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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特种战将全文阅读

作者:圣灵火     抗日之特种战将txt下载     抗日之特种战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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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夕残

    夕阳韵如画,江风醉晚霞,苍茫雾轻拂,金辉接天映。

    夕韵辉映,天空云雾缭绕、霞光漫天,彤云朵朵、变化万千;地上碧草生辉,江水波光粼粼、金灿灿,此情此景令人痴迷而神往、携梦翩翩。

    忽然,牧笛声声起,有时婉转清扬、时而激昂冲霄,融入夕暮、汇入咩咩之声,荡起天籁热血之音。

    “日暮朝露妙,碧水草漫坳,羊儿咩咩笑,鸟儿喳喳叫,野果香、山花俏,啪嗒、鞭满梢,蚂蚱跳、羊儿闹,小曲飘九霄、飘九霄,儿女姿多娇,寒暑十六朝,壮身腰、胆气高,文武操、乐滔滔,北望恨漫霄,牧羊磨屠刀,驱寇灭豺羔,国恨看今朝,一肩挑、一肩挑……”

    “咩咩”声不息、为激昂笛声伴奏,沐浴夕阳余晖缓缓移动,有条不紊丝毫不乱,一路向西,宛如久经训练的士兵。

    地处宝山北郊,沙土地松软坑坑洼洼,土坡高二十余米、低洼处为泥泽,芦苇青纱帐覆盖、草漫米余高。

    北郊临江颇为偏僻,方圆十几里结草为营,泥泽遍布其间,危机四伏,俗称湿地,称得上人迹罕至。

    “沙沙”冷风吹拂,草漫摇曳如波,颇有风吹草地现牛羊的味道。

    一位牧童腕笛独奏,迎着镀金光辉而行,笛声不息随风远扬,激昂处隐有金戈之声、杨志之音,令人热血沸腾,斗志昂扬。

    他看上去瘦弱而又矮小,高约一米六左右,皮肤略显黝黑,浑身皮包骨,眼窝深陷,面黑肌瘦,却始终挂着笑颜,一头齐肩黑发随风飘扬。

    牧童脚穿草靴,身着灰白色短打、补丁密布,臂膀与双腿裸露大半,腰系淡蓝色布带,整洁明了。

    毫不起眼的人儿、吹奏出极不附和逻辑的妙音,不难想象经历了岁月的磨砺,方能一展胸襟、融志冲霄。

    牧曲早晚高扬、一如既往,已经养成为一种不变的规律、生活习性,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吹奏,百奏不厌……

    “嗷呜…”一条淡黄色、眉间一束紫毛犬仰首伴奏,似狼非犬、甚是怪异。

    那淡黄色的牧笛、激荡起悠扬之音,直上九重霄,融入夕暮、汇入自然,天地人和、构成一副绝美的画卷。

    牧童过于投入,身心随笛音入九霄,微眯着双眼忘情地奔放,遗忘了一切,紫灵犬示警、也浑然不觉。

    也许是常年行走于湿地,对周遭的一草一木了然入胸,或许是身融自然、脚底生灵,坑坑洼洼如履平地,丝毫构不成阻碍,健步而行。

    “嗷呜…”紫灵犬再次提音警示,灵动的双眼焦虑异常,极具人性化。

    此时,牧童刚好翻过土山包,脚步不停,一路尾随羊群而走,笛音激昂不息,却急坏了紫灵犬!

    他若是睁眼远眺,一定会发现危机迫近,只可惜太突入,遗忘了所有、天地、自然与自我,一步步踏向死亡。

    “关儿,跑、快跑…”王宏杰肆力呐喊,试图阻止另一悲剧发生,奈何受制于人力不从心。

    “姑父,您老别费力了,与我们合作、大家都好过,否则…”韩启明极力劝说,三角眼滴溜溜的乱转,跟于左侧盘算未来。

    “唔、唔唔…”韩秀英奋力挣扎,秀目恨意弥漫,啜泣不止。

    她口堵布团不能言,双手被反扣于后,一身白底青花素裹,于反抗中凌乱不堪,却任然义愤填膺,憎恶亲侄子的卑劣行径。

    “啪、啪啪…”犬养一郎上前连扇耳光,淫邪之念侧漏,毫不遮掩:“八格牙路,快活、快活……”

    他录属于特高科,收集情报,搜罗矿脉资源,追踪大清宝藏线索多年。横行国内,挑拨离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刽子手、恶贯满盈。

    此次获悉一丝线索而来,只可惜王宏杰夫妇宁死不屈,酷刑逼供毫无建树,在韩启明的建议下,试图实施杀鸡儆猴的策略。

    “等等,犬养君,可否饶过她,花姑娘大大的、保证不会少,办正事要紧!”韩启明卑躬屈膝,点头哈腰。

    “哟西,启明君善解人意,帝国不会亏待与你,哈哈!”犬养一郎搓动双手,按下急不可耐的冲动。

    “呸,汉奸、卖国贼,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愧对祖宗……”王宏杰破口大骂,纵然浑身彻痛不止、也与叛国者誓不两立。

    “哟、哟哟,啧啧,姑父是为人正派,私塾先生,小侄也十分仰慕,可惜不能当饭吃。”韩启明嗤之以鼻,一脸鄙夷之色。

    “杂碎,滚……”王宏杰怒不可愈,以如此卑劣行径的亲戚为耻,悔恨之心无语附加。

    “啪,嘭嘭……”一群青衣打扮的跟班拳脚相向,目光狠厉宛如饿狼,不见一丝怜悯,令人望而生畏。

    王宏杰被群殴,顿时咳血不止,旧伤未愈再添新疤,眼眸却任然坚定不移,每次言谈皆是全力,只望牧童可以听见而逃命!

    “瞧瞧,何必呢?沾亲带故的、别拿好心当驴肝肺,宝藏位置与开启密钥何在?”韩启明不死心,撬开秘密既是大功一件。

    “竖子不足与谋,痴心妄想、滚…”王宏杰心如磐石坚定不移。

    不过,他知道此次无法善了,小心谨慎几十年,未曾想东窗事发,告密者却是至亲,令他心如刀割,同时不明就里,何时露出的马脚?

    “姑父,千万别不识好歹,雅婷表妹许配于我,再告知宝藏的一切,我保证少不了您一份,何苦遭这份罪过,畅享人间极乐不好吗?”韩启明不厌其烦,唯求美色与金钱。

    “哟西,启明君不愧是君子,懂得人生真谛在于享受,与帝国合作、皆可享尽一切,老家伙,顽固、死啦死啦的干活!”犬养一郎一脸得意,凶相毕露。

    “呸,豺狼恶棍之徒、不知廉耻大言不惭,休要鼓唇弄舌,与尔等同流合污、痴心妄想,来吧,王某虽死犹荣,哈哈!”王宏杰视死如归。

    “八格,想死、没那么容易,嘿嘿,你敢与帝国为敌,也该为你妻子考虑考虑,还有对面的少年,以及你的女儿,反抗、你将付出无法想象的精神折磨,嘿嘿!”犬养一郎奸笑不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唔、唔唔……”韩秀英惊恐莫名,周身遭遇魔爪欺辱,令身心羞愤欲死。

    “啊,人渣、畜生,尔等必将遭到天谴,万劫不复……”王宏杰扭头观望,顿时怒火中烧,心虽不移、但绞痛不止。

    时至此刻,他才明白所谓的外侄本性,原本以为一死了之、绝不会伤及妻子,现在看来是奢望,心胸顿时宛如万箭锥心,痛不欲生!

    “咩咩……”羊群遇阻而纷乱,顿时止步不前,乱哄哄。

    “关儿、跑……”王宏杰眼眸惊骇,怕什么来什么,二弟遗孤岂能出事,心神顿时一团乱麻。

    “跑、怎么跑?你们两面包抄,抓活的,快!”犬养一郎邪笑,智珠在握,调兵遣将。

    “嗨依!”四名跟班雷厉风行,左右并进直袭牧童。

    此时此刻,有人欢喜有人愁,同时也惊呆了牧童,也许是背风、或许是过于投入的原因,行至群羊阻路方才醒来,顿时膛目结舌!

    “羊倌,别跑,你一跑、先生与师娘就会死,与杀羊一样,死、没了,就站在那里别动!”韩启明急于立功,见缝插针。

    羊倌,其实名阳关,阳光大道、一路坦途之意,十来年的放羊生涯,被冠以羊倌之名,也算是实至名归。

    阳关人如其名,整天乐呵呵,从来就不知道忧虑为何物!五岁那年遭遇劫难、险死还生,烙下迟钝智障的病根,对先生师娘惟命是从。

    “放开先生师娘,你们是坏人,放开!”阳关生平第一次忤逆而行,奋力驱羊奔近救护。

    “跑,逃命,快逃……”王宏杰既高兴又痛心疾首,撕心裂肺的催促。

    “别费劲了,跑得了吗?此时悔悟尚且不迟,一把年纪了、何必呢?”韩启明劝谏,联想到佳人与珠宝,顿时振奋得心花弄放。

    “哟西,最后警告、唯一的机会,嘿嘿!”犬养一郎淫笑不息。

    夕阳无限美,可惜遇小鬼,美轮美奂的画卷因而残疾,兮哉!

第二章凌辱

    日落西陲,朝暮如血,美艳却渐渐消弭,江风冷飕飕,渔火亮闪闪,此起彼伏耐人寻味。

    “小赤佬,撒手、放人……”阳关奋力奔救,羊群纷纷让道,似是明了主人心意。

    他幼年经历一场噩梦,脑震荡、烙下智障迟缓病根,常年隐居与世隔绝,与生人难以交流,但一点也不傻。

    思往昔、先生与师娘视他如己出,此情此景之下,阳关无法忍受,忤逆而又恼怒,纵死也誓不甘休。

    “犬养君,傻子羊倌不可小觑,别看他瘦弱不堪,但力大如牛,我那帮看家护院没少挨揍!”韩启明奴颜相向,厚颜无耻、反而乐此不疲。

    “纳尼?启明君狡猾的干活,直说宝藏信息来源,不用遮遮掩掩,好处少不了,你的明白?”犬养一郎不可置否,将信将疑。

    他很清楚韩启明的为人,色心不死,贪得无厌,且奸猾无端,反水倒戈也不稀奇,对于这种人向来杀之而后快。

    不过,犬养一郎有所顾忌,因为韩启明的老爹韩永亮是上海青龙帮堂主,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浸华战争将在子夜展开,上海乃预定攻克目标,按照大日本天皇以华制华的纲要,对于青龙帮这等地下组织、需不遗余力的拉拢与利用。

    “犬养君果然英明神武,这你也猜得到,厉害厉害,不过,隔墙有耳不得不防啊,万一……”韩启明卑躬屈膝,内心早已问候日本人八辈祖宗。

    他仗着韩永亮的庇护,横行上海,无恶不作,可谓是臭名卓著,且令人无证拿捏,滑如泥鳅。

    然而,此时此刻无法善了,韩启明很清楚,犬养一郎此举为逼良为娼,永远烙下日本人的印记,背上汉奸之名。

    韩启明奸猾多年,此次不知不觉的陷入其中,很清楚日本人心狠手辣,如此荒郊野外之地,弄死个把人小菜一碟,不由得心急如焚、怕死!

    “不、不不,启明君不必顾忌,但凡与帝国为敌者、统统死啦死啦的,谁也不例外!”犬养一郎加重了语调,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诱拉支那人入伙,逼其犯下叛国罪证,再逐渐加大罪孽,使其彻底归附,不择手段,此为浸华策略,屡试不爽。

    “小赤佬,滚开!”阳关愤怒不已,撞开左侧抓捕之人,一心解救先生。

    “嘭”的一声接触,一沾即走,日本跟班被撞飞三米之外摔在地上,疼痛难忍,狰狞不已。

    “纳尼,八格牙路,你们都上去,活捉!”犬养一郎惊异连连,若非顾忌宝藏所在,压抑的杀意早已爆发。

    “怎么样、没说错吧?这傻子从小就有拔钉之力,当心点,二十位护院都奈何不得,你们够呛!”韩启明表面提醒,内心乐不可支,觉得也许可以蒙混过关。

    东三省沦陷,但上海有国*军重兵把守,此时打上汉奸烙印为时尚早,最好一辈子远离,韩启明比谁都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的字典里有钱就是爷,有礼走遍天下,外加有钱能使鬼推磨,以身犯险实为下下策、绝不可为,明哲保身之道不可弃,仙神打架与我何干?

    犬养一郎面部极为狰狞,亲眼目睹四名特训属下被撞飞,恼羞成怒:“小娃娃,投降受缚,否则杀了他!”

    他用匕首架在王宏杰的脖子上,一丝血迹流出,在手电光束下异常显眼。

    “滚开,小赤佬,放人!”阳关暴躁不宁,哪里知道利害关系,相反因急切而横冲直撞,顿时哀嚎一片。

    他不会武术,但挨打家常便饭,在众护院的群殴中略有心得,配上一身蛮力,近身所向披靡。

    八名特高科精英齐上阵,纷纷被掀翻于三米之外,触碰处痛彻心扉,令他们心若寒蝉,畏惧不已。

    一身皮包骨,全身加在一起也没有几两肉,身躯却宛如钢板,交流迟钝、蛮力近身格斗却凶悍异常。

    “犬养君,收起匕首为好,这家伙如茅厕内的石头、又臭又硬,若是不小心令其自杀,得不偿失啊!”韩启明好言提醒,实则心底对宝藏念念不忘,死球了、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犬养一郎立即会意,这才意识到阳关有智障,此等威胁只会造成反效果,顿时心乱如麻,大失颜面事小,贻误宝藏密钥罪不容恕。

    “少佐阁下,后续人员送来木材与食物,请您示下?”一名特高精英禀报。

    “嗦嘎,燃起篝火……等等,哟西,快,解开绳索,网捕大力小娃娃,哈哈!”犬养一郎一反常态,为无意中破解难题而扬眉吐气。

    “犬养君高明,祝马到成功!”韩启明阴阳怪气,心里直打鼓,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两人各怀鬼胎,心计不断,算盘打得贼精,彼此却又心照不宣,暗斗不止。

    “吱吱,啪……”三堆篝火燃起,顿时照亮了土山坳。

    山坳比较隐蔽,若不靠近百米绝对难以发现。

    “你、你们,去外围警戒,若有差池、刨腹以谢天皇!”犬养一郎严令示下,事关机密,不敢有丝毫疏忽。

    “嗨依!”三名特高精英领命而去,行动果敢,迅捷灵敏,转瞬间消失于夜幕之中。

    “嘭,哗啦……”

    草漫之中的搏斗任在继续,绳索上阵给阳关带来了危机,但尚可应付,一时之间不至于被俘,不过手忙脚乱,几次险些被束缚。

    阳关力大,逮住机会非撞既是用力拉扯,没有任何杀招手段,只能甩飞对方,耗力不少,建树却不大。

    “八格牙路,全都上去活捉他,留下一人杀羊,杀给给!”犬养一郎再次暴跳如雷,十来人奈何不得一个小娃娃,帝国颜面何存?

    日本人暴怒,吼叫连连,凶光毕露,逐渐激起了骨子里的残暴习性,无视疼痛,蜂拥而上悍不畏死。

    他们是精挑细选的精英,身高不低于一米七五,没有一人是罗圈腿,估计除却下身套着白布片子,其余的与国人无异。

    王宏杰夫妇却心急如焚,遍体鳞伤反手被缚,口不能言,心神呐喊上苍也不得解救之法,唯有泪如泉涌,身心不宁!

    韩启明的心情则更为复杂,多番跪求、不得姑母将表妹许配,情分早已断绝,此番作为没有半分负罪感。但雅婷已成为此生挚爱,不得芳心绝不甘休,心怀不轨贼心不死。

    最麻烦的是摊上日本人,惦一己挚爱,贪一时之利,不经意地步入漩涡,何去何从、已成为头等大忌,怎么办?

    “咩咩……”一只绵羊发出绝命悲鸣,在屠刀下殒命。

    “不,我的羊,小赤佬,别杀羊……”阳关心伤未愈,此刻再添堵,眼眸渐渐赤红,暴戾反抗,力图阻止恶劣行径。

    小赤佬,乃是护院经常骂他的口头禅,阳关以为是最恶毒的诅咒,因而还给一帮坏人,毫无顾忌。

    阳关对人情世故知之甚少,几乎是一窍不通,单凭蛮力应敌、毫无章法,力有未逮,绝非长久之计。

    “对呀,杀羊,快杀,奶奶的,平日里杀只羊、就像要你命一般,此刻全都宰了,看看你能怎么着?”韩启明醒悟过来,性命攸关,利益调配,不得不出谋划策。

    “哟西,杀,统统死啦死啦的,耗尽他的蛮力,再慢慢收拾,活刮表演,看看他的骨头硬到什么程度?”犬养一郎喜形于色,一箭三雕,令他很满意。

    在专门针对之下,阳关很快就耗光了体能,上身被绑成了粽子。

    此时此刻纵然恢复体力,也无法摆脱束缚,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喘息,以及一双满怀恨意而又赤红的双眼。

    “嘭,砰,啪,轰……”拳打脚踢,棍棒伺候,唾沫星子,甚至用匕首划割肌肤,万般欺凌相向。

    “老东西,赶紧交代,别把傻子玩死了,最主要的是姑母、若是因你而受辱,你猜雅婷会怎么想?”韩启明划割阳关的肌肤,同时用言语摧毁防线。

    “畜生,挨千刀的,败类,你必遭天谴,死无葬身之地!”王宏杰愤恨欲死,唯有一骂之力,心如死灰。

    “八格,不合作,等下让你目睹车**战,欢迎参观,那将是对抗帝国的下场,嘿嘿!”犬养一郎心意已决,撕咬着羊肉烧烤,滋长了淫邪之念。

第三章涅槃

    夜幕渐深,西风突起,风云际会汇聚于顶,温度立降几近冰凌,恶劣天气罕见至极,今古未闻。

    “八格牙路,鬼天气,操蛋,看来是该表演了,老不死的,你耗干了我所有的耐心,那就让你长长见识!”犬养一郎淫邪无比,狼性毕露。

    一语宛如石破天惊,震得所有人瞩目以待,窃喜、期待、不忍、愤恨与惊恐不一而足。

    特高精英邪性毕露,淫目闪闪,浑身躁动,毫无保留的显露出本性面目。

    韩启明露出一丝不忍,几次试图阻止,但利益与性命占据上风,顿时別头他处,假装没看见,内心甚至还愤愤不平:“顽固不化、罪有应得,怨不得人!”

    阳关不明就里,体力也所剩寥寥,除却双脚偶尔反抗几下,就剩下一双怒目而视,从未严肃的面颊已布满泪痕!

    “革新不得法,反为贼所逞,国力积弱日渐衰退,倭寇横行何以御?宝藏为国本、岂有强寇之理,舍小我、只待今朝,英妹、对不起!”王宏杰咬牙切齿,嘴角血丝成线,内心如刀绞。

    大清宝藏确有其事,并非子虚乌有之事,空穴来风致人命,此等机密竟被小日本窥伺,实乃国之不幸、家贼难防!

    当年鳌拜执掌兵权,目空一切,把执朝政、肆无忌惮,搜刮民财、扩充野心王朝,绝大部分国宝藏于故里,知情者皆被灭口。

    后来,随着鳌拜身死,宝藏也就成为永久的谜,虽被帝王掌控三枚勾玉密钥,但尚缺指引罗盘,也就成为君王口口相传的遗宝,经年访查,从未间断过。

    据传,密钥开启罗盘指引路径,到达宝藏处则为启动之钥,缺一不可,环环相扣,知情者寥寥无几,多为死忠密探获悉。

    想当年,鳌拜权倾朝野,势力几乎遍及天下,搜罗之丰、富可敌国,改朝换代旨在一声令下而已,可惜处事不密,导致功败垂成。

    王宏杰对宝藏的信息一清二楚,不曾想寻获罗盘无果,却引来杀身之祸,两相败露于倭寇,令他心如死灰,但绝不为瓦全,虽死犹荣!

    “嘶、撕拉……”

    犬养一郎色相毕露,上下其手撕扯衣物,喘息声三里可闻:“花姑娘,大大的好,嘿嘿……”

    “唔,呜呜……”韩秀英惊恐挣扎,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不止,头撞脚踢,誓死不从。

    “嘭,嘭嘭!”声声不息,寻死也不得法,松软的沙地使其徒劳无功。

    “啪”的一声脆响,犬养一郎未曾遇到如此烈性之女,狠狠地抽打了一耳光,堵嘴之物被抽打于一边,警告:“不从、死啦死啦的,哈哈!”

    “呸”的一声响,满口污血与唾沫喷吐于犬养一郎一脸一身。

    “八格牙路,我要你生不如死!”犬养一郎暴起身形,开始快速脱衣服,恨意令其邪念更加疯狂。

    “夫君,来生再见,噗、嗯!”韩秀英当机立断,为保清白之身、咬舌自尽,秀目中流露出解脱与不舍,含含糊糊道:“婷、儿,娘、走……”

    “八格!”犬养一郎震惊,首次遇到此等刚烈之女,令身心怪异,刺激得颜面扫地,大吼:“死、也休想解脱,轮番上,哈哈哈!”

    豺狗之人,邪恶无端,尽然施以丧心病狂的暴行,当众发泄,责令集体施为,卑劣如斯。

    “畜生,不为人子……”王宏杰撕心裂肺的辱骂,宣泄满腔的恨意,堪比天高、似海深!

    “轰、轰轰……”电闪雷鸣,地动山摇,少时,暴雨滂沱而下,哗啦啦天地一声,试图掩盖一切。

    然而,暴雨下,罪恶的行径没有停止,那兽性的一面显现的淋漓尽致,令人不堪入目。

    “啊,老天,你开开眼、劈死这帮畜生吧!”王宏杰诅咒不息,沙哑嘶吼,直至几近不闻,末了暴吼:“英妹慢走、等等我,二弟、对不起,关儿、我先走一步,噗!”

    王宏杰紧随爱妻之后、咬舌自尽,迟迟未付之于行动并非怕死,而是多诅咒一次是一次,烙印下兽行、也好上阎罗殿告上一状,否则死不瞑目!

    “啊…八格牙路,呼哧……”犬养一郎震惊莫名,自以为是,满以为老书生畏死、绝对不会寻死,此时才意识到大错特错,可惜为时晚矣。

    “完了,全完了,那是富可敌国的宝藏,就这么没了,哈哈哈!”韩启明饱受愧疚之苦,虽不会影响未来,但至少经历了自我谴责,直至状若疯癫。

    “八格,讲、消息来源,以及你所谓的表妹,否则、死!”犬养一郎恼羞成怒,杀意凌然。

    “哦,老家伙酒醉吐真言,仅此而已,说什么勾玉、罗盘之类,就这些!”韩启明瞬间回神,言辞诚恳不似作假。

    “不想死、就给我老实交代,你应该怕死得要命,别逼我用刑,你姑母都不知道,骗鬼呀?”犬养一郎目光如电。

    韩启明浑身一颤,死穴被人拿捏,不交代唯有死路一条,不由得道明真相:“年前吧,意图迷昏表妹、你懂的,不小心被这傻子撞破,死活不让、还差点被他打死,直到表妹醒来被我嫁祸于他,才得以脱身,因而得到一丝好感,不多久流露出一丝信息,就这么多了。”

    “索格,如果我没有猜错,这老家伙不相信你,把你表妹送往外地就学,你孤掌难鸣毫无办法,于醉仙楼喝酒解闷,碰巧遇到了我!”犬养一郎慢条斯理的分析。

    “对,没错,老两口太顽固,也骗不到,真他娘的晦气!”韩启明愤愤不平。

    “你表妹的名字、长相以及特征……”犬养一郎追问。

    “去你大爷的,当我是傻子?都告诉你们、死得更快吧?”韩启明硬气起来。

    “八格,你以为帝国特高科是吃素的吗?”犬养一郎异常愤怒,杀机隐现。

    “切,动我一根手指头,买卖不用谈了,我是怕死,但你们更需要宝藏,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比你懂!”韩启明回敬。

    “八格!”犬养一郎阴郁着三角眼,于雷雨中寒光闪烁,凝视片刻转身道:“小娃娃,勾玉知道不?”

    “饿,吃肉!”阳关简洁明了,先生与师娘之死对身心打击很大,但没有悲痛、唯有恨意冲霄。

    恶人做的很多事情、他都不懂,但明白一个道理,出血了、就有肉吃,同时也将消失、永远也见不着了!

    更知道羊没了可以再养,但先生与师娘是唯一,绝不可能再有了,阳关不痛心,就是想得慌,酸溜溜的,泪水合着暴雨横流,天塌了!

    “喂他吃,快!”犬养一郎内心狂喜,觉得傻子的话更为可靠。

    “嘶,吧唧吧唧……”阳关毫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嚼食羊肉,长这么大第一次海吃,但没有一丝喜悦。

    断头饭、饱死鬼,冒似先生与师娘都没有吃过,阳关觉得应该多吃,一为自己,二为敬重的长辈,一定要吃得饱饱的再上路。

    暴雨不停,纷乱而下,仿若旋流倾泄,伴随近冰凌的寒意,滂沱不止,诡异莫名。

    “娃娃,吃饱了?说说宝藏、勾玉以及美女,说吧,表现好、每天都有肉吃!”犬养一郎连哄带骗。

    阳关嚼食了近半小时,硬生生的吃下一只烤全羊,还意欲未尽,砸吧砸吧嘴,惹来犬养一郎的靠近,而后猛然顶撞相向,嘭的一声撞飞恶人,立身转向奔跑而去。

    “啊,八格牙路,追,用匕首宰了他,快,他生你们就死!”犬养一郎痛呼般的下达指令。

    阳关奔行,特高精英猛追,彼此咬得很紧,始终保持在五米左右的距离。

    湿地形貌、阳关最为熟悉,可以说闭着眼也能走完全境,吊着几人奔行、旨在报仇雪恨,绝不能轻易饶过恶人。

    “哗啦啦!”阳关纵身跳入泥泽,自投死亡陷坑,根本就没有打算活命。

    “噗通,哗哗!”五名特高精英紧随其后,并迅速捉捕到阳关,只是身躯渐渐下陷,吓得岸边之人倒退连连。

    “啊,我杀了你!”五名精英惊惧欲死,匕首在握、迅猛地扎向阳关。

    突然,“轰、轰隆隆!”一道宛如漩涡般的光束,霞彩闪烁,伴随惊天爆响,直落泥泽,无波、气浪瞬间掀翻岸边之人,顿时触电焦糊而亡。

    而泥泽中除却阳关抽颤不止,其余人焦烟如柱,链带水面哗哗地冒泡,甚为诡秘。

    如此同时,雷电止息,暴雨迅猛退却,前后不到十秒,诡异莫测,耐人寻味!

第四章迷茫

    宝山北郊,彻亮天际的漩涡光柱一闪而逝,方圆百里可见,面向此地者,皆膛目结舌。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钟,但是那霞彩已烙印于心。

    背对者可能会疑为错觉与眼花,实难理解那一刹那的光华、几乎赛过烈日的光度真实发生过。

    风停雨息,气温逐渐回升,渐渐地告别了突如其来的低潮,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八格牙路,怪,太奇怪了!”犬养一郎惊得语无伦次,好半响才逐渐回过神来,下达指令:“你们给他照相,那边、懂!”

    特高精英看了看不堪入目的女尸,瞬间领会精要,立正答道:“嗨依,请少佐放心,属下定当不辱使命!”

    “喂,我警告你们,千万别乱来,否则一拍两散,谁怕谁……”韩启明浑身微颤,尿裤子了,好在全身湿漉漉遮掩了窘态。

    “哟西!”犬养一郎对属下点点头,而后转身凝视韩启明道:“不合作,一根一根、剁手指的干活,你裤子冒烟了!”

    韩启明再次一颤,内心懊悔不止,不该踏上不归之路,冒似被吃得死死的,就因为怕死,暗骂:“果然是犬养的畜生,一泡尿也能嗅到!”

    “踏踏、沙嘶嘶……”

    犬养一郎没有理会一干人,独自打着电筒寻觅耀光之地,不多久,惊骇得停留下来,浑身筛糠般抖动不止。

    三十米外,一块方圆二十米的圈子焦糊一片,电光偶尔闪烁不定,炸裂声也不时爆出,十来具尸体残破不全,几乎无法辨认。

    犬养一郎很清楚所见所闻,若非一路跟踪痕迹而至,他绝不会相信这是事实,太匪夷所思了。

    “啪”的一声爆响,沙土爆开四溅,声音不大、波及面积不足二十公分,却吓得犬养一郎拔腿而逃,做贼心虚。

    “纳尼?难道那老家伙的诅咒应验了,不,天照大神、救救我,不想死……”犬养一郎飞退,心神已惊惧欲死,很快带着剩余之人离去。

    他清楚那焦糊的场景,很自然地联想绝无生还之人,甚至毁灭了一切证据,估计一丝痕迹也找不到。

    纵然见证那些残尸,也会联想到惊雷炸出一座坟场,知情者唯有犬养一郎一人而已,但有怀疑也是一桩无头公案。

    然而,看似表面焦糊、内在泥泽之中,一团霞光闪耀不定,约摸三米直径的圆球,电光游离,吞吐不息,使得表层偶尔爆裂。

    彩团之中雾气如液,而阳关位于正当中,肚腹起伏有序,熟睡般的呼吸,陷入深度昏迷,浑身光洁溜溜,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伴随着呼入的霞彩液气,体内欢愉雀跃,重组,每一个细胞皆在经历生死交替涅槃,甚是诡异。

    阳关呼出的废气,以及皮肤毛孔逐渐剥落的污渍,随着气泡被挤出光团,引发外在小爆裂现象,惊人眼球。

    阳关正在涅槃重生,也许是机遇,或许是灵异事件,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离奇的遭遇、诡异的现象令阳关无知无觉,宛如局外人遗忘了一切。

    时光飞逝,几个小时一晃而过,远在东北千里之外的北平、发生了震惊中外的大事件,七七事变。

    一九三七年七月八日凌晨,日军向宛平县城和卢沟桥发动进攻,正式拉开全面浸华战争序幕。

    硝烟起,高层无眠、全国哗然。

    惊天的阴谋网络正在紧锣密布,两线作战、南北夹击,更甚者、日本内阁狂言三月内吞并中华。

    至此时局动荡、民族危机的时刻,国人纸醉金迷、穷极奢华、民哲保身、生存挣扎不乏有之,更甚者投敌变节,几人忧国忧民奋而抗之?

    泱泱中华五千年,曾今无畏、开阔、不拘一格、包容世界,有着璀璨辉煌的历程,岂容弹丸之地嚣张跋扈?!

    短短三天时间,学生投笔从戎,热血儿女激奋、呐喊、游行,爱国人士资助,汇入洪流,历史变革悄然的进行,但雄狮何日真正苏醒?

    如此同时,阳关在泥泽中沉睡了三天三夜,彩色光团消耗殆尽,令他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发生了质变。

    “噗、咳咳……”阳关钻出水面,剧烈地咳出鼻腔中的污泥,迷迷糊糊的游向岸边。

    “嗷呜……”紫灵犬欢叫,灵动的眼睛闪闪生辉,不停地跳跃翻滚。

    “哗啦啦…”阳关拉扯水草爬上岸,大口大口地喘息,思绪也开始运转起来。

    他目无表情,呆滞般凝视着欢叫的紫灵犬,记忆纷乱不堪,且寥寥无几,不过,正在复苏。

    “阳关、宝藏、日本人、背叛……”记忆逐渐清晰明朗,脸色也跟着变幻不定。

    阳关呆坐于水岸,努力地回忆过往,一点一滴,千头万绪有条不紊的梳理,疼痛逐渐加剧,却被满腔的恨意抵消得干干净净。

    紫灵犬善解人意,没有打扰主人,也没有闲置,来来回回地奔跑,不一会儿、叼来一堆物件。

    “咦,地图、坐标,毛瑟手枪,望远镜与匕首,什么情况?”阳关惊异不定。

    所见所闻令记忆再度翻涌,心神紧跟着酸溜溜,伤心地泪水不经意的滑落,思念那已逝的温馨!

    “先生没了、师娘也没了,唯独剩下师姐、可是你又在何方?”

    阳关迷茫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路在何方?不经意地折断一片草叶,吹奏起久违的牧羊曲:“日暮朝露妙,碧水草漫坳,羊儿咩咩笑……”

    旭日东升,金灿灿,沐浴其中暖洋洋。

    遥望蔚蓝的天空,纯净清澈,一望无际,镶上金辉,别有一番风味。

    碧草葱葱,清香泌人心脾,江水粼粼,渔船杨帆、渔人撒网,和谐而又无暇。

    此情此景宛如一副完美的画卷,只可惜汇入一首悲情的牧曲,大煞风景,令人神伤而又心碎。

    曲终人未散,阳关心情沉痛,哀伤溢满身心,不停地回顾那一幕幕温馨的画面,沉浸其中不愿醒来。

    “咕,咕噜噜……”腹肠辘辘,翻涌不宁,不停地呐喊,搅扰了追忆的人儿。

    “紫灵,带路,找到先生与师娘的遗体,快!”阳关迅速醒转了心神,意识到绝不能回到痴傻状态。

    原本与敌人同归于尽,此刻诡异的活了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阳关一概不知道,地面上已没有任何痕迹显现。

    不过,他没有纠结,活着、就要宰杀日本人,一股报仇雪恨的念头立上眉梢。

    他迅速地收起零碎,用草绳串连捆绑,打包带走,不能辜负紫灵犬的劳动成果,那是长期训练积累的良好习性。

    “沙沙……”阳关疾步跟随紫灵犬,踩踏着松软的沙地,迫切见到那熟悉而又尊敬之人。

    阳关大难不死涅槃重生,体内的变化并不大,气力略微增进了一些,童年损伤的大脑病根清除,耳、鼻与眼力大有进益,以及体能耐力倍增。

    相当于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或是灵异事件,拯救了一条垂死的性命,不足为道。

    “紫灵,谢谢!”阳关随着紫灵犬来到地头,沙沙地用手刨土,一股酸楚与愤恨交织的情绪溢满身心。

    随着王宏杰夫妇的遗体逐渐显露,一股杀意渐起,弥漫于周边空气之中,几乎逼开微风的吹拂,那是一股冲霄煞气,成就了一份心志!

    “犬养畜生,启明败类,我要你们不得好死!”阳关仰天呐喊,恨意与此刻凝固、杀心堪比天高。

    日本人惨绝人寰,畜生行径,万死也难以赎罪,作恶多端,必将以牙还牙、血债血偿。

    然而,韩启明更为可恶,对嫡亲的姑父姑母,就这么草草掩埋,丧心病狂,令人不齿。

    阳关恨意滔天,却不及悲痛与思念的万一,十数年如一日的护佑与教诲,没有一丝轻视的言行,比那己出的雅婷犹有过之,使他无比的痛心疾首!

    怀着沉痛的心情,收集草漫秸秆,手把手地编制草席。

    “沙沙……”阳关用手刨土,一下一行泪,酸楚得身心俱疲。

    此地是湿地中最高坡,安葬先生与师娘、高瞻远瞩,看着他如何报仇雪恨。

    良久之后,沙沙声再次扬起。

    阳关一捧土、一捧土的洒下,一幅幅慈祥可亲的笑颜依稀可见,一幕一幕……

    孤单的身影于高坡长跪不起。

    “咕、咕噜……”腹肠辘辘,不知叫过多少遍,阳关一直压抑着,直愣愣的跪在坟前。

    “嗷呜!”紫灵犬忧郁的警示主人,围着阳关厮磨,试图起到一丝安慰。

    “紫灵,别闹了,好吧、好吧,去收拢羊群,该回家了!”阳关终于走出悲伤的心灵枷锁。

    夕暮美艳,碧草金辉,一道瘦弱的身影漫步,一脸深思,不急不缓的移动。

    “咩咩”声不息,百来只羊群尾随,紫灵犬押后,怪异的组合沐浴佛光般的夕韵,向着希望迈进。

第五章出路

    晓月初上,繁星点点,辉映下一股阴柔之光,令山川万物披上一层淡淡的荧光。

    宝山北郊,一栋砖瓦结构、占地约千平的四合院屹立于土坡上,此刻一片圣洁,冷冷清清。

    院内一间厢房中一盏油灯摇曳不定,微弱的光度照亮了不大的空间,模模糊糊、但景物依稀可见。

    “沙沙,咔……”阳关拆装毛瑟驳壳枪,五把组装出两支优等品。

    毛瑟驳壳枪俗称匣子炮、快慢机,空枪重1.13公斤,全长288毫米,枪管140毫米,使用7.63子弹,射速425米每秒,有效杀伤100米,最大射程200米,供弹6、10、20与40发弹匣,v型刻度瞄准具。

    阳关与枪械接触过两次,合共三十个小时左右,拆装与分析结构,此次为第三次。

    王宏杰五十四岁,但所学均为革新流派,留学日美两国,不守旧,末代皇帝的维护者。

    旧中国宛如患上沉疴绝症,顽固不化,守旧,且**不堪,令有志之士痛心疾首,王宏杰犹有过之。

    阳关受其熏陶打磨,虽交流迟钝智障,但丝毫不影响一颗恒心,死记硬背十数年,完全按照王宏杰的忧虑而研习。

    王宏杰,枪炮、机械博士,默默地沦丧抱负,忍辱负重,把一身所学授予阳关与女儿,一身正气不减当年,报国之志时刻警醒、革新雪国耻!

    阳关承接了武器与机械理论,此刻头脑清晰,无数念头泛起,紧迫感越来越甚。

    外国列强欺凌,东三省沦陷,皆是王宏杰的教导话题。他自认无力回天,把一腔抱负强加给阳关,王雅婷不堪重压而经常开小差,学艺不精。

    傻人有傻福,也许正是这般道理,阳关白日自啃书本,晚间铭听教诲,早起晚睡、十数年如一日,时至此刻出师了。

    “紫灵,从今以后别跟着我了,杀日本人很危险,留下来自谋生路吧!”阳关为紫灵犬谋后路。

    “嗷呜!”紫灵摇头晃脑,双目流露出坚定之色。

    “那可不行,到时候、打炮轰轰震天响,丧生其中如草芥,别不识好歹!”阳关不让步,试图斩断一切牵挂,一心一意猎杀日本人。

    “嗷呜……”紫灵反对更为激烈。

    “小东西,你不要命了?大不了给你多宰几只羊,天天泡在肉堆里,多美啊,怎么样?”阳关威逼利诱。

    以前舍不得杀羊,自打灵智清醒之后,国耻家恨立上心头,一腔热血奔放不息,不在乎身外的一切。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必须马上追捕犬养一郎与韩启明,否则会错失良机。

    阳关悄然的回归四合院,满以为可以揪住贼人,杀一个措手不及,不曾想扑了个空,就连往日十来个护院、全都消失无踪。

    因而,阳关更为着急,吃饱喝足之后,就开始准备远行事宜,无法容忍贼人逃之夭夭。

    阳关很清楚,追捕犬养一郎如大海捞针,日本特高科行踪诡秘,无疑是无迹可寻,唯有对韩启明下手,再顺藤摸瓜直捣黄龙。

    “沙沙,吱嗤…”阳关于厢房砖墙顶端摸出储存物,一张证明与一枚勾玉。

    王宏杰千叮呤万嘱咐,证明与勾玉关乎一家人的性命,务必小心收藏,对谁也不能说!

    “行了,紫灵、走吧,你不留下来、死掉了可别怨我!”阳关嘟囔了一句。

    “沙沙…咕咕…”月隐星稀,凉风习习,夜蛙此起彼伏的鸣叫,显露出夜色独有的一份和谐。

    阳关头戴黑色毡帽、遮挡住一头淡褐色的头发,身着青灰色的布衣与宽松的筒裤,脚穿布鞋,与紫灵一起急速前行。

    回归收拾衣物时发现头发已变色,为此,阳关懊恼了好一会儿,也找不出所以然,地道的中华国人、怎么就转变为洋人呢?

    “紫灵,跟我走很危险,你的嗅觉敏锐,但杀伤力太弱,牙齿锋锐就该猎杀日本人了,听见没?”阳关打定主意,想把牧犬训为嗜血猎犬。

    “嗷呜!”紫灵犬仰首挺胸,四条腿如风车般旋转,用行动回答主人。

    宝山北郊距离吴淞很远,阳关星夜赶路迫于无奈,为了堵住贼人在所不惜。

    此时的阳关精力充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力,体能好得令他作舌,疑似饱食之因。

    阳关随王宏杰逃难至此,常年避于宝山北郊,因儿时劲力惊人,当时韩启明也在学列,却被阳关举手投足间伤及无数次,因而怀恨在心。

    自那时起,王宏杰一家的食粮受到了限制,勉强温饱而已,但对于阳关却是饥饿虐待。

    正所谓有一利则必有一弊,阳关力大无穷,但自小食量堪比五位壮年男子,因而虚岁十六、身躯既瘦弱又矮小,不堪入目。

    阳关自小智障,且消耗巨大,累赘、饭桶与白痴的绰号不亚于羊倌,没少被鄙视与嘲哄,若非王宏杰夫妇省吃俭用,他早就夭折了!

    正因所得恩惠太过,过得王雅婷也看不惯,苏醒后、情感一发不可收拾,饥肠辘辘之下,也在恩师与师娘坟前一跪不起,愧疚与悔恨令他舍弃了一切。

    由于韩启明从中作梗,阳关十数年处于饥饿状态,烙下小体格子、且瘦弱不堪的面貌。

    此时此刻,阳关一改常态,性情也有所变化,傻乐了十数年的面颊不见了,虽然笑意烙印隐现,但是严肃占据了上风,只不过略显白皙的皮肤显不出严厉。

    “包子,刚出笼的包子……”

    “卖报、卖报,小日本意图亡我中华,蒋委员长增兵……”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反对列强……”

    “卖报、卖报,小日本巧借名目偷袭泸定桥……”

    阳关按图索骥,星夜兼程一路疾驰,最终踏着晨暮进入吴淞,汗未干、却目瞪口呆看得眼花缭乱。

    每一条街道人声鼎沸,抗日浪潮汹涌如涛,激奋人心,汇聚人流无数,山呼海跃久久不息。

    阳关若非身怀满腔愤恨私仇,也会加入其中,成为摇旗呐喊、高宣抗战的一份子,好几次差点没忍住而冲上去!

    世面人心令人称道,如此齐心合力、军民同心,何愁日本人不灭?国强民富指日可待!

    他怀着激奋之心一路打听,将尽一个小时之后才摸索到门庭,悄然的来到韩永亮的别苑之外,试图探知韩启明的下落。

    阳关巡视高墙大院,六名彪型护院把守门庭,一时间不好查探,直接询问肯定没戏、长得太寒酸,怎么办?

    “打草惊蛇绝对不行,大白天也不能翻墙而过,不好办啊!”阳关小声地嘀咕。

    “嗷呜!”紫灵犬不乐意了,隔着衣裤对阳关实施处罚。

    “嘶,小东西,你有发现?怎么着、把你甩进去?”阳关双眉一挑,默契交流了起来。

    少顷,阳关围着院墙转圈,当发现内院一颗紧挨墙边的大树之时,毫不犹豫的把紫灵犬甩了上去。

    “嗷呜!”紫灵犬轻而易举的抱住了树丫,随即下滑消失不见。

    阳关拍了拍双手,优哉游哉,一摇三晃的回到门庭前,却发现紫灵犬已经出来了,令他一阵迷茫。

    “嗷呜!”紫灵犬仰首低鸣,而后展开嗅觉天赋,一马当先寻觅前进。

    阳关无语,韩启明不在家,一大早就不在,令他心里没底,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紧跟而上。

    烈日当顶,火辣辣,沐浴行走于街道异常难受。

    “嘀、嘀嘀!”一辆吉普鸣笛驱赶行人,两名美国人坐于前列,不停地吆喝,极不耐烦。

    “紫灵、回来,搭便车咯!”阳关双目一亮,一头淡褐色的头发岂能浪费,当机立断阻拦于车前。

    “卖糕的,天啦,迈克,他是美国人?”吉米惊呼出声。

    “嗷,嗯哼,小子,报上名来,不,美国没有难民,这不可能!”迈克摊开双手,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杰克逊-布什,你们好,搭个便车怎么样?”阳关用不怎么流利的英语交流,对韩启明造成的瘦弱增加了一丝恨意。

    所谓他乡一张口便知有没有,阳关轻易地坐上车,不过却被吉米女士盘根问底,职业本能、记者的天分不可避免。

    阳关好不容易编出一套善意的谎言,总算蒙混过关,并且以紫灵犬为向导,享受了一把威风与宠爱,令迈克嫉妒得要命。

    “嗷,谢得,租界有更近的路,小东西、你的嗅觉不怎么样,绝对不行!”迈克大加指责,一路针对紫灵犬。

    “迈克,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咯咯!”吉米娇笑连连。

    “仇人失踪、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看来先要进行武器改良了!”阳关不停地盘算。

第六章重武器

    “呜、呜呜!”警笛突起,一大群大盖帽闯入游行队伍,警棍抽打,穷凶极恶拘押人群。

    “噢,天啦,警察驱散爱国运动、随意拘押,难道是将总统意欲和谈?迈克、车开慢点,抢点新闻……”吉米兴奋莫名,不惜把喜爱的紫灵犬扔在一旁。

    “谢得,国*党高层暧昧无断,长此以往,五千年的历史将会改写,懦夫!”迈克大声的宣泄,对当局极度不满。

    阳关面红耳赤于后座,羞愤、气恼与不解皆有,日本人已经长驱直入,国内却还在内斗与奢望和谈,这是什么世道?

    打压爱国人士形同败类叛国者,此等作为岂能令人信服与爱戴?政权当局让人质疑,如此作派国将不国!

    阳关目睹拘押全过程,流血事件不少见,行人奔逃,街道上一片狼藉,一股寒意浸透全身上下。

    “嗨,吉米女士,别拍了,给个面子成不?闹大了不好交代,收缴相机你也不甘心是吧?”警察队长一脸和气。

    老蒋指望美帝国援助,断绝援助后果不堪设想,一令三升,绝对不能烙下任何把柄,否则杀一儆百,绝不含糊。

    “迈克,开车,蒋总统令人失望,打压国人、干涉新闻自由,我很不理解!”吉米用比较生硬的中文阐述,情绪很激动。

    “对不起、对不起!吉米女士,您搞错了,我们没抓几个人,放走的更多,共匪、不该抓捕吗?”警察队长理直气壮,仍旧保持着和颜悦色。

    “鬼话连篇,难道满大街都是共党?你捏着鼻子唬眼睛,不让采访拍照又怎么讲?”迈克的中文很流利,指指点点,严厉的反驳。

    “哟、哟哟,迈克,你是大爷成不成,这不是怕引起误会吗,我一开始没阻止二位、已经说明了一切,对不对?”警察队长双手一摊。

    有道是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唯有好上加好,以及下三滥,供上、瞒下,总之一句话,光环奉送、勇背黑锅,警察队长深悟其理。

    也许一个普通警察不足为道,但一位队长必须具备八面玲珑的本领,否则难堪大任,至少比高官难无数倍。

    “国将不国,何来匪字一说?共御外辱才是正理,窝里斗、令人齿寒!”阳关用英语教训,迈克乐于当翻译。

    “瞧瞧,这位小爷不懂了吧,安内而攘外乃蒋总统的国策,政治、我是不懂,几位皆是学识渊博,定可洞悉天听!”警察队长言辞犀利,眼角微露寒光。

    阳关看得很清楚,警察队长动了杀心,不经意地激起怒火,大声道:“安内、一枪不放让出东三省,再一次出卖哪里?如此行径如卖国何异?”

    迈克照实翻译,警察队长当即绿眼,气得乱颤、几次准备把枪,又不敢过分放肆,面对两位记者忌惮不已。

    时值民国二十六年七月十一日上午,烈日当空万里无云,和谐而又普通的日子。

    然而,北平却是炮火喧天,无数将士浴血沙场,以大无畏的精神奋力抗敌,血染疆土,依然视死如归为国而战,壮哉!

    小日本亡我中华之心不死,国人岂能坐视?然执政当局优柔寡断,且用人不当,造成内忧外患之局,悲哉!

    阳关很清楚,一路听到不少传言,无非北平战事危急,而此等消息未曾见报,不难推测当局混搅视听,抗战之心匮乏,中华危矣!

    “嘀嘀!”迈克纵纵肩,翻身上车脚踏油门呼啸而过,不愿再看懦夫拥护者的脸色。

    一场闹剧曲幕,令阳关心情更加沉重,宛如天穹即将崩塌,压得身心无法动弹,前景堪忧。

    蒋独裁我行我素,一枪不放丢丧东北,最后却把责任卸得一干二净,时至小日本南北夹击之势、也不忘清理爱国人士,其罪当诛。

    浪费国力资源,以求援助,但没有一项援助物资是无偿奉送,送大炮、得发大量的金钱购买炮弹,诸如此类多不胜数。

    阳关没少听恩师发牢骚,直至此时此刻才心有所悟,蒋独裁、蒋老本与蒋安内实至名归,啃老本不求开拓进取,实为国人之悲哀。

    “噢,杰克逊,你不该生气,这样的政权迟早会垮台,让他见鬼去吧!”迈克大声发泄,看不惯窝里斗。

    “迈克,警告过你多次,记者不谈政治,这是原则,该死的,你想害死我吗?”吉米极度不满,战乱之中的记者、身份相当尴尬,稍不留神即会招来无妄之灾。

    “ok,亲爱的别生气,没人能够听得懂,这是男人魅力,你应该为我自豪!”迈克不以为然,于是小两口开始打情骂俏。

    殊不知,地地道道的华人正襟危坐于后,隔墙有耳岂能大意?无形之中给阳关上了生动的一课,祸从口出、沉默是金,乱世之中尤为明显!

    话说洋车跑得快,省时省力真不赖,然而,阳关一路不痛快,国将不国、力有未逮!

    “吱嗤……”吉普车一路风尘仆仆,连续几个小时之后停在一栋三层灰白色的建筑外,掀起一股烟尘。

    “嗷,野牛,瞧你干的好事,全身都脏了,混蛋,晚上休要碰我……”吉米越说越露骨,丝毫不加掩饰。

    “噢,上帝,亲爱的吉米,你不能这么残忍,那是谋杀,噢、美女,你来拯救我吧!”迈克不甘示弱,大发情操。

    “呼、嘭!”阳关跳下车,向一对欢喜冤家扬扬手,头也不回迈向豪华建筑物。

    他本想好好答谢一番,可二人口无遮拦,令他面红耳赤,虽说虚岁十六,但初哥更具想象力,使得难以招架、唯有望风而逃的份。

    “喂,杰克逊,回见!”吉米意识到问题所在,略显拘谨,回身狠狠地瞪了迈克一眼。

    “骨朵拜!”阳关勉力转身招手,而后急速逃开,心脏砰砰直跳。

    “嘀嘀!”吉普车没有停留,伴随那打情骂俏之声呼啸而去。

    “嗷呜!”紫灵犬摇头晃脑,戏闹之意尤为明显。

    “嗷,连你也笑我,小心没有晚餐吃哦!”阳关异常尴尬。

    紫灵犬郁闷了,耷拉着小脑袋生闷气,行至院门用前爪不停的敲打,奈何爪钩不给力。

    “嘭、嘭嘭……”阳关啪打院门,满怀期待你熟悉的身影出现,否则将会沦为流浪儿。

    “谁,谁啊、咦,你有什么事?”约翰森疑惑不解,面对阳关似曾相识又无比陌生。

    阳关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会心的微笑,漫不经心的说道:“你那武器库暴露了,借两件玩玩怎么样……”

    “咔、吱嘎!”约翰森迅速拉开铁闸门,伸出脑袋左顾右盼,以极快的速度阻止道:“该死的,到里面谈,你想害死我吗?”

    窝藏枪支弹药被盯上绝对没有好下场,惦记的人太多了,几乎全部都是在暗地里交易,俗称黑市,没有熟客担保、钱再多也无用。

    阳关张口就是武器库,若被外人听见、死一百次也不多,无疑是明目张胆的敲诈。

    “开玩笑而已,用不着这么紧张吧?小心枪走火,看样子、你过得不怎么愉快?”阳关如沐春风笑颜以待。

    约翰森眼角寒光闪闪,右手试图拔出腰间的勃朗宁,浑身紧张兮兮,令阳关很不安而刻意提醒。

    “进去,我们好好聊聊!”约翰森语气森冷,紧张的身体渐渐好转。

    “噢,乐于奉陪,先来杯咖啡,谢谢!”阳关大摇大摆往里走,无视身后那双噬人般的眼神。

    阳关径直步入客厅,大刺刺地坐于沙发上,目视约翰森掏出勃朗宁,也不加阻止与行动。

    “你是谁,老实交代,否则、死!”约翰逊下达通牒,枪口正对阳关的额头。

    “咖啡,谢谢,哦、对了,你未开保险!”阳关面不改色,并刻意提醒。

    “咔!”约翰逊打开保险,脸色更加阴沉,杀心更进一层,道:“你猜枪膛内有没有子弹?”

    阳关纵肩扬眉,笑颜不改丝毫,不紧不慢地说道:“咖啡,谢谢,橡皮头子弹打不死人!”

    “呼呼,咔!”约翰森收起勃朗宁,虽然仍是一头雾水,但是开始冲咖啡,怀着一颗不宁之心送上:“请!”

    “谢谢!”阳关端起咖啡细品,一点也不在意焦急的约翰森,良久之后递上证件:“重武器,谢谢!”

    “嗷,卖糕的,小羊倌,天啦,到底发生了什么?”约翰森不敢置信的惊问。

    “重武器,谢谢!”阳关不理会惊讶的约翰森。

    “小羊倌今非昔比,别装了,重武器没有……”约翰逊不以为意。

第七章重阻

    “噗通!”灰布包裹沉闷地砸在地上,铿锵之音异常刺耳。

    “定金,重武器?”阳关扔下包袱,言词依然不改,固执到底。

    “丝丝!”约翰森解开包袱,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一脸惊疑,气愤的道:“谢得,破烂、垃圾,你的玩笑开大了!”

    阳关知道约翰森极度不满意,若不是王宏杰的挚友、早就翻脸了,但他只能纵纵肩,摊开双手,道:“证件签收下,你难道看不出潜力?”

    约翰森谨慎而又固执,重要商友皆分等级设置暗语,咖啡、谢谢与橡皮子弹为挚友通帖,纵然无差错、金钱方面也从不含糊。

    阳关身无分文,同时对金钱不感冒,认为是世人堕落的罪恶之源,崇尚以物换物、各取所需的景象。

    他在王宏杰的熏陶下,记忆烙印下太多的信息,皆是王宏杰生前的宏愿、论语与历史事件症结所在。

    此时此刻,阳关的记忆清晰,头脑灵敏,死记硬背的一切融会贯通,成为地地道道的王宏杰第二,继承了所有!

    “噢,谢得,该死,王、怎么……”

    “被日本人杀了,重武器!”

    “卖糕的,难怪约定日不见人,该死的小日本,不过,没钱行不通!”

    “别忘了,你是入党介绍人,合作双赢,大不了一拍两散,小日本都该死!”

    “就你?噢,天啦,王、我很心痛,但你是在找死,让你那潜力见鬼去吧,我不能害了你!”

    “重武器、谢谢!”

    阳关固执己见,约翰森两厢不忍,双方陷入沉默,彼此凝视不语,眼神交流不息,另一轮战斗展开。

    涅槃重生之后,阳关的皮肤白皙,眼眸深邃,透着一股摄人心魄之光,唯独身高与瘦弱不堪入目,但无形之中流露出高贵的气质、俯瞰之资。

    约翰森久经世故,为人固执而又圆滑,因而顾虑繁多,蓝眼珠中异常坚定,但终究饱经沧桑、不及纯真无邪败下阵来。

    “能做到吗,小日本发表华北增兵言论,贼喊做贼的伎俩屡试不爽,中华危急,我帮你找组织……”约翰逊极力劝阻,挚友遭难令他生出维护之心。

    “血债血偿,看看这个!”阳关态度坚决,不手刃罪魁祸首、什么事情也提不起兴趣。

    “噢,谢得,炮击坐标,上海即将陷入战乱,该死的,小日本野心勃勃,图谋已久,怎么办、怎么办……”约翰森学识渊博,与王宏杰同为机械博士。

    “这就对上了,重武器就算救命之物,灭倭寇、追杀刽子手是使命,国家存亡匹夫有责!”阳关早有怀疑,奈何全是出于理论,因而不敢妄下定论。

    此刻,阳关明了一切,犬养一郎一行野心昭彰,窥视大清宝藏不假,顺道实地勘察地理坐标,制定炮击点、也就是利于建立阻击阵地之处。

    宝山北郊被小日本光顾,其它区域一定不会放过,应该是战前实地核查,包藏祸心,令阳关忧心忡忡。

    阳关根据一路观摩所得,结合约翰森的印证与言论,一副南北夹击之势印入脑海,顿时背脊生寒、冷飕飕。

    “好吧,需要什么,重炮要不要?”约翰森妥协,战乱起、武器绝对难以脱手,甚至是烫手的山芋。

    “组装重狙,7.7和20毫米,必须要世界顶级枪管……”阳关道明心迹。

    他很清楚处境艰难,单枪匹马,绝不能陷入重围,甚至被敌人锁定藏身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远距离狙杀成为首先,阳关仅仅接触枪械两次,但理论信息为世界顶级层次,性能与威力皆了如指掌。

    阳关没有开过一枪,但理论渊博、力气大,且经历了生死,见识过最残忍的一幕,因此对射击水平毫不在意、信心十足。

    “噢,谢得,那不可能,没有货,你是在异想天开,世界顶级步枪随你挑!”约翰森暴跳如雷,一副见鬼的模样。

    “那是你的事,战争贩子,我对你国际党人的身份、万分质疑,大不了一拍两散!”阳关分毫不让,无产阶级为何贩卖枪械?

    王宏杰在世之时、阳关迟钝不易交流,因而对很多事情不明就里,千头万绪,疑点重重,涅槃之后自然而然地究根问底。

    约翰森属于私自倒卖枪械,与个人爱好有关,只不过如此行为与国际**人不符,无私、奉献、无畏与维护和平,他貌似不沾边。

    “无可奉告,这是原则、懂吗?噢,谢得,算了、你利害,我同意了,不过需要时间!”约翰森无言辩驳,随后妥协了。

    确切来说,他不敢赌,使命与任务不能倡言,对于此刻的阳关来说,什么事都敢做,看似瘦弱不起眼的身躯内掩藏着惊人的能量,约翰森输不起。

    其实,约翰森倒卖枪械为障眼法,暗地里支援地下党,链带国际联络员身份,承接着繁杂而又极度危险的使命,不为外人道。

    他的身份与处境异常尴尬,无偿支援**,钱财数目巨大,经济来源匮乏,唯有倒卖次品货补贴与掩藏身份。

    “ok,枪管一米长,剩余的部件到枪械库自制,另外、你知道我的饭量很大!”阳关微笑着说道。

    “噢,该死的,就你那点理论?算了,真是倒血霉了,7.7毫米不成问题,20毫米换13.2,弹药补给相对来说比较容易,怎么样?”约翰森露出苦瓜脸。

    “没商量,小日本的战车与飞机,没有20弹拿不下来,只恨身板太小,若是扛上75炮多好啊!”阳关装傻充嫩。

    “卖糕的,小怪物,等着,先饿你两天再说,哼!”约翰森异常恼火,气呼呼地离去。

    夜幕渐渐降临,客厅内一片暗淡,星月透过窗户留下几束微弱的光线,显得萧瑟而又阴冷。

    阳关依旧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等待的滋味不好受,心里是七上八下,约翰森跑路了、叛变与策划阴谋等等涌上心头。

    如今,他孤苦无依,虽说王雅婷是唯一的亲人,但是远在广州黄埔军校,远水解不了近渴,血仇也不能带给她,因而困顿如斯。

    阳关在赌命,博理想未来,普通枪械自认为可以轻而易举的抢夺,小日本手里多得是。

    但是,单兵轻武器难有作为,又缺少机械与改装技工,屠杀日本人难以实施。

    表面上大言不惭自己改装,实质上心里没底,最终还得求助约翰森,实属无奈之举。

    他跪在恩师与师娘坟前,愧疚自责之心有之,最多的还是仇恨,出路也相济出台,谋算在那是拉上了日程。

    阳关原本打算宰掉犬养一郎与韩启明再谋改阻之事,但人算不如天算,仇人已销声敛迹,谋算紧跟着转变了方向。

    一九三七年七月十二日,李宗仁发表北伐誓师演讲:“恢复我们的黄金时代,革命者要努力迈进展开新的局面,驱逐日本帝国主义于我们的国境!”

    十四日,上海各界人士共同筹备成立抗敌后援会,并呼吁各界积极参加抗战、支援抗战,共驱逐日寇于国境之外。

    十五日,中*共中*央向国*民党提交国共合作宣言,郑重宣布:“一,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为中国今日之必须,本党愿为其彻底的实现二奋斗。二,取消一切推翻国民政权的暴动政策及赤*化运动,停止以暴力没收地主土地的政策。三,取消现在的苏维埃政府,实行民权政治,以期全国政权之统一。四,取消红军名义及番号,改变为革命国民军,受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之统辖,并待命出动,担任抗日前线之指责。”

    倭寇入浸,时局动荡不宁,爱国人士联名抗战,**表里如一,以大无畏的革命精神迎刃而上,气吞山河,誓驱日寇不畏生死!

    而阳关独坐了四天四夜,除却略微补充体能之外,一直呆坐于沙发之上,几乎成为一尊雕塑。

    “沙,踏踏,咯吱!”约翰森步入厅堂,一脸诧异,眼眸中透着无奈,道:“你比我固执,走吧,去看看给你预备的材料!”

    阳关深邃的眸子一闪,喜悦之情溢满身心,道:“再晚一点就该给我收尸了,天大地大、肚皮最大!”

    “噢,小怪物,早准备好了,走!”约翰森一脸无幸,转身往外走。

    “谢了!”阳关起身跟随,内心并不平静:“国*共合作可期,改阻有望,真是国弱万事休……”

第八章筹谋

    上海租界秘密武器库,设有三道暗门,处于十数米的地底,自毁装置完备。

    阳关如往昔一样模模糊糊来到地头,不同的是此次虽然坐车、绕圈与步行,但是路线已了然入胸。

    他很伤怀与感慨,被恩师两次迷昏带来此地,并承继了一身所学,缅怀的情愫溢满身心,难以舒展。

    “中华儿女不乏有志之士,奇人异士多不胜数,不得志者比比皆是,你当虚心向上不可懈怠!”

    恩师的警语绕耳不息,阳关深知其理,中华五千年的历程,璀璨而又辉煌,藏龙卧虎,文武志士不乏,可惜多为被打压的对象,国力逐渐积弱,兮哉!

    此前,约翰森一去几日未归,阳关早有猜测,中国内乱不息,日本人穷凶极恶如狼似虎、且工业发达,待亡之国不招人待见,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阳关很清楚,当听到窗外一些流言余音,猜到迟早步入武器库,此刻嗅到久违而又浓郁的枪油味,一股信念在悄然壮大。

    “食物在案板上,赶紧吃,完事后来首牧羊曲犒劳一下,看,六倍瞄准具,你懂的!”约翰森打破沉静。

    “补偿而已,不怕被抓、吹奏一天都没有问题!”阳关不以为然,自顾自的吃喝。

    几天苦等下来,绝大部分食物进入紫灵犬的肚皮,不过,紫灵犬兼顾着阳关的安危,大肉大鱼不过分。

    约翰森还不知道自家的储藏食物被一扫而空,不然又得好一番的肉疼。

    “踏、踏…”一位犹太人漫步而入,眼眸之中透着不解之色。

    “亚伯汗、阳关,相互认识一下吧!”约翰森介绍,毫无顾忌很随意。

    “你好,不要怀疑,想必你是从德国过来的,希望合作愉快!”阳关放下肉食,礼貌的伸出右手。

    “天啦,你的英语太棒了,改阻应该不是问题,真是不敢置信,你好,合作愉快!”亚伯汗惊异不已,觉得阳关太小了、出乎意料。

    “行了,你们忙吧,食物会按时送过来,但愿会有美好的未来,别让我失望!”约翰森又开始患得患失。

    “等一下,把这份坐标图送出去,若是可以、给我定制纯金牧笛,谢谢!”阳关微笑着说道。

    “噢,谢得,你让我愤怒了,该死的,王、从未像你这般指手画脚过,人可以给你引荐,其余一概免谈,no!”约翰逊暴吼发泄愤怒。

    “哟,大叔,我没有威胁的意思,牧笛也是武器、针对心理防线,合作双赢,嗯哼,另外,我不想见外人,ok!”阳关解释。

    “不行,小恶魔,你凭什么这么自信?力量大挡不住枪炮,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别不识好歹!”约翰逊咆哮。

    “纯金牧笛、身份,别急眼,内部是脆弱的,明白吗?听好了,75炮、迫击炮……你怀里的勃朗宁仅剩三发子弹,够吗?”阳关漫不经心的道出武器库的一切。

    约翰森顿时膛目结舌,怒火随着阳关的话语逐渐消弭,最后只剩下惊骇,好一会才回神说道:“不、不可能,你怎么做到的?”

    “这个不重要,只要记住现在是投资而不是打水漂就行了,哦,对了,日本特高科与美国身份,要符合实际形态!”阳关边吃边说。

    “噢,看来此地也被你掌握了,怪胎,狗,谢得,你到底是神仙还是魔鬼?我不是你的办事员,ok!”约翰森回过神来,不恼怒但也拒绝指手画脚。

    “唉,瞧瞧我的记性,犬养一郎与韩启明的行踪,日本人在上海的动态……”阳关如数家珍。

    “谢得,见鬼去吧!”约翰森甩手而去,四十多岁、脾性如壮年小伙般爆裂。

    阳关涅槃重生,各项感官灵敏非凡,五米内的景物逃不出法眼,记忆力超常,皆是自信的资本,以及拿捏别人的本钱。

    他相信自己会还清一切,不在乎狠狠地敲诈,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不好好把握未来堪忧,雪耻报仇无期。

    “小兄弟,你了不起,约翰森先生也敢得罪,新鲜啊!”亚伯汗竖起大拇指赞叹。

    “入华籍怎么样?世界上唯有中国人最实诚,有目共睹,你绝对不会陌生。”阳关直接展开攻势。

    改装狙击枪势在必行,王宏杰的理论杰作、绝对不会有半点差错,强国的研发成果,岂能被外人窥视!

    阳关自看到黑脸的亚伯汗、心里就有了定计,弱国无外交,强国先强人,人才是国之根本,王宏杰一生不得志,教导岂非一般。

    “唉,你牛,也够坦诚,不过,中国人实诚不假,但造就了无数的软骨头,大兵压境国将不国啊!”亚伯汗道出心中忧虑。

    他死里逃生多次,辗转坎坷来到中国,没有遭遇各国那般欺辱,早就有落地生根的打算,只不过国力日渐衰退,令他举棋不定。

    “放眼全世界,还有祥和之地吗?人生匆匆数十载,名利而已,何不豪赌一次?”阳关激将,机会不容错过。

    亚伯汗双眼闪烁不定,内心翻江倒海,人生不过百年所为何来,以前从未考虑过,颠沛流离几度生死,何去何从?

    他在没有进入此地之前,心中就意识到此行不妙,心神不宁,盼来的却是一场豪赌,踏入武器库、也将走向一条风雨之路。

    “以一次战斗为衡标,人才不嫌多,怎么样?”亚伯汗直言不讳,试图见证阳关的能力。

    阳关也很清楚,中国面临亡国之危,此时此刻拉拢人心不恰当,犹太人聪明非凡,令他由衷的佩服。

    亚伯汗一语中的,看穿了阳关的心意,拉拢人才自然是越多越好,胆大心细,充分显现出一份担当与果敢。

    “好,开始改阻,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阳关笑了,后勤保障有望。

    “哈哈,你很自信,不怕我泄密或是跑路吗?”亚伯汗倡言。

    “你会吗?”

    “也许会!”

    “哈哈、哈哈哈!”两人豪放大笑,之后开始了改阻行动,没日没夜的奋战。

    时光飞逝,转眼半月,阳关与亚伯汗经历了多次失败,最终把两挺狙击枪圆满完成,分别命名为“宏杰7.7狙与宏杰20阻”,一狙一阻问世。

    由于机械老旧,加上理论与实际差异,才消耗半月之久,完全是以王宏杰的构思进行实施,否则全是空谈。

    宏杰7.7狙,半自动,枪管一米,六倍瞄准具,花架弯托,箱式链带供弹于右(50发),有效射程与最大射程待查,整体重量17公斤。

    宏杰20阻,枪管一米,六倍瞄准具,花架弯托,填弹式,有效射程与最大射程待查,整体重量14公斤(空枪)。

    “哈哈,终于成功了,你得偿所愿,大展宏图指日可待!”亚伯汗疲惫的身躯轻颤着,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枪身。

    “有你一半功劳,虽不是设计者,却是制造者,这份光荣定能荣耀沙场,永不埋没!”阳关的双眼血丝密布,但兴奋莫名。

    宏杰问世,剔除了枪械所有的负累,只为轻便狙阻目标,弊端是不能作为近战武器,专为单兵狙杀而设计。

    “约翰森眼神有异,你有什么建议?”亚伯汗突然严肃起来,忧虑溢于言表。

    “唉,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图纸遗失了几张,不过无关紧要,你的安全问题不好办啊!”阳关大伤脑筋,如今是相当棘手。

    约翰森窥视出其中价值不可估量,暴露出内在的本性,令阳关联想了很多,恩师与他为友、是否早有预谋?

    阳关一直在考虑与观察,回顾与之接触的一幕幕,很多端倪显露出来。

    一是倡言改阻之时,约翰森并没有太过反对,好像早就知道王宏杰有设计方案。

    二是经历实际组装,在完备的设计理念下无比艰难地完成了,可见设计构思之艰辛,约翰森深悟其理,为何同意改阻?

    三是偷盗行为,暴露出劣根性,从手法上看是为估摸价值,以便下一步计划的实施。

    “你刚开始暴露能力是警告了他,不然,我们也许被毒死了,幸好他孤身一人,只是怎么出去?”亚伯汗一身冷汗。

    “没事,也就一根铁链锁住了暗门,出去不成问题,只是,你该何去何从?”阳关懊恼,天下之大却无立锥之地。

    “寻找上海党组织吧,到是知道一处地方,只不过此时不好说了!”亚伯汗一脸无奈。

    “咦,你也是……”阳关异常惊讶。

第九章战启

    “咔,咣当!”暗门开启,两道身影钻出,警惕的巡视四周。

    “嗷呜!”紫灵犬衔来钥匙开锁,此刻欢跳着邀功。

    立身处是一间大仓库,货物堆放得到处都是,衣物棉被,军靴等等军用品五花八门。

    “仓库内全是倒卖品,平时帮他修理与组装枪械,同时看管这里,离开……”亚伯汗忧心忡忡,逃亡的日子令他异常忌惮。

    “挑一些衣物吧,估摸着战端即将展开,租界也不安全,你没有其它的选择!”阳关严肃的说道。

    亚伯汗没有再反驳,略微稳定了一下身心,熟门熟路的索取所需,行动证明了一切。

    阳关没有动,约翰森为了稳定人心,不时送来必需品,两套紧身休闲装,黑色筒靴两双,最主要是送来一个耐磨背囊、防水。

    因此,他背着高出一头的背囊,能有一百八十斤,却跟无事人一般,完美地完成了初步计划。

    此时此刻,阳关不再是皮包骨的模样,近半月的肉食供养,身躯初见规模。

    虽然没有增高,但是休闲装加身显得极为得体,没有人会怀疑他不是美国人。

    “嘟,嘟嘟……”阳关跨上库房内的两轮摩托车,带足了油料,风掣电驰般的离去,留下一路烟尘。

    “嗷呜!”紫灵犬爬在车头上不满。

    “别捣蛋,不就是把牧笛捎回来了吗?以后奖励你!”阳关无语,速度不是很快,但震动不小,紫灵犬不适应。

    他歪歪斜斜的骑乘摩托车,不外乎人犬都不满意,理论驾车,不过行至租界口已经完全掌握,随心所欲,呼啸而过。

    也许是一身行头与头发太显眼,没有遇到丝毫阻拦,大摇大摆的使出租界,并受到检查站的礼遇。

    一路无言,满地纸片碎末,随着摩托车纷飞起舞,行人也显得慌张,一副战前萧瑟的景象。

    晨光下满目苍凉,阳关感觉到不是太早的原因,而是胆小怕死者逃之夭夭,不及租界那般平静与整洁。

    “吱嗤!”阳关驱车到达目的地,停在闸北一处偏僻的杂货铺不远处。

    “去吧,跟他们说约翰森不可靠,言明专长,他们一定会护送你去延安,告知他们联络信号!”阳关流露出一丝不舍。

    两人一起奋战半月,完成了王宏杰的遗愿,阳关对亚伯汗非常感激,若非血仇未报、定会一路护送直达延安。

    “你放心,既然走出租界,我会去实现自己的承诺,你保重,再见!”亚伯汗依依不舍的离开。

    “珍重!”阳关目睹亚伯汗进入杂货铺,凝望良久得到安全的讯号,独自驱车离去,开始倚仗紫灵犬展开追踪。

    如此同时,约翰逊在暗室内破口大骂,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有捞到。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若不悔改、20毫米花生米伺候,咖啡、谢谢,希望下次皮弹头相见!”

    他看到阳关的留言几乎崩溃,7.7狙与20阻研发成功了,像一把夺命的尖刀扎在胸膛之上,羞恼、愤恨与不甘溢于言表。

    “谢得,该死的,研发没了,宝藏也没了,为什么、啊……”约翰逊撕心裂肺的嚎叫。

    他原本与王宏杰关系很好,称得上是挚友无所不谈,除却宝藏与研发成果,但王宏杰失意醉酒吐真言,使得约翰森暴露本性,谋划多年。

    阳关身上的勾玉,约翰逊把玩过多次,但一直隐忍不发,只待科研成果与宝藏密钥聚齐、再施以雷霆行动。

    犬养一郎从何处得到宝藏的消息,约翰森一无所知,也始料未及,王宏杰惨死,他也变得疑神疑鬼。

    约翰逊到过宝山北郊,也查探过案发现场,甚至于刨土搜索勾玉,可惜一无所得。

    阳关的到来令他震惊,无论是变化还是野心复燃,瞬间让他惊骇莫名,试图套出想要得到的一切。

    约翰逊的计划很周密,就连阳关加入国际**,几乎是他一力助成,王宏杰会老死,但傻子容易控制。

    因此,他没少串门打友情牌,做长远打算的同时,也在极力地谋划,只是没有得手而已。

    “喂,你是犬养一郎?”

    “嗨,你是哪一位,有什么事?”

    “宝山北郊案发,傻子未死,小心黑枪,承你美意铸就、傻子现在不傻了,淡褐色头发!”

    “纳尼,喂、喂……”

    犬养一郎惊骇不定,机密被人获悉,傻子复活能有假吗?是恐吓还是敲竹杠?

    他拿捏不准了,生硬的日语透着一股恐怖的气息,敲竹杆不现实,那目的何在?

    “你们几个联系一下,全上海搜索本该死去的傻子,记住头发是淡褐色,韩启明在什么地方?”犬养一郎下达指令。

    “嗨依,韩启明正在外面,少佐阁下不是要与他一起出去吗?”特高精英回话。

    “哟西,查一下刚才的电话是从哪里打过来的,要快,出门行动取消!”犬养一郎很气愤。

    “嗨依,少佐阁下稍等!”特高精英点头哈腰,拿起电话:“摩西摩西……”

    这些意外的情况发生了,阳关却一无所知,若是知道一定会暴走而杀人,一时的好心换来打草惊蛇,以至于一连十几日的追踪毫无结果。

    阳关本以为可以大展拳脚,长缨在手何愁不能射杀狼羔,但现实很残酷,足迹遍布韩启明去过的任何地方,只不过总是扑空告终。

    他不知道由于战事爆发在即,才没有遭遇围杀,否则不知道会真怎么想。

    不过,阳关把摩托车藏于偏僻之处,每天背着大背囊游走于街道,对当前的态势摸得**不离十,压抑逐日增进。

    重大事件,日本中尉大山勇夫、水兵斋藤驱车强闯虹桥机场,企图实施侦察,并开枪行凶挑亵被击毙。

    蒋独裁优柔寡断,以至于泄露机密,致使小日本的舰队逃离长江中游,一场围歼战化为泡影。

    沉船封江,200余艘军民舰船于江阴自沉,破坏航标,迟滞日舰进攻的难度。

    小道消息如雨后春笋,像雪花飞舞,每时每刻都在更新,空气中透着一股浓郁的煞气,几乎凝固了空间,令人窒息。

    十数日里,阳关很郁闷,憋着一股子火气,不过,大背囊却从不离身,倒也逐渐适应了重量,到如今浑然不觉,轻松写意,矮小的个子、轮谁也猜不透背囊里的重量惊人。

    阳关与亚伯汗分别后,紫灵犬打头,一路寻寻觅觅的追查,肚子饿了就找日本人的麻烦。

    “八格,大日本帝国的武士,什么时候吃饭需要付钱,你死啦死啦的干活!”日本浪人目空一切,双目凶光毕露。

    “您是大爷,象征性的给一点,不然,我无法交差,你行行好……”服务生可怜兮兮。

    这一幕正好让阳关撞见,面色立刻多云转晴,不过没有急于动手,觉得软骨头应该受到教训。

    果不其然,日本浪人不干了,对服务生大打出手,拳脚相向毫不留情,直揍得服务生鼻青脸肿,待酒楼老板圆场才算完事。

    “八格,早该如此,害得本太郎累得半死,明天再来吃赔礼宴席,记住,哈哈哈!”日本浪人耀武扬威,大摇大摆的走出酒楼。

    俗话说得意忘形遭雷劈,“嘭”的一声撞在阳关身上,浪人倒飞一米多远,摔得四仰八叉。

    “八格牙路,小美国佬,去死!”浪人爬起来反击,动作迅猛蛮狠,去势如电,吓得一帮旁观者闭上了双眼。

    “呼、啪!”阳关抬手捏住击打面部的拳头,也没怎么用力,身形也纹丝不动。

    “八格!”浪人一愣神,八分劲力可以开裂石板,不曾想击打在棉花上,瞬间恼羞成怒,左拳猛力出击。

    “罗圈腿,小狼羔、没断奶吧,用力,来,再用力!”阳关用日语嬉闹惩处,使得浪人浑身变为猪肝色。

    “饶…命……”浪人跪地求饶,武士道精神飞到九霄云外。

    “交出所有的钱财,爷以后就这里定点打尖了,不服气多带些人来,快点!”阳关暗运劲力施压,逼得浪人掏出了一切,就连贴身佩刀也不例外。

    “啪、嘭!”浪人被阳关一脚踹飞于五米之外,腰椎毁伤,半残落下了。

    诸如此类多不胜数,调戏女学生、妇女,强抢物品,无恶不作,不过全都好算了阳关的肚皮。

    “轰、轰轰,哒、哒哒……”

    “终于来了,小日本、你们的死期到了!”阳关仰望闸北,硝烟弥漫。

第十章残酷

    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三日,上午九点一刻,闸北战端爆发,艳阳下黑烟翻涌,闷雷滚滚不息。

    山河破碎,大地哀鸣,生命在这一刻宛如草芥,分分秒秒吞没于炮火之下。

    “小日本、你们都该死!”阳关驻足凝望闸北,浓烟滚滚、炮声震耳,令他恨满心田。

    连日来以美国人自居,肆意践踏日本人,但从未开杀戒,皆以犯案罪行施以伤残惩戒,早已惹来无数非议。

    整个上海戒严,主要路口与建筑物都有军警把守,盘查异常严格,阳关只能压抑着满腔的愤怒、做事不能太过!

    追查犬养一郎与韩启明无果,链带日本人嚣张跋扈的行径屡见不鲜,分分秒秒刺击着他的神经。

    阳关连日来心神不宁,昨日尤为明显,无数日本人转移,甚至连夜撤离,直至次日清晨方止,炮火也伴随而来。

    蓄谋已久,南北夹击之势已然形成,且开始大举进攻,街道上人心惶惶,满目皆是惊骇奔走的人群。

    “轰、轰轰……”

    阳关带着紫灵犬奔向闸北,国难当头岂能坐视不理,一腔怒火爆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日本人撒气!”

    “站住,干什么的,过来接受检查!”一名警员喝斥。

    阳关去势被阻,疑惑的看着吊儿郎当的警员,眉头渐渐紧皱:“干什么,美国人你也敢查,让开!”

    三名警员战战兢兢,脸色发白,距离战场不到两里地、吓到了,却对内蛮横无理,典型的欺软怕硬,阳关很反感。

    “美国佬,叽里呱啦,老子听不懂,战时戒备明白不,打开背囊接受检查,快!”警员端起手中的汉阳造喝斥。

    “滚蛋,你们没有权力搜查,识相……”阳关故意用生硬的国语辩护。

    “哟,这是谁呀?咦,红毛猴,真是猿粪,连日来当众闹事,此刻你再闹一下试试!”警察队长从拐角处走出。

    “贪生怕死,自甘堕落不求上进,真乃中华之耻,让开!”阳关异常气愤。

    “红毛猴,你敢上前一步、老子毙了你,妈个巴子,小赤佬,美国人、此时是战乱,弄死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警察队长凶相毕露。

    “混蛋,让开,闹大了你担不起!”

    “是吗,知道你有把子力气,碰到我算你倒霉,记住了,阎王可惹、小鬼莫缠,你认命吧!”

    “你会后悔,收起枪为时不晚!”

    “去尼玛的,老子终于等到了机会,啊…”

    阳关窥视出对方的杀意,突然发起反制,相距不到三步的距离,瞬间扼制住警察队长的脖子、缴下匣子炮:“怎么样,现在谁先死?”

    “别,大爷,小心走火……”警察队长很识趣,不过不停地给属下使眼色。

    “看来你是贼心不死,就他们三条枪也想拦阻于我,你想清楚了?”阳关严厉的喝斥。

    “让兄弟们都出来,什么阵仗老子没见过,你敢开枪?”警察队长一改常态。

    “沙沙,踏踏!”一名警员鸣枪,转瞬间奔来一群,端着枪围圈阳关。

    阳关面色不改,但内心非常愤怒,不明白警察队长为何起了杀心,更焦虑前方的战事,对这等软脚虾极度反感。

    于是乎,双方僵持不下,彼此分毫不让,皆没有妥协的意思,而且火药味越来越浓。

    “你为什么要杀我,就因为上次那几句话?”阳关质问。

    “老子不是被吓大的,红毛猴,你不敢开枪,兄弟们,逮住机会灭了他!”警察队长依然嚣张。

    他内心害怕得要死,不过,阳关十数日来声张正义,所做之事极有分寸,良善之心彰显无遗,令他胆大妄为,实则心细如发算计阳关。

    “嘀嘀,吱嗤!”一辆吉普车呼啸而至,打断了僵持的局面。

    “噢,谢得,钱队长,你竟敢用枪威胁美国公民,你将受到制裁,我保证!”迈克跳下吉普,大声地指责。

    “天啦,终于让我们找到你了,杰克逊,你为什么躲着我们,这又是怎么回事,都别动、我给你们照张相!”吉米惊叫连连。

    “嗖,沙沙,咔…”一帮警员在钱队长的示意下迅速退走,转瞬间只剩下三人。

    阳关无语了,推开钱队长,不停地巡视两位美国记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迈克身高一米八三,魁梧壮硕,腮胡子,凸鼻蓝眼珠,身着米黄色夹克衫,给人的感觉很威猛。

    吉米高一米七六,皮肤白皙,艳丽四射,透着一股野性,身段妙曼,令人遐想翩翩,装束与迈克几乎一样,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的打扮一成不变,属于民制仿造军装,小口袋不少,彼此的区别在于围脖,一白一花,战地记者的全套装束。

    钱队长灰溜溜的走开,带着饿狼般的凶光、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杰克逊,我们帮你化险为夷,作为回报,你该解释一下了,你的行为已经计划国际矛盾!”迈克打破僵局。

    日本人不检点,在上海为所欲为,也许是受到指令故意挑亵,以此检验中华人民抗战的热情,从中破析政权当局的态度。

    蓄谋已久的浸华策略,战前工作很到位,无疑是以减少伤亡为准则,针对性制定战局走向。

    “红毛猴、蓄意挑起日美两国关系,日本内阁多次声讨,你应该解释一下,ok!”吉米轻言细语挑明利害关系。

    阳关心里很痛,教训了不少日本人不假,可小日本在中国为所欲为、蛮横跋扈,甚至烧杀抢掠,怎么就看不见声讨?

    “日本人杀了我的父母,上次没有完全透露,抱歉,小日本都该死,现在才刚刚开始!”阳关无奈的编出谎言。

    “噢,谢得,小日本子贼恶昭彰,确实可恨,战地采访都被阻截于外,兄弟,去干死他们!”迈克愤愤不平。

    “迈克,注意言行,不谈政治!你的遭遇令人心痛,除暴安良不为过,但战争很残酷,你还小……”吉米规劝,一脸忧色。

    “日本人残忍无道,畜生行径令人发指,全都该死!报仇雪恨,声张正义,灭杀浸略者我责无旁贷!”阳关异常坚定,深邃的眼眸杀意凌然。

    “唉,好吧,你小心点,污点会帮你澄清,只不过,加入战斗也就脱离了国籍,你再考虑一下?”吉米不放弃,对阳关与紫灵犬甚为挂念。

    “谢谢,希望有再见的机会,珍重!”阳关没有丝毫犹豫,拉开步伐奔向战场。

    一场闹剧因迈克与吉米到来化于无形,否则还不知道如何收场。

    事件虽然了结,但是意义深远,钱队长一行非常可疑,巧借警戒之责实施私欲行为,令人不耻。

    阳关有目共睹,警员基本上都是从两边楼层里奔出,而且是从各个私宅之中跑出,前后不一的抵达说明了一切、发国难财!

    同时,阳关也知道十数日的行为已成为焦点,若非军警盘查严格,日本人绝对不会容忍,采取激化手段不稀奇。

    无形之中蒙上一层阴影,不过,阳关把一切甩至九霄云外,此时此刻只为杀敌、报仇雪恨。

    “轰,轰轰,哒哒……”

    阳关临近战场,距离国*军阵地不足两百米,弥漫于浓厚与沙尘硝烟之中,满目残骸,一片废墟。

    房塌地陷,残壁断瓦,流弹、弹片与沙石激射,大地战兢而摇曳,冲击流纵横交错,乱成一锅粥。

    枪声不绝,炮声不息,伴随一股焦糊之味刺激着神经,夹杂着浓郁的血腥气息,几乎令人窒息,交织出一副地狱景象。

    “沙,嗖!”阳关延着残缺不全的废楼边沿快速前进,绕道左侧,试图逼开****寻找自己的理想阵地。

    “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打,弹丸倭寇也敢龇牙,干死这帮浸略者、罗圈腿!”少校鼓舞士气。

    “营长,小日本的炮火太猛了,兄弟们不怕死,但不能就这么被炸死?!”一名上尉不甘心。

    “那是谁?操蛋,怎么上来一位平民,那帮警察是吃干饭的吗?别跑、回来,你找死啊?!”少校营长大喊。

    “保家卫国人人有责,管好你们自己吧!”阳关回敬了一句,目睹一帮山药蛋蛋、像刚从火堆里出来的一般,令他心头刺痛。

    残臂断腿、肚穿肠烂、血肉模糊与碎肉肢体比比皆是,活脱脱的人间地狱。

第十一章狙击

    “轰”的一声爆响,弹片合着沙石溅射,硝烟弥漫数米高,留下近三米的弹坑。

    “咳、呸!”阳关被气浪掀倒,险些被炸成碎片,心脏砰砰直跳,背脊生寒,心有余悸:“该死,105榴弹炮,幸好躲得及时!”

    “嗷呜!”紫灵犬从砖墙缝隙中伸出脑袋,双眼惊骇未定,初尝炮火轰炸,全身颤抖不止。

    “唉,紫灵啊,你回去等我好不好?战场很容易死的,该死的战争与你无关,回去吧!”阳关不忍心看到紫灵犬受到一丝伤害。

    紫灵犬陷入彷徨,双眼流转不息,没有往昔那般干脆,害怕了!

    舰炮的威力巨大,爆碎坚硬的砖墙与地面,阳关耳力进益很多,感听到炮弹之音,机敏地躲于断墙后,但还是被冲击波掀倒于地。

    一发炮弹就让他大变样,全身灰尘,满面漆黑,浑身微微疼痛,若非本能躲避,此时已成碎末,惊骇心神。

    阳关没有停留,毅然警惕的向前摸索,直奔百米外的废墟高楼而去,心悸不已,但没有一丝胆怯。

    “你混蛋,回来!”少校营长再次喊话,觉得战场是军人捍卫之地、平民应该远离。

    他本意派人搭救,但发现阳关的行动速度太快,嗖嗖不停地穿梭于断壁掩体之间,几个起落就出现在百米之外,令他忧虑而又震惊。

    “营长,他应该是报纸上的红毛猴,听说力道十足,揍得日本浪人满地找牙,解气啊!”上尉夸夸其谈,于流弹四溅之地找乐子。

    “操蛋玩意,这是战场,美国人死在我们阵地上,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不行,必须营救!”

    “得了吧,战乱之地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再说,就他那身手,估计现在也找不到。”

    “红毛猴,有意思,若能再见定当把酒言欢,小日本又进攻了,快,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

    阳关不知道此行又被列为话题,而是快速的摸向侧翼高楼,借助残壁遮掩,身若赤兔闪挪不定,紫灵犬依然跟随于后。

    一路见到无数尸体,男女老少、孩童幼儿无数,惨象目不忍睹,血染大地,令人愤恨不已。

    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不愿离家的人们横死无数,全都死于大炮之下,惨绝人寰,血淋淋的屠杀,令阳关怒火攻心,杀意冲霄。

    “沙沙,咔咔……”阳关悄然的爬上废楼三层,迅速组装好宏杰7.7狙,并快速的找好射击位。

    “紫灵,看护身后动静,开始牧羊点名了”阳关简洁的交代了一句,开始调整焦距。

    射击,三点一线为准绳,空气温湿度、风速、距离、呼吸与时机的把握密密相关,理论知识、阳关一清二楚。

    “砰”的一声炸响,7.7弹头飞出枪膛,带着一束旋转气流直奔目标而去,迅雷不及掩耳。

    “嗖,嘭!”废墟砖墙轻爆,掀起一股淡淡的烟尘。

    “该死,打偏五十多公分,不应该啊!”阳关受到了打击,信心满满而来,头一枪就此无疾而终。

    他对准的是日本机枪手,属于固定目标,严格按照理论教程定标尺、三点一线瞄准、调整呼吸、轻扣扳机射杀,但脱靶了。

    阳关很不服气,连续深呼几口气,再度瞄准机枪手,这一次尤为认真,每一个细节都做得很到位。

    “砰!”子弹飙射而出,嘭的一声击打于砖墙废墟内,飘起些微烟尘、仅此而已。

    “八格,右翼有支那人,干掉他!”机枪手发现端倪,不停的咋咋呼呼。

    “啪、巴沟、啪啪……”六个日本兵展开反击,按照判断出的大致方向进行压制。

    阳关早在机枪手喊叫之时匍匐后退,再次换了一个位置,心里却异常懊恼,二次射击依然偏移五十多公分,心里难以接受。

    难道7.7狙设计有问题?还是不具备狙击天赋?亦或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差错?

    阳关隐蔽不动陷入思索,固定目标都狙杀不了,再行射击无疑是找死行径。

    他处身左翼边角,身后废楼林立,几乎不能通行,且在国*军射界之内,还有几处暗卡,不利于进攻之地。

    当然,废墟皆处在炮火之下,属于重点轰击区域,令双方忌惮不敢轻易涉足,一处比较尴尬之所。

    阳关一无所知,机械与枪炮理论十足,其余的一切是双眼一抹黑。正所谓初生牛犊不畏虎,不知不觉的进入危机之地。

    他在上面思索,日本兵于百米外不停的射击,良久之后放弃了,叽里呱啦的一阵臭骂,以为是一位胆小打黑枪的怂货。

    “不应该,怎么会呢?”阳关任然不能理解其中的关窍,不停地回忆与思索,试图找出病根。

    其实,阳关忽略了一个重要环节,那就是校枪,新枪必须经历的过程,不然不可能精准。

    他有先天优势,力量大、稳定性不在话下,心稳、是常年嘻哈无忧奠定的结果,再加上涅槃之后眼力超常,可谓是面面俱到,十足的狙击手坯子。

    当然,纵然各项条件优异,射术也不一定精准,需要磨合苦练,使身心与枪合而为一,达到最高的狙杀能力。

    百米固定靶,瞄准时偏差一毫米、子弹至少偏移二十四厘米,也就是脱靶。

    看似很容易,但在没有掌握技巧与专业化的训练之前,蒙上一两发也许会发生,但射杀目标比登天还难。

    阳关没有思虑太久,很快找到了病根,自认为心理素质优异、眼力超等与技巧理论十足,缺失的唯有实弹训练。

    因而,他校对了瞄准具,解决了偏右的毛病,再次对准机枪手,平稳呼吸,轻扣扳机,砰的一声射出希冀之弹。

    “噗嗤、亚麻得……”日本机枪手中弹,右后背洞穿整个身体,没射中心脏,但7.7弹斜线贯穿,不到三秒就结果了性命。

    “八格,右翼敌袭,反击、反击……”日本少尉挥刀指挥,重火力被打掉岂能善罢甘休,加上威胁巨大。

    “砰”的一声,日本少尉倒于血泊之中,鲜血汩汩流淌。

    日本兵瞬间趴伏于地,调转枪口反击,精准的压制冷枪,反应速度不到五秒。

    “啪、嗖、嘭嘭!”子弹像泼水般飞袭,阳关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心有余悸,背脊冷汗直流,晚一丝低头后果不堪设想。

    “倭寇训练有素,配合得当,射术精湛,且后备弹药充足,不可小觑啊!”阳关窥视出关键所在,内心隐忧。

    此次连续射杀两个目标,阳关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窥视出小日本精悍异常,配上飞机大炮,中华堪忧,所以心情无比沉重。

    不过,阳关没有过多纠结,再次回到第一狙击点寻找目标,杀心越来越浓郁。

    “砰、砰砰!”阳关连射三枪,使机枪手与旗手毙命,另一小日本重伤。

    “啪,嗖、哒哒……”无数子弹瞬间照顾到位,也就五秒的时间而已,反应异常灵敏。

    宏杰7.7狙为半自动,无须拉枪栓上子弹,链式供弹却不能连发,只为减轻重量而刻意为之。

    也就是说扣动扳机即可,一次一发,只要瞄准够快就可以做到连续击杀,按照重机枪的理念而刻意设计。

    对于真正的射手来说,宏杰7.7狙为最佳选择,比重机枪只强不弱。

    重机枪,射速每分钟450发左右,一秒七发多一点,配上偏移一丝即会脱靶的准则,不是经历多年专业训练者,那就是浪费子弹、打空气。

    阳关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狙杀才是单兵之王,若是做到远距离狙杀,也就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

    “砰、砰砰!”阳关于第三射击点连续狙杀,效果如前次差不多,精准度只能达到百分之七十五,火候严重不足。

    “八格,压制、压制,传令兵,请求炮火支援,帝**人不能白白葬送,快!”躲于断墙之后的少佐下达指令。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八名日本人玉碎,其中包含一名少尉,这样的损失自开战以来从未发生过,一股死亡阴影降临,日本人全都躲于掩体之中司机阻击。

    “营长,红毛猴发威了,快看、小日本子趴窝了,还死了一名少尉,两名机枪手哑火,其余的就不知道了,太好了,干得真漂亮,要不要摸上去!”上尉兴奋得大叫大嚷。

    “鬼叫什么,老子都看见了,别打歪主意,快,传令兵,赶快去通知他,小日本一定会实施炮击,必须撤退!”少校营长急眼了,意识到危险。

    也难怪,左翼几乎是无人区,双方大致达成了默契,只要发现人影即会展开炮击,几乎沦为一块禁地。

    主要原因是高楼林立,便于旗手传递信息,日本人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造成重大伤亡将罪不容恕,因而给予凶猛的炮击。

    国*军一直被动挨打,炮火不及小日本,因而守不住制高点,只能展开巷战,纵然如此伤亡也很大。

    日本迫击炮精准打击,掷弹筒跟进轰杀,再加上精悍的射术,稳步推进,嚣张得没边。

    “迈克,你听到了吗,杰克逊是我们的英雄,天啦,他怎么做到的?”吉米惊异连连,不停的拍照。

    “混蛋,那帮警员都该死,怎么让你们也上来了,一班长,把他们送下去,快点,小日本很快就会发起进攻。”少校营长眼都气绿了。

    “轰,轰轰……”

    “杰克逊……”

第十二章警醒

    “轰、轰轰……”山炮,75毫米,爆破弹,没有试射,集群十几发从天而降,顿时地动山摇,弹片碎石激射,烟雾翻涌,气浪冲天。

    阳关隐身废楼瞬间支离破碎,轰隆隆坍塌,硝烟沙尘漫天,碎石块激射数十米之外,锐利之声刺耳,大地哀鸣摇曳。

    “不,谢得,这不可能,你们为什么不制止?杰克逊还是个孩子,混蛋!”迈克非常激奋,不敢相信所见到的一切。

    炮火下,两处堪称绝地,一为石子山地与建筑群,二是不密不疏的树林,皆是增加炮火威力之地。

    石子在气浪的冲击下如同弹片激射,漫天夺命激流,杀伤力恐怖。

    建筑群危害更大,硬质物入飞弹,房倒屋塌无处可逃。

    而树林被炮击枝丫会形成无数木箭,杀伤力不亚于石子,皆是九死一生之地。

    阳关隐身之处为混凝土结构,砖石墙壁,全是坚硬之物,不破碎可做掩体,爆裂开来将是致命流弹。

    “少校,求你派人救救杰克逊,快,他还小,我该阻止他的,呜呜……”吉米留下伤心的泪水,内心懊悔不已。

    她本以为阳关只是一时冲动,见到战场的残酷一定会知难而退,没有经历硝烟炮火的孩子哪有不怕的道理?

    吉米不便强行阻拦,因为阳关极有主见,复仇心切,所以打算婉转迂回劝谏,尾随而至视情况而定。

    然而,吉米来晚了,严重低估了阳关的能力,直接造成如今不愿见到的局面。

    “别激动,我已经派人去了,十七发75爆破弹齐射,不会再有下一轮,只要不死,我的人一定可以找到!”少校营长坚定的说道。

    他言外之意很明显,如此阵仗之下岂有活命之理,小日本抱着一击必杀的心态,炮火瞬间覆盖整栋楼,不给任何逃脱的机会。

    德华路陷入短暂的安宁,随着沙尘逐渐回落,久违的烈日洒下一束束金芒,但让人感受不到几丝的温暖。

    颓垣断壁逐渐显露头角,满目苍凉,血肉碎末到处都是,完整的尸体几乎没有几具,大多已与沙尘合而为一,每一次呼吸皆含有生命的律动、血淋淋。

    “谢得,该死的刽子手,昨日此地繁花似锦、门庭若市,平民住宅区域,此刻却是一片焦土,血染大地,小日本惨无人道,真该死!”迈克紧抓头发难以接受,平民何其不幸。

    “咔嚓、咔嚓……”吉米压下悲愤,不停地按下相机快门,记录下日寇惨绝人寰的罪证。

    “轰,轰轰,哒,哒哒……”小日本发起新一轮的进攻,掷弹筒的轰炸,交替掩护稳步推进。

    “卧倒,通讯员,快将两位记者带下去,兄弟们,誓灭小日本,为死难的英烈报仇,打!”少校营长下达指令。

    反击命令下达,国*军将士迅速展开阻击,顿时枪炮齐鸣。

    “杀给给……”日本少佐挥舞着指挥刀,不停地指挥下达攻击指令。

    “噢,不,少校阁下,我们是战地记者,阵地也是我们的战场,不要管我们,ok!”迈克极力制止拉扯,严厉反驳不愿意离开。

    “对,我们不能走,至少要等到杰克逊的消息,请尊重我们的选择,谢谢!”吉米躲于沙袋掩体下,坚决不离开。

    “轰,轰轰…哒哒…”手雷、掷弹筒齐鸣,子弹流线如织网,战斗瞬间白热化。

    战场上交流,几乎都是用吼,个个破锣嗓子,没有一定的喉功当不了指挥员,就像枪炮一锅粥,彼此之间密不可分,关乎人命。

    忽然,咻嗖的一声,一发流弹击中通讯员的脖子,鲜血汩汩流淌,浑身痉挛,双眼圆瞪泛白,双手依然拉扯,不忘职责所系……

    “噢,不,挺住,对不起,我们的职责也在阵地上,不要死、不……”迈克内疚不已,彼此不让步令战士牺牲。

    迈克夫妇悲愤不已,拍下一张现实残酷照,战场就是地狱,生死线上跳舞,独有的艺术,已深深烙印于身心!

    突然,“砰、砰砰……”左翼再次传来三连响,像幽灵一样索命追魂,突徘而又迅猛。

    “八格牙路,少佐玉碎,机枪手身亡,混蛋,传令兵,战术指导,杀给给!”日本中尉顶替指挥,面部极为狰狞。

    他想不通,那一轮爆破弹,整栋废楼几乎被瞬间瓦解,狙击手为什么还活着,匪夷所思,不可理解的现象。

    中尉不理解,士兵却已胆寒,三连响三具尸,下次会是谁?枪枪毙命,已经形成为恐怖阴影,特别是顶替上的副机枪手、瑟瑟发抖。

    “噢,天啦,杰克逊,亲爱的,你太棒了,我以你为傲,欧耶!”迈克激动得又蹦又跳,幸好日本人趴窝了,否则又添生魂。

    “趴下,记住,任何时候都不准露头,想想为你牺牲的战士,真麻烦!”少校营长既高兴又心惊肉跳。

    美国战地记者,随便死一个足够枪毙他十次,蒋独裁巴结还不及,渴望援助,就算迈克与吉米受一点伤,小小营长也吃罪不起。

    “太好了,杰克逊,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杀光刽子手!”吉米喃喃自语,激动的泪水飞洒,不经意间燃起仇恨。

    “砰、砰砰!”三连响再次出现,令双方人心浮动,一喜一忧,一惊一惧。

    “八格牙路,国*军出现神射手,点射三连杀,请求战术指导,快、快快!”日本中尉几乎要疯了,这是什么样的射术?

    “亚麻得……”两名日本兵吓哭了,浑身如触电般颤抖,胆魄尽丧。

    射击不好控制,拥有狙击天赋者万里挑一,可是全世界未曾出现机枪狙击手,这怎么可能?次次三连击杀,匪夷所思。

    日本中尉很清楚,使用7.7弹、发射时略微停顿,掌控枪械堪比神话,狙杀不同位置的目标,除非天神附体、不然怎么可能办到?

    其实道理很简单,步枪需要拉枪栓换弹,因此,不到两秒的时间三连发,除却机枪与花机关之类可以连发的枪械,步枪绝对做不到。

    敌我双方都进入误区,皆被宏杰7.7狙所迷惑,未曾外露的新式武器展现出独有的魅力,震惊华德路上所有人。

    阳关能做到这一点,枪的性能、连续扣动扳机即可,以及锁定目标预演、快速瞄准,要知道微微移动枪口、百米外可就远离了目标。

    “砰、砰砰!”幽灵枪声重现,伴随三条性命的终结,结束了他们浸略者罪恶的一生。

    一条人影从左翼飞速移动,嗖嗖嗖不停的闪挪,始终不离断墙掩藏身形,宛如灵猫幻影般曲线奔走。

    “轰、轰隆隆……”山炮如期而至,气浪伴随阳关卧倒于德华路十米处同时到达,烟尘漫天翻滚,弹片石子排山倒海,惊骇人心。

    阳关异常恼火,先前差点丧生于炮火之下,由于对战场毫无经验,一心灭杀与揣摩射击心得,造成几乎丧生的局面。

    那一刻,阳关觉察天空呼啸如潮,声场刺耳锥心,意识到面临死劫,右手瞬间抄起宏杰7.7狙与搂抱紫灵犬,同时身形蜷缩爆蹬顶梁柱,身形于地面飞退滑行。

    气浪几乎同时到达,给予一定的助力,险而又险的串出背面洞口,左手顺势紧抓混凝土边沿,身体吊挂于背面,借助横梁躲过死劫。

    同时付出了血的代价,左臂与后背五处划伤,脊背一道伤口极为危险,如果把握慢上一丝一毫,阳关也将死于非命、惊险一刻!

    阳关初尝战场经验不足的恶果,隐隐约约中明白信息的重要性,茫然懵懂而入、完全是找死行径。

    幸运的活了下来,与福临心至、力量、判断与运气决定分不开。生死之间遨游了一回,警醒了一颗稚嫩的神经,烙下安全印记。

    双方短暂的休战,阳关正在处理伤口,幸好有准备,在紫灵犬的帮助下上药与缠上绷带,稍微歇息了一下。

    国*军营长派人查探,全溜号了,没有一人近前仔细查看,皆立于五十米外观望浓烟,惧怕第二轮炮击,什么也没有看到。

    随后战斗爆发,阳关不再鲁莽行事,心算开始运转,击杀目标之时,不忘注视五百米外的高楼,哪里有日本旗语手组合。

    发现旗语手,阳关心如明镜,待其转向后方舞动两面旗子传递信息之时,迅速锁定目标射杀,令敌人趴窝之时再迅速转移阵地。

    此刻,阳关已经在八十米之外,“咔咔”轻响,宏杰7.7狙散架归于背囊,迅速套在背后,同时示意紫灵犬跟紧。

    “刷、刷!”阳关取出筒靴外侧的匕首,左右各一把,一正一反,身形迅捷翻出坑槽,悄然的摸向日本阵地。

    阳关一系列的行动不到十五秒,穿行气浪硝烟之中,疾走沙尘纷扬之地,借助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遮掩、隐蔽接敌。

    集群山炮轰击,威力惊天动地,使敌我双方惊骇莫名,停火驻足观望,大多数趴窝于地。

    “呲啦、噗!”阳关利用敏锐的感知与超常的目力迅速宰杀一名日本兵,悄悄地干活、打枪的不要。

    “轰,轰轰……”第二轮炮击降临,烟雾再度加重。

    “噗、噗嗤……”阳关充分把握收获的季节。

第十三章偷袭

    “噗嗤”一声入肉闷响,日本兵瞬间死于非命,于纷纷扬扬的沙尘之中显得微不足道。

    “撕拉”一声,匕首从贯穿脖颈中抽出,血液汩汩流淌,从头至尾没有发出几丝声息,沙尘沙沙掉落。

    阳关依稀可以看见一米内的景物,模模糊糊,但勉强可以辨别,三米之内感知生命律动与气息,轻而易举地分辨出日本兵位置。

    他轻手轻脚,但又快捷灵敏,奔袭日本兵之间,刀刀夺命,同时收取香瓜手雷,利用一条裤腿打包带走。

    “小野阁下,支那神射手死定了,下一轮是105榴弹炮轰炸,就算有钢铁身躯也会死翘翘,天皇万岁!”日本兵诌媚。

    阳关的三连响夺命追魂,日本兵几乎全都窝在街道左侧,躲避恐怖窒息的狙杀,全都趴在两米左右的区域,一路延伸。

    “哟西,都打起精神,大日本帝国所向披靡,天皇万岁,花姑娘万岁!”小野中尉雄起。

    少佐、上尉、少尉与众多帝国精英玉碎,可谓是损失惨重,出身未捷身先死,追究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如果一轮炮击可以消灭神射手,一切罪责化为无形,升任上尉或是少佐都有可能,令小野遐想翩翩。

    “天皇万岁,花姑娘万岁……”一帮二货兵呐喊,声息久久不息,只不过越来越微弱。

    “噗嗤、呲啦!”阳关继续收割性命,每一刀皆是告慰、洗刷与罪有应得,唯有这样、无数冤魂才能安息!

    他没有学过杀人技巧,不过,记忆里有宰羊的画面,割破喉咙声带放血,致使绵羊发不出一丝声息,浑身痉挛而死。

    那时候,阳关护羊如命,谁也不能杀羊,就连王宏杰与师娘的话也不怎么管用,死犟到底,没少挨骂遭鞭打。

    每当宰卖绵羊之时,王宏杰都会想方设法调开阳关,一切全在悄然中进行。

    唯独一次例外,宰羊时不到位,致使绵羊发出绝命哀嚎,阳关不顾一切赶到现场,不管不顾大闹了一场。

    那一次,韩启明发狠,让一帮护院阻挡阳关靠近,连续宰杀十数只绵羊,血淋淋、汩汩流淌,没有发出几丝声息。

    阳关在那一刻几近疯癫,深深地烙下印记,幼小的心灵上烙下第一块伤疤,记忆犹新,时刻不忘。

    时至此刻,阳关头脑清晰,不会杀人技巧,但以宰羊的场景入手,令日本人不发声为准则,用匕首贯穿咽喉,屡试不爽。

    其实,阳关很憋闷,身心沉重,咽喉宛如灌铅一般不畅,懊恼、愤恨、不甘与疯狂交织,才展开几近寻死的屠戳。

    回顾他的狙杀过程,不难发现弊端多多,并非日本人口中的神射手,而是糟糕透顶的新手。

    国*军与日本兵撵战华德路,麻袋沙包做掩体拒敌,高近两米余,最低也有五十公分,厚度在一米以上,以确保人身安全。

    麻袋沙包做掩体为世界通用,避免炮击杀伤过大,像石块砖瓦与树木、无疑是另类的弹片。

    阳关当时处于左翼,日本兵的沙包掩体荡然无存,完完全全暴露,全身横切面一览无遗。

    狙杀射线为斜线贯穿,洞穿上半身任何位置,伤害程度巨大,入口弹眼、出口为爆裂伤,内在伤是一塌糊涂。

    他使用的宏杰7.7狙,枪管足有一米长,精度高,杀伤力巨大,加上斜线贯穿,致命率非常高。

    但是,阳关狙杀出的子弹,没有一发完美命中目标,基本上全都偏移五公分以上,按照靶子来说是九环的样子。

    因为斜线洞穿日本兵的身体,所以才造成枪枪毙命的现象。

    然而,阳关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样的射击水平就是渣,与理想中差距太大,令他无法接受现实。

    百米狙杀的水平尚且如此,再远一点呢?百米瞄准误差一毫米,偏移目标24厘米,距离远上一些不难想象结果。

    阳关狙杀十几名日本兵,弹无虚发不假,但不够理想。若非十几年的痴傻沉淀,成就出沉寂如水的心态,以及超常的力量辅助,一名日本兵也杀不了。

    他具备狙击手的一切素质,并且皆是超等优异,眼力是常人的一倍,心态沉稳波澜不惊,体能更是不在话下,且理论渊博。

    因此,狙杀的效果不佳,阳关感觉对不起恩师的期望,那是十数年如一日的教诲与熏陶,这样的结果无法交差。

    心病,对,阳关报仇心切,追杀犬养一郎无果,射术不堪入目,从狙杀第一枪脱靶之后,心态就已经动摇。

    阳关太年轻,思念恩师与师娘,心念不离那温馨的一幕幕,留恋忘返,沉醉其中不愿自拔。

    他太急切与盲目,觉得最好的成绩才能令恩师瞑目,不枉十数年教护之恩,犯了急功近利的毛病。

    实质上,阳关自从涅槃苏醒之后,一直活在记忆里,除却灭杀日本人及与报仇相关事宜,其余的一切漠不关心。

    忧国忧民有之,全是恩师的灌溉之果,包括青睐**,同样是受到了熏陶之因。

    也就是说,目前的阳关并非自我而活,一切都是恩师的影响,努力去完成王宏杰一生的抱负,为国效力,驱逐外辱。

    阳关始终走不出恩师与师娘惨死的阴影,唯念为二老做些什么,哪怕是一点一滴也行,不然就会崩溃一般,生不如死。

    他暴揍嚣张跋扈的日本人,杀心虽有,但本性纯良忍了下来,直到战争爆发,阴郁的心胸活跃了。

    “拿着武器就是浸略者,刽子手,反和平激化份子,罪该万死,千刀万剐不为过!”

    王宏杰的教导、阳关记忆犹新,按部就班照章行事,活脱脱、王宏杰第二,影子人生,只不过有一些自己独有的风格。

    阳关何时完全苏醒、活出真我人生不得而知,至少短时内不可能,此刻尤为危险,孤身杀入日本兵群里,胆肥!

    “噗嗤、呲啦!”又一名日本兵死于非命,脑袋被压在地上,咽喉汩汩血淌,双目圆瞪泛白,浑身痉挛,手脚不停的抓捏蹬踢。

    “哗啦!”一堆碎砖块被其踢响,声音有些大,且突徘怪异。

    “八格,谁在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小野中尉喝斥,敏锐的嗅到了危机。

    阳关连宰十几名日本兵,新鲜的血液气浪翻涌,透着几丝温热,于焦烟沙尘之中特别明显,敏感警惕者不难发现。

    “小野中尉阁下,属下刚刚跌了一跤,现在没事了。”阳关用流利的东京口音回话,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边宰杀边回话。

    王宏杰用心良苦,逼迫阳关学日语与英语,日语要求尤为苛刻,为阳关奠定了基础。

    “哟西,你是东京人,过来扶我一把!”小野中尉狐疑,整个中队没有东京人,瞬间警惕了起来。

    数米宽的华德路,大队人马难以展开,少佐亲临战场指挥,连续几小时的奋战,伤亡也很惨重,250人的中队不到百人。

    整个大队一千多人,人员混杂不易辨认,但小野恰恰是中队长,对属下的情况了如指掌,阳关一开口,小野心胆俱裂,不过两眼一抹黑不便开枪,才略施计谋诱导。

    小野中尉很紧张,(王八壳子)南部手枪对准发声处,只待看清人影就开枪,宁杀错不放过,双目凶光闪烁,背脊冷汗直冒。

    他不能乱叫与下达射杀命令,烟尘下会造成误伤,主要是担心放走了奸细,甚至联想到是神射手,建功立业与为天皇尽忠爬上心喉。

    小野在豪赌,额头上冷汗滚落,拿捏王八壳子的右手颤抖不止,等待命运的改写。

    “嗨依,中尉阁下稍等,烟尘太大看不清楚,我这就过去!”阳关双目一扬,隐隐约约感觉到两米之外的杀气。

    他就像被一条毒蛇盯上了,瞬间猜测是阴森森的枪口,心头虽然极不理解为什么,但是警惕的俯下身形,悄然接近目标。

    “八格,快点,别磨磨蹭蹭……”小野心慌而不停的催促。

    “轰,轰轰……”105榴弹炮集群轰炸,气浪烟尘漫天,夹杂着弹片石子呼啸激射,惊人心魄。

    “嗖、噗嗤!”阳关健步而上,果断袭杀。

    “啊、杀给……”小野死于惊呼之中。

第十四章全歼

    “不,发格油,罗圈杂碎,刽子手,嗷,给我枪,我要为杰克逊报仇!”迈克双目赤红,浑身青筋暴突,愤怒到极致。

    阳关再度实施狙杀,顿时掀起一股欣喜浪潮,瞬间袭转国*军阵营,宛如盼到救星一般,心里瞬间亮堂,兴奋因子冲刷到骨子里。

    日本兵却是惊慌莫名,反击力度大不如前,且丧胆心怯,趴窝者比比皆是,若非有严明的纪律约束,出现逃跑者也不奇怪。

    阳关再度扩大战果,日本兵几乎胆寒丧志,小野意识到生死攸关,迅速下达传递炮击请求,整个中队开始龟缩于华德路边掩体。

    这一刻,日本兵旗语手不停地传递信息,阳关也展开了第三轮狙杀,同时看穿了炮击正在实施,立即开始逃离。

    当时,日本山炮已经上膛,瞄准的坐标也没有变更,得到指令迅速开炮,不可为不及时,几乎与阳关同步实施,一攻一撤。

    从第二轮狙杀展开到安全撤离,大约用时三十秒,不是特别快捷,但效果令日本兵丧胆,国*军痴呆般兴奋。

    第一轮炮击响起,日本兵渐渐回神,国*军全体惊骇,一喜一忧,迈克与吉米饱受煎熬。

    第二轮炮击浓烟翻滚,日本兵惊喜嚎叫,遗失的胆魄渐渐归位,国*军面如死灰,狙神身死、即将沦为打击目标,生死渺茫!

    “轰,轰轰……”105榴弹炮惊天动地,整个上海摇曳不定,巨大的蘑菇云冲霄而起,无数弹片飞石如雨。

    “我要揭露日本人惨无人道的罪行,让全世界人谴责……”吉米悲愤莫名,为杰克逊抱屈,那只是一个孩子!

    如此同时,阳关出现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地方,并借助惊天爆响,在所有人失神的那一刹那,迅猛刺出致命一击。

    他没有在意惊天爆音,面临即将暴露于乱枪之下的危机时刻,心神无比的专注,爆炸声起、给予了最好的掩护,袭杀毫不手软。

    “啊…砰砰……”小野同样出人意料,惊爆声令他略微失神,汗珠如雨般下滑,潜意识感知到危机来临,但是晚了一丝丝。

    阳关使用匕首精准的刺入敌人咽喉,小野正想惊呼属下御敌,刺痛浸身发出短暂惊叫,同时王八羔子连续射击。

    小野生疑起杀心,阳关早有预料,避开正面展开袭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全体集合,准备反攻,烟尘掩护下袭击,支那人死啦死啦的,集合,快!”阳关刺出匕首,闻听枪响,瞬间意识到袭杀败露,灵机一动冒充小野。

    在沙石刷刷掉落之时,声音走形不稀奇,何况105榴弹炮集群之下,无数砖石飞落,砰砰声不绝入耳。

    小野的鸣枪虽然惊醒了日本兵,但阳关的反应足够快,正好掩盖了暴露行迹的危机,施展所谓的突袭国*军战术。

    “嗨依,集合,一小队向我靠拢,快!”一名日本少尉发号集合令。

    “二小队集合,小野中尉英明神武,立功的干活,偷袭大大的,快!”临时小队长马屁拍的不错。

    “索格,三小队都是帝国的精英,首功属于我们,集合,快快!”代理小队长鼓动士气。

    “沙沙,踏踏……”一阵嘈杂集合声响起,雷厉风行,军纪严明,隐隐地透出一股浓郁的煞气。

    阳关暗暗心惊,短短十数秒集结完毕,还是在双眼一抹黑的情况之下,这份严谨的作风透着不可思议的战斗力。

    “沙沙,噼噼啪啪……”沙石尘土纷纷下落,没有阻隔日本兵的行动,令人唏嘘不已,对此、阳关无形之中增加了一份警惕。

    与此同时,阳关蹲在地上,倒出整套裤筒内的香瓜手雷,大约三十多枚,按两枚并排置放,一溜排开。

    “报告,一小队集合完毕,实到35人……”

    “二小队集合完备,实到28人……”

    “三小队实到23……”

    “呲,嘭,嗖嗖!”阳关利用日本兵集合报数之际,右手握捏两枚香瓜手雷,左手拔掉引线环,而后在地上一敲,停顿四秒、甩向发声的中心。

    彼此都在赶时间,日本兵集合,阳关在做准备,觉得玩大的才够刺激,更能给予恩师以满意的汇报。

    “嘭、啪!”两枚手雷落于日本兵群中,与沙尘石子一般,只不过有股他们熟悉的烟味,也有嘶嘶之音。

    “嘭、啪!”又两枚手雷降落,瞬间掀起惊呼之声。

    “啊,手雷……”

    “轰轰!”两枚手雷在日本兵群中爆炸,没有给日本兵多余反应的时间。

    “啊、敌袭……”日本兵顿时惊骇莫名,不知道敌人来自何处,队形瞬间慌乱不堪,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又不能射击,害怕伤了自己人。

    “八格牙路,不要乱,向右侧靠拢隐蔽,快,快快!”阳关给出误导信息,图谋更大的战果。

    “一小队,撤,快!”

    “二小队向右隐蔽!”

    “三小队……”

    “轰轰、轰轰!”手雷双双连爆,杀伤力十足,炸得日本兵怪叫连连,惨嚎一片,血肉纷飞。

    “亚麻跌……”受伤的日本兵惨呼求救,只是没有人理会他,纵然纪律严明,在狂轰乱炸之下,自身性命才是唯一。

    阳关流露出久违的笑颜,阴郁的心情好转了不少,这般屠杀浸略者,即解气又刺激,令身心有种扬眉吐气的畅快感、舒坦!

    “营长,小日本阵营发生了内乱,连环爆炸,全炸死它狗*日的,要不要发动反冲锋?”国*军上尉一脸兴奋。

    “老实呆着,情况不明,贸然冲锋会造成重大伤亡,我等殉国事小,丢掉阵地将成为民族罪人!”营长严令按兵不动。

    “发格油,炸的好,不对,日本人自乱阵脚,你们谁会相信?”迈克意识到事发突然定有内情。

    “不是内乱会是什么?我们营接管阵地不久,不可能有援兵!”上尉心里发虚,有些话不敢倡言。

    国*军损失惨重,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已经损失了近两个营的兵力,活生生的性命就这么没了,绝大多数死于炮火之下。

    “恕我直言,**提出国*共合作宣言,可见抗击日寇之心坚决,有可能是……”迈克不以为然。

    “闭嘴,迈克,不谈政治,该死的,早晚会被你害死的!”吉米恨铁不成钢,隐隐担忧。

    “吉米小姐深明大义,在下佩服,政局如何鄙人不敢妄加揣测,军人的天职就是效命疆场,再说他们哪有正面对抗的实力?!”营长心里没底,忧虑纠结于面。

    **游击于山峦与湖泊之中,城镇内有秘密联络点,这些都不是秘密。但如果眼前发生的偷袭行动,无论如何也难以让人相信是共党所为。

    不过,整营将士的内心希望是国人发动的袭击,替死难的将士与平民泄愤,同时减轻了压力,活着真好!

    谁不怕死?交战激烈之时来不急害怕,战后才会回想那一幕幕死亡的面孔,面对残壁断骸肉末遍地、血腥刺鼻的人间地狱,无数恐惧于此时泛起!

    “轰轰、轰轰!”阳关不知道外在的一切,正忙着把三十多枚手雷、以最快的速度还给日本兵,只不过全是冒烟的山芋。

    他很兴奋,感觉到香瓜手雷的好处,比起狙杀来得痛快,且杀伤力巨大,一枚下去轰倒一大片。

    刚开始爆炸的四枚手雷,日本兵被瞬间撂倒三分之一,中心开花,弹片向暴雨飞溅,血肉横飞,死伤无数。

    日本兵训练有素,惊而不乱,虽说任然相信阳关就是小野本人,但不再站立移动,而是卧倒于地匍匐前进。

    阳关实施屠杀盛宴,主要是烟尘的功劳,上海的建筑物主结构为混凝土,但墙壁皆是青砖,坚硬程度不足,在炮火下化为沙尘。

    烟雾与沙尘共舞,弹片石子纵横穿插,造就焦黑的雾帐飞扬,集群炮击下犹有过之。

    “八格,小野中尉玉碎,有人冒充,杀给给……”仅剩的少尉发现了真相。

    阳关也没有办法,烟雾总有消散之时,扔手雷的速度也有限,1.5秒一次,还没有抛完就被发现了。

    “嘭,啪啪……”阳关果断放弃投掷手雷,拔出20响匣子炮,左右开弓展开狙杀。

    彼此相距不到五米,在日本兵发现苗头之时,阳关的匣子炮已经喷出愤怒的火舌,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嗖,踏踏…举起手来…”一声喝斥在阳关身后响起,森冷的枪口令人发怵。

第十五章杜娟

    八月十三日下午,上海闸北、虹口与虬江路,一片焦烟氤氲笼罩,爆炸如惊雷声声不息,大地哀鸣。

    将士浴血,与日军展开艰苦的攻伐巷战,枪炮齐鸣,生命于焦烟中起舞。

    “啪、砰砰!”阳关没有理会背后的枪口,不停的用匣子炮补枪,射杀日本伤兵。

    “嘭,啊…”枪响,一声惊呼伴随其后,一名日本兵伤上加伤,正努力准备反击的动作被阻。

    “啪!”阳关补上一枪,结束了他的性命,转过身来为之一愣,只见一位头戴毡帽,黑布蒙面,身着青灰色紧身衣之人,凹凸有致依稀可见,女扮男装很明显。

    “啊,你、你是红毛猴,不,不,你是英雄,带上我好吗?”声音洪亮酷似男音。

    “回家吃奶去,中华不缺你一个,别在这里丢人现眼!”阳关的话语极不客气,旨在轰走麻烦。

    “沙沙,咔,咚……”阳关连拔日本兵两条裤子,系上裤脚迅速收集手雷,掷弹筒、弹药、药品与干粮也不放过,其余一概不理。

    “你、你……”杜娟极度委屈,又被阳关的行为所惊,正想转身回避尴尬的一幕、却发现拔下的裤子另有妙用,顿时目瞪口呆。

    “你什么你,赶紧滚蛋,不怕死、可不是不会死!”阳关再次警告其离开,完全没有做保姆的意思。

    “好多枪,这把南部十四我要了,还有子弹,机枪也是我的,反正你都不要!”杜娟自顾自话,把阳关的警告抛于九霄云外。

    阵地并不大,两道沙包掩体,以及街道两边砖墙门户掩体,弹药比较集中,收集起来比较容易。

    阳关很清楚,待沙尘彻底散去,远处用望远镜观察的旗语兵组合就会发现,到时什么也捞不到,说不定还会挨上几轮炮击。

    本来,阳关不需要这般费事,补充一些消耗就足够了,但是为了亚伯汗的安危,以及许下的承诺,必须收集武器弹药、还情。

    约翰森虽然存心不良,但是毕竟给予的帮助非同小可,同时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如果另有隐情怎么办?

    阳关很清楚国际**联络员的份量,约翰森为什么会叛变?或许偷盗图纸是好奇,锁暗门是为了安全考虑,那误会就闹大发了。

    因此,在追查犬养一郎与韩启明的日子里,阳关早已定下方针,收缴一批武器弹药秘密存放,而后再与约翰逊当面对峙。

    虽然约翰森身上的疑点很多,几乎证明就是叛变了,但是没有十足的证据,妄下定论为时尚早。

    阳关甚至怀疑亚伯汗有问题,首先,亚伯汗道出约翰森心怀不轨,证据是图纸丢失与暗门被锁,眼神也有飘忽不定之时。

    但是,如果亚伯汗给约翰森传递过什么信息,致使罪证全都指向约翰逊,也不是没有可能。

    阳关曾今二次光顾过闸北杂货铺,可是已经晚了,那里人去楼空,什么信息也没有找到。

    因而,阳关不能排除对亚伯汗的怀疑,心里猜测他已经跑路了。新武器问世诱惑力巨大,转手就会得到梦寐以求的一切,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从而铤而走险。

    不过,阳关也不担心,图纸保存在自己身上,两种枪械几处关键位置的零部件、亲手秘密制作,杜绝了亚伯汗的偷师行为。

    “我叫杜娟,带上我好吗?别走啊、这么多武器怎么办?”杜娟依依不舍的尾随,两把南部十四别在腰间,手里还抱着两挺轻机枪。

    她的身高约一米七,高阳关一截,但女儿家身体柔弱,也不嫌重,抱着枪紧紧跟随,一步也不愿意离开,一副死缠乱打的态势。

    “滚蛋,你想害死我?人要知足,别不识好歹!”阳关异常愤怒,不说带上她是个累赘,战场上人多目标大,稍不留神就会丢掉性命。

    阳关自小孤僻自处,唯独夜晚与恩师及师娘共处,话也不多,多数时间铭听教诲,属于三杆子打不出一屁来的角色。

    那时候,与王雅婷朝夕相处也没有几句交流言语,此时此刻,亲人惨死,他已沦为孤鹰,对任何人都有排斥心理。

    当然,阳关涅槃重生,不在意与人交流,但是仅限于交流而已,其余的一概拒之门外。

    “英雄大哥,路在脚下谁都可以踩踏,要不我在前面也行!”杜娟坚定不移,秀目之中隐现泪花,认为阳关的话语粗鲁而又刻薄。

    “行,你在前面择道,而后分道扬镳,再跟来老子杀了你,贱货!”阳关言语恶毒,一心驱离杜娟远离。

    杜娟流着眼泪没入右翼断墙之后,内心无比的委屈,就像天塌地陷一般,整个人颤抖不止,为遇到这种英雄而纠结不已。

    父母死于非命,疑似日本人所为,案发现场很整洁,搏斗留下的痕迹为直线利器致命,一人,罕见的军靴脚印。

    她知道父母是地下党,也想加入其中,但被父母以年龄小拒绝了,那是一次无意的发现,由于上学忘带了一本书,突然回转撞破了机密。

    而且杜娟认识阳关,前几天与同学逛街,两名日本浪人上前拦阻调戏,险遭奸污,喊叫声引来了阳关,因而得救。

    随后不久,传言与报纸都有红毛猴的文章,让杜娟找到了救命恩人。因为当时被救惊魂未定,印象模模糊糊,所以后来才以报纸上的描述认人。

    杜娟的家就在闸北,现在却是一片废墟,刚牺牲两天的父母粉碎于炮火之中,若非地下党的同志搭救,她也不会存活下来。

    得救了,哭过、闹过、也求过,一心想杀日本人,驱逐外辱于国门之外,游行没少参加,但是没有人收留她。

    杜娟苦求加入地下党,但任然嫌弃年龄太小而不收,其实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打算密送她去延安,只是战争来临,一切联系暂时中断无法护送。

    她哪里知道地下工作者的危险性,且都有任务在身,没有特大因素之前、绝不会擅离值守,以至于令她失望透顶。

    杜娟的嗓子因父母惨死而沙哑,到如今几乎变为男音,不过,她毫不在意,一心只想报仇,驱逐倭寇。

    她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想证明自己,地下党说她年龄小而不收留,唯有做出行动或许有转机,才趁着烟雾摸上阵地。

    杜娟很小心的潜入,轻易地获得了武器,正当拿着武器回转的时候,阳关进入阵地,而后发生了屠杀行动,她一直趴在地上躲避。

    她经历过几次死劫,已经不怎么胆怯,娇躯虽然轻颤不止,但是心境很平和,很快就发现了情况不对劲。

    随着日本兵认出阳关的惊叫,杜娟震惊得目瞪口呆,利用尘雾袭杀,这是什么样的军队,胆魄惊人,策略完美,令她决定跟随。

    她悄悄地接近交战区域,害怕因尘雾造成误伤,同时心里澎湃不宁,什么的军队、不怕自我误伤?

    当用枪对准阳关的时候,内心惊涛骇浪,一个人、孤胆英雄,一个人袭杀一个中队,虽然是残疾中队不到一半的人数,但是那也是百来口畜生,难以置信。

    杜娟震惊莫名,很快就发现是救命恩人所为,心花瞬间兴奋到九霄云外,跟着他,哪怕是端水倒茶,甚至……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更大,杜娟遭到几近恶毒的驱逐,不近人情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么冷酷,真以为一个人可以灭尽倭寇?

    杜娟不理解,也无法理解,也承认是累赘,但是绝不会比成年男子差,自幼习武,十余年来从不间断,但为什么处处碰壁?

    她的理念是团结,唯有抱团、全民皆兵共赴抗战,何愁小日本不灭,又岂能不灭?

    可是,阳关只想报仇雪恨,脑子里没有组织概念,虽然加入国际**,但是只认为大家目标相近,互相帮助不成问题,拧成一股绳的概念不坚定。

    阳关性格孤僻,理论知识、国际变化、党派修为等等了解不少,但仅限于理论,完全都是王宏杰的灌溉。

    十数年如一日的浇灌,已经成长为参天大树,纵然恢复了神智,但人生理念已经铺垫完成,若想改变、不经历风雨绝对做不到。

    杜娟不知道阳关的过往,加上新时代的熏陶,以及受父母的教诲,动荡年代的耳津目染,几乎成为国*党口中的赤*化分子。

    阳关与杜娟的理念处在两条平行线上,方向相同,仅此而已,纵然有交集点,但绝不会多。

    “我不会放弃,不近身、远远跟随……”杜娟下定了决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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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微末,遗命护宝,南征北伐,缔造特战军魂,暗助延安,夺舰远袭,成就第一战将!抗日之特种战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抗日之特种战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抗日之特种战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