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出兵
跟随赵二狗出去的郭大,眼看着赵二狗就要到寨门处,随手夺过一名巡逻兵的长矛,用力掷向奔跑中的赵二狗。
长矛就如离玄的厉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狠狠的贯穿了赵二狗的胸膛,巨大的力量使得长矛带着赵二狗的尸体直直的钉在大营的横木上。周围的巡逻兵们面带恐惧的看着郭大,暗自吞咽一口唾液:我滴乖乖,这得要多大的力气。
一矛钉死赵二狗的郭大,脸上毫无波动,就好像周围的巡逻兵不存在,干脆利落的转身走回大帐。
“军师,皇甫老儿毒啊。他调离了全部的兵马,意图一举拿下冀州,毁灭我黄巾军的根据啊。”遭受到打击的张宝嗓音有些沙哑,如有拉朽的枯木。
“主公,才作为我军军师却未能及早发现敌军意向,才愧对主公。”戏志才躬身行礼,惭愧的说道。
张宝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颓废隐藏起来,换上平日里自信的面孔,将戏志才扶起来说道:“军师何必自责?我也没能料到皇甫老儿竟然如此大胆用兵,岂能怪罪军师?只是皇甫老儿如此用兵,我怕我大哥那边危险了。”
“天公将军冀州有二十万兵马,即使是皇甫老儿调集了全部的兵力攻打冀州,只要天公将军拒城而守,非短时间内可破。主公不若趁此时机直逼洛阳,逼的皇甫嵩挥师救驾,冀州之围自然可解。再来主公可派遣传令兵告知天公将军,趁官军渡河之际与我军两面夹击,皇甫嵩即使有天大的本领也必败无疑。”
被张宝扶起来的戏志才,手指着地图侃侃而谈。
郭图现在真的是服了戏志才,在他苦思冥想刚刚有点头绪的时候,人家已经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不服不行。“将军,图亦赞同军师所言。”
说真的,智力超高的谋士就是牛,转眼间就想到了解围的办法,顺便着想出一条击溃敌军的办法。
然而事实证明,信息的的阻塞,即使你是一流的谋士也不行。听了戏志才的这一条条计策,张宝苦笑道:“公则,我也承认军师所言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却无法实施。”
“为何?”戏志才和郭图一时有些发愣,你都承认是好计策了,为什么还不能实施。
此时的张宝也是满心的郁闷,即使张角是他这一世的大哥,他也不得不说一句,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啊。
“军师的计策前提是我大哥拒城而守,然而我大哥如今可能已经在在幽州了。”张宝苦笑着解释道。
“啊?”戏志才傻眼了。张角竟然不在冀州了,竟然跑去幽州了,那还怎么玩?
张宝将谢阳山与曹操所谈,全盘的说了出来。
“当初董卓进驻梁县,却不予我军交战,皇甫嵩也是一改往昔,死守长社的时候,我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当时好像要抓住什么,但是秦颉来攻打我军的消息传来时,我也就没顺着思路往下想。当时如果我多想想,恐怕结果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将军,即使天公将军进军幽州,但是却有足足二十万的兵马。想来皇甫嵩亦是一时难以取胜,军师的计策图以为依然可以执行。”
“不,公则。你不明白我大哥在太平道的地位。即使现在豫州的黄巾军在我的麾下,只要大哥一声令下,他们绝对会服从。大哥就是他们的支柱,我不能冒险。必须要带兵前去救援大哥。”
“这。。将军,皇甫嵩调集全部兵力北上,这可是直逼洛阳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郭图还想力劝张宝。
戏志才拉拉郭图的衣袖,摇了摇头。郭图看了一眼戏志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直逼洛阳啊,多么好的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然而张宝却不得不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率兵北上救援张角。他明白,张角对于黄巾军对于太平教的重要。张角就是所有黄巾军的支柱。如果张角倒了,黄巾军也许就完了。
即使是张宝,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自从他穿越而来就没怎么接触的大哥,是他心目中的依靠。当他听到张角陷入危险的时候,他的心突然感觉有些空荡,就好像失去大人保护的小孩子一样的恐惧。
“某将擅自做主将那赵二狗杀了,请将军治罪。”走进来的郭大将私自杀死赵二狗责任拦在自己的身上,单膝跪地的向张宝请罪。
“杀就杀了吧。郭大,你速速召集众将前来。”张宝吩咐说道。
“诺。”
得了军令的郭大不急不躁的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张宝对戏志才和郭图说道:“军师,公则,郭大越来越沉稳了。此次北上,就留下他驻守豫州如何?”
“嗯,郭大为人沉稳,不骄不躁,亦有独当一面的气势。主公留下他驻守豫州是不二人选。”戏志才想了想说到。
张宝点点头没有说话。
当众人聚齐帐内,分左右坐定的时候。张宝面色沉重的宣布了张角有可能身陷兵危的消息。
“什么?完了完了,那可怎么办?”
“天公将军麾下不是有二十万的兵力吗?
“。。。。。。”
“。。。。。。”
此时营帐内熙熙攘攘一片混乱,众将领脸色一阵惊慌。张角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这一听说精神支柱深陷兵危,立马就慌了神。
“砰”一声巨响传来,营帐内立刻鸦雀无声,所有人转头看向巨响的声源,当众人的目光转过来的时候,张宝满脸怒气的保持着拍在桌案上的动作。
“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乱糟糟的一片,像话吗?你们是带兵的将领,你们看看现在那个像是带兵将领的样子?这样吵吵嚷嚷能解决问题?”张宝冲着这群人怒气冲冲的训斥着。
刚才反映最大的管亥此时满脸惭愧的单膝跪地道:“将军息怒,末将只是突然听到天公将军深陷兵危的消息有些慌乱。请将军责罚我抄写吧。”
“主公,管亥请求他最为害怕的抄写责罚,说明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公饶他这一次吧。”戏志才适时的开口解了围。
张宝冲着戏志才摆摆手,又冲着跪在地上的管亥叹了一口气说道:“天公将军是我亲大哥,他深陷重围我比你们更为担心。但是并不是吵吵嚷嚷就能想出办法的,明白吗?”
“某将明白。”
“嗯,明白就好。”张宝不在理会管亥,转而看着所有人说道:“我欲直接带兵北上救援大哥,谁可做前锋?”
“某将愿意担任前锋。”
一声淡淡的声音响起,没有强大的战意,没有尖锐的气势,有的只是那种沉稳,那种让人感到压抑的沉稳。
只见那人面貌刚毅,浑身透露出沉稳的气势,那直刺人心的眼神使人不敢与其对视,面容古井无波。谁也没有发现,当初还是一名莽汉的郭大竟然变化如此之大。
郭大上前请缨,张宝却摇摇头拒绝他道:“你不能去,如今我带领兵马北上,你要留下来坐镇豫州。”
“诺。”
见郭大请缨被拒,管亥这名军中的猛将亦是不甘落后,忽的站起来道:“某将愿担任前锋。”
张宝见管亥请缨担任先锋,点头道:“你武艺非凡,勇猛过人,正是担任我军先锋的最佳人选。不过你性子急躁。。”张宝转头看了一眼郭图道:“公则你遂管亥担任一同前去如何?”
“图愿意与管亥将军共同前往。”
“嗯,管亥你性子急躁,一路要多多请教公则,若是被我得知你鲁莽行事,必罚你抄写诗经百遍,听到了没有?”张宝眼睛等着管亥说道。
管亥一见要和郭图这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拿的书生一起,当即想要反对,然而听到罚写诗经百遍,急忙表立场:“末将听令,定会多多请教公则先生。”
“嗯。黄龙,你在后面押运粮草。一定要万分小心。”
“诺。”
“马/元/义。”
“末将在。”
看着眼前的马/元义,张宝感慨良多。当时他们几个人从洛阳逃命的情景历历在目,如今裴元绍却在与曹操大战中,为了掩护他而阵亡了。
张宝将脑子里的感慨赶出去,说道:“你率领兵马垫后,保护我军尾翼安全。”
“诺。”
“郭大,我走后你定要好好守护这豫州。同时派人给青州的卜己,命其即日率兵北上救援天公将军。”
“诺。”
“还有,你另外在派人将叶县的周仓和彭脱调来协助你。我走后恐怕当地的世家大族会露出他们的獠牙。”
“这。。”郭大有些迟疑的说道:“那叶县怎么办?”
张宝摇摇头:“我军已经得知皇甫嵩的行踪,那秦颉已经是弃子了。况且波才此人有勇有谋,有他驻守叶县足矣。”
“其余将领随我北上救援天公将军。”
“诺。”
第七十七章 天罗地网 一
幽州地处北方,北方的地貌最明显的地势就是山多。一座连一座的山蜿蜒曲折,绵延万里,往往是你辛辛苦苦大穿过一座连绵不绝的大山,却发现挡在你面前的是一座更大的山,让你崩溃不已。
皇甫嵩面色冷峻站在一座山顶山,他身穿连环铁叶甲,头戴凤翅金盔,身后的披风在风中飘曳,此时的他看起来威风凛凛,端的是不凡。
“公伟一切准备的如何了?”
与皇甫嵩并列站着的朱儁微微点头道:“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黄巾贼寇一头扎进我们的天罗地网之中了。”
“仲德,此番事关重大。你的之计策完堪称完美,不过派遣董卓担任主力,是不是过于草率了?”皇甫嵩轻轻的挤压着眉间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他实在太累了,为了布下这个天罗地网,他已经数日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
站在前面二人身后的程昱立刻上前来,恭手说道:“皇甫公,董卓此人残暴却勇猛,正是此计的关键。我观此人正是最佳的人选。”
皇甫嵩“嗯”了一声,便沉默不语。
高阳,幽州下辖郡县,坐落在幽州治所蓟县正南方。城虽不大,但是因为乃是进攻幽州的必经之路,所以城防建设的却是异常牢固。
此时的董卓高坐县衙主位,至于县令大人只能屈居第三位置。因为历来都是董卓主位,那么第二位必然是李儒李文优的。
此时的李儒眉头紧闭,紧闭双目,轻轻的抚摸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桌面,忽的他睁开了眼睛,犹如一道寒光一般扫射了在坐的所有人一眼。
所有被扫视的将领,有的低下头,有的将头转到一侧,没有一人敢与之对视。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接受一个事实,惹怒了董卓,不过是一顿板子的事情,但是如果惹怒了眼前这名面对微笑的文士,你却只能生不如死。
“岳父大人,此一战我军与黄巾贼寇正面交锋,有利也有害,望岳父思之。”李儒面色平淡的说道。
“嗯?文优切说来听听。”
“此一战。。”李儒刚要说,突然一转头冷冷对县令说道:“县令大人,劳烦回避。”
“啊?”那县令一愣,面色一变,心中火起。我才这高阳县的最高领导人,竟然敢如此轻视于我?但是当他怒视李儒的时候,突然打了一个冷颤。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阴森中带着炙毒,灰冷的目光仿佛是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发出致命的一击。任谁也无法想象,眼前这名温文尔雅的文士,却有如此让人恐惧的眼神。
“在。。在下。。腹中疼痛,还请董公恕罪。”那县令突然结结巴巴的说道。
“嗯,你下去吧。”既然县令有眼力劲,董卓也懒得训斥他。只是挥挥手让他下去。,
李儒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此一战我军担任主力击败黄巾贼,擒住张角。一是岳父大人在关东的威望迅速增长,二是岳父官职肯定要往上挪,三是朝廷因此会放松对岳父的戒备。如此是三利也。”
“嗯,你刚才说的那害处呢?”董卓用粗糙的大手,抓起一块肉,边吃边说。那吃相简直是如饕餮再生。
已经习惯的李儒,平淡的看着董卓狼吞虎咽的吃着肉食,平静的说道:“皇甫公布下这天罗地网,最终目标并不是黄巾贼张角,而是那被贼首张宝。若是擒的张宝,则是百利而无一害,若是擒不住。恐怕我军将成为张宝的死敌。”
董卓松了一口气道:“不就是一个贼首张宝嘛,也值得文优如此郑重?”
“岳父,万万不可小瞧张宝。”李儒严肃的说道:“我命人收集了大量关于张宝的情报。此人用兵狡诈如狐,更是慧眼识英才。听说此人帐下的戏志才谋略不在小婿之下,那管亥,周仓的武艺更是少有人敌。再者就是此人善于鼓舞士气,往往会瞬间扭转战局。所以岳父大人万万不可小觑此人。”
董卓微微一惊:“张宝竟然如此厉害?文优。依你之见如何?”
李儒闪现出狡黠的神色:“皇甫公命我等擒下张角就地格杀,以打击黄巾军的气势。如此一来我军就直接开罪张宝,岳父大人不妨留得他性命,张宝若是擒得住就杀,若是擒不住,可讲张角留给皇甫公处置。”
“哈哈。文优果然不愧是老夫的智囊。”董卓听其言,哈哈大笑。
程远志作为大军先锋,自然是一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自从经历了上次的埋伏以后,程远志一路小心翼翼,抱着谨小慎微的念头,倒也是一路平安无事。
直到了高阳地界,有斥候兵来报,在高阳县出现了大量的骑兵。程远志大吃一惊,迅速退离高阳数十里地安营扎寨,并将情报紧急送往后方的张角处。
话说张角率领大军,一路风尘仆仆,浩浩荡荡的奔涌幽州而来。突然接到程远志的急报,他心中咯噔一下:莫非程远志这厮又中了埋伏损兵折将?
打开书信的张角傻眼了,高阳竟然出现了大量的骑兵。这一刻张角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难道老天要亡我吗?虽然幽州是战马产地,然而刘虞怎的可能会招募骑兵?
“全军停止前进。”张角大声的下达停止前进的命令。传令兵在长不见首尾的队伍来回奔跑。
“天公将军有令,全军停止前进。”
“天公将军有令,全军停止前进。”
卞喜,本是一名小混混,后来加入黄巾军,凭着一手拳脚功夫混成了黄巾小渠帅。可惜为人贪婪,被人抓住了把柄。
大部队一路行驶的路线,正是当日黑衣人给的路线。突然听到传令兵言:天公将军下令全军停止前进,他心里咯噔一下。
待卞喜纵马来到张角中军的时候,众将领们早已将张角团团围住。见到卞喜最后到场,张角大声道:“诸位,程远志传来情报,高阳有大量骑兵把手。”
“怎么可能?”众人第一反映都是高阳怎么可能有骑兵?骑兵历来是战场的王者,却也是最贵的兵种。幽州的刘虞不是不重兵事吗?怎么可能会蓄养骑兵?
“天公将军。”卞喜怕张角改变行军路线,当即纵马上前说道:“高阳出现大量骑兵足以说明幽州刘虞早已得到我军前来进犯的消息。不过刘虞历来不重兵事,如今匆匆招募骑兵不过是虚布疑兵而已。如今我大军夹破敌之威而来,高阳一战可定也。天公将军务要迟疑。在者城破,这战马可都是我们的了。天公想想,我军瑞士组成这骑兵队,那还不是纵横沙场所向披靡?”
张角闻言眼前一亮:“卞喜你能多多用脑,实乃我军大幸。”接着转向众人道:“众位以为如何?”
“这。。。”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这个决定事关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绝不是在这里随口说说就成。万一这个决定使得黄巾军陷进去,那可真是万死莫辞了。
卞喜见此情况,心中焦急,大声喝道:“尔等都是黄巾军中高层将领,比我这小渠帅不知不多高多少。如今我身为小渠帅有胆前行,尔等无胆呼?”
有人被卞喜一激,当即说道:“天公将军,末将同意卞喜所言。”有人带头,陆陆续续更多的人开始赞同卞喜的意见。
张角见众人意见统一,心中大定。当即下令开路赶往高阳
第七十八章 天罗地网 二
高阳城外,已经整整一天了。董卓站在城墙上默默地望着高阳城下的尸体。城下堆积着无数的尸体,有黄巾军的,有关西军的。
夕阳如血,照耀着残旧的城池。张角率领十万黄巾军攻城,已经损失了近两万人。董卓本以为不过是一群泥腿子组成的军队,充其量不过是一群拿起武器的农民。仗着守城器械充足他信心满满,但是黄巾军一次次疯狂的进攻,一次又一次的丢下无数的尸体而退,让董卓压力倍增。
“岳父,已经整整一天了。”李儒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取而代之的是全身充满了阴冷。城下有数十名黄巾军是李儒所射杀。
“是啊,整整一天了。”董卓看着城下的尸体叹息一声。他没有想到黄巾军如此的疯狂。这一次次的进攻,一次次的丢下尸体,让董卓有些心惊胆战。
董卓转向李儒,看着李儒全身凌乱,那还有一丝平日里的沉稳,开口说道:“文优,我们在坚持一夜,明日就撤军吧。”
“不可。”李儒听的董卓此言,心急的说道:“岳父,我军与敌军战斗正激烈,若是突然撤军,张角必能看出蹊跷。岳父大人还是在忍几天吧,到时在撤军,张角肯定不会存疑。我们大计可成也。”
董卓面色一暗,天生就有些獠宁的脸庞此时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可怕。“文优,我关西大好儿郎,白白的死在这里,我心痛啊。这些人大部分曾经都是跟随我驰骋边疆羌胡的健儿。如今却白白的死在这群泥腿子的手中。”
李儒看着董卓暗淡的脸色心中叹息:世人都言岳父大人凶虐残暴,又有谁知道他对待自己的部下,对待自己的家人的爱护呢?
站立在夕阳中的张角,显得略微的单薄。望着满地的尸体,一阵沉默。整整一天了,无数的黄巾军悍不畏死的冲锋,依然没有人能够爬上城墙,哪怕是一人也没有。
“天公将军,回去吧。”站在一旁的程远志小心翼翼的说道。
张角转头看着眼前的程远志,曾经差点被他看透的程远志。突然开口问道:“自从建立太平教起你就跟随与我,如今组建黄巾军你又随着我四处征战,前些日子更是因为失败差点被军法处置,你可曾后悔?”
闻的此言的程远志不知为何,他感觉此时的天公将军,就好像无一丝一毫的重量,仿佛轻轻一碰,天公将军就会随风飘散。
程远志露出平静的面容说道:“末将奄奄一息之时,是天公将军给了末将活路。自那时起,末将就暗自在心里决定,这条命就是天公将军的。”
张角点点头,用手拍拍程远志的肩膀:“走,回去吧。”
“咚,咚,咚”第二日一早,黄巾军发起了进攻的信号。上身****的虬髯大汉,手持鼓槌用尽全身的力气,死命的敲击硕大的羊皮鼓。
“杀!!”
身着黄色布衣的黄巾军,在震天的鼓声中,抬着云梯疯狂的冲向高阳城。城上无数的箭失蜂拥而下,瞬间冲锋的队伍倒下一片。然而黄巾军没有因此而退缩,后面的士卒抬起掉落的云梯仍然是蜂拥的向前冲。
密集的箭雨中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的有人冲上来,在丢下无数具尸体以后,终于突破了守成军的箭雨,将云梯架在城墙上,黄巾军密密麻麻的攀爬着城墙。
然而高阳城的守城器械实在是充足,董卓带领着部下将领亲自站在城墙上守城。如同张角在黄巾军中的地位,董卓在关西军中就是神,无数的关西军爆发出可怕的战斗力。
木檑,砖檑,滚石一窝蜂的推下城墙,沉重浑身尖锐木檑自城墙上滚滚而下,顿时云梯上的黄巾军头破血流,残肢断臂不必说。
那滚沸的金汁与滚沸的油汁自天而降,“啊!!”被泼中的黄巾兵哀嚎的掉下来。滚油泼在云梯上,又热又滑,极其不易攀爬。
在守城兵无数的守城器械的防守下,城下的黄巾军断臂者,毁容者不计其数,哀号声遍野。后面蜂拥而至的黄巾军看着眼前惨烈的场景,终于感到害怕了。一时出现了停滞不前的情况。
“兄弟们,杀。官军守城器械已经没有了。天公将军言:首登城墙者赏百金。斩杀守城将领者直接升官渠帅。”
程远志眼见黄巾军在守城官兵的打击下出现了畏惧,直接大嘴一张让无数的黄巾军疯狂起来。
“杀!”
“杀!”
直接升官渠帅,疯了,黄巾军疯了。高阳城的战况更加激烈了。终于一名黄巾军在无数的磨难中登上了城墙,脸色充满了喜悦:“我登上来了,我登上来了。”
然而不等他说完,只见一名脸色獠宁,身躯壮硕的虬髯大汉,手起刀落,一抹寒光闪过,“噗”那名黄巾士卒一腔鲜血四溅,头颅滚落在地。
在他临死的刹那间醒悟过来:首登城墙者赏百金,然而首先迎接敌军最强烈攻击的也是首登城墙者。
李傕将钢刀的血迹在那死去的黄巾军士卒的布衣上擦净,抹了一把溅满鲜血的脸,转头对董卓说道:“主公,如此下去高阳岌岌可危,让我带领麾下骑兵儿郎冲杀一番吧。”
“是啊主公,让我们带领麾下儿郎冲杀一番吧。”以李傕为首的徐荣,郭汜,张济等人当即请战。每天眼见着麾下的儿郎越死越多,他们不禁开始焦急起来。这些人可都是他们直系麾下,死一个就少一个。
“不行。”一个略带阴森的声音幽幽响起。李傕正待发怒,然而转头一看是浑身阴冷的李儒,当即闭口不言。
李儒悠悠的登上城墙,丝毫不受城下喊杀声的影响。脸色平淡中又带着阴森的说道:“埋尸城下的儿郎正是为了最后的胜利,如果此时尔等带兵冲突,敌兵必乱,怎能安心攻城。”说着露出诡异的笑脸。看着李儒阴森的笑容,即使在这热血的战场,众人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又是一天激烈的战斗,城墙在双方的火拼中几易其手。然而每每在危急时刻,城中的守兵都会爆发出强烈的战意。黄巾军终究是功亏一篑。
“铛,铛。铛”终于在夕阳快要落山之时,黄巾阵营敲响了退兵的信号。身心疲惫的黄巾军比冲锋时更快的速度撤离了战场。
守城的关西军也是疲惫不堪,虽然守城器械极其的充足,然而在黄巾军悍不畏死的冲锋下,依然有不少人死于刀剑之下。
夕阳下的战场,无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也许对于他们来说,死亡可能是最好的归宿。。。
第七十九章 天罗地网 三
豫州自张宝走后,主将已经变成郭大。
此时的郭大正在中军大帐秉烛夜读,神态极其认真。不时的将手中书简放下,闭目苦思书中之语。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人掀起帐帘而入。只见走进来的这人相貌平凡,身躯颇为壮实。此人乃是豫州境内许家长子许莹。
“郭帅。”许莹双手抱拳道:“豫州境内的陈家,张家,赵家的各家长子已经赶往孙家去了。我父亲让我来通知郭帅。”
郭大放下手中书简,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豫州境内,你许家能排在中上等吧?”
许莹看着郭大的表情,总感觉让人有些恐惧。
“回郭帅,许家在豫州境内不过是沧海一粟,算不得大世家。”
“呵呵,也许以后除了将军不让动的颍川的世家大族。你许家在豫州可以成为排名第一的大世家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语飘进许莹的耳朵里,却让他全身有些颤抖。怎么成为排名第一?那就让排在许家前面所有的世家消失,许家自然成为排名第一了。
许莹恭恭敬敬的回应着:“一切全凭郭帅扶持。”
“嗯,你许家的家主是聪明人。如今我黄巾军虽然危机重重,然而在地公将军的带领下,必能推翻这腐朽的汉朝。到时你们许家将是开国功臣。至于那些不聪明的。。”郭大的脸上刹那间闪过一丝獠宁:“就让他们去应该去的地方吧。”
高阳城外的黄巾大营。
张角面色阴沉的坐在大帐中,下面的黄巾将领小心翼翼的坐在那里,大气不敢喘一声,唯恐被上首的张角训斥。
黄巾军攻打高阳城已经数日了,每一次都是留下一地死尸的撤退。小小的高阳死死的阻挡着黄巾大军的道路。
“如今我大军被阻高阳城,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诸位有什么意见都说出来吧。”张角的脸色虽然阴沉,然而必须想出一个破城的法子,否贼数十万大军就要被高阳城生生的耗在这里。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高阳城的难啃是有目共睹的。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谁也没有把握说有什么好主意一定能破城。
帐中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张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犹如疾风暴雨的前奏一般,所有人被这压抑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
“天公将军,末将有一计或许能破高阳城。”
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刹那间众人只觉得压抑的气氛微微一松。张角转头看去却是小渠帅卞喜。
刹那间被所有人注视的卞喜身躯有些微微的颤抖,也不知是因为胆小的自然反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卞喜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末将以为连续数日的防守,城内的守军早已疲惫不堪,况且每日来我军都是从早到晚的攻打,所以末将认为守成军夜晚城防必是松懈。莫不如我军派遣数人趁敌军松懈的夜晚,偷偷翻越城墙,夺取城门。到时我军在趁城门大之际,一举杀入城中,高阳立时可破。”
“好,你依你所言。”张角也是毫无办法,高阳城实在是太难攻了。整日的丢下无数尸体,即使黄巾军士卒众多也耗不起。不管卞喜的计策否有漏洞,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你以为应该派谁前去?”张角扫了众将领一眼,向卞喜问道。
所有人立马低头的低头,转头的转头,总之是没人敢看卞喜的眼睛,唯恐选择了自己。谁也不知道高阳城内是什么样子。守军松懈,不过是卞喜的猜测而已,万一人家守备严密,那还不是有去无回?
看着众人的样子,卞喜明白他们的意思。其实卞喜还真没向让他们去,这一切都是按照黑衣人的锦囊发展而已。卞喜故作大方道:“此计是末将想出来的,理应由末将带队前往。”
“好。”张角大喜道:“卞喜小渠帅如此深明大义,待高阳城破你当为首功。”
“末将不过是为天公将军分忧而已,至于首功不首功的全凭将军做主。”卞喜嘴角露出不易觉察的莫名诡异。
夜半子时,卞喜率领着五十名士兵,趁着漆黑的夜色摸向高阳城高大的城墙。
“岳父,算算时间,张角派来偷城门的黄巾贼应该快到了。”李儒端坐在太守府内平静的说道。
此时的太守府内灯火通明,西凉一众将领全部聚集在太守府。为首的董卓听了李儒的话,立刻对一名虬髯大汉说道:“稚然,你去吩咐弟兄们不要抵抗的太厉害,做做样子把城门丢给黄巾贼就是。”
“哗啦啦。。”李傕身着重甲,起身抱拳恭敬的说道:“诺,末将这就去。”
看着李傕走出去的背影,董卓又再次开口道:“文优,我军大战风头的时候到了,城内的士兵的安排好了吗?”
李儒脸上既没有那种即将破敌的喜悦,也没有一丝丝的激动,脸色任然是那么淡然的说道:“岳父放心,一切安排妥当。徐荣将军亲自带队,万无一失。”
高阳城东面蜿蜒起伏的山顶。皇甫嵩注视着灯火通明的高阳城,转头对朱儁道:“公伟,此一战必定擒张角,灭张宝。黄巾将不复存在焉,老夫终于还了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朱儁此时平淡如水,淡淡的说道:“黄巾不复存在,然而狼子董卓不除,大汉终将不能平静。”
皇甫嵩拍拍朱儁的肩膀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高阳城,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高阳城西,险峻的山上,站立着一名将领。只见此人面貌儒雅,气势非常,一双眸子在黑亮如星,即使在这漆黑的也依然不能湮灭这双眸子的光芒。从远处望去如一介饱读诗书的翩翩君子。
如果张角见到此人必定大吃一定,必然刷令大军疯狂的退守冀州。然而世事无常,你以为料定了别人,其实别人也料定了你。
此人就是海内大儒卢植卢子干。只见卢植注视着高阳城的方向,对着背后一名双耳垂肩的将领说道:“玄德,今夜过后,冀州黄巾军不复存在也。然而皇甫公此计终究太毒辣。”
刘备是卢植的学生,自从卢植领兵对抗冀州黄巾军就投奔了卢植。此时刘备站在卢植身后,泪眼婆娑的拱手说道:“老师,黄巾反贼烧杀掳掠无所不作。可怜天下百姓无不受其苦,可恨备作为汉室宗亲,却能力微博。备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如今皇甫公设计除之,天下无不拍手称快。可怜天下百姓终于逃脱了黄巾贼寇的魔掌。”
说完刘备静待卢植的安慰,可惜卢植此时却对刘备之言不闻不动,只是注视着高阳城。刘备自感没趣儿,婆娑的泪眼“咻”的一下,恢复了明亮如星的双眸。
站在刘备身后的关张二人倒是心里微微为刘备的泪眼感动:大哥作为汉室宗亲,终究是心系天下百姓。我二人必定努力辅助大哥还大汉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高阳城东西有皇甫嵩与卢植布置重兵防备张角兵败逃窜。除了这两个方向,在黄巾大营的后方依然有一支兵马,为首一人乃是泰山郡守张举。
此人伫立马上,手握长枪,一身气势非常,细长的双眼紧紧注视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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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天罗地网 四
有人因为喜欢阳光,而讨厌黑夜,因为阳光阳光代表光明,而夜里只有死寂,只有恐惧。
夜,漆黑的夜,仿佛浓稠的化不开的墨,在这黑夜中不免让人有些恐惧。黑暗,有时就像一双无形的手,把你紧紧勒住,压抑和痛苦压在你身上就好像你已经要窒息了。
在这无尽的黑夜中,一对人马趁着让人恐惧的黑夜,偷偷的摸向高阳城。黑暗中没有人说话,接着微弱的星光绳索死死的狗仔城墙之上。
数十名身裹黄服的士卒犹如灵活的山中老猿,身手灵活的攀爬着光洁的城墙。所有士卒面色冷峻,不发一言,因为他们明白这是一场豪赌,谁也不敢肯定是否能留得性命到天亮。
当中唯有领头的卞喜虽然也是脸色冷峻,但是眼中却没有恐惧,这一切早就是安排好的,他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
只要过了今夜,冀州的黄巾军将彻底覆灭,而他也可以摇身一转变成大汉朝的官吏,从此他将可以锦衣玉食,鲜衣怒马,美妾成群。
在卞喜的yy中,已经爬上了不算高的开阳城墙。看着墙下东倒西歪的守城士卒在那里呼呼大睡,卞喜手指墙下士卒轻声道:“落下之时不可发出声响,在她们醒来之前一击毙命,否则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诺。”
可怜城下的守城士卒做了官军与黄巾军斗争的牺牲品,他们以为城墙防守严密,却不知道李傕早已将大队人马调离此处。可怜剩下的士卒,睡梦中便丢下了性命。
城外漆黑一片,即使是天空中星光的照耀下,大地依然是笼罩在黑暗中。在这黑暗中也许隐藏了无数的杀机。
“天公将军,虽然连日里我军进攻甚猛,高阳城守卒虽疲惫,末将以为必不会松懈城防。卞喜此去恐怕有去无回。”躲在黑暗里的面带忧色的程远志对这张角轻轻的说道。
张角闻言叹气一声:“高阳城守城器械充足,我军连续数日的进攻,丢系的无数的尸体,却依然没有攻下。如此下去我军士气将大幅度下降,到时城内骑兵出城掩杀,我军必败。此计虽简单,但是也难说不会成功。”
在两人还在轻声说话之时,突然高阳城门处一簇明亮的火光升起,在这漆黑的深夜如有一道指路的明光。
看到火起,张角心中猛然一紧,随即大声呐喊:“高阳城门已开,兄弟们随我冲杀进去。”
在这声怒喊之下,漫山遍野突然竖起无数的火把。一瞬间开阳城外如白昼一般。隐藏在暗处的黄巾军举着火把,如一条条火龙,蜂拥的奔向城门。
“杀!”
“杀!”
“杀!”
当打开城门的一刹那,五十名黄巾士卒面带喜悦的迎接着蜂拥而来的黄巾军。今夜,过了今夜他们就会得到丰厚的赏赐。
突然高阳城内出来一阵呐喊,无数的地面莫名的震动起来。“扑哧”黑暗中一抹寒光,“渠、、”卞喜身旁的一名士卒满脸不敢相信的倒在地上。
看着倒下士卒不甘的表情,剩下的人一脸惊恐的看着充满狞笑的卞喜。“杀。。”卞喜一声令下,混在士卒中的卞喜亲兵突然举起举起手中的钢刀挥刀昔日的袍泽。还在惊恐的士卒纷纷倒在了,这些曾经并肩作战的袍泽手中。
“踢踏,踢踏,踢踏。。咴。。”李傕的铁骑人立而起,凌空踢踏几下,稳稳的停在了卞喜的面前。他一眼便看出这些守卒实在睡梦中杀死,剩下的黄巾士卒提着满是鲜血的钢刀,以及倒在他们身前的黄巾士卒,李傕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卞喜看到李傕,满脸谄媚的笑容:“将军,末将是卞喜,已经在皇甫公的带领下弃暗投明了。”
李傕不屑的看了一眼卞喜,他是一个存脆的武人,看着眼前出卖袍泽的的卞喜,打心底看不起。冰冷的吐出四个字:“滚一边去。”
卞喜脸上谄媚的笑容似乎有些僵硬,仍然点头哈腰:“诺。”随后带着亲兵紧贴城墙给李傕让开道路。
李傕看着漫山遍野如蚂蚁一般的黄巾军蜂拥奔来,头皮有些发麻。别说关城门已经来不及了,就是来得及也不能关,因为这是死命令。
李傕看着一马当先的张角,猛然一声怒喝:“杀,兄弟们随我冲。杀一人者主公赏金一百。”
张角早已换下了平日里的道袍,此刻身穿铠甲,手握长枪,平日里的仙风道骨此刻荡然无存,转而是儒将的文雅混着猛将的杀气于一身。
“杀。”
“杀。”
两股洪流终于碰撞在一起,钢刀入骨声,残肢断臂越来越多,这小小的城门处聚集着大量的兵马,以至于进的进不去,出的出不来。无数的士兵死于拥挤踩踏更是多余双方士兵的刀剑之下。
“天公将军小心。”张角背后的程远志猛然跃出,迎向李傕刺向张角的钢枪。“呲。。”金属碰撞产生的刺耳声穿透杀声遍野的战场,震得人耳膜发疼。
两人因为碰撞产生的巨力,狠狠地向后退了几部。程远志看着眼前虬髯大汉,暗道这厮好大的力气,随即挥刀平砍向李傕。
李傕乃是关中将领中有名的猛将,焉能被程远志平平淡淡的一刀击中,只见李傕也不防御,手中钢枪挽出数朵枪花,驯如闪电的直奔程远志面门。看着直奔自己而来虚虚实实的钢枪,程远志不敢硬接,立即收刀纵马后撤。
李傕脸上充满狞笑,虽然主公命令不可死命防守,但是想到连日里死去的袍泽,誓要杀程远志以谢心头之恨。
奔逃中的程远志见李傕追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李傕眼见前面的程远志速度慢了下来,心中暗喜:这厮马力不支了。
程远志匆忙间转头看向背后的李傕手中钢枪就要刺中自己,突然手中马缰一扯,堪堪躲过这一枪,趁着李傕招式用老之际,匆忙间手中钢刀横扫李傕。
“噗哧”李傕的手臂被程远志一刀入骨,若不是匆忙间力气不足,这条手臂就要报废了。李傕脸上冷汗直流,手臂上深入白骨的刀痕鲜血直流。
“哼。”程远志转过马来,冷声道:“李傕,还有什么话可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李傕满脸冷汗,声音有些痛苦道:“黄巾贼寇天下无不杀之为快。你如此人物却屈身为贼,岂不是可惜?我家主公礼贤下士,莫不如投降我家主公。。。”
还没等他话说完,程远志挥手中钢刀攻上来:“本渠帅对投降没兴趣,到是你这条命很有兴趣。你拿命来吧。”手中钢刀挥舞如飞。
李傕此刻手臂受伤,那还能与程远志再战,拔马便逃。奔逃中的李傕凄厉的大喊一声:“撤。。”
瞬间无数的关西骑兵仗着战马,迅速奔向城内。城门城门被蜂拥而入的黄巾军占领,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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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烈焰焚城
高阳城内阴暗的角落。
徐荣冷声对身边的亲兵说道:“准备的如何了?”
“将军放心,一切准备就绪。将军,那些黑色的东西真的有军师说那么厉害?”这名亲兵一脸好奇的问道。
“闭嘴。”徐荣两眼一瞪,低声喝斥道:“军师之计,岂是你等所能明白?做好本职,不该问的不要问,如果有下一次绝不轻饶。”
亲兵诺诺的点头称是。
此时的黄巾军早已控制了南城门,大批的黄巾军涌入城内,在张角的带领下疯狂的奔向太守府。骑在马上的张角露出狞笑:“今夜就让这高阳城内所有的官兵给死去的兄弟陪葬。”
“陪葬。”
“陪葬。”
“陪葬。”
无数的黄巾军轰然回应,眸子里皆流露出莫名的杀机,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跟着张角一路厉嗥起来,一时间山崩地裂、石破天惊,天地为之色变,狂风为之呜咽。
太守府内的董卓脸色一变:“黄巾贼寇焉有如此气势?”
“岳父大人,莫要管黄巾贼寇气势如虹,依然躲不过死亡的命运。时辰差不多,我们该撤了,在拖延恐怕樊稠将军把守的北门就要落入贼寇手中了。”李儒冷静的说道。
“是啊主公,黄巾贼以及你给奔向太守府来了。快点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说话的赫然就是被程远志所伤李傕,此时的李傕手臂上绑着绷带有些焦急的说道。
“嗯。诸将随我撤往北门出城。”
“诺。”
西凉众将领掩护着董卓飞驰北门。
樊稠早已准备就绪,看到大队骑兵奔来,嘶声喊道:“开城门。”
北城门在董卓到来之时,早已门洞大开。
“樊稠,随我速速出城。”
“诺。”
群情激奋的黄巾军在张角的带领下,一路厉嗥的奔涌太守府。然而府内却不见一丝声音。
“报~”
一声凄厉的长嗥突然在前方响起,先张角一步探查太守府的士卒奔了出来。
“启禀天公将军,太守府内灯火通明,却不见一丝人影。”
“嗯?”
张角脸色阴沉,与程远志对视一眼,双方从对方的眼眸里都看出了困惑。
“恭喜天公将军,贺喜天公将军。想来是汉军董卓闻的将军攻破城门,被将军威名所吓,所以早早的逃离了高阳城。”
身后的黄巾将领吴恒,虽没什么本事,但是生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见此情况,迅速的一记马屁拍上来。
张角闻言脸色一松,开口道:“众将领辛苦一夜,随我入府。”
“诺。”
攻入城内的黄巾军经过一夜的奋力厮杀,虽然精力已经疲惫,但是依然忍着疲倦发挥黄巾军“优良的传统”烧杀掳掠。
只见无数黄巾军闯入民宅中,只要见到女人,上到四五十岁的老妇下到几岁的幼女,统统不放过。如此恶劣行为却在城内数处上演着。
“砰”一处民宅被一队黄巾军一脚踹开,听到巨响男主人慌忙起身,只见数个身裹黄服的士卒出现在眼前。
“军。。军爷。”男人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满脸狞笑的黄巾士卒。
“滚。”一名士卒满脸狞笑的把男人踢开,随后闯入内房。
“啊~救命~”
房内传来了女人哭喊的声音,“军爷,军爷求求求你们。。呃。。”没等男人说完,一个长矛洞穿了他的胸膛。男人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啊~”
房内传来女人哭喊声,求救声,可惜她的相公已经永远永远听不到了。
“住手。”
一身怒喝传来。
“那个孙子敢管老子的好事?”房内的一名士卒骂骂咧咧的走出来,然而当他见到面前对他怒目而视的男子的时候,突然浑身颤抖。
“人。。人。。人公将军。”这名士卒战战兢兢的看着面前的张梁。
“军法里怎么说的?凡是奸/淫/者格杀勿论。尔等明知故犯。绕你等不得。来人将这几人就地正法。”张梁浑身骇然的气势直奔那黄巾士卒。
“诺。”
“将军饶命。”
“啊~”
话说张梁押运着粮草今夜刚刚到达高阳城,一入城却见到这一幕。张梁怒不可赦的走进太守府。
“报~”
太守府内的张角正与众将领查看人口账簿,突然传令兵的声音传来。
“何事。”
“人公将军自后押运粮草抵达了高阳城。”
“哦?三弟来了?诸位随我迎接三弟。”
“大哥。”张梁人还未到,特有的粗犷的声音已经传来了。
“三弟你来了,一路辛苦了。你在后押运粮草可曾碰见危险?来人,给人公将军上茶。三弟你且喝杯茶歇息歇息。”
“大哥,先不忙歇息。”随后张梁将城内所遇之事呈报给张角。“大哥,朝廷历来都是言咱们为贼寇,无不除之为快。咱们如不强力约束手下士卒,恐怕真的就人人喊打了。”张梁一脸急切的说道。
“这。。”还没等张角说完,突然又是一声凄厉的长嗥传来,只见太守府外一名士卒慌慌张张疾驰奔来。
“何事如此惊慌?”
“天公将军,城内失火了!!”
“嗯?走水找人救火就是,怎么如此惊慌?”
“救了,可是火却不灭。”士卒焦急的说道。
“嗯?”张角对张梁说道:“三弟之言稍后再说,随我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仍然是城内阴暗处,徐荣脸上有些焦急的等待着。“咻,咻,咻”几道黑影迅速的来到徐荣身旁,恭敬的说道:“将军,各处火点已经点着。”
“嗯。”刚才脸色还有些焦急,现在已经趋于平静。看着眼前的几人低声道:“立刻尔等暂且在城内等候,等待城中大火燃起,可通过地道迅速逃生。”
“诺。”
徐荣率领剩下的士卒迅速钻入地道,通过预先挖好的地道,来到城外。徐荣神色凛然的看着跟随自己的士卒挨个的爬上来。猛然一咬牙:“堵死地道出口。”
“啊?”
有士卒大惊:“将军,堵死地道,城内留下的数名兄弟如何逃生?”
徐荣森然的看着士卒冷声道:“如不堵死地道,敌军一定会发现这里,从而逃生。主公命令放城内一兵一卒逃出来。所以地道必须堵死。”
“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呛啷”一声,徐如拔出腰间佩剑,冷笑道:“要么堵死地道,要么你们死。”
在自己和别人的生死选择,当然是自己生别人死。在徐荣的死亡威胁下,这些官兵也顾不得袍泽之情,迅速的将地道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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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烈焰焚城 二
“天公将军你看。”
跟随士卒出来的张角顺着士卒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城中有好几处冒起了火头,隐隐还有浓烟冲天而起,许多士兵和女人光着身子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站在大街上大呼小叫,还有更多的士兵围在旁边大呼小叫,情势极为混乱。
此外还有更多的士兵提着盛水器皿,狠狠地泼在起火处,火势在谁的攻势下慢慢熄灭。
“大哥,走水而已,何必大惊小怪。你看城中光着身子的士卒与女人了吗?”
张梁眼看着火势湮灭,看着看着城中的士卒与女人咬牙切齿的对张角旧话重提。
“不对。”张角摇头道,“火还未熄,还在烧。”
“哦?”张梁闻言一愣,仔细一看才发现果然还有幽幽的火光在闪耀,不及片刻功夫,那火光便显得越发红亮,变得清晰可辩了,张梁不由大奇道,“真他/妈/的邪门,这火怎么又烧起来了?”
“大哥,我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梁感觉不太对劲,转头对张角说道。
“嗯。三弟去看看,攻进城来的时候太守府空无一人,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你仔细看看别让官军给咱事了什么绊子。”
“诺。”
。。。。。。。。。
高阳城东面的山顶,皇甫嵩紧了紧手中的钢刀,冷森道:“公伟,张角已经入城了,告诉众将领速速下山将高阳城东面给我围死,火起之时不得放一人出城。”
“诺。”
官军在皇甫嵩与朱儁的带领下,如狼一般在夜色中漫山遍野的奔涌高阳城东门。黑色的夜晚给了他们极好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城们死死的围住。
城西的卢植看看时辰,脸色一片惋惜:“此一战有功社稷,却不知残害了多少生灵,此举有干天和,终会招天谴,恐怕天必折我等寿命啊。”
“唉~”
长叹一声,卢植对这后面一直站着的刘备说道:“玄德,时辰到了。速速吩咐众将领带兵将城西围住,不得。。”他咬了咬牙,“不得放走一人。”
“诺。”
至于城南的张举亦是下令全军直奔城门,死死的围住南城门。
北城门处早已被董卓的骑兵所包围,黑暗中的董卓神色冰冷的看着高阳城。“文优,这一战张角授首,我们借此进入朝堂如何?”
李儒一双明亮的眸子,即使黑暗亦难以掩盖他的光芒。这双眸子在董卓身旁迅速转动。
“岳父大人,小婿不建议立刻进朝堂。皇甫公大败张角之时,正是威望巅峰之时,我等就算进入朝堂被其掩盖锋芒亦是难以有作为。小婿有预感,如今张角若死于高阳城,黄巾张宝势必展开疯狂的报复,莫不如等待朝堂有变,到时岳父提西凉铁骑名正言顺的入京岂不是更好。”
“嗯。”董卓闻言只是嗯了一声,骑在马上,直视着高阳高。脸色冷峻的吓人,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的。
“大哥。”
急匆匆赶来的张梁焦急的说道:“大哥,这火好像是从地底下烧上来的,怎么浇也浇不灭!一袋水浇下去,滋滋两下就化作了水汽,过了没一会,刚刚浇熄的地方照样又窜起通红的火苗来,真他娘的邪门。”
“坏了!”张角正惊疑不定时,身旁一名亲兵大呼小叫起来,“天公将军快看。”
“又怎么了?”张角不耐烦地转过身来,目光所及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吃声道,“这。。怎么会这样?”
就这么一会功夫,城内的火势已经变得越发迅猛,甚至有通红的火苗从地下冒起来、直往天上窜,隐隐还有浓烟从火头上冒出,风刮得很大,风助火势,火苗正窜得越来越高,倏忽之间,方才微弱的火势已经燃烧成了一片。
此时的张角竟然隐隐能够感受到风中送过来的热浪。
“他娘的,情形有些不对!”张角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这个时候突然他感觉到脚下的地也慢慢的热了起来,张角忍不住的抬脚。
这个时候他突然注意到脚下的土地竟然是黑色的,刚进城的时候由于天色漆黑,再加上地面本来就是黑色,根本就难以分辨,此刻借着火光地面竟然是黑色的。
“三弟,这高阳城是黄泥土,怎的这徒弟是黑色的?”说着张角用手捻起黑色的土在手中细细察看。
“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心思管这里是黄土还是黑土。”张梁焦急的冲着张角大声的嚷嚷。
“不对。”此时的张角神色骇然,他刚才发现这黑色的东西竟然是石炭。
“什么不对?”张梁不明白大哥再说什么。
“快,撤出高阳城,快。”此时的张角快疯了。他没想到官军竟然如此狠毒,在这高阳城内竟然铺满了石炭。
石炭在西汉已经应用在炼钢上了,只是开采技术有限,产量极低。一般只是在宫廷以及冶炼上使用。石炭燃烧及为快速,燃烧起来更是难以彻底湮灭。
看着还傻站着的一群将领张角怒急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快撤出高阳城,你们都是聋了吗?”
“啊?是。”看着发疯似的咆哮着的张角,众将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张角口中的石炭意味着什么。更不明白打下了高阳城为什么又要撤出去。
张梁抱住咆哮的张角,嘴里大声道:“大哥,大哥,你冷静一点。这究竟是怎么了?”
冷静下来的张角心中彻底明白了汉军的计策,好狠毒啊。他脸色死灰的将汉军的计策说了出来,以及石炭这个东西的特性也讲了出来。
众人脸色大变。
“大哥,那赶紧撤出去吧。”张梁焦急的说道。
张角死灰的脸色越来越明显,摇头道:“晚了,能布下这个狠毒计策的人,绝对不会留出路的,现在高阳城外应该早已布满了大军吧。呵呵。。。”
“报~”
张角的话还未落,一声凄厉的长嗥声传来,众人望去,只见一名士卒疯狂的奔来。
“高阳城被汉军围起来了。”
“什么?”
“大哥,大哥。这个如何是好?”张梁满脸焦急的说道。众人的脸色更是迅速变得煞白,城内有石炭起火,城外有大军围城,汉军这是要高阳城鸡犬不留吗?
张角能作为黄巾军的领袖,心态定然极为坚定。短暂的失态早已隐去,转而换上平日里威严的面容:“慌什么。天无绝人之路。城内还有数万大汉的百姓,我就不信汉军能够置他们的性命于不顾,都跟我去看看。”
众将只感觉平日里张角那威严的面孔此时看起来是那么亲切,看着天公将军的自信,众人的惊慌慢慢褪去,紧紧的跟随张角登上城墙。
站在城墙上的张角,略微的感到了一丝丝的凉爽。城内的火势虽然在蔓延,然而一时难以触及城墙之上。
第八十三章 张角之殇
看着城下官兵将城门围的的滴水不漏,张角冷笑一声:“布下如此狠毒之计的不知是何人,可敢露面一观?”
围的铁通似的官兵分开一条道,皇甫嵩,朱儁,程昱骑着战马缓缓的走出来。
看着城下的皇甫嵩,张角森然道:“皇甫老儿,想必是你布下此狠毒卑鄙之计吧?大汉一代名将,果然名不虚传。”
“张角,你死期已到。莫要多言,尔等贼寇人人得而诛之,铲除尔等卑鄙之徒,用什么计策都是对的。”皇甫嵩在马上冷声的回答着张角。
“难道为了我等,你连城内的百姓死活也不顾了吗?城内可有数万百姓。莫非皇甫将军连大汉的百姓也要一起烧死?”
皇甫嵩森然道:“为了铲除尔等,区区数万人的性命算什么,能够为我大汉奉献自己的生命,使他们应该做的。”此时的皇甫嵩在夜幕中,狞笑的脸庞,冷冷的几句话就宣布了数万百姓的死亡。
皇甫嵩此言一出,城墙上的黄巾将领脸色一变,这皇甫嵩如此歹毒,一时间众人不明白究竟是自己是贼,还是眼前这老东西是贼?
“哈哈哈,好一个一代名将。”张角仰天大笑随后冷森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既然如此,就看看你皇甫嵩有没有本事除掉我张角。”
“嘎嘎嘎~~轰!”
紧闭的城门忽然打开,一群乱糟糟的穿着破烂的百姓从城门里疯狂的涌了出来,在本能的求生下,悍不畏死的冲向铁通般的官兵。
皇甫嵩冷脸看着冲出来的老百姓,手臂高高举起,猛然落下。藏在后面的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手一松,无数的箭失如同漫天的花朵一般,带着死亡的咆哮贯穿在老百姓的身上。
看着在箭雨中不断倒下的老百姓,张角面色阴沉。看来这皇甫嵩铁了不放一人出城了。
此时此刻,整个高阳城早已经燃烧成了一座烈焰之城!城中怎也扑不灭的地火已经彻底漫延,引燃了城里的房屋。
所有人都被迫聚集到了城墙以内的狭窄区域之内,只有这一小片区域,火势还没有漫延到,暂时还可以容身,不过要不了多久,迅速漫延的火势就会烧到城墙根了,所以士兵们发了疯似的往城楼上挤,不时有倒霉的士兵从城楼上被人挤下来,不是摔断了胳膊,就是跌折了腿儿。
开着快要染成火海的城池,无数的百姓,无数的黄巾士卒在城内疯狂的奔跑,以求的生地。然而整个高阳城早已铺满了石炭,那里又是生地?
“诸位,今日我张角免不了一死了。诸位跟随我张角都是数年的老兄弟,却把你们领到了死亡的道路,我张角对不起你们。”说着张角在将领们面前双膝一弯,冲他们跪了下来。
“天公将军。”众人慌忙跪下,程远志跪着上前来,此时一张粗犷的面庞,流下了眼泪:“天公将军莫要如此,我们自从跟随天公将军据没把这条命放在心上。此时我们还有十万大军,我等护着天公将军定能突围。”
张角站起来,向着着城中太守府走去。“尔等率兵突围吧,能否活命就看天意了。你们可以去豫州寻我二弟地公将军张宝,不想在过亡命的日子就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吧。”
“将军。。”一声声凄厉的狼嗥响彻天地,直震云霄。天地为之动容,日月为之无光。听着那一声声嘶喊,那一声声泣血啼鸣,张角的心被狠狠的刺痛。
这些有着相同梦想的人,不惜死亡的威胁跟随与他,如今他却带领着大家走上了死亡的道路。
张角一步一步走向太守府,城内的熊熊烈火已经燃烧起来。炙热的空气围绕着张角盘旋着,如一条条炙热的,看不见的火龙,烫的他皮肤生疼。
倒在地上的军民,已经被大火去请的吞噬,整座高阳城弥漫着焦臭味,令人闻之作呕。
走进太守府的张角,仔细的整了整衣冠,他向深深的吸一口气缓解心中的疼痛,然而吸入肺中的空气是那么的炙热,他感觉自己的肺已经彻底融化了。
火龙中,张角似乎看到了一个老人,碧眼童颜,手持犁杖,慈祥的看着张角。
“师傅,师傅。”张角突然泪流满面的奔向南华老仙,然而不等他触及,南华老仙的身影飘散开来。
“徒儿,为师曾说过,一旦你随为师修行,若踏入红尘,必将祸乱天下。你可曾后悔?”
“后悔?”张角趴在地上,喃喃自语:“师傅言我祸乱天下,众多黄巾军因我而丧生,我应该后悔吗?”
“不,我不后悔。为了太平,就算再多的人牺牲又如何。”
“在这个新的世界里,没有剥削压迫,没有饥寒病灾,更没有诈骗欺盗,人人自由平等。就像上古皇帝时期。人人有土地,人人有饭吃。打倒所有的地主,官僚,建立一个属于平民百姓的世界。”
“轰~”中原太守府抵敌不住火龙的侵蚀,被这熊熊烈焰所吞噬。远远望去,整座城池就像那绚烂的烟火,极为壮观!
中平元年,黄巾精神领袖张角,卒。
“大哥~”张梁悲痛的仰天嘶吼。
“天公将军~”城墙上的黄巾将领,眼泪跌出。
“哈哈。黄巾张角以死,尔等终将覆灭。”皇甫嵩在城下,满脸的兴奋,张角死了。黄巾军终于要覆灭了,他仰天大吼:“天不亡我大汉。”
满脸血泪的张梁双眼被鲜血染得通红,整个世界似乎的变成了红色。翻着红光的张梁,双眼如同利剑一般狠狠的刺向城下仰天大笑的皇甫嵩。
“呃~”仰天大笑的皇甫嵩突然被张梁冰冷的目光所打断,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那是一种深入灵魂的冷,早已不知为恐惧为何物的皇甫嵩竟然感到了那种来自心底的恐惧。
“人公将军。末将等人商议过了,城西的防守薄弱,末将等人誓死掩护将军撤退。”程远志率先说道。
“你们逃命去吧,去豫州寻我二哥。我在这里陪着大哥。”
程远志与众将领相互对视一眼,突然低声道:“将军得罪了。”还没等张梁有反应,一记手刀劈在张梁后脑勺,张梁瞬间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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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噩耗传来
高阳城此时已经完全被大火吞噬,熊熊的大火将高阳城外照的明如白昼,远远望去此时的高阳城就如烟花一般绚烂,壮观。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极为美丽的外表下,是多么血腥多么残酷,当真为人间炼狱。尸体的焦臭味令人闻之作呕,以及大火的炙热使得官兵不得不退后数里地。
当高阳城被大火吞噬的时候,一队黄巾军正在拼命的往这里赶来。管亥一马当先,拼命的拍打着胯下战马,后面跟随的士卒已经被他远远的甩在身后。
“管亥,休要如此急躁!后面的士卒已经追赶不上了。”
管亥正奔袭间,一骑飞马上前,阻住管亥的道路。但见拦路之人面貌儒雅,气势非常,身着一袭白衫,宛如一介饱读诗书的翩翩君子,神华内敛,面带微笑。此人正是与管亥同为先锋的郭图。
管亥将马猛然一勒,一脸不满神色的看着挡他路的郭图,怒言道:“小白脸你拦我作甚?”
郭图也不计较,他听说当初戏志才也曾被管亥称为小白脸,只有拿出你的实力才能被眼前这粗鲁的汉子敬重。
郭图和善一笑,仿佛如沐春风:“管亥,进兵哪能像你这般急躁?你看看你这冲劲,后面的士兵都被你落下好远,主公来时曾有严令,命你我务要如此激进,别与他的后援之军距离过远,万一出事,两军难以互相接应。”
管亥闻言愣了一下,接着面色一变,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抬手一拍马臀,驾马继续前进,但速度却明显比刚才慢了好多。
郭图策马上前,与管亥并驾齐驱道:“管亥将军,如今卢植老儿大营空无一人,冀州天公将军亦是不见人影,恐怕早已经全部汇集幽州了。现在幽州官兵十数万大军,我等作为先锋不过数千人马,如此莽撞不仅就不得天公将军,我们恐怕也是被官军所吞。。。”
还未等郭图说完,后面有眼尖的士卒手指前方,大声道:“先生快看,火光。”
“嗯?”郭图和管亥同时抬头,只见黑暗中及远处明亮的火光应进他们的眸子。两人同时脸色一变,相互对视一眼,管亥不由大急道:“全军随我加速,快。”说着狠狠的挥鞭胯下战马,战马吃痛猛然向前窜去。
正在全力奔跑的队伍前方突然迎面而来一队骑兵,管亥手握兵器战马人立而起,一声巨吼:“前方何人?”
迎面而来的一队骑兵为首一人大声道:“前面可是管亥?我是程远志。”
“什么?”管亥大惊,待近前来一看,为首一人全身破烂,面色乌黑,看似像战场溃散的逃兵一般,后面的士卒具是看起来萎靡不振。
看着眼前的这些人,郭图心里咯噔一下,忙上前问道:“在下郭图字公则,添为地公将军帐下军师,敢问你背后的可是天公将军?”
闻言的程远志突然满脸泪水,嗷嚎大哭:“黄巾军完了。天公将军被活活烧死高阳城,末将等人护着人公将军冲出官兵重围,逃脱而来。”
“什么?天公将军。。”管亥还未说完,“闭嘴。”郭图用近全身的力气一声巨吼,打断管亥的话。这一声巨吼使得郭图有些眩晕。
“干什么?”管亥一时恼羞成怒,他竟然差点被眼前这的小白一声巨吼给震住了。
用手揉着天阳穴的郭图看了管亥一眼,也许是刚才的一声巨吼使得声带撕扯破裂,嗓音沙哑而小声的说道:“管亥你莫非要亡我黄巾军?地公将军不在,你若是言天公将军阵亡,你认为你能镇压的住后面这群士卒?”
“这、、”管亥看了一眼后面的士卒,只见所有人虽然神情疲惫,却带着满脸要见到领袖的疯狂,若是说出天公将军阵亡的消息,恐怕后面的士卒立刻哗变,他还真镇压不住。
郭图不带管亥说话,急声道:“程远志等人虽冲出重围,敌军必然派遣重兵追来。为今之计,将军速速下令撤退,找地方安营扎寨,另外派遣斥候巡视周围是否有敌军。还有快点派人将此消息速速送往地公将军处。”
“诺。”
管亥没有觉察到,在这危急时刻,郭图表现出来的冷静,已经赢得了他的尊重。
??
张宝带领着戏志才等人,率领着麾下大军一路浩浩荡荡的赶往幽州救援张角。
“军师,你说这皇甫老儿会设下什么样的计谋等着咱们往里钻?”张宝一边赶路,一边同并驾齐驱的戏志才说道。
连日奔驰在路上的戏志才已经没有了往日里那种君子的风范,只是满脸的风尘仆仆,闻言一笑:“不外乎于山林险峻之地设伏罢了。皇甫老儿就算聚集了兵力,在我黄巾大军面前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报~”
正说话间,突然前方响起一声凄厉的狼嗥,张宝抬头间只见一名斥候满脸焦急的跑来,急速的行驶胯下战马已经跑得口吐白沫了。
“嗯?”
“副军师有急报送与将军。”那斥候说着滚下战马,由于紧张那斥候下马时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张宝背后的何曼纵马来到斥候面前将将书信接过呈给张宝。
接过书信的张宝有些紧张,他害怕,他害怕听到张角的噩耗。然而随着他快速的浏览完毕,一刹那间脸色煞白。
张宝只感觉天旋地转,竟然被活活烧死高阳城,麾下的十万大军以及城内的数万百姓全部化为灰烬。他只感觉空气仿佛凝滞了,他再也难以呼吸。张宝颤抖着将书信递给戏志才。
“什么?”戏志才面色大变,这皇甫嵩竟然丧心病狂的焚烧了整座城池。
“噗~”
张宝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口中曝出一口鲜血,仰天到落马下。
“主公!”一旁侍立在侧的戏志才顿时慌了手脚,急忙下马抱住张宝。
戏志才心中暗暗叫苦,如今天公将军阵亡,主公却又是吐血坠马,若是消息传出去,恐怕天下的黄巾军立即分崩离析。
张宝吐血坠马,非同小可,大军立时停住脚步,左右侍卫武将大声呼喊,命人速传军医令,一时间颇为凌乱。
摔下马的张宝靠在戏志才的怀中,浑浊的双目似有些无措,嘴唇蠕动,用尽全身的力气留下一句:“不可泄漏消。。。”
话还没说完,张宝头一歪,彻底的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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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哗变
洛阳京师,崇德殿,朝堂。
“陛下,黄巾贼首张角阵亡,真乃是我大汉之幸,陛下之鸿福啊。”大将军何进接到皇甫嵩的捷揍,立即上报汉灵帝。
“好~”灵帝面带喜悦道:“来人,传旨。左中郎剿贼有功拜为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封槐里侯。朱儁拜为右车骑将军,封钱塘侯。众卿家可有异议?”
“臣有本奏。”灵帝话音未落,一个声音苍老的声音传来。灵帝见有人有不同意见,当即面带不喜,然而一看是司徒袁隗这个老家伙,不得不换上一副勉强的笑脸:“袁司徒有何意见?”
袁隗慢吞吞的说道:“陛下,黄巾贼首张角伏诛,乃陛下之鸿福。然老朽听闻高阳一战,左中郎火烧全城。致使贼寇十万焚烧殆尽,然城内我大汉数万百姓亦死于大火。左中郎虽有功社稷,此计却是歹毒。老朽认为陛下可拜其为将军,不可封侯。”
“什么?”当袁隗说皇甫嵩火烧高阳城之时,整个朝堂震惊了。这皇甫嵩竟然用如此歹毒的计策,数万的大汉百姓竟然全部被活活烧死。
灵帝更是大吃一惊,捷报上只说大破黄巾,贼首张角伏诛,却没有说竟然火烧了整座的高阳城。如此歹毒的计策,如此的心性安能封侯?
“来人。”
“在。”
“给我。。”灵帝猛然住嘴,看了一眼堂下百官,暗思道:皇甫嵩再是歹毒的计策,他也是剿贼的功臣,有功不赏,怕是无人肯尽心了。
“皇甫嵩,朱儁暂封将军。待彻底剿灭黄巾贼寇再行封侯。还有,将贼首张宝以死的消息传告天下。”
“诺。”
。。。。。。。。
张角以死的消息,在灵帝的有意推动下,瞬间传遍全国。此消息一出,天下喧哗一片。
豫州某处宅内,几人围在一起。其中一人大笑道:“诸位,张角以死,黄巾贼转眼既灭也。我等的担心受怕的日子就要过去了。”
另一人咬牙切齿道:“黄巾贼寇欠我等的,必须百倍偿还。诸位,我看这几日我们的行动应该抓紧一点了。”
“嗯,不错。”
此时豫州的郭大早已听闻张角死亡的消息,此时的他面色阴沉。麾下的士卒若不是久随张宝,恐怕早已哗变,即使如此,依然处于一众随时哗变的边缘,战斗力是别想了。
“将军,城内的粮食价格涨了数倍。我许家已经售粮平息粮价了,然而杯水车薪罢了。还请将军速速出手对付陈,赵,张,孙四家,否贼豫州就要乱了。”许莹焦急的说道。
他许家投靠了黄巾军,在黄巾军的帮助下,已经就要掌控豫州的经济命脉了,入耳张角阵亡的消息传来,立刻让许家成为众矢之中。其余家族联合起来对付许家,此时的许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不必担心,这些跳梁小丑不过是闻的天公将军阵亡的消息,以为我黄巾军即将覆灭,所以敢出来闹腾。岂不知我豫州黄巾早已认主地公将军。只要地公将军在,翻不了天。你切放心回去,不日地公将军归来,既是他们伏诛之日。”
郭大此时有苦自知,然而还是必须要安抚眼前焦急的许莹。在郭大的百般安抚以及保证之下,许莹将信将疑的离去。
看着许莹离去的背影,郭大冷冷的对这一旁同样阴沉着脸色的周仓说道:“天公将军阵亡,想必地公将军很快就会招我等前去冀州。你秘密召集一批心腹,只待我等离去之时,你就将陈、赵、张、孙四家~”说着,郭大面喽狞笑的用手比划了一下脖子。
周仓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的点点了头,转身离去。
豫州的黄巾因为久随张宝,相对来说影响较小一些,其余地区的黄巾军早已有哗变的迹象了。张角在黄巾军中的威望太高了,扬州,荆州,青州,这些地方每日都会发生哗变,别说与官军对视了,就是每日忙着镇压哗变的黄巾军,也让这些黄巾将领头痛不已。
冀州的黄巾军受影响最大,此刻张角留守的冀州黄巾军在张牛角、张燕为首的将领带领下,正与张宝带来的黄巾军对峙。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谁的军师,谁敢拦着我们为天公将军报仇,别怪我们兄弟翻脸不认人。”张牛角手持钢枪,怒火冲天的对戏志才咆哮着。
此时两拨黄巾军手持兵器相互对视着。
戏志才脸色平静的看着张牛角。然而心中却焦急不已。主公张宝自吐血昏迷两天了,迟迟不醒,这冀州的黄巾军群情激奋,誓要报仇雪恨。而豫州的黄巾军没有张宝的命令虽然不敢擅自行动,也是心有戚戚。
若不是戏志才与何曼还有众位久随张宝的将领拦着,恐怕这些人早已经一窝蜂的奔向幽州找皇甫嵩报仇去了。戏志才看着这一窝蜂的黄巾军,心里暗暗叫苦:主公,你快点醒来吧。这一窝烂摊子我戏志才可真快撑不住了。
“张将军,诸位将军。主公昏迷未醒,我等如群龙无首,你们此时奔向幽州岂不是自找死路?还是等主公醒来,我等集合全部兵力,全力北上岂不是更好?”
“呛啷。”张燕兵器遥指戏志才,冷声道:“地公将军还不知什么时候醒来。我等受天公将军大恩,岂能不为将军报仇?待地公将军醒来,若是张燕还活着,定会负荆请罪。劳烦你等现在让路,否则别怪我不念袍泽之情。”
早在张燕举起兵器之时,何曼亦是紧握手中混铁棒,若是张燕敢懂动。他有把握在张燕伤到戏志才之前,先一步将其击杀。
“咳咳、、、”众人对视之时,一阵咳嗽声传来。紧接着传来有些虚弱沙哑的声音:“若是我拦着,你张燕是不是要把我一起杀了?”
听到这个声音,戏志才悬着的心终于沉下来了。这场危机化解了。此时的豫州黄巾军从中间让出一条路,张宝在张梁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场中。
看着对视的双方,张宝冷冷的说道:“我拦在你面前了,来,一枪将我刺死。你们踏着我的尸体就可以去为我大哥报仇了。”
张燕表情狰狞,他的眸子里已经凝起冰霜,握枪的双手手背上也凸起了根根青筋,就像鳄鱼背上狰狞的鳞甲。
突然面色一变,手中的钢枪“哐当”一声,掉落地上。紧接着嚎啕大哭,一个粗犷的大汉,此时像一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如此场景简直是闻着落泪听着伤心。
张宝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我大哥被皇甫老儿设毒计所害,我心痛悲痛万分,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喝其血。”
张宝顿了顿突然咆哮道:“然而似你等这样一团糟糟能抱的了仇吗?别说报仇了,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现在尔等翅膀长硬了。对着袍泽亮兵器,都长能耐了是吗?眼里还有我这个地公将军吗?啊?手上拿兵器的,来,对着我身上刺上一个窟窿。咳咳、、”由于大声的咆哮,张宝忍不住的咳嗽。
“二哥。”张梁满脸的紧张,张宝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哐当”手上还握着兵器的冀州黄巾军,此时纷纷将兵器丢在丢在地上。张宝的心彻底放下来了。这些人都是跟随大哥许久,对黄巾军忠心耿耿的士卒,若是不听号令,一心报仇,张宝只能无奈的挥刀这些袍泽了。
无论多么有才能,无论多么忠心耿耿,在军中不听号令,只能有一个下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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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认主
看着眼前丢下兵器的冀州黄巾军,张宝冷峻的眼眸漏出了一丝舒缓,冷冷的开口道:“在场的所有面对袍泽掏出兵器的人,自己前去军法处领二十军棍,所有将领三十军棍,有意见吗?”
“没有。”四周的士卒一听要领军棍,稀稀落落的答应着。
“都是娘们吗?给我大声说一遍,有意见吗?咳咳~”张宝怒声的再一次大吼道。
“没有。”
冀州太守府。
张宝任然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有些浑浊的眼神愣愣的直视着前方,似乎有些迷茫无措。
“三弟,大哥最后。。最后可有遗言?”说道遗言的时候,张宝眼眶泛红,声音有些哽咽。
张梁亲眼见证了张角的死亡,似乎他的眼泪早已在高阳城哭干了。平日里吵吵嚷嚷的一个汉子,此时脸色冷峻的坐在那里,嗓音嘶哑的说道:“大哥。。大哥临终前让部下来投奔二哥,让二哥续写我黄巾的辉煌。”
“三弟~”张宝看着张梁的样子有些不忍,人缝重大打击一定要哭出来,一定要释放,如果不将心中的哀伤释放出去,压抑在心中,必然久闷成疾。
张宝伸手拍拍张梁的肩膀,轻轻的说道:“三弟,想哭就哭出来。大哥去世了,还有二哥在这里。想哭就哭出来吧。”
张梁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张宝,突然一把抱住张宝,嚎啕大哭,仿佛将这些日子里来所有的悲伤释放出来。
半晌,张梁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张宝拍拍他的肩膀,长长地舒了口气,霍然放松双臂,神色也恢复了冷静,沉声问道:“此役有多少生还者?”
“逃出来的只有我、程远志以及廖化。其余的人马全部随着大哥埋骨高阳城。”张梁幽幽的说道。
十万大军,整整十万大军,还有无数的黄巾将领就这么埋骨高阳城,张宝忍不了这口气。
张宝大手一挥,向何曼道:“何曼何在?”
何曼踏前一步,疾声道:“主公有何吩咐?”
张宝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哀伤,黯然道:“传令下去,全城缟素,为我天公将军以及十万黄巾将士道哀。”
“末将领命。”
何曼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府外传来匆匆杂乱的脚步声,张宝眼睛一眯,看着数人鱼贯而入。当先一人头戴冠巾,相貌白净,一双明亮的眸子如浩瀚的繁星,闪烁着无穷的智慧。一袭儒雅的长衫,如一位翩翩君子。
此人正是黄巾军首席军师戏志才,后面跟着众多的黄巾将领。
戏志才当先开口说道:“主公,蛇无头不行,兵无主而自乱。今天公将军阵亡,黄巾军如群龙无首。今才率领众将士拜在主公麾下。请主公带领黄巾军走向辉煌。”
“主公。”众将领轰然下跪,以头触地。
张宝属于然眯着双眼,然而眼中的寒光直射戏志才。此时的戏志才与张宝遥遥对视,毫无惧怕神色。
戏志才在投奔张宝之初就曾经说过黄巾军归属之事,如今天公将军阵亡,正是属下认主之时。戏志才毫不犹豫的鼓动者众将领认主张宝,而不是认主黄巾军。
张梁看着堂下跪在一片的黄巾将领,他是粗莽的汉子,但不代表他傻,心里瞬间明白过来,这是要归权了。
张角在的时候,虽然张角为名义的最高领导人,其实最根本的还是他们兄弟三人说了算。并没有明确的一个共主。
如今的情形,怕是以后黄巾军中只能有一个声音了。然而转念一向,张宝终究是自己的二哥,终究与自己是一家人。这黄巾军即使归属认主二哥,他这个做弟弟的还能吃亏不成?
随即不在想他念,起身跪在众将领前面,“二。。主公。末将誓死追随主公。”
戏志才松了一口气,张宝亦是松了一口气。张梁是张宝的亲弟弟,不管说感情深厚与否,血浓于水的事实摆在面前。
戏志才在张梁面前弄这一出,他明显的看出来其目的就是为了做给三弟张梁看,如今三弟以君臣之礼面对自己,他知道从此黄巾军只属于他张宝了。
张宝赶忙上前将张梁扶起来:“三弟,你记住,你我是亲兄弟。”
张梁直直的看着张宝的双眼,纯净的双眼如同婴儿的眸子一般,毫无权利的痕迹。张梁终于确认这个二哥还是当初的二哥。
“二哥。”
“三弟。”
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随即张宝转身望着堂下的众将领,朗声道:“诸位,快快请起,某在此立誓,定当率领黄巾军走向辉煌。我黄巾的信仰洒遍这天下每一片土地,我黄巾的威武当令敌人闻风丧胆。”
“黄巾威武。”
“黄巾威武。”
众将领轰然回应,眸子里皆流露出疯狂的神色,众人的呐喊似乎穿透府内的屋顶,直冲天际。
呐喊声中,张宝抬起手臂狠狠的落下,霎时间府内鸦雀无声,刚才那排山倒海的呐喊声同幻觉一般。
张宝幽幽的说道:“军师,可探查清楚敌军动向?”
戏志才心里咯噔一下,看这样子张宝是要全力进攻皇甫嵩了。戏志才眼里闪过一丝阴霾现在黄巾军士气低落到了极点,况且天下各处黄巾哗变的比比皆是,若是此时进攻皇甫嵩。。
“主公,才以为眼下应当先提升黄巾士气为主,如今天下各处黄巾哗变比比皆是,各处的逃兵数不胜数。况且敌军士气正高,以逸待劳布下埋伏,我军眼下实不易进攻敌军。”
戏志才冷静的分析道。
“胡扯。”张燕率先跳出来大声道:“我当日要率军为天公将军报仇雪恨,你就阻拦与我。如今主公欲帅大军为天公将军报仇,实乃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你又阻拦,你到底有何居心?”
“放肆。”张牛角一声暴喝打断张燕,“主公还没说话,你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焉有资格怀疑军师之言?”
张燕是张牛角的义子,他到底是年轻。张燕跳出来的时候,张牛角就知道要遭。戏志才是张宝最亲近的心腹,他一个外将,竟然去怀疑主公的亲信,焉能不惹主公的记恨。
“无妨。”张宝平静的说道:“军师之言某亦不赞同。我身为天公将军的亲弟弟,这黄巾军是我大哥一手创立,于情于理我都必须为大哥天公将军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众将领的呐喊中,张宝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深沉,他并不是不知道此时黄巾军面临的这些情况。逃跑,哗变,以及根据地世家大族的不稳定。
这是一场豪赌,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豪赌。张宝要讲全部的兵力集合幽州正面决战皇甫嵩。赢了,黄巾军将会赢取整个天下,输了也许他的命就此了解了。
戏志才的建议很好,整顿士气,休养生息,占据地盘,慢慢发展。等强大以后,一举击溃汉军。但这不适合这群以宗教信仰为最初目的组建的军队。
黄巾军缺少装备,缺少军事训练,然而却与训练有素的官军战斗力不相上下,原因就在于狂热的信仰,悍不畏死的冲锋。
若是张宝按照戏志才的路所走,黄巾军将彻底失去狂热的信仰,悍不畏死的战斗素质。这样的黄巾军不待发展起来,必将为朝廷所灭。
第八十七章 全军集合
看着眼前群情激奋热血沸腾的将领,戏志才知道如果自己在劝阻,就会成为众矢之中。然而作为张宝的谋士,他又不能不为大局考略。
戏志才硬着头皮劝道:“主公,现在不是全力进攻的时候。”
“不是时候?”张宝还没说话,报仇心切的张梁阴恻恻地掠了戏志才一眼,问道,“不进攻幽州,又怎么能抓的到皇甫老贼,怎么为我大哥报仇?”
戏志才道:“人公将军,替天公将军报仇乃是私仇,可以目前形势来说,攻打幽州很有可能我军战败,如此一来,我军的情形就极为被动了。”
“管不了那么多。”张梁厉声道,“如果不能为大哥报仇,我岂非是苟活于世?”
随即张梁双腿一弯,跪在地上对张宝哭道:“主公,二哥。不为大哥报仇,我们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若二哥不愿意,那请二哥博给我一支兵马,我自己去报仇。”
“二弟。”张宝急忙将张梁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与大哥一母同胞,焉能不为大哥悲痛。军师之言也是为我军大局着想。但是~”
张宝面朝众将厉声说道:“人活一世,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枉活于世。”
“唉~”戏志才看着张宝坚定的目光,心中叹息一声,这一次作战很有可能是黄巾军的末日啊。
“主公之意报仇,有没有想过仅凭我军现在的兵力远远不是敌军的对手,若是主公调兵遣将。官军趁机偷袭我军各地空虚营寨,中原各州的地盘也许就再也不属于我军了。”戏志才做着最后的努力劝说。
然而张宝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戏志才所能劝说的了。
“我意已决,军师务要多言。”随后张宝厉声道:“何曼何在?”
何曼手持混铁棒,快速走上前来大声道:“末将在。”
张宝道:“以八百里加急,令豫州统帅郭大立即连同叶县波才星夜率军前来冀州,如果半月之内未到,绝不轻饶。”
“诺。”领命的何曼迅速去豫州传达命令。
“张梁!”
“兄长有何吩咐?”
张宝看着张梁还没完全恢复的身体,欠声道:“三弟,你身体不好,本不该派你去。可南郡的张曼城身受重伤,其麾下必然是军心浮动。我思来想去只有派遣三弟前去才能将这支军队聚拢起来。”
“二哥说哪里话,只要二哥用得着我的地方,三弟必当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宝点点头。“去吧。”
“三弟遵命。”
“黄龙。”
“弟子在。”
“星夜赶往兖州,命卜己率领大军前来冀州,告诉他,兖州的粮草能带就带来,不能带的全部烧掉。”
“诺。”
“马/元义”
“命扬州的黄邵,汝南的刘辟立即率领麾下兵马一月内赶来冀州,否则后果自负。”
“诺。”
分派已定,众将领各自领命而去。
张宝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都退下吧。军师留下。”
看着众人退出去,张宝终于撑不住了,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如此长时间高度精神紧张状态下早已疲惫不堪。
戏志才看着张宝摇摇欲坠的身体,慌忙上前扶着张宝坐下。张宝叹了一口气,对戏志才说道:“军师可是不解为何我执意报仇?”
戏志才苦笑一声:“主公深谋远略。才不知主公所想也。”
张宝闭上眼,双手揉着太阳穴说道:“军师适才所言,各方面俱到,绝对是乱世中的发展势力良言。”
“那为何主公执意进攻幽州呢?”
戏志才有些不解的问道。
张宝睁开眼,眺望远处,目光深邃:“官军靠的是国家的凝聚而成的部队。而黄巾军是一群靠着信仰凝聚的军队,如果没有了信仰这支军队就失去了凝聚力。我大哥就是这支军队的信仰,就是这支军队的凝聚力。然而我大哥阵亡了,如果不能快速的从新成为这支军队的信仰,那么随着时间的移动,黄巾军的信仰将会消散,黄巾军终将会消亡。”
戏志才是一个头脑聪明的人,然而术业有专攻,他是一个合格的谋士却不是一个领导者。张宝没有聪明的头脑,不能迅速的想出各种奇谋,但是他作为一个超越这个时代两千多年的穿越者,对于宗教的信仰的狂热,是远远比这个时代的人礼节透彻的多。
“军师为我黄巾军规划过道路,中原各地并不适合黄巾军的发展。那么就借此时机,咱们就一举占据并州,幽州。这不正是军师的规划吗”
戏志才深深吸了一口气,作揖道:“主公深谋远虑,才不如也,”
张宝拍拍戏志才的肩膀,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深邃的望着北方。
豫州,太守府。
波才匆匆而入,向郭大抱拳道:“郭将军。”
郭大也抱拳回礼道:“波才渠帅。”
波才道:“将军谴人连夜从叶县将我召来,不知有何紧要之事?”
郭大将手中书简递与波才,凝声说道:“片刻之前,主公谴快马送来八百里急报,令我等尽起豫州前往冀州集结,书中措辞极为严厉,丝毫没有转圈的余地,并说三曰之内不能赶到冀州,便绝不轻饶。”
“什么?”波才脸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接过书简一目十行浏览起来,一边看一边说道:“主公的措辞竟如此严厉!?看来天公将军的阵亡对主公造成的打击不小,恐怕这是要与皇甫老儿决战了。”
郭大点点头道:“是了,军情紧急,你我速速点起大军前往冀州才是正经,真要误了行程,只怕你我没好日子过。”
“不过在走之前,豫州这个地方我们在添一把火。”郭大的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
当夜豫州城内各处笼罩着哀嚎声。黄巾军面露狞笑的闯进各大世家,不管男女老少全部屠戮殆尽。城内笼罩在一片血腥中,都出充满了哀嚎哭喊。
无数的平民百姓瑟瑟发抖的躲在房内,唯恐面喽獠牙的黄巾军杀入自家中。清晨的薄雾中,城内还充满着血腥,黄巾军却不见一丝的痕迹。
“父亲,父亲。黄巾军撤军了。”天还没亮,许莹急匆匆的赶到父亲许章的房内。
此时的许章一夜未睡,坐在那里闭目养神,闻言看着急匆匆的儿子沉声道:“我说了多少遍了,欲成大事者必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这急匆匆的性子怎么就是改不了?”
“父亲教训的是,儿记住了。”许莹赶忙收起急匆匆的面容,恭敬的站在那里。
“嗯,你说黄巾军撤军了?”
“是的父亲,黄巾军撤军了。城内的各大家族被屠戮殆尽,无一活口。我们赶快占领空下的市场吧,”
“什么?一个不留?”许章脸色大变,冲着许莹怒道:“糊涂。黄巾军不顾名声的屠戮世家,必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而且现在就剩我们一家,明眼人一看我们就是站黄巾军一方。”
随后闭上双眼,喃喃自语道:“郭帅这是逼我们啊。行了,你去迅速的整理产业,全部换成金银细软。我们北上去寻郭帅。”
“啊?”许莹瞪着双眼看着父亲。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许章看着许莹吃惊的样子,怒声的说道。
郭大其实就是逼着许家紧紧的绑在黄巾军的战船上。许家虽然不是顶级世家,但其手里有着大量铁器以及粮食收购的渠道,不过是因为财力不如其余世家罢了。若是给其足够的财力,恐怕成为巨商指时可待。
而铁器与粮食永远是一个军队最重要的,所以郭大只是一场杀戮,牢牢的将许家绑在黄巾军的战船上。
第八十八章 入兵幽州,鸡犬不留
扬州,汝南的黄巾军一直由刘辟、黄邵、何仪领导,虽然没有中原地区的战况剧烈,但当地世家豪族的势力庞大,死死的压制着黄巾军的发展,再加上张角阵亡的消息,军中出现了大量的逃兵。
如今刘辟、黄邵奉命率领全军前来冀州,路上又不断的有士兵逃逸,结果到了冀州仅仅连一半之数都没有。
冀州,太守府。
张宝冷冷的看着杵在那里的刘辟,黄邵二人。眼神冰冷而充满杀机。
刘辟、黄邵被张宝看盯得冷汗直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公,末将无能,实在是天公将军阵亡的消息影响甚大,所以。。。”
“不要说了。”张宝厉声打断二人的话。“你二人确实无能,扬州、汝南我军总数超过十万,你们就给我带回来四万人?要你们有何用?”
“何曼。”张宝厉声喊道。
“末将在。”何曼冷脸从张宝身后站出来。
“将他们二人拿下。斩首以正军法。”
“诺。”
“踏、踏。。”身材魁梧的何曼,战靴蹋击着地面,冷峻的脸上露出狞笑一步一步走向刘辟、黄邵二人。
“慢着。”一个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紧接着走进来一人,只见他全身露出一众文雅的气息,相貌英俊,若是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是哪家的翩翩公子。
此人赫然正是奉密令办事回来的郭图。
“主公。”郭图躬身行了一礼,紧接着说道:“扬州一带朝廷掌控不足,但是当地世家豪族势力极为庞大。新生势力难以在那里插足。如今我军战事在即,斩自家大将恐军心无益,主公莫不如留他们一命,让其戴罪立功吧。”
“主公,看在他们二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让他们戴罪立功吧。”一时间众将领纷纷下跪为黄邵,刘辟求饶。毕竟曾经久随张角,大部分人早已建立了身后的感情。如今眼见身为军师的郭图率先开口,焉能不附和。
张宝冰冷的眼神,狼一般的看着站立在两旁的众将领。又对黄邵、刘辟厉声道:“军师以及众将领为你二人求情,暂且饶恕你们。你二人从今开始降为士卒,需当竭尽全力的为我黄巾冲锋陷阵,听明白了吗?”
捡回性命的二人,跪在地上指天发誓道:“从今往后,我二人必为主公赴汤蹈火,为我黄巾竭尽全力。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好。有种。”张宝最喜欢的就是这样有种的汉子。“若你二人立的大功,仍可任渠帅之职。”
“谢主公。”
“嗯。”张宝点点头,摆手示意他们二人退下。
“公则,粮草准备就绪了吗?”张宝转头对站在身边的郭图问道。
“主公放心,一切准备就绪。只待主公点军了。”
“好。”
。。。。。。。。。。
此时张宝站在点将台上,身着一身戎装,金色的龟背龙鳞甲,头戴黄龙金盔,一双细长深邃的眼睛,犹如浩瀚的繁星深不可测。
张宝看着台下的众将士全军素缟,一排排的方阵如同如同那白色巨兽一般散发着骇人的气势,厉声道:“诸位,皇甫老儿为抓住天公将军,设下毒计。火烧高阳城,我黄巾十万大军被熊熊烈火焚烧殆尽,尸骨无存。”
“本将军指天为誓,定要杀尽来犯之敌!定要将皇甫老儿碎尸万段,为十万黄巾将士报仇雪恨!”
“杀尽来犯之敌!”
“为十万黄巾将士报仇雪恨!”
诸将轰然回应,纷纷面向北方,眸子里皆流露出莫名的杀机,下一刻,三军将士也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跟着厉嗥起来,一时间山崩地裂、石破天惊,天地为之色变,狂风为之呜咽。。。
山崩地裂的呐喊声中,戏志才将何曼叫到身旁,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遍,何曼纷纷点头,走下去,不一会带领着数名士卒押解着一人来到台上。
只见他全身溃烂,散发着一股臭气。散乱的头发将其脸庞遮住,让看不清脸面。嘴里不住的哭喊着:“将军,我冤枉啊。”
“这是谁啊?”
“不知道。”
台下众人看着押解上来的人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张宝厌恶的手指着押解上来的人咬牙切齿道:“这人就是卞喜,就是他出卖了天公将军,出卖了我十万黄巾将士。”
“什么?是卞喜出卖天公将军?”台下众人震惊的看着浑身溃烂的卞喜,紧接着不知谁喊了一句:“打死他。”
“打死他。”
“打死他。”
此时的众士卒群情激奋,在军中最恨的就是这种卖主求荣之徒。战场不是靠的个人勇武,而是团队的协作。谁也不敢把自己的背后交给一个卖主求荣,反复无常的小人。
士卒排山倒海的呐喊声,直冲卞喜而来。此时的卞喜在台上吓的瑟瑟发抖,黄色液体在脚下摊开。。
张宝拔出腰间的青锋宝剑,厉声道:“卞喜出卖袍泽,我军出征在即,斩首祭旗。”
“将军,饶命啊。”
两名刽子手,强忍着恶心,抓住不断挣扎的卞喜,举起的鬼头大刀在阳光下,耀耀刺眼。“扑哧。”一声,一颗头颅掉下,在点将台上滚动落地。
张宝冰冷的双眼,看着滚落的卞喜头颅,透出无尽的恨意。
历史上的卞喜就曾靠着屠杀五万黄巾,而作为投靠曹操的投名状,借此做了汜水关的守将。如今眼前这个卑鄙的小人又出卖了张角,使得黄巾军元气大伤。
张宝手持青锋剑,厉声道:“叛贼以死,是时候为天公将军报仇雪恨了。管亥、波才听令。”
“末将在。”都是一身戎装的管亥与波才走上前来。
张宝冷峻的说道:“你二人率领两万大军作为我军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务必保证我大军前进的道路通畅。”
“末将领命。”管亥、波才厉声应下。
“彭脱,黄龙。”
“在。”
“你二人领军居大军左侧,以护卫我军左翼安全。”
“诺。”
“张牛角,张燕。”
“末将(小将)在。”
“你二人率领一军居我大军右侧,以护卫右翼安全。”
“诺。”
“张梁。”
“兄长。”
“你在后押运粮草,以确保我军的军需。”
“尊兄长之命。”
随后张宝厉声道:“其余众将随我居中,入兵幽州,鸡犬不留。”
“入兵幽州,鸡犬不留。”
“入兵幽州,鸡犬不留。”
震天的呐喊声,直冲天际,风云为之而变色,天地为之无光。旌旗蔽野,戈戟如林,迤逦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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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卢植的脾气
如今的幽州大营内当代名将齐聚,商讨张宝的事情。自启用程昱的毒计,焚烧高阳城,灭十万黄巾军。皇甫嵩可谓是春风得意,官居高位,朝廷拜其为左车骑将军,虽没封侯,也足以说明朝廷要的永远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皇甫嵩满面春风的坐在首位,眸子里掩饰不住的兴奋:“诸位,贼首张角伏诛,举国欢腾。然有探马来报,贼第张宝聚天下黄巾贼兵来犯幽州,若是能借此时机一举消灭张宝,我大汉天下从此安定也。众位皆升官发财也。”
“皇甫车骑所言不错。”
淡淡的声音想起,声音中没有兴奋、没有喜悦,有的只是淡淡的嘲讽。在座的众将领皆是一愣,在这皇甫嵩风头正茂的时候是谁敢如此顶撞?只见一名身着灰色长袍,满脸刚毅的老者站起来来,如果不是大家同朝为官,谁也不知道此普通老者就是海内大儒卢植。
众将领摇摇头,果然是他。
“皇甫公,下官认为此时高兴还为时过早。贼第张宝聚天下黄巾贼兵,号称七十万起来进犯幽州,我幽州有多少兵马?全部加起来不过十二三万,敢问皇甫公何来的信心?敢问诸公何来信心?我等火烧十万贼兵,贼第张宝焉能不报复?到时幽州血流成河,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堂下的卢植每说一分,皇甫嵩以及众位将领的脸色就黑上一分。
卢植麾下的刘备乃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此时见众人的脸色越来越黑,心里咯噔一下,暗自焦急。暗暗地撤了卢植的衣角,然而卢植根本就不管不顾,仍然朗声道:“皇甫公不思量后果却只是想着升官发财,下官想问问皇甫公,难道高阳城的一把大火不仅烧了贼寇,难道皇甫公的仁慈之心也烧没了吗?”
此时的皇甫嵩的脸阴沉的似乎能滴下水来,营中的诸位将领面面相觑,心中暗思:这个卢子干的脾气,果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帐中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一直默默不语的右车骑将军朱儁眼见气氛不对,慌忙出来打圆场说道:“子干,焚烧高阳乃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我同朝为官,莫要如此说。”
“哼。”
卢植冷哼一声。
朱儁接着转头对皇甫嵩说道:“皇甫公,子干的脾气你也知道。现在大敌当前,万万不可将帅生隙。否则祸患无穷啊。”
皇甫嵩脸上勉强露出难看的笑容:“同朝为官数载,我焉能不知子干脾气。此是我之过了。”
听的皇甫嵩的悔悟之言,卢植方露出笑脸。在他的观念中也许认了错,就是悔改了吧。但是他却不明白什么叫暗恨在心。
眼见的两人言归于好,帐中的气氛慢慢的活跃起来。唯有默默不语的刘备心中一凛,他看到了皇甫嵩眼中微不可察的寒光一闪而过。
帐中另一位身材略微矮小,脸色黝黑之人亦是心中一凛。此人就是身拜骑都尉的曹操曹孟德。
只见他脸上充满了担忧,有心想要告诉卢植不皇甫嵩的异状,然而思量半晌,最终还是将头一低,数地上的蚂蚁去了。
“诸公,我看天色已晚,想必诸公腹中也是饥饿,不如先进食如何?”朱儁见今日的议会恐怕商议不出什么了,而且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先进食活跃气氛。
皇甫嵩亦是如此想,见朱儁提出来了,顺势道:“公伟所言正合我意,诸公可先进食。”
“来人,上菜。”
刘虞身为幽州刺史,这皇甫嵩率领朝廷大军前来,理所当然的提供酒食。只见在刘虞的吩咐下,外面的士卒早已抬着数只烤制金黄的烤羊上来。
阵阵的肉香,顿时在帐中散开,引的众人不停的吞咽口水。士卒将大块的羊肉割下,分给人。
皇甫嵩端起酒樽,遥遥的对众将领说道:“诸公,美食当前,诸位随我满饮此杯。请。”
有正在大快朵颐的将领,伸直脖子咽下嘴里的肉,有还没开吃的,都是慌忙的端起酒樽:“皇甫公请。”
一时间帐内觥筹交错,笑语连天。
幽州黑暗的某处民宅。
一个面貌忠厚的汉子,长相普通,身着普通,绝对属于那种人在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人。然而汉子眼中时而闪过的寒光却表示着汉子远没有看起来这么普通。
此人乃是张宝穿越之前的张宝培养出来的心腹,张宝穿越而来接受来原来张宝的权力地位,也接手了曾经的那些心腹。
这是前张宝秘密培养的组织领头人,这个组织只有十个人,然而张宝在他们身上花了大量的精力以及金钱,组织内的每一个人都是身怀绝技。曾经是为了刺杀皇帝而培养,如今却是便宜了张宝。
他们没有名字,有的只是代号,这个领头的人代号毒蛇。曾经暗中在洛阳为张宝传开作百家姓的名声的就是他们,如今张宝又将他们调来了幽州。
“咚咚、咚、咚。”两长两短的敲门声传来,毒蛇眼里闪过一到寒光,手一翻,一柄淬了毒,闪着蓝光的匕首出现在手中。
虽然敲门声是约定好的暗号,但是他依然全身戒备,他们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群,到处充满着危险,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丧命,这种谨慎救过他数次性命。只见毒蛇轻轻走向房门,透过门缝看到外面几人的面孔松了一口气。
打开房门三个人鱼贯而入,并排而立道:“大哥。没有找到主上要找的人。”
毒蛇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轻轻点点头。随后房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发出一丝声响。随后数人进来,亦是并排站立。
仔细看去后面进来的六个人和前面进来的三个人没有一个是相貌出众亦是丑陋之人,没人都是那么普通。
毒蛇冷眼看着他们道:“没找到人?”
后面进来的六个人点点头,其中一名青年有些抱怨道:“大哥,主上要找的人实在是狡猾之极,我们打听了无数的人,根本就没人知道他去了那里,就是汉军大营亦是找不到此人。主上是不是弄错了?”
“嗯?”
毒蛇突然眼中寒光直射这名青年,声音阴冷的说道:“主上岂是你能评论的?若有下次,即使你是我亲弟弟,我一样不会留你性命。”
“呃、、是。”
这名在组织中唯一有点人气的青年,代号泥鳅。此时被大哥毒蛇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舒服。
“在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如果在找不到此人,后果我就不用多说了吧?”毒蛇阴冷的声音,传到众人耳朵里。包括那青年在内的所有人竟然齐齐打了一个哆嗦。
他们身为秘密组织,每次完成任务都会获得大量的金钱,绝色的美女。可以说除了身份地位,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然而如此的丰厚奖赏,其背后的惩罚也是令人心惊胆战。
曾经的惩罚虽然是军棍,鞭子,但对于他们这些曾经各种残酷训练的人来说不过毛毛雨。然而最近一年不知为什,主上突然转了性子。所有的惩罚绝对不会给你留下身体上的创伤,但是各种心灵上的折磨却让这群汉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九十章 败
几名身穿汉军服饰的汉子正在道路两旁匍匐,突然大地传来轻微的颤抖。几人脸色大变,其中一人迅速爬上树梢。
只见视野极目之处的官道上尘土飞扬,模糊中出现一道白色的洪流,为首的其中一人身材魁梧,脸上浓密的胡须,使他看起来极为粗犷,孔武有力手臂露出道道的疤痕,此人就是黄巾军管亥。
另外一人虽然没有管亥的身躯看起来魁梧有力,但是充满爆发气息的身躯也是不容小觑。此时为黄巾渠帅波才。
全军素缟的部队,紧紧跟随两人身后。远远望去如有一条蜿蜒的白龙匍匐行走在官道上。
“快,快去禀报将军,发现贼军先锋。”那名爬上树梢的的汉子,紧张的冲着下面的人大声喊道。
“诺。”
之前还匍匐在地上的官军,转眼间四散逃开,奔向不同的方向。
任丘城内太守府。
鲜于银忽然急匆匆的跑进来,对正在查看地图的邹靖说道:“邹将军,有探马来报,城外数十里发现贼军先锋。”
“哦?”邹靖转头看向鲜于银:“敌军有多少人?何人率领?”
鲜于银接着说道:“贼军先锋大概两万余人马,为首的是贼军猛将管亥,至于另一人应该是波才。”
“波才?怎么会是他?”邹靖紧皱眉头,“这波才据闻颇有谋略,不似程远志一般的匹夫。我任丘城只有区区数千人马,怕是难以抵敌。”
“鲜于辅何在?”邹靖突然大声喊道。
“末将在。”正在等待命令的鲜于辅迅速走上前来。
“速速派人向皇甫公求援,言任丘城敌众我寡恐难以防守,请求皇甫公速速派遣援军,若是迟了,怕是任丘城归属敌手了。”
“诺。”
黄巾大军,中军大帐内。
一袭白衣的戏志才和一袭青衣的郭图紧皱眉头的看着悬挂着的地形图。地图上分别标记着官军防守的城池以及关卡。
“主公,这皇甫嵩果然用兵如神,各城池防守几位严密,我军想要进攻幽州,恐怕是没那么容易。”戏志才转头对张宝说道。
张宝苦笑道:“当初决定进攻幽州的时候,我就没想着一帆风顺,却没想到如此的艰难。在豫州与皇甫嵩交战,我以为皇甫嵩不过尔尔。现在想来和那时官军兵少不无关系。如今皇甫嵩手握十几万大军,名将的风采终于显现出来了。”
“报~”
张宝的话刚说完,一声凄厉的狼嗥穿进帐中,随即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宝等人霍然回首,只见从外面跑进来一名神情疲惫的传令兵。
张宝见传令兵神情凄惶,顿时心中一沉,猛地站起来厉声道:“将”
传令兵跪在地上凄凉的说道:“主公,大事不好了。我军先锋出大事了。”
张宝目光如炬,直直的注视着传令兵,沉声道:“只要有本将军在,天塌下来也能给他顶回去。出了什么事,慢慢将来。”
“主公,我军先锋大败。管亥将军身受重伤。波才渠帅昏迷不醒,军医说恐怕。。恐怕。。”
张宝心中突起,猛然劈胸一把将传令兵提起来,勃然大怒说道:“胡扯什么!管亥勇猛无人能及,波才有勇有谋,谦我先锋大军两万人马,怎么可能想你说的如此凄惨?简直是一派胡言,”
“主公息怒,主公息怒。”戏志才和郭图慌忙上前来劝阻张宝,这名传令兵此时被张宝掐着脖子,满脸通红,直翻白眼,恐怕再迟一些就要被活活掐死了。
“咳咳。。。”
被张宝一把掷在地上的传令兵忍不住的咳嗽两声,然后急忙翻身爬起,跪在地上泣道:“管亥将军与波才渠帅率兵攻打任丘城。城中守将邹靖死守不出,波才将军设计赚敌军出城。眼看就要攻下任丘,不想敌军援军孙坚从两侧迂回袭击我军大营,待管亥、波才将军二人率军回援之际,刘备又率军阻截,管亥与波才两位将军力战却不敌刘备两位义弟,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刘备。。。。。。。孙坚。。。”
张宝咬紧钢牙,双拳紧握。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戏志才此时也是眼中充满了阴霾,刚开始讨伐幽州就损失惨重,两员大将皆身受重伤。这对黄巾军来说定然是绝大的打击,士气必然低落。
“呼~”
愤怒的张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神色恢复了冷静。他知道作为一名人主,最忌讳的就是在头脑愤怒的时候下达命令。
况且孙坚勇猛异常,上次在谢阳山虽然将其击溃,但是张宝知道那不过是孙坚为了保存兵力而撤退。也许当时孙坚死战,那结果可能就是另一种了。如今又加上关羽和张飞,这任丘城怕是没那么容易拿下了。张宝要好好的寻思寻思。
“管亥与波才两位将军呢?”
传令兵道:“快来到大营了。”
“嗯。”张宝点点头,转身道:“走,都随我去迎接管亥与波才。”
“诺。”
此时的张宝立于辕门之下,身后跟着何曼,两位军师以及众位将领。远远的看到抬着软塌的队伍缓慢而来。
管亥幽幽的醒来,一眼看见站在软塌前的张宝。只见张宝脸色担忧的看着自己,管亥心中惭愧。
“主。。公。。”
管亥挣扎着想要起身,浑身包扎的伤口在管亥的挣扎下又渗出不少鲜血。
“别动,好好躺着养伤。”张宝急忙摁住管亥,安慰的说道。
“主公。”管亥流泪的泣道:“末将不仅未能完成任务,还葬送了兄弟们的性命。某愧对主公,愧对死去的将士啊。”
张宝摇头道:“此非你战之罪,实是我错误的估算敌军实力致使有败。你好好养伤,不要胡思乱想。一切待你伤好再说。”
“末将谢主公不罪之恩。”
张宝点点头,挥挥手让士卒将管亥连带着昏迷不醒的波才抬进大营中。张宝出神的看着士兵远去的身影。
突然对身旁的何曼道:“你必管亥的武力高处多少?”
何曼一愣,没想到张宝突然问这个问题,想了想说道:“若是切磋,管亥将军能与我战四十回合,但是俺比他力气大。最后他肯定打不过俺。若是以命搏命就不好说了。”
张宝心中黯然,张飞、关羽虽是刚出道,但武艺超群,怕是军中无人是其对手。突然张宝想到一人,也许他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