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决战前
幽州地处大汉疆域最北方,这里毗邻北方各少数民族,这里的汉人时常遭受外族欺凌,其中最大的两个外族势力,乌桓和鲜卑。
因此对于东汉帝国的历任执政者而言,幽州无疑是让他们最头疼的一块国土。直到刘虞就任幽州刺史这种情况才有所改变。
此时幽州城太守府内,老当益壮的车骑将军皇甫嵩面色阴沉的的坐于主位,右车骑将军朱儁冷脸坐在皇甫嵩的下首,其余众将各分主次落座。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仿佛随时都能让人窒息。众将领小心翼翼的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嘴。谁也不敢动弹一下,唯恐引发主将的咆哮。
皇甫嵩阴沉的脸色放佛能渗出水一般,双眸充满了冰冷之色,带着寒意的说道:“壶关,我大军运粮要道,我数万大军的咽喉,此时却被贼军牢牢占据,死死掐住我军的要害。诸公以为如何?”
“报~”
幽州府外,一骑如飞从城外疾驰而来,马上驿卒风尘仆仆,胯下坐骑汗出如雨,倏忽之间,驿卒已奔行至太守府近前,扯开嗓子大喊起来,凄厉的喊声惊动了太守府内的守军以及府内众将,纷纷观望~~
传令兵一脚踏入府内,全身挥汗如雨,气喘吁吁。皇甫嵩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看传令兵的情形,怕是有不好的消息,双眸注视传令兵,厉声道:“有何军情,将。”
传令兵看到皇甫嵩难看的脸色,慌忙跪在地上,顾不得喘上一口气,慌忙说道:“任丘城因诸将军内讧失守,主将邹靖溃败而逃,孙坚,刘备不知所终。”
“什么?”皇甫嵩面色大变,厉声疾呼:“邹靖小儿误国。邹靖小儿误国啊!!!”
堂下的刘虞顷刻间脸色变得无比难看,邹靖作为他的直系麾下,却因内讧而导致丢失任丘城,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作为壁上观。
“嘭~”
面色刚毅刘虞轰然翻身跪在皇甫嵩面前,深深跪拜道:“邹靖乃是下官麾下,其无智,致使丢失任丘城。下官愧对皇甫公,请皇甫公治罪。”
皇甫嵩冰冷的眸子,忽然射出锋利无比的目光,直直的注视着跪拜的刘虞。浑身杀意四起,城乃是阻挡黄军贼寇北上的第一道屏障,却被邹靖等人内讧而丢失,他焉能不怒?
此时此刻堂内压抑的气势达到了极点,坐在下首的朱儁眉头紧皱,慌忙上前来附耳皇甫嵩道:“刘伯安乃是汉室宗亲一方忠臣,公若此时治罪与他恐不好向天子交代。在这此时乃是与黄巾贼寇大战一触即发之势,公莫要节外生枝,一切以消灭黄巾贼寇为主。”
忽的皇甫嵩双眸的冰冷之色缓缓退去,转而换上温暖的神色,府内压抑的气势仿佛瞬间化为乌有,他亲自走上前来,将刘虞扶起来温和说道:“邹靖无智,致使犯下大错,实不干伯安之事,伯安快快请起。”
刘虞面带惭愧道:“虞教导无方,谢皇甫公大恩。”
忽的一名浑身包裹黑衣,身材修长之人盎然走进府内,众人的皆纷纷皱眉,不解的看着眼前究竟是何人。只见那黑衣人将裹在头上的黑布掀开,露出一张刚毅的面庞,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躬身冲皇甫嵩行礼道:“昱拜见左车骑将军。”
坐在主位的皇甫嵩慌忙道:“仲德不必多礼。今日邀请仲德前来实在是不得已为之。”
程昱自献计火烧高阳城,将城内黄巾军以及一众百姓付之一炬,有感上天和,故辞官不受,向皇甫嵩讨了茅屋,修身养性,化掉戾气。后来偶然间得知有人要寻找纵火之徒,故而更是不以真面目示人,一般军情都是皇甫嵩派专人送往。
如今程昱本不想来,奈何还要受皇甫嵩的庇护,只能领命前来。程昱淡淡的说道:“皇甫公招昱前来不知有何事?”
“如今壶关被贼兵占据,牢牢掐住我军咽喉要害,任丘城又失于敌手,如今不知仲德可有计策?”
朱儁看了皇甫嵩一眼,得其首肯,缓缓的说道。
“嗯!”
程昱闻言,手捋胡须,沉思道:“我大军与洛阳御林军将贼寇夹在中间,看似优势,其实不然。关键是我军粮草的运送是个问题。壶关被攻破,粮道只能走冀州。然而如今的冀州各势力虽在袁本初的联合下结成盟友,但是一旦贼将率领大军征讨,必是不牢靠。此一路亦是不能运粮~不过~”程昱的脸上闪现出诡异的笑容。
“不过什么?”朱儁连忙问道。这说小了关乎着数万大军的生死,说大了关乎着这个大汉朝的存亡,朱儁焉能不急?
“敌~军~的~粮~草~囤~积~在~河~间!”程昱一字一句的说道。
程昱刚说完,堂下坐着的脸色黝黑的曹操,细长的双眸闪现出奇异的神色。暗道:此人有急智,乃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日我若为主,必招其为麾下。
“敌军的粮草?”皇甫嵩低声重复了一遍,全身猛然一震,他不过是身在局中,被程昱这个胖人一语点醒:“仲德是说我们现在的目光应该放在贼军囤积在河间的粮草之处?”
“不错。”程昱头微笑道:“贼兵虽然势大,每日消耗的粮草甚多。若是皇甫公能趁机挪敌之粮草为己用,或者将其粮草焚烧殆尽。昱相信不出数日敌军必自乱阵脚,到时皇甫公在挥兵而上,天下可平也。”
皇甫嵩大喜道:“若能破敌,仲德当为首功。我必定会禀明圣上,为仲德请功。”随即厉声道:“公孙瓒何在?”
“末将在。”
一员武将大喝一声,威严而洪亮,昂然而出,直挺挺地肃立皇甫嵩面前,只见其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幞巾锦袍,十分威武!
朱儁看着武孔有力的公孙瓒,点头赞道:“伯珪自镇守边疆,东征西讨异民族,更是迫使乌丸首领贪至王率众来降。端的是威震塞外呀。”
公孙瓒抱拳锵然有力的说道:“末将生于边疆,目睹了塞外异族的狼子野心,无端残杀我大汉百姓的惨状。末将生为大汉之人,焉能不为大汉百姓出力。”
“好!”皇甫嵩大喝一声:“好一个为大汉百姓,如今贼道张宝蛊惑百姓,荼毒天下。其粮草就囤积在河间,你可敢领兵前去?”
公孙瓒眉毛一竖,猛然单膝跪地,全身的铠甲“哗啦”作响。只见他厉声道:“有何不敢?若是不能完成任务,末将愿提头来见!”
“好!”
皇甫嵩大喜道:“我与你一万精锐步卒,加上你麾下三千白马义从,我在给你补足一万骑兵,一共两万人马,你去将敌军粮草焚烧殆尽。我必定为你表揍圣上请功。”
“末将遵命。”
公孙瓒轰然回应,站起身领命而去。
朱儁看着公孙瓒远去的背影,手捋胡须,满脸微笑的赞赏道:“伯珪勇猛异常,又生长于边疆常年征战胡人,兵马娴熟,此去应该万无一失。”
“不错。”皇甫嵩附和道:“伯珪前去,我甚是放心,不过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公伟前去才行。”
朱儁正色道:“皇甫公但有差遣,末将必定全力以赴。”
“嗯。”
皇甫嵩面带忧虑的说道:“此虽烧敌粮草,可是壶关还在贼军手中。我意公伟前去并州,与并州刺史张懿调兵遣将。到时我们两边同时对贼兵发起进攻,两面夹击,贼兵必败。”
“末将遵命。”
第一百零七章 冀州危机四伏
残阳如血,孤悬天际。
冀州城虽留有黄巾士卒镇守此处,城内却也是危机四伏。城内的粮价翻了数倍,即使如此,不少粮商囤粮不售,致使城中百姓无粮可食。又各大世家府兵伏在暗处蠢蠢欲动。
太守府内。
此时的太守府内,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留守冀州的何仪神色凝重,对身旁的一名副将说道:“城中的粮商还是不愿意出售粮食吗?”
那副将神色沉重的摇了摇头说道:“如今城中的粮商不仅不出售粮食,就连那黑市中也没有粮食可卖了。如此下去,恐怕城内的百姓会有暴动啊。还有那袁绍联络了许多的世家在暗地里蠢蠢欲动,跟随郭将军前来的许家此时是寸步难行啊。”
“唉!”
何仪叹息一声,皱眉闭上双眼,用手柔柔隐隐发痛的太阳穴说道:“我早已将城内的消息发给了主公,可是却不见主公派兵前来。想必是前线吃紧。如今只能靠我们这些人了。”
“可是~”
何仪突然抬起头,厉声道:“没有可是,主公将留守冀州的重任交与我们,那是对我们的信任。你吩咐弟兄们这几天不要休息了,仔细在城内巡逻,担忧违法乱纪者格杀勿论。稍后我再去与粮商们前去交涉。”
副将看着何仪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领命而去。
何仪呆呆的看着转身离去的副将,喃喃自语道:“主公啊,如今城内危机四伏,你却对此不闻不问,某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
中山国,甄府。
此时甄府密室内,袁绍与甄逸面对面席地跪坐。昏暗的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映在墙壁上。密闭的空间,压抑的让甄逸有些喘不过气来。
“甄公,如今黄巾贼寇大军远离冀州,城内空虚,乃是天赐良机与你我。只要我们将冀州拿下,贼军如丧家之鸟,孤魂野鬼也。到时我们与皇甫公联手,前后夹击,贼军灭亡在即。”
袁绍凝聚双眉,俊美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显得有些狰狞的说道。
甄逸年不过三巡,看起来却有些苍老。这些年来甄家由小小的落魄家族,一跃成为冀州手握粮价风向权柄的大世家,皆是其一手打造,其经商天赋无人可比,其人头脑无比精明。袁绍乃是四是三公之门,他早已打定主意紧紧抱住袁家这条大腿。
甄逸闻言略微沉思的说道:“本初所言极是,不过与其余世家联合操纵粮价他们或许愿意,若是出兵直接与黄巾贼兵硬碰,恐怕他们不会轻易答应。毕竟贼首张角在冀州经营多年,如今虽然身死,其第张宝威望更是高于其。所以此时怕是不易。”
袁绍冷笑道:“其余世家皆鼠寸目光。他们操纵粮价致使冀州城百姓怨声道载,城中多数粮商更是囤粮不卖。待城中百姓暴动四起,黄巾贼寇大军归来之时焉能有他们的活路?”
甄逸用手将渐渐要熄灭的灯捻子慢慢拨亮,头也不抬的说道:“不管他们是否鼠寸目光,若是没有他们的加入,只凭你我两家之力恐怕难以成事。”
“若是黄巾贼兵突然杀入他们府中,灭了某些家族,你说他们是否愿意与我们联手共同出兵抵抗贼军?”
袁绍的双眸冰冷,语气充满了寒意的说道。
“什么?”
甄逸猛地抬起头来,双眸直视着袁绍。只见袁绍平静的面容不带一丝表情,唯有冰冷的双眸寒光一闪而逝紧紧的盯着他。此时的袁绍让甄逸感到莫名的有些畏惧。
“这~”甄逸本想说有些残忍了,转念他们死关自己什么事?再看袁绍的表情,若是不答应,恐怕死的就是他甄家了。“既然本初做了决定,我甄家必定为本初全力以赴。”
“好!”袁绍换上一副笑容,点头道:“有甄公这句话,袁某感激不尽。”
??
黄巾大营,中军大帐。魁梧雄壮的典韦,耸立在帐外。
此时张宝正居于帐中陪着张君秉烛而读。张君虽然小小年纪,却聪明好学,尤其是自从被允许接触兵法,更是手不释卷。此时正襟危坐,身板笔直的一笔一划的抄写着兵书。
张宝看着眼前的小家伙,整整一年了,如今的张君也五岁了。回想起从穿越到如今,他没有一天不是在征战在军营中度过的。从最初奋力厮杀仓皇逃出洛阳的狼狈,到如今手握数十万大军的首领,张宝一阵的感慨。
“师傅,师傅!”
张宝被张君稚嫩的声音拉回神识,低头看向张君略略微胖可爱的小脸,不由的伸手捏捏他的小脸笑道:“怎么了?”
张君的小脸拧成一团,躲避着张宝的大手。稚声的说道:“师傅,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人人都懂这个道理,为什么还会有人上当呢?”
张宝有些痛疼的看着张君,这小家伙总会问一些问题,可是张宝却又不能用成人的思维来回答,因为说了他也不懂,只能用简单易懂的例子来说明。
想到这里,张宝眼前忽然一亮。拿起桌上一块留作夜宵的糕点,轻轻扮作两半。一半塞进张君的小嘴里,一半紧紧握在右手中。然后将两只手放在背后。
张宝将两只手握紧拳头伸在张君面前,笑着说道:“君儿,你猜猜糕点在我那只手里?”
小张君不假思索的指着张宝的右手说道:“在师傅的右手中。”
“你确定?”
“嗯!”
张君狠狠的点着小脑袋。然而当张宝缓缓的摊开右手,却是空空无一物。摊开左手之时,那块糕点静静的在左手掌中。
张君扬起小脸,眼中闪过不解之色:“刚才我明明看到师傅将糕点握在右手中的,怎么又藏在左手中了?”
“刚才师傅当着你的面将糕点握在右手中,那是实。在背后的时候偷偷的换到了左手,这是虚。此示人以食,实为虚之,明白了吗?”
张宝用最为直白的话语,缓缓的解释说道。
“嗯!”
张君点了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小脸上露出一副似懂非懂的神情。
“主公~”
张宝看着张君的表情,估计这小家伙还不太明白。刚在想换一个方法给张君解释,突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戏志才掀开帐帘,脸色微微焦急的走进帐内。
“军师?”
张宝站起身来,见戏志才脸色有些焦急,估摸着有要事禀报。伸手在张君的脑袋上狠狠揉了一下,说道:“去,让典韦叔叔送你去找姐姐。师傅这里有要事相商。”
“是!”
张君从桌上抱起书,蹦蹦跳跳的走出帐外。
第一百零八章 洛阳
“军师可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之人,如今却面带焦急,想来有大事发生?”
张宝一边说着,一边请戏志才坐下,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中间隔着一条食案,案上摆着士卒送上来的茶水。数盏油灯将整个大帐照的通明。
戏志才的脸色有些凝重,对张宝说道:“主公,事有不妙。且先看看这个。”说着将手中的两封书信递给张宝。
张宝皱着眉头结果书信,一目十行。脸色渐渐的变得难看起来,“嘭~”张宝将书信狠狠的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咬牙切齿的说道:“皇甫老下的一手好棋啊。若是如此恐怕我军将无家可归也。”
戏志才担忧的说道:“无家可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袁绍在冀州冒充我军疯狂屠杀世族,这才是我所最担忧的,经此一事,主公在士林中难以立足也。欲成大事,必先收归人才,此事过后,主公想要招揽人才怕是难上加难。在者如主公所说,冀州一丢,我数十万黄巾军无家可归也,到时军心涣散,恐一败涂地。所以应当速速派遣一员猛将带兵镇守冀州。此外~”
戏志才端起一碗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角的胡须说道:“车骑将军朱儁已经秘密前往并州调兵遣将,准备攻打壶关,欲要配合皇甫嵩两面夹击我军。才以为眼下主公早早派人通知郭将军早作准备。”
张宝闻言沉思道:“军师言之有理,我这就派遣两路人马,一路支援冀州,一路支援壶关。”顿了顿,张宝满脸严肃的说道:“军师,我意早早于皇甫嵩开战,如今我军士气正盛,正可凭着我军士气高昂之时一举将皇甫嵩击溃。”
“主公。我大军虽屯于此处,却不宜立即开战。首先我军后方不稳定,一旦开战,冀州随时会产生暴动。其次各地的势力对我军虎视眈眈,洛阳城内的何进掌管天下兵马,手上两万御林军乃精锐之师,一旦开战,其必定会偷袭我军后方。现在之所以平静,皆因为主公手上数十万大军的震慑。况且我军虽然人多势众,却远远不及敌军精锐,然而敌军虽然精锐,粮草却不如我军。如今我们截断了敌军的粮草,敌军尚有余粮,何不待其粮草耗尽,在出兵击之呢?”
戏志才并不赞同立刻与皇甫嵩决战,此时的黄巾军看起来不过外强中干罢了。虽有威慑力,但论起与汉军真正的战力,一旦开战,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不!”
张宝摇头道,面色深沉的说道:“正如你所说,我军不如汉军精锐。之所以能打胜仗,全凭的是一往无前的气势,以及众多的人数填补死亡的空缺。若带敌军粮草不济之时在进攻看,不知要耗费多少时日以后,到时天下大势恐怕会生变。”
“这~”
张宝脸色不带一丝表情,猛地一挥手,打断了戏志才的话:“军师勿要多言,我意已决,两日后我军与皇甫嵩开战。”
“诺。”
。。。。。。。。。。。。
大校场。
“呜呜呜~~”
“咚咚咚~~”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久久不息,激烈的战鼓声直如敲击在将士们心中,令人热血沸腾,一队队铁甲整肃的士兵从军营里浩浩开出,进至大校场摆开阵势,刀剑并举、长枪如林,整个大校场上弥漫起惨烈的杀伐气息。
张宝身披黝黑的铁甲,按剑肃立,整个人就像是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冷冰冰地峙立在阅兵台上。
张宝向阅兵台下微微颔首,面如厉鬼的恶汉典韦便闷哼一声,手持一杆沉重的大旗昂然直上阅兵台,将手中的大旗往空中狠狠一顿,卷起的旗面猛地一抖,迎风绽露开来,显出了血色的旗面,上面绣着斗大的“黄巾”二字。
“兄弟们,皇甫恶贼杀我兄长,焚我黄巾袍泽。高阳城一役,我十万袍泽被付之一炬,其斑斑兽行,罄四海之竹,无以书其罪,倾九天之水,难以洗其恶。本将军决定倾全力与其一战,必斩老贼首级。”
“必斩皇甫老贼首级!”
“必斩皇甫老儿首级!”
以典韦管亥为首的三军将领轰然回应,眸子里皆流露出血色的杀机。
“吼~”
“吼~”
“吼~”
下一刻,肃立在校场的三军将士也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跟着厉嗥起来,一时间山崩地裂、石破天惊,天地为之色变,狂风为之呜咽~~
。。。。。。。。
是夜,和大将军府。
此时的一帮朝廷重臣齐聚何府。何府内外,甲士林立,黝黑的铁甲在烛光中闪出森森的寒光,锋利的长枪散发着冷冷的杀意。
何进神色凝重的对身旁的袁隗说道:“当初张宝在洛阳之时,就应杀之已决后患,如今悔之莫及也。如今贼兵势大,诸公皆已有所目睹,如此虎狼之师,竟逼得皇甫嵩等人一众名将,龟缩幽州。以我观之贼兵与皇甫嵩等人决战只在近两日之间。可壶关在贼军手中,我军的粮草难以送达大营,一但皇甫嵩落败,贼兵即可直接挥师南下,到时洛阳既失,宗庙俱毁我等上愧对天子,下愧对黎民。这可如何是好?莫如尽起大汉天下十三州之兵攻打贼军,诸公以为如何?”
袁家乃是东汉末年四是三公之门,其门下故吏多不胜数,袁隗更是袁家最大的顶梁柱。清流党人的代表人。
然而如今的袁隗坐在何进府中,他们只是政见不同,再者袁隗这种门阀世家之人是瞧不起何进这种暴发户。如今张宝等人的起义,却促使他们放下成见,罢手联合。
袁隗此时没有了朝堂之上的老迈神色,相反精神抖擞,双眸不时闪现出精明之色。闻听何进之言,急忙劝道:“大将军不可,如今天下匪患四起,凉州北宫伯玉、汉中张修的五斗米教,益州郄儉等纷纷反叛。又有枹罕宋健称帝。若此时征召天下兵马,恐地方守备空虚,反为匪逆所趁,则不但于事无补,反添其乱耳。”
侍中王允忽然说道:“京中还有数万兵马,大将军可在贼军与车骑将军交战之际,偷袭敌军后方,与车骑将军两面夹击,张宝纵然孙武下凡,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何进闻言,苦笑一声说道:“子师乃是诚实之人,殊不知京中司隶之军掌控在我手,尚有那北军五校在阉宦掌控,我虽为大将军,却调动不得。”
王允语塞,阉宦之徒与自己等人不同。虽然大家政见不同,但都是为了维护国家的安定。而阉宦只是一群攘权夺利之徒,国家危难是否安定,他们根本就不会关心。他们必定不会乖乖交出手中的兵权。
袁逢忽的睁开紧闭的双眸,某种露出闪闪寒光,语气有些森然的说道:“大将军,阉党误国,为祸不浅,需及早剪除!眼下贼军与我大军决战,倒是给大将军提供了谋取兵权、削弱阉党的机会!”
“哦?”
何进闻言,眼前一亮,他早就想把阉宦把持的兵权夺到手中,闻的袁逢之言,不由的大感兴趣:“司徒此话怎讲?”
袁逢略一思忖,说道:“贼军势大,张宝此人又用兵狡诈,竟逼得皇甫嵩龟缩幽州,这令京师震动,想来陛下亦是心惊胆战。若大将军此时向陛下请缨,率师讨贼两面夹击,阉党必不会加以阻拦,则北军五校尽归大将军之手矣。”
何进闻言大喜,说道:“如此,本将即刻进宫面见圣上,请缨破贼。”
第一百零九章 洛阳风云
洛阳皇宫、崇德殿,钟鼓齐鸣中,三公九卿、文武百官鱼贯入朝,三呼万岁、分列两班,中常侍张让出班尖声喊道:“皇上有旨,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张让话音方落,袁逢一使眼色,侍中王允早已经出列跪倒在丹墀之上,手抱牙芴拜伏于地,朗声道:“臣~~有本奏。”
灵帝没精打彩看了王允一眼,他还惦记快点早朝完毕,后宫的嫔妃们都还在御花园等着他呢。没想到这王允却如此的没有眼色,当下没好气的地说道:“讲~”
王允跪拜道:“如今逆贼张宝兵锋正盛,左车骑将军皇甫嵩数万大军于幽州深沟高垒,与敌军对峙。我洛阳却在敌军后方,若贼军派遣轻骑奇袭我京师,纵使敌兵难以攻克京师,却也有损我朝廷威严。若是一旦有差池,那将是宗庙具毁,生灵涂炭,上愧对列祖列宗,下愧对黎民百姓啊。臣以为当速速派遣一将率领京师王兵驻守洛阳城外,以据贼兵。”
清流党人的突然发难,让依附于十常侍一党的官员们措手不及,纷纷以眼神求询立于金阶上的张让,张让一时之间亦摸不清清流党人此举目的何在?遂以眼色示意依附于十常侍的朝官,静观其变。
灵帝一听黄巾贼兵有可能攻打洛阳,事关乎他的皇位,猛地一个激灵,也顾不得后宫的嫔妃们了,当即脸色一变说道:“爱卿严重了吧?车骑将军刚剿灭了贼首张角,黄巾贼兵对于车骑将军不过是手到擒来,怎的反而还将车骑将军逼得深沟高垒?”
“陛下!臣有本奏!”
“嗯?国舅有何事?请讲。”
灵帝看了一眼何进说道。
何进挪动有些肥胖的身躯,跪拜于地说道:“贼首张角虽死,然其弟张宝用兵更是在张角之上。如今皇甫嵩屯兵幽州,而运粮要道壶关却守将方悦无能败于贼军手中,皇甫嵩军中粮草已然不多,且有深沟高垒,依臣所见,贼军很有可能趁此时机派遣轻骑偷袭洛阳。”
何进话音刚落,张让低垂的眼皮忽然跳了一下,他心中依然明白清流党人与何进的意图何在了。他阴恻恻地扫了肃立阶下的袁逢一眼,何屠户无勇无谋,绝不可能想出趁此机会谋夺军权的主意,还是司空袁逢老歼巨滑啊。
今天被何进屠夫抢了先,不过想要夺权怕是没那么容易,张让阴恻恻的诡笑了一下,当即跪拜道:“陛下,方才侍中王允与大将军所言,老奴深以为是。中常侍蹇硕素来勇猛,有深通兵法,手握北军五校之人马。老奴保举其为将,领兵屯于洛阳外,以拱卫京师。”
“这~”
灵帝有些犹豫,他素来宠信宦官,要说逗他开心,服侍左右,宦官乃是不二人选,不过这领兵拱卫京师,这可是关乎他的身家性命,当即有些犹豫,却又不忍心一口回绝他的让父。
朝堂中的袁隗,袁逢,何进等人当即脸色一变,若是被这阉宦抢了先,恐怕不仅无法夺其军权,己方手中的兵权也要送出去了。
袁逢连忙冲着何进暗暗使眼色,让其争取。何进虽然不智,但是关乎受众兵权,却要是转动了脑筋,看到袁逢的眼色,当即醒悟。
连忙再次奏道:“陛下,臣乃陛下亲封大将军,节制天下兵马以剿贼。如今却让中常侍领兵在外,恐天下人以外朝廷无人,有失朝廷体面。老臣愿接过此重担,护卫京都。”
“好!”
灵帝龙颜大悦,他本就对蹇硕领兵的事情有些犹豫,如今见何进愿意接过这个重担,当即说道:“真是辛苦爱卿了。着爱卿领全城兵马屯兵洛阳城外,以护卫京师。”
“臣遵旨!”
何进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站起身来,不屑的看了立于金阶上的张让一眼。
张让阴沉着一张老脸,双眸中闪过阵阵寒光,森冷的盯着何进以及清流一众党人。如过目光能杀人,相信他们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退朝以后。
深夜,因中常侍张让之邀,密室之中,十常侍再次齐聚一室。
昏暗的羊油灯忽明忽暗,照在这群阉宦的脸上,让这群身体缺失重要雄风之物的人,显得有些妖艳,有些诡异。
张让此时的双眸看起来有些有些浑浊,慵懒的躺在铺了软被的卧榻之上,尖锐的嗓音让人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诸位,今日在朝堂上,清流党人与何屠夫联手之事,诸位爷们有何见解?”
赵忠阴森的说道:“何屠夫不过是一匹夫罢了,朝堂上的一切恐怕是那些清流们借何屠夫之手来削弱我们的力量,想来他们是忘了两次被爷们踩在脚底下的感觉了!”
蹇硕等人闻言纷纷点头。桓灵二帝两次的党锢事件,都是由他们一手策划的,如今被赦免了,竟敢又来招惹他们,看来这批清流们的记性还不够啊。
“清流们虽然被你们两次踩在脚下,但不至于丢掉身家性命,此时诸位却是死期至矣!”
十常侍正议论时,忽闻屏风后响起一声断喝,赵忠等尽皆失色,谓张让道:“让公,此何人?”
张让听到这声大喝,浑浊的双眸顿时一亮,站起身来说道:“此乃黄巾使者!”
张让话音方落,屏风后转出一人,全身笼罩在黑衣之中,待其解下套头,相貌平平,属于仍在人堆里转眼不见的角色。来人向张让等人深深鞠了一躬,朗声道:“在下毒蛇,黄巾地公将军张宝座下。见过列位公公!”
“什么?”
赵忠等人一听是黄巾军使者,当即脸色大变,有的人猛地站起身来,随手抓过可拿之物,全身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眼下黄巾逆贼乃是朝廷大患,更是以他们这些宦官祸乱朝纲而起义,幽州的皇甫嵩带领大军正与其对峙,如今却在京师皇宫内看到自称黄巾使者之人,而且还是在侍中张让的府中,这不是惹火烧身吗?
其中中常侍蹇硕虽为宦官,却身材壮硕,孔武有力,一直是十常侍掌控兵马之人,早已“呛啷”一声执剑在手,沉声说道:“让公此为何意?”
第一百一十章 郭图的计策
毒蛇环视十常侍一眼,沉声道:“公等祸至无曰矣,尚且不知乎?”
“哼~”
蹇硕面色狰狞的冷笑一声,“我等是否大祸临头尚不可知,但是我知道你死定了。区区黄巾贼子竟然敢深夜闯进皇宫,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
“硕公。”
张让脸色不悦的瞥了蹇硕一眼,语气阴森道:“此人乃是爷们的贵客,莫非硕公视爷们为无物?”
“哈哈哈。。”
毒蛇仰天大笑道:“让公,某不过我家主公帐下区区一小吏罢了,此行不过是为了救诸公的性命罢了,就然硕公对在下不信任,那就算了。如果硕公非要至某于死地,那就请动手吧。”
说罢,毒蛇站立不动,闭口不言,紧闭双眼,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十常侍等人看着毒蛇的模样反而有些面面相觑,闹不清他到底是否朕的来就自己等人性命的。可是自己等人有何性命之忧?
宦官曹节,十常侍之智囊。张让暗暗的对曹节使了一个眼色,曹节会意,用公鸭般的嗓音说道:“先生,硕公无意与先生为敌,还请先生明言我等有何性命之忧?”
毒蛇睁开眼睛,双眸扫视一眼十常侍,不紧不慢的说道:“何进久有杀害诸公之心,与皇甫嵩等人沆瀣一气、狼狈为歼,今皇甫嵩与我大军之所以僵持在幽州不过是为何进创造条件,夺取列为兵权罢了。何进言我军派遣轻骑夺取洛阳,于洛阳城外屯兵,实为夺取硕公手上兵权。如今洛阳有天下雄关虎牢关,我军焉能派遣轻骑偷袭洛阳?”
张让闻言,双眸一拧,闪过阵阵寒光。何屠夫与皇甫嵩联手,确实让他忌惮不已。
“哼,就算何屠夫夺取我等兵权,那又何妨?我等又有什么?”蹇硕冷冷的说道。
毒蛇看了蹇硕一眼,说道:“我刚才说了,何进等人欲杀害诸公久已!若是列为兵权被夺,待皇甫嵩归来之日,正是大权在握之时,又圣眷正浓,到时与何进一党联手,列为手中已无兵权岂不是任人鱼肉?他们领兵对诸位先斩后奏,就算当今天子再是宠信诸公,想来也不会为了几位死人而重惩何进等人吧?”
“这~”
十常侍面面相觑额,张让更是脸色一变,连忙说道:“若非先生之言,我等险些误了性命。敢问先生当以何策应之?”
“让公,休得听他在此胡言乱语。”
蹇硕爆喝一声,打断了张让的话,冷森森的说道:“此人乃是黄巾贼军,信口开河,胡言乱语。我等焉能轻信此人之言?”
“哼!”
毒蛇冷哼一声,冷冷的说道:“既然硕公不信,看看此书便知。”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扔给蹇硕。
蹇硕抬手将书信接过,也许因为贴身收藏,已被汗水浸湿,蹇硕略略观之,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又将手书递给张让。
“皇甫老儿忒是可恶!”
张让尖锐的嗓音,由于情绪的激动而有些让毛骨悚然。
这封手书乃是皇甫嵩写给贼军张宝,大意为与黄巾军罢手不战,他想拥兵自重,让何进能够顺利接收阉宦的兵权。然后诛杀宦官,到时皇甫嵩自会退出幽州送给黄巾军。
毒蛇看着差不多勒,接着说道:“我家主公自天公将军阵亡,早已无夺取天下之雄心,只想率领大军北上占幽州一地,到时我家主公自会送与诸公珍奇异宝以谢之。”
。。。。。。。。。。。。。。
幽州黄巾大营,此时与汉军相隔不过数十里。两军大营遥遥对立。
此时的张宝慵懒的我在软榻之上,紧闭双眼,郭图肃立在旁。
“公则,此计能否成功?”
郭图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阴恻恻的说道:“朝中张让等阉宦,极度贪婪,又是贪生怕死之辈。毒蛇先以言语吓之,在用金银乱起其心,以图观之,此计必成。”
“好!”
躺在软塌上的张宝,猛然睁开双眼,一双明亮的眸子露出慑人的光芒,冷笑道:“皇甫嵩此人一除,我军无忧也。”
。。。。。。。。。。。。。。。
汉灵帝寝宫。
汉灵帝神情恍惚,似睡未睡,神情疲惫倦卧锦榻之上,张让卑躬屈膝立于榻前,手持皇甫嵩书信,正朗声吟颂。
“地公将军亲启:今汉室颓废,以至天下人心思乱。尔等自起于草莽,霍乱天下。天子派遣本将率兵镇压尔等,然天子昏暗,宠信宦官之言。视我等忠臣良将为草芥,用时则奖,不用时则弃,本将心中亦是不服。今本将不予与尔等为敌,只欲拥兵自重,你我两家罢手言和,幽州本将自会送与尔等。。”
“够了!”汉灵帝忍无可忍,喝住张让,问道,“书信是否有据可查?抑或仅是一面之辞?”
张让小心翼翼的说道:“此书信是真是假暂且不说,只是车骑将军能够火烧贼首张角,剩下的这贼军对于车骑将军不过是手到擒来,如今却在幽州深沟高垒,与贼军对峙,实为可疑!”
灵帝此时的神情也不在恍惚,沉吟不语,忽的眸子里杀机崩现,沉声道:“明日上朝,派人召回皇甫嵩,着大将军何进领兵清剿黄巾贼军,另让蹇硕屯兵洛阳城外,以防贼兵。”
“诺。”
张让的腰弯得更低了,只是脸上却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次日早朝,崇德殿上。
三公九卿,一众百官鱼贯入朝,却见到灵帝早已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之上,张让等宦官侍立左右。
何进与袁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灵帝竟然早于百官坐在朝堂之上,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袁隗更是从中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
果然在百官三呼万岁,分列两班之际,灵帝冷冷的看着列为百官开口说道:“昨日有人密保朕,皇甫嵩欲拥兵自立,与贼兵罢手言和!”
“什么?”
袁隗大吃一惊,随即双眸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射向立于金阶之上的张让,而张让此时却满脸严肃,对于袁隗锋利的目光视而不见。
“陛下,皇甫嵩绝一腔热血,忠贞报国。绝不会作出拥兵自重,与贼兵罢手言和之事,陛下莫要听从奸诈小人之言。”
何进慌忙出列,跪拜于地说道。这皇甫嵩乃是他何进所保举,若是罪名成立了,恐怕他也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立刻为皇甫嵩辩解。
“国舅,不是人人都像国舅一般忠贞为朕。皇甫嵩虽为你保举,亦不干你事。”
汉灵帝温和的安慰着何进,毕竟何进的亲妹妹是自己最爱的皇后,若是亏待何进,恐怕晚上何后不会用那招,何后的那一招可是成名绝技,让灵帝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朕欲召回皇甫嵩,命大将军领兵清剿贼寇。另外着蹇硕统领洛阳兵马,屯兵城外,以防不测。”
灵帝的短短三道命令,整个朝堂引起轩然大波。何进更是眼含怨毒的瞪着张让,虽掌控了大军,却也是远离了朝堂,远离了政治中心。
张让在金阶之上,双眸露出得意之色。何屠夫,想跟爷们斗,你还差得远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何进代替皇甫嵩
幽州汉军大营。
“阉宦误我大汉,阉宦误我大汉。”
卢植在营帐内暴跳如雷,面露狰狞,双眸内燃烧着熊熊的烈火。惹得帐外的士卒频频回头,他们从没见过卢植情绪如此失控的时候。
“卢将军,冷静冷静。此时我们不可自乱阵脚。以我观之京城必有所变,不然陛下不会召回皇甫公。我等在边疆,与朝廷脱离甚远,一切等大将军到来,即可知也。我等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否则贼兵必然趁机来攻,我军危矣。”
骑都尉曹操虽然面色担忧,却也是异常冷静的劝慰着朱儁。
此时的皇甫嵩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上,缓缓的说道:“孟德所言不错,我等不可自乱阵脚。老夫自问无愧陛下,无愧于天地。既然阉宦不顾天下安危,那么某家正好在陛下面前与之对峙。”
“可是皇甫公一走,大将军领兵,恐怕我大汉朝真的完了。”卢植仰天长叹一声。
“子干慎言。”
皇甫嵩大喝一声,打断了卢植的话。
“报~”
皇甫嵩话音刚落,一声狼嗥传来,紧接着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身穿黑色铠甲,背插三角旗的传令兵急匆匆的踏入营内,跪地言道:“启禀将军,大将军的车架已经距离我军大营不足十里。”
“什么?这么快?”
皇甫嵩吃惊的看着传令兵,随即厉声喝道:“卢植,曹操听令,立即率领诸将随我前句迎接大将军。”
“诺。”
数里之外,的官道上,缓缓驰来一辆华丽的四驾马车,马车镶金嵌银、玉石为饰,车辕上雕刻有麒麟瑞兽图纹,四周覆裹之帷幄皆为蜀中丝绸。
车辚辚、马啸啸。
十数名金吾卫昂首挺胸,身披金色披风,环侍车驾左右,顶盔上那一支支樱红的流苏直冲云霄,煞是威武。
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病假森严的官军。何进自接到天子即刻启程的诏令,不敢耽搁,只能匆匆安排袁隗等人在朝中仔细地方阉宦,他自己尽起精锐部下,一路直奔幽州汉军大营。
“报~~”
一骑探马从前方疾驰而来,官道上腾起滚滚烟尘,正策马缓行的金甲将军悠然高举右臂,紧随身后的传令兵霎时往后疾驰而去,凄厉的号令声响彻军阵。
“停止前进~~全军停进前进~~”
缓缓行进的大军铿然止步,四千将士肃立官道上,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枪林戟海。
金甲将领下马走到何进车架低声道:“大将军,有斥候来报。”
两枚春葱也似的玉指忽然从帷幄里悄然探出,将紧闭的车帘掀开一角。那金甲将领忍不住瞥了一眼,一方美丽得就跟画里人儿似的娇靥霎时映入了他的视野,金甲将领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愣了片刻,赶紧低头别开视线策,再不敢多看一眼~~
“噗哧~”马车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娇笑,紧接着何进粗犷的声音自车内传出来:“有何事禀报?”
金甲将领一挥手,探马金钱来跪地道:“大将军,前方发现大队兵马!”
“嗯?”
何进闻言自车内探出头来,看着眼前的传令兵,凝声道:“有多少人马?”
“足有一千余骑!”
“一千余骑!”何进的神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目光转向身边的金甲将领,问道,“仲间,你意如何?”
身穿金甲的淳于琼乃是何进手下最为重视的将领,而且卖相也不错,三缕长须神威凛凛。闻何进言,遂沉声道:“大将军休要惊慌。我军尽是精锐士卒,量他区区贼兵远道而来,想是人困马乏,末将愿为大将军剿灭这伙贼军。”
“好,仲间真乃豪杰也。一切全靠仲间了。”
“末将遵命。全军列阵,迎敌。”
淳于琼大喝一声,四千精锐士卒迅速列阵,准备迎敌。
“嗯!?”
淳于琼立于马上,手搭凉篷眺望东方天际,微眯的眼帘悠然开启,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两道犀利的冷焰。
忽的神色一动,只见原野上葱绿一片,在目力难及的远处,正有一条淡淡的黑线正向这边缓缓蠕动,数息之间,那条黑线便变粗了许多,也向两翼延伸了不少。
一支黑色黑色镶金的大旗迎风招展,上绣着一枚斗大的字“汉”。底下还绣着“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几个大字。
淳于琼慌忙下马,来到车架前,恭声道:“大将军,是皇甫将军前来迎接大将军车架。”
皇甫嵩的率领着一众将领,转眼间已经奔到何进车架前,看着眼前大将军麾下士卒列阵,不由的哑然一笑。
众人面面相觑,皇甫嵩当先下马,后面的曹操、卢植等人亦是跟随下马恭声道:“拜见大将军。”
何进从车内钻出来,还别说此时的何进身穿铠甲,头戴兜鍪,将一身的肥肉遮在盔甲里,还真有那么点气势。
何进脸色面带笑容的将皇甫嵩扶起来,笑道:“义真,孟德,子干,快快请起。”
。。。。。。。。。。。
黄巾大营。
夜色如墨,一灯如豆,张宝斜靠锦垫之上,眉目阴沉,正望着一卷书简发怔。细碎的脚步声越门而入,带起的阴风卷得桌上的油灯一阵摇曳,几欲覆灭。
“主公,主公大喜啊。”
“何喜之有?”
张宝眉目依然阴沉,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皇甫嵩可真够狠得,在冀州布局用袁绍搅乱整个冀州,又派遣朱儁去并州整合兵马夺取粮道,想来河间的粮草他也不会放过,幸亏自己早早派人前去驻守了。
否则粮草被袭,后果将不堪设想。如今的张宝越是到了决战时刻,越是心中不安,他对于能否抵敌汉末的名将皇甫嵩,他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看着张宝担忧的面容,郭图一笑,恭声道:“主公,大喜。朝廷已经下旨召回皇甫嵩,改派遣大将军何进率军与我军对战。”
“哦!”
“什么?”
张宝大吃一惊,双眼瞪如铜铃,一把抓住郭图的手臂,巨大的力量是郭图有些难以忍受,但是郭图仍然忍痛重复道:“朝廷召回皇甫嵩,改派大将军何进与我军对战。”
“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张宝仰天大笑,虽有语气有些激动的看着郭图:“公则,刚才本将一时情绪时失控,还望公则不要放在心上。”
郭图摇头笑道:“图能理解主公之激动。当图刚听到这个消息之时,京东的更是难以言语。如今何进这个屠夫代替皇甫嵩领兵,可谓是天助我黄巾!”
第一百一十二章 扰敌之计
“公则所言不错,此乃天住我黄巾也。”
郭图话音方落,帐外忽然响起戏志才宏亮的回应,继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人影闪处,戏志才与管亥已经昂然直入。
“才见过主公。”
“末将见过主公。”
张宝面带喜悦的看向二人说道:“军师,管亥你们也得到消息了?”
戏志才轻捋胡须笑道:“才也是刚刚得知消息,便匆匆赶来。没想到朝廷如此昏庸,召回名将皇甫嵩,却用这草包大将军来与我军对战,看来大汉朝的气数真是已尽啊。”戏志才一阵的唏嘘。
“志才,如果当今天子不昏庸,那里还有我们的机会?老天已经注定了主公是顺天应人。”
郭图笑眯眯的,一记马屁轻轻的拍上去。
“好了!”
张宝摇摇头道:“不管是汉朝的气数已尽还是天子昏庸,对于我们来说,唯有将这群精锐打败,我们才能占得一席之地。”
“管亥,事情收获如何?”张宝沉声说道。
管亥兴奋地搓了搓手,应道:“主公,斩获颇丰啊!从冀州的哪那些蠢蠢欲动的世家大族们劫得粮草、兵器无数,弟兄们抢了数十辆马车、驴车、牛车来拉都拉不完啊,剩下的让弟兄们一把火给烧了,又沿途劫掠共得马匹五百余骑,哈哈。”
“哦?”张宝闻言两眼一亮,“还劫了五百余马匹?”
管亥道:“主公,这五百余匹马,全部是西域良种战马。你不知道,当初我从他们马厩里牵出来的时候,那些人简直跟死了亲爹一样。”
“全部是西域良种战马?”
张宝闻言心头一跳,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的重甲铁骑终于有了可靠的坐骑保障了!骑兵是什么?骑兵就是冷兵器时代的王者。
想到出曹操就凭着区区两千的援兵就能击败己方数万兵马,靠的就是骑兵的冲击力。自从穿越而来,张宝一直想要组建一支重甲骑兵,奈何谢阳山所得中原马匹耐久力不行,以至于迟迟无法达成心愿。
没想到管亥竟然掠夺了五百余匹西域良种战马。西域战马以负重耐久力而著称,如今这五百匹战马,就是未来战场的杀手锏。
。。。。。。。。。。。。。
夜色深沉,两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照亮了安静的汉军大营,两名全装贯带的士兵肃立瞭望塔内,警惕的眼神不时地搜视着前方苍茫的平原,似乎是极力地想从无尽的昏暗中寻找出一丝异样。
忽的呼嚎的朔风停了,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不时发出滋滋的声音。
“有声音!”一名士兵忽然警惕地竖起了耳机,凝听片刻脸色一变,厉声向另外一名士兵道,“战鼓的声音,速去召唤守城军士。”
士兵话音方落,另外一名士兵也听到了隐隐如雷的战鼓声,正从前方苍茫昏暗的平原上滚滚而来。
“速速吹号,唤醒守军!”士卒凄厉的狼嗥一声。
下一刻,嘹亮苍绝的牛角号声从城楼上冲霄而起,震碎了这个寂静而又冰冷的夜晚,汉军大军营里顷刻间一片翻沸,兵器、铠甲的撞击声、将士的咒骂声还有混乱的脚步声响成一片,只片刻功夫,便有行动迅速的士兵撑开惺忪的睡眼匆匆奔来,一名小校一边往头上戴冰冷的铁盔,一边厉声喝问:“怎么回事?为何吹号?”
守夜的士兵匆匆爬下瞭望塔,锵然跪地道:“回将军,黑暗处有战鼓声。似有敌军前来袭营。”
“嗯!?”
小校脸色一凝,霍然转头,只见城外平原的黑暗处已经隐隐显出了一支模糊的骑兵轮廓,仔细倾听,战鼓声不绝。
“弓箭手~~准备~~”
小校一声令下,数百余名已经就位的弓箭手匆匆跑上前来,沿着寨墙排成一排,一张张长弓已经挽满,一支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然绰于弦上,瞄准了前方疾驰而来的骑兵队。
然而小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黑暗中骑兵的轮廓始终还是轮廓。忽的,骑兵在黑暗中散去,消失内夜色中。战鼓声也消散不可闻。
一众士卒面面相觑,唯有那名小校紧闭眉头,双眸死死的盯着草原的黑暗处,似乎在努力的寻找着蛛丝马迹。
汉军大营不远处的黑暗中,管亥铁塔般的身躯匍匐在深草中。冰冷的双眸如同黑暗中的繁星,遥遥望着汉军大营,低声吼道:“牛角兄,汉军此时已经完全摸不着头脑,若是此时我率兵杀进去,必然无所阻。”
黑暗中的张牛角亦是匍匐在地上,雄威的身躯异常的粗壮,闻言脸色一变,急忙低声道:“管将军,临行之前军师嘱咐切记不可拼杀,我等在此只为疲绕敌军。将军勿要冲动,坏了主公的大事。”
“呸!”
管亥狠狠吐出朔风刮进嘴里的污物,转头白了一眼张牛角,不再说话,双眸只是盯着远处的汉军大营。
张牛角看看天色,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管将军,时辰差不多了,这次是你来还是我来?”
“闷了一夜,浑身都难受,这次换我来。”管亥低声吼道,冰冷的双眸犹如即将发动攻击的猛兽一般,死死的盯着汉军大营。
“将军切不可冲动!”张牛角再次嘱咐道。
“知道了!”
管亥丢下一句话,猛地站起身来。“弟兄们,时间到了。给我狠狠的擂鼓。随我上马。”
“咚,咚,咚。”
响彻天际的战鼓声,忽的响起。匍匐在草地上的黄巾士卒铠甲鲜明,紧握钢刀。不发一言,忽的齐刷刷的翻上马背。
“杀~”
管亥铁塔般的身躯,跨上战马,一身黑色的铠甲,手上的钢刀正散发着阵阵凛冽的杀气。猛然爆喝一声。
“杀~”
“杀~”
黑暗中不知有多少的兵甲森严的士卒齐声呐喊,每人的马尾上都绑着树枝拖地,
挥鞭纵马疾驰汉军大营极目之处,来回奔驰,尘土飞扬,造成大队人马的景象。
“敌袭~”
还是方才的那两名士卒,闻的营外鼓声震天,马蹄声阵阵。又隐约见尘土飞扬,似有大堆骑兵袭来,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嗥~
第一百一三章 愚蠢的何进
凄厉而悲惨的狼嚎声,再一次震碎了这个寂静而又冰冷的夜晚,汉军大军营里顷刻间又一片翻沸,兵器、铠甲的撞击声、将士的咒骂声还有混乱的脚步声响成一片。
“报~”
如此蹊跷情况,传令兵睡眼惺捏的欲要一脚踏入中军大帐,“呛啷~”两柄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传令兵的脖颈之间,钢刀散发着阴森的寒气,冰冷冷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大将军已歇息,再敢向前一步,格杀勿论。”
传令兵全身一个激灵,浑身睡意全无,只见两名铠甲森严的精髓士卒,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杀气,狰狞的脸色,让他冷汗直流:“大。。大人,小人有紧急军情,并报大将军。”
其中一名士卒,双眸更是冰冷,握住钢刀的手,微微一颤,传令兵只觉脖颈一阵疼痛,一道血丝渗了出来:“我在说一遍,大将军已歇息,再敢向前,格杀勿论。”
“大人。”
脖颈间的血腥气,传令兵的血液沸腾了,大声道:“若是耽误了紧急军情,小人一样死。可两位大人担当的起吗?”
“帐外何事争吵?”
睡梦中的何进,被帐外的争执声所吵醒,语带不满的呵斥一声。
两名精锐士卒对视一眼,撤下传令兵脖颈间的钢刀,下巴微微吵着帐内扬起,示意传令兵可以进去了。
传令兵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一脚踏入中军大帐,大帐内灯火辉煌,传令兵一抬头,只见何进对自己怒目而视,吓得他立刻跪倒,以头触地:“启禀大将军,营寨外似有大批贼兵来袭!”
“什么?”
何进闻言,大吃一惊,脸上怒气更重,厉声道:“何不早报?”传令兵正待解释,何进一摆手,大声道:“速速召集众将,随我前去查探。”
只片刻功夫,卢植、曹操等将领一边往头上戴冰冷的铁盔,一边随着何进前往营寨辕门匆匆奔去。
此时的汉军弓箭手早已布置待毕,人人手持硬弓,弓箭上弦。脸色冷峻的盯着黑暗处。
“贼军有多少兵马?”
匆匆赶来的何进,厉声的问道。
一名小校锵然跪在冰冷的土地上,大声道:“禀报大将军,黑暗中难以看清,听声音有数千骑兵。”
“不可能!”
卢植闻言,大吃一惊,一口否决。
“嗯?”
何进瞥了卢植一眼,疑声道:“子干如此肯定?”
“大将军有所不知。”卢植向何进拱手说道:“我大汉战马控制极为严格,黄巾贼兵素来无马,前翻贼兵设计,致使夺得我军千余马匹。何来数千?”
“踢踏。。踢踏。。”
也许是为了推翻卢植的言论,黑暗中突然数千马蹄祂击地面雷鸣般的响声。
“嗯!?”
何进脸色一凝,霍然转头,只见寨外平原的黑暗处已经隐隐显出了一支模糊的骑兵轮廓,黑暗中不知多少的骑兵正在向汉军大营疾驰而来。震天般的战鼓声震耳欲聋。
“弓箭手准备,放箭。”
无数的汉军弓手,明知道弓箭的射程远远射不到远处的骑兵,然而何进的一声令下,仍然齐齐松开早已绷紧了的弓弦。
一瞬间,无数的狼牙箭矢带着撕裂空气的“嘶嘶”声,如同漫天的大雨一般,狠狠的射向黑暗中的贼军骑兵。
“怎么回事?”
管亥正在汉军营寨外,带领着黄巾士卒来回疾驰,营造偷袭的假象,无数的狼牙箭矢,在管亥这帮人震惊的眼色中,“噗噗”狠狠的钉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兄弟们,给我再大点动静。吓破这帮软蛋的胆子。”
管亥愣了片刻,突然厉吼声响起。本来是按照军师的指示来搅扰敌军,没想到这帮官军如此不懂军事,这么远的距离,竟然下令放箭。管亥倒要看看官兵们有多少的箭矢可以浪费。
“杀。”
“杀。”
“杀。”
黑暗中的黄巾骑兵,拼命的挥鞭胯下战马。爆发出更无恐怖的怒吼声。
汉军营寨的何进,脸色一变,一轮数万的箭矢射出去,反而敌军的喊杀声更加响天彻地,敌军的战鼓声更加的震耳欲聋。
“弓箭手,放箭,给我狠狠的还击。”
何进闻的黄巾军的挑衅,更加的暴怒,再一次的命令弓箭手还击。
忽的响天彻地的马蹄声不见了,震耳欲聋的战鼓声竟也停了。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不时发出滋滋的声音。
汉军弓手们面面相觑,何进也是面带疑色,一双狼般的眸子进进盯着黑暗处,希望寻到蛛丝马迹。然而令他失望勒,整个寨外的草原上,一片寂静。连一丝的风声也听不见。
站在黑暗中的曹操,黝黑的脸庞浮现出难看的神色,一双冰冷的眸子,冷冷的看向黑暗处,仿佛黑暗中,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孟德,想来你也看明白了。”
卢植看了一眼面色难堪的曹操,沉声的问道。曹操冰冷的面容,明亮的眸子,闪过阵阵的寒光,不带一丝表情的点点头。
何进看了曹操一眼,又转头看向卢植:“子干所言何意?”
“唉!”
卢植无奈的为何进解释道:“恐怕这是敌军的疲敌之计。目的是为了让我军时刻的保持紧张的备战状态,疲绕我军。”
何进闻言,眉头一皱,说道:“既然子干识破此计,那就不管他,任由他去闹吧。”
卢植摇摇头,面带担忧的说道:“此计乃是阳谋,其厉害之处就在我军即使识破此计,仍然要跳进去。若是放任其不管,说不定哪一次就是真正的偷袭。兵法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贼军中智谋之士何其多也。”
在何大将军孜孜不倦的向卢植问教之时,在不远处的黑暗中数名铠甲森严的彪悍士卒拱卫着两人,其中一人身材及其魁梧,孔武有力的双臂布满了青筋,紧握钢枪的手背道道的青筋如同鳄鱼的鳞甲一般狰狞。
“文优,此人有何能耐身居大将军,统领天下兵马?”
黑暗中的董卓用手中的钢枪直指不远处的何进,冰冷的声音如同九幽传来厉鬼声,让人闻之,不觉胆寒。
一身儒装的李儒,闪烁着充满智慧的双眸,嘴角绽起一丝冰冷的嘲笑,悠悠的说道:“何大将军命好,有一漂亮好妹子。”
“哼!”
“如此货色,能身居大将军。某家岂不是能做天子了?”董卓冷冷的说了一声,紧接着脸上露出淫、荡的笑容:“既然何大将军的妹子让文优如此夸赞,某家也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岳父慎言。”
李儒略微向四周看了一眼,只见西凉彪悍士卒虽满脸淫笑,却也是忠实的围绕在四周,没有旁人,放松了一口气。
“岳父,朝廷势大,岳父切勿如此。”
李儒劝了董卓一句。
“哼!”
董卓冷哼一声,“弟兄们,有何大将军在此,我等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走了。”
一众西凉士卒,在董卓的带领下,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的在黑暗中消失。
=======ps:青风在此给各位支持本书的读者们道一个歉,青风没有存稿,而且由于公司派遣出差,青风不能及时更新,真的很抱歉,很抱歉。另外感谢二的幸福大大的鼓励和打赏。感谢.羽天机大大的打赏。
第一百一十四章 高顺
黄巾大营,训练场上,杀声震天。黄巾士卒每两人捉对厮杀,整座训练场弥漫着强烈的杀气。
戏志才看着训练场上每一名士卒都在拼命的压榨着自身的潜力,面色带着担忧的对张宝说道:“主公,这种训练的强度是不是有些过了?这些人可是用的真枪真刀,万一伤着了,我军岂不是战力大损?”
张宝闻言,一双眸子的冰冷之色稍稍减退,转头对着戏志才说道:“军师,我就是为了提升我军的战力才这么做的。此举只为了选拔有能之士。”
“典韦,去和那名****上身的士卒战一场。”
张宝突然手指远处一名士卒冲着典韦厉声说道。
“诺。”
肃立在张宝身后面如厉鬼的典韦轰然应声,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背着一双如同巨蟹前鳌的大戟,挪动着庞大的身躯,迈着重重的脚步走向训练场。
弥漫着杀气的训练场,随着典韦庞大的身躯迈入,仿佛空气已经凝滞了,典韦一步一步,狰狞的脸庞上,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战场某处的一名士卒。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黄巾军中公认的第一猛将上场了,他们要看一看谁引起了这位爷的兴趣。
典韦浑身强烈的战意,挤得所有挡在典韦前面的士卒迅速让出一条道路,唯恐触及这位爷的眉头。
典韦庞大的身躯肃立在张宝所指的那名上身****的士卒面前,只见这名士卒****的上身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有刀疮、剑疮、枪疮也有箭疮,每一处伤痕都记录了一段惨烈的战事,一段惊险的经历!
“是他!”周围的士卒震惊看着典韦庞大的身躯伫立在****上身的汉子面前时,不由的窃窃私语。
“怪不得能引得典将军的战意,也就是只有他了。”一名士卒指着赤露上身的汉子对着身旁的同伴耳语说道。
“不错,这个变态这次遇到典将军,够他吃点苦头了。”那名士卒不由的回忆着两人对战时,被那汉子虐的死去活来的感觉,想想都让他浑身打颤。
听的周围窃窃私语声,典韦冰冷的双眸深处,罕见的露出一抹赞赏之色,不管他的武艺如何,就凭着这一身的疤痕,眼前的这名士卒就值得他他典韦敬佩,这一身的伤痕,绝对是男儿的本色。
“某家典韦,你叫什么名字?主公点名要我与你交战。”
“小人高顺。”
当典韦那庞大的身躯伫立在高顺的身前时,高顺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面色平静的双手抱拳,恭声说道。
“高顺你善使用什么兵器?”
“枪!”
“呛啷~”
典韦随手抓过身旁一名士卒的钢枪扔给高顺。
高顺顺手将钢枪接在手中,握住钢枪的高顺“唰唰”抖出数朵枪花,点点头,面色平静的看着典韦,浑身露出钢铁般的战意。
典韦表情冷漠,眼中露出野兽一般的光芒,他的眸子里露出冰冷的战意,反手抓过背后的冥铁双击握在手中,森冷的双戟散发着阵阵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紧握双戟的手背上凸起了道道青筋,如同鳄鱼背上狰狞的鳞甲。
“请!”
高顺双眸已经凝起了冰霜却面色平静,语气不愠不火,却让人感觉到有种萧肃的杀机。此时的典韦站在高顺的面前,让高顺有种如同面对一座巍峨挺拔的高山,全身毫无破绽可言。
“喝~”
典韦大喝一声,高举右手铁戟,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势如破竹一般,狠狠的砸向高顺。
高顺霎时瞳孔紧缩,一看典韦出手的姿势以及力道,他就知道眼前这人乃是他生平仅遇的高手,平时他自认为有一身好武艺,在典韦的面前却让他感觉有种无力的感觉。
然而不战而降,不是他高顺的风格,只见高顺大喝一声:“来得好!”对着头顶势如破竹的铁戟熟视无睹,手中钢枪挽着数道枪花,直刺典韦的面门而去。
典韦冰冷的双眸掠过一丝冷焰,嘴角荡起一丝冷笑,高顺这一招以名博命,若是与其势均力敌或者仅仅高出一线的对手来说,足以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然而典韦的武艺却高出高顺甚多,只见典韦不慌不忙,待枪花逼近面门,左手铁戟忽的荡起,“呛啷~”金铁交鸣的撞击声刺得一旁众人耳膜发疼。
巨大的力气让高顺握住钢枪的双手虎口发麻,眼见典韦的右手铁戟依然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的砸来,慌忙举起钢枪。
“咔嚓~”
高顺愣愣的看着典韦,铁戟架在高顺的脖颈上,高顺感到铁戟上散发的锋利的杀意,似乎稍微一用力,顷刻间脖颈即可分家。
“嘶~”
周围的士卒冷不丁的吸了一口冷气,感到浑身阵阵发寒。高顺乃是他们眼中的变态,却在典韦面前撑不过两个回合,这让他们对于这位军中的猛将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
“见过主公!”
高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着张宝行礼。
“嘶~”
高顺****的上身毫无保留的地展现在戏志才面前的时候,戏志才忍不住吸一口冷气。他曾经见许多不忍卒睹的伤痕,却从未见过有人比高顺更惨。
换了别人,身负如此之多的疮伤,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真不知道高顺是如何熬过来的?
高顺背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有刀疮、剑疮、枪疮也有箭疮,每一处伤痕都记录了一段惨烈的战事,一段惊险的经历!从参加起义开始,就连高顺自己都已经回忆不起来,他究竟参加了多少场恶战?
张宝看着眼前面色平静的高顺,双眸的深处露出赞赏之色,如此坚韧之人,绝对是三军统帅的最佳培养人选。
“快起来,快起来。”
张宝将高顺扶起来,仔细的看着高顺,怪不得高顺在历史上能够留下鼎鼎的大名。却没有想到前期是窝在黄巾军中作为一名小小的刀盾手,如此人才不能为黄巾所用,怪不得历史上的张角三人起义会失败。
看着面前的高顺,张宝面色突然一变,自责道:“某身为人主,却使的如此忠勇之士,在我军中却只是充当小小的刀盾手,某愧对与你。”
说罢,左手牙右手,高举齐眉,深深的冲高顺鞠了一躬。
“主公,主公切莫如此。”
高顺猛然跪在地上,一向平静的脸色,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顺乃是天公将军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自那时起,顺就发誓身为黄巾之人,死为黄巾之鬼。主公如此乃是折杀顺也。”
张宝狠狠的拍拍高顺的肩膀,双眸凝重的看着训练场中拼命压榨自身潜力的黄巾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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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张宁遇险
黄巾大营,中军大帐。
“踏踏。。”
中军大帐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脚步声,张梁与黄龙听到张宝召唤,急促的赶往中军大帐。
一脚踏入帐内的张梁抬头视之,只见面如厉鬼的典韦背着冥铁双戟,庞大的身躯笔直的肃立在张宝的左边,右边的虬髯大汉何曼手持混铁棒,两人如同哼哈二将一般,紧紧守卫在张宝的左右。
张宝坐于主位,闭目养神,刚毅的脸庞棱角分明,浑身散发着阳刚之气。
张梁与黄龙刚要恭声行礼,侍立一旁的戏志才冲他们二人缓缓摇头,小声道:“莫要惊醒主公,主公一夜未睡,刚刚刚闭眼,我等在此等候就是。”
张梁低声道:“因何事我兄长竟然一夜未睡?”
“唉!”
戏志才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主公乃是仁慈之人。昨日在训练场中见我军大都全身伤痕累累,有感我军医疗设施的落后而忧心忡忡,今日招你二人前来多是此事。”
二人虽然小声嘀咕,却还是惊醒了正在坐而假寐的张宝。
“三弟,黄龙你们来了。”
张宝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张梁黄龙慌忙躬身行礼:“见过兄长(主公)。”
“嗯,不必多礼。粮草筹备的如何?”
张梁略带兴奋的说道:“我奉兄长之命前去各大家族征缴粮草,哪知这群人说什么焉能助贼粮草,拒绝缴纳。弟兄们一怒,血洗了赵家,抢得粮草无数,有了赵家的前车之鉴斩获颇丰啊!足够我数十万大军用度三月有余!”
“哦?”
张宝神色一喜,黄巾士卒数量众多,却没有一个稳定的根据地,粮草用度一直是张宝的心腹大患,如今张梁抢得粮草足够支撑大军三个月。在这三个月中消灭何进,拿下幽州,自此黄巾军不再为粮草忧愁,这绝对是天大的喜事。
“哦,对了。。。”张梁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欲言又止。
“三弟,你我是兄弟,还什么什么话难以启齿的?”张宝眉头紧皱,看着张梁不悦的问道。
“兄长,我们。。。”张梁一咬牙,说道:“兄长,我们在征缴粮草的时候,遇到了宁儿!”
“什么?遇见宁儿?”
张宝目光一凝,沉声道:“你是说已故兄长的女儿张宁?”
“呃,是的。”张梁点点头说道。
张宝心中一禀,在后世的时候他听过张宁这个名字,本以为是后人杜撰,却没想到真真正正的存在的人物。张宝极力的在浩瀚如海的记忆中努力的搜索张宁的名字。
张宝眉头猛然一皱,双眸露出冰冷的寒意,怪不得刚才张梁说话吞吞吐吐,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事情。
张宁,已故兄长张角的女儿,生的花容月貌,心肠善良,一手医术得张角真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因不满前世的张宝秘密设计处死冀州反对太平道起义的高层人员,而与张宝反目成仇。
自此离开太平道,带着张角配给她的侍卫周游天下,救济世人。
郭图在角落里察言观色,见张宝眉头紧皱,虽不知主公为何听到天公将军的后人为何不悦,却知道此女会对主公的大位造成影响,一切阻挡主公道路的绊脚石,他就要为主公铲除一切,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阴恻恻的说道:“人公将军,宁姑娘现在何处?”
张梁闻言,眉头一皱,不悦的看相郭图。他最是看不过郭图的样子,躲在角落阴影处,浑身阴恻恻的,那里像一个男儿?
“哼!”
张梁冷哼一声,瞥了一眼郭图,并不搭理他。郭图阴冷双眸闪过一道寒光,随即面无表情的看向黄龙,肃立一旁的黄龙,作为武人的直觉,猛然感到一种阴冷的感觉笼罩全身,感觉自己就是一条躲在暗处的毒蛇当作猎物一般,让他感觉毛骨悚然。
张梁可以凭借身份不搭理郭图,然而他黄龙还没有这个资格,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们是。。。。是在朝歌附近遇到的宁姑娘。现在宁姑娘就在幽州。”
张宝闻言,舒了一口气说道:“我正因我军的医疗而头痛,却没想到宁儿此时却出现了。真乃我黄巾军之福。”
。。。。。。。。。。。。。。。。。。。。
幽州某处。天色微黑。
三匹骏马在官道上缓缓而行,剧中一人乃是一名女子,一袭白衣,容貌俊美。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浑身透着一股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妖孽如斯,端的是风华无双,墨发流云般倾泻而下,散落腰际,带着几分散漫,气质高雅出尘,温润如玉,纯净的若天上谪仙。
左边那人乃是一白袍将领,刚毅而棱角分明的面容,身穿亮银白甲,手持一杆烂银枪,就连胯下之马,亦是白色。端的是英俊潇洒。
右边一人乃是虬髯大汉,满脸的络腮胡须,雄壮得像尊铁塔,身高足有两米出头,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麻布衣裳,粗壮的脖子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仿佛用刀砍也无法砍断。
此人胯下座骑也算是匹健马,可背负着此人这样重量级的大汉就显得有些吃力了。
忽的这壮汉眉头一皱,粗壮的手臂猛然发力,道道青筋如同蚯蚓一般,狠狠的紧握手中月牙开山斧,双眸露出冰冷的神色,冲着前方语气冰冷的大喝道:“谁?”
“嗖~嗖~嗖~”
“当~当~当~”
三道狼牙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嘶嘶”声,如同三道耀眼的闪电一般,直朝女子面门而来。如此俊美的人间绝色眼看就要丧命在狼牙箭下,女子身旁的白跑将领手中烂银枪一挥,迅如闪电的狼牙箭被击飞。
“杀~”
忽的数名三名全身笼罩黑衣的人,仿佛凭空出现,背上背着弓弩,很明显刚才的狼牙箭就是这三人突然偷袭。借着从树上跃下的巨力,手中寒光闪闪的钢刀,势如破竹的斩向女子。
“找死~”
虬髯大汉,怒喝一声,右手握住开山斧,左手势如闪电的从腰间摸出一枚短戟,用力一甩,短戟如同向猎物发动攻击的毒蛇,狠狠刺向空中的黑衣人。
“笃~”
“嗯!”
锋利的短戟攒射而至,轻易的刺穿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胸膛。那名黑衣人闷哼一声,“噗嗒”一声掉落地上。
眼看另外两名黑衣人的钢刀就要劈到女子,那壮汉抡起开山大斧,朝着黑衣人的身躯猛然一劈,另外一旁的白跑将领亦是手中刚强迅如闪电的刺向黑衣人。
两名黑衣人眼见无法一刀劈死女子,反而要丧命两名护卫手中,在空中生生扭转身躯,堪堪躲过大斧与长枪。
“噗嗒”掉落在地上。
第一百一十六章 郭图的私自行动
两名黑衣人,灰头土脸地想爬起身来,耳边骤然响起激烈的马蹄声,惊回首,那虬髯大汉已经策马杀至,沉重的开山斧劈裂了空气,冰冷地斩击下来~
“嗷~~”
其中一名黑衣人狼嚎一声,壮硕的的身躯猛然伏地,强壮的双腿使劲一蹬,整个人竟然像条大蛇一般贴地往前滑行数丈,堪堪避过了身首异处之厄,可没待他爬起身来,大汉再次策马杀至,誓欲取了黑衣人姓命~~
“挲~”
壮汉的开山斧再次劈斩而下,直劈黑衣人脑门,黑衣人避无可避遂狼嚎一声,心一横,将钢刀往头顶一横,意欲硬挡徐壮汉势能劈山裂石的一斧!壮汉的眸子霎时一冷,嘴角已然绽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此~诚然螳臂当车耳,可谓自取灭亡~~
“留他们性命!”
沉重的大斧堪堪就要劈中黑衣人脑门时,鲍出耳畔陡然响起一阵悦耳之声,婉转悠扬,如黄莺出谷,声如莺啼。
“嗯!?”
鲍出神色一凝,双臂猛然发力,那必中的的一斧堪堪擦着黑衣人的脸庞,砰然劈在地上。而此时的白跑将领杨丰那迅如闪电的一枪实在太快,早已在张宁开口之时,依然洞穿了黑衣人的胸膛。
杨丰收枪,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有些诺诺道:“小姐,我这。。”
看着被洞穿胸口的黑衣人,想必是活不成了。张宁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伯阳务要自责,我只是想知道这群黑衣人是什么来路。”
“喝~”
此时地上的黑衣人眼见那壮汉放自己一马,全身暴起,大喝一声手中散发着寒意的钢刀再次劈向张宁,然而此时的鲍出开山大斧挥转而至,“噗嗒~”黑衣人断成两截掉落地上。
“文才叔,我等一路向北而来并没有得罪什么人。为何会有人来刺杀我们?”
张宁纵马上前,看着地上的黑衣人,面露不忍之色,转头对鲍出说道。
“哼,天公将军已死,黄巾军的军权由地公将军接收。大小姐此时露面,想来是怕大小姐争夺军权,故而派人劫杀大小姐罢了。”
鲍出身材魁梧,武艺高超,却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思路。双眸露出冰冷的神色,冷升说道。
此时黄巾军以及官军两大势力在此对峙,而官军身处北方,此时他们却在黄巾军身后,用脑子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官军,那么肯定就是黄巾军的张宝。
“文才叔,宁儿虽不满叔父手段,却不信叔父会下此毒手。在宁儿未离开太平道。。哦不,黄巾军的时候,叔父一直对宁儿都是疼爱有加。宁儿绝对不相信叔父要杀害宁儿。”
张宁黛眉微蹙,双眸露出点点星光,摇摇头,不相信的说道。
“大小姐,文才叔所言甚是。大小姐心地善良,不谐世人险恶。地公将军虽疼爱小姐,但小姐身份特殊,为了权利,焉知地公将军不会对小姐下此毒手?”
杨丰纵马上前,咬牙切齿的说道。
杨丰与鲍出不同,鲍出乃是至孝之人。当时鲍出的母亲病重,恰巧张角游历四方,救了鲍出的母亲,自此鲍出为感谢张角的救命之恩而投奔太平道,虽忠于张角也是忠于太平道。
而他却自小与张宁青梅竹马,一直对张宁有爱慕之色,眼看张角就要将张宁下嫁自己,却不想张宝对其游侠之气不喜,加以阻挠,故而这桩婚事未成。当初张宁离开太平道虽不耻张宝的手段,亦和此事也有关系。如今自然火上浇油,对鲍出之言大加赞同。
“伯阳~”
张宁眉头微蹙,似乎想起了什么,轻声说道:“文才叔所言乃是猜测,况且我并无争权夺利之心,叔父焉能害我?”曾经的她深恨叔父张宝,如今在外面游历,见惯了生死离别,又得知父亲的去世,才明白亲人在她心中的位置。
“大小姐,这黄巾军本来就是天公将军。。”
“伯阳~”
鲍出语调平静,双眸却露出冰冷的神色,眼中冰冷的火焰如同利箭一般狠狠的射向杨丰,打断了杨峰之言。
“本来就是天公将军的,如今天公将军去世,按理说就应当大小姐继位,为何地公将军接收。。”
杨丰略带不服气的说道,然而看着鲍出充满了怒火的脸色,声音渐渐微不可闻。
“伯阳,此时黄巾军的掌权者乃是地公将军,若是你不想陷大小姐于危难之中,以后就不要让我听到此类的话,否则别怪我不顾袍泽之情。”鲍出冷冷的说道。
“伯阳也是为我好,文才叔切莫生气。”张宁低声劝道。
鲍出摇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说道:“大小姐,你和伯阳毕竟年轻。权利这个东西会改变一个人的全部。当初天公将军托付我照顾大小姐,曾言:他若身死,整个太平道必须交给地公将军,绝对不允许大小姐插手黄巾军事务。”
“为什么?”
杨丰杀气腾腾,双目一瞪,大声的问道。
“哼!你知道什么?黄巾军所有的具体事务都是地公将军一手操作,所有的将领都是地公将军一手培养。天公将军若在,凭着自身的威望,足以领导黄巾军。如今天公将军身死,他们岂能服没有丝毫威望的大小姐?若是大小姐插足黄巾权利,即使地公将军没有杀害大小姐之心,他们岂能不动心思?这岂不是将大小姐架在火上炙烤?”
鲍出怒声冲着杨丰大声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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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黄巾军中军大帐。
灯火幽幽,大帐中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张宝正跪坐在席上上闭目养神,郭图、毒蛇二人屏气凝神肃立帐中,张宝不开口,谁也不敢率先打破这份沉寂,压抑的气氛让他们二人感觉有些难以喘气。
“噗哧~”
昏暗的羊油灯的灯捻子忽然发出一声轻响,张宝微闭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炯炯有神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凝注在郭图身上。
“公则~~”张宝冷幽幽地说道,“本将军很是失望啊。”
郭图双肩微颤,低声道:“图未得主公允许,擅自行动,请主公责罚。”
张宝默然不语,郭图的一颗心便悬了起来。
眼见张宝神色不豫,毒蛇急忙跟着跪倒,低声说道:“主上,此次乃是在下一手操办,与郭图先生无关。”
“毒蛇!”张宝一声断喝,阻断毒蛇道,“你就不必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
“刺杀已故天公将军的女儿,本将军的侄女,郭公则你胆子不小啊,是不是有一天也要把本将军刺杀了?”
张宝忽然怒声咆哮起来,刚毅的面容因为愤怒而狰狞。
毒蛇凛然噤声,郭图双腿一颤,弯膝跪地,颤声道:“图不敢,图不敢,图对主公肝脑涂地。主公对图之恩,虽赴汤蹈火亦难以报答。请主公责罚。”
“罚?罚能解决问题吗?罚就能让此事消弭无形?就能不让宁儿不误会?”张宝冷然道,“现在还不到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将可能的更大危急消弥于无形。”
“嗯?”
“更大的危机!?”
毒蛇与郭图面面相觑。
第一百一十七章 张宝终不是冷酷
“嗯?”
“更大的危机!?”
毒蛇与郭图面面相觑。
“请主公明示。”郭图紧皱眉头,深吸一口气说道。
“公则,本将军对你非常失望。”
张宝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我军前身乃是太平道,是我已故兄长一手创立。虽然兄长故去,由我接掌了黄巾军。但我兄长之威望在军中依然甚高。而宁儿是我兄长之女,是我亲侄女。况且宁儿之所以离开黄巾军周游四方皆因我而起。如今刚一露面,就遭人刺杀,公则如果是你,你首先会怀疑谁?到时我们军中的老弟兄会如何看待我?”
“主公,图误主公大事也。”
郭图突然打了一个冷颤,额头冷汗直流,叩头如捣蒜。
“罢了!”张宝叹息一声,忽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双眸射出冰冷的寒光,直视郭图与毒蛇,厉声道:“此事除了你二人知道,还有谁知道?”
郭图忽的感到全身汗毛竖起,努力的深吸一口气,将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驱散,极力的回忆片刻,肯定的说道:“此事除了我与毒蛇二人知道以外,就是三名执行任务的兄弟了。”
张宝冰冷的目光忽的转向毒蛇,一瞬不瞬地凝注在毒蛇身上,仿佛~~一直以来他就这般瞧着毒蛇,毒蛇心中一颤,满嘴苦涩的点了点头。
毒蛇明白张宝的意思,无非是要将三名执行任务的兄弟灭口。他的之所以满嘴的苦涩,他们十数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如手足,共同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不曾折损一人,如今却要命丧自己人之手,不由心有戚戚。更何况其中就有他的亲弟弟。
“罢了,罢了。”张宝仰天长叹一声:“三名执行任务的兄弟亦是奉命行事,罪不在他们。如今枉杀自己的兄弟袍泽我张宝做不到。”
毒蛇已经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兄弟感到悲哀,突然听到张宝的一声长叹,心,猛然一颤,叩头如蒜泥:“谢主公开恩,谢主公开恩!”
“不过死罪虽可免~”张宝忽然说道,毒蛇心中一颤,紧接着听到张宝说:“但也不能让这三名兄弟继续留在这里了,否则早晚有一天会穿帮。就多给他们一些钱财,让这三名兄弟远走高飞吧。”
“谢主公,谢主公!”毒蛇忽然心花怒放,张宝此命令无异于让自己的手下三名兄弟获得了新生。
张宝摆摆手,忽的说道:“毒蛇,你先退下吧。公则,去通知我三弟,典韦,程远志去迎接圣女归来,记住一定要用最高礼节迎接圣女归来。”
“诺。”
郭图与毒蛇二人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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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汉军大营,中军大帐。
何进初进军中的鲜衣怒马的神色早已不见,只剩下了憔悴的面容,他已经数夜没有好好的休息了,连日来管亥张牛角二人夜间的疲敌之计,让他疲惫不堪,此时的何进满脸愁容。
“大将军,我军士卒数夜未曾好好休整,均是心惊胆战,军中将领亦是疲惫不堪,如此下去若敌军突然来袭,我军危矣!”
卢植忽的站起来,用慷锵有力的声音说道。
何进抬头看了卢植一眼,用疲惫的声音说道:“子干之言我知道,然而敌军狡诈,我军能奈何?”
帐中诸位将领面面相觑,晒笑不已,何进作为一军之主将,竟然坦言毫无办法可言,若传出去岂不是有损军中士气?
董卓冷眼看着愁容满面的何进,脸上更是露出不屑的表情。肃立在董卓身后的李儒,明亮的双眸闪现着智慧的光芒,偷偷用手扯了扯董卓的衣角,示意他莫要如此露骨。
董卓扭转粗壮的脖颈,不悦的瞥了一眼李儒,随即闭目养神,将那份对何进的不屑深深的埋进心底。
卢植被何进的话噎了一下,脸色有些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只是有感于军中的现状而提出来,去没想到何进竟然如此光棍。
“大将军,末将有一计或可解我军之危!”
一声淡然的声音自卢植身后响起,虽然声音淡然,亦能从中听出丝丝的得意之色,但见一名身披乌黑甲胄唇红齿白的战将自卢植身后转出。
众人视之,只见他浑身透着一种爆发力,最为奇特的是此人双耳奇大无比,耳垂可过肩。修长的双臂可够到肩膀,如此奇特之人自然是刘备刘玄德。
“哦?”
何进看了一眼刘备,不知为何心中对其甚是不喜,手指刘备不悦的对卢植说道:“子干,此何人?”
卢植拱手说道:“启禀大将军,此人乃是刘备刘玄德。因有感黄巾贼寇之乱,而投身我军帐下,为我大汉朝廷出力。”
“嗯!”
何进点点头,“玄德有何妙计可言?说来听听。”
刘备转头看了周围众将领一眼,淡然的深色中带着丝丝的自得说道:“大将军,贼军的疲敌之计虽未阳谋,却也不是无懈可击。我军可先于敌军之前杀过去。。不管他有多少人马,我大军兵锋所指,在大将军的带领下必然所向披靡。”
李儒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一直追随这刘备,从其自信的神色,满以为是什么妙计,没想到却是此一招烂不可言的计策。
若依刘备之计,实乃陷汉军于万劫不复。首先不知敌军多寡,更不知敌军此疲敌之计是否有引诱之意,若其乃是诱敌之兵,大军上前,倘若敌兵埋伏,岂不是至大军安危于不顾?在者士卒多是疲惫,焉能此时进军?
“好!”
在李儒失望之际,何进大喝一声,赞叹有加道:“玄德此言甚妙。敌军既然实行疲敌之计,我军就先一步杀过去。”
“这~”
李儒一阵目瞪口呆,刘备如此幼稚计策,何进竟然赞叹有加?看着何进满面笑容,不由的摇摇头,心道:果然是草包一个。
肃立一旁的卢植却忽的紧皱眉头,深深的看了刘备一眼,躬身拱手向何进说道:“大将军,玄德此计虽妙,然我大军正是疲惫之时,实在不宜动兵。不如我军深沟高垒,待我军修正过后,再行此计。”
刘备闻的何进的夸赞,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然而卢植此言,让他脸上的得意之色一僵,双眸中闪过一道不满之色。
语气不由的有些急促的说道:“老师,兵法云:兵贵神速。我军虽疲惫,然敌军亦是连夜里来不得修正,亦是疲惫不已。正合值此之际,杀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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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阴差阳错
“玄德,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虽然你我早已看穿黄巾贼兵乃是疲敌之计,然张宝此人狡诈如狐,善于用兵。你我焉知没有伏兵?我大军一旦出动,营寨必然空虚,若贼兵趁势偷袭,到时我军首尾不能相顾,大营一旦丢失,我军危矣。”
卢植摇摇头,缓缓的分析说到。紧接着抱拳冲何进说道:“大将军,末将以为玄德此计甚为不妥。”
听完卢植的分析,何进看着杵在那里本来自信满满现在却脸色阴晴不定的刘备,又看看面色虽然平静却坚决反对出兵的卢植,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
“诸位。”
沉默半晌的何进终于神色一挑,冲着坐在位置上的众人缓缓的开口,两旁文武皆浑身一凛,收起脸上的哂笑之色,转过头面向何进,做躬身谦虚状,仔细聆听。
“子干与玄德之言相左,诸公以为当如何?”
话音落时,便见在场众人,曹操眼观鼻鼻观心,孙坚正襟危坐,董卓更是闭目养神,其余众将一个个或是摸着胡须,或是将眉头拧成川字,或是愁眉不展,却均是默然不语。
双眸中的目光来回扫荡了一圈帅帐内两旁侍立着的一众文武群臣,何进的眼神中闪出了几分气恼和不甘。
“大将军。”
刘备看着沉默不语的众人,忽然平静的说道:“备乃微末之徒,我老师之言实为良言,然天子派遣大将军前来是为了迅速将贼兵剿灭,若是深沟高垒恐有违圣意,莫不如派遣小股斥候刺探敌军,到时在决定是否出兵。大将军以为如何?”
“这~”
何进犹豫的看了一眼卢植,却见卢植正皱眉,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脸色平静的刘备,双眸中深处,忽的闪过一道寒光。
眼见卢植并未回应,何进一咬牙,“啪”的一拍双手,狠狠的说道:“就依玄德之言。谁敢带兵出营刺探敌军虚实?”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人应声。此时整个大营静悄悄的,针落可闻。
“末将愿往!”
淡淡的一声应答,众人视之仍然是献计的刘备。只见刘备恭声道:“大将军,此计乃是我献,理当我带兵出营刺探。”
“好~”
何进肥胖的脸上露出笑容,从开始的不待见刘备,到现在越看刘备是越喜欢。这刘备简直是太讨人喜欢了。
“玄德要多少兵马?”
“末将两位义弟有万夫不当之勇,只需五百兵马即可。”
“好,我与便你五百兵马,务必要探清敌军虚实。”
“莫蒋遵命。”
。。。。。。。。。。。。。。。。。。。。。。。。。。。。。。。。。。。。。。。。。。。。。。。。。。。。。。
“哒~哒~哒~”
幽州的官道上,俊美的张宁眉头微蹙的骑在马上,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任由胯下战马唉官道上悠然自得的行走。
与张宁并驾齐驱的鲍出,面露心疼的看着张宁,心中一阵不忍,都是这个杨丰,非要怂恿小姐,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的升起怒火,冰冷的双眸利剑一般的目光狠狠的射向杨丰。
以为自己说动张宁的杨丰,此时心中带着暗喜:张宁已经是自己内定的人,张宁如果能够从张宝的手中夺得权利,那不就是相当于自己掌权?想到这里,脸上不由的露出笑容。
这个时候,忽然一种让他毛骨悚然的感觉在心中升起,慌忙双手发力,握紧手中的钢枪,转到看向目光之处,正巧看到鲍出转过头去。
杨丰心中怒火“噌”的一下升起来,这个鲍出仗着武艺比自己高强,时时呵斥自己,如今更是无缘无故的仇恨自己,焉能不让他怒火中烧。
然而就在他即将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挑战鲍出的时候,猛然想到自己马上就是掌握黄巾军权的人了,到时候对这个鲍出是杀是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想到这里,杨丰慢慢的平息眼中的怒火,转过头去,不再看相鲍出。
“啊~”
鲍出忽的一把牵住张宁战马的缰绳,正在发呆的张宁险些掉落马下,吓得她花容失色。旁边的杨丰见状,怒声道:“你干什么?”
鲍出没有理睬杨丰,面色有些难看的对张宁说道:“小姐,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
脸上微微有些恼怒之色的张宁闻言,不解的问道。
“遇上我们,确实是你们的麻烦。”
张宁话音未落,忽然一声鬼魅般的声音骤然响起。
鲍出、张宁以及杨丰霍然勒马转身,发现身后不远处的树林里已经鬼魅般多了群人,其中最前面的的一人,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
后面紧跟着两人左边一人身高八尺,环眼圆瞪形貌甚是狰狞,而右边那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杨丰略一思忖旋即脸色大变,怒声喝道:“尔等竟然假扮官兵,难道真要赶尽杀绝?”
刘备双眸冰冷的看着张宁三人并未说话,旁边的张飞咧嘴森然一笑,冷然道:“黄巾贼寇,人人得而诛之,不将尔等剿灭,天下永无安宁。”
“你们~”
杨丰正要怒声还击,旁边的鲍出忽的伸手扯住杨丰的一角,打断他的话,神色严肃的轻声道:“事情不对,恐怕这群人真是官兵。保护小姐。”
“什么?真是官兵?”
杨丰一惊,随即急促转头看向刘备等人,虽然不太相信,但也是闭口不言。既然是官兵,那没什么说的,只能你死我活了。
看鲍出以及杨丰二人迅速的将张宁护在中间,张飞冷笑道:“快快下马受降,否则做了无头之鬼,务要怪你张爷爷。”
鲍出****的双臂布满了青筋,紧握手中的开天大斧,浑身充满了强烈的战意,双眸中露出冰冷的神色,脸上更是狰狞的骇人,冷冷的说道:“想要我们的命,恐怕你还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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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鲍出、杨丰VS张飞、关羽
鲍出赤/裸着双臂,布满了道道青筋,狰狞的面容如同厉鬼一般,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战意,充满了战火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张飞。
“吭哧~”
“呼噗~”
张飞胯下的战马受鲍出杀意的影响,焦躁不安,沉重的喘息声中,战马的鼻翼扇动愈急。张飞双眸露出疯狂的战意,转头对身旁的刘备说道:“大哥,我去会会这厮~”
刘备神色凝重道:“三弟小心,我观此人身材雄壮,必是武艺高超之辈。三弟务必小心。”
“大哥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待我会会这厮!杀!!”
说罢,不待刘备应允,张飞怒喝一声,挥鞭胯下战马,手中丈八长矛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杀意,直刺鲍出而来。
如果让张飞这一矛刺中,只怕鲍出的胸膛立刻洞穿一个窟窿。鲍出目睹张飞那长矛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睁睁地看着那条长矛就要洞穿自己的胸膛。
“锵~”
“嗯哼~”
鲍出忽然怒吼一声,双臂之上青筋暴露,一块块肌肉绷紧到了极致,一阵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过后,二人各自闷哼一声,胯下的战马悲切嘶鸣蹭蹭蹭地退下了三大步,紧接着“轰然”一声倒地~一击之威,恐怖如斯~
“千钧之力!”
刘备和关羽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震惊,他们没有想到随便的遇上三名黄巾贼寇,竟然具有千钧之力。
“杀~”
滚落马下的鲍出与张飞,口中同时爆发出强烈的怒吼声,浑身的气势如同洪荒巨兽一般,各自紧握兵器向对发杀来。
“锵~”
又是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让人耳朵很是难受,一个靠的近的汉军士兵甚至耳膜留出了血。
“咔咔咔咔!”
鲍出和张飞脚下的坚硬的官路,都崩裂了起来,溅起的石子打在人脸上能带出一道道血花。
“在来~”
寒光闪烁,鲍出手中开山大斧再度旋斩而至。
“呀吼~”
张飞厉吼一声,手中丈八长矛急刺而出砸向鲍出旋斩而至的开山斧,黝黑的光芒与耀眼的银芒霎时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激烈的金铁交鸣声霎时响彻长空。鲍出的开山大斧竟被硬生生磕开。
但章手中的丈八长矛却以更加恐怖的速度弹了出去,在空中飞行了数丈之遥,“扑哧~”一声将身后的一名汉军士卒死死的钉在树干上。
直到临死之际,那名士卒不甘的睁着空洞的双眼,直视着张飞~
“死来!!”
鲍出眼见张飞兵器被击飞,骇人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沉重的开山斧劈裂了空气,冰冷地斩击下来~~
“嗷~”
张飞狼嚎一声,粗壮的身躯猛然伏地,强壮的双腿使劲一蹬,整个人竟然像条大蛇一般贴地往前滑行数丈,堪堪避过了身首异处之厄。可没待他爬起身来,鲍出开山斧再次劈斩而下。眼看张飞已经避无可避。
耳畔陡然响起一阵剧烈的锐啸,似有莫名的利器撕裂了空气,激射而至!
“嗯?!”
鲍出霍然回眸,只见一道炫目银色残影激射而至,声势甚烈,顶端那抹耀眼的寒芒,闪烁出冰冷的杀意,直刺鲍出胸腹要害!纵然能一斧劈裂张飞的头颅,鲍出也难逃被利矛贯体的下场!
“呼~”
鲍出眸子霎时收缩,劈向张飞的必杀一斧被迫旋斩而回,迎上那道激射而至的银色残影。
“咣~”
鲍出感到虎口骤然一麻,一柄散发着寒意的钢刀掉落在地。
“贼子休要上我三弟姓名,关某来也。”
炸雷般的吼声隔空传来,鲍出回头,只见一骑如飞从官兵阵中驰出,马背上傲然跨骑一条大汉,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一双卧蚕眉怒目而瞪,散发着强烈的杀意。手中青龙偃月刀高高举起,锋利的刀锋散发着阵阵的杀意,势如破竹之势,狠狠的向鲍出劈来。
“不好,文才叔危险。伯阳速速救援文才叔。”
不远处的张宁看关羽势如破竹的一刀,霎时脸色煞白,面色焦急的冲着杨丰喊道。
“敌将休要以多欺少,某来也。”
杨丰大吼一声,迎着关羽势如破竹的刀式,夷然不惧,舞枪相迎,瞬息之间,两马堪堪相交~~
电光石火之间,两马已然交错而过,杨丰策马冲出数十步堪堪勒住坐骑,霍然回首,只见关羽倒拖青龙偃月刀疾驰而至。
方才虽只一合,杨丰却已被关羽无比凌厉的一刀砸的虎口绽裂、气息窒闷,情致不敌,然而眼见关羽杀来,在此咬牙相应。
“三弟接着。”
刘备一声大喝,只见一道银光疾射张飞而去。原来刘备趁此之际,猛然拔下钉在书上的丈八蛇矛,丢给张飞。
“哈哈~那贼将,拿命来!!”
张飞猛然接住疾射而至的长矛,爆喝一声,直刺鲍出,鲍出举斧相迎,四人在战场上捉对厮杀,看的一众士卒眼花缭乱。
刘备跨立马上,冷眼直视战场,猛然看到面带焦急的张宁。脸上露出了狞笑,眸子闪现出狰狞之色。
“去,将那名女子给我捉来。”
刘备以手中马鞭,遥指张宁,冷冷的说道。
“诺。”
一名副将轰然应声,手一挥,带领数名士卒转入树林,浅向张宁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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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的官道上浩浩荡荡地开来一支兵甲森严的军队。自接到张宝的命令,人公将军张梁,帐前都尉典韦,以及渠帅程远志不敢怠慢,尽起军中精锐,金瓜斧钺朝天蹬,浩浩荡荡的迎接圣女张宁。
“报~~”
一骑探马从前方疾驰而来,官道上腾起滚滚烟尘,正策马缓缓而进的张梁高举右臂,紧随身后的传令兵霎时往后疾驰而去,凄厉的号令声响彻军阵。
“停止前进~~全军停进前进~~”
缓缓行进的大军铿然止步,数千将士肃立官道上,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枪林戟海。
“报~”
“将军,前方发现有战斗的迹象!”
“嗯!?”
张梁与身边的典韦、程远志交换了一记眼神,从各自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目前为止己军虽与敌军小有摩擦,然而此地却属于己军的地盘,为何与敌军战斗,自己等人却不知道?
张梁凝声道:“可探清是何人交战,都有多少兵马?”
“官兵有五百余人,另一方。。却不太清楚。”探马有些犹豫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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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茶
“什么?不太清楚?”
“与官兵对峙的似乎只有三个人,正与官兵交战。”
张梁的神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猛然间神色巨变,大呼一声:“不好!”
“将军何事如此惊慌?”
程远志纵马上前,正要询问探马,却猛然间听的张梁大呼一声,不由的反问道。
“快,宁儿有危险!!让开!!”
张梁来不及细细解释,大呼一声,喝开挡在前面的探马,“啪啪”两声鞭响,狠狠的抽在战马身上。
“咴律律~”战马吃痛,随即人立而起,昂首发出“咴律律”一声长嘶,两只前蹄凌空踢腾两下。猛然加速,铁蹄过处,溅起碎草烂泥一片,极速的冲刺令战马颈后的鬃毛猎猎飘荡、狰狞犹如雄狮~~
程远志看着张梁急驰而去的背影,与典韦对视一眼,随即高举手臂,猛然一挥,历喝一声:“全军加速前进!”
“哗~哗~哗~”
数千将士数息之间,有静止不动迅速迈动步伐,紧紧跟随主将战马后面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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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官道上,鲍出对张飞,杨丰对关羽,四人皆杀得姓起,索姓放弃冲杀、缠斗一起,四匹战马走马灯似的绕着转圈,大斧的寒焰裹着长矛的幽芒,翻腾飞舞、往来不息,一众官军都屏住呼吸,看的痴了。
张宁俊美的容颜,带着焦急的看向战场,胯下的战马仿佛感受到主人的焦急,亦是不安的打着响鼻,躁动不安。
不远处的树林中,一名脸色狰狞的壮汉手握钢枪,带着数名士卒借着树林的掩护,缓缓的浅向张宁的方向。
近了,越来越近了。可是张宁却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
“如此人间绝色,可惜了!!”
刘安手中钢枪遥指张宁,脸上带着狞笑,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冷声说道。紧接着浑身杀意爆发,手中的钢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狠狠的刺向张宁的战马,若是刺中,战马必然横尸于此。
刘安嘴角已然绽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战马一死,马上的女子在劫难逃。
忽然刘安的心底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感觉全身被笼罩在一阵强烈的杀意中,强烈的杀气让他握住钢枪刺向战马的手臂有些微微颤抖。
“咻~”
“噗~”
张宁正焦急的看相战场,猛然间耳畔陡然响起一阵剧烈的锐啸,似有莫名的利器撕裂了空气,激射而至!
张宁霍然转头,带着惊恐的眼神中,只见一道黝黑的光芒带着撕裂空气的“嘶嘶”声,如同闪电一般,狠狠的射向自己。
张宁绝望的看着越来近,越来越近的的黝黑色的光芒攒射而至,“咻~”锋利的铁戟顶端那抹耀眼的寒芒,闪烁出冰冷的杀意,刺得张宁有些睁不开眼,贴着她的脸庞带着丝丝的凉意,搽脸而过。
张宁只听“噗”的一声自耳后传来,霍然转头,立即让她花容失色,只见锋利的铁戟像扎稻草一般洞穿了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壮汉的身躯,巨大的力量甚至死死的拖着壮汉的身躯,“笃”死死将壮汉钉在树干上。
“呜呜呜……”
凄厉绵长的号角声终于响起。
号角声甫起,不远处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刘备听的号角声,脸色大变,猛然转头,只见无数黄巾士兵正往这里疯狂地冲杀上来。
“二弟,三弟。务要恋战,没时间了,我们先撤吧。”刘备看了看山下蜂拥而来的敌军士兵,急向张飞和关羽喊道,“这次就算他们命大,以后有机会再宰了他们。”
“怕他个鸟!”张飞环眼里战意正浓,冷然道:“等那群土鸡瓦犬冲过来,这两条杂鱼早见阎王了。”
张飞自恃和关羽二人武艺高强,心中更是充满了熊熊的怒火,岂肯轻易罢手?
“哇呀呀,老子典韦来也~~”
张飞话音未落,炸雷般的吼声隔空传来,战场中的四人,勒马回头,只见一骑如飞,马背上傲然跨骑一条大汉、形貌狰狞犹如厉鬼,粗布直裰堪堪覆盖身上,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缠满了蚯蚓般的青筋,两枝大铁戟横置左右,闪烁出黝黑的钝芒,恍如巨蝎恐怖的铁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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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大营。
张宝跪坐主位,帅案上摆着一副地图。地图上密密麻麻的记号,看得人眼花缭乱。戏志才跪坐张宝一旁,闭目养神,脸上带着悠然的神色。
“军师,此计虽妙,然汉军中并非都是酒囊饭袋。卢植,曹操皆为智谋之士,若其建议何进深沟高垒,避而不战,带我军粮耗尽,恐怕我军危矣。”
张宝眼睛盯着地图,却面对忧色的对着身旁的戏志才头也不抬的缓缓说道。
戏志才睁开双眼,明亮的双眸如同天空中浩瀚的繁星,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深不见底。“主公勿忧,深沟高垒,避而不战,虽为上策,某料何进绝对不会采纳。他一定会出兵试探。”
“哦?”
张宝炯炯有神的双目,紧紧的顶和戏志才,缓缓道:“军师何故如此的肯定?难道何进草包到连这点也看不出来?”
“不~”
戏志才摇摇头,拿起岸上的茶杯,缓缓的倒了两杯茶,茶水在空中形成一道靓丽的弧影,准确的落入杯中。
端起一杯茶给张宝,他自己端起另一杯,一饮而尽,脸上带着满足的神色,细细的品味着茶的余香。
“主公的泡茶方式真是妙哉,茶水清澈透明,全无煮茶的浑浊。茶水入口微苦,咽下以后却是满口余香,真是品茶如品人生。先苦后甜。”
戏志才摇头晃脑的说道。
张宝看着摇头晃脑的戏志才一阵无语,其实唐代之前的喝茶,和我们现在的喝茶有很大的区别。
当张宝第一次见到戏志才泡茶的时候简直是崩溃了,小心翼翼的从腰间掏出一块黑乎乎的茶饼,放在淘器里捣碎,泡上开水,最让张宝目瞪口呆的是紧接着戏志才又往里添加了葱姜盐等调味品。
当戏志才端着一碗稠乎乎的茶递给张宝的时候,张宝简直不敢相信,当喝了一口带着各种调味品的茶汤的时候,更是开始怀疑人生。
自那时起,张宝坚决不再碰带着调味品的茶,转而用最简单的方法,开水冲泡。虽然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喝不习惯,然而随着时间的流失,张宝的泡茶方法越来越受黄巾军中爱茶人的喜欢。
“军师莫要吊某的胃口了,为何军师如此肯定?”
张宝摇摇头,在次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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