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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语的命运     铁血宏图txt下载     铁血宏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1章 咸丰问计(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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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彭蕴章回到养心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这会作为军机大臣的他,甚至就连午饭都没用,可他却不敢有一丝耽误,生怕耽误了皇差,影响了大清国的气数。

    这时殿中却只有君臣二人,虽是单独召见,可仍然需要保持了君臣的礼仪,皇上高踞在高背蟠龙御座上,彭蕴章俯跪在殿下,心里忧着大清国天下的奕詝,一见彭蕴章回来了,便急不可待地问道:

    “提审赛尚阿,他说了些什么?”

    彭蕴章连忙小心翼翼地奏报道:

    “经臣口宣上谕,赛尚阿颇能领会,但是心存顾虑,说是本朝开国两百年,承平已久,诸事积弊亦深,平时因循粉饰,如今一旦暴露,对症施治,不能不下重药,说了出来,言辞不免激切,恐有逆耳之处,因此赛尚阿不敢言,臣亦不敢传,伏望陛下恕罪,方敢据实陈奏。”

    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那里小心翼翼的,不过心知这些个汉臣生来都是如此的奕詝也就是在心下微词一二后,便急急说道:

    “彭蕴章,现如今国家到了这么危机四伏的时候了,朕渴欲改弦更张,倾听臣下之言,以救时局,尔与赛尚阿应尽忠直言,方是为臣之道,何必顾虑?朕恕你无罪!”

    听到这话之后彭蕴章才磕了几个响头,连忙答道:

    “臣谢主隆恩。赛尚阿在与臣说话时,倒也未加丝毫隐瞒,他首先奏言,“臣细细想来,官军失利,实不在于一将一地之得失,而由于整个八旗与绿营暮气太深,官气太重,将骄卒惰,难以言战。官军勇敢作战舍生忘死远不如贼,吃苦耐劳士气不衰亦不如贼,行军神速长途奔突仍不如贼,同心合力团结如一更不如贼。虽然也有奋身杀贼立功的人,究竟少数,不足以挽回大局。当兵的只知拿饷打仗,一旦无饷或赏银少了便不愿作战;当官的则只为了保顶戴和身家性命,或彼此争权闹意气,打仗反而放在第二位,如此军队岂能克敌制胜。’”

    倾耳细听着的彭蕴章的话,奕詝的脸色却渐渐难看起来,眉峰频蹙,打断了彭蕴章的话说道:

    “八旗与绿营真是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了吗?”

    可不就是如此不堪吗?

    奕詝立即想到了当年入关不过几十年,便糜烂不堪使用的八旗,以至于圣祖在平定三藩之乱时,所能依靠的便是绿营兵,未曾想,现在绿营兵也是如此不堪使用。难怪当年区区白莲教之乱用了三年方才平定。

    看来,现如今这绿营当真已经是如当年的八旗一般糜烂而不堪使用了,若是如此,大清的江山该怎么办?

    “可除了他们,朕又能依靠谁呢?”

    皇上的这一声问,让彭蕴章连忙再次叩首道:

    “赛尚阿也想到了这一方面,他启奏皇上,“今日灭贼,必须倚重地方士绅办的团练,士绅与团勇都是为了保卫家乡而战,入团亦非为了饷银生计,遇贼则更是拼命阻截围攻,奋不顾身,比官军顽强得多。”

    彭蕴章的这番话,倒是让奕詝颇以为然的点点头,他立即想到与兵败自杀的湖北布政使江忠源,这大清国的忠臣是有不少,那江忠源倒也是其一,不过他江忠源正是办团练出来的官。皇上这般想,彭蕴章虽说没有猜到皇上的想法,但却也提到了这个人。

    “前湖北布政使江忠源早年就在其家乡举办团练,称为“楚勇”,于其乡清剿乱匪,后来又在广西蓑衣渡口拦击发匪,可谓是为朝廷立下了大功,后来又在长沙守城中,城墙随破随堵,若不是他的楚勇,恐怕长沙也早已不保。此次江忠源之所以兵败武昌,一来是因为其楚勇兵不到三千,而黄州贼逆兵却达两万之众,再就是本地团勇离心,以至城防崩溃,武昌之败,实非战之罪……“

    彭蕴章小心翼翼的替张亮基开脱着,倒是不是他主动为张亮基开脱责任,而是他在为大臣们开罪,万一要是追究起来不知多少人要担上这罪责的,不知又要连累多少人。

    而彭蕴章这番开脱之词,听在奕詝耳中,倒也让他频频点头,可不是嘛,这武昌要城无城,要人无人,要粮更是无粮,那样的城,能守住本来就无任何可能,而江忠源能于那样的空城自杀报效,忠若如此,实属难得啊!

    皇上心里的这番感叹,彭蕴章自然无从得知,他只知道把赛尚阿的话带给皇上,顺便再往赛尚阿的话里加些水份,至于这水份如何家,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所以,赛尚阿才会托臣奏请皇上,若是想剿平粤匪,今后惟有大办团练,以团勇逐渐替代八旗、绿营为剿匪之主力,才能一扫八旗、绿营之暮气,从而令团练担当平定发匪的重任。”

    年青的奕詝合目静听听着彭蕴章的话,似在斟酌赛尚阿的建议是否可行,而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祖宗之制,这八旗是大清的根基,至于绿营则是大清国的经制之师,而这团练……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又听得彭蕴章继续说下去:

    “赛尚阿还说:粤匪一路骚扰,一路扩军,其沿途所招纳者多为乡间贫苦百姓以及矿工,再就是村间无赖,如果朝廷能大办团练,授意地方兴办团练,便能将这些人都招为团勇,编为军队,则原来盲从粤匪的人将转而为朝廷、为皇上效力。因此,办团练一则为了强兵;二则可以与贼人争兵源。兵源在我,则粤匪无能为力;三则团勇兵饷概由地方自筹,兵力强大者,如当初之楚勇,亦可出省剿匪的,才由户部酌拨兵饷,这样,朝廷可以有限兵饷维持更多的兵勇。实可谓是一举而得三利,似可采择。臣以为意各省督抚无力兼顾团练之事,不妨另选在籍三品以上官员充当本省团练大臣,才能将分散在各府县的零星团勇训练成一支可用的大军。谨将提审赛尚阿的问答,录为供辞,恭请皇上圣鉴。”

    奕詝接过彭蕴章双手呈上的笔录,虽然赛尚阿的陈述颇有见地,终觉远水救不得近火,并不将挽救大清江山的希望寄托在团练身上,他略略翻阅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

    “很好,团练之事,我看便先于全国举办吧,军机可以看看各地在籍官员,有谁可以出任团练大臣的?还有,这湖南不是已经试办团练了吗?湖南的团练大臣为何人?”

    湖南团练早于他地,是应粤匪过境而起,听皇上这么一问,彭蕴章连忙叩头答道:

    “回皇上,湖南团练大臣为原礼部侍郎曾国藩是湖南湘乡人,其丁母忧在家守孝,皇上早已下旨以他为湖南全省团练大臣。”

    对于曾国藩这位礼部侍郎,奕詝倒是并不陌生,他略带些疑惑的说道:

    “曾国藩这个人很讲究理学,立后大典还是他主持的,但不知书生是否能带兵,且先再看看他办事如何吧。其余沿江各省,军机上亦可以提出团练大臣人选,候朕圈定。好了,你退下吧!”

    彭蕴章连忙退下之后,至于赛尚阿,皇上挥笔朱批,将他释放出狱,发交直隶总督差遣,侥幸免于一死了。

    虽是如此,可无论是奕詝也好,彭蕴章都有意无意的忽视了武昌,在他们看来,那武昌的贼逆不过就是粤匪偏师罢了,暂时不足为患,在兵力窘迫的情况下,还是先剿清据着江宁为都的粤匪更为紧迫。

第122章 天京议政(第一更,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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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于北京的哀气连天,此时的已经易名为“天京”的江宁,却是一片喜气洋洋,虽说这江宁猛然涌进数十万人,使得城中百姓达到百万之多,可对于太平天国的将士来说,在一路东征之后,他们有了那么一片立足之地。不用再像过去一般东征西讨。

    而对于天国的王爷来说,他们终于有机会摆出了曾令其梦中亦会发笑的仪驾来。

    浩浩荡荡的一片仪驾开了过来,十副大锣鼓开路,一面黄绸大旗前导,乃是:“真天命太平天国劝慰师、禾乃师赎病主、左辅正军师东王杨。”士卒七八百人前后拥护。作为太平天国第二人的东王杨秀清坐在十六抬大轿中,犹觉不甚满足,因为他这副仪仗,比了那日天王进城时的銮驾逊色多了。九千岁比万岁不过一步之差。他要在军民心目中,竖起自己高大尊严的形象,仪仗中也要有龙,也要有旗,还要有更多更大的锣鼓,更大的轿舆。

    “就这般定下了!”

    因为此时的天京诸事草创,纵是天王府也只能一切因陋就简,不过将总督衙门议事厅的匾额蒙上一层黄绸,上书“金龙殿”三字,就算是天王临时的正殿了。屋内陈设本就简单之至,梁上悬了一块“皇恩浩荡”的金字匾额,梁下几把太师椅和茶几,现在也把匾额蒙上,改写成“天恩浩荡”四字,感谢天父天兄,引领他们走上反清胜利的辉煌之路。诸王朝见的礼仪,在永安拟定朝规时,分成两等,东、西、南王是站着见驾,而北王与翼王是跪着见驾的。

    此时对于身为天王的洪秀全来说,因为初登大位的关系,所以很不好意思坐受诸王的参拜,所以,在东王、北王以及翼王进殿后,三王立人还未进议事厅,洪秀全便主动迎出来,东王站着,拱手道:

    “小弟杨秀清向二哥请安。”

    北王和翼王刚欲屈膝跪下见礼,被天王拦住了,说道:

    “自家兄弟,免礼了,厅中空空荡荡,这天还有些寒,快些到屋里来坐吧。”

    这会对于身为天王的洪秀全来说,他还没有身为天王的自觉,说起话来也还是如过去一般,进屋坐下后,东王等人散坐在太师椅中,看着眼前的三王,洪秀全高兴地说道:

    “自你我兄弟于金田起义两年多,行程几千里,一直在和妖兵打仗,没有一个安身的地方做根据地,今天总算在天京安顿下来了……”

    在天王说话的时候,北王则不住点头,却不开口,至于翼王石达开则沉思着,实际上早先在定都的问题上,洪秀全的想法就曾遭到杨秀清的反驳,不过在因为四人之中,三人主张于江南为根据地,杨秀清最终也只能妥协,现在见天王重提此事,杨秀清自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洪秀全见杨秀清没有言语,便试着说道:

    “那末即然现在已经定下了以江宁为天京。那还有一件事要办,就是这个总督衙门虽则房屋不少,究不是王宫格局,给军民看了也不像样,更不能彰显我天国气势,所以须得重新收拾一番,愚兄虽不主张奢华,总须像个王宫的体制。”

    对此,杨秀清倒是没有反对,他点头说道:

    “这个好办,索性拆去重建,再把附近民房扩并些进来,造得气派大一些,将来少不得会有洋人来****朝拜,王宫事关对外观瞻,花些钱也应该。”

    习惯左右逢源的韦昌辉也连忙笑说道:

    “这一路上咱们从各地藩库缴获了不少金银,这沿途“打先锋”所得又岂止千万两,钱是花不完的,这江南富庶,大不了,再多打点“先锋”就是。不过要限时在年内完成,明年正旦就可以在新宫举行大朝会了。”

    见自己的这个提议没有人反对,洪秀全便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

    “清胞军政事务繁重,禀事的人多,也须有个像样的王府,一块儿动工修建吧。”

    听天王提到自己,杨秀清便点头应道:

    “藩司衙门虽有三百多间房屋,可惜格局沉闷;气派不大,我想换个地方之后再动工。有人告诉我,清妖江宁将军府是原来的明故宫,气魄大,殿阁楼台都是现成的,园子也大,准备去看看,如果合适就搬过去。”

    对于杨秀清的这个要求,洪秀全自然没有反对,为了表示未忘兄弟便开口说道

    “正胞、达胞都住下来了吧?还有南王,西王两家呢?”

    石达开乘机说道:

    “南王遗属住在原来的皇台衙门,西王妃宣娇一家暂时还没有住处。”

    “那可不行。”

    洪秀全连忙笼络起人心来。

    “如果清胞迁往将军府,留下的藩司衙门就改作西王府吧。”

    见天王拿自己的住所去笼络人心,虽说心恼但是杨秀清却没有办法,只得掩饰道:

    “是啊,我正想给西王府选择一处上等的地方,以慰五弟在天之灵,待我搬走了,就请西王妃一家住进去吧。”

    洪秀全还想问问军事方面的事,但那是东王的权力范围,便小心翼翼地说道:

    “清胞,天京拿下来了,下一步的仗怎么打法,你定下来了没有?”

    “定下了。”

    杨秀清独断地说道:“但等李开芳和林凤祥攻下了镇江和扬州,就派他们领兵北伐!”

    石达开诧异地望一眼东王,不明白他为什么毫不考虑近在城外清军向荣的威胁,忍不住开口问道。“四哥,妖军一万多人兵临城下,离城不过一二十里,随时都可以对天京发动攻击,再攻近些,炮弹就可以打到城里来了,这个心腹之患没有消除之前,恐怕不宜出兵北伐吧。”

    韦昌辉也跟着说道:

    “就是,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把向妖赶走,无论北伐西征都有后顾之忧。我们住在天京城中也不能安下心来。到时候,天天忙着和城外的妖军打仗,还顾得上别处战场?”

    一见自己的提议刚一提出来,就遭到大家的反对,杨秀清顿时不悦起来,脸一板,厉声说道:

    “什么远虑近忧!你们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北伐是我们的既定方针,这一路来妖官妖兵闻风丧胆,一个月就从武昌打到南京城下,可见妖军已无抵抗能力,不乘他们吓破了胆的时候,乘战胜的高昂士气,北伐灭妖,更待何时?天京到北京和武昌到江宁的路程差不多,因为是陆路,准备花上两倍三倍的时间,三个月也可以打到北京城下了。等到北京拿下来,蛇无头不行,什么向妖、荣妖,一夜之间就会逃得精光,还用我们费力去打吗?这叫擒贼先擒王。放心吧,向荣这个妖头,是我们手中败将,只会远远地盯着我们,却不敢近城来交战,我正要牵制住这支兵马,省得跟在北伐军后边捣乱,让他们死搁在南京城外不是很好吗?何必大惊小怪!”

    可以说,自从金田起兵以来,太平军便一直以依照杨秀清制定的策略行事,无论是进湖南,取武昌、下江宁,无不是由其制定,而接二连三的成功,加之此时大有天下随时将为天国所得的大势,更是让杨秀清飘然起来,于他看来,北伐则是对清妖的最后一战,到时候非但能一举夺得天下,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之所以会决心出师北伐,是因为只要拿下北京,立下不世功勋,人心向了东王,他就顺水推舟地逼迫天王让位。

    而这才是他主张北伐的原因所在!

第123章 东王私心(第二更,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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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杨秀清的这般私心,自然无人得知,于旁人看来,此时东王的这番建议,实是太过托大了,尤其是在石达开看来,东王的这个建议不但托大,甚至还有些狂妄。听其说的这般自信,石达开连忙大声辩道:

    “四哥您实在是太轻敌了。”

    一时心急之下,石达开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措词。

    “咱们自武昌一路东下,以全军数十万之众搏击一城一地的区区数百至多数千守军,那自然是吓也把他们吓跑了。可是现在却与过去不同,虽说天国看似有数十万之后,可能战者尚不足十万,而今既要分散守城,又在拱卫天京行以西征,以重新夺回安庆、九江等军事要地,从而屏蔽天京,如此至多只能拿出两万多人北上,去对付几倍于咱们的妖兵,北方有清妖满蒙和黑龙江的马军,行军比步军快速得多,打起来咱们占不了便宜,不一定有必胜的把握。万一途中吃了亏,岂不把积蓄几年的精锐之师,白白断送了,所以北伐之事,目前还不到时候。”

    见自己的提议遭到反对,杨秀清顿时沉不住气了,便不无恼怒的大声言道:

    “是我四哥轻敌,还是你们怯敌?依你七弟之见,什么时候才能北伐?”

    对于东王的恼怒,石达开全是未看在眼里,他只是毫不畏惧地侃侃谈道:

    “以小弟愚见,若欲兴师北伐,首先须无内顾之忧。现在向妖之军虎视耽耽在我卧榻之旁,而沿江上游各座城市,我们一路东来都不曾派兵驻守,一旦妖军恢复了元气,也可以对我天京形成大包围形势,目下定都天京,天京城内军民不下百万之众,这城外之向荣更是断我之粮路,军中不可一日无粮,仅此一点,咱们就非得与妖军争夺盛产粮食的江西、安徽和湖广不可。所以北伐之前,一须歼灭妖军主力向荣的兵马,过去我们攻城夺地,攻不下就走,没有力量歼灭妖军的主力,以致他们跟踪来到天京威胁我们。用兵之道,与敌作战,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只有歼灭了妖军主力,才是决定性的胜利,这是其一。其次,北伐之前先须恢复和巩固我军对长江中下游湖广、江西、安徽等省的控制,有了这一大片连成一气的土地,我们方才能够做到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的地步。明太祖朱元璋从安徽濠州起兵,过江夺得南京后,起初也很孤立,后来花了十一年时间,西平湖广、江西,东定江苏、浙江,方才出师北定中原,一鼓而下北京,灭了蒙元。洪武皇帝可以说是一步步稳扎稳打,足可为我们所借鉴,还望四哥三思。”

    石达开的这一番话,说的倒是有理一据,既说明了现在天国所面临的形势,又提到了历史上朱元璋之所以成功的原因。

    石达开的话音一落,已经为其说服的韦昌辉便止不住抚掌称赞道。

    “七弟说得好,俗话百足之虫虽死不僵。妖兵原来被我们打昏过去,现在回过气来,又重新占领了沿江城市,他们从长江一路下来直至天京城下,无所不在,我们怎能安心分兵去北伐呢?以小弟之见还是先肃清天京近郊和长江一带妖兵,如此方才是最最妥当。等将来抽开身来,再以十万大军挥师北伐,那才万无一失。”

    见自己的提议遭受到两人的反驳,杨秀清的脸色非常难看了,他想反驳,一时间却实在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于是越发怒气冲冲的向天王说道:

    “二哥,北伐的事,本来也是你和很多老兄弟们主张的,你说说吧。”

    天王确实主张过北伐,但不如翼、北二王所考虑得那么周到,现在他很倾向暂缓北伐,可是东王的脸色那么难看,明明是威胁自己赞同他的主张。倘使自己附和了翼王的意见,恐怕东王翻起脸来,闹得他下不了台。为了息事宁人,他便采用两可地态度说道:

    “北伐事关重大,斟酌得仔细些有好处,今天这件事就谈到这里,还是由清胞权衡利害得失,统筹决定吧。”

    杨秀清凌厉地睃了石达开一眼,徐徐站起来道:

    “那末还是维持原来决定,一旦拿下扬州便即北伐!”

    说罢,向天王躬身一揖,辞出大殿,而翼、北二王也只得跟了出来。不然,东王会怀疑他们在天王面前说些什么对他不利的话,那恐怕就会徒惹祸端了。

    三王出了议事厅,走了几步,杨秀清忽然回顾石达开道:

    “七弟一路东下,辛苦了,南京城防的事以后交由六弟接办吧,你就在天京好好休养一阵。!

    不过只是一瞬间,石达开便明白,杨秀清夺了他的兵权,将他闲置在南京城中了。心底顿时咯噔一声,暗叫着不妙!

    对于趁机给石达开一个下马威的杨秀清来说,即便是回到了府中,却依然是一副心气难消之状,不过他这边刚一回到东王府,那边作为其亲信的东殿尚书傅学贤便带来了一个让他惊讶不已的消息,让他顿时忘了先前在天王府北伐之议遭众人反对的之事来。

    “什么,武昌为他人所夺?”

    虽说先前提议北伐,可西征却是在定都天京后必做之事,而西征除了夺取安庆、九江之外,湖广亦在夺取之列,便现在的为其所弃进而为清妖重占的武昌却又被其它人夺了。虽说心知武昌只是一座空城,可于杨秀清看来,这在某种程度上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可探得消息是何人所夺?”

    “回九千岁,目下只知其为黄州义军所得,这黄州义军据说,当初为我天国残军,若是这样的话,这义军勉强也算是天国兄弟……”

    傅学贤的话让杨秀清的眉头微跳,他心知所谓的残军所指何人,是那些不及撤出的垫后掩护的队伍,其中大都是到湖北后投奔而来的外人——其既不是天国的老兄弟,又与老兄弟间没有多少亲近,自然的也就成了随时可抛的弃子。

    “天国兄弟……”

    若是……皱眉沉思中,想着先前在天国府中倡议北伐时遭到的反对,想到此时武昌为他人所据的现实,杨秀清的心思顿时活动起来。

    “学贤,你可知当初那留守黄州的是何人部从?”

    “回九千岁,是翼王所部!”

    傅学贤的回答,让杨秀清那双并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儿,而傅学贤瞧着九千岁的沉思状,便试着问道。

    “九千岁,莫非您是想……”

    “既然那义军是我天国遗师,如今其又复得武昌,我身为天国九千岁,焉能坐而视之,如此大功,自是有利于我天国……”

    准确的来说是,是有利于自己,他们不是不说,不宜分兵吗?若是从西征之兵中,抽出部分部队用于北伐,而这西征……若能与武昌那边取得联络的话,以武昌之师策应,这西征又有何忧?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所谓的义军,当初可是他石达开弃于黄州的,现在不正是他杨秀清笼络人心之时嘛!

    “学贤,你现在立即去查查,现在于武昌主事之人到底是何人,若是……”

    低声向傅学贤交待时,杨秀清的目中闪过一道冷色,那面上随之闪过些许冷笑……

第124章 规划未来(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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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昌,除了总督衙门、巡抚衙门之类先前因为曾为“天王”等人暂居,沾上了些许“仙气”而侥幸逃过焚城一劫的衙门外,整个城市内外几乎全被烧成了一片白地,无论城内,亦或是城外,满地的断垣残壁尽显着这座城市的破败。

    实际上,武昌府,此时,除了一个“府名”,再也没有了其它。

    对于外人而言几乎被烧成一片白地的武昌,是一座既无人又无粮的包袱,但落到朱宜锋的手中,这座空城却有了别样的意义。

    一张白纸好作图,这句话诚然说的不假。

    至少对于朱宜锋来说,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进行“城市规划”,比如城内外道路的拓宽——实际上也就是路两侧的断垣残壁加以清理,用路边的旧砖重铺道路罢了,至于这城中的地皮,既然是无主之地,那便都是官府的,于是这被烧成白地便被规划出了公园、学校以至于兵工厂等等诸如此类的区域,当然,仅仅只是规划。

    仅仅只是在图上划出了一片区域罢了,如此而已。

    不过到也不尽然,比如在文昌门附近的兵工厂,便并非只是规划,几乎是在夺城后的第三天,这兵工厂便在大都司巷江夏县的废墟上建了起来,说是建起了工厂,实际上,也就清出一片白地,然后由铁匠在这里建立起化铁炉,以制造义军所需要的武器。至于化铁炉所用的原料则非常简单——废墟中有着大量的废铜烂铁,甚至其中不乏上好的熟铁。

    兵工厂的角落里,一堆堆用绳索系起来的房梁抓钉,这些抓钉都是清理城外废墟时所得,对于城中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来说,于废墟间寻些废铁则是再简单不过的生计,而最能卖上价价的便是这钉梁用的抓钉——一根二斤重的抓钉能卖上几文钱,随便于废墟间扒拉几下,便能寻到十几根抓钉。

    “但凡是间屋子,都得用上房梁,一根梁上最少有十几根抓钉,这武昌被烧成了一片白地,落下的抓钉又岂只百万,这一百多万斤熟铁,瞧着是多,可实际上,若是能都扒出来,怎么着,也能扒出来几千万斤铁来……”

    兵工厂内,习之墨指着那堆成小山似的抓钉说道,最终,他还是没能离开黄州,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走不了——无船!

    “太平洋号”被作为船东的朱宜锋留了下来,至于船长以及船上的水手也都纷纷接受了新的职——充当教官,教授水兵掌握操船技术。

    迫不得已下习之墨只能暂时留在武昌,不过他并没有闲着,因为曾在英国学徒学校中学过机械的关系,本着人尽其用的原则,被朱宜锋硬塞到兵工厂中,管理起这座只有两百多名铁匠、木匠的“兵工厂”来,不过习之墨倒也未让的其失望,其上任伊始,便着手对工厂进行了改革。

    比如将工厂分成铸铁间、锻铁间、化铁间以及木工车间,诸如此类的细化分工,反倒使得兵工厂初显了几分工厂气息,虽说这工厂现在不过只是草台班子。

    “不够用!”

    摇摇头朱宜锋指着文昌门的方向说道。

    “我准备在文昌门外建一座船厂,先建一个石船坞修船,等以后从上海或者香港买回了船,也不至于无处修船,毕竟,武昌也好,湖北也好,总归都是临江之地。”

    对于长江于湖北的意义,朱宜锋可谓是再清楚不过,实际上太平天国的兴衰,实际上与长江制水权的易手有很大的关系,在太平军水营强大时,其沿江行动,一日行数十里,处处使我猝不及防,所欲城池,不战即得。在太平军水营与湘军水师的几番交战中,随着太平军水营的没落,长江中游的控制权开始易手,纵观湘军平定太平军的战略,夺取长江制水权就是其根本着眼点,控制长江制水权,扫处长江障碍就能平定太平天国。

    而相应的,对于湖北而言,长江的制水权同样关系到命脉,可以说,只有掌握制水权,才有可能将湖北这一看似腹中四战之地,变成四利之地。向北威河南、陕西,向南可进逼湖南、江西,逆江而上可进四川。

    “这修船也好,造船也罢,都离不开铁,要用铁造船,还要用铁铸炮,所以呢?”

    转脸看着习之墨,朱宜锋笑说道。

    “所以,我想在湖北建一座铁厂,用西洋炼铁炉建一座铁厂,既能炼铁,也能造炮,更能造枪。”

    “建铁厂?”

    惊讶的睁大眼睛,习之墨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办铁厂?

    “在这?”

    “没错,就是在这!”

    用的的点点头,如果说后世的记忆教会了朱宜锋什么,就是让他知道工业意味着什么,工业意味着力量,而对于任何一个穿越者来说,只要抓住“工业”这两个字,就不愁夺不了天下,而这完全是因为工业可以提供的力量——可以提供火炮、火枪,甚至火车、轮船等等诸如此类的工业产品,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工业的发展又将带动经济的发展,工业力量最终会演变成军队的硬实力。

    “之林,怎么?你不信?”

    笑看似乎有些不信的习之墨,朱宜锋继续说道。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铁厂的重要性,之林,你去过英国,又岂不知道,方今之世界,首重工业,但凡是欧陆之国,莫不重视工业之发展,蒸气机、铁厂,铁路、煤矿,无不为各国所看重,而今中国欲成为强国,非得办铁路、兴工厂、举实业不可,而这铁厂可以说是万业之基,有了铁,我们不仅可以造枪铸炮,还能造蒸气机、造火车、修铁路,而且还制造机器,英国之工业革命正是始兴于铁,可以说未来的几十年里,这钢铁既是国家,无铁不富,无钢不强!”

    此时朱宜锋并没有去在意习之墨的惊讶,他只是向其讲述一个事实,或者说在向其展现出一个蓝图,一个其从未曾想象过的蓝图,有时候,人总有那么一点理想,尤其是对于眼前的这个喝过几年洋墨水,那怕只是曾在英国的教会学校中读过几年,但是在见识了英国的工业世纪之后,他又怎么可能不为之心动呢?

    游说他人并非仅仅只是依靠利益,这利益不过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要让别人看到前途,看到追随自己的前途。就像此时,朱宜锋向习之墨展现的就是一个未来,一个他能够看得到的未来。

    “东家,我,我……”

    此时习之墨整个人完全都被惊呆了,被朱宜锋的“野心勃勃”给惊呆了,虽然他在英国读的是教会学校,可并不意味着教会学校会蒙住他的眼睛,在英国他曾亲眼目睹英吉利的发达,曾亲眼目睹过蒸气机是如何带动着英吉利,不过,当他回到国内之后,所目睹的又是什么呢?所目睹的不过只是一群依然妄自尊大不知开眼看世界的官员,十几年前英国人的坚船利炮并没有把他们轰醒,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又能干什么呢?他曾想向其它人一样做为一个买办,但却被朱宜锋的那个“贸易梦”所吸引,使得他愿意投身到贸易之中,而现在,他却又被朱宜锋向他展现的一个未来所吸引了,被那个未来所“蛊惑”,因为他明白,那才是真正的未来。

    打断习之墨的话,朱宜锋甚至都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看着他说道。

    “之林,你听我说完,我知道你想回上海,嗯,我也准备让“太平洋号”返回上海,不过在返回上海后,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办一件事情,可以吗?”

第125章 命运(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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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不是因为壬子年冬月,广东来的粤匪破了武昌城,家中陡然遭大难,被打了先锋不说,父亲还被吊在站笼里吊了三天逼问银窖的下落,对于十七岁的梁裕秋肯定还会在武昌城里继续和那帮子文人墨客以及鲜衣亮服的富家子弟们一起过着衣必锦,行必车,宴必妓的奢侈生活。

    人道是“富不过三代”,可这话落在梁家的身上,却不尽然,倒不是说梁家的人多么精明,而是因为梁家六代单传,自然也就有了旁支别门分家,家业积聚了六代人,虽说未至半城,可却也差不多——这半城的百姓皆需从梁家买米,壬子年冬月之前,这城内城外九九八十一家米行里,梁家的占了一半,这武昌码头上的三条运米船里,梁家有两条。

    若大的家业,使得作为家中独苗的梁裕秋日子过的倒也逍遥,整日和一帮富家子弟花天酒地,顺便的又结交一帮子所谓的文人墨客,可以说,梁裕秋从未受过罪,也未遭过难。

    不过,他虽然是富家子弟,但身上却少纨绔的懦弱,身上反倒有些市井浪儿的狂放。这是梁家子弟的特点,在这武昌城的阔少中,也算得一个小有名声的物。甚至还结交了一些地痞混混。

    原本的,他应该在18岁的时候娶同城的孙家小姐为妻,可孰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眨眼之间这往昔的富贵便全成了过眼云烟。随着数万粤匪进了城,名嘈湖广的梁家随之亦大难临头。父亲死在站笼之中,甚至就连母亲也是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至于家产也会都被太平军抢劫一空,甚至粤匪逃离后,还一把火把梁家人几代修的宅子给烧掉了。

    而那天梁裕秋之所以能够逃得一劫,完全是因为他一直留宿于烟花巷中,而他父亲则抢在太平军进门之前将一包金银细软交给自己的贴身保镖,叫他保得儿子远走高飞,无论如何,也要留住梁家一缕血脉。而其之所以能够逃出武昌,完全是因为平素结交的几个混混凭着一时的仗义,助他逃出了武昌城。

    出城后梁裕秋闻知父亲站笼而的噩耗,魂飞魄散,摇摇欲坠,只有跪在地上鬼哭狼嚎,捶胸顿足。待到他缓过劲来,六神无主,只想回城与父母共赴黄泉。

    受着老爷托负的梁三则死死将他抱住,苦苦劝道。

    “少爷,少爷,老爷叫我逃出来帮你保住性命,你这样破罐子破摔,老爷夫人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闭不上眼晴啊!”

    梁裕秋泪流满面,像个热昏病人般浑身直颤,咬牙切齿大吼着:

    “啊啊……都死了,都死了……洪扬二贼,我与你不共戴天……啊啊,我要报仇……我梁裕秋……要为父母……为全家屈死的冤魂报仇啊!”

    这是少年的狂言,可却也是少年的活下去的动力。

    而梁三则在一旁苦苦劝说道。

    “少爷,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是往长沙去,梁家在长沙还有分号。”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虽说梁家在武昌的家业都给抢空了,可梁家在长沙等地却还有分号,虽说不比往日,可只要好好经营,总能保梁裕秋一辈子衣食无忧。

    而梁裕秋一听这话,却把双眼一瞪,犟脾气上来的他大声说道:

    “那不行,要逃命,咱们也得先回一趟武昌,我有一个朋友现如今虽说投了逆,可却还记得当初的那点香火情,他会帮助我的。而且,不管多大的危险,我也要回城,为死去的父母磕个头,烧柱香再离开武昌。”

    “这时候回城,少爷,你不要命了?”

    梁三给少爷的主意吓了一跳。

    而梁裕秋则固执的说道。

    “人是活的,回到城里,总能想出办法来,现在那些个粤匪该抢的抢个差不多了,杀人也杀了那么多,总该封刀安民了。”

    “好吧,既然少爷一定要回城,那咱们就回一趟城……”

    两人当即在一户农家买来衣服,装扮成农民模样,才急急赶回城里。若是这世间有后悔药的话,那时梁裕秋绝不会回城,至少那样,他不至于害死梁三,甚至差一点害死了自己。

    当形若乞丐的梁裕秋再次回到武昌的时候,他抬起头看着那破败的城墙上飘着的旗帜,上面书写着诺大的“汉”字,这便是现在据着武昌、汉阳以及黄州三府之地的所谓的大汉义军,相比于粤匪,这些大汉义军反倒更让人放心——至少他们从未曾劫掠百姓,无论贫富一率公平相待。

    望着那破败的城墙,梁裕秋不禁想到了自己上次回武昌的经历,当时自己固执的要回武昌,自以为纵是屠城也有封刀的时候,可他却未曾想到那些粤匪最后居然会裹胁着全城的百姓一同离开武昌,而他和梁三也一同被驱赶着编入男营,以至最后梁三惨死于江宁城下,也就是直到那时候,他才寻得机会出逃,一路乞讨着来到武昌,人,有遭逢大劫的时候,总希望回到熟悉的环境之中,梁裕秋也不例外,此时他甚至没有想过,来到武昌之后,要怎么糊口,此时,他的所思所想全只有一个念头——去看看家里还剩下队什么。

    那曾经的郑家宅院,早已经在那焚天的大火中被烧成了一片白地,纵是那些断垣残壁,这会也都被清理了大半——堆放整齐的砖块,许就是从郑家旧宅上拾落的,现在城内建房大都用这些旧砖。

    这是园子里曾经的假山……

    置身于旧宅中,想着父母的慈爱,梁裕秋懊恼着自己旧时不上进以至于成日若爹娘气恼的同时,更多的是沉浸于对父母的回忆之中,一时间那泪水却是如雨下似的。

    置身于城中的他,放眼望去,除去一些草棚之外,这武昌城内几乎没有多少完好的房屋,这还是记忆中的武昌吗?

    是了,就是那个武昌,被常大淳一把火烧掉了外城,又被粤匪一把火烧去内城,两把火烧掉了这座数百年繁华的那个武昌城。

    武昌完了……

    行走在武昌的街头,形同乞丐的梁裕秋和周围的人并没有多少区别,实际上,此时武昌城内的百姓,大都是从粤匪营中逃出的,他们逃回武昌时,无不是身无分文、妻离子散,一个个皆是形如乞丐,若非是还能在那些废墟里捡拾些废铜烂铁售卖,恐怕早都已经沦为街边的尸骨。

    饿啊!

    在这样的城里,讨不到饭,也没有人会施舍,唯一能让人混个半饱不至饿死的,便是城中粥厂。饥肠辘辘的梁裕秋一边走着一边揉着肚皮,偶尔的闻着空中飘来的米香,他狠狠的吸了两口,大有想把那香味吞进肚子里的念头来,就这般走着,他走到了粥厂,那是都督府设的粥厂,粥厂前排出了一个长队来。

    “排成队,排好……”

    腰间挎着腰刀的钱发奎若是瞧着有谁乱插队,便会毫不客气的一棍抽上去。

    “特么的,说你那……”

    虽说这些人言语动作暴虐,但梁裕秋还是注意到,若不是他们在那维持秩序,这粥厂前不知会乱成什么模样。

    “大家伙都不用挤,大都督施的粥足够大家伙吃的……”

    一边用棍棒敲打着,一边又用言语安抚着,这粥厂前倒也不至混乱,也就是在这时,梁裕秋注意到,那些义兵每当看到少年的时候,总会走过去似乎是在询问着什么。偶尔的,一些少年会随着那些义兵离开队伍。

    他们这是去那?

    看着那些离去的少年,梁裕秋有些疑惑的想着,就在这般寻思着的功夫,却听着旁边传来一个话声。

    “喂,这位小兄弟,你今年多大了?”

第126章 灌输(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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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昌,除了总督衙门、巡抚衙门之类先前因为曾为“天王”等人暂居,沾上了些许“仙气”而侥幸逃过焚城一劫的衙门外,整个城市内外几乎全被烧成了一片白地,无论城内,亦或是城外,满地的断垣残壁尽显着这座城市的破败。

    实际上,武昌府,此时,除了一个“府名”,再也没有了其它。作为一个城市来说,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武昌府已经不再是一座城市,它只剩下了残存的城墙。

    对于外人而言几乎被烧成一片白地的武昌,是一座既无人又无粮的包袱,但落到朱宜锋的手中,这座空城却有了别样的意义。

    一张白纸好作图,这句话诚然说的不假。而这也正是“白纸”的好处,在这张“白纸”上不会有任何阻力,会去阻挡朱宜锋的脚步。甚至非但在武昌,在汉口、汉阳两地亦大都如此——士绅该逃的逃了,该杀的杀了,就连百姓也都被裹胁了,现在,在三镇可不就任由自己随心所欲了?

    至少对于朱宜锋来说,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进行“城市规划”,比如城内外道路的拓宽——实际上也就是路两侧的断垣残壁加以清理,用路边的旧砖重铺道路罢了,至于这城中的地皮,既然是无主之地,那便都是官府的,于是这被烧成白地便被规划出了公园、学校以至于兵工厂等等诸如此类的区域,当然,仅仅只是规划。

    仅仅只是在图上划出了一片区域罢了,如此而已。

    不过到也不尽然,比如在文昌门附近的兵工厂,便并非只是规划,几乎是在夺城后的第三天,这兵工厂便在大都司巷江夏县衙的废墟上建了起来,说是建起了工厂,实际上,也就清出一片白地,然后由铁匠在这里建立起化铁炉,以制造义军所需要的武器。至于化铁炉所用的原料则非常简单——废墟中有着大量的废铜烂铁,甚至其中不乏上好的熟铁。

    兵工厂的角落里,一堆堆用绳索系起来的房梁抓钉,这些抓钉都是清理城外废墟时所得,对于城中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来说,于废墟间寻些废铁则是再简单不过的生计,而最能卖上价价的便是这钉梁用的抓钉——一根二斤重的抓钉能卖上几文钱,随便于废墟间扒拉几下,便能寻到十几根抓钉。

    “但凡是间屋子,都得用上房梁,一根梁上最少有十几根抓钉,这武昌被烧成了一片白地,落下的抓钉又岂只百万,这一百多万斤熟铁,瞧着是多,可实际上,若是能都扒出来,怎么着,也能扒出来几千万斤铁来……”

    兵工厂内,习之墨指着那堆成小山似的抓钉说道,最终,他还是没能离开黄州,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走不了——无船!

    “太平洋号”被作为船东的朱宜锋留了下来,至于船长以及船上的水手也都纷纷接受了新的职——充当教官,教授水兵掌握操船技术。

    迫不得已下习之墨只能暂时留在武昌,不过他并没有闲着,因为曾在英国学徒学校中学过机械的关系,本着人尽其用的原则,被朱宜锋硬塞到兵工厂中,管理起这座只有两百多名铁匠、木匠的“兵工厂”来,不过习之墨倒也未让的其失望,其上任伊始,便着手对工厂进行了改革。

    比如将工厂分成铸铁间、锻铁间、化铁间以及木工车间,诸如此类的细化分工,反倒使得兵工厂初显了几分工厂气息,虽说这工厂现在不过只是草台班子。但隐隐的却已经呈现出了工厂的气息,至少在这里习之墨找到了一展所学的用武之用,虽然他在英国也不过只是于学徒学校中读过一年半。

    “不够用!”

    摇摇头朱宜锋指着文昌门的方向说道。

    “我准备在文昌门外建一座船厂,先建一个石船坞修船,等以后从上海或者香港买回了船,也不至于无处修船,毕竟,武昌也好,湖北也好,总归都是临江之地。”

    对于长江于湖北的意义,朱宜锋可谓是再清楚不过,实际上太平天国的兴衰,实际上与长江制水权的易手有很大的关系,在太平军水营强大时,其沿江行动,一日行数十里,处处使我猝不及防,所欲城池,不战即得。在太平军水营与湘军水师的几番交战中,随着太平军水营的没落,长江中游的控制权开始易手,纵观湘军平定太平军的战略,夺取长江制水权就是其根本着眼点,控制长江制水权,扫处长江障碍就能平定太平天国。

    而相应的,对于湖北而言,长江的制水权同样关系到命脉,可以说,只有掌握制水权,才有可能将湖北这一看似腹中四战之地,变成四利之地。向北威河南、陕西,向南可进逼湖南、江西,逆江而上可进四川。

    “这修船也好,造船也罢,都离不开铁,要用铁造船,还要用铁铸炮,所以呢?”

    转脸看着习之墨,朱宜锋笑说道。

    “所以,我想在湖北建一座铁厂,用西洋炼铁炉建一座铁厂,既能炼铁,也能造炮,更能造枪。”

    “建铁厂?”

    惊讶的睁大眼睛,习之墨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办铁厂?

    “在这?”

    “没错,就是在这!而且还是西洋式的现代铁厂!可不是咱们现在的这种作坊!”

    用的的点点头,如果说后世的记忆教会了朱宜锋什么,就是让他知道工业意味着什么,工业意味着力量,而对于任何一个穿越者来说,只要抓住“工业”这两个字,就不愁夺不了天下,而这完全是因为工业可以提供的力量——可以提供火炮、火枪,甚至火车、轮船等等诸如此类的工业产品,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工业的发展又将带动经济的发展,工业力量最终会演变成军队的硬实力。

    “之林,怎么?你不信?”

    笑看似乎有些不信的习之墨,朱宜锋继续说道。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铁厂的重要性,之林,你去过英国,又岂不知道,方今之世界,首重工业,但凡是欧陆之国,莫不重视工业之发展,蒸气机、铁厂,铁路、煤矿,无不为各国所看重,而今中国欲成为强国,非得办铁路、兴工厂、举实业不可,而这铁厂可以说是万业之基,有了铁,我们不仅可以造枪铸炮,还能造蒸气机、造火车、修铁路,而且还制造机器,英国之工业革命正是始兴于铁,可以说未来的几十年里,这钢铁既是国家,无铁不富,无钢不强!这铁厂可以说是国家强大的基础!”

    此时朱宜锋并没有去在意习之墨的惊讶,他只是向其讲述一个事实,或者说在向其展现出一个蓝图,一个其从未曾想象过的蓝图,有时候,人总有那么一点理想,尤其是对于眼前的这个喝过几年洋墨水,那怕只是曾在英国的教会学校中读过几年,但是在见识了英国的工业世纪之后,他又怎么可能不为之心动呢?

    游说他人并非仅仅只是依靠利益,这利益不过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要让别人看到前途,看到追随自己的前途。就像此时,朱宜锋向习之墨展现的就是一个未来,一个他能够看得到的未来。

    “东家,我,我……”

    此时习之墨整个人完全都被惊呆了,被朱宜锋的“野心勃勃”给惊呆了,虽然他在英国读的是教会学校,可并不意味着教会学校会蒙住他的眼睛,在英国他曾亲眼目睹英吉利的发达,曾亲眼目睹过蒸气机是如何带动着英吉利,不过,当他回到国内之后,所目睹的又是什么呢?所目睹的不过只是一群依然妄自尊大不知开眼看世界的官员,十几年前英国人的坚船利炮并没有把他们轰醒,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又能干什么呢?他曾想向其它人一样做为一个买办,但却被朱宜锋的那个“贸易梦”所吸引,使得他愿意投身到贸易之中,而现在,他却又被朱宜锋向他展现的一个未来所吸引了,被那个未来所“蛊惑”,因为他明白,那才是真正的未来。

    打断习之墨的话,朱宜锋甚至都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看着他说道。

    “之林,你听我说完,我知道你想回上海,嗯,我也准备让“太平洋号”返回上海,不过在返回上海后,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办一件事情,可以吗?”

    注视着习之墨,朱宜锋的神情显得极为诚恳,或许,他的身上没有什么“王八之气”,但是他却非常清楚作为年青人的习之墨,绝不会甘于做一个买办,否则他当初也不会放弃怡和选择自己,他也是一个有梦想的人,对于有梦想的人,最好的选择就是……给他一个梦想!

    “东家,我……”

    不待习之墨拒绝,朱宜锋又特意补充道。

    “之林,先别急着拒绝我,先听我说完,等我说完之后,你再考虑一下!怎么样?”

第127章 畅想曲(上架,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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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法租界的天主教堂内那间大的寓所位于教堂二楼,在唱诗厅的左侧。这是一套二居室的住所,木质的地板,极简单的装修,作为上海代牧区主教的法国耶稣会士南格禄的已在这里住了七年了,从七年前来到这里,他一直在这里传播着福音,尽管实际上,上海地区的教务是由7名中国传教士主持,他们享有很在程度上自治,但他们无一例外的日益受到南格禄的影响。毕竟他是教皇委派的代牧区的主教。

    作为一名传教士,南格禄发现越往中国腹地,传播主的福音就越发的困难,随着太平天军向中国腹地蔓延,饱受中国社会排斥、封闭之苦的传教士们对这个“基督教运动”逐渐寄托了越来越大的希望,他们期待这个运动能帮助“福音在中国的传播”,打破清国朝野对“洋教”明弛禁、暗排斥的桎梏。与那些新教徒对占据着江宁的叛乱军充满希望不同,在南格禄从未曾对那些叛乱军产生过任何希望,甚至在他看来,那些所谓的信仰上帝的叛乱军,根本就是异端——这是从江宁逃来的教徒的言语,他们曾强迫天主教徒信奉所谓的“拜上帝教”,而所谓的拜上帝教根本就是“新教胡作非为所产的畸形儿”。

    但即便如此,他却又不能忽视,新教徒们对拜上帝教的成功而产生的空前的兴奋,如果那些新教徒借助太平军成功传教的话,那对于他以及他的信仰来说而言无疑是灾难性的——数亿中国人极有可能成为新教徒!

    这将是一场灾难!

    如何阻挡这场灾难呢?

    同清国的官员们合作?他们对天主教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甚至在他们看来,教会甚至可能会帮助叛乱军,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未对教会加以打压,已经很让人惊讶了。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把沉思中南格禄惊醒。

    “神父,有一封武昌的李文秀神父寄来的信。”

    听到门外的卡米拉修女的话声,他有气无力地冲着门外说道。

    “请进!”

    在卡米拉修女进门,把信交给他之后。

    “谢谢你,卡米拉修女。”

    南格禄用法语道着谢,这位卡米拉修女是贵族出身,她之所以离开法国,是为了遥远的东方传播福音,不过,他同样也知道,卡米拉修女之所以来到这里同样也是为了摆脱那位皇帝陛下的骚扰。

    “李文秀?是那个萨伏依人吗?”

    对于李文秀,尽管同为耶稣会的教士,但是南格禄并没有多少印象,不过只是知道他是一个非常虔诚的传教士,早在十年前,他就深入中国腹地传播主的福音。

    撕开信封,只是略微一看,南格禄立即惊讶的睁大眼睛。

    “哦,我的上帝!这,这是真的吗?”

    过于激动的南格禄以至于用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几乎是匆匆的走出门去,对着尚未离开的卡米拉修女说道。

    “卡米拉修女,对不起,请你帮我一个忙!”

    回过身来的卡米拉修女从声音听他本人也有些激动,主教的呼吸甚至都有些急促。

    “你能去通知葛必达神父过来一趟吗?”

    因为在这座教堂中,只有他们两人的关系,所以南格禄才会请修女去送信。

    不过只是半个小时,葛必达便乘着马车来到了教堂,几乎是在他刚刚进入南格禄的办公室时,便听到他激动的说道。

    “葛必达神父,这次一定是上帝在保佑我们!“

    面对刚刚到来的葛必达祖父,南格禄整个人显得极为激动。

    “我刚刚接到李文秀的信,就是湖北教区的那位主教,他在信中告诉过,那里发生了一场新的叛乱,叛乱军——不,应该说是大汉义军,已经控制了大半个湖北,他们的那位大都督不仅同意在我们在其领地内传教,甚至还同意我们在武昌城内建立教堂!向湖北的中国人传播主的福音!”

    “这是一个好消息,我的朋友!”

    因为并不了解信的内容,葛必达显得极为理智。

    “不过,我想,这一切应该是有条件的是吗?”

    “当然,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也不例外!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助!”

    “帮助?”

    “得请你帮个忙,李文秀在信中提到,那位大都督将会在武昌创办一所教会学校,除了相应的土地之外,他将提供五万两银子,知道吗?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一千五百名学生!”

    “什么?1500名学生?我的上帝!”

    即便是极为理智的葛必达在听到这个数字时,仍然被吓了一跳,他非常清楚,在中国传教十数年,各国各教派的传教士建立那么多的教会学校,但是十几年来却只教授了不到千名学生,而现在,那所教会学校刚一创办就拥有一千五百名学生。

    “是由我们主持的教会学校吗?是和我想象的一样吗?”

    如此庞大的教会学校,如果创办成功的话,他们每一个人都将会成为传播福音的功臣,他们的甚至将会得到教皇的称赞,但唯一的问题就是,中国人为什么要这么干?

    “不,与我们之前办的,旨在培养教士的教会学校有所不同,他更像是在教会主持下的市俗学校……”

    注意到葛必达似乎有些诧异,生怕其反对的南格禄连忙说道。

    “葛必达神父,我们必须要明白,教育一直都是传播主福音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教育在中国是晋升到上等阶层的最佳途径,如果我们能够通过教育培养把西方的文明科学、艺术引进中国,那么,教会学校的学生,势必将会成为未来于中国第一批接受西方文明的中国人,可以肯定的说,教育是未来的中国最为重要的一种力量,而作为我们天主教会必须为基督使用这种力量……”

    此时南格禄整个人都显得极为激动,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引用李文秀在信中的话语。

    “……教会必须要办教育,只有通过办教育,才能去影响更多的中国人……这样可以使基督徒占据有势力和有影响的位置,在未来的政府中做官,做传授西学的教师、当医生、当商人,或者在企业中充当翻译,总之,他们在未来发挥的作用,将是我们难以想象的!”

    “但是,主教,你必须要知道一点……”

    葛必达沉默片刻,而后看着有些紧张的南格禄说道。

    “1500人的学校,需要多少神父去充当教师?这是否会影响其它代牧区的传教?”

    对于神父是否具备充当教师的条件,葛必达并不怀疑,许多教会派往中国的男性传教士中,至少有70%以上都是正规大学生,而在新教教会之中,受到高等教育的比例还要高,像美国的来华传教士中受到高等教育的比例甚至高达90%,但最大的问题是,这所学校需要很多教师。

    “影响会有的,但是我们要着眼里未来,未来在我们的影响下,湖北极有可能基督化的话,而且随着朱的军队取得胜利,还会有更多的地区基督化,这显然比我们目前的传教更具成效……”

    略微点点头,葛必达赞同道。

    “我并不反对存在这种可能,但是我们要注意到的是,在这所教会学校之中,宗教的功能是极为有限的,而教育的功能是主要的,这所学校所培养的不再是传教士,很有可能是在培养教员、工程师、测量员、机械师等等,总之是在迎合他们对西方文明的需要……”

    “这不也是我们希望吗?如果中国人都接受西方文明的话,那么他们势必将会接受基督,至少更容易接受主的福音!不过,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派出那么多的神父……”

    相比之下这才是葛必达所关心的,相比于美国的新教徒得到本国教会充足的经费支持,天主教会给予的经费总是有限的,以至于他们甚至无法向中国派出足够的神父用于传教,而现在把本就有限的神父抽去充当教师,无疑将会影响到在中国的传教事业,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会造成影响。但同时他又能不能否认,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

    “不仅仅只是神父,我的朋友!”

    南格禄思索片刻,心知葛必达的担心有一定道理的他,又接着说道。

    “修女也可以,要知道即便是在欧洲,修女也可以充当教师的,在这里当然也可以教导这些中国人……”

    在两个神父说话的时候,卡米拉修女正端着刚刚烧好的茶走进来,在听到神父的对话时,她的心神不由一动。也许,这是一个机会,至少那样的生活比现在更有意义!

    “主教大人,我想,我可以去那里……”

    她的声音传进两位神父的耳中,是卡米拉修女,她的视线投向南格禄,语气坚定的说道。

    “向他们教授法语、英语以及德语,而且,如果需要的我还可以向他们传授欧洲的医学……”(未完待续。)

第128章 命运之变(新书上架,求支持)

    (《铁血宏图》已经上架了,希望大家能够定阅支持,并把月票留给《铁血》,拜谢!您的每一个推荐、每一个收藏对于《铁血宏图》而言,都是极为珍贵的!新书不易,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拜谢!《铁血宏图》小说群:150536833,欢迎书友加入,一起讨论剧情!ps:老婆住院了,这几天无语要全天在医院陪护,只能用存稿保持不断更,希望大家谅解,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城内外的两场大火,将武昌城烧成了一片白地,除去些许断垣残壁还有少数因为太平天国的“天王”以及“王爷”们住着,染了点“天气”,得幸保留外,这城中几乎没有几间完好的房子。

    待到太平军弃城后,那些逃至城外的百姓纷纷回到了家中,家已经荡然无存了,他们成了无家可归的难民。

    于是,无依无靠的难民们便在离家不远的断垣残壁间,搭建起了一个一个矮小的木板屋。这种小屋子是没有窗的,挂个草帘当门,只能弓着背进进出出,屋子里面除了睡觉的铺盖便没有别的东西。

    而在这座烧成白的地城里头,也有人没有安身之所,是那些孱弱的老人和幼小的孩子,甚至相比于青壮,这样的人更多——前者是因为对于太平军而言,老人是累赘,至于后者,父母们对于孩子的关爱,总希望他们能够逃出去。他们用捡来的木条和麻绳搭一个小小的担架,腾空搁在那些能避雨的大一点的未曾完全塌下的屋檐下,找些或者乞讨些破棉袄旧棉絮,铺在上头,也能当作一个避身的小小的天地。

    不过只有十一岁的。她的“小天地“是这武昌城中千千万万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子们中的一个。她的小窝儿搭在家里的东北角。这地方虽然烧了一遍,但还算干净些,至少有两面墙遮风挡雨,这是杜心远找了很久,认定是个很妥贴的地方。

    睡在这“小天地”里的正发烧,身上裹着旧的棉衣,破的棉被,满身都是棉絮,但是又处处漏风,在这冰冷的清晨,冻得她直抖。小小的脸双颊红彤彤,红得有些焦,嘴唇青紫紫,紫得裂开来。眼皮半盖半闭,好像刚刚过去的那一夜她并没有睡实,紧紧皱着小眉头,恍然之间渡过几个噩梦似的,嘶哑地无力地喃喃地呼唤着“心远哥,心远哥。”

    只有十五岁的杜心远身材结实,他头发乱蓬蓬炸着,从九江一路带着邻居家的妹妹逃回武昌的他,瞧着差不多也就是一个乞丐,这会他正蹲在角落里做着饭,木头是从废墟里扒拉出来的木头,因为木头有些潮,这烟气太大,熏得他直打喷嚏。他正在给紫妍熬稀粥,在几块砖头堆出的炉子上放上小铜锅,这也是从废墟里找出来的,注了水,把碎米粒一起放在锅内煮。

    这米,是这几****用卖铁的钱买来的,虽说不多,可却也能让紫妍暖和一下身子。

    幽蓝的火苗在扇子下窜着。杜心远的心里也上着火,担心着正在发着烧的紫妍,手里的蒲扇不由得下了几下重手去扇,掀起一阵升腾腾的火焰来。他赶紧用扇子挡着眼前的烟火,眼睛火辣辣地疼。

    这火就像是那一天,那一天武昌城里的,那一天,长毛一把火,把武昌城给烧掉了,他的家也烧掉了,而他也被抓了起来,成了太平军的兵。

    在九江的时候,他跳进了江水里,逃了出来,在回到武昌城后,碰着了方紫妍,她是他曾经的邻居,和他家靠着父亲卖力气为生不同,她家里开着当铺,虽说不是锦衣玉食,可却衣食无忧,不过,现在,和他一样,都没有了。

    那会的她瞧起来极是可怜,她蜷缩在那个的角落里,银月般的圆脸儿很憔悴,脸上满是乌黑的烟尘,鞋也跑丢了一支,光着的一只脚被得有些肿。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逃出来的,只知道她在逃出来之后她学着一路上看到的小乞丐,伸着手向来往的穿得略为体面的行人乞讨。能得一点残羹冷炙,她每天饿着肚子,漫无目的地在寒冷的街头徘徊着。

    “紫妍、紫妍,醒醒,起来吃点东西了……”

    烧好了粥,杜心远急急的过去唤着紫妍,可怎么唤,她却是不醒,再一摸紫妍的额头,他心里就是一沉。

    “这么热,不成,得去找太夫……”

    他伸手摸着贴身放着的几文钱,这是他的全部家当了,可这会他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背上了紫妍,背着她去找大夫。

    可这被烧成一片赤地的地方,那里又有大夫?

    曾经的药店都被烧成了白地,这么大的武昌城,那里还能寻着药铺。就在这时,他想到前几天于粥厂碰着的义兵,他们,他们那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大夫。

    曾经,他在排队的时候,那里的义兵曾问过他想不想当兵,好不容易逃回武昌的他立即摇头拒绝了。当兵,那还不是和在粤匪那里一样,被人当成炮灰驱赶着?对于好不容易逃出虎口的他来说,可不想再入狼穴了。

    “实在不成,只要他们能救紫妍,就是当了兵,又有啥……”

    心下这般想着,背着紫妍,他便朝着城内的那一大片用木头围起来的空地走去,那里应该是兵营,像那样的空地城内有好几处,不过现在这片营地里离他是最近的。

    “左右左……”

    离兵营还有几十丈远的时候,他便能听着从营地里头传来的口令声,有男有女,这种声音对于现在的武昌人来说,并不稀奇,在义军的营地里天天都有这样的口令声,还有喊杀声,甚至每天早晨,城内外还有上万人在围着城墙跑步。

    按照旁人的说法,这义兵的粮不好吃,那是被人当成驴“使唤”,两眼一睁,就要围着武昌城跑上一圈,若是掉了队,那棍棒可就打到身上去了。回到营地里头,还要练什么走路,这走路谁又不会,又岂需要练?

    可谁都知道,那义兵走起路来和普通人确实不一起,显得威风凛凛的精气神十足。

    在军营外喘着粗气的冲着门外的卫兵说道。

    “俺,俺是来的投军的,只,只要你们,你们救了俺小妹,俺就当兵,就当兵……”

    “嘿,投军?那边有募兵的地方,到那去,还有十两的安家费,你以为这地方是你想来就来的……”

    守着营地的卫兵好笑的瞧着这背着个小女娃的小乞丐,这年月,想心断头粮的人太多了,毕竟兵荒马乱的,当义军多好,一个月好几两银子哪。

    “可不是,你识字不?你要是识字,读过书,就到这,将来有教书先生教你读书……”

    卫兵轻蔑的瞧着这少年,也难怪,这军营里头的男娃女娃虽说都是和他一样,是从街上“捡”回来的,可他们却都识字,至于这个少年,瞧着他那副身强体壮早当家的模样,那里像是读过书,分明像是个出力气的人。

    “俺,俺是不是识字……”

    卫兵的话让杜心远的神情一窘,可背后小妹被烧的胡言乱语声,让他连忙说道。

    “可,可俺小妹识字,她,她爹可是秀才,她,她从小就识字,能读好多书,求求军爷让营里的先生救救俺小妹……”

    就在这时,那营门打开了,走出来换岗的钱发奎瞧着这兄妹俩,听着他的苦苦哀求声,虽说那武昌话听在他的耳中显得有些陌生,甚至有小一半都听不懂,再瞧着那后生,顿时想到自己的儿子,心下便是一软。

    “崔二狗,得了,别难为这小孩了,你带他们进去,让赵先生给瞧瞧,一副药能值几个钱,大帅办这营,不就是为了多救些娃娃嘛,若是他不给制,这银子我出……”

    逃难的路上,钱发奎碰到过坏人,当然更多的是好人,现在已经不需再为肚皮发愁的他,自然愿意把那份善心传给其它人,在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摸出了一块碎银子来,塞到杜心远的手中。

    看着手里的碎银子,杜心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当真是碰着好人了。

    “军爷……”

    就准备下跪道谢时,钱发奎却摆摆手说道。

    “好了,别的话甭说了,你赶紧去治妹子,若是想报这个恩,就等将来你把这个善传给别人……”

    别的道理钱发奎不懂,可他却知道,有很多时候别人的一时之善,受恩者是报不了的,可受恩者却可以还给其他人,若是全天下的人都是如此,那逃难的路上,莫不就少冻死、饿死两人?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大恩大德……”

    终于进了这军营,在那大夫给紫妍看病的时候,看着营地里的那些岁数不等的人们,大吸了口气,眼睛有些发直。

    只见那边的一大片空地上,一群年岁不等的人正在做军操,动作整齐划一,透出的朝气是从未曾见过的。

    “好家伙!穿的都是新衣裳?”

    杜心远一边羡慕着,一边四处探头张望着。就在这时,一个话声却他旁边传了过来。

    “喂,小子,新来的?怎么不去那边排队检查?快点,快点……”

    不等反应过来,他就被人推攘着推到了另一边,那里已经有几十个人和他一样的衣着破烂的乞丐,排成队站在那。

    “喂,你叫什么?”

    瞧着面前不知所以的少年,趴在桌子上正登记的梁裕秋,冲他笑了笑。

    “没什么紧张的,放松点……”(未完待续。)

第129章 吃粮小兵(新书上架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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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整个座城市都也被那“夸、夸”作响的脚步声所震惊。那脚步声就像是鼓楼上的鼓声一般,齐齐的在街道上回响着。

    对于安陆府的百姓来说,这“夸、夸”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虽是在不住的敲打着他们的心灵,但他们却又长松了一口气。

    至少,这兵灾眼瞧着总算快了结了。

    那边的城门角楼,这会还冒着烟——不过只是遭了半天的炮击,都不待人家攻城,这城便陷下了,此时,安陆府的百姓们,无不是躲在家中,紧张的祈祷着满天的神佛,祈祷他们保佑这全城的百姓。

    这兵灾眼瞧着快了结了,可百姓们却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现在这安民告示还没有张贴出来,万一对方要是来个大索三口,那又该如何,于是乎那些姑娘媳妇的无不是在脸上擦着锅灰,甚至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在房梁上系起了绳,随时准备上吊了。

    紧张!

    相比于百姓的紧张,跪在地上的穿着号衣的勇丁,无疑显得更紧张,他们生怕对方违背了先前的诺言——进城后不杀一人!

    若非是这个许诺,那许进士也不至于下令开城门,知府大人也不至在府中上吊。

    有时候,人总是面临着许多选择,对于这些勇丁来说,他们实际上没有什么更多的选择,他们只是一群拿着二两五钱丁银,临时募来的丁勇罢了,犯不着为了那么点银子把脑袋瓜子赔上。

    “罪人许一清叩见将军!”

    城门处,许一清,这位年过四十的进士,就这么跪在林郁青的面前,此时的他已经脱掉了身外的棉衣,只穿一身白色中衣,像是罪人似的跪在那里。

    若是有选择的话,他倒也不见得会降,可是他没选择,且不说这城外有从武昌开来的几千人马,单就上午他们用大炮往城墙上一打,被那落在城内外的开花弹一炸,瞧着那被炸塌的房子,看着被打飞的墙砖。

    许一清便知道,他只有一个选择,趁着还有机会投降的时候,趁机开城墙保住满城父老的性命,他是安陆人,犯不着用全城父老的性命为满洲的皇上尽忠。若是对方一番苦战拿下安陆府,到时候这安陆府举城上下又能留下多少人?

    “许老爷断然打开城门,迎接我等进城,又有何罪?”

    林郁青连忙热情的搀扶起许一清,连忙好言宽慰道。

    能兵不血刃的夺城,总好过强攻,虽说这安陆府的城墙高不过两丈,可毕竟也还是城墙,纵是轰塌了城墙,轻易夺了城,也难免会有伤亡,即便是伤亡再小,那也是伤亡。

    作为第五团的团长,林郁青自然不想平白增加伤亡,有人投降献城,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更何况,这还能起到一个“带头作用”,府城既然降了,那下面的各县,自然也就没有坚守的必要了。

    “将军仁义,我等自不敢忘……”

    就在许一清紧张着寻思着如何安抚眼前的这位将军时,那边却听着他说道。

    “许老爷大可放心,我已令人于城内张贴安民告示,不过还需请许老爷转告城中父老,我大汉义军既为义军,便绝不扰民,请城内父老乡亲大可放心……”

    这厢刚一进城,那边便贴出了安民告示,锣鼓敲着,那边有城中的衙役呼喊着绝不乱杀一人,请百姓各居本份。可百姓们却没有匆忙的打开家门,现在大家都在看,都在观望。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家里观望,对于没家的人来说,他们只能呆在街上,比如城中的乞丐,瞧着那进城的大兵,穿着破棉袄的李文成心里头却暗自敲着鼓。他本是在岳州做着小买卖,谁曾想遭了这岳州却被广东来的粤匪给占了,非但货被抢了,人也被太平军拉了丁,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一路逃难下流落到了这安陆城,沦为了乞丐,眼瞧人快饿撑不住了,那边安陆府城却又被这一群义军给夺占了。

    这安陆城不过只是刚被夺了下来,那边在城隍庙附近,便树立起了招兵的旗子,那旗子上书写着“驱逐鞑虏、恢复中华”,这是义军竖起的招兵旗,不过对于大多数百姓来说,他们并不知道,这什么是鞑虏,甚至也不知道什么是中华。

    不过不知道什么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并不要紧,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鞑虏也好、中华也罢,远及不上白花花的银子,当兵吃饷,天经地义,就是那方才降了的勇丁,这会所关心的也仅只是他们一个月能拿几两几钱银子的军饷。

    “造船用好钉,好男要当兵!”

    随着那锣声的响起,李文成又听着有人在那里嚷喊道。

    “当兵吃饷,一月四两!”

    或许,对于百姓来说,这四两银子的军饷,足以让城内外的闲汉们趋之若鹜,不过片刻功夫,这城隍庙的募兵处,便蜂拥似的挤来了数百人来。

    “官爷,官爷,你瞧俺……”

    “官爷,你看我这身子骨……”

    就在闲汉们蜂拥着堵着那桌台,向那些个官爷展着自己的力气时,一旁手持红缨枪的兵丁,毫不客气用枪杆抽了过去,一边抽打一边大声嚷嚷道。

    “他么的排队,谁他么再挤,非但当不了兵,还得治你个轰营的死罪!”

    几十名兵丁用红樱枪这样一抽打,再用死罪一吓,那些闲汉虽是不知怎么排队,却也在枪杆的抽打下,有模有样的排了起来,而跟在后面的李文成也跟着学着样子排起了队。

    “一月四两!”

    李文成念叨着这个军饷,和其它人一般,在城隍庙前排着队,一月四两的军饷,甚至好过过去做的小买卖。

    “要是当上几年的兵,还不得存上百十两银子……”

    恍惚间,李文成在心里念叨着这一年的军饷,想象起将来回来到岳州,于城里头置下一间铺子,再娶个媳妇的日子来。人总有梦想,对于李文成来说,这就是他最大的梦想。

    当然对于他来说,眼下最紧要的就是把这兵给应上。

    “嘿!”

    随着那一声沉喝,重达百六十斤的石担,便被人举了起来。瞧着那人举起石担的时候,李文成听着旁边有人在那数着。

    “一、二、……”

    就这般举起、放下、再举起,再放下,接连做了二十个之后,一旁的人方才应了一声。

    “好了,拿着这个号牌去那边排队,下午去城外大营报道!”

    浸油的竹杆用牛皮绳扎紧的石担杆差不多有儿臂粗细,两头各穿一个石饼,对于这石担,李文成并不陌生,走街窜巷做买卖的时候他曾见过旁人玩过这玩意,除了像先前那般举以外,还拿着这玩意儿象舞枪弄棍似的转着玩,不过他自认自己没有那个力气,别的不说,就是连举二十个,那也得使出吃奶的劲。

    “愣啥呢?还不快点!”

    那边一催,李文成连忙上手抓住担杆,乖乖,真够沉的!

    心里这般念叨着,凭着做买卖时练出来的气力,李文成还是把这百六十斤的石担给举了起来,虽说举的有些吃力,可却也强撑着举了二十次。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除非是身子骨委实太弱,若不然,但凡是干惯了活的人,都能过得了这一关。

    “似乎也没啥难的?”

    领过号牌之后,李文成瞧着那号牌写着的“一八七”,便猜出了这怕就是自己的号,许是因为他不是本地人,以至于纵是他过了验,也没办法融入到那一堆人中,只能孤零零的站在旁边。

    “这个老兄,俺叫殷亿,不知老兄贵姓?”

    就在李文成在旁站着的时候,旁边一位和他一般孤零零站着人凑到他身边,热络的说道。

    “瞧老弟说的,你瞧我这打扮,那能当得起个贵子,小弟姓李,名文成,听你讲话,也不是安陆这边的?”

    “安徽的,这不,前些日子遭了兵劫,这不实在是没了办法……”

    那话还未说完,肚皮传出来的敲鼓声,便让殷亿的脸色尴尬起来。

    “可不是,也就是糊个口……”

    李文成揉着肚皮,这会他整个人只感觉更饿了。饿着肚皮的他,不禁对军营充满了期待,至少那里总给口饭吃吧!

    实际上,像他一样,为混一口饭吃的人确实还真不少,这不少人都是面呈菜色,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不过他们的饥饿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等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李文成和殷亿等人便在旁人的吆喝下和红缨枪的驱赶中,排成队,朝着城外的大营走去,待他们到了大营里头,第一件事,便是吃饭。

    饭是白米饭,至于菜则是冬日里最常见的萝卜,清水煮萝卜,虽说油水不多,可胜在能让人吃饱——饭菜管够,不限多少,想吃多少便吃多少!

    “也不知道,入了营,能不能像这样成天顿顿饱饭……”

    长年于外间做小买卖的李文成非常清楚,这当兵也见得能吃饱饭,就像岳州城里的那些个祖辈代代当兵的绿营兵,那也是半饥半饱的糊弄日子。(未完待续。)

第130章 阻断(新书上架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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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这一辈子,谁都不曾料到自己会走到那一步,总是有太多的偶然会改变人的命运。

    至少,对于陈端来说,当初义军进城的时候,对那些所谓的义军满腹不满的他从未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进义军大帅的幕府。

    可现在,他却是这武昌大汉都督府政事部中的一员,其实这倒也不怪,谁那政事部主吏林治平是他的知交好友,当初在黄州的时候,其就曾力邀他入幕,只不屡次三番为他所拒,直到其夺取武昌后,他才受邀入幕。

    这倒也不是说陈端觉得如今事成,而是因为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看到这义军与粤匪确实有不同之处,论其军纪严明,即是官军亦也是拍马难及。加之其亦非如流寇一般,四处劫掠,而是每夺一地,便设官府、征税赋,在他看来,这便是夺天下的前兆。

    人总是现实的,几乎是在大汉都督府开武昌设府,再次收到好友的信后,陈端便别妻携子到了武昌入了督府。至于这大汉都督府是大帅奇兵夺取武昌后设立,自然的总揽湖北一切大权,下设军令、军务、参谋、政事四部,虽说瞧着这设置新奇,可于陈端看来,这四部还是有那么些“草创”之感,更重要的是其重军轻民。

    最近几天,陈端成日所寻思着的,便是如何调整这都督府的设置,从而令其能够更便捷的统辖一省之地,以便将来作长久打算,即然已经投身其中,他自然甘愿为其所驱使。

    “只是不知道大都督什么时候有时间?”

    又一次,陈端把视线投向大都督办公的厅堂,那里曾是湖广总督的公堂所在,这会那公堂虽是门堂敞开,但在门外丈远之处,数名卫兵荷枪而立,阻绝了他人的探听。

    “……荆州的八旗兵,有什么消息?”

    抬眼看着面前的张森,朱宜锋有些关切的问道,整个湖北,兵最多的地方就是荆州,荆州满城内足足有近万八旗兵,现在安陆既然已经拿了下来,这大半个湖北也就尽落自己之手,这荆州那边不能还没有任何动静。

    “回大都督,荆州那边除了募勇五千以为守城之外,满城除去接连闭城,倒也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张森的回答,让朱宜锋的眉头微微一皱,在督府的体系之中,张森是某种程度上的外人,而这个外人之所以能够进入朱宜锋的眼中,全是因为他在武昌的那个建议——令汉勇杀楚勇湘勇。

    那一天,也就是在张森的建议下,近四千楚勇湘勇被斩杀于城外,直到现在,朱宜锋都记得的进城时看到的四千脑袋瓜子——辫子倒系着挂于城墙上。那种震撼远非砍几个脑袋所能相比,即便是到现在,偶尔的他也会想到那令人惊悸的一幕——数千个脑袋瓜子就那么吊着辫子被吊在城墙上,甚至就连那城墙上,都能看到些许血污。

    一开始的时候,朱宜锋曾想过一刀砍了张森的脑袋,把他和那四千个脑袋一般都系在城墙上。

    可却正像林治平所说的一般,若没有这四千个脑袋,骑兵营又岂能凭着数百人控制武昌,再则,有了这血淋淋的几千个人头,将来办起事来,自然也就顺当的多。就是凭着这四千个脑袋,汉阳、汉口两地主动开了城,甚至就连德安府,亦是如此。倒不是说他们是为义军的“嗜杀”所吓,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看到了负隅顽抗的代价。

    至于各地的士绅,也是纷纷主动的配合着,正如当初配合“官府”一般,那几千个脑袋,让人们看到了顽抗的下场,要势不及的情况下,对于他们而言,好好的配合,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或许朱宜锋可以留张森一条性命,但却不可能把这个“杀神”放归军中,若不然,谁知道将来会给自己若出什么乱子来,可要把这个心狠手辣之人放在什么地方?

    最终,朱宜锋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让他从事情报工作,也许这种职业更适当像他这样心狠手辣的人。

    还别说,这也算是歪打正着,这个十年寒窗未曾考中秀才,却又凭着读书识字的优势,常年于码头上混迹的家伙,干起情报来倒也是颇有天赋,不过只是两个月的功夫,便借着地方上的水陆码头,建起了一个连贯湖北的情报网,这倒也让朱宜锋刮目相看,当然,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占据着长江中游的他并没有切断航路的打算,如此一来,随着船运的恢复,居中之下,借助船帮之力,张森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建起了为督府所用的情报网。

    “那北边满清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都督,清廷已经委任湖南的曾国藩征募十营湘勇,并率其进入岳州,另自贵州等地调勇练,以阻挡我军进入湖南……”

    曾国藩!

    听到这个在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居然去了岳州,朱宜锋的神情顿时为之一肃,或许对于其它人来说,曾国藩只是一个书生,顶多也就是曾经的礼部侍郎,一省团练的总办,可对于了解历史的朱宜锋而言,他却深知此人的厉害之处。

    这位所谓的“中兴之臣”几乎是力挽狂澜,挽满清于危亡,正是其剿灭了太平军,但是现在,他没有对上太平军,反倒是在岳州与自己扛上了。

    难道这就是历史的改变?

    心底这般寻思着,朱宜锋便走到了地图边,若是说这间公堂与过去最大的不同是什么?恐怕就是墙上张贴的几幅地图,除去几张英文的长江流域的地图之外,还有两份湖广的地图,这是满清绘制的,虽说不标准,可却也勉强可用。

    “黄州、武昌、汉阳、德安、安陆……”

    看着地图上的五府,这五府几乎占据了半个湖北,同样也是湖北最富庶之地,现在都已经尽数为自己所控制,而清廷控制着什么地方?

    “襄阳府、勋阳府、宜昌府、施南府、荆州府、荆门州……”

    先于那并不标准的地图上记下各地之后,朱宜锋又转向另一份英文地图,尽管那份地图最远处只到宜昌,且只绘计沿江航路,但他依然能从地图上看出岳州的搁置,其恰好位于长江畔,切断了逆江而上进入荆州的道路。

    “岳州、九江……”

    这两处分别部署了湖南以及江西团练,两地互相配合,恰好切断了自己顺江扩张的可能,不过九江那边不足为惧,毕竟已经完全为太平军所糜烂。唯一让人担心的是岳州。

    “谁说满清官府中尽是庸才……”

    盯视着地图,朱宜锋暗自思索道。

    “十营兵,也就是五千,进攻不足,防守有余,也就是说,短期内,不需要考虑湘勇的威胁……”

    “大都督,这湘勇,毕竟是湘勇,曾氏毕竟是湖南团练总办,若是没有清廷旨意,其势必不能领兵出湘,以卑职看来,岳州湘勇,不足为惧……”

    朱宜锋皱皱眉头,而后摇摇头说道。

    “你不懂,对咱们来说,岳州的这五千湘勇,就是一着杀招。”

    “这当真是招妙棋啊!”

    张森或许不懂,但是林治平在看到地图之后,立即连声赞叹道。

    “大人,你看这地图!湖北多江川,除了施南府不通航路,其它各府或是沿江,或是沿河,只要舟船充足,我军据以武昌,向北可以沿汉江,夺以襄阳、勋阳,进逼陕西兴安府,向西,或沿长江取荆州、夺宜昌,兵逼四川,若论用兵,当数这一路最为险难,与它地团勇或降或散不同,如若我军攻城,荆州近万满兵势必死守,而曾国藩往岳州一驻,便陷我军于两难之地!”

    林治平的感叹让朱宜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可不是,若是我弃江河之利,以安陆出击夺以荆州,以荆州万五守军,势必需要动员两万以上兵力,再考虑到后勤等问题,到时候,咱们的三万义军,十之七八都要用于荆州,到时后方自然为之空虚,到时候若是曾国藩像太平军一般,来个顺江而下……”

    到时候,那可不是得不偿失那么简单了,自己甚至可能会成为丧家之犬,至于这刚夺的五府之地,恐怕也会瞬间变幻城头大王旗。

    或许曾国藩现在没有那个能力“偷袭”自己,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要是冒这个险,自己又该怎么办?更何况这人是名,树是影,在曾国藩这个人的面前,朱宜锋可以丝毫不敢托大。

    “大都督,那现在怎么办?”

    大都督的忧虑,让张森不禁的认真看几眼地图,他还真没想到那么多,细想想确实有这种可能。

    “怎么办……”

    盯着地图,朱宜锋缓声吐出两字来!

    “练兵!”

    这恐怕就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了,既然他们堵住了自己的扩张之路,那自己正好抓住时间练兵。

    “当务之急就是练兵,既然他们不给咱们机会打,那咱们就先把兵练好!只要练好了咱们的兵,这天下,还不任我取之!”(未完待续。)

第131章 义军之变(新书上架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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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练好了咱们的兵,这天下,还不任我取之!”

    这句话不过只用了几天的功夫,便传遍了整个义军,对于义军十一个团的团长们而言,大都督的话让他们每个心情激荡之余,更是铆足了劲的,加倍操练起士兵来。

    在他们看来,这句话无疑就是大都督的雄心壮志,对于这些身家性命已经完全同义军捆绑在一起的团营长们来说,如果将来大都督能夺了天下,那么他们一个个的无疑都将是从龙之臣,到时候荣华富贵又岂会少了他们的。

    可夺天下要怎么办?

    就像大都督说的那样——练兵!把兵练好,才能夺天下!

    每日操练!

    对于1853年的中国行伍来说,是极为新鲜的,毕竟纵是像八旗那样的“世袭兵”,顶多也就是隔三差点的点卯,至于操练,更不过只是偶尔为之,至于绿营兵,一月之中更是难得操练三四日,甚至只须交上几百文免操钱,便能继续做他们的买卖,以养家糊口。

    总之八旗也好,绿营也罢,操练对于他们来说是甚至连浮于表面都不曾浮于,而是几乎不作操练,打仗全凭着一时的血勇。

    但是对于占据着半个湖北的大汉义军来说,这操练却是每日必不可少的课目,白天有白天的操练,甚至到了晚上,亦会有夜操。兵丁官佐每天睁开眼睛,便需要跑上十几里地“活活筋骨”。然后等待他们的便是一天的操练,那操练倒也不是其他,除了体能训练之外,便是极为枯燥的队列。

    无论是火枪兵也好,缨枪兵也罢,都是如此。

    总之一天的操练下来,总会让这些“丘八们”再也没有丝毫精力惹是生非,一个个的无不是躺下便会蒙头大睡,那里还有丝毫精力出营。不过,也正因如此,倒也使得义军的军声一直颇佳,且不过军律森严,便是现在让他们出营,他们怕也没有那个精力惹是生非。自然也访也就赢得了百姓的称赞。

    但这比平时更多的训练,一方面耗尽兵丁精力的同时,却也把一些原本以轻松吃饷的兵丁逼得当了逃兵。不过只是几日的功夫,这不过只有万人的武昌大营里,便有近两百人当了逃兵,在某种程度上,这却远超过众人的意料。

    毕竟在所有人看来,这义军的有厚饷养着,按道理来说是不应该会有逃兵,可偏偏不仅有逃兵,而且还逃了不少人!

    “算算比例,可是有2%的人当了逃兵,平时尚是如此,若是战时,还不逃个两三成!”

    若只是三四十人,或许朱宜锋会不在意,可现在2%的人当了逃兵,却让他不得不认真对待此事,即便是当初在黄州的时候,逃兵也没有这么多。

    “大都督,逃的也就是些新兵,老兵大都在营里头,再说,这过几日安陆那边就会过来几千新兵,逃个几百人,又有啥大不了的!”

    包括王孚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逃兵大规模出现的严重性,但对这个问题,朱宜锋却有清醒的认识。

    “没什么大不了的?”

    眉头猛然紧蹙,朱宜锋冷声说道。

    “现在能逃出两百来,将来在战场上,就能逃出几千人,若是现在不把这逃兵的苗头给刹住,将来在战场上,他们逃习惯了怎么办?”

    这……众人一听,无不是面色一紧,可不是嘛,若是打仗的时候,出来几千逃兵,那仗还用打吗?到时候大家的脑袋可不就被这些人一逃给逃没了!

    在众人面面相觑时,朱宜锋看着李子渊、林治平、王孚等人问道。

    “好了,现在问题出来,大家觉得该怎么办?”

    “大都督,立即通令各地官府,发现逃兵,一率缉拿,缉拿后,一率于营内当众问斩!”

    这是最寻常的做法,完全没有任何新意。

    “这个办法治标不治本!”

    李子渊摇摇头。

    “现在抓住逃兵又不是说不砍脑袋,可该逃还是逃!”

    “那,那便减少训练,毕竟……”

    “训练不能减少,你不把他们的精力耗尽,他们就会把精力用在其它地方!”

    不等崔老六把话说完,朱宜锋便立即出言打断他的话,近代化军队之所以犯罪极为,除了严明的军纪之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其通过训练耗尽了士兵的体力,从而导致其根本没有精力出营犯罪。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着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林治平开口说道。

    “会不会和兵有关系,若是咱们招的都是良家子呢?”

    良家子!

    林治平的建议,让朱宜锋的眼前一亮,他立即想到了几十年后,那支新建陆军征兵的不同之处,当然更重要的是后世的征兵办法。

    “裕达,你这个建议好!对,就是良家子!”

    赞赏的看了林治平一眼,朱宜锋看着众人说道:

    “咱们现在的募兵,只问其身体是否健壮,而不问其出身,可以说是车轿、担役、流氓、乞丐皆相率投营,这种人建设不足,破坏有余,若非是军纪约束,恐怕早不知若出了多少乱子……”

    当然,更重要的是武昌城上挂着的几千人头的威慑,非但威慑着他们,同样也威慑着自己人!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他拿着银子一逃,咱们除了知道他是在那个府应的募,其它的一概无从知晓,这一点必须要改……嗯,我看可以这想……”

    半闭着眼睛,思索着晚清新建陆军的募兵办法以及后世征兵办法,朱宜锋缓声说道。

    “我看以后募兵可以明确规定一个办法,就是州县应查明各村庄户口,责令庄长、首事、地保公举数人当兵,必须确系土著,均有家属,系溃勇、游民不得举充;嗯,还有,还要尽快把义军的律令制定出来,严禁扰民害民;兵丁若是潜逃,必须严密查拿,一个月仍无下落,追究家属的责任。如此一来,军中自然可以杜绝溃勇、游民的进入,若有人生出逃心时,亦会有所顾虑……”

    话声微微一顿,寻思着后世的一些办法,朱宜锋又继续说道。

    “还有就是这军饷发放,我看得把这军饷多少一率公开出来,以后募兵直接选拨人员赴该兵厂原籍发放。先期颁发告示,告知各该家属持着当兵的执据亲自领取军饷,如此一来,既可令士兵无后顾之忧,又可令其袋中无银,不至积银逃脱……”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这派员前往地方发放军饷,并不是一月一发,可以是两月一发,也可以是三月一发,如此一来亦可以省下一大笔银子。就像后世拖欠农民工工资一般,只是“拖欠”数月罢了,或者说数月发放一次。

    “大都督的这个办法好,若是我义军兵丁皆是本地良家子弟,大都督又何愁不得本地百姓拥戴!”

    “可不是,大帅,若是如此,这队伍自然也比现在更容易管教!”

    有人开了头,这边顿时便是一阵马屁声,不过那一阵马屁倒是没有让朱宜锋飘然,而是看着众人说道。

    “好了,你们也别拍这些马屁,今个既然说到了这,咱们就继续想想,该怎么完善一下,咱们的军制,怎么从根本上避免逃兵!”

    军制,从黄州时沿着清军式的营制,再到现在使用团营制,此时,现在唐浩然又一次提及了军制的问题,在他看来,随着军队的近代化,尤其是以后太平洋号从上海的仓库中把武器运来之后,伴随着义军的火器化,这军制必须要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准确的来说是令其更现代化。

    对于军制,无论是李子渊也好,林治平也罢,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外行,至于詹姆士顶多也就是告诉唐浩然,这英印军团的编制,至于为什么如此编制,也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本着拿来主义,更准确的来说,是为了适应火枪时代的特点,对于英国式的编制直接采用了拿来主义,若是说有什么变化,恐怕就是增加了班长的职务。

    “希望!”

    到最后看着众人,朱宜锋开始说道着军衔的意义来。

    “这军衔除了能够区别出官兵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希望,能够让普通的士兵看到晋升的希望,就像一等兵可以晋升成上等兵,上等兵可以晋升为下士,下士晋升中士,这样的逐级晋升,能够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这个希望是什么?当然是于他们的利益息息相关,毕竟每竞升一级,这军饷就会有所提升,而他们怎么才能获得晋升?”

    面对大都督的问题,王孚等人连忙说道。

    “自然是和平素训练有关系,若是平日训练刻苦,自然可以得到晋升!”

    “还有杀敌,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也能晋升……”

    在众人言道着军衔于士兵的好处时,他们同样也开始憧憬着自身的军衔来,普通士兵都有希望更何况是他们?

    “确实如此,那大家再想想,除了用军衔让兵丁看到希望之外,还有什么办法?”(未完待续。)

第132章 新营新丁(新书上架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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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穿着破旧的棉袄,殷亿随着身旁的人们一同唱着这歌,在行军的路上,他们总会唱着几首歌,按照长官们的话说,这些都是行军歌,是告诉弟兄们他们的职责。少时曾开过蒙的他知道,这歌是元末红巾军的歌,当年便是洪武皇帝的红巾军也是唱着这歌驱逐的蒙元,而现在这义军唱的也是这歌。

    不对,对于殷亿来说,唱这歌的时候,他找不到野史中记载着的血脉胀膨,为什么来投军,不过只是为了四两银子的军饷,他本就只是一个从安徽到湖北做生意的小商人,谁曾想遭了兵灾,货被抢了,人也被官军拉了勇,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身无分文的他沦为了乞丐,眼瞧在快饿死了,那边夺下安陆府城的义军却竖起了招兵旗。

    为了不至饿死异乡,他在安陆应了募当了兵,亏得他原本身子骨就比普通人结实,一番考校下来,到也强撑下了,十两银子的安家银到手时,他也曾想过当逃兵,可还没等他付之于行动,便有几个逃兵被砍了头,非但逃兵被砍了头,其所在的伍,上至伍长下至兵卒,全都因此连座——人人挨了五十军棍,有几人更是差点被打死。

    也就是从那天起,他便发现,甚至就连睡觉的时候,不定都有人用眼睛盯着彼此,谁也不想被别人给坑害了,有人当了逃兵,全伍连座,可若是杀了逃兵,不仅无过,反而有功,如此一来,互相监视便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打从那之后,他那里还敢再生出逃意,他可不想让自己的脑袋变成四两赏银,赏给同伍的其它四人。而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尤其是从安陆到武昌的路上,他便知道了什么是军令如山,那如山的军令下,是被砍掉的脑袋。

    这就是武昌城大营……

    瞧着城外用木栏圈出的大营,再看着营中飘着的大旗,殷亿的心底不禁升出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只是寻思着,这船恐怕是上了容易下去难,万一要是把命给丢了……奶奶的,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只要不饿死便成,想到那几近饿死的经历,他的眼中目光一狠,人的情绪也跟着便发生了变化,无非就是吃断头粮罢了……

    当兵吃粮,吃粮打仗。这是千百年的道理,可这武昌大营,却颠覆了他们的意识。

    来到武昌大营的第一顿晚餐丰盛得让这些面带菜色的新兵,无不是心花怒发面面相觑,面对着摆在他们眼前长餐桌上的精美的各种平时连想也不敢想的食品,绝大多数刚刚从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出来的新兵们瞠目结舌,兴奋得手足无措,也让他们大开了眼界。而更为重要的是——一人一个大海碗,自取自食,多少没有任何限制,能吃多少吃多少,尽管往肚子装。

    菜肴像极是地主财主家红白事时的大锅菜——萝卜炖猪肉、白菜炖豆腐、红烧鱼、豆芽菜,大米饭,那猪肉是大块大块,指宽的半个巴掌大的肉片,一勺子下去,至少能吃着三四块,当然因为近着江边的关系,那红烧鱼块都是巴掌大的大块。

    面对这丰盛的菜食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吃的得来伸脖子打嗝,走路也直不起腰来。纵是做过小生意的殷亿也觉得这样的吃食,实在是太过丰盛了,就是富人家过年,也不过如此吧。

    恐怕吃了这一顿之后,接下来就是阵米饭咸萝卜了吧!不过这样的荤能敞开肚子可劲吃上一顿,那这一辈子那也就知足了!

    就在众人等待着第二天的陈米、咸菜的时候,次日中午的饭食依然让他们再一次陷入狂热之中——拳头大的红烧肉、孩脚似的鱼块,相比于昨天,这一顿虽说依然是敞开肚子让他们吃,可却没有几个人再像昨天一样,吃到直不起腰来,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往后,他们每天的伙食都是如此。

    甚至就在那墙上还贴着食谱。

    当天,像殷亿这一帮被弟兄们尊称为师爷的,识几个字的人便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刚穿上新军装的这些人绝大多数目不识丁,他们都急于把自己从糠篼跳进米箩的这种欣喜心情让家人分享。

    代人写家信,便成了识字者应接不暇的紧要事情。殷亿自然是来者不拒,几天的功夫,他帮士兵们写了几十封家信——这些信都可以通过官府的邮差寄回去,这是他们当兵的时候,官府许下的。通过写信,殷亿轻而易举地结交了一些朋友,不过最亲近的还是一间屋里弟兄,紧挨着殷亿睡在他上铺的就是刘六儿,一个来自安陆府京山县,长得虎头虎脑的棒小伙子。

    刚过了三天,殷亿便闻到了一股异味,虽说这住的是木头木板拼建的营房,可是那些长官们对这兵营里的内务要求十分严格,这样的异味居然能在营房里经久不散,不能不让他感到好奇。经过一番仔细地侦察,这天午休时他终于确定这股味儿源自于他的上铺。

    “刘六儿,你怎么搞的?你那上面一股子酸臭味儿,就一点没闻到?”

    刘六儿让他这一嚷,吓坏了,赶紧探出脑袋说道:

    “殷师爷,让你遭罪了,我……我是天生的一双汗脚。”

    邻铺的孙达成也气恼地冲刘六儿吼:

    “知道自己天生一双汗脚,每晚上就得把臭脚丫子洗干净啊。要不,你让我们这些人还怎么活?他么的,赶快到外面去冲冲。”

    满屋的人也都一片声责骂起来。

    刘六儿犹豫了一阵,还是乖乖地从床顶爬下来,到外面冲脚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这些从安陆府募来的新兵在城外的大营里列队操练,可跟孙达成却发现,刘六儿走了,那股异味儿依然浓烈如故。他忍不住起来,伸出脑袋去搜寻那股味儿的源头。他的眼睛盯在了刘六儿后腰间的行军包上,他打开包,一下子便发现了刘六儿的秘密。那包里头,居然藏着十来块早已发霉发臭的大肉馅包子。

    孙达成立即将包里的包子全抖落到地上,愤怒地大骂:

    “刘六儿,你他娘的天生就是个贼啊,偷这么多包子藏起来干啥!”

    刘六儿听见骂声赶紧奔了回来,一见眼前的情景,吓得哭了起来,冲孙达成说道:

    “孙大哥,对不住……”

    孙达成鼓眼喝道。

    “这么好的伙食,长官们一天三顿让你敞开肚皮吃,你他么的还偷!真他、娘、的贱骨头,贼性难改!”

    殷亿赶紧招呼住孙达成:

    “别嚷别嚷,要惊动了英长官,这事就麻烦了。”

    随后又问刘六儿。

    “六儿,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把包子偷回来又不吃,藏在背包里沤烂……”

    孙达成更是恼声吼道:

    “就是啊,你这不是故意和我们大伙儿过不去么!”

    刘六儿结结巴巴地:

    “我……我……”

    殷亿连声说道:

    “快说,六儿,别急,你对大家说实话。”

    孙达成大声吓唬他:

    “不说实话,我他么的马上就去向长官报告。”

    “孙大哥,千万别!”

    六儿被逼得没法,哭丧着脸说,

    “我说,我说,千万不要去报告,要是长官把我赶出大营,我就再也不想活了。我家在京山乡下,六儿活了十八个年头,打小连就连碎米稀饭也没敞开肚皮喝过一顿。刚到大营时,见这东西又稀罕又金贵,比红薯馒好吃多了,就偷偷地带了些回来藏在背里头,心想啊,哪一天得着机会回老家,就带回去给爹娘和兄弟姐妹们也尝尝,开开荤。可,可……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放久了,会有股子怪味……

    “哈哈哈哈!”

    听他说明原委,殷亿忍不住大笑起来,

    “六儿,六儿,你呀,你真他么是个傻瓜蛋子!”

    他起来拍拍刘六儿的肩膀。

    “还不快拿去江里扔了,要让长官发现,你恐怕就再也吃不上这包子了,你他么的也就是个猪脑子,你这一个月四两银子的饷,想让爹娘、兄弟吃啥吃不起……瞧你那点出息……”

    嘴里头骂着,殷亿又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你瞧,咱现在一等兵,一个月四两银子,若是升了上等兵,一个月就是四两五钱,若是升成了下士官,那一个月便是四两八钱,中士五两二钱,上士官乖乖,那可就是足够的六两纹银啊!一年就是72两银子,即便是一个月扣掉一两银子的伙食费,那一年还能剩下60两来……”

    这不说还不当紧,这般一说,就连殷亿自己也跟着傻了眼里,先前他还真没算过,这仔细的一算,连他自己都跟着连吞了几口唾沫来。

    “六,六十两……真,真有那么多,那、那个啥上士官,咋、咋当……”

    傻傻的睁着眼,刘六瞧着殷秀才。

    “咋当?”

    殷亿也跟着傻眼了,是的,这咋样才能当上这个什么上士官儿。倒是孙达成在旁边撇了个白眼给这两人。

    “还能咋样,他么的,不就是拼命的练,拼命的杀敌,得了长官的赏识,还愁不升官?”(未完待续。)

第133章 淡食之忧(明天恢复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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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里长街八码头”言道的是汉水口北岸的汉口,而湖北、江西、四川等省及下江商人、徽商来汉进行贸易的商船,均有停泊的码头。汉水两岸所停泊的船只常在二万四五千艘上下,一派繁忙景象,时人曾用“十里帆樯依市立,万家灯火彻霄明”的诗句将之喻为“不夜港”。

    随着水上航运规模的扩大,汉水两岸港区已不能满足需要,码头始向武昌江岸发展,人们在武昌城北武胜门外塘角,开凿了一条人工小河,名下新河,用以专泊来自下江的盐船,“河中所泊盐船常绵延十余里”,场景十分壮观。

    “日有千人拱手,夜有万盏明灯”

    说的便是这新河码头,不过这码头现在却不见了昨日的繁华,虽说现如今这江航未断,可沿江的兵火却也影响了这武昌码头的繁华,饶是偶尔有船来,那泊靠着的也是从黄州、汉阳、安陆、德安等地过来的米船,亏得这湖北是鱼米之乡,加之现在武昌城人不过数万,倒也不至于有米粮之忧。

    不至于无米粮之忧倒是不假,可偏偏这时候却又出来了新忧,这不天方破晓,那边在这新河码头处,便早早的挤来了一群城内商贩,虽说此时武昌城依是满目疮痍,可城市却在迅速的恢复过来,只要城中有人,自然也就有了买卖,这买卖却不及过去,无非都是此与人生活息息相关的柴米油盐之类的买卖。

    而这会商贩们之所以会聚到新河码头,等得便是官府放盐。从古至今,柴米油盐酱醋茶,居家必备的之物,而这些东西里头唯有食盐,至今没有任何物质能取代。古往今来十口之家十人食盐,百人之村百人食盐,百姓人家又无自产食盐的能力,所以只能靠买。因此只需掌控盐的生产、营运和销售权,稍微调整盐价即可获得可观的利润。

    也正因如此,这掌握着五府之地的大都督府仍然沿袭旧制,把持着盐售,不过与过去盐商运盐再售不同,现如今这湖北的都是盐贩子运来的私盐,与过往的打压不同,现在都督府可是双手欢迎私盐贩子把盐贩运过来。只不过私盐贩需将盐悉数交售于大都督府,再有大都督府运往各地发售。看似这种官售是为了获利,可实际上,这是因为盐货不足,毕竟那些盐贩需要经过一路风险才能到达武昌,再说如今兵荒马乱的,并不是每个盐贩都愿意担负这样的风险。

    待那些商贩们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在盐行开门拥挤着试图买盐时,却瞧着盐行挂出了一个牌子来。

    “今日无盐!”

    又没盐了!

    这是第几天了?

    听着没盐的消息,那些商贩们无不是开始抱怨起来。

    “嘿,我就说吧,这个什么义军是老鼠的尾巴长不了,别的不说,连个盐都没有,到时候不等朝廷的大军打过来,他们自己个也就没劲了!”

    “可不是,没了盐,人就没有力气,没力气,便提不动刀把……”

    “行了行了,就你们懂,你们又知道个屁啊!”

    “得了,先别说人家了,眼下没盐吃的可是老百姓!”

    “可不就是,等到家里的那点盐吃完了,这没了盐可咋弄……”

    “咋弄,涨价呗!”

    “你涨,涨价总得有盐去卖吧!要不涨也是空涨……”

    就在商贩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在大都督府内,这会同样也在讨论着盐。

    “自扬州为太平军占据后,两淮盐路已经完全断绝!承揽私商表示,非是他们不愿意为大都督效命,实在是航路为太平军、官军重重断绝,盐货难运……”

    恭立于大都督的面前,陈端看着大都督,现在太平军据着江宁、扬州恰好切断了两淮盐路。先前一个月多,各地不至于缺盐,一来是各地存货颇丰,二来是偶尔还有盐贩贩来私盐。虽说盐价略涨,可却不至于无盐,但现在,随着太平军、清军切断江航,这盐路自然也就断绝了。

    “何止是盐货难运,从镇江到九江,这一路上清军、太平军设了重重关卡,清军还好,他们船少舟少,不过也就是充个模样,可太平军却大断航路,非但盐难运,就连咱们的那些船,虽说打着洋旗,可现在也不予放行……”

    已经转为舰队提督的沈明,提及此事便是连声抱怨着,不过也就仅只是抱怨罢了,蚂蚁多了咬死象,虽说现在他的“舰队”有四艘西洋蒸气帆船,可那毕竟只是商船,并非是能抵挡三十二磅炮甚至六十四磅炮的军舰,而相比之下,太平军虽说只有单桅船以及舢板之类的小船,但却有数千艘之多,所以,他也只能眼巴巴的瞧着太平军切断航路。

    “若是实在不行,就护航吧!给那些盐船护航!”

    沈明的建议让朱宜锋的眉头微挑,这倒不是不行,只要能把盐运进来,派“舰队”又有可妨?

    盐,过去朱宜锋从未想到,在大都督府成立之后,面对的最大的问题不是银子、粮食,而是最普通的——盐。

    湖广自古便不产盐,所需要的盐完全依赖淮盐。在太平军切断盐路后,虽说有那么些存盐,加之有盐贩为谋暴利运盐湖北,但因为淮盐难运,盐价更是一日三涨,现在,甚至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盐贩不敢运盐的另一个原因是,一但为太平军所拦,那太平军非但会夺抢货,甚至就连人也是拉入营中充丁,如此以来,自然没有盐贩敢再冒险贩盐了,这样武昌缺盐也就理所当然了。

    “大都督,这航路畅通并不能解决问题,毕竟,莫说是咱们这里缺盐,就是江宁城里头的太平军,同样缺盐,毕竟这两淮盐场在满清的手里。湖广自古以来便不产盐,用盐皆需仰仗淮盐,方今淮盐为清廷掌握,转运亦为太平军于江宁居中所断,湖广缺盐,实在是难解之事,纵是以舰队为盐商护航,盐商无盐可运,又能如何?难不成,咱们要去打下盐场不行……”

    盐场……

    林治平的建议听在李子渊的耳中,只让他眼前一亮,连忙说道。

    “大都督,这盐场不是不能打,过了宜昌便是川东,巫山、奉节、云阳、万县和忠县的盐泉,自古以来盛产井盐;巫溪的大宁和云阳的云安是川盐生产重地。若是能夺得此事,非但我湖广百姓不至淡食之虑,且又可得以盐税,以供军需……”

    打川东!

    李子渊的建议,让朱宜锋的脸上现出些苦笑来,倒不是说他不想打川东,而是若真这么干的话,那步子迈的可就太大了,就是现在,这五府的根据地还没经营稳固。

    “子临兄,这取川东的时机尚不成熟,”

    不待朱宜锋说话,林治平便于一旁反对道。

    “且不说其它,若是取川东,必须先取荆州,荆州守军不下万五千人,其中万人为势必死守之旗兵,而今日岳州又有湘勇、黔勇万人之多,虽说义军悍勇且火器犀利,可我军之兵力毕竟只有不过三万五人,而今时岳州、荆州,虽兵力不及我军,却是互为犄角,无论我军下以何处,其若是据城死守,再以偏师袭扰我军后方,目下,正是我义军练兵提升战力之时,实非向外扩充之时……”

    林治平的反驳自然也是有理有据,实际上也是稳妥之言,同样也是现在大都督府的策略。现在大都督府的策略并不是盲扩张,而是一步步稳扎稳打,先巩固现有的地盘,而不是像那太平军一般,看似其势磅礴,可实际上其现在控制的地盘,甚至还没有义军大。

    “可是不想办法,盐怎么办?且不说,百姓不可一日无盐,即便是义军,又岂能一日无盐,若是无盐,非但百姓受淡食之苦,人心纷乱,恐怕就是军队之中,亦会军心散乱,再则,兵士无盐,身体即是无力,到时候……”

    到时候可真就不虞自溃了……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运盐,若是实在不行,就咱们自己拉个盐队出来,专门贩盐得了!”

    “就是,淮盐贩不进来,咱们就去贩川盐,总能想着办法……”

    “盐……不是淮盐,便是川盐,若是湖北能产盐的话,又岂会有淡食之忧……”

    陈端的一声抱怨似的嘀咕,不巧恰好落到朱宜锋的耳中,他连忙问道。

    “陈书办,你方才说什么?”

    “啊?大都督?”

    诧异的看着大都督,陈端试着答道。

    “又岂会有淡食之忧?”

    “再往前!”

    “若是湖北能产盐的话?”

    湖北产盐!这声抱怨却让朱宜锋的眼前一亮,他立即想到了前阵子办学校时的一个小发明,那埋藏于头脑深处的地质知识,立即浮现出来。

    “对,没错!没错……”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朱宜锋猛的站起身来,来回走动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盐场、盐场,不对,不对,没错,没错,肯定没错……”(未完待续。)

第134章 文山义熟(第一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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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去春来,三月里,这江南的春风吹去了去岁的严寒与那满地的冰雪。虽说此时武昌城内,依然是满目疮痍,可在那断垣残壁间,却已经耸立起一栋栋建筑,虽说这些建筑大都尚是在建,可却也彰显着这座城市正在摆脱战争的创伤。

    武昌城西的一大片空地上,同样也是一片大兴土木之状,不过那盖着的房屋却与旧时的房屋有所不同,在工地上,几名金发碧眼的神父,更是指导着施工,这便是正在建造中的“文山义熟”,虽说打的是“义熟”的名义,可实际上,这所义熟却是中国第一所西式学校。虽说这学校尚未建成,可义熟中的学生却已经开始上起了课来。

    不过那课堂与教室,却仅只是用竹杆与草席搭出的草棚,甚至就连学生的书桌,也不过只是砖头搭出的木板,只有那一张黑板,还算是规整,是用黑漆漆成的木板。这里的一切都是因陋就简的,至少在学校建成之前,他们只能在这里上课,对于这种上课的环境,那些从应牧区主教的召唤,从各地赶来的神父、修女们没有任何抱怨。非但没有抱怨,他们反而用画笔记录下这里的一切,以简陋的环境向耶稣会争取资金支持。

    而他们的画UU小说,从来所不曾少的,便是那些坐在砖块上,趴在木板上,用石膏制的粉笔于青石板上书写着的学生,这些学生无一例外的都是孤儿,不过他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他们或多或少的都识字,在他们的父母被太平军强征或杀害之前,他们都曾读过书,但是在这里,他们读的,学得,却不同于过去所学。

    虽说是礼拜天,可在这文山义熟之中,那些年岁各异的少年,却大都在学着新学的洋文,对于他们来说,真正最为困难的便是要学的洋文。

    “唉、逼、稀,不对,不对……”

    手握着粉笔,杜心远的额头不住的冒着汗,甚至那手中的汗水眼瞧着都在把粉笔给浸透了。

    际遇这东西,总是说不明,也道不明,原本他只是带着紫妍来这营里头治病,可谁曾想却莫明其妙的进了这学堂,学起了这洋字码来。

    “少龙哥,你这脑袋当真是笨死了……”

    瞧见少龙哥在那青石板上还是默写不下26个英文字母,方紫妍已经嘴唇微微一翘,不满的说道。

    “若是你再考不过去,到时候,让人发现了,肯定会赶你出义熟,我看到时候怎么办……”

    “紫妍,你就别逼我了,实在不行,我就出去当兵得了,富贵险中求……”

    在义熟里呆了一个月,杜心远的眼界总算是有了那么点长进,开始知道用词了。

    “还富贵险中求,我看你得了吧,就是当兵,那也得识字,难不成,你还就想着当几年的大头兵?我听说那军中可是有随营学堂,若是识字的话,立下战功又得了有长官推荐,便能进去读书,大都督就是学堂里的先生,就你这,不学识字,纵是当了兵,顶破天了,也就是一个上等兵……”

    梁裕秋瞧着满头是汗的杜心远,语气里尽是调侃之意。对于18岁的他来说,之所以会进这学校,是因为他害怕被义军拉丁,特意报小了几岁,可谁曾想就是这几岁之差,让他进了义熟,而眼前这位更是误打误撞进了熟。

    有点儿相似的经历,使得他对杜心远一直颇为照顾,可有些事情,即便是照顾也照顾不来,毕竟,以后还是要考试的,尤其是这洋文,别说是杜心远,就是他学着也是头痛。

    “当兵,当兵,你就知道当兵,少龙哥,你一定要好好学,杜大叔肯定希望你将来有出息……”

    方紫妍紧张的看着杜心远,像是生怕他真的逃出义熟似的,甚至连死去的杜大叔都被她搬了出来,她这般一说,杜心远的笔头便是一顿,好一会,他才抬起头,尴尬的看着紫妍。

    “那,那个,“福”是咋写的?”

    “你这脑壳啊……”

    梁裕秋一听,更是直摇头,在这一瞬间,他都想扒开这人的脑壳,看看他这脑壳里倒底装的是啥。

    “要是你这次再考不过去,刘神父肯定不会轻饶你!”

    梁裕秋口中的刘神父便是他们的英语神父,虽说姓刘,可却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实际上他们学的并非只有英语,数学、地理以及音乐、美术,都需要学习,而且与他们过去学习的截然不同。

    “不会了,我听说刘神父被大都督请去了,估计没有一两个月,都不一定能回来。”

    “可你别忘了,除了刘神父,还有卡米拉修女,到时候,小心她打的掌心……”

    听的梁裕秋这般一说,方紫妍顿时不乐意了,毕竟在那些神父、修女之中,她最喜欢的便是那位相貌极为漂亮的卡米拉修女。

    “卡修女才不会打人手心,那个丁修女才会……”

    方紫妍的辩解,让梁裕秋心底暗自一笑,心道着,这个人漂亮,就是好,那卡米拉修女非得长的好看,性格还好,难怪方紫妍会为她辩解,至于其口中的丁修女,则恰好相反,非但为人严厉,而且相貌极为难看,说她是“洋鬼子”,那若是去掉个“洋”,其相貌可不就是“鬼”嘛!

    “好了,好了,不说卡修女他们了,哎,其实吧,我一直觉得,咱们学这些洋文,又有啥用,紫妍,你瞧瞧这,都跟鬼画符似的……”

    见紫妍妹有些生气,杜心远连忙转移起话题来。

    “我也不知道!”

    摇摇头,方紫妍又认真的说道。

    “不过我觉得的,即然大都督让咱们学这洋文,肯定有大都督的用意!”

    提着大都督的时候,方紫妍甚至就连神情都带着感激之状,实际上在这千六百多人的文山义熟之中,又有几人不感激大都督,若是没有大都督,别说读书了,恐怕他们早不知道饿死在什么地方,甚至女子也有可能被人贩子拐走,那里会像现在这般,安静的于此读书。

    有一天这里真的会成为一所大学堂吗?

    看着眼前的那片正在大兴土木的工地,刘玉欣放下手中的书本,眼巴巴的望着那正在成形的房屋,与其它的人连个书本都没有不同,作为整个文山义熟少有几名“高年级学生”,她的手里拿着李神父送给他们的书。

    可是现在,她却没有心思去看这书,因为一件事儿。

    “玉欣姐,你说,李神父说的是不是真的?”

    又一次,小山子问着身边的玉欣姐,过去在小修院,只有十二岁的他从五岁时一直依赖着眼前只比他大一岁半的姐姐,现在依然如此,在整个小修院,玉欣姐一直照顾着大家。

    “嗯?”

    回过神来的刘玉欣看着小山子。

    “就是大都督要送我们出国留洋!”

    留洋,对于小山子和其它人来说,都是一个新鲜的名词,即便是李神父那里也从未曾考虑过送他们到洋人的地盘上继续读书。

    “嗯,那天李神父说,咱们中有不少人都相当于西洋的中学生水平,可以让咱们去教其它人的时候,大都督就说,要把咱们送到国外留学……”

    去西洋留学?

    西洋又是什么模样?

    对于西洋,刘玉欣并没有多少了解,实际上,她对于西洋的了解,完全来自于李神父的介绍,所谓的介绍,也就是通过挂图有了一定的了解,可西洋到底是什么模样?到了那里又能学到什么,她却是一概无知。

    “玉欣姐,你去吗?”

    小山子坐到砖块上,手扶着下巴,虽说他只有十二岁,可是按李神父的说法,他的数学甚至比许多中学生更好,也许将来他会成为一名数学家,当然,如果去欧洲读大学的话。

    “嗯!”

    点点头,刘玉欣的秀眉皱成了一小团儿,去欧洲,小修院里有一半的人都去,到了欧洲之后,他们就会分散开,去英国、法国、普鲁士以及其它国家,至于将来,什么时候会再次见面,恐怕只有上帝才会知道。

    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想走,她想留在这里,但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多少选择,抱着膝盖看着那边的工地,一缕发丝从刘玉欣的额前垂落下来,又一次,她想到了去年冬天第一次见到少爷时的模样,或许,现在少爷已经忘记自己了吧……

    一定是了,若不然,又怎么会……怎么会,可,现在人家已经是大都督了,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小修院里的小丫头罢了……人家又怎么可能记得你,你就别在这里痴心妄想了。

    心里这般寻思着,刘玉欣突然又展颜一笑,像是想要把所有的不快都全数抛开似的,摸着小山的头,他的辫子已经剪掉了,只长着不到寸长的头发。

    “其实去西洋也很好啊,你看那些神父,大都督那么重用他们,不就是因为他们在西洋学会很多东西,小山子,你到了西洋可一定要好好的学……”

    看似是在叮嘱着小山的刘玉欣实际上是在劝说着自己,也许到了西洋之后,她可以学会更多的东西,等到那时候……(未完待续。)

第135章 人为财死(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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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城地处鄂中丘陵与江汉平原的过度地带,水陆交通极为方便,虽不过只是百里之邑,可却也是山川钟秀、物产富饶之地,自古以来素产石膏。石膏出县西诸山洞中,光莹细腻,官府甚至因而设立膏关,以收其税。

    不过前阵子的兵荒马乱,却让这应城县西部的石膏洞生意萧条起来,因惧怕被强拉丁勇,膏工纷纷逃散,进至今天,这山上的十几家膏洞大都仍处于闭洞停产之中。不过虽是如此,对于这些石膏洞主来说,他们无不是在静待着形势,等待着局势安稳时复产。

    也就是在这百业萧条之中,穿着一身神父袍的刘全新在张朴这位都督府书吏的陪同下,来到潘家集时,在来到停工的石膏洞之前,首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满地凌乱的工棚,散落的工具各种,而是那满地的微微泛蓝的石板。

    只是刚一看到那些石板,刘全新这位来自法国的神父便立即说道。

    “这里肯定有盐矿!”

    尽管做为一名神父,但是在成为神父之前,刘全新却是一名采矿工程师,尽管盐矿并不是他所擅长的,但却对其有一定的了解。

    “这种蓝色的岩板是石膏矿的一种附产品。在地下每层石膏和石膏之间有一种灰蓝色的、质地较软的岩板,人们叫它“蓝板”,它富含有盐质,即便是在石膏矿的下方没有岩盐,也可以通过用水浸泡它提取盐。”

    “刘神父,您的意思是,这里有盐?”

    张朴诧异的看着地上挖出的蓝板,这里面居然会有盐?本就是安陆人的他自然知道这石膏矿早已开采数百年,谁能想到这自古无盐的湖北,盐就在这石膏洞里?

    “肯定有盐!”

    刘全新重重的点点头。

    “鉴于石膏矿一般在岩盐矿的上部,所以,我可以肯定的说,这里一定有盐!而且埋层并不深!我们完全可以对石膏矿进行进一步的扩建,直接开采地下的岩盐,如此一来……”

    突然,刘全新的话声一顿,他指着远处的堆积如山的蓝板说道。

    “你看,这里的人已经知道这些蓝板可以制盐,他们特意将蓝板堆积于水池中浸泡,如果所料不差的话,这里一定有人在制盐!”

    有人制盐!

    尽管湖北自古皆不产盐,可几百年来潘家集一带的洞商掘井开采石油,大量的废碴均弃置于洞外,日积月累之下,渐渐堆积如山,经过雨水长期淋冲,进而产生盐卤,过去只偶尔有乡民用盐卤腌菜,而现在随着盐路断绝,盐价高涨,这潘家集、雷家山、枣树林、陡河坡等地的百姓纷纷起之效仿,甚至还有一些洞商寻思着用废峒水浸泡,取水熬盐,而陈义顺正是其中之一。

    “韩老哥、王兄、彭老弟,小弟这已经试过,若是以蓝板制卤,每担水可熬盐3-4斤,这洞是废峒……”

    在陈家的堂屋中,陈义顺看着被自己请来的韩诚、陈保泰、王泰、彭生等人,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潘家集、雷家山、枣树林、陡河坡等地最大的洞商,不过若是论起用废峒制卤熬盐,他陈家却是湖北第一人,这一次他之所以会请这些人过来,原因无他——官府要封山。

    “哦,看来这官府封山,想来也是为了制卤熬盐了!”

    其实,从官府下令封山封洞的时候,韩诚等人便知道这官府的心思——盐!

    自从洪扬乱军据占江宁,淮盐断绝之后,这盐价日涨,已经涨至60文一斤出奇,现如今,官府封山显然就是为了这膏洞里的盐。

    “诸位,可曾知晓,除淮盐之外,近邻之四川又有自贡井盐,其井盐采卤于地下,与我应城相仿,若是我等以废峒制盐,以方今盐路断绝之况,获利岂止百万?”

    盯视着众人,陈义顺直接道出了他的想法。

    做盐商!

    对于经营多年石膏矿的陈义顺来说,几乎是在淮盐断绝、盐价腾涨之时,他便敏锐的看到了机会,看到了让陈家飞皇腾达的机会。

    对于十几年前曾经游历过四川,见识过自贡盐商之富的陈义顺来说,他自然深知眼下就是一个机会,摆脱膏商的惨淡经营,一跃成为巨富的盐商,又何愁陈家不兴。

    “哼哼,陈老弟,你想的倒是容易,现在官府可以是下令封山、封洞了!”

    彭生直接了解的说道。

    “这官府是什么官府?那膏洞可都是咱们的洞,又岂能让他们一纸封文给夺了?”

    冷冷一笑,陈义顺的面上尽是轻蔑之色,举人出身的他自然瞧不上那所谓的“义军”,与他看来,这所谓的“义军”不过只是贼寇罢了。

    “无非就是是贼寇罢了!”

    “贼寇?老弟你还知道那些人是贼?”

    陈保泰不觉干笑了一声,瞧着自己的这位本家老弟说道。

    “可不是,现如今,这据着湖北的可不是官府,这是那个什么义军,难不成你陈老弟的脖子还能硬过贼寇手中的刀!”

    “就是,这算什么主意!保不齐,咱们还没想保洞,这边人家的刀把子就落了下来,在知道,这脖子可硬不过刀!”

    虽说商人逐利,可这间屋子里做的却没有一个人笨人,他们比谁都清楚,现在据着应城的是什么人,若是过去的官府,他们还能凭着银子去打点一下,没准官府会因为这盐路断绝,准确他们制卤熬盐,只要有了一个名头,接下来什么事便都容易去办,可问题是,现在据着应据、掌着武昌的是起于草莽的“义军”。

    那些人可是靠着刀把子夺的天下,万一惹恼了他们,那一通乱刀砍下来,保不齐大家伙就会陪上身家性命。

    “哼哼,我说你们的胆子啊,太小了!”

    摇摇头,陈义顺看着众人冷笑道。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想发财,还怕冒风险,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再说,谁说要让咱们出头露面,到时候让其它人出头露面便是了!”

    “老弟,你的意思是?”

    “这些年各地于膏洞中干活的乡民又岂止千人,现如今这山被封了,百姓生计无着,如何是好……”

    “好,老弟这个办法最高明。”

    陈义顺的话刚落,韩诚就迫不及待地叫起好来。

    “这事咱们还真不方顺出头,若是让那些乡民去做,倒是再好不过了。即便死上几个人也不要紧,到时候,那些人知道了乡民们的阻力,咱们再使点银子,为义军排忧解难,岂不更好?”

    “可不是这膏洞为盐洞之母,先有膏而后有盐,今日不凿膏,他日必无盐……先有乡民为阻,再有我等主动捐输,到时候,又何愁这熬盐之权不落你我之手……”

    不过只是片刻功夫,众人便从陈义顺的主意里看到了机会,看到了重新掌握膏洞的机会,作为商人他们擅长同官府打交道,在他们看来,现在只是那些义军并不懂“行”,所以才会封洞,只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群情激愤”,其自然就会做出让步。

    “可……这不明摆着得罪了官府吗?”

    彭生有些紧张的说道。

    “可不是,莫说是武昌那边,就是朝廷那边,知道咱们给贼寇卖命,万一追究下来,到时候,咱们就是十个脑袋,恐怕都不够朝廷砍的!”

    彭生这般一说,众人的脸色又是纷纷一变,可不就是这个道理,这据着武昌的是的自称“义军”实则逆匪的“贼寇”,万一朝廷大军打过来,到时候怎么办?万一朝廷追究起来,大家伙又该怎么办?

    “哦,不错,得罪了朝廷。这个主意不好。”

    陈义顺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后,冷笑道。

    “小弟虽说年不及诸位,可是这么多年,当官的却也见过不少,这些个当官的,几乎个个都是黑眼珠子不能见白银子,只要到时候,咱们使足了银子,又何愁他们不为咱们说话,再说了,咱们之所以为贼寇当差,那也是迫不得已,咱们可以一边干,一面和朝中的大人们联系上,有了大人们给咱们撑腰,又何愁将来朝廷追究。”

    “这可能也不行,万一要是武昌那边发现了……”

    “就是,那可也是要掉脑袋的!”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对于这些洞商来说,现在最大的难题就在于此,虽说他们想摇身一变成为盐商,可却又不得不顾虑到朝廷,纵是想来个暗通曲款,可却又担心被武昌那边砍了脑袋。

    陈义顺的建议又一次否决后,他的肚子里便再也没有点子了。

    但是他却又不甘心这样的机会就此从眼前错过,于是便说道。

    “诸位,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可不是……”

    韩诚嘴里念叨着,突然,他猛的一咬牙,看着众人说道。

    “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虽说有那么点风险,可若是成了,你我自此之后,又何愁家业不兴,至于将来,将来的风险有多少,小弟尚是不知,可小弟却知道,若是错过这个机会,那这辈子定会后悔莫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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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可以改变,可以创造!以铁血挽回国运,扬国威于万里之外,复兴中华,一切从1852开始!铁血宏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铁血宏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铁血宏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