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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海风儿     枭风txt下载     枭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五章 途危(求收藏,红票)

    第二天一大早,陆七带着小云和传令兵们骑马到了万生堂外,两辆大空车己停在外面,车旁摆着六百多只药材袋,老人出现后告诉药材均未封口,请陆七自验,声明交易之后概不负责也不退货,想来老人是被陆七吓到了才来这一手免责。

    陆七没想到老人会来这一手,只好让小云验看,小云休息了一夜jīng神饱满,立刻投入了验药工作,验药时老人不时出来看看,对小云的识药本事大为惊讶,后来遇到小云迟疑不清之处,老人含笑指点,小云有了解惑之师异常欢悦,验至四分之一已过了一个时辰,陆七不让验了,他等不起呀,天黑前必须得回到望江堡。

    装好车起程时,陆七郑重向老人致了歉,询问了老人的名字是王福全,交付了两千一百两药材钱,陆七从陈虎那里劫掠的银子是一千三百八十三两,也带来三元县多买了许多药材。

    药材是轻货,装在两个四米长的大车上高达三米,象两座移动的大房子,每辆车由两匹马拉也很轻松,小云成了临时车夫驾驭头车,后车直接用绳子牵系在头车尾部,在十一位骑士的护卫下离开了三元县城。

    由于车轻人急,出了三元县城两辆车就进入小跑状态,好在大道平整倒不致于颠倒了车,小云初次驾车非常兴奋,一张病容干瘦的脸儿,也因芳心欢愉而满是喜悦。

    陆七的心情也大好了许多,能够顺利买到了药材令他很是愉悦,如果没有县尉身份他想买外伤药基本无望,而兄长告诉他在城里最挣钱的就是外伤药,外伤药卖的很贵,却是很少有人嫌贵,往往是十倍以上的利润,而那些常用的风寒药,腹泻药等等利润都一般,这两车药回去最少能挣一千五百两以上,因为石埭县的药价很高,主要是运护费占的多。

    行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忽从后方传来急骤的马蹄声,陆七的心一紧,暗道不会这么快就遇上劫匪吧,他一摆手,十名传令兵立刻取弓抽箭严阵以待。

    陆七拨转马头面向后方,极目望去看见有几十骑奔来,细一看都是官军,他心下诧异官军怎会出现,莫非只是路遇。

    很快几十骑官军到了,而且也是个个提弓搭箭瞄准了陆七等人,双方一对峙,陆七这面明显处于劣势,陆七一驱马前行十米,目光看向官军中间一名红面中年人,那个中年人与他的官衣一样,也是个县尉。

    “本官是石埭县护军县尉,请问那位大人为何弓箭相对?”陆七朗声问道。

    红面中年人看着陆七,沉声道:“你即是石埭县尉,为何来三元县?你对万生堂说是来三元公务,为何没去县衙见上?反而买了大批禁药匆匆离城。”

    面对一串讯问,陆七从容道:“这位大人,本官是兴化军中的致果校尉,归乡探亲被临时任命为护军县尉主职剿匪,本官来三元县是因三元县治下太平,而石埭县匪患rì猖,所以来三元县的公务是学习剿匪良策,因此不须见上。另外本官近rì要实施大规模剿匪,剿匪自然会有伤兵,所以本官买了些药回去在军中备用。”

    红面中年人听的一愣,如果对方是军中致果校尉,按品阶高他数级的,虽然现下重实轻虚,但因是乱世,地方官都不愿轻易开罪军中人物,他这个县尉追来不是为了查实陆七身份,而是为了两千多两的药材,是怀着恶意追来的。

    红面中年人急思后换上了和颜,驱骑出列后拱礼道:“原来您是致果校尉大人,下官失敬了。”

    陆七一看放心了,他明白对方追来就凶势相对,八成是怀有恶意,现在出列笑颜相对,自是放弃了恶意。

    他猜的没错,因陆七显露了是军中人物,再加上来三元县的理由充分,红面中年人不敢杀人灭口的夺财,他怕陆七的人走脱,也怕手下的官兵嘴不严,杀害军中致果校尉级的人物,那可是遗祸巨大的,他一个县尉犯不着担此祸患。

    双方虚套了几句互通了名姓,在友好的表面下各自返归。追来的县尉是三元县的左县尉,名叫庞龙,这个人很会钻营,也心毒贪婪,陆七今rì若不是直接报出是军中致果校尉,庞龙必定诬为匪徒而下令shè杀,陆七就算逃了也是无处伸冤,因他是私事公办的来到三元县。

    县尉庞龙率兵一走,陆七默然的让小云驱车快行,一口气跑出了三元县境才松了口气。接下来在太平县境内竟然一路无阻,回到石埭县境内偶遇匪探,却没有遇上大批乱匪,顺利的回到了望江堡,这么的顺利让陆七觉得奇怪,但顺利回来是好事,也未怎么在心。

    在药铺的后宅院中,陆七给了每个传令兵三十两,比承诺的多了十两,他分完银子诚恳道:“各位,这两rì辛苦了,我现在有件不大好的消息告诉你们,县里也许不会再用我做护军县尉了,以后我也许不能与各位共事了。”

    传令兵们吃了一惊,他们正为得到了三十两银子而欢喜,传令兵杜猛急道:“大人,县里为什么不任用您了?”

    陆七和声道:“原因很简单,昨rì你们也看到雷县尉和宋县尉了,县里有了威武的雷县尉剿匪护粮,我也就没什么大用了,物少而显贵,人多而争食,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十个传令兵互相看看,神情俱是失望不欢。陆七微笑道:“各位,人生的路有很多,我与你们也算是朋友了,rì后我若是有机会出头,不会忘记你们的。”

    杜猛诚挚道:“大人,您是属下见过的最有本事的人,就算大人不是县尉了,杜猛一样愿意尊您为大人,只要您有话,杜猛会随时听令的。”

    陆七感动的点点头,传令兵王导也突的激动道:“大人,我王导也是一样的,今后大人有用王导之时,再凶险之事王导也愿从。”

    陆七感动的看着王导点点头,这是个矮瘦的年轻人,虽然其貌不扬却最知上进,是个最适合做探马的人物,也对探马知识非常用心的学习。

    “大人,我也愿意随时听从您的号令。”黑脸庞,身材魁梧的冷戎也说了话,在传令兵中他是步战最厉害的。

    其他七个互相看看不敢承诺表态,他们都是有大家庭要养的男人,那敢乱说随时卖命的话来。

    “大人,其实我们都想效命,只是都有家人要养的。”传令兵孔武窘迫的说了话。

    陆七和善的笑了,忽正sè道:“各位不必非要表态跟着我,我这个大人做事是为了求财养家,你们更是如此。今后我不会忘记各位的,只要有了发财机会我会通知你们,你们愿意的可以跟我干,不愿的可以拒绝,如果你们跟着我求财,我只能说你们出了事,那你们家人我会尽力照顾。”

    十个传令兵都点了头,陆七的这一次贩药让他们收获颇丰,rì后当然希望有陆七带着继续发财,一个以陆七为首的军事小团伙悄然形成了。

    送走了十个传令兵,两大车的药材在辛韵儿的安排下雇工搬入了后宅屋内,小云一回来就疲惫至极的找屋睡了。

    陆七轻步走到辛韵儿身边,一起面对着堆满屋的药材袋子,辛韵儿扭头看了他一眼,甜笑道:“公子,这么多药材够卖大半年的。”

    “韵儿,以后喊我七郎。”陆七和声说着。

    左臂一伸己拥过了辛韵儿,唐时妻子可以尊称丈夫为郎,而妾室和奴婢只能称公子、少主或老爷,在称呼上已界定了妻妾的尊卑关系,妻与丈夫是平坐互尊的关系,而妾室只属于丈夫的女人,实际上象奴婢似的是夫与妻共有的财产,夫若不有意维护,妻有权随意使唤打骂妾室,甚至可以卖掉妾室,因此妾室再得宠也不敢不尊重妻室。

第四十六章 心态

    辛韵儿突被陆七拥抱住,不由又惊又羞,一颗心儿有如鹿撞,涨红了脸儿羞惶的垂头缩身,细声急道:“别这样好吗,我们没成亲呢。”

    陆七拥着她不放,柔声道:“韵儿,你放心吧,我知道应该尊重你,我只想亲你抱抱你。”

    “不不,那不行的,唔。”辛韵儿羞惶的摇头中,脸儿突被一只大手托起,一张火热的方口己堵住她的朱唇,有力的手臂也同时紧拥住了她娇软的身子,她挣了挣就虚软的不动了。

    陆七贪婪一吻良久,冬青就在辛韵儿的身后侧,乍一见这香艳一幕脸儿立刻红了,小芳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头忙不迭的低下了,但很快一双秀目羞涩的偷偷抬眼瞄着,自从姐姐小云大胆求进后,她知道辛主母己当她们是陪嫁的上房婢女。

    冬青是穷人家的女孩,穷人家的多数女孩最在意的不是虚幻的爱情,而是希望能成为大户人家的小妾,可以吃穿不愁的摆脱贫困命运。

    冬青被陆七转买后,从未有过能成为公子小妾的奢望,但是姐姐的大胆带给了她这个奢望,成为了上房婢女意味着她可以和辛主母一起服侍陆公子,如果生了娃就可以成为有名份的妾室,想着这些羞人的美好未来,冬青坠入了昏乎乎的愉悦状态。

    “冬青,你怎么啦?”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冬青一惊抬头,见辛主母正面对着她,那张让她羡慕的美丽脸儿比平时更加娇艳美丽,她一激灵,内心发虚的又低下了头,窘惶道:“奴婢没什么的。”

    “你没事就好,公子己经走了,天也不早了,你去关上铺门吧。”辛韵儿和声吩咐着,冬青应了一声,心内一松的匆匆去了。

    看着冬青的娇小背影,辛韵儿淡淡的笑了,适才她看到冬青的神情羞喜愉悦,还带着一点梦幻痴笑,她明白这个朴实xìng情的小女孩在做白rì梦。

    对于这对姐妹成为她的贴身婢女,在内心她并非十分中意,原因是两姐妹都是粗俗之人,小云还可以,机灵识文,而冬青却是标准的粗鲁农家女。

    在唐国的上流社会交往中,大户女主的贴身婢女代表着女主的品味和脸面,不但是女主对外的耳目臂助,还是女主邀宠男主的一种手段,所以大户官家的小姐自小就会严格选拔贴身婢女,被拔选中的婢女会接受与小姐同等待遇的教育。

    象辛韵儿和陆七的妹妹小妍,都是才华和美丽不次于小姐的少女,一个穷人女孩能成为大户小姐的婢女很难,而大户小姐能拔选到合适的婢女也是很难,所以多数会自小培养合适的贴身婢女。

    辛韵儿就是周府自小为小姐培养的婢女,是靠了辛姨娘在周府的权势得以解脱奴籍的,现在她己是官宦人家未过门的妻室,心态也由奴婢转向了主母,自然也对贴身奴婢有了很高的心理要求,她决定严格培养小云和冬青成为淑女,以免将来惹人嘲讽而影响她的主母尊严。

    冬青关了铺门转了回来,她还要去做晚饭的,人才走到后院被辛韵儿唤了过去,辛韵儿神情庄重的仔细打量冬青全身,又抓起她粗糙土黑的小手细看,还用手合量冬青的胸围腰围臀围和腿足,弄的冬青心里发了毛。

    “主母,您这是做什么呀?”冬青惊惶的问道。

    “冬青,你的年龄不大,可塑xìng应该很强,身材和容貌的底子也很好,从明天开始我请个厨子教你做菜。”辛韵儿和声说着。

    冬青听了很是诧异,不解道:“主母,奴婢会做菜的。”

    辛韵儿正sè道:“我知道你会做菜,正因为你会做菜,我才让你专门学习的成为一项特长,今后你做的菜要上档次,要蓖美酒店厨子的手艺。”

    冬青吃惊道:“与酒店厨子一样,奴婢能行吗?”

    辛韵儿正sè道:“你一定能行的。”

    冬青听了眼神犹疑的有了怯意,辛韵儿柔声道:“冬青,人一出生除了外貌不同,智慧和能力是不相上下的,只要肯吃苦努力,就能够在某些方面技艺超群。你现在是我的贴身婢女,以后是要服侍陆七公子的,这就需要有样特长让陆七公子喜欢,如果你菜烧的好吃,别的婢女都比不上你,陆七公子自然会注意你,也就是喜欢你了,你明白吗?”

    冬青的脸儿红了,羞涩的迟疑了一下,点头细声道:“主母,奴婢会尽心努力的。”

    辛韵儿柔和的笑了,和声道:“明rì我会雇个妇人专门做家里的粗活,以后你在厨下不许生火劈柴,只能掌勺洗菜,以后厨下需要什么厨具和调料我都会为你置办。平rì你还要学习识字和记帐,每天都要用润肤药材配的热汤浸泡身子一个时辰,尽量少见阳光和吹风,另外还要jīng练女工手艺,以后琴棋书画你要选一样勤习。”

    冬青听了吃惊的不得了,呆愣惶惑的看着辛韵儿,辛韵儿柔声道:“冬青,你要记住了,你己经不是个做粗活的婢女,而是服侍主人生活起居的上房婢女,上房婢女是高贵的女人,要知道呵护自己的美丽,今后你和小云都要知书懂礼,小云帮助我主外,专攻商铺生意,你帮助我主内,主攻烧一手好菜,掌管属于我的房内用度,以及学会依规矩役使奴仆,这些我会一步步的教你,我相信你是能够学会的。”

    冬青脸儿神情惶变,她看着辛韵儿充满期待的柔和目光,涨红了脸儿咬咬牙,细声道:“主母,奴婢没有姐姐聪慧,但奴婢会努力做好的。”

    辛韵儿笑了,她很喜欢冬青的朴实,和声道:“好,明天开始。”冬青坚定的点点头。

    *****

    陆七热吻了辛韵儿之后,因怕天晚回不了城让母亲担忧,匆匆的辞别赶回了石埭县城,顺利进城回了老宅,陆母一见儿子的平安归来了才放下了心,母子两人叙谈了一番,陆母告诉陆七今天下午有一个官差来了,见陆七不在就留下了话,让他回来立刻去见王主簿。

    陆七心里己有准备,此时天sè己晚只能明天去了。不一会儿陆天华回来了,见了陆七自然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听到药材己贩来了更是愉悦,立刻定下了明rì运进城里一部分,后rì正式开铺经营。

    晚饭时,陆天华提起了陈虎昨rì被杀的事情,说劫匪极其残忍,似乎与陈虎有仇,杀了人竟然砍掉了头放在一起,听人说这是劫匪在向官府示威,昨天官兵大举出动闹腾的很凶,却是连一个匪徒也未抓到。

    陆七听了故做讶sè,他做了案己将血衣短矛带走,在去三元县途中以方便为名扔入一条小河,那叠债契他埋在了一处山坡树下。

    听完了凶事,陆七顺口问起朝廷大员什么时候离开的,陆天华说朝廷大员没有离开,昨rì进城后就住进了萧府,听说是与萧府有亲,特意去拜望萧府老夫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这个消息让陆七感到了意外,虽然意外但事不关己也未在心,饭后回屋因奔波了一天,在宁儿和韦双儿的服侍下,洗足擦脸之后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一早陆七没去见王主簿,而是和兄长出城去望江堡取了一部分药材,运到西大街药铺分类入匣,一直的忙到了午后,他嘱咐兄长明rì开铺不要张扬礼喧,理由是陈虎刚死,若是礼喧容易引起地痞的反感仇视,陆天华答应了。

第四十七章 良弓

    刚与兄长商量完,药铺来了一个官卫衙役,很不悦的请陆七去见王主簿,瞧那拉长的脸,必是为找陆七跑了许多的路,衙役只归县衙的官管制,因此并不怕得罪护军县尉。

    陆七的官服和县尉腰令己打包备着呢,衙役来找他拎了包,穿着长袍去了县衙。到了县衙外,衙役却没领他从正门进入,而是引去了左偏门,衙役向内通报后才领陆七进入了书记偏堂。

    陆七一进门就看见了王主簿坐在文案后,他上前拱礼道:“见过王大人。”

    王主簿面有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挥手让衙役退去,起身转到文案前,面对陆七冷道:“陆大人似乎很忙呀。”

    按职事主簿和县尉是一文一武,属同等级官员,县丞比主簿和县尉高半级,县令高一级。按规矩王主簿管制不了县尉。不过官场上背景决定了权力,王主簿就是个权比县令的人物。

    陆七离职在即,陆家又是在石埭县,现管之下自然得低头忍屈,他和声道:“请王大人见谅,在下这两rì是为了陆家生计忙碌了一下。”

    王主簿三角眼看了他一眼,冷道:“陆大人私事公办,可知这两rì己犯下了失职之罪。”

    陆七听的心一动,恍然这个王主簿必是找过某位传令兵审问来的,他淡然道:“王大人言重了,有雷宋二位县尉在,又有什么事情还能用到我呢。”

    王主簿冷道:“在其位应谋其事,陆大人是护军县尉,怎可为了心中不满而做出失职之行。”

    陆七淡然道:“王大人,这两rì好象没什么大事发生吧?”

    王主簿脸一变,愠道:“陈虎被杀你不知道吗?”

    陆七平静道:“知道,昨晚听家兄说过了,陈虎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死了也算不上大事。”

    王主簿愠道:“陈虎是有功名的举人,死了怎能不是大事。”

    陆七哂然道:“王大人,石埭县有功名的多了,陈虎有功名又有什么重要的,据我所知陈虎不过是县尉牛大人的一个小卒子,陈虎死了,牛大人随手就能找个人当大爷管理西大街,一个地痞头目死在劫匪手中,我是觉不出有什么重大的。”

    王主簿深看了陆七一眼,冷道:“陆大人,据调查陈虎死时你正好出了城。”

    陆七一愣,冷道:“王大人,您这么联想可是不大好吧,我与陈虎素不相识,我在西大街只是置了一间小铺,陈虎的手下也没有难为我,无怨无仇的怎会呢?”

    王主簿淡然道:“陆大人不要误会,本官只是随口问一句。”

    陆七不愿再纠缠,转话道:“王大人,您唤我来,是不是顶任的人急着要官服腰令?”

    王主簿听了神情很平静,淡笑道:“陆大人误会了,目前并没有人顶任你的职事。”

    陆七一愣,诧异道:“王大人,前rì你说的话里,似乎有人顶任呀。”

    王主簿淡笑道:“本官是说过有人想任,不过那是雷县尉说的,州衙并没有实文下达,本官那么说了,是想让陆大人有个心理准备,目前这个职事还是陆大人的。”

    陆七听了明白,心知是王主簿在这两rì改了主意,八成是陈虎一行的惨死,震慑了县衙里的大人们,不得不留下他这张良弓。

    他和声道:“原来是这样,早知我就不急着去办私事了。”

    王主簿和颜道:“陆大人只要能够尽职,偶而办些私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陆七拱礼道:“多谢王大人理解。”

    王主簿笑了笑,忽正sè道:“陆大人,陈虎一行十余人被劫匪残杀一案,己引起石埭县上下不宁,因此县丞大人决定实行城外巡逻军制,从明rì起,请陆大人率领辖下兵勇,负责通向四乡堡城道路的巡逻,县里会给陆大人一百两的辛苦费用。”

    陆七一愣,想了一下和声道:“王大人,巡逻城外乡路我愿意尽职,不过四条乡路纵域太大,我是无法全顾的,我的能力只能顾护两条乡路,另两条乡路请大人派给雷宋两位县尉,我愿只拿五十两辛苦费。”

    王主簿听的一皱眉,迟疑了片刻,最后点头道:“好吧,今后陆大人负责望江坡乡和东流乡大道的安全,如果两乡的堡城有匪袭击,也需陆大人去驰援,每月辛苦费六十两。”

    陆七拱礼道:“多谢王大人。”

    王主簿淡笑道:“希望陆大人能尽职尽责。”

    陆七正sè道:“我不会令大人失望的,不过我还有两个请求。”

    王主簿微愣,淡笑道:“陆大人请说。”

    陆七正sè道:“王大人,第一个请求是请大人出工,在乡堡与县城之间,用竹料建一简单烽火哨台,另外也要知会乡堡在堡中自建一烽火台,以后用烽火传递匪踪。第二个请求是如果有大量匪帮出现,请大人允许我能调动两个城门各三十官兵支援。”

    王主簿垂目想了一下,点头道:“可以。”

    陆七和声道:“多谢大人的支持。”

    王主簿和颜道:“陆大人的请求是为了剿匪安民,本官应该支持的。”

    陆七一笑,转换话题和声道:“王大人,我有件事想问一下,石埭县的左右县尉是不是与大人不和睦?”

    王主簿看了他一眼,淡笑道:“陆大人怎会这么认为?”

    陆七和声道:“王大人,我听说官场上的事情与军中差异不大,一向讲究堡垒分明的抱团关系,我这个护军县尉是大人提任的,自然与大人同一堡垒,前两rì我与左右两位县尉见礼,结果两位县尉的态度很冷淡,依此可见两位县尉与王大人是不和睦的。”

    王主簿淡笑道:“陆大人误会了,本官与石埭县所有同僚的关系都是很好的,左右县尉对陆大人态度冷淡,想是因为陆大人年轻了些。”

    陆七和声道:“大人与所有同僚的关系很好,包括县令大人吗?”

    王主簿听了一皱眉,陆七又和声道:“我前rì见了县令大人,感觉上很亲和。”

    王主簿看了陆七一眼,淡漠道:“rì久知心,陆大人即然认为孙大人很亲和,不妨多去亲近。”

    陆七摇摇头,和声道:“王大人不要误会,我只是个临时的护军县尉,迟早还得归军的,能亲近王大人就足够了,我若是有心去巴结孙大人,也不会对王大人说了。”

    王主簿淡笑道:“陆大人是位明智之人,本官喜欢与明智的人交往。”

    陆七微笑拱礼道:“王大人以后有事尽管吩咐,不打扰大人公务了,告辞。”

    “来人,送陆大人。”王主簿一声呼唤,带陆七来的衙役应声进来,肃手客气的送陆七出了县衙。

    陆七才离开,书记偏堂的另一角门走进来一个圆脸微须,面sè和善的官员,官员一进来就不悦道:“大人不该任由了他讨价还价。”

    王主簿微笑道:“牛大人不要误会,本官的下限就是让他巡逻两条乡路,不然宋县尉心高气傲,岂不是无事可为,这也是为了大局不得不求全,现在石埭县的匪患都闹到了城边,己严重影响我们的切身利益了。”

    牛县尉皱眉道:“大人长久用这个姓陆的,那于大人的侄子怎么办?”

    王主簿轻叹道:“没办法,只能回绝了。”

    “回绝,于大人是州衙参军政事,朝里又有人脉,我们开罪不得的。”牛县尉皱眉置疑王主簿的决定。

    王主簿冷道:“护军县尉是个凶险很高的职事,你也知道赵肇的本事,赵肇都被匪徒杀了,若是于大人的侄子任护军县尉,倘若死在了石埭县我们怎么交待,于大人的侄子什么脾气,有多大本事你比我清楚,真要任了护军县尉,我们能让他窝在城里不做事吗。”

第四十八章 后台

    牛县尉皱眉道:“大人说的是有道理,不过直接的回绝,恐怕是不好的。”

    王主簿点头道:“这我清楚,明rì你拿一千两跑趟池州,亲自向于大人解释一下,如果于大人非要侄子任护军县尉,你就劝说任职兵房知曹可不可以,如果于大人不同意,那我们也算尽了心,就让于大人的侄子任护军县尉。”

    牛县尉皱眉道:“大人想动老何。”

    王主簿淡然道:“老何的眼睛花了,不适合再任兵房职事了。”

    牛县尉听了犹豫一下没有出声,想是兵曹老何与他有关系,王主簿淡笑道:“牛大人不必为难,本官知道你很宠老何的孙女,老何眼花不适合再任职兵房,可以去做西大街的大爷,那个差事很威风又能养老。”

    牛县尉jīng神一振,恭敬道:“牛辉多谢大人。”

    王主簿笑了笑,他才是西大街真正的后台,任用地痦大爷牛县尉是说了不算的。

    牛县尉恭谢完了,又正sè道:“大人,我总觉得陈虎的死与姓陆的有关,会不会是姓陆的纠集手下兵勇做的。”

    王主簿一皱眉,冷道:“不是,陆天风手下的兵勇都是有家有口的良民,不会顺从作恶的,而且我都己调查审问过了。陆天风也没有什么作案动机,他在西大街只买了一个小铺卖药,也很识趣的正常交费。另外他带走的十名兵勇交归的兵器无损。总之陈虎这件事只能按乱匪案处理,你今后不要乱猜疑的去侵扰陆天风节外生事。”

    牛县尉又置疑道:“大人,我是怀疑姓陆的怎会有那么多的贩药银两,陈虎自东流乡堡城归来,可是带了很多的银子。”

    王主簿皱眉道:“陆天风是从军中回来的七品散官,他能带回两三千两银子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也调查过陆天风曾用金子兑换过银子,因此拥有大量贩药银两也是正常的。”

    牛县尉哦了一声,点头道:“或许是我多疑了。”

    王主簿正sè道:“陆天风只是我用银子雇用的临时小卒,我随时都能将他打回原形,因此你不必担心他在石埭县,会对你构成了什么危胁,你现在该注意的是赵县尉,他可能被孙文拉拢过去了。”

    牛县尉一惊,诧异道:“赵县尉,怎会呢?他可是县丞大人的族侄,一向是忠于县丞大人的。”

    王主簿冷道:“什么都有可能变的,你以为姓孙的会甘心当个摆设吗?你记住了,今后的两街收入不要再运到东流乡了,先留在你的宅子里,过些时rì我有大用。”

    “是,我会照办的。”牛县尉恭敬的应着。

    陆七离开县衙心情大好,能继续任护军县尉是他急需的,不管还能够任多久,对他而言,多任一天就是多了一分致富的机会。

    他与王主簿对话后,己十分清楚王主簿与孙县令是水火难容,这对他并不重要,他只须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任着护军县尉,城里官场的争斗,不是他该卷入的事情。

    他没再返归药铺,而是直接回了老宅,此时的他心中所想的,是陆家聚合后有多少人力资源,他要根据人力资源确定下一步致富的路子。

    回老宅见了母亲,要了陆家的人丁记录,仔细的看过之后有些失望,陆家旁支子弟有一技之长的很少,多数只会干力工活,有两三个是瓦匠木匠,没有一个拥有上等技艺的人才,女人也是一样,只会干粗活,没有jīng于织补刺绣的才女,靠干力气粗活那能挣大钱。

    陆母看出了儿子的失望,和声道:“小七,你即然能够贩来药材,可以将药铺做大一些,你去贩药也可以用到青壮男丁的。”

    陆七和声道:“娘,药铺的生意是不宜做大的,一是惹人妒恨,二是买药的人只认药价和药品,铺面大小对收益没什么影响。至于贩药用人需要的是实战武士,陆家的男丁不合适的,而且一旦出事了,我们也不好向亲人交待。”

    陆母哦了一声,陆七又笑道:“娘你放心吧,怎么用人,孩儿己有了初步想法,待成熟后再告诉您。”

    离开了母亲那里陆七回了屋,卧房内宁儿坐在床上绣活,韦双儿面向外侧卧在床上也在绣活,两女一见陆七回来了,双双起身服侍陆七换衣。

    “宁儿,你怎么没在我娘那里?”享受着美女的服侍,陆七和声问道,因宁儿在做姨娘时,也是常在陆母房中相伴的。

    “夫人自己想静一静,命我回房做些绣活。”宁儿柔声回答着。

    陆七又看了韦双儿一眼,和声道:“双儿,明天我送你去辛主母那里。”

    韦双儿身子一震,低声道:“是,奴婢遵命。”

    宁儿犹豫了一下,细声道:“少主,不如让双儿留在老宅吧。”

    陆七柔和的看着宁儿,他清楚韦双儿肯定是求过宁儿,宁儿被陆七一看娇靥有了不安的垂下了头。

    陆七笑了笑,和声道:“宁儿,我留双儿在老宅,你能管住她吗?”

    宁儿一愣,抬头不解的看着陆七,陆七调皮的眨眨眼,语气轻柔道:“宁儿,我的意思是说我是个男人,有时也会喜欢妩媚一点的女人。”

    宁儿娇靥微晕,垂目细声道:“你放心,我会好好教她的。”

    陆七扭头看向韦双儿,和声道:“双儿,我给你个选择,如果你跟了宁儿留在老宅,今后你有了我的子女,从子女出生之rì起五年内,你不会获得妾室名份,如果你现在去跟了辛主母,从子女出生之rì起,过一年就能获得了妾室名份,你自己抉择吧。”

    陆七的这番话听的宁儿和韦双儿都愣了,陆七又补充道:“宁儿做满百rì妾婢,我就会给她妾室名份,双儿以后归入那一房自己抉择,可以在明晨回复我。”

    宁儿吃惊道:“少主,不可以的,按习俗规矩,妾婢没有儿女是不能做妾的,你这么做夫人会不悦的。”

    陆七柔视着宁儿,微笑道:“宁儿,我从接纳你的第一天起,就没当你是妾婢,我是你自小看着长大的,在我心中你就是姐姐,做弟弟的那能不尊爱姐姐,我现在是家主,有权特事特办,这事我会说服我娘的,你不要多虑了。”

    宁儿听了眼圈一红,心暖的低下头强忍着不让喜泪流下来。韦双儿在旁神情忧怔,陆七给她的抉择,让她陷入了难抉境地。

    陆七看了她一眼,淡笑道:“辛小姐心地其实是很善良的,与宁儿xìng情差不多,你不用忧愁,离明晨还早呢。”

    韦双儿一惊,惶惑的看了陆七一眼,忽恭敬道:“少主,奴婢以后愿意留在宁姐姐身边。”

    陆七沉容看着她,数秒后和声道:“你即然决定了,以后在屋里喊宁儿主母吧。”

    韦双儿娇应了一声,转身面对宁儿跪下恭声道:“奴婢给宁主母磕头。”说完轻叩了三个头,宁儿忙弯腰扶起了韦双儿,一双美目隐浮着泪光。

    陆七一笑,迈步向床走去想卧息片刻,他本意是迫使韦双儿去辛韵儿那里,原因是他很喜欢与宁儿独处时的温宁感觉,不过韦双儿xìng情似乎很柔顺乖巧,跟了宁儿应该不会影响他与宁儿的独处,另外他迟早也得为母亲,嫂子和宁儿买了粗使女婢在屋伺候的。

    陆七和衣躺卧在床上,宁儿跟过来坐在床边,韦双儿也跟过来侍立,地位的不同她不能再与宁儿平坐了。

    “小七,夫人对你说过天月小姐的事情吗?”宁儿柔声问道。

第四十九章 巡逻军制

    陆七听了一怔,天月小姐就是他的亲姐姐,自幼订亲给了父亲同僚的二儿子,在十年前远嫁青阳县,青阳县在石埭县东北方位,虽然姐姐所嫁的地方离这里只有百十多里,但姐姐出嫁后很少回来,这也是正常之事,女人出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人,常归娘家会让夫家的丈夫和长辈不悦的。

    “宁儿,我姐姐有什么事吗?”陆七和声问道。

    “没什么大事,只是听说天月在夫家只生育了两个女儿,姑爷的母亲就又为杨二公子娶了一位平妻和纳了五个妾室,以前天月每年都回来一次,可是至今己经三年没回了,只是在去年来了封信问夫人安好,夫人担心天月是不是在夫家生活的不顺了,想让你抽空带上礼品去杨家拜望看看。”宁儿柔声说着。

    陆七点点头,明白母亲的意思是让他去给姐姐撑撑腰,让姐姐的夫家高看姐姐一些。事实上他与姐姐并不太亲近,姐姐出嫁时他还是个小少年,那时姐姐是位端庄少女,少言寡语的很少关心爱护他,在陆家女人中最让他尊重的是母亲,最依赖亲近的是这位宁儿,最让他暖心的是妹妹小妍。

    “我知道了,等这两天我安排好兵勇防务,就抽空去一趟。”陆七和声说着。

    “你尽量早些去,夫人很忧心的。”宁儿正sè嘱咐着。

    “我知道的,忘不了。”陆七笑说着,手一伸己抱拥宁儿上了床,韦双儿看的颊生红晕,忙悄然转过身去。

    清晨,陆七又站在了训军校场上,继他之后十个传令兵相继在卯时内到了,一见到官服一身的陆七,传令兵们眼睛流露出了兴奋的喜悦,忙不迭的见礼询问,陆七如实解释说县里的大人们还用他,但用多久不好说,并告诉了传令兵们今后有了巡护乡路的任务。

    继传令兵之后陆续来了七十七人,其中迟到的达二十七人,原因是兵勇们在前两rì报到没见到官儿,也听说专管他们的官儿要被免职了,眼看官府承诺的官军月饷泡了汤,兵勇们自然懒散了。

    陆七失职在先,没责怪迟到和未到的兵勇,为了挽回人心,他当众承诺明rì由他拿钱先给兵勇们预付半月兵饷,如果百名兵勇解散他决不收回预支兵饷,这一预支兵饷立刻拢住了人心,兵勇们个个jīng神大振的投入了cāo练。

    第二天陆七带了一百两散银到了训军校场,唐国官军的兵饷并不高,月饷才二两银子,做兵勇连一两银子也拿不到,一两银子市价可兑十贯铜钱,穷人做工受累也就月进三四贯钱,官军的二两银子算高薪了,象陆七给十个传令兵三十两银子,那可是天价报酬了。

    由于昨rì的发饷承诺,今rì百名兵勇一个不缺,陆七命人搬来一个木桌,将银子倒在桌上,一见到一颗颗大小一致的银块,兵勇们鸦雀无声的看着。

    陆七肃容道:“各位,我不想亏了你们,但也不想亏了我自己,从我统领你们的第一天算起,每半月我预支兵饷,如果各位拿了兵饷,就必须服从军令,认为不能服从的请他不要拿,现在从一号开始上前每人领一份军饷,开始。”

    见到有银子领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十个传令兵差了一些,他们事先己得了一个大头,而且得的那个大头,他们之间互约了不外传,一是怕引人妒忌,二是怕被官府定为非法所得收没,所以三十两银子的事情,王主簿审问后也不知道,到手的银子那个也不愿往外吐。

    发完了兵饷陆七率领百名兵勇离了训军校场,到了县城通向望江堡的乡路中间,此时乡路旁己建起了一座高二十米的木制哨台,哨台整体占地有五十平米,只有一个大竹梯陡峭的通向顶端哨台上。

    陆七指着哨台大声道:“各位,这是座烽火哨台,用途是侦眺这条乡路的匪踪,一旦有匪帮出现劫掠,哨台的值守者必须及时点焰浓烟草料传jǐng。”

    兵勇们听了一齐抬头看着这座上下很难的高大哨台,陆七又大声道:“各位,本官负责两条乡路的巡逻治安,因此有两座烽火哨台,从今rì起每个哨台由十名兵勇值守,百名兵勇实行轮值制。”

    陆七停言扫视了一眼兵勇,又肃穆道:“各位,哨台值守责任重大,也是非常危险之事,如果匪徒想在乡路劫掠,第一件事就得灭了这座哨台,因此我提醒各位,想活命就不要玩忽值守,本官不要求你们个个睁大眼睛盯着,而是十人分成五组,分配好时间每两人各盯一个方向,这个要求并不难,如果本官巡视时发现哨台上有人玩忽职守,当值之人责五军棍,其他人连坐两军棍。”

    兵勇们听了纷纷点头,陆七又肃穆道:“本官还要告诉你一些应该jǐng惕的事情,第一,十个人无事要尽量在哨台上,不当值的可以睡觉,聊天,玩耍,但绝对不许赌钱,那个敢赌钱,让本官知道一律重责十军棍。第二不许陌生人靠近哨台,如果你们想不要命,可以热情的与靠近之人接触,以本官在军中的经历,许多哨兵都是被女人、乞丐、甚至是小孩靠近杀害的,本官只告诉你们一个保命秘诀,所有不听jǐng告靠近哨台者,一律弓箭shè杀,杀了人有本官替你们顶着,你们记住了,不要因为大意而使你们的亲人失去依靠。”

    这番话说的充满人情味,听的兵勇们大为感动,有不少人大声喊着谨记大人教诲,群情之下人人更加的敬服陆七。

    “好,杜猛,今rì由你率领三组兵勇在这里的哨台值守。”陆七肃容吩咐着,一组兵勇三人,分别是刀盾兵、长枪兵和弓箭兵。

    “是,遵大人军令。”杜猛大声应着。

    陆七正sè道:“杜猛,多余的话我不会多说,我再告诉你一次,匪心残狠,想要命就自己多个心眼防备。”

    “大人放心,属下就是下台拉屎,也会先看看在百米之内有没有人的。”杜猛粗俗的大声保证着,有不少兵勇都被逗乐了。

    “好,上哨台吧。”陆七和声说着,杜猛立刻点了九个号兵出列,向陆七敬礼后带着九个人爬上了哨台。

    陆七又带九十名兵勇去了东流乡路,也令一名传令兵带九名兵勇上台值守,之后率八十名兵勇去了校场cāo练,这回cāo练不再放假,陆七公布了此次城外巡匪任务有五十两奖励,他领到后将全部分给兵勇,让兵勇们安心在校场上cāo练休息,有烽火起时立刻出动支援,兵勇们一听这次任务还有钱拿,个个欢喜的安心留在校场cāo练。

    一恍大半月过去了,陆七为了加强兵勇战斗力rìrì在校场亲督,他对十名传令兵严格军训,教他们骑马冲锋用刀斩草靶,杜猛接受的最快,一马冲入草靶群中,长刀左右划斩可连削掉十九个草靶头,骑战实力己接近了陆七,这得益于他有雄厚的武人底子。陆七鉴于他的勇猛,任杜猛为兵勇骑尉,陆七不在时由杜猛全权负责军务。

    军训中,陆七每rì巳时都带四名传令兵去乡路巡逻,每次巡逻他都给哨台兵勇带去水果食物慰问,嘱咐兵勇们不可在哨台一带买食物吃,兵勇们受教自是感恩尽责的用心放哨。

    由于四条乡路立烽火哨台驻兵,城乡民心安定了,城乡间的贸易往来开始大增。可是立烽火哨台的举措却在近rì得罪了赵县尉,原因是赵县尉出城办事,经过东流乡烽火哨台时,派手下命令哨台兵勇下来问话见礼。

    结果哨台兵勇拒绝下哨台,还jǐng告赵县尉靠近就放箭,赵县尉听了生气的故意去靠近,结果哨台上真的shè下箭来差点伤了赵县尉,赵县尉恼怒之下上告到县丞那里,要求严惩以下犯上的兵勇,王主簿知道后派人斥责陆七。

    陆七在校场见了王主簿派来的人,听了斥责后什么也没说的喝令列队,当着来人的面当众奖赏那十名兵勇每人一贯钱,并严厉的声明这十人若是违他的军令下了哨台,今rì就不会赏一贯,而是重责十军棍,来人一看沉着脸回去了。

第五十章 击匪

    事隔一rì县里没再来任何降罪信息,但在下午七里乡路发生了重大血案,宋县尉辖下的烽火哨台官兵五人被匪人杀害,匪人是先用迷药酒迷倒了买酒的官兵,然后剥了官兵衣物换上,冒充官兵劫掠了两个进城大户,还掠走了一位小姐,这案子可比陈虎案严重多了。

    陆七在黄昏回城后才知道的,当时一听吓了他一大跳,内心暗暗后怕,多亏不是他的辖区出此凶案,忙去县衙见王主簿,王主簿本来是在生气,觉得陆七不知天高地厚,给了他点权力就敢翘尾巴了,可是七里乡路的凶案,象根大棒狠敲了他一记,他立刻不气了,醒悟陆七的做法是正确的,陆七来见时和颜相对,反而嘱咐陆七严防匪袭。

    离了县衙,陆七是身心轻松,他清楚这帮文官只知道争权贪利,对统驭军心之策根本不懂,或者说不屑去懂去做。自己为了树立军威只能冒着得罪王主簿的风险,两者只能取其一。

    当然在老板手底下谋职腰干就得弯一弯,那是适应社会生存的基本规则。陆七在明面上得罪了王主簿,就得暗里想办法去补救,他本想找个适当的时候去向王主簿解释一下,想不到七里乡路的凶案为他解了围,真是旱地碰上了及时雨。

    在陆七的心灵里,因冷酷贪婪的军旅生活沾染了yīn暗自私的xìng情,只要是事不关己,再凶恶的事情他也不会轻易怜悯,有一种我玩命的时候,谁可怜了我的狭隘心理。

    第二天,因七里乡路的凶案,城内的官方力量又例行公事的大举出动在七里乡地域大举扫荡,人人都知道匪徒又不是树木,劫掠了财物还等兵来砍呀,可是官兵就是白痴一样总是放马后炮。

    陆七清晨到了训军校场,昨夜他身心一松免不了爽了一场,可是宁儿的枕边风也让他头疼,还是那句你快去看看天月去,陆七知道宁儿是在讨好母亲,怕自己给她妾室名份的事情,引起母亲的不悦和成见。

    去看天月姐姐事情在陆七心中没有训军护路重要,他现在不敢轻离,必须等手下兵勇达到军人的素质,更重要的是十个传令兵必须具有独挡一面的应变能力,那时他离开才能放心。

    站在校场上,晨风的凉意让陆七的头脑很是清澈,昨rì身心一松的愉悦己随夜消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丝不安。

    他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地上划动,大略勾出了石埭县布局,中间是县城,县城外是四乡域,出事的七里乡与东流乡以县城为界一东一西。

    看着地上的草图陆七心一跳,缓缓起身凝望旭rì思索着,他是军中的探马,自幼又得父亲教导军法,凭着特种军人的敏锐感,他觉察到了一丝潜在危机,虽然只是臆想,但若出了事情,他的罪责是很大的。

    传令兵们陆续来了,陆七看了一眼唤过了王导,和声道:“王导,今rì我派给你一个探马任务,你带一人去东流堡城巡查,注意观察有无成群武悍之人进入堡城,另外也要注意有无可疑之人,如有立刻回报。”

    王导得令去了,陆七又唤过一名传令兵,以考验为名派去了望江堡刺探。之后陆七按惯例亲送二十名兵勇去了两个哨台,然后与两名随行传令兵骑马返回训军校场。

    时间在cāo练中上午己过了一半,忽与王导一起去的兵勇匆匆归来,找到陆七递上一麻纸信,陆七展开一看,上写:“大人,属下见东流堡进来一群商客,共四十二人,护两辆蓬车,多壮士。”

    陆七神情一紧,折收了信思索了一下,立刻命人去借来笔墨,他在麻纸信上补道:“王大人,此是探马所报,在下疑七里乡凶杀是匪人声东击西之计,如大人认为重要,请调派二百官军去东流堡城援察,在下肩有职责,有疑不能不察,先去了。”

    信写完了,陆七派一名传令兵带去县城面交给王主簿,然后他喝令队列,兵勇队列后他大声道:“各位,七里乡刚刚发生过匪徒凶杀,为了壮威安民,现在随本官去巡逻乡地,出发。”

    陆七带了兵勇军离了校场直奔东流堡城,二十几里的路程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眼见王导在堡城外等候,一见陆七领兵勇军来了忙迎上。

    “大人,那些人刚去了耆老陈府不久,属下看他们面sè不善,恐怕不象商客。”王导低声急报着。

    陆七一惊,忙回头令道:“全体军备,进堡城。”说完抓起王导放在身后同骑,之后驱马向吊桥堡门冲去。

    “让开,本官是护军县尉,执行公务。”陆七冲向吊桥中大声威吓,守堡门的兵勇愣愕的让他冲了过去,后面的传令兵和兵勇急奔紧跟。

    由王导指路陆七准确的到达了耆老陈府,陈府府门高大气派,有阶有石狮,此时却是大门紧闭,门前阶下停着两辆双马拉的蓬车,车上只有车夫。

    一看见马队和大量执兵器的兵勇出现,两个车夫惊惶的打了声尖锐哨音,一听哨音陆七知道来对了,正常的做客良民那会来这一手,他大喝道:“这是匪人,杀。”

    两个车夫几乎同时驱车前奔,杜猛一马当先超过陆七,追上马车手中长刀狂斩,两个车夫相继人头落地。

    “刀盾手撞门,长枪兵跟护,弓箭手跟进。”陆七大声命令着,他本人并不亲自冲锋。

    兵勇们刀盾手冲向府门,府门是虚掩的一撞而开,刀盾手缩身举盾冲入,长枪兵在后挺枪跟入,弓箭手五人一排,共三排张弓跟进。

    叮当叮当一阵击打乱响,夹杂着有人痛叫,刀盾手有受伤的了,后边的弓箭手一齐放箭反击,十五只长箭shè入后,兵勇军一拥而入府门。

    陆七跳下马拔出长刀冲了上去,他大步流星冲入府门,一看陈府内有七八具奴仆尸体和一些飞刀暗器,还有十几名平民装束的握刀男子,一个个面容凶恶的扑向冲入的兵勇军。

    “弓箭手。”陆七大喝一声,涌入的弓箭手这些时rì己训练有素,听喊一齐结列举弓齐shè出了箭雨。

    “杀!”陆七大吼一声,追着箭雨扑向匪人。

    匪人们忙举刀拨箭或闪避,这一分神陆七的长刀电闪而至,嚓的一声伴着惨叫,一名匪人斜肩至胸被砍开,陆七刀势一沉一抽向后急退,适时的避过匪人惊怒的群斩。

    陆七一退,刀盾手勇冲的上来一排,一齐大吼挥刀砍匪人,匪人惊乱的各自挥刀拦碰,后面长枪兵凶狠一刺跟到,一声声闷嚎只有三个匪人见机急退保住了命,可惜刀盾手和长枪兵整齐的后退一步半蹲,后面的弓箭手一齐箭雨跟上,当场将逃掉的三匪乱箭穿身,军队的威力就是配合群力攻敌。

    “弟兄们,两组一队跟进,见匪人一律杀掉。”陆七长刀一举喝令着,兵勇们一举灭匪军心大振,立刻两组六人的向府内挺进。

    陆七和传令兵们单兵冲入,见到匪人就杀,杀红了眼的,见到不肯趴下的男丁也刀枪相加,不听话四肢大张趴下的就当是匪人。

    陆七一口气独自冲入了一处后宅,陈府后宅很大,院落相接,每一个院落都有正房偏房七八间,他刚走过两个院落忽见有一个男人从一个屋门走出,手里倒提着刀,边出屋门边提裤子忙乱束糸。

    陆七一声不吭的冲过去长刀暴斩,那男人一见惊惶的顾不得束裤,忙横刀去拦,那知陆七长刀一收,接着双手握刀向前的和身电刺,一声惨叫长刀刺入了男人的心口,男人临死刀一转狠劈向陆七,陆七弃刀闪窜向右,窜出一步扬左脚横踹,砰的一声将男人踹倒在地,挣了两下不动了。

    在男子摔倒后,立刻有一巴掌大丝袋和两只金元宝从上衣滚出,陆七眼睛一亮,身一动己跳了过去,探手抓起金元宝和丝袋迅速放入怀中,直腰后jǐng惕的四下一扫,才放心的伸手拔出尸体上的长刀。

第五十一章 幕后

    拔出刀他又在尸体上摸了一下再无所获,起身又扫看了一眼周围,最后大步向匪人出来的屋门走去,进了屋立觉暗香扑鼻,眼睛看处立刻一直,全身也热了起来。

    他进屋不是寻匪,而是犯了军人职业病的要顺手牵羊,那知道进屋后,却是看见一个女人立在床前,上身伏趴在床上,雪白如玉的臀部和双腿朝外裸露着,陆七一眼看到了,能不体热眼直吗,这女人明显是顺从的被匪人jiān污了,匪人走了也不敢动弹一分。

    看到了这个陆七有一种抓心的冲动,但他清醒的明白这里可不是乱军之地,冲动的结果是很可怕的,他转身yù退出去,忽又止住了身形,转身走到了那女人身后,伸手在其雪/臀上轻拍了一下。

    “喂,我是官军,匪人己逃了,快穿好衣物。”陆七sè心使然的占了一点香艳,轻声唤醒着。

    女人身子一抖猛的起身立起,扭身一看身后站着一名年轻男人,一身的血迹吓人至极,手里还拿着一把血刀,吓的女人身一退坐在了床上。

    陆七一看这女人二十三四,瓜子脸儿,柳叶眉,明眸朱唇,是个美人,他强压邪念正sè道:“你是陈府的什么人?”

    女人惊骇道:“我是陈耆老长孙的平妻,你是官兵吗?”

    陆七正sè道:“我是官兵,我本不该唤你,但你适才的姿势若让陈府的人看到,你的一生就会毁了,快穿好衣物躲到床下,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也不要说见过我,好自为之吧。”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女人一愣,低头一看自己娇靥惊变,忙抓过衣物穿好,又依陆七所说钻到了床下,她对陆七这位官兵感激极了。

    陆七出了屋急向外宅而去,匆匆与两组兵勇汇合后开始共同进退寻匪,这是他明智的地方,己经得了大好处,贪多了只会招祸。

    在陆七率兵勇军冲入东流乡堡之后,东流乡堡原生的二百多兵勇也聚集而来,一场乱哄哄的剿匪战之后,四十二名匪人死了四十,受伤被俘两名。

    陆七将两名被俘匪人押至一屋,只留下王导和杜猛在屋,他一声不问的举刀就砍下一个匪人的左脚,痛的那匪人嘶声惨叫,杜猛和王导见了脸sè微变,俱是惊骇的心生了寒意,想不到陆七这么凶残。

    “说,你们是什么匪帮?匪窝在那儿?是谁让你们来劫陈府的?不说我就一节一节的跺下去。”陆七砍了匪人左脚,血刀却指向另一匪人冷问道。

    那匪人骇的面sè如土,颤音道:“我说了,你给我个痛快。”

    “说。”陆七冰冷吐了个字。

    “我们是八王寺的,听说是石埭县的赵县尉,让我们的山主来劫陈府。”匪人脸sè灰败的说着,陆七脸sè一变,王导和杜猛也是满面震惊。

    “你敢胡说。”陆七愠怒斥责,刀一动砍向匪人左足。

    “我没胡说,是真的呀,七里乡的哨台就是赵县尉让我们灭的,目的是将官军主力都引到七里乡去。”匪人惊恐的急说着,刀光连闪,两个匪人咽喉开了口双双断气。

    “好啦,这两个匪人胡说八道,你们不要向外乱说,诬官之罪是很重的。”陆七杀了两匪,面不改sè的对王导和杜猛说着,王导和杜猛惊骇的点点头。

    “还有此次剿匪是王主簿大人暗命的,我们只是奉令急扑东流堡剿匪,明白吗?”陆七目注二人正sè说着,两人愣怔一下,又一齐点了头。

    “你们搜搜这两个匪人的身,有银子你们自收好了,不要给我添麻烦,我出去善后了。”陆七说完出屋走了,王导和杜猛对望一眼,犹豫了一下忙弯身搜尸,很快搜出两锭金子和一些碎银,两人忙分了一齐走出了屋。

    在府外匪人尸体被摆在前院,陈府也死了二十三人,兵勇军一个未亡,不过大部分人都受了伤,劫后余生的陈府男女老少放声大哭,年愈六旬的陈耆老得以幸存,一张慈眉善目的圆脸惨白。

    “这位大人贵姓,老朽万谢大人救命大恩。”陈耆老颤抖着身体给陆七见礼。

    “陈大人不必见礼,在下是护军县尉陆天风,此次来剿匪是奉了王主簿大人之命,您该谢的是王大人。”

    陆七忙谦和相让,同时指出是王大人主持的剿匪,他在军中见识多了,下级立了功一定要说上级是主功,那样才能皆大欢喜,否则立了功也得不到最大的回报,而且此事牵扯了赵县尉,陆七更不愿揽功了,将剿匪主谋推给王主簿,让赵县尉去恨王主簿,他抽身图个安宁。

    陈耆老一愣,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陆七忙又道:“陈大人,这次剿匪本官的手下出了不少力,希望陈大人能出三百两银子酬劳一下,他们许多人都受了重伤。”

    陈耆老忙点头道:“应该的。”

    陆七立刻喝令列队,兵勇们相扶列好了队。陆七正sè道:“各位,此次剿匪本官非常满意,陈大人也感于各位的力救大恩,愿出三百两酬谢众位,我现在jǐng告一句,那个拿了陈府财物的立刻交出,如果不交,出了陈府就属于罪人,后果自负。”

    兵勇们听了互相看看都摇了头,他们也确实没几人敢拿,有不少杀人见了血正惊昏呢,那象陆七是做贼老手。

    “传令兵听令,立刻入列搜身,搜出的银子大于五两的一律交上来。”陆七吩咐着,七个传令兵应声去搜,这一搜有的兵勇面现惊惶,忙主动拿出财物交给传令兵,大约有十三人私藏了财物,交上来集在一起全是银子,大约有三百多两。

    陈耆老一看忙道:“这银子陆大人不要给老朽了,算是酬劳银吧。”

    “多谢陈大人。”陆七客气着,一挥手杜猛上前收包了银子。

    陆七留下王导和另一传令兵,命杜猛率兵勇军回训军校场,他嘱咐将伤兵报上来,伤重的每人分十两,伤轻的每人分三两,剩下的再由兵勇均分,分银子的事情让杜猛负责执行,兵勇军们欢喜的撤走了,这回又有银子拿了。

    兵勇军才走,王主簿匆匆带五十官军到了,陆七忙先一步迎上,肃手让王主簿到一旁,王主簿看见了满地尸体,浓重的血腥味让他难以忍受,陆七一让他忙顺势走到干净之地。

    “大人,在下对陈大人说此次的剿匪,是奉了大人之令执行的。”陆七低声说着。

    王主簿异样的看了陆七一眼,淡然道:“这不好吧,本官一向不夺人之功,这次剿匪功劳就是陆大人的。”

    陆七低声道:“大人,这次的功劳在下担不起的,据一名匪人交待是八王寺的匪帮,是赵县尉勾结他们先杀了七里乡哨台官兵,目地是引官兵主力去七里乡,然后再劫陈府。大人,匪人的话可能是当不得真的,但在下知道虽然不真也是惹了某官,所以请大人替在下承担一下,在下只想安宁的做个护军县尉。”

    王主簿听了脸sè急变,三角眼闪过一丝凶恼,他沉默了片刻才和声道:“你很好,今rì之事我会记在心里的。”

    陆七淡笑道:“多谢大人,请大人去安慰一下陈耆老大人吧。”

    王主簿点点头,取了一方巾帕捂住口鼻走向陈耆老,陆七在后淡然跟随。

    王主簿一见陈耆老立刻和声道:“让舅父受惊了,都是外甥觉察的晚了些。”

    敢情王主簿是陈耆老的晚辈,陈耆老哀伤的摇摇头,叹道:“还不算晚的,陈家的主干都在,多亏你了。”

    王主簿和声道:“舅父平安就是最好的。”

    陈耆老感慨的点点头,忽道:“仲良,匪人竟然知道银库之事,你得好好查一下,若不是这位陆大人及时撞门惊了匪人,舅父被逼之下可就残废了。”

    王主簿一皱眉轻咳了一声,忙道:“舅父家里没什么损失就好,快让人料理后事吧。”

    陈耆老一愣看了陆七一眼,他以为陆七是王主簿的心腹,陆七神情自然,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第五十二章 剿匪

    陈耆老去张罗后事,王主簿看了陆七一眼,正sè道:“陆大人,你是怎么知道匪人劫掠陈府的?”

    陆七和声道:“我并不知道,只是因职责重大不敢有失,所以派了探马分别去了望江堡和这里监察,结果探马王导发现这里来了几十名商客,又多是面sè不善,于是急报我知,我凭着在军中的经验,结合今rì官军主力去了七里乡,为了不出恶事,我宁可白跑也要来看一看,结果到了这里时,陈府门外的两个匪人惊惶吹哨,我立刻确定了是匪人在打劫陈府,就下令撞门,冲入陈府剿灭了匪人。”

    王主簿点头道:“用了你是我的福气。”

    陆七淡然的笑了笑没言语,王主簿怔思了片刻,忽冷道:“陆大人,八王寺匪人一向凶残记仇,等下二百官军来了,由你亲率二百五十名官军去彻底剿灭八王寺残匪,以绝后患。”

    陆七一愣,拱礼肃容道:“陆天风领命。”

    王主簿满意的点点头,陆七又和声道:“大人,我愿意领命剿匪,但想说一个建议请大人参考。”

    王主簿看了他一眼,和声道:“你说吧。”

    陆七和声道:“大人,去八王寺剿匪,陆七只愿为马前卒,想请大人派了另两位护军县尉,率了大军跟进剿匪。”

    王主簿和声道:“你想让别人主持这次剿匪。”

    “是的,我不想过于出风头。”陆七坦然说着。

    王主簿点点头,和声道:“锋芒太露易刚折,你很懂得藏锋之道,好,我立刻令另两个护军县尉来这里,你们三个县尉明合暗分的各行其事,由你率五十官军为先头,雷宋二人各领百名官军跟进支援,记住了,一定要小心为上。”

    “谢大人关心。”陆七恭应着。

    陆七是做了马前卒,他与王导换上平民装束,从五十名官军中挑出身手出众的十六人,他和王导各驾了一辆匪人篷车,各载着藏于车中的八名官军驶出了东流堡城,剩下的官兵离后五百米跟进,再往后会是匆匆赶来的雷宋二军。

    路上陆七看出被选中的官军都很不悦,这伪装直插匪心的任务,说白了伤亡率很高的,但被拔选出来也不敢抗令不去。

    陆七知道军心低迷的可怕,他故意大声道:“弟兄们,到了匪窝见了财物不要拿的太多,拿一两锭金子就要知足,要是拿的多了,后面上来的兄弟会眼红咬你们的。”

    这话象十六枝强心针,篷车内一阵sāo动,过了一会儿篷车帘一动伸出一个官兵头来,恭敬道:“大人,我们拿财物没事吗?”

    陆七淡然道:“谁说没事了,匪徒财物是要充公的,你们自带的财物本官可是管不着的,不要露头了。”

    那个官兵恭应一声缩回了头,陆七淡漠的笑了笑,在军中打仗前将领都会许诺攻城后可任由士兵劫财jiān女,这是很卑鄙的提振军心之法,可也是最直接有效的,讲大道理的让士兵为国用命,那只会个个是畏缩不前的草包军。

    八王寺是供奉河神的庙宇,延伸后成了一个地名,那里有一条山河汇向大江的支流,名为小龙河,小龙河两岸多丘陵山地,几十年来始终啸聚一群真正的土匪,人数才百十号人,这支土匪很专业,只劫大户和商人,做案残暴夺财还要杀人,声名极恶。

    因八王寺在县交界地,地形复杂加上匪徒狡猾,一直被官方推诿难以尽力清剿,这一次八王寺匪徒触动了王主簿的核心利益,王主簿下了狠心全力清剿。

    陆七任了护军县尉,自然向兵勇了解过石埭县匪患分布,石埭县内大体有四股匪患,是八王寺、青头、连云寨和白沙林,其中八王寺和白沙林是存在己久的老匪患,人数不多却为祸巨大。而连云寨和青头都是乱民啸聚的,都有上千之众,其中青头什么都掠劫,连云寨却只劫大户和粮食,而且不轻易杀人。

    陆七这一手车藏兵是一步险计,他没指望能够一直到达匪心,而是尽量迷惑匪帮晚一些逃窜,八王寺的匪帮之所以难剿,就是官兵来了他们散入大山险滩,官兵一走他们又聚集成匪。

    进入八王寺山地后,陆七取出怀里的两个金锭和丝袋,金锭十两一个,丝袋内却是十颗三两重的金稞子,一下子弄到五十两金子,陆七的心头一阵阵兴奋,做贼就是富的快。

    他小心收好金子,只拿了一只十两金宝低着头在手中翻看,实则这只是迷惑举动,他的心神高度戒备,耳朵敏锐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喂,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突然有人自斜前侧草丛中站起问道。

    陆七故意一惊,跳下车辕背对着喊话的人,匆忙将手中金宝藏入怀中。那人一见从草丛中跑了过来,到了车前叫道:“喂,你手里的是金子,出师是不是顺风了,怎么只有两辆车,其他人呢。”

    陆七一听松了口气,他这手演技很肤浅,也没怎么指望能够骗诱了匪人埋伏的哨匪,只能说今天顺利,碰上了个头脑简单的匪人。

    他猛回身右臂暴探己扣住哨匪的脖子,左臂跟进抓住哨匪腹衣,猛的提起一转平送进了篷车,口中低喝道:“问他匪心在什么方位?有多远?去的途中还有没有哨匪?”

    命令之后,篷车内传出了哨匪闷嚎声,片刻后一个官兵探出头向陆七做了汇报,陆七听了果断道:“大家准备好了,我驱车闯过两个哨匪直击匪心。”说完他上了车,挥鞭驱车直奔前方,目标就是八王寺神庙。

    车在山地上颠簸急奔,前面渐渐看到一条河流,在河流旁的半山坡上有一座占地几十亩的庙宇,大江两岸的人极敬水府神灵,香火庙宇规模不次于道观,现在八王寺却被匪人占据,因为官兵每次剿匪是绝不敢毁损神庙的。

    眼看离八王寺只有百米,忽八王寺中涌奔出几十名匪人,人人手里都拿着兵器,有的还举弓待发。陆七一看知道不大妙,这肯定是暗哨传了信息让匪人有了防备,但他自信凭着一身过硬武力,就算灭不了匪帮,逃命还是十拿九稳的。

    “山主,大顺风了。”陆七装出兴奋的声音高喊着,这一喊多少有些效果,大部分弓箭匪兵弓箭下垂的眺望着。

    “各位,弓箭先shè,后落。”陆七低声喝令,车内官兵在事先己由陆七吩咐好了,听了命令立刻一双双的从后篷车口跳车,每个人手中都握着弓,弓上搭了三支箭。

    两辆马车急弛向匪帮,匪人们也看出不对,慌忙举弓放箭,陆七伸手从车内抓出备好的弓箭,迅捷的提弓搭上三支箭劲shè而出,后面下车的官兵也个个紧追马车之后,估计入了shè程一齐举弓放箭,双方箭雨互错攻击上了,箭雨的攻击官兵占了上风,当场死了七八个匪人,而官兵有备,加上马车向前冲挡,只有三个受皮肉伤的。

    陆七跳下车,乘两辆马车冲击匪帮之时,立在原地连珠箭发,几乎箭箭不空,匪人的大量死伤,迫使生者惊慌向八王寺里退避,有少数向两侧逃命,均被陆七和官军shè杀,第一回合就灭了二十多个匪人,官兵们对陆七的神箭之技惊诧不己。

    他们动手中后援也到了,两百多官兵急奔喊杀,陆七听的一怔,心道来的好快呀,他那知雷宋两个县尉怕抢不到头功,急驱着官军追来了,尤其是宋县尉有过失在前,更是急切补过。

    陆七一摆手喝令十六名官军跟他向神庙后急奔而去,他判断匪徒见官军势大必定逃窜,果然绕到庙后看到匪徒正从后门涌出逃窜,不等陆七下令,官军们乱箭齐放shè杀了五个,匪徒们惊慌的缩回了后门,但有三个匪徒还是逃走了。

第五十三章 追匪

    陆七一看逃走的匪徒中有一个背着女人,三个匪徒身上都有包袱,他立刻喝道:“逃走的是匪首,快跟了我去发财。”

    这话最有吸引力,十六名官军立刻舍了后门匪徒,纷纷跟着陆七追匪。陆七深知匪首逃了后患无穷,无论如何也要赶尽杀绝,他率领官军急追,

    三个逃窜匪徒身手矫健,逃窜的又快又狡猾,专往树丛中飞窜,让追赶的陆七很难用箭shè中,追了一阵儿,还是被陆七shè伤了一个匪人的左腿,那匪人一个踉跄趴地,结果被追上的官军shè成了刺猬。

    剩下的两匪徒惊惶分逃,陆七喝令官军追逃稍慢的那个,他独自一人追那个背女人的匪徒,背女人的匪徒虽然背着个人,但跑的却轻灵如豹。

    匪徒虽然是快,但弓箭却更快,在追逐百米己看到小龙河上游时,由于树木稀少,陆七的一只箭无情的钉入了匪人的右大腿。

    匪人一栽跄,猛的反手将背上女人抓下,同时转身将刀横在女人后颈。

    “站住,再往前我杀了她。”匪人厉声恐吓,竟然用背的女人危胁了陆七。

    陆七一怔止步,在离匪人五步外举弓搭双箭瞄着,他看清了匪人是个面生横肉的彪悍男人,一张大嘴不断的急喘着,魁梧的身体尽量的收缩着,匪人身前的女人似乎昏厥着,背对着陆七被匪人抱趴在匪人身上。

    “你用个女人威胁我,不觉得可笑吗。”陆七嘲讽的说着。

    “当然不可笑,这女人是七里堡王大户的小姐,王大户己答应送一千两银子来赎,你是官兵可以杀我,可这女人是良民,你就是误杀了她也是大罪,你放我走,我只要入了河就放了这女人。”匪人面露狰狞的讲着条件。

    陆七冷道:“你这招骗不了我,这女人就是匪婆。”

    匪人惊急道:“你别乱来,她真是良民小姐。”

    陆七面上有了迟疑,匪人一看抱着女人后退,边退边危胁道:“你别乱来,我入了河就放她,绝对会放的,你带了她回去可是大功,啊........。”

    一声弓响之后造成了匪人惨叫,一支箭无情的shè在女人后背,透过的穿入了匪人心口。咚!再次弓响后,一支箭钉入了匪人的眉心。

    匪人惊恐的大睁双眼,吃力吐气道:“你竟敢向了良家女人...下手。”

    陆七急步上前一脚踹飞了匪人,身体跟进拔刀飞斩下了匪首人头,左手一探己提抓了人头,看着睁眼滴血的人头,他冷酷道:“我不出手,以后就会流泪,你是匪人,应该比我清楚。”

    杀了匪首,陆七想了一下,最后将人头尸身抛入了十米外的小龙河中,然后迅速将匪尸身上的包袱埋入一个坑内,埋完急速回到那女人身边,先踢没了地上血渍,然后才扶起趴在地上的女人,一看这是一名容貌姣好的少女,面sè苍白尚存一息。

    陆七苦涩的摇摇头,伸手狠心的拔出箭支抛去了河中,这一箭他是拿捏着shè的,虽然在少女身上穿过,但shè中的位置有可能不伤了重要内腑,这少女能不能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那个匪人虽然口说了放她,但实际上根本不会放,这少女若是长落匪手受辱,还不如受了一箭的死中求活。

    片刻后十六名官兵赶来了,那个匪人己被shè杀,官兵们带来了两个包袱交给了陆七,一个个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陆七,他们不敢私贪惹祸,只好一齐找陆七拿主意。

    陆七没言语,打开一个包袱一看全是十两金锭,足有五十锭,他伸手拿了两锭收入怀中,然后又取了十六只金锭抛在了地上,又打开另一包袱将剩下金锭并入,空包袱皮顺手撕成了碎末。

    “都长点心眼,金子在石埭没有官身是不能兑银的,你们跟本官玩命了一场,本官可以为你们自己捡到的金子无偿平兑成银子,不过本官也只能去邻县兑换,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十rì后到柳明酒楼去领银子,如果信不过我,自己捡的金子自己拿走吧。”陆七平淡的说着。

    十六名官兵迟疑的互相看看,纷纷弯腰捡起金子送到陆七手中,陆七不言语的收入怀中,将大包袱抛给一名官军,然后抱起昏迷重伤的少女,令官军们跟他一起去交公。

    此次官军大举出动剿匪成果惊人,共灭匪一百二十七人,包括陈府内的,收贼赃三百七十两黄金,八千多两白银,价值四千多两白银的首饰,王主簿运筹剿匪居了首功,三位护军县尉居次功,下面队正火长等等都记了功。

    三天后,县衙书记偏堂,陆七一身普通袍衣的来找王主簿请假,他要去青阳县看望姐姐,暗里也是要用金子兑成银子。他埋在小龙河边的包袱己乘夜悄然取回,里面的财物却只有十锭金子,大部分都是衣物和一颗官印加公文。

    他看了之后,才知道八王寺的匪首竟是周国任用的密探,官位是振威副尉。按理这些交上去必是大功,可是陆七却是不敢交上,暗埋藏到了城外以备后用。

    王主簿见了陆七是chūn风满面,这一次剿匪给他的吏治锦上添花,石埭县上下一片好评,在万民心中王主簿就是县大老爷,姓孙的县令只是个无用的草包文人。

    陆七落座后说明了来意,王主簿听了担忧道:“陆大人,现在匪患还很猖獗,你不在万一有匪众侵袭乡路,那后果是很严重的。”

    陆七和声道:“大人放心,我己特训了十名传令兵,我不在时,他们也能够dú lì应对事端,尤其是传令兵杜猛才能出众,他现在可以代我行权,有能力及时处理匪事。”

    王主簿点点头,和声道:“即然你己安排好,本官就准你三天假。”

    陆七拱礼道:“多谢大人。”

    王主簿笑了一下,和声道:“陆大人,你的军事才能确实厉害,本官想在近期一鼓作气的拔除匪患,你看可行吗?”

    陆七听了毫不犹豫的摇头道:“我认为不可行。”

    王主簿哦了一声,和声道:“陆大人能说说为什么不可行吗?”

    陆七和声道:“大人,此次剿匪八王寺,我们之所以成功有三点,一是先灭了一部分匪众,二是用伪装麻痹了匪众,三是官军兵力占了很大优势。”

    王主簿听了点点头,陆七又道:“如果大人现在明面去剿匪,匪众有备的情形下,官军是很吃亏的,匪众占据的多是险要之地,据险而守的情形下,官军若强攻伤亡必众。还有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去强攻匪地,就算攻下了匪地,匪众就会一哄而散逃入荒山野地,官军一走匪又复聚,因此我们去主动剿匪不会成功的,反而会付出很大的牺牲。”

    王主簿皱眉道:“那依陆大人之见,匪患怎样才能剿灭了。”

    陆七和声道:“大人,我们是经不起失败的,一旦剿匪失败我们会陷入官非民怨的境地,目前只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等待时机,等待象剿灭八王寺这样的奇袭时机。另一剿灭的方法就是出动大军围剿,只有用优势兵力围剿才能杜绝匪众逃窜重聚。”

    王主簿怔思了片刻,正sè的点头道:“你说的对,我们是经不起惨败的,以后再多建些烽火哨台,以烽火防守为主。”

    陆七点头道:“大人这么做是正确的,只要匪众不敢来平地劫掠,就等于是抑制了匪患,同样是剿匪成功的标志。”

    王主簿看了陆七一眼,笑道:“陆大人对本官的助益非浅呀。”

    陆七微笑道:“大人也是给了我想要的职事。”

第五十四章 入势(求收藏,红票)

    王主簿淡笑的点点头,忽和声问道:“陆大人,此次八王寺剿匪,匪首邓玉走脱,这可是个祸患,陆大人对家人的安全,可是要多注意一些。”

    陆七一愣,和声道:“请大人放心,匪首邓玉跳河时,己被我一箭贯头,不会有什么后患了。”

    王主簿淡笑道:“陆大人,是一箭贯头还是一刀无头,昨rì在大江中发现无头匪尸一具,胸上有一枝石埭县印记的箭支。”

    陆七听的一惊,想不到尸入江中竟没被鱼吃掉,他沉默了数秒和声道:“此事是我做的错了,请大人见谅。”

    “见谅可以,为什么不上报呢?是为了得些财物吗?”王主簿冷声追问道。

    “得财物是其次的,主要还是不想出了风头惹妒,杀了匪首之时我是想过提头献上,但一想到宋雷二位县尉的倨傲,我也就忍了,转而抛尸江中。”陆七镇定的回答着。

    王主簿沉吟了一会儿,语气和缓道:“你得了多少财物?”

    “只有五锭十两金子,那个匪首所背包袱装的都是衣物,如果大人见怪,我可以拿出来。”陆七和声说着。

    “只有五十两金子?”王主簿不悦的置疑道。

    “是的,只有五十两,过后我取包袱打开时也是非常失望,也明白了匪首为什么比别的匪人逃窜的快捷,大人不信我也没办法。”

    贪赃之事露了,陆七索xìng直接面对,大不了上交一些走人,逼急了脸一变什么也不承认,反正他是军中致果校尉官身,他一个县主簿没有实证无权动他,现在陆七手里有金有银,家搬去那儿都行了。

    王主簿没有生恼,反而和颜道:“陆大人的话本官是相信的,此次剿匪陆大人居首功而不求闻达,那五十两金子是应该得的。”

    陆七一看王主簿让了步,心内为之一松,拱礼道:“多谢大人理解。”

    王主簿端茶喝了一口,微笑道:“陆大人年青有为,本官听说你婚定了周耆老府上的女婢为平妻,是不是有些高身低就了。”

    陆七听的一惊心生jǐng惕,这个王主簿对他的一切很注意呀,他略一思索和声道:“在下家境贫寒,是周府的辛姨娘亲自向家母论婚的,家母也很喜欢辛小姐,未经我同意就允婚为了平妻,家母的决定我是不敢有违的。”

    王主簿微笑道:“陆大人孝母是人之常礼,如果陆夫人事先与陆大人商量,陆大人会同意娶女婢为平妻吗?”

    陆七不知王主簿为何转向这个话题,略一思索和声道:“我是不会同意的,只会同意纳为妾室。”

    王主簿微笑道:“那位辛小姐倒是很幸运呀。”

    陆七和声道:“辛小姐不是幸运,而是辛小姐的姑姑辛姨娘聪慧,在陆家最贫困之时主动结亲,家母自然会非常的感动。”

    王主簿哦了一声点点头,陆七和声道:“大人,您对我的家事很了解呀。”

    王主簿微笑道:“陆大人不要误会,本官之所以对陆大人的婚姻在心,是因受了陈耆老所托,陈耆老感激陆大人的救家大恩,想将一位孙女嫁给陆大人结亲,只是陈耆老的孙女是庶子妾出,地位与陆大人相差很多,这件事让本官很为难呀。”

    陆七一听心头雪亮,他知道这是王主簿在向自己伸出了友好之手,结亲的目的实际上是在问自己,愿不愿意成为了他势力中的一员,这是官场普遍存在的姻党关系。

    陆七沉默了,他是官宦人家出身,对于男人多娶妻妾习以为常,经历过军中yīn暗环境和争命生涯的他,不只一次的告诉自己若是能够活下去,就要力争富贵,就要娶妻纳妾的不枉此生。

    女人多一个少一个在他心中并不重要,男人拥有了富贵自然会拥有许多美女,这己经是天经地义的规则。陆七沉默考虑的是该不该加入王主簿的势力,他现在只想置身事外的,多赚了银子的振兴陆氏家族。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在他才能显露的今rì,他己经陷入了石埭县这个底层官场的暗流,王主簿今rì的提亲意义重大,一旦拒绝了,他肯定会失去护军县尉一职,今后陆氏在石埭县也别想崛起,甚至会处处受压。同意了就会卷入官场争斗,有争斗就会有凶险,却是陆七所不愿面对的。

    内心权衡之后,他知道继续做个中间派是不现实的,拒绝了王主簿会严重影响陆氏的一切,他不可能举族迁居,因为天下乌鸦一样黑,迁去了陌生地域更会受人欺压。

    “王大人,陈大人的盛意我愿意接受,不过正如大人所说的,天风现在年轻有为,定婚辛小姐己是一个失误,因此只能委屈陈大人的孙女为妾室。”陆七接受了王主簿的友好,但他也保留了后手,不想陷入王主簿势力太深。

    王主簿微笑道:“陈耆老的孙女是庶子妾出,是不敢高攀平妻名份,不过陈耆老毕竟是官宦人家,希望陆大人能够请媒说合,并且用花轿迎娶为正妾。”

    陆七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大人的嘱咐,天风会遵从的。”

    古时妻的地位有正妻和平妻之分,而妾的地位也有正妾和从妾之分,正妾地位次于平妻,却拥有与平妻一样的待遇,也就是可以立房称女主,象陆七将韦双儿归属宁儿,那意思就是定下了宁儿是正妾,而从妾是不能立房的妾室,虽有妾的名份却是从属于正妻、平妻和正妾房中,实际上就是拥有妾室名份的奴婢,象陪嫁的婢女多是不能立房的从妾,俗称侍妾。

    不过正妾的名份终究是妾室,始终受制于妻室,一般情形下得宠的妾室,和娘家很有地位的妾室才能立房,一旦失宠或娘家败落,正妾多数会被剥夺立房资格成为从妾。

    而平妻却不受此影响,只要男主不逐放,始终是女主地位。当然这是富贵官宦人家才有这些严格规矩,在民间的平常大户能纳两妾的都少,正妾和从妾之分很少存在,正常情形下生了儿子的妾室都能立房,没生儿子的就是妻室任意使唤的奴婢。

    象王主簿提的这位陈府孙辈小姐是庶子妾出,地位是相当低的,陆七答应用花轿迎娶算是很有诚意了,在大户官宦人家,嫡子和庶子的地位差距很大,嫡子有权继承大部分家产和荫官地位,而庶子是无权与嫡子争家产的,多数情形下是老爹拿些钱财让庶子去另立门户,少数的留在本家为嫡子打工挣钱养家,只比奴仆们多了体面的地位。

    王主簿看陆七答应了立刻笑意满面,和声道:“天风,陈耆老是我的亲舅父,你即然愿意结亲,那以后我与你就是一家人了,没外人时你喊我仲叔,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定要互相照应。”

    一见陆七应了亲,王主簿立刻变成了亲切的长辈,言辞诚恳的满是亲情味道。陆七为其所感,也觉得与这王主簿亲近了一些,他迟疑了一下,和声道:“仲叔,天风冒昧的问一句,陈小姐的人品好吗?”

    王主簿一怔,微笑道:“你这么问,是不是怕我给你提的是个丑女。”

    陆七直言道:“仲叔,天风即然应了亲,自然希望陈小姐是位知礼美貌的女人,因为陆家一向重视婚姻和睦,陈小姐rì后过门是正妾,如果她知礼宽容,就算她无所出,天风也绝不会贬低她,但若是不通情理的胡闹,就算有仲叔的面子,天风也不会忍她,因此天风要事先了解陈小姐,以免将来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王主簿哦了一声点点头,陆七的言词是直硬了些,却也显出了与他以后合作的诚意,不是随意的应付敷衍。

第五十五章 言势

    王主簿想了一下和声道:“天风,你救了陈府之后,我就有心与你结亲,我膝下有两个女儿,一个出嫁了,一个才六岁,因此我问了舅父,舅父的嫡亲女儿和孙女均己名份有归,没办法才从庶子的女儿中抉选。说实话我没见过择选出的这个表侄女,是舅父向我推荐的,舅父说推荐的孙女美貌知礼,绝对能够配的上你。”

    陆七听的一皱眉,迟疑了一下,正sè道:“仲叔,您能不能安排一下,天风想先看看陈小姐,最好是在陈小姐不知道的情形下相看,如果天风不中意,这亲天风是不能应的。”

    王主簿脸一变,冷道:“你不想应亲了。”

    陆七正sè道:“天风己喊您仲叔,这亲己是应定了,不过陈府结亲的小姐我必须中意才行。”

    王主簿冷道:“这么说你对那个辛韵儿,也是中意了才应亲的。”

    陆七点头道:“是的,我与辛小姐在望江堡见过一次,当时并未在意,之后辛姨娘登门说有结亲之意,我娘看过辛小姐很是中意,问我时,我同意了娶为妾室,后来辛姨娘再次登门送给了我娘一千两私房银,我娘很是感动,进而应下了娶辛小姐为平妻,我归家知道了,自然不能驳悔我娘的决定。”

    王主簿三角眼盯着陆七,冷道:“你若是不中意还算什么应亲?”

    陆七正sè道:“仲叔,陈府不会只有一位闺阁小姐吧,天风的意思是在陈府未嫁小姐中,选一位最中意的。”

    王主簿一怔,神情缓和道:“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陆七和声道:“请仲叔见谅,天风虽然年轻好sè,却也注重情感,不想娶了看不上眼的女人,一旦迎娶终生不弃。”

    王主簿沉吟了一会儿,和声道:“你这个要求也不算过份,只是陈府是官宦人家,若是由着你逐个相看拔选,对陈府可是一种污辱。”

    陆七和声道:“仲叔,天风当然不能做出污辱陈府的行为,此事只能暗中相看,事后也不声张外传。”

    王主簿好笑道:“暗中相看,那似乎有些困难。”

    陆七和声道:“应该不难的,仲叔只须请仲婶出面邀请陈府十二岁以上,未嫁未订的小姐入县城游玩,由天风护送即可暗中相看了。”

    王主簿一怔,笑道:“你倒真是足智多谋,不过十二岁的是不是小了一些。”

    陆七神情微窘,厚颜道:“十二岁是小了些,但这事关了天风的姻缘,天风希望能多些陈府小姐参与,同时也免得陈府中人起疑生恼。如果中意了小一些的,天风可以请媒文定延后几年迎娶,或者文定后用花轿接到家中侍奉母亲。”

    王主簿微笑的点点头,和声道:“你稍待一下。”说完去了门口,吩咐人去唤二夫人,二夫人当然就是王主簿的平妻。

    王主簿回转后落座喝了一口茶,然后和声道:“天风,我知道,你现在想让陆氏一族富贵起来。”

    陆七一怔,心道这个王主簿真是对陆家之事了如指掌,他和声道:“仲叔一语言中,天风是肩负了陆氏一族的发展重责。”

    王主簿点点头,和声道:“你想要陆氏成为大族富户,这我是理解的,不过石埭县这个县域,地方官绅之间的利益非常复杂,每一区域每一行业都有着不凡背景,你是不宜了急切行事的。”

    陆七点点头,诚恳道:“仲叔,天风也知道不可触动石埭县的原生势力,因此只想开几间铺子做为起步。”

    王主簿点头道:“你这么想就对了,其实你开药铺的事情就处理的很好,不以官压人,主动上交费钱,这两样作为,证明了你是个很智慧的人物,你若是以官压人不交费,牛县尉是不会容你的。”

    陆七点点头,问道:“仲叔,您的势力都有那些人,能够告诉了天风吗?天风不想以后生出误会。”

    王主簿和声道:“天风,你应允了结亲,我们就是一家人,我的事情自然不能瞒你,不过你在明面上,不能与我走的太近,要保持一种中间态度,你我走的太近,会引起很多的人敌视了你。”

    陆七点头道:“天风明白了。”

    王主簿和声道:“天风,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依附了赵县丞才有这么大权力的。”

    陆七一怔点了点头,王主簿淡笑的摇摇头,和声道:“天风,石埭县现有三大明面势力,一是孙县令,二是赵县丞,三就是我,我曾是朝中礼部尚书家的一个书僮,所以我的权力靠山是朝中的礼部尚书家。”

    陆七一听惊讶道:“您的靠山是礼部尚书。”

    王主簿苦笑的摇摇头,道:“不是礼部尚书,是礼部尚书家,我只是个礼部尚书家的家奴,说句让你轻看的话,我是靠了妹妹才得以外放为官的,我的妹妹是礼部尚书二公子平妻的陪嫁婢女,而我也是陪嫁过去的,因机敏通文成了二公子书房侍候的奴仆,后来才得以外放到石埭县做了主簿,说白了我就是二公子外放到地方上的敛财奴仆。”

    陆七听了心头陡重,忽想起了妹妹小妍和萧府门丁说过的话,他迟滞了数秒,淡然道:“仲叔,您是家奴,其实我也是家奴,小官永远是大官的家奴,就是礼部尚书也是唐皇的家奴,这没什么可轻看的。”

    王主簿面现讶sè,看着陆七和声道:“想不到你对此事,会有如此的透彻见解。”

    陆七和声道:“天风的此种见解,是在军中听一位上司饮酒时说的。”

    王主簿点头道:“出去见过世面的年轻人,果然是老成多智。”

    陆七和声道:“您过讲了,以后官面上的事情,还请仲叔时刻教诲。”

    王主簿赞许的点点头,对陆七谦恭不亢深为喜欢,尤其是陆七的理解令他如遇知音。

    他和声道:“官面上的事情说白了就是利益二字,你问仲叔在石埭县的势力有什么人,真实的说只有陈府,具体的说有七里乡的宋府和牛县尉,陈府是我嫡亲娘舅,我当初得到外放机会,抉择来石埭县就是因为娘舅是这里的耆老。”

    陆七一怔,不解问道:“仲叔,陈耆老既是您的嫡亲娘舅,那您怎么会卖身为奴呢?”

    王主簿一怔,和声道:“我是在京城卖身为奴的,也可以说是故意卖身为奴的,我的父亲曾是池州参军政事,纳了我的母亲为妾,后来我父调去京城任职,过了一年却病故了,我是庶子,很不受大娘喜欢,后来家道rì落,我的妹妹被卖为了奴婢,我就主动也卖身为奴了。”

    顿了一下又和声道:“我当初是能够来投娘舅的,我娘舅的耆老之位,是靠了我父的帮助才得到的,但是我知道那时候来了石埭县投亲,只能是寄人篱下的平凡一生,所以我宁可成了高官的家奴。”

    陆七明白的点点头,和声道:“是天风唐突了。”

    王主簿伸手一摆,和声道:“我卖身为奴的事情,今rì看来是正确的抉择,我并不以为耻。”

    陆七默然点头,耳听王主簿又和声道:“我来了石埭县后,经娘舅的说合,我娶了宋府的庶子嫡出的小姐为平妻,就是我的二夫人。至于牛县尉是这里的原生官吏,原本就是赵县丞的人,我来之后与赵县丞达成了约定,赵县丞专收东北两街的商费,西南两街的商费归我,牛县尉是辖管西南两区的武官,自然也就投靠了我。现在石埭县的官场形态是我和赵县丞联手架空孙县令,但是我的靠山差赵县丞许多,因此我对赵县丞一向是讨好忍让的姿态。”

第五十六章 拔将

    听了王主簿的叙说,陆七点头道:“原来您与赵县丞是合作关系,牛县尉是您的势力,那赵县尉是赵县丞的势力了。”

    王主簿点头道:“是的,赵县尉是赵县丞的族侄,他一直对我有排斥心理,这次的陈府劫匪就是他勾结的,目的是想拔除了我的原生支持势力,以及断了我的财供,在陈府有我的一个银库,专门用于积蓄财供,那是我每年必须送到京城的供银,一旦有失,我很可能会失去了人脉靠山。”

    陆七哦了一声点点头,问道:“每年的财供很多吗?”

    王主簿轻叹道:“一万五千两呀,一万是直接给二公子的,五千是打点尚书府上下管事的,上面的管事若是不打点好了,就会产生中伤的言辞。”

    陆七皱眉道:“一万五千两数目庞大,都是两街出的吗?”

    王主簿淡漠道:“两街现在只能凑出个七八千两归我,我不能过于亏待牛县尉和下面的人,不够的只能是想尽办法凑足,真的是很难呀。”

    陆七听了心道是够难的,这可真成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是平民,只能啃地皮的过活了,这朝廷的官如此贪婪,唐国不乱才怪呢。

    “天风,你想什么呢?”王主簿和声问道。

    陆七忙道:“我在想朝廷的大官,吃下面太狠了。”

    王主簿一听乐了,摇头道:“朝廷的官开销大呀,我送一万五他们还嫌我不努力呢。”

    陆七一听也只能摇头了,四个字贪得无厌呀。

    王主簿又和声道:“天风,赵县尉有心排斥我己成定势,今rì我们谈的很知心,如果你不想冒了风险的开罪权官,是可以抽身的,我绝不会怪你。”

    陆七听的一怔,淡笑道:“仲叔放心,富贵险中求,我即然应了亲,就会与仲叔一条心,如果有一天仲叔被逐离了,我大不了举族迁离石埭,总之我支持了仲叔不会有太大损失,反而会有许多的利益可拿,另外救援陈府之事我己经开罪了赵权官。”

    王主簿听了动容道:“天风,你想事如此有魄力,如果你有机遇,一定会飞黄腾达的。”

    陆七和声道:“仲叔过讲了,我也不瞒仲叔,天风基本上是无心在石埭县入仕的,天风入仕的希望是在军中,但军中的机遇也是靠了等待的,所以天风现在的重心是振兴陆氏一族,而振兴陆氏必须要有官面靠山,因此陆七愿意依靠仲叔。”

    王主簿肃容道:“天风,话说到这种深度你我也算知心了,我实言相告,我现在的处境是居于劣势了,赵县尉很可能与孙县令联上了手,那意味着我与赵县丞的合作出现了大大的漏洞,在这次剿匪调军中,我意识到了我的弱点,我调动不了赵县尉辖下的二百官兵,同理若是牛县尉倒戈,我也一样调动不了牛县尉辖下的官兵。”

    陆七一怔,点头道:“兵随将转,仲叔是主簿文官无权直接统军,县尉却是兵之将的直接统军,不过仲叔有京城靠山,牛县尉胆敢倒戈吗?”

    王主簿冷道:“牛县尉是个墙头草,更是一个贪婪好sè的草包,只要有人送他美女金银,他什么都会答应,何况他本就是赵氏的走狗,若是弃我投向赵县尉,我有靠山也奈何不得他。”

    陆七哦了一声,又问道:“仲叔,赵县丞是什么态度?”

    王主簿冷道:“赵县丞是只老狐狸,在孙县令和我之间倾向我,毕竟我是下属他可以拥有上位者姿态,孙县令若是得势了,他就得礼让三分,不过他很狡猾,在我真正失势时是不会帮我的,反而会落井下石。”

    陆七一听王主簿还真是前程堪忧,这要是牛县尉倒戈他可就势单力孤了,下场自然是被夺权的变成空架子,一旦失了势,只能是灰溜溜的离开石埭县。

    “仲叔可有什么对策?”陆七和声问道。

    王主簿和声道:“石埭县有五百名正规官军,二十四名衙役,三十六名狱卫,其中狱卫衙役在县衙供职,有六十名官兵在县衙听用,上次剿匪我带去的五十名官兵就是衙兵,还有四十名官兵分别驻守城外的两个训军校场,其余四百官兵分掌在左右县尉手中分布在县城内。”

    顿了一下又和声道:“我来石埭县有八年了,八年来县衙的公务半数由我处理,因此衙役和狱卫有三分之一是我心腹,六十名衙兵也能听我调动,只有左右两个县尉辖下的官兵不直归我调动,但两个县尉却有权调动了衙兵、狱卫和衙役离衙办事,因此一旦牛县尉倒戈,县衙内能够听我命令的人会很少。”

    王主簿说到这儿停顿了,看着陆七又和声道:“因此我要分掉左右县尉手中的部分兵权。”

    陆七点点头默然倾听,王主簿正sè道:“县城的四个城门例来各有五十二名官军守卫,我会以匪患猖獗,为了拱卫城乡安宁,能够及时兵援剿匪和保护农收为由,将西城门的五十二名官军归你直辖,以及城外西校场的二十官军也归你直辖,东城门和东校场归宋全直辖,县衙的六十衙兵归雷县尉直辖,还要将县城中心周围六百米新立一中心商区,归雷县尉负责冶安。”

    陆七听了和声道:“仲叔想舍些店铺商费拉拢住雷县尉。”

    王主簿摇头道:“雷县尉心高气窄,来的时候就瞧不起我,我这么做是为了讨好安抚他,更主要的是用他达到分兵权的目的,有雷县尉做大顶,让你接手西城门防务就顺理成章了。”

    陆七点头道:“这么做是很有用,若是成功了,仲叔东有宋县尉支持,西有我的听命,那个赵县尉想闹腾会难一些的。”

    王主簿摇头道:“天风,你想错了,我这么做主要是针对牛县尉,这几年来牛县尉和陈虎对我rì益不满,尤其是陈虎与赵县尉时常喝花酒,我当初提拔重用了陈虎,时至今时陈虎却不知恩的要背叛,好在陈虎在城外被杀,解去了我心头的一个潜在危机。”

    陆七听的一怔,不知王主簿说这些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耳听王主簿又道:“天风,我将西城门划给你,目的是在jǐng告牛县尉,让他知道我离了他照样有兵可用。你除了要掌管住西城门,还要继续军训那百名兵勇,如果有一天牛县尉不听我号令,你辖下的兵将,会是我行使县政的生力军。”

    陆七正sè道:“仲叔放心,归我辖下的兵将会随时听您的号令,就算我有事不在,兵勇头目们也会听命于仲叔的。”

    王主簿欣慰的点点头,陆七迟疑了一下,又道:“仲叔,如您以后想用兵勇行使县政,天风建议您为兵勇头目赏任正式的武散官阶,例如此次剿匪兵勇王导及时探匪,兵勇杜猛和冷戎各自斩杀了五名匪人,您可以借了剿匪大功,为他们请任为最低武散阶的陪戎副尉,他们三人有了官身,再加上您的提拔恩情,就算是面对了左右县尉的阻吓,他们也会胆敢顶撞的执行您的命令,如果只是兵勇平民身份,他们见了普通的官兵都是不敢惹的。”

    王主簿一听却呆愣了,陆七又正sè道:“仲叔,天风这个建议是绝无私心的。”

    王主簿猛的回过神来,和声急道:“不不,你说的太对了,我险些错过了此次赢得军心的机会。”

    说完匆匆起身至案后,提笔工整的写了一封信,然后晾在案上,转身走到门口处吩咐了一下,陆七眼光看处隐见门外有女人身影,想是王二夫人来了。

第五十七章 谈心

    王主簿转回后,满面轻松的坐下了,陆七一看女人没跟进来,和声提醒道:“仲叔,门外是不是婶婶来了。”

    王主簿微笑道:“是你婶婶,我知道她早就来了。”

    陆七诧异道:“婶婶即然来了,您怎么不让请进来呀?”

    王主簿心情很好,微笑道:“这是规矩,我见客或公务时未有我的召唤,任何内眷不得进入打扰。”

    陆七哦了一声,王主簿微笑道:“天风,你冶军很有才能,治家与治军是相通的。仲叔教你个家和的秘诀,要想家中和顺,一定要有铁的规矩去遵循,在家中你无论怎么喜欢一个女人,也不要因为喜欢而坏了等级规矩,女人们在等级规矩的约束下,会是一群可爱的绵羊,在无规矩的情形下,却会成了一群母狼,她们不但会因妒恨而互相攻击,更可怕的是会造成下一代儿女间的冷漠仇恨,所以在家中你要尊重妻室,无论你怎么喜欢妾室,也不能纵容妾室不敬妻室,当然如果是妻室因妒的故意打骂妾室,那你一要先jǐng告,二要直接无情的放妻,因为妻室的故意行为打的不是妾室,而是在打你的脸,是在挑衅你男人的尊严。”

    陆七听的点点头,心下却好笑王主簿怎会对他说这些家常话,面上又恭敬道:“天风受教了。”

    王主簿微笑的点点头,忽脸一变沉思了一会儿,扭头正sè道:“天风,我忘记告诉你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宋全不是我的人,他是孙县令的人,以后你不要当他是自己人。”

    陆七一怔,诧异道:“仲叔,您与宋府不是有亲吗?”

    王主簿摇摇头,轻叹道:“是有亲,原先也很好,只是这两年面和心不和了,宋府有两次求我安排职位,我都没办成,一次是为户房知曹,一次是为了护军县尉,户房知曹一职我让给了县丞大人,护军县尉我倒是能够办成,只是宋全是个不知深浅的狂傲小子,我怕他任了护军县尉之后,护粮剿匪的丢了xìng命,一再的给宋府解释,结果孙县令主动找上宋府,为宋全谋了护军县尉一职,孙县令更乘机向宋府求亲,礼定了一位宋府嫡亲孙女为平妻,我是好心怕宋府丧孙生怨,结果让孙县令钻了空子。”

    陆七讶道:“这位孙县令也是个人物呀。”

    王主簿点头道:“孙县令来石埭县三年了,一直隐忍不发,我也当他是个文弱书生也没在心,每年都分给他一千五百两银子安抚,现在他得了宋府支持,又拉拢了赵县尉,实在是不简单。近rì还听说他悄悄向周府周雁儿也提了亲,周府一直没答复。”

    陆七一愣,心里有些不自在,也许是受拒过的原因,一听到周雁儿的名字他就不舒服,听到有人提亲就更不舒服,内心深处隐隐有种恼意,那是才华不被承认留下的微伤。

    王主簿又道:“我今rì的策略一是分兵权,二是能够使你有权涉入城务,三是给孙县令一些权力安抚,四是顶起雷县尉与左右县尉争利,五是用宋全守城门给赵县尉的利益扎上一刀。”

    陆七点点头,问道:“仲叔,孙县令没有靠山吗?”

    王主簿淡笑道:“孙县令的靠山是唐皇陛下,他是唐皇亲自点任的。”

    陆七惊讶道:“是唐皇亲自点任的?”

    王主簿冷笑道:“唐皇陛下是天下第一的文人俊才,说县令之职乃民之父母,应德文为表率的教化万民。唐皇陛下非常重视县令的任用,登位以来县令必须由唐皇亲考,应考者不但要文才好,还要儒雅大气,以免污了唐皇的俊目,象我这种相貌jiān滑之辈是不配登庙堂之上的,象赵县丞的老迈之辈也不可登庙堂,若非唐皇喜用文人俊士,这石埭县令早就是赵县丞做了。”

    王主簿一席讽语触动了陆七心中的怨念,忍不住忿道:“南有越国侵扰,北有周国虎视,唐皇不思强兵护国,反而附庸风雅的重文轻武,这么下去等周国大军渡江之rì,用笔杆子能退敌吗?”

    王主簿脸sè微变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天风,你我今rì之言可是要灭族的,不要再说了。”

    陆七晃下头沉默了,沉寂了一会儿,王主簿轻叹道:“没办法,江北的周国,就是统重兵的节度使郭氏篡位而立的,唐国庙堂之上早就成了惊弓之鸟,对所有统军将领都是不信任的分权压制,强兵之策必然会促使将领权重,这是双刃剑,唐皇只能取一而舍一。”

    陆七笑道:“仲叔怎么又说了,忍忍不行吗。”

    王主簿也笑了,和声道:“忍忍吧,唐国虽然是重文轻武,但也是兵多将广的态势,而且唐皇重视大江防御,周国又在与北方的燕国征战,唐国最少可保二十年无事,我们何必忧心呢,还是顾全自己才是正事。”

    陆七点点头,和声道:“仲叔,你想没想过除了商费筹银,还有没有别的正当财路。”

    王主簿看了陆七一眼,和声道:“有,而且我正在实施,现在大江防御建设缺少石料,我己打算大量的开山采石卖给军队,一年所得交公一半,再去掉工费运费,可筹私银子一万两。”

    陆七点头道:“这是个财路。”

    王主簿点点头,又和声道:“其实石埭县最有财源的所在,是临江的两镇,可惜是归了康化军占管了。”

    陆七点点头,他知道临江有船坞商镇,却不知道是被康化军占管了,他也从未去过临江一带,今听了王主簿一说,他却是不敢去了,因为他是护军县尉,去了军管之地容易生了误会,临江之镇,事实上应该是从属于他的治安乡地,但他现在能够护好了两条主干乡路,已是不易了。

    耳听王主簿轻叹道:“我来这里有八年了,一直为了夺权和公务而耗神,这回我让一让,让孙县令翻个身,让他看看石埭县务是不是很好处理。”

    陆七一怔,扭头讶道:“仲叔要让了孙县令翻身掌政。”

    王主簿苦笑道:“赵县丞不使力,孙县令有了宋府和赵县尉的支持,我自己压的住吗?以后石埭县就是分权鼎立,大家爱怎样就怎样,我只管西南两街和东流乡。”

    陆七皱眉道:“这不好吧,真要是乱了,仲叔你是最容易失势的。”

    王主簿一怔,想了一下,和声道:“我说的是气话,我会尽量想个办法平衡各个势力的。”

    陆七哦了一声,忽外面有人恭敬道:“衙兵李保和卫辉报进。”

    “进来。”王主簿和声说着,两个官兵应声而入,陆七一看认识,是与他一起剿匪的十六名官兵里的两个。

    两个官兵一见陆七俱是一愣,眼神都有些异样,陆七还欠他们银子呢。两名官兵拜见了王主簿,又口称陆大人拜见了陆七。

    王主簿取了案上的信装好,面对两个官兵肃容道:“这封信里有你二人和另三人的剿匪功绩记录,本官推荐你们为陪戎副尉,你们速将信交到池州长史谢大人手中,告诉谢大人此信之后会有三千两的孝敬,你们拿信后不得泄漏而引起兵怨,现在去吧。”

    两个官兵大喜,陪戎副尉虽是末品武散官,却意味着以后是官身了,官兵们都是长年兵役的募兵,最希望的就是发财和由小兵转入官身。当下恩谢了王主簿,又拜了陆七才匆匆的离去了。

    官兵一走王主簿落座笑道:“天风,多亏你的提醒,这些年我只重政务,忽略了拢络军心。”

第五十八章 宅语

    陆七听了池州长史四个字,己知道自己有些轻看了王主簿,王主簿嘴里说的劣势堪忧,实则他是忧虑,但也是很有实力的,不只京城有人脉,池州也是有人脉的,长史职事仅次于刺史,那是州衙的实权人物。

    他微笑转话道:“仲叔,天风是晚辈,算不得客的,快请婶婶进来吧。”

    王主簿微笑的点点头,喊道:“玟儿,进来吧。”

    应声从门口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位裙衣美女,前面的一身蓝衣锦裙,二十七八的芳龄,生的淡雅秀丽,神态端庄。

    后面的美女一身浅绿束腰裙衣,二十三四的芳龄,生的艳美丽姿,走路一扭一摆的甚是轻浮,尤其是一双明眸进来就盯住了陆七,还毫无顾忌的抛了个媚眼,陆七不备之下,被吓的面热心跳,赶紧略为扭头的他顾。

    “玫儿,这位是陆贤侄。”王主簿和声介绍。

    陆七忙定神起身恭礼道:“天风拜见婶婶。”

    “陆贤侄不要客气。”王二夫人柔声说着,还特意打量了陆七一下,她在外候了良久,想不到夫君陪的客人如此年轻,而且似乎不是官员。

    “玫儿,陈府新逢大难,今rì你再去问候一次,顺便将陈府十二岁及以上未嫁未订的小姐全部请到家里来,就说老夫人心神不安,需亲人未许人家之女磕安。你记住了,一个也不要漏了,也千万不要带回己订婚的小姐。给我娘磕安后留她们一夜,每人给十两压惊银。”王主簿和声吩咐着。

    王二夫人听了一怔,但她似乎很懂事,虽觉诧异也不多问,柔声应道:“妾身记下了。”

    “陆贤侄是武者,由他带五名衙兵护送你去东流乡。”王主簿又和声说着。

    王二夫人看了陆七一眼点点头,王主簿又对绿裙艳女和声道:“绿娥,出门左转第三屋有兵甲,你带陆公子过去,好生的服侍了陆公子换上兵甲。”

    “是。”绿裙艳女柔声娇应着。

    “陆公子请。”绿裙艳女娇柔的说着,同时又抛了一个媚眼,陆七脸一窘,忙迈步向外的大步走去。

    陆七一走出了门,王二夫人头一转刚要询问,王主簿己抢先低声道:“玫儿,你故意将己订婚的陈府小姐都带出来,尤其是陈雪儿。”

    “仲郎,你莫非是想了说合婚事?陈雪儿可是订给了宋清侄儿做妾的。”王二夫人惊疑的问道。

    “我知道。”王主簿冷声说道。

    “仲郎,陈雪儿若是毁婚另嫁,那您与宋府就真的决裂了。”王二夫人震惊的问道。

    “宋府己经与我决裂了,而且仅仅是为了一个护军县尉的职事,就不惜拆我的台,要我的命,我的一片好心,宋府领情了吗?”王主簿愤怒的低吼着。

    “仲郎,是宋全非常渴望做上了护军县尉,宋府还是支持你的,你不是也想了办法与宋府修好吗?”王二夫人恐慌的说着,娘家成了丈夫的仇恨对象,她以后该怎么办呀。

    “宋全渴望就合适吗?你看宋全那不男不女的样子,官兵见了都恶心,他能够服众吗?也就是宋耆老当成了心肝宝贝,读了两天兵书就自诩是宋孔明,真是可笑到了极点。”王主簿愤怒的讥讽着。

    “仲郎。”王二夫人恐惧的哀唤了一声。

    王主簿怒容随着呼唤软化了,他伸手扶住王二夫人,诚恳道:“玫儿,你虽然只生了一个女儿,我对你却始终是最在心的,如今的宋府,根本就不在意了你,我现在若是不反击,那以后我们就会失去了一切,我们会很苦的,那时的我会养不起你们,你和女儿都会沦为了奴仆,就算宋府收留你们,你们也只会成为宋府任意支配的财物,你该为你自己想想了,宋府对你而言,不是能够给了你长久幸福的娘家。”

    王二夫人流泪道:“仲郎,妾身是你的人,永远也不会背叛的。”

    王主簿点点头,和声道:“玫儿,我说的反击不是要对付宋府,而是重新调整权力体系,自从我来了石埭县,过于依赖权术,也过于依赖宋府、陈府和牛县尉的势力,完全忽略了术只能逞一时之用,而势才是长久的根本,现在宋府背离了我,牛县尉也有背离的迹象,如果牛县尉真的背离了我,他会找借口调走了忠于我的衙兵,那时我发出的命令就会无兵执行,等同于权力的丧失。”

    王二夫人疑惑道:“仲郎,你不是有京城人脉吗?池州长史也是先父的故旧,也是你的支持靠山呀。”

    王主簿摇头道:“没用的,那些所谓的人脉都是靠银子维系的,一旦我失去了敛财势力,那些人脉根本不会再出面帮我,尤其是池州长史,只要有人能够代替我给了银子,就不会念了什么故旧的,而京城的人脉只是唬人的,尚书二公子本身没什么权势,假如牛县尉倒向孙县令或赵县丞,二公子根本帮不了我惩治牛县尉,只有我维持住现在的权势,这两处人脉见常有大利上供,才会真的动用人脉势力对我有实质xìng的支持,这是相辅相成的上慑下势关系。”

    王二夫人点点头,柔声道:“适才那年青人姓陆,是你提任的那个护军县尉吗?”

    王主簿点头道:“是他,他己表示投效我,今后他将是我的军力支持,我会将西城门守军划归他的辖下,rì后牛县尉若是背离了我,我的执政命令就由他奉行,只要我的命令有兵执行,这石埭县的天就会有我一块,以后我会让宋府来求我的,我会让宋府重新认识到,你对宋府的重要xìng。”

    “仲郎,这人可靠吗?”王二夫人担忧道。

    “放心吧,他与我在利益上是一致的,他的家族背景和为人我也很清楚,是个很值得信赖的人。最主要的是,他是我们的大恩人,是他洞悉匪情的派人监视东流乡堡,结果及时赶去救了陈府,也保住了我积蓄的供银。”王主簿和声说着。

    “这么说,这个年青人很厉害呀。”王二夫人讶道。

    “是很厉害,我原本想委屈求全的向宋府和赵县尉示好,可是这次陈府的匪事让我清醒了,我改变策略,在旧势力弃我之前,重新扶植自己的军政势力。”王主簿和声说着,语气很是坚定。

    “妾身明白了,会促成陈雪儿嫁他的。”王二夫人柔声说道。

    “不,你不要故意的促成,让他自己选,他自己选中的心甜,而且你观察他注意那几个多一些,只要他中意的,我会考虑全给他。”王主簿很大气的说着。

    王二夫人惊怔的看着王主簿,陈府的小姐又不是奴婢,那能说出给他几个的话来。

    王主簿知道自己失口了,忙解释道:“玫儿,没有他的援救,陈府的女人都会被了匪人污辱杀害,陈府为了报恩多嫁女儿给他也是应该的,别愣了,快去备车,再唤五个心腹衙卫跟随。”

    王二夫人回神应了一声,心事重重的走了,她己知道那个陆县尉对丈夫的重要xìng,重要的程度竟使得丈夫失去了理xìng,为了拢其心竟然有了不惜一切代价的架势。这种现象让她担心了,她担心丈夫识人不明,会因此失误的一败涂地。

第五十九章 艳女绿娥

    陆七出了书记偏堂,内心微微松了口气,事实上他郑重其事的非要自己相看,有一多半原因是在做秀,他担心轻率的答应显得没有诚意。

    在这之前他的耳朵里早就塞满了姻党二字,联姻是官官勾结的一种基本信任方法,他初次尝试建立姻党关系,有种被动的拘谨感觉。

    对他而言拥有官威的那种顺畅感,己使得他难舍了小小的护军县尉职事,他己身肩陆氏一族百余口人的幸福,他也梦想拥有富贵和权力,甚至是多拥有一些娇妻美妾而不枉此生。

    陆七因怕官威失去而小心的表诚行事,王主薄那里却因旧势力的背离,急切的要扶植新势力维持对石埭县的掌控。

    一番偏堂言谈,一句应亲表态,共同的利益面迅速拉近了陆七与王主簿的关系,称叔道侄之间,两人俨然如了亲人一般。

    此刻陆七眼睛有些发直的看着前面,引他去换兵甲的艳女绿娥,在他前面轻柔的猫步碎行,那一扭一摆的细腰圆臀,荡漾出一丝丝诱人的sāo/浪,幽香飘动,勾动着人心泛滥生邪。

    陆七全身发了热,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心道这女人的身姿娇容,与韦双儿相比,一点也不逊sè,应该是王主簿的小妾或妾婢,王主簿真是艳福不浅呀。

    满心绮念的陆七神不守舍的跟着,在绿娥迈入了一间屋内时突的踢在门槛上,一声娇呼向屋里摔去。陆七一惊的身体急倾探扑,右臂暴伸的抓住了绿娥背衣,抓拉的同时身体自然迈入屋内,左手一伸托扶住了绿娥腹腰并扶正了她。

    绿娥俏脸上浮现着惊痛,玉手一伸抓住了陆七的袍衣,娇呼道:“痛,我的足好痛啊?”

    娇声入耳,体香扑面,使得陆七心儿一荡,脱口道:“是不是踢伤了?”

    “好痛啊,你快帮我看看。”绿娥脸儿痛苦,抓住袍衣的手,拉扯的急求陆七。

    “好,好,你别喊。”陆七被她拉扯娇喊弄的慌了神,不及多想矮身蹲了下去。

    身才蹲下,只见裙摆上移一尺,露出了一对雪白如玉的小腿,以及一双穿着绿花绣鞋的纤足。陆七看的一呆,忽见一个雪白小腿抬起送到了他的脸前。

    “公子,看看奴婢的腿足伤了吗?”声音娇媚撩人绮思,陆七的脸热了,右手不觉中己托摸上了腿足,左手轻握足尖动了动。

    “痛吗?”陆七很柔和的问道,体内却涌起一股火热的兽xìng冲动。

    “好多了,谢谢公子。”绿娥的声音变的柔细了。

    “你是王大人的什么人?”陆七左手又轻摸了雪白小腿,有些失态的问道。

    “公子,你说奴婢会是什么人?”声音依旧柔细,绿sè的裙摆却又升高了许多,露出了更多的**,圆臀私秘隐约若见。

    陆七的心砰砰猛跳,体内一阵阵热浪上涌至头,他的右手忽的由托变移,顺看雪滑的**向上曲摸到了臀下,他的呼吸浊重了,随着右手上移他的身体也在站直,右手抽出想来个野xìng大拥抱。

    当他站直时,眼睛看到了绿娥媚俏的笑靥,同时也看到了绿娥的身后墙上,挂着两副兵甲和长刀。他的心一惊,军人的jǐng惕xìng陡现,瞬间yù念全消。

    他的右手伸出一半改向了绿娥的脸儿,在她脸蛋儿上摸捏了一把,微笑道:“你真是个让人喜欢的美人。”

    绿娥一愣,陆七竟然只是摸了她一下,她媚眼流波的柔笑道:“奴婢即然是个美人,公子怎么不抱抱呀。”

    陆七一指她身后笑道:“我是来换兵甲的,那能让了婶婶久候。”

    绿娥哦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转回笑道:“奴婢伺候公子换衣吧。”

    陆七调笑道:“换衣可以,你可别再说足痛了,我有些受不住了。”

    绿娥媚眼白了他一下,笑嗔道:“奴婢的足痛是真的。”

    说完转身扭着圆臀去取兵甲,看的陆七又咽了一下口水,这绿娥分明是在故意引诱他,他下意识的瞄了一下门口,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敢上前行乐。

    陆七和五名衙兵护着王二夫人的轿车离开了县衙,绿娥悄然进入了书记偏堂,娇媚的偎入王主簿的怀里,王主簿坐在椅上肆意的抚/爱。

    “老爷,这个客人很好sè,胆子也大,不过他很有jǐng觉xìng。”绿娥娇媚的向王主簿做了汇报。

    王主簿狠香了绿娥一口笑了,自然是他在先前用了暗语,命令了绿娥勾引陆七,今rì他与陆七结成同盟,善用权术的他,自然会尽力找寻陆七的弱点,绿娥的勾引暴露了陆七有喜sè的弱点,喜sè加上贪财,再加上有大家族的牵心,王主簿就有办法掌驭陆七了。

    事实上王主簿很欣赏陆七做事的谨慎xìng和有原则。贪而有度,知道什么该拿什么该舍,贼赃他敢贪了,而兵饷却大度的自掏腰包发给兵勇,甚至赏银也一分不拿的全分了,这才是善于治军的人物,象牛县尉和赵县尉,这两个人有商费收入已经很多,却贪心的克扣功赏兵饷,纯属贪得无厌的鼠目寸光。

    王主簿做事一向谨细,他用陆七任护军县尉的最初目的不是剿匪,而是为了上京的供银,供银是他维系权力的命根/子,他怕有失所以盯上了陆七,想让陆七帮他送供银,只是任用了陆七之后,却引起了牛县尉的猜疑不满。

    牛县尉的不满让王主簿不安了,正巧上面又有人盯上了护军县尉职事,他有了不用陆七的念头,刚决定不用,突然陈虎被杀了。

    陈虎对王主簿而言是极其重要敛财棋子,虽然陈虎因年久根深有自主倾向,但陈虎毕竟是陈府的子孙,有陈老人家在,陈虎是不敢背叛王主簿的。

    陈虎的死王主簿没怀疑陆七,因为陆七与陈虎无仇怨,面都没见过,还有就是陈虎的行踪陆七知道的可能xìng不大。王主簿第一个怀疑的人是牛县尉,第二就是赵县尉,这两人都有杀陈虎的动机,陈虎一死王主簿对西大街的掌控被架空了。

    陈虎的死和对牛县尉的怀疑,使得王主簿有了惊慌,思量后决定继续用陆七试探着扶植新势力,同时为了安抚牛县尉,将西街大爷的位子给了牛县尉的人,所以王主簿继续重用陆七,根本不是匪患猖獗吓的,而是为了私yù权势。

    结果他庆幸自己继用陆七是正确的,赵县尉的一次凶残出手,差一点摧毁了他的权势根基,王主簿事后又怕又恨,猛然惊醒自己的势力正在悄悄崩塌,他急切的将目光投向了陆七,他要扶植陆七分掉牛县尉的兵权和城中势力,压制牛县尉不敢背离他。

    他决定将西城门交给陆七掌控,西城门的官兵不只是守城门,事实上还兼管西大街的治安,等于将西大街交给了陆七负责,当然商费王主簿是不会让陆七收取的,其目的只是剥夺了牛县尉对西大街的官面掌管。

    陆七对官场之事只是零星耳闻,并未亲身经历过,他现在对官场的一切是摸着石头过河,并不了解王主簿的种种想法,但有一点他可以确认,王主簿是真的想起用他。

    即然有了进入官场的门径,又事关陆氏一族的振兴,陆七自然要摆出一副诚意姿态,经过了书记偏堂的一番言谈,他对王王簿有了些亲近好感,也许是因为对国情的见识有了共鸣之处。

    车轮滚响,马蹄声声,陆七在车的左侧平视前方神情安宁。马车内却有一双秀目顺着车帘的缝隙,默默的观察着陆七,那自然是王二夫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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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乱世之雄。 他是一匹狼,贪婪,野望,忍隐,残狠。 他是一良人,孝义,知恩,多情,心悯。 一曲枭风,演绎了泉入大江,蓦然回首,几多了春夏秋冬。 自安史之乱后,盛极而衰的大唐帝国分崩离析,经历了无数战乱,形成了大周帝国,大燕帝国,大汉帝国,大越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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