进行了全方位地投资考察,并亲自为徐子良的地产公司在风景秀丽的湄考河畔选址圈地,以最优惠地价格出让了二百一十亩建设土地。

    作为对这一友善行为的回报。徐子良当即向官员们郑重承诺:在成立“清莱地产公司”的基础上,一年内将原有的清莱制药厂规模再次扩大一倍,升级为“清莱制药公司”,旗下的泰国(亚洲)兄弟基金会,将一次性向清莱皇家大学捐献二十万美元,以帮助那些贫困学子完成学业。

    感激不已的清莱政府和商会领袖在短暂的商议之后,一致同意聘请徐子良担任清莱商会理事,并对徐子良联合华人同乡会组建的“华商会”,以及创办泰语和华语的双语学校的计划,也予以了大力支持。

    至此,康宁集团终于牢牢地抓住这个难得的展机会,迅扩充了实力,从此在清莱站稳了脚跟,为未来的全方位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入夜,泰国(亚洲)兄弟基金会的办公室里,康宁和陈朴静静地坐在圆桌旁,仔细倾听徐子良和他的六个智囊与助手展开激烈的讨论。此次与会的还有两位来自香港著名投资咨询事务所的中年评估专家。

    康宁看到徐子良严谨科学的工作态度,十分赞赏,在连续数晚的事关集团在清莱地区展命运的决策会议中,徐子良的优秀才华和商业眼光都得到完美的体现,表现出了远远越他实际年龄的那份沉着与敏锐,直到这个时候,康宁才终于完全放下心来,相信徐子良足可以独自担当一面了。

    从第五天开始,康宁便决定不再旁听徐子良的会议,只是待会后略微阅读一下会议纪要就行了,此时他的精力,已经从经济展上转移到了陈朴负责的这一大块上。

    整个清莱地区约有一百一十三万人口,分为十二个县,三个支县。北面和东北分别就是泰国北部的两个近邻缅甸和老挝。清莱距离姐妹城市清迈一百六十八公里,境内山峦林海河流众多,是泰国有名的鱼米之乡。清莱府内著名的旅游地点分别有:美塞、清盛、金三角和美斯乐,这四个人口众多,经济相对较为达的地方,也是现在康宁计划中重点展的地区。

    这天晚上,陈朴、关仲明、梁山、刘海澜、樊刚和负责通信联络的贾飞宇围坐一堂,认真听取康宁关于徐子良近期工作进展的情况通报。大家听完康宁言简意赅的介绍,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但心里却都暗自着急,相比之下,他们负责的这方面工作要比徐子良的成绩逊色不少。

    康宁倒是没有什么不满意,而是对众人目前取得的进展表示了高度赞赏:

    “海澜和阿刚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们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整合了三个华人帮派,照这样展下去。不出三个月,应该就能占据清莱黑道的半壁江山了。你们的工作难度并不算小,不比子良有将近两年地前期工作铺垫,取得这样的成绩我已经非常满意了!海澜,你的泰国话说得最标准。因此近期内你的工作强度将会是我们众兄弟中最大的,特别是军火买卖这条线。你还得多花精力进一步加强,从现在开始,关大哥全力配合你地工作,

    有山哥做你的后盾,步子可以适当地再迈大一点儿。营八百多支长短枪算是成功解决了,但是弹药一时间恐怕还跟不上。这事儿还得加紧办才行。”

    “是!这件事我一直盯得很紧。”刘海澜脸上满是笑容,显然连续地工作。终于有了眉目:“昨天晚上,我终于在清迈见到了东南亚最出名的军火商人之一的彼得诺维奇,这个老毛子已经待在泰国足足八年了,讲得一口流利的泰国话,由于一年来我们66续续向他小批量地购买了ak47和三十几支手枪。他对我们还算是比较放心,特别是我跟他我们已经成功收服了美塞的两个帮派之后,他表现得很感兴趣。不停地问我们是那部分势力的?我含含糊糊地告诉他说我们属于北边特区地,他立刻改变了原先爱理不理的态度,变得非常情切热情,还说非常欢迎我们地到来,接着就是对孟加拉的那批军火同行老乡一阵恶贬,说到兴起,他亲自带我到地下枪库参观。据我们了解,一直以来缅北的彭家生部和鲍有祥部的武器来源,大多是通过孟加拉方向进来的,而且每年地定量不少,我估计这个彼得诺维奇很想借此机会打入缅北的武器市场。”

    康宁和陈朴迅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转向刘海澜,低声问道:“那个彼得的东西齐不齐?其真实实力究竟怎么样?”

    “就我来看,已经算比较齐全了,他手里地货几乎是清一色的苏联造,实力应该不错,此前每次我们下单子,三天之内就能提到货。”

    刘海澜说到这里,略微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慎重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昨晚我在他的枪库里,看到一支全新的sVd改进型半自动狙击步枪,比咱们的八五狙做工更好,此枪采用新的玻璃纤维复合材料枪托和护木,用的也是改进新弹匣,在弹匣入口前方有安装两脚架的螺纹孔,看起来非常的威风漂亮!我随口问了一下,他开价五百美元一支,并自豪地对我说他有一百七十支这样的狙击枪,弹药供应更不成问题,还特意吊我的胃口,说今年只能搞到这么多了,因为伊拉克那边很乱,现在的需求很大。我个人觉得应该买一批回来,要是批量进货的话,我估计每支还能压下八十到一百美元。”

    众人一听,都显得十分兴奋,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啊!

    这是原苏联军队一九六三年装备的优秀武器,中国仿制的sVd为一九七九年定型的七九式狙击步枪及此后改进型八五式狙击步枪,可此枪经过老毛子不断改进后,性能更佳,有效射程增至了六百米以上,使用7.62x54R有缘弹,出膛度830/秒,坚固耐用的同时,精度也大大提高,枪托设计是把木质枪托握把的后方及枪托的大部份都镂空,既减轻了重量又能自然形成直形握把,枪托抵肩的重心,也比较接近枪管轴心线,能更好地控制枪口上跳。原本军中一个连也没配备几支,如今听说一家伙就是一百七十支,怎能不让这帮老兵欣喜若狂?

    “阿宁,买几十支回来用用吧,很多时候这种枪比ak47好使。狙击手出身的梁山忍不住站起来大声说道。

    陈朴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的确很难得。过了这村儿恐怕就没这店儿了!我同意搞一批回来。”

    “我也同意!”关仲明兴奋地表态。

    康宁见状笑了笑,随即就从裤兜里拿出了自己的钱包,取出一张银行卡交到了刘海澜手上:

    “这是徐哥刚给我的去年第四季度的部分红利,共有六十八万美金,密码就是把卡号颠倒过来。我拿着没用,现在就交给你,尽快把这批狙击枪全买下来,另外看看能不能再买些先进的无线电通讯设备,我们一定要把琅勃拉邦、清莱和班普大本营的安全联系建立起来,还有美塞、大其力、拉和老挝芒海这几个点也要配置一些。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从各地抽调一批弟兄集中进行学习,由小宇负责当教官,回头我让甘大哥再找些这方面的人才回来。无论什么时候,通讯联络都是无比重要的,接下去我们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缅甸那边条件又差,我们总不能老是让人靠两条腿传送消息吧?”

    众人听了非常感动,刘海澜接过银行卡:“宁哥,用不了这么多,通讯设备的钱已经准备好了,订单经陈大哥同意早已安排妥当,估计一周内就能取到货。”

    康宁微微一笑:“还是拿着吧,看到什么先进武器合适,只要咱们用得上,就把它买下来,这笔投资很快就会有回报的。”

    大家听说有回报,全都竖起耳朵等待康宁解释,康宁只是笑了笑,对阿刚说道:“阿刚,你手下那些原来从事贩毒的黑帮弟兄如今怎么样了?”

    阿刚郑重地回答:“都暂时停下了,没整合顺当我可不敢放任他们,如今一百多个弟兄每人每月领到两千五百泰铢,大部分人都很满意,干掉两个反骨仔之后,逐渐归心。”

    “很好!可以让他们动手了,我们要抓住机会慢慢地扩大实力,这可是咱们日后很重要的一条财路,所以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你要尽快培植亲信班子,疑虑之处多请教在座的各位大哥,密切留意每一个人的表现,还要照顾到这些弟兄们的家人,这才能让人死心塌地为你卖命。这事儿我已经和子良商量好了,只要是你手下弟兄们的家人,优先招进咱们的各个公司就业。其次你还要制定章程,明确责任,恩威并举一言九鼎才能快见效。很多华人社团就是没有铁腕才垮掉的,遇到顽固不化的或者变节的,千万别手软!”康宁说完,微笑着凝视越来越成熟的阿刚。

    “明白了!”

    众兄弟一听,就意识到整个计划终于算是真正开始了,不由得精神大振,踌躇满志。注:meng)拉

第四百一十四章 探视

    切安排就绪,康宁决定第二天上午就动身前往边境美里一段时间,看看接下来陈朴等兄弟们如何力。

    临行前的这天晚上,康宁在陈朴的陪同下,来到坐落在黎敦山下的自己集团与清莱政府合资建立的华光医院,看望一个月前从大其力救回此地进行治疗的吴恒。

    医院的地理位置和环境都非常良好,与左边山丘上庄严巍立的皇太后行宫高低相连,刻意保存下来的十多棵大树和布局合理的绿化带,将整个医院环抱在一片清幽宁静的绿色之中,一看就让人平添几分好感。相信在此接受治疗的患者,病情也会因为环境的优雅而减少几分痛苦。

    穿过三层高的门诊大楼,走进花园般的住院区,三栋同样是三层尖顶建筑的住院病房,呈弧形整齐排列。

    在来自香港的副院长陶家良的礼貌引领下,康宁和陈朴走过安静清新的花园,来到二号住院楼。值班医生和护士小姐恭谨地将三人领到三〇一病房,一进病房,就现安然坐在床边看报的吴恒。

    陶家良上前和善地询问吴恒的恢复情况,随后便知趣地领着医生和护士悄悄离开。康宁和陈朴来到吴恒病床边上的沙上坐下,含笑打量这位三十四五岁,长得一副文绉绉书生模样的吴恒。

    吴恒平静地对两人露出礼貌的微笑,心里却在紧张揣测这两个身穿白大褂却从未见过的人是何来意?

    陈朴的气质让吴恒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出身军旅的硬汉,边上文质彬彬地康宁却看不出深浅,其儒雅平和的气质,仿佛就是一位真正的医生。但是他那深幽的眼神和淡淡的笑容,却让识人无数地吴恒无论如何也看不透。

    吴恒用地地道道的泰语礼貌地出口问道:“请问两位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康宁和陈朴相视一笑,转向吴恒用普通话客气地回答:

    “我们只是来看望你一下。你现在气色不错,听陶院长说你地伤势恢复得非常好。恐怕再有十天就能出院,恭喜你啊!”

    吴恒听了康宁的话。心里十分震惊,但他却清楚地知道,从自己醒来到现在从未说过泰语之外的其他任何语言,眼前这位英俊和善的年轻人一开口就直接与自己用普通话交流,似乎他了解了些什么?

    吴恒疑惑地看着康宁和陈朴,略一沉吟。这才用纯正的普通话说道:“谢谢!请问两位先生,你们是本地华人还是从国内来的?怎么知道我会说普通话呢?我们以前曾经见过面吗?”

    陈朴笑着摇了摇头:“你叫吴恒是吧?那天晚上在大其力城西路边地臭水沟里。你喊救命可是用普通话喊的,要不是听到你标准地普通话,恐怕咱们也不会出手救你了,依照缅甸的乱局,谁也不想主动惹上麻烦。”

    吴恒听了激动地站了起来。向康宁伸出左手,紧紧地握了片刻,又抓住陈朴伸出的左手紧紧握住。感激涕零地道:

    “谢谢,谢谢你们!真的谢谢!我醒来后一直询问医生护士究竟是谁救了我,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或者是知道了也不告诉我。这些天来我心里一直在惦记着这件事,还打算伤愈之后到大其力打听谁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来……请坐、请坐!”

    陈朴一**坐下,摇着头哈哈一笑:“你这小子地手还真挺有劲。只是用左手握手,还真是够别扭的。”

    吴恒一愣,随即也哈哈地笑了起来。

    康宁指了指吴恒吊在胸前的右臂,关切地问道:“锁骨愈合时间通常会慢一点,哪怕出院之后,你也需要小心静养才行。”

    吴恒感激地点了点头:“我醒来地那天,主治医生说我被送来的时候已经实施过手术,检查过后现手术做得非常好,主治医生非常纳闷不停嘀咕,问我当时是怎么止血的?还说非常想见一见实施手术的高人。我说中枪后就昏迷过去了,连救命恩人都不知道是谁,更别说主刀的高人了,医生听了这才悻悻作罢。对了,两位能不能自我介绍一下?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那位帮我动手术的医生的姓名住址好吗?”

    “我姓陈名朴,祖籍江西,本地的泰籍华人,这个医院是我一个朋友与当地政府合资兴办的,所以我们的到来也得到院方的周到接待,其他事情你问我们康总吧。”陈朴脸上带着微笑,但他锐利的眼睛却始终在捕捉吴恒脸上的反应。

    康宁客气地自我介绍:“当时救你的是我、陈大哥和一帮兄弟,你的手术是我亲手给你做的,我本来就是个外科医生。”

    吴恒听了感激地连头致意,随后注视着康宁:“谢谢你!谢谢陈大哥!能否……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想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你的恩德了。”

    “名字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什么感恩戴德这些话就不要再提了。还有,我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后,你是否也能告诉我们:你的真实来历?”康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吴恒清秀的眉毛微微一颤,随即用力地点了点头,诚恳地回答道:“好的!”

    康宁笑了笑,随即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康宁,祖籍山东,来自广西兰宁。”

    只见吴恒眼里的惊愕之色一闪而过,他微微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姓吴,祖籍是江苏,缅甸籍华人,现在住在曼德勒,为一家接受国际人权组织资助的杂志社工作,是杂志社的特约摄影记者和撰稿人。可能是此前我的摄影作品或者文章得罪了缅北地区的某个贩毒集团,所以才被他们暗害的……要不是遇到你们,估计我条命早就完了,各位的救命之恩还待小弟来日再报吧!”

    康宁笑着摇了摇头:“你不需要这样耿耿于怀。随时把报答这些话放在心里。当时面临那种情况,换做任何一个中国人,我们也都会出手相救地,至于你得罪的是谁,和

    本就没关系。我们也不想知道,看到你恢复的挺好。放心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吧!”

    吴恒惊讶地站了起来,他满以为康宁二人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可能会旁敲侧击地询问自己的真实情况,没想到二人说走就走。竟然是如此地干脆利落,只好感激地将康宁送到了门外:“康先生、陈大哥。要是我想见你们地面,该如何联系?”

    陈朴和康宁对望了一眼,陈朴笑眯眯地转向吴恒,大方地回答:“这医院大股东的名字叫徐家伟,是个非常仗义地香港人。你就放心在这里养伤吧!如果有什么事,你就拨打本地兄弟基金会的联系电话,他们很乐意向一切华人华侨提供帮助。现在基金会的负责人是徐家伟先生的儿子徐子良。我们时常会与基金会有投资业务上的联系,他们会及时转告的。好了,你安心休息吧,再见!”

    送走康宁二人,吴恒地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自从住院到现在,吴恒一步都没有走出这间豪华病房,他其实是知道这个康宁是谁的,但救命之恩与心中地使命,同样令他时刻铭记。因此,他只能痛苦地竭力让自己躁动的心安静下来。

    认真思考片刻,吴恒拿定了主意,这才移到沙边坐下,提起了方几上的电话机话筒。

    ……

    走在花园小径上,康宁低声问道:“陈大哥,这个吴恒给你留下的是什么印象?”

    陈朴边走边低声回答:“目前还不能判定他的真实身份,但在你说出自己名字地那一瞬间,从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异状,我就知道他听说过你的名字。只要想一想这鱼龙混杂、信息闭塞地金三角还有人听说过你,就说明事情很不寻常。虽然吴恒这家伙武功很差劲,但由始至终却表现得不卑不亢、镇定自若,这绝不是一般的人能办到的。刚才那种情况,我们就算再坐下去,也不可能问出什么名堂来,与其到时大家都弄得不高兴,还不如点到为止。其实,不管他属于哪方势力,保持一定的距离对咱们都没坏处。”

    康宁点了点头:“不错,回去让子良想办法查一下吴恒病房那台电话机的通讯记录,也许我们能从中看出点儿什么。”

    “咦,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听手下弟兄报告,这个吴恒行动非常的小心谨慎,最远是走动到楼下的花园里,散散心就迅缩了回去,似乎在担心什么。而且这段时间,也从未有人过来探望他,他与外界的联系,恐怕就只能通过病房里面的电话。”陈朴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第二天上午,用过早餐的康宁一行正要出,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走进院子,将一个信封递给了徐子良。

    徐子良打开略微看了一眼,就大步来到康宁和陈朴身边:“那个豪华病房的通讯记录出来了,前后一共只打了三个电话,全都是打到曼谷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昨天晚上十点十分拨打的,与前面两个电话的号码完全一致。”

    “哦?同一个电话号码?”

    陈朴接过打印纸一看,立即对徐子良低声吩咐:“子良,马上用你的曼谷手机拨打一下这个电话号码,问问对方是什么单位,话语间巧妙点儿,不要让对方明白我们的意图。”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徐子良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电话,照着打印纸上的号码拨通了号码,简单地询问几句之后,连连说自己打错了并礼貌地向对方道歉,放下手机对陈朴说道:“对方说他们是泰国华商总会。”

    “泰国华商总会?”陈朴和康宁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叫来边上的关仲明,在他耳边低声叮嘱了一番。

    关仲明不断地点头,最后笑着说道:“放心吧,在他出院前,我们会严密注视的,若是有什么要求,我们也会尽量满足他。”

    处理完这件事后,康宁一行就出了。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由两辆悍马、一辆丰田越野组成的车队就进入了美塞城区,到达了基金会办事处。美塞方面的负责人卢晓楠和肖先河已经等候在了院子里。

    中等身材、皮肤黝黑的卢晓楠是云南楚雄人,父亲是汉族,母亲是彝族,出身于十三军山鹰特种大队。

    这个二十八岁的小伙,脸上的族群特征十分明显,线条明朗的脸与一身精壮的肌肉,显得充满活力,也非常彪悍,高挺的鼻子和凸起的眉骨下鹰一般的双眼以及略长的下巴,整个人给人的印象就是少数民族特有的坚毅与桀骜不驯。

    相比之下,被徐子良请来负责经济实体经营管理的泰籍华人肖先河就和善多了。

    今年三十二岁的肖先河,出身于泰国的清迈,祖籍浙江宁波,能熟练地使用泰语、英语和缅甸语,普通话还略带江浙人特有的口音。

    肖先河之前在清莱的一家私立银行做大班,银行倒闭之后无所事事,最后被徐家伟看上招进了基金会。

    肖先河也不负所托,无论是资金投放还是新项目计划的实施与制定,表现出来的能力让徐子良颇为惊叹。

    如今,肖先河已经成为徐子良的左膀右臂,负责起整个清莱地区的投资经营。在他领导下的制药厂和几个商贸公司,在这一年时间里表现得十分稳健而高效。

    大家走进二楼宽大的会客厅6续坐下,卢晓楠立刻开始汇报近期的工作。

    听完卢晓楠的一席话之后,康宁和陈朴对视一眼,均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四百一十五章 异军突起华青社

    一个多月来,刘海澜和卢晓楠根据康宁的意见,加快人帮会的整合力度,悄悄地搞垮了当地华人帮派中势力最大、名声最响的“青河帮”。

    在“青河帮”两个当家老大莫名其妙地失踪之后,势力庞大的“青河帮”随之四分五裂,半个月之内生了十几起内部流血冲突,等帮中三个派系打得精疲力竭之后,由阿刚暗中掌控并支持的何前派,率先提出停止争斗,协商解决的呼吁。此时其他两派也损失惨重,满屋伤兵,只好停下来和谈,对“青河帮”共有的产业进行分割。

    “青河帮”目前在美塞拥有一家两百个床位的三层楼旅馆,四家中小型按摩院和界河南岸的青湾商贸码头,但其主要的收入来源,还在于向北面的零星毒贩提供水6交通运输服务。

    在瓜分完帮会留下的四百五十万泰铢之后(相当于十一万美元左右),经过三天的讨价还价,阿刚控制的何前派,成功地联合了另一个帮派,提出转让帮会名下的所有资产,套现后再按比例进行瓜分。剩下那个由赵世统率领的帮派稍作权衡,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也只能答应下来。

    十天后,基金会负责经济实体经营管理的肖先河就通过助手,以六万美元和九万五千美元的价格,成功地收购了“青湾边贸码头”和“青湾宾馆”,但对留下的四个按摩院却毫无兴趣。

    阿刚控制的派系,十分不情愿地拿出三万五千美元,收下了四个按摩院,至此。四分五裂的“青河帮”派系纷争,便告一段落。

    由阿刚扶持地原帮会领何前,随即整合了帮会的两个派系,拉起了三百多号人马,竖起了“华青社”的旗帜。直接归属清莱华青社总部的领导。

    在阿刚大笔的资金支持下,祖籍湖南益阳地何前恩威并重、辣手无情。迅吞并了周边两个较弱的华人帮派,一举成为了整个美塞最大地三个帮派之一,隐隐呈现出后来居上之势。

    就在日益壮大的美塞“华青社”停止扩张,进行内部调整的时候,心怀不满的“青河帮”另一个头目赵世统看到手下弟兄纷纷转投新成立的“华青社”,一怒之下。率领六十多号人马,投到了原来的死对头“鹰帮”麾下。

    得到赵世统加入地“鹰帮”。信心大振,趁新成立的“华青社”内部肃整之机,突然难,一举控制了边境码头地装卸工人以及部分船工,并买通美塞政府的主管官员。要在“青湾边贸码头”上游,修建一个更大的边贸码头,据说已经得到美塞地方政府的同意。报请清莱府审批之后即可开工。

    听完卢晓楠和肖先河的汇报,康宁和陈朴都觉得事情不简单。

    盘踞美塞多年地“鹰帮”,势力雄厚,组成复杂。“鹰帮”的幕后老板正是大其力的主宰人物杨盛成和杨茂功两个堂兄弟。

    现在杨氏兄弟占据了了缅甸大其力地半壁江山,与缅甸政府军关系十分紧密,手下的一千六百多人武装,长期占据湄公河上游的孟砍、孟雷和孟洋三个县,并且由于杨氏兄弟身后隐隐出现美国人的身影,再加上此二人与景栋军区的政府军旅长、昂山派系中的拉贡貌上校关系紧密,因此就连第四特区主席林民贤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氏兄弟陈兵在拉之南,霸占了三个县的罂粟种植和毒品交易业务,控制了南垒河中下游与湄公河上游数百里的黄金水道。

    康宁听说这种情况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即亲自前往码头和几处新产业所在地查看了一番。

    待走完一圈,心中已有计较的康宁,回到办事处后再次召集弟兄们紧急商议对策。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激烈讨论,康宁终于拿定了主意,慷慨激昂地道:

    “弟兄们,这个‘鹰帮’来者不善啊!根据大家刚才的分析,‘鹰帮’其实早就存有吞并其他华人帮派之心。小小的一个美塞,不到三万人口,就有十多个帮派存在,而其中的七个帮派竟然是华人的帮派,由此可见不团结的华人根本就没有出路。此前我们只是稍稍力,就一举吞并了三个帮派,可想而知要是杨氏兄弟的眼光放远一点,我们早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如今,美塞城最大的帮派推‘鹰帮’,其次是泰国人的‘清莱帮’,再次就是我们的‘华青社’了。现在的‘鹰帮’,几乎控制了整个美塞的水6运输业,所以对咱们的‘青湾码头’虎视眈眈,志在必得,以方便他们暗中进行的大笔毒品交易。‘清莱帮’则是控制美塞一半的玉器宝石市场、赌场和**服务业。这两个帮派实际上都与我们存在利益上的冲突,这对我们的展非常不利。原先我没想到美塞的局势竟然如此复杂,逼得大家太急了,在此,我向大家郑重道歉!”

    弟兄们看到康宁一脸愧疚地向大家鞠躬道歉,都表现得非常惊讶。

    所有人不知所措之下,全都站了起来,连连劝解,并陈述其中的客观原因,恳请康宁不要过度地苛责自己。结果却在康宁一句“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的大声责备下,大家都自觉地闭上了嘴巴,对康宁更多了几分敬重。

    康宁示意大家都坐下,转向若有所思的肖先河,用尊敬的口气轻声问道:“老肖,我看到你似乎有想法,不妨说来听听。你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十多年,不像我们初来乍到,你应该是最有言权的了。”

    肖先河没想到康宁如此看重自己,感激地站了起来,向康宁点头致谢,随后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由于‘鹰帮’咄咄逼人的势头。我们地码头眼看着是保不住了。就算我们不惜成本,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强行地硬留下来,也注定会成为鸡肋。获不获利倒是其次,就怕会引来更大的冲突,这对刚刚站住脚跟的我们十分不利。但是我们也必须考虑到。如果我们一味地退让,对方可能会得寸进尺。中立

    帮会也会看不起我们,想从我们身上分得一杯羹。题还需慎重考虑才是。”

    陈朴微微一笑:“先河,看样子你已经想到解决地办法了,现在就大声地说出来吧。在座的都是自己兄弟,康总也非常重视你地意见。就别藏着掖着了!”

    “好的!既然这样,那就恕我直言了!”

    肖先河清了下嗓子。大声说道:“‘鹰帮’不是想要霸占我们的码头吗?表面上看,他们是向政府提出了新建码头的计划,但实际上整条河段,就只有我们的码头地势最好,稍微扩建一下。就能增加起码一倍的货物吞吐量。我地意见是:打电话回去将此事告诉子良,让子良和清莱府尹通通气,这样他们的新建码头申请肯定被驳下。同时,我们正好可以借着工人离去地机会,开始扩建码头,相信很快‘鹰帮’就会向我们提出购买码头的建议。通常情况下,‘鹰帮’不敢把动静闹得太大,否则这么多年,他们早就一统美塞了。因此我判断,至少在我们明确拒绝之前,他们不会有大的动作挑衅,而我意见就是卖给他们!”

    肖先河此言一出,引起全场一片哗然,十多个野心勃勃的汉子,哪里能忍受这种带有侮辱性的退让?

    只有康宁满意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手心向下按按,吩咐大家保持安静,听肖先河把话讲完再议论。

    肖先河根本就不理会弟兄们吃人地眼光,依旧是镇定自若地继续说道:

    “咱们老祖宗有句话叫做‘欲则不达’,这一个多月来,我们已经引起整个清莱地区所有帮派的戒备与敌意,要是步子再迈大一点儿,很可能会四面树敌,形成处处挨打的局面。因此,我认为暂时停下来清理好咱们地内部,同时将‘青湾宾馆’和四家按摩院进行扩建和装修。特别是‘青湾宾馆’,占地面积不小,地势又极为优越,只是里面的建筑太过老旧和零散,难得的是一左一右就是咱们的两家按摩院。我们为何不趁机把‘青湾宾馆’改建成三星级的规模型、综合型宾馆?美塞的地理位置和环境气候都是非常优越的,如今的三十几个宾馆饭店,没有一家上档次的,以我的眼光来看,将来咱们这个宾馆一旦建好,将成为各大旅游公司争相合作的对象,只会赚不会亏,我们再把娱乐街上剩下的两个按摩院重新装修一下,构成社团主要的实业,不但能解决社团的人员就业和展资金问题,还能提高社团人员的向心力和自豪感,何乐而不为呢?”

    “不错,这是一个好主意!”

    陈朴鼓掌大声赞道,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先河,你刚才所讲的,全都是赚钱的事情,那么对社团如今的处境,你又有何对策?要知道站不稳脚跟就会受欺负的,多大的家业都可能随时被人霸占去。”

    肖先河对陈朴微微一笑,一脸自信地道:“虽说大的决策我无能为力,但对于美塞目前的处境,我还是有信心做好的。先,社团在进行内部整顿的同时,我建议积极地与所有泰国人的帮会建立好联系,开展紧密的合作;其次,我们在大踏步后退的同时,低调地将所有华人帮会一个个地拿下,收到咱们社团中来,只要我们华人团结了,牢牢地包成一团,谁还敢轻易地得罪我们?我们有实业上面的优势,又有政府的扶持,与当地驻军的关系也展得很好,为什么这一切不充分利用起来呢?只要站稳脚跟了,何愁我们不会壮大?到时候不要说码头,我想最终‘鹰帮’也会在我们强大的攻势面前全面瓦解。”

    众人一听,都感到非常有道理,但是真要这么做,似乎显得自己又太过软弱了,而且这个计划见效的时间将会很长,因此大家都在思考着怎么样才能做得更好一点儿。

    只有康宁非常满意,因为这个计划颇得**当年“失地存人,人地皆存”的战略思想精髓。看着一旁正与陈朴激烈讨论的肖先河,康宁的脸上满是欣赏的神色。

    见弟兄们考虑得差不多了,康宁这才站了起来,哈哈一笑:“老肖,我先前没看出来,你这人竟然是深藏不漏啊!这一揽子计划非常难得,其意义非常深远,连我也获益匪浅。老肖,依照你的能力,我想任命你为美塞和大其力地区的总负责人,兼任美塞社团的主席,你的意见如何?”

    肖先河愣了好一会,这才强压住心中的激动和对康宁知遇之恩的感激,缓缓地站了起来,对康宁说道:“康总,谢谢你理解我的整体想法,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辜负康总和弟兄们的信任!”

    “好!说说你的要求吧,除了原来美塞配备的人员之外,我会要求子良在资金上向你倾斜。你还有何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答应你!”康宁的眼里充满了期待。

    平静下来的肖先河,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目前的一切条件都非常优越,除了宾馆和按摩院的建设资金外,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我想请清莱大营把阿刚调来给我作副手,同时正式任命前‘青河帮’领何前——他的资格和能力足以担任美塞社团的主席一职;第二,我请求行动分队在我卖出码头之后的第二天,就将赵世统这个叛徒的尸体摆到码头上去,只有这样,我才能树立起社团在美塞地区应有的地位!”

    直到这个时候,弟兄们才知道肖先河的全盘计划。大家望向这位神情略微淡薄的斯文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的阴森和狠辣。

    康宁和同样欣喜的陈朴、刘海澜稍作商量,立刻同意了肖先河的请求,同时决定将梁山分队第一小队的驻扎营地设在美塞,以便全力配合肖先河的工作。

第四百一十六章 指金三角

    下来的一周时间里,接到紧急通知的甘少铭和关仲明来与康宁一行汇合,圆满完成康宁交给的恐吓任务的冷锋,也和刚刚康复的许望一起,来到了泰国北部的边境城市美塞。

    警戒森严的泰国兄弟基金会美塞办事处的二楼的大客厅里,众兄弟正聚坐在沙上,了解美塞目前的总体情况,一个个全都竖起了耳朵认真倾听。

    刘海澜站在贾飞宇送来的大型地图面前,手拿一只中华铅笔,一边指着地名,一边认真地讲解:

    “大家请看,大其力与美塞就像被河流一刀切开的同一座城市,因此,我们决定把大其力置于美塞的管辖之中,对外的商贸、工厂、酒店、按摩院等等经济实体,全部由肖先河负责管理运营,我们自己则可以省下很多的精力集中应付其他事情。原先我们没有清楚地意识到此地情况的复杂性,满以为一鼓作气地拿下美塞,就能回过头去占据清莱的方方面面,从而巩固我们清莱大本营的势力范围。可实际操作起来,情况却远远地出了我们先前的意料。”

    刘海澜手中的中华铅笔指向了地理位置相对封闭的瑶寨班普大营:“这里是我们目前为止取得的最大成绩,也正是建立起了班普大营,才使得我们敢于讨论下面的计划:这里是班普大营到达大其力的必经之要地孟帕雅,距离孟帕雅东南三十公里的孟林,就位于湄公河的北岸,大其力距离孟林。也只有五十多公里,而孟林的对面,就是咱们琅勃拉邦大本营即将扩大投资地老挝会晒地区。如今,整个会晒已经成为了药业公司最大的药源地,原有的两条提取生产线即将扩大到六条。而会晒与孟林之间只隔着一条湄公河,由此可见孟林对我们的重要性。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只要能拿下大其力,不但能顺势拿下美塞,而且还能拿下孟林,从而解除琅勃拉邦大本营潜在的最大安全威胁。”

    刘海澜手中地中华铅笔沿着湄公河向上游走:“让咱们先看看这里:孟帕雅以东六十二公里,是我们班普大营东南的孟洋县,再往东走四十七公里。是南垒河与打洛河交汇后地下游地区孟雷县,再往东七十公里之内有两个县。南面这个与老会晒隔河相望的叫孟砍县,北面这个与国内云南景洪不到八十公里距离的叫孟温县,孟洋、孟雷、孟砍和孟温这四个县东西约为一百五十公里,南北之间的距离约为三十公里至八十公里,整体形状就像一个狗鼻子。硬生生地**了中国和老挝之间,战略位置非常的重要!”

    大家仔细一看,果然如此。这个微微翘起的狗鼻子上方,就是中国景洪地区,下方就是老挝最西北地会晒和琅南塔两个省,几乎是顺着中缅国界和缅老界河湄公河的流向而形成。在座地人中间,除了康宁之外,其他八人都是出身军旅的精明汉子,一眼就能意识到这个狗鼻子对自身展的影响和巨大的战略意义。

    刘海澜继续介绍:“本来我们对这个地区一直疏忽,因为要保住清莱的展,我们必须先拿下美塞,但等我们在美塞按计划实施地时候才突然现,要想拿下美塞,就必须拿下大其力,而要拿下大其力,就必须拿下杨盛成、杨茂功两兄弟控制的孟洋、孟雷、孟砍和孟温这四个县,这样的情况是原先怎么也没预料到地,难度一个比一个大,牵涉的方方面面越来越多,所以,康总才决定把大家叫来一同讨论。在此我向弟兄们强调,这次会议是我们整个集团有史以来最重要的会议,会议的最后决策,很有可能会改变我们每一个人的命运,这是康总事先反复要求我向大家说明的,因此希望大家能够畅所欲言,千万不能保留意见,否则,一旦决定下来,谁也不能后退!哪怕付出再大的牺牲也必须不折不扣地完成它!”

    刘海澜停止解说,整个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关仲明见气氛不对,忙站起来大声责怪刘海澜:“海澜你皮痒了是不是?再吱吱歪歪的信不信我揍你?”

    众兄弟果然哈哈大笑起来。康宁摆了摆手,示意关仲明坐下:“这话是我让海澜说的,由于事体重大,我不能不征求在座每一个人的意见。各位基本代表了我们二百六十余名从国内来的弟兄,大家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外乎三点:一是像我和陈大哥这样的逃亡者,需要闯出个足够的空间和地盘,安全而又体面地生存下去;第二类人是不甘寂寞,想要出来闯荡一番、再荣归故里的弟兄们,这部分弟兄占了大多数;还有一类是怀才不遇、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闯出一个新天地的弟兄们。所以,在这里我必须把事情说个清楚明白,让大家心里有个数,愿意退出的,我立刻叫徐哥给每人五十万美金回去,从此大路朝天,我们各走一边;愿意留下的,我举双手欢迎。大家注意:这不是开玩笑,一旦决定留下,可能就不能活着领到属于自己的那几百万了,因此我郑重地请求大家必须慎重考虑。”

    “废话!我留下!”关仲明气鼓鼓地大声喊起来,然后拿择人而噬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房间里的其他人。

    甘少铭面无表情地表态:“我留下!”

    “我也留下!”冷锋第三个抢着说道。

    梁山、许望、贾飞宇、卢晓楠几乎异口同声地表明自己坚定的态度:留下!

    康宁向陈朴点了点头,神色严峻地逐一与每一个人交换眼神,见大家神情坚决,这才满意地笑了笑,站起来走到地图前,接过刘海澜递来的中华铅笔严肃地对大家说道:

    “好,既然大家决定了。那我就不再废话了,下面由我来接着讲,讲完大家再做讨论。我先向大家介绍一下咱们目前遇到的难题,这片狗鼻子形状的地区对我们地重要性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根据我们所了解的情况。这一片地区

    极为困难的山区和丘陵地带,其中两座大的山系。始森林和毒瘴覆盖的地区,四个县地人口总数估计不会过二十五万,其中约十万人口居住在孟洋境内。这片地区也是目前金三角南部最大规模的罂粟种植基地,由于这里地形复杂,种族繁多,加上土地非常地贫瘠。因此就连缅甸政府军也不愿意到里面驻扎,孟洋以东地面。至今连公路都没有通,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驮马,四年来,这片区域一直被杨氏兄弟所占据。杨氏兄弟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人数为一千六百余人。具体装备到了什么程度、每个县驻扎多少兵力我们都不清楚,只知道杨氏兄弟在大其力有三百多人马,根据海澜长期收集的情况分析。杨氏兄弟的海洛因加工厂甚至冰毒加工厂,都集中在其中的孟雷县,而他们主要地贩毒通道就是湄公河——沿河而下,毒品可以轻松到达老挝、泰国、柬埔寨和越南,这就是杨氏兄弟赖以生存的经济命脉!”

    康宁停顿片刻,让大家略微消化,这才接着深入地介绍:“也许大家会问,这片毒品加工区为什么没有引起各国政府地重视?这几天来,我也在反复地思考这个问题,我的猜测是这样的:第一、杨氏兄弟一直在暗中资助缅甸最大的反对党,他和政府军中反对派军官之间的紧密联系,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目前大其力和景栋政府军地将领,都是最大的反对派阵营中的人,而且最大地反对派的背后操纵者就是美国人;第二、这个地方山高皇帝远,就连政府军都不愿待下去,他们就更不愿领着国际禁毒组织的人进入其中了,很有可能里面牵涉到政府军中某些将领的利益,所以世人的眼光都被引向了缅北地区,导致这里被有意识地遗忘了;第三、杨氏弟兄与缅北的彭家生部仇怨很深,与他们地盘北面的林民贤部也是恩怨不断,之所以陈兵在林民贤的第四特区以南而不敢下手吞并林民贤部,是因为林民贤深受缅甸执政高层的器重,最重要的是,林民贤身后是谁也不敢招惹的巨人。你们原先都是巨人强大军事力量的一分子,一想就会明白的,所以杨家兄弟才一直隐忍到现在。”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纷纷同意康宁的分析。

    第四特区林民贤部的情况大家都非常清楚,但是杨氏兄弟的情况大家却非常陌生,经康宁一解说,每个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复杂性,一时间千头万绪,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为好?特别是其中还牵涉到了如今无处不在的美国人,大家都显得极为小心慎重。

    看到大家说来说去也不得要领,关仲明不耐烦地大声说道:

    “前怕狼后怕虎的,这辈子就别想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他人多势众怎么了?我就不信那些占山为王的乌合之众有多强的战斗力,咱们两百多号人这么多年白活了?你们这帮家伙也真***窝囊,我就不信你们这帮***出来几年,连枪都不会打了!”

    关仲明的话一下子刺痛了众人,立刻招来猛烈的回击,卢晓楠甚至跳起来叫关仲明马上和他出去练练,看看是谁的嘴皮子硬**软?

    看到士气大振的众兄弟吵得不亦乐乎,陈朴和康宁十分欣慰。

    康宁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从容不迫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各位,我的意见和关大哥一样,干他娘的!不管他杨氏兄弟身后背景如何,干掉他占据这个地盘是我们坚定不移的目的!只要占据这片地区,我们就能获得一个重要的立足之地!弟兄们别千万别小看这片贫瘠的山区,这可是足足七千平方公里的地盘啊!只要拿下这片地区,再加上班普大营,我们手里就有上万平方公里的地盘了,不但能与我们的琅勃拉邦和清莱大本营联成一体,而且在政治上带来的影响将无法估计,说不定到时候我们也能组成一个特区,一举成为缅甸一个实力雄厚、高度自治的地方割据势力,享受到其他几个特区享受的同等待遇,在自己的地盘里合法地拥有自己的军队,按照自己的法律治理一切,可以利用堂而皇之的官方名义,自由地与中国、老挝和泰国展开贸易和交流,现在大家知道了没有?海澜开始的那些话,不算是危言耸听吧?”

    美好的蓝图摆在面前,立刻激起了大家强烈的征服**。

    没有谁能比从军营里千锤百炼出来的汉子,更能理解“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的深刻含义,没有谁不愿意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伟业来。

    如今,机会就摆在面前,而且还有雄厚的资金支持,还有班普大营这个“井冈山”式的根据地依托,怎么能不叫这群年富力强、压抑多年的汉子们热血沸腾?

    康宁仿佛没有看到大家眼里的狂热和期盼,而是与刘海澜、陈朴一起,在地图前比比划划轻声交谈,直到身后的弟兄们不耐烦地叫唤起来,康宁三人才转过身,回到了座位上。

    面对众兄弟的急切目光,康宁将脸转向斜对面的甘少铭。

    百感交集的甘少铭精神一振,直挺挺坐正身躯,低声说道:“康总,我该干什么你就直接挑明吧,等得人心痒痒的,烦啊!”

    众人一听,立即哈哈大笑,可是看到甘少铭严肃的脸色,情不自禁地收起了笑声,静静地等待康宁出的行动命令。

第四百一十七章 轻重缓急

    甘少铭期待的目光中,康宁将第一个任务交给了这位手下心腹大将:

    “甘大哥,你刚到第四特区的拉,我就急匆匆地把你招了过来,实在是对不起。不过这次的会议实在是非常的重要,它不但涉及到了公司将来的展,甚至还决定了咱们这些人未来的命运,所以才会那么慎重!况且,依照你的能力,第一个艰巨而又重大的任务非你莫属!”

    在大家惊讶而带着几丝羡慕的注视中,康宁接着说道:

    “先,你得将手头招募人才的工作暂时交到冷锋的手里,由冷锋暂时来负责国内联络与招募这一块,你立刻将全副精力,转到对景栋政府军、第四特区林民贤部的侦查和策反工作上面来,尽一切努力和手段,分化、削弱、瓦解林民贤部,充分利用我们的白塔度假村做据点,尽快再在景栋投资购买一两个经济实体,建立起联络站,做好联络、安置和交通等工作。我们有十六个拿到缅甸身份证的弟兄,近期内将秘密地调整出来,全都划分到你的麾下。这是至关重要的一个地区,也关系到我们下一步的动作,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明白了!请尽管放心,我会努力做好的。”

    甘少铭在调往中缅边境小城拉之前,就隐隐就感觉到集团将会有大动作,只是没想到这个动作竟然来得这么快。不过,他心里早已对不同的情况做过不同的预测,因而心里有底,也就丝毫不怵。坦然地接下了这个看起来充满危险的任务。

    康宁转向了刘海澜:“海澜……”

    “到!”

    “坐下吧……你们这样,我一时间还真有些不习惯!”

    康宁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刘海澜坐下,然后满怀希望地说出了自己地重托:

    “海澜,相比于甘大哥。你的任务也是非常的繁重,特别是装备购进这一块。如今是非你莫属。现在整个美塞和大其力的情报、交通、策应和物资运输,全都一股脑儿地压在了你的身上,因此你就不要再管社团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地事情了,包括毒品走私和零星的军火走私,都交给社团地专业人士去做。老肖是个难得的人才,有阿刚在一旁协助。他完全可以轻松胜任。还有,你要和老肖配合好。他如今正在以基金会的名义对大其力进行经济渗透,你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对大其力进行全方位的渗透,同时也要把手下的弟兄带好,尽快让弟兄们都能独当一面。你地能力我非常放心。但你同时还要**一个过硬的团队来,将来我们经营地,可不单止美塞这一个战略要点的。说不定地盘一大,到时你也要到我那里去协助我。”

    “我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刘海澜站起来行了个军礼,郑重地回答后才又坐了下去。

    “山哥!”康宁转向梁山笑了笑。

    “到!”梁山笔直地站了起来,全身肃立,一脸严肃地等候康宁的命令。

    康宁看到梁山也如此郑重,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右手手心向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山哥,整个集团只有你带领的人马在坚持不懈地训练,一直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为我们这个团体以后地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同时也是现在我手里最关键的一张王牌。为此,我代表我们这个集体,还有我本人衷心地感谢你!我此行需要你手下地一支小分队配合我的工作,怎么样?”

    “阿宁,我想亲自带这支队伍。”梁山说完,一脸期待地望向了康宁。

    康宁眉头一皱,望向了身边的陈朴。

    陈朴咧嘴一笑,大声说道:“你可别拿这种眼光看我,这是阿山自己猜出来的。他问了我两次我都硬挺着没说来,不信你问问他。”

    康宁摇头苦笑起来:“依照目前的形势展,还有山哥掌握的情况,也不难猜出其中的大概。”说到这里,他望向了梁山,不放心地建议道:“山哥,你要想好啊,这一去估计很长时间都回不来了。况且,你离开后陈大哥这边的力量就相对薄弱了,还是让别的弟兄带队吧,你觉得呢?”

    梁山丝毫不为所动:“我没有任何问题。其实不单是我,我还打算让手下三个小队都轮流出去锻炼一番。你也不想想,咱们这些特种兵生在和平年代多难受啊,学了一身本事,全都用在了训练场上,换作谁心里都会不甘。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了实战的机会,我要放过我就是王八蛋,是傻子!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三个小队的弟兄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汉,任建平、秦东亮和孙毅这三个小队长都是大家推举产生的,他们除了临敌经验稍有不足之外,综合能力绝对不在我之下,因此他们中任何两人留下镇守,我都非常的放心。”

    康宁见状只好点了点头:“好吧,我同意了!山哥你得好好地准备一下,你的队伍太牵扯眼球了,所以不能和我们一起走。你们身上除自卫手枪之外,所有的证件暂时都交给关大哥保存,你们的装备就交由海澜负责送过去。”

    梁山高兴地笑了笑:“我这就赶回清莱总部去着手准备。”

    看到梁山兴冲冲地大步离开,关仲明不乐意了,站起身大踏步走到康宁对面坐下,一脸期待地说道:“阿宁,他们都有任务了,我干嘛啊?”

    康宁微微一笑:“你可不能离开,难道你想累死陈大哥啊?如今琅勃拉邦、清莱和美塞都需要陈大哥跑,没有你帮忙怎么行?再说了,事情总有轻重缓急之分,山哥这一走,你这里人手更少了,海澜那边也需要你的策应和帮助,你还想到哪儿去?”

    关仲明不满地干笑两声:“哈哈。怪不得啊!原来在琅勃拉邦大本营你就想好一切了,我当初还纳闷儿,你为什么偏要亲自负责班普大营?我还以为你是瑶民的领,以方便工作呢!原来你早知道要打仗了,这是借大局的名义想上前线亲自坐镇指挥呢!可是你想过没有

    :好,梁山那孙子在你面前人模狗样地一站你就同意了,那么我呢?小卢呢?还有执行任务尚未返回地唐嘉平呢?什么时候轮到了我们?”

    康宁耐心地解释道:“关大哥,不是我偏心眼儿,而是你如今肩上的责任太重,实在是不能离开。清莱这边的事务非常的繁重。小卢和小唐现在是海澜的助手,一个负责美塞。一个负责大其力,这可是一个箩卜一个坑啊!阿刚又要调到美塞来了,清莱地社团负责人选还得要你和陈大哥亲自去挑选,阿东采购回来的许多设备,也需要你负责转运。山哥留下地一个小队,更需要你管理,这些都不容易啊!要不是小春和阿彪两个忙不过来。老许他们六个教官我都不愿带过去,你还是先留下吧,等局势明朗些再过去。到时候可能会很困难,搞不好政府军要剿灭我们都说不定,依照缅北现在这个纷乱的局势,你还怕没仗打?”

    关仲明听完,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他抬起头对众人大声嚷嚷:“各位弟兄都听到了吧?这是康总自己说的,要是到时他食言而肥的话,大家都要给我做个见证!”

    众人一听,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陈朴看到康宁一脸的尴尬,立刻站了起来,斥责道:“行了仲明,哪有你这样逼宫的?都快四十地人了,也没个定性……”

    “大哥你可别蒙我!正因为年纪一年年向上长但却一事无成,所以我才着急嘛。”关仲明看到弟兄们全都笑开了,也显得颇为不好意思,讪讪坐下后,低声埋怨了几句这才闭上了大嘴巴。

    当天夜里,康宁和陈朴一起,再次招来了肖先河,详细商量和检讨关于挺进大其力的展计划。

    这一周来,肖先河每天都前往大其力,以“泰国(亚洲)兄弟基金会”地名义与当地军政府协商。

    当地军政府的官员惊喜之下,立时将肖先河奉为上宾,市长温松少将率领经济贸易局、民政事务局的主官们亲自陪同肖先河一行,考察大其力的具体情况。民政事务局局长貌林潘上校将自己位于政府附近商业街上的一栋三层洋楼,以二百五十万泰铢(相当于五万五千美元)地“公道”价格卖给了肖先河,作为基金会办事处的办公地点。

    第三天,市长大人就将两块政府车牌和两块铝制特别通行证送给了肖先河。拥有这两块铝制特别通行证,可以在景栋地区享受优先通行和免检待遇。

    肖先河感激之余,立刻拍板决定:一个月内,向大其力政府赠送两台价值五万美金的大功率柴油电机组,以解决政府各部门用电难地问题,最后还愉快地从市长温松的小舅子那里,以五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了两辆八成新的走私车丰4500,两块车:.+

    让康宁和陈朴都感到为难的是,肖先河到这个时候还不知道黄朝伟的药店是属于自己人所有。精明的肖先河看到大其力药品市场这一块的巨大商机,稍作考察之后立刻建议开一个大型药品批零商店。

    康宁和陈朴略作商议,最后决定隐瞒大其力药材收购站的情况,只把药店的性质告诉了肖先河。

    接到陈朴电话的刘海澜,匆匆地来到了办公室,将黄朝伟的情况如实地告诉肖先河:

    “老肖,那个黄朝伟和药店都是我们自己人开的,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直把药店当成了情报收集点来用,没想到怎么去经营和扩大它,这段时间一忙我就更顾不上了。你接手下来那就实在太好了,我对商业操作这一块不是太熟悉,小伟也还年轻,需要你在一旁敲打敲打才成器,今天交给你,我算放心了!”

    肖先河听了非常惊讶,随后悠悠地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各位的工作做得这么早,这么事无巨细。唉,我现在突然感到肩上的担子好像更重了。”

    康宁低声开解道:“老肖,我们相信你完全能胜任这份工作,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实际上到目前为止,我们的许多工作还仅仅处于摸索阶段,难免其中有遗漏或者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这些都需要我们去现和克服。其实你的感觉我很清楚,在我没答应坐上这个位置之前,我的心态是非常轻松的,可一坐上来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压力的确很大,不过我似乎没有退路,因此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有个建议你不妨好好地考虑考虑,最好你能建立属于社团的情报系统,直接和海澜商议进行,由海澜和你两人亲自负责这一块,这样也能对社团人员进行考察、监督和提拔,把握对手的动态,及时弄清政府部门的决策。这样多管齐下,遇到重大事情,就提请陈大哥和子良等人一起商议决断,你意下如何?”

    肖先河激动地点了点头:“这样就更好了,情报及时准确的话,能对我们的社团的稳定和展起到很大的作用,我认为很必要,这也是我们社团与江湖上那些门派之间的本质区别,有严密的组织、有明确的目标的确不一样啊!”

    就这样,康宁临时作出的这个决定,使得康宁集团的又一个情报机构诞生了。尽管现在还只是一个单薄的雏形,但随着基金会的不断壮大,遍布东南亚的基金会办事处以及基金会投资分公司,总能顺利地先行一步站稳脚跟,并迅挥应有的作用,在获取各国各地经济政策的基础上,许多非常有价值的政治和军事情报,也能及时而又准确地反馈回总部。

第四百一十八章 挺进大瑶山

    间进入六月,随着西南季风慢慢吹来,印度洋上的暖虚而入,顺带着也带来了大量丰沛的降水——金三角的大雨季节即将来临。

    因为泰缅两国相互保持了高度克制,年初的军事冲突和对峙,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从五月底开始,两国边境地区的车辆逐渐恢复了相互间的来往通行,康宁一行所乘坐的两辆越野车,正是在这样轻松的环境中直接通关的。

    由于基金会与泰国美塞军方的良好关系,康宁一行只需要收集好护照,统一盖上章,就能登上由大其力方向开来的两辆越野车。

    驶过大桥,来到缅甸一方的检查站也同样方便,往护照上简单地盖个章就放行了,连车上人员都不用下车。

    几天来,基金会的名声迅地在整个大其力区域内广为传播开来,实力雄厚的基金会的善举和政府给予基金会的种种优厚待遇,早已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缅甸边防军更明白这两辆越野车的身份和地位。

    开车的小伙子名叫杰,拥有缅甸北方克钦邦的合法身份证。

    二十六岁的杰是云南保山人,中等个子国字脸,在部队上的时候就是运输机械维修骨干,驾驶技术非常的过硬。

    在康宁的询问下,杰说这是他四天来第七次从大其力开往景栋方向了。

    频繁出车的原因,是因为北上的物资和人员较多,他和身后驾驶越野车的同伴白原方,已经运送了十一个人和五批物资前往大瑶山路口。其中两趟直接开到了中缅边境地拉特区。

    两辆车刚离开大其力市区,康宁突然想起了第一次为自己开车的大其力政府司机瓦桐,想到他困难的家庭,还有即将高中毕业的女儿,于是就问身边的许望要过纸笔。写下一段话后,将纸条交到了杰手里:“小。等你返回大其力后,就把纸条交给你们肖总,他知道怎么办。”

    “明白!”

    一路上十分地顺利,除了一阵忽然而至、骤然而收的阵雨之外,时阴时晴地天气,倒也非常的舒服。这里面除了气温适宜外。阵雨的另一个好处就是泥沙路面不再烟尘滚滚了,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远眺苍茫的大山,别有一番滋味。

    不到两个小时,车子就在孟帕雅和莱梅之间的大瑶山路口停了下来。小春和自卫队长翁边已经领着二十多个精壮地小伙子在此等候多时了。

    大家伙看到康宁下车,一个个都欣喜不已,翁边和他身后的瑶族小伙子按照晋见头人地礼节。依次向康宁弯腰行礼,这一恭敬的举动,让后面车上下来的两个中国姑娘深感惊讶。

    小春看到两位年轻的中国姑娘。一时间眼都直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靠近康宁低声问道:“康总,这两个女的哪儿来地?来干吗?”

    康宁其实也是在今天上午出前,才第一次见到这两个长相普通、但全身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孩。问过陈朴后他才知道,这两个女孩是毕业于广西民族学院东南亚语系的学生,是看到亚洲兄弟药业公司网站地招聘广告后应聘而来的,去年十月就在琅勃拉邦总部的学校教书,这次听说金三角大瑶山成立学校招聘教师,就主动报名了。经过负责后勤的徐家伟夫人和学校负责人的考评,最后被选中,并且对大瑶山艰苦的生活环境,早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看到小春如此失态,康宁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着道:“她们是新来的老师,想献殷勤就去给人家背行礼去。”

    “这……合适吗?”小春不好意思地问道。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该把握机会的时候就不要‘拉稀摆带’!”看见小春还在犹豫,不由笑骂道:“去去去,就这点儿胆量,还敢出来混?别丢人现眼了!”

    说完,康宁也不管小春对两个姑娘如何取舍,叫过来老许和其他五个弟兄,分别与翁边等人一一见过面。回头看到杰和白原方站在一边,正一脸恭敬地望着自己,显然在等候下一步的指示,康宁不由摇头拍了拍脑袋,连忙走了过去,一脸歉然地与两人交谈。

    过了一会儿,两个兴奋的小伙子便上车掉转车头,返回大其力去了。

    康宁见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便吩咐队伍出。他叫过翁边,一面走一面轻声询问山里的情况。尽管此时康宁的瑶家话还结结巴巴、词不达意,但是听起来基本能够理解,已经能够勉强地交流了:“你的队伍现在有多少人马了?”

    “五百二十人,报名时有八百多人,阿彪和春哥精心挑选之后留下了三百人,各寨子没被选上的兄弟们非常难过,全都留下赖着不走,连续坐在班普寨的坝子里两天两夜不吃不喝,阿彪和春哥拿这个没办法,只能再考一次,从五百多人里面又挑出两百多人来,这才让事情平息下来。”翁边说起这事,还非常的感慨。

    康宁听了大为不解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呢?就算挑选不上,回寨子干活不也挺好的吗?当兵吃粮固然很风光,但同时也很危险啊!而且每个寨子如今都特别需要壮劳力的,他们都走了寨子怎么办?”

    翁边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宁哥,你这就不懂了,大家都认为没被选上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回到寨子后会被姑娘们看不起的,现在那三百多落选的还垂头丧气的,有许多人的婚事也因此告吹。现在他们都憋着一股气,一再地打听什么时候咱们自卫队再招人。”

    康宁听了非常感慨,如果不是自己误打误撞闯进了这片与世隔绝的山区,恐怕到现在为止,各寨子都还是一盘散沙。任人欺辱。由此可见,并非如今的瑶人、苗人没有血性,而是没有一个好的领路人啊。

    康宁又继续问道:“训练情况怎么样了?”

    翁边不满地嘀咕起来:“几百枝长短枪都被春哥收起来了,碰都不让

    下,说是队列和基本素质不过关。就不能进行枪械个兄弟眼巴巴看着,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为了早点儿摸到枪,也只能拼命苦练。不过这样一来,进步比起刚开始地时候就快多了,到了寨子你自己看看吧。”

    翁边看到康宁只是微笑没有回答,便指指前方混杂在瑶族小伙子中间负重前进的老许六人,低声问道:“这六个大哥一看就是当过兵的。背这么重步子还这么轻松,是你的警卫员吧?我以前听陈大哥说过。什么毛委员、周总指挥、朱总司令身边都是有厉害的警卫员地。”

    “他们可不是我的警卫员,而是你们以后地师傅、教官!”康宁笑着说道:“你可要小心了,落在他们手里,你们的日子不好过啊!哈哈!”

    翁边惊讶地问道:“不会吧?难道他们比春哥还要厉害?”

    康宁耐心地解释道:“不是说他们什么方面都比你们小春哥厉害,而是他们都曾经在基层连队供职。对带领新人最有经验。放心吧,他们来到山寨后,肯定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你们训练成为像小春这样的战士,知道了吗?”

    翁边这才明白过来,对康宁咧嘴一笑,高兴地加快了度,赶上小春不停地问。

    康宁见状,满意地笑了笑,抬头望向远处的高山,随即加快前进的脚步。

    由于队伍中多了两位姑娘,行走地度逐渐慢了下来,四十多公里的山路,竟然足足走了九个多小时,才到达第一个寨子弄尧寨。

    此时,十二个寨子头人早已迎出三里地,在较宽地道口摆下简单的桌子,十几个海碗里斟满了接风酒。

    康宁快步走上前去,扶起半跪行礼的众头人,热情地和每一个人见礼问好,随后一把抱起干女儿小达香亲个不停,小达香紧紧搂住康宁的脖子娇声大笑,惹得众人欢声一片。

    人群后面的年轻教师覃芬和梁冰红看到瑶人如此尊重康宁,显得十分惊讶,覃芬低声向身边地小春问道:

    “费春大哥,瑶民们怎么会向你们康总行大礼啊?我老家在桂北,时常见到差不多这样打扮的瑶民。这种礼节很重的,听说一般只有族长才能享受这样地大礼啊!”

    小春自豪地解释:“我们康总比族长地位更高!我听陈朴大哥说,康总也许是目前所有瑶族中地位最高的人,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儿绝不含糊,那就是只要康总一句话,这些瑶族兄弟就能为他去拼命,哪怕战死也感到无比荣耀!”

    “啊!这么可怕?不会是邪教组织吧?”戴着副近视眼镜的梁冰红忍不住插话道。

    小春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小红你这是……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等过一段时间你就会明白的。怎么说呢,我们康总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光明磊落的人,能追随他是我的幸运……走吧,上前去!头人和姑娘们要给你们两人敬酒了。”

    喝完瑶家的接风酒,礼仪完毕,大家继续向中心寨子班普进。两个累得腰酸腿痛的姑娘在热烈的气氛中仿佛又来了精神,竟然还能一面走,一面兴趣盎然地低声交谈:

    “瑶民们真是热情,不管是谁看到我们,每一个人都会停下来,又是行礼又是鞠躬的,脸上的笑容都很真诚……”

    “这路是新修的吧?挺宽敞的,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梁冰红忍不住大声问道:“费春大哥,天都快黑了,还有多远才到班普寨?”

    小春颇为感慨地回答到:“还有八公里左右,要走一个半小时。你们算是赶上了,要是放在一个月之前,我们得走到深夜才能赶到。这一个月来,我们领着五百多青壮,分成两批人轮流干,一半训练一半伐木搭桥,在前面四十多米宽的乱石沟里建起了一座三米宽的木桥,共用大小木头一千二百多根,我们只用了二十六天就建好了。要不是有柴油机带动的油锯、足够的优质工具和驮马,估计半年时间都拿不下来。木桥建好之后,再也不需要绕着山边爬上两座陡峭的山梁,把两个寨子之间的路程足足缩短近一半。木桥建成那天,数千瑶苗民众从周边十二个寨子赶过来,好多村民把自己家里过年都舍不得杀的母鸡杀了,做好之后送到我们面前。自卫队的弟兄们都说,他们第一次体会到受族人尊重的自豪感,第一次体会到团结的力量,很多流血流汗都无所谓的汉子,在那天中午都哭了……唉!瑶苗民众真是淳朴可爱,谁能给他们一点好处和尊重,他们能把心掏出来给你。”.

    |两个年轻的姑娘此时都意识到,康宁一行是真心实意为瑶苗同胞着想的,联系到自己的任务和十几个大汉背负的两百多套课本,两人心中就生出了敬意,心中的好奇也进一步加深。

    走进班普寨平坦的大坝子,看到在上百支火把的照耀下,成百上千的瑶苗民众满怀热情的迎接自己一行的到来,两位姑娘非常感动,尚未来得及细看,就被一群姑娘簇拥进入头人拔都的家里洗漱,以便能及时参加热闹的迎接仪式。

    等两个外来的姑娘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出现在大门口,立即被眼前隆重而热闹的舞蹈仪式所吸引,顾不上看一眼围成一圈的一桌桌酒席,就在瑶家姑娘的热情邀请下,愉快地加入欢庆的舞蹈队伍,围着熊熊燃烧的篝火,与瑶苗姑娘和小伙子们尽情地挥洒青春和热力。

第四百一十九章 人才

    二天清晨,在绝大多数人尚未起床的时候,康宁已经绣林里练完桩功。自从逃出越南以来,康宁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功力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功力和感知力更上了一层楼。

    早饭期间,康宁见到了前期到来的六个农牧业和亚热带作物专家,以及琅勃拉邦友谊医院派出的五人医疗小分队。

    一同围坐在班普头人家大堂里用早餐的覃芬和梁冰红,听到康宁与国内有关专家的谈话,终于彻底明白了康宁的大公无私与包容博爱,当看到小春的笑脸时,两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五十六岁的韦尧教授来自广西玉米研究所,由于近几年市场化的影响,缺少资金的研究所早已衰败,大批研究人员通过人事调动,又或者是进入民营性质的所谓高新技术农业企业,毫不犹豫地逃离了这个在改革大潮中风雨飘摇的清水衙门。

    原先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研究所,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就变得一片凋零、门可罗雀。

    在老韦整天长吁短叹,痛心疾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广西政府下来的通知:

    应老挝琅勃拉邦政府的邀请,由广西大学农学院、亚热带经济作物研究所、木薯研究所、玉米研究所、林业科学研究所、桑蚕研究所、药物研究所和甘蔗研究所等八个研究机构,抽调经验丰富、技术过硬的专家学者,组成广西农林畜牧考察团赶赴老挝,进行为期九十天的考察调研。

    老韦细细一看各单位喜获抽调的名单中,大部分人都是像自己一样行将过气地年长研究人员。一辈子都没出过国的老韦几经考虑。终于打定主意出国一趟。

    与十几位同在名单上的老朋友联系之后,现大家都是几乎抱着一样的想法,其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除了能正常领取三个月地工资之外,政府还将予以每一位考察团成员每天二十四美元的出国补助,每人还能定做一套免费地高档西装。以保持国家的形象。

    就这样,考察团三十八位专家学者。于四月初从兰宁乘飞机到达云南的省会城市昆明,再从昆明乘飞机到达老挝都万象。

    专家们一下飞机,立刻得到了老挝政府相关部长和主管农业的副总理的亲切接见和国宴宴请,安排之周到,待遇之优厚,都让专家们感动不已。

    这些在兰宁市几乎被人彻底遗忘的研究人员。深深地感受到了心中那份久违地自豪和冲动,几乎每个人都在心里默默地许下了这样的承诺:不能亏欠了人家!

    在中国考察团地强烈要求下。原定在万象参观游览三天的计划,被缩短成为了两天,第三天一早,专家们就乘坐舒适的豪华大巴,赶往了古都琅勃拉邦。再次受到了当地政府高规格的接待。

    午宴过后休息完毕,专家们在豪华的白象宾馆宽大地会议室里,终于见到了此次考察邀请的主办方负责人:亚洲兄弟药业公司总裁徐家伟。

    精明的徐家伟。并没有提什么实质性地要求,更没有定什么目标,而是先详细介绍了老挝大体的农业状况、老挝华人的分布和就业情况,随后就热情地邀请专家们参观药业公司的现代化生产车间,让专家们与工厂的华人、华侨员工任意交流,随后参观设备先进、待遇优越的公司药物研究所,最后再邀请专家们前往合资的友谊医院参观指导。

    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徐家伟就如愿以偿地引了专家们心中强烈的震动,专家们所到之处,看到的情景与原先所想象的贫穷落后,生产车间脏乱差、工人在乌烟瘴气的环境中上班根本就不一样,药业公司先进的设备和管理方式、药物研究所里种类齐全的精密仪器和巨大的资金投入,友谊医院优良的建筑设计和先进的医疗设备,以及从业人员优厚的待遇和地位,都让专家们怀疑这里是否还是每年都需要中国进行经济援助的老挝?

    其中,药物研究所的退休专家周逸扬教授还在医院里看到了自己同事的一对儿女——这两个毕业于广西中医学院,由于专业不对口而分配无着落的姐弟,原本在兰宁的市和药店打工,应聘到老挝后,如今成为了友谊医院年轻的中医大夫,深受患者的尊敬和喜爱。

    两姐弟兴奋地向世伯周逸扬介绍:医院聘请了不少国内退休专家来工作,对我们这两百多个来自祖国各地的中医学院毕业生都很关照,年初已经有十个同伴被保送到了新加坡的相关大学和研究机构进修学习,第二批将在九月份前往法国里昂第一大学进修四年,姐姐冯霞也幸运地入选了十六人大名单,目前正在苦读法语。

    两姐弟最后表示,这个城市非常美,这

    民很善良,这里的知识受到尊重,这里的前途很光明就在这里安家了。等取得老国籍之后,就将父母接来这四季如春的地方颐养天年。

    晚上的茶话会上,徐家伟详细地介绍了自己药业公司和其他经济实体的组建、现状和展等情况,还将自己的药业公司与目前如日中天的中国(广西)南方制药集团之间的业务联系、技术交流等情况向专家们进行了透露,并实实在在地告诉专家们,亚洲兄弟药业公司致力于全方位地展和提高老挝农业水平,即将在国际粮农组织和世行信贷的援助和支持下,以整个老挝西北地区为试点,投资五亿美元组建九个现代农业企业和加工企业,并真诚地委托专家们选择各自的调研课题,徐家伟个人愿为每个课题提供一到五万美元的奖金。

    一个月后,最先完成课题研究的老韦和木薯研究所的黄山强教授、畜牧研究所的张定寰教授等六人,在得知缅甸金三角地区尚保存着一支完好而又贫穷落后的瑶族群落之后,毫不犹豫地提出愿意前往瑶胞居住地进行考察,无偿为此次考察活动拿出相应的报告。于是,就有了这次与康宁的见面。

    韦尧教授是六人中的长者,因而主要是由他来与康宁交流。

    让专家们非常惊讶的是,眼前这个英俊文雅的年轻人无论粤语、普通话还是广西通用的桂柳话,都说得非常地道,交流顺畅之下,气氛也逐渐转向热烈。

    彼此熟络之后,老韦毫不客气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小康,我看到这里家家户户都在收割罂粟,大家心里都很不安,两天来,我们六个人对这里的气候、土质、植被和环境进行了粗略考察,现这个地方虽然山多地少、土地贫瘠,但是这里的水量很充沛,山高林深,如果能够综合进行开的话,完全可以在五年内摆脱贫困。你是瑶苗民众的主心骨,我们的建议你不妨认真考虑一下。”

    康宁郑重地点了点头:“韦教授说得对,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心情更加沉重,非常想立即铲除鸦片,让同胞们不再种植,可深入了解之后我才知道,整个缅北海拔一千五百米以下的地区都无法实现替代种植,更别说这个平均海拔在两千五百米以上的大山区域了。大家刚才所说的那个三溪汇流的河水不利用实在太可惜了,稍微筑道五十米的水坝,就能安装两台八十千瓦的小型水轮电机组,这一点我也痛惜不已,但是目前我们没办法啊!前天,我们基金会送来三台五千瓦的柴油电机和两吨柴油,就整整出动了一百六十多人才用肩挑马驮的方式弄上来,更别说数以千吨的水泥钢筋了。因此,我们眼下只能一步步来,一点点展高效农业种植和畜牧养殖业、林业、木材加工业等等。我们的粮食作物种植和养殖业每进一步,罂粟种植就退后一步,直到彻底杜绝罂粟种植。否则一下子砍光罂粟,这里的同胞会饿死的,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生。”

    老韦六人稍作分析,全都同意了康宁的的意见。

    老韦指了指身边的木薯研究专家黄山强、畜牧专家张定寰两位同伴说道:“这两天我们初步得出个结论:这里的山水和草木都不错,如果在大力展养鸡、养猪和养牛的基础上,再利用有限的土地进行优质玉米和木薯、花生的合理套种,就能大大增产增收。五年前,我和黄山强教授曾经在广西的百色和云南的开远地区作过两年的试验推广,那里的海拔也在一千五百米左右,结果连续两年取得玉米亩产六百八十公斤、木薯亩产两千一百公斤的佳绩,这一研究成果目前已经在广西和云南大部分山区全面推广了。玉米品质是我参与研制的桂单22号,生长期只需要九十天,木薯新品种是黄教授参与研究的成果,种子名称为华南号,这两个优质品种再加上耐旱花生的种植,只需人均不到一亩的土地,两年时间内就能初步解决温饱问题,两年后如果能得到张教授小型农业综合养殖技术的支持,基本不需要再买肥料了。这是我们得出的初步结论,我们打算再进行一周到十天的深入考察走访,拿出最后的报告交给你,希望能对这里苦难的瑶族同胞有所帮助。”

第四百四十章 阳谋

    这三天时间里,马一鸣和代表团摄制组一行人行程千迅展日新月异的边境口岸芒海,考察了三个正在建设中的大型农庄,与来自国内的农业、畜牧、水利和地质勘探部门的专家们进行了精心的交流,交换了思想和看法,最后还到老挝最西边的会晒领略了中药提炼厂现代化的生产设备和高效率。

    回到琅勃拉邦的马一鸣心情极为复杂,数日来的所见所闻,让他深入了解亚洲兄弟药业公司几乎无处不在的触须和强大的实力,也意识到了如果双方成功合作,将会带来的巨大利益——那样不但能让广西多个奄奄一息濒临倒闭的老企业重获新生,也能创造出更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这数年来,广西兰宁与东盟十国的交往一直还停留在空洞肤浅的官方外交、民间文化艺术等领域,在经济贸易和实业合作上取得的成绩一直是强差人意,要是能在自己任期内与老挝在基础产业和经济贸易各方面展开深入的交往与合作,将会一举突破目前面临的瓶颈,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经济互补与完美结合,最低限度也能对得起国家每年耗费巨资搭建的“东盟博览会”这个庞大的舞台。

    这天晚上,徐家伟再次邀请新闻代表团一行出席宴会,代表团的两个摄制组和三个采访小组都大有收获。在兄弟药业公司和琅勃拉邦政府的大力协助下,原定一周才能完成的任务,结果在三天内就达到满意的效果,接下来两天时间大家可以自由活动。尽情领略这个东南亚内6之国地迤逦风光。

    酒到半酣,康宁非常惋惜地向马一鸣打了个招呼,由于金三角方方面面工作的需要,他必须于明天一早赶赴缅甸,为此不能给这位正直和善的长辈和代表团一行送行了。之后的两天时间,将由徐家伟亲自陪同他们参观游览。

    马一鸣听到后非常的惋惜。在一瞬间,他有一种强烈地冲动想动员康宁回家乡去投资,参与家乡的建设和对贫困地区地产业扶持,但随即他想到康宁如今的处境,也只能把这话重新吞进肚子里,提起酒杯和康宁连干三杯。算是表示了自己的器重与希望。

    走在城堡繁花似锦的后花园里,柳逸青紧挽着康宁的胳膊。低声细语:“我们代表团很多人都认出你来了,大家都感到非常的震惊,但除了我和马部长之外,还没有人知道你是这里地股东,还以为你只是与徐家伟先生的儿子一起创建了泰国地那个慈善基金会。是徐家伟先生的客人,因为你认识马部长,所以徐家伟先生才请你来帮忙的。”

    康宁笑了笑。低声纠正了柳逸青的话:“你说错了,我想代表团里除了你和马叔叔外,还有一个人估计知道其中的不少内情。”

    “怎么会呢?我从来没有外传过这件事情,马部长也是守口如瓶,不可能吧?”柳逸青听了非常迷惑,满脸不解地问道。

    康宁笑着回答:“其实你多想想就应该知道了…你知道你们代表团里那个四十多岁地文字记者老孙的底细吗?这家伙随时看上去都一副平静和蔼的样子,平日也不显山不露水地,但我每次靠近他都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那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善类,这样的人我在国内和越南时见过不少,很可能他就是你们这个代表团里的情报官员。”

    柳逸青惊讶地停下了脚步,想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说道:“你还别说,虽然我们都是一个***里的人,但之前我确实没见过他。组团的时候,我听上面的人介绍时说他是桂林机关报的采编记者,因此包括我在内,大家都没有太过留意。嗯,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也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这、这对你有影响吗?”末了,柳逸青一脸的担心。

    康宁安慰地道:“没什么影响,现在天高皇帝远的,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了,我现在好好地经营我的事业,又没得罪谁……”说到这里,康宁紧紧地抱住了柳逸青的小蛮腰,轻轻吻了一下她诱人的双唇,一脸深情地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比起从前,你瘦了很多。”

    柳逸青难过地伏在了康宁的胸前:“抱紧我……”

    “咱们上楼去好吗?”康宁紧紧地搂住柳逸青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不!我只想你好好抱抱我。”柳逸青紧拥着康宁,细声倾诉:“我也想……可是我真的接受不了你的现在,并不是说你的工作和事业,而是……而是你家里的女人,你打算怎么办啊?”

    康宁苦笑了一下,要是眼前的佳人知道自己在越南又惹了一身情债,不知道会怎么伤心欲绝?当下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怀着满腹的心事,扶着柳逸青一起走进亭子里,抱着她在石桌边的凳子上坐下,一脸怅然地说道:“说真的,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需要尽快了结身上的官司,只有这样我才能回去!在此之前,我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我理解你,邪恶肯定压不倒正义,相信你一定能顺利地回去……我在兰宁等你回来。”柳逸青轻轻从康宁怀里挣扎出来,拂去遮盖光洁额头上的一缕秀,月光下显得无比的温婉动人:“哥,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如果我的观察没有出差错的话,马部长肯定会接受你的建议,和你们展开全面合作的。”

    “哦?你给我说说理由吧。”康宁坐直身子,感兴趣地看着满脸闪动着智慧光辉的柳逸青。

    此时的柳逸青,已经恢复了聪颖敏捷的思维,稍作考虑,就将几天来自己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说了出来:

    “那天晚上要不是你无意中提起,我根本就不知道马部长要高升。结合我原来了解的一些情况。我现官场地事情真的非常微妙,两个月前

    际圈里就有这样的传闻,说蓝市长的表现让北京的几常失望,在国家对少数民族地区大笔资金地扶持下,整个兰宁的经济展竟然没有明显地进步。不时爆出的各种丑闻更是被内参如实地反映了上去,大批老企业的改制和转型。让蓝建国无计可施,除了卖厂卖地,根本就拿不出一个好的方案出来。上面的人都看出来了,蓝建国的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消耗在尔虞我诈地内斗之中,要想他搞活兰宁这盘棋。实在是有点儿勉为其难了……蓝馨这几个月来情绪非常低落,我估计其中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情况。结合马部长即将要高升的事情来看,很显然领导层真地要调整一下兰宁的官员结构了。”

    柳逸青看着康宁赞许的目光,接着说道:“马部长这人很正直,从来没有听说他参加那个派系,一直以来。他都是实事求是地说话,也正因为如此,两头都不讨好。所以才在宣传部副部长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八年。估计现在上面看上马部长了,这也是他宦海生涯中的最后一个机会,能上去借着这股东风就上了,上不去这辈子很可能到此为止。所以我在想,他如果想继续进步地话,肯定会接受你和徐家伟先生提出的合作方案,因为这样不但能解决目前政府面临的最头疼地问题,同时还可以拿出实际行动来让外界看看,说了这么多年的东盟十加一的广泛而深入的经济合作愿望,从他一接手就开始打开崭新的局面,这样不但能迅缓解如今政府身上的巨大压力,连带的一系列解决方案,很可能会让兰宁单一的第三产业经济展模式得到丰富和促进,对民众和政府都是件大好事。到时候解决得好的话,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巨大的政绩啊,将来他入主广西甚至进入中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康宁高兴地赞叹道:“不愧为新闻焦点节目的主持人啊!逸青,你现在比起以前来成熟多了,你的眼光和分析能力让我非常惊讶。当初我父亲在电话中和我说起马叔叔可能出任兰宁市委书记一职的时候,我足足想了一个星期,才在徐家伟先生和范淮东先生的一同讨论下得出初步结论,这次见到马叔叔我心里仍然没有底,想到他老人家耿直的性格我干脆就开诚布公地直奔主题,一番交谈下来,才证实了我心中的推测。”

    柳逸青轻轻打了一下康宁的肩膀:“你好狡猾,几年不见你变得很可怕!其实,第一天晚上你和马部长交谈的最后,你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自信,甚至可以说是某种无法言语的霸气,当时让我感到非常惊悸和陌生。你走之后马部长非常感叹,他说你们老康家的人没一个是好惹的,幸好他没招惹你。当时他这话把我逗得笑了起来,回房间躺着床上静静一想,我才意识到马部长的确被你勾勒的蓝图打动了,第二天你没见他双眼黑得像熊猫一样吗?肯定他一夜都没睡好。”

    康宁摇头一笑:“马叔叔是个好官,要是他真能上任,我和徐家伟先生绝对倾尽全力支持他。这是个双赢的格局啊,只是如果广西不行,我们还有个云南可供选择,但是马叔叔目前除了我们,他没有第二个选择。你想想看,距离广西最近的越南由于政治上的因素,几年内不可能在经济合作上迈开多大的步子。除了老挝、缅甸,在别的东南亚国家,广西也没有多少竞争力,柳州的重工业很有潜力,玉林的柴油电机也非常有名,可是这些兰宁都没有,只能在原先留下的亚热带农业科技、中小型机械、轻工纺织、蔗糖和造纸等行业上想办法,但是如今这些行业都出现不同程度的衰退,如何安置大批的下岗工人?如何盘活大批的国有资产?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才是唯一的出路!要是都像蓝建国那些靠卖厂卖地来解决,有多少国有资产可卖?都让你卖光了,下一任会不会心怀不满?同僚之间会不会引冲突等等,这都是一个上位者必须考虑的实际问题!想想看,原本棘手的问题,如果马叔叔一下子搞好了,谁敢不服他?在我们国内,如今当官都得讲政绩,因此就算我厚着脸皮喊一万句‘马叔叔’,都不如一个实实在在的合作项目让他高兴!”

    柳逸青娇声笑骂道:“你这个狡猾的东西,原来你们早就算计好了,你要是惹我不高兴,回头我告诉马部长去!”

    康宁哈哈一笑:“马叔知道了也没多大关系,很多东西他心里非常清楚,这几天走下来你难道还看不出?每到一个地方他就百感交集,直嚷嚷说再不努力就被我们赶了,他心急如焚啊!哈哈,何况我们这些方案不是什么阴谋,而是阳谋,绝对可以大大方方摆到桌面上来谈,我们需要质优价廉的成熟技术和人才,马叔需要为如今的企业改革找到条出路,甩掉包袱轻装上阵,为地方经济良好持续的展注入活力,双方有很强的互补性,可别等到我们与别人合作搞起来了才后悔,那将会错失良机的。”

    柳逸青期盼地说道:“我真希望你们合作成功,这样的话你很快就能回去了……”

    康宁一愣,随即搂住她略显消瘦的腰肢:“对不起,我耽误你了,要是……我不值得你这样等待,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

    柳逸青一把抱住康宁的脖子,用炽热的丹唇封堵康宁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一阵难舍难分的热吻过后,娇喘吁吁的柳逸青轻轻离开康宁的怀抱,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低声说道:

    “送我回宾馆吧……哥,我们一起努力吧,我愿意等你,等你回来,哪怕到时我什么也得不到了,我也死心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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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境鬼医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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