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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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血色的骄阳照耀着大地,天空是血色的,地面是血色的,连空气中都漂浮着淡淡的血色。
“我这是在哪里?”张宝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突然镜头变了,张宝感觉自己漂浮在空中,大地上两只军队正在相互厮杀。
两支军队,张宝越看越熟悉。“黄巾军?汉军?”张宝喃喃自语道。突然一支一声呐喊:“将军,逃,快逃。裴元绍不能再给您效力了。”
整座战场黄巾军早已消灭殆尽,无数的汉军蜂拥而上,或寝其皮,或食其肉,或饮其血。
“不,不,不~”张宝大声的呐喊着,挣扎着。一名正在埋头饮裴元绍鲜血的汉军,突然抬起头眼神凛冽的射向空中的张宝。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冷血,残忍,残暴,几乎没有一个词能够形容出来。其满脸鲜血的冲着张宝阴森的一笑。
“不~老裴~”张宝张牙舞爪的挣扎着想要救援裴元绍。“将军?将军。您冷静点。”一个声音由远及近。
“先生,主公这情况怎么办?”何曼脸色很是忧愁的对旁边的戏志才说道。
此时戏志才整个人瘦了整整一圈,曾经的温文尔雅,此刻却是如皮包骨头一般,脸色很差。
“郎中,我主如何?”
此时张宝躺在床上,一名须发有些发白的老者正在为张宝号脉。“地公将军过度劳累,再加上怒火攻心,身体甚是虚弱,老朽只能给开一些固本培元的方子。”
“不必担忧,我没事。”这个时候醒来的张宝,听到郎中的话,开口说道。
“主公,主公您醒了。”何曼与戏志才见张宝醒来,慌忙上前询问。
“主公,刚刚您是怎么了?”何曼连忙问道。刚才何曼见到张宝脸色扭曲,虽然看口型似乎在呐喊,然而却没有意思的声音。
“没事。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张宝轻轻的说道。“对了,我我睡了多久?”
“四个时辰。”
“你们都出去,我一个人静一静。”
戏志才想说什么,然而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
走出门外的何曼心里有些担心,“先生,主公这是怎么了?”
“唉,想必是主公心中的心结。”戏志才轻叹一口气。
一个人躺在床上的张宝静静的回忆着战场,回忆着裴元绍。回忆着裴元绍将生的机会让给自己。
张宝不是冷血,不是那种毫无感情的上位者。数万黄巾军在张宝的面前失去性命,张宝虽有动容,切从心里却毫无感情可言。
而裴元绍却不同,自从张宝穿越而来,裴元绍就一直跟随着他。直到昨天的那场战斗,生的机会,裴元绍毫不犹豫的让给了他。
张宝充满了无尽的懊恼,为什么?为什么明知道历史的进程,明知道曹操回来救援,却没能作出相应的防备。
黄巾大营没有了昔日的高昂士气,每一个人都是垂头丧气,有些伤兵在营内哀嚎着。痛苦的呻吟声,让众人更加难受。
昔日满员的黄巾大营,现在却显得有些空荡。士兵士气低迷,人心惶惶。
“来人。”张宝冲着门外的侍卫喊道。
“末将在。”推门走进来一人,抱拳行礼说道。
“传令召集将领中军主账。”
“诺。”
坐在主位上的张宝,面色有些悲伤的看着空出来的一个位置,这是裴元绍的位置。张宝扫视众人一眼,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些伤。
“主公。”坐在张宝左侧的黄巾军师戏志才,首先跪在张宝面前:“主公,才为黄巾军师,如今我军伤亡甚多,一切因为才考虑不周,请主公降罪。”
张宝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短短一天就消瘦的不成人样的戏志才,怪戏志才吗?应该怪他吗?张宝扪心自问,怪不得戏志才。情报的不完整,神仙也无法推算出敌军的策略。
“主公,主公,现在正值用人之际,请主公给先生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何曼一路保护着戏志才,患难中建立起了友情。此时见戏志才请罪,慌忙跪下求情。
“将军,求将军给军师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所有人都在下跪为戏志才求情。
此时的戏志才真的很感动,然而不得不开口说道:“主公,军中一切依法为准,若主公赦免了才之罪,如何统领大军?请主公治罪。”说罢,戏志才以头触地。
“军执法何在?”张宝高声喊道。
“末将在。”人群中站出来一人。此人是军中军法执掌者,监督全军执行军法。
“按律军师当如何?”众人心中一沉,
“这~”这名军执法有些犹豫。军师这个罪按律当斩啊,可是他却不敢说出口。万一军师真被斩了,他敢肯定那些渠帅将军绝对能要了自己的命。
“按律该当如何?”张宝见其迟迟不说话,大声呵斥。
军执法冷汗直流,这个时候只能拼了。“按律当斩。”军执法大声的报出来。
跪在地上的众人眼皮子一跳,“当斩”二字从军执法的蹦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面色一沉。
“主公,才愿领军法。”说罢,戏志才冲着张宝“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向大营外走去。
“慢着。”张宝开口道:“先生何必如此着急?此次我军战败,先生虽有错,却主要不在先生,我们是败在了情报上。所以先生罪不至死。”
换了一口气,张宝接着说道:“执法官,情报不明,导致大军溃败,责任在谁?又该当何罪?”
张宝轻飘飘的几个字,却让那军执法如五雷轰顶一般,猛然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浑身的冷汗直流:“请将军恕罪。”
“且直言说出,如何罪之有?只管回答。”张宝神色不变的说道。
众人也甚是不解,这军执法怎么就这么笨,将军明显是找人替戏志才先生顶罪,怎么就这么蠢呢?
何曼急的都想上去踹他几脚,磨磨唧唧的让何曼急得不行,心中暗暗怒吼:笨蛋,你快点说啊。
跪在地上的军执法一看实在躲不过了,咬牙说道:“三军溃败,乃中军主帅之责,按律当斩。”
“将军万万不可。”众人慌忙起来劝阻,地公将军张宝,黄巾军的军魂,怎么可能加罪?
张宝面色一沉,抽出手中长剑,置于脖颈之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虽为一军之主,然岂能知法犯法?”
“主公,主公。”待戏志才明白过来张宝是要替自己顶罪的时候,心中感动的无以复加。流着眼泪说道:“主公为一军之主,岂可加罪?若主公离我等而去,没了主公领导,岂不是置我军数十万而不顾?主公三思啊。”
“主公三思。”何曼同样以头触地,带着哭腔喊道。
“将军,若是要看透就砍俺管亥的头吧。”一旁的管亥情急之下,连砍自己的头都说出来了。
张宝有些气恼:“胡闹,砍头岂可胡乱为之。军师所言也有道理。”随即用长剑将自己的头发割断一截,“我姑且免死,削发代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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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幽州
汉军大营到处都是胜利的气息。“孟德,此战你当属头功啊。”身居主位的皇甫嵩手扶胡须满脸微笑的夸赞着曹操。
坐在下首的曹操赶忙谦虚道:“操不敢居功,全赖皇甫公运筹帷幄,朱公调度有方。操不过是适时出击罢了。”
“孟德过谦了。”作为皇甫嵩副手的朱儁与皇甫嵩本为好友,二人在军中一向是作战都是互相商议,朱儁的地位与皇甫嵩并无区别。
“孟德,功就是功,过就是过。过后皇甫公会为你上奏天子为你表功。”朱儁同样满脸微笑的说道。随后又问道:“你父巨高身体可好?”
曹操的父亲曹嵩乃是当朝大司农,位高权重。曹操听提到父亲,脸上闪过一丝暗淡,随后面色如常:“我父安好,多谢将军惦记。”
曹嵩是曹腾的养子,曹腾去世后,曹嵩继承其位。话说曹操一直都是不得曹嵩所喜,因为曹操不像其余的儿子一样会拍马屁。再加上曹操身材矮小,面色黝黑,更加不的曹嵩所喜。
突然一声急报传来:“报~”
传令兵慌慌张张的闯进营帐:“禀报将军,冀州中郎将卢植因作战失利,朝廷震怒,因此捉拿收押,派遣中郎将董卓带兵。”
“什么?”皇甫嵩又惊又怒。
“卢公被收押了?”朱儁也是大惊。他与皇甫嵩之所以能心无旁骛的专心对战张宝,大部分原因是卢植在冀州死死地拦着张角等人阻其南下。
如今竟然会因战失利被朝廷捉拿,如此看来,事情有蹊跷啊。
话说卢植与张角相持,与张角作战因张角施法妖术加上未曾防备张梁偷袭营寨而大败。
一场大战耗损大半兵力,自此卢植深沟高垒,避战不出。死死的挡住张角南下的道路,把张角气的暴跳如雷:“卢植匹夫,誓杀汝。”
卢植虽然大败,然而避战不出,张角被其挡住南下的道路,一时也是无法与张宝汇合。
“三弟,卢植老儿既然阻挡我军南下,那么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出兵北上吧。”张角幽幽的说道。
“大哥的意思是咱们进兵幽州?”坐在下首的张梁迅速说道。
“不错,幽州盛产战马,之前因为担心二弟独自面对皇甫嵩等人。如今我军既然被阻,那么暂且先攻下幽州再说吧。”
“天公,我愿为先锋为天公开路。”程远志请战说道。
张角夸赞道:“程远志果然是我军有名的猛将,深的我心。此次与你领兵三万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我与二弟随后就到。”
“诺。”程远志带着部下领命而去。
“三弟,我带领众将居中军,你在后押运粮草。”张角吩咐说道。
“诺。大哥,咱们冀州谁留守?万一卢植来攻,如何应对?”张梁有些担忧的说道。
张角笑道:“三弟多虑了。我料卢植新败,必不敢来攻。不过卢植老儿知道我军进兵幽州,很有可能会派人偷袭我军粮草。三弟万万小心。”
“大哥放心吧。”张梁拍着胸脯保证道:“若卢植老儿敢派兵劫粮,管教他有来无回。”
“好,就这么定了。”
幽州故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其对外是守护外族入侵的门户,对内是盛产战马的军事要寨。
原幽州刺史为郭勋,后来因与乌丸作战而战死沙场。朝廷为了镇压乌丸叛乱,派遣刘虞出人幽州刺史。刘虞上任后,使用怀柔政策安抚乌丸,又上奏朝廷开通贸易,自此平息五万战乱。
刘虞作为汉室宗亲,为汉室少有的政治能人。到任后安抚乌丸,开通贸易,对内施展仁政。幽州百姓皆感念其恩德。
然而刘虞此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心怀仁慈,不愿动武。因此境内兵马虽多,然而却不加训练,战斗力当属大汉之末。
刘虞虽不通晓军事,然而其手下有一人名叫邹靖。此人不仅精通武艺,对于兵法也是精通。
“刺史大人,贼将程远志因病前来冒犯,大人还应早做准备。”邹靖作为刘虞军的第一人,在黄巾军犯境之时,当仁不让的第一个出来说话。
刘虞身居主位,朗声说道:“黄巾贼寇霍乱中原,今竟敢冒犯我幽州境内。必当给与狠狠地还击,让其不能霍乱我幽州百姓。邹校尉有何退敌之策?”
邹靖恭声回答:“贼将程远志,领兵三万前来犯境。此敌众我寡当用计谋取胜。”
“哦?校尉真乃我军支柱,有何妙计速速说来。”刘虞大喜说道。
“贼将若来幽州必经过涿郡,而涿郡山多地险,可在其境内设置埋伏。待敌军前来可一起杀出,敌兵必败。”邹靖大略的说道。
“好,就依校尉之计。与你步兵两万,骑兵三千,再着鲜于辅、鲜于银二人助你。校尉是否有信心击溃敌军?”幽州因为刘虞不愿动兵的原因,常备兵马也就四万,这一下给了邹靖两万步兵,三千骑兵,可见其是下了老本了。
“邹某愿为大人尽力,末将这就去准备。”说罢,邹靖引着鲜于辅、鲜于银二人前去准备兵马。
待其走后,阎柔出出言说道:“大人,据报中郎将卢植与张角决战冀州,今程远志领兵前来幽州,想必是冀州战事稳定。恐怕是中郎将已败避战不出的缘故。在下料张角会亲自前来,邹校尉独木难支。柔建议大人还是派人向中郎将求救一番。”
刘虞是也是心里有担忧,虽然邹靖骁勇善战,然而卢植毕竟是威名显赫黄巾军能够在这个时候前来幽州,最大的可能就是卢植已经败了。
连卢植都败了,邹靖能抵挡住黄巾大军吗?此时听到阎柔的建议,立刻说道:“阎子刚言之有理,吾立即派人前去卢中郎那里去。”
当邹靖领兵来到涿郡的时候天色已晚,涿郡县令早已命人收拾好房间等待邹靖了。邹靖等人来到以后,大军在城外扎营。自己带着亲兵以及众将领入城。
“诸位,今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待明日诸位前来议事。”进入城内的邹靖先让众人前去休息。待明日再来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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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邹靖之计
“县令,涿郡城内有多少兵马可用?”邹靖乃是朝廷校尉比县令大了不是一点半点,所以理所当然的成了涿郡最高领导人。
县令略有些为难的说道:“大人,本县作战的士兵不超过两百。”说完有些忐忑的望着邹靖。
“什么?”邹靖大吃一惊。其实不怪邹靖如此吃惊,主要是城池守备军最少应该有千人,尤其是幽州这种靠近边界的地方更是守备军更是必中原地区更多。
“你这个县令干什么吃的?兵呢?”邹靖大声的喝斥县令。而县令此时有口难开,实在是无法诉说。
整个城池的守备军名额最少两千人,然而军饷的克扣,以及上层军官的欺压,致使大部分士兵不堪忍受四散逃跑。有的干脆直接相约在山头落草,成为贼寇。
这些实在是无法说出口,一个原因是自己也曾参与克扣军饷。在一个就是上层的军官将领,大部分都是本地豪强世家之人担当。此时若是告知邹靖,邹靖在时这些人不敢露头,然而一旦邹靖离开,自己这个县令可就到头了。
邹靖作为刘虞手下头号大将,看着沉默不语的县令,焉能不知其中有蹊跷。然而邹靖也是门阀世家之人,略一思考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心中大怒,这些乡下的土财主。这一两千的军饷也克扣,难道不懂在这个边境地界没了士兵,这城池就如没牙的老虎吗?
邹靖冷“哼”一声:“将城中的文臣武将给我统统召集来,我有话说。”
“诺。”县令战战兢兢的应答。
“你出去吧,顺便把那二百兵卒交给我城外军营。”
看着脚步有些踉跄的县令,邹靖的脸上充满了不屑。就你这样的,就算有些才能也是有限,这几日且让他在担任县令,但我回去,必奏鸣大人革去其职。
“咳咳”邹靖不在理会那县令。“两位,黄巾贼寇来犯,保护一方土地的重任就落在你我三人的头上了。”
“我二人誓死追随校尉大人,以校尉大人马首是瞻。”鲜于辅、鲜于银立刻表示自己的的决心。
“好,有两位大人努力相助,别说区区程远志,就是那贼首张角亲自前来,邹某也是不惧。哈哈哈哈。”
“两位且看,这涿郡城向南有山,这山叫做齐云山,山势险峻,坐落在通往涿郡的必经之路。山中犬牙交错,只有一条峡谷可通过。有一人可领兵埋伏山谷两侧,多置备火箭燃料,待黄巾贼兵来时,放其让内,而后用乱石树木堵住后路,用火箭攻之。敌必败。”
“校尉大人果然足智多谋。”鲜于辅、鲜于银二人一记小小的马屁拍过去。
邹靖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然黄巾贼引兵到山谷时,必然后犹豫,派遣哨兵查探。不可能令大军直接入内。鲜于辅,着你领兵五千迎战敌军,许败不许胜,引诱其入股。待其入股见火势起,可转身杀敌。”
“诺。”
“鲜于银,你也领兵五千,藏兵山谷两侧,待敌兵进入谷内可趁机用树木山石将道路堵死,用火箭猛攻。”
“诺。”
“我自引大军随后就来。若破了敌军,你二人乃此战首功。”邹靖鼓励的说道。
“多谢大人栽培,我二人以后必定为大人马首是瞻。”鲜于辅和鲜于银满脸的惊喜。一般来说作战的首功当然是主帅的,然而这次邹靖竟然承诺首功让给他二人,这可把他两人乐的不行。
鲜于辅和鲜于银虽有武艺,然而却不得刘虞看重,到现在还只是军中小小的低层人物,根本就说不上话。此次若是顺利,那他二人就能凭着军功直接晋升军中高层。
看着充满喜悦的二人走出去准备,邹靖脸色平淡,心里却在叹息。这二人素来骄傲自大,武艺却稀疏平常。此次计策已经订好了,就是不知道这二人能否完成任务了。
这个时候邹靖心里浮现出三个容貌甚伟的人影。当张角黄巾起义之时,邹靖就有感幽州的危机,建议刘虞出榜招募义军。
有结义三人来报名,邹靖见三人容貌异于常人便出手视其武艺,一试之下,发现三人武艺甚高,若是三人使尽全力,自己绝对不是对手。当即将三人引荐刘虞。
然而刘虞却对其不加重视,导致三人另投他人以建军功。
“唉。”邹靖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若是此人三人在,小校程远志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邹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保幽州一方领土了。
话说程远志领命作为大军先锋,一路浩浩荡荡的开往幽州,真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先锋部队可见辛苦。
然而先锋部队却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容易获得军功,而且是较大的军功,所以先锋一职,历来是众人最为眼馋的职位。
还有就是能作为大军先锋之人,往往都是主帅所看重之人,所以先锋也是一个能衡量出武将在君主是否看重的职位。
这程远志能得张角派遣先锋之职,也侧面说明了张角对于程远志的看重。
程远志领着三万人马一路走来,路上所遇郡县,皆出城投降,有不愿意投降的,凭着低矮城墙根本无法阻挡程远志的脚步,所有抵抗的郡县,城破之时,城内一应官员,尽皆屠戮。
这一日先锋部队来到一座山脚,程远志抬头看着蜿蜒起伏的山势,果然是险峻异常。一条山谷蜿蜒的伸向远处。
程远志看着山谷犹豫不决。“渠帅,此山甚是险峻,却只有一条山谷。敌军若是在此埋伏,我军可就大祸临头了。末将建议大军停下,先遣哨兵查探一番才是。”副将邓茂想程远志建议道。
这邓茂武艺稀疏,然而作为黄巾军中都是没脑子的莽汉的情况下,邓茂这有些脑子的人才,当然是被程远志倚重。再加上程远志也有些犹豫不决,于是说道:“你说的正合我意。大军一路行来,也是疲倦不堪。不如就再次安营扎寨休整一番。同时派遣哨兵入股查探,一举两得。”
“渠帅高明。”
藏身山谷的鲜于辅和鲜于银见黄巾军大军不入股,却在谷口安营扎站,心中有些焦急。“鲜于辅,按照大人吩咐去诱敌。还有,记住入股的时候一定要迅速不要与敌军纠缠,否则火箭射下,免得误伤。”
“知道了,我就去。”鲜于辅见黄巾军已到来,按照邹靖的吩咐引着一彪人马出来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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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先锋部队
“邓茂,这山谷狭窄,山势险峻,若有敌军埋伏,切断我军后路。我军可就似无葬身之地了。”程远志看着眼前的山谷,担忧的说道。
“渠帅,据当地人说此山名唤齐云山,山势挺拔,大军必须走这条峡谷才能过去。”邓茂早就已经派人打探消息了,然而得来的消息却是一个不那么令人越快的消息。
正说话间,远处峡谷内尘土飞扬,隐约传来呐喊声。
“列阵。”程远志一声呐喊,黄巾军迅速整列阵型。须臾间峡谷内一彪兵马飞奔而来。
看着来人,程远志忽然哈哈大笑。邓茂有些不解道:“渠帅为何发笑?”
程远志手指飞奔而来的鲜于辅说道:“邓茂你看,此人为将却****上身,披头散发,不知从哪里来的未开化之人,故而大笑。”
“黄巾贼寇,素素前来送死。你家鲜于辅爷爷来了。”鲜于辅军马摆开阵势,立马上前搦战。此时的鲜于辅确实是****着身上,头发披散着。乃是交战乌丸时候养成的习惯,至此为改。
一瞬间程远志怒了,就凭这这点小小的兵马就敢挑战我三万大军,是活得不耐烦了吗、。程远志大怒道:“幽州无人了吗?派遣你这未开化之人前来迎战。”
“哼,是否开化,轮不到你这小小的贼寇来管。一群软脚的懦夫,谁来受死。”骑在马上鲜于辅嚣张的喊道。
不等程远志答话,一人突然挥鞭纵马杀奔鲜于辅,口中大喝:“贼将休要猖狂,你陶升爷爷来也。”手中一柄钢枪直取鲜于辅首级。
程远志看着不顾自己下令的陶升眼中露出怒色。这陶升最是能够花言巧语讨得张梁的欢心,在张梁心中的位置甚重,此次把陶升安排在军中也是为了能让陶升捞一些军功。
然而陶升如此明目张胆的无视程远志,就连邓茂也是一脸怒气。军中作战最忌讳的就是无视主帅,这个陶升仗着张梁的威势向来不把程远志放在眼中。
“杀。”鲜于辅大吼一声,回我手中兵器迎战。鲜于辅的兵器乃是一柄狼牙镐,镐杆与枪杆相同,不过却是纯铁打造。末端枪头的位置却是成椭圆形的大铁疙瘩,铁疙瘩上有尖锐铁刺。此狼牙镐非力气大者不能用。
程远志虽讨厌陶升狐假虎威,然而对于陶升的武艺还是很赞叹的。只见陶升手中长枪高速抖动间,虚幻的枪影让人分不出真假。
两马相交瞬间,两人手中的兵器早已磕碰在一起。
“好大的力气。”兵器碰撞间,陶升立刻感到一股巨力从枪身传过来,两手的虎口一麻,陶升感觉到自己的虎口应该是有些破裂了。
“再来。”陶升仍然是抢先出击,然而这次走的却是技巧的路子,你鲜于辅不是力气大吗?我就是不跟你硬碰硬。
只见陶升手中长枪每每的角度都是刁钻无比,让一向是力气见长而缺灵活的鲜于辅吃亏连连。
鲜于辅见状,奋力的将手中的狼牙镐狠狠的冲着陶升猛砸,趁着陶升格挡之间,转身拔马便逃。
“撤~”一声凄厉的嘶喊,鲜于辅根本不管手下士兵如何,只是自己逃跑入谷。其手下兵丁瞬间的愣神,撒开丫子就是一个逃。
兵器,旗帜,铠甲通通不要了。主将都逃了,他们这群兵丁只恨不得多生两条腿,匆忙间全部逃入谷内,
陶升见敌军丢盔弃甲的溃逃入谷,转身冲着程远志道:“渠帅,何不趁此时机入谷追杀一番?”
“山势险峻,谷内情况不明,穷寇莫追。既然敌军被你杀散,就随他去吧。”程远志缓缓答话说道。
陶升一瞬间不知怎么的就怒火冲天:“尔等如此胆小,如何能担任先锋之职?汝等不追,我领本部兵马自己前去。”说罢,转身召集本部五百兵马,前去追击。
看着入谷的陶升,程远志脸色阴晴不定。虽然自己讨厌这陶升,然而其却是人公将军张梁的心腹,若任其一人入谷折了性命,恐怕难以给人公交代。
若是领大军进去,谷内情况不明,又恐怕有埋伏。在程远志危难之际,邓茂道:“渠帅,不管谷内是否有危险,陶升毕竟是人公的心腹,不能任其一人入谷。茂愿领兵前去,若无伏兵,渠帅自引兵向前,若有伏兵,渠帅迅速后撤,等待天公将军的大队人马在入谷吧。”
虽有不忍,但是就目前来说,邓茂的计策是最可行的。邓茂率领五千人马追随陶升入谷,程远志率领剩下的兵马在谷口等候。
话说陶升带领本部五百兵马,一路追着汉军入谷,每当其停下之时,那鲜于辅就上来交手一番,每次都是数回合就逃。陶升就是再傻也知道鲜于辅是一个诱饵了。
看着跟随自己的五百兵马,陶升暗道:此番怕是要折损在这里了。
伫立不前的陶升猛然听到后路有兵马脚步声,脸色顿时一变,莫非是伏兵?待转身才知道是邓茂引着兵马前来救援。
“陶升将军,速速随我出谷。此谷两侧陡峭,谷内杂草遍地。若敌军有伏兵火攻,我等将葬身火海也。”邓茂冲着陶升劝道。
“轰,轰,隆,隆”一阵阵的巨响传来,大地似乎在跟着颤抖。“什么声音?”邓茂与陶升心中瞬间升起不安,而胯下的战马也是躁动不安,烦躁异常。
“退,快退。”邓茂大喊,不管发生了生么,先速速推出山谷再说。然而等邓茂陶升往来路退去的时候,心里瞬间充满了绝望。
只见巨石烂树将道路死死的堵住,刚才那一阵令人心悸的巨响恐怕就是这巨石落谷的声音。“不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二人同时往上方看去。
这一下真是吓的他们二人亡魂皆冒。“石头,石头。”跟着往上方看去,一声充满绝望的喊叫声。
无数的巨石,碎石,顺着山坡越滚越快,巨石撞击大地产生的震动让人难以站稳脚步,数名士兵转眼被碎石砸倒在地,脑浆迸裂。
“逃,向前逃。”慌乱中邓茂领着众人向谷口另一个方向突围。巨石虽要人性命,然而毕竟范围不广。众人死命冲出巨石滚落的范围,慌不择路的奔逃。
然而汉军布置了如此的阵势,岂能让邓茂他们轻易逃脱?无数的火箭自天而降,地上早已放置了引火之物,火箭的冲天而降,引燃了各种燃物。
谷内成为一片火海,无数的黄巾军被熊熊烈火烧死谷中。阵阵的焦臭味充满了整座山谷,在谷口等候黄巾军突围的鲜于辅,被火焰硬生生逼退数米。
鲜于银埋伏在山谷上方,眼睁睁的看着黄巾军全部葬身火海,看着谷内的惨象,鲜于银头皮有些发麻。
第五十章 朝廷
程远志呆呆的面对着谷口,刺鼻的焦臭味让人闻之欲吐。然而程远志此时只是呆呆的面对着谷口,他的心里期待着,期待着能有一个人逃出来,然而他失望了。
冲天的大火,在谷内整整燃烧了一天一夜。程远志绝望了,五千多人就这么被一把火烧没了。没有一个人逃出来。
“鲜于辅小儿我必定杀你全家,灭你全族给我兄弟陪葬。”程远志凄厉的誓言声音在谷内飘荡着。
然而死去的黄巾将领们却咱也听不到了。就连那鲜于辅和鲜于银二人也听不到,他们此时此刻满脸喜悦收兵回城向邹靖回报。
“可惜啊,本来以为能够让其全军覆灭,却没想到仅仅只烧死其五千多人马。”邹靖听完战报有些遗憾的说道。
鲜于银看着正在感叹的邹靖,心里暗自道:绝对不能得罪他,这人太心狠手辣。鲜于银当时面对着谷内被烧死的黄巾军缺点崩溃。那种恐怖的场面鲜于银这辈子都不想在遇见。
话说程远志折了五千多人马以及邓茂和高升二人以后,再也不敢轻易向前推进。只是后撤十余里安营扎寨,等候张角的大部队到来。
汉军与黄巾军最大的区别就是黄巾军乃是张角三兄弟亲自带领,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是第一时间知道。
而汉军却是朝廷在隔空遥控部队,无论任何事情都不能立即知晓。往往需要派遣专职人员来视察。若是视察之人诚实可靠,也就罢了,若是一个添油加醋的小人,那汉军主帅就倒霉了。
此时此刻东汉皇宫崇德殿内熙熙攘攘,不知道的人走进去肯定误以为来到了菜市场。
“陛下,黄巾贼寇不过是一群刁民罢了。皇甫老将军在豫州轻而易举击溃了贼首张宝所带领的贼兵。而卢中郎在冀州却高垒不战,惰慢军心,况且多有败绩。而且埋怨陛下当年禁锢党人,致使朝廷人才流失。卢中郎怕是没有用心剿贼,还请陛下发落。”一名宦官跪在地上高声说道。
此人名叫左丰,虽不列十常侍之中,却也是与张让等人狼狈为奸,无恶不作。此人油嘴滑舌,尤其善于揣摩人心,因此深的汉灵帝信任。
汉灵帝因皇甫嵩送上捷报,而冀州卢植却迟迟不见动静,因此派遣左丰前去冀州查探军情。
左丰本就无比贪财之人,有机会外放,那还不是死命的搜刮油水。当左丰在军营内向卢植索要贿赂之时,卢植不仅不给与钱财,而且当面痛骂其一番。左丰怀恨在心,正巧卢植新败张角之手,回到洛阳当即向汉灵帝添油加醋的汇报。
汉灵帝听罢大怒:“卢子干这是在埋怨朕是一个昏君是一个不懂提拔人才的昏君吗?来人,来人,给我把卢子干押回来。”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袁隗当即出来劝说:“卢子干乃是堂堂正正之人,必不会在背后谈论陛下。其人迂腐耿直,若是心中怨言还不当面顶撞陛下?”
汉灵帝一听,对呀,这卢植是一个木头疙瘩,一向是看什么不顺眼说什么,其人脾气虽又臭又硬还不至于在背后骂朕。
“陛下,兵法最忌临阵换将。若是换一个不通兵法之人,岂不是让贼兵耻笑我汉朝天威。卢子干乃是深通兵法之人,虽有败绩,然我料其必不叫陛下失望。请陛下静候捷报。”袁隗慢吞吞的劝道。
那左丰本来已经劝说灵帝将卢植收押,然而袁隗一番话却及时劝阻了汉灵帝打消了这个念头。
左丰怨恨的目光看了袁隗一眼,幽幽的说道:“陛下,卢中郎与皇甫将军同为领兵之人。皇甫将军可以迅速击败张宝,就是不知道卢中郎为何迟迟一场胜仗没有?如今更是高垒不战,莫非是等待什么?老奴还听说贼将程远志率兵五万进犯了幽州。老奴一直觉得董卓此人更适合领兵剿灭张角。”
汉灵帝一愣,前面的话他没怎么记住,但是一句等待什么?却听得清清楚楚。左丰这话什么意思?两军对垒,一方连连战败,一方却还有精力进兵别的地方。莫非这卢植暗通敌军?想到这里汉灵帝吓了一跳。
而早在左丰说完话,袁隗暗道一声:坏了。在看看汉灵帝的脸色,哪里还不知道汉灵帝想的什么。
一众有见识的官员也都是脸色一变,这左丰难道非要将卢植拉下马来?可恶的阉宦,置国家于不顾,该杀。
袁隗目视大将军何进。虽然何进与这帮士人一向是不和,和宦官势力更加水火不容。见士人与宦官杠上了,何进很乐于与士人站在同一战线。
何进看了看左丰一眼,心理准备一下措辞:“陛下,臣有话说。”
“哦?国舅有何建议?”汉灵帝一向宠爱何进的妹妹,连带着对何进也是爱屋及乌。不仅给何进加官进爵,甚至授予其兵马大权。
“陛下,臣认为此时不应当临阵换将。卢子干一向是与臣不对付,然而臣却担保卢子干不是通敌之人。况且董卓此人久居西凉,恐怕是难以遵守朝中各种礼仪。臣相信卢子干必能剿灭贼兵。而且,今日皇甫公上奏捷报之时,曾特地担保卢子干。”
“什么?皇甫嵩特地言明担保?朕为何没有看到?张父?”汉灵帝听何进说皇甫嵩上奏捷报之时,还言明给卢植作担保,自己怎么没看到呢?
一旁的张让一听何进的话,就知道坏事了。连忙跪上前说到:“陛下,老奴看到皇甫义真的捷报时欣喜异常,只顾得着急将此大喜的事情禀报陛下。后面的没有细看,故而未曾向陛下禀报。老奴有罪。”
灵帝一挥手道:“让父也是想早些将捷报告诉我,些许小事何罪之有。”然后转头向众人说道:“也罢,既然都担保卢子干,朕就信他这一回。不过国舅你要派人告诉他,速速剿灭张角,知道吗?”
“臣领旨,一定派人告知其陛下的恩典。”何进恭敬的说道。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公认的能领兵作战之人也就浙江么几个人,大家还真怕灵帝一个冲动把卢植给换下来。到时候能否平定叛乱,众人心里就真的没底了。
整个朝堂心里最是充满怒火之人就是左丰了,眼看着自己就成功了。这帮子公卿大臣非要给自己做对。想想董卓送给自己的那些金银财宝,事情没办成,难道还真要退回去不成?那可是在个他的肉啊。
不行,就算没办成也不能退回去。况且那些财宝可有一半都分给了张让这个老货,要想让其退还,那是更不可能了。
第五十一章 戏志才之计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难以化开。往日抬头可见的繁星也不知道飞到了那里。空中勉强露出的月牙很快也被乌云遮挡。
张宝抬头看着乌云满天的深夜,叹道:“乌云压城城欲摧啊。”
旁边的戏志才眼睛一亮,惊奇道:“主公好文采,一言将我军目前全部情况概括其中啊。主公果然非常人。”
“哎呦我去~”张宝心里感叹一下,自己不过看到天空浓稠的乌云把月牙都给遮挡了。本来想来几句诗描述下自己的心情,哪知道吭哧半天就记得这一句关于乌云的诗。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先生啊,我军已经败了数日了。我思来想去的也没什么计策,军师有何妙计没有啊?”张宝满脸忧愁的说道。端起桌上夜宵来上一口。“那,你也来一碗。”说着给戏志才盛了一碗。
这几天张宝因为战事消瘦了一圈,让婉柔一阵心疼。变着法子给张宝做各种大补的夜宵,吃的张宝一不小心就流鼻血。
最近张宝一直在琢磨要不要收了婉柔,免得自己流血过多而亡了。
戏志才端起碗里的夜宵,狠狠的吃上一口,“婉柔姑娘的手艺真是天下少有。”戏志才闭着眼睛将口中的食物慢慢咽下去。回味的夸奖一句。
也可能开始戏志才给婉柔的印象很差的缘故,婉柔一直不待见戏志才。虽然大是大非面前,婉柔不至于给戏志才那堪,但是对于这种细节小事来说,往往会刻意忽略戏志才。
比如这夜宵,每天婉柔都会给张宝炖上一锅大补的夜宵。却从来只是端来的时候给张宝细心的盛上一碗,另一只空碗直接放在桌上,小身子板一转给戏志才一个白眼就离开。
每每看到此种情景,戏志才都是苦笑不已。而这时候是张宝最幸灾乐祸的时候,端起小碗美美的喝上一口,还不忘砸吧砸吧嘴。
有时候戏志才自己都暗暗后悔,当时怎么就非要摆一个架子,现在还不是投在主公的帐下?现在倒好,把这个内定的主母给得罪了。
待一碗夜宵吃尽,戏志才方慢悠悠的说道:“主公认为我军现在与汉军胜算在多少?”
“嗯?胜算吗?”张宝仔细的想了想说道:“我军现在兵力还有十五万,其中去除各个家属能上战场的大概有十万左右。汉军大概还有个四万左右吧,不过其中汉军有三千的铁骑。士气方面的话,我军新败,差汉军甚多。不过咱们有你这个大谋士在这里,比汉军强多了。”
“主公谬赞了。按照主公的算法,我军与敌军胜算在五五开了?”
“嗯,我觉得是五五开,但是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如果认真的说来,我军的胜算恐怕要少于汉军。”张宝认真的说道。
戏志才点点头:“主公所言不虚,然才有一计管教敌军人四万大军灰飞烟灭。”
“军师心中早有计策还不早说?我可是日思夜想的瘦了一圈了。”张宝面露喜色的说道。自从上次曹操带率领骑兵一边倒的屠杀一番,张宝简直是夜不能寐。
戏志才歉然到:“主公,不是才不早说。只是此计需敌军配合才能实施。才这几日观察过敌军动向,见敌军营中先是每日炊烟三次,然后慢慢两次,今日见敌军炊烟只燃起了一次。才又派遣斥候发现敌军并无兵马调动。那只有一个原因,敌军粮草不多了。”
“军师的意思是趁敌军粮草不多,率先进攻?”
戏志才摇头道:“不,我军仍然按兵不动。据情报中郎将朱儁上奏朝廷请求援军,而援军应该是两路人马才对,当日只见曹操一路援军,才当时就感觉不对。现在明白了,另一路援军不是没来,而是在后面押着粮草来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率先在敌军派兵接应之前找到这路援兵,劫其粮草。皇甫嵩的四万大军没了粮草,不用我军出兵,其自退也。”
“妙计,妙计啊。”张宝听的两眼放光,不愧是谋臣,这观察力真不是吹的。简简单单的痕迹就能猜出敌军的动向。
“军师,我觉得可以趁这个机会出兵骚扰敌军。两边并不矛盾,而且因为敌军无粮,恐怕是不敢与我军正面交战。我们可以派遣数支小股兵马,不分白天黑夜的骚扰敌军,使其疲于应付,不是更好吗?”张宝补充说道。
戏志才眼睛一亮:“主公此计也甚妙,如此一来敌军会误以为我军并没有看破其军中无粮。正好可以麻痹敌军。”
两人将剩余的细节商议已定。“看来今晚能好好的睡一觉了。”张宝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这几天对于战况的着急已经几天没睡好了,几天晚上戏志才的一条计策让张宝吃了一个定心丸,精神一放松立即就感觉到困意袭来。
“主公早些休息吧。才告辞了。”戏志才与张宝将所有细节一一商定以后,也是精神疲惫,告辞回营休息。
戏志才一走,婉柔打着哈欠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婉柔,你怎么还没休息?”张宝一见婉柔进来,有些惊奇。他以为婉柔早就休息了,所以打算凑合一个晚上。
“老爷不是还没休息,奴婢等着伺候老爷呢。”婉柔嘴里说着,手却不停地在给张宝铺好被揉。
铺好床铺的婉柔站在一边,张宝见其有些欲言又止的样,问道:“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这幅样子我都替你难受。”
婉柔抿了抿嘴小声说道:“老爷,奴婢不懂军国大事。只是最近见老爷愁眉不展,多日不曾好好休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奴婢觉得老爷的身体才是重中之重,老爷若是垮了,婉柔还有咱们这些黄巾军可就没了主心骨了,所以请老爷爱惜身子骨。”
张宝“扑哧”一声笑出来:“小丫头还不懂军国大事呢。你这是拿全军来压你老爷我呢。好了,老爷我知道了。快去休息吧。对了,你君儿怎么样了?”
“君儿很乖,每天按照老爷的要求背诵《百家姓》呢。就是尝尝念叨老爷。”提到弟弟张君,婉柔满脸的姓高彩烈。
“嗯,你告诉君儿过完这一阵就能见到我了。孩子年龄小,正是贪玩的时候,但是想要出人头地,必须克制自己,努力的学习。你每天一定要监督君儿完成功课。我过一段时间回去查看他的功课。”张宝仔细的吩咐说道。
“嗯,奴婢记住了。”
“好了,快去休息吧~”
当初张宝收婉柔弟弟张君做徒弟真的只是权宜之计,后来发现这个孩子对于兵家有着异常的爱好,这一发现让张宝欣喜异常,将《百家姓》交给他,让他先认字。
张宝自己并不精通教育,所以张宝打算给其找一名先生,至于启蒙以后,张宝早就给其找好了老师,戏志才。
至于以后究竟能培养成什么样子,张宝还是充满的期待的。
第五十二章 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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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昨日军师与我言,敌军军中粮草甚缺,定然已向朝廷征求粮草。我欲带兵截获其粮草,破敌之日指日可待。”张宝整理一下思路细细说道。
“主公不可。”
张宝说前半句的时候,戏志才胸有成竹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后半句话吓了他一跳:“才之计乃是欲一猛将前去接劫获粮草,主公不可亲自前去。”
昨天可不是这么商议的呀。
“地公将军,军师所言极是。将军万万不可亲自前去。俺老管愿意前去,保证完成任务。”管亥连忙跳出来附和。
自裴元绍阵亡后,有些沉默寡言的周仓也是劝道:“地公乃是万金之躯,怎么亲自前往?军中战将无数,将军可选择一人前去即可。”
听着眼前众人的劝阻,张宝心中感动。这些人都是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建立起深厚感情之人,他们是真心为自己着想。
“汉军黄皇甫嵩非是平常将领。其军虽少,我料其一定还是派遣了大量的斥候在我军周围转悠。我军有何异动,其必定第一时间就知道。皇甫嵩是个精明的人,一琢磨就能琢磨出来我军的动向,到时若派遣大军接应,我们反而得不偿失。”
张宝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意亲自前去,到时皇甫嵩得知我不在营内,并然会率军前来攻营,只要布置妥当,这是一个一举将敌军剿灭的难得的时机。军师以为如何?”
戏志才皱眉道:“主公之意是逼着皇甫嵩用围魏救赵之计也?”
“军师知我心也。”
“军师,地公将军何意?”管亥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想戏志才问道。
戏志才看了一眼张宝,见其点头,便说道:“主公之意是亲自前去劫敌军粮草。皇甫嵩布置在我军的斥候必定会将消息传给皇甫嵩。到时皇甫嵩一琢磨就知道主公的目的。这时候皇甫嵩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派军接应运量草的队伍,一个是直接派遣大军来攻我大营。若来攻营,我军布置得当,确实是一次大好时机,即使不能将其剿灭,也必定会让敌军大伤元气。”
波才插话道:“不对啊,军师不是说敌军会有两个选择吗?那另一条选择会怎么样?”
“所我我说主公此举乃是一场豪赌。”戏志才苦笑着转头对张宝说道:“主公是否想过皇甫嵩如果弃我营寨不顾,主公你可就危险了!!!”
“俗话道:富贵险中求。此话目前来说正合我军情况。打仗没有可能百分之百的胜算,我赌的是心皇甫嵩心目中,我个人远远不如黄巾军大营来的重要。”
“如果不趁此几乎彻底将敌军灭掉,就算接获粮草。敌军大不了再一次从别的地方运量而来,而我军相持时间越久,对我军越不利。”
“有消息来报,自我军起义,张曼城攻杀太守褚贡。然朝廷任命江夏都尉秦颉为南阳郡太守,此人名声虽然不显,但是无论领兵作战还是个人武艺都不输皇甫嵩。张曼城与其数战均败绩,如南郡若是丢失,我军就要受到两面夹击,所以必须想办法速速破了皇甫嵩一军。我必须亲自去才有达到诱饵的效果。”
“主公所言秦颉竟然如此厉害,主公竟然其放在皇甫嵩的位置?”戏志才明显不知道张宝说的秦颉是谁。
“秦颉此人默默无名,但是我相信其定然会踩着南阳黄巾军的尸骨走向辉煌。”张宝咬牙切齿的说道。
众人明显被张宝说服了,戏志才沉思半晌道:“若是南阳真如主公所说,我军确实危险了。不过主公若是亲自前去,必须多带些人马。”
张宝再次摇头道:“我若是带的兵马多了,皇甫嵩定然会将矛头指向我,那时我才是危险了。我不仅不能多带人马,还必须尽量少带,只有让皇甫嵩觉得我对运量队伍没有危险,才能促使其将矛头指向这里。我欲带领三千人马即可。”
“啧啧,三千人马有些少了吧。”戏志才有些迟疑的说道。
“已经不少了,若是不考虑到汉军押运粮草的队伍很有可能是孙坚,我三千人马都嫌多。就这么定了。”
“地公将军若是亲自前去,不知我大营之内如何布置。”波才说道。
“你与军师、廖化三人共同守大寨。”
“诺。”
“彭脱,马//元义你二人领兵埋伏在营中左侧的山上,同时负责监视敌军动向。”
“诺。”
“管亥,黄龙你二人引兵埋伏在营寨右侧,待敌军来攻营,杀将出来。”
“诺。”
“剩下的人周仓,郭大你二人领两千人马探得敌军粮草所在,我与何曼领剩下的人马在后跟随。”
“诺。”
话说汉军自曹操引援兵起来大声黄巾军一场,三千骑兵就此在汉军大营住下。但是骑兵所需粮草远远多于步兵,原本的预算粮草远远不够消耗。
幸亏朱儁在请求援军的时候,早将粮草的情况上报朝廷。算算时日差不多快到了。
这两天皇甫嵩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公伟,这两天我有种不安的感觉啊。思来想去,贼兵会不会派兵截获我军粮草?”
朱儁安慰道:“孙文台乃是少有的骁勇之将,贼兵若是人少肯定没有,若是贼兵大队人马出动,我军斥候必然会来报。皇甫公放心就是。”
朱儁话刚落,突然汉军斥候来报~
“奉将军之命打探敌军情报。今日贼首张宝率三千人马出营,不知去往何处,请将军定夺。末将告退。”
“三千人马?张宝亲自带队?公伟,你觉得那张宝是去往何处?”皇甫嵩冲着旁边的朱儁说道。
朱儁也挺纳闷,三千人马能干什么去?去别的地方援救?不太可能。去截获我军粮草?有可能,但是这兵马有点少吧?
“也许真如皇甫公所言,敌军确实是截获我军粮草。但是这兵马有点少吧?”朱儁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嗯,来人,召集众将前来议事。”
待众将领到来,皇甫嵩将自己与朱儁的担忧以及情报说了一遍,询问众将领的意见。
第五十三章 救还是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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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意是速速出兵救援孙文台。末将愿打头阵。”首先开口的就是曹操,曹操后来就是善于截获敌军粮草破敌而出名。现在虽然还是一名小小的骑都尉,对于粮草在其眼中任然是重中之重。
“不然,小将认为敌将张宝虽亲自带兵拦截我军粮草,然其兵马甚少,我军运量队伍却足足五千人马。再加上孙文台骁勇善战,敌军必得不到好处。”出声反对的是汉军将领宗员。宗员一向是朱儁的心腹,精通武艺,亦是有些头脑。
宗员顿了顿,接着说道:“况且敌将张宝亲自前去,大营内必然群龙无首,黄巾虽然多,我军却不惧。小将认为应趁此时机速速出兵攻陷黄巾大营才是。”
曹操有些愠怒:“张宝此人狡诈如狐,既然外出安能不在营中做好防备?我军虽不惧黄巾贼兵。然其人数众多,我军一旦与其胶着状态,。张宝万一截获我军粮草,回兵之时,我军岂不是背腹受敌?到时别说是攻破敌营,能突围回来就不错了。”
宗员亦是怒道:“孙文台骁勇非常,岂是张宝区区三千兵马就可截获的?若是措辞良机,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帐中的众将有支持宗员的,有支持曹操的。当然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判断,就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所以双方争持不下。
皇甫嵩看着帐下众人互相争执无奈的与朱儁对视了一眼。
“公伟,孟德与宗员二人所分析你觉得应该取谁的建议?”皇甫嵩轻轻的向旁边的朱儁问道。
朱儁皱眉道:“宗员所言更加一老永固,不过孟德说的也在理,我意你我二人,一人领兵救援孙文台,一人带领剩下的人马进攻黄巾大营,皇甫公觉得如何?”
“公伟所言甚是。既然如此你带领一军救援孙文台,我带兵进攻,你看如何?”皇甫嵩询问道。
“就如公所言。”
“咳咳。”皇甫嵩咳嗽两,下面的将领闻之纷纷闭口不言。
“诸位,宗宝所言实为良策,然孟德所说也不错。不如朱将军带领一支人马孟德相随前去救援文台。我带领剩下的将领进攻黄军大营。”皇甫嵩不容置疑的说道。
“诺。”
主既然下命令了,按照执行吧。虽然曹操还是觉得此时应当以救援为主,不应该出动大军进攻黄巾大营,然而其人微言轻,只能按照命令执行了。
话说孙坚自从与曹操同时接到支援皇甫嵩的命令,曹操早已到达目的地多时了,然而其才走了一多半的路程,皆因为曹操乃是一路骑兵狂奔,而他却担负着押运粮草的大任。
此时的孙坚骑着一匹枣红色战马,身穿金色铠甲,手握古淀刀,果然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队伍最前端乃是孙坚最为倚重的四名战将之一:程普程德谋,其乃是右北平人,善于使一条铁脊蛇矛。武艺高超,自幼与孙坚相识。
队伍的最后端一名将领乃是祖茂字大荣,善于使用双刀。因与孙坚意气相投,故为跟随。
至于跟随在孙坚左右两侧之人,一人名叫黄盖字公覆,使一条水磨钢鞭。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叫韩当字义公,使得一手好刀法。
此四人乃是孙坚最为倚重之人,四人亦是对孙坚忠心赤胆。
看着缓慢行驶的运量队伍,黄盖有些担忧的说道:“主公,粮队行驶如此缓慢,恐怕现在军中大营粮草殆尽了,若是在不送到,恐怕皇甫将军会颇有微辞啊。”
“公覆,你也看到了,咱们的五千兵马好说,关键是这运粮的农夫根本就无法急速行军。若是强行令其加速,恐怕还粮草没送到,这些农夫先累倒了。”孙坚无奈的说道。
旁边的韩当亦是附和道:“主公所言甚是,平安的把粮草送到即使皇甫将军责罚,也比粮草无法送达的强,那可是触犯军法的。”
“义公张口就是军法,无怪主公言韩义公乃是真正的带兵之人。”黄盖调笑道。
韩当眼睛一瞪:“怎么?公覆觉得我说的不对?军法大于天,无论是兵还是将,都必须遵守军法。只有服从军法才能做到令行禁止,在战斗的时候兵闻鼓不进,鸣金不归。你给我说说这样的军队怎么能打胜仗?”
“是是是,你义公说的对,我不如你。”说着黄盖纵马向队伍前方使去。
这韩当在军中一般都是沉默寡言,然而其人最是紧要军法。无论是谁,在其眼中都必须要遵守军法,即使是孙坚也不能例外。
每每话题谈论到军法的时候,韩当就放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大谈特谈给你灌输军法的重要性。这个时候,往往都是对其畏惧如虎。
“主公你看公覆,每次都是这样。”见黄盖纵马避开自己,韩当转头冲着孙坚说道。
孙坚苦笑的看着躲开的黄盖,眼睁睁的看着韩当的将炮火转移到自己身上。然而孙坚却不能如黄盖一样纵马躲开,那样会有伤部下的自尊心。只能苦笑的听着韩当唠叨。
“停。”最前方的程普紧急制止了潜行的队伍。
“主公,前方已到谢阳山。山上数目众多,我军是否需要绕道而行?”程普跑过来问道。
孙坚纵马向前,来到山脚。只见这谢阳山并不高,然而延伸很长。如果绕路恐怕要耗费不少时日。
这个时候黄盖也过来了,但是其申请却是有些紧张。“主公,我观山中树木虽多,却无一只飞禽走兽。怕是有人马先我们一步入山。不知道会不会是伏兵?”
孙坚皱眉说道:“目前与我军相持的一路是南郡的张曼城部,然其被秦颉所阻。一路是与皇甫将军相持的贼首张宝所率领的黄巾军。不过按理说两路都不可能有多余的人马前来阻挡我军的路程。”
“主公,不管是那一路的敌军,我觉得我么最好还是绕路而行。我军现在担负的运量重任,不能有丝毫的闪失。”走在队伍最后的祖茂见队伍停止前行,纵马赶来,正好听见孙坚所言,便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主公,我赞同大荣所言。”黄盖说道。
“主公,我二人亦赞同大荣之言。”程普与韩当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说道。
孙坚有个很好的习惯,很善于采纳众将的意见。看着自己的部下罕有的意见一致,当下也不再犹豫:“好,那就如你们所言,改道绕行。”
“众人听着,主公有命改道绕行。”
“众人听着,主公有命,改道绕行。”
传令兵一层一层的往后传去。
整个队伍缓缓的朝着另一个方向绕道行驶。
第五十四章 劫粮草
谢阳山一座无名的并不怎么出名的山,几十米的海拔,在当世众人高耸入云的山川来说相当的低矮。当地人称其为土山。
这座土山虽然不出名,但是因为海拔低矮,山上的树木极其茂盛,再加上绵延数里,飞禽走兽极其的多,当地人往往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上山打上两只猎物来打牙祭。
郭大和周仓奉命前来拦截敌军粮草,一路带领着队伍加速狂奔。
“停。”疾驰中的队伍,郭大突然示意全部停下。“周仓,你看此山如何?”郭大定定的看着谢阳山。
“公是想在此设伏兵等候孙坚到来?”立于马上的周仓不是傻子,郭大一口开,周仓就明白他的意思。
“不错,此山并不险峻,绵延数里,又正好将道路拦住。是一处埋伏兵马的好地方。”郭大解释道。
周仓看着眼前的山脉,并不怎么赞同:“孙坚队伍行进缓慢,不知多久才能来到这里。我意加速前进,碰到孙坚直接杀将上去。”
“不可,我军情报显示孙坚虽押运粮草,却足足五千兵马。再加上孙坚骁勇,不可轻敌。不如在此设埋伏等候其到来。”郭大坚持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遂你的意思。不过你确定孙坚一定会入山前行?”周仓任然有些疑虑。
郭大手指道路:“你看,此山绵延数里,正好将整个道路拦住。现在敌军大营已经断粮,孙坚必然不会耗费时日再去绕道而行,若无意外,孙坚定会入山前行。”
最后在郭大的坚持下,一行军马藏在山中等候孙坚队伍。
在山中有一突起巨石,郭大和周仓借着茂密树林的藏身,注视着缓缓驶来的孙坚队伍。整个运粮队伍,兵甲在外,农夫在内,缓缓的行驶。
“老郭,果然有两下子。孙坚果然来了。”周仓有些佩服的说道。
郭大微微一笑:“让弟兄们准备。待其入山,即可发动攻击。此时将军应该快赶到了,到时我们前后夹击,孙坚虽有五千人马,亦不足惧。”
突然运粮队伍来到山脚的时候突然伫立不前,同时军中数名将领迅速靠拢一名身穿金金色铠甲,手握钢刀之人,想必就是孙坚。只见他们对着山中指指点点。
山中的周仓立刻有些紧张:“郭大,是不是敌军发现我们了?”
“不应该啊。”郭大喃喃自语道。“我曾特意查看一番,我军并没哟留下任何的行迹。就连周围的居民我亦是派军驱赶命其数日内不可回来。按理说敌军不可鞥发现啊,”
当郭大无意间抬头看向空中的时候,蔚蓝的天空,白色云朵,突然郭大惊呼一声:“不好。”
周仓连忙问道:“怎么了?”
“我军大意了。”郭大懊悔的说道:“山中既然树木众多,怎么可能空中没有飞禽,地上没有走兽?我们的人们在此设伏,飞禽走兽不敢前来,恐怕是敌军从这些细枝末节上已经发现这里的情况了。”
正说着眼见孙坚的队伍正在改道绕行,立刻道:“快,速速传令随我下山追击孙坚。”
那山脚下的孙坚正在指挥着运粮队改道绕行,突然一声炮响。从山上一支兵马飞奔而来。
“敌袭~”一名斥候眼尖,见到一彪兵马飞奔驰来。迅速的出声示警,一支狼牙箭,带着撕破空气的“嘶嘶~”声穿透这名士兵的身躯。
“呃,呃~”
这名斥候从喉咙里发出两声无意义的音节,坠马身亡。
“列阵,敌军~”见到这名士兵被一箭射死,孙坚立刻发出凄厉的喊叫声。
“呜呜~”
进攻的号角声在孙坚的兵马列阵中,幽幽的传来。
士兵在孙坚的指挥下,异常迅速的组成阵型将粮车以及农夫掩在身后。散发着寒光的锋利长矛,齐齐举起,以战来敌。
面对着锋利的长矛,郭大和周仓所率领的士兵无一人露出惧色,夹杂着猛虎下山一般的威势,凶狠的冲着孙坚兵马扑来。
孙坚大声怒喝:“别部司马孙坚在此,何方宵小胆敢前来劫持大汉军粮。”
“劫的就是你大汉的军粮,杀,杀。”周仓每每遇到战争总是一改平日的沉默寡言,毛发浓密的脸上充满着骇人的狞笑。
尘土纷扬中,孙坚只感觉无数的兵马在尘土中扑面而来。此是郭大命为数不多的骑兵,将马尾绑住树枝,来回飞驰,扬起的尘土用以迷惑敌军。
杀!!
杀!!!
能被周仓这个嗜血之徒选中的士兵不一定是军纪遵守者,不一定是训练刻苦之人。但一定是亡命之徒,在周仓的人生中,只有亡命之徒,只有嗜血之徒才是一名士兵的应该所具备的。
所以周仓的部队永远是战场上杀人最多,最让敌军亡魂丧胆的部队。
而郭大所带领的兵马只有两个字,沉稳。战场中一个方阵缓慢但沉稳的向前推进着,面对凶残的敌兵,无一丝惧色,沉稳推进。一名士兵倒下,后一排立刻补充在前。
面对懦弱的敌兵,亦无一丝的仁慈。依然是沉稳的推进,手起刀落处,人头滚滚。郭大的部队在战场上如沉稳的洪流,沉稳的碾压前进着。
周仓早已开启了作战模式,手中的钢刀无一人是其一合之敌。在战场上永远是最锋利的尖刃,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成河。
其身后的一群亡命之徒亦是紧紧跟随,数场战斗下来早已形成默契,永远是紧紧的跟随着尖刃周仓的身后。
孙坚手起刀落斩下一名黄巾军的首级,手中的古淀刀果然是一柄好刀,斩落敌首却不见一丝鲜血滞留刀刃。
目露寒光的看着几乎是在屠杀的周仓,寒声道:“公覆,义公,你二人将其斩首。”用手指着周仓说道。
奋力斩杀黄巾兵的韩当和黄盖闻言,直冲周仓而去。
“敌将休狂,韩义公在此。”
“某家黄公覆在此,拿命来。”
两名孙坚最为倚重的将领,同时杀奔周仓。郭大见两名敌将联手,周仓一人难以匹敌。挥鞭前来助周仓。
四人在战场上捉对的厮杀,空闲处随手斩杀趁机偷袭的士兵。
郭大见战事不利,猛然甩开对战的敌将,冲着周仓喝到:“休要恋战,摧毁敌军粮草为重。”
此时的战场到处充满着血迹,聚集在一起的农夫看着到处的血迹斑斑,无不是吓的抱头瑟瑟发抖,生恐一刀砍在自己的身上。
第五十五章 截获军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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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土飞扬的战场上,上演着一幕疯狂厮杀的画面。无数的士兵永远的魂留这不出名的斜阳山脚。
渐渐靠拢的汉军,包围了前来劫粮的黄巾军。眼见汉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郭大冲着嗜血的周仓焦急喝到:“焚烧粮草为重,务要恋战。”
火把,日常生活中人人离不开的工具,此时的黄巾军手中高举的火把,在孙坚的眼中熟悉而陌生。
孙坚惊恐了,是的,他惊恐了。粮草是极其易燃之物,一旦黄巾军手中的火把落入粮车,那就全完了。丢失粮草的而导致大军失败的罪名即使是骁勇善战的孙坚也担不起。
“不~”孙坚疯狂的呐喊。手中的古淀刀爆发出数倍的攻击力,只为杀出一条奔向粮草的血路。
眼看郭大手中的火把就要如入辆车中。突然传来血腥而残忍的一句话,让瑟瑟发抖的农夫拼命用自己的身体覆盖在粮车之上。
“损失一车粮草,所有运粮之人诛杀九族。”
所有人都疯狂了,他们害怕受到伤害,他们害怕战争,他们畏惧官吏如猛虎。然而今日有更加让他们害怕的事情,诛灭九族。
他们没有兵器,他们不懂杀人,但是他们可以用自己的身躯掩盖在粮车之上,掩盖住自己亲人的性命。
“啊~”
火把接触身体的瞬间,哀嚎遍野。身上燃起的大火让他们忍不住的发出痛苦的哀嚎。在地上痛苦的来回滚动!!
孙坚虽有不忍,然却却抓住了时机。此时后顾之忧已解决,就是杀人之时。
“兄弟们,杀。杀。不要放走一个黄巾贼寇。”孙坚的暴喝声瞬间传到所有汉军的耳中。
“杀。”“杀。”“杀。”
汉军猛然爆发的战斗力量,让郭大和周仓陷入了困境。
“快点,快点,再快点。”此时的张宝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吃痛的战马竭尽所能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奔驰着。
张宝胯下的战马乃是真正的上等战马,虽说和日行八百里的赤兔不能比,但是绝对要比一般的战马强的太多太多。
然而此时的张宝却依旧嫌弃速度太慢。探子来报,孙坚护粮的兵马整整有五千人马,这是奥没有预料到的。
郭大和周仓两千的兵马远远少于对方,况且黄巾军的战力本来就弱于汉军,双方的若是交手,没有意外的话,毫无疑问他俩必败无疑。
在张宝不断的催促下,终于赶到了战场。此时的黄巾军早已被汉军所包围,周仓与郭大奋力的厮杀着。
“呜呜~”低沉的号角声传入战场。
“杀呀~”
张宝所带领的黄巾军迅速从汉军的背后切入战场,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的数名汉军到底而亡。
“兄弟们,援兵到了。地公将军的援兵到了,给我打起精神来,都给我活下来~”
被围困的黄巾军被唤起了生的希望,本来就嗜血亡命的周仓部,更是爆发出经人的战力。“杀他娘的,老子就死也要拉他一个垫背。”
疾驰中的张宝弯弓搭箭,一支狼牙箭犹如闪电一般的速度,转眼间穿透一名正要取弓箭偷袭周仓的汉军将领。
这厮好俊的箭术,孙坚的脸色一变。
援军的入场,使战场的形式瞬间一变,压倒性的汉军瞬间被黄巾军翻过形式,疯狂的厮杀。
张宝策马如飞,藏了弓箭,挥舞手中的素白亮银枪。风卷残云版的非如战场,手起枪落之时,早已一枪刺透一名汉军的身体,那汉军眼中露出不甘的神色,口龙力发出两句“嗬嗬~”的无意义声音,倒地身亡。
在孙坚目露寒光注视张宝的时候,张宝似有所觉察,眸子里射出两道精光猛地看向孙坚,二人的目光透过战场重重的杀戮,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生力军的加入,孙坚部下的四名健将瞬间感觉到压力倍增。这些黄巾军见到张宝就如见到了神一般,所有的人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
是的,张宝就是豫州黄巾军的神。其实说来好笑,黄巾军之所以更加的害怕和敬畏张宝,乃是因为张宝现在一不施行军棍惩罚,二不用身体处罚,无论是谁,根据大小错误抄写诸子百家的经史为惩罚。
士兵,尤其是社会最底层的粗莽不堪的人所组成的黄巾军,对他们来说,抄书永远是最大的惩罚,从来没见过的残忍惩罚。
更多的人宁愿在军中吃皮鞭的抽打,不愿意抄写一变的文字。自张宝颁布了规定以后,黄巾士兵触犯军纪的事情越来越少。曾经给人一盘散沙的黄巾军,越来越具有凝聚力,越来越更加的像一支军队了。
程普手中的铁脊蛇矛闪电般刺杀黄巾军,奋力的杀出一条血路,冲着孙坚焦急说道:“主公,我军士气低落,难以保存这些粮草了,主公快下令收兵吧。”
“什么?”孙坚冷冷的看着程普:“德谋你是要我下令逃跑?要我在这黄巾贼寇的手中吃败仗?”
面对着孙坚冰冷的眼神,程普面露苍凉道:“主公,这五千子弟兵是主公安身立命的兵马,不是用来消耗的。主公难道忘了当初乡亲们的殷切的期盼了吗?”
“文台,你要走了?等等我。我要跟着你建功立业。”
“大人,我家娃儿没什么本事,但是他最听大人的话,从今以后就让他跟随达人吧。”
“大人大人,我已经不小了。我要跟着大人。”
孙坚的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当初离开任职的时候,乡亲们那种发自内心的敬爱,那种发自内心的相信。
望着战场上不断倒下的士兵,他们之中也许就是曾经的好友,也许就是那些个刚刚成年的小子,也许。。。
“撤!!!”孙坚痛苦而凄凉的下达撤退的命令。
正在交战的士兵,缓缓的撤出战场,张宝伫立马上,也不追赶。望着这些虽然撤退,但是将粮车护在身后的士兵。
张宝遥遥道:“文台兄,这就是贵军撤退的态度?这些粮车贵军不可能在保护了,你也明白我的目的。留下辆车,大家都好,若是执迷不悟,大不了大家拼个你死我活。”
战场的形势虽然紧张,但是黄巾军并没有取得压倒性的局势。孙坚若无顾忌,不会现在就下达撤退的命令。张宝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不妨碍他以两败俱伤来威胁孙坚将粮车丢下。
孙坚握住古淀刀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露出的青筋,犹如魔鬼的手臂,充满了獠宁之感。
“粮车不要了,迅速撤出战场。”孙坚的语调虽不愠不火,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种隐含的怒火,萧肃的杀机。
在马背上遥遥看了张宝一眼:“张宝,我孙文台记住你了。”说罢,转身纵马而去。“能的孙文台的看重,我张宝荣幸之至。”背后的声音隐隐传来。
韩当等人互相对视一眼,带领这残兵败将追随孙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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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宿命的对决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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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军撤退,留下黄巾军打扫战场。“将军。”看着眼前的这些粮草,周仓来到张宝身旁,裂开大嘴忍不住的笑道:“将军,这些个粮草够咱们好好的用上一段时间了。”
此刻的黄巾军充满了属于他们胜利的笑容,他们庆幸欢呼又一次在战场上成功的活下来了,又一次的积累了军功。
自从张宝接手豫州黄巾军,为黄巾军一盘散沙以及低下的战斗力暗暗叫苦。后来的张宝为了改变黄巾军,定下了极其优厚的军功奖励。
钱,权,女人。
只要你努力杀敌,只要你在战场上不死,只要你积累了足够的军功,这些东西统统都给你。
张宝伫立马上,眺望着远方。嘴里淡淡地说道:“将粮草全部焚烧殆尽,民夫就地解散。”
“什么?”周仓以为自己听错了,用手捅了捅旁边的郭大:“将军刚才说什么?”
郭大虽然也是不明白,但是仍然郑重的告诉周仓:“你没有听错,将军就是说的焚烧粮草,解散农夫。”
“不明白?”眺望远方的张宝转过头来,周仓与郭大连忙点头。“探子报,朱儁与曹孟德率领麾下一千骑兵前来救援孙文台。”
周仓与郭大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不是他俩脑子太笨,而是情报的不对等,造成了不同的判断。
“将军,孙文台不是败了吗?这个时候朱儁更应该转身增援皇甫嵩进攻我军大营才是。”郭大分析道。
“不。”张宝语气肯定道:“正因为孙文台败了,朱儁更不会转身回去。在他眼里,我不在大营,我军群龙无首,我军与汉军的交锋胜负已定,他不会无功而返。”
张宝顿了顿,眼睛里射出骇人的光芒,“朱儁是要凭着他麾下的一千骑兵,将我张宝的首级作为他晋升的垫脚石。”
周仓闻的此言,脸上发出狞笑:“即然如此,周仓就跟着将军,看看是他朱儁的头先落下,还是先剿灭我等。”
“不错。”郭大走上来看着张宝道:“骑兵虽然强大,但是入了山林,可就是咱们黄巾军的天下了。咱郭大自小就是穷人家的孩子,为了捉野物打牙祭不知道钻过多少山林,如今他朱儁敢来,那就让他知道爷爷们的厉害。”
看似淡定的张宝,其实内心充满了忧虑。一千骑兵,绝对是战场杀器。他就是要拖着朱儁的骑兵,让其不能投入进攻黄巾大营的战斗。
可眼前的这群黄巾兵,凭着他们,张宝没有半点胜算。眺望远处不过是为了绞尽脑汁的思索计策。
如今郭大的一番话让张宝眼前一亮。黄巾军的士兵,那一个不曾钻过无数的深山老林,只为寻得一口食物。
“我军的伤亡如何?”既然准备迎战朱儁,那么就需要先将伤亡的士兵统计出来。
“死亡的大概有五百多人,重伤两百多人。剩下的包括轻伤在内的可战之人两千余人。”周仓的情绪有些低落,死亡的大部分都是他带领的手下。这些人的狼性,造成了超高的死亡率。
张宝知道周仓情绪低落的原因,他一直赞同的都是郭大那种严谨的带兵方式。作战靠的是铁的纪律以及团队的配合。虽然个人能力被大大的限制了,然而却是战绩凌然。
当然让周仓模仿郭大的用兵习惯,反而会东施效颦。将领的作战风格,影响着士兵。周仓就是一个嗜血将领,其手下当然大多数都是亡命之徒,战绩的突出却是以死亡的代价换来。
随着时间的迁徙,郭大距离帅才的道路上越来越近。而周仓会成为一名冲锋陷阵的绝世猛将。不说那种道路好,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合适的道路。
张宝拍了拍周仓的肩膀,“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没有任何价值。”说罢,转身离去。
所有的农夫挤在一团,互相依靠着,仿佛可以从别人的身上汲取勇气,赶走恐惧。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瑟瑟发抖的身体,无不在显示着他们心中的恐惧。
“你们被解散了。”一句不温不火的话,此刻停在众人的耳朵里是多么的悦耳,即使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都无法比拟。
看着四散逃亡的农夫,张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大汉,这个腐朽的王朝,任然有着自己独特的愚民手段。
从不少人口中得知,最初的黄巾名声甚好,然而随着大汉王朝的宣传,黄巾军被魔化了。
杀人为乐,生食人肉,奸淫掳掠,无数的脏水泼在黄巾军的身上。导致现在的百姓,见到黄巾军如同见鬼一般,人人避之如蝎,人人畏惧如虎。
一车车的粮草,被熊熊的烈火所吞噬。火苗吞噬以后留下的灰烬,产生的余烟冉冉升起,随着空气的流动慢慢的蔓延整个战场,所有的人仿佛置身在仙境一般。
钻入山林的周仓用手拍一下郭大:“之前我们也是在这个林子,不过那时候我们是进攻的一方,转眼之间我们有进来了,不过变成了抵御进攻的一方。你说奇妙不?”
“哼”郭大根本就不理睬周仓,只是埋头跟着张宝向前赶路。一路上因为树林的茂密,地上的杂支甚多,鼠疫蛇虫更是数不胜数。必须集中精力的去应付这些。
前面有一块空地,张宝停在那里,招呼着郭大和周仓。早有士兵将四周简单的做了整修。
“郭大,你最是善于钻山入林,说说对于目前情况的想法。”张宝找了个看起来干净的石块坐在上面说道。
随手搬了一个石块坐下的郭大,稍加思索的说道:“将军,此山树木茂密,朱儁的战马在此地难以发挥实力,我军不用面对其强大的冲击力。”
“但是敌军下马入林,视线在此处受到很大的影响。我们可以事先做出埋伏,带敌军靠近,突然杀出来。或者能够将敌军分成小股的队伍,我军的胜算就更大了。”
“嗯,你看咱们三人分成三支队伍,彼此距离不要太远。沿路挖一些陷阱什么的。还有可以挑选几个善于弓箭的士兵,在远处用弓箭偷袭。一旦敌军精力耗尽,我们就直接杀将出来。关键是疲敌之术,我们不要和敌军正面交锋,一定要用自身的优势骚扰敌军。切忌和敌军正面交战,否则敌我双方胜负难料。”你们觉得的如何?
“将军之言大善。闻的将军之言,末将这点水准根本就是献丑。”郭大一记不大不小的马屁拍上去。
张宝笑骂一声:“行了,我的水准我自己知道。因为你的提议,我不过是就地取材罢了。”
“好了,咱们三人就依商量的计策来吧。周仓你领七百人,郭大你也领七百人,多挖一些陷阱。还有,做一些隐蔽的记号,咱们弟兄们别误伤了。”
“诺。”
第五十七章 宿命的对决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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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路上疾驰的军队,朱儁一马当先跑在最前端,因为急行军,所有的骑兵都略带着疲惫,由于骑兵的稀缺,每一名骑兵仅有胯下一匹马,此时的战马嘴角流涎,口中微微的吐着白沫。
“将军,将军。”在朱儁后边奔驰的曹操老远的喊着,因为马匹的等级不同,奔跑的能力也不同。曹操胯下乃是普通战马,朱儁可是骑着一匹宝马。
待朱儁稍微减速,曹操疾驰上来说道:“将军,我军由于速度太快,人不乏,马也累了。如此行军下去,别说杀敌了,战马不累死就不错了。”
朱儁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情报兵传来情报,一向是骁勇善战的孙文台竟然败了。五千兵马被黄巾军三千人马打败了,粮草也被劫持了,不由得让他心中不着急。
然而转身看看疲惫的兵马,无奈何的朱儁下令就地修整一会,喂喂马匹,同时继续派人往前方探情报。
“孟德。”嗓子有些沙哑的朱儁将不远处的曹操喊过来。
“将军有何吩咐?”
朱儁仔细的端详着曹操,依然是沙哑的嗓音说道:“孟德,你是一个好苗子。大汉如今多灾多难,满目疮痍。我们老了,大汉的未来唯有靠你们了。”
当代三大名将,皇甫嵩首当第一,善于领兵作战而出名。其次就是他朱儁,论带兵的本领朱儁差皇甫嵩一些,然而其最善于提拔年轻将领。至于卢植,乃是因为用兵堂堂正正而出名。
曹操慌忙说道:“廉颇七十尚能食肉,将军何以言老?此时国家正如将军所说危难之际,没有将军们的带领,焉能平定这天下。”
“孟德。”朱儁打断曹操的话道:“你知道为什么在接到孙文台败逃的情报,我依然催促兵马急速前行感去救援吗?”
“这,请将军明示。”曹操心中却是纳闷。在路上早已接到了孙文台兵败的消息,汉军的粮草早已落到了贼首张宝的手里,可是作为主帅的朱儁依然不停的催促行军。
“因为张宝的可怕。人言老夫善于提拔年轻将领,不过是老夫善于观察罢了。”
朱儁接过曹操递过来的水囊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黄巾军是一群羊,即使是群情激奋的群羊气势蓬勃,这依然不可怕。羊终究是羊,羊的胆子终究是胆小的。但是张宝不一样,张宝就是一只狼,一只凶猛狡诈的头狼。一群羊不可怕,但是一头凶猛狡诈的头狼带领的一群羊那就是可怕的。所以,作为头狼的张宝必须死,只有张宝死了这群羊才能恢复等待屠宰的天性。”
“张宝不死,黄巾贼寇永远不会消停。此时就是击杀张宝的最佳时机。如果让其与黄巾大军汇合,那么想要击杀他就难上加难了。”朱儁的獠宁的脸庞让曹操感到有些陌生。
如果张宝听到当代名将如此高的评价,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将军,黄巾贼首一共三人,张角,张宝,张梁。将军说了张宝,那张角与张梁呢?他们二人在冀州也是闹得天翻地覆,卢将军只能深沟高垒,死死的阻挡着其南下的脚步罢了。”曹操好奇的问道。
朱儁摇头道:“卢子干海内大儒,用兵堂堂正正。然而兵者诡道也,堂堂正正之师给人光明磊落气势。对付光明磊落之人尚可,对付狡诈之人就略显不足。用兵正为主,奇为辅。卢子干只有主没有辅,此乃其用兵之弱点。”
“至于张角,不过是一酸秀才罢了,不足为惧。张梁更是一莽夫,更是一计即可擒之,有何可担忧?但是张宝绝对是心腹大患。”
“学生受教了。”曹操冲朱儁行了一个学生对于老师的大礼。东汉末年学风昌盛,一般的将领喜欢以儒将自称,教诲下属等于是教其学识,所以可以被称之为老师。
“踢踏、踢踏、踢踏、”大地在震动,山川在颤动,无数的飞禽走兽因为马匹蹋击大地的声音四散出逃。
尘土飞扬的道路上一簇骑兵飞驰而来,鲜亮的旗帜上一个大大的汉字随风飘舞。铠甲鲜亮,刀剑生辉,无不显示着这支骑兵的精锐。
负责瞭望的黄巾军脸色一变,来了,来了。让所有黄巾军闻风丧胆的大汉骑兵在朱儁的带领下,飞奔而来。
疾驰中的曹操眼尖,猛然看到山脚下约摸百名的黄巾军或躺或坐的在哪里休息。“将军快看,黄巾贼寇。”
这时的黄巾军早已发现了奔驰而来的汉军,这会正像受惊的兔子一般飞快的从地上跳起来,蜂拥的往背后的山上逃去。
朱儁精神一阵,他最怕的就是这群黄巾贼寇掠夺完粮草以后直接四窜逃脱,到那时想要拦追堵截张宝就不容易了。
“给我追上去,一个不留。”朱儁一马当先,同时下了一个残忍的命令。
“杀”
后面的骑兵铆足了马力,如脱缰一般,手中的钢刀高高举起,只待赶上贼兵一刀将其劈成两半。这是所有的骑兵最喜欢的事情,借助马匹的力量直接手起刀落处,这种软软的感觉是平常步兵所体会不到的。这种感觉就像**一样让人过瘾。
近了,更近了。这名逃跑的黄巾军已经能感觉到后面骑兵所带起的风声。这名骑兵充满狞笑的脸庞,手中的钢刀挥舞而下,很快就能体会到**的感觉了。
“咻”一道厉箭闪电一般的速度,准确无误的穿透了这名骑兵的胸膛,强大的后续力量在贯穿一名骑兵以后,笔直的刺在后面那名骑兵的身上。
“嗬嗬…”
那名逃跑的黄巾军感觉后面有异,匆忙间转头: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骑兵两眼瞪得大大的,喉咙里传出两声无意义的音节,身子一歪,倒下马来。沉重的身躯,掉在地面上发出“嘭”的一声。
“将军,这支黄巾军恐怕是诱敌之人。将军切勿追赶。”曹操焦急的喊道。
闻言驻马的朱儁,脸色一沉。原本他以为这是掉队的小股黄巾,但是看着架势只怕真的是诱敌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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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宿命的对决 三
“咻!”
锐利的破空声中,冰冷的杀机自左侧霎息袭至,朱儁乃是常年在战场摸爬滚打的人,被杀机锁定之时,全身霎那间毛骨悚然,急闪身躲避,然而箭失的速度太快了,堪堪避过咽喉要害,却再避不过肩膀。
“笃。”
一声闷响,锋利的箭矢已经射穿护胸铁甲,狠狠地贯进了朱儁右肩。
“嗯哼!”
朱儁左手扶住肩膀,殷红的鲜血自指尖流下来。
“将军。保护将军。”不远处的曹操迅速纵马将朱儁挡在身后,同时亲兵们将朱儁围在中间,手握兵器,警惕的巡视周围,意图找出射箭之人。
那些追击黄巾军的骑兵也放弃了行动,迅速退回来保护朱儁。朱儁真是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山上一颗粗壮的树木旁边,“可惜了,朱儁果然不愧是大汉有名的将领。”郭大将手里的弓箭收起来。
“这一箭没射死他,算他命大。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真是太可惜了。”
“行了,有什么可惜的。最起码这一箭绝对让朱儁不敢贸然攻上山来。”张宝一边挪愉的说道。“去告诉弟兄们,从现在开始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诺。”
张宝看着山下被围起来的朱儁,心里暗道:官军知道黄巾军中有郭大这种神箭手的话,肯定不会贸然攻上山来,能拖几日是几日吧。
一旦敌军强行攻上来,这低矮的山林或许能够抵挡其一时,但是绝对无法坚持太长时间。张宝派遣的斥候已经将山林整体的情况探清了,谢阳山虽然蜿蜒数里,然而却没有什么险峻可阻挡敌兵。
虽然有张宝的指导,但是缺少工具,所以布置出来的陷阱也是极其有限。只能盼着在敌军攻来的时候能坚持多久是多久了。
山下的汉军因为朱儁被郭大一箭射伤,故而大军缓缓的后退。虽然说是后退,但是队形却有条不紊,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罢了。
“将军,趁着敌兵后撤的机会,我带兵冲下去狠狠杀他娘的一番如何?”周仓用手摸摸脸上浓密的胡须,看着山下的汉军说道。
“不可。”张宝摇头拒绝周仓的请求。“你看汉军虽然后撤,却是有条不紊。朱儁虽然受了些伤,但是绝对不足以使其产生慌乱,这个时候你带兵冲下山绝对是有去无回。”
张宝又挪愉的说道:“周将军准备好下去了?那我就不拦你了。”
“呃。”周仓摇晃着如拨浪鼓的脑袋道:“还是算了。俺还是听将军的比较好。”
“出息~”张宝白了周仓一眼,同时转身便走边说到:“你去告诉弟兄们,吃些干粮好好养精蓄锐。趁着这个时候多多保存体力,一旦与汉军对上了,肯定不会在有时间休整体力了。”
“诺。”
山下的官军缓缓撤退至数里地,朱儁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有些发白,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落下来。
“不能再走了。”曹操看着朱儁的模样,一把将朱儁的马缰抓住,大声喊道:“医官,医馆。速速为将军止伤。”
随军的医官拿着药箱急匆匆的赶过来,看着朱儁肩膀上的箭失有些为难道:“将军,此箭失带有倒刺,若是强行拔出来,恐怕将军要受一些皮肉之苦。”
朱儁脸色有些苍白的笑道:“大丈夫当马革裹尸,死尚不怕,还能怕这皮肉之苦?若不是躲得快,这一箭恐怕就射穿我的喉咙了。来吧。”
医官先是给朱儁拔出箭失,果然箭失上带有倒刺,一块肉被生生的带出来。朱儁咬紧牙关,愣是一声不出。随后,用针线缝上伤口,止血包扎。
朱儁稍微活动一下右臂,虽然还有些疼痛,却是基本上行动无碍了。“医官果然是妙手回春呢。”
“将军过奖了。只是将军中箭失血过多,还需要静养补充元气。在一个就是在养伤期间切勿要动怒,否则箭伤有可能会复发。待一两月,将军的肩膀就恢复如常了。”那名医官最后叨叨絮絮给朱儁说了一些平常应该主意的事情。
看着医官走开,曹操对朱儁道:“将军,没想到黄巾贼寇有如此善射之人。将军感觉如何了?”
“哈哈,老夫感觉好多了。”朱儁轻微的摇动肩膀。“没有刚才那中眩晕的感觉了。对了,孟德,贼军应该就隐藏在这山中。觉得接下来应该怎么行动?”
“将军。末将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曹操犹犹豫豫的说道。。
“怎么了?说。”
曹操似乎在下定决心,抬头对朱儁说道:“将军,末将认为应该放弃这小股的黄巾军,迅速掉头增援皇甫公进攻敌军大营才是我们目前来说最应该做的。虽然贼首张宝确实藏身此山中,但是我们不能在这股黄巾军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军最大的优势在于骑兵的机动性,山中林木枝繁叶茂,恰恰是将我军的机动性克制住。如此以短击长,实为不智啊将军。”
“况且医官也说了,将军需要静养,不宜动怒。所以末将建议掉头才是。”
朱儁手捋胡须说道:“孟德多虑了。黄巾大营群攻龙无首,我军又是精锐甲士,再者皇甫公乃是善于用兵之人,孟德不必担心皇甫公。”说完有古怪的看着曹操道:“孟德不是在帐中力荐支援,反对进攻大营吗?为何现在却又持不同意见?”
“将军。”曹操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之前是因为没有两道孙文台会败得如此之快。现在既然粮草已被敌军一把火烧干净,那么我军的一千骑兵应该速速回转救援才是。将军。。。”
“好了,我意已决,勿要多言了。”朱儁打断曹操的话。看着失望的曹操,朱儁不得不在提醒几句,免得到时候这曹操在心生怠慢。
“孟德,你之忧虑,我理解。然而你觉得贼首张宝会让我军安稳撤退吗?我告诉你,不仅我朱儁想要张宝的首级。那张宝恐怕正在琢磨着怎么取你我二人的首级了。我敢保证,只要我军一撤,张宝定会速速追击我军。”
说罢,朱儁闭目养神,不在开口。曹操被朱儁的一番话说道目瞪口呆。张宝竟然在琢磨着怎么取将军和自己的首级。
在他的眼里,自己等人撤兵,那黄巾军应该是感谢自己等人没有将其屠灭殆尽才是。竟然敢盘算着想吃掉这一千的大汉铁骑。
然而看着一脸淡然的朱儁,曹操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一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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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宿命的对决 四
“报~”传令兵扯着嗓音从远方极速奔来。“禀报将军,汉军铁骑已经修整完毕,不多时恐怕就要强行来攻山。”
“什么?郭大射了朱儁那厮一箭,这么快就来进攻了?”众人听罢,全都警觉起来。周仓感到不可思议。
“朱儁不愧是大汉的名将。我本以为他中箭,最起码会留一些时间来缓冲,没想到这么快就攻来了。想必其是为了将我等迅速拿下,然后回身救援皇甫嵩。”张宝若有所思的说道。
“将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宝一边在亲兵的帮助下,将盔甲穿在身上,一边吩咐道:“周仓,郭大,咱们按计划行事。你二人各自率领兵马藏身林中,伺机偷袭,记住充分发挥我军的优势,拖延为主。”
“诺。”
周仓和郭大各自带领着人马前去准备,此时张宝的铠甲也穿戴完毕了。拿上兵器,指着不远处一块突起对亲兵说道:“走,咱们去那边看看山下的兵马什么情况。”
骑兵为什么是冷兵器时代最让人恐惧的兵种?因为骑兵强大的机动力,以及无坚不摧的冲锋的惯性。一旦骑兵失去了机动性,和寻常的兵种基本没什么区别。
密密麻麻的树林中,一队骑兵大约有十人左右,穿在林中小道,想必是汉军的斥候。树林中不仅有高大的林木,更多的是低矮的枝叶。为了躲避这些烦人的树枝,骑兵不得不弃马步行前进。
“啪”一根被前面士兵拨开的数支,反弹到后面紧跟之人的头盔上。“该死的,你怎么回事?”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隔着头盔摸摸头。
树枝击在头部,虽有头盔的保护,任然有一刹那的眩晕感觉。
前面的士兵满脸怒气转过头来:“老子怎么了?谁让你在我后面的,活该。”
“你。。”
“够了。”一声略带威严的声音传来,一个明显开起来是个小头目的士兵走过来:“都是兄弟们,有什么可吵的?说不定敌军正在四周窥视我们,你梦竟然还有心思吵架?”
“刘头。你别吓唬弟兄们。”一名有些胆小的士兵扭头查探四周,一边抱怨着。
那哥刘头脸上露出冷笑道:“我吓唬你们?咱们骑兵进了山就想老虎拔了牙,那黄巾贼捡了咱们没牙的老虎还能绕过咱们?”
“笃
一支狼牙箭从林中茂密处,如闪电一般,那什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连人带箭狠狠的钉在了一颗粗大的树干上。那什长死不瞑目的双眼空洞洞的直视着前方。
“敌袭~”
所有人立刻如兔子受惊一般,转头就跑,连战马也不要了。
“咻咻~”
数支狼牙箭从林中飞出,虽然略失准头,然而架不住数量多。那几名汉军每人身上最起码被射中两三箭倒在地上。优美当场死的,杀猪一般的哀嚎着。
从林中走出数人。人人手持硬弓,然而看其简陋的制作工艺要多差有多差。怪不得准头都这么差劲。
这些弓箭大部分都是林中就地取材,简单制作而成。
为首那人,正是黄巾地公将军张宝。正在地上哀嚎的士兵,面露恐惧的看着张宝走到自己面前。
张宝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他,突然手起刀落,哀嚎声瞬间消失。
“杀了几波斥候了?”张宝一边将手中的血迹擦干,以免血水过多,防止手握刀柄的时候打滑,一边想亲兵问道。
“回禀将军,这已经是第五波了。加上前几波,咱们干掉的斥候最少有三十多人。”那亲兵接过张宝擦完血的抹布说道。
“嗯,想必郭大和周仓也应该干掉了数十人。估计朱儁在山下等不了多久就会知道我们把斥候都干掉了。一旦大军攻上山来,尔等小心保命。”
“诺。”
朱儁与曹操率领骑兵等候斥候查探山中情报,然而眼看太阳就快落山了,却不见一个斥候从山里出来。
“孟德,派了多少斥候?为何现在一个来回报的都没有?”朱儁有些焦躁不安了。
曹操面带苦涩道:“将军,末将派了数十名斥候。这山不大,到现在还不见情报传来,恐怕我军的斥候已经全军覆灭了。”
“什么?该死的。”朱儁的脸色有些阴沉了。数十名的斥候就这么的阵亡在这默默无闻的土山上了。
“将军,我与那张宝有过一面之缘,不如让我入山劝其一番如何?在者还能借此打探一番。”
朱儁有些担忧道:“恐怕那张宝会借此害你性命。”
“将军勿忧,张宝虽然是贼寇,然操观其是重情义之人。就算操不能劝其归降,也能安然下山。”
“嗯,那好吧。你且前去。我随后引兵在山下接应,若你有危险,我既命兵马强行攻山。”
“谢将军。”
曹操挥鞭纵马来到山脚,一支粗壮有力的箭失带着撕破空气的声音,射在战马前面的空地上。他知道这是黄巾军在警告他,在上前一步恐怕就要万箭齐发了。
曹操也不上前,只是伫立在马上,遥遥大声喊道:“张宝兄可敢露面与故人一见?”
山中有那情报兵早已将消息传给正在休息的张宝。
“曹孟德要见我?”张宝一脸惊奇,转而又笑道:“有意思,我在洛阳与曹孟德有一面之缘,故而其称为故人。放其入山来吧。”
“将军不可,我军的优势在于借树木的掩护,以及隐藏在暗处的陷阱。若让其入山,我军的部署恐怕其会一一记住。”郭大担忧的说道。
“嗯,说的有道理。那也不用孟德入山,我亲自前去即可。”
张宝从山上下来,遥遥的看到曹操一人伫立马上。暗叹道:曹孟德果然是枭雄人物,竟然敢一个人来见自己。
“孟德,你一个人前来,就不怕张某趁机难为与你?”张宝行了一个礼,冷冷的对曹操说道。
曹操亦是还了一个礼,抬起头来微笑说道:“兄虽为黄巾,与朝廷对战。然操今日前来乃是与兄的私情而来。莫非兄要操的性命?”
两人相视片刻,突然同时大笑,那响亮的笑声惊得林中鸟儿乱飞。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直接席地而坐,面对面。张宝道:“孟德,你我两军正在对垒。孟德孤身前来,莫非是要说降张某?”
曹操将腰间的水囊解下来,狠狠的关上一口,抹抹嘴唇抬头说道:“兄肯降?来一口?”
“不降。”张宝摇头接过曹操的水囊,灌上一口,突然眼睛一亮:“孟德兄,好酒啊。竟然带了美酒前来。这两天在山上,还真是有些思念美酒。”
张宝扬起脖子“咕嘟咕嘟”的又灌了两口。见状,曹操一把将水囊抢到手里,紧紧的捂在胸前,略带不满道:“兄如此豪饮,恐怕几口就给我喝光了。”
“小气。”张宝更是不满的瞥了曹操两眼。
第六十章 宿命的对决 五
张宝眼见曹操如自己一般扬起脖子“咕嘟咕嘟”快将酒水喝光了,出手如电一般,将水囊抢到手中,然而囊中的酒已经被喝光了。
愤怒对曹操说道:“孟德兄如此这般,可不是君子所为。”
“哼哼。”曹操不屑道:“操可不是君子,操就是小人一个,怎么滴。”
看着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曹操,此时像一个无赖一般,真想一拳揍到这张有些猥琐的脸上。
张宝无奈道:“孟德,你可是名门之后,拿出一壶酒还跟咱这穷苦命抢,你这简直就是退可恶了,我真想揍你一顿。”
曹操笑道:“兄才能过人,这黄巾军如同散沙一般,在兄的手里却爆发出了惊人的战力,若是兄能够投军效力朝廷,你我兄弟联手领兵边疆,西杀乌孙,北入鲜卑、羌胡,做我大汉岂不快哉?”
听罢曹操的一番话,张宝真的很心动。杀奔战场,驰骋草原,是每个血性男儿的梦想,然而想到眼前,张宝无奈的摇摇头。。。
“孟德兄。”张宝收起嬉笑的脸庞道:“孟德兄当真认为我若归降,朝廷能让你我兄弟二人联手边疆,驰骋草原?”
“是真的。”三个字曹操几乎脱口而出,然而看着张宝的双眼,他怎么也无法说出这个连自己都不信的答案。
曹操有些黯然道:“不可能。”
“为何?”
“朱公道:张宝不死,黄巾不灭。”曹操认真的看着张宝说道。
张宝一惊,他没想到自己在朱儁这个大汉名将的眼中,竟然如此忌惮自己。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啊。
虽然心里暗暗吃惊,张宝任然面色不变笑道:“孟德可不是一名合格的说客。”
“哈哈。。。”曹操大笑两声。“如果几句话就能劝降的张宝,那也不配与操为友了。”
张宝挪愉的笑道:“哈哈、、、孟德这是夸奖我呢,还是夸奖你自己自己呢?”
“哈哈,都有吧。”
随后曹操语气低沉的说道:“兄,为什么非要举事,做这大逆不道的谋反事情?凭着兄的本领,当初若是投军。也许你我兄弟就不是这般的见面了。”
“孟德,人各有志。我与家兄举旗在你们的眼中是谋反,是大逆不道。你可知道在天下饱受贪官污吏欺压的百姓眼里,我们是救星、是谁也无法代替的救星。”
“现在朝堂混乱,既然兄有此大志,为何不慢慢等待时机,伺机而动?当你我这样的人坐在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那个时候这个国家不就是我们掌控了?那个时候什么样的贪官污吏不能铲除?为什么非要走这种极端的道路?”
曹操真的很不理解。
“孟德兄,说白了。我们的理念不同,你相信这个大汉,你相信这个大汉还有救。还能在有志之士的手中起死回生。然而我们已经对这个大汉朝失望了,这个大汉朝已经烂到骨子里了。已经垂垂老矣,已经没有活力了。只有彻底的摧垮塌,才能从新建立一个新生的朝代。”
张宝摇摇头,极度的不赞同曹操的理念。当然最主要的是张宝一穿越而来就被告知张角的弟弟,在这曾经的张角那番话让张宝从内心里赶到了朝廷的无药可救。
曹操叹息一声:“兄可知道大汉虽然是垂垂老矣,然而大汉的四百年余威仍在,你觉得凭着你手中的力量,最后能赢吗?不怕实话告诉你,不说眼前皇甫公与朱公,冀州的令兄张角虽败卢公,然而其却出兵幽州,一旦朝廷派兵增援,卢公与幽州两面夹击,你觉得令兄还能撑下去吗?如今宛城有南郡太守秦颉阻荆州张曼城,青州的卜己被泰山郡守所阻,扬州黄巾被当地豪强所拦,你当真觉得凭你手中仅仅一洲黄巾能与天下为敌吗?”
曹操之所以给张宝说这些,一方面是张宝都不到另一方面不重要的信息说出来几十张宝知道了,也不过是扰乱其心志罢了。
张宝黯然不语,曹操的这一番话确实让张宝心里产生了无力感。黄巾军起义虽然浩浩荡荡,但是由于眼光的局限性,导致了大家的各自为战。虽然张宝接受豫州黄巾,有意识的加速建立情报,然而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还有就是宗旨与当地豪强世家的不容,更是大大的打击了黄巾军在民间的生存空间。
至于大哥张角的进军幽州,让张宝大吃一惊,他竟然把这事给忘了。然而他在豫州,冀州大哥那边的事情,他还真管不了。
“事在人为。”张宝抬起头,从新换上一副坚定的面庞,坚定的说道。
曹操点点头,站起身来有些失望,又有些欣慰道:“兄乃是当世人杰,与兄既是朋友又是敌人,果然是让人逾越的事情。”
“你我二人为公是敌,为私是朋友。快哉快哉。可惜没有酒,否则岂不是更快哉。”张宝大笑道。
“哈哈,如此时刻怎能没有酒。”曹操大笑着从战马鞍后的袋子里掏出两水囊,仍一支给张宝。
张宝接过水囊,拔出囊嘴,就想立刻四散而出。“果然好酒,孟德我真是越来月觉得你不是一个君子了。”
“哈哈。兄不也是如土匪一般,可和君子差的十万八千里呢。来,喝。”
两人扬起脖子“咕咚咕咚”。也许这一囊酒是友情的见证,也许这一囊酒是百年来朝廷与叛贼的的见证,也许这一囊酒是张宝与曹操的理念不同的见证,也许这一囊酒是他们二人最后一次的把酒言欢。
“嘭”酒囊被二人狠狠的仍在地上,两双眸子如当空皓月,是那么的深邃,然而此刻眸中的精光在空气中无声的碰撞。。。
这两位宿命中应该对敌的男人,即使是朋友,即使是胸怀大志的惺惺相惜,依然敌不过宿命。
命运终究不可能让宿命中对敌的二人,携手领兵边疆,西杀乌孙,北入鲜卑、羌胡。这些终究不过是梦罢了。
“谢谢。”张宝突然对曹操道了一声谢。
曹操一愣,瞬间便明白当初在战场上他的一声高呼。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从今以后,操在,必杀你。”曹操轻轻的说道,转身下山,山中的微风,轻轻的吹起曹操的衣角。
“你若一心保汉室,我也必杀你。”张宝同样轻轻的说道。
“轰隆~”
空中一个炸雷猛然响起,似乎在见证这两个宿命中的敌人的宣战。
转眼间雷雨倾盆而下,一道道的闪电在空中张牙舞爪。
张宝在雨中定定的看着一步一步离去的曹操,默默道:“曹孟德,你救我一命,来日我必放你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