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卢植
北中郎将卢植,海内大儒。曾经师从大儒马融,一身学问当今天下少有人能比。同时深通兵法,带兵数年,简直就是文武双全的人物。
然而如此文武双全之人,却不得灵帝的喜爱。因卢植性格刚毅,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懂得勾心斗角,更不屑于溜须拍马,每每所言更是直中要害。
所以不仅不讨灵帝所喜,更是数次得罪于当朝掌权者,若不是与其交好的皇甫嵩、朱儁等人力保,恐怕朝中早已没了卢植的立脚之地。
如今黄巾起义的爆发,更是让灵帝找到了借口。你不是深通兵法嘛,那你就领兵出征吧,胜了,那还不皆大欢喜。败了,最好被反贼捕杀了,那算你倒霉。汉灵帝喜滋滋的想着,终于没人在耳边呱噪了。
然而灵帝得到清静了,黄巾军的张角却惨了。卢植深通兵法不是说说而已,那是真材实料的。一上来就打的张角丢盔弃甲,连丢数座城池。
此时的汉军大营中军主账内静悄悄的。卢植高居主位,双眼紧闭,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面前的桌案。这是卢植思考的时候吗,习惯的动作。
在卢植左侧下方坐立一人,其人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其人生的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张宝如果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此人正是历史上有名的刘备刘大耳。
刘备背后站立这两个人,其中一人身高九尺,面若重枣,卧蚕眉,丹凤眼,手握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正是有名的关羽关云长。
另一人,豹头环眼,脸色黝黑,虎背熊腰,手握丈八长矛,乃是张飞张翼德。
刘备素来有野心,常言自己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阁下玄孙,然而现实中却是饭席卖履之徒。
从来无人搭理的刘备,机缘巧合之下,解释了猛将关羽、张飞,并结义为兄弟。关羽张飞二人乃忠义之人,既结为兄弟,奉大哥刘备为主。
恰巧赶上张角兄弟的黄巾起义,刘备面露喜色:机会来了。善于钻营的刘备得知曾经的老师卢植领兵拒张角于冀州,遂领兵来投。
卢植为人刚正不阿,刘备求学之时,摸准卢植的性格,所以卢植对刘备的印象特别好。听闻刘备来投,大喜道:“玄德来助,破张角指日可待。”
此时的卢植早已得到细作来报,昨日张角使用妖术以后,身体虚弱,容貌苍老。想来是使用妖术的后遗症。
昨日卢植与黄巾军大战,眼看就要剿灭这些黄巾贼寇。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股子黑烟,黑烟所到之处,烟雾弥漫,阴风阵阵,更是感觉到阴风中无数铁骑冲自己杀来,凌烈的杀气,刺痛骨髓。
训练有素的汉军不怕战场杀与被杀,却对未知充满恐惧,尤其是黑烟中阵阵,无数铁骑仿佛从鬼门关突然杀出来一般,把汉军杀得心惊胆战,不待主将鸣金,蜂拥而逃,最终导致这场战役功亏一篑。
子不语怪力乱神,然而面对未知世人都会感到恐惧,卢植也是人,也会感到恐惧。面对开挂一般的张角,卢植的内心也是感到一阵无力。任你深通兵法,任你士兵精锐,人家一场妖术就能杀得你哭爹喊娘,那还怎么打?
但如今得到细作的消息就不一样了,卢植暗思:想必张角使用妖术必会留下后遗症,从一名中年人使用一场妖术就变得风烛残年,这一推算,张角至多只能在使用一场妖术。
“整兵出战。”卢植掷地有声的说道。
“诺。”
黄巾大营内,张角正与诸将商议对策,突然一阵喊叫声传来:“报。。。。”一名传令兵跑进大帐:“报,汉军营外搦战。”
“什么?这卢植老儿还敢来搦战,简直不知死活。”张梁听的营外汉军搦战,简直是暴跳如雷。
“咳咳。”张宝咳嗽两声道:“诸位随我出去一观,我倒要看看那卢植老儿那里来的胆量。”
张角引众将来到阵前,只见对面卢植早已摆开阵势。卢植驻马立于阵前,后面诸将一字排开。
见张角出阵,卢植高声道:“张角妖道,妄使妖术,欲篡改天命,今日如此摸样,恐怕凶多吉少了吧?我劝你还是快快下马受降罢了。”
张角哈哈大笑:“汝等自诩为大汉忠臣良将,岂不知如此愚忠,恰恰是朝廷欺压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刽子手。当年高祖斩蛇起义,聚集民心,方能万众一心。如今尔等,草菅人命,欺压良善,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卢植大怒:“妖道,休要逞嘴,左右谁与我拿下此妖道。”
这时早已有一人跳出来,那是卢植爱将赵峰。只见赵峰纵马向前,挺枪直刺张角。这时张角背后一人纵马将赵峰拦下来,乃是黄巾悍将程远志。
程远志怒道:“赵峰小儿,可人的黄巾大将程远志?”
赵峰挺枪立马道:“我赵家世代重量,岂认得尔等叛逆之人?务要多话,拿命来。”说话间,手中长枪刺向程远志,这一枪犹如毒蛇出洞,不仅速度惊人,角度更是刁钻古怪。
眼看就要刺在程远志的身上,若是刺中了,即使不死也离死不远了。离得近得黄巾军,有些人不忍心的闭上眼睛。而对面汉军却是面露喜色。
此时的赵峰心里更是对程远志充满了不屑,看起来一个虬髯大汉,没想到竟如此胆小。眼看就要刺中了,竟然连躲一下都不知道,不会是吓傻了吧。赵峰心里暗暗吐槽着,却没有想过饶恕程远志一命,反而更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一枪刺得更凶猛。
然是事实永远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说了那么多,这一枪不过是电光火石间就要刺中程远志,只见这时程远志突然从马背上纵身一跃,躲过这致命的一枪,手中大刀高高扬起。狠狠的劈向赵峰。
这一刀在阳光下,闪亮的有些刺眼。半空中的程远志如一座山一般,狠狠的压向赵峰,“扑哧”赵峰一人变成两半掉落马下。
事实永远都是这么让人惊讶。这一刻仿佛定格一般,这一刀,仿佛是阎王的索命刀,无论是谁,你永远躲不了阎王的索命,你躲不开这一刀。
汉军阵营哑火了,刚才的喜悦与惊愕的表情似乎还没有转变过来,那表情简直无法形容。反而是黄巾阵营爆发出强烈的喝彩声。这一刀直接将黄巾军的士气长满。
阵前斗将,为的就是士气。然而今日程远志的这一刀,无人能比。即使是程远志自己也不可能再次使出如此完美的一刀。
阵前的卢植看着士气高昂的黄巾阵营,黯然不已:难道天真的不决黄巾吗?
第三十二章 张梁VS关羽
此时的程远志,威风凛凛的伫立马上。手中的长刀刀尖上,一滴鲜血沿着刀刃缓缓的滴落。带着血色的长刀,在阳光中,散发着令人心宿的光芒。
“还有谁?”程远志用手擦擦脸上的血水,冲着汉军大营搦战。然而刚刚那一刀的震撼还在心间,一时竟无人敢上前去。
“莫非堂堂汉军,代表大汉颜面的北军,是一群胆小鬼不成?”程远志不屑的眼神刺痛了大汉将领,然而就算是如此,也没人敢出战。
卢植有些后悔,不该让赵峰出战,白白成就另外这程远志的威名。话说卢植麾下关羽、张飞若不是刘备死死压着,两人早就出战程远志了。
其实刘备有自己的打算,自己本来是卢植的学生,前来投奔老师,本来就名正言顺。然而卢植给与自己等人的评价太高,恶了卢植麾下诸将。今日阵前见到如此情形,刘备计上心来。
之所以不让自己两个兄弟出战,是为了最后英雄式的登场。眼见时机已到,刘备冲着关羽暗暗使一个眼色。
关羽早就按耐不住了,此时得了刘备的许可,纵马跃出:“插标卖首之徒,干再次叫阵,关某来取你首级。”
此时的关羽双目露出精光,手中偃月刀毫无花哨的冲着程远志一刀劈过去。而程远志此时此刻嘴里有些发干,对面的关羽一众扑面而来的气势压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程远志的眼中,对面的关羽就像一座山一般,而自己却是那么的渺小。关羽那一身骇人的气势如汪洋大海,此刻的程远志就像一叶扁舟在汪洋大海中孤独无助。
顶着那骇人的气势,程远志吃力的举起手中的长刀格挡关羽的杀招。“砰、砰、砰”一连三刀,同时击在同一个点上,金属交击的刺耳声让人感觉到牙齿一酸。
挡住关羽一击的程远志,在马背上气喘吁吁,两手的虎口鲜血直流。仅仅这一回合就让程远志吃惊不已。此人的武力如此高明,况且力气甚大。在交战下去,只怕自己凶多吉少了。
这个时候,突然“咔嚓”一声,程远志的兵器断了。刚才的一击,关羽连续三刀,同时击在同一个点上,兵器承受不住打击之力,再加上程远志用力的握紧兵器,最终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时的程远志是目瞪口呆,猛然想起地公将军张宝曾告诫自己,若遇见关羽不可上场,此人乃自己命中克星。当时还没在意,没想到却被地公将军言中了。
那关羽看程远志傻了一般的张着嘴,再一次发动攻击。任然是毫无花哨的一刀,仍然充满了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此时的程远志根本就没有力气,也没有斗志了。眼睁睁的看着关羽手起刀落,一颗打好的头颅就要落地。张角心中一痛,程远志是军中不可多得悍将,又是忠心耿耿,此时就要损落了。
在这险之又险的一刻,突然一声大喝传来:“关羽休要伤人,张梁来会你。”同时一支狼牙箭带着刺破空气的“嘶嘶”声射向关羽。若是关羽执意斩杀程远志,那一只狼牙箭必然穿透他的头颅。
关羽可没想过要与程远志同归于尽,挥刀将狼牙箭斩落在地。待关羽再次斩杀程远志的时候,张梁早已持枪救下程远志。
那一支箭与偃月刀交铭的“嗡嗡”声,告诉关羽来人的力气甚大,单纯轮力气,恐怕只有自己三弟才能与之媲美。
“助纣为虐之徒,拿命来。”张梁本身武艺高强,曾经又得张宝告诫,若遇到关羽万万不可让其抢先出手。之前见程远志模样,果然如张宝所言,若是关羽抢先出手,张梁也没有信心一定能战胜关羽。所以张梁决定先出手为上。
其实关羽武艺不差,在鼎盛时期更是超一流的猛将。然而其兵器沉重,最重气势、首攻。若是能抵挡关羽气势磅礴的前几招,越往后打,关羽的武力愈趋向一流武将。所以与关羽交战,必须抢先出手,压制其气势的威压。当然一般人抢先也没用,武力差距太大。这只适用于武力相差不是一刀秒的那种情况。
看着两人交手的张飞,脸色猛然一变,暗道:坏了。连忙低声耳语刘备:“大哥,二哥一时半会恐怕难以取胜了。那张梁似乎看穿了二哥的弱点,抢先压制住,二哥难以发挥实力。”
刘备脸色有些阴沉,本来一场漂亮的立威,转眼间就变成了胶着的场面。但是此时刘备也毫无办法,如果让张飞出战,恐怕会让人耻笑。只能静静的看着战场。
与关羽交战的张梁,从关羽身上感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小。此时二人才真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你来我往,兵器交铭。真是好一场战斗。两阵营的士兵更是看的如痴如醉,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看到如此精彩的战斗。
二人这一场战斗持续数百回合,只从午时斗到黄昏,期间二人各自回营换了马匹。眼看天就要黑下来,二人还要斗时。原本晴朗的天气,此时突然狂风大作,沙包大的雨点迅速砸在众人的头上。
斗得性起的两人,根本就不管不顾。这个时候,两边阵营同时传来鸣金收兵的声音。张梁与关羽对视一眼,同时收起兵器。
关羽可惜道:“你我二人相斗甚欢,可惜身份决定了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否则吾必与汝痛饮三百杯。”
张梁亦道:“关云长,你武艺之高,世之罕见。然你我立场不同。若下次相见,必取汝首级。”
大雨中,二人相持片刻,突然二人同时大笑:“痛快。”说完二人转身回营。
回到营中,张梁一边接过手巾,擦拭身上的雨水,一边说道:“大哥,那关羽不可小觑。若非得二哥之言,我却不是那关羽的对手。同时我见那阵中还有一豹头环眼之人,想必武艺不会低,我军难有人能胜啊。”
张角点点头道:“今日程远志受伤不轻,幸好斩了对方一人。明日再战之时,可挥兵直取敌营。”
“不知二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果二哥能及时增援,两面夹击,灭掉卢植不过轻而易举罢了。”张梁坐下说道。
张角沉思半晌:“恐怕二弟的压力要大于你我啊。二弟所处之地乃是中原,再加皇甫嵩与朱儁二人在论兵打仗上,远远高于卢植。恐怕二弟那边没有那么容易啊。”
“三弟,明日必须攻下卢植,然后你领兵攻陷幽州,幽州地处极北,盛产战马,我们必须组建骑兵。否则攻取天下,难上加难。”张角不容商议的说道。
张梁拍着胸脯道:“大哥放心吧,明日一定攻下卢植。”
张角点点头,抬头看着天空。张梁抬头看看外面下着大雨的夜空,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摇摇头,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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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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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营的关羽见兄长刘备脸色有有些阴沉,有些惭愧的说道:“小弟愧对兄长,没能拿下贼首张梁。”
刘备其实心中非常恼火,自己二弟的本事他是知道的,然而今日见与张梁相斗百十回合竟然没有拿下。若不是三弟张飞解释一番,刘备真以为是关羽在放水。凭刘备现在的水准是看不明白关羽为什么拿不下张梁的。然而即使如此,刘备依然非常恼火。
但是现在的刘备却还是强颜欢笑道:“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不愿二弟。不过二弟你要明白,咱们是官,张梁是贼。”最后刘备还是忍不住的点播关羽一句,因为今天的关羽有些反常。虽然结义为兄弟。但是现在感情远远不够深厚。
“是,谨遵兄长教诲。”关羽低着头,有些郁闷的说道。
旁边的张飞是一个相当豪爽的汉子,眼见自己的二哥被大哥说教的郁闷,连忙嚷嚷道:“大哥,你不是不了解二哥。那张梁武艺却是不不弱,怪不得二哥。”
刘备听了,心中一紧,见到关羽生出来情绪。心中有些后悔不该说重话。脸色一变,面带泪光,拉起关羽的手,带着哭腔道:“二弟,为兄也是心急呀。我为汉室帝胄,眼中我大汉疮痍满目,甚是心痛。如今黄巾贼军霍乱天下。为兄为自己的无能自责啊。”
刘备连哭带说,简直是惊天动地。那眼泪滚滚而下,如同天上的瓢泼大雨,停也停不住,胸前衣裳尽湿,简直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兄长。”关羽双手紧握刘备的手,同样是真情留露。“兄长不必自责,明日在见到那张梁,必然为兄长献上首级。”
一旁的张飞也是眼眶微红:“大哥,我与二哥必然尽全力辅助大哥保卫大汉。”
刘备另一只手将张飞落在身旁,相持片刻,三人抱头痛哭。
刘备的哭,将关羽张飞紧紧的拴在身旁,这一次的痛哭,更是让三人的感情再一次的升华。
突然传令兵来报:“诸将卢植召集众将有要事相商。”刘备顾不得在与二人抱头痛哭,整理衣着,带领着二人直奔中军大帐。
刘备三人到时,大帐内众人早已到齐,刘备冲着卢植告一声罪,寻到自己的位置。
见刘备等人到齐,卢植说笑道:“今天大战,玄德义弟关羽大涨我军气势,真乃英雄也。”刘备连忙谦虚道:“老师过奖了。二弟没有拿下贼首张梁,此乃我兄弟之罪也。”
卢植摇头道:“玄德此言差矣,我观那贼首张梁武艺不弱,此不怪你等。今日召集你们来,就是想跟你们商议怎么攻打张角贼军。”顿了顿道:“我意是深沟高垒,就在此阻挡张角贼军南下。贼军见我军就不出战,必生出怠慢。到时皇甫将军将贼第张宝破,引军北上,张角贼军必定手到擒来。”
卢植的战略说实话,很适合目前的情形。黄巾军战斗力虽不如汉军,然而其兵力甚多,再加上谁也不知道张角能不能再一次施展妖术。否则汉军无异于飞蛾扑火。
现在深沟高垒,任你黄巾贼有天大本领,就是不出战,就是阻挡你南下汇合张宝。此种情况,张角还真是无能为力。
“将军,此计怕是不妥。”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卢植视之乃是军中仅次于赵峰的悍,李思。此时坐在赵峰的位置上。至于赵峰当然是被程远志斩首了。
那李思接着说道:“将军此计甚妙。然军中传言今日天子派遣小黄门来我军视察。将军一向与宦官不和。如今若是深沟高垒,没有胜绩,恐怕那小黄门会向天子添油加醋诽谤将军。将军岂不危矣?”
卢植怒“哼”一声:“他阉宦焉敢置国家大事有于不顾,污蔑老夫?”
底下的刘备心中道:还真说不好。刘备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此时见卢植如此,恐怕到时候一定会得罪小黄门。说实话,刘备真的是担心卢植,一是因为曾经的老师,而是因为如今军中有卢植罩着更容易立下军功。若是换一个人来,恐怕军中就没有他们兄弟三人立足之地了。
“老师,李思校尉所言不差。老师乃是大公无私,终于大汉之人。然阉宦贪婪成性,奸诈小人。到时定会置国家于不顾,而整治老师。若老师出事,恐怕无人能挡住贼军南下,那时老师可真是他下的罪人了。”
“这。。”刘备的一番话,让卢植犹豫不定。“老师莫要犹豫,这场仗我们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刘备一咬牙劝道。
“好,就依玄德之言。不过贼军势大,我军一时恐怕难以取胜。”卢植有些忧愁的说道。
众人陷入沉默。这一仗要打,而且还必须是胜仗。但是如何打,怎么打。这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拿主意的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卢植陷入沉思。
此刻黄巾大营也是充满了开战的声音。众人在营中熙熙攘攘,你一言我一语的先说这自己的计策。然而黄巾将领凭着勇气打打仗还行,至于出谋划策,张角实在不敢采纳他们的计策。
“咳咳,卢植扎营在我军南下必经之路。必须拿下卢植,只有如此我军才能顺利南下汇合二弟。”张角身体仍然有些虚弱,不时地咳嗽。
张梁有些担忧道:“大哥身体虚弱,不如大哥先养好身体再战。”
“三弟,时不待我。二弟与皇甫嵩相持,压力甚大。若是我军不能早日南下,恐怕二弟越来越难以支撑。”张宝摇头道。
“大哥,汉军有关羽在,恐怕我军一时难以取胜,不如大哥引军正面攻打,我带领一支部队,绕其后方,趁其出战之际,袭其后方大营。”张梁出了一个主意。
张角脸色一喜:“三弟知道用谋,真是可喜可贺。此计也甚妙,就依三弟所言。”
次日张角带领诸将出营搦战。卢植带领诸将出营,伫立马上道:“张角贼道,昨日大败汝等。今日还敢出战,莫非准备好将头颅送与某?”
张角拔出宝剑,怒道:“卢植老儿休要猖狂,待我大军攻破尔等,看你有何话可说。”
张角将手中宝剑一挥:“诸将听令,给我杀。”
“杀”
“杀”
“杀”
黄巾军爆喝声,冲天蔽日。对面的卢植同样下令冲杀。
“杀”
“杀”
“杀”
汉军同样爆喝,其气势更是骇人,还没开始交战,两种气势相碰,隐约传来“嘭”的一声闷响。
此刻两股洪流“嘭”的一声撞在一起。人言:人上一千,彻底连天。一上一万,无边无际。
此时此刻,人数岂止一万,最少数十万。这数十万的士兵,相交在一起,没有怜悯,没有慈悲。有的只是杀戮。
所有人的心里都是:“杀”
“杀”
“杀”
唯有杀戮,唯有杀死他人才能活下去。为了各自的主旨,只有“杀”“杀”“杀”
第三十四章 交战 二
一天了,整整一天了,夕阳下,天空是红色的,连脚下的大地同样是红色的。整个战场,到处是死人,有汉军的尸体,有黄巾军的尸体。死去的士兵,混着和血水,泥土,脸上充满了不甘。
而活着的人,原本不同的服侍颜色,此刻早已被鲜血染红,谁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活下来的人,只是拼命的挥舞手中的武器,谁敢停下来,地上的尸体就是榜样。
高升抹了抹脸上的血水,双臂犹如灌了铅一般,平常在手中挥如无物的长枪,此时就像是天地间的重量都灌注在枪中一般,每挥舞一枪,带走一条生命的时候,高升就感觉手中的枪又重了一分。
高升是张角麾下一名小渠帅,性格稳重。在黄巾军中从不显山漏水,从来不与别人争执,有的只是埋头努力的宛城恩师张角布置的任务。
大大小小的战斗,高升打过数场,然而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让人赶到绝望。对,是绝望。没命的挥舞武器,没命的杀敌,然而汉军的坚韧,汉军的训练有素,让高升感到绝望。
突然,眼尖的高升眼睛一亮。汉军大营内冲天的大火,预示着人公将军的援兵已到。
“兄弟们,反击的时间到了。人公将军的援兵到了,随我杀。”高升的嗓音有些沙哑,然而这一声怒吼,却给黄巾军们带来了希望。
张梁带领兵马在敌我双方胶着期间,终于到达敌军后方。“儿郎们,随我杀。杀,杀、。”张梁怒吼着,杀奔汉军空虚的大营。
“敌袭,敌袭。”哨兵拼命的大声示警,然而为时已晚。张梁狞笑着,一刀将这名哨兵劈死。
“兄弟们,随我杀进去。”张梁怒吼一声,带头冲向大营,黄巾士兵在张梁的带领下,疯狂的杀奔汉营。
一只羊带领一群狼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头狼带领着一群羊。有道是:将为军中胆。此刻的张梁就是这支军队的魂。张梁的勇猛,感染着每一名士兵。
“快,快鸣金。”此时的汉军大营混乱不堪,张梁看准粮草所在地,手一挥,手中的火把落在粮草上。熊熊的大火,冲天而起。
“铛,铛,铛。”战场上汉军一方传来鸣金收兵的声音。汉军从来没有觉得这声音是如此的动听。
然而待他们转身撤退之时,却露出了绝望。营中的熊熊烈火,预示着汉军无家可归了。
“张角贼道,欺我太甚。”马上的卢植看着营中的烈火,先愣了片刻,突然大吼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坠马而下。
“老师”“将军”众将慌了起来,靠在刘备怀中的卢植,睁开眼睛,虚弱的说道:“撤,快撤。”
“撤。。”传令兵嘶鸣起来。刘备将卢植交给诸将,自己带领关羽张飞断后掩护。
黄巾军望着汉军丢盔弃甲,蜂拥而逃。“胜了,我们胜了。”活下来的黄巾兵喜极而泣。终于不用在厮杀了,终于活下来了。
“大哥,大哥。卢植老儿的兵粮被我一把火烧个精光。哈哈。恐怕卢植老儿无力在战了。”领兵归来的张梁顾不得休息,赶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张角。
“三弟,做得好。经此一役,卢植老儿怕是难以再次阻挡我军了。”张角那苍老的面容,似乎因此次的胜利,而略显年轻。
“咚,咚,咚”鼓声大震。两方巨阵缓缓的在靠近,狂风呼啸而驰,狂风中旌旗飞舞。此时的鼓声不在冀州,而是在豫州与皇甫嵩作战的张宝。
“终于来了吗?”张宝听到这鼓声,知道皇甫嵩的进攻开始了。张宝穿越之前仅仅只是一名普通的百姓,自从穿越而来,没有金手指,没有什么奇迹,仅仅只是靠着张宝这具身躯所带着的记忆。
张宝怕死,很怕死。就是因为怕死,张宝才拼命的努力的寻找着活路。努力的改变黄巾军失败的轨迹。
战场是充满死亡的地方,是勇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狱,张宝不愿意做弱者,不愿意死亡,唯有杀。杀。杀。
“将军,周仓请战。”周仓这个魁梧的汉子,平时不显山漏水,然而战斗却是最疯狂的一个人。
“将军,裴元绍请战。”与周仓交好的裴元绍同样跪在地上请战。
“将军,将军。”呼呼啦啦啦,所有人开始请战。
“都不要挣了,今天让你们战个痛快。”张宝露出狞笑的脸,在狂风之中,让人感觉有些发寒。
“周仓,何在。”张宝突然高喝一声。
“末将在。”周仓抱拳领命。
“你领军前去搦战,记住,此一战,必须胜。”张宝满脸严肃的说道。
“诺,若不胜,某提头来见。”扔下一句话,周仓领命而去。
“管亥,裴元绍。”
“末将在。”
“你二人攻敌左翼。”
“诺。”裴元绍管亥领命而去。
“彭脱,黄龙,你二人攻敌右翼,记住,右翼是骑兵,你二人务必小心。”
“诺。”
将任务安排下去,张宝领着剩下的人来到阵前。“久闻皇甫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马上的张宝,冲着对方遥遥行礼。
说实话,皇甫嵩真的是生就一副大叔的脸庞,英俊带着沧桑的面容,有些花白的胡须,炯炯有神的双眼,尤其是身上的铁叶盔甲。如果皇甫嵩朕的生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迷倒万千少女的大叔。
“张宝,你为太平道人,本该代天宣化,救济世人。如今你却带领着信徒走上绝路,不有违你道教的信仰吗?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教徒送死?”皇甫嵩冲着张宝大喝。
张宝心中暗道:好厉害的皇甫嵩,聊聊数语就要瓦解我黄巾军的军心。
想到这里,张宝也是高声大喝:“皇甫将军,我黄巾军此乃替天行道。自高祖斩蛇起义四百余年,然当今天子不修德政,宠信宦官,致使整个朝廷乌烟瘴气,奸臣当道,民不聊生。敢问将军,这样的朝廷,又怎么会关心我等百姓的死活?我今带领黄巾军替天行道,铲除宦官为己任,有何不对?”
“哼哼。”皇甫嵩冷笑一声:“伶牙俐齿的小儿,务要多话,今日就让你知道大汉的军威,今日让你明白,你这不过是取死之道。”
“皇甫将军出招,我张宝接着就是。”说罢,两人转身入阵,不再废话。
第三十五章 交战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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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鼓声震震,汉军一方首先敲响了战争的信号。战鼓的声音,响彻天地。随着鼓声越来越急促的节奏,士兵身上流淌的血液也越来越热,气势越来越强盛。
“王杨,前去叫阵。”端坐在马上的皇甫嵩眯着眼吩咐道。
“诺。”王杨纵马上前,前去搦战。
皇甫嵩看着王杨的背影,心里一阵叹息:王杨,荣阳太守,此人是汉军中少有的猛将,同时又是带兵好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得罪了朝中宦官,不得重用。此次皇甫嵩见贼兵势大,便调来支援。
话说王杨一生带兵征战沙场,却因得罪朝中掌权者而无用武之地,现在皇甫嵩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所以王杨对皇甫嵩感恩戴德。
“对面的黄巾贼寇,王杨在此,可有人敢上前来领教?”此时的王杨手握钢枪,身穿铠甲,端坐马上,真的是威武不凡。
“将军,此人莫不是荣城太守王杨?此前咱们在榕城见过,就是此人不妨咱们进城。”廖化在张宝的耳中轻轻的说道。
本来张宝还觉得王杨有些面熟,廖化一提醒,张宝猛然想到,之前确实就是这王杨阻挡自己等人过荣城。这皇甫嵩怎么把他调来了。
“将军,让我去会会他。”郭大说着,不等张宝答应,就挥鞭上前迎战王杨。张宝只来得及吩咐一声:“小心。。。”
“王杨死来。郭大来战你。”
“杀”郭大一身杀气,直奔王杨而去。
王杨在马上老远见黄巾阵营中一将飞奔而来。
“杀”
王杨手中钢枪一点,挥鞭迎战郭大。“嘭”金属碰击的刺耳声传来。“此人好强。”郭大心中闪出这个念头。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郭大的钢鞭与敌将的枪撞击在一起的时候,郭大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兵器上传来一阵巨力,险些将他手中的钢鞭击飞。
郭大握住钢鞭的手有些颤抖,对面的王杨轻蔑的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换一个人来吧。”
王杨轻蔑的眼神,不屑的语言,深深的刺激着郭大。“是不是对手,打过了再说。杀。”郭大在一次举起手中的钢鞭,狠狠的向王杨杀去。
“既然你想死,就怨不得王某人了。”王杨将手中长枪迅速刺向郭大,这一刺犹如蛟龙出海一般,带着磅礴之气,狠狠的冲向郭大。
郭大来不及躲闪,只得将钢鞭护住面门。只听“铛”的一声,郭大只觉得手中钢鞭猛然一沉,不由松手,钢鞭被王杨一枪击飞。
“坏了,郭大危矣。”阵前观战的张宝一阵焦急。
郭大眼睁睁的看着王杨的长枪就要刺中自己,没时间反映的郭大必赏双眼,这时一支狼牙箭,如同流光一般射向王杨。同时传来一声爆喝:“休伤我兄弟性命,周仓在此,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被救下来的郭大,感激的看了周仓一眼,拔马撤回阵中。
此时的王杨,眼睛里收起来轻蔑,改为一脸的严肃。刚才周仓的一箭,看似王杨挥手一枪将箭失格挡,可他自己却知道,箭失的力量太大,差点没拦住。若不是在碰触箭失的刹那,王杨猛然发力,恐怕早已阵亡了。
“杀。”周仓怒喝一声,手中的钢刀高高扬起,以侧滑的姿势狠狠的劈向王杨,这一刀如果劈的准了,恐怕王杨必然被劈成两半。面对周仓的王杨,仿佛面着着一只凶猛的野兽。
“来得好。”王杨大喝一声,手中长枪横起,挡住周仓的钢刀。感觉到钢刀被王杨挡住,周仓再次发力,冲着王杨压下去。架住钢刀的长枪,明显的下降趋势。
以力压我吗?王杨咬牙猛然发力,长枪的下降一顿,这个时候僵持起来,然而王杨可以坚持,胯下的战马却难以承受这种巨力。
“咴咴、、、”王杨的战马嘶鸣起来。王杨感受到胯下战马再难以承受如此巨力,在不想办法卸去力量,恐怕战马首先就阵亡了。
心中焦急的王杨猛然松开一只手,周仓的钢刀顺着长枪倾斜的角度卸去力气。一纵马,王杨跳出战斗,看着战马口中吐出一些白沫,有些心疼道:“周仓,可容我换了战马再来战?”
“哈哈,莫说换战马,就是换皇甫老儿亲自上场,周某人也照杀不误。”周仓在马上仰头大笑。
不管周仓的嘲笑,王杨纵马回营:“皇甫公,周仓那厮力气甚大,在下马匹不堪重力,可否换匹马?”
“来人,将我的闪电白龙驹牵过来。”皇甫嵩冲着亲兵吩咐道。“明公不可,在下换一匹普通战马即可。”王杨连忙说道。开玩笑,闪电白龙驹乃是世之罕见宝马,乃是皇甫将军出征,天子钦赐马匹,王杨怎敢要。
皇甫嵩一摆手笑道:“莫要推辞,宝马赠英雄。况且难道还要我这把老骨头亲自上场不成?”
“这,那末将汗颜手下,定斩敌将之首,以报明公之恩。”王杨抱拳说道。
普通马匹与宝马果然不能相比,骑在马上的王杨能明显的感觉到,无论是平稳度,还是与将领的配合,明显不是普通战马可比。
张宝见到骑着闪电白龙驹的王杨,心中猛然道:“不好,看此马似神驹。宝马对于武将的增益,恐怕周仓想要取胜,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张宝暗暗焦急,旁边的波才安慰道:“将军不比心急,敌将虽有宝马相助,然周仓武艺本就高于他。将军莫要心急,周仓必斩敌将马下。”
这边的张宝正在和波才说话,突然场中一声爆喝,犹如雷鸣一般。吓了张宝一跳,连忙看向战场。此时的周仓早已将王杨斩落马下。
高举王杨头颅的周仓大声喝道:“黄巾威武。”
“黄巾威武”
“黄巾威武”
所有的黄巾军疯狂了,一声声的呐喊,震彻天地。反观汉军阵营却是士气大落。“可恶”朱儁猛然将手中的长枪狠狠地摔在地上。
得胜归来的周仓,手中牵着一匹马,此马浑身雪白,不带一丝杂色,此马就是刚才皇甫嵩赐予王杨的闪电白龙驹。:“地公将军,行不辱使命。此马乃神驹,将此马献于将军。”
张宝笑道:“宝马赠英雄。此马是你的战利品,那么你就收下吧,恐怕你还要谢谢皇甫嵩啊。如果不是他,你可得不到这匹马。哈哈”
闻的此言,众将哈哈大笑。
第三十六章 胜
“可恶。”见王杨被斩落马下,天下钦赐的宝马也被对方缴获,皇甫嵩心情愤怒不已。
“皇甫公,敌将武艺非凡,恐怕我军无人能取胜啊。”朱儁担忧的说道。
皇甫嵩脸色一沉:“公伟,传我令,全军出击。进攻。”
“咚咚咚”雷鸣般的鼓声响起。两方巨兽洪流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黄巾武威”“黄巾武威”“黄巾武威”
“大汉战无不胜”“大汉战无不胜”“大汉战无不胜”
黄巾军士气高昂,而大汉士兵训练有素。双方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令兵器时代没有打炮的轰鸣,没有战火的硝烟,然而却有着无与伦比的热血,无与伦比的血腥残忍。视觉上的冲击更甚热兵器战场。
波才抹了抹脸上的血水,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杀了多少人。“兄弟们,地公将军言杀皇甫嵩者赏千金。杀啊”
黄巾军沸腾了,千金,千金金是什么概念。汉末一斤金等于一金,而一金值万钱。千金就是千万钱。那时的一石米二十斤,二十斤米不过是二百钱,换算下来就是千万斤米,这够人吃多少辈子啊。
若有的黄巾军都沸腾了,没命的向前冲杀。战场进入了白热化。这个时候显现出了汉军的训练有素。三人成一个阵,背靠背互相依靠。所有方向杀来的敌兵都能被发现,随即斩杀。此是汉军在战场上最常用,最简单的战法。
反观黄巾军没有阵法可言,所有人都是凭着一腔热血杀敌,各自为战。此在战场乃是大忌。一个人就算是在勇猛,终究背后没有生眼,此极意被敌兵从背后捅杀。
“将军,末将请战,愿带部下上场。”看着战场上的黄巾军越来越难以支撑。旁边的周仓有些心急了。
“周仓啊。”张宝看着周仓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此时我军虽现败像,然管、裴与彭、黄四人还没杀入战场,你带着部下增援无异于杯水车薪。”
周仓无可奈何的在旁边干瞪眼看着。张宝转头眯眼看向战场,战场上早已到了白热化,双方的兵将也差不多到极限了。黄巾军的败像越来越严重了,左右援军怎么还没到?张宝也是心急。
“兄弟们随我杀光这些狗崽子。”突然一声爆喝从战场左方传来。只见管亥裴元绍加入战场杀奔汉军左翼。“兄弟们,我们也不落后。跟我冲啊。”彭脱、黄龙带领的援军杀奔汉军的右翼。
此时战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四人带领援军杀奔汉军两翼。两翼的作用就是保护战场主力,如今两翼被攻击,主力岌岌可危了。
“兄弟们,援兵来了。援兵来了。”疲惫的波才看到援兵的出现,大声激励着部下。黄巾军不知是因为波才的激励,还是援兵到来的消息实在让人振奋,所有人似乎压榨了本能一般,途生出一丝力气。
“周仓。”张宝厉声喊道。
“末将在。”
“带领你的部下支援战场。”
“诺。”
周仓早已不耐,此时听到张宝的命令,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周仓狞笑道:“儿郎们,随我杀。”
“杀”
“杀”
“杀”
周仓的再一次入场,横冲直撞无人是其一合之敌。屠戮敌兵就如砍瓜切菜一般。周仓长的本来就吓人,此时溅在脸上的血迹,混合着狞笑,一时间在战场上如地狱中的魔鬼一般。其周边经无人敢去,一时间周仓的四周迅速空出场地。
看着战场上的变化,皇甫嵩叹息一声:“我汉军再试勇猛,然而兵力不足啊。鸣金收兵吧。”说罢,皇甫嵩的双眼露出两道精光射向敌军阵营的张宝。此时的张宝正在与旁边的将领说着什么,猛然感觉到目光的窥视,抬头迎向皇甫嵩。
皇甫嵩与张宝两人的目光,透过战场遥遥望着对方。“有意思,有意思。”皇甫嵩喃喃自语道。
“我军的伤亡如何?”皇甫嵩看着撤回大营的众将领问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鼓起勇气上前说道:“我军伤万人有余,其中重伤四千余人。亡五千有余。”这人说的重伤是指不能上战场的士兵,而亡就不用说了。
皇甫嵩看着战场上死去的士兵,一阵无言。他皇甫嵩一共有多少人?一共拍那个才五万多人,如今这场战斗,消耗的士兵竟然高达万人。汉军作战勇猛,然而人数终究是少于对方太多。即使汉军以一敌三,那又如何?他黄巾军能消耗的起,汉军能吗?
此刻夕阳西下,血红色的夕阳照耀着大地。张宝看着战场,无数的士兵长眠于此了。所有人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巨大的血腥气吸引着一群乌鸦在空中盘旋,不时落地啄食战场的死尸。
“一将功成万骨枯。”张宝看着战场喃喃自语。
此时的张宝感觉心中有种难以言明的沉闷,竟然没有一丝的胜利喜悦。难道自己终究还是没有融入这个时代吗?
漫无目的的张宝在营中四处走着,不知不觉走向戏志才所在的营帐。戏志才正在毫无形象的满嘴流油的啃着一只猪蹄,看到张宝进来,惊愕间慌忙藏起猪蹄,胡乱的用衣袖擦着嘴上的油,同时露出尴尬的笑容。
张宝嘴角扯了扯,不觉有些好笑:“志才先生富态了许多,想必是饭菜太油腻的缘故。回头饿哦安排下,不可如此油腻。”
“啊?别啊。”戏志才慌忙说道。张宝无奈的看着戏志才,真没想到历史上那个鼎鼎大名的戏志才竟然是一个吃货。让张宝一阵无语。
随着相处的时间长了,张宝现在跟戏志才毫无顾忌,直接在戏志才旁边伸手拿起被啃过的猪蹄,咬上一口。“喂喂,那是我的。”戏志才连忙一把将猪蹄抢夺过来。
“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张宝笑骂道。
“你是一军主帅想吃什么没有?何必跟我一个失去自由的人争夺呢?”一边说着,戏志才一边将抢过来的猪蹄藏起来。
“将军得胜而归,才却见将军满腹心事,不知可否说与才听听?”此时的戏志才那里还有刚才吃货的样子,此刻却是正襟危坐的面对着张宝。
第三十七章 戏志才归心
此时的张宝收起来嬉笑神色,叹口气道:“先生,今日一战,我军大胜。然而战事结束,我却看到了浮尸遍野,死去的黄巾将领以及大汉官兵,这些人永远的埋骨在这里,心里说不上来的沉闷。”
“将军认为这些人该死还是不该死?”戏志才没有接茬张宝的话题,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张宝沉吟了半晌,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系至此见张宝如此,便带他说道:“将军心里并不知道这些人是否该死,就好像一个矛盾,打仗永远不会不死人,不管是我军还是敌军。所以将军在这里看待这个无解的问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是黄巾军每次作战少死一些人。”
“我明白先生说的意思,可总感觉自己无法绕过这一关。总觉得是我带领他们偶像死亡,心里愧疚这些人。”张宝脸色有些苍白的说道。
“敢问将军,黄巾军的将领以及士兵与汉军相比如何?”戏志才眯着眼睛问道。
“黄巾军从上到下,差汉军多矣。我和皇甫嵩比起来差得更多。”这个张宝不假思索的就脱口而出,这比较太直关了。
“为何今日一战,为何将军胜,而皇甫嵩败?”戏志才再一次问道。
张宝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因该是皇甫嵩轻敌,再加上两军兵力差距甚大,所以此次一战,我军胜,汉军败。”
戏志才分析道:“将军所言不差,今日一战,我观之确实如将军所说,皇甫嵩的确轻敌了。若是我与将军对敌,必先视其以弱,节节败退,引诱黄巾军步步紧追,到时黄巾军必然不像现在所有人抱在一起。到那时,我在一一收割,敢问将军可有胜的希望?此战皇甫嵩太过轻敌,然其一旦把将军放在同等对手,将军可会胜的如此简单?”
戏志才一番话,说的张宝后背有些发凉。如果皇甫嵩用这等计略,恐怕到时黄巾军必损失大量的兵力,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不待张宝说话,戏志才接着说道:“所以将军与其在这里问死去的将士默哀,不如多多为活着的将士谋生路。”
“先生言之有理,是张宝钻牛角尖了。先生之言,让张宝幡然醒悟。”说着张宝给戏志才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
“将军不可,才在此名为监禁,却不曾的将军半点亏待,才心存感激,将军切莫如此。”戏志才慌忙将张宝扶起来。
“明公乃仁义之人,才感念明公敬重,愿奉明公为主。不知明公可否让才为明公效犬马之劳?”戏志才跪拜在地说道。其实戏志才是有自己的考虑,最关键还是效忠汉家天下与自己没有最终的利益关系。戏志才终究是寒门士子,不是门阀世家之人,所以才能认张宝为主,否则你换一个人试试,即使天下群雄逐鹿,也很少有门阀世家效力张宝,究其原因张宝终究是反贼。
张宝连忙扶起戏志才,激动得语无伦次:“我军的先生相助,如虎添翼也。先生不知,我军实在是受无先生之人的苦楚。黄巾诸将冲锋陷阵行,出谋划策就一筹莫展。我得先生,如高祖得张良也。”
“多承主公谬赞,才愧不敢当也。”戏志才连连谦虚的说道。
这边张宝有戏志才正式认主的喜悦,汉军阵营却是无一丝的喜悦。
皇甫嵩此时面色有些苍老:“此战失利,是我轻敌的缘故。怪不得你等。来日我会上表朝廷自责。”
“将军,我等作战失利甚为惭愧。来日必定奋勇杀敌,以报将军。”所有人伏地说道。皇甫嵩此人治兵虽严,然战场所得尽皆赏赐将士。在这个贪污克扣横行的年代,从没有克扣过半点钱财,所以深的众人的拥护,如今所有人都在为此次失利而承担责任。
大汉虽然腐朽不堪,终究是正统。汉军终究是天子的汉军,有着自己一套繁杂的体系。不想黄巾军,无论胜败,作为最高领导人的张家兄弟都是直接在战场,而汉军的天子却高坐皇宫中,无论胜败都都需要一份详细的报告。
胜了,固然作为平叛将领加官进爵。败了,当然需要人来承担责任。不过一般来说,胜,主将领赏。败,部下背黑锅。皇甫嵩从未让部下背过黑锅,所以这点也是部下拥护的原因。
“好了,不用再说了,败就是败,我们应当从败中吸取教训。等待下次的胜利。”皇甫嵩一语钉锤的说道。
“公伟,没想到贼首张宝竟然如此通晓兵法。此战我们败得不冤呢。”皇甫嵩带着皱着眉头说道。
朱儁道:“贼首虽通兵法,然最主要的还是敌我两军兵力差距甚大。我已经上表天子孙坚为佐军司马。想来此时在前来支援的路上。”
“哦?孙坚?莫非是任下邳县城的孙坚?”皇甫嵩惊讶的说道。
朱儁微笑道:“不错,就是此人。不光是孙坚,我还一同上表了曹孟德前来支援。”
“曹孟德?好你公伟啊,请来如此良才竟然不早说与我。”皇甫嵩郁闷的说道。
“哈哈,皇甫嵩莫急,这几日正好休养生息。待曹孟德与孙文台到来,必能一句剿灭黄巾军。”朱儁哈哈大笑。
说起这孙坚孙文台确实是英雄人物。此人据说乃是春秋时期军事家孙武的后代。孙坚少你既声名鹊起,他十七岁那年,随其父一起乘船去钱塘,途中,正碰上海盗胡玉等人抢掠商人财物,在岸上分赃。
商旅行人,一见此情此景,都吓得止步不前,过往船只,也不敢向前行驶。孙坚见状,对父亲说:“这些强盗可以捉拿住,请让我去干。”他的父亲说:“这种事不是你能干得了的。”
孙坚不顾父亲的阻拦,提刀大步奔向岸边,一面走,一面用手向东向西指挥着,好像正分派部署人众对海盗进行包抄围捕似的。海盗们远远望见这情形,错认为官兵来缉捕他们,惊慌失措,扔掉财货,四散奔逃。孙坚不肯罢休,追杀一海盗而回,其父亲大惊。
孙坚因此名声大震,被县里招收任命,正式成为大汉军中一员。孙坚作战勇猛,在任期间多次击杀盗贼,慢慢的名声越来越大。最终进入了朝廷大佬的耳朵里。
此次朱儁就是想到了孙坚的勇猛,便上奏天子调遣孙坚前来救援。
至于曹孟德,乃是曹嵩的儿子。而曹嵩位列三公,所以曹孟德威名更是甚于孙坚。在洛阳城中,黄巾军还是太平道的时候,张宝与其见过面。此次也是一同被朱儁上奏朝廷调来支援。
第三十八章 百家姓
自从戏志才投奔了张宝,张宝待戏志才简直是让人眼红。有句话说得好:食则同桌,寝则,好吧,寝是各睡各的,但也是常常谈论到深夜,常常秉烛而谈。
张宝深深的感觉到,身边有一个军师的重要性。这些时日,张宝常常与戏志才一聊就是深夜。通过交谈,张宝深深的被戏志才所折服。更重要的是,戏志才给张宝指出了明确的战略计划。
以前张宝虽然经常考虑这些问题,然而自身的谋虑不足,以及眼界的不够开阔。导致了黄巾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现在戏志才从宏观的角度给张宝做出了分析,以及规划了战略,让黄巾军有了明确的战略思想。
千万别小看这些,张宝大兄张角虽然志向远大,毕竟眼界不够开阔。口号终究不如明确的战略目标。
张宝待戏志才甚厚,私下里有很多人看不顺眼,尤其是管亥与周仓为代表的猛将们。在他们的认知里,武力的高地与勇猛,才是最终决定军中的地位。戏志才这个小白脸,文文弱弱的,就算是有些武艺,那有什么用。所以对待这事,众人甚是不服气。
管亥就私下里与周仓调笑:“老周,你说那小白脸有何本领,让地公将军如此厚待?你信不信我一拳打的他爹娘都不认识?”
周仓正在用磨刀石打磨钢刀,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不信,有本事你现在去将军那里把那家伙打的爹娘不认识,从此我周仓服你。”
“呃。。”管亥有些嘴硬道:“你以为我不敢?要不是将军,要不是将军,我肯定不让他好过。”
“哦?管亥将军不让谁好过?说来听听?”突然管亥背后一个声音传来。“我说那小白。。”转过头来的管亥看到人,脸色一变,那个“脸”字终究没说出来。
“管亥将军如此厉害,不如也打我一顿如何?”张宝脸色有些阴沉的说道。
管亥有些心虚的看着张宝:“末将不敢。”这个时候周仓也看到了张宝,连忙行礼:“见过地公将军。”
“嗯。”张宝点了一下头,接着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管亥你这个夯货,戏志才先生乃是大才,你以为咱们就是黄巾军就是打、打、打,就成了?没有规划,没有战略,没有后勤,就光知道打。那样打赢了有什么用?”
这个时候的管亥就如一个受训的小学生一般,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听着张宝训话,听到张宝的话,小声咕噜一句:“打赢了抢粮啊。”
“你。。”张宝简直是哭笑不得,管亥勇猛非凡,在黄巾军众将领中可谓是战力前几名。然而其头脑却是有些简单,跟渠帅彭脱属于一个类型。要不然两人经常大眼瞪小眼嘛。
“孺子不可教也,总之戏志才先生乃是我军极为重要的人物,见之必须以礼相待。还有回去抄百家姓十遍。明日给我检查。”张宝愤愤说道。
“啊?将军能不能少抄几遍?要不然罚军棍吧。”管亥苦着脸说道。
见管亥说罚军棍,张宝“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还罚军棍,那些兔崽子们都不服戏志才先生,要是知道你因为这事挨军棍,在放点水,那军棍打在你这皮糙肉厚的身上跟挠痒痒有什么区别?不行,在敢跟我讨价还价,就再加十遍。”
“别,别。末将不敢了。”一听还要再加十遍,管亥吓了一跳,连忙告饶。旁边的周仓看到管亥吃瘪的样子,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嗯,咱们黄巾军都是兄弟。既然管亥受罚了,周仓你也抄十遍吧。”张宝猛然对着暗笑的周仓说道。
“啊?”这回轮到周仓一脸苦涩了。哪知道就笑了一下,就被抓到了。那边的管亥闻的周仓也跟着受罚了,脸色的苦涩早已不翼而飞,紧跟而来的是一脸:兄弟,咱们一块受罚的笑容。
其实抄写百家姓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张宝有感军中无论大小将领都是知识极度匮乏,有很多人甚至连名字都写不出来。这在目前来说不算大事,但是随着黄巾军的势力扩大,战争的升级,这些人终究会被淘汰。
所以张宝绞尽脑汁的想尽办法加强将士的学习,然而效果甚微。突然一天心血来潮,这百家姓不就是古时儿童启蒙读物嘛,虽然现在这个时代没有,但是自己在前世上大学的时候,为了锻炼记忆力而背过这玩意。
百家姓内容虽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是四字一列,极为押韵,读起来朗朗上口,易学好记,主要的是让他们认字,遂在军中开展。
当第一遍写出来的字收上来的时候,张宝差点没认出来。所有的字就跟鬼画符一样,若不是连在一起,张宝敢肯定单独一个写出来,绝对不认识。更别提美感可言了。
后来张宝灵机一动,你们既然不想写,那除了每日规定的必须完成的课程以外,那就作为一门处罚手段吧。
还别说,像管亥这些人经常偷偷饮酒。每次挨完军棍照偷不误。自从罚抄开始,军中犯军纪的情况越来越少了。对于张宝来说,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此时的戏志才在中军大帐内,手上拿着一页纸,满脸激动的走来走去。作为一名谋士,最重要的是冷静的头脑,戏志才自从学有所成,情绪几乎就没有如此激动过。
“主公在何处?”戏志才冲着何曼问道。
何曼瓮声瓮气的说道:“主公说在营中溜达一圈,马上就回来。”
戏志才眉头一皱:“你为何不跟随主公?你的职责是什么?你为帐前都尉为何不跟随主公?”
“主公说让我在这里等候,不需要我跟随。”何曼有些郁闷的说道。何曼真的很郁闷,明明是主公不让自己跟随,可是却好生让眼前这位戏志才先生一顿指责,
何曼很生气,却不敢对眼前这人无礼。作为主公的帐前都尉,知道主公对眼前这位先生有多重视,所以只能打心底郁闷。
“你忘了你的职责是什么?”戏志才高声呵斥:“主公说不跟随就可以不跟随?主公乃万金之躯,若是一个不测,你我万死难以辞其究。”
张宝刚走到帐前,就听到戏志才一阵的喝斥,挺纳闷的。戏志才一直都是风轻云淡的样子,怎么今天的情绪如此激动?
“志才,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火大?”张宝掀开帐子,一脸笑意的走进来问道。这一进来楞了一下,只见何曼满脸的愁容,眼看就要哭出来了。看着张宝走进来,更是满脸的惭愧。
一旁的戏志才见到张宝,行了一礼说道:“主公,何曼为帐前都尉,为何不让何曼跟随?主公乃万金之躯,如此就随随便便不让其跟随,若是主公有了意外,岂不是置万军于不顾?这岂是明主所为?”
张宝被戏志才说的目瞪口呆,这刚进来就把戏志才的仇恨拉过来了。这联想到何曼曼联苦涩,还不知道被戏志才叨叨了多久呢。
张宝连忙认错道:“先生所言极是,以后一定记着无论到何处都带着何曼。”说完,冲着何曼道:“记住,以后我到何处你都要跟随。”
何曼郁闷的说道:“诺。”后面还有小声的咕噜,就不知道说的啥了。
第三十九章 对话
(补昨天的)
戏志才见自家主公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就不再多言。毕竟自己的身份乃是军师,可以发脾气,但是应该适可而止,过犹不及了。
突然戏志才想到了什么,连忙将手中的纸递给张宝。张宝一看,这不是自己为了教军中众人识字而盗版的百家姓吗?
戏志才双眼带着兴奋道:“主公,这可是你撰写的文章?”
“是啊,我为了教给众人识字遍的百家姓,怎么了?”张宝不解的问道。
这时的戏志才简直是一脸的严肃:“主公学识,此百家姓乃真真正正的启蒙读物。天下的孩童因主公的一篇百家姓不知会有多少人改变命运。”
张宝楞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厉害?”
“现在的孩童大部分没有启蒙读物,就算是有,也没有主公这篇百家姓朗读上口。若是传扬出去,主公必定名声大震啊。”戏志才一脸孺子不可教的气愤。
“传扬出去名声大震?那就传扬出去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张宝一脸小题大做的表情看着戏志才。
“我的主公啊。”戏志才有些无奈了,自己的主公有时候精明起来那简直是直指人心,可是有些时候迟钝起来更是让人抓狂:“主公,为何我军不招待见?乃是我军名声差,在世人看来行逆天之事。若是我军名望甚高,岂能不得天下人支持?”
这个时候张宝两眼露出精光。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戏志才如此失态。历史上黄巾军好像就是因为名声差,不得人心缘故,短短两年就被剿灭。虽然自己穿越来以后,起义之初就曾严禁军中将领奸//淫,然而名声依然不见好。
如今若能凭着这篇文章改变黄巾军的名声,那简直就是改变了黄巾军的命运。等等,不对啊。黄巾军的行至是反贼,核心价值观与那些官僚集团是截然相反的,就算名望再高,也不可能取得门阀世家的支持。
张宝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刚才还在满脸兴奋的戏志才突然闭口不言,脸色甚是慎重的看了张宝一眼,扫了扫四周。
张宝明白戏志才的意思,对何曼吩咐道:“去,守在帐外,不许任何人进来,五十步内不许有人。”
“诺。”何曼领命守在帐外。
见张宝如此安排,戏志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主公,敢问黄巾军是主公的还是主公兄长的?”
“这?”张宝有些迟疑了。深深的凝望着戏志才,猜测戏志才的意思。这便的戏志才被张宝双眼的精光,看的心里有些发毛,然而这话必须问清楚。自己的主公是张宝,而黄巾军最高的精神领袖却是张角。
一支军队有三个领导人,虽然都是亲兄弟。但是关于军权的问题,戏志才一定要分的清清楚楚。投奔了张宝,他就会一心一意的为张宝出谋划策,然而若是黄巾军最终是张角的,那么戏志才肯定不会在投奔张角了,却也不会出一谋。
张宝眯着眼睛看着戏志才缓缓的说道:“先生此话何意?黄巾军是我的如何?是我家兄长的又如何?”
戏志才从来不知道自家主公的眼神如此骇人,此时戏志才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主公身上充满的杀意。
此时此刻的张宝心里还真充满了杀意,虽然对戏志才敬重有加,如果说对方是离间自己与兄长,那么张宝毫不留情的会将戏志才击杀。别忘了,张宝也是跟着张角在南华老仙那里修行过的人。
“我的主公是您,而不是天公将军。我是您的军师,而不是天公将军的军师。若黄巾军是您的,我当为黄巾军师。若为天公将军的,我当为您的军师。”戏志才伏地真诚的说道。
突然戏志才感觉到张宝的杀意撤销了,后背上的冷汗一下流了出了。
张宝将戏志才扶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先生之言,我已明了。先生为黄巾军既为我,至于我兄长,待日后自见分晓。”
如果按照历史来说,张角应该很快就会毙命。就是不知道自己穿越而来,已经引发了黄巾起义的提前爆发,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张角的最终命运。
还有就是张宝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如果说兄长毙命了,一切好说,若是真的在自己的影响下,张角一直活着。张宝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说一句日后自见分晓。
“这。”戏志才有些迟疑。
“我曾遂老师南华老仙修行。”张宝又冒出一句。
戏志才惊讶道:“南华仙人?主公神仙之徒也?”
“呃?是吧。我老师很出名?”张宝反问道。
“岂止是出名,南华仙人大名鼎鼎,有众多的信徒。据传桓帝时曾显灵惊退屠杀平民作为军功的梁冀军队,救下数万百姓,因此得名。后来时间久了,南华仙人未曾显现,所以皆为传说。没想到主公乃是南华仙人的弟子。”戏志才连连说到。
“我老师这么出名?”张宝真没想到南华老仙就然是真的,就算自己曾经跟随过那也是穿越之前来的事了,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真假,在说了,为什么没有法术呢?前世玩游戏的时候,一个妖术雷击就是消灭几万人马,如今几个法术不就灭了汉朝嘛,还要这么麻烦聚众起义?回头必须得问问大哥。
“主公如今心里自有计较,才直言了。才准备派人去洛阳将这篇百家姓四处传播为主公赢得声望。但主公还要明白,主公的声望高了的后果。”戏志才直言说道。
张宝明白戏志才的意思,现在自己兄弟三人相安无事,乃是因为自己在军中就算为威望再高,不如兄长精神领袖的威望高。若有朝一日,自己威望超过兄长,恐怕会引起自己弟兄不和啊。
张宝郁闷的挠挠头,暗自道:当初老爹如果给自己起名字张角,是不是直接就穿越成张角了?那个时候,那里还有这种烦心事?不过想了想幸亏不叫张角,万一穿越成张角,万一在一命呜呼了呢。
张宝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戏志才的话。张宝心里隐隐觉得,万一兄长按照历史的轨迹走呢。也许到时候所有的事情迎刃可解了。
第四十章 蔡邕
洛阳,作为大汉的经济中心,政治文化中心,有着所有城市都无可比拟的繁华。在这里是达官贵人的聚集地,这里更是无数文人墨客极尽赞美之地。
如今的大汉朝如一位垂垂老者一般,显得苍老无力。可是作为大汉的政治中心,虽不在年轻,却如成熟的妇人一般,有着无尽的成熟风情,让无数人都对其垂延不已。
村里安家的,想去县城,在县城安家的,想去省会,在省会安家的,则最终目标就是洛阳。所以洛阳才是所有人最终的聚集地。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楚魏,蒋沈韩杨。。。。”现在的洛阳城,无论你在那里,总会听见一些躲在角落里玩耍的孩童诵咏着极为押韵的四言。当然这个年代还没有兴起四言律诗,之所以叫四言,乃是因为四字一句,读起来朗朗上口而得名。
蔡邕,一个悲情的人物。一个伟大的文学家,书法家,音乐家。其人一生好藏书,晚年藏书达到万卷,后赠与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
之所以说他悲情,是因为蔡邕是一个适合做学问而不适合做官的人。其一生起起伏伏,皆因一张嘴从无遮拦。以至于他的命运就在生死之间徘徊,后来官至左中郎将。
蔡邕为官时,朝中曾经出现了灵异事件。灵帝和往常一样上朝之时,突然殿里狂风四起,一条大青蛇从天而降,张着巨口,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直直的面对着汉灵帝,瞬间汉灵帝不淡定了,哆哆嗦嗦的喊道:“救、救驾。。。”
此时的群臣莫不是瘫坐在地,就凭这些人老胳膊老腿的,还不够面前这条巨蛇塞牙缝呢,谁敢救驾。这个时候蔡邕临危不乱,张嘴疾呼:“救驾,救驾。”
说着欲要跑上前去,然而巨蛇转过头来,瞪着蔡邕,这个时候的蔡邕真的害怕了。那是一双充满了血腥,充满了暴戾,充满了无数负面情绪的眼睛。蔡邕被这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仿佛蔡邕动一下,巨蛇就会飞面扑来。
殿门外的武士听闻蔡邕的救驾声,急拥门而今。这个时候,那条巨蛇却忽然不见了。就如其凭空出现一般,忽的凭空消失了。
汉灵帝吓得不清,多日不曾上朝。众人也都是吓得不清,后来慢慢的经过各种安魂药物的服用,慢慢的灵帝恢复如常。
恢复如常的灵帝首先下诏狠狠的奖赏了蔡邕,那日蔡邕的表现让汉灵帝心存着感激。后来又下诏召蔡邕与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华、太史令单飏至金商门,入崇德殿,让中常侍曹节、王甫问他们关于灾异及消除变故所应当采取的办法。
众人皆为官场有名的老油子,更是十常侍来询问,谁也没有当面回答,只是用让人听不懂的经史之类的语句胡扯一番。基本都是之乎者也,曹节,王甫也实在听不懂,不能实事上奏。当然,灵帝也是听的满头雾水。
不过汉灵帝作为天子,作为整个大汉朝最高掌权者,一眼就看出来那些老油子为何说这些谁也不明白的之乎者也。汉灵帝有些懊恼自己一时大意,竟然派了那几个玩意去询问,那些大臣们当然不会实话实说。
灵帝又特诏询问蔡邕:“近来灾异变故的发生,不知是什么罪咎引起的。朝廷焦急,朕心里也害怕。访问群公卿士,想听到一些忠言,他们都守口如瓶,不肯尽心。因为你经学功底深厚,所以朕特地问你,你应该阐明得失,指出为政的要点,不要唯唯否否,或者怀疑恐惧。全按经述对答,朕自替你保密。”
说实话,灵帝还是有一套的,一看群臣问不出什么,就从蔡邕身上找突破口。为了怕蔡邕敷衍了事,事先给蔡邕打了一个保证,让其无后顾之忧。
蔡邕认为此时此刻的灵帝大有一副幡然悔悟的摸样。心中欣喜异常,灵帝若是励精图治,大汉有救矣。
于是认真的填写奏表:一、妇人、宦官干预政事,是怪异发生的原因之一。
二、太尉张颢、光禄勋玮璋、长水校尉赵玹、屯骑校尉盖升等人贪赃枉法,理应斩首以儆效尤。
三、廷尉郭禧、光禄大夫桥玄、前任太尉刘宠,皆抱有经天纬地之才,陛下可以向他咨询政事。若是此三件事陛下一一应允,大汉朝则蒸蒸日上。
世事无常,灵帝在看了奏章后很是叹息,在起身如厕时,奏章被曹节在后面偷看了,就向左右的人泄露了全部内容,致使事情泄漏。蔡邕奏章上认为应该废黜的人,都非常恨他,企图打击报复。
所以蔡邕在朝中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是不是有人出来弹劾他。灵帝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愧对蔡邕,所以就这些事情,还是比较偏向蔡邕,所以蔡邕也是乐的自得其乐。很少在言朝中之事。
然蔡邕虽几经朝中官员以及宦官势力的弹劾,在士林中的声望却如日中天。天下人对于十常侍痛恨无比,却无人敢公开弹劾,蔡邕这一举动,让天下士人所崇拜。再加上蔡邕本身就是一名家,所以庸才在官场名声不显,在天下士林却如日中天。一时间士人以蔡邕为楷模,拜访蔡邕之人络绎不绝。
这一日蔡邕从朝中归来,偶然听的街角孩童所背咏的语句,初时不觉得奇特,可是越听越觉得惊奇,刺中文体前所未闻,四字一列,每一列极为押韵,听起来朗朗上口。
“蔡福,停车。”坐在车里的蔡邕冲着官家蔡福喊道。
蔡邕打开门帘道:“蔡福,那些孩童背的都是什么?”
蔡福是蔡邕的老管家了,从蔡邕的父亲开始就一直呆在蔡府作为管家。为了甚是忠厚,深的蔡邕的敬重。
“好像是百家姓吧。”蔡福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百家姓?我怎么没听说过。去一会回府你去看看有没有卖的,买一本回来。咱们走吧。”说着蔡邕将门帘放下。
蔡邕在书房内,看着手中的百家姓,神色有些激动。虽然语句不华丽,但其四字一列的排序,几乎是开创了一个新的词体。而且作为启蒙读物,简直可以说是神作。
“好,好,好。”蔡邕看完以后,一连三个好字。这个一说极大的赞誉。蔡邕作为士林声望甚高之人,本身又是一名家,经他夸赞的文章,一般都是会造成洛阳纸贵的场面。
然而其署名,却让蔡邕有些迟延。张宝二字不仅醒目,而且专程的用上不同的颜色,即使想忽略作者都不可能。
手里拿着百家姓的竹简,蔡邕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第四十一章 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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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很多事情,也许你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或者一不注意的话语就有可能改变许多。
此时的蔡邕并不知道,只是他随口夸赞的一篇文章,已经传了出来。
张宝?
张宝?黄巾贼首张宝?
在洛阳城里,张宝这个名字是被提及最多的了。如果你要是不知道张宝是谁,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
“嘿,听说了没有。黄巾贼首张宝作出的百家姓,连蔡大家都夸赞呢。说起张宝,我听人说,其人身高八尺,腰围五尺,不仅力大无穷,而且还作得一手好文章好学问。”
洛阳城的酒肆中,一个面相有些英俊的青年正在口沫横飞的讲述着,
“我呸”一个汉子说道:“按你形容的,那还是人吗?这腰围和身高几乎一模一样了,这张宝是方的嘛。”
“说你孤陋寡闻还不信,我舅舅的邻居的二哥的兄弟,就在皇甫嵩老将军的麾下,这可是他亲口说的。”
“嘁,听你胡说八道。”那汉子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唉唉,你说这人。”青年鄙视的看了一眼汉子,接着说道:“话说这贼首张宝虽然不是好人,可是那文章做的好啊,那真叫一个什么毛笔生花。”
旁边一个酒客听到这青年“毛笔生花”一词的时候,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正在口沫横飞的青年不满的看了酒客一眼:“你笑什么?”
那酒客连忙道歉:“没有没有,就是兄台的毛笔生花简直妙词。”
那青年听的夸奖,得意洋洋道:“那是,想当年咱家祖上那也是有名的。。”
“喂喂,快点讲张宝,别扯话题。”那青年是想吹嘘祖上,旁边的人可不干了。当即嚷嚷出来。
呃!
青年只得闭上吹嘘自己祖上的嘴,接着说道:“话说当日蔡大家看到那百家姓以后,连声道了三个好字,各位蔡大家是谁?那是大名鼎鼎的蔡邕啊。他老人家什么时候这么夸奖一个人的文章啊。这百家姓竟有这么神奇?当即我和我兄弟一起买了一本来看,我滴乖乖。。。”
讲到这里,青年闭口不言,悠闲地喝了一口酒。
众人听的精彩,一见那青年竟然闭口不言,当即有性子急的开口道:“你接着说啊。看到了什么?”
只见那名青年摇摇手中的酒壶,故作遗憾道:“哎呀,没有酒了,口干舌燥啊。”
“你的酒我请了。”一个酒客出声道。
“好嘞,兄弟仗义。”那青年件有酒喝,一下来了精神接着将道:“当我和我打开书的时候。。。”
这个时候突然一队官兵凶神恶煞的赶来:“谁,谁在那里胡言乱语反贼呢?”
众人被这些官兵吓了一跳,只见这些人满脸凶狠,一个个手握兵器,眼神冷冽的看着众人。
有些胆小的缩了缩脖子道:“就是那人。”说着冲刚才的青年所在的位置一指。转过头一看:“唉?人呢?”
这个时候大家也发现,刚才那青年早已不见了。
不用说那人早已在官兵来的时候,从另一个门跑掉了。
洛阳一处隐秘的民房内
“事情办的如何?”一个看前来相貌非常忠厚老实的中年汉子望着眼前的人。
而这人赫然就是刚才在酒肆中口沫横飞的青年。
“嘿嘿,大哥,我办事你放心。现在整个洛阳城都传满了地公将军的名字以及百家姓了。”那青年嘿嘿一笑。
中年汉子摇头道:“你能不能有点正形?咱们是亲兄弟,但如果事情办砸了,我也保不了你,知道吗。”随后中年汉子不再说话,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时间过得不是太久,陆陆续续的进了几个人。
每进来一个人,汉冲着来人点一次头,知道点了第九次头,站起身来道:“事情都班的怎么样了?”
后来的九个人齐齐抱拳道:“幸不辱使命。”
“嗯,都散开吧。有任务我会在召集你们。记住,绝对不能暴漏身份。”
“诺。”所有人出了民房,四处观望一番,迅速融入人群。。
如今的黄巾大营在戏志才的指导下从新布置一番,较之前波才的下寨,简直是天壤之别。
所有的营寨布置的错落有序,各个营之间道路相连结,一旦战事起,可以迅速集结以及互相救援。
巡逻兵更是固定路线,不放过每一个角度。夜间被巡逻兵发现,没有当日的口令,便会被迅速拿下,如有反抗,就地格杀。
现在的张宝较之前轻松了许多,自从戏志才成为黄巾的军师以后,张宝将大部分政务交与戏志才。
在张宝看来繁琐无比的政务,在戏志才的手中,不费吹灰之力即可完成。让张宝不得不怀疑自己真不是搞政务的那块料。
夜已经深了,空中的繁星,以及皎洁的月光照耀着大地。此时此刻,除了巡逻兵,大部分士兵都已进入梦乡。
远处的山峦在月光下,犹如模模糊糊,犹如沉睡着的洪荒巨兽。
张宝在营中负手而立,出神的望着远方。远处的何曼手持混铁棍,一丝不苟的站在那里。
诗涵,你还好吗?我在这个世界很好,你呢?你在那个世界过的好吗?
爸爸妈妈,儿子在这个世界很想念你们,儿子不能给您二老送终了,对不起。
想到此处的张宝,一行清泪不知不觉间掉落。这时候突然感觉到身上有人给自己披了一件衣服。不用想也知道是婉柔,一个当初张宝在何咸手中就下来的婉柔如水的少女,
“怎么还么睡?”张宝没有转头,只是将婉柔的双手握在手中,轻轻的问道。
婉柔的双手有些不应该是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该有的粗糙。张宝抚摸着这双小手上的粗糙,突然有些心疼。
“见老爷没睡,奴婢怕老爷着凉。故给老爷送件衣服。”婉柔一边说着,一边脸色有些微红的想要抽出被张宝握住的小手。
脸上的微红不知是因为小手被张宝握住的原因,还是因为张宝抚摸手上的粗糙怕被嫌弃的缘故。
远处的何曼嘴角有些抽动,眼前的景象他感觉作为主公的侍卫,这些私事不应该目睹的,然而即使是何曼这般耿直的汉子,心中的八卦之火也是会燃烧的。
“军师说,身为帐前都尉不能离开主公半步,可是眼前只应该怎们办?对了,我可以把眼睛捂起来,留一条缝。既能看到主公,又说明我对这些事情不关心,俺就是天才。”一阵咕噜,何曼将手中的混铁棒往旁边一放,双手将眼睛捂起来,中间却留了一条缝。正好能看到主公和婉柔姑娘。
何曼如此滑稽的模样幸亏张宝没看到,否则必然会笑骂一番。
第四十二章 战起 一
张宝牵着婉柔手,没有下一步何曼所想的少儿不宜的情节。只是在那里静静的站着,静静的看着远方。
而婉柔亦是乖巧的陪着张宝,悄悄的用小手反牵着张宝的大手。
“起风了,回去吧。”站立许久的张宝,为婉柔扶了扶额前的秀发,转身离去。婉柔看着张宝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脑海中老爷的背影是那么的萧瑟,那么的孤独。仿佛离自己很远很远,遥不可及。
婉柔用力的摇摇头,驱散脑海中离奇的想法。迈开脚步,紧紧地跟随张宝而去。
黄巾军与汉军已有数日了。自上次一败,任凭黄巾军如何骂战,如何挑衅,皇甫嵩铁了心一般,就是避战不出。
“军师,这皇甫嵩一连数日避战不出,怕有蹊跷啊。”张宝有些担忧的说道。剿灭自己等人,是汉军的头等大事,如今皇甫嵩却避战不出,用脑子想想也知道不对劲。
戏志才这两天其实也思考皇甫嵩为何避战不出。但思来想去,却没有一个主意,主要是黄巾军情报系统不够完善。没有完善的情报,任凭脑子在好用,你也不可能凭空分析出来敌方的意图。
戏志才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思虑半晌,突然说道:“主公,敌方避战不出无外乎几个原因:第一,敌军在等待我军的兵粮耗尽,到时敌军在发动攻击。然而这一条却可以忽略不计,先不说我军的兵粮如何,皇甫嵩就算是知道我方兵粮,那么他自己也耗不起。第二就是在等待援兵。”
“援兵?等等,让我想想。”张宝突然出声打断戏志才,戏志才等人不解的看着张宝在哪里沉思。
历史上怎么说来着,张宝与皇甫嵩交战,曹操曹孟德。对,曹孟德该登场了,前来救援皇甫嵩,历史上就是曹孟德的出现,截断了张宝的退路。
“军师,想必皇甫嵩请来了援兵。”张宝从沉思中醒悟过来,一脸坚定的说道。
戏志才点头道:“主公所言,亦是才所想。皇甫嵩多日避战,想必是请了援兵。但是不知援兵多少,来人是谁。”
“来人,派遣斥候四处查探,一旦有任何情况,速速来报。”
“诺。”一名校尉领命而去。
“报。。”一个拉长的季报生传来。
一个传令兵飞驰进来:“报,应外有人搦战。”
“哦?”张宝与戏志才相视一笑:“想必皇甫嵩的援兵要来了。”
“黄巾贼寇,汝等逆天而行。还不快快出营来受死。”营外一名汉军将领在那里猖狂的骂战。
“咚,咚,咚”鼓声震天般的想起,在鼓声中张宝身穿铠甲,手握兵器驻马立于阵前,戏志才,何曼,郭大,周仓,管亥等人左右一字排开。
汉军阵营的皇甫嵩早已立于阵前多时,汉军将领亦是手持兵器,前后护卫着。
“反贼张宝,你逆天而行,如今我大军前来,还不快快下马受降?”那汉军将领见张宝出来迎战,直接指名道姓的搦战张宝。
“不自量力,待管某来会会你。”那将领在哪里胡言乱语,惹恼了黄巾阵营的管亥。干还看了张宝一眼,张宝亦是点头。得了主帅的命令,管亥拍马迎上前去。
那汉军名叫许莹,乃是许氏家族子弟,也算是习武,为人骄傲自大。此次被家族派遣到军队中也算是为了镀一层金以待日后晋升。
在军中仗着家族,颇不得人缘,此次被皇甫嵩指派挑衅搦战。皇甫嵩本意是想让他在军中露露脸,然后敌军将领来战时换人上场。
管亥的马不是宝马,只是普普通通的战马,奔跑的速度也不快。许莹可能正在享受辱骂的快感,见管亥挥鞭来战之时,不及反映,只一合,被管亥斩于马下。
那名可怜的许莹只一个照面连反映都没有,便被管亥斩落马下。想想够憋屈的,直到临死不敢相信,竟然如此简单被秒。
看着还在滚动的人头,“如此草包竟敢前来搦战?汉军无人了吗?”管亥双眼露出不屑,轻蔑的说道。
“黄巾贼寇,人才为何如此之多?”皇甫嵩看着死于阵前的许莹,叹息一声。其实皇甫嵩是好意,哪想到他竟然如此草包。“罢了罢了,怪不得别人。”皇甫嵩摇摇头。
立在马上的管亥露出一脸的狞笑,舔了舔溅射在嘴角的鲜血。口中咆哮道:“还有谁来送死?”
看着狞笑的管亥,汉军大营一时竟然无人敢上前。
“主公,管亥一人镇住敌方诸将领,此时我军士气大胜,敌军士气大落。易挥兵而上。”戏志才看到如此大好时机,低声向张宝说道。
“军师所言甚是。”张宝将手中兵器猛然向前一挥,一声暴喝:“杀。”
“咚,咚,咚”战鼓声震彻天际,直入云霄。天空中的白云,迅速飘向远方,仿佛被战鼓声所惊。
张宝背后的黄巾军得了将令,一起冲杀出去。震天的鼓声中,充斥着黄巾军的喊“杀”声,黄巾军夹杂着一往直前的气势杀奔汉军。
“动手了吗?”皇甫嵩冷冷的看着冲杀而来黄巾军,亦下令进攻。汉军的战鼓声同时响起来。
鼓声中,汉军的方阵如同洪流一般,迈着整齐的步子撞向黄巾军。整齐的方阵露出沉稳磅礴的大气,狠狠的压向一往直前的黄巾。
两股不同的气势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双方一丝的停顿也没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双方不由的加速,加速,在加速。
“杀”“杀”“杀”
整个战场充满了杀戮,充满了血腥,充满了暴力。在这里没有怜悯,没人人道主义。只有不断的将手中的兵器,狠狠的插进敌兵的身体。
“杀”人群中的管亥在战场中横冲直撞,无人是其一合之敌。此时的管亥瞪着血红的双眼,杀得敌方众人胆寒。
“主公,此战应小心提防。皇甫嵩连日避战,今日又搦战,怕是援兵已到。而我军斥候还未传来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戏志才对张宝说道。
“又要放弃吗?”张宝冷眼看着战场,黄巾兵数倍于敌人,此时在管亥周仓等人的带领下,压着汉军打。
可是汉军的援军就如同一条毒蛇一般,隐藏在暗处,不闻不动。在等待时机一击必杀吗?汉军的援军始终是张宝心中的一根刺,如此大好形式,一战便可碾压般的击败皇甫嵩。
可戏志才的话让张宝产生疑虑,到现在斥候还未来报,敌军援军多少,谁也不知道。此时若是全军冲锋,敌方援军伺机而动的话,很可能被汉军翻盘。
第四十三章 战起 二
战场永远是充满杀戮,在战场你必须化身为狼,残忍,狡诈,团结。
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一只羊只能被狼吃掉。
此时的黄巾军与汉军都不想被吃掉,所以都化身为狼想吃掉对方。
“扑哧”将一名敌军砍翻在地,管亥擦擦溅在脸上的血迹抬起头,冷冷的扫了周围一眼。黄巾军在管亥的带领下,爆发出非同寻常的勇气。
“噗”一个黄巾军被汉军一矛刺进肚子,拔出来的时候,肚子里的肠子跟随着被拉出来。那黄巾军痛的面容扭曲,猛然将手中的刀狠狠的砍在汉军的头颅上,汉军不甘的倒在地上,而黄巾军却正在痛苦的等待着生命的结束。
此时的那名黄巾军,无力的倒在战场上。仰面倒在地上的他,真的没有力气了。他明显的感觉到身上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溢出身体。
“天空好蓝啊。”那黄巾军喃喃自语道。突然这名黄巾军脸色变得有些激动,他看到了娘亲,看到了生他养他的娘亲。
“娘亲。”那黄巾军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叫着,天空中娘亲依然是一脸慈祥的看着他。风,轻轻的吹过,那黄巾军早已没了气息,只是在眼角挂着泪痕。
没有人注意这名黄巾军,如此场景,在战场上不计其数。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空中血肉横飞,地面被鲜血染得鲜红透亮,透露出诡异的美感。
脚踩在地上,有种黏黏的感觉,这是鲜血浸透了土壤的缘故。
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双方的士兵已经疲惫不堪,若不是凭着坚定的信仰以及坚定的意志,也许早已倒下了。
可是双方的主帅谁也没有鸣金收兵,他们都在等待着,都在等待着最后的一击必杀。
“主公,我军怕是难以支撑了。”戏志才面露忧色的说道。
“唉,我军到底不是正规训练的士兵,和汉军比起来到底是有差距啊。”张宝叹息一声。
打到现在,张宝已经不能先退兵了。期间斥候传来消息,汉军援兵已到,却没有正面参加战斗,隐藏在暗处的汉军援兵到现在迟迟不露面,想来就是为了在黄巾兵退兵之时,松气的一刹那杀出来。到那时气势泄尽的黄巾兵等着被屠杀吧。
战场不远处有座山,山曰无名,此无名山不算高,然其中树木繁多,各种植物数不胜数。
“都尉,我军快撑不住不了。”一名副将脸色有些焦急的看着为首一人。
此人面色黝黑,身材有些矮小,眼睛时不时的露出精光。此人就是官拜骑都尉奉命前来救援的曹操曹孟德。
话说曹孟德得了皇甫嵩之令,待敌军退兵气势耗尽之时,一举杀出追击敌军。
曹孟德站在高处,眯着双眼,紧紧的盯着战场,凭着曹孟德敏锐的嗅觉,他觉得现在还不到时候。
援军一共三千人,清一色的骑兵。黄巾军有数十万,自己这点援兵正面作战如沧海一粟。必须在关键时刻给与敌人致命一击。
“还不到时候。”曹孟德轻轻的说道,似乎在给副将解释,又像喃喃自语。
“张宝兄,可惜啊,吾要兴汉,你却要乱汉。此生我们只能为敌了。”曹操看着战场,喃喃自语的说道。
“皇甫公,该收网了。黄巾贼已经疲惫不堪了。”朱儁与皇甫嵩并肩在马上说道。
“是啊,该收网了。公伟,为了这次的作战计划,我大汉儿郎不知牺牲几许啊。”皇甫嵩有些惋惜的说道。
朱儁也是面色一暗,两人都是爱兵如子之人,眼见麾下士兵被屠杀,焉能不心痛。
“铛,铛,铛”清脆的鸣金声,穿透过整座战场,传到每一名汉军的耳中。
“撤。”汉军将领闻的鸣金退兵的声音,毫不犹豫的下令撤退。汉军虽然勇猛,然而终究数量差距太大。黄巾军蚁多咬死象,数名黄巾兵换一名汉军,汉军也换不起。
“扑哧”管亥这个战场魔王,一刀砍死一名敌军,将溅在脸上的血迹抹去。抬头看着撤退的敌兵,想要下令追击。
“轰,轰,轰”大地颤抖着,极目望去,一股如幽灵般的黑色潮流正在涌来。“踢踏,踢踏。”
管亥脸色了,周仓脸色变了,所有的黄巾将领脸色都变了。
那是一只骑兵,大汉的铁骑。
曹操高高的举着手中的兵器,策马狂奔,三千大汉铁骑紧紧的跟随其身后,带着踏碎一切的气势滚滚而来。
脚下的大地震动越来越大,马蹄叩击大地的声音,直入云霄。天地间再也没有别的声音,有的只是马匹的轰鸣声。
“撤。。”管亥发出凄厉的喊叫声。所有的黄巾兵慌乱了,在管亥下令的一刹那,所有人转身就跑,什么勇气,什么气势,在这队骑兵面前,统统化为乌有。
“杀”一声暴雷般的声音从曹孟德口中怒吼而出。
谁也想不到,小小个子的曹孟德竟然有如此威武的声音。三千铁骑,越过曹操手中的长矛压了下来,矛尖直指战场的黄巾军。
逃跑中的黄巾兵颤抖了,恐惧了。刚刚持续了一天的战斗,如今力气真的没了。有些人跑着跑着就倒在了地上,后面的溃兵相互践踏,不知死了多少。
骑兵越来越近,后面的黄巾军已经绝望了。人再快也逃不过四条腿的畜生,转身,迎向骑兵,高举手中兵器狠狠的想骑兵斩去。
然而现实却是鞥他的兵器落下,骑兵的长矛已经狠狠的捅进了胸腔。骑兵惯性的重力,将其拖出数十米。
“完了。”骑兵出现的刹那,张宝知道这场战斗败了。冷兵器时代,骑兵就是坦克,就是王牌。足够冲击力的骑兵,绝对能击垮自己数万大军。
“何曼”张宝大声喝到。
“在。”
张宝在马上冷冷的说道:“保护先生撤退。若先生有恙,你提头来见吧。”
“主公,万万不可。”戏志才大声说道:“主公,此乃才之过,怎可让何曼在护我离开。”
“先生,若张宝能逃脱此难,你我在续君臣之情。”说罢,手中马鞭狠狠的抽了戏志才马匹一鞭。
“嘶~”吃痛的马匹发出一声嘶鸣,载着戏志才如同离玄的弓箭一般狠狠的冲向远方,随后何曼泣道:“主公有恙,何曼必不苟活人世,当追随主攻而去。”说罢,拍马想戏志才赶去。
如狼似虎的铁骑冲入溃逃的黄巾阵营,如虎入羊群一般,锋利的长矛刺入黄巾兵的身体,屠杀开始了。
此时撤退的汉兵也在战鼓的轰鸣声从新回到战场,重新换上一副獠宁的面孔,骑兵穿过的地方,有漏网之鱼,狠狠的补上一刀。
第四十四章 战起 三
曹操带领的骑兵犹如地狱的魔鬼,又像破土而出的嗜血巨兽。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戮,血腥的杀戮。
无数的黄巾军慌乱而逃,看着溃散而逃的黄巾兵,张宝脸色复杂。满以为自己的到来能够改变黄巾兵的命运,能够改变这些散乱的黄巾军。
可惜黄巾兵终究是黄巾兵,也许在自己的强力震慑下,能够爆发出勇气。然而一旦溃败,终究如同一盘散沙。
张宝举起手中兵器,将数名逃跑的黄巾兵斩首。溃逃中的黄巾兵看着自家的主帅举起屠刀,脸上充满了震惊。
“尔等能逃到哪里去?这里还是大汉的土地,尔等能逃到天涯海角吗?两条腿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骑兵吗?逃只能更快的死亡,只有转身杀回去才能留得性命。只有杀,才能留得性命,明白吗?”张宝脸色阴沉的呵斥道。
张宝举起手中的兵器,身先士卒道:“跟我杀回去。杀,杀,杀。”
很多在溃逃的黄巾兵眼见自家主帅身先士卒,心中发狠,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回去杀他娘的。
“杀,杀,杀。”
跟随在张宝身后的黄巾溃兵从新拾起勇气,紧紧的跟随张宝从新进入战场。
一名骑兵紧紧追随着一名溃兵,眼中充满了冷血。一抹寒光劈向那溃逃的黄巾脖子。突然那汉军脸色一变,身体一僵。
手中兵器跟随着主人坠落在地,周仓在关键时刻射出一箭,救了那人一条性命。“逃什么?跟我杀回去。”周仓怒喝一声。身后是周仓从新收编的黄巾溃兵,此时也是口中爆发着狼嚎一般的声音:“杀,杀,杀。”
随着张宝的亲自参战,黄巾将领的奋力厮杀,虽然无法扭转败局,但是最起码不是一面倒屠杀的局势。
张宝奋力的挥舞手中的兵器,一路杀奔战场中心。如果没有人救援,战场中心数万的黄巾兵恐怕就要屠杀殆尽了。
骑都尉曹操骑在马上,早已化身为杀神,化身为魔鬼。冰冷的兵器每挥起一次,就带走一条性命。
此时的曹操心中没有不忍,没有怜悯。只有将这些贼寇杀光,才能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曹孟德。”一声怒吼自曹操的身后传来,张宝带着收编的溃兵前来救援,却见一名骑兵将领挥舞手中的兵器,一眼就认出是曹操。
转过身来的曹操,看着远处奔驰而来的张宝,冷冷道:“击杀张宝,赏千金。”语气冰冷而血腥。
“嗷~嗷~”一阵狼嚎般的叫声从骑兵的口中嚎出。
“斩杀张宝,斩杀张宝。”无数的骑兵口中呐喊着,瞥了溃逃的小喽啰,齐齐的杀奔张宝。
此时的张宝脸色有些复杂,曹操这是在杀他也是在救他。杀他是所有的骑兵奔向他而来,救他是因为在这个偌大的战场,告诉所有黄巾军,骑兵所向既是张宝的位置。
曹操心中暗想:张宝兄,机遇我给你了。能否逃脱看你的本领,如此我曹操也不负你我相识一场。若你能逃得性命,你我二人恐怕终生为敌了。
再看曹操的脸色,依然是满脸的冰冷。冷血的眼神射向张宝所在。
“弟兄们,跟我杀,保护将军。”裴元绍唯一还跟随着张宝的武将,此时空中怒吼着杀奔敌兵。
汉军铁骑的呐喊声,让数人脸色一变。正在战场厮杀的周仓脸色变了:“快,快,随我救援将军。”
已经冲向战场边缘的管亥也是脸色一变,转身杀回战场:“将军深陷重围,弟兄们随我杀回去。”
此时战场上的各个黄巾将领没命的向张宝所在的位置奋力杀过去。
裴元绍很早就跟随张角了,那时候太平道还是寥寥数人。每日里就是跟随张角四处传道,虽然日子过的辛苦,却没有一丝怨言。那个时候跟随张角的都是普普通通的道徒。
裴元绍身怀武艺,虽不怎么厉害,但是保护当时的张角搓搓有余。后来随着太平道徒越来越多,太平道也越来越大。
越来越多的武艺高强之人跟随张角,而武艺不怎么厉害的裴元绍渐渐的退出了核心。
裴元绍怪自己武艺低下,随后拼命的练武。可惜资质一说真的存在,裴元绍用了多别人数倍的时间,武艺虽有提升,但也是寥寥。
后来裴元绍陪派遣跟随地公将军张宝,在后来太平道起义改名黄巾军了。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为地公将军效力了。”裴元绍心中暗想着,手中兵器却不停地挥舞,杀奔敌军。
骑兵越来越近,黄巾兵用自己的身躯组成了人墙。没有盾牌,没有防具,有的只是一个个用自己身体作为墙的黄巾兵。
长兵器早已杵在地上成斜刺的角度,成为简陋的鹿角,抵住敌兵的冲击。手里握着短兵器的黄巾军们,脸色有些惊慌,夹杂着别的别的表情,然而这已经不重要了。
汉军的铁骑已经踏着地面的夹杂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的冲击而来。马匹上的骑兵,看着一排排简陋的枪阵,以及身躯组成的人墙。
脸上露出了狞笑。铁骑是无敌的代名词,小小的贼兵用这种简陋的器械就像阻挡我骑兵的脚步吗?
那就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明白,可笑的人墙在骑兵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准备。”疾驰中的铁骑,闻的将令,前排指向虚空的长矛,狠狠的下压。后面手持钢刀的骑兵则是满脸的狞笑。
近了,更近了,铁骑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奔驰的骑兵已经可以想象到手中的长矛刺进敌军身体中的感觉,软软的,软软的。那种感觉真让人着迷。就好像在女人身上泻火一样的快感。
突然一声呐喊:“冲。”在骑兵眼中的人墙,此时早已将长枪握在手中,抱着必死的眼神,狠狠的冲击着骑兵阵。
“杀。”裴元绍怒嚎着,杀奔骑军。汉军骑兵眸子里露出兽性的光芒,手中长枪带着马匹冲击的惯性,狠狠的刺向裴元绍,这一次若被刺中了,只怕是立即命丧于此。
终究那骑兵差裴元绍甚多,手中的长枪终究没刺中裴元绍,反而被裴元绍手起刀落,大好头颅滚落在地。
无主的战马,嘶鸣一声,不知跑向何处。
后面跟随的黄巾士兵,终究不是裴元绍。无数的士兵被汉军骑兵长枪带着马匹的惯性串成一串。
然而前赴后继的黄巾士兵上前送死的行为,却让这么骑兵将领脸色大变。骑兵重在速度,重在冲击,重在气势。
这些必须建立在一个基础上,那就是冲刺。可是随着长枪骑兵的兵器上一连串的尸体,不得不丢弃兵器,丢掉兵器与速度的骑兵,后果是显而易见的。
此时失去了速度的骑兵,杀伤力渐渐的弱了下来。不计生死的黄巾士兵,有效的遏制住了骑兵的冲击。
第四十五章 战起 四
“主公,趁现在冲出去。”裴元绍一边杀敌,一边冲着张宝大声示意。敌兵太多了。敌军骑兵已经完全失去了机动力,然而让裴元绍感到绝望的是:先前溃败的汉军再一次加入战场。
而黄巾溃兵虽然各自的黄巾将领陆续收编,然而却被层层阻隔。此时围绕在主公周边的黄巾军仅仅只有数千人,数千人的黄巾兵汉军半而击之即可。
“裴元绍,你家主公我就是如此贪生怕死之徒吗?儿郎们,随我杀。”此时的张宝已然没有了平日的沉稳,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染红,红的有些刺眼。
渐渐的张宝被汉军包围的圈子越缩越小,黄巾军太累了,整整一天持续不断的战斗,耗尽了他们所有的体能,手上的兵器也越来越沉了,很多士兵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咣当”一声,一名黄巾士兵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兵器了,当兵器掉落的一刹那,他感觉到好轻松啊。突然享受的脸色一变,一根尖锐的长矛透胸而过,
倒在地上的他感觉不到疼痛了,只觉得好轻松好轻松。眼睛扫过骑在马匹上奋力杀敌的将军:“地公将军,小的就追随您到这里了。”
倒在地上的他,没有了气息,然而眼中却满是对这个世界的留念以及解脱~
“可恶,杀~给我滚开。”异常烦躁的管亥手中的兵器挥舞的滴水不漏,然而敌军太多了。所有的汉军似乎不再是一条条生命,变成成为一块块的顽石,一块能够阻挡其前进的顽石。
眼看包围主帅的圈子越来越小了,管亥充满了无力感。
战场上被阻隔的所有黄巾将领默默地,奋力的杀奔主帅。然而失去了勇往直前勇气的黄巾军战斗力降到了谷底,往往十数人换一名汉军。
这种自残上万伤敌数千的打法,也许能换来穿过阻挠的道路吧。
“兄弟们,保护将军突围,随我冲杀。”乏力的裴元绍蹦出惊人的潜力,似乎已经燃烧了生命一般。
正在杀敌的张宝,猛然听到一声“咴律律~”战马的悲鸣,紧接着胯下的战马人立而起,前踢凌空踢踏两下,随即猛然向前一跪,张宝惯性使然飞出去。
而战马到底而亡,原来敌兵的长枪早已将张宝的战马刺得浑身是伤,最后用仅有的仅有的力气将张宝甩出去,以免将主人压在身下。
摔落在地的张宝,只感觉头顶之上数支长枪刺向自己,不带身体挺稳,一个打滚躲开落在身上的长枪,同时捡起地上的兵器挥手拦腰斩向敌军。
“将军。”裴元绍在奋力杀敌的同时,猛然看到张宝落马,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只见其将手中的兵器冲着一名敌军虚晃一招,转身跳下马匹,将张宝扶起来。
努力的支撑这身体的张宝,冷眼扫视着周围的汉军。黄巾军士兵早已死伤殆尽,他二人是这附近唯一活着的黄巾军了。
当初引领自己前来的司马俱也倒在了地上,胸腔一个透明的窟窿正在缓缓地冒着鲜血。身旁的裴元绍满身的伤痕,铠甲早已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此时的裴元绍就像是一个血人。
“裴元绍怕不怕?”张宝与裴元绍背对背,一边警惕这敌兵,一边豪迈的说道。
“怕个鸟,俺老裴生来就不知道个怕字。”裴元绍裂开大嘴,哈哈大笑。
周围的敌兵越聚越多,手中的兵器指着二人,一时聂于裴元绍的威慑而不敢上前。
“老裴,今个咱们兄弟看样子要死在这里了。跟随着我大哥,后悔吗?”张宝突然出声问道。
“啊哈?后悔?当初天公将军救下俺的这条性命的时候,俺就从来没有后悔过。”裴元绍大声说道,然后又小声的说道:“将军,波才渠帅从西南方向杀过来了,同时管亥,周仓两人也往这里来了,一会您骑上我的马,什么都不要管,我引开敌军,您往西南方撤去,汇合波才。”
“什么?”张宝有些震惊的看着裴元绍:“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可能丢下你这个兄弟。”
“将军”裴元绍有些怒急道:“黄巾可以没有俺老裴,若是没了您,那咱们整个黄河以南的黄巾军就全完了。将军您难道忘了当初对我们说过的话了吗?您忘了要给我们创造一个太平盛世了吗?”
没等张宝反映,裴元绍大呼一声:“狗官们,裴爷爷来了。”转身冲着敌军杀过去。“将军,上马。”
看着裴元绍,张宝一咬牙,猛然发力冲向战马,一个猛蹲跳上战马。“驾~”
看着自家主帅已经上马逃脱,裴元绍大笑一声:“狗官们,来啊。”手中的钢刀已经不再锋利,丢下钢刀的裴元绍,双臂发力,倒抓一名士兵的双腿砸向众人。
然而他太累了,累到了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然而汉军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张宝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逃脱了,如果再让这名敌将逃脱,谁也不知道主帅会是何种的暴怒,谁也无法承担这种怒火。
裴元绍背后数名敌军互相使了一个眼色,同时将手中长枪猛然冲着裴元绍后背刺去。裴元绍只觉后背一痛,低头再看胸前数支透体而出的枪头。
“啊~”发狂的裴元绍猛然一个转身,握着长枪的数名汉军脸色惊恐的倒在地上,看着脸色因痛苦而扭曲的裴元绍,瑟瑟发抖。
半晌却不见动静,只有那凶狠的双眼狠狠的等着那几名汉军。有个胆大之人,用手中的长枪在刺裴元绍的时候,“噗通”一声,裴元绍倒在地上,其早已断气多时了。
疾驰中的张宝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转身看向裴元绍的方向。只见汉军用长枪将裴元绍的尸体悬在半空中。
“噗”张宝怒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
“老裴。”悲喊声传来,裴元绍倒地时,正是周仓赶来之际。此时的周仓,面露悲痛,他二人自结识就相当要好,此刻自己好友就这么倒在了自己脚下。
“啊~你们给我偿命~”周仓发疯了一般,杀向汉军。
“周仓,杀出去。不可恋战。”随后赶来的管亥朝周仓怒吼,满脸不甘的周仓知道此时不是恋战之时,带领着兵马跟随管亥追着张宝的方向而去。
收编溃兵的波才距离张宝较近,得知张宝被困的消息,第一个赶过来。看到波才近到眼前,刚刚吐出鲜血的张宝只觉眼前一黑,坠落马下。昏过去之前,依稀看到波才惊恐焦急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