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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子     越境鬼医txt下载     越境鬼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大年初一

    第二百二十六章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艳阳高照,宿醉的康宁却头痛不已,洗完个冷身子再次赤身**地倒在床上。

    昨晚喝了一夜,康宁头脑都始终保持着清醒,一群人如朋友般地狂饮了两个多小时,三个越南人随即倒下两个,康宁用车将喝得站立不稳、语无伦次的阿辉三人送回去之后,再次回到二十多个修理工中间继续喝。

    当酒席间他听到有十二个弟兄忍不住对家人的思念偷偷越境溜回去时,顿时失去了喝酒的兴趣——康宁清楚地知道,这次恐怕没几个人能回来了,毕竟不是回回都有好运气相伴的。

    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康宁看了一眼显示的号码,便慢慢坐了起来,亲热地祝福道:“新年好,文哥!”

    “哈哈!平安财!”

    黄文志的精神非常好,打了个招呼随即哈哈一笑,高声赞道:“这下老弟可出名了,哈哈!你真行啊,连我大门前那根精挑细选的用铁桦树木料做成的横杆都让你一脚给踢断了,一个人把近百越南仔吓得差点当场尿裤,***,老子听了真是扬眉吐气啊!”

    康宁微微吃惊,想到这段时间来的许多事情,随即释然:“文哥,可能是因为我也稍微喝多点酒了,回来看到一群人围在门口,我担心一个不好让他们冲进去砸坏车子,便出手吓唬他们一下,可当不得文哥你这么夸奖。”

    “老弟,你就别谦虚了,你这是给老哥我长面子啊!你不知道,今天一大早芒街公安局长就打电话来拜年,几句废话之后他就煞有介事地问我兄弟你是不是特种兵?哈哈,***过瘾啊!老子挑明了告诉他:我的兄弟是个逃犯,中国警察几次都抓不到我的兄弟,他这才放下心来,向我道歉之后一再表示,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让他侄子阿辉去麻烦你了。经此这一件事情。我敢保证老弟你从今开始可以在芒街横着走了!哈哈!”黄文志显得极为兴奋。

    康宁真没想到长相有点像《上海滩》里面吕良伟的阿辉,竟然会是芒街公安局长的侄子。

    他脑海里闪电般略过其中的利害得失。嘴里哈哈一笑对黄文志说道:“文哥,你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呢。昨晚误会解除之后,我看阿辉这家伙挺明白事理的,而且这家伙在那伙流氓中的确很有威信,所以我就请他一起喝一杯,结果不到两个小时他就不行了。我亲自开车送他回去后回来接着陪兄弟们喝酒,却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有来头地。哈哈。好在没出大事,否则我岂非又要跑路了?”

    黄文志也哈哈大笑:“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过这件事小宁你处理得非常好、非常成熟,这个结果我非常满意!”

    说到这里,他加重了语调,“一直以来,这个阿辉很令人头痛,行事乖僻嚣张,软硬不吃,银海公司那几个香港佬想收买他,结果反而被他摆了一道。损失了好几十万地货啊!别奇怪,估计那几个高高在上的香港佬一贯看不起越南人的态度惹恼了他,哈哈!你知道这个阿辉靠什么吃饭的吗?这家伙手下有好几百号人,全都是越南中北部贫穷地方出来的亡命之徒,都是来芒街混饭吃被他收拢在一起的。如今这家伙控制了芒街几乎所有码头、关口的搬运业,芒街地三家出租车公司中最大的一家也是他的,至于那些中南部运来的什么农产品、海产品和山货,想进入市场都得他点头。你说他缺钱吗?不过这家伙挺仗义的,从来不欺负贫困老实的老百姓,所以他在芒街乃至整个广宁省的名声都不错。这次他和你交上朋友,我算是放心了!对了,明天我再让人

    两箱烟酒过去,其他小电器也顺便带一些,虽然你用用得上。还有什么要求跟我说说?”

    康宁想了想,大大方方地提出要求:“文哥,给我买两套春秋装和李宁牌运动服回来,鞋子最好是阿迪达斯的跑鞋,四十三码的,再就是多来几件二锅头更好,***老毛子地伏特加哪有咱们的二锅头好喝?哈哈!”

    “你……你这家伙让我怎么说你好?没出息!大年初一的第一次向大哥提要求就这么没水平!算了,我也不管你了,有什么需要你随时提出,否则别怪我骂你!哈哈。行了,有时间你得出去走走,今天大年初一,芒街绝对热闹,你出去看看吧,省得一个人闷死你!”

    放下电话不久,郭鹏的问候电话随即打进,两人亲热的聊了好久才相互道别。

    康宁放下手机甚感无聊,大年初一的一个人待在家里的确气闷,他想了想穿上衣服略作整理便走下楼去,走到门口却现摩托车后轮已经没气了。

    康宁摇了摇头,想了想信步走向阿刚他们的平房,想和弟兄们拜个年,却现没有一个人能起床,屋子门口和敞开式地餐厅地上满是呕吐物,深怕受呕吐传染的康宁再也顾不上拜年,捂着鼻子掉头就跑。

    康宁将越野车开到大门口才微感舒服,打个嗝向边上一看,眼前的情景让他不由咧嘴失笑:

    四个越南保安在唉声叹气地忙乎着,两个人有气无力地搅拌着红白两色的两桶油漆,另外两个拿着锯子有一下没一下地锯木头,看来大年初一的早上,他们就要在重新建造横杆的愉快劳动中度过了。不过看情形,他们再也找不到铁桦木这种优质木料来做横杆了,只能选用越南本地的木头。

    林莉咖啡屋在芒街很有名气,这里地道地越南中源咖啡和法式面包很有特色,同时这也是前往两个著名旅游景点的交叉口:

    向西穿过友谊桥就是著名的赌场;向东十余公里就是风景秀丽的茶果海滩。

    也许是越南时间刚到上午十点的缘故,装修精美、极富欧洲情调的咖啡屋二楼没几个人。康宁在一位漂亮女孩的殷勤招呼下选择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点上一杯咖啡和一个法式早餐便晓有兴趣地看向窗外。

    越南的春节喜欢用彩旗和鲜花来装点节日的气氛,这种耗资不多效果不错地喜庆方式,显然获得不富裕的越南民众的喜爱,早早开门的各家店铺门口几乎都有鲜花或者花篮,那些专营越南木刻珍稀树木工艺品和、贝螺海产工艺品的店铺更舍得投入,因为豪爽大方的中国游客在商人们眼里实在可亲可爱。

    同是,越南内地的无数游客也将会在春节期间纷至沓来。

    数十平方公里的越南特区芒街的越南人心中的地位,与国人眼里刚改革开放不久的深圳一样,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这里琳琅满目的中国商品,在一定范围内可以免税,因此,只要你置身其中,就能看到来自越南各地的美女以及不同风俗的民族,运气稍好还能和来自港口城市海防、顺化以及中南部城市的美丽的欧越混血美女轻松交谈。

    越南这个因连年战争而导致女多男少的、极具殖民色彩的国度,在男女之防上面远没有国人普遍的矜持与戒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旅游团里的“故人”

    第二百二十七章旅游团里的“故人”

    咖啡屋里,漂亮的服务小姐显然对于高大俊秀的康宁很上早餐之后,便在康宁对面静静站着,脸带笑容地用越语和康宁问好,随后好奇地询问康宁是否是香港人或者台湾人?

    “中国人!”

    康宁回答完,便端起咖啡轻抿一下。

    听到漂亮女孩再次响起的温柔询问声,他不由头大如斗,脑子里可怜的几十个越语词汇,实在是难以应付眼前的窘境。

    机灵的女孩显然看到了康宁脸上的无奈,秀眼一转,低下白皙的下巴,尝试用极富越南本土特色的英语问道:“先生,请问你是来我们越南旅游的吗?”

    康宁放下杯子,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和迷人的笑容,用英语轻快地说出一句充满挑逗的话:“谢谢,我就在芒街工作,以后也许有幸再见到你。美丽的姑娘,你很动人,美得就像我梦中的天使!”

    姑娘听了康宁的甜言蜜语,手中的木质托盘差点脱手,一张极富东南亚风情的俏脸顿时泛起红晕。

    她羞涩地看了一眼笑得坏坏的康宁,细腰一扭,猛然转身跑向楼梯快下楼,在康宁愉快的笑声中腾出一只纤纤素手紧捂着烫的脸。

    用完一顿舒适的早餐,康宁惬意地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望着楼下和桥上穿梭往来的游人略一皱眉,便信步走下楼去。

    康宁并不喜欢在节假日期间混迹于人山人海之中,虽然这样可以感受到独特的人文景观,但他却不想这么做。

    他一向觉得,无论多美的景致,多么丰富的文化内涵,在无序的喧闹中都会变得黯然失色。

    刚才那位与康宁对话的高挑姑娘看到康宁下楼在收银处结账,一颗心又不争气地无序跳动,白皙的脸蛋再次泛起红光,不过望向康宁的眼神,却又多了几分期盼。

    康宁收起钱包。礼貌地向收银小姐说了声谢谢,转过身向躲在花柱后探出半边婀娜身影的女孩微微一笑。在她小兔子一般受惊的眼神中,从容地走出咖啡馆店门。

    收银小姐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望了一眼康宁高大地背影,又转头望向刚走出柱子后面、不舍地看着康宁离去的美丽女孩暧昧地笑了笑,张开嘴用时下流行地夹杂中越语言的挑逗戏语大声喊道:“梅,阿哥靓靓……呵呵……”

    她的话惹得边上五六个年轻的女服务生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而那个叫阿梅的女孩却没有反应过来。依旧痴痴地望向康宁离开的方向。

    此时咖啡屋门外的露天桌椅上,全都坐满了游人,大家都在品尝着咖啡和热带果汁,兴趣盎然地相互交谈。

    看着满街地以拉丁字母为仿本的越南字体招牌,以及一栋栋仿别具风味的法式建筑,大家都感到即新奇又有趣,不少人在大声感慨,仅仅一河之隔不到百米,语言、文字和环境怎么会差别如此之大?

    康宁小心穿过桌与桌之间的空隙,一步步走向右侧人行道旁停泊的越野车。心想要是早知道这里如此热闹和拥挤,自己就会另选一家了。

    康宁好不容易走到车门旁,坐在距离车头不到两米桌子旁的一个清秀姑娘突然现了康宁,情不自禁地叫出康宁的名字:

    “康宁?”

    康宁一愣,拿着车钥匙伸向锁孔的左手定格了,他惊讶地转过头循声看去,现激动得站起来的女孩自己极为熟悉——只在电视屏幕上见过,现实中并没有交接的广西电视台著名主持人蓝馨!

    康宁看到她紧咬地贝牙以及杏眼中愤怒的火焰。摇了摇头,冲她歉意地笑了一下,随即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谁知刚刚动车子,愤怒的蓝馨就跑到车门旁,双手企图拉开车门不让康宁这么轻松离开。

    蓝馨身后的两个年轻男子见状连忙跟上来,看了看失态的蓝馨,又看了看放下车窗的康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康宁平静地看着把下嘴唇咬得白的蓝馨,心里一软,放下车窗温柔地说道:“蓝馨小姐对吧?我知道是什么激起你的愤怒,导致了你现在地失态,一年前同样的愤怒甚至远愤怒的精神和**折磨,无时不刻不在伴随着我,所以我能理解你此时的感受。但是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人们总是因为情感或者无来由的信任,而放弃了用自己的眼睛和心灵去分辨真伪、感受现实,因此绝大多数人都会被表象所迷惑。做出丧失理智地行为来。”

    蓝馨想不到在她心目中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康宁居然如此随和儒雅,谈吐不凡,但她只是惊讶了瞬间,心中那久已埋藏的怨恨再次冲刷掉尚未成型的一丝好感。她沉下脸恶狠狠地娇骂道:“你这手里沾满鲜血的恶魔!今天我见到你绝不会让你逃掉了!”

    两个一中一越的年轻导游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越南导游走到车后看了一眼33h999的广宁省车牌脸色大变,急忙过去拉住想要问话的中国导游,在她耳边快低语。

    中国女导游大吃一惊,连忙过去拉开死死抓住车门不放的蓝馨:“小姐,你可千万别乱来啊,否则今天我们整个团都回不去了。大过年的,如果你想要大家安安全全地回去,你就快松手,快啊,这个人你惹不得地……”

    围观者闻言,立刻惊讶得纷纷议论起来,揣测车里的康宁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让导游如此害怕。

    康宁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蓝馨抓住车门的手,说道:“别听导游胡说,事情没她说的那么严重,在异国他乡哪怕是不认识的中国人有困难我都会帮忙,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那么多的恩怨纠葛。如果你愿意,我想请你上车咱们到海滩去好好谈一谈,别担心我会伤害你或者说谎,我和你一样都是受过多年教育的人,我们都有自己独立的思维能力和判断力,而且我一直坚信谎言掩盖不了事情的真相!”

    蓝馨如触电般突然收回自己的双手,狠狠地盯着康宁,胸脯剧烈起伏,但是康宁还是看到了蓝馨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与动摇。

    康宁对蓝馨歉意一笑,随即沉下脸指着边上的两个导游冷冷地说道:“我告诫你们,无论在哪里,请你们都不要吓唬中国人!吓唬得一时吓唬不了一辈子,一旦中国人生气,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康宁说完,再对气鼓鼓的蓝馨笑了笑,便从容驾车离去,留下一群人在傻傻地相互观望交头接耳。

第二百二十八章 治病

    第二百二十八章治病

    在车返回车场的路上,康宁心情很是烦躁。

    意外邂逅蓝馨及此后所生的事情让他忧愤之余,又深感无奈。蓝馨很可能了解到了一些平民百姓难以获知的事情,但从她的反应来看,显然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者说是不想知道真相。

    如果蓝馨心中的仇恨永不消除,这对柳逸青甚至自己家人将来的生活,很可能造成许多令人无法预料的麻烦。

    康宁深切地知道一个漂亮女人一旦失去理性后的杀伤力,更何况她身后还有着显赫的权势支撑。

    但是,如今亡命在外的康宁不可能提前预知将来可能生的事情,更不可能回去面对和化解这段恩怨。

    回到车场尚未停车,康宁就看到阿刚和阿彪领着弟兄们进行的大扫除已接近尾声。

    康宁下车大步走过去打招呼,无精打采的弟兄们全都打起精神笑脸相迎,人群里不时地传来“宁哥”的招呼声。

    在这群颠沛流离的不法游子心目中,随和义气、身手骇人的康宁绝对是值得自己尊重和追随的大哥,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特别是经历了昨晚的危机,康宁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已让这群桀骜不驯的汉子深深折服。

    “打扫得挺干净的,很不错!”

    康宁对聚到身边的阿刚和阿彪笑着说道。

    阿刚显得颇为尴尬:“上午迷迷糊糊的听到宁哥的脚步声了,可我就是起不来,还担心宁哥像往常一样自己一个人干,咱们弟兄以后就没脸见人了,还好宁哥很快就离开了。”

    康宁哈哈一笑:“本来我是想好好清理一下的,可我实在受不了那种气味,再不跑估计我也会当场吐出来的。”

    众人哈哈大笑,直爽的刀疤走到康宁身边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宁哥,昨晚要不是你……估计我没命了。”

    “自己兄弟,别这么客气。现在大家不是都好好的吗?不过以后出去最好结伴而行,碰到什么事情也好有个商量照应。哪怕起冲突了,也多一个兄弟帮忙。”说到这里,康宁脸色一整,一脸郑重地说道:“以后大家行事都留个心眼儿,毕竟这里不是咱们家里。混上几年,等风头过了好好弄些钱回去把自己的事情摆平才是正事。”

    康宁平实的话语让这群汉子很感动,大家愉快地聊了一会儿。康宁走回小楼,刚打开房门坐下,楼下的保安就上来说公司地人送东西到了楼下。

    不一会儿,三个小伙子抱着一个个箱子络绎走进康宁的房间,恭敬地向康宁问好之后,把箱子堆在墙边空地上。

    物品很丰富,两台Vcd机、两箱红塔山香烟和一箱玉溪香烟、两件茅台酒和十件二锅头,以及一些果汁机这样地小电器,几个购物袋里装着两套鳄鱼牌休闲装和两套阿迪达斯牌运动服,六百多元的阿迪达斯跑鞋也有两双。

    康宁没想到黄文志的动作如此之快。这一刻,他心里对黄文志的能力和反应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打开崭新的鳄鱼牌皮质小提箱,三个熟悉的紫铜质圆筒出现在康宁眼前,这是康宁从小就用地银针。

    圆筒下是一本手工装订的小册子,封面是康宁熟悉的父亲的毛笔正楷字体《康氏补遗》,小册子的边上还摆放着两沓崭新的百元钞票。

    康宁抽出小册子细心翻看一会儿,随后放到枕头旁,拿起三个圆筒深情地抚摸起来。脑子里不由想起阿英父亲的风湿病来。

    康宁判断阿英父亲受伤前肯定是个军人,而且还是伤势尚未痊愈就再次赶赴战场的那种意志力极为坚强的人。越南潮湿的气候和遍布地水网,让这位军人落下了病根,一拖再拖之后,终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一般的风湿性关节炎,是一种与甲型溶血性链球菌感染有关胶原组织的变态反应性疾病,以全身结缔组织的炎症病变为特点。链球菌感染后毒素和代谢产物或为抗原,机体产生相应抗体,抗原和抗体在结缔组织结合使之生炎症变性和破坏,从而形成风湿性关节炎。

    但是阿英父亲的关节炎则多出一个症兆,那就是康宁的父亲康济民一直束手无策到了老年才弄清楚的问题:越南沼泽中一种特有的寄生细菌地感染所致。

    康济民弄清病因的时候,中越两国之间开战已经数年了,因此康济民在303院治愈五个长期卧床的战斗英雄之后,就把这一成果默默保存下来,编进康家的医书里供儿子参详,因而这才有了康宁的准确判断。

    康宁略作考虑。就决定到海边阿英的住处看看病人。

    既然黄文志大年初一就将自己的银针送来,还赠送了一个高级公文包,很显然他是暗示自己可以给老人治病了。

    走到书桌前,康宁提起笔写下两个方子:虎杖、草、臭梧桐、鸡血藤……

    拿着药方推敲了一会儿,康宁合上小皮箱提着出门,开车到老段家叫上刚吃完午饭地阿北,一起驱车到芒街农贸市场南脚的一个老药铺。

    药铺老店主是个华侨,七八年越南驱赶华侨的时候他的药铺连同四间房子一起被没收,九二年双边关系刚有好转,他便再次返回芒市开药铺,一直干到九七年年底,才攒够钱买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房子,这其中的酸甜苦辣不足与外人道,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他的生意越来越好了。

    老头看过康宁的两张药方后微微一惊,摘下老花镜看着眼前这位高大帅气、一身名牌的年轻人好一会儿,略微犹豫便谨慎地用越南话询问几句,看到阿北用普通话向康宁翻译又不得要领,老人便知道这位帅小伙是中国人。

    于是,他就尝试用标准地粤语直接向康宁问道:“年轻仔,你是哪里人?”

    康宁没想到老头的粤语说得这么好,微微一笑同样用粤语回答:“老伯,我是广西兰宁人。老伯语说得这么地道,恐怕也是两广人氏吧?”

    “哈哈!我从小就在越南长大,祖籍广东佛山。”

    老头说完拿起两张方子,一脸疑问地说得:“我知道

    风湿病的方子。这一张排毒通淤、固本培元的方子常中医绝对无法想到如此简易巧妙的配伍。可以说这是我几十年来唯一见到过的最经济、也最直接有效的方子,可是另一张我就不明白了——小伙子,是不是给你开方子的那位名家疏忽了?里面的几味药绝不能混在一起使用,这可是中医地禁忌啊!”

    康宁也暗暗佩服老头的见解,笑着说道:“老伯你就放心吧,我也懂一点中医,当时也问过这事儿。可那位老中医就是不说,所以我也没办法。这方子治好了几个人,没见什么异状,应该不成问题。”

    老伯无奈之下,只好照方抓药,分装成二十几包地过程中不时和康宁聊一些越南的常见病,还说起一两例自己治病时碰到的特殊病例。

    康宁见老人态度和蔼,又是自己的国人,想了想脱口说出一个治疗老人所说的足癣方子,害得老人家手一抖。停下思索了半天,随即激动得差点哭起来,抓住康宁的手死死不放,最后说什么都不收康宁一分钱,还请康宁有空一定来坐坐,说他这里有越南最好的茶叶。

    康宁地方子很简单也很实在,就在老人方子的基础上,加上两味药就能除根病根的乌梢蛇的蛇胆和毒液。

    告别感激不已的老人。康宁开车送阿北回家。

    一路上阿北对康宁的本事一脸羡慕,开口就提出一定要跟康宁学医,哪知康宁几句话就让他沮丧地放弃了:

    “阿北,这中医可不是那么好学的,你那两本中文教材都学了一年还学不完,中医要背熟几十万字的病症和上千个方子的内容,还要有师傅手把手地带领三五年临床实习。这才算是入门,难啊!不过你要是真的想学,我可以介绍你到广西中医学院进修,你认为自己要用多少年来学?”

    康宁将把理想刚从中医转到商贸领域地阿北送回家,谢绝老段喝茶的邀请,开车前往海边,看到沙滩上到处都是游人,就连阿英的洋楼前面也停放着两辆河内车牌的大巴,他不由摇了摇头,只好小心地将车停靠在大门口和花园之间的草地上。以避免崭新的越野车被意外碰伤。

    阿英对康宁的到来深感意外,与客厅中的七八位客人匆匆打个招呼便迎了上来,用英语和康宁问好,随即笑着道:“自己一个人来?女朋友呢?”

    康宁礼貌地回答:“今天我是来给你父亲祝福地,顺便看看他的病,如果你们都同意的话,我打算治疗从今天就开始。”

    阿英根本就没想到,康宁会在大年初一就上门来给自己的父亲治病,感动之下她上前一步拉住康宁的手,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康宁却一点儿也不解风情,将手中的一大袋子中药顺势放到她手上,避开她热情似火的目光,四处打量起来:“哟,你这儿客人还真不少,不过我实在不喜欢嘈杂地环境,我看你还是快点儿带我进去见你父亲吧。还有,你知道我不懂越南话,你留下来翻译一下,等我问明老伯的病况和反应就开始治疗,随后你就可以出来招呼客人了。”

    阿英点点头领着康宁走进她父亲的房间。

    康宁向两个老人打了个招呼就蹲下动手,先用推拿法和指压法沿足太阳经施推、滚、揉、运诸法,并指连击太溪、昆仑、委中、承扶、环跳、秩边等**道,问明老人已经强烈感受到热力直透关节经络之后,打开皮箱拿出银针开始针灸,手法不疾不徐从容自如,十分钟不到,阿英父亲的双腿和手臂插上了密密麻麻数十根长短银针,让一旁的阿英和她母亲看得目瞪口呆,一脸的惊愕。

    康宁站起来出了口粗气,当看到一旁的阿英满脸都是感激和崇拜之色时,心里一搐,立刻让阿英询问他父亲几个部位的感受。

    阿英听了几次才明白过来,觉得一个中国人和一个越南人在用英语讨论中医,十分古怪有趣。

    她问完自己父亲的感受,便对康宁翻译:“我父亲说膝部和脚腕都很酸麻,特别是原本没有知觉的左膝盖有点胀痛,比较难受。”

    康宁脸上一喜,知道原本以为老人废了地左脚出现胀痛,就证明神经尚未完全坏死,很有可能让他获得一定程度的恢复。

    要是效果好的话,很有可能半年之后病情就会得到痊愈,只是治好之后,老人的左腿要比右腿短五到六厘米。

    生性谨慎的康宁并没有将这个情况告诉阿英,而是平静地说道:“这是正常现象。刚开始时都不容易适应,治疗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好很多。你父亲感觉到酸麻胀痛,就证明治疗在起作用,那是好现象啊!对了,这些药你看看,黄色纸袋的是每天早晚煎熬后服用两次。白色纸袋的每天中午服用一次,药渣用纱布包好敷在膝盖和脚踝关节上四小时,你和你母亲会煮中药吧?”

    阿英低头打开袋子,水汪汪的眼睛狡猾地一转,抬起头颇为担忧地看着康宁:“我母亲会一点儿,我更是一点儿都不会,如果搞错的话我很担心。”

    康宁看了一眼阿英母亲尊敬与期待的眼神,只好转头对阿英说道:“这样吧,等会儿治疗完我示范做一遍,你让你母亲在旁边看着,我担心自己没那么多时间天天来,以后只能依靠她来熬药了。另外,我还会把一套简单的按摩手法教给你母亲,只要她能每天三次帮你父亲按摩,恢复的度将会更快。”

    阿英扬起满是感激的俏脸上前半步:“谢谢你了阿宁,我们全家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阿英混杂着淡淡香水的诱人体味无声袭来,让难以消受的康宁头大如斗,他借口喝杯茶解渴,便快步走出房间。

第二百二十九章 沙滩篝火

    第二百二十九章沙滩篝火

    洗了个冷水脸,康宁对着墙上的镜子苦笑了一下,这才回到房间里。好在阿英已经离开出去招待客人去了,康宁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开始琢磨起老人的病情来。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终于取针的时间到了,阿英也好像清楚针灸需要用去多少时间似的,再次出现在房间里,让康宁的心情再次烦躁起来。

    康宁努力将所有的杂念都抛出脑海之外,这才专心致志地依次拔出老人身上的银针,一一细心消毒后收进圆筒。

    说实在的,康宁心中对这个身患绝症却坚毅坦然的老人非常感叹:以老人五十多的年龄以及一身的伤痕来看,估计他打了大半辈子仗了。放在国内,这样的老军人别说还是功臣,就是一般的军人处在相同情况下,国家也会尽心尽力予以抚恤和治疗的,哪里还用自己东奔西跑四处求医?

    看到不芶言笑的老人感激地望着自己,康宁也善意地冲着他笑了笑,然后收起圆筒合上皮箱,轻轻走到老人身边点点头,比划着手势,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越语词汇:“不错……每天按摩……好一点儿……”

    阿英难得地没有上前翻译,而两个老人看到康宁指指膝盖又做出按摩的手势,几句越南话说得十分吃力,不禁开心的笑了起来。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和善帅气的康宁就给两位老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如今再看到康宁娴熟的治疗手段,全都打消了此前所有的怀疑和顾虑,因此对康宁的态度变得非常亲切和信赖。

    煎药完毕,早已是斜阳西垂。

    指导老人服完药,康宁在阿英母女的强烈要求下,只好留下一起用晚饭。

    不过作为老大,此时的康宁依然没有忘记车场里的二十多个弟兄,他用阿英客厅里的电话打通车场保安值班室电话,让保安头子转告阿刚:自己有事不回去吃饭了。如果自己回去时弟兄们还有兴趣,那再一起喝上一杯。

    晚饭非常丰盛。第一次吃到“”的康宁新奇不已,这种比恐龙出现得还要早得多的海洋生物样子非常难看,可味道却十分地鲜美,加上来自金兰湾地鲜,让康宁大快朵颐之下,不由多喝了两杯。

    阿英母女殷勤相劝,看到康宁吃得津津有味。不时地感叹称赞,两人心里的愉快溢于言表,一顿饭地时间里,总是欢笑不断,温情脉脉。

    饭后喝完杯茶,康宁就走进阿英父亲的房间,指着罐里剩下的药汤,将色泽与浓度以及煎药的火候,再次向阿英母亲一一做出说明。

    看着娴静勤恳的老妇人在女儿的翻译下表示全都记住之后,康宁走到阿英父亲身前问候一句便蹲了下去。手把手地教阿英的母亲如何认准并按摩**道、如何根据老人地反应体会手法是否到位、以及按摩的先后秩序等等,这一讲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

    在这期间,康宁没有一点儿的急躁和敷衍,始终含笑解答再三示范,不时还被阿英母亲的着急逗得哈哈大笑,让阿英一家感激之余,频频长叹。

    待做完这些,阿英坚持服侍康宁洗完手。随后提议一同到海边走走,她有些问题要问康宁。

    康宁犹豫了一下,但想了想阿英特殊的身份也就同意了下来,毕竟晚上海滩的景色自己也从未领略过,这次正好饱饱眼福。

    走出大门,两人经过一排高大茂盛的棕树,路边栽培的各种耐碱性花木茂密婆娑。再加上不远处大海出的潮水声,风景异常的优美。

    近在咫尺地沙滩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唯独前方六七十米远的海岸上燃烧着几堆熊熊的篝火,康宁隐约听出随风传来的是普通话,但不知是国内哪里来的游人在此烧烤和联欢。

    阿英很自然地挽着康宁的手臂,漫步向前:“宁,你觉得我们越南美不美?”

    “很漂亮!这里空气清新,物产丰富,人民勤劳,唉。此前我心里有很多疑问,但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这片与我们国内一个省相当的土地,能养活七千多万人了。没错,是海洋!大海慷慨地赐予了越南民族各种丰厚的礼物,使生活在她臂弯里地民众衣食无忧。从这点上看,越南人民是幸福的。”

    康宁望着海面上远方的几盏渔火,心有所感地感慨道。

    阿英听了心里暗暗吃惊,她没想到身边的俊秀青年有如此开阔的视野和宽宏的胸襟。康宁一口流利的英语阿英不觉得奇怪,因为中国多年前就从小学开始强调了英语地教育,很多游客都能用简单的英语与越南导游或者有文化层次的人进行交流。

    让阿英惊讶的是,这个长相英俊、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不但有一手很好的中医本领,还有独特的眼光和开朗的性格

    见面康宁的诚实与直率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可这时谈吐不凡的康宁再次让她感到惊讶和期待:这个年轻人地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自己未知的东西?

    阿英此时心里的想法康宁哪里知道?他依旧陶醉在这海滩的美景中。就在他思绪万千的时候,只听身边阿英温柔地问道:“宁,你有女朋友了吗?呵呵……请原谅,你真的长得很英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令女人动心的男人,所以我忍不住问你了,别见怪。再就是我们越南人都经常这么问朋友的,表示了一种关心和亲切,不像西方人想的那样是触犯别人的**。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呵呵!”

    “有了,在兰宁的家里呢!”康宁听了心里一动,笑了笑看她一眼:“我听文哥说你的儿子很可爱,什么时候他来芒街你就告诉我,我送他点小礼物。”

    阿英何尝不明白康宁话里的意思?特别是康宁说到“文哥”两个字的时候,略微的拉长了音调,阿英就敏锐地感觉到康宁在提醒自己记住与黄文志的关系,彼此还是保持点距离为好。

    阿英神色一暗,随即笑颜如故:“行啊,暑假吧,春节他爷爷不愿让他来,暑假他一定会来的,到时候我告诉你!”

    康宁满以为这些话能让阿英松开自己的手,谁知阿英说完,却抱得更紧了,丰满的充满弹性的胸脯摩挲着康宁的手臂,让康宁心里十分难耐,却又无比的尴尬,只能保持这种暧昧的姿势漫步向前。

    在距离篝火二十多米远的地方,阿英终于松开康宁的手臂,指了指正在聆听越南导游小姐弹奏独弦琴的数十游人的方向问道:“你觉得我们越南的独弦琴好听吗?”

    康宁早已听到幽怨婉转的独弦琴声,此时阿英主动离开自己的身体,立即如释重负地笑道:“很独特的乐器,只是这种乐器弹奏出的曲子太过悲凉,总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你还懂音乐?”阿英停下脚步欣喜地看着康宁。

    康宁尴尬地笑了一下:“不懂,小时候也没什么娱乐,净玩一些弹弓和木头枪之类的玩具,平常看见我父亲拉二胡我母亲吹笛子,我和我哥都很感兴趣,结果我向父亲学了几年二胡,我哥也吹了几年笛子。不过可惜到现在我也只会拉几老曲子,所以谈不上懂。”

    阿英欣喜地笑了起来:“这个旅游团是我们公司接待的,团员都是你们中国人,我们一起去参加她们的晚会吧,很有意思的,走吧!”

    康宁根本就不想见到国内来的人,无奈阿英连拉带拽整个身子几乎都贴在了康宁身上,死都不让他回头。没办法之下,康宁连忙说道:“别这样,好多人看着……行行,我去就是了……”

    阿英拉着康宁的袖子走到篝火旁,正在弹奏独弦琴的越南女导游立刻停下站了起来,高兴地用普通话对游客们大声宣布:“各位尊敬的客人,我们公司的阮总经理来看望大家了!”

    三十多人全都把目光投到了婀娜漂亮的阿英身上,几位活跃的中国青年更是眼睛一热,吹起响亮的口哨声,顿时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阿英松开抓住康宁的手,大大方方地上前一步,用越南话向大家问好:“欢迎你们尊贵的客人,希望此行能给大家留下美好印象。刚才我看到大家很高兴,也忍不住赶过来参加聚会了,希望大家原谅我的冒昧!”

    女导游连忙将阿英的话翻译过去,游客中又响起一阵欢呼,很显然身材曼妙白皙,容颜绝美可人的阿英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人群中一个青年高叫了一声“我喜欢”,再次惹起众人的一片嬉笑。

    阿英大方地致谢,回头想把康宁介绍给大家,却惊讶地现康宁复杂的目光,正静静投到篝火斜对面一个满脸怒气的漂亮女孩子脸上。

    阿英知道里面定有隐情,却依旧满脸微笑地拉着康宁的手,向三十多位在场的中国游客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他也是中国人。我邀请他一同参加大家的聚会,下面我就给大家演奏一段琵琶,希望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阿英示意女导游安排康宁坐下,自己拉起长裙的一角,款款走到突起的礁石旁,捧起琵琶就给大家演奏了一曲越南名曲《思乡》。

    年轻的越南女导游显然认出了康宁,连忙走到康宁身边,恭恭敬敬地请他坐到距离阿英不远处的礁石上。

第二百三十章 静夜听涛

    第二百三十章静夜听涛

    阿英的琵琶弹奏娴熟而顺滑,异国风格的曲子,让游客有味——大家很难想象自己国家的民族乐器琵琶,到了这个越南女人手里竟能演绎出如此动人异样的情韵。

    一曲终了,全场掌声如潮。

    阿英站起来致谢之后,说出一段令大家非常惊讶的话:

    “虽然我们越南的许多乐器都来自中国,但是经过多年的变迁之后,早已经形成了我们自己独特的文化,已经深深地融入了我们越南人民的生活之中。所以在民族乐器引进和展方面,我们感到非常的骄傲和自豪。刚才和我一起来的这位中国朋友说,我们越南的独弦琴太过沉重压抑,尽管我本人并不这样认为,但是我还是愿意听听中国朋友的演奏,有谁愿意上来试上一试?”

    游客们一听顿时哗然,大家都听出了阿英话里的意思,那就是越南人一贯以来对中国文化的否定,对自身文化的夸张和陶醉。

    阿英的话尽管客客气气、温柔礼貌,但是还是触痛了中国游客的神经,可中国游客三十多人里面,会弹钢琴、会拉小提琴甚至吹萨克斯的都有一两个,就是面对礁石上的一大堆民族乐器一筹莫展。

    许多人这时才深深地体会到,原来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到了自己这一辈几乎都快被扔完了。

    游客中的两个姑娘显然很细心,听出阿英话里有点向康宁叫板的意思,略作商量,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姑娘站了起来,对着默默坐在礁石上一语不的康宁大声喊道:“帅哥,来一个让她们瞧瞧!你总不愿意看到咱们中国人丢脸吧?”

    姑娘的喊声引起了大家的强烈共鸣,在一片鼓励声中,康宁看了看冷眼注视着自己的蓝馨,苦笑了一下,拒绝了中国导游的询问。上前一步拿起一把斑驳的二胡,稍作检查要来松香擦拭弓弦上的马尾。略作调试,便一言不地拉了起来。

    康宁拉出地是一二胡名曲《江河水》。

    开始时久未拉曲子的康宁手法略显生疏,但经过几个轻颤地瑕疵之后,渐渐融入曲中的康宁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手随心动,逐渐地操控自如起来。

    随着弓弦的滑动,一种如泣如诉的缠绵悲痛随风飘溢。连续的几个颤音,将一种灰暗阴沉的压抑感体现得淋漓尽致,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悲伤情绪,感染了现场所有地人,大家眼前仿佛看到了一个悲愤欲绝却又徒劳呐喊泣血申诉的身影,其慷慨激昂而又缠绵悱恻的诉求与绝望,深深地打动了现场所有的人,一种无形的沉重压力和伤感充斥在人们心中。

    蓝馨也表现得大为动容。她非常熟悉这曲子,她的父亲蓝建国每当沮丧挫折的时候,也爱拉二胡。这种简单的乐器带给蓝馨对许多往事的回忆。

    此时,康宁的曲声在不知不觉间让她眼中地怒火被哀伤取代,蓝馨的泪水情不自禁滚滚而下,随着哀婉低沉的曲声渐淡渐弱,仿佛那绝望的身影停止了痛苦的挣扎,在一片痛入骨髓的无力哀怨中,沉入深渊一点点死去。

    曲声已随风飘去,篝火旁一片寂静。

    众人尚未从沉重的伤感意境中醒来。满脸是泪的康宁快用袖子擦去眼角地泪水,轻轻放下二胡,起身离去。

    蓝馨睁开泪眼,却惊讶地看到,康宁高大的背影如喝醉似地摇晃着前行,早已没有了上午的那份自信和从容。在落寞的夜色里,显得那么的孤独落魄。

    阿英擦去眼角的泪。刚要抬腿赶上去,却现游客中那个漂亮的女孩子疯般地追赶康宁而去。

    阿英大吃一惊,快向导游交代几句连忙追上。

    三个与蓝馨一同出来游玩地男青年和一个女孩,一愣之后迅站起直追过去,旅游团的众人见此情景,全都惊愕地站起来观望,急得两个导游急忙寻找借口,连声安抚。

    蓝馨的朋友气喘吁吁地赶到康宁和蓝馨身旁,却现康宁在蓝馨歇斯底里的推攘下,一直沉着脸无动于衷。只有蓝馨痛苦的哭诉声断断续续出:

    “你这个恶人……别以为拉个破二胡就能欺骗我……你不是说我被蒙蔽吗?你说啊……好,我今天就听你说……不然就是死,我也不让你走……你这个……畜牲……”

    阿英赶到康宁身边紧张询问怎么回事?康宁尽管铁青着脸,但已恢复平静。

    他轻轻推开贴近自己的阿英,上前一步,对愤怒的蓝馨低声说道:“我没想到你这么任性,可能你忘了,这里是越南芒街,不是你父亲一手遮天的兰宁,你失礼的举止没有一点儿理智可言!现在这种情况,我要是想走,天王老子也拦不住我,这一点相信你绝对清楚明白。不过,既然你不怕死,定要我说出事情的真相,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好吧,你是想让大家都听一听,还是想单独谈谈?我就站在这等你,一分钟之内你做不出决定,就请你回到篝火旁老实待着,再警告你一遍:这里不是兰宁!”

    “康宁?”

    蓝馨地一个男同伴显然认出了康宁,脱口而出之后,立刻用手捂住嘴巴惊恐地退后。边上其他两个人立刻紧张起来急步后退,只有最后赶来的弱小女孩毅然上前站在蓝馨身边。

    康宁看着那三个退后数步的男青年,眼里全是不屑之色。

    康宁指了指蓝馨身边的女孩,对三个懦弱的男人冷冷说道:“你们几个连一个女人都比不上,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我现在郑重地告诫你们,这里生的事要是有一句传出去,你们就等着我去找你们算账吧!”

    在三个大男人的频频点头中,蓝馨推开身边的女伴,上前一步走到康宁身前:“说,到哪儿谈?我一个人跟你去就是!”

    康宁点点头,抬起手指向不断涨潮的海滩。

    蓝馨望了一眼黑暗的海面,怒哼了一声,随即拨开遮住额头的长,义无反顾地大步走了过去,留下一群人在原地焦虑地张望。

    朦胧的夜幕中,一高一低两个身影如礁石般屹立在数十米外的沙滩上,在潮水拍击海岸的涛声中,谁也不知道两人究竟在说什么。

    就在大家非常担心浸泡到两人膝盖的潮水会不会淹没他们的时候,两个雕塑般的身影动了起来。

    蓝馨脸如死灰,跌跌撞撞地向篝火方向走去。康宁不紧不慢地走上相反方向,不久就淹没在绿树丛中。

    夜色死一般的宁静!

第二百三十一章 名气来得如此之快

    第二百三十一章名气来得如此之快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做一百件好事也许都不能引起别可一旦做出一件不好的事情,也许很快就会传播开来。

    如今康宁面对的正是这样的尴尬。

    这天中午,如约前往阿英家里指导她母亲煎药的康宁,详细给阿英的母亲讲注意事项,因为这副药与昨晚的那副药有很大不同,自己偷偷添加了一种不能外传的药物后,不但对煎药的火候要求较高,而且药渣对正常人具有一定的毒性,因此康宁不敢有丝毫大意,显得尤为慎重。

    这副药的服用量被康宁严格控制,哪怕用不完,康宁也要求必须马上倒掉禁止再用,剩下的药渣稍待冷却,便用纱布包好,趁热敷在老人病痛下肢的四个关节上。

    忙完这一切,已是下午两点,康宁再次给老人进行局部针灸,这才完成今天的治疗,早晚的汤药阿英的母亲已经能较好地掌握火候了。

    阿英拿出一根洁白的毛巾给康宁擦手,很知趣地没有提起昨晚的事,而是对康宁狐媚一笑,低声说道:“宁,你现在名气好大啊!上午来我这喝茶的几个芒街领导提起你踢断铁桦木做成的横木的事情,我才知道近百人都被你给吓坏了,呵呵,是不是以后我也叫你做大哥啦?”

    尽管对越南人只称呼朋友一个字的习惯早已适应,但康宁还是惊讶地看着阿英,停了一下将毛巾递给她:“别听人家胡说,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啊?那个叫阿辉的年轻人非常明白事理,是他制止了不愉快的事情生,最后我还和他谈了一会儿,小伙子很不错。”

    “!你把阿辉叫做小伙子,好像你自己很老了一样。”

    阿英不满地看着康宁,接着说道:“宁,文哥上午来电话问候我父亲,听说我父亲今早能多喝一碗米粥也十分高兴。现在文哥很忙。估计要到初八才能过来,他让我帮助你和芒街公安边防的几个干部联系一下感情。我答应他了。我打算就在我这里请吃一顿饭,你的意见如何?”

    这事康宁上午就在电话中听黄文志提起过,康宁当时是想等黄文志来到芒街再办的,黄文志不置可否地回答那就先放下,现在听阿英提起就觉得有点意外:“上午我也接到文哥电话,我想还是等文哥来了再说吧。我又不会越南话,傻乎乎地怎么和别人交流。算了吧!”

    看到康宁收拾小皮箱转身要走,阿英一把拉住他的手:“这事不是文哥定下来的,是芒街的那几个人要求地。他们说春节前那次宴会没能赶上和你见面,等文哥从河内回来又没时间了,所以很想见你一面。再一个就是初五开始你们车场不是要报关出货了吗?这些事都是他们几个具体管着,所以见一面对你有好处。”

    康宁只好点点头:“那好吧,事情就拜托你安排了。我有些事先回去,什么时候你安排好就打我手机吧。”

    “哎——别走啊,你要去哪儿?”阿英着急地问道。

    “车场里有些事我得回去一下。”康宁无奈地说道。

    阿英知道这是康宁的借口,也知道康宁碍着黄文志地面子。总是谨慎地与自己保持距离,因此她非常不满意。

    阿英是个独立性很强的女人,她并不觉得自己与黄文志之间的关系能影响自己与康宁之间的关系。

    在时下的越南,对待情人的态度非常开放,人们也司空见惯自然而然,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和诽议,许多偏远地区地林场、农场和沿海的渔场、盐场以及集体农庄里,无数三十岁左右的寡妇和大龄女青年都在为寻找归宿而愁。四十以上的根本就绝望了,甚至越共中央也多次开会讨论这件事,因此整个社会都对男女之间的事情看得很开,人们的观念也因此而特别开通独特。

    像阿英这样有学历、有资产也有社会地位的单身女人,更有追求自己生活方式的勇气和实力。

    阿英松开手,无奈地说道:“他们对我说最好是今天晚上见个面,明后天他们就要上班开始紧张的工作准备。到时不一定能抽出时间来。随便你吧,你说了算!”

    “这……”

    康宁犹豫了,知道年初五这一天已经打通了层层关系,将在一天之内出五十二辆走私车过境,听黄文志说如此情况十分少有,机会也非常难得,因此康宁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得罪越南人,进而因小失大,毕竟这也是自己地第一笔业务。

    先不说黄文志郭鹏给自己定下的一辆车提成五百,只说万一越南公安和边防几个办实事的中级军官误会之下从中拖延阻挠。自己身上的责任就大了!

    略作考虑,康宁对阿英说道:“这样吧,我回去洗个澡换衣服就过来,不过你今晚可要暂时做我的翻译,否则我无法和他们沟通。唉,你也知道我才来几天啊,这越南语还说不上一句完整的。”

    “没关系,有我呢!”

    阿英高兴地拉着康宁的手说道:“别回去了,中午你来的时候头还是湿地,肯定洗过澡了,要是你真要洗,我带你上楼去,楼上许多空房间都有洗澡间

    个澡休息一会儿,等人来了我就叫你下来。”

    心中常怀戒备的康宁没有答应,在阿英幽怨的目光中还是开车回到车场。

    他找到阿刚和阿彪,说起自己晚上有应酬的事,随即从小皮箱里拿出黄文志给自己的两万元钱递给阿刚:“修理厂的地面很糟糕,排水沟臭烘烘的,根本起不到多大地排污效果。因此我想趁这两天休息,你们两个找人来砌好排水沟,买些水泥砂子和碎石把地板做平整,钱不够就找我要,尽量赶在初五之前完成,从初六开始估计厂子里又塞满车了,有问题吗?”

    “没问题!阿辉的那个包工头小弟今天上午还来找我们玩,正好他手下几十人闲着没事做,我让他干准乐死他!”

    阿彪大大咧咧地回答。

    自从与越南仔不打不相识之后,两边的人竟然奇迹般的交往起来。在阿辉手下的照应下,听说车场的弟兄们昨天和今天**的钱都省下不少。可是酒钱就成倍地增加了。

    阿刚指向围墙边的一堆碎石说道:“碎石有现成的不用买,越南人的人工也低,况且还有咱们二十个弟兄,闲着也是闲着,我还担心大家总喝酒会出事呢!两万块钱估计够用,你就放心吧,宁哥。我和阿彪接下了!”

    告辞之后,康宁回到房间,拿起手机打通黄文志地电话,将今晚和几个越南人见一面的事向他汇报,并仔细询问几个越南人地背景和一些注意事项。

    黄文志显得十分满意,勉励康宁的同时,还没忘损了一下那几个贪得无厌的越南军人。

    洗完澡刮过胡子,康宁换上一身鳄鱼休闲装,深蓝色的免烫休闲裤和白色亚麻夹克,让康宁显得极为精神。将车开到阿英楼前停下钻出来。他的一身打扮让迎出大门的阿英看得两眼直,连声喝彩。

    四个主管各个走私出货点的公安屯长和两个边防军上尉对康宁十分客气,这些人没有他们上司那样拼命装出一副彬彬有礼地博学样子,相反还颇为直率。

    估计军人的性格都差不多,几杯酒下肚,大家的交情好像和自己的胃一样都热乎起来。

    在阿英准确的英语翻译下,康宁对自己根本就不愿出现的名声暗暗叫苦,说什么如今芒街老大阿辉告诉自己的手下说。只要是中国宁哥所到的地方都要给面子,要是宁哥有要求,小事立刻去做,大事立刻上报。还说什么不少人特意去车场门口看那根被踢断的铁桦木横杆,几个保安还主动担任起免费解说的任务。

    康宁听完立刻站起身来,在众人惊讶地目光中走到电话机前,拨通保安值班室的电话大声告诉保安头子:要是在自己回去的时候还看见那两根断木头。明天你们就主动向文哥请求辞职吧!

    阿英乐呵呵地将康宁的话向几位越南客人翻译,大家一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都觉得康宁直率可爱了许多。

    康宁坐下不久,在几个军人的再三要求下,只好拿过桌上的啤酒瓶,“嘭”的一声用拇指将瓶盖顶开,这才在一片惊呼声中结束纠缠。

    一顿饭大家吃得高高兴兴亲亲热热,康宁感受得到几个越南人的真挚。毕竟东港公司给地钱他们一分不少拿,还和被传得纷纷扬扬的最大的车场新大哥同台喝酒,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既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又摸清了康宁的脾气,得到康宁彬彬有礼的尊敬,以后共事大可放心了。

    大家都对康宁存有好感,两个边防军上尉当场拍胸脯向康宁保证:只要是康宁地货,二十四小时开关放行,哪怕加班也绝对完成。

    康宁对此非常感谢,逐个给越南人敬酒以表谢意,但其中一个不声不响的中年公安还是引起了康宁的注意。

    根据康宁多年来的知识和大哥张剑寒不时说出的一些趣事分析,康宁知道斜对面这个“人笑他笑,人喝他喝”的家伙绝不会是个普通公安那么简单,但是经历了风雨的康宁脸上一如既往都是尊重友好的神色,心中的疑虑没有半点流露。

    送走歪歪倒倒的众人,康宁不顾黄文志说不要对越南中下层官员太好、以免他们贪得无厌地提醒,毅然从车子里拿出六瓶茅台送给每人一瓶。

    这几个人明显是第一次收到如此贵重的礼物,对康宁感激不已的同时,也对康宁在东港公司的地位有了新的认识。

    被灌得一塌糊涂的康宁不敢立刻就开车回去,在阿英的殷勤的吩咐下,一个小巧玲珑清秀美丽的女导游将康宁扶上了二楼。

    看着康宁尽管醉酒,依旧还是和原来一样文雅谦逊的样子走上楼梯,阿英眼里闪过一抹兴奋之色。

第二百三十二章 叹为观止的通关

    第二百三十二章叹为观止的通关

    话语道:酒为色之媒!

    这话放在如今康宁的身上一点不错。

    在娇小漂亮的越南女孩周到的服侍下,康宁洗了个痛快香艳的热水澡,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接受女孩娴熟周到的保健按摩,这时他才突然现自己对眼前生的这一切,竟然如此自然而然地接受,甚至是处之泰然,根本就没有一点儿轻微抵触和不适感。

    堕落了啊!——康宁自嘲地笑了笑,随即闭上眼睛尽情享受。

    自从来到越南之后,康宁的心境正在悄悄生变化,在他那貌似随遇而安、平静祥和的眼眸后面,深藏着对一切陌生事物的高度戒备和探究,他对自己的处境和前途更为紧张在意,仿佛时刻准备着应对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一样。

    正因为如此,他的洞察力和判断力无形中步步提升,胸腹间的城府也日渐深沉,能依据自己的经验教训透过人和事物的表象去探究其本质,可以说,整个环境和近两年来骤然改变的一切,促使他迅走向成熟。

    但另一方面,康宁也在悄然无声中生改变,心中固有的道德观正在渐渐失去约束力。也许是从第一次杀人开始,康宁多年来筑起的道德之塔已经基根松动,甚至在慢慢倾覆。可能直到另一座新的高塔在心中重新筑起,他才会在顿悟后审视自己的改变以及心理现状。不过在此之前,他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情,也尚未有这个觉悟去理清自己的心理状态。

    在别人无法获知的沉重心理压力下,肉欲的放纵是目前为止唯一能让忧心忡忡的康宁得到舒解和平静的途径。特别是眼前这一切的出现,是在合情合理的情况下水到渠成的。

    幽暗的灯光下,当那出轻微而急促呼吸声地热唇贴在康宁背心处时,他犹豫了。

    尽管他由始至终全身放松、闭目享受,直到女孩灵活的双手轻轻拨动他地腰际,他才会意地翻过身亮出结实的脊背,随后在力度适宜的揉按中。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但是康宁隐隐感觉到女孩停顿片刻之后,一直抚慰着自己肌肤的这双手已经生变化。

    这双纤纤细手。较之先前更为体贴而轻盈,神识人的康宁甚至能感觉到这双手指尖的纹路,伴随着那熟悉地体香,撩起康宁蠢蠢欲动的**。

    康宁缓缓翻过身来,眼睛始终没有睁开,几个英语词汇从他嘴里轻轻吐出:“哎,你不该来的。”

    来人没有回答。而是俯下身子,轻吻康宁的心口,柔顺的长覆盖到康宁脖子上,千丝万缕的牵引着康宁踌躇而亢奋的心房。

    康宁深深吸了口气,全身肌肉瞬间僵硬起来,可一双仿佛长了眼睛的手略微停顿,便熟练地抚慰着康宁的每一寸恍如受惊般的肌肤,片刻之后,那炽热地嘴唇从他结实的腹部缓缓下移……

    一个小时之后,康宁温柔地拥抱着怀中尚在急促喘息的火热躯体。在她耳畔轻轻问道:“刚才我好像听到你喊出一句普通话来,很标准,也很地道……是不是我听错了?”

    阿英的身体明显一搐,随即紧搂着康宁的脖子,用英语娇声呢喃:“我只会一两句嘛,只想让你更高兴……就是‘我爱你’和‘喜欢’之类的,就像你会说我们越南的‘你好’一样,我很想学会普通话。我觉得普通话非常好听。能教我吗?我学会了就能更好地和你交流了……”

    话音未落,阿英那只仿佛长了眼睛的手已经伸到康宁腹下,娇嫩地双唇猛然贴在康宁的嘴唇上,热吻中短暂而漫长的抚弄过后,阿英如白蛇般轻轻翻转而上,在一声矜持而满足的娇呼之后,伏倒在康宁宽阔的胸膛上。重重吐出灼热的气息开始不停蠕动。

    康宁从未领略如此善解人意的体贴侵犯,以及高妙地**技巧,似乎阿英的每一个亲吻、每一次抚弄都能撩起康宁的**,让他心甘情愿而又不顾一切地深陷在欲死欲仙的畅快之中不可自拔。

    大年初五上午九点,郭鹏一到车场,立即和康宁一起驾车前往东港公司总部。

    上到二楼会议室,十几个各部门和分公司的经理已经等候多时了。

    郭鹏向大家问声好,把站在身后的康宁拉到自己身边,对员工们大声说道:“也许不少人此前已经听说过了,不过今天我依旧得郑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集团公司机电进出口公司新任的经理,姓聂叫聂宁,卫平的聂,宁静的宁,大家以后可以叫他宁哥。从今天开始,他将负责我们公司整个机电产品进出口和转口业务,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康宁没想到这走私的行当还有这么一个堂而皇之地名称,在郭鹏的再三请求下,他只能向大家点了点头:“说实话,商贸这一块儿我以前从来没接触过,真实水平比起楼下的几十个业务员都差得很远,更不要说在座的各位了。今后我还得请大家多多帮助赐教。”

    在

    人都没料到仪表不凡的康宁如此坦率直接,惊讶之后地对康宁友善地微笑。

    大家都知道这个机械进出口公司只是集团十二个分公司其中的一个,只不过由于业务的特殊性,以及这是老板家的起点,一直以来都是由二号人物郭鹏兼管着。眼下见郭鹏介绍起康宁来异常慎重,大家都不敢轻易得罪,所以尽可能地表现出自己友好的一面来。

    实际上,分公司除了芒街和东兴各有一帮好勇斗狠、昼伏夜出从事走私的亡命之徒之外,几乎谈不上什么专业知识和技术含量。但是听说来了个新人而且身手不凡、威风无比,短短几天就摆平了许多事情,大家印象中此人一定是个五大三粗的粗鲁汉子,此时见康宁如此彬彬有礼、坦率诚实,很多人都难以将传闻和眼前的人对上号。

    郭鹏摇摇头让大家散去,领着康宁走进自己宽大的办公室,漂亮的女秘书麻利地将早已泡好的茶水端来。

    康宁说了声谢谢,接过郭鹏递来的印有越文和英文的报关单,仔细阅读之后,将几处自己不懂的地方向郭鹏请教。顿时让郭鹏刮目相看。

    “咦,上面的内容你看得懂?”

    康宁早就拉近了与郭鹏地距离。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彼此情谊日增,所以康宁毫不客气地回答:“鹏哥别把小弟看得如此不堪好不好?好歹兄弟我也是个医学硕士,上面的越文我是看不懂,但英文还是看得懂百分之九十以上地,只是这几个缩写的符号我不明白罢了。呵呵,别说这张单子,不少医学专业的英文原著我都能顺利阅读。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我的。”

    郭鹏拍着脑袋哈哈一笑:“妈的,我差点忘了!哈哈……走吧,我今天亲自陪你走一圈,报关员在楼下等着呢。”

    报关员是两位长相斯文的小伙子,听郭鹏介绍之后,康宁才知道两人是国内林场的华侨子弟。

    因为林场众多地华侨里面,大多同时通行两种语言,因此他们也从小就能说得一口流利的越南话。

    中越边境恢复贸易往来之后,很多出身于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华子弟走出森林出来淘金,这两个小伙子就是在三年前被郭鹏看上收下的。

    进入越南海关报关大厅。康宁看到几乎每一个窗口都排着长队,心想也许要等些时候了。

    谁知一个关衔挺高的矮胖官员看到郭鹏,连忙打开小门亲切地迎了上来,拉住郭鹏的手不停问候,显然交情很不一般。

    郭鹏适时用熟练的越南话将康宁介绍给这位官员,官员一听,上前一步与康宁紧紧握手,用越南语亲切问候。

    郭鹏知道康宁不懂越语。待官员话音一落,连忙向他解释,顺便告诉他康宁的英语很不错,官员哈哈一笑,立刻用熟练的英语向康宁道:“欢迎你小伙子,早就听说你一脚踢断了一根用铁桦木做成的碗口粗地横木,却没想到你这么文雅优秀。先让我祝贺你担任贵公司重要的经理一职。我相信我们以后见面合作的机会将会很多。”

    “认识您是我的荣幸!谢谢您,关长先生,请您日后多加关照!”康宁礼貌地说完,向关长报以尊敬的微笑。

    矮胖的关长显然对康宁的表现极为满意和欣赏,转身一挥手,两个关员就屁颠屁颠地一路小跑过来,听关长吩咐几句,立刻接过两个报关员递来的单子转身进去。

    矮胖地关长又和郭鹏、康宁聊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两个关员却夹着公文包拿着盖上通关大印的报关单来到郭鹏面前,恭敬地请郭鹏带他们两人前往车场验放出关物品。

    开着车返回车场的路上。康宁对郭鹏的交际能力赞叹不已——他实在难以想象,五十二辆汽车的报关手续竟然能在五分钟之内完成,如此高效率让康宁惊讶之余,叹为观止。

    郭鹏开心地告诉康宁,自己和姓杜的关长认识六年了,早在杜关长担任缉私科长时,两人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因此他对业务量大、又很会做人地著名的东港公司十分关照。

    郭鹏对康宁表示,从今以后只要康宁亲自前往海关,通常情况下根本不需要排队等待,杜关长会把新任机械进出口公司经理的康宁的身份通报给所有手下的。

    在郭鹏的指引下,康宁将车开到那排一直紧闭着的平房前停下。

    刚钻出车门,海关的车子也来到。

    几个公司员工在郭鹏的指挥下将二十多扇门一一打开,眼前的情景让康宁不由停下脚步,同时睁大了眼睛——一辆辆尚未洗掉保护蜡地全新奔驰、宝马轿车和丰田越野车,静静地停在屋子里!

第二百三十三章 如此手段

    第二百三十三章如此手段

    经过两个越南关员一个半小时的核对,十七辆各型奔驰、九辆五系列宝马、二十一辆丰田巡洋舰和五辆三点二排量的美国林肯车查验完毕。

    从撕下海关封条的这一刻起,这批价值三千余万的高档走私汽车算是顺利通关完毕,剩下的事情就是在越南海关人员的监管下开往各个离岸口了。

    向两个关员致谢之后,郭鹏对身边的康宁笑问:“走,我请你吃顺化米粉去,中午随便打一餐吧。”

    “顺化米粉?这个顺化是不是越南中部几百年前模仿大明朝故宫建起了的国都?”康宁想起了几百年前占婆国的历史。

    郭鹏点点头:“没想到这你居然也懂!不错,正是这样,那里的很多居民祖籍都是两广、福建和江浙的,大街上的寺庙、祠堂等等建筑还到处可见咱们的汉字,整个越南要说手最巧的工匠就数顺化的了,他们做的风味食品很有一套。走,去见识见识吧!”

    拐过几个弯,穿过两条狭窄的街道,一块用中越两种文字书写的木质招牌映入眼帘——顺化风味。

    两人下车坐在门口的小桌旁,数分钟之后服务员就端来两碗米粉和四个小碟的佐料。

    这种比桂林米粉略细的米线,全都是选用精细大米制成,口感滑爽、劲道十足,加入精心熬制的肉汤,挤入半只野柠檬汁,配上两小块香煎虾蓉饼或者白切肉片,即成为了一份可口的食物。

    康宁在郭鹏的催促下小试一口,感觉这顺化米粉果然鲜美,结果连吃两碗,咽下六个虾蓉饼,这才心满意足地频频称叹。

    饱了口福之后。在郭鹏愉快的笑声中,康宁动车子一路向西。顺着郭鹏的手势,拐上了左边的狭窄黄土路。

    在坑坑洼洼路面上左拐右拐前进了四公里,前方一个掩映在高大绿树丛中的边防检查站出现在眼前。

    康宁将车开到缠绕铁丝网的路障前两米停下,哨卡里一个越南上尉快步走来,对康宁亲切地喊道:“netbsp;“netbsp;康宁也亲热地用越语打招呼,随即开门下车和上尉握手。

    这个叫阿勇的上尉看到从另一侧下车地郭鹏,高兴地打了个招呼。握住郭鹏的手礼貌问候。

    寒暄了一会儿,上尉就拉着康宁地手和郭鹏一起走向树林深处的营房,进入用伪装网覆盖的房子,关上门后坐下交谈。

    不会越语的康宁只能眼巴巴看着,突然听到几声轻微的惨叫声隐隐传来,康宁见两人无动于衷继续交谈,也就静下心默默等待。

    十分钟后,上尉接过郭鹏手里装着一千美元的信封,看也不看就塞进上衣内袋,转身过去打开门。出一声集合的命令。

    三分钟内,七十多名全副武装地边防军人排成整齐的三排,上尉严厉地训示几句,并出一连串命令,七十多位军人在三个少尉的带领下,分头钻进密林里,转眼间消失不见了。

    上尉恭敬地将康宁和郭鹏送到车边,还笑呵呵地和康宁约定事后喝一杯。这才叫哨兵搬开路障。

    行进中,康宁好奇地问道:“鹏哥,怎么搞得这么大的阵势啊?”

    郭鹏叹了一声:“今晚的货太重要了,我不得不慎重啊!阿勇告诉我刚刚在‘6林’口岸抓到个窥视的中国人,现在还在审问之中。这个人身上带有手机,还有记录有一些看不懂的符号的笔记本,看样子是有人盯上咱们了。阿勇很配合。从现在开始直到明天上午八点,所有进入这一地区的人,不管什么国籍都会被他抓起来,待明早咱们的货全部平安出境后,他才会放人。说实话,阿勇这小子是个做事地人,人品也不错,他父亲是越南北方军区后勤部部长,所以他才能调到这个富的流油的位置上来,以后你得多和他亲近亲近。”

    康宁很想问问抓来的人是谁。会不是警方或者是中国海关方面的人?但考虑片刻,还是忍住了:“鹏哥,既然有人打咱们的主意,今晚出货不是很危险吗?”

    “呵呵,这点儿你放心,东兴那边文哥自有办法,何况今晚东兴政府会举行盛大的新春宴会,招待海关、公安、驻军和边防的中上层领导,等他们一觉醒来,咱们这边也干完了。这些人明天才开始正式上班,边境那边尽管知道咱们这批价值数千万地东西,但目前还没有人知道咱们今晚出货,按照几年来的惯例,一般要到初八之后才会动,今天咱们报关也是转眼之间的事情,车场里也没外人,相信分布在芒街的探子尚未反应过来。”

    郭鹏详细地向康宁介绍,接着说出个更大的秘密:“今晚九点开始,越南边防军第三营会在北仑河上游十二公里的地方搞缉私和反偷渡演习,以配合咱们这批货物顺利过境,到时肯定会把我们那边的警方和边防部队地注意力引向那里,这对我们很有帮助。”

    康宁大吃一惊,在越南能调动一个营的军队进行佯动,需要多大能量康宁不知道,但是康宁知道黄文志的计划不单止胆大心细而且非常完善,这里面的一切都令人无比震惊!

    整个步骤,黄文志先是他让自己的拜把兄弟有预谋地举行盛大宴会,以造成边境缉私力量空虚,再买通芒街边防吸引注意力。这样的大手笔,康宁此前闻所未闻,难以想象,恐怕国境线那边的许多底层人物都让他买通了。

    “鹏哥,是不是每次出货都得这样?”康宁不解地问道。

    郭鹏哈哈一笑:“这怎么可能?主要是这批货太重要了,我们不得不这样做,每年也就是干个两三回,干多就不灵了。”

    说到这里,郭鹏耐心地解释道:“越南这边只要货物

    他们国土,就是合法的,收到点转口贸易税之后他管去啊?平时主要的精力就是和我们那边的海关、公安和边防地人捉迷藏,几百公里的6地边界和海岸线怎么可能全都守得住?何况几乎每个部门都有咱们的人。一般情况下五辆以下的车子随便过去。”

    “再一个,你在东兴那边还有几十个手下。他们之中的不少人在咱们出货期间,每天二十四小时死死盯着公安局和边防军营地大门,只要一有动静,咱们就先得到消息,到时边境过得去咱们就过,过不去先退回来,看准时机再过不迟。以后这些都要靠你全局掌握。慢慢就清楚了,哈哈!”

    郭鹏爽朗地笑了一下,豪气干云地接着又道:“等这批货出完,你在东兴的手下有几个头头会过来和你见上一面。你不知道,刚开始文哥向他们说由于我忙不过来,又找了一个人来管他们,这帮家伙没有一个服气地,但是听到文哥说出你的名字之后,这帮家伙全都惊呆了,接二连三表示绝对服气。他们对你可是仰慕已久了!”

    康宁没想到自己在东兴还有手下,而且这些手下还对自己在道上的“名声”服服帖帖,不由笑了笑,心中对黄文志和郭鹏考虑事情的周密与强大的实力越地佩服,然后一脸担忧地说道:“我真担心自己干不好,辜负你们的期望啊!鹏哥,要是你今天不带着我走一趟,让我自己一个人独自想。我估计到明年我都想不出有效的办法。你可得多带我几个月啊,否则事情弄砸了可别怪我。”

    郭鹏拍了一下康宁地脑袋:“狗屁!鬼才有时间陪你几个月,我告诉你,最多一个月。这批货出完之后下去的就好办了,接下来的货一个是价值不高,真要是被那边的人抓到了就罚些钱了事吧,最好能让打私办那帮孙子罚。罚完就能正正当当地入户卖掉,不但不亏还有赚头;第二个就是小批量的出货是咱们既有的优势。唉,这段时间我会慢慢告诉其中的内幕,等你上手之后,我就不能再次次都陪你了。”

    郭鹏脸上浮现出一丝倦意,不过依旧努力振作精神道:“前段时间我和文哥在防城港买下个边贸码头,一个货场和两块地,东西的两个房地产项目又要奠基,我实在忙不过来啊。你如今负责的这一块只占公司总利润的百分之二十多一点,其他地正当进出口贸易一年好过一年。要不是你这家伙的这个麻烦身份,我都想让你挑更重的担子了!”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正色对康宁道:“对了,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我得提醒你,你必须尽快学会越南话,方便和越南的方方面面进行沟通。在此之前,我先给你找个翻译吧,要男的还是女的……靠边,停在那颗大树下。”

    康宁停下车,看着一旁对自己笑眯眯的郭鹏,眼珠一转,问道:“行啊,有翻译教我更好,不过我可不愿意要男地,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学个屁啊?告诉我,你打算给我找个中国妞还是越南妞?”

    “哈哈!文哥说你这家伙好色果然没错,之前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啊?”郭鹏笑呵呵地打趣道:“随你便,你说了算!”

    康宁撇了撇嘴:“我说了有个屁用,我又不认识什么人。”

    郭鹏意味深长地笑道:“有个好翻译你肯定认识——人长得漂亮那就不说了,我听文哥说你把人家足足折腾了两个小时,让一个娇滴滴的刚出道的小女孩站都站不稳了,有这事儿吧?”

    康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文哥这家伙太不地道了吧?引诱小弟**之后还到处去唱,这也太伤我面子了吧……”

    “哈哈哈哈……那是称赞你好不好?是男人都该为那方面的能力自豪吧?况且文哥只跟我说了,你可别千万别误会他。哈哈,笑死我了!”

    鹏哥笑完,指向后面那个没有标识的纸箱,一脸正色地道:“别废话了,咱们得马上干活了。车后面箱子里有两台机子,是昨天刚从香港运过来的。待会儿你把机子装起来,我们得与东兴地弟兄们联系一下,还要监听几个通讯频道,目前用手机联系已经不安全了……快点去吧,时间不多了。”

    “好的。”

    康宁下车打开纸箱,拿出一台建伍牌对讲机主机,以及一台小巧的摩托罗拉信号监测仪。

    他仔细地看了一遍英文说明书,立刻麻利地钻进驾驶室,将两台机子逐一安装在仪表台的上方和录音卡座下部的空格里,现尺寸和规格正好合适,就知道仪器是郭鹏从香港精心挑选的。

    之后,康宁麻利地拆下越野车收音机的天线,装上建伍牌主机的天线,再打开引擎盖,从电瓶上接取电源。一切搞定,前后只用去了二十一分钟。

    郭鹏看着康宁宛若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不禁脱口赞叹,特别是康宁巧妙地拆除车载收音机天线装上建伍牌主机天线的机智应对,让郭鹏佩服不已——这样一来,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车里地秘密了。

    郭鹏见康宁捣鼓完毕,便钻进车里拨弄起来,片刻后两台机子都传出了清晰的声音。

    他笑着抬起头,向康宁高高竖起一个大拇指,哪知康宁不屑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就是接几根线吗,这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我还改造过大众越野车的电脑板呢!”

    郭鹏听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暗自高兴,自己终于多了一个能干的助手,看来以后可以少操一点心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夜幕下的幽灵

    第二百三十四章夜幕下的幽灵

    深夜十二点三十分,整个芒街沉静在一片寂静之中,从场一直到东面岔路口的两公里街道的幽暗路灯下,都站立着一个个模糊的身影,这些人全都是越南边防军人。

    用一个下午时间熟悉了6林三十多平方公里内所有口岸的康宁,此时身穿一身深色阿迪达斯运动服,头上戴着一顶时下越南青年喜欢的黑色棒球帽,将自己的越野车缓缓开出车场。

    修理厂的十六个会开车的小伙子以及请来的三十几名越南司机,驾车徐徐跟在康宁车子的后面,除了前方康宁的车子打开小灯之外,跟在后面的所有车辆全都关闭了所有灯光,每一辆车都只能依靠前一辆车被报纸遮住大半的尾灯灯光引路。

    一点二十分,车队来到预定的出境地点停下,所有车子严格遵照出前的要求,保持怠运转。三十多名越南司机被边防军人赶下车集中在一起,每个人都欢欢喜喜地从东港公司业务员手上领到三十元人民币的酬劳,随后按要求坐在沾满露水的草地上不能离开半步。

    在靠近北仑河岸只有五六米左右的越野车里,郭鹏轻松地握着连接主机的椭圆形话筒,康宁戴着耳机监听海关值班的缉私人员在无线对讲机里的谈话。

    听到有个海关警察抱怨今晚没能出席宴会领取礼品时,康宁笑了笑对郭鹏说道:“这机子性能可真不错,能自动搜索到高频通讯,而且非常清晰。”

    “你别看这机子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可足足花了我九万啊!你可得小心看好,以后可就是你的家当了。”

    郭鹏看着监测仪上闪烁的一排指示灯,叹了口气。

    这时,东边的下游河道缓缓驶来一艘一百五十吨左右的运沙船,在距离口岸六十多米的地方,亮了一下幽暗的红灯,连续明灭三下之后。郭鹏拿起话筒,贴到嘴边道:“回来了?”

    “回来了……老七在后面。”

    郭鹏再次说道:“急什么。饭还没做好呢。”

    “哈哈……到时叫我一声……”

    郭鹏转向康宁解释道:“是小六,后面还有七艘运沙船跟着,估计半小时内能到齐,现在就等清哥一句话了。”

    康宁知道清哥就是黄文志的大哥黄文清,国内方方面面的协调全都是由他来办理,只要他说可以出货,就能立刻行动。哪怕出了什么事,所有责任也由他来承担。要是在他规定的时间里没有完成而出事地话,责任就由康宁这一方承担了。

    康宁估计没这么快出货,拿出潮汐表,打开手电筒仔细查阅,现在两点十七分的时刻,水位将涨到最高。

    受潮汐影响,这个时候倒灌地海水,会将北仑河的水位抬高一点八五米左右,持续半小时之后水位将会迅下降到原来的水平。

    康宁想了想。不放心南岸固定在大树上的六根钢索,对郭鹏说了一声便钻出车门,领着阿刚走向上游河岸,借着微弱的手电筒光亮,检查每一个连接点和挂钩。

    阿刚是第一次跟着出来,以往就算开车到各个口岸,到达之后必须立刻返回车场,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后续的行动。但是康宁知道外表凶悍粗鲁的阿刚。其实为人非常仔细认真,不但具有一定地领导能力,同时性情也较为坚韧和果断,因此康宁毫不犹豫将阿刚提为自己的助手,同时把能力相对逊色一些的阿彪提升为修理厂厂长,并要求黄文志不再聘用那两个回家过年的修车师傅。

    在修理厂苦苦干了三年都没有出头的阿刚,对康宁的赏识非常感动。毫不犹豫地就放下了修理厂的工作,紧跟在康宁身边以报知遇之恩,因此对每一个步骤和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十分负责,显得尽心尽力。

    康宁检查完毕,回到车上已是两点零五分,黄文清的沙哑声音适时地从话筒中传了过来:“回家吧,要不天亮了你就别回来了!”

    郭鹏微微一笑,拿起话筒,将通讯频道略作调整:“小六。再不回来就不等你了。”

    “……哈哈,我差点儿睡着了……”

    康宁知道他们讲的都是黑话,黄文清地意思是“放心,天亮以前尽可出货。”小六的意思则是“人马聚齐了”。

    郭鹏将一把蒙上红布的手电筒递给了康宁:“向对岸照一下,晃两圈就行。”

    康宁将左手伸出车窗外,打开电筒向对面晃了两圈,对岸黑黝黝的树丛中,随即传来相同的幽灵般的绿色信号。

    康宁下车对坐在一起低声聊天的十几个手下低声吩咐:“弟兄们,干活了!”

    十数人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四人一组快步冲进树丛中,抬出一条条用角钢焊接成的五米长跳板,站在灰蒙蒙地码头上等待运沙船的到来。

    五分钟不到,八艘几乎同样大小的铁壳运沙船6续到达指定位置,从南岸到北岸拉开一定距离排成一线。

    康宁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要架设浮桥了,而且这帮船家显然十分熟练。

    瘦高的小六从船上跳上码头,跑到车边和郭鹏打了个招呼,便笑嘻嘻地问道:“宁哥在哪儿?”

    郭鹏指了指站在五米外看着拉扯钢索的康宁:“自己去。”

    小六走到康宁身后,看到康宁在指导阿刚抛出钢钩,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阿刚动作十分敏捷,连续抛出的三个钢钩都准确无误地落在三艘船上,可拿起第四个钢钩的时候阿刚犹豫了,咬牙连抛三次都掉进了水里,气得河中第四艘船上地人低声骂了起来。

    康宁看到从码头距离那

    不多有三十米远,近两公斤重的钢钩后面连着粗大的阿刚的臂力很难抛过去。

    康宁听到船上的人还在骂,恼怒之下大步走向阿刚,一把接过他手中的钢钩,飞快地将细小的麻绳圈圈挽起,右手抡起钢钩,抡动一圈后快出手,钢钩“呼——”的一声划破空气,瞬间飞向第四艘船。“咣——”的一声重重撞在甲板上,溅起一片火花。再猛然向前结结实实撞击在船舷内侧,又弹起一米多高才落下。

    船上地四个人见此情景,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连上?”

    康宁对着河中低吼一声,四个人这才手忙脚乱地忙碌起来,扯过三十多米地麻绳,抓起系在绳头地钢索迅固定在船上。

    康宁看到所有的船已经连上钢索。此刻正在架设跳板,便回过头,拍了拍正感觉不好意思的阿刚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这么远的距离,没几个人能扔过去,回头你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做得更好就行了。休息一下吧,剩下是他们的活了。”

    阿刚抬头一看,八艘运沙船横在六十米宽地两岸之间。每艘船都用船上自带的角钢跳板连接起来,十几个弟兄在紧张地检查连接情况,数十个身穿迷彩服的汉子迅从北岸6续登上跳板,踏上一艘艘宽阔的运沙船之间的跳板,跑到南岸来。

    小六看到康宁刚从的用力一掷,也着实吓了一跳。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阿刚的错,而是自己的手下没有前行到位。却将责任推给了阿刚。

    小六惊讶于康宁人臂力的同时,也觉察到康宁的一掷有警告地味道,于是连忙走上前,对正在车边擦手的康宁说道:“宁哥好!我是船队的小六,刚才第四艘船上的弟兄一时没有撑船前行到上方十米,水流太急,也不敢动柴油机。这原本是他们的错,请宁哥别生气,我回去一定好好训他们一下。”

    康宁刚才因自己的冲动还被车里的郭鹏笑话了一下,此刻听小六这么一说,心里一动,随即裂嘴笑了起来:“呵呵!没事的。第一次见你啊,小六,没想到你长得挺高地,在咱们两广和越南都很少见。其实今天船队的表现很不错,看得出平时你在这上面没少下功夫。好样的!刚才我生气并不是因为担心今天完不成任务,而是大家是弟兄,相互之间不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骂娘。这和打仗是一个道理,内讧不断的部队怎么可能会有士气?我没怪他们,回去你也别骂,让弟兄们以后注意点儿就行了。”

    小六看到康宁如此和气,也哈哈一笑:“宁哥,你刚才那一手牛逼啊!什么时候教教我?”

    康宁听了颇为惊讶,看了一下小六的步子与神态,立即就明白过来:“行,有空你到车场去,咱们好好乐一乐。”

    “先谢你了宁哥,说话可要算数哦!”

    “行啊……快让开,车来了!”

    一辆丰田6地巡洋舰越野车打头,开着车头小灯,缓缓从岸上驶上跳板,顺利地开上第一艘运沙船,第二辆同样型号的越野车接着缓缓离岸,车上的司机显然技术都很不错,在随波晃动地踏板上缓缓前行,不慌不忙,每一艘船上都有两个人在紧张地注视着车轮,不时挥动手臂指挥车辆通过。

    随着走私车子一辆辆拉开距离驶向对岸,康宁对如此壮观的走私场面感叹不已:

    一辆辆车子在水雾和夜幕的笼罩下,射出昏黄的灯光,晃眼一看,仿佛幽灵般悬空前行,十分的诡异。

    康宁心想这一过去就是三千多万,先撇开保护民族汽车工业、以及时下正规贸易一辆车单个配额指标炒到十万不说,只需按照百分之四十五的关税计算,国家一夜之间就损失了一千四百万左右的关税,由此可见汽车走私的暴利有多大了!

    叹了一声,康宁摇摇头自嘲地笑了——自己此时正在参与这个走私活动,有什么脸面和资格站在如此高度来考虑国家利益?目前自己还是国家执法部门的专政对象呢!

    “叹什么气?”

    郭鹏走到康宁身边,看着最后一辆宝马车缓慢行驶在河道中段上方的浮桥上,南岸地弟兄们已经开始拆卸浮桥取下跳板。

    康宁微微一笑:“没什么,主要是感觉眼前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对了,鹏哥,耗时多少?”

    “等最后一辆宝马落地,估计前后总共耗时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左右,水位正好到达最佳上涨的高度,很平稳也很顺利!”郭鹏自豪地回答。

    康宁皱着眉头,似乎在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这么多高档车,过去了放哪儿啊?”

    郭鹏哈哈一笑,随即压低声音说道:“别让手下听见了笑话你。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的这个时候,这五十二辆车估计没有一辆还会留在广西了!”

    康宁睁大了眼睛看着郭鹏,嘴里刚要表“不会吧?”这样的感叹,就被郭鹏在肩胛上打了一拳:

    “别说了!留阿刚他们几个善后,咱哥儿俩回去喝一杯去!”

第二百三十五章 分赃与激励

    第二百三十五章分赃与激励

    大年初九上午十点,满面春风的黄文志终于来到芒街。

    坐在二楼舒适的办公室里,回想起三天来的这笔大生意,黄文志心里感到无比的舒服和惬意。

    二十万元买通越南边防搞演习和封锁关口护送汽车,五万元使得越南海关特事特办为今后的此类合作铺平道路,一百万元把国内方方面面的关系都打点清楚,然后趁着春节喜庆之际,打了个短平快,自己的结义兄弟再来个漂亮的宴会配合,一夜之间,数千万的高档汽车载着数十位欣喜的买主,驶向祖国广阔的北方,留下一千二百多万的纯利润安稳地躺在自己的几个账户里。

    新年伊始就获得如此巨大的丰硕成果和利好兆头,怎么不令他心情分外舒畅?

    “小李,把小宁给我找来。”黄文志高兴地吩咐道。

    保镖李修明立刻回答:“宁哥还没有回来。刚才我还想把从湖南老家带来的熏鱼和腊肠送给他,找到下面修理厂才知道,他刚修好一辆二手宝马车,现在出去试车去了。”

    黄文志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闲不住,看来得给他找个越南妞去去火气了。”

    小李微微一笑,便转身走了出去。

    黄文志站起来,走出小阳台四处眺望,不久就现原来雨天到处积水、晴天垃圾遍地的修理厂已经大大地变了样,二十多个修理工没一个人闲着,都三三两两地围着故障车工作着,有些人似乎在对遇到的难题进行讨论,更多的人则在认真干活,加上整齐的排水沟和平整的地板,眼前这一切都让黄文志疑惑不已:原本简单而又肮脏的工棚,什么时候收拾得如此清洁整齐了呢?

    黄文志记得很清楚,修理厂自己也曾亲自去过一次,可那个地方实在太脏了。气味人欲呕,苍蝇和蚊子满天飞。之后自己就近一年时间没有再关注了,这个变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黄文志在小李的陪伴下走到修理厂,和阿彪等人亲切地打过招呼,便四处游走起来。

    他对简易木桌上摆放整齐的工具和从故障车上取下的零配件频频点头,停下脚步对跟在身边地阿彪问道:“这排水沟和地板修得不错,卫生状况也比过去好多了,你们干得可真不错!”

    阿彪笑着回答:“要不是前几天文哥给了两万块钱用来修整。恐怕现在还是老样子,弟兄们都说现在舒服多了。”

    黄文志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笑着点了点头:“做得好,我打算从现在起给弟兄们长点工资,具体的标准回头你们问小宁吧。那家伙做事,我放心,哈哈!”

    “谢文哥!”

    黄文志在络绎响起地感谢声中,心满意足地走回小楼。刚走到楼下,就看见康宁和阿刚驾驶着一辆半新旧的宝马车开了过来。

    黄文志见状。连忙向车里的康宁招手,康宁见了急忙停下车,吩咐阿刚开回去,自己则钻出车门,快步走向黄文志。

    “文哥几时到的?”

    黄文志哈哈一笑:“刚到,走,上楼说去。刚才小李到处找不到你,他还有家乡土特产要送给你呢。”

    康宁对小李亲热地一笑。两人肩并肩地跟在黄文志身后,一边笑谈一边上楼。

    上到二楼,小李便自觉地站在楼梯口等着,黄文志则拉着康宁的手走进办公室,坐下后拿过手袋,掏出一张身份证和一张银行卡递给康宁:“给,这张临时身份证对你应该有些用。还是用你那聂宁的名字。这张卡是我给你办的,密码是你地手机号码后面六位数字,里面存入了五万两千块钱,是这次交易你应得的提成。”

    康宁对这么多钱感到很意外,他连忙指着卡争辩道:“文哥,卡里不该这么多钱的,是你算错了吧?”

    “哈哈,我还没见过嫌钱多的人呢,你这家伙也太没志气了吧?”

    黄文志对康宁的反应越地满意,笑完后耐心地解释道:

    “可能我当时没和你说清楚。每辆车五百元的提成指的是二手车和价值三十万以下的低端车辆,三十万以上的每辆车公司将给你提成一千元的奖励,对此阿鹏也非常赞成,他还跟我说这次你地表现非常好,不但会安装调试无线电,还和边防的阿勇等人相处得很好。至于临场指挥你就更棒了,表现得完全就是个老手。我和阿鹏很看好你啊!对了,你怎么把我给你的两万块零用钱全都拿去铺水泥板了?如果我不去修理厂看看,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康宁微微一笑:“文哥,你都给我买上万元的东西了。现在我漂泊在外,拿着钱也没什么大用,看到修理厂那地方干活不方便,所以干脆就拿来修整一下,让弟兄们干活也舒心一点儿。”

    黄文志拍了康宁肩膀一掌,佯装生气地责怪道:“以后不许你再这样了。这种事情和阿鹏说一声,让公司处理不就行了?何必花自己的钱?你这家伙也不开窍,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公司的钱也是你的钱啊!”康宁“哈哈”一笑,眼睛一转,道:“对了,文哥,如果有空的话一起去阿英家看看她父亲吧,今天正好到治疗时间。”

    黄文志听了康宁地话,笑着站了起来,指了指他的鼻子笑斥道:“你这家伙可真不地道,居然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哈哈!等会儿我就通知财务再给你转五万进账……别插嘴,听我说完,这五万其中的两万是公司给你报销的装修的钱,你顾惜我的名声,这很好,以后这些事情你拿主意,只要找公司报销就行了,可不能再自行掏腰包了;至于其他三万,是阿英委托我交给你地,说是她父亲的药费和治疗费,你就别推辞了,再顶嘴我就揍你!哈哈,走吧,我也十来天没去了,还怪想她的。”

    眼见推脱不得。无奈之下康宁也就不再推辞了,顺手将银行卡揣进上衣口袋里。回房间拿出小皮箱,和黄文志一起,坐着路虎车来到海边阿英的家里。

    接到黄文志电话通知的阿英,笑容可掬地等候在门外聊了两句,便转向康宁,与平时一样礼貌周详、客客气气地和康宁打了声招呼。随即热情地领着两人走进她父亲的房间。

    心里十分别扭的康宁松了口气之余,不由暗自感慨:这女人的心还真是海底针,深不可测啊!

    黄文志热情地和阿英的父母问寒问暖,两个老人也对慷慨重情地黄文志十分感激。

    康宁在一旁含笑倾听,等待大家聊完之后,打开小皮箱放在一旁地矮几上,随后蹲下身来,仔细检查老人腿部地几个部位,一番按摩完毕后拿出了银针。

    黄文志晓有兴趣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观察,看到康宁按摩的手法非常独特。忍不住与康宁交流起来。

    康宁一面下针,一面回答黄文志的提问。十几句话下来,老人双脚和膝盖部位密密麻麻的一片银针让黄文志吓了一跳。

    “小……小宁,你这针下得牛逼啊!说说看,这一手你学了多少年了?”

    康宁头也不抬,平静地回答:“我从五六岁开始,就被我父亲逼着背**位图,七岁开始学着用针。八岁那年第一次扎针是扎自己的手臂,直到十四岁才算初步入门。”

    黄文志听完这才知道康宁的真本事,立刻兴奋地将康宁地话用越南语告诉两个老人。两个老人震惊之余相互看了一眼,接下来就是一番感叹。

    阿英的父亲感激之余,不由对黄文志说道:“阿宁太年轻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怎么相信他,但是第一次治疗之后我就彻底信服了。说实话。咱们越南三军总医院的阮英杰教授是当年在北京学习了六年的老专家,他的针灸技术在我们国内屈一指,我曾经荣幸地得到他为期一周的治疗,服用过他开给我的半年中药,当时主要的治疗手段就是中药和针灸。我个人认为,阿宁的针灸技术较之他还要略胜一筹。至于开药方我就不好说了,我听说在中医方面,每个医师都有自己地绝招,以我自身的感受来讲,阿宁的药也许正好对了我的病。服用了九天的中药,外加四次针灸治疗,我病得最重的左腿现在已经开始有了知觉,胃口也比原来好一倍。因此,我认为阿宁的技术完全可以和我们国内最好的专家比上一比,甚至还有过之。”

    黄文志不可致信地看着阿英地父亲,又回头看了看康宁,脑子在激烈地思考着。

    他清楚地知道,越南的很多老革命都患有这样那样的慢性病,风湿关节炎在整个越南更是随处可见。如果这次康宁能把阿英父亲的病治好,自己就能说服康宁到河内去一展身手,别说能治好那些掌握实权的老革命的病,就算是能够缓解一下病情,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利益将无法估计。

    主意已定,黄文志连连点头,随即向康宁问道:“小宁,除了风湿病和胃炎,你最擅长治疗地病症是什么?”

    康宁隐隐了解黄文志的意思,但在弄清楚之前,他还是非常慎重不敢轻易下结论,因此他沉思了一下,对黄文志笑着道:“文哥,其实要说擅长——我还真的没什么擅长的,只是我读大学的时候所学的专业是外科,结合家传的中医技术,再综合各方面的因素来看,骨科还算是稍微熟悉一些,像你的胃病我用的是我父亲地方子,老伯的风湿病的治疗药方也基本上是从我父亲那儿学来的,我自己还远没这个本事。”

    黄文志知道康宁一直以来都较为谦逊低调,所以,尽管康宁这么说,他还是觉得康宁的本事远远不止这些。

    就像郭鹏的父亲的鼻咽癌康济民教授都能治好,到如今十年都没有再出状况;而自己的胃病也跑过广州、深圳、香港等大医院,都没医断根,如今只服用了康宁开出的十几天中药就大有好转,由此可见康宁的本事远远不止这些。

    俗语道:虎父无犬子!康宁哪怕只学到他父亲医术的一半,其医术也是相当惊人的了。

    想到这里,黄文志向康宁提出自己的建议:“小宁啊,咱们公司本来就有开辟越南药品市场的打算,去年下半年钦州的两个中药厂也曾经委托我到河内咨询有关在越南办药厂的事,但是由于医药管理制度的不同,这件事显得比较麻烦。不过换个思路,如果咱们先在越南境内开个高级一点儿的诊所,将高的中医药技术向越南人民展示,我估计对合资办药厂的促进将会非常大。我很看好越南庞大的药品市场,这个能给越南人民和我们自己都带来益处的项目很有前途,你的意见如何?”

    “这……文哥,我水平有限,这事我还真的没底。再一个刚刚接手车场,我分身乏术,实在忙不过来啊!”康宁诚恳地表达着自己的意见。

    黄文志哈哈一笑,挥挥手站了起来:“就这么定了!小宁,机械进出口公司那一块你继续管着,我再到国内请几个退休的老中医过来。商品批市场对面有个现成的诊所,原来是银海公司一直亏损的药品零售药铺,我打算把它接手过来,再投个五十万装修一下。你不用去那里上班,万一有重要的病人才让你出手,就算我个人投资吧。我把四成的股份送给你,怎么样?”

    康宁一听急忙说道:“文哥,这不行!只要是你的吩咐我就干,这股份我一分也不要。”

    黄文志非常满意康宁的态度,笑斥起来:顶嘴小心我揍你!”

第二百三十六章 兔死狐悲

    第二百三十六章兔死狐悲

    完成治疗,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钟。

    细心的康宁收拾好一切,便走到洋楼后边的小花园里。正在煎药的阿英母亲站了起来,对康宁笑了笑,指指炭炉向康宁示意,意思是问火候是否恰当?

    康宁看到碳炉里火焰溢出,药罐里的液体出“咕咕”的声音,不由摇了摇头,蹲了下去,拿起放在一边的火钳,提起烫的紫砂药罐,钳出两颗正熊熊燃烧的木炭,看到阿英母亲颇为着急与内疚的神色,康宁安慰地冲着她笑了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这才用手势配合解释道:“阿姨,这个火……炭火知道吗?对,不能这么旺……没错,煎药不能用这么大的火……用中医术语来说,是说要文火,把炉塞封紧点……对对,慢慢煎熬两个小时以上……对!就是这样。”

    搞定一切,康宁转到里屋卫生间洗手,看着哗啦啦的流水突然想起,刚才阿英的母亲好像能听懂自己的话,刚说封紧炉塞她毫不迟疑立刻就干了,是不是阿英的母亲能听懂普通话?

    听说越南四十岁以上的人中间,有许多都有曾经在中国学习的经历,是不是她接触这些人多了,听得懂一些?或者是她曾经自学过?

    走进大厅,阿英迎上来请康宁到一旁的餐厅用午餐,康宁点点头走进餐厅,现黄文志和小李已经坐在餐桌旁低声聊天,边上那个第一次服侍自己的身材魔鬼、皮肤白皙、容颜绝美的导游小姐也坐在一旁。

    看到康宁时她眼睛一亮,随即低下了头。

    细心观察的黄文志哈哈一笑,让阿英也坐下,便举起酒杯邀请大家一起碰一下。

    康宁礼貌地致意完毕,刚刚拿起筷子,就被黄文志的话给吓了一跳:“小宁,这个阿玉是我好不容易才向阿英借到的,她将在未来三个月里担任你的越语老师。记住,只有三个月时间。一般人三个月之内都能进行一般的沟通了,你这么聪明。要是到时再说不成越南话,可别怪我不管你了。”

    康宁向黄文志无奈地一笑:“文哥,三个月的时间估计差不多了,不过我担心耽误阿玉工作,帮我问问阿玉一个月多少薪水吧,不加倍给她补偿我心里过意不去。”

    “哈哈!你这家伙果然是个多情的种子,别再提钱了。俗气!你帮助她那么多,阿英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借个人给你一段时间算什么?”

    黄文志说完,用越南话将意思向阿英重复,阿英大方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向康宁用英语说道:“宁,希望你和阿玉小姐合作愉快!”

    康宁看到阿英眼里地复杂情愫,也体会到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摇摇头向阿英说出句感谢之语:“非常感谢你地慷慨,你的深情厚谊我会记在心里的!”

    阿英哈哈一笑。和黄文志说了句什么,也让黄文志高兴地哈哈大笑起来。他用筷子点点康宁,开起了玩笑:“悠着点儿,你看人家阿玉娇艳欲滴、文静柔弱的,你可不能用踢断横木的力气对付人家,哈哈……哈哈哈哈……”

    这句话让一旁稳重的小李也忍不住笑出声了。阿英似乎明白了什么意思,打了黄文志一拳,便捂着小嘴笑得花枝乱颤。阿玉则是满脸通红地深深低下头,略呈栗色的长全都遮盖俏脸。

    窘迫地康宁清咳一声,拿起人头马酒瓶就给黄文志倒上满满一杯,嘴里斗气般的说道:“文哥,你再说一句我就灌到你胃出血!”

    黄文志笑得更开心了,把自己面前的满满一杯酒递给小李之后,还笑个不停。康宁则郁闷不已,一口喝掉差不多四两的人头马,这才放下酒杯,拿起筷子招呼也不打就拼命吃起菜来,一副无比委屈的样子,让阿英、黄文志几人再次大笑起来。

    吃完饭,黄文志和康宁向阿英告辞,阿玉拿着一个淡蓝色的小号旅行箱默默跟在康宁身后,康宁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看样子,一天二十四小时自己都可以随时向阿玉老师请教了!

    回到车场。康宁提议请黄文志和自己巡视一圈。

    黄文志知道康宁可能有些想法和自己说,于是便欣然答应与康宁并肩而行,阿玉则在小李的引领下,拿着康宁的房门钥匙上楼了。

    康宁和黄文志一面走一面交谈。做过汽车修理的康宁对修理厂无疑非常熟悉,许多提议都获得黄文志的高度赞扬和认可。

    走到角落长满杂草地场地边,康宁停下脚步,指着七辆外表满是尘土、轮胎干瘪的日本二手车问道:“文哥,这几辆车是怎么回事?我在账面上竟然查不到。”

    黄文志想了好一会儿,拿出手机给郭鹏打了个电话,这才恍然大悟地向康宁解释道:“这是去年上半年留下的车子,三辆日产风度和四辆丰田珂罗娜,这几辆车当时没有找到零配件就搁置到一边,我和郭鹏事情太多一时也忘了。如果觉得碍眼的话,明天干脆当垃圾送给越南海关算了,反正也不值几个钱,这样也好在账面上核销掉。”

    “文哥,我有个建议你听听如何?”康宁慎重地说道。

    黄文志瞪了他一眼:“你这家伙……有屁快放,还跟大哥来这套?”

    康宁尴尬地笑了一下,随即低声解释:“文哥,我记得这两种车子是在九五、九六年进入中国大6市场的。广西和广东路面较之其他地方又要多一些,配件如今应该不难找。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全都安排人手进行修复。两天前我算了一下,大概需要七万元左右的配件投入,如果顺利,我估计一个月内能修好。这样既能挽回损失,又能给厂子里的弟兄们练练手,可谓一举多得!”

    “好!我做主了,只要能修好,卖出去地钱一半由你支配。实际上,这几辆车子外表还是非常周正的,驾驶座又是左方向,洗洗能显得出七八成新来。估计至少能卖个四万五一辆,就算三十万吧。减去七万的配件钱,剩下二十三万给你十三万。不过,这一切都只能由你自己来安排,

    和你东兴那几个手下小六、兔子他们见面了吗?让他件送过来,快得很!”

    黄文志大方地接着说道:“我今天再给你个权力。国内不少散客都是自己来车场挑车,他们中的有些人是二手贩子,手里一般都握有自己的出货门路。虽说这些人都是小打小闹的,不过积少成多,累积起来销售出去的数量也很可观。以后出货,你可以按公司地批价稍微上浮一点儿卖给他们,多出地部分全归你支配,你觉得如何?”

    康宁听了大喜:“谢谢文哥!这样一来手下的弟兄们动力就足了。虽然大家看得起我,愿意在我手下做事,但是如果不能给弟兄们带来点实惠,可维持不了多久。我还打算好好整顿一下,以后出货尽量不用越南人。一来是更隐蔽、更保险,二来弟兄们也能增加点收入,对公司更有向心力。文哥,你觉得小弟这个想法能不能行得通?”

    黄文志看着康宁,鼓励地点了点头:“怪不得阿鹏说只要挖掘你地潜力,绝对是咱们最好的助力。今天我相信了,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啊!小宁,大哥更看好你了。放心大胆地去做,大哥支持你!”

    康宁感激地点点头,随后和黄文志相视一笑。

    从这一天起,康宁管理的车场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员工的收入也是成倍增加。但是,即将生的一件事情,让康宁难过之余。不由得对金钱和权力又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当天晚上,康宁走到阿刚他们的宿舍,想要把白天地好消息告诉大家,但是当他到达宿舍时,眼前的一幕让他颇为惊讶。

    “怎么了?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生了什么事情?”

    阿刚抬头看着康宁,张了张嘴却又摇头停了下来,随后一把抓起边上的一个清秀机灵的小伙子,沉声说道:“包皮,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宁哥!”

    包皮低着头好久。才说道:“宁哥,咱们回去过年的十二个弟兄全都栽了……我当时听湛江的弟兄打电话来说,野猪两兄弟回到家里,年三十晚饭都没吃上就栽了。我想想情况不对,又立刻联系柳州的黄鼠狼和百色的剃刀他们,结果他们的家人告诉我,他们被蹲守地条子逮住了。我预感情况不妙,立刻离开家门,刚出巷口就看到警车停在一旁,我拐进小卖部才逃过一劫……贵港的三个弟兄也是毫无音信,只有我一个人逃回来了。”

    康宁阴沉着脸坐在阿彪端来的椅子上,对包皮低声问道:“你是哪个地方的人?犯了什么事?”

    “我是宾阳的,我姐被街上的一个烂仔长期欺负,我父亲气不过砍断了那个烂仔的脚,当时我在旁边也想拿刀上去,可我父亲让我快跑,于是我就跑了,这一跑就是一年多……”

    康宁点了点头:“阿刚、阿彪,其他弟兄的案子你们清楚,看看谁地案子有通融的余地?”

    阿刚想了想叹道:“这些兄弟都是很重义气的,唉!湛江的野猪兄弟没救了,杀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条子,肯定被拿来打靶了!百色的刀也是命案在身,这回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其他的弟兄事情倒不大,花些钱也许能摆平,可是要是有钱,谁还会逃到这里来?难啊!”

    康宁沉默了好久,抬起头环视一眼,坚定地说道:“既然跟了我一天,他们就是我兄弟!再难我也要试试。包皮,你的事情不需要一分钱我都能给你摆平,其他人地事情就不好说了,我问你,如果你的事情摆平了,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包皮激动地站了起来:“宁哥,如果我的事情摆平了,我先想回去看我老爸一眼,然后我马上回来,我要跟宁哥一辈子!”

    康宁摆摆手:“如果觉得为难,你就不用回来了,家里还有谁?”

    “没了,我姐嫁到南宁去了,现在开了一家卖精品和工艺品的小店,春节前还来东兴进越南货,我和她见了一面。我姐和姐夫说等攒够钱找人通融一下,把事情摆平之后让我到她店里帮他们,可我不想回去,我想跟着宁哥。”包皮说完,低下头不说话了。

    康宁转向阿刚和阿彪,沉声问道:“咱们弟兄之中还有谁案子最轻,也最够义气的?”

    “杜丘!”

    阿刚和阿彪异口同声地回答。

    清瘦的杜丘站起来,目光灼热地看着康宁:“宁哥,有事你尽管吩咐,要我剁下一只手小弟也绝不皱眉!”

    “你是哪里人?”康宁问道。

    “兰宁。”

    康宁笑了笑,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小六……对,是我,有件事我请你帮个忙……明天你早点儿过来,我把银行卡给你……不用你的钱,帮我把两张卡里的十八万全都取出来,包皮和杜丘跟你一起回去,把钱交给他们之后,你送他们两个出防城……嗯,不用现在过来……好吧,听你的,谢谢你,小六……稍后见!”

    康宁放下电话,对惊愕的众人说道:“兄弟们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其实我也没有太多地钱,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了。杜丘,等会儿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回到兰宁后立刻找他,就说是他弟弟拜托的,他会帮助你和包皮的。记住,事情办好了别再回来了,要是敢回来我扔你们到北仑河里面去,好好过日子吧。其他弟兄,从明天起咱们好好干,争取尽快弄些钱回去,唉,我这个大哥不争气,目前也只能做到这步了。”

    “大哥——”

    杜丘“咚”的一声跪下了,紧接着跪倒了一片。

    康宁在一片呜咽声中,忍不住再次掉下眼泪来。

第二百三十七章 哼哈二将

    第二百三十七章哼哈二将

    到这里十点多钟,小六和兔子赶到车场,康宁对这两个手应十分惊讶,甚至是心存感激。

    小六叫陈涛,是六十多人船队的头目,家住北部湾北岸的江山岛,祖祖辈辈都是以打鱼为生的渔民。

    小六的父亲原是村长,一辈子育有九个儿女,小六自然就是排行第六的儿子。江山岛上居住的几乎全都是京族人,九一年边境走私开始出现,江山岛的渔民就以其团结齐心、信守承诺、技术高、任劳任怨而深受不法商人们倚重,渔民们也在数年来的走私活动中受益非浅,几乎所有的渔民家里都建起了漂亮的小别墅。

    如今,许多渔民都换了排水量更大、度更快的新渔船,完善的设施和先进的渔具更让江山人在海洋捕捞中如虎添翼。

    越南渔民看到牛逼哄哄的江山渔船每每满载而归,就嫉妒不已,但也毫无办法,因为江山人还有个很大的名声,就是团结彪悍、恩怨分明,几乎每一艘渔船上都会藏着一两枝产自东北的“松鼠牌五连猎枪”。

    身高臂长、宽鼻深目的小六今年二十五岁,是年轻一辈渔民中的佼者,心思稠密智勇双全,因此他深受黄文志的器重,在两年前就将他招入麾下。

    一段时间之后,黄文志深知自己的生意很难满足小六日渐增大的胃口,因此也大方地允许小六的船队承接其他人的走私生意,前提是绝不能耽误公司的业务。

    这样一来,就形成一个较为怪异的关系,小六名为黄文志的手下却不领一分钱工资,而是以每一次出货的时间、工作强度等情况来计算报酬,这种较为灵活的工作关系同时也存在很大隐患——那就是这种从属关系并不牢固,很容易被有心人轻易击破。但在这个环境复杂、瞬息万变的中越边境特殊的条件下,黄文志也实在没有什么更好地处置办法了。

    小六继承了父亲坚忍不拔、重情重义的基因,只要他认可了地人就会以诚相待、有始有终,所以他一接到康宁的电话。便放下酒杯,带着找他一起喝酒聊天的兔子。连夜坐上小木船越境赶往芒街车场。

    与小六亲如兄弟的兔子是位极其有趣的关键人物,他之所以被叫做兔子,并非是他那两颗和兔子极为酷似的门牙,而是他狡猾多智的行事风格,因此一般人都会被他人畜无害地外表所迷惑。

    要是说整个东兴从事走私运输的狠人之中,谁能一次又一次将十几二十名缉私警察玩得东奔西跑一个晚上、累得精疲力竭最后一无所获的话,只有这个年仅二十六岁的兔子了。

    这个看牛娃出身的年轻人只有初中学历。从小到大从未得过老师和家长的一次表扬和奖励,甚至连几乎人人都有的红领巾也没有福气戴过,务农养鱼的父亲和卖菜的母亲也从未对这个三儿子有过任何奢望,只求他安安生生地不惹事帮着家里干点活,等到二十岁从越南那边买来个女人来传宗接代就行。

    让亲朋好友以及他父母大跌眼镜的是,平时脸上地表情就是痛苦时也好像是在笑的兔子,五年过后竟然会成为白沙滩最富有的人,不仅有了自己的海鲜冷藏车队,还出资十万元修起村里的小学和篮球场,边贸海鲜生意几乎有三分之一的进口量被他占据。

    这话要从三年前说起。兔子和小六认识后竟然一见如故,亲得不得了,在小六父亲的关照下,从小到大只翻看一本《三国演义》的兔子和小六一起合作,从乡政府手上买下江山半岛地一个废弃小码头。两人东拼西凑拿出几年来辛辛苦苦帮人拉货赚来的一百万,孤注一掷建起了一个中型渔港码头,经过两年的经营,竟然成为东兴第二大边贸渔港。不但政府乐呵呵地看着税收逐年增加,兔子和小六自身的财产也急剧膨胀。

    两人一个在水上,一个在6地上优势互补,一条龙的走私运输线就这样形成了。

    但不知为什么,人们都把这一切看成是著名的东港集团董事长的手笔,而兔子和小六两个从不否认,甚至更乐于接受这样地传闻。整天还是穿着普通的衣服,坐在街头巷尾的小吃店里,品尝廉价的海鲜,喝着一块钱一斤的烧酒。

    今天兔子正和小六一起喝酒闲聊,见小六接到康宁电话就要动身,连忙询问原因,听说是康宁有事相求,兔子眼珠一转,就要求一同前往。

    虽然兔子只跟康宁见过两次面,但他尊重的不仅仅是如今康宁在江湖上的名声。两次见面。康宁彬彬有礼坦诚平实的态度,让他心里觉得十分舒服,隐隐感觉到康宁身上散着异于任何人的一种独特魅力,但他一时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因此他心里总有一种与康宁亲近的愿望。

    两人轻车熟路登上北岸船工地小木船渡到南岸,走上越南边民的小码头,和懒洋洋坐在石头上的越南公安打了个招呼就过了。

    两人穿过街道,三拐两拐进入车场。

    见到康宁,小六开口就问:“宁哥,出了什么事?”

    康宁将事情简要地叙述了一遍,小六和兔子听完十分感动,也很意外,感

    自己这位新大哥的人品,意外的是自己新大哥的身家己的一个零头多。

    小六看了一眼长着两颗可爱而滑稽门牙的兔子,见他点点头,便转向康宁说道:“宁哥,我们这就回去,先让两位弟兄住我家里。你放心吧,兔子会叫他二哥明天开车将两位弟兄安全送到兰宁的。”

    “谢谢你了小六,还有兔子,弟兄们不会忘记这份情义的。”康宁颇为感激地看着两人。

    兔子哈哈一笑,挥了挥手道:“小事一桩罢了,宁哥别说这话,咱们弟兄们都想能为你做点什么呢。昨天大家还说找个时间在东兴北部湾酒店摆几桌给宁哥接风,后来我听小六说宁哥不方便这才作罢。等着,过两天闲一点我带弟兄们到芒街来,大家好好聚一聚。”

    小六是做实事的人,没说什么就带着两位对康宁依依不舍的车场弟兄越境而回。

    数月之后康宁才知道。小六和兔子听完杜丘和包皮的叙述后,对康宁的义气感慨不已。两人第二天上午各自拿出六万元,和康宁的十八万元一起凑够三十万,让包皮和杜丘拿回去上下打点去了。

    送走两个弟兄之后,康宁把下午和黄文志交谈的内容简要告诉大家,给沮丧的二十多人带来很大的希望和憧憬。

    没等激动地弟兄们表态,康宁就转身离开,留下一帮弟兄在那感激哀叹。

    阿玉没有打开电视机。而是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看自己带来的越南小说。

    见康宁走进卫生间不久就传出水流声,阿玉红着脸从衣柜里拿出给康宁替换地衣裤,轻轻放在卫生间门外的方凳上继续看书,可是意乱情迷之下,一个字也看不下去。想起康宁的强壮和温柔、体贴与文雅,阿玉的一颗心就忍不住“怦怦”直跳。她知道阿英安排自己来到康宁身边,不只是教授越南语这么简单,但是当初询问她意见之时,她虽然心怀忐忑一语不。但隐隐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擦干头,康宁坐在床沿上,看着侧对自己的阿玉,低声说道:“来,坐在我身旁来。”

    阿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慢慢走到康宁面前:“现在我们开始学了吗?”

    康宁一愣,随即一把搂过阿玉将她放到自己腿上坐下:“好吧,现在开始学!请问阿玉老师。‘爱’用越南话怎么说?”

    阿玉满脸通红,口干舌燥,好一会儿才难为情地低声回答:“yeu……”

    康宁坏坏地一笑:“很好!那么‘做’又该怎么说?”

    阿玉一听,全身软瘫在康宁怀中,康宁哈哈大笑,抱紧怀中颤抖的娇躯低头一吻,随即双双倒在床上……

    此后连续十几天。康宁都在紧张地工作中度过,几乎每天晚上都有零星的出货,精力旺盛的康宁不但毫无疲倦,相反还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在康宁细致严格的规章制度下,修车、卖车和出货都有条不紊地走上了正轨,二十三个车场小伙子和公司调拨过来的六个汽车销售人员一共二十九人组成的集体,在康宁充满人性化的管理下日渐成型,严格的奖罚制度,充分地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工作效率也在步步提高。

    期间。康宁老实不客气地要求公司粉刷员工宿舍,将原来吱吱作响的旧木床全部更换成结实地铁架床,每张床边还添了一只床头柜,让弟兄们能在较为清爽舒适的环境中工作生活。

    拼命赚钱之余,康宁只有两个去处:

    一个是海边阿英的家,每隔一天进行一次的针灸治疗,以及**位点按非康宁不可,阿英的母亲虽然熟练地掌握了一套腿部保健按摩法,但是她那柔弱的指腕力量与康宁精准娴熟的点**手相比,相差何止千里?

    如今康宁那力透经络疏通气血的高妙手法,与国内北方地几位誉满华夏的杏林高手相比较,估计已不逞多让。

    康宁另一个去处就是老华侨伍伯开设的药铺。

    不知为什么,每当走进伍伯古朴宁静的药房,康宁就觉得毫无烦恼、心旷神怡,因此他不时前去伍伯家里喝茶闲聊,彼此交流一些对中医的看法和经验。

    一辈子颠沛流离,刚刚安定下来安度晚年的伍伯,对年轻博学、谈吐不凡的康宁十分喜爱,就连伍伯地儿子和媳妇都对康宁的诚实坦率深感亲切。

    康宁不时与伍伯一起对前来求医的病人共同诊断,往往就是康宁的一两句话,就能让伍伯解开心中多年的疑惑。

    一来二去感情日增,康宁也不时厚着脸皮到药房享受正宗的粤菜,品藏伍伯珍藏的好茶,最后展到康宁随便出入伍伯视如禁地的药库,几本珍藏的典籍更是毫不藏私地任有康宁翻阅。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不能触动的秘密

    第二百三十八章不能触动的秘密

    今天下午,康宁记得给阿英父亲抓的药已经用得差不多叫上阿刚,两人走到车场最深处的一堆布满瓦砾、长满杂草的围墙边上。

    停下脚步,康宁小声说道:“阿刚,等会儿我要在这里面找点东西再加工一下,估计需要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时间。你等会儿到入口的地方守着,绝不能让任何人过来,更不能将这事告诉任何人,能答应我吗?”

    阿刚大声说道:“放心吧,宁哥,我绝不会说出一个字的!”

    康宁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走进杂草丛中,在一片潮湿的瓦砾上蹲下,小心地翻开残破的瓦片,一条条身体赤黑,长着几十双对称细足的金背草鞋虫似乎意识到危险的生,纷纷惊恐地爬行起来,空气中立刻弥漫着一阵恶臭。

    康宁从衣兜里拿出广口玻璃瓶和一把小子,将一条条约两毫米粗、三公分长的虫子用子夹起,一一装入瓶中,五分钟时间竟然获得满满一瓶,足有三两左右。

    退到一旁的废弃小屋前,康宁将上次剩下的木材用匕削成薄片引火,大火过后,康宁将玻璃瓶埋进较热的灰烬之中,约等十分钟时间,康宁扒出瓶子拧开金属盖,将卷成环状的虫子全都倒在一块完整结实的瓦片上,再次升起火,将虫子干。

    这时的虫子背上的金线已经消失变成棕红色,康宁等瓦片降温,随即掏出一根圆滑的小木棍轻轻滚压虫子,十分钟后得到小半瓶棕黄色粉末。

    康宁用纸巾擦干净瓶身,小心放进衣兜里,出了口粗气走向阿刚。

    机警聪明的阿刚对康宁的举动尽管疑惑不解,但是他没有询问一句,和康宁一起有说有笑走回修理厂,似乎这一切从未生。

    康宁回到房间,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张药方。

    阿玉刚洗完两人的衣服晾晒完毕。看到康宁要走,急忙过来拉住康宁的手。用越南话柔声询问康宁去哪儿?

    “药店。”

    康宁同样用简短的越南话回答。

    在阿玉的强烈要求下,两人的日常对话都用越南语,这使得康宁的口语进步很快,也慢慢弄明白了越语地特点。

    康宁觉得,越南语中百分之五十以上是来自中国两广各地的语言和普通话,百分之三十来自当地土语,剩下百分之二十则是英语、法语等泊来语。尽管是在拉丁字母地脑袋上添加了声调,但是只要掌握规律多说多练,很容易就能触类旁通快掌握。

    阿玉对康宁惊人的学习进度和记忆里深感佩服,但她觉得康宁说得最流利的越南话,似乎就是有关床上那部分内容,虽然那些话想起来都令她脸红难以启齿,但每每想起,又觉得无比甜蜜。

    阿玉抱着康宁的胳膊:“我也去,好吗?”

    康宁刮了一下她漂亮的鼻子:“好吧,换衣服。我等你。”

    康宁驾车带着漂亮的阿玉在老华侨伍伯的药铺前下车,老头看到康宁身边地美女,哈哈一笑:“小宁啊,什么时候拐来的?”

    如今康宁与老人伍伯一家之间的关系已今非昔比,听老人开自己的玩笑,他毫不在意:“伍伯你老人家别说得这么难听嘛,你看看小侄这幅长相,还用得了去拐?”

    看到康宁身边的阿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伍伯哈哈大笑。随后,他将铺子扔给儿媳就陪着康宁和阿玉,三人坐在花梨木沙上泡茶聊天。

    伍伯似乎对阿玉能听懂粤语颇感意外,要知道在西贡等南方地区听得懂语的越南人不少,在北方却是以普通话为中文的主流正源,很少有人听得懂粤语,更别提会说了。

    康宁听说自己需要的药材已经包装好。就吩咐伍伯帮着招呼阿玉,自己和平时一样走到中院的药库关上门,拿出兜里的瓶子,打开方桌上地二十四袋白色药包,拾起桌面上的小牛角勺,逐一将瓶中的药粉添加进去,包装好全都装进一个塑料袋里。

    留下身上最后剩下的五百元钱放在桌面上,康宁提着胀鼓鼓的袋子离开药库,顺手关上房门,走到铺面坐下喝了两杯茶。看到伍伯没提起上次那药方的事情,康宁也不着急,和伍伯开了几句玩笑便提出告辞。

    “慢!小宁,我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伍伯叫住康宁,再给他的空杯续上茶。

    康宁拉着阿玉的手重新坐下:“想带小侄一起财?”

    “哈哈!你这个精灵鬼,算是给你猜中了!”

    伍伯笑完,抚着下巴地长须郑重说道:“记得上次我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我和你说过的肝吸虫的事情吧?现在的病人越来越多了,都是和生吃鱼虾和不干净的生牛肉有关,很多人都苦不堪言啊!过了几天了,你想到解法了没有?”

    康宁微微一笑:“想到了,我这就给你。”

    “不不

    你点拨的治癣药引我受益很大,光卖药就挣了一万多意不去啊!不如这样吧,如果你信得过我这老家伙地话,从现在起你给的每一个方子,获得的每一分利润咱们平分,我全家都极力赞成我的这个想法。如果你答应的话就写下方子,如果不答应我也没脸要你的方子了!”伍伯说完静静看着康宁。

    康宁想了想,慎重地盯着老人的眼睛,然后低声道:“好吧!听你老人家的,不过这方子连同我以后的所有方子,你老人家可以传给后代,但绝对不能传给任何一个外族。否则,我逃不过我康家家法的制裁!”

    “什么?你是康家地人?怪不得啊,怪不得……”伍伯激动地站了起来。

    康宁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连忙站起来解释道:“小侄曾经拜康济民教授为师,当然属于康家一派。伍伯,这事如果让外人知道,我以后再也不能和你相见了。”

    “哈哈!放一万个心吧,老朽我还是知道轻重的。”

    伍伯接着对康宁说道:“随你喜恶,只是这个治疗肝吸虫的方子如果见效的话,看一个病人我就分给你这个数。”

    康宁看到伍伯笑眯眯支起一根食指,摇摇头从衣兜里掏出事先写下六个药名和药量的方子交给伍伯:“三副药即可。每天一副加水三斤,用武火煮沸。即改文火续煎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煎好后得药汁八两左右,添桂皮一钱蜂蜜一两浸泡半小时,搅拌均匀即可服用。此药分早中晚三次服用,三日内忌荤腥、莲子和绿豆,三日后大多能驱尽肝蛆,稍作调养十日后定能舒肝明目。恢复正常,若遇疑难顽症者再找我吧!”

    伍伯看着方子佩服得连声感叹,回过神来现康宁正钻进汽车。

    伍伯大步跑过去扶住康宁一侧的车门,不满地大声说道:“小子,你也不问问治一个我分给你多少钱?”

    “十块太少,估计你老人家说的是一百吧?”康宁毫不在意地笑道。

    伍伯感慨之余,连连摇头:“你这小子也太小看我了!记住,前面五个月你每个月来我这拿五万块钱回去,五个月后看病人数量再定。唉,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没耐性。滚吧!”

    康宁惊讶地问答:“对不起伍伯,我这人大大咧咧惯了,你老可别生气,不会是每治一个人你给我一千吧?”

    “笑话!如今什么时代了?越南国家是穷,可民间有钱的人多地是,这帮整天花天酒地的人患这种病最多!告诉你吧小子,前面五个月我每个月只治十个人,每人收费一万二。不愿出钱拉倒!半年后看我心情如何,要是高兴就开始减半收费,多接几个病人,要是不高兴我就减少接诊人数,加倍收费,哈哈,谁敢拿我怎么样?”

    伍伯抚着自己地长须。显得无比骄傲。

    康宁圆睁着眼睛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反复嘀咕:眼前这老奸巨滑的老头,还是我那和蔼可亲的伍老伯吗?

    开车前往海边的路上,深受触动的康宁陷入了沉思之中。身无分文的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体会到钱的重要性。

    几个手下弟兄被抓自己倾尽全力也只能略尽人事,要是自己拥有黄文志财产地零头,也不至于如此无助哀叹了,更何况自己如今的处境是这么的尴尬和微妙,要是不竭尽全力赚回一笔足够的钱,万一遇到个事情将如何面对?

    不可能总是等到举步维艰的时刻才去偷、去抢吧?

    而且如今已不同往日。身边这么多同病相怜的弟兄和自己一样,全都处在一种面对渺茫前途时无奈茫然的心境之中。

    既然自己身不由己地走到了这步,糊里糊涂当上了大哥,这个责任看来是想推也推不掉了!

    那么,自己又该选择哪一个途经和方式去积累财富呢?

    今天的伍伯虽然给了自己一个启示,但细想下来太过缓慢,除非自己能全副精力地投入其中,否则要想做大实在太难,加上黄文志正在装修的新诊所牵绊着自己,行医这一条路将非常难走。

    车场的利润只能解决几十个弟兄地后路问题,自己的提成虽然说每月能达到二十万左右,但尚未到手的东西还不算是自己的东西,这和黄文志慷慨赠给自己的诊所的百分之四十股份一样,不赚钱一分都没有,急着用钱的时候,难道能将百分之四十的诊所股份拆来卖不成?

    越想到后面康宁越忧郁,这看似繁花似锦地前途,很可能就是水中之月镜中之花啊!

第二百三十九章 异状

    “康宁哥,我很佩服你!”

    阿玉深情地望着康宁,眼里满是爱慕和崇拜,娇柔可人的样子,令康宁十分头痛。

    半个多月来的朝夕相处,两人无论如何自我告诫,都无法熄灭心底不屈挣扎的情感,受到雨露滋润更显丰润娇嫩的阿玉,对康宁越来越痴迷,甚至做到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康宁看了她一眼,转望前方:“怎么不说越南语了?你的普通话其实很不错,细听之后我才慢慢现略带点桂林口音,是不是你的中文老师以前在桂林待过?”

    阿玉看到康宁答非所问,再次说道:“我和你说的是另一回事,宁哥,你是怎么懂得这么多东西的?”

    “什么这么多东西?”

    阿玉涨红着脸,着急起来:“你……你好坏!明明知道我问你什么,气死人了!”

    康宁哈哈一笑:“最后三个字说得不错,字正腔圆,有进步啊,哈哈!”

    阿玉还想说话,现车子已经停在阿英洋楼的门口,立刻收起脸上的表情,换成一副认真严肃的神态,帮康宁提着药包快步下车。

    走进客厅,阿英匆匆迎上来,看着康宁欣喜地问候:“宁,没想到你今天会来,太让我高兴了!”

    “我记得你父亲的药用得差不多了,就送一些过来,另外到今天为止,正好是第一疗程的结束,所以我必须亲自来看看,事先没通知你,还请原谅!”

    康宁礼貌地回答,随后向阿英微微一笑,径自走进阿英父亲的房间。

    阿英不高兴地嘟了嘟嘴,拉着阿玉的手跟了进去。

    “叔叔好!你感觉怎么样了?”

    康宁用越南语向阿英的父亲打招呼,尽管略微生硬,但咬字清晰音准确,一时让阿英的父母非常惊讶。两人真没想到康宁第一次用完整的越南语问候,就说得这么好。

    阿英父亲的笑容透出赞赏。他点点头放慢语,尽量让康宁听明白:“阿宁。如果我告诉你,今天上午我能自己扶着墙蹲厕所了,你惊讶吗?”

    康宁哈哈一笑:“恭喜你!哈哈……阿玉,请过来给我翻译一下……看来我们的治疗起效果了,再坚持三个疗程,你也许就能自己到海边散步。”

    阿英的父亲耐心听完阿玉的翻译,双手合十举到自己额前。略微停顿,轻轻放下:“阿宁,我衷心感谢你!”

    “不需要这样,我本来就是个医生,这是我应尽地职责,更何况我还收下了你们的钱。”

    康宁微微一笑,也不等阿玉翻译就蹲下,拉起老人地裤腿仔细检查:“雨季快到了,海边空气较为潮湿,所以你要注意一些。最好能在屋子里生一小炉炭火。现在的温度平均在十八度左右,也不会很热的,夏天一到就好了,平时要是晴朗天气,早上和傍晚我建议你坐上轮椅出去晒晒太阳,这对你的恢复很有好处。”

    接下来,康宁给老人进行为时半小时的按摩,期间不经意看到阿英的母亲匆匆将床头的一本书塞进枕头底下。康宁也装作没有看见,认真地给老人按摩,还不时地用越南话愉快地交流几句。

    洗完手,擦掉水渍,康宁就向老人告辞,阿英说晚餐时间将至,已经吩咐下人做菜了。怎么样也不愿让康宁离开。

    康宁无奈之下只好留下,看到殷勤地阿玉跑走进厨房帮忙,自己便坐在沙上静心品茶。

    “宁,我们出去散散步好吗?”阿英来到康宁身前期待地问道。

    “好吧。”

    走在高大的树荫下,沐浴着清新的海风,阿英对康宁低声说道:“阿玉漂亮多了,看得出来她现在很快乐,这都是你的功劳。”

    康宁明白阿英话里的意思,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不快乐吗?”

    阿英没有回答。待拐进高大茂盛的常青藤和阔叶植物后面,这才停下了脚步,苦笑着道:“我没有阿玉快乐,所以我很羡慕她……对不起,我说的不只是**,你理解吗?”

    康宁明白地点了点头:“你的处境和阿玉不一样,牵挂着父母,还有河内的儿子,还要管理旅游公司以及那边的旅馆和俱乐部,你地压力要大得多。”

    阿英眼睛一红,扑进康宁怀里,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宁,那天晚上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我却感到自己十分幸福。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强壮体贴、这么富有涵养的男人……真的,我很怀念那个晚上的两个多小时,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康宁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静待她离开自己的胸怀,才轻声说道:“走吧,估计他们等我们用餐了。”

    晚餐后,阿玉应阿英的挽留说第二天再回去,康宁没有再做停留,而是自己一个人驾车回到车场。

    回来的路上,康宁总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阿英地母亲匆匆藏起的那本书是《唐诗三百》,那不是中文的吗?这是阿英父亲的书还是她母亲的书?一个人能读懂《唐诗三百》而听不懂中国普通话,这可能吗?就算他们其中只有一个人懂,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来都装作不懂呢?这其中到底有何原因?

    回到车场,百思不得其解的康宁只能将重重疑虑放在一边,今晚还有十四辆新车要出货,康宁不得不小心谨慎、全力以赴。

    待他将所有出货细节全都考虑一遍之后,郭鹏才匆匆忙忙地赶来。

    “小宁,都准备好了吗?”

    坐在黄文志宽大办公室的沙上,郭鹏抽出一支中华香烟,优雅地点燃。

    康宁将新泡地铁观音茶缓缓斟入两只小瓷杯:“都准备好了,不过我这次有点儿心神不定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郭鹏微微一笑:“我看你是累的,这一个月来你也太辛苦了,白天修车晚上出车,隔一天还要去给阿英的父亲治病,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会把你给拖垮的。”

    “累倒是不累,就是觉得车场的工作进度不令人满意。我还在想是不是管理上有哪个地方疏漏了。”康宁若有所思地说道。

    郭鹏不满地斜眼过来:“都这样了你还不满意?近来集团公司两次开会,文哥都把你当作先进典型来教训下面的人。我不知道还有谁坐在你这位置上能做得更好?春节后的四五十天是汽车销售的淡季,但这一个月来你就卖出了三百八十多辆,等十几天后四川、陕西和北方地大批客商到来,有得你忙地了。前天我刚给香港传真,七百辆新车和一千二百辆二手车将会在六十天之内分三批运抵海防港,到时恐怕你会更忙。”

    听到这么多车子将要到来,康宁不得不打起精神。想了一下,他将注意力转到今晚地出货上:“鹏哥,你是不是和清哥联系一下,再确认一次出货的时段?”

    “好吧!小心点儿总没坏处。”

    郭鹏拿出手机,遗憾的是连续三次都没有拨通黄文清的那个专用手机,再换一个号码,系统传来的却是用户关机的提示。

    郭鹏想了想说道:“没关系,以前清哥也常这样,不到晚上十二点根本就不开机。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就说说吧,有时人的直觉还是很重要地。小心行得万年船嘛!”

    康宁拿出手机拨通小六的电话,两人用暗语只交流了四句话就挂上了,康宁再次拨通兔子的手机,哈哈一笑大声说道:“我不想去喝酒了,你那人多吵吵闹闹的没意思。”

    兔子乐呵呵的声音传来:“哈哈,我看看吧,实在不行咱们就到大排档去自己喝。”

    看到康宁收起手机,郭鹏哈哈一笑。用夹着香烟的两根手指朝康宁虚点两下:“你这家伙狡猾,是不是想在渔码头上货?”

    “没办法,要是清哥十二点之前还没有消息过来,我只能这么走了,文哥的这个朋友吹得这么急,好像明天再不能交货,就要和我们绝交一样。”康宁无奈地说道。

    郭鹏摇摇头做出解释:“有些客户就是这样。他们总以为咱们出货像他们到市里买东西一样容易,仗着背后有些势力牛逼哄哄的,文哥碍于上面人的面子也没办法推辞,只能让弟兄们多辛苦一些了。”

    康宁刚要问买主是谁,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看是阿刚地号码,连忙接听:“有事吗?”

    “银海在6林二、三号码头出货,二十一辆。”阿刚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康宁剑眉一皱:“让弟兄们全部撤回来,咱们不干了!”

    “是!”

    郭鹏站起来走了两圈,停在康宁身边低声问道:“消息准确?”

    康宁郑重回答:“阿刚此刻身在6林。肯定看到了。再一个今天中午阿辉手下那个叫阿宾的在街上碰见了阿刚,问我们是不是有一批货要出去?阿刚当时说没有,毕竟咱们下午四点才报的关。我听说那个叫阿宾的有些门路消息灵通,对了我记起来了!阿宾的哥哥就是海关查验科姓狄的科长,我估计阿宾很可能是从他哥哥那知道的消息。”

    “如果是这样……你让收队是正确地,我马上和文哥联系一下,嘿嘿……好玩了!”郭鹏拿起手机拨通黄文志的号码,好一会儿黄文志才有反应:“文哥,陪谁呢?”

    “哈哈,阿鹏啊,我现在在兰宁,和上面的领导唱歌呢!说吧。”

    郭鹏哈哈一笑:“对面家的货都堆到咱们门口了,怎么办?”

    “哈哈,好嘛,我就让人帮他清理一下,行了,挂了啊!”

    康宁大吃一惊:“鹏哥,真要收拾银海啊?”

    郭鹏无奈地点了点头:“不收拾他一次怎么办?你没来之前,我那批一百七十多万的货被扣就是银海搞的鬼,害得咱们白白花了五十多万才要回来,他们以为直接报兰宁海关我们就不知道,这次让我碰上怎么可能饶得了他!哼!走吧,咱们哥儿俩出去喝一杯,今晚好好睡觉,我看他明天怎么个跳法!”

    康宁微微一笑:“喝可以,但是不能睡。”

    郭鹏一愣:“你的意思是……”

    康宁凑近郭鹏地耳边一阵嘀咕,郭鹏一惊,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走,先喝酒去,妈的,今晚大哥陪你到天亮,哈哈……”

第二百四十章 胆大包天

    南芒街海关关长杜润明听到家人来报有客人来访,心了,是谁会在这个时候登门造访?

    披上件羊毛衫,慢步下楼,才走到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拐角,杜润明就一眼看到站在客厅向他歉意微笑的郭鹏和康宁二人,随即咧着嘴快步下楼,让女儿给客人泡上茶,就将两人请到沙边坐下。

    郭鹏扶了扶眼镜,一脸歉意地说道:“明哥,这个时候来打扰你,我实在过意不去。我也知道这种事情此前从未有过先例,心里觉得很抱歉,也很为难……”

    “阿鹏,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别说这些客气话。”

    矮胖的杜润明打断郭鹏的话,脸上一片轻松:“看你着急的样子,肯定是有很急的事情。说吧,只要不违反原则,我都愿意帮你。”

    郭鹏感激地一笑,随即忧心忡忡地解释道:“是这样的,明哥估计也知道我们那边最近封得很紧,兰宁海关、公安厅、纪律检查委员会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守在东兴快一个星期了,我们签了好几个合同都不出货,损失很大,今晚文哥终于做通了几位关键领导的工作,只答应给我们六个小时的时间通行,没办法,我只能来求你了。”

    深知中国方面从今年起加大了打击走私力度的杜润明,听到这里就会意地点了点头:“你是想连夜核销通关吧?哈哈,只要是阿鹏你的货,那就没问题,等我一下……”

    说到这里,杜润明起身走到电话机前,接连打了两个电话,语气坚决,态度非常明确,就是要求手下人员立刻赶到办公室,取出相应的通关文件和印章。随后马上赶到自己家里听候进一步的指示。

    放下电话,杜润明回到郭鹏和康宁身边坐下。毫不含糊地说道:“这两年我们越南海关也在加大力度进行改革,一切突出监管和服务这两大目标,春节回来一上班,我就接到河内的文件,上级机关批准了我设立改革示范点的请求,因此我有很大的自主性和灵活性。”

    说到这里,杜润明一脸的自信:“我们越南海关有一点和你们中国海关不同。我们在继续保持革命军队的优良传统的同时,尽量精简机构,转变观念,所以正像我刚才给我地同志说的那样,今晚这件事虽然不符合以前地规定,但是符合改革的精神和服务的原则,因此你们两个大可放心,特事特办嘛!”

    康宁和郭鹏相互看了一眼,会意地一笑,随后就和杜润明拉起家常来。

    没过多久。四个海关正副科长驾着两辆车几乎同时赶到,恭恭敬敬站在杜润明身前,听候指示,三分钟不到就立刻和郭鹏、康宁一起离开杜润明的家,赶到车场对二十一辆高档车办理快的验放手续,半小时之内就全都搞得清楚明白了,最后还递给康宁一张清单,让康宁明早派人到海关补办系列相关手续。

    康宁感激地向四个关员表达了最诚挚的谢意——每人一个装有一万元人民币的信封。四个关员愉快地和康宁一一握手,这才坐上汽车,赶回家去和老婆笑着数钱了。

    深夜十二点四十分,郭鹏终于打通黄文清地手机,让郭鹏气愤而又无奈的是,黄文清的情妇着急地说道:清哥被打私办的人灌醉,现在吐得一塌糊涂、人事不醒。如今正在医院紧急抢救。

    郭鹏再次拨打黄文清两个助手的手机,得知一切已经准备完毕就等郭鹏的消息后,这才略为放心。

    说实在的,郭鹏对康宁的决定十分赞赏,可他现在他却有

    起来。

    看到康宁依旧是一脸轻松、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苦笑一下,也不知自己这个只干了一个月走私的兄弟哪儿来地底气,摇了摇头道:“小宁啊,今晚咱们增加了二十一辆新车的报关,连同下午报关的十四辆一共三十五辆。差不多一千七百万的货啊!要是有个好歹可就麻烦了!”

    康宁笑着安慰道:“放心吧,鹏哥,只要清哥手下接到我们通知及时赶来提货,我们的整个计划就不存在任何风险。何况阿勇刚才已经答应,要是这批货过不去,全都可以暂时停放在他的军营里。咱们见机行事,过得去就过,过不去就停,有的是时间和他们耗,实在不行我让小六一辆辆的用渔船走大海运过去又如何?何况我觉得今晚咱们地胜算还是很大的,你不访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换了你是今晚的缉私总指挥,在同一个地方抓到二十几辆高档走私轿车之后,还会守株待兔般的留在原地等第二批吗?”

    郭鹏听了大吃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跳了起来:“你不是说在渔码头上货吗……老天爷!亏你想得出来啊!我今天算服你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贼胆包天的狠人,敢在刚被伏击的地点接着上,牛啊!要是给你成功了,估计海关和联合调查组那帮人会气得吐血!”

    “呵呵,他们才不会吐血呢!只要他们抓到银海的二十一辆走私车就是巨大地成绩了,报纸上肯定大吹特吹,可能还会上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呢,连台词我都想好了,他们肯定会说在某某的领带下如何如何取得了多么辉煌的成果,严重打击了不法走私分子的嚣张气焰等等,哪怕知道咱们出其不意尾随而去成功上货,他们也绝对不敢向外界透露半句,也不会感到太伤面子,毕竟成绩是有的嘛,鹏哥你说对吗?”康宁笑呵呵地看着郭鹏。

    郭鹏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接货那边倒不成问题,清哥醉了,但他两个手下还是很能干的,只要顺利上岸,那边就不用我们操心了。喂!你和小六、兔子联系了没有?”

    康宁镇定自若地摇了摇头:“不急嘛,小六的船队动作很快的,况且这回调动地是四艘临时改装而成的沙船,绝对没问题。此刻兔子和他的人恐怕正趴在缉私警察和联合调查组藏身的附近山包上,一有消息就会马上给我打电话。另外,阿刚已经再次领人到一号关口做前期准备,是阿勇开着越南边防的军车偷偷带他们进去的。不过,这次你至少得给阿勇两万块钱报酬,这家伙够意思。我如今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刚才那四万还是你让我转交给那几个海关的官员的,你可别指望我先垫着。”

    郭鹏哈哈一笑,走到黄文志大班桌后的实木文件柜前,拿出钥匙,蹲下打开下层柜门,银灰色的保险柜出现在眼前。

    郭鹏转动密码按钮,插上钥匙微微一拧,厚重的保险柜门应声而开,郭鹏拿出其中一捆十万的钞票扔到康宁手里,重新蹲下小心关上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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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境鬼医介绍:
一个博学多才,精通形意拳的年轻医生。
一段徘徊于生死之间,亡命天涯的离奇经历。
一次温柔可爱的护士,善良体贴的熟妇,纯美楚楚的萝莉,青春动人的女学生,泼辣火爆的警花都围绕身边的香艳故事。
一个充斥着复仇与抗争,贯彻真正男人信念与正义的现代都市传奇。
……越境鬼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越境鬼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越境鬼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