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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海风儿     枭风txt下载     枭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章 师姐

    陆七一愣,摇头道:“不要给她,你现在是总管,以后在帐目上与她分开,不要弄乱了。”

    小梅一怔,诧异道:“公子,妾婢是知道,玉竹姐以后会落藉到你的身上,公子这样做,会伤玉竹姐心的。”

    陆七和声道:“玉竹姐喜欢的不是我这种人,我和她只是道义之交,有的只是敬重之情,因此在财物上,我不想占她的。”

    小梅忧虑道:“公子,这绣庄是玉竹姐出银子买下的,公子这样生份,会让她生气的。”

    陆七微笑道:“你不用担心,我过几rì就去找她商量,将绣庄卖给我。”

    小梅讶异道:“公子要买这绣庄,玉竹姐她肯卖吗?”

    陆七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招牌,和声道:“这里以后是我的家,我厚着脸皮也是要买下来的,此事你不用担心的。”

    小梅愕然看着他,陆七微笑的向三女点点头,和声道:“我走了,你们进去吧。”说完与三女挥挥手告辞走了。

    看着陆七远去的背影,思竹不解道:“小梅姐,大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呀?”

    小梅美目愉悦的看着陆七的背影,柔声道:“公子的意思是买下绣庄,让我们长久安心的住在这里。”两小姐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

    陆七步行回了镖局,这一次他从镖局正门大大方方的走入,入门时客气的与门卫打着招呼。

    两位门卫老哥对他是刮目相看,三人亲谈了一会儿,陆七托词进了镖局,直接去了后宅花园,在花园与蒙面女人相遇处等待着。

    此时天sè己见黑,他看着一波莲池发愣,现在他的罗汉气功己修至顶峰,与敌硬搏的胜算很大,可是碰上当初那个行动如鬼的周国敌刺,却是力大无用的险些丧了命,他希望能从‘师姐’这里,学到了弥补自身缺陷的武技。

    不知不觉的,到了华灯初上时分,忽轻微的脚步声从左侧传来,陆七jīng神一振的扭头看去,来的果然是蒙面女人。

    他忙转身迎上三步,恭敬的施礼道:“陆七拜见师姐。”

    蒙面女人却语气冰冷道:“你胆子不小,竟敢调戏镖局里的婢女。”

    陆七被劈头指责弄的一惊,直身诧异道:“我没有啊?”

    蒙面女人冷道:“你没有,那你给秀兰五十两银子做什么?是不是去青楼piáo的习惯了。”

    陆七一愣,目注蒙面女人正sè道:“师姐,我知道给秀兰银子的行为是莽撞了,那是因为我今天连逢开心的事情,高兴的有些过了头,又蒙她细心照顾的梳头换衣,所以心里当她是亲妹妹似的。在领了银子后,也没多想的就拿了一锭给她,本意是想给她些银子做嫁妆。绝对没有丝毫的猥亵意思。”

    蒙面女人冰冷道:“简直是强辞夺理,就算秀兰要嫁人,也用不着你这个陌生人,送了她银子吧。”

    陆七听的一皱眉,昂然正sè道:“师姐,不知道你信不信缘分,我有个妹妹因家贫卖身做了婢女,直到今时我也没能够赎回妹妹,原因是我妹妹不愿离开那位官家小姐回家。今天我一见秀兰就有种亲切的感觉,仿佛是认识很久的亲人,也许是因为我妹妹己是婢女的缘故,今rì我才有那种冒失的行为。”

    蒙面女人凝视了他片刻,冷道:“秀兰的事情我信你是好意,那你再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去青楼,那个玉竹姑娘是不是也让你有了亲切感。”

    陆七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讶道:“师姐,你怎会知道我与玉竹的事情?”

    蒙面女人冷道:“是我在问你,你不愿解释可以离开,我不会将秘技教授给一个无德之人。”

    陆七听了心下疑惑,想了一下坦诚道:“我与玉竹是道义之交,我曾是军中的士兵,在战乱中相识了一位绿珠小姐,后来绿珠小姐被掳来京城卖入了孔雀楼,我接到求救信,就赶来京城去孔雀楼救赎绿珠,在救赎绿珠时,是玉竹帮助了我,同时玉竹也求我帮她救赎了李侍郎的女眷。”

    蒙面女人冷道:“玉竹为什么要救赎李侍郎的女眷?”

    陆七和声道:“玉竹与侍郎府的一位公子是情人,曾经赎身的要下嫁侍郎公子做妾,是李侍郎从中作梗,使得侍郎公子负了心,现在李侍郎家遭了大难,玉竹的负心情人临死托信给了她,求玉竹救救他关在牢里的女儿。玉竹念着旧情,倾尽了所有血泪换来的银子,交给我去救赎了人,也因此我非常的敬重玉竹,在心里当玉竹是朋友。”

    蒙面女人听了怔立一会儿,柔声道:“看来那个玉竹,是位重情义的奇女子。”

    陆七点头道:“是奇女子,等过些rì子我帮玉竹落籍,以后玉竹找到了喜欢的人,我会当她是姐姐的送嫁。”

    蒙面女人柔声道:“玉竹落籍到了你的身上,那就是你的女人,如果玉竹不肯再嫁,你还会与她继做道义之友吗?”

    陆七一怔,想了一下才和声道:“玉竹一年内不嫁,那自然就是我的妾室,我会尽心让她幸福的。”

    蒙面女人冷道:“你这么做,不觉得自己,是个言行不一的卑鄙小人吗?”

    陆七坦然道:“那师姐认为我逼着玉竹出嫁,或是任她孤老一生,就是善人君子吗?”

    蒙面女人一怔,微恼道:“我看你是个牙尖嘴利的好sè之徒。”

    陆七坦然道:“师姐说的不错,我是个好sè之徒,我十七岁离家入军,在外做个士兵苦战了五年,面临过上百次的生死劫难,每一次我活下来,我都发过誓言,如果我能够生还故乡,我一定要发大财、做大官,娶纳几十个娇妻美妾的不虚此生。结果,我幸运的活下来回了故乡,我做上了护军县尉,置下了几家铺子,在母亲和长辈的撮合下我娶纳了十位妻妾。师姐,这就是我的真实情况,我不愿意骗你,如果你认为我是失德之人,我可以立刻离开,不惹你生厌。”

    蒙面女人凝视着陆七,她的一双眼睛清澈如潭,好一会儿才轻声道:“这么说你己娶纳了十个女人。”

    陆七点头道:“是的,我娶了一位平妻和九位妾室,另外还有一位自小订下的妻室流落无信,我来京城一是护送家兄赴考和一位官眷探亲,二是寻找一下失去十几年音信的未婚妻,三是为了救赎绿珠。”

    蒙面女人似乎一怔,目注了陆七一会儿,才轻声道:“你竟然,还有一个失去了十几年音信的未婚妻。”

    陆七点头道:“是的,是我父母自小给我订下的。”

    蒙面女人轻声道:“都十几年了,你还找什么?你都这么大了,那个未婚妻若是活着,肯定嫁人了。”

    陆七和声道:“我也知道有那个可能,不过我父亲在世时念念不忘这件事,曾派家仆到京城寻觅却始终无音,而我也始终不知道有这门亲事,直到从军中回到故乡,才从以前的姨娘那里,无意中知道的。”

    蒙面女人讶道:“这自小订的姻亲,你原来不知道吗?”

    陆七脸sè沉重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听说我的那位未婚妻是哑女,所以我娘有心毁婚就一直瞒着我,可是我父亲却一直耿耿于怀,临终前对我姨娘说了好多次才抱撼故去,我身为人子若是不知也就罢了,即然知道了,就不能够当做了不知,这是我父亲的临终遗憾,我必须尽力寻找那位未婚妻,如果那位未婚妻己嫁人,我才能够放弃,如果未嫁,我会带她回去成亲,一起磕祭父亲。”

    蒙面女人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原来是哑女,这也怪不得你娘有心毁婚,我倒认为你没必要找了,若是找到了那个未婚妻,嫁了人你还好解脱,若是沦为了娼jì或是守寡之女,岂不是让你为难。”

第20章 谈心

    陆七听了却摇头道:“师姐,如今是乱世,人的生存本就是灾祸多过福贵,如果我能够找到了自小订亲的未婚妻,我是不会嫌弃她做过娼jì或是寡女的,只要她xìng情贤惠,我依然会娶她做正妻。”

    蒙面女人轻声道:“你这人倒是怪了,做了娼jì之女你不嫌,反倒在意什么女人是否贤惠,难道你那个未婚妻不贤惠,你就不肯娶了吗?”

    陆七一怔,忽觉自己与师姐,是不是聊的私事过多了,不过他现在有求于‘师姐’,‘师姐’是女人,喜欢听这种曲折家事,他也不介意多说一些。

    他迟疑了一下,和声道:“师姐,家和万事顺,我这人是很好sè,但是不会纯粹的为了女sè娶妻纳妾,我现在的妻妾都是温柔贤惠的女人,基本上与我有了感情才娶纳的,如果我的那位未婚妻是位不能容人的刁女,是位不能关心我的泼妇,她若是愿意嫁我,我也会娶了她为妻,了却了父亲的遗愿,但是我不会让她与别的妻妾,住在了一檐之下的。”

    蒙面女人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象你这么有容人之量的男人,却是不多。”

    陆七和声道:“师姐,你好象很喜欢听我的家事呀。”

    蒙面女人轻声道:“我是喜欢听一些人生故事,从你的人生故事,能够略知了你的德行,你的德行还算不错,我会教授一些武技弥补你的硬功缺陷。”

    陆七听了大喜,忙弯礼道:“多谢师姐。”

    蒙面女人轻声道:“在传你武技之前,我还想与你聊一会儿,你愿意吗?我是好久没与人交流,才想与你多说话的。”

    陆七那能说不愿意,笑道:“与师姐说话我觉得很轻松的,师姐想聊些什么话题?”

    蒙面女人想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你即然想寻那位未婚妻,我也想帮帮你了,你的未婚妻是什么名字?”

    陆七愣了一下,和声道:“师姐,你不要认为我没有诚意寻觅未婚妻,事实上我不知道未婚妻的名字,原因是我不敢去问母亲,我现在的一位名为宁儿的妾室,曾是我的李姨娘,是她告诉了我自小订婚的事情,但她不知道我未婚妻的名字,或者说她知道却不敢告诉了我,宁儿生xìng柔弱胆怯,当时告诉我之后,苦求我千万别去问了母亲,我答应她不去问母亲,告诉她rì后若是寻觅到了未婚妻,只说是遇到了父亲故旧才知道的,我知道母亲必定是严令过她的,我不能言而无信的让了宁儿惶恐。虽然我不知道未婚妻的名字,但我知道未婚妻的父亲是我父亲的上官,当年寿州一战获了大罪,我这几rì得暇后,只需去刑司费些银子,就可以查到我父亲的上官叫什么名字,然后顺次再印证那位上司有无哑女,我想哑女这一特征,是很好寻觅的。”

    蒙面女人点头道:“你的这一寻人思路,倒也可行。”

    陆七和声道:“如果这方法寻不到人,那我回去可以直接问我娘,用父亲故旧所告做为搪塞,就不会连累宁儿了。”

    蒙面女人轻声道:“听你这么说,你是很在意那位宁儿妾室的。”

    陆七一怔,点头道:“我当然在意,在我的家中,有两个女人在我心中是极其重要的,一个是我娘,我娘为了盼我归来,满头青丝变成了白发,我这一生都还不完母恩,另一个就是宁儿,宁儿是位比姐姐还要亲百倍的姐姐,是她照顾的陪伴我到了成年,宁儿也是我心中最最温柔体贴的女人。我归来时,我娘用转门的习俗让宁儿成了我的妾婢,可我根本不愿宁儿是卑贱的妾婢,未到百rì我就给了宁儿妾室名份,因为我不愿宁儿在别的妾室面前受屈,如果不是世俗礼制束缚,我绝对会让宁儿成为我的平妻。”

    蒙面女人哦了一声,轻声道:“你是个孝子,不过你娘反对你寻觅未婚妻,你却私自的寻览未婚妻,岂非是惹你娘生气。”

    陆七和声道:“这件事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我娘有心毁婚,是出于对陆家的关心,以及一颗爱子之心,当年那位将领获罪时,我父亲因为重残而逃过了罪责,举家迁至江南之后,可以说事事是艰难不顺,没有余力去救助了那位将领家人,在我娘的私心里更怕引罪上身,而且身为母亲是不希望儿子娶一位哑妻的。师姐也是女人,应该能够理解我娘的为子私心。而我父亲的想法与我娘是绝对不一样的,一个男人重义重诺才是生存的根本意义,所以我父亲始终愧疚在心的直至辞世,做为男人我理解父亲的痛苦,我身为人子也有义务完成父亲的遗愿,今时不同往rì,那位将领的官罪,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将为人忘却,而我己是chéng rén,是陆家的家主,我娘不会再阻挠我去完成父亲的遗憾,反而会支持我,因为今rì的陆家和我,有自信救赎了那位将领的后人。”

    蒙面女人轻声道:“你们家以前很苦吗?”

    陆七苦涩道:“很苦的,我们陆氏一族迁至江南就内讧分了家,父亲在时有些积蓄也坐吃山空,买家小铺经商也赔的一榻糊涂,我父亲过世后家境更难,我十七岁那年代兄去了军中,一熬就是五年多,等我回来时家里债台高筑,我程姨娘和小妹己卖身为奴,我凭着军中立功带回的五十两黄金兴家,凭着一身武技和武散官身做了护军县尉,一恍这几个月,我们陆家总算是由贫转富了。”

    蒙面女人轻声道:“五十两黄金也不算多,几个月就让你家转富,看来你说的富裕,也是没有多少财力的。”

    陆七苦笑道:“师姐,这京城与县城是没的比的,这京城的花费实在是让我吃惊,在石埭县纳位妾室或买个美奴,也就三四百两银子,在京城为绿珠赎身,竟要上万两银子。”

    蒙面女人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这就让你吃惊了,如果你买的那个李雪心和思玉思竹沦落入青楼,那个李雪心的身价,十万白银你也是赎不走的,那对孪生小姐妹的赎身价也不会低过五万白银。”

    陆七大吃一惊,置疑道:“不会吧。”

    蒙面女人轻声道:“有什么不会的,李雪心芳称江宁倾城美人之一,是唐皇惦记过的女人。”

    陆七听了发晕,置疑道:“她们身价这么高,怎会让我买了出来?”

    蒙面女人轻声道:“李雪心若是落入青楼屈从了,自然是身价不落十万白银,可是李雪心是个烈xìng女子,又被唐皇惦记过,青楼的老鸨们想买又怕到手难驯,一旦李雪心死在了某一青楼,某一青楼就会被那些惜花怜玉的文人们唾弃。青楼不敢买,权贵们更是不敢买,谁敢与唐皇抢女人,更怕被连坐获罪。所以李雪心是很难卖的出去的,对刑部而言成了一个大难题,卖不出去又怕死在牢里惹唐皇惜玉不悦,偏偏你大胆的闯去买走了,刑部大牢的官员们算是解脱了。”

    陆七听的傻了眼,疑惑道:“师姐,你说的是真的。”

    蒙面女人轻声道:“当然是真的,刑部牢官对怎么卖掉李雪心头疼至极,因为有人暗命过刑部,必须要将李雪心卖给官身男人做妾室,不能卖为了娼妇或是家jì,你去买却是符合了条件。”

    陆七一愣,疑惑的看着蒙面女人。蒙面女人眼神清澈,轻声道:“你不用怀疑我说的,下这暗命的人,可能就是当今的唐皇,而李侍郎一家遭祸有一半是因为李雪心,另一半是李侍郎厌佛喜道,以及他的祖籍是北方人。当今唐皇崇佛抑道,而且一向怀疑北方来的大臣不忠,己经为此鸠杀贬免了很多北方人的大臣,而李侍郎不但与唐皇信仰相异,还不识进退的想让李雪心入宫侍主邀宠,结果唐皇和后党都让他得罪了。”

    陆七听的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后党?这么说是皇后要害了李雪心。”

第21章 说皇

    蒙面女人轻声道:“可能是皇后要害的,这位周皇后也是江宁倾城美人之一,是位玉颜娇美笑倾城的美人儿,可惜心儿却狭隘的不能容人,当今唐皇生xìng多情,娶的这位周后很善于迷君贪欢,在后宫专宠不让,将喜sè多情的唐皇看的死死的,可以说唐皇王威不振,她有很大的责任,是个不知辅君兴国的红颜祸水。”

    陆七怔道:“若真是的皇后加害,那为什么不暗杀了李雪心呢?”

    蒙面女人轻声道:“这就是周皇后的歹毒高明之处,如果李雪心暴亡了,多情的唐皇准会怜玉惜香的追忆难忘,甚至会赋词惜情的广为流传,只有将李雪心弄成声名一般的凡俗女人,多情善词的文雅唐皇,才会忘却了李雪心的傲雪倾城之美,现在李雪心做了你的妾室,多情的唐皇只会可惜一番,就会淡忘了。”

    陆七听了皱皱眉,和声道:“李雪心是不是喜欢当今唐皇?”

    蒙面女人轻声道:“你正好说反了,李雪心非常厌恶当今唐皇的重文习气,她象李侍郎一样厌佛喜道,这也是她迟迟未能入宫的主因,但也为李侍郎家惹来了大祸。”

    陆七听了心头竟然有些莫名的舒畅,耳听蒙面女人轻声道:“傲雪倾城的李雪心归属了你,不知会羡煞京城多少男人呢。”

    陆七一怔,摇头道:“师姐这么说是不对的,李雪心不属于我,她以后愿意走,我是不会管束的。”

    蒙面女人轻声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名份不是你的妾室吗?”

    陆七平淡道:“是又如何,她冷冰冰的根本就看不上我,我对她的美丽确实是很动心,但我这个人很现实,不愿与一个同床异梦的女人相伴一生,她以后想要嫁了谁,我绝对会放行的。”

    蒙面女人轻声讶道:“你真的肯放走她。”

    陆七微笑道:“怎么,放她走有什么可奇怪的吗?”

    蒙面女人轻声道:“你是怪了些,那么美丽的女人,多数男人都不会舍得的。”

    陆七看了她一眼,淡笑道:“我不舍得又能怎样,若天天见个冰山美人,还不如换成十个活sè生香的玉女呢。”

    蒙面女人一愣,轻斥道:“你怎能说这种无耻的话。”

    陆七苦脸道:“师姐,我对李雪心,真的是只有sè心没有爱意,请师姐换个话题好吗?”

    蒙面女人一愣,深视着陆七轻声道:“你是不是不愿与我聊下去了。”

    陆七迟疑了一下,坦然道:“不是,我想学些武技再聊。”

    蒙面女人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轻声道:“可以,我先传授你一种武技,不过传之前我问你个问题,你修炼的先天功是谁传你的?”

    陆七一怔,讶道:“师姐知道我修炼有先天功,是不是师姐也修炼了什么先天功?”

    蒙面女人点头道:“我修炼的是奇门先天真法,你的玄门先天真法是传于何处?”

    陆七正sè道:“我的先天功传自昆仑行云仙师,是行云仙师说我资质很好而传了修炼之法,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修的,师姐即然也修炼了先天功,还请多为我解惑一二。”

    蒙面女人摇头道:“你不要指望我解惑,我修炼的先天真法也是独修自悟的,先天真法的修炼只能是自悟,任何的所谓修炼经验只会误导修炼者走入歧途,只有踏实的勤修才能顺其自然的水到渠成。”

    陆七哦了一声,这才明白先天真法只能自悟自修,所谓的修炼经验反而有害。

    耳听蒙面女人又道:“先天真法是一种养气内炼术,初期有成只能增强修炼者的六感敏锐,对于技击对敌用处并不大,不过却能够辅增了武技的修炼速度,中后期的先天真法威力巨大,却非十数年可成,对我们而言,初期先天真法是不如武技实用,所以我们的修炼应是先天真法与武技相辅相成的共修。”

    陆七点点头,提问道:“师姐,先天功大体分几个流派?”

    蒙面女人轻声道:“大体分为玄门金丹、佛宗舍利和奇门乾坤,这三大类先天真法数玄门金丹分支功法最多,其次是奇门乾坤、佛宗舍利是分支最少的。其实对于先天真法的流传我知道的并不多,当初传我真法的师傅,只与我相处了七天就走了,言明我先天功大成之rì,方可去寻她。”

    陆七听了点头道:“行云仙师也是这么对我说过的。”

    蒙面女人轻声道:“我们能够相遇也是一种缘分,不过对我们来说,修成所谓的先天功大成是很渺茫的,我们最少还得在这尘世度过五六十年,甚至是百年也无所成的死去,因此还是面对现实的好。”

    陆七笑道:“我是很现实的,修炼先天功成不成无所谓,我只想,不能虚度了青壮的生命,能够象我父亲一样成为一个统军将领,成为护国的有用男儿。”

    蒙面女人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有明主才会有良将,你恐怕是生错国家了,当今唐皇疑惧有真本事的将士,宁肯向外国屈膝也不肯重武强兵,唐国早晚会为周国所吞噬的。”

    陆七一怔,问道:“师姐莫非认为当今唐皇是昏君?”

    蒙面女人轻声道:“当今唐皇算不得昏君,而是一个聪明至极的唐皇,他自知本身不善统军之能,在军中没有任何的威望,所以他大兴佛宗文事,用佛学麻醉臣民和自己,用兴文抑武的国策维护着唐国的统治,自他登位以来从不给武将拥兵自重的机会,大肆排斥有威望的善战大将统军,虽然造成了唐军战力不强,却让他一直安宁的拥有着唐皇大位,如果他重武抑文的积极派将领统兵征战,你想会有多少个造反皇帝出现呢,对当今唐皇而言他是害怕外国的吞并,但更怕武将造反要了他的命。”

    陆七听了怔立无语,耳听蒙面女人又轻声道:“若是换成你是唐皇,我想你一定会常常御驾亲征的扬眉吐气,可惜当今唐皇不善武事,不能统军就只能压军了。”

    陆七听的心头失落,和声道:“听师姐这么一说,似乎我在唐国,再无实现将军愿望的机会了。”

    蒙面女人轻声道:“你这么想是错误的,当今唐皇只是惮忌威望高的将领,却经常提拔年轻的将领,如果你有机遇,成为万兵统帅的将军还是有希望的,但如果你锋芒毕露的大得军心,那你是做不长将军的,在唐国的军中上层,最忌讳的就是成为军中的翘首人物。”

    陆七听了点点头,忽他心一动,疑惑道:“师姐,你怎会对唐国朝廷的事情,这么清楚呢?”

    蒙面女人轻声道:“你别忘了这是龙威镖局,有专门的信息收集人员,我只是看看那些信息记录就什么都知道了,不过你的事情,却是我亲自了解的,主要是你修炼了先天真法让我好奇,而且我不能乱传秘技给个恶劣之人。”

    陆七听了点点头,蒙面女人又道:“好了,我现在传你秘技,不过我先说明一下,我是这里总镖头的亲戚,镖局即将接下一宗价值昂贵的重镖,我传你武技,私心里是想让你护镖,属于一种交易。你不许对任何人提起我。”

    陆七点头道:“我明白的,不过我在京城恐怕住不久的。”

    蒙面女人轻声道:“没关系的,如果这次护镖你不能参加,那你就记住欠了我一次恩情,以后我有事情,你再帮助就是了。”

    陆七点头道:“行,我会记住师姐的恩情。”

    他话音刚落,忽然听到左侧有轻微的脚步声,忙jǐng惕的扭头看去,见十米外的花亭有人走离,在夜sè中看去,那人的背影很是高大。

    “师姐,那人是谁呀?”陆七见‘师姐’没反应,知道必是镖局中人,但被人偷听了谈话,令他心头不悦。

第22章 生意

    “那是我的一位长辈,平时少言寡语的很少出门,他有时喜欢在夜sè的花园里静思,没什么的。”蒙面女人轻声解释了,陆七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耳听蒙面女人又轻声道:“你修炼的应是少林罗汉气功,属于少林外功的筑基气功,虽然凭着先天真法的辅助练至了顶峰,威力却是不大。少林武技博大jīng深,无论内功外功佛功皆是举世无匹的绝学。只不过外功易学难jīng,而内功却jīng深的很难习练,至于佛功就是佛宗舍利的分支先天真法,习修者更是罕见。

    故此,少林外功广传天下,而寺中高僧大部分苦修的是内功,或是内外兼修。你的罗汉气功己达顶峰,如果另练少林最高外功会事半功倍,我那位师傅留给我的武技书中,有一种‘金刚禅功’的外功练法,这种少林密传的护体神功是外功中最霸道的,极少有人习练。”

    陆七一愣,不解道:“怎么会极少有人习练?”

    蒙面女人道:“因为此功必须筑基的外功,达到气透十二重楼时方可习练,而筑基外功练到这个境界的并不多。”

    陆七点点头,和声道:“我明白了,请师姐赐教功法吧。”

    蒙面女人点点头开始口授密决,指点解释每一句的含义和练法。陆七静心聆听,不明之处当即就问,整整过了一夜才略通门径,当天sè微明时,蒙面女人飘盈无风的先走了。

    陆七心思全在功法上,也不想上工了,翻/墙离开镖局急返回了天工绣庄,叫开门匆匆走到后面天井居屋。

    众女没想到他会大清早的返回来,他简单的和众女打个招呼,立刻让小梅给他找了个闲屋,钻进去关上门,嘱咐谁也不许打扰他。定下神静心站在屋zhōng yāng,片刻后舌抵上腭,双手合十,双目半睁。吸气纳入丹田直透十二重楼。

    整整半rì过去,他己可依决气贯全身,进入了小成境界。欣喜之下收功盘坐在地按竹书功法调息修炼。修了一时后,他又转修了龟蛇丹书,冥修一时后,忽神意外窥的察看进境。

    这一外窥,他立刻看到了小梅,独坐在门外的小凳子上,左臂曲支在腿上,手托着香腮发愣,美丽的圆脸儿满是忧郁,很惹人怜爱。

    片刻后陆七收功站起,走到门口轻轻开了门,见小梅坐在那里依然发着呆。他此时心情愉悦,笑着伸手抓住她的右手,小梅一惊挣手猛的站了起来,陆七微用劲将她拉进屋来。

    小梅惊啊了一声,看清之后娇讶道:“公子。”

    陆七单手关上门,小梅一看娇靥飞上了红晕,惶乱的柔声道:“公子,你饿了吧,妾婢去给你取糕点。”

    陆七脸含微笑的凝视着,双手扶握在她圆润的肩臂,脸儿凑前小声道:“小梅,我是饿了,我想吃你,行吗。”

    小梅听了羞涩的垂头不语,身子有些轻微颤动。陆七伸左臂拥她入怀,两人温存片刻,陆七伸右手轻轻托起小梅的脸儿,含笑凝视着她羞红艳丽的美靥,他右手在她雪滑的玉颈上摸了摸,头一低吻在了她的朱唇上,右手不老实的下走伸入了胸衣里品味着,胸衣内一双饱满玉球被大手肆意的抚抓着。

    小梅美目微闭,随着大手在玉/rǔ上的抚/爱,她亦发出了动人的梦呓轻唔声,身子诱人的细微扭动,温驯的迎合着陆七的爱抚,使得陆七情/yù勃发中,禁不住忆起了艳美柔顺的韦双儿。

    “小梅。”一个柔弱的娇喊声在屋外响起。

    小梅一惊,慌忙离开陆七,红着脸整理凌乱的胸衣。陆七听出是思玉的声音,小梅低头细声道:“公子,外面可能有事,妾婢去看看。”

    陆七情/yù己被挑起,不依的伸臂又抱住了小梅,小梅娇羞惊惶的神态更是撩人,羞急的小声道:“公子,思玉主母看到不好的。”

    陆七确实不想破坏自己的大哥形象,不舍的抱着小梅狠香了一口才松开。小梅羞晕脸儿,小声道:“公子,妾婢办完正事再来陪你。”

    陆七微笑道:“我一会儿有事要离开,明天才能过来的。”

    小梅轻哦了一声点点头,稳了下情绪,庄重的开门走了出去。耳听思玉急道:“小梅,有个外地大客户来买咱们的货,你去看看吧。”

    陆七一听也走了出来,思玉见了微羞的娇喊道:“大哥。”

    陆七笑着点点头,小梅有些紧张,小声道:“公子,这大客户你去见好吗?”

    陆七笑道:“这里由你全权做主,我可以陪着你去看看。”

    小梅点点头,两人一起去了前面阁房,见阁房内多了一名四十多岁,肥胖流油的华衣商贾,正在房内认真的审视着一幅牡丹争艳的绣品。老妇在旁陪着。小梅稳下神,端庄的走进房里,陆七只站在外面等着。

    老妇忙道:“赵老爷,这位是绣庄的梅总管,可以全权代表东主。”

    商贾看了小梅一眼笑道:“才知道天工绣庄换了主人,没想到梅总管这么年轻美丽。”

    小梅得体的柔声道:“谢谢赵老爷,蒙您登门是我们绣庄的荣幸。”

    陆七不愿多听他们繁杂的讲买讲卖,迈步走到院里。见两名衣着鲜亮的高壮家奴站在院里。他只好又回头走回了后院,在门楼过堂口停下,看着天井里认真绣活的四女。

    过了片刻,小梅和老妇匆匆找到了他,小梅急道:“公子,这位赵老爷愿意从咱这里高价买一百件绣品,不过他要求咱们五天之内,必须将货送到二百里外的永定县。您看能接吗?”

    陆七看向老妇和声道:“您老以为有赚头吗?”

    老妇道:“这赵老爷以前从这里进过几次货,从未让送过。他现在要的绣品每件行价最高也就一百三十两,他直接给到最高价,而且要一百件。他赚的少了些。”

    陆七想了想道:“您老认为这一百件绣品,能在三天内完成吗?”

    老妇点头道:“库存就有五十七件,剩下的三天做完了。”

    陆七点点头对小梅道:“小梅,你去跟他说,可以卖给他,但需一百五十两一件,理由是需雇佣人手送货,还有他要交给五千两定银,咱们愿意用这绣庄作押。”

    小梅点点头,老妇脸一变,道:“我想起来了,这赵老爷以前想买这绣庄,东主小心别上了当。”

    陆七一愣,随即淡笑道:“一万多两银子,值的冒次险,您老尽量抢出来,三天后我亲自送去。”

    老妇看了陆七一眼,点头道:“东主即然有信心平安送货,那就签单吧。”说完与小梅去了前面。

    小梅在绣庄做主签约,陆七按预定计划离开绣庄回了城南郑家,也未去见王二夫人,与四名留守的传令兵打了招呼,回屋脱了镖局衣物换上了来时的劲装,出门匆匆向城东而去,传令兵们对陆七的神秘古怪行为很是疑惑,不知道大人在外忙什么。

    陆七雇车到了位于城东明轩大街的七夕茶楼,看着进出的锦衣男女,他自知着装不适合进入这种富贵茶楼,但若是换一身锦衣来见反显得庸俗不诚,他端正心态的迈步走进了古香清雅的七夕茶楼。

    才入楼门立觉清香扑鼻,耳中也听到娇柔的声音道:“欢迎公子到七夕小坐。”

    陆七闻音看去,见门内右侧玉立一排翠衣婢女,一共十人,个个姿容俏丽,对他说话的是靠门最近的婢女,十六七岁的芳龄,圆圆的苹果脸儿,一双水灵的美目恭敬的看着陆七。

    陆七哦了一声,他不想多费曲折,直接取出小银刀托在手上,和声道:“我姓陆,是来拜会贵主的。”

第23章 求官脉

    苹果脸儿婢女一见银刀并不惊奇,柔声道:“原来您是贵宾,请随奴婢来吧。”陆七收了小银刀随婢女走去,剩下的婢女自动向门齐移一位,看来她们是专门迎宾的。

    苹果脸儿婢女引着陆七穿过茶楼去了一座很大的花园,他不解的询问后,才知这是雍王府长史的家宅,在唐国官职中,亲王府长史是从四品上阶的高官,地位是很高的。

    婢女一直引他到了一座花厅,请陆七稍候她离厅去通禀了,片刻后来了一位三十出头的文雅男子,互相尊敬的细致交谈后,陆七才知这是家宅中的二总管,他所救的那位官眷是罗长史的三夫人,当时那位三夫人的祖母在饶州州病危,三夫人才携子去探病,直至祖母丧葬后才归返江宁,不想半路被人劫杀为陆七所救。

    二总管做事很谨慎,不但与陆七细谈了解,还验看了陆七的身份公文,在确定无误后才去前宅通禀三夫人,看的出高官家奴,都是非常惧怕有人对主人不利,绝不轻易让主人见陌生人。

    陆七足足在花厅又等了一盏茶的工夫儿,二总管才与三夫人和一名婢女来到花厅,他见三夫人二十七八的芳龄,生得玉颜丰韵极其的美丽,给了陆七一种惊艳美感,他估摸这位三夫人花季芳龄时,绝对可称倾城二字。

    三夫人一见陆七立刻展颜笑了,大方的柔声道:“陆恩公总算是来了。”

    陆七恭礼道:“夫人客气了,请夫人直称在下小七为好。”

    “恩公是直爽之人,妾身就托大当你是弟弟,小七坐吧。”三夫人微笑的说着,没有一丝的忸怩虚套言行。

    陆七立觉jīng神一松,他就是个不喜欢虚套的武人,回身坐在了花厅椅上,三夫人也坐下了,随她来的婢女立在了身后左侧。

    “罗顺你忙去吧。”三夫人坐下后吩咐了一句,二总管恭应一声走了。

    二总管一走,三夫人看向陆七柔笑道:“小七,你来见我是不是有事呀。”

    陆七一怔愕然的看向三夫人,三夫人又柔笑道:“你不用奇怪,当初我见你时,就知道你是个很傲气的男人,不愿意挟恩图报,所以你能来了,有一半原因应是有了难解之事。”

    陆七心下释然,也佩服这位三夫人睿智,他点头道:“夫人说的对,我来拜见,是抱了求助之心。”

    三夫人柔笑道:“什么事你说吧,看我能帮上你吗?”

    陆七坦率道:“我不瞒夫人,我是隶属兴化军节度的军将,在战事平息后返归了故乡石埭县,回到石埭县因我是善战军将,被赵县丞和王主簿所看中,职任了专职剿匪押粮的护军县尉,前些rì子我护送王二夫人来京城探亲,顺便我也办了些私事。临来时赵县丞很欣赏我,特意写了封信向工部侍郎赵大人举荐,想请赵侍郎大人收我入门下将来重用,我到京后拿信去了工部侍郎府,见到了侍郎府的三夫人后离开等信,可是过了几rì我去问信时,得到的结果是侍郎大人不愿用我,所以我就死了心。”

    三夫人轻哦了一声,柔笑道:“所以你来见我,看看能否被雍王府长史所用。”

    陆七平静道:“有一小半是的,更多是我遇上了难解之事不得不寻解,赵侍郎大人不用我,我并不在意,我本心只想在石埭县任护军县尉振兴家族,个人的仕途发展我是寄望于兴化军中的。可是前天王主簿大人急使人送了信来,说赵县丞和赵县尉被匪人劫杀了,赵县丞一死,对王主簿大人冲击极大,意味着失去了一大靠山,而我的护军县尉一职是王大人恩任的,王大人一失势我也就任不了护军县尉,直接触及了我振兴陆家的计划。”

    顿了一下继续道:“为此我与王二夫人勾通了一下,才知王大人在京的人脉,是礼部尚书家的二公子,但二夫人说尚书二公子能力有限,怕是保不住王大人的官位,就将家传宝玉上送给礼部尚书大人,对二公子照旧给了一万人脉银两,可是礼部尚书大人拒收了宝玉,结果弄的王二夫人rì夜忧心,我经过思量后就来了七夕茶楼,来的真实心意,是希望夫人能成为我和王大人的人脉支撑。”

    三夫人哦了一声点点头,柔声道:“礼部尚书汤大人一向以公正自诩,他不会为一个不重要的县主簿坏了名声的,至于他的两个儿子,长子任职工部员外郎,是个腹有经伦的人才,次子却是个无能之辈,勉强得了个武将虚权之职,指望他做靠山,你供上多少银子也是没用的。更主要的是,当今陛下刚杀了礼部的一个侍郎和贬了五个官员,主威大凶之时,朝臣上下都在谨言慎行,若无直系的重要牵连,朝臣们是不会收受外官银两办事的。”

    陆七听的心一沉,和声道:“夫人的意思,是不能做我和王大人的人脉支持。”

    三夫人柔笑道:“不,雍王府的长史虽然实权不大,但若是力保一个县主簿,按理算不得是难事,只是石埭县是工部侍郎的外官势力,我夫郎若是插手会开罪赵侍郎,所以此事须谨慎介入。”

    陆七点头和声道:“工部侍郎是朝廷重臣,确实是不好开罪。”

    三夫人柔声道:“是呀,工部侍郎赵大人是当今周皇后眼中的红人,我夫郎是开罪不得的。”

    陆七一怔心下吃惊,原来工部侍郎本身还有更大的后台,这一来他可是心头冰凉了,他己知道赵县丞只是工部侍郎外放的棋子,死了还会另放一人去掌控石埭县实权,而新去之人九成九的会排挤掉王主簿,不会象赵县丞那样事事都依赖着王主簿代办。

    耳听三夫人又柔声道:“小七,你是七品上阶的武官,任职九品县尉是很屈才的,不如我为你在京找个职事,石埭县的事情你还是放弃不管为好。”

    陆七脸sè沉重,和声道:“夫人,我是不甘心长久的做个九品县尉,我的先父曾是唐国将领,我的愿望也是想成为父亲那样的护国武将,夫人肯提拔是我的荣幸,只是王主簿对我有恩,我曾经说过会尽力的支持他,现在眼见他要失去了苦熬多年的仕途成就,我是真的很想帮他度过这一难关,而实际上帮他也是在帮我自己,我陆氏一族百十口人历尽贫穷,眼见着刚有兴起之象却又要沉落,我的心里实有不甘。”

    三夫人沉默了,过了一会儿陆七歉意道:“抱歉,我让夫人为难了。”

    三夫人柔声道:“其实石埭县的事情也有解决之法,不过不能明解,要想解得,却是需要你自己努力才可以。”

    陆七一怔,忙道:“请夫人教我。”

    三夫人柔声道:“教你和帮你都可以,不过我想先问一句,你愿意投效雍王府和投效我吗?”

    陆七一怔,点头道:“我来就有投效长史大人的心意。”

    三夫人柔声道:“你的心意我明白,我说的意思是,假如你做了雍王府的一名武将,rì后你会听从我的命令吗?”

    陆七一愣,想了一下摇头道:“不能,因为我是唐国武将,如果隶属了雍王府,那我就得服从上官的命令,例如我的上官是长史大人,那么长史大人的命令会优先于夫人,而雍王殿下的命令更会优先于长史大人。我若说能够绝对服从夫人的命令,那是很不现实的虚词。”

    三夫人想了一下,柔声道:“你的意思是除了上官的命令,你还是会听我的命令。”

    陆七想了一下,和声道:“夫人,你这么认为是不对的,身为武将的我若是投靠了夫人,那我只能尽力的维护回报夫人的抬爱,现实的说如果我的上官有加害夫人的言行,那我对上官的命令就会阳奉yīn违,也就是说我若投靠了夫人,当面对了不利于夫人的上官命令时,我会绝对维护夫人的利益。”

    三夫人想了一下,点头道:“你说的很是中肯,也很诚实。”

    陆七和声道:“我这么说了,夫人还想用我吗?”

第24章 府军旅帅

    三夫人点头道:“我想用你,但是用你很可能会为你招来祸患,因为雍王府的司马,与我是敌对的,而你是武将,入了雍王府正隶属于司马管辖。”

    陆七一听沉默了,身为武将若是与上司敌对,那相当于头上悬刀,做事情也会处处受了憋屈。

    耳听三夫人又道:“小七,我用你是希望你能够拥有一些军权,现在国势忧乱,雍王在府内臣属的推议下,上请了唐皇,允许雍王府由四千府军扩编为六千府军,我夫郎深受雍王信任,己将两千府军扩编的将官择选,交给了长史和司马合议,我己请求夫郎给了我一个旅帅名额,如果你不怕惹祸上身,我可以让你做上雍王府的府军旅帅职事。”

    陆七听了心一跳,对于武职他是非常清楚的,亲王府的旅帅分为两种,一种是翊卫旅帅,翊卫旅帅是从六品上阶的武职,翊卫就是王府的亲近卫士。另一种是府军旅帅,官阶要低于翊卫旅帅一两阶,

    象他是七品上阶的致果校尉,任职府军旅帅合乎官制。旅帅一职正常都是统兵五百或统卫二百,品位虽低却是个很有实权的中等将领。

    他原以为入雍王府是做翊卫的队正或队副,顶多统领五十名翊卫,窝在一群高官之下的失去许多zì yóu,想不到却是直接掌军的府军旅帅。

    他心跳之后,冷静的问道:“夫人,您与雍王府司马为什么敌对呢?”

    三夫人美靥一黯,轻叹道:“还不是家事生怨造成的,雍王府司马的妹妹是我夫郎的二夫人,从我嫁给夫郎的开始,二夫人就厌恨我,后来我和二夫人在同一年为夫郎各生一子,偏偏我的儿子早生了十九rì成了嫡长子,再加上大夫人和我夫郎,喜欢我的儿子胜过二夫人的儿子,这怨是越结越深,前些rì子被你救的那一次,那些匪人很可能是二夫人或是雍王府司马派去的。不过那次的事情你放心,我严嘱过护卫,不许说出去被你救过的事情。”

    陆七听的心里一惊,这才知道上次的义助,竟然得罪了雍王府司马,这三夫人说是不会泄密,可死了那么多的人,雍王府司马早晚会查出来的,这天下间的事情,还真是有得就会有失。

    他沉默了一会儿,挺胸平和道:“我与夫人己在一只船上,陆七愿意与夫人同患难共富贵。”

    三夫人柔美的笑了,柔声道:“小七,你愿意投靠我,我是很欣慰欢喜的。”

    陆七和声道:“我少年时的梦想,就是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将军,应该是夫人在给我机遇,以后怎么做我会很清楚的。”

    三夫人点点头,柔声道:“小七,我问你个军事上的问题,你认为大江能阻挡周国的进军吗?”

    陆七一怔,和声道:“这个问题是不确定的,能否阻挡了周国进军,取决的是人心,大江是天然的屏障,可以说是易守难攻,可是若只用些贪生怕死之辈镇守,大江再难渡也是能够渡的。”

    三夫人点点头,又问道:“小七,你认为周军渡江攻唐最怕什么?”

    陆七和声道:“渡大江当然要用船,而船最怕的就是水鬼军和火攻,一支千人水鬼jīng兵,足以扼制住数万大军的水师。”

    “那你认为周军有可能在池州一带,渡江攻唐吗?”三夫人又问道。

    “当然有可能,池州是江左要冲,历来是用兵之地,要不怎会驻了康化军镇守。”陆七和声解释着。

    “那你认为现在的康化军将士,是善战之军吗?”三夫人又问道。

    陆七一怔,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我从未正式统过军,对唐国各军的情况,知道的不多。”

    三夫人柔笑道:“你虽然没统过军,但你确实是将才,你在石埭县的百名兵勇军,就训练的很出sè。”

    陆七一怔,讶道:“夫人是不是调查过我?”

    三夫人柔声道:“我没调查过你,是有人知道你的事情,在我面前夸赞过你,所以我知道了救我的恩人,是石埭县的陆县尉。”

    陆七讶道:“那人是谁?我认识吗?”

    三夫人柔声道:“是一位官眷,你肯定是不认识的,她只是与我聊话时,说了些石埭县的事情,因你在石埭县大出风头,所以她知道你的事情。”

    陆七点点头不好再问,他想到的第一人就是那位萧家四小姐,不过想想也不能那么巧的,就算真的是萧家四小姐说的,也与他没什么太大干系,只是妹妹小妍的身影在他心中映了一下,自然是心头有了些怅然。

    耳听三夫人又柔声道:“唐皇陛下虽然同意了雍王府扩军,但唐律所定,亲王府的府军是不许驻京的,只有亲王翊卫才能留京,而且所扩府军的军饷都得由雍王府自出,甚至是军需也由雍王府自理,因此这是一笔很大的支出。”

    陆七哦了一声点点头,心忖六千军队的支出是很庞大的,唐皇允许扩军却什么也不肯负担,实在是够吝啬的,难道唐皇要放任雍王府军不用?

    耳听三夫人又道:“小七,你说的水鬼军即然利于防守大江,而池州又是军事要地,所以扩编的雍王府军,有一部分驻在石埭县合情合理,唐皇知道了也不会反对,我举荐你任雍王府旅帅后,你以后就回到石埭县,募训了五百名雍王府水军。”

    陆七一怔,讶道:“让我回石埭县募军,那能行吗?朝廷兵部肯定会干涉责难的。”

    三夫人柔声道:“是唐皇允许的扩军自募,兵部应该不能够责难,最主要的是在池州驻军师出有名,不过你募军训军可以,在行事上却是要尽量低调,如果有兵部的人去查,一定要恭礼相对。”

    陆七听了却隐隐觉得不对劲,他忽然想起了‘师姐’对当今唐皇的评说,当今唐皇不善统军,所以惮忌有真本事的将领,因为不善统军所以压制武将统军作战,如果当今唐皇真的是这样的君王,那他怎么会放任雍王府扩军自募呢?

    他想了一会儿忽的心生寒意,扭头正sè道:“夫人,唐国疆域内莫非王土,唐国之兵莫非王师,纵观古今历朝,任何一个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兵权失控,唐律更是明文规定,募兵调兵皆需了兵部节制,折冲府军规也定有动募五十甲兵须有兵部或节度使批文。依我看唐皇允许雍王府扩军绝非善事,真要是自募了府军,并且自主的分驻了各地,当今唐皇恐怕会对雍王府不利了。”

    三夫人一怔,疑惑道:“不会吧,扩军是唐皇陛下允许的,应该不会有了什么不利之事。”

    陆七一听明白了,这位罗三夫人对于军政的事情,可能是一知半解,她身为官眷,对此次的扩军,应该是一厢情愿的认为了是好事,是抓得了权势的机会。

    他想了一下,正sè道:“夫人,这次雍王上请唐皇扩军,是雍王府吏们推议的,唐皇若有不利之事,也是会针对了雍王府吏们,我虽然不了解当今唐皇是什么xìng情,但我自少时喜读杂文古史,凭古史中的经验,我觉得这次的允许扩军绝非好事,夫人最好是提醒了长史大人,小心慎思一二。”

    三夫人听完呆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柔声道:“小七,你认为唐皇允许雍王府扩军,是一个试探,并非是真的想让雍王府扩军。”

    陆七点头道:“我是这么认为的,历朝历代的君主,都不会放任臣子诸王拥有重兵的。”

    三夫人愣了一会儿,失望道:“这么说这次扩军掌权,只是一个水中月而己。”

第25章 见解

    陆七想了一下,和声道:“也不全是水中月。”

    三夫人一怔,柔声道:“你有什么好的见解吗?”

    陆七和声道:“我的见解是兵将归入兵部辖制,军饷归雍王府出。具体的说雍王府绝对不能自募府兵,即然唐皇给了雍王府扩军的编制,那雍王府就选任好将官报至兵部,由兵部调兵归入雍王府成为府军,反之兵部也有权随时调换雍王府旅帅辖下的士兵,使之雍王府的将官能够常任,而隶属的基本兵将却是由兵部所命常换,其实这是府兵制的一小部分变异,那么做之后,雍王府权威能够增加许多,却又算不得拥兵自重,反而是一种为国家无私养兵的大公行为。”

    三夫人听了沉思片刻,摇头道:“那么做对雍王府并无利处,反而是一种负担了,不如不扩军了。”

    陆七摇头道:“若是不扩军了,唐皇肯定会降罪雍王府吏的,而且虽然雍王府所扩府军是归兵部辖制,但实际上兵随将转,一旦有战乱发生,兵部的命令是无用的,这就是所谓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是我在外掌握了五百兵员,平常时我自然是听任兵部调动,可是有了战乱那就由不得兵部指挥了,在战场上主将的权威才是至上的。”

    三夫人点头道:“你说的应该是很有道理的。”

    陆七和声道:“夫人,我这么说也是出于自己的利益,因为我很想任职雍王府的旅帅。”

    三夫人柔笑的点点头,柔声道:“你放心吧,只要雍王府真的实施扩编,我一定会为你争到的,明rì午后你来听准信吧。”

    陆七点点头,和声道:“多谢夫人,还请夫人指教一下,石埭县的事情怎么解决?”

    三夫人柔声道:“石埭县的事情我是不能明助的,只能是为你暗解,我夫郎与吏部尚书徐大人有些沾亲,我与徐二夫人的关系也很好,石埭县主簿的任免是需要吏部定夺的,我只要知会了徐大人,对上请撤换的公文留压不批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要靠你自己,你和那个王主簿若是在石埭县根深有势,完全可以占据半县的权势,另一半你还得让给工部侍郎的人,如果你和那个王主簿在石埭县争不过工部侍郎的人,那我也爱莫能助,我只能帮上不帮下,也就是说,我不能与工部侍郎家撕开脸的明斗。”

    陆七听了恍然,心头为之一松,凭他现在拥有的石埭县兵力,加上王主簿的县衙势力,应该足以夺得了半县权势,所谓的权势就是能够行使政令,只要吏部不罢免王主簿,他和王主簿面临的难事也就有解了。

    耳听三夫人又柔声道:“不过我有些事也是要说明的,第一,你和那个王主簿今后只能投靠着我,不能脚踩几只船,第二,如果你任了雍王府旅帅,并且能够在外驻了军,那所驻府军的用度,皆要由你和王主簿私供,而对外的名义是雍王府下拨的。”

    陆七一怔,细想了一下正sè道:“我即然投靠了夫人,肯定不会脚踩几只船的,不过王主簿应该不能立刻与尚书二公子断交,每年的岁供还是要给一些的,而大部分的岁供,王主簿自然得上交给夫人。”

    三夫人点头道:“你的这个说法我也理解,至于岁供你们不用送来京城,直接用于驻军即可。”

    陆七点点头,又想了一下,正sè道:“夫人,关于唐皇允许雍王府扩军,我还有一些见解想说。”

    “你说吧。”三夫人柔声说着。

    陆七和声道:“我个人认为,唐皇允许雍王府扩军,是在试探雍王府吏们是否忠诚,如果雍王府吏们真的自募了府军,唐皇必然会罪责雍王府吏,罪责的方法轻则贬离雍王府去远方任小吏,重则以谋逆罪杀头抄家,而我建议还兵权于兵部的策略,事实上是一种反试探,如果唐皇是真心想让雍王府扩军,那唐皇就会令兵部为雍王府旅帅拨军归属,如果唐皇只是试探之心,那雍王府的扩军只是扩了空头的将编,唐皇是不会令兵部为雍王府旅帅拨军的。”

    三夫人柔声道:“你是说就算还兵权于兵部,兵部也不一定会给雍王府拨军归属。”

    “是的,我认为雍王府的扩编,有七成可能是得不到兵员的,究其原因不是兵部无兵可募拨,而是唐皇本心不想雍王府拥有重兵,唐皇不下旨令,兵部就只能装糊涂的拖延不募,让雍王府空有将职却无兵归属。如果兵部真的是不募兵归属雍王府,那我希望夫人劝劝长史大人,千万别上书去催,赶快平息了扩军的念头,保命为上。”陆七正sè的提醒着。

    三夫人听的美靥一变凝重了,沉默了一会儿,陆七又和声道:“夫人,你为什么想要兵权呢?是为了对抗雍王府司马自保吗?”

    三夫人轻声道:“是为了自保,但不是全为了对抗雍王府司马,我在外走了一遭,明白了动荡乱世的可怕,rì后万一有变之时,若是无兵保护的逃离,我就算地位再尊贵也是无用的。”

    陆七点点头,他能够理解三夫人的谋求后路心态,从三夫人这里,他嗅到了雍王府吏们对拥有兵权的急切心理,竟然不顾有危的积极响应扩军机会,完全忽略了抓兵权就是在玩火**。

    “小七,谢谢你的提醒,听了你的释解,真是让我后怕。”三夫人轻声说着。

    陆七和声道:“夫人的意思我己明白了,其实兵权抓在手中是没用的,朝廷一个命令,就能够调走雍王府的所有兵力,夫人若想rì后自保,应发展暗军。”

    “暗军?”三夫人讶道。

    “是暗军,例如我任了雍王府旅帅,奉王命去了地方等待接收兵部的兵员,在等待中我可以拥有固定的府军旅帅建制,包括中军校尉一名,录事军曹一名,探营队正队副各一名,辖下探马兼近卫十名,这就让我拥有了十四名jīng兵。而我现在是石埭县的护军县尉,护军县尉一职事实上是州官因匪患而任用的,并不是朝廷真正在编的县尉职事,因此我依旧可以兼任石埭县的护军县尉,一边用剿匪名义训练兵勇军,一边掌握住石埭县的部分官军,一旦有乱事发生,我立刻就能汇聚五百以上的兵力,随时赶来保护了夫人安全逃离,或者说京城有乱之时,夫人立刻带重要的人和物去石埭县找我,那时只要我在,必定会全力保护了夫人的周全。”陆七和声解释了。

    三夫人听了惊讶的看着陆七,陆七平静的回视着。对视了数秒三夫人扭回头,点头道:“你是位智勇双全的人物。”

    陆七和声道:“夫人过誉了,我不过是读的古书杂文多一些,其实我也是刚刚想通的,象工部侍郎那么重视地方上的势力,我想不应该是全为了岁银的进帐,更多的是为了发展地方上的暗势力,那种建势的作法即能够不让唐皇猜忌,又为自己留下了自保的后路。”

    三夫人点点头,柔声道:“小七,你来京城都有什么私事要办的?”

    陆七一怔,和声道:“我来京一是护送王夫人和我兄长赴考,二是帮助赵县丞送一个珍宝盒去了工部侍郎府,这两样事情都己完成。明rì我要去大理寺一趟,查找当年我父亲的一位获罪友人的案底,因为我父亲友人的女儿,是我自小订亲的妻子,我要找到那位未婚妻,带回石埭县磕拜先父灵位成婚。”

    三夫人讶异的轻哦了一声,想了一下让婢女取了张名刺,递给陆七柔声道:“这是我夫郎的名刺,你到大理寺直接找一位高主簿,你想查找旧案是很容易的。”

    陆七听了心喜,这张名刺等于是通行证呀,忙伸手接过诚恳道:“这对我太重要了,我多谢夫人了。”

    三夫人柔笑道:“这只是小事而己。”

    陆七收好名刺,和声道:“夫人若是没什么吩咐,我就明rì午后再来了。”

    三夫人柔笑道:“没什么事了,你现在住在城里什么地方呢?”

    陆七和声道:“我住在城南吉祥坊一户姓郑的人家。”

    三夫人点点头,起身吩咐婢女代她送客,陆七拱礼后原路离开了雍王府长史的家宅。

第26章 夜话

    陆七出了七夕茶楼后,兴冲冲的雇车返回了城南郑家,见到愁眉不展的王二夫人,含蓄的嘱咐王二夫人,不要将剩下的财物外送了,容他用三天时间寻求一个有力度的人脉,王二夫人半信半疑的答应了。

    晚饭后,陆七又赶去了龙威镖局,在花园里一直等到华灯初上时,蒙面女人悄然的出现了。

    陆七欣悦的迎上笑道:“师姐,我己将‘金刚禅功’修炼入门了。”

    蒙面女人轻声道:“你是个练武奇才,恭喜你了。”

    陆七笑道:“师姐,今晚你教我什么?”

    蒙面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今晚传你一招掌法,名为龙军破。”

    陆七一愣,讶道:“传我掌法?”

    蒙面女人点头道:“对,是传你掌法,这招掌法威猛霸气,适合你的上乘外功发挥威力。”

    陆七只善长威猛的伏虎拳式,从未习过掌法,他迟疑了一下点头道:“请师姐传教吧。”。

    一招掌法九个架式组成,看着似乎很简单,可练起来才发现不是那么容易,每一个动作的气劲大小,行气脉络却是极难掌握,陆七练了大半夜才略有心得。

    蒙面女人轻声道:“你不用心急,这一招武技外简内奥,你能练到这种程度己经很好了,歇息一下吧。”

    陆七感到双臂酸痛,点点头与蒙面女人坐到莲池边的石上歇息。蒙面女人问道:“你今天去寻未婚妻了吗?”

    陆七一怔,心忖师姐身为女人,倒是很关心自己寻妻的事情,他和声道:“没有,我今天去办了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明天我去大理寺查找。”

    蒙面女人轻声道:“今天办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陆七感觉与‘师姐’在一起很亲切,毫不隐瞒的说了今天的事,最后道:“事关生存不得不急着先办,现在我有了高官的名刺,明天去大理寺查案底就容易多了。”

    蒙面女人轻声道:“我认为你投靠那个长史夫人是不智的,雍王府的官吏都是虚权高官,对你的未来发展是很不利的。”

    陆七和声道:“这不利的方面我也是清楚的,不过对我而言,必须要保住现在的利益,如果我失去了石埭县的势力,就更说不上未来的发展了。在唐国若无高官人脉提拔,我再有本事也是有翅难飞,能找到雍王府的人脉,己经是很不错了。”

    蒙面女人轻声道:“当今唐皇重文抑武,对外软弱不争,你这么辛苦的想成为统军将领,为这种不知振兴的唐皇卖命,你认为值得吗?”

    陆七一怔,想了一下和声道:“成为统军将领是我的一个梦想,在我的心里,从未有过为唐皇尽忠的想法,我父亲生前对唐国朝廷非常的失望,我也并不看好唐国的未来,正因为唐国的未来黯淡,一旦战乱烽起之时,能够自保的人,往往是手中有兵的将领,正如长史三夫人所说的,战乱一起,她的地位再尊贵也是无用的,只有手里有兵,才能保住自己和亲人的生命。”

    蒙面女人轻声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陆七神情古怪的怔了一会儿,轻叹道:“虽然我对唐国朝廷恨其不争,但身为军人抱有这种自保私心,实是一种耻辱,如果给我机遇统帅了大军,我是不会畏战卖国的。”

    蒙面女人轻声道:“这么说你若不能成为统军将领,就会畏战了。”

    陆七摇头道:“不是,我从来就不是个怕死的人,但是无意义的去死我是不会为之的,身为统军将领等于是肩起了一种大义责任,为护国虽死无憾。而身为无权的人,面对无法扭转的局势,随波逐流是最好的生存方式,我是不会为腐朽的朝廷,甘献了生命的。”

    蒙面女人轻声道:“你也许是个枭雄人物。”

    陆七一愣,淡笑道:“或许是吧,我确实是不愿做什么风口山尖上的英雄,因为古时的英雄,多数都死的很惨。”

    蒙面女人轻声道:“说这些太沉重了,说些别的吧。”

    “师姐想说什么?”陆七笑说着。

    蒙面女人想了一会儿,轻声道:“秀兰那里我为你解释了,她己经不怪你了。”

    陆七一怔,脑海中浮现了那个秀美白皙的明/慧婢女,不由得心中很是温暖,和声道:“那太好了,我为这件事很不安的,谢谢师姐。”

    蒙面女人轻声道:“下回见了女人,不要乱给银子啦。”

    陆七一愣,随即笑道:“我又不是傻瓜,那会乱扔银子。”

    蒙面女人轻声道:“希望你能以此为戒。”

    陆七一怔,师姐的话怎么听着有些弦外异音,他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和声问道:“师姐,秀兰说她就要出嫁了,不知夫家是什么人物。”

    蒙面女人轻声道:“秀兰出嫁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又动邪心了?”

    陆七脸一热,和声道:“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蒙面女人轻声道:“她被总镖头的二女儿选做了陪嫁的上房婢女,过了年,就一起嫁到洪州去。”

    陆七讶异的道:“她是林二小姐的陪嫁?”

    蒙面女人点头道:“是的。”

    陆七听了心头生堵,他当初见秀兰时就有种亲切感,或许是忆思妹妹小妍产生的。

    他一皱眉,和声道:“师姐,秀兰她愿意做陪嫁吗?”

    蒙面女人道:“她没说话,算是同意了吧。”

    陆七扭头冲口道:“没说话怎能算是同意。”

    蒙面女人看着他轻声道:“秀兰的事情,轮不到你管吧。”

    陆七一怔,强辩道:“我是听着不平。”

    蒙面女人轻声道:“一个少女碰上终身大事,只要不摇头就是愿意了。洪州荣氏,是唐国有名的大世家,那位荣公子年方二十五,俊朗飘逸,文武双全,是从六品上阶奉议郎官身。秀兰陪嫁过去就能得到侍妾名份,这并没有委屈她。镖局内别的婢女都是非常羡慕的。”

    陆七听了无话可说,心里闷闷的,扭头看向莲池,强笑道:“真是值得羡慕呀。”说完起身离开池边习练掌法,蒙面女人坐在池边怔怔的看着他,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第二天一早,陆七离开镖局回了城南,换了身锦衣他先去吃了早饭,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他雇车去了大理寺,大理寺是掌管最高断案狱讼之官衙,与刑部是互相制约的关系,遇重案往往是大理寺和刑部会同御史中丞会审,称为三司同审。

    陆七到了这座最为威严的官衙外,直接向守门的衙卫递上名刺求见高主簿,结果是一帆通顺。

    高主簿是位相貌堂堂的中年人,对陆七很是客气,听了陆七的描述后,直接找出了三份当年寿州获罪将领案宗,一番排查后,将一份案宗交给了陆七。

    陆七一看案宗首页就是一愣,原来获罪将领名为林之和,是当年神武军的中郎将。

    让陆七发愣的是林之和这个名字有些熟悉,细一暗思,才忆起龙威镖局的总镖头自称名为林希和,难道父亲当年的上司与龙威镖局的林总镖头有关系?

    这么一联系,陆七的心有些讶异了,可是细看案宗后他的心又冷了,原来林之和在当年己被下旨鸠杀了,案宗上记载林之和有两子两女,大女儿最长,也确实是哑女,当年居京被抄家下狱。

    而两子和小女儿却因未在京城,在常州老家闻恶讯潜逃无踪了,那名哑女和六名在京被捕的妻妾被刑司官卖,其中哑女林小蝶,被秦淮河岸的万花楼买去了。

    陆七看完案宗心头陷入了沉重,他致谢后离开了大理寺,眼神迷惘的漫步走在街路上。

    此时他的心情沉重而又矛盾,虽然他说过不会嫌弃未婚妻曾为娼jì,只要xìng情贤惠就一定娶为正妻,可是现在知道未婚妻真的沦落入了青楼,真正的面对时,他却是不由自主的犹豫了。

第27章 寻亲

    不知不觉他走出了数里之遥,心情矛盾杂乱的他突的撞上了一人,那人被撞的后仰摔倒在地,立刻破口骂道:“你没长眼呀。”

    陆七回神定晴一看,被他撞倒的是一位五旬老者,正一脸怒容的躺地瞪着他,他一看撞的是老人,忙上前扶起,低气道:“抱歉,在下一时失神撞了您,您伤着没有,我这有些碎银,您老去医堂看看。”

    老者被扶起后挺挺腰,看了陆七手托过来的碎银一眼,和颜道:“年青人,看你是个有良心的人,老朽也只是痛了些,不用你拿了银子赔礼,你走吧。”

    陆七听的心一震,下意识的手一倾,托的银子掉落在了地上,老者弯腰捡起诧异的看着陆七,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陆七垂手握成了拳,和声道:“晚辈是病了,谢谢您老的良言医病,银子是诊费,您老收着吧。”说完转身大步行去,路上雇了辆车直奔秦淮河的万花楼。

    坐在车内,陆七的心头平静舒畅,老人的良心二字,彻底击碎了他心头的龌龊虚伪,大丈夫做事但求问心无愧,林小蝶是他的未婚妻,等于是陆家的人,陆家对林小蝶抛弃不理十几年,这是陆家的错,他应该义不容辞的弥补这个错事,身为人子更要完成先父的遗憾。

    车驶入了繁华至极的秦淮河,耳中隐闻河岸停泊的画舫中,传来的丝竹声和婉转歌喉,陆七不期然的想起了绿珠,再过几rì,他会来接绿珠和玉竹离开秦淮河的孔雀楼,而今rì他来了,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有时静思中,他也为自己的贪婪而生愧,想起了绿珠自然又想起了绿娥,明rì说什么也要抽出时间,去吉昌坊见兄长和绿娥。

    车平稳的停下了,陆七下了车抬头一看,见万花楼的外观与孔雀楼相仿,也是白玉石阶,朱门红瓦,气派宏大富丽,他此来是寻人,知道从这富丽正门进去八成会误事,凭着孔雀楼的经验,他向左沿墙去寻侧门。

    走入万花楼左侧胡同,二十几米处还真有一侧门,侧门口有两名青衣龟奴懒散的靠门立着,对进出的两三平民大众只是搭下眼,陆七也没停步犹豫,径直走入了侧门。

    一入侧门,果然如孔雀楼那样迎上一位婆子,迎来的婆子很富态,一张胖脸眯眼微笑着,恭敬的请陆七入了一间厅厢,待陆七坐下后,婆子微笑道:“公子是头一次来吧。”

    陆七不想费话,直接取出二两碎银放在几上,和声道:“我是来找人的,如果婆婆能够帮了我,这银子就是婆婆的。”

    婆子眼神明显亮了,微笑道:“公子想找什么人?”

    陆七和声道:“我找的人原名林小蝶,年龄大约二十四岁。”

    婆子一怔,面现了讶sè,轻声道:“林小蝶,你说的是蝶舞吧。”

    “婆婆说的蝶舞是二十四岁吗?”陆七和声问道,他故意不提哑女特征,怕这婆子见钱起贪的顺话蒙他,如果寻到个假的那就麻烦了。

    婆子微笑道:“蝶舞应该是二十四岁了,而且是万花楼唯一的哑女红倌。”

    陆七听的心一跳,强自稳住情绪,和声道:“哑女红倌,这么说蝶舞是位很出名的女子。”

    婆子看了陆七一眼,微笑道:“万花楼的琼花双蝶红极一时,蝶舞虽是哑女,但姿容绝美,舞若仙子,与蝶衣在一起舞乐双绝,不知道倾倒了多少的才子雅士。”

    陆七一怔,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他想了一下淡然道:“琼花双蝶比孔雀双竹的名气还大吗?”

    婆子一愣,微笑道:“这是不好比的,孔雀双竹是十年前红极一时,而琼花双蝶是在孔雀双竹五六年后出名的,公子年龄很轻,竟然知道孔雀双竹的芳名,这么看孔雀双竹的名气,确实是压过了琼花双蝶。”

    陆七听的脸一热,他只是用侧击比喻的方法,了解一下未婚妻的情况,却忽略了玉竹己经是三十三岁的美女,玉竹与林小蝶差了十岁左右,女人相差十岁那是不应该放在一起比较的,可是秦淮河的名jì他只知道孔雀双竹。

    “公子来找蝶舞是慕名还是另有原因呀。”婆子瞄了几上银子一眼微笑问道,象这婆子都是老jì女,年老了无处安身,全靠迎客拉线挣钱过活,平rì每拉迎一人也就得一两吊铜钱的提成,这二两银子可是大收获了。

    “我是慕名来的。”一听林小蝶是红倌,陆七立刻jǐng惕的采取了陌生策略,等见了林小蝶之后,再决定怎么赎人。

    婆子听了面现惋惜,轻声道:“公子是慕名来的,那真是可惜了。”

    陆七一愣,刚要问怎么可惜了,忽门外有一女音急喊:“田婆婆,你带的客闹事了,快去看看吧。”

    婆子笑脸陡变,忙向陆七说了声公子稍待,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留下了陆七一人好生懊恼,关键时刻却被人搅了,听这婆子说可惜了,难道林小蝶出事了,或是被人赎身不在万花楼了,陆七的心里混乱的猜度着。

    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工夫儿,婆子才转了回来,不过笑脸变成了无奈的黯然,进屋后强笑道:“劳公子久候了。”

    陆七和颜道:“没事的,婆婆适才为什么说可惜了。”

    婆子哦了一声,面现婉惜道:“老身说可惜了,是因为琼花双蝶两位姑娘运道太差,在五年前双双染病的花龄凋萎了,如今她们早己是不能见客了。”

    陆七一怔,问道:“染病?染了什么病?”

    婆子轻叹道:“在这里能染什么病?是一种无药可医的脏病,听人说六年前,她们接了一位俊雅的文士,从不留客的她们,让那文士留了宿,结果那一次就染了病,实在是够冤的。”

    陆七一怔,讶道:“琼花双蝶只接过一次客?”

    婆子点头道:“肯定是的,在秦淮河真正出名的红倌,是很少出卖肉相的,尤其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更是身价极高,一旦破身成了人人可陪的红倌,那身价会暴跌数倍还不止呢,当年琼花双蝶十五岁以才艺无双出的名,至十七八岁时更是名冠秦淮,她们想破身老鸨子还不愿呢,一旦破了身就会身价大跌。不过那次的文士出价三万要了她们的初夜,可惜接客之后,她们染病的事情传了出去,自那以后再无客肯问津了,老鸨子开始遍请名医救治,一年后见无药可救,就命人将她们送到城外小镇,任她们自生自灭了。”

    陆七吃惊道:“婆婆是说,她们现在城外生死不知了。”

    婆子一怔,点头道:“她们当年是被送去了城外的华安镇,不过蝶衣怎样了老身不知,蝶舞却是病好了许多的回到了城里,如今落在小叶阁过活呢。”

    陆七一愣,诧异道:“蝶舞病好了回到了城里?”

    婆子轻叹道:“也算不上好了,人是回城了,可惜一张美丽的脸儿毁了,只能在小叶阁给客人跳舞讨个活路,因为她得过病,小叶阁不许她宿客坏了名声。”

    陆七皱眉道:“她不是万花楼的人吗?回了城怎没回万花楼来。”

    婆子轻叹道:“万花楼只留好的娼jì,不好的一般都打发了,当年双蝶被送走时,老鸨子就让她们各拿了百两银子赎走了卖身契,如今蝶舞病好些了回城,万花楼那会容下一个病jì坏了名声,所以蝶舞只好去了小叶阁做了寄娼,想想当年她们的风光,还真是可怜呀。”

    陆七明白寄娼就是拥有了半zì yóu的娼jì,玉竹就属于寄娼,因无处落籍而寄留在了孔雀楼。他对救赎未婚妻的事己下定了决心,心里己做了最坏的打算,不管林小蝶沦落成了什么样的女人,他都会义无反顾的接纳为妻室,这是他必须要付出的责任。

    “我要去小叶阁找蝶舞,婆婆愿意帮我吗?”陆七和声问道。

    “当然可以了,公子随老身去吧。”婆子脸面立刻带笑的痛快应着,上前一步取去了几上银两,陆七神情淡然的起了身。

第28章 林小蝶

    小叶阁离万花楼不远,就在万花楼后面三百米的一条坊街上,万花楼是紧邻秦淮河畔的上等青楼,与之相比的小叶阁就成了黯然失sè的下等娼院,来小叶阁的多是斗升小民,花费个一吊两吊的就能乐一次,与万花楼的最低花费五两,那是天地之别了。

    小叶阁只有万花楼三分之一大,虽外表不如万花楼富丽,可人气却是强过许多,大白天的进进出出的人连续不绝。陆七跟随婆子进了小叶阁的门,他那一身锦衣打扮,在众多袍衣中显得份外扎眼。

    才进门就迎上个芳华中庸,满面厚粉的红裙女人,婆子立刻热情的笑道:“如凤妹子,今天大吉大利呀。”

    红裙女人反应却是冷淡,微显不耐的一摆手,倨傲道:“少说没用的话儿,办你的事吧。”

    婆子态度非常之好的笑点着头,领着陆七向里走去,陆七不用问也知道,红裙女人是小叶阁的老鸨,看那态度分明对婆子有敌意,想是同行是冤家造成的。

    婆子对小叶阁内很是熟悉,穿门过廊,左拐右折的,很快带陆七来到一个天井内,陆七驻足一看,天井周围都是很破旧的二层楼阁,一阵阵的男欢女爱声在天井内回响,陆七扫眼间见半数的屋门挑挂着红灯,这让他的心为之生堵。

    婆子径直走到左侧一层的第三个屋门前,拍了两下门,门里传出细声道:“是那位呀?”

    “是我,有位贵客想见蝶舞。”婆子轻声说着。

    “哦,你等一下。”门里传出细声说着。

    陆七听的一怔,他此时的心有些忐忑不安,眼见屋门开了,有一老妇立在门里,老妇和颜看了陆七一眼,微笑道:“贵客请进。”

    陆七和婆子进了屋,见这是个长五宽四的外室,老妇请陆七坐在客椅上,然后微笑道:“贵客很眼生呀。”

    陆七耐住xìng子和声道:“我是头次来,请蝶舞出来好吗?”

    老妇和颜道:“贵客即是头次来,那老身得说些规矩才好,蝶舞身子有病不能侍客,只是以舞娱客,有这个规矩当然是为了客人好。娱客的舞分三种,一种是胡人旋舞,一次一吊钱,一种是广寒仙舞,一次两吊钱,一种是狐媚chūn舞,一次五吊钱。”

    陆七听了一皱眉,他就算有心赏舞,也不会在此看林小蝶跳舞,眉一挑和声道:“我不赏舞,愿出二两银子见到蝶舞,并与蝶舞说说话儿。”

    老妇一怔,微笑道:“见蝶舞可以,不过蝶舞是哑女说不得话的。”

    陆七一愣才知出了口误,忙道:“蝶舞应该识字,我与蝶舞书字交流也行。”

    老妇微笑道:“那倒是可以,不过备纸笔砚要加三两银子的。”

    明知这是借机宰人,陆七也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可以,不过我要与蝶舞单独交流。”

    老妇欣喜的点头应了,取来了笔墨砚纸,由婆子磨墨,老妇去了里屋,过了一会儿,带出一名面部和颈部蒙着水绿巾帕,身穿水绿长裙的婀娜女子。

    老妇和婆子出去后,陆七心情复杂的看着水绿一身的女子,而女子也用一双点漆美目打量着他。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陆七看着她和声道:“你是蝶舞,原名是林小蝶吗?”

    女子身子一震,眼神惊诧的看着陆七,陆七心中己有八分相信了这女子就是林小蝶,因为谁也用不着冒充林小蝶来骗他。

    女子伸出一只雪白玉手取了几上毛笔,饱墨后写道:“我原名是林小蝶,贵客是什么人?来找我有事吗?”

    陆七看女子的字迹娟秀,尤其是那只雪白美巧的玉手引人暇思,他不由自主的想象这林小蝶,一定是非常美丽的女人。

    他看字后和声道:“小蝶姑娘,你父亲名讳是什么?”

    女子惊异的看了他一眼,提笔写道:“我父林之和,生前是神武军中郎将,贵客是我林家的旧识吗?”

    陆七看了心头酸愧,他眼神柔和的看了女子一眼,伸手也取了支笔,饱墨后在纸上写道:“我名陆天风,自小与林小蝶订亲,小蝶,我是来接你回陆家的。”

    女子看字后身子一颤,猛抬头惊疑的看着陆七,陆七柔和的回视着,两人对视良久,林小蝶的眼神由惊疑渐渐有了怨恨,她突的尖哦了一声,手中笔猛扔向了陆七。

    陆七一惊伸手接过飞笔,忙道:“小蝶,我真的是来接你的。”

    林小蝶眼神充满了怨恨,口中哦哦的猛摇头,忽一转身向里屋跑去。陆七放笔在几上大步追去,一直追入里屋,伸双手抓扣住了林小蝶。林小蝶疯了似的挣扎着,陆七手一动,转扳过她的身体面对了面。

    “小蝶,我知道陆家有负于你,可是陆家不是不想来寻救你的,而是战乱中的陆家,己然是无力寻救你了。小蝶,现在我长大了,来寻你了,你别再怨恨陆家了,我接你回去,会对你好的。”陆七用力制止林小蝶的挣扎,口中急切的解释许诺着。

    林小蝶不挣扎了,一双眼睛泪光盈盈,她呆视着陆七,过了一会儿泪水涌出,打湿了面巾。

    “小蝶,跟我回去吧,我会与你拜堂成亲的。”陆七语气柔和的说着。

    林小蝶轻摇着头,忽然凄凉的惨笑着,她伸出了两只美巧的玉手让陆七看,陆七不解的怔视着。林小蝶摇摇头,挣开陆七的抓扶向外屋走去,陆七忙跟了出去。

    到了外屋,林小蝶取笔在几上纸写道:“我的手美吗?”

    陆七看字后点点头,林小蝶裙衣一动己抬起右腿搭在了几上,陆七一看那右腿笔直修长,雪白晶莹的毫无瑕疵,尤其是一只纤足秀巧至极,让人一见忍不住心生涟漪,惊美不己。

    陆七的sè心蠢螽yù动,他的目光不解的由美腿转向林小蝶的眼睛,林小蝶的眼神凄凉的晃晃头,放下**,玉手上伸的解去了水绿巾帕,又脱下了水绿衣裙裸/身玉立。

    陆七的脸sè顿时微变,林小蝶的手足完美的让他暇思,林小蝶的五官和身子也堪称绝美。

    可是林小蝶的雪白玉颜,玉颈、玉胸、玉背、玉腰,分布了许多小指大的红斑凸疮,就象是一具玉雕上爬了许多的蛆虫,让人见了头皮发麻,恶心到了极点,陆七甚至还嗅到了一股刺鼻的恶臭。

    无暇的玉臂动了,纸上有了字:“我染上了不能根治的狼yín毒疮,你接我回去只有陡增烦恶。你快走吧,我与陆家早己义断亲绝,我不需要陆家的可怜。”

    陆七在看了林小蝶玉体上的恶疮后,吃惊之下,确实动摇了来时的坚定信念,他当然知道接林小蝶回去后,肯定会烦恼无穷,这病也太吓人了,带了林小蝶回去,很可能会传染给家人的。

    他吃惊之下迟疑了,可是看了林小蝶的娟秀手书后,他的心立刻又平静了,眼神柔和的看着林小蝶那张恶心的娇靥。林小蝶美目凄凉中有着冰冷,默默的将笔放在了几上。

    笔又被一只大手拿了起来,刚劲的字体在纸上书道:“你本就是陆家的女人,我就是来接你回家的,我是你的夫郎陆天风,你是我的正妻林小蝶,我们回家。”

    林小蝶身子一颤,呆呆的看着几上的纸,好一会儿才取笔写道:“你真的不嫌弃我。”

    陆七看了也取笔写道:“我不嫌,不过我们成亲后不能同床,这一点你别怨我好吗?”

    林小蝶看字后,玉颜雪颈飞上了淡淡晕红,她迟疑了一下取笔写道:“我这病只有可能传染男人,是不会传染女人的,而且与男人同床才有可能传染,我是不会害你的。”

    陆七看了心头一松,他怕的就是带了林小蝶回去,会使得了家人染病,林小蝶这么写他也相信,如果写的是假话,那小叶阁是绝不会容下林小蝶做寄娼的。

    “小蝶,我还有急事待办,你收拾一下跟我走吧。”陆七和声催促着。

    林小蝶哦了一声,先穿上衣裙蒙好巾帕,然后将几上所写的纸吹干收了起来,又回了内室,片刻后取了一个包袱走了出来,陆七一笑向门走去。

第29章 试武

    开门出去后,见两老妇正在天井,陆七过去说了要带走林小蝶,两老妇面现了不自然,陆七伸手入怀,取了十两银子送给了两老妇,两老妇得了银子立时喜笑颜开,陆七转身伸手捉握了林小蝶右手,带着林小蝶离开了小叶阁。

    在车中,陆七思量再三,最终决定带林小蝶去天工绣庄居住,等rì后禀明母亲后,再接林小蝶去石埭县成亲。

    在车内,陆七细致的释解了天工绣庄的情况,实言告诉林小蝶,他与绣庄众女只是朋友关系,当然小梅是属于他的,他嘱咐林小蝶,不要去打扰李雪心五女的生活。

    林小蝶听了反应平淡,从上车开始,就仿佛有了很重的心事,陆七也没在意,当她是担忧了,怎么适应以后的生活。

    陆七突然带来了正妻,使得绣庄六女吃惊非小,一个个惊兢不安的迎见大妇。林小蝶似乎很快的进入了正妻的角sè,进入后宅天井后,主动选住了正房。

    让陆七意外的是,林小蝶全然忘记了他的嘱咐,入主正房后,毫不拒绝的接受了六女的跪见,林小蝶对陆七使的眼sè恍如未见,弄的陆七很是无奈,因有三夫人之约,他只好先放下此事,匆匆赶去了七夕茶楼。

    到了七夕茶楼,依旧由一名婢女引入了雍王府长史家宅,这一次穿过后花园到了前宅一处练武场,陆七被婢女带到了这里,很是纳闷不解。

    却见练武场内,有一名黑脸汉子正在场里舞刀,有一名俊雅中年人正聚jīng会神的看着,中年人身旁玉立着美丽的三夫人。

    三夫人见陆七来了,柔笑的目视点点头。陆七忙拱礼相还,他估计俊雅中年人,就是雍王府的长史罗大人。

    回礼后他也看向场内,见那黑脸汉子将一把雪亮钢刀,舞动的风雨不透,寒光闪烁,突飞旋猛扫出十数刀,威力煞是惊人。

    “好一招秋风扫落叶。”俊雅中年人朗声赞颂着。

    黑脸汉子刀势一收,抱刀拱礼道:“多谢大人赞誉。”

    中年人一笑,忽转头看向了陆七,陆七忙走上前,拱礼道:“下官陆天风拜见罗大人。”

    罗长史微笑道:“陆兄弟客气了。”

    语气一停又肃手介绍道:“陆兄弟,这位是江湖上人称风刀的马林大侠,与陆兄弟一样,是这次扩编的旅帅之一。”

    陆七一听,心知旅帅一职己然有他了,不由心下暗松了口气,目前他需要雍王府这棵大树的支持。忙向黑脸汉子拱礼客气道:“陆天风拜见马大哥,rì后还请马大哥多关照。”

    风刀微笑道:“陆兄弟客气了,你我同入了雍王府隶属,rì后应是齐心合力的互相关照。”

    陆七和颜道:“马大哥说的在理。”

    风刀深看了陆七一眼,微笑道:“听三夫人说,陆兄弟不只是善战的军将,还是身怀绝艺的高手,不知能否与我切磋一二。”

    陆七一怔,他隐约明白了,婢女为什么带他来这练武场的原因,应该是罗大人想测试他的实力,知道不能谦逊的拒绝挑战,遂笑道:“马大哥是个痛快人,兄弟愿意领教一下,长些见识。”

    风刀点头笑着走入场中,陆七也跟了过去。耳听罗长史喊道:“两位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对方。”

    风刀点点头,面对陆七道:“兄弟用什么兵器?”

    陆七最善长用军刀,他的军刀战法讲究狠毒二字,不适合友好/xìng的切磋,和声客气道:“兄弟我兵器上较弱,长于拳术,马大哥请出招吧。”

    风刀点点头面sè凝重了,双目一挑含威暴喝道:“好。小心了。”钢刀一摆飞身而起,刀光划幕的暴斩陆七,毫无留情之意。

    陆七见刀锋寒肤,知道这是位顶尖高手,忙全神贯注避过凶猛钢刀,斜身直欺风刀侧面,一记重拳暴击风力胁下。

    风刀刀锋一翻直斩陆七腰间,变招之神速令陆七惊心。忙怒吼一声双虎搏龙,双拳猛击向风刀面门和腹部,风刀一式风摆苘叶闪过,刀锋鬼影般划向陆七。

    陆七冷叱一声,左手如钩暴扣钢刀,风刀惊咦了一声刀锋一抽横抱刀抹向陆七。这几手简捷联贯,步步杀招,陆七扣个空知道不妙,虎鞭鞭一腿扫向风刀下盘。

    风刀弹身向后一跃,暴吼道∶“小心了。”

    声落再进刀光一旋连扫出了十四刀,刀影有如匹练雪片扑向陆七。罗长史脸sè凝重的看着对搏,三夫人看的却是甚为揪心,玉手捂着小口吓的美靥苍白。

    陆七见刀势凶猛,也吼了一声猛的空捣出十四下重拳,一招虎啸黄沙汇成锐不可挡的气劲,将刀光震荡的四下飞散,风刀身形竟被逼震的退出了七步,明显的落了下风。

    引起为傲的刀招受制,令风刀的神情恼羞,稳住身形的厉吼一声跳起,钢刀化做一道厉芒凌空斜劈陆七。

    陆七占了上风,以为风刀不会再出手,刚要抱拳客气一下。却见撕空刀气迅捷的已临身前,在右肩至胸口猛扫而过,他被击的向后连退出七步到了场边,只觉中招的胸肩隐隐作痛,不禁勃然sè变。

    耳听三夫人惊叫一声,急上数步走到陆七身侧,关切道:“陆大人,你没事吧。”

    陆七低头一看,从右肩到胸前的衣物,整齐的裂开个大口子,露出深sè皮肤,他沉声道:“我没事,谢夫人关心。”

    说完抬头看向风刀冷道:“马兄好刀法,我输了。”

    风刀吃惊的看着他,脸上有些悔意,忙道:“兄弟仔细运气查一下内俯,千万别耽误治疗,我最后一刀是‘无形刀罡’。”

    这些话语气充满了关切,陆七一听气恼立刻消了,看的出马林也不是有心要伤他,遂微笑道:“真的没什么,谢马大哥关爱。”

    风刀难以置信的看了他一会儿,才点头道:“天下敢挨我无形刀罡一击,而无事的并不多,我输了。”

    此时罗长史也走前笑道:“两位真是棋逢对手,马林,你也累了先去歇息,我与陆兄弟说说任职的具体事务。”

    马林恭应了一声,环礼后走了,陆七明白这马林必是罗长史的心腹,而他是通过三夫人才得以进身的,目前还称不上是罗长史信任不疑的心腹。

    “呵呵,陆兄弟请至厅中叙话。”罗长史微笑的肃手相请,陆七自然是恭敬礼之。

    到了宽敞的前厅落了座,有婢女奉上了茶水,罗长史举杯客气相让的浅饮了一口,放下茶杯笑道:“罗兄弟,我先恩谢你救了我的妻儿。”

    “大人客气了,是下官正巧碰上,是令公子与夫人的福大禄厚。”陆七和声谦逊着。

    罗长史微笑的点点头,停了一下和声道:“陆兄弟,你对此次雍王府扩编的见解很好,我听了内人转述后,受了一些启发。”

    陆七听了点点头,三夫人在客位上柔声道:“陆大人,其实你的那些见解,我夫郎是清楚的,也相应的准备了避祸策略。”

    陆七听的一怔,不知此言是真是假,表面上忙道:“原来大人己有了避祸策略,是下官班门弄斧了。”

    罗长史和声道:“陆兄弟的见解不是班门弄斧,而是很有用的见解,例如还兵权于兵部的反试探,是我没有想到的。”

    陆七轻哦了一声,罗长史顿了一下又道:“陆兄弟是不知道的,其实我们说服雍王上请扩编,主要目的并不是奢望真的能够拥有重兵,而是出于护国的战略目的,我们扩编实际上就是延揽将才,就如陆兄弟所说的扩编后,可以拥有了合法的营将建制,这就等于为朝廷储备了善于统军作战的将领,一旦唐国有危,这些无兵的营将建制,可以迅速的募兵组成官军,统军将官们有了摩合战力必强,将官们若是临时拼凑成军,那么募的兵员再多,也会是乌合之军。”

第30章 任用

    陆七听了神情恍然,点头赞同道:“大人说的非常在理,兵随将转,若是将领们上下熟悉一心,就会是一支战力强劲的军队。”

    罗长史和声道:“陆兄弟是位智武双全的将才,我能得到陆兄弟的投效是一大幸事,今后陆兄弟就是雍王府的府军旅帅,附属于庞辉司马辖下,至于陆兄弟的旅帅建制人员,其中十二名探卫可自荐,探卫队正是正九品上阶仁勇校尉,队副是正九品下阶仁勇副尉,十名探卫皆从九品下阶陪戎副尉。

    其余的则由雍王府指派,包括从八品上阶中军校尉一名,从八品下阶录事军曹一名,正九品上阶统军队正仁勇校尉五名,正九品下阶队副仁勇副尉五名,加上陆兄弟自己,陆兄弟的旅帅编制将官,一共二十五人。”

    陆七哦了一声,这比他提出的编制还多出了十人,忙拱礼道:“下官恩谢大人的重用。”

    三夫人接话道:“陆兄弟,昨rì我说的,由你和那位王大人供军饷的事情有些变动,改为固定一万两千两的岁供,今后陆兄弟的编制人员官饷由雍王府发放,如果兵部划归了五百兵员,那五百人的兵饷也由雍王府发放。”

    陆七一怔,想了一下道:“大人,您的意思是将一万两千两送到府上汇总发放,还是由下官用雍王府的名义,先给了驻外的官兵发饷,余银不论多少都送到府上来。”

    罗长史和三夫人对视了一眼,才微笑道:“是第二种,先由陆兄弟发放之后,再送余银来京。”

    陆七正sè道:“请大人放心,给驻外官兵发饷,我会派人来京取饷的,也不会让人知道了军饷,是出于石埭县的岁供。”

    罗长史微笑的点点头,对陆七的明白很是满意,笑着转话道:“听内人说,陆兄弟来京的目的之一,是护送了兄长赴考,令兄也是位文武双全的才士吗?”

    陆七和声道:“下官的兄长是位文人,并不通武,当今唐皇加了恩科,所以才来企求仕途。”

    罗长史哦了一声,和声道:“令兄的才华如何?”

    陆七和声道:“下官兄长才华很高,博古今,通诗词,不象我随先父所好,只喜武事。”

    罗长史微笑道:“令兄即是才华之士,明rì可来此让我见见,如果属实我会托人举荐的,保证令兄能够入殿试的荣见唐皇陛下。”

    陆七一听大喜,兄长若是能入了仕途,那可是陆家的荣光,毕竟现在的风气是重文轻武,忙拱礼正sè道:“家兄若能入得仕途,天风对大人将感恩不尽。”

    罗长史微笑道:“陆兄弟不要过早的言谢,当今唐皇喜佛善词,如果令兄不是文才之士,那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陆七自信道:“家兄的文才是很高的,明rì天风就与兄长来拜见大人。”

    罗长史微笑的点点头,陆七说完话忽想起一事,迟疑了一下和声道:“大人,明rì我有私事要办,恐不能与兄长一同来见,不知能不能让我兄长独自来见大人。”

    “当然可以,不过五rì后兵部的职印和公文就会下发,也就是说五rì后,陆兄弟正式的任职雍王府军旅帅,之后陆兄弟会执行雍王府的一个护送任务。”罗长史和声说着。

    陆七一怔,问道:“大人,不知是什么护送任务?”

    罗长史和声道:“这次的护送任务是不会瞒你的,大约过年后,朝廷会送一批珍宝去汉国,而且是雍王作为了国使亲去汉国,其中雍王的安全由王府翊卫们负责,而你和其他的新任将官,会负责配合了龙威镖局押运珍宝。这次的护送任务,是提任你们为将官的功赏,成功了你们可以堂而皇之的任职,失败了你们会一无所有。”

    陆七听了心情有些沉重,沉重的原因不是全为了护送的风险,而是为了唐国的命运感到无奈,雍王作为了国使带上重礼去汉国,那分明是用了上供讨好的策略,去求得汉国的联盟,与其重礼联盟,那还不如用于养jīng兵的得以强国。

    “陆兄弟,你不愿执行护送任务吗?”耳中传入了罗长史的问询。

    “不是的,天风只是觉得重礼联盟之策不妥,据说汉国的皇帝不可信。”陆七微惊中,忙语气沉重的释说着。

    罗长史神情一变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和声道:“与汉国联盟之策,是朝堂议定的,我等不宜多言。”

    陆七听了只能点点头。罗长史略挺了下腰,又和声道:“内人对我说过,陆兄弟于国事的见解,长远来说,富国强兵之策非屯田府兵之制莫属,但现在唐国的大多数权臣们,只知道勾心斗角的为一己私利,唐皇陛下也是有心革新吏治,行屯田府兵之国策,只是唐国上下豪强占地太多,根本无法实施,唐皇陛下担忧强推屯田之策,会引起了国乱。”

    陆七哦了一声,点头道:“那是天风想的浅薄了。”

    罗长史笑了笑,又摇摇头,似乎有些无奈和感慨。

    陆七想了一下问道:“大人,我们配合龙威镖局用什么身份?”

    罗长史和声道:“据说用暗护的身份,龙威镖局林总镖头的儿子,是雍王府的副典军,此次的护送,你们都要听林大人的,都充当镖师暗护。”

    陆七一听讶道:“什么?林总镖头的儿子,是雍王府的副典军?”

    罗长史一怔,和声道:“是的,莫非陆兄弟认识林大人?”

    陆七摇头道:“天风不认识林大人,也从未见过。”

    罗长史奇怪道:“听陆兄弟的口气,似乎认识呀。”

    陆七犹豫了一下,坦然道:“天风确实不认识林大人,不过天风来京城后,因为一些事情所左右,不由自主的成了龙威镖局的镖师。”

    罗长史似乎有了兴趣,微笑道:“陆兄弟怎会成了龙威镖局的镖师?”

    陆七坦然道:“这事说来话长,大人愿意听,我说一说也行。”

    当下他将从军中怎么认识绿珠的,以及入京以来为寻救绿珠,认识了玉竹和神捕吴老爷,后来入龙威镖局打杂时,因神捕吴老爷而成了正式镖师的事情,简说了一下。

    罗长史听了和声问道:“陆兄弟为什么会去龙威镖局,做了杂工呢?”

    陆七微窘道:“大人,我入龙威镖局做杂工的缘由,很是轻狂,是我在京街上领略繁华时,碰上了龙威镖局的镖队,当时看到了林二小姐惊为天人,一时失制的跟去了龙威镖局,在镖局门口被门卫询问时,随口谎称来京投亲不遇的想找工做,也巧镖局有个花园力夫病了,我就入镖局做了几rì的杂工。”

    罗长史听了面现愕然,继而微笑道:“林大人的妹妹是江宁有名的美人,也难怪陆兄弟起了好逑之心。”

    陆七窘道:“天风己知道林二小姐名花有主了,也早就自知那是非份的妄想,现在己没什么心思了。”

    三夫人挪喻道:“陆兄弟寻旧爱还不忘好逑,似乎过于多情了吧。”

    陆七脸一热,窘道:“让夫人见笑了,天风也知不该放纵,以后会检点自律的。”

    罗长史微笑道:“陆兄弟人还年轻,见到林家小姐不克自制是很正常的,在京城的男儿,鲜有不倾慕林小姐的。”三夫人淡笑着不再开口,芳心里肯定是有些许不悦了。

    接下来闲聊了两句陆七告辞走了,陆七一走,三夫人柔声道:“三郎,这回你不会怀疑,他有什么不良企图了吧。”

    罗长史微笑道:“是个人才,也重情重义,尤其他有个兄长来京赴考,我们可以放心的用他了。”

    三夫人一愣,不解道:“用他与他的兄长有什么关系?”

    罗长史和声道:“这你不懂的,当今陛下怕武将不忠不敢妄兴战事,而我也是怕属下的武将不忠,这位陆兄弟是将才,他就象是一只小鹰展翅yù飞,一旦给了他双翅和利爪,就会变成心比天高的雄鹰,若是没有条线牵着他,他羽翼丰满之时,就不会为我所控了。”

    三夫人柔声道:“看他是个守信重义之人,应该不会背叛的。”

    罗长史摇头道:“你这么想可是错误的,人在权势面前都会变的,如果他成了统率万军的将帅,你想他还会象今rì这样谦恭吗?那是很难始终如一的。”

    三夫人神情恍然,轻哦了一声点点头。

第31章 见佳人

    陆七离开了七夕茶楼,雇车匆匆回了城南郑家。

    在罗长史那里,他将心比心的简述了来京后的经历,说白了就是让罗长史释疑,他很清楚罗长史在用他之前,必定是派人了解过他在京城的行举,这是很正常的举动,他想重用什么人,也会先了解之后才会放下心。

    回到郑家他去见了王二夫人,直接告诉王二夫人,他己寻求到了雍王府长史做了人脉靠山,雍王府长史与吏部尚书有亲,雍王府长史己答应知会吏部尚书,对rì后撤任王主簿的上请公文不予批复。

    他还嘱咐了王二夫人,rì后王主簿要一心的投效雍王府长史,每年上供岁银一万两千两,另外礼部尚书二公子那里也不要立刻断供,每年给个几千两打发一下。

    他让王二夫人给王主簿写信,告诉王主簿不可与工部侍郎的人翻脸,依旧维持住现在的一半势力即可。

    王二夫人听了欢喜不胜,简直当陆七是救命的菩萨,忙写了封详细的长信,交由送信的衙兵返了回去。

    应酬了王二夫人,陆七又匆匆离开了去寻见兄长,他在路上觉得来京城之后,几乎是不停的忙碌着,虽然忙碌却是大有收获。到了吉昌坊,他很容易的找到了兄长居住的宅院。

    兄长租住的宅院,陆七乘夜匆匆来过一次,与他租住的郑家相似,两兄弟白rì这一见面,陆七见兄长的气sè极佳,那位美女杜兰儿也是美艳的如chūn风桃花,看的出兄长和杜兰儿在一起,郎情妾意的非常幸福,这让陆七的内心,隐隐觉得有些对不住月儿嫂子。

    入屋后,杜兰儿落落大方的上了茶,之后侍立在了陆天华的身旁,陆七取茶饮了一口,放下茶碗与兄长谈了正事,陆天华一听有高官要举荐他公平参试,也是欣喜不己,读书人的最高愿望就是金榜题名,进而一展抱负的平步青云,身心淡薄的清高之士,那是读书人中的异类。

    与兄长说完了正事,陆七才起身,由杜兰儿引领去后宅见绿娥,绿娥的逃奴身份比杜兰儿还危机,一直深藏在里宅不敢出来露面。

    杜兰儿开了门锁,让陆七入了屋,陆七一见了屋门上着锁,内心却是暗赞了杜兰儿会做事,锁了门,即能够防外贼,变相的又防止了绿娥逃走,绿娥逃了是小事,一旦在外被抓了,那就会引发一串的祸事。

    一入屋,绿娥已亭立望外,一见是陆七,立时娇容有了惊喜,迈步扭着腰肢奔向了陆七,娇呼道:“公子。”

    陆七浅笑望视,伸出了双臂迎拥绿娥抱入了胸怀,良久,绿娥才呢喃道:“公子,奴婢谢公子的不弃。”

    陆七右手轻抚她的如云秀发,和声道:“不要这么生份,你我这是今生有缘。”

    绿娥温柔的轻嗯了一声点点头,陆七低头看着柔美的绿娥心中欣悦,现在的他,称的上是事事顺心了。

    又拥了一会儿,他和声道:“绿娥,石埭县你是不能回去了,今后我会在京城置业立宅,你以后愿意留在京城生活吗?”

    绿娥一怔,想了一下柔声道:“公子,奴婢现在是逃奴,在京城长居会不会有祸呀。”

    陆七点头道:“是会有祸,所以我想问你,你有亲人吗?”

    “奴婢是有亲人的,奴婢的亲人是在很远的常州,奴婢的亲人在常州是书香大户,奴婢的夫郎在任上突然的暴亡,结果奴婢就被赵县丞扣留了,之后还迫奴做了妾侍,不久又将奴婢贬为了妾婢,又过了三月,又将奴婢送给了王主簿。”绿娥小声凄惶的回答道。

    “你的亲人,没有去石埭县找过你吗?”陆七又和声问道。

    “没有的,或许来了,奴却不能够见到,奴也想过寄信求救,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而且奴婢成为赵县丞的妾侍,是有先夫手契的,那证明了奴婢是合法卖给了赵县丞为妾侍的,但奴婢明白,先夫一定是赵县丞害死的。”绿娥凄惶的小声恨说。

    “这么说,你的身契在王二夫人手里。”陆七和声又问,他知道妻也是与妾一样可以被卖的,但前提必须是妻的家人无力救赎,或是不肯救赎。

    “是在王二夫人手里的,奴婢就是看见了身契,才明白王二夫人是要将奴婢礼送了,所以奴婢急去见了公子,奴婢是真心喜欢了公子,才去苦求收留的。”绿娥小声的惶说道。

    陆七轻抚她的秀发,想了一下,和声道:“绿娥,你先藏在京城,等我有暇了,会送你回去常州,你到了常州见过亲人之后,若是你愿意做我的正妾,我会聘娶了你,你若不愿了,就由你的亲人做主另嫁吧。”

    “不不,奴婢是真心的喜欢公子,不要回了常州的。”绿娥惊惶急切的拒说。

    陆七眼睛温柔的俯视着她,和声道:“绿娥,不要以为我是在试探于你,事实上赵县丞占有你并不是完全的合法,你毕竟曾是县令的平妻,所以赵县丞将你给了王主簿,而王主簿也是知道有隐患,所以又将你带来了京城,想将你送给了京官做家jì,而我想要合法拥有你,只能是得到了你的亲人认可。”

    “不,公子是多忧了,奴婢是因了债契才归了赵县丞做妾侍的,赵县丞手里有一份先夫欠下了两万两白银的债契,奴婢若不归为了妾侍,就得还了两万两白银才能离开,当初,就算是奴婢的亲人去了石埭县,也是救不了奴婢的,两万两白银,奴婢的亲人是出不了的。”绿娥凄苦的解释道。

    陆七一怔,心道赵老家伙高明呀,以巨债迫了绿娥屈从,就算绿娥的亲人找来也是无可奈何,夫债妻偿合理合法,也就是说绿娥的身价对她的亲人而言,已是两万两白银了。

    不过那老家伙就算是个yīn诡大佬,却毕竟只是个县丞,请不到象风刀那种人物做护卫,而且王琴儿的刺杀,也是智取为上的,只看王琴儿拿借了‘犀月’宝匕,就足以彰显了王琴儿的刺客天赋。

    一怔之后,他微笑道:“放心吧,我还会送你回去常州的,之前说的不会变。”

    绿娥仰面怔视了陆七,数秒后才低头扑偎了陆七,凄柔道:“奴婢不回去,没有身契,奴婢回去了,只会为自己和公子招祸的,奴婢愿意这么的服侍了公子一生。”

    陆七和声道:“绿娥,你的人我能够偷出来,拿得身契也不会太难的,等过几rì的,我会拿来交给你的。”

    绿娥娇躯一颤,默默地玉手抓了陆七的胸衣,过了一会儿忽嘤嘤的哭泣了,陆七爱怜的抱着她,任她发泄着积压了多年的委屈。

    良久,绿娥才止了哭泣,小声道:“公子,奴婢说过会一生做个家jì回报的,奴婢不该有违诺言,rì后,公子将奴婢归属了一位女主吧。”

    “你说以家jì之身侍我,我是记着的,不过那是你的诺言,我身为一家男主,却是有权给予了你正妾的名分,正妾的名分,可是只对了家中的妻妾们有用的。”陆七温柔的回应,语义却是暗含了暧昧情趣。

    绿娥默然,过了一会儿她仰靥柔视了陆七,一只雪巧右手抬起,轻抚了陆七微黑的面颊,抚凝了一会儿,她的娇容忽而嫣然笑了,宛如了一朵白玉兰花悄然绽放,吐露了幽雅的芬芳。

    玉手悄然下移,纤指柔巧的解开了陆七的袍衣,望凝着的美目,水汪汪的媚波荡漾,陆七的身体飞快的见了亢奋,因为一双纤巧的手儿,已合抚了他的那物,在轻轻搓揉中急剧的成长昂然,他轻哼了一声,一双大手上移的扶了美人香肩。

    “老爷,奴的身子可是荒了许久,老爷若是不能开垦好了,可是不许走了的。”

    绿娥的小口细语轻吐,一张美靥含了似笑非笑的娇俏,媚态内含的,发出了让男人为之亢奋的终极挑战。

第32章 人生

    黄昏之后,陆七直接去了镖局后花园,一个人在莲池边静候着师姐,他的眼睛默默看着池中层叠的绿sè莲叶,十几朵盛开的荷花傲立叶间,那白中透粉的花瓣,有如一张张少女羞涩的面颊,不觉间陆七的心海,又浮现出了一个羞涩美丽的身影。

    思忆了好一会儿,他晃下头驱散着心中的情怅,他知道就算拥有的妻妾们是倾城绝姿,在今生今世他也是忘不了白铃儿,多年的初恋苦情,己在他心中深深的留下了烙印。

    “这么忧郁,想什么呢?”身右侧,忽的响起了女人的轻声。

    陆七微惊,随即缓扭头看向右侧,一身白裙的蒙面师姐映入了眼中,虽然他很尊敬师姐,但是身有透窥异能的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偷窥过了师姐的真颜,那层蒙面巾的后面,是一张生了许多黑黄雀斑的脸儿,他猜想,那也许就是师姐蒙面的原因。

    “我在想我的人生。”陆七和声回答着,他不愿欺骗师姐,可是心中最深的隐秘他不想吐露,于是一语双关的回答着。

    “你在想人生,想人生怎会忧郁呢?”师姐轻声问着。

    “因为今天我投效了雍王府长史,获任了府军旅帅的职事,我在想以后的人生路途,该怎么去走。”陆七和声回答着。

    “我记得你的愿望,是能够成为一名统军将帅。”师姐轻声说着。

    陆七点点头,和声道:“是的,可是我又觉得那个愿望还是很遥远。”

    “对你而言,确实是很遥远的,尤其是你获任了雍王府军旅帅的职事,就更不易成为了统军一方的将帅,rì后很难再争得了上位。”师姐轻声道。

    陆七点头道:“我明白的,只是我能够获任了雍王府军旅帅的职事,对如今的我很重要。”

    “既然得到了重要的,那就不要想的太远了。”师姐轻声道。

    陆七点点头,和声道:“我也知道多思无用,只是心里有点空洞。”

    “这也没什么可空洞的,你的人生,不应该只是局限于做个将领去南征北战,你的人生意义,应该重点放在了陆家的振兴上,应该让陆家每一个人都有个幸福的人生,你做将领去南征北战,不过是为了君主卖命,值得你卖命的君主,才能够带给你荣耀和富贵,不值得你卖命的君主,只会让了你的付出无得,自己的人生应该自己去顺势把握,而不是一心为了虚妄,将人生硬交给上位者去乞求了回报。”师姐轻声说着自己的见解。

    陆七听的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点头道:“师姐你说的很有道理,今后我的人生应该顺势去把握,以家族的幸福为重点去奋争。”

    师姐点头道:“你这么想就对了,做人先要把握住现在的势,如果朝廷给你征战四方的机遇,你想躲也躲不掉的,如果没有机遇,你造势去苦求也不会有用的,弄的不好,反会惹了祸事上身。”

    陆七神情平静的点点头,他己经决定了今后不再力争上位,而是重点巩固在石埭县的势力,大力发展陆家产业,在石埭县和京城拥有大量的财富,先想着做个富豪官商。

    “你今天是不是做了许多的事情?”师姐又轻声问道。

    陆七嗯了一声,将一整天的正事全部告诉了师姐,师姐听完轻叹道:“你的未婚妻是位可怜女人,你不要因为她的病,而生出嫌弃之心。”

    陆七正sè道:“我若是生嫌,就不会带她回家了,我说过只要她通情达理,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会娶她做正妻的。”

    师姐点点头,轻声转话道:“今天我传教你灵狐步法。”

    灵狐步法以轻灵诡变见长,陆七学练中,想起了那个诡异奇能的麻袍人,这灵狐步法很诡变,可是还不及那个麻袍人的身形诡异,他向师姐求教,那个麻袍人使用的是什么身法。

    师姐告诉他那八成是灵蛇玄功,是一种奇门先天功,灵蛇玄功与灵狐步法是完全不同的武道,灵狐步任何武者都能习练,灵蛇玄功却得经过二三十年的修炼方始有成,两者迅疾的差距,是非常之大的。

    一直练了一夜,陆七总算是纯熟了,天麻麻亮时师姐要离开了,可是就在师姐要走之时,陆七忽然问道:“师姐,你与林总镖头是什么关系?”

    “林总镖头是我的义父。”师姐回答了陆七的突然提问,转身走了。

    陆七本想再问林总镖头庶出女儿的事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这事情问了,师姐准会又生误会,秀兰的事情就是前车之鉴。

    天亮时,陆七己到了天工绣庄,绣庄的大门敞开着,一辆双马货车停在院里。车上满满的全是布包,车把式也认识,就是陆七上回雇车来绣庄的轿车车夫。

    众女除了林小蝶都在前院中等他,连从不出屋的李雪心也玉立在小梅身侧,个个神情有些沉重,都知道这批货关糸着绣庄的存亡,对她们而言,绣庄是大难之后,最好的安乐窝了。

    陆七先微笑的与众女点头问候,然后他独自去了后宅正屋,一进门,见林小蝶还坐卧在床上,他轻步走到了床前。

    才到床前,林小蝶举起了一张纸,陆七一愣看去,见纸上写道:“昨夜为什么没回来?”

    陆七看了和声道:“小蝶,我昨晚去了镖局习武。”

    他刚解释完,林小蝶又举起另一张纸,上写道:“你有正事我能容你,但以后无事必须回家,不许在外留宿,我知道你今天去送货,路上要小心。”

    陆七看了心生暖意,眼神柔和的看向林小蝶的面部,林小蝶的脸依旧被面巾蒙着,只露了一双秋水秀目,他伸手捉握住了她的雪白玉手,林小蝶头一转似乎有些羞涩,被握的玉手微微颤动着。

    “小蝶,我有一种气功修炼法,有可能治愈你的病,我现在看看你的体质能不能修炼。”陆七和声说着。

    不等林小蝶回答他己施出了识骨术,一声娇哼之后,陆七盯了玉手心一会儿,片刻后他失望的松开了玉手,林小蝶的玉手心,连下乘根骨的反应都没有,这种凡骨也能修炼‘蛇形化月术’,但死亡的机率应该极高,就算幸运的筑了基,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

    “小蝶,我走了。”

    陆七很快掩饰了失望和声说着,倾身探头在林小蝶的秀发上吻了一下,在微笑柔视中摆手离开了屋子,林小蝶看着陆七消失的背影,一双秀目怔怔出神。

    回到了前院,陆七向众女点头后,神情轻松的对车把式打着招呼,微笑道:“老兄路熟不?”

    车把式恭敬道:“公子放心,小的以前送货去永定县城,有很多次的。”

    陆七点点头,这时婉玉过来捧给他一个布包,柔声道:“公子,这是冰儿姐给你做的。”

    陆七接过拎在手中,微笑道:“谢谢你们。”婉玉红了脸儿走了回去。

    陆七抬头扫视了众女一眼,笑道:“等我回来了,一起吃顿好的。”

    众女此时谁也不好意思说话,都眼神关切的看着他,陆七目注小梅,笑道:“那个赵老爷验过货了。”

    小梅点头柔声道:“昨天验完封的包。”

    陆七点点头,和声道:“我走了,你们回屋吧。”

    说完对众女一摆手,转身坐上了右车辕,车把式吆喝一声,挥鞭驱车出了天工绣庄,沿街向南城门驰去。

第33章 灰鹰

    顺利的出了城门,视野为之开阔,陆七心情也跟着豁亮了许多,一路上与车把式称兄道弟,天南地北的胡聊着,不觉中己近正午,一气走了百十多里。

    陆七笑道:“老兄,中午了,你找个落脚地儿,喝口水吃点饭吧。”

    车把式对这位和气的雇主,打心里喜欢,笑道:“前面是辛家集,有家小店手艺不错,还便宜。”

    果然,车行十多里后见到了一座小镇,车入小镇停在了镇中一家小饭店门口,车把式跳下车笑道:“老弟,我进去给你买点吃的出来。”

    陆七一举手中婉玉给的包,笑道:“我带着呢,老兄自便吧。”

    车把式看了那布包一眼,转身走去了小店。

    陆七解开布包,一股香气扑鼻,不禁食yù大动,一看里面整齐的卷着八张葱花薄饼和两只皮水壶。

    他抓起一卷吃了起来,只觉入口香软,里面卷着肉丝。他很快吃完一卷,拧开皮壶喝了两口水。又开始吃第二卷葱花肉饼,边吃边打量周围。

    忽然,他发现一个瘦小的灰衣汉子,蹲在不远处的店铺前,眼睛却是盯着自己这里。他定睛仔细看时,那灰衣汉子立刻扭头看向了别处。

    陆七当然不会有大意之心,对此次送货的凶险,他早己是心知肚明,心有定数的吃完四张饼后,收好了布包。然后下车仔细绕车检查一下,货物绑扎的很牢固。

    检查完他又坐回车辕上,靠在货上等待着。足足过了两顿饭的时间,车把式才走出小店,到了车前上了车。

    陆七看车把式脸sè有些沉重,明知故问的微笑道:“老兄吃饱了。”

    车把式不自然的点头道:“吃饱了,我们走吧。”说完挥鞭驱车前行。

    车行之后,车把式失去了活力,只是一声不吭的赶着车,一路上有数次想对陆七说什么,张张嘴又忍了回去。

    陆七知道车把式必是受到了什么人的威胁,他也不问不聊了,表面上悠雅的看着风景,内心却jǐng惕的戒备着。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传来,陆七回头一看,一个灰衣人骑着快马急奔上来,经过货车时急超过去。陆七看清马上的人,正是那名干瘦的灰衣汉子。

    半个时辰后,车行进一条宽敞的山道,两侧不陡的山坡上长满灌木。陆七看到车把式的脸sè很是难看,他知道这山道必定是有匪埋伏,面上微笑道:“老兄,还有多远的路呀?”

    车把式低沉道:“过了这三里长的黑林峪,大约再走三个时辰就到永定县城了。”

    陆七轻哦一声打量着两侧山坡,车行进一里多时,一阵踏草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在两侧灌木丛里走出五六十个灰衣汉子,将陆七的车和人夹围住了。

    车把式吓的跳下车,抱头趴在地上,这是江湖中的规矩,绿林人不轻易杀害车夫,前提是必须置身事外。

    陆七跳下车,心内有点紧张的扫看了周围一眼,他虽然自恃实力不惧,却毕竟是单枪匹马的对付绿林强人,这世上的高手还是很多的,不过他认为象风刀那样的高手,是很少会做这种剪径的小买卖。

    左侧山坡上,一个三十岁上下,身体瘦削的方脸灰衣人走出了人群,傲然盯视着陆七。

    陆七知道这是匪头,扭身拱手道:“这位大哥,在下是小本买卖,能否放过一马,来rì愿奉上过路费。”

    灰衣人脸上冷酷的一笑,yīn声道:“你他娘的一万多两的货,还敢说是小本,留下了货,滚你的蛋。”

    陆七知道不能善了,脸sè一沉,冷道:“这么说不能借路了。”

    灰衣人冷笑道:“朋友胆敢单人出来,大爷我知道不简单,还是先看看两边吧。”

    陆七左右一看脸sè微变,只见三十几个灰衣人手里举了弓箭,而且有半数是军中都少见的重弓,一个个箭上弦,弓如月的瞄向着他。

    灰衣人冷笑道:“怎么样,你本事再大也要安份些,乖乖的留下货,留条命回去,还能抱了婆娘撒撒晦气。”

    陆七初见重弓是微惊了一下,随即心又平静了,如果这些匪人只是仗恃那些弓箭,那他可以放下心了。

    目见那个匪头灰衣人,离自己约有二十多米,如果硬扑过去,应该可以手到擒来,他是个有家有业的人,能不与匪人结下深仇,是最好的结果。

    耳听灰衣人喝道:“还他娘的等什么,拿货呀。”

    一声喝令后,未拿弓的灰衣匪人立刻扑了下来,陆七那能容了匪人动货,突的身体一倾,飞步向那说话的灰衣人急扑了过去。

    他一动,立刻弓弦乱响,三十多支箭如雨点般暴shè,可他奔跑的速度太快,长箭纷纷落空钉在了地上。

    那匪头灰衣人一见,反而暴喝道:“好。”

    暴喝声中两臂一展腾空而起,有如苍鹰般,从上向下扑击冲来的陆七。

    陆七一看匪头主动迎击,暴喝一声身化虎跃山涧之式,向上跳起双拳威猛的横击灰衣人下扑之势。

    灰衣人一个鹞子翻身弹腾,双手暴抓陆七面门,陆七低吼一声,虎吼惊魂拳势猛捶对方腰间,灰衣人见陆七变招如此威猛如电,尖吼一声双手如勾猛扣向陆七双手脉门。

    一下扣个正着,狂笑道:“小子趴下吧。”

    陆七手一翻己扣住他的脉门笑道:“是我吗?”

    灰衣人双手用劲力抓,只觉抓到的手腕坚韧如钢,反之自己脉门如箍铁条,奇痛yù折,全身立时陷了麻木。

    两人相斗闪电结束之后,第二拨箭雨己然shè到,陆七扣着灰衣人向前猛冲三米,还是有两枝箭shè在他身上。立刻弹落在地。

    陆七恼怒道:“是不是想要我拿了你,当了盾牌去用。”

    灰衣人一呆,立刻张口向周围骂道:“他娘的不长眼呀,没看老子也在这儿,是不是想让我变成刺猬。”

    灰衣汉子们全傻了,谁也不敢再shè。灰衣人喝止了手下,目视陆七傲然道:“小子,我栽了,你想怎样?”

    陆七冷淡道:“在下挨了两箭,借条路总可以吧。”

    灰衣人一愣,点头道:“好,你走。”

    陆七松开手,灰衣人活动一下手腕道:“好小子,叫什么名字?”

    陆七淡笑道:“陆七。”

    灰衣人点头正sè道:“我灰鹰向来恩怨分明,你宁肯受箭,也没拿我当了盾牌,这份情我记下了,后会有期。”

    说完转身跃起,飞身凌空的踏着灌木丛枝走了,其他灰衣人立刻纷纷跟着离去。

    陆七看着背影,暗暗咋舌这灰衣人好高超的轻功,他最差劲的恰恰是轻功,竹书功法虽然能飞,但缺乏实用xìng,不能与武技配合的灵活对敌。

    他转身走回车前,见车把式还抱头趴在那里,不禁好气道:“杀你头了,还不起来。”

    车把式吓的惊惶道:“大爷饶命,小的什么也没看到。”

    陆七懒得再逗他,和声道:“好了老哥,大爷们己经走了,快上车赶路吧。”

    车把式这回听出是陆七的声音,忙抬头四下一看,惊魂未定道:“怎么都走了?”

    陆七好气道:“不走还请他们吃饭呀,快上车吧。”

    车把式这才明白过来,慌忙起身上了车,待陆七坐上右辕后挥鞭向前驰去。出了黑林峪他才松口气,欣喜道:“怪不得老弟敢单人押车,原来老弟的本事这么大呀。”

    陆七和声道:“你别乱说去,是那些朋友义气借的路。”

    车把式忙陪笑道:“我明白,干我们这行的规矩,就是不闻不问不说,您别怪罪。”

    陆七听了微笑道:“规矩我是知道的,出什么事情,也不会怪到你头上的。”

    车把式感激的点着头,片刻后二人又恢复刚出来时的样子,有说有笑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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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风介绍:

枭:乱世之雄。 他是一匹狼,贪婪,野望,忍隐,残狠。 他是一良人,孝义,知恩,多情,心悯。 一曲枭风,演绎了泉入大江,蓦然回首,几多了春夏秋冬。 自安史之乱后,盛极而衰的大唐帝国分崩离析,经历了无数战乱,形成了大周帝国,大燕帝国,大汉帝国,大越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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