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刘备的计策
任丘城经过黄巾军的冲击已经残破不堪了,城外堆积着无数的尸体,满地的鲜血将大地染成了红色,有黄巾军的也有汉军的。
“吧唧、、吧唧、”一队队士兵踩着鲜血浸透的土地,将一具具尸体抬到远处的大坑中掩埋。看着死去的昔日袍泽,苍白的脸上带着悲伤。
残破的城墙上溅满的鲜血,向人们诉说着战争的残酷,泥瓦工在手持兵器,满脸煞气的士卒监督下努力的修补者城墙。墙上的血迹慢慢的被永远的掩盖。
战争过后,血腥味弥漫的城中总会出现各种趁火打劫之劣徒。身着红色服饰的孙坚麾下,身穿绿色衣甲的刘备麾下,以及全身黑蓝军甲的邹靖麾下,分成数十只队伍在城中到处巡逻,遇见那趁火打劫之徒,统统就地格杀。
太守府内外简直是两个世界,府外到处的血腥而府内却是大摆宴席,欢歌载舞。
“今日大破敌军先锋,挫其锐气,免了城中数万百姓惨遭贼军之手。全赖文台与玄德之功。邹某此樽酒先干为敬了。”说罢,邹靖一仰头将酒樽中的就一饮而尽。
坐在左下方的孙坚端起酒樽笑道:“孙某不过是趁势吸引了贼兵而已,要说这功劳还是邹将军与玄德之功。玄德请。”
刘备亦是手持酒樽笑道:“文台,请。”
“文台,你身后站立之人,器宇轩昂,气势不凡,必是英雄。”邹靖眼见孙坚背后立着的四人,眼中一阵羡慕。
紧接着对鲜于银说道:“你与鲜于辅可在外堂增设酒席,与四位英雄以及云长、翼德吃酒。”
刘备身后的关羽、张飞,邹靖早在幽州的时候就认识,只是因为身为幽州之主的刘虞不知道珍惜,流失了人才。
孙坚背后的黄盖四人谦声道:“邹将军文韬武略具是精通,为幽州军中之首。才是英雄,我等四人不过是主公麾下家将,当不得英雄支之称。”
“哈哈、。。”
邹靖摇头笑道:“某不过是刺史大人麾下众多良将中的一人罢了。当不得军中之首。我与文台玄德有要事相商,你们可随鲜于银先去吃酒肉。”
“谢将军。”
黄盖四人在孙坚的点头下向邹靖道谢一声,随着鲜于银出去,关羽、张飞亦是在刘备的应允下谢了邹靖,跟着去了外堂吃酒。
看着关羽等人的背影,邹靖感慨道:“有文台、玄德麾下的英雄人物,何愁这黄巾不灭。”
刘备恭声道:“剿灭黄巾全在于皇甫公的运筹帷幄,以及邹将军的勇略。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当不得将军如此夸赞。备只求早日剿灭黄巾,天下黎民百姓早日脱离苦海。”
“哈哈哈。。。”
邹靖掠着胡须笑道:“文台,你看玄德。怪不得有人言玄德乃是真正的仁慈之人。”随后又略微担忧的说道:“此番贼兵先锋被我军所破,恐怕那张宝会亲自前来。朱车骑曾言张宝不死,黄巾不灭。想来这张宝没那么容易对付了。不知二位有何破敌之法?”
孙坚与刘备闻言,皆显出苦笑。张宝率领数十万大军,凭着小小的任丘城恐怕是抵敌不住。
突然刘备眼前一亮,说道:“邹将军,备有一计,虽不能使张宝大败,蛋爷能让他损兵折将。”
“哦?”邹靖与孙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惊讶,在这种情况下刘备还有计策让张宝损兵折将?
“不知玄德有何计策?”
“备来之时见任丘城必经之地有一处险峻,将军可率先派人在此处埋伏,等待时机实行火攻。
邹靖眉头微皱道:“玄德所言之地,我亦知道。若是在此处埋伏。。恐怕难以瞒住张宝。”
刘备信誓旦旦的说道:“兵法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将军可在此处前方数处埋伏上少量兵马,用以麻痹敌军。敌军必然以为我军兵少故而没兵力埋伏,待其到险峻之地松懈之时,突然杀出,总是张宝有万般谋略,亦要他损兵折将。”
邹靖总感觉刘备的计策不靠谱,但是一来敌众我寡,正面对敌肯定不行,二来他也没什么好计策,权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
“咚,咚,咚~”
通往任丘城的官道上,地面微微的震动着。战马疾驰带起来阵阵的扬尘。尘土中隐约可见道道的身影蹋击着地面,组成了滚滚白色洪流。
一杆迎风招展的烈烈旌旗,赫然绣着斗大的两个字,“黄巾”。镶金的旌旗在烈日下,反射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痛。
黄巾张宝,一个让善于发现人才的朱儁称为:张宝不死,黄巾不灭的男人。一个冷血却又温柔的男人。
此时的张宝刚毅白皙的面孔,在连日的烈日下,变成了小麦色。双眼冰冷的望着北方,望着北方那座让管亥、波才身受重伤,死了上万兄弟的任丘城。
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骑着战马,怀中抱着碗口粗的旌旗飞速的跟随着张宝。
“报~”
一声凄厉的狼嗥在队伍的正前方响起,旋即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张宝猛然视之,只见一名斥候骑着战马,顶风急速驶来。
张宝纵马上前,厉声道:“将。”
“禀报将军。前方的程远志将军发现多处埋伏的敌兵,但每一处伏兵人数不多,均被我军所灭。程将军派遣小人前来问主公是否继续向前行驶。”
那名骑兵见是张宝拦在自己面前,慌忙滚落马下,向张宝说道。
“嗯?”
张宝闻言沉默一下说道:“告诉程远志,暂时缓行,等待我新的命令。”
“诺。”
那名斥候得令后,翻身上马,扬鞭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只见战马如同一只离玄的离厉箭,飞速的向前方奔去。
“何曼。”张宝一声怒吼。
“末将在。”
后方传来一名将领厉声应答。
“将军师请来。”
“诺。”
只见何曼飞速的骑着战马飞速的驶向队伍后方。由于行军路途遥远,张宝考略到自己的两位军师均为文人,身体远远不像武将一般强壮可以骑马前行。因为安排他们坐马车在队伍中间。
“主公不知何事唤才前来?”
一辆马车在何曼的带领下,急速的驶来。马车上的戏志才早已看到张宝,遥声问道。
待马车近前,张宝冷峻的面庞露出笑容道:“军师可还习惯?”
“哈哈。。”
马车上的戏志才哈哈一笑:“才虽不如主公的身躯强壮,但才也是习六艺之人,主公小觑于我也。”随即又问道:“主公唤才前来有何事?”
张宝将先前的斥候所言转述了一遍,疑声道:“这邹靖到底想干什么?数量稀少的伏兵对于我数十万大军来说无异于以卵击石。任丘城兵马本来就不多,如今还分散兵力,这邹靖何其不智?”
戏志才低头细想了一下,突然抬起头来笑道:“主公不必担心,才曾在地形图上见任丘城的必经之地有一险峻之处,想必邹靖要使用瞒天过海之计,在各处大量的埋伏人数少的伏兵以麻痹我军,其目的恐怕是这险峻处。区区小计,何足挂齿。”
第九十二章 张宝的手段
每一个人或多或少的都会高估自己,一个平凡的人,即使高估了自己,顶多是觉得郁郁不得志。但是作为一名军事将领,高估自己的后果就是亲手将麾下推入深渊。
此时埋伏设计火攻黄巾军的官兵,就是这样被刘备亲手送入了深渊。
血腥,浓重的血腥气飘散在官道上,令人闻之作呕。地上一堆堆的尸体,仿佛在质问这残酷的世界。人命真的就如草芥吗?
何曼从林中走出来,衣服上的血水混合着汗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眼睛因为杀戮而变得血红,他抬手抹了一把脸想要把脸上血迹抹擦干净。
然而他手上亦是沾满了鲜血,混合脸上的血迹,使得何曼在阳光下看起来颇为恐怖。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张宝,后面走出来的士兵,面带恐惧的跟随着何曼。
刚才的混战,何曼手中的钢刀砍钝了,他竟然连连将数人生生撕扯。一瞬间鲜血四溅,散落在何曼身上的内脏,让他看起来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般。
一名敌军竟然被何曼生生的吓破胆囊,口吐绿水而亡。
“主公。”
何曼走到张宝面前,单膝跪地。何曼身上的血腥气令张宝战马焦躁不安:“末将幸不辱使命。一千五百敌军,不曾走脱一人,全部伏诛。”
“你辛苦了。”
张宝翻身下马,走上前来,不顾何曼身上的污物,一把将其扶起来,随后赞道:“何曼你身手果然了得,我观之军中众将,无一人是你对手。如今你立了大功,此物就赏赐与你。”
说着张宝将身上的玉佩解下,递给何曼。
“君子无故,玉不离身。”玉佩对于一个人来说是随身佩戴不可或缺之物。如今张宝将玉佩赐给了何曼,代表着他在张宝的心中乃是最为倚重之人,何曼焉能不激动。
何曼自从归顺张宝,作为护卫,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然而作为护卫,亲临战场的机会少了,那么立功的机会也就少了。
如今的黄巾将领一个个立了不少功劳,只有何曼很少有立功劳的机会。虽然何曼没有表现过不平衡,但张宝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何曼,何曼在他的眼中是最重要的。
众将领看着眼前一幕,眼中浮现出了一阵的羡慕。只有戏志才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暗自道:主公虽起于草莽之间,却是天生的明主。如今不仅何曼,就是那些将领对于黄巾的凝聚力也更强了。
“哼。”
当何曼满脸激动的接过玉佩之时,突然从张宝背后传来一声冷哼。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不屑,又带着不服气。
何曼激动的眼神,瞬间化为一道逼人的寒光直视张宝背后之人。
“怎么?你不服?”
何曼低沉的声音犹如猛兽的低吼,让人寒毛卓竖,毛骨悚然。
“哼。”
只见马背上傲然跨骑一个大汉、形貌狰狞犹如厉鬼,粗布直裰堪堪覆盖身上,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缠满了蚯蚓般的青筋,两枝大铁戟横置左右,闪烁出黝黑的钝芒,恍如巨蝎恐怖的铁钳!
此人便是张宝派人请来牵制关、张二人的猛将典韦。
典韦手持一杆沉重的大旗,见何曼眼中寒光直逼自己而来,将手中的大旗往地上狠狠一顿,大地轻微的颤抖一下。旗面迎风绽露开来,显出了金色镶边的旗面,上面绣着斗大的两个字“黄巾”。
但见典韦虎目一瞪,翻身下马,毫不退让的直视何曼。两名军中猛将双眸的寒光在空气中碰撞,闪现出无形的火花。
周围的士兵都看傻了,程远志与郭大暗自握紧手中兵器,唯恐二人伤到张宝。戏志才先是眉头紧皱,随后猛地拉住欲纵马上前的二人,冲着他们微微摇头。因为戏志才感觉张宝此举必有深意。
眼见两名铁塔般的壮汉就要上演一番惊天动地的搏斗,两人都是军中猛将,若相斗,不管谁赢。必然是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极大的削弱黄巾军的战斗力。
张宝横在二人中间,冷峻而刚毅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这一笑使得天地间因二人浑身气势的碰撞,而产生的压抑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二人具是我军中猛将,岂可因区区一俗物而相恶?”
张宝说着将另一块腰间的玉佩解下,笑道:“何曼自护卫我以来,兢兢业业,故赐玉佩以示嘉奖。典韦你前翻在嵩山打死猛虎,救得我性命。此玉佩亦当送与你以示感谢。”
典韦突然气势一弱,狰狞的大脸上,浮现一抹潮红,幸亏脸色黝黑,难以让人发现。只见典韦两只蒲扇般的大手乱摆,结结巴巴的道:“俺不是。。。俺不是眼红兄长的玉佩。。。俺不要,俺娘知道肯定要打俺。”
张宝伴怒道:“离家之时老母如何说与你?世事要听为兄之言,不得顶撞。莫非你欲逆老母之言?”
“这。。”典韦一阵犹豫,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张宝硬将玉佩塞与典韦之手。
典韦单膝跪道:“谢过兄长。”
张宝将典韦扶起来,笑道:“典韦你与何曼皆为我军中猛将,世之虎将。莫要做意气之争。此番进兵幽州,会有无数的恶战,全靠你等用功。”
“是。”
张宝随后面向大军,朗声道:“此番进兵幽州,立军功之人,上到众位将领,下到每一名士兵,皆有赏赐。决不相忘。”
“谢主公。”
“谢主公。”
众位将领翻身落马跪在地上,大声回应。下一刻三军将士亦厉声回应。三军回应之声,直冲天际,林中的飞鸟受到惊吓,拼命的挥动着翅膀飞向天边。。。
直冲天际的呐喊声中,戏志才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主公:此番临阵鼓舞士气,让戏志才佩服的五体投地。此时的黄巾士卒气势如虹,将领们亦是摩拳擦掌,热血沸腾,小小的任丘城恐怕不费吹灰之力即可拿下了。
呐喊声中,张宝翻身上马,猛地高举手臂,刹那间排山倒海的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宝厉声道:“兄弟们,随我前行直攻任城,取邹靖首级祭拜死去的兄弟们。”紧紧跟随张宝身后的传讯兵,啥事向后急驰而去,凄厉的号令声响彻大军。
“大军前行。。直攻任城,取邹靖首级。。。”
“踏。。踏。。”
数十万大军跟随着张宝,缓缓行进。笼罩在大军中的杀气直逼任丘城。
第九十三章 进攻
“报~”
一声凄厉的声音自府外传来,打断了府内邹靖等人的谈话。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的跑进府内。
刘备、孙坚二人转头看向传令兵,邹靖大感没面子眉头一皱,大声呵斥:“何事如此惊慌?”
传令兵滚在地上,有些语无伦次的以头触地道:“将军,我军伏兵全军覆灭,贼军。。。”
“不可能。”
没等传令兵说完,刘备拍案而起,脸上带着吃惊的说道:“此计我亦未想过能大破贼军,然而放火之后如何不逃脱?”
刘备设此计的的目的在于想给黄巾军一个下马威,打击敌军的士气,然而等来的结果是己军的全军覆灭,这简直是在打击己军的士气啊。
传令兵以头触地,面带惊恐道:“小人句句属实。我军根本就没来得及点燃引火之物,就突然被敌军包围,其中一人简直就是魔鬼,兄弟们。。兄弟们被生生撕碎。”
邹靖看着传令兵惊恐神色,心里咯噔一下。奔向打击敌军士气,看样子己军的士气滑落到低谷了。
“玄德务要急躁。此计虽好,我亦知道瞒不得张宝。关、张以及文台麾下将领乃是万人敌,休要惊慌。”
邹靖借着安慰刘备,将己方的将领勇猛传达给传令兵。接着转头对传令兵和颜悦色的说道:“敌军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回将军,敌军已在四十里外下寨。”
果然传令兵在闻的关张二将后,神情平静了些许。
邹靖挥手示意传令兵退下。看着传令兵的背影,邹靖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难看。。
孙坚上前道:“将军,贼军势众,死守任丘怕是难以防守。莫不如我与玄德各领兵在城外下寨,将军居于城内,成掎角之势。或能支撑到皇甫公的援兵到来。”
邹靖沉吟半晌点头道:“文台所言甚是。你与玄德各自带领本部兵马于城外下寨。若贼军强攻城池,你二人可趁势奇袭敌军大营。大营一破,敌军士气低落,任丘可无忧也。”
“诺。”
孙坚、刘备各自领命而去。
黄巾军在任丘城外下寨已定。数十万人马营寨,密密麻麻连成一片。虽是临时下寨,但营寨周围尖锐的木墙,寨前尖锐宽大的鹿角,以及营内面色冷峻一丝不苟,四处巡逻的士卒,无一不表明营寨的坚固。
张燕突然急匆匆的跑进营寨,急声道:“主公,探马来报。孙坚,刘备二人各自引兵于城外下寨,和任丘城成掎角之势。”
“哦?张宝闻言一笑:“任丘城内的兵马一共就那么些许,任凭他们折腾吧。在我大军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不足为虑。”
“主公所言甚是,任丘城不足为虑。”
郭图附和的说道:“任丘城兵少粮少,不足为惧。图所忧虑的是皇甫嵩的大军。皇甫嵩此人用兵如神,不可小觑。我军在此下寨,务必要防其绕路袭我后军。”
一旁默默不语的戏志才听到郭图说“任丘城兵少粮少。”突然眼睛一亮,闪烁出聪慧的火花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地形图。
“主公。”
戏志才突然说道:“皇甫嵩屯大军在幽州,而粮草却要从中原押送。若是我军能够阻断其粮草,皇甫嵩的大军亦不足为虑也。”
“嗯?”
张宝与郭图的眼睛一亮,慌忙看向地形图。
只听戏志才不慌不忙的,手指着地形图说道:“冀州目前在我军的掌控之下,朝廷从此处运粮,无异于将粮草送与我军之手。那么不走冀州,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走壶关。所以主公应速速派人占领壶关。”
“郭大何在?”
“末将在。”一名声音沉稳的武将走上前来。
张宝看着郭大不骄不躁,异常沉稳的面容暗暗点头,随后郑重道:“壶关乃是我军能否顺利消灭皇甫嵩的关键,你率领五万兵马前去攻打壶关,我在派遣周仓廖化助你。能否拿下胡关?”
郭大厉声道道:“某将若不能拿下壶关,愿提头来见。”
“好。”张宝点点头,“若是能拿下壶关,就彻底的掐断皇甫嵩的命脉。此役的头功非你郭大莫属。去吧。”
“末将领命。”
看着郭大离去的背影,戏志才对着张宝笑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假以时日,郭大很快就能为我军独当一面了。”
“不错。”
张宝毫不吝啬的夸赞道:“郭大为人沉稳,又文武兼备,确实是一名帅才。”
“主公。若是我军攻打壶关,恐怕皇甫嵩不会坐而待毙。必定会派遣援兵前来任丘城,我军应当在敌军赶到之前拿下任丘。”
郭图就着目前的形式分析道。
“不错。”戏志才亦是赞同。“先前任丘城不足为虑,现在我军英达个速速拿下任丘城。”
“砰砰砰。。。”
迎着朝阳,震耳欲聋的战鼓声终于响起。
“杀。”
“杀。”
“杀。”
排山倒海的呐喊声中,黄巾军迈着整齐的步伐组成的方阵,缓缓的向任丘城移动。从远处望去,这些巨阵犹如洪荒中的巨兽散发着庞大的杀气。
邹靖脸色冰冷的站在城墙之上,面对着由黄巾士卒组成的方阵,他的内心充满了不敢相信。不管是之前曾阻击过的程远志还是管亥。黄巾军给他的感觉都是不堪一击。然而今日面对着散发着令人心悸气息的巨阵,他的自信心崩溃了。
人过上千,漫山遍野;人过上万无边无际。此时的黄巾军焉能用无边无际来形容?简直是铺天盖地。
守城的士卒脸色苍白面对着铺天盖地的黄巾巨阵,眼中流漏出了绝望。小小的任丘城,安能抵敌住这数十万的黄巾军?
城外的孙坚与刘备亦是引着各自的兵马飞奔而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明白了,任何的计策都是没有用的,唯有硬碰硬才可能有那么一丝的希望。
第九十四章 夜袭
壶关,绵延数百里太行山的唯一交通要道。此关依山而建,两边陡峭山势,仅有中间一条路可通,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一名彪形大汉站在关隘上,只见其雄壮的像一尊铁塔一般,身高足有两米之高。形貌极为骇人,脸上一道墨色胎记遮住半个脸,让其平添几分恐怖。粗壮的双臂上布满了蚯蚓般的青筋,手持一杆烂银枪,凭栏远眺。
此人乃是河内名将方悦,因骁勇而被河内太守王匡招为校尉,然因其相貌丑陋且脾气古怪而不受重用。
“报~”
一声凄厉的狼嗥自关下响起,方悦低头视之,一骑快马自飞奔而来。马上骑士肩后斜插一支三角令旗,正迎风猎猎招展。
“开门~”
方悦大吼一声。
“吱嘎。。。”
沉重的城门在数名士卒的努力下,缓缓的打开一条缝隙。骑士自缝隙中飞奔而入。“吱嘎。。”声中,城门又缓缓的关闭。
那骑兵飞奔入关内,疾奔城门楼。见方悦伫立在哪里,眸子中厉箭一般的目光直视自己,慌忙跪倒在地:“并报将军,黄巾贼兵入寇我界,离壶关二十里下寨。”
“来得好!!某定叫其有来无回。”方悦大喝一声,脸上露出残忍嗜血的笑容。惊得四周飞禽四散飞奔。
“将军。”
方悦身后的一名副将,转身到方悦面前道:“末将以为,贼军远道而来,具是身心疲惫,必然休整一夜,明日进攻。既然贼军明日前来进攻,不如今夜我们先趁夜杀过去。让他知道壶关,不是他们这种人能来进犯的。”
“啪”
方悦右手狠狠的拍在副将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量使得那名副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方悦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说道:“你所言正合我意,今夜我亲自带队,那群土鸡瓦狗定叫他溃不成军。”
随后厉声道:“众将听令,点齐人马,今夜随我去贼军营中杀人!!!”
“诺。”
“咔嚓,咔嚓。。”
方悦转身一步一步走下城墙,临了,转过头双目直视那副将道:“在我方悦的麾下,不光要有一个好用的脑子,更要有一个强壮的身躯。”说罢,不在理会那愣愣的副将,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城墙。
郭大奉张宝之命,率领周仓、廖化二将,以及五万黄巾黄巾攻打壶关。离壶关二十里处下寨。
中军帐内,郭大面色威严的坐在首位。周仓、廖化以及其余众将亦分左右做之。
“诸位,壶关乃是敌军运粮要道。郭某来时,主公命我等务必要拿下壶关以截断敌军粮草运送。否则某提头去见主公。明日一战,诸将需努力上前。否则。。斩。。”
自郭大归顺黄巾军,跟随张宝以来,在张宝的刻意培养下,从一名莽撞的汉子,慢慢的越来越稳重严肃,到如今的颇具气势。
最后一个血淋淋“斩”字,从郭大口中厉声吐出,众将无不微微颤抖。“我等定当努力上前,必不叫主公失望。”
“嗯。”
郭大满意的看着众位将领。随即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厉声道:“周仓何在。”
“末将在。”身材魁梧的周仓,走上前来,厉声答道。
“兵法云:兵若远行疲惫,可防劫寨。我军一路疾驰而来,军中士卒多是身心疲惫。你可点起精兵仔细防备,我料今夜壶关守将必会派人夜袭我军营寨。到时可将计就计,趁势将其一网打尽。”
郭大对着周仓缓缓说道。
“末将定当仔细巡视,若敌军敢来,某麾下的儿郎可不是吃素的。”周仓抱拳,领命而去。
残阳渐渐落下,随即而来的黑夜笼罩了大地。黑夜中漆黑一片,漫天的繁星似乎似乎不远见到人间战场的杀戮而躲入厚厚的云层之中。
黑夜的地平线上,借着意思微弱的月光,可见一道黑线缓缓而来。近了更近了,那是一队骑兵。马背上的骑兵,身穿黑色的铠甲,手握明晃晃的钢刀,脸上的煞气使人望之生畏。
当先一名虬髯大汉,更是骇人。一身的肌肉隆起,似要将铠甲撕裂一般,脸上一道墨色的胎记,在黑暗中使得他更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布满青筋大手紧紧握住一条烂银枪。
此时就是前来劫寨的壶关守将方悦。
一队骑兵在方悦的带领下,皆是人衔枚马裹蹄,没有一丝声音犹如幽灵一般,缓缓的向着黄巾大营使去。
黑暗是天然的伪装条件,在这幽灵一般的队伍驶近黄巾大营那一刻,一双散发着幽幽寒光的眸子,透过黑夜,紧紧的盯着这队骑兵。
“将军,动手吧?”
借着微光,可见一名头裹黄巾的士卒,匍匐在地上。悄声的对身旁眼中射出幽幽寒光的周仓说道。
周仓的眼光望向士卒,那士卒突然从内心中感到一阵恐惧。幽幽的寒光,让士卒想起曾经面对过的一只隐藏在暗处伺机发动攻击让人生畏的饿狼。
“不急。待其进入营内再说。”
周仓从喉咙里发出低沉声音,犹如一只低吼的猛兽。浑身的气势让这名士卒感到面对着一只随时向自己发起进攻的猛兽。
眼前的鹿角越来越近,方悦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嗜血的笑容出现在那张丑陋的脸上,简直犹如魔鬼一般。
突然黑暗中飞出一条条绳索,准确的套在鹿角之上,只听黑暗中微微的传来几声喝斥战马的声音,鹿角随着绳索拉扯的方向,朝着两边拨开。
随着寨门的的阻拦之物被拨开,黄巾大营在方悦眼中如褪掉衣物的毫无防备的少女纤柔酮体一般,等待着他的野蛮蹂躏。
方悦手中的烂银枪,指向虚空的枪尖,朝着前方下压,突然大喝一声。
“杀!!”
“杀!!”
巨大的暴喝声惊碎了寂静的黑夜,林中酣然入梦的飞鸟在暴喝声中急促的没命的飞向高空以躲避本能传来的危险感。
“杀!!”
“杀!!”
“杀!!”
黑暗中无数的骑兵在方悦的带领下面露獠牙,具是挥舞手中的钢刀,朝着这美妙的酮体飞一般的冲进去。
第九十五章 方悦vs周仓
此时的黄巾大营,几堆未曾彻底熄灭的灰烬,散发着灼灼的幽暗红光。一缕青烟,直冲天际而去。
营寨中央一座高耸的中军大帐耸立,数座白色营帐如侍卫一般拱绕着中军大帐,明亮的烛光将帐内兵将的身影映射在帘壁上。除此之外,寂静如斯。
“将军。”
看着眼前极为诡异的一幕,紧随方悦身后的副将突然心生不好的感觉,大声嘶喊着,挥鞭纵马追上奔驰的方悦,一把将其马缰死死的拽住。
“咴律律。。”
疾驰中的战马突然急刹,人立而起。险些将方悦跌落马下。暴怒的中的方悦手中烂银钢枪直指副将咽喉,那森冷的杀气顺着枪尖,如同刀割一般汇级脖颈,让副将霎时脸色苍白。
“为何拦我?”
方悦暴怒中,嗜血的眼神冷冷的直刺副将。那副将战战兢兢,方悦手中的钢枪若是稍微用力,他将被刺穿咽喉而亡。
“将军。。将军,速退,我们中计了。”
“胡说!!”
方悦脸色一变,手中钢枪猛然回抽,对着一座营帐狠狠一挥,“呲啦”一声,帘壁被从上到下的划过。透过缝隙,只见数个草人耸立在帐中,那帘壁上的投影想必就是这草人的影子。
“撤。。”
眼前的场景,即使是傻子也知道中计了。只听方悦一声凄厉的狼嗥,迅速纵马挥鞭奔向寨门。麾下的士卒在方悦狼嗥声想起之时,微微的有些混乱了。
“咚。。。咚。。咚。。。”
“杀!!”
“杀!!”
然而不等方悦等人冲出寨门,突然震天般的鼓声响起。鼓声响起之时,周仓大喝一声,手中长刀往前一引,像狼群捕杀猎物一样守候在大营一侧的无数黄巾士卒,霎时呼啸直奔寨门而入。
狂乱的脚步叩击着干燥的地面,激溅起滚滚烟尘、漫天飞扬的尘土中,无数的士卒蜂拥将官军退路阻断。
“咻咻。。笃。。”
黑暗中,两支带着凛冽杀气的狼牙箭,如同闪电一般急迅而至,轻易地刺穿了两名骑兵的的胸腔,将他们雄伟的身躯从马背上带飞,往后滑行数尺连撞之后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骑士使尽最后的力气举起双手,试图拔出刺入胸膛的狼牙箭,终未能如愿。
“兄弟们随我杀!!”
“汉军威武!!”
无数蜂拥而来的黄巾军,方悦丝毫未露出恐惧神色。手中长枪高高举起,爆喝一声,狠狠的一挥手中马鞭,重重的抽在战马身上。
战马吃痛,猛然向前一跃,方悦手中的钢枪直刺迎面而来的士卒。“扑哧!!”一枪刺穿那名士卒的的咽喉,一道绚丽的血花在暗夜中盛开。
黑暗中,两支军队狠狠的撞击在一起。无数的士卒手起刀落,狠狠的劈向敌军。毫无花哨动作可言,有的只是简单的劈、砍,然而这简单的两招正是在十数场战争中活下来的老兵活命的资本。
正在枪挑敌军的方悦,突然感到一众令他毛骨悚然的杀机笼罩着他。不远处的一名彪形大汉正左手持硬弓,右手将弓弦拉的满月圆,杀机凛冽的的狼牙箭死死的锁住方悦。
只见廖化右手一松,离玄的狼牙箭带着撕裂空气的摩擦声,直钻方悦的胸腔而去。刹那间方悦手起枪落,“噹”的一声,狼牙箭巨大的惯性力量,使得方悦虎口发麻。
“好身手!!”
廖化见方悦一枪将箭失格挡,大吼一声,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的战马昂首长嘶一声,甩开四蹄冲着方悦疾驰而去。
“呼噜噜。。”
粗重的响鼻声中,铁蹄过处,溅起碎草烂泥一片,极速的冲刺令战马颈后的鬃毛猎猎飘荡、狰狞犹如雄狮。
“杀!!”
廖化大喝一声,铁臂挥舞,举起手中钢刀毫无花哨的劈向方悦,黝黑的寒芒闪烁,沉重而锋利的钢刀撕裂了空气,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啸,周围的空气亦骤然间变得凝重起来。
“呼。。”
目睹廖化如此慑人的刀势,方悦夷然不惧,舞枪相迎,瞬息之间,两马堪堪相交。
“当。”
电光石火之间,两马已然交错而过,廖化策马冲出数步堪堪勒住坐骑,霍然回首,只见方悦手中银枪挽出数朵枪花,面目狰狞的直奔他而来。
廖化拔马便走,方才虽只一合,廖化却已被方悦无比凌厉的一枪刺中手臂,此时那粗壮的手臂正缓缓渗出殷红的鲜血,情知不敌,遂败而走。
“匹夫休走,留下命来!!”
方悦岂肯轻易放过廖化,大喝一声,策马疾追。
“贼寇休要猖狂,某来会你!”
方悦正拍马穷追不舍之际,陡听身后响起一声惊雷般的大喝,直震得他耳膜隐隐生疼,方悦目光一凝霎时喝住坐骑,惊转头,一员大将已然从乱军从中直奔而来。
铁蹄翻腾、马嘶人吼,锋利的钢刀劈裂了空气,直斩方悦面门。此人乃是黄巾军有名的猛将周仓。原来周仓收割敌军生命之时,见廖化败于方悦之手,遂舍了敌军喽啰,直奔方悦而来。
方悦急矮身低头,堪堪避过,勒马回头厉声道:“来者何人?”
“某乃你家周仓爷爷是也!!”
周仓去而复返,寒光闪烁,手中钢刀再度带着骇人的气势直奔方悦面门而至。
“吼!!”
看着这一刀势比刚才那将更加骇人的方悦,厉吼一声,手中烂银枪疾探而出以枪做棍,猛然砸向周仓沉重的钢刀,森寒的刀芒与耀眼的银芒霎时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激烈的金铁交鸣声霎时响彻长空。
周仓的金背大砍刀竟被硬生生磕开。但方悦手中的烂银枪亦是被巨大的力量生生甩开,竟然将方悦整个从马背上生生带离,“仆塔”一声摔落在地。
在方悦翻滚之时,猛然有种全身被凶狠的猛兽,牢牢锁定的毛骨悚然的感觉。耳边骤然响起刀锋撕裂空气的“嘶嘶”声。
只见周仓眸子冰冷,嘴角已然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手中的钢刀在黑夜中,带着着令人窒息的气势,直奔滚落在地的方悦而来,方悦的双眸中露出了绝望的目光。
“将军。”
只听的一声爆喝响起,混战的人群中一道黑影如同闪电一般,在散发着庞大杀机的钢刀就要砍在方悦身上之时,猛然窜出扑到方悦身上。
“扑哧”
钢刀入体的感觉传到周仓手中,然而周仓的眸子霎时一冷,原来那一刀正砍在覆盖在方悦身上的士卒身体上。
待周仓再次举刀之时,方悦趁势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滚出周仓的攻击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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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袭营的失败
方悦灰头土脸地爬起身来,耳边骤然响起激烈的马蹄声,周仓已经策马杀至,锋利的钢刀的劈裂了空气,冰冷地斩击下来。
爬起来的方悦趁势捡起掉落地上的烂银枪,闪身躲过周仓势如破竹的一刀,同时手中钢枪如毒蛇一般,急刺周仓胯下战马。
“咴律律!!”
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周仓一时不察,沉重的身躯滚落战马。待方悦在一枪刺来之时,周仓顺势一滚,躲过攻势。
正在拼杀的亲兵,发现了方悦的险境。渐渐的向方悦靠拢,越来越多的黄巾兵,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
先前的那名副将在混乱的人群中,拼杀一条血路向方悦靠拢,此时的他兜鍪早已不知丢落何处。全身的铠甲也是破破烂烂,无力在抵挡敌军的刀剑,数出数出刀口,血肉外翻,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出。
“将军!!”
满脸血污的副将,面色焦急的对方悦说道:“将军务要恋战,速速突围才是。某领弟兄们为将军断后。”
一名亲兵拼死将战场上一匹无主的战马牵来,然而全身鲜血耗尽的他再也无力护卫于方悦左右,苍白的脸上带着遗憾的望着方悦:“将军。。逃。”说罢,气绝身亡。
方悦因悲痛而导致扭曲的面容,殊为恐怖。血红色的双眼,扫向四周,只见越来越的黄巾军蜂拥而来。随他而来的士卒,尚有一战之力的越来越少。
方悦大吼道:“某乃堂堂壶关守将,焉能不顾自己的弟兄们,独自逃命?”说罢,挺枪欲在上。
“将军。”副将死死的拽住方悦,急切道:“壶关之事全系于将军一身,将军焉能不顾壶关得失而血战沙场?末将恳求将军来年的今日,为末将以及弟兄们多烧些纸钱。”
“踏踏!!”
周仓手持钢刀,早已换上战马,如一尊凶神一般再次杀来,他势要将方悦斩于此处,那么壶关不足为虑也。
“将军速速突围!!”
“贼将休狂,某来也。”
副将急催方悦突围,同时大喝一声,手持兵器,急纵马迎上周仓。疾驰中的副将转身在再次看了方悦一眼:“将军保重。”
方悦眼睁睁的看着副将疾驰的身影,咬牙狠狠的挥鞭战马,“兄弟们,跟我杀出去。”双眼血红的方悦如同厉鬼一般,完全不要命的挥舞手中的钢枪,冲向黄巾军的薄弱之处,沿途黄巾士卒无人是其一合之敌。
“啊~”
一声惨叫传来,正在厮杀的方悦全身一颤,他知道那名副将已经丧命于周仓之手。然而他根本无力为其复仇,只能拼命的突出重围。
远处的郭大脸色冰冷的站在山坡上,借着火光看着营寨中的惨烈,突然手指方悦对身旁的亲兵说道:“此人甚是英勇,不知是何人?”
亲兵中有人说道:“此乃是壶关守将方悦。据说兵马娴熟,但是因为生的丑陋,脾气古怪而不受重用。在壶关作为守将,一呆就是数年。”
“嗯。”
郭大眼中露出沉思道:“方悦如此英勇,与周仓不相上下。壶关若是有此人在,我大军虽有数万,亦不容易拿下壶关。需想办法将其拿下才行。”
“喔喔~”
漆黑如墨的黑暗,在鸡鸣声中,渐渐退去。黎明渐渐来临,战场上拼杀了一夜的士卒已经疲惫不堪。跟随方悦而来的数千骑兵,除了极少数的亲兵在方悦的带领下冲杀出去。基本上已经被消灭殆尽。
黄巾士卒们在打扫着战场,将死尸分类掩埋。能用的铠甲刀枪统统收集起来,战马统统牵走。
正在喝斥士卒的周仓与廖化满脸的血污,身上也是破烂不堪。见郭大进来,慌忙上前行礼道:“将军,末将等无能。没能留下敌将方悦。请将军责罚。”
郭大连忙将周仓与廖化扶起来,一脸严肃道:“今夜幸赖二位将军勇猛,才能将来犯敌军歼灭。虽逃了方悦,亦是首功。待拿下壶关,某定会禀报主公,为你们二维请功。”
“某将等不敢居功,此事主公之鸿福以及将军的运筹帷幄,我二人焉能居功?”周仓连连摆手说道。
郭大一手执周仓手,一手执廖化手,一边走,一边真诚的说道:“二位,主公虽命我为主将。然我三人同受主公之恩,同在主公麾下。某虽为主将,却英勇不及二位将军。攻打壶关还是要靠两位将军。所以莫要如此谦虚。”
到的帐中,分主次作下。郭大沉吟道:“今夜我军大胜,然而我观壶关守将方悦,英勇不在两位将军之下,有此人在,我军急切难以攻下。怕是会耽误主公的大事啊。”
“将军勿忧。”
廖化抱拳沉声道:“方悦此人武艺高强。然而我五万黄巾大军也不是吃素的。壶关守军不过两万多人,今夜又折了数千人马。待士卒们捎待休息,某愿亲自带领士卒攻关。”
“好。就依将军所言。”
这边黄巾大寨正在商讨攻打壶关事宜,方悦等人才狼狈不堪的逃回壶关。看着眼前几名满脸血污,全身疲惫不堪,浑身是伤的亲兵,在想想死在黄巾大营的数千人马。
突然方悦滚落马下,单膝跪在数名亲兵以及中守关士卒面前。众人大惊,慌忙亦是下跪,有人金光道:“将军这是作甚?莫非要折杀我等?”
方悦丑陋的面孔,流露出悲伤悔恨道:“某在此处已经数年,弟兄们跟随我没机会立军功,今夜却跟着我送命在黄巾大营。某家愧对各位弟兄。”
“将军,莫要如此。”
一名身受轻伤的士卒站起来,将方悦扶起来说道:“将军不可颓废,刘副将以及弟兄们的仇还等着将军呢。”
“是啊,将军。兄弟们都等着将军为他们复仇呢。”
被亲兵扶起来的方悦,手中钢枪直指苍天,丑陋的面庞因为怒火而更加的扭曲,更加的骇人。
“某势要为死去的将士们复仇,将这伙贼军灭杀壶关前,祭奠死去的兄弟们。”
“复仇!!”
“复仇!!”
守关的士卒情绪被方悦点燃,大声的呐喊着。气势冲天,因昨日兵败而低落的士气,大幅度的提升。
呐喊声中,方悦的手臂狠狠一挥,一万多将士肃立壶关之上,黑压压的一片,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枪林戟海。
方悦厉声道:“今夜袭营,我军损兵折将,敌军必然会趁势来攻关。然我关中箭失以及守城器械极多,你等需仔细防范,若敌军来攻,给我死命的砸。”
“诺。”
第九十七章 壶关易主
壶关关前。
号角齐鸣、鼓声震天。
翻腾的黑烟袅袅升起,遮蔽了当空烈日,天地之间一片昏暗。
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中,黑压压的黄巾军踩过同伴的尸体向着壶关潮水般席卷而来,无穷无尽的箭矢从关墙上倾泄而下,鼓噪而进的黄巾军一片片地倒了下来,然而,却没有人停下脚步。
数万黄巾军没有朝廷大军那样纪律严明、等级森严,也缺乏基本的军事训练,从本质上他们只是伙农夫,完全是一伙乌合之众!
然而这伙黄巾军在狂热的宗教思想驱使下,这些黄巾军大多悍不畏死。整千整千的黄巾军悍不畏死地向前冲锋,又整千整千地倒在血泊之中。
冲锋在前的廖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然而他却阻止不了关上如雨的箭失。廖化瞪着赤红的双眼,手中的钢刀在阳光下散发出阴冷的杀气。
“兄弟们,给我上,敌军已经不行了,主公有令,登上壶关者赏十金,斩杀一人者赏良田一亩,十人者赏珠宝,百人者官升三级,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还不给我杀!”
黄巾士卒在在廖化的鼓舞下,疯了一般冲向壶关城墙。
壶关关头,方悦浑身浴血,持枪屹立。
关墙下熊熊燃烧的烈火将他丑陋的脸庞灸烤得通红,可他心里却是一片寒凉,方悦虽然在壶关数年无战事,然而之前却是多次征战边疆,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军队!
虽然昨日他已经见识了这伙贼军悍不畏死,然而今日的他还是被深深的震惊了。
城下贼军没有严谨的阵形,无论是刀盾手,还是长枪兵,或者是少量的弓箭手,相互之间根本就没有配合、掩护,全都是一窝蜂似地向前冲。
但就是这样一伙“乌合之众”,却让从来不知畏惧为何物的方悦深深地感到了震惊,这不是人,根本就不是,他们是一群野兽,疯狂的野兽!他们似乎永远不会惧怕死亡,同伴的战死根本不能换来他们哪怕一丝的犹豫和退缩。
“咣咣咣……”
一架又一架云梯架到了壶关的关墙上,黑压压的黄巾军就像疯狂的蚁群顺着云梯攀援而上,滚木擂石从关墙上纷落如雨,黄巾军纷纷倒栽而下、筋断骨折,又有滚烫的火油从关墙上倾泄而下。
伴随着火箭的攒落,关墙下顿时成为一片燃烧的地狱,熊熊燃烧的烈焰中,无数的黄巾将士正在无助地奔走,痛苦地哀嚎……然而,还是没有人停下来,战鼓不息、号角不止,黄巾军就绝不会停止进攻!
后面的郭大,看着眼前的惨象,脸色冰冷。双拳紧握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嘴唇因牙齿用力过猛,而留出鲜血,然而这依然不能阻止心中的疼痛。
这些士卒在命运的不公下,紧紧跟随主公的脚步,拼尽全力打造心中美好太平的世界,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没有疾病、没有欺诈,人人有土地,人人有饭吃,上古美好的世界。
如今的将士们正在用生命去实现他们心中的美好。每一个人都前赴后继的奔向战场,仿佛这不是奔向死亡,而是奔向美好的未来。
郭大身后的周仓,纵马上前,跪倒在地,泣声道:“将军,让末将上吧。某愿立下军令状,必在日落之前攻下壶关。看着弟兄们一个个的死去,某心痛啊。”
郭大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忽的睁开眼睛,冰冷的眸子直视周仓,一字一字的说道:“关~破~之~时,鸡~犬~不~留!!”
“诺。”
周仓领命,然后对着后面的的黄巾军李胜道:“前面的兄弟们在舍生忘死,我们站在这里眼睁睁看着,这是可耻。兄弟们,随我杀进去。”
“杀!”
“杀!!”
剩下的黄巾士卒在周仓的带领下,狼嗥着冲向战场。生力军的加入,使得壶关防守顿时压力倍增。
周仓身先士卒冲在前面,关上箭雨如飞,周仓以手中钢刀拨开箭矢,奋力的冲向关前。短短的距离,不知又有多少士卒倒在冲锋的路上。
壶关之下,周仓碰见了满脸血污的廖化,厉声道:“廖化,你左我右,分两路进攻。”
“全凭将军做主。”廖化厉声应道。
周仓将钢刀衔在口中,手持巨盾开始攀爬云梯,石块木檑,沸油、尸体如同下雨一般,自头顶落下。将巨盾砸的“砰砰”作响。
“死来!!”
当周仓攀爬到关上那一刻,一名守城士卒一刀砍过来。看着明晃晃的钢刀,周仓将巨盾奋力一扔,将士卒死死砸在地上。
随后周仓奋力一跃,跳入关上,无数的守关士卒纷纷靠拢而来,想要将周仓击杀。然而周仓岂是他们所能抵挡的。手中的钢刀挥舞着,收割着。
“将军!!”
一声凄厉的喊声,自东面传来。正在砍杀攀爬上来敌军的方悦,眼神一冷,直直的射向东面。见一彪形大汉,正在收割着守城士卒的生命。
“休要猖狂。”
方悦大喝一声,疾驰如飞奔向周仓。手中的钢枪同时刺向周仓的面门,周仓冷眼看着飞驰而来的方悦,冰冷的眼睛露出了疯狂,斩杀了这个人兄弟们就可以不用死了。
“杀!!”
震天的大喝,周仓举刀相迎。两人在关上各自使出浑身的系数,想要将对方斩杀与此。
守城的士卒能战的越来越少,攀爬上来的黄巾军越来越多。攻城战,已经变成了白刃战。此时双方士卒短兵相接,疲惫不堪的身躯凭着毅力在支撑,谁先撑不住谁就倒下。
由于周仓拖住了方悦,廖化那边的压力骤减,迅速的攀爬上关头。廖化这尊杀神的加入,守城士卒越来越多的倒在地上。
远处的郭大,冰冷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当周仓爬上关的那一刻起,他知道壶关已经归黄巾军了。
身后的亲兵们,也是面露喜色,纷纷道:“将军,壶关已破,主公的已无后顾之忧也。”
“嗯。”
郭大点点头,然而他的内心却在思考另一件事:怎么处置方悦!方悦此人勇猛异常,与军中少有的猛将周仓不相上下。若是将其收服,怕是主公的一大臂力。但是眼前一战,黄巾士卒死伤惨重,若是招降,周仓与廖化二人肯定会心生愤怒,以他的威望还是难以镇住这二人。
将心中所想说与心腹,那心腹沉思半晌道:“小人才疏学浅,将军尚不知如何处置,小人如何得知?”
郭大闻言,眼中露出失望。不觉摇摇头,心中暗想:说的也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处置,别人怎么会知道。
这个时候,那心腹上前小声道:“将军若是爱其才,不知如何处置。不妨趁送主公捷报之际,将其送与主公。到时候或收或杀,全凭主公作主就是。”
郭大眼前一亮,点头道:“就按你所说,将方悦交与主公处置吧。”
此时壶关的战斗已经落于尾声,方悦本来就不是周仓的对手,在廖化的夹击下,很快落败。关上守城士卒,在黄巾军奋力的厮杀下,能战的越来越少,只剩下无数的哀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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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离间计
任丘城,一个弹丸小城,邹靖率领孙坚和刘备的麾下,死死的抵住张宝数十万大军北上的道路。
城墙上的守城士卒脸色苍白的面对着城外数十万黄巾士卒组成的方阵,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他们的双腿微微打颤,握紧兵器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有些发白。
城下孙坚以及刘备带领着麾下众将领飞奔城外,结成阵势御敌。然而面对着黄巾巨阵如同嗷嗷待哺的婴孩面对着壮年的成人一般,看起来毫无胜算可言。
缓缓移动的巨阵,在张宝悠然举起手臂狠狠落下的一刹那,远处高台上的旗语兵迅速挥动手中旗帜,数十万黄巾军锵然止步,如同一片汹涌波涛的大海,瞬间风平浪静,无一丝涟漪。
刘备本待入城死守,然而孙坚却说:“与其入城死守,不如在城外结成阵势御敌,或可让敌军顾忌而无法出动攻城器械。况且。。”
孙坚抬头看了看城上面色铁青的邹靖,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你觉得邹将军这个时候会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城吗?”
刘备闻言楞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平心而论,这个时候换成他自己,他也不会开城门迎接友军入城。
说真心话,刘备真的很不看好眼前形式,任丘城在庞大兵力的黄巾军面前,难以防守。此时的刘备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锵然止步的黄巾巨阵,缓缓打开一条路,数匹战马从中间缓缓的驶向前排。当先为首一人,生的相貌堂堂,脸庞白净却不失阳刚,身穿金色铠甲,头戴凤翅金盔,手握钢枪,胯下闪电白龙驹,端的是威风凛凛。
随后侍立左右的两名彪形大汉,具是身材魁梧粗壮,其中一人更是相貌如厉鬼,那正是猛将典韦与何曼。
最后两人却是身着长衫,皆是面相清瘦,正是黄巾军中的正副军师戏志才与郭图。
孙坚与刘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讶,这张宝挥兵城下,却不下令攻城,反而走到阵前,不知其是何意?
张宝眼睛眯成一条西线,手中马鞭遥指城下的孙坚与刘备军,对身旁的众人说道:“那孙坚世之猛虎,刘备麾下的关、张亦是猛将,若是能将其都收归麾下,平定这天下指日可待。”
此时的张梁早已运粮归来,跟着张宝来攻打任丘,闻言附和道:“二哥所言不错,大哥在世之时,我与那关羽交过手,其人确实是武艺高强。若是能助阵我黄巾军,那我军将是所向披靡。”
张宝微微点头,纵马缓缓走上前来,遥声道:“文台,可敢上来答话?”
孙坚虎目一瞪,厉声道:“有何不敢?”说罢,欲纵马上前,左右连忙将其拉住,黄盖道:“主公不可上前,务要中其计策。”
却听到孙坚摇头道:“黄巾十倍于我军,张宝若是想害我性命还需要如此麻烦?”说罢也不用众人护卫,单枪匹马的上前与张宝会面。
张宝见孙坚敢上前来,身边无一人护卫,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亦是如孙坚一般,催动胯下白龙驹单枪匹马的走上前来。
“文台兄不愧为兵圣的后人,难道文台兄就不怕我军趁势将兄台拿下?”张宝面对冷脸的孙坚,和煦的笑道。
孙坚跨坐战马之上,双眼冰冷的直视张宝,冷冷的说道:“你黄巾军数十万,某区区一人劳不得你如此。如今两军交战在即,约我前来有何事?”
一边是散发着庞大杀气的黄巾巨阵,一边是面临大敌紧张的难以喘气的任丘守军,在这一触即发的两军面前,张宝始终是一脸和煦的面对孙坚,但是只字不提交战事宜,只是挑无关紧要的话闲聊,弄的孙坚一头雾水。
如此闲聊小半个时辰,张宝最后笑道:“文台兄乃是世之猛虎,若是降我黄巾,某保证文台兄的地位只在我之下如何?”
“哈哈!!”
孙坚大笑不屑道:“某乃是兵圣孙武之后,焉能归降尔等反贼?莫要在此处唧唧歪歪,整备军马来战就是,某的头颅等你来取。”说罢,孙坚勒马转身,直奔自家阵营而去。
面对着孙坚的背影,张宝和煦的面庞渐渐冷峻,嘴角带起一丝冷笑,亦是勒马转身归阵。
面对众人不解张宝为何要与敌将纠缠半个时辰,只有戏志才与郭图笑而不语。张宝冲他俩微微点头一笑。
刘备在阵中见孙坚归来,急纵马上前问道:“文台,如此半个时辰,贼首张宝与文台所言何事?”
孙坚一皱眉,脸上带着疑惑道:“只是诉说闲聊,什么事情都没有说。我也不知道这张宝想干什么。”
刘备微微点头,笑道:“无事就好,贼军马上就要进攻,我等乃汉室之臣,需用心防守才是。”转过身来面上却带着无尽的冰冷。暗暗冷笑道:“两军阵前半个时辰,却只说闲聊,当我是傻子?”
从孙坚出阵到归来,邹靖在城墙上冷眼旁观,此时的他脸色青的发白。两军阵前这孙坚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与贼首在阵前窃窃私语。简直是不拿他当回事。
鲜于银紧皱眉头轻轻对邹靖说道:“将军,孙文台恐怕心中有鬼。还需要细细提防才是。”他早就看孙坚和刘备不顺眼了,自从这两个人来了,他和鲜于辅的地位直线下降,此时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怎么会错过。不管是不是有鬼,先打一个小报告,引起将军心中的不满再说。
邹靖听了鲜于银的话,心中一个咯噔。如今任丘防守兵力的三分之一在孙坚的手中,再加上其麾下四名悍将,其一旦反叛,任丘城转眼就可能归敌手。
鲜于辅见邹靖脸色阴晴不定,脸上带着阴险趁势说道:“若是一会黄巾军发起进攻,将军可命孙坚誓死抵抗,无论其是否降敌,没了兵他逃不出将军的手掌心。到时其麾下将领还不是收归将军?”
“这~”
邹靖有些为难,此时大敌当前,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然而他却又不敢彻底相信孙坚,此时他的心中一片的混乱。
“将军!!”
突然一名士卒手指着城外的黄巾巨阵,高声叫道:“敌军撤了,敌军撤兵了。”
“什么?”邹靖霍然回头,只见黄巾巨阵正如潮水一般缓缓的褪去,渐渐的在夕阳中消失不见。无数的守城士卒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一阵清风拂过,只觉得全身冰凉,原来他们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第九十九章 计成
是夜。
幽幽的黑暗,在夕阳落下之后,缓缓的笼罩着大地。白日里心惊胆寒的守城士卒,此刻化身为魔鬼,反正不知道能活到那一天,索性就抢他娘的,城中百姓可就遭了殃。若是不邹靖早早严令禁止奸/淫民女,触犯者杀无赦,恐怕此时的任丘城化身为地狱也。
灯火通明的太守府,邹靖静静的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他已与鲜于辅鲜于银商议完毕,今夜宴请孙坚,堂内早已藏下刀斧手,只待他一声令下轰然杀出,孙坚死后,其麾下劲卒皆收归他的麾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孙坚此时应该早已赴宴而来,可到现在还没见人影。鲜于银的脸上渐渐显现出不安的情绪,莫非孙坚已经知晓?
邹靖似乎感受到鲜于银的不安,睁开双眸,脸色淡然,眼中的寒光却直射鲜于银,低喝道:“遇事如此惊慌,能成何大事?安心等候,孙坚必会前来。”
“咔嚓。。咔嚓。。”
孙坚的战靴蹋击着地面,快步走进太守府。鲜于银脸色一喜,然而等他忽的回头之时,只见孙坚冷峻的面庞占满了血污,浑身的铠甲亦是血水缓缓地在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后面跟着四将,亦是身躯之上沾满碎肉,在灯光下獠宁的脸庞看起来殊为恐怖。侍剑而立在孙坚背后。
邹靖睁开眼睛,目光所及,眉头一皱,开口道:“文台在何处厮杀?满身血污?”
“启禀将军,任丘城外临大敌,如今城内却兵如匪患,不知邹将军作何解释?”
孙坚恭手说道,双眼却充斥着寒光。却直视邹靖,一副你若是不给我一个解释,就没完的表情。
“放肆。”
鲜于银当先跳起来,拔剑在手怒声喝到:“你是什么身份,敢如此对将军说话?莫非你欲犯上作乱?”
“呛啷啷!!”
见鲜于银拔剑在手,孙坚背后黄盖四人亦是拔出腰间宝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将孙坚围在中间。面露狰狞,冰冷的双眸直视鲜于银。
鲜于银此时感觉到犹如被四只猛兽强烈的杀机锁定了周身,仿佛只要他敢动,就毫无疑问的被眼前四人撕成碎片,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一动不敢动的站在那里。
“放肆。”
邹靖一声怒吼传来,双目一瞪:“你等眼中还有我这个将军吗?给我把兵器放下。否则杀无赦。”
黄盖暗暗看了孙坚一眼,只见孙坚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呛啷”一声宝剑入鞘。剩下的三人见黄盖收起兵器,连续发出“呛啷啷”的声音跟着宝剑入鞘。
鲜于银暗暗松一口气,收起佩剑,一阵风吹来,只感觉背后有些寒凉,原来他的背后早已被冷汗浸透,此时绷紧的神经一松懈,方才感觉到。心里不由的有些恼怒丢了面子,眼中的怨毒目光偷偷扫了孙坚一眼。
“士卒的神经绷紧了一整日,况且他们也不知道能否活到那天,若是压得紧了恐怕发生哗变,不如放纵他们,发泄心中的压抑。”
邹靖耐心解释了一番,接着又笑着挥手道:“文台,不必为些许小事生气,来来快坐,鲜于辅你引几位壮士去外堂吃酒。”
孙坚冷冷的看了一眼邹靖,冷声道:“坚谢过大人的邀请,不过如今城外大敌未退,某将要去整顿兵马,就入座了。”说着转身就走。
“文台莫非整兵出城奔敌乎?”
冷冷的话语从身后传来,刺进孙坚的耳朵里。孙坚忽的转头,面色狰狞,目露寒光如同一支厉箭一般,直射坐在主位的邹靖。
“呛啷”
孙坚拔出手中古淀刀,厉声大喝道:“邹靖,你给我说清楚。你这话什么意思?坚乃是大汉别部司马,还容不得你在此诬陷。最好给我说清楚,否则就是到皇甫公面前,某亦与你不甘休。”
邹靖丝毫不受孙坚的威胁,脸色反而淡然道:“文台白日在城外两军对峙之时,只身上阵与贼首张宝交谈,不知说了何事?若是邹某错了,愿向皇甫公上表文台为主将,若是~”邹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某绝不相绕。”
“这~”
孙坚心中突然咯噔一下,他隐隐有不对的感觉,张宝与他交谈半个时辰全是废话,之前他还疑惑,如今他明白了。张宝这是轻轻松松的就挑起了他们的内杠。孙坚的脸渐渐阴沉下来。如果他照实说了,恐怕谁也不相信交谈那么久,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
“末将阵上与贼将交谈确实无甚可说,只是谈的风月之事。”但是孙坚只能硬着头皮照实说话,因为真的没交谈什么有用的事情。
“啪”
邹靖狠狠的拍了一下面前的食案,发出巨大的声响,只见邹靖忽的站起身来,拿起藏在一角的兵器,手中钢枪直指孙坚怒声道:“只谈风月?两军阵前,大战一触即发,你孙文台告诉我,你与贼将只谈风月?你自己信吗?来人,将这个叛逆之徒给我拿下。”
邹靖一声令下,堂内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从四处涌入数十名身着铁甲,手持利器的表形壮汉,冷峻的面孔,铁血的杀气,这些人是邹靖的铁血亲兵。他们团团将孙坚五人围住。
黄盖等人亦是执并起在手,将孙坚围在中间。孙坚眼见这数十名铁血士卒,暗中暗道不好,前些时日交战之时,并未见如此精锐的士卒,这恐怕是邹靖的老本了。看着这些浑身散发着庞大杀气的数十名士卒,他有信心突围出去,但是身边的四人,却无能无力。
孙坚面露焦急的对邹靖说道:“将军,此乃贼军张宝的离间之计,将军务要中计。贼将故意约我两军阵前私语,却只谈雪月,将军难道还不明白吗?如今贼军必定在暗处隐藏,等待着我军的内杠呀。”
鲜于银怨毒的目光看了孙坚一眼,转头看向邹靖,却见邹靖有犹豫,顿时心中咯噔一下,也不顾自己的暴漏,当下跳出来大声道:“将军,莫要相信孙坚的一派胡言,若是其临阵投敌,悔之晚矣。”
孙坚顿时怒声道:“鲜于银,你个小人,我何时结怨与你,让你如此诬陷我?”
邹靖看着堂下鲜于银与孙坚的对骂,脸色阴晴不定。孙坚的一席话给他提了醒,万一这是贼将用心险恶故布离间计,挑起内杠,恐怕敌军在暗处就等着自己手起刀落吧。若是放了孙坚,万一他临阵投敌,任丘城转眼就归敌手。他有些拿捏不定了。
深夜,黄巾大营,中军大帐烛火摇曳、光线昏暗。
张宝神情冷漠紧闭双眼,跪坐席上。婉柔跪立张宝身后,美目含情、温婉似水,连日里来对张宝的思念仿佛要把张宝的全部身影映入眼帘。
灯火幽幽,大帐中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戏志才、郭图、管亥、张牛角还有张燕等众将屏气凝神肃立帐中。
“噗哧~”
羊油灯的灯捻子忽然发出一声轻响,张宝微闭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双眸中的寒光直射众将身上,仿佛一直以来他就这般瞧着众人,除了神经大条的管亥以外,其余众人尤其是新近认主张宝的张燕心中一颤,那一双眸子似乎能看透自己内心一般,让他有种胆寒的感觉。
“诸位。。”张宝冷幽幽开口道:“是不是都不解为什么半夜本将军召集诸位在此,亦不解白日里为何不下令攻打任丘城?”
第一百章 情报系统
幽幽的烛火在张宝开口之际忽明忽暗,给大帐中凭空的添了少许的昏暗,张宝抬手将灯捻子拨亮,大帐顿时明亮不少,帐内的压抑气息散去许多。
管亥一抱拳,恭声道:“主公,任丘小城,兵少粮寡,况且城墙矮小,一战可定,末将确实不明白主公之意!”
张宝双眸直射管亥,幽幽的说道:“管亥,自起义以来,你每战必身先士卒,斩首不计其数。但是你可知我黄巾军从最初的百万之众,到现在还有多少?”
“这~”
管亥不明白张宝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戏志才与郭图却猛然变了脸色。他们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后果。
“我黄巾现在还有数十万大军,战将数百名,二哥为何如此忧虑?”张梁一头雾水的说道。
张宝苦笑一声:“三弟,我黄巾现在确实有数十万之众,但是缺乏基础的军事训练,更加缺少精良的装备以及马匹,每到战事,我军全凭着压倒性的人数与敌军交战方能惨胜。每战我军最少减员数成,如今不是大哥领导的起义之初,各地百姓蜂拥加入我军。在东汉政府的宣传下,以及我军起义之初人员参差不齐,多有纵兵抢劫之事的发生。现在我军想要招募士卒,难上加难。。。”
张宝的一番话,让帐中的众人心情渐渐压抑起来。大多数的黄巾将领乃是社会底层,凭着力气武艺升上来,读书、有大局观的将领少之又少。就是军中的两位军师,也是汉高凭着非正常手段劫掠而来。
如今的黄巾军越打越少,不容的众位将领肆无忌惮的消耗兵力了。兵源的补充到目前为止是张宝最为头疼的事情,从起义到现在,几乎算是没有一个固定的地盘,稳定的后方。
“今日之所以如此,乃是我施展离间之计,意在让敌军内杠。我已安排斥候隐藏在暗处,敌军一旦火拼,我军可趁势将任丘城攻下,如此可减少我军的伤亡。”
张宝缓缓的和众将解释说道。
“报~”
张宝的话刚说完,帐外议郎狼嗥传来,紧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一名身着黑甲的传令兵气喘吁吁的一脚踏入踏入帐中。众将领霍然转头看向传令兵。
只见传令兵迅速单膝跪地,急促道:“启禀主公,任丘城内敌军主帅与孙坚相互对峙,战事一触即发。兄弟们隐藏在暗处监视着,末将先来禀报主公。”
“好!”
张宝猛然站起来,双眼怒目圆睁,厉声道:“破任丘城只在今晚,众将听令。”
“末将在。”管亥,张燕,张牛角等人挺胸上前,轰然回应。
“尔等趁敌军火拼之时,迅速率领兵马攻打任丘,今夜务将任丘拿下。否则~”张宝冷冷的看着众将领,冷血的说道:“否则军法处置。”
“诺。”
众将领命而去。
看着他们走出帐外的身影,张宝转头,眼中的冷血顿时化为无尽的温柔,对着身后的柔情似水的婉柔说道:“柔儿,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我与军师有要事相商。”
婉柔含情脉脉的看着张宝,虽然这个男人在他心中早已烙下深深的印记,但是他却不愿一刻与张宝分开,但他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子,闻言深深的看了张宝一眼,柔声道:“老爷早些休息。”
看着婉柔的背影,张宝心中充满了柔情,然而想到眼前的局势,狠狠的甩了甩头,似乎要讲眼前的这些儿女私情甩开,数十万大军的生死目都系于张宝一身,他又怎能只顾儿女私情。
张宝缓缓的走向帐外,典韦与何曼无声无息的跟随其后。看着漫天的繁星,张宝感觉有些疲惫,自穿越而来,他一直在紧张中度过,他前世仅仅是一个普通人,如今却是手握数十万大军,带领着大军南征北战。
也许会很多人羡慕,男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些他都有了,但是却没人知道他心中的恐惧,他知道历史的每一个脚步,他在努力的凭着一己之力改变历史的方向。他在改变自己的命运。
忽的张宝冷幽幽的说道:“冀州的情况怎么样勒?”
隐藏在张宝身影中的郭图,闻言走出阴影,低头说到:“袁绍已到冀州,并与冀州各大家族频频接触,其中与中山国的甄家最为频繁。不过其目的尚不明确。”
张宝眉头一皱,如今黄巾军情报系统远远不够完善。他知道军队若是没有及时的情报,那等于盲人摸象,早晚死无葬身之地。
张宝紧皱眉头,炯炯有神的目光正透过黑暗一瞬不瞬地凝注在郭图身上,仿佛一直以来他就这般瞧着郭图。
“公则。某欲交付给你一项重要任务,不知你能否担任?”
郭图心中一颤,他以为张宝要发怒。却没想到是要交代任务,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见他左手压右手,手藏于袖,举手加额,弯腰九十度,深深的鞠一躬道:“图自归顺主公,肝脑涂地。为主公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嗯。”
张宝点点头,双手合击,“啪啪”两声,众人不解的看着张宝,只见张宝紧紧盯着黑暗中的某一处,典韦顺着他的目光所示,立刻如临大敌,“呛啷”一声将身后宛如巨蝎钳螯的双铁戟握在手中,脸色狰狞的犹如恶鬼。
因为他隐约在黑暗中看到一个人,一个一动不动的身着黑衣溶于黑暗中的人,仿佛那人一直亘古不变的站在那里。他典韦身为张宝的护卫有人在周围,他竟然没有发现,焉能不如临大敌。
何曼亦是手持混铁棍恶狠狠的盯着黑暗处。张宝拍拍典韦与何曼,微微摇头示意他们不要紧张。
那人自黑暗处,转眼即到张宝身前,单膝跪下道:“拜见主上。”这时的郭图才明白刚才典韦与何曼为何如临大敌。
只见这人一系黑衣,面貌平凡,周身却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让郭图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张宝将他扶起来,对郭图说道:“此乃是毒蛇。隐藏,暗杀,无所不能。以后他就归于你的麾下了。”
郭图心中一颤,慌忙领命:“图遵命。”他心中暗道:主公隐藏的力量竟然如此之深。偷偷看一眼张宝,正见张宝直视与他,郭图慌忙低下头。
“以后你就跟随郭图吧!”
“数下遵命。”
郭图只感觉眼前一花,毒蛇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他回应的话语似在耳旁,却又感觉远在天边。
第一百零一章 趁势夺城 一
幽幽黑暗中的任丘城太守府。
此时的大堂内,空气仿佛已经凝固了。数十名脸色冷峻的铁甲士卒,手中的钢刀在烛火中闪出渗人的惨白光芒,正散发着强烈的杀气,直直锁定围困中间的孙坚等人,只待邹靖下令,立即将其格杀。
邹靖脸色阴晴不定的站在主位上,右手高高举起悬在空中,只要他的手落下,铁甲士卒立即发动攻击。
看着堂下一触即发的情形,邹靖有些骑虎难下,他心中有些后悔为什们药品听鲜于银这个蠢猪的蠢主意。现在不管孙坚是否反叛,他必须要下令攻击了。因为到了皇甫嵩的面前,他孙坚必须反叛,否则他邹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只见邹靖狠狠的一挥手,数十名训练精锐的铁甲士卒,立即爆发出可怕的怒吼声:“杀。”手中的钢刀带着无与伦比的刀势狠狠的劈向孙坚。
“呛啷~”
孙坚乃世之猛虎,焉能被他所伤。手中古淀刀一横,将士卒必杀一击格挡,金铁交鸣发出刺耳的声音,真的场中众人耳膜生疼。紧接着反手一刀,“扑哧”那士卒脖颈溅射出大量的鲜血,脸上带着不敢的表情,倒地身亡。
其余的士卒面色一愣,随后悍不畏死的扑向孙坚。他们是邹家的家奴,他们的训练要比正规军刻苦十倍,他们的装备要比正规军精良百倍,们的待遇更是远远超过正规军,然而代价就是生命。
他们没有退路,他们没有人权,有的只是无条件的服从,有的只是完不成任务全家处死的结果。
孙坚世之虎将,其麾下的黄盖等人亦是猛将,然而邹家家奴太多了,这些人仿佛生来就是杀人的机器,死亡根本就无法的阻止他们前赴后继的脚步。
满脸血污的孙坚怒目主位的邹靖,忽的猛然一跃,突出重围,怒喝道:“邹靖小儿,给我拿命来。”
邹靖冰冷的双眸,直直的看着孙坚手中古淀刀,带着势如破竹的刀势向自己劈过来,隐隐的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双手紧紧握住钢枪,手背上青筋遍布。
“嗯!?”
孙坚霍然回眸,只见一道炫目的银色残影激射而至,声势甚烈,顶端那抹耀眼的寒芒,闪烁出冰冷的杀意,直刺他胸腹要害!纵然能一道劈裂邹靖的头颅,孙坚也难逃被利矛贯体的下场!
“呼。。”
孙坚劈向邹靖的必杀一刀被迫旋斩而回,迎上那道激射而至的银色残影。
“咣~”
孙坚感觉虎口微微的发麻,原来那一枪是鲜于银眼见邹靖遇险,遂用尽全身的力气掷向孙坚。
“孙坚小儿休得放肆!”
一声炸雷般的巨吼传来,只见鲜于辅腾跃空中,手中的钢枪如同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向猎物发动的凌厉一击,极其刁钻的角度刺来。
“哈~”
孙坚大喝一声,脸色狰狞,强烈的杀机在眸子里无尽的燃烧,就是这两个卑鄙小人作祟,导致了今日的局面。孙坚手中的古淀刀毫不留情的脱手而出,鲜于辅只见一道血色残影一瞬而至,忽然他感觉胸口一痛。
“噗通”一声,鲜于辅自空中狠狠的砸在地上,嘴角缓缓的渗出大股的鲜血,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举起双手,试图拔出钉进胸口的古淀刀,终究未能如愿。
此时太守府内简直是刀林戟海,殷红的鲜血将地面染成了红色,缓缓而流的血水在灯光下散发着莫名的诡异,倒在地上的尸体面带不甘,空洞的眼睛仿佛在痛斥这悲惨的场面。
“住手!!!”
炸雷般的吼声隔空传来,正在交战的众人刹那间的愣神。只见彪形大汉当先走进来,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手持丈八长矛,正是那百万军中取缔只收如同探囊取物的猛张飞。
“喀嚓喀嚓~”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无数身着绿色服侍的刘备军从四面八方涌入,迅速将厅内众人统统围住,手中散发着寒光的长矛直指众将。
刘备漆白的面庞带着怒容,双眸中的寒光如同利剑一般,直射众人,冷冷的开口道:“如今城外黄巾贼寇虎视眈眈,城内百姓居无定所,邹将军与文台却在此处火拼内杠,真是我大汉的好臣子。”
“报~”正在府内众人向对峙之时,府外传来一声凄厉而慌张的吼叫,急匆匆的脚步甚为混乱,一名身着铠甲的传令兵一脚踏入太守府。府内众人的眼睛忽的齐刷刷的齐视传令兵。那传令兵楞了一下,迅速跪在地上慌张道:“黄巾、、黄巾贼寇攻来了。。”
浓密的如同墨色的黑夜,任丘城外火把通明,管亥,张燕,张牛角铠甲鲜明的跨立马上。严峻的脸色不带一丝的表情。胯下的战马仿佛感到受到大战的氛围,兴奋的打着响鼻,有些不安的摇着头颅。
黄巾士卒方阵高举着火把,手中的长矛在灯火中散发出耀眼的寒光。任丘城上稀稀拉拉的守城士卒,惺迷的睡醒,突然铜铃版圆瞪。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双腿微微打颤。睡梦中醒来的他们被城外的黄巾军突然攻来措手不及。
管亥铁塔般的身躯,粗壮的手臂布满了青筋,在灯光下如同蜿蜒的蚯蚓攀爬在其手臂之上,甚为骇人。紧握兵器的双手更是青筋暴起,如同鳄鱼的鳞甲般狰狞。冷峻的脸色,突然露出狰狞,粗壮的手臂高高举起,猛然一挥,厉声道:“攻城。”
“咚。。咚。。咚。。”
震天的鼓声,在管亥一声令下,忽的响起。一个个****上身的彪形大汉,双眼圆瞪,孔武有力的双臂,猛然挥动,使劲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擂击着战鼓,震耳欲聋的鼓声响起。
“杀!!”
“杀!!”
张燕微带稚嫩的巨吼,放佛透过震天的鼓声传遍了整座战场。高举手中兵器,弃了战马跟随士卒冲向城墙。他要向张宝证明,他张燕虽小,却不输军中任何将领。
“霍。。霍。。霍”
一队队面露疯狂的黄巾士卒,抬着云梯从战阵中蜂拥冲向任丘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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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趁势夺城 二
任丘城城墙上的士卒,面露惊恐之色看着抬着云梯,蜂拥而来的黄巾军。在漆黑的深夜中,如同黑色的巨兽一般涌来。
“弓箭手~~准备!”
“放箭!!”
守城校尉一声凄厉的嘶鸣,响彻战场。压过令人窒息的隆隆声,清晰地传进每一名士兵兵耳朵里,
正惊恐的守城士卒猛然醒悟一般,连忙慌慌张张的拉弓射箭,不少人因为慌乱手中的箭失直接掉落城下,当然即使是慌乱之间的还击,城墙之下浓密的如同蚂蚁一般的黄巾士卒,依然有不少人被箭失射中,倒在地上不断的哀嚎。
血腥的气息在战场上飘散开来。不断的刺激着城上的士卒,守城校尉,瞪着血红色的双眼,厉声道:“城破之时,既是我等丧命之际。弟兄们给我狠狠的杀。”
经过了最初的惊恐,为了活命,守城士卒无不是拼命的将手中的箭失射出去,顿时无数的箭失如同大雨一般钉在城下的黄巾军身上。
正抬着云梯向城墙冲去的的黄巾军顿时被杀得措手不及。惨烈的哀嚎声响彻长街,顷刻间,数十名黄巾军被射成了刺猬。然而近在眼前的死亡,并没有让冲杀的黄巾士卒的脚步退却,同伴的死亡更是激起了他们的戾气。
“杀!!”
“杀!!”
前一名黄巾士卒死亡,后一名士卒立即抬起云梯,踏着同伴的尸体狼嗥的冲上去。即使是死亡,他们依然不惧,因为他们是黄巾军。
任丘城不高的城墙之上,守城校尉血红色的双眼满是冰冷的寒意,看着如潮水一般的黄巾军蜂拥而来,在看看城内直到现在不见一人前来支援,他的内心充满了绝望。他明白这任丘城早晚会被黄金贼军得手,却没想到黄巾军攻势如此凌厉。
然而他是一名军人,守卫城池是他的天命。即使明知必败,他依然要尽到最后的努力,他凄厉而嘹亮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鼓舞着士卒。
张燕略带青涩的脸庞显现出狰狞的面容,在火把的照耀下,甚是骇人。在无数的箭雨中,他眸子里霍然然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机,挽弓搭箭,潮水般的呐喊声还有激烈的杀伐声顷刻间从张燕耳际褪走。
他的眸子里只剩下了城楼上,那守城的校尉,天地之间一片寂静,张燕微眯的右眼猛地睁开,同时右手松开,只听嗡的一声,一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经脱弦而出,锋利的箭簇刺穿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闪电般直取守城校尉的心脏要害~~
“大人小心!”
闻听刺耳的尖啸,汉军士卒亡魂皆冒,疾伸手将校尉重重一推。
“噗~”
然而士卒的一推,却没能救得他,只见血光崩现,守城校尉健壮的身躯猛地一顿,有些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来,只见一截羽箭正插在自己胸口,末尾的翎羽正迎风微微颤抖,下一刻,蚀骨的冰寒像潮水般袭来,将他整个吞噬,所有的力气顷刻间烟消云散,他无力地往后踉跄了一步,颓然倒地。
他不甘双眸,直视着夜空,要死了吗?要死了,也许死了是一个好归宿吧。他是一名军人,军人马革裹尸应该是最高的葬礼了吧。
一个人的魅力不在于官职的大小,而在于他自身的所作所为。就像这名守城校尉,他仅仅是一名低级的杂号校尉,却尽忠尽职,以身作则维护军人的天命。
官军疯狂了,无数的凄厉声响起:“该死的,为校尉报仇!!射死下面的那名贼军。”一瞬间数十余名汉军弓箭手瞪着铜铃般的血色双眸,挽弓搭箭,锋利的箭矢瞄准了城下的张燕。
“嗯!?”
张燕目光忽然一冷,脸上掠过一丝狰狞的杀机,反手伸到肩后,将箭壶里的狼牙箭抽了出来,搭于弦上,然后暴喝一声双臂同时发力,刺耳的嘎吱声中,三石强弓张满,犹如满月~
“咻~”
凄厉刺耳的尖啸声再次划破长空,电光石火之间,狼牙羽箭已经射至城楼之上。
“呃~~”
凄厉的惨嚎声中,一名汉军弓箭手哀嚎着倒了下来,被后两名倒霉蛋竟然像两只蚂蚱一样,被张燕一箭串在了一起。
然而那一瞬间张燕还是顿时感到了莫大的压力,骤雨般的箭失狠狠的飞向张燕的周身,“当当当~”
连绵不绝的撞击声响起,张燕丢掉了强弓,挥舞手中钢枪,将汉军弓箭手射来的羽箭逐一格飞。
“噗”
然而即使张燕武艺高强,依然有漏网之鱼的箭失,狠狠的射穿了他的手臂,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淌了下来。
“该死的!!”
城墙上的的弓箭手眼见如此密集的箭雨却仅仅只是伤其手臂,不由的一阵怒骂。待守城士卒再一次瞄准张燕之时。
“将军,保护将军!!”
张燕身旁的黄巾士卒眼见他受伤,顿时嘶鸣一声,周围手持巨盾黄巾士卒迅速举起手中盾牌,将张燕包裹于阵中。
如雨般的箭失狠狠的撞击着巨盾的表面,却只是发出铛铛的声音,包裹着铁皮的木盾,虽然沉重无比,却能很好的起到防御箭雨的作用。
此时的黄巾军已经将云梯搭在了城墙之上,只见一名黄巾军手举盾牌,口中衔着钢刀,顶着城墙之上落下的木檑、土石咬牙攀登。
然而就在他攀爬到顶丢掉手中巨盾抬头之时,忽的寒光骤起,只见一条锋利的长矛,在火光中,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胸膛。
这名黄巾兵不甘的看着眼前一脸狞笑的汉军,忽的那汉军手一缩,长矛收回,那黄巾兵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掉了下去。
“笃!!”
“呃~”
先前那名汉军狰狞的笑容还没逝去,一支狼牙箭狠狠的射穿了他的胸膛,巨大的力量,连带着他的身躯狠狠的被钉在城墙梁柱之上。
在他弥留之际,只见无数面带狰狞的黄巾军蜂拥的涌了上来,手中的钢刀带着森冷的杀气,狠狠的劈向慌乱的官兵。一时间任丘城城墙之上短刃相接,钢刀入骨声,倒地哀嚎声不绝于耳。
越来越多的黄巾军涌上来,此时的汉军早已没了抵抗之心,慌乱之中不知有多少人坠落而死。
第一百零三章 活色春香
黑夜,是那么深邃。浓稠的墨汁一般难以化开,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把你紧紧勒住,压抑与痛苦好像马上就要让你窒息似的。
天空中的繁星被任丘城的战火所吓,全部躲入了厚厚的云层,只有天空中模模糊糊的一轮弯月,一丝惨白的微光照耀大地。
“哒!哒!哒!”
惨白的月光中,坚硬的马蹄踏碎了地面,发出雷鸣般的响声。一队身着铠甲,手握钢刀的骑兵出现在任丘城的管道上,其中为首一人,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此人就是任丘城主帅邹靖。
“咴律律~”
疾驰中的战马被邹靖狠狠勒住,猛地人立而起,马蹄在空中凌空刨踢数下。后面跟随的邹家家奴,瞬间停住不前,数十人肃立在邹靖身后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枪林戟海。
邹靖阴冷的双眸望着火光四起的任丘城,默然不语。心中暗暗后悔,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若是死力抵抗,丢失城池不要紧,可是该死的黄巾贼偏偏在自己对孙坚动手的时候发动进攻,导致了任丘城的丢失,前者是力战不敌,后者却是不战自退,这性质完全不一样。
鲜于辅见邹靖伫立不前,纵马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将军,快走吧。若是被那孙坚先一步到皇甫公面前,诬告我等一番,怕是将军有理也说不清了。”
邹靖冰冷的眸子忽的转向鲜于辅,利剑般的目光刺得鲜于辅头皮发麻。看着鲜于辅,邹靖杀意骤起,就是眼前这人唆使他与孙坚为敌,导致了现在这种后果。
鲜于辅被邹靖的杀气刺得毛骨悚然,额头冷汗瞬间留下来,漫过双眼,他却不敢用手去擦,模糊中只感觉那种令窒息的感觉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全军急速赶往车骑将军大营。”
邹靖留下一句冰冷的命令,当先疾行而去,后面的家奴瞬间挥鞭战马,吃痛的战马发出嘶鸣声,重重的蹋击着地面飞驰而去。
鲜于银狠狠的一拍鲜于辅,阴冷的说道:“我二人乃是州牧大人直系麾下,就算邹将军想要对你我动手,恐怕是没有那个胆量,走吧!”
鲜于辅看着鲜于银的背影,咬牙马鞭重重的抽在战马身上,战马骤然吃痛,猛地甩开马蹄,疾奔而去。
任丘城内,火光四起,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在邹靖、孙坚以及刘备等人弃城而逃的情况下,任丘城内的汉军除了在城墙未破之时强烈的抵抗以外,待黄巾军攻上城墙夺下城门的刹那间,随着黄巾军大队人马的涌入城内,汉军已经放弃了抵抗。
随着典韦等人跟随张宝进城,这场战斗已经彻底的结束,大街上到处都是一队队身着耀眼的铠甲,手中握着散发寒气的钢刀的黄巾巡逻兵。冰冷的神色,凌厉的双眸,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隐藏在黑暗中的猎物。
这些巡逻兵一是在巡视顽固抵抗的汉军,二是在提防城中地痞无赖趁乱抢劫杀人。最重要的却是在防备黄巾军内的不法之徒。
任丘城中的百姓,注定了今夜无眠。攻城之时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响彻天地的呐喊声,再加上浓重的血腥味,无不让紧闭房门的百姓瑟瑟发抖。
城内黑暗角落处,鬼鬼祟祟的三个明显一看就是黄巾军的人,躲避着不远处的巡逻兵,其中一名年岁小一些青年人趴在草垛上,略带着害怕的对身旁一人说道:“虎哥,这可是触犯军法的。咱们回去吧!我。。。我有些害怕。”
“怕什么?”
那名被叫虎哥的是一名身材略有些魁梧的大汉,刚峻的面容却被一道从眉毛伸到下巴的刀疤破坏了,让他在黑暗中看起来面如厉鬼般的骇人。
“主公虽然颁布了军令,你见有那位兄弟是被处罚过?所以不要怕,我告诉你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如果不是为了让你小子开包,咱们用得着这么躲躲藏藏的?如今你却要说回去?”
“就是。就是。”另外一个看起来有些猥琐的青年低声道:“狗子,虎哥是为了你才冒险的,你怎么能临阵脱逃?如果在战场上你绝对要吃上一个砍头的罪。”随即又转头谄媚的对壮汉说道:“你说是不是虎哥?”
那虎哥铜铃般的双眸深处闪出一丝厌恶,若不是因为这小子跟狗子是好朋友,他绝对不会结交这种一看就是奸诈之辈的交往。
“行了,不要说了。”虎哥低沉的吼道:“一会到了地方,狗子一个人上,你和我把门望风,听到没有?”
“是是,都听虎哥的。”二蛋面带谄媚的低头说道。双眸中的嫉妒之色,一闪而过。
一栋民房孤零零茅草搭盖的民房孤零零的耸立在城内的边角处,看起来摇摇欲坠,让人感觉一阵风吹过就能使这茅草屋彻底倒塌。
屋内住着姐弟俩相依为命,父母早已在乱战之中丧了性命。今夜城内的哀嚎声,喊杀声让偎依姐姐怀内的弟弟瑟瑟发抖。
“嘭~”
并不结实的房门轰然被踢开,一阵风猛然吹入屋内,破旧的桌上的烛光忽明忽暗,抱着弟弟的姐姐瞳孔猛然一缩,门口站着三个身穿铠甲的黄巾军。
“啊~呜呜~”
姐姐刚要发出尖叫,面带刀疤的虎哥猛地冲进来,一把将姐姐的嘴捂住,手中散发着寒气的钢刀抵着女孩的脖子低声威胁道:“再敢叫,就弄死你们姐弟。”
钢刀上的寒气,隐隐撕破了姐姐脖颈的肌肤,血珠在她脖颈间凝结。可怜的姐姐满脸泪水的低声呜咽,她明白接下来会发生生么事情了。
虎哥冲着二蛋一瞪眼,训斥道:“愣着干什么?把这个小娃娃给我抱出去。”他的话声未落,“呜呜~”被捂着嘴的姐姐疯狂的反抗,紧紧抱着弟弟不撒手。疯狂的反抗使得钢刀彻底的割破了女孩脖颈的肌肤,鲜血缓缓的留下来。
“干什么?只是把你弟弟抱出去省得碍手碍脚,在动就直接弄死他!”低沉的威胁声在姐姐耳边响起,姐姐松开了弟弟,被满脸淫笑的二蛋抱走。
“这就对了。我松开你,但是不许叫,否则你俩今天都得死。”虎哥怒声说道。女孩呜咽着低头,虎哥缓缓松开捂着女孩的手,只待她敢叫就立刻捂住她的嘴。
女孩只是低声的哭泣着,她明白今夜她将失去清白之身。虎哥冲着二狗子使一个眼色,二狗子面色潮红的走上来,抱住女孩乱啃。
二蛋死死的捂住海中弟弟的嘴不让他出声,胯下之物却傲然竖起。面带淫笑的看着眼前的春色表演。
虎哥早已不是一个初哥,他走向门外将此处留给了二狗子。
“呲啦~”
二狗子粗鲁的将姐姐身上的衣物撕破,昏暗的灯光中隐约可见女子的肌肤,忍耐不住的二狗子猛地在女子身上乱啃。一支手向下一探,幽幽深谷中有着一丝的晶莹剔透。
他挺着胯下的傲然巨物,腰间用力一送,姐姐再也忍受不住,面色扭曲,一声哀嚎响起,二狗子却满脸享受,只觉巨物被一阵温软包裹,简直是人间最美妙的感觉。
第一百零四章 方悦
“喀嚓喀嚓~”
将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听着屋内娇喘连连的气息声的二蛋,不顾弟弟的反抗,双手正使劲的将弟弟的头往耸立之物上按。突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二蛋吓得一个机灵,胯下的瞬间松软无力。
待二蛋转头之时,只见一名铁塔般的壮汉伫立在自己的面前,狰狞的脸上,冰冷的眸子射出如同利剑一般的目光。握着钢刀的手臂布满了道道青筋,粗壮的脖子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仿佛用刀砍也无法砍断。
“管。。管将军。”
惊恐中的二蛋,结结巴巴的喊道。此人正是黄巾军中的猛将管亥,其身后其中两名士卒面色獠宁的押解着垂头丧气的虎哥。
夜色之中,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外,铁塔般身躯面色冰冷的管亥,手持钢刀肃立的巡逻兵,垂头送气的虎哥,以及惊恐的瑟瑟发抖的二蛋,还有一个无知的孩子,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画面。
“啊~啊~”
“吼~”
寂静的夜色中,茅草屋内传来姐姐的娇喘声以及狗子射出体内精华的低吼声,虎哥面色一变,管亥点点头,只见其中一名手持火把的黄巾士卒猛然一脚踹开房门。本就不结实的房门,在一次经历巨大的力量以后,终于轰然倒地。
轰然倒地的房门带起了屋内的尘土,忽明忽暗的烛光终于“呲”的一声微响,彻底的熄灭。房内陷入了黑暗,**过后面色潮红的狗子猛然转头望向房门,透过尘土,只见一名壮汉手持火把一脚踏进来,冰冷的双眸看着衣衫不整暗自垂泪的女子,以及自己。
“来人,给我绑起来。”
管亥手持火把,冰冷的说道。
“诺。”
数名身着铠甲,手持钢刀的黄巾士卒,面色獠宁的扑上来。狗子自看见管亥起,他就彻底的放弃了反抗。管亥乃是黄巾军中有名的猛将,更是主公张宝最为看重的将领,如今被他撞见了,命休矣。狗子闭上双眼,毫无抵抗的被押解跪在管亥面前。
管亥厉声道:“主公三令五申,绝对禁止军中袍泽奸/淫良家女子,否则杀无赦。尔明知故犯,可知罪?”
“小。。。小人知罪。”狗子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他只是一名是十五岁的孩子,眼前这种阵势焉能不害怕?
管亥冷冷的说道:“既然知罪,怪不得我了。要怪只能怪你违反了军纪。来人。。”
“管将军。。”
两名黄巾士卒没注意,被押解着的虎哥突然发力,猛然挣脱,冲上护住狗子。管亥冰冷的眸子死死盯住挣脱的虎哥,左手一挥止住了欲上前的士卒,右手紧了紧散发寒意的钢刀,浑身的杀气直逼面前二人,嘴角绽一丝冰冷的笑意:“反抗?”
“将。。将军!!”
被管亥的气势死死压住的虎哥,忍着心中的惊恐,吞咽一口唾液,艰难的说道:“将军,此子的父亲在战场上为救我性命而牺牲,临死托我照顾他,为了延续香火不得已而为之。此全是我的过错,只求将军饶恕狗子的性命。”说罢,以头触地,砰砰作响,用力之大,血迹在他的额头渗出。
“都是他,都是他!!”
士卒押解的的二蛋突然疯狂起来,满脸怨毒的的看着虎哥说道:“都是你,就因为我才会做此等事情,将军不关我事,都是这王八蛋胁迫我的啊。”
二蛋随即满脸希冀的望着狗子大声道:“狗子,狗子你快告诉将军,都是他威胁我们的对不对?”
狗子满脸震惊的看着二蛋,他没想到这个时候二蛋会突然出卖虎哥,他冷冷的看着小丑般的二蛋,缓缓道:“是你死皮赖脸的跟上来了,现在还出卖袍泽,你要脸吗?”
管亥点点头,冰冷的眸子看向虎哥以及狗子的身上闪过一丝的暖意,他最佩服的就是敢作敢当的汉子。如今眼前这名汉子的所作所为虽违反军纪,却也让他佩服。
“既然事出有因,且将尔等押解主公面前再说吧。”
管亥冷冷的一挥手,数名士卒上前来将他们押走。管亥冰冷的眸子转向衣衫不整的姐姐,随即眉头一皱:“找些衣物与她穿上,都带上去见主公。”
此时此刻的太守府内,张宝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的注视着堂下任凭士卒如何努力,也不能使其跪下的壮汉。
这人乃是壶关守将方悦,因郭大爱惜其武艺,却不便招降,故此派人将其送来张宝处。这些原委在郭大与张宝的手书上已经言明。
“方悦,主公爱惜你是一名人才故此想要招降你,莫要做那求死之事。”张梁冷冷的说道。
“我呸!”
方悦冷冷一笑,被胎记遮住的半张脸看起来极为骇人,不屑道:“就凭尔等逆贼还想招降某家?某乃是大汉朝堂堂校尉,焉能投在尔等逆贼麾下?我劝你死了这条心。要杀要剐某绝不皱一下眉头,若降招降某,下辈子吧!!”
“三弟~”
张宝一摆手,示意张梁退下。看着方悦丑陋的面庞忽然心中一动,他想到历史上刘备对待庞统的一个典故。随即微微一笑道:“郭大与我说将军武艺高强,我军猛将廖化尚且不是你对手。以某观之将军得一中郎将的官职不足为奇,为何领壶关主将,却是一名小小的校尉?”
“呃~”
方悦楞了一下,随即变色道:“太守大人对某委以重任,心思岂是尔等能够猜测的?莫要在此挑拨离间。”
张宝摇摇头,温和的笑道:“怕是将军说的不对吧?说句不好听的,想来是因为将军面貌丑陋,不得太守所喜,故不得升职吧?”
“你~”
方悦冷冷的看着张宝,脸上的愤怒一闪而过。张宝的一番话深深的刺痛了方悦的心。想他武艺高超,熟读兵书,仅仅因为面貌生的丑陋就不得重用,心中焉能没有愤怒?
第一百零五章 赐婚
“喀嚓喀嚓~”
府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张宝转头视之,只见管亥当先进来,后面的士卒押解这三个人。
“主公。”
“嗯。”
张宝看着眼前的的情形,心中已经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明白管亥怎么还要将几人带来见自己。
“这是何事?”
张宝刚才还是温和的笑脸,此刻却充满了威严,让人觉得心生畏惧。
“启禀主公。。”管亥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简要叙述了一遍,张宝点点头,心中明了事情的始末。
他仔细的看着有些畏惧的女子,其虽然不是生的倾国容貌,却也是楚楚可人。略带着泪痕的面容,自有让人怜惜的感觉。
张宝皱了皱眉头,此事虽情有可原,毕竟触犯了军法。若是不处置,恐怕日后军法难以通行,这管亥真给自己找来一个麻烦。
“主公!”
刀疤脸汉子突然跪在地上泣声道:“主公,此全是我的过错。狗子还是一个孩子,请主公饶恕与他。”
“主公,不怪虎哥,都是我。都是我。”狗子同业跪在地上大声的喊道。“都是我虎哥才犯了军法。虎哥在战场上很厉害,一人做事一人当。求主公饶了他吧。”
“主公。”
郭图突然如幽灵般的在一个角落你走出来,自他从掌管情报以来,身上阴冷的气息越来越重,让人感觉到莫名的毛骨悚然。
“图以为这女子与弟弟相依为命,不如主公做主赐婚与他二人。如此的话也算是主公对狗子的恩惠。”
张宝眼睛一亮,缓缓点头,:“公则所言不错。如此的话就赐婚你二人,姑娘你可愿意?”
那女孩有些畏惧的看了张宝一眼,随即转头看向狗子虽不英俊,却也是阳刚的面庞,最关键是自己的清白之身已经给了这男子,就算自己不愿意又能如何?“奴家愿意。”女子轻声的说道。
“谢主公,谢主公。”
虎哥猛地推了一把还在发愣的狗子,狗子慌忙叩头,嘴里不断的谢恩,从地狱一下子到了天堂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真实。
管亥一挥手,士卒将虎哥与狗子放开。旁边的二蛋慌忙说道:“主公,主公,还有我。我也是为了狗子。”
张宝听到二蛋的喊叫,眸子霎时一冷,利剑般的目光直刺二蛋。可怜的二蛋顿时汗如雨下,那种恐怖的直刺心扉的目光让他毛骨悚然。
“黄巾军中不需要出卖同伴的人。”张宝冷冷的一句话,决定了二蛋的命运。
“主公饶命,主公饶命。”
二蛋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突然疯狂的挣扎着。管亥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大手一挥,跟着身后押解着挣扎的二蛋的士卒走出太守府。
“你们却退下吧。”张宝缓缓的说道。虎哥与狗子慌忙谢恩,与女孩慢慢退出太守府。
张宝看着三人的背影,转过头来对有些发愣的方悦,低沉的说道:“我黄巾军中虽有不法之徒,但是更多的却是袍泽之情。他们不惜抛弃了性命,也会毫不犹豫的冲向战场。在战场上可以毫不犹豫的为袍泽以生命来抵御即将到来的伤害。将军可知道为什么?”
“这~”
方悦张了张嘴,却不如何说起。
张宝看着方悦,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他们是为了建设一个没有饥饿以及压迫的社会。一个人人有饭吃,人人有地可耕种的社会。一个不像现在这样皇帝昏庸无能,宦官弄权。整个朝廷乌烟瘴气,致使天下民不聊生,衣不遮体。将军可认为这样的朝廷值得将军拥护吗?”
方悦冷哼一声道:“天子虽被小人蒙蔽,但某家相信天子终究是圣明的。到时天下仁人志士对尔等群起而讨之,恐怕尔等覆灭在即吧。”
张宝笑着摇摇头,说道:“以将军为例,将军武艺高强,胸中万般兵法,满腹经纶。却仅仅因为相貌而不得重用。而那些胸无半点才华而面貌可人之徒却身居高位。如此以貌取人的朝廷,将军还觉得有救?”
“呃~”
方悦虽觉得张宝所说不对,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干脆闭口不言。眼观鼻,鼻观口的矗立在那里。
张宝摇摇头,转头对何曼说道:“将方悦将军带下去。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诺。”
身材魁梧的何曼,领命带着方悦退下去。
看着方悦离去的背影,张宝叹了一口气道:“郭大言方悦胸中藏万般兵法,武艺高超,乃是上将之才,可惜却不能为我所用。”
戏志才明亮的眸子闪现出智慧的火花,上前说道:“主公,方悦虽是良将,但主公不可费太多心思。才以为虽然我军拿下了任丘城,但皇甫嵩麾下兵强马壮,良将甚多,主公不可小觑。”
“不错!”
张宝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放开紧握的双拳说道:“军师所言甚是,郭大来信,敌军运粮要道壶关已经牢牢掌握在我军的手中,不过并州方面正调兵遣将想要夺回壶关。军师以为还需给郭大加派人手吗?”
戏志才闻言问道:“郭将军的来信是否说明要派兵支援?”
“这倒是没有。”张宝担忧的说道:“不过郭大麾下兵马虽然,然并州兵强马壮,怕是守关不易啊。”
“主公。郭将军向来谨小慎微,若是没有提及请求主公派兵支援,想来郭将军守关胸有成竹,主公不必忧虑。”
幽灵般的郭图突然从角落里走出来,面色冷峻,阴沉的说道:“主公,有探子来报,冀州方面袁绍已经说服了各世家联合打压许家,共同操纵粮价,冀州的粮食翻了数倍。还有各世家的家兵趁着我大军在外之际,夺回了我军占领的城池。”
“什么?”
张宝拍案而起,厉声道:“他们焉敢如此?典韦何在?”
“末将在。”面如厉鬼的典韦大声回应。
“你速速领兵去镇压这群吃里爬外的东西。”
“等等。”
戏志才慌忙上前劝解道:“主公息怒。袁绍虽联合了各大世家占领了冀州,但只要我军速速击溃皇甫嵩大军,带我军凯旋之际,他们就如秋后的蚂蚱一般。才以为此刻我大军的粮草囤放河间已经不稳妥了。主公应速速派人保护粮草才是。”
听了戏志才的话,张宝突然吓了一身冷汗,他突然想起来历史上的官渡之战,曹操火烧乌巢的典故。
张宝急声道:“马/元义,黄龙何在?”
“末将在。”马/元义,黄龙轰然回应。
“尔速带兵保卫粮草,一定要小心谨慎。此粮草关乎我数十万大军的性命,切不可有误。”
“末将遵命。”
看着二人领命而去,张宝还是觉得不放心。接着说道:“彭脱,波才何在?”
“末将在。”
张宝严肃道:“你二人带兵埋伏在敌军必经之地,若是有敌人想要烧毁我军粮草,给我杀将回去。”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