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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语的命运     铁血宏图txt下载     铁血宏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36章 机会(第一更,求月票、求定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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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一斤盐一百二十文,难道他们就不知道,你是大都督府的采办吗?”

    厉声的质问与大都督府后宅响起,那声音虽说沙哑但却又极为尖利,这后宅的仆子只需听这声音便知道说话的是赵管家。

    这位赵管家虽说不过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喉头未出、腔调未变的“黄口小儿”,可却是一路随着大都督起于“草莽”,可以说深得大都督,尤其是二夫人的信任。这后宅之事,除了两位夫人,也就是数他当家,别看他年龄小,可却是极精明之人,这后府用度之事,什么人也别想瞒得了他。

    “回管家,若不是小人是大都督府里的采办,恐怕就是连这几十斤盐都买不着,现在督府严令,百姓每次购盐不得超过一斤,就是如此,也不一定能买着……”

    盐价居然这么高!

    瞧着那一包盐,家中本就是盐商的赵紫玉,怎么也没想到,这不起眼的东西,居然暴涨了至如此天价。听着仆子这般一说,她又急声问道。

    “王老四,你是说,现在武昌没盐了?”

    “可不是,这码头上多少天都见不着盐船了,要是再这么下去,不定什么时候,这集上可就连盐的影子都见不着了……”

    接下来王老四说什么,赵紫玉全没听进耳中,此时她的脑海所想全是一个念头。

    机会!

    这是离开武昌的机会!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虽说自从大都督夺了黄州府起,她这日子便过得极为平静,可天知道,她成日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女儿身为旁人发现,尤其是害怕为“贪财好色”的大都督发现,虽说自幼便习惯了女扮男装,可她却非常清楚,自己的装扮总还有漏洞,就像被二夫人发现一般。

    当初她告诉二夫人自己女扮男装是为了躲避发匪,可实际上,她却是自幼便以男装示人,之所以如此,原因非常简单,虽说孝义镇赵家从明代至今传承数百年,一门九户皆是当地富户,可她这一户,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生意越做越好,到了她父亲那一代,却是已经是三代单传,到了她这,更是连着儿子都没有,父亲把她当儿子养,令他女扮男装,为得就是免去各门的“窥视之心”。毕竟,每年那赵家的银车之中,有一半都是她家里的。

    虽说对于自己的一身男装,加之常年用药水涂抹面上手上,令肤色泛黑,加之每天都小心谨慎地装扮,一般人不可能一眼就看穿自己的身分,但长时间之后接触难免会有马脚,既然能被二夫人发现,将来便能被其它人发现。

    若是万一被发现了……

    想到那个“大恶人”满是杀意的双眼,赵紫玉的心底没来由的一紧,心慌意乱的她连忙朝着一旁的镜子看了眼,肤色的黝黑——这是涂抹的药水所致,说来也奇怪,她的肤色天生白腻,无论怎么晒也晒不黑,只能用药水涂沫,原本在江中岛上的时候,她最担心的就是那药效过后显出肤色来,整日邋遢的用锅灰之类涂于脸面,以至让脸上长出了痤疮来,直到到了黄州重新配好药水,方才恢复了“黝黑本色”。

    虽是如此,她难免会担心自己会为人所发现,看着镜中的自己,黝黑的相貌显得极为清秀,可若是洗去那层药水,下面却是一张姿媚娇艳的脸蛋,万一若是被人发现了……想到这里,胸前那缠紧了双峰时只觉更加窒闷难当。

    “不成,一定要想办法离开!”

    但,问题是怎么离开,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若是过去,无论是武昌也好,汉口也罢,都有陕商会馆,城中也都有赵家的分号,只消送上一封信,自然可以轻易离开此地,可眼下,武昌、汉口皆是一片赤地,商号里的掌柜、伙计早已逃散,就连“他”这个少东家,都困于汉口为贼所虏,更何况其它人。

    直接逃出大都督府?

    自幼经商的赵紫玉又岂不知道,现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孤身一人赶路的风险,没准人还没出武昌府便被贼人所害,走,往那走?

    沿着汉江一路逆流而上入丹江,便能抵商洛……对于这条商路,从两年前,父亲病倒起,便开始替父亲张络着各地生意的她,自然熟悉非常,当初她正是顺着这条商路来湖北,进四川,然后未曾想在回程的时候,却遇着兵灾。

    可现在,在她看来,这条商路却是她的一线生机!

    “紫玉,你是想给家里送信?”

    听着赵紫玉的话,张婕妤看着她,几个月来,在这大宅里互相依靠的两人早就成了好姐妹,自然也知道,赵紫玉是关中富家出身。

    “姐姐,这是唯一法子了,只要家里的商队过来了,我便能随着商队一同离开,到时候……”

    到时候只需往船上一躲,顺着水路便能轻易返回渭南老家,在老家的深宅之中,又岂需要像现在这般成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你家里真的会派商队过来?”

    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姐妹,张婕妤反问道。

    “这可是不是寻常的生意!”

    “若是平常肯定不会,可现在,肯定会,毕竟……”

    我是赵家六房唯一的“独苗”!

    “可,他们怎么过来?”

    看着面前垂首站着的赵子玉,一直以来朱宜锋总觉得的这个少年有些怪异,若非是肤色黝黑,就那标致脸蛋还真有那么点伪娘的味道,而且是极为标致的“伪娘”。

    不过,对于男人,那怕长的再标致,他也没有任何兴致,现在他关心的反倒是对方口中的另一条商路,准确的来说是盐路。

    “回大都督,渭南孝义赵家,自前朝起便行商关中,经营数百年,于丹江、汉江商路上谁人不知渭南赵家,只要加以打点,纵是官府亦不会为难,况且,这往常湖北盐路皆以淮盐为主,偶尔有顺江而下之自贡井盐,所以私盐皆出长江,如此自然无人想到,可从山西运城购盐,先走陆路,再沿丹江一路顺江而下,其费每斤至多不过十数文,若是细细算起来,不比淮盐贵上多少……”

    自幼就随父亲一同经商的赵子玉,论及经商自然是门清,一番话更是说的是有理有据。

    赵子玉的解释让朱宜锋不时的点着头,到最后若有所思的他看着面前的赵子玉又问道,

    “那,你凭什么以为,只需一封信,便能让赵家之人冒此风险,贩盐于我?”

    说话的功夫,朱宜锋的身体微微前倾,双目盯视着赵子玉。

    “就凭你的一封信?”

    被他这般一逼,那心底的惧意顿时涌了上来。

    “我,我,大,大都督,我,我,那,那赵,赵家六房之主,是小人家中族叔,小人,小人知道,这,这商人自古逐利……”

    说话变得有些结巴的赵子玉连忙又解释道。

    “先前他们不过来,除商路不畅之外,更重要的是于武昌本地无人接应,自然不敢贸然从事,若是大都督能派人拿小人之信去渭南,往返至多只须一个月,一个月自可见结果!”

    爹肯定是自己!

    我是赵家六房唯一的“独苗”!

    爹肯定不会让赵家六房的家业落在外人之手……默默的在心里这般说着,内心涌起一阵底气的赵子玉抬起头迎着大都督的视线说道。

    “到时候,若是此事达成,还请大都督准子玉于汉口设号,专营盐货!”

    自古商人重利,深知这一点的赵紫玉又岂不知道,若是自己不表现出“重利”的一面,恐怕眼前这位大都督只会怀疑自己的用心。

    “哼哼……”

    笑点着头,朱宜钱煞有兴致的打量着这赵子玉,当初自己“绑”的肉票居然成了管家,现在抓住个机会,便想跳出府中,想要自己开门做生意,看来当真是个商人啊!

    “这有何难?到时便让你在汉口做开号便是了,不过……”

    话声一顿,朱宜锋伸出一个手指头来。

    “一个月,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运两万担盐来,若是能运来这些盐来,到时候,这条盐路纵是全交给你,又有何妨?”

    把盐路全交给赵子玉?

    说实话,朱宜锋还真不在乎。眼下他需要的是盐,需要用盐来稳定民心、士气,需要把盐价降下来,至于盐路……等到将来应城的盐矿投产了,又岂需要不远千里从山西运盐过来?

    而这一个月,则是底线,因为现在各地的存盐,至多只能维持一个半月,甚至也正因如此,朱宜锋才会给主持矿务局的陈端一个月的时间,令其在一个月内封山制盐,总之,现在盐已经成为当前的头等大事。

    至于赵子玉这里,只不过是多出来的一个选择罢了。若是能成功的话,至少在盐矿投产之前,自己无须再为这种琐事分神。

    “一个月便一个月,只是……”

    抑下心底的狂喜,赵紫玉连忙应了下来。

    “只是这信怎么办?”

    “你只管写信,信我自然有办法让人送出去!”(未完待续。)

第137章 矿乱(第二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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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山、封洞!

    对于有着“义军”之名,实为“贼寇”的义军来说,这些事情做起来倒也简单,不过就是一纸封文,若是寻常百姓的庄田,这应城县衙倒也不至于如此利落,而现在之所以这般利落,原因倒也简单——这洞商之利轻微,压根就落不到那些刚刚由布衣摇身为官的举子秀才之眼。

    这天午后,作为新晋成立的矿务局中仅有矿业工程师的刘全神父在与张朴的陪同下,背着测量标杆、记录板来到一个无人工作的小石膏洞旁,他们想利用这个废弃已久的石膏洞来作采样调查,进而确定地下岩盐的埋深以及位置。

    几个人刚一上山,便立即开始竖标杆、安设备,一边作现场记录。

    金发碧眼高鼻子的洋人,叽哩哇啦的洋话以及闪闪发亮的洋玩意儿,刚一出现在这便招来了许多乡民们的围观。这些远离都市一辈子不出山沟的乡民面对着这一风景,比看耍猴戏还要来劲、有趣。

    实际上,过去的几天,那金发碧眼的洋人,每到一地,总会吸引众人的注意,不过因为身边有官府的兵丁陪同,百姓们也只是远远的围观着。

    而这几日一直跟着他们的的潘继良过来,他突然发现这是一个很好利用的机会。

    “你们看,就是这几个家伙要来霸占咱们潘家集的膏洞,就是他们把咱们全赶走,若是让这些人得逞了,兄弟们的饭碗就要敲砸了!”

    “可不是,这县衙里头一纸封山令,就把这山这洞都给封了,让咱们可咋活啊!”

    “他么的,他们若是敲砸了老子的饭碗,老子就敲碎他们的狗头!”

    说话的汉子在嘴里头嚷着,这在膏洞里做工平素瞧起来是够辛苦的,凭卖苦力度日,虽说辛苦,可这些年靠着膏洞,一家人才能半饥半饱;若没有膏洞,这日子自然过的更加的紧张了,对于不少百姓来说,能否在膏洞里做工,简直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这边有人煽动着,那边有人附和着,那些原本好奇着的百姓,心底顿时升涌起一阵阵不满来。

    “洋人有什么资格在我们中国的山岭上动土。哼,瞎了他们的狗眼!他们想把老子赶走,老子先要赶走他们!”

    说话的这个显然也是全仗煤窑来养家糊口的人。

    “你们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吗?”

    潘继良又在一旁胡乱编造。

    “这个洋人我在汉口见过,他们都是省城里的那个什么上帝教请来的,专干些挖小孩心肝眼珠事,这上帝教能成事,全凭着这些洋人做妖法,现在他们要在咱们这里开矿,没准到时候也要挖小孩心肝做矿引……”

    无论潘继良说的真也好假也罢,对于这些从未曾见过外国人的乡民来说,瞧着这些人金发碧眼的长的和自己不同,这里又听对方会做妖法,一想到将来若是开石膏洞,还要拿大家伙的小孩做矿引,加之现在这膏洞又被他们查封,乡民的情绪立即便被煽动了起来。

    “打死这个洋鬼子!”

    突然在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怒吼。

    “还有那个汉奸,也不能放过!”

    又有一个人的连忙响应着,这边有人起了头,那边潘继良等人更是在一旁点着火煽着风,什么洋人要挖小孩心肝做矿引之类的话,更是不时的从他们的口中喊出来。

    这边群情激愤中已经经有几个人同时冲出人群,向洋人们奔去,潘继良忙对身边的人说:

    “大家伙都上去帮忙呀,洋鬼子在咱们这里使不出妖术,不要怕!”

    于是众人都一窝蜂似的跟了上去,正在工作的刘全新吓懵了,从乡民愤怒的面孔和大声的吼叫声中,他们知道来者不善。

    瞧着那些冲过来的百姓,张朴的心底顿时一寒,急忙对刘全新说道:

    “刘神父,他们是来打我们的。他们人多,咱们打不过,赶紧走……”

    走,这会已经有些来不急了,在潘继良等人的煽动下,十几个乡民跟着后面直追,一边高叫:

    “打死这几个狗东西!”

    几人一边跑着,一边回头看,只见他们越来越近,接着便有大大小小的石头从身边呼呼飞过。突然,一块石头砸中了刘全新的大腿,他随即倒在地上。一个乡民的冲上前来,便是一脚,踢在他的背上。

    “啊……”

    刘全新立即痛得在地上打滚,几个乡民用石头更是将标杆之类的设备砸得粉碎。张朴见状,心知自己的小命全在这人身上的他连忙对另一个随同的护兵大声喊道:

    “你赶快跑回去叫陈大人派人来,我去救刘神父!”

    那个护兵急忙扔下记录板,飞快地跑下山。张朴刚回头跑几步,便被乡民的追上了。然后挥舞起手中木棍劈头盖脸地向张朴打来。他还未及帮刘全新的忙,自己早已被打得鼻青眼肿,满脸是血。幸而那护兵跑得快,这时已跑到矿局驻地,见门边两个持洋枪的卫兵,便用连忙高喊道:

    “鸣枪,鸣枪!”

    那两个卫兵顺着护兵跑来的方向看时,只见半山腰上一片混乱,便知道出事了。两个卫兵立时举起洋枪来,对空接连放了两枪。

    枪声惊动了正在办着事情的陈端,他急忙带着矿局内的护兵向闹事的地方跑去。枪声也吓坏闹事的乡民,潘继良连忙大叫一声:

    “洋枪队来了,兄弟们回去吧!”

    眼瞧着洋枪队打着枪跑了过来,那些先前还曾群情激愤的乡民们扔下刘全新和张朴两人,便四处逃散了。

    陈端率领众人跑上来,见躺在地上的刘全新和张朴两人都是血肉模糊,伤势沉重的模样,心下顿时一紧。他连忙吩咐着将两人被抬回矿局,立即上了担架,先是由医生简单的诊治一番后,方才亲自护送回武昌治疗。第二天傍晚两人被送进教会在汉口办的一所小医院,由于抢救及时,两人虽伤筋断骨,但却没有性命之危。

    直到这时陈端方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才过江来到大都督府,向朱宜锋禀报这件事的前前后后。

    “挖眼掏心,真特么能说的出来!”

    听完陈端的禀报,朱宜锋整个人立即气得浑身发抖,在这个时代的中国,就是如此,纵观洋务运动期间,阻力固然是来自清廷,但真正的阻力正是这些乡间愚夫,什么电报烧魂,铁路毁风水,可以说,正是这些乡间愚夫一次又一次的阻挡着变革。

    想到这,心底一恼,朱宜锋猛然在在茶几上拍了一下,大声骂道:

    “把这些个目无王法的刁民,全部给我抓起来,严惩不贷!”

    看着怒气冲冲的大都督,陈端连忙说道:

    “大都督,这自古法不责众,若是全都抓起来,岂不会激起民乱?”

    “民乱?哼哼,他们敢!若是老子让他们给吓住了了,反而助长了他们的威风!”

    朱宜锋怒气冲冲的吼道。

    “去把王孚喊过来,应城那边有多少人?三千?五千?还是一万,老子调过去一个团!若是他们当真乱造反,就全杀掉!”

    陈端听到这句话,再看着面露杀机的大都督,整个人顿时吓了一跳——全杀掉!

    不管那里的百姓如何,这民乱总归是有起因,倘若因为此事,大军杀去,杀人立威,到时候这,自己不就成了是非的挑起者吗?

    作为湖北人的陈端,又岂不知道此事会对自己的声誉造成多大的影响,到时候,恐怕这应城父老无不会在背后咒骂自己。

    当下陈端想到这里,急忙说:

    “大都督请息怒,暂时不要派兵过去,职下以为,此事,可以先由应城县那里去办,令其严查此事。”

    “严查?哼哼……”

    冷冷一笑,想到历史上对砍电报杆等事的处理,朱宜锋冷笑道:

    “怎么个严查法?是不是最后拿出一个七老八十的人出来顶罪?”

    实际上,这正是晚清处置大规模“**”的办法,就是拉出一个老人顶罪,给一个交待了事。

    大都督的话让陈端的神情顿时为之一窘,他还真有这样的打算。

    “不过,这件事要由应城县去办也是应该的,不过,此事我得有个态度,这法不责众之说,休要再提,自此之后,我湖北,非但不能不提此事,反而要法必责众。”

    说完,他抽出一张信笺来,提笔写起了给应城县的信。

    “你告诉他,务必惩办肇事者,下至黄口小儿,上至耄耋老者,只要涉及此案,便一个不可放过!”

    说罢朱宜锋将这封信递给陈端说。

    “本想开导那些愚民蠢夫。不料百姓糊涂,酿成大事。现在再不给他们留余地了,咱们没有时间和他们耗费,对付这些愚民蠢夫,就非得用铁拳不可,就叫他这样办,若是他不这么办,我就调军队去办!大军一动,就非得让他们试试军队的刺刀锋利与否了!”

    从大都督的手中接过信,心情可谓是极为复杂的陈端却向其投过敬佩的目光,心想道:欲办大事还得真要大都督这样的气魄才行!(未完待续。)

第138章 盐之用(第一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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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大都督的信,方平祉的心情不可不谓之复杂,他既痛恨地方乡民的野蛮愚昧:殴打矿师,听信谣言,可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这件事肯定,不知在哪一个环节上走了样,才激起乡民的愤恨。

    “天子之怒,浮尸百万,流血千里!”

    没来由的,看着信上的内容,方平祉这位曾经的布衣秀才,现任的应城知县,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唐睢不辱使命》这句话来,对于他来说,更令其懊恼的是,这件事如果不处置好,将会对他的前途造成极大的影响。

    对于秀才出身的方平祉来说,他之所以会投身“义军”,为的正是谋一个出身,那是因为晋身无望之下的迫不得已的选择。

    从逆,按《大清律》来说,这是不赦之罪,可对于无从选择的方平祉而言,这反而是他唯一的选择,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就要一条路走下去。

    现在怎么办?

    “大人,大都督在信上怎么说?”

    县丞于一旁轻声询问道,相比于做官的方平祉,张力臣做为他的县丞,反倒是一个比较明智的选择——这个位置,就像蝼蚁一般,不为人所注意,纵是将来这城为朝廷夺去了,他这个芝麻官儿,也没有放在眼里,顶多也就是责罚一般。

    “绝不放过一人,按律事之!”

    看着桌上的信,方平祉的叹了口气。

    “当时局面那么混乱,又如何不放过一人!”

    “大人,既然大都督如此吩咐,那断不能让大都督失望,以下官之见,大人可立即派衙役往潘家集捕人,先抓出几人来,然后互相指认之下,自然,能够将其悉数捕出……”

    “可……”

    沉吟着,方平祉又不无担心的说道。

    “张县丞,这若是加以严刑,难免其会攀咬,攀咬之下,难免有人冤枉,到时候你我又当如何?”

    “大人,”

    张力臣微微一笑,笑道。

    “你怎么又不知道,大都督这次之所以欲严加办理此事,不是为了杀鸡给猴看!毕竟,现如今这各府新付,虽说有那武昌的几千个脑袋挂着,可毕竟那被杀的不过只是湘省客勇,而大都督治民素来宽宏,现既然有人忘了大都督是什么的,那不妨便用人头提醒一下,又有何妨?毕竟,眼瞧着再过几个月,可就要交夏税了,到时候百姓万一不交纳的话,这潘家集的人头,便是前车之鉴啊!”

    若是朱宜锋听到张力臣的这番话,定会大赞其是是知已,不过,这知己也仅只是某种程度上的知己,相比于张力臣的“杀鸡给猴看”用于弹压百姓,督促即将征收的夏税,而朱宜锋所看重的却是将来,看重的是将来于湖北理政能否顺利。

    “将来,咱们要在这湖北办铁矿、煤矿、丝厂,船厂以及机器厂,兵工厂,这些东西都是恒古所未有事务,到时候,势必将会遭遇士绅百姓反对,动辄以坏风水等理由加以抵触,到时候,我等又当如何?”

    什么是未雨筹谋,对于朱宜锋而言,这正是未雨筹谋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清末那些愚昧无知的百姓是如何抵触新生事物,他们曾经以风水之说烧过工厂、扒过铁路,也曾以电报靠烧祖宗牌位传信之说,砍电报杆、断电报线,甚至就连同洋布,都有人言道是用死人骨灰漂白,总之,对于几乎任何新生事物,他们都一一加以抵触。

    朱宜锋没有精力像晚清的那些大员们一样,去一一游说,或者静待他们接受新生事物,对于他来说,他只有一个选择,就是用杀鸡给猴看的方式,迫使这些愚昧无知乡野村夫们接受现实——至于煽动者,自然要严惩。

    “可是大都督,这般严惩之下,难免到时候会有攀咬之举!”

    李子渊于一旁轻声提醒道,这才是他担心的地方。

    “攀咬?”

    冷笑一声,朱宜锋慢慢的端起茶杯说道。

    “说实话,我还真害怕他们不攀咬,纵是攀咬又如何?他们想试试我的刀利不利,那便让他们试试又有何妨!”

    这一声冷言冷语,若是搁在几个月前,朱宜锋断然不会觉得会是自己所说,但是现在,他却轻易的道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对于他来说,一切就是如此的简单,毕竟。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若是大都督,一意如此,恐怕将来……”

    “将来之事,再说将来,眼下,咱们没有时间耗,也耗不起!”

    断然阻止李子渊的游说,朱宜锋冷冷一笑,面带寒意的说道。

    “这一次,非得再借他们几个人头不可!”

    借人头立威,若是说现在朱宜锋最大的体会就是什么,就是用人头立威,其效果远好过其它,就像现在的义军一般,虽说用的是火枪,但是其军法队依然配着大刀,用大刀当众砍头的威慑力,远好过排枪队枪毙。

    若是世间有后悔药的话,陈义顺一定会后悔自己的选择。此时,身陷牢笼的他终于知道什么将是“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不过只是几日子功夫,这官府非但捕了几十名参与殴打矿局官员的百姓,就连同他也一并作为主谋给抓了起来。

    “告诉大人,小人愿意捐输、小人愿意捐输……”

    又一次,陈义顺冲着牢外大声呼喊着,试图通过捐输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可他喊破了嗓子,也不过只是换来牢头的一声叹息。

    “哎,你小子是吃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给大都督添乱,不杀你焉能平大都督之怒!”

    牢头的一句话,让陈义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已经绝望的坐在牢中,喃喃道。

    “小,小人,罪,罪不致死……”

    是罪不致死!

    可若是有人想借人头一用的时候,即便是罪不致死之人,也就成了必死之人,当几名参与民乱的主谋被斩首,几十名参与民乱的百姓被处以三至十年劳役之后,这应城的石膏矿附近的初时还因为官府“坦护”而抱怨连天的百姓,抱怨声顿时为之一止,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膏洞被封。

    对于膏洞附近的百姓来说,封洞并不意味着是件坏事,也就是在刘全新这位矿业工程师参照欧洲煤矿设计老屋湾盐矿井,借鉴石膏和煤田的开采经验采用矿井旱采,计划直接开采地下岩盐的同时,对旧膏洞封洞蓄水以及采膏废弃的蓝板亦采用浸水制卤的方式,建起起官办的盐厂,建起了简易的熬盐炉,平锅熬盐的方式制取食盐,不过只是短短十数日的功夫,得益于旧石膏矿洞一带堆积如山的“蓝板”原料,这雇用着数千名附近乡民的盐厂便生产出了上万担精盐,而盐厂的建立,更是让湖北大地了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工人,对于乡民们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而对于武昌的大都督府而言,盐厂的建成,终于让其从“淡食”的边缘挽救回来。

    “这就是应城盐厂制的盐?”

    看着手中微微泛黄的盐粒,朱宜锋的神情中显得有些得意,这个盐矿就是在他的指导下发现的,实际上,他并不知道应城有盐矿湖北,但是在学校制粉笔时,用的却是应城出的石膏,而岩盐往往与石膏矿伴生,所以有石膏必然会有岩盐,若不是之前的盐荒,他还真想不起这个最基本的矿业知识。

    “正是应城盐厂所出之盐!”

    亲自押运一万担盐返回武昌的陈端面对大帅时,神情同样显得颇是得意,仅仅只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作为矿局总办的他,便办起了盐矿、建起了盐厂,并制出了一万担盐,一解府下淡食之困,他又如何能不得意,单就是凭借此功,便让他这位矿务局总办一举进入大都督的视线之中。

    “现在咱们的产量是多少?”

    握着那粗糙的盐粒,朱宜锋全是一副若有所思之状。

    “回大都督,目下矿区有膏洞105对,虽说其中有盐洞55对,不过要封洞蓄水,浸泡年余,方可汲卤制盐,现在盐厂主要以矿上之前废弃的蓝板为原料,对其进行粉碎后渗泡制卤,每月可出盐万担……”

    若是说十几天前,陈端对制盐还是一个外行,那么现在他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大都督府内最擅长制盐的官员。

    “万担……也就是一百万斤……”

    念叨着这个产量,朱宜锋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还有些不足。

    “大都督,这应城之盐,以在下观来,其质量不逊四川所出井盐,远非苦涩淮盐所能相比,百姓自然喜食,以职下看来,目前盐价虽说高至数十文一斤,这应城之盐质优,自不必降价,如此,督府每月可得盐利必不下数万两……”

    说白了,盐政就是银子,从古至今官府办盐,为的正是敛财,同样在陈端看来也是如此,只不过他并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大都督想到的却不仅仅只是银子。

    “少厅,盐利固然重要,可你想过没有,除了能挣到银子之外,这盐啊……”

    将手中的盐扔回袋中,朱宜锋笑说道。

    “有时候,并不仅仅只是银子!”(未完待续。)

第139章 赵家人(第二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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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盐!

    有时候可以救命!

    对于两年前病倒的赵义朴而言,在过去的几天里,操办盐事,便是重中之重。

    赵家大院的中堂内,虽说天气已经转暖,但却依然裹着熊皮大衣的赵义朴地望着面前的曹掌柜道:

    “这盐备齐了吗?”

    “都备齐了!”

    曹掌柜连忙点点头说道:

    “这次多亏了李家出面,李家把他们在省城存盐,都拿出了出来!”

    一提到李家,赵义朴的表情严峻起来,心底自觉对不住李家老兄。与李家的亲事,那是阴差阳错,当年他与李凤国意趣相投,一次醉酒后约定将来若是有了儿女便结为庆家,结果……

    “东家,您觉得这事……”

    曹掌柜有点担忧地问道。

    “这事靠谱嘛,毕竟,毕竟,这可是和反贼做买卖……”

    想了一会儿,赵义朴紧锁的眉头忽然一点点展开,颔首道:

    “曹掌柜。其他都别说了,无论如何,都得让他们把少爷接回来!”

    几个月前,得知女儿,不,应该说是儿子,在汉口陷贼后下落不明时,病情顿时再次加重了,在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的同时,他同样也见识到了其它各房还有赵家亲宗的嘴脸——一个个都盯上了六房的产业,那些侄子们无不是纷纷尽着孝道,兄弟们更是言道着亲情,为的又都是是什么?

    原本的,他已经没希望了,甚至整个人都活在懊恼之中,后悔莫及的他,甚至反思着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把女儿当成儿子养,试图瞒天过海,可曾考虑过紫玉丝毫?若是当初自己不是那固执,几年前招个上门女婿,又何愁六房的家业会落他人之手?

    可就在几天前,突然有人送来一封信,只需看那字,他便知道那字是何人所写,那是紫玉的亲笔信,若是她能平安回来,便让她恢复女儿身吧!

    “可,东家,现在行船的船家那边,他们担心到时候船让人给扣了……”

    曹掌柜有点犹豫地看着东家,生怕恼东家发火。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多掏些银子!总会有人愿意去的”

    最后他又看一眼这跟随自己几十年的曹掌柜继续说道:

    “眼下这件事第一要瞒住外人,尤其是其它各房知道吗?第二,这一路上要把官府打点好,咱们要按着想开一条商路的准备去办,该花的银子一分都不能少!明白吗!”

    “东家,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这事,我想让涣生亲自去办,他毕竟也是号里的老人,跟了老爷也几十年了,而且他常年在汉口,沿路的情况他比其它人了解!”

    “嗯,就这么着吧……”

    摆摆手,赵义朴示意曹掌柜退下去,然后身疲力乏的他便在丫环的搀扶下进了后屋睡下了……

    茶杯摔碎到地上,茶水顿时散了一地,赵子山看着陈方南说道。

    “当真!”

    子玉还活着!

    听着这个消息,做为堂兄的他非但没有感觉丝毫欢喜之意,反倒是惊愕的大声质问着。

    怎么可能还活着,他,他不是死于贼手了吗?

    “当真还活着?师傅,您,您老不是说他死于贼手了吗?”

    盯着陈方南,赵子山的质问着他。

    当初可就是他带来的这个消息,也就是这个消息让他看到一线希望——继承六叔家业的希望,虽说赵子山同样也是赵家人,可他越是赵家的旁枝,几代人都为六房办事,虽说衣食无忧,且年年还有分红,但每每看到自己那个生的比女子还标致的堂弟时,他总会忍不住叹息着自己命苦,甚至懊恼对方——当年,他差一点便要过续给无儿无女的六叔,甚至都被六婶接到赵家大宅里过了几年,那里虽说大家都喊着他“堂少爷”,可谁都知道,保不齐什么时候,他便是六房的少爷。

    可造化弄人,年过五十的六叔那一年去四川回来时,谁曾想还带来了赵子玉来——那是六叔于四川纳妾所出。既然六房有了自己的后人,他这个“堂少爷”的“堂”自然也就去不掉了,甚至没过二年,人也被送出了赵家大宅。

    从人上跌至人下的他不甘心,对于那位堂弟自然是满怀恨意,而更让他心恼的,那个堂弟论精明绝不逊于六叔,这两年六叔病倒后,这六房的生意里里面面全都是其主事,一众掌柜更是对其赞赏有加。

    就在赵子山绝望之余,一个喜讯传来了——汉口落入粤匪之手,而从四川回来的赵子玉就在汉口。对于赵家的其它人来说,这是一个坏事。可在赵子山眼里,这却是好事!

    从那天起,表面上每日伺候着六叔的他,便心里祈祷着一切成真——那些粤匪每到一地便会杀尽富户,最好让自己那个堂弟死于乱匪刀下。

    而作为他师父的陈方南,同样也看到了希望,看到成为赵家六房大柜的希望。

    “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可我却知道,那封信定是出自赵子玉之手,子玉的字啊,太过清秀了……”

    “信?”

    “对!”

    陈方南用力的点点头,

    “或许姓曹的并没有提到此事,可那送信人把信送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他能瞒得了其它人,可瞒不住我,更何况还有那满面的喜色,你瞧这几日,他千方百计的到处筹办盐货,甚至就连李家也是如此,往日又岂需要他姓曹的去办这事……”

    话声压低,陈方南冷笑道。

    “旁人看不出来,我主持汉口分号十五年,又岂不知道这自古以来湖广具食淮盐,现在粤匪据江宁,继了盐路,这湖北盐路断绝,武昌乱匪苦于无盐,他们唱这一出戏,又岂是为了那么点盐利,肯定是想用盐换他回来,哼哼……”

    对于陈方南来说,几乎是在发现姓曹的办置盐货之后,他就已经猜出了一些,而在东家让他冒险辟一条通往武昌的盐路时,他立即意识到——少爷没死!

    只不过是落到了乱匪的手中,至于那盐,不过只是换少爷回来东西。

    “师傅,你是说,他被乱匪绑了肉票,”

    “绑没绑肉票,我不知道,可我明白,咱们赵家,还看不上那点盐利!老东家冒这么大的险,除非是为了他,还能为什么?别忘了,这可是和反贼打交道,想当年赵家可是连家门口的闯王都没放在眼里,现在又岂会看上什么粤匪?”

    赵家之所以能够保持两朝不败,靠的就是远离那些是非,现在老东家又岂会忘记家训,能让老东家如此的,恐怕只有儿子的性命了。

    “那,师傅,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告诉官府,到时候来个借刀杀人……”

    不待赵子山把话说完,陈方南便冷声喝道。

    “糊涂!”

    一声训斥后,他又突然把声音压低,下意识地瞧左右望了望,见窗外也没什么人,才小声说道。

    “借刀杀人,怎么借?难不成我去告诉老东家说,我无能不能把盐路打通,这天下,只要使足了银子,还会有办不成的事儿?”

    瞧着自己这个不成事的徒弟,陈方南心底尽是轻蔑之意,可在表面上,他却仍然是一副为其着想的模样,他需要对方的这种糊涂,只有如此,将来才好操纵这个人,至于将来这赵家的家业……

    “到时候,咱们办不成事,老东家会怎么看我,怎么看你?旁人再于一旁添油加醋的,又该如何?”

    陈方南这般一提醒,赵子山才意识到自己先前确实说了蠢话,于是便悻悻的说道。

    “那,师傅,现在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

    沉吟片刻,陈方南眼角余光朝四周微微一扫,把声音更压更低了一些。

    “咱们非但不能把此事办差了,反而要千方百计办好他,只有把这件事办好了,咱们才有机会!”

    “师傅,我,我有点糊涂了?您老的意思是,咱们把他接回来?”

    这下赵子山当真是糊涂了,一时弄不清师傅想法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师傅在说什么。

    “接,怎么能不接,非但要接,还要让少爷好好的回来!”

    说完,他的眼光一厉,话声又是一沉。

    “可,能不能活着回到孝义的赵家大院,就看他可有那个命了!”

    “师傅?你是说,咱们……”

    “不是咱们!”

    盯着赵子山,陈方南低声吩咐道。

    “是刘麻子!”

    “刘麻子!”

    听着这个名字,赵子山的声音顿时为之一颤。

    “师傅。这刘麻子可是有名的土匪,杀人不眨眼,这几年在陕鄂那边上落草为寇,官军剿了几回,也没剿平他,你说,若是他知道,咱们的船上装着几万两银子,他会怎么样?”

    怎么样?还用问吗?

    “他们是土匪,打家劫舍是本分,那管那船上坐的是谁!”

    “可师傅,他们是土匪不假,可万一我那个堂弟双手把银子送上去,你知道,那小子可是骨子里透着精明!”

    双眼微微一敛,陈方南冷笑道。

    “你提醒得好。不过,这土匪求财不假,可若是咱们向刘麻子买他的脑袋呢?”

    惊愕的看着师傅,半晌说不出话来的赵子山,又听着师傅说道。

    “好了,这件事你别问,现在你只管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做好你的孝子,至于其它的,都由师傅去办,明白吗?东家让我明天就走,到时候,这边可就全靠你了!”(未完待续。)

第140章 未来(第一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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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将蒙蒙发亮的时候,赵紫玉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张黝黑的脸孔因眼波的流转,渐渐变得生动起来。虽说那脸颈黝黑,而那衣领下露出的却是白腻如凝脂般的股肌肤,界线的分明以至于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同一人的肤色。

    坐起身子,掩口打了个哈欠,侧头看向窗外,窗纸透着明媚的光线,应该是个晴天吧!

    “已经二十八天了!”

    赵紫玉淡眉微微蹙起,表情变了变,沉思了一会儿,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

    还有两天!

    只差两天了!若是两天后,那边还没把盐送过来,到时候,自己怎么办?

    不过,似乎现在那个人已经不差盐了——那人居然找到了盐矿,在这个自古不产盐的湖北找到了盐矿,开始制卤熬盐来。不过那盐矿的产量似乎并不高,只是勉强缓解了湖北的淡食之苦。

    “若是想要有足够的盐,非得有外盐输入不可!”

    断定那人还有用到自己的地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穿衣下床,拿起放在床头的折叠整齐的白布,将白布的一端系床架上,支着纤细的身子,退去中衣后,浑身****的她急忙用展开白布,将胸前的丰峦紧紧的包裹起来,然后才再次穿上中衣,走到盆边,用昨晚就准备好的净水洗了脸,坐在镜前重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肤色。

    对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那黝黑的肤色并未退去,赵紫玉地扯动一下嘴角,直到镜中的人因这一笑神情变得温顺恬静,她这才满意地点下头,回身打理起床铺。

    虽然是赵家六房唯一的“独苗”,但见她整理起来动作干净利落,毫无笨拙之感,实际上她早已习惯了自己收拾房间,即便是在赵家大宅中,丫环们也都知道,少爷的卧室是外人的禁入之地。

    对于他来说,那里是她恢复片刻女儿身之地,是她的闺房,自然是不容外人进入的。自然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收拾,从不曾假外人之手。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赵紫玉推开了房门,细致尖巧的下巴微微抬起,表情说不出的平静安然。深深吸了口外面的清新空气,微微笑了一下,回身把门带上,缓步朝着都督的后花园走去。

    赵紫玉刚到后园入口,远远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后花园间一袭白衣的人正在跑着步,花园中那似锦繁花衬得他的身形越发修长挺拔。

    赵紫玉的位置虽说看不到他的脸,可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是那个人!

    在这督府中之中,只有那人会有那相闲情逸致,每天晨起之后于后花园中跑步,这一圈下来至少有一里出奇,每日他都会于此跑上二三十圈,日夜如此。

    “哼哼,成天这般练跑,估计也是为了练逃跑!”

    带着一脸嘲弄的笑意,赵紫玉又把笑容一收,从这后花园走了出来。

    不经意间,在转弯的时候,朱宜锋看到了远处的赵紫玉,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便继续跑着,每天坚持晨练,是他在这个时代最好的习惯,现在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比过去更为强壮,非但可以轻易跑上个五六公里,甚至就连同200斤重的石担也可以轻易举起,做上几十组卧推,如此强健的身体又怎么可能不爱惜。

    更何况这本就是一个蛮力的时代,作为“大汉义军”大统领的自己,自然需要有一身蛮力,只有如此才能真正震慑军中诸人允文允武,文自己是不行了,这武……嗯,至少就是凭着这一身蛮力,在这义军之中,还是能够超过不少人的。

    当然,在即将到来的后膛枪的时代,个人的武勇已经退居其次,而身为大汉义军统领的朱宜锋根本没有机会展露个人武力——甚至他就连转轮手枪都不需要。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每日锻炼身体,以保持一个健康而又强壮的体魄,毕竟,嗯,即便是在床上也是需要体力的。

    想到昨夜灵芸在床上委婉承欢的娇柔不堪征伐无力的模样,他的心底便是一热,想着这几日冷落了的婕妤,心下忍不住幻想起三人大被同眠的一幕来,当然这也只不过是稍加幻想罢了,毕竟她们两个都是面嫩之人。

    “将来若是有机会的话,到是可以试上一试……”

    又过了半个钟头,结束晨练的朱宜锋在走出后花园时,从仆人的手中接过了布巾,擦了下脸上的汗水。

    “不知道现在毛巾有没有发明出来,若是将来建个毛巾厂的话,不知道有没有销路……”

    用粗布布巾擦汗时,朱宜锋不由的想到了后世的毛巾,不过,这也就只是一个念想,实际上,在这个时代生活的越久,他就发现需要“发明”的事务就是越多,比如说,最近一段时间,他正在研究着膛线以及米尼弹,当然,目前仅局限于理论上的研究,研究着如何能将几万支老旧的火枪,变成发射米尼弹的线膛枪。

    不过在购进机器设备运抵之前,也仅只能居限于理论上的研究了,不过尽管只是理论,但至少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只待机器购进之后,就可以尝试着改造旧武器。

    “等到完成旧武器的改造,差不多就能去取荆州,夺湖北了!”

    嘴里这般念叨着,朱宜锋又想到了另一个地方——曾国藩!

    人的名,树的影。

    不论现在他曾国藩如何,也不论现在湘军战斗力如何,单就是凭着其在历史上的名声,便足以令朱宜锋生出如芒在背之感,更何况,这曾国藩还正好卡在岳州,让朱宜锋处于进退两难之境。

    “曾剃头,到时候,非得看看,是我剃你的头,还是你剃我的头!”

    嘴里这般念叨着,尽管对其心存敬畏之意,但深知湘军初时“屡败屡战”的朱宜锋对将来到是充满信心,原因非常简单——就凭着三万八千人多达十二个团的洋枪队,便足以让大汉义军横扫湖广。

    当然,现在这支洋枪队至多也就是十几年后的淮军水平——军官顶多只是粗通军事,士兵也只是操练“洋操”,虽说有些不尽人意,可对于朱宜然而言,他并没有其它太好的选择,除非……

    又一次,朱宜锋取过桌上的一份文件,准确的来说,是他规划起草的一个方案——建立军事学校的方案,而根据这个方案,将会从文山学校中抽选15岁以上的男生,进入学校学习军事理论。当然,这一前提是,军事学校必须要先有其教官。

    没有教官一切都是空谈,就像现在的义军一样,看似练着洋操,可实际上,其不过只是由一群半吊子西洋冒险家训练出来的“使用洋枪的洋枪队”,仅此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近代化的陆军。

    虽说对于军事,朱宜锋并不怎么了解,可他却非常清楚,近代化的军队并不仅仅只是编制上的变化,更不仅仅是装备上诸如洋枪之类的武器,至于学会走正步,更不是近代化军队的标准,至于被穿越者视为灵丹妙药“一抓就灵”的政委制,同样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

    军队的威力在于素质优良,而军队的作战潜能,基于军官团教育的培养!

    没有一支近代化的军官团,根本不可能建立一支近代化的军队,仅仅只是臆想着“用思想武装士兵的头脑”就能战无不胜,更只存在于某些人的臆想之中。就像太平军的日夜“讲道理”一般,并没有讲出一支战无不胜的“阶级军队”,最终这支拥有“思想”的军队,被另一支封建的,以赏银为基础的封建军队所击败。

    在军事上本就没有什么灵丹妙药,所谓的“灵丹妙药”不过都只是人们的臆想,素质足够优秀的军官团才是军队的基础,至于其它所谓的“捷径”,不过只是臆想罢了。

    但也就是这个看似最简单的“基础”,正是最难建立的,即便是现在那个所谓的“随营学堂”,所学的不过只是基本的“洋操”,只是让那些人和士兵一样懂得“洋操”,不至于如淮军一般,官不知操。

    归根到底,现在义军的那些素质可以用低下的军官们未能成长为全格的军官,一是因为没有经历数年残酷战争的洗礼、淘汰,进而成熟起来,二则是因为没有人指导他们在未来的战争中避免错过,从而更为迅速的成熟起来。这才是军事学校的意义,也是引入外**事教官的意义。

    战争或许是最好的学堂,但问题是,自己有那个资本去战场上让素质低下的军官们成熟起来吗?谁又能有那个资本?

    “教官、教官……”

    嘴里念叨着这个词,朱宜锋又一次想到了早已离开武昌的习之墨,自己交待给他的使命之中,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看看能不能寻得真正的军官,那怕只有一个人。

    “但愿,这次他回来后,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好消息吧!”(未完待续。)

第141章 雇员(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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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彤云密布,阴沉沉的,风呼啦啦的鼓着帆,为了应对那劲风,那帆只张了一半,虽是如此,作为以快捷而著称的飞剪船“特普号”在长江上仍保持着十三四节的高速,若全帆的话,其航速至少可以达到十**节。

    不过在江上,十三四节的高速,委实太高,若是舵手稍一不留神,便有可能撞上江岸或浅滩,但船上的舵手总能灵巧避开一切,使得这艘近千吨的洋船像是舢板一般灵活的于长江上航行着。

    “乖乖,这洋船……”

    又一次,从舱中往外张望,瞧着外间疾速掠过的江岸,纵是有过曾顺江而下至天京的经历,此时孙以茂却仍惊讶的于这船速。

    作为东王府府中的簿书,他此次之所以踏上这艘洋船,全是因为这洋船将驶往武昌,而他则是奉东王之命,前往武昌去见一见那位自称“大汉都督”的朱宜锋,游说其归顺天国,进而配合天国西征。

    至于他之所以会搭乘这艘“特普号”洋船,除了因为这洋船洋商向天国卖了十几门洋炮以及千余支洋枪,更重要的是,现在天国大军尚未西征,作为钦差的他,想去武昌,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贩运私盐的盐船,一个便是这洋船。

    相比于早已继绝的盐船,这舷边带着十六炮的洋船无疑更妥当的一些,毕竟这船上的洋商,总需要东王府开出的护照,若是没有那护照,莫说是武昌,恐怕就连江宁他们也过不去。

    可他却没想到,这船居然会这般快,不过只是一天的功夫,便出安徽过九江,一路朝着武昌狂飙而去。

    “这些洋人,果然是擅于操舟……”

    嘴里这般念叨着,孙以茂显然忽视了一个事实,这船上的水手大都是国人。

    “也不知道,那位大都督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想着到达武昌后要见的人物,孙以茂的心底全是好奇,与府中众人对其的轻蔑,认为所谓的什么“大汉义军”不过只是“投机取巧之徒”,借着天国天兵之威,轻取半个湖北不同,举人出身的孙以茂看到的却是那人的稳健。

    别的不说,便是其夺下半个湖北之后,步步为营的操持地方之举,便能看出其与天国的不同之处来,虽说现在天国看似势大,沿江一路无人可挡,可实际上,若是论及控制的地盘,不见得比武昌多上多少,而今之所以要西征,重新夺回一路上丢弃之地,除了屏蔽天京之外,更重要的是扩充地盘,解决天京城内的米粮之危。

    两者相较,孙以茂自然也就判出了一个高下来,不过,有些话,他不能说,更不敢说,但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对武昌之行充满期待,才会主动请缨前往武昌游说那位大汉都督归顺天国。

    这艘千吨出头的船上,心有所思之人,并非仅只有一个孙以茂,在船艏处,还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稍显破旧的西装,整个人体形稍胖,脸色苍白的他眉梢眼角,透出一份颓废,再加上那一头凌乱的金发,让人一眼便看出,这不过只是一个落魄的中年洋人。

    不过这个人虽说看起来很落魄,但是他胸膛挺的笔直,纵是只手抓着缆绳,只手抓着酒瓶,也无法掩饰出他身上的气质。

    军人的气质!

    在香港的时候,习之墨曾听其它几位船长用类似的言语去形容过莱纳斯——这个落魄的普鲁士人,普鲁士,即便是对于曾在英国呆在过一年半的习之墨来说,也是陌生的,可是并不妨碍他以每月三百八十两的高薪聘请其来武昌——这个薪金甚至远超过他于香港聘请的四名工程师的薪水总和。

    而原因非常简单,这是他在香港唯一能够聘请到的军官,一名真正的军官,他甚至曾参加过战争,这无疑是极为难得的,毕竟,在整个香港,除了英国人的军营之中,几乎找不到任何军官。

    对于病急乱投医的习之墨来说,莱纳斯则成为了他唯一的选择。但是现在,看着其抓着酒瓶的模样,习之墨却有些后悔了。

    自己该不会是花高价请来了一个酒鬼吧。

    只手抓着缆绳、只手拿着酒瓶,不时的喝着酒的莱纳斯,能够感觉到身后投来的视线,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喝酒,对于他来说,酒即是他的嗜好,同样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从十几年前,妻子去世之后,他的手中就再也没有松开过酒瓶,即便是在东印度公司军队中任职时,他也未曾放下过。

    想到去世的妻子,莱纳斯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口酒,此时,他的那双蓝色的眼睛中满是血丝,那颓废的眼光中总带着一丝牵挂。

    回忆总是让人非常痛苦,就在他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时候,一个穿着蓝色裙装少女却走到了他的身边。

    “爸爸,你也许应该考虑一下戒酒!”

    安妮看着父亲,轻声劝说道。

    “这毕竟是一份不错的工作,如果可以的话,两年后,我们就可以回到普鲁士!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回普鲁士,我们还可以去英国,但是这样,就需要对方多聘佣你一年。”

    尽管只有十四岁,但是安妮却已经早早的规划好了一切,当然,对于她来说,这根本就是没有选择的事情,谁让她的父亲是个酒鬼呢?

    就像现在,她已经计划好的一切——每年要在父亲的薪水中节约出一千英镑,两年两千英镑,这笔钱中的一半将会是她的嫁妆,至于另一半,嗯,可以在普鲁士购买一个农场,供父亲养老。当然,也可以考虑英国,但这又需要更多的钱。

    “而你这样的话,对方很有可能会解雇你,就像在加尔各答一样!”

    曾经,在加尔各答,莱纳斯是东印度公司军队中的一名少校,可是,最终,因为酒的原因,使得公司不得不解雇他。

    “不,安妮,你完全错了……”

    尽管沉迷于酒精之中,但是莱纳斯却深爱着女儿,因为这是妻子留给他的珍宝,不过,他却并不愿意看到女儿,因为女儿的相貌太相妻子,总会令他想起死去的妻子。

    “在印度,那些英国人有很多选择,我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只是一个酒鬼,然后才是军官,可是……”

    双眼眯成缝的莱纳斯看着船艉处的习之墨。

    “在这里,我可能是他们唯一的选择,我先是一名军官,然后才是一个酒鬼,你知道吗?这意味着,他们会接受我的这个嗜好!”

    “啊!”

    父亲的话让安妮先是一愣,然后突然懊恼道。

    “上帝,你怎么不早说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嗯?”

    诧异的看着女儿,莱纳斯有些摸不着头脑,女儿这是怎么了?

    “这意味着你的开价太底了,上帝,我早就应该知道,喝酒永远会误事,过去是,现在仍然还是!”

    显然,对于安妮来说,她看到是父亲的的烂醉,严重影响了他的判断力,难道他当时就不知道应该再提高一下自己的身价吗?

    “习先生,你看,莱纳斯先生……”

    温克用轻蔑的眼光看着那个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九个小时处于的醉酒中的莱纳斯,用充满嫉妒的口吻说道。

    “只是一个酒鬼罢了!”

    一个值一百多英镑的酒鬼!

    温克暗自在心里抱怨着,作为一名工程师,或许,他并不是非常出色的工程师,但他却有足够的理解骄傲,因为他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工程师,并离开英国,在香港寻找新的机会,正是这种冒险精神驱使着他接受雇佣,来到了中国腹地。

    可是唯一让他不满的是,在他看来每个月三十英镑的收入,相当于他在香港同行的一倍,原本足够让他为之骄傲,但上眼前的这个酒鬼,每个月却有一百多英镑!几乎相当于他和另外三名同僚的工资总和。

    这如何能不让他眼红呢?

    “是的,他是一个酒鬼!”

    颇为无奈的耸耸肩膀,习之墨看了眼身边的温克,用同样无奈的口吻说道。

    “但他毕竟是一名军官!”

    这才是最重要的,在香港,像温克一样的工程师,有几十位,只需要十英镑就能聘请到,如果愿意,还可以前往印度,那里有数百名和温克一样的人,但是像莱纳斯一样的,曾经充当过东印度公司少校的军官却极为少见,更准确的来说是,根本没有!

    “而且是一名高级军官,我的朋友!”

    “但是,先生,你必须要考虑到,他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我想,这个问题,并不需要你我考虑,我们的雇主,会去考虑这个问题!温克先生!”

    习之黑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当然知道温克的提醒,但是对他来说,他并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

    或许,这就是奇货可居。

    但在心里,他更希望在其到达武昌之后,他的雇主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先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到达那里?”(未完待续。)

第142章 "阴谋"(第一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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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看,那是什么?”

    安妮手指着的江边的成串的单桅船,突然又指着河岸惊讶的大声喊道。

    对于她来说,浩瀚大海看得惯了,对江河中的狭窄水道和清运纤缆,反而感觉十分新奇。那成串的单桅帆船,由牵夫曳引着在江畔运河上蠕蠕移动,就象孩子们的玩意;那一群群怄偻的身子,一声声雄壮的“纤歌”,却又使人兴起无限沉重之感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用人拉着行驶的船,若非亲眼目睹,简直不敢置信。

    在大海里,人,实在太渺小了。但在那江边的小河中,又处处表现出人力的伟大。

    “不过就是纤夫罢了!”

    懒洋洋的朝着江畔的运河看去,莱纳斯用平静的口吻说道。

    “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继续使用这条运河,只需要扩建这座码头,然后修一条通往城市的铁路就行了……”

    尽管作为一名军官,但莱纳斯同时也是一名工程师,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条江畔边的河流是一条人工开挖的运河,而他们之所以开挖这条运河显然是为了让港口距离城市更近一些。

    “如果想要使用的话,完全可以购买一艘蒸气拖船,根本没有必要使用纤夫,这些中国人……”

    喝了一口酒,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曾经在奥斯曼土耳其出任过军事顾问的他,自然非常清楚东方的保守,不过相比之下,这些中国人似乎比土耳其人更为保守——直到现在,中国的军队居然还使用着冷兵器!

    要知道,在十几年前,他们就被英国人狠狠的揍了一顿。结果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依然迷醉于自己的美梦之中,这一点,甚至还不如土耳其人,至少土耳其人在“挨打”之后,还知道进行军事上的变革。

    而那些喊着号子的纤夫,在某种程度上,这些纤夫的存在就是中国人愚昧保守的象征!

    “居然还有大炮!”

    成串的盐船由纤夫拖曳着往朝着近城的新河码头行去,立于船艏的陈方南有些紧张的看着那码头,在距离码头不远处,可以看到用石头砌成的炮台,炮台上隐约的可以看到黝黑发亮的铁炮。

    大炮的发现只让陈方南的心底顿时一寒,对即将进行的交易越发的紧张起来。

    “观世音菩萨保佑,保佑弟子一切顺利……”

    心里向神佛祈祷着的时候,瞧着越来越近的新河码头,他的心便捏成了一小把儿,再瞧着那偶尔列队经过的兵丁时,心底反倒是更紧张了,就连那汗水也跟着冒了出来,这会他反倒是后悔应下了这个差事,万一,万一要是这些贼人杀人夺货的话……那可就全亏在里头了。

    不会的,不会的,这些贼人肯定需要盐,肯定是这样,再说,再说少爷的信里不是写的清清楚楚的嘛……

    那些贼人需要盐!

    陕西下来的盐船过来了吗?

    几乎每天对于赵紫玉来说,她所关心的第一是武昌城内的盐价,在见着盐价下跌十几文时,她的心便纠成了一小把,莫不是那人又把长江的盐路给疏通了,出身于商家的赵紫玉非常清楚,那些个官府中人个个都是黑眼珠子不能见白银子的主,只要舍得花银子,他们自然会对盐船睁只眼闭只眼。

    又一次,赵紫玉闭着眼睛细细品味着这市面出来的黄中泛白的盐,相比于湖北常食的苦涩多泥砂的淮盐,这些黄盐且不说更咸,便是其不含任何沙土,就已经道出了盐的来路。

    川盐!

    “肯定是川盐!”

    家在自流井有盐井的赵紫玉对于自流井的井盐并不陌生,只是略一品尝,她的心思便是一沉。

    若是现在那人开辟了川盐入鄂的盐路,那么其又岂会看重陕西的盐路,若是他们不看重的话,万一到时候连盐带人都劫下了,又该如何?

    对方劫盐她不担心,她最担心的是那人夺船,自粤匪糜烂地方以来,从湖南至江宁沿江各地舟船皆为粤匪所夺,相比之下,现在这沿江之地舟船自然极为重要,虽说一直以来这义军名声颇佳,从未曾劫夺他人财物,可万一他们要是见财起心的话……

    “看来自己有些太急功近利了……”

    心下这般寻思着,赵紫玉暗自反思之余,又心存一丝侥幸。

    “现在,只能赌他的目光绝非一般贼人所能相比了……”

    是的,现在只能赌他的眼光了!

    想到那日那人的差点没扼死自己的经历,赵紫玉的心头便是一阵恼怒,自幼从未受到丝毫他人之气的她,心下的那丝娇蛮立即涌上心头。

    “哼哼,你姓朱的只管等着瞧,等到船来了,咱们新帐旧帐便一起算上一鼻……”

    想到自己的那个打算,赵紫玉的心底便是一阵得意,何止是得意,根本有那么些兴高采烈,想着那人欲杀自己于前,后来又“逼”自己做牛做马的伺候着他,心下暗恼之余,更是盘鼻着如何将这“新仇旧恨”一一算个清楚。

    “哼哼,到时候……”

    唇角微微一扬,赵紫玉便朝着后宅走了过去,在走过去的时候,只觉得那双腿都有些轻飘飘的……后宅中,在欢笑声散去时,看着巧笑嫣然的二夫人,忽然赵紫玉压低了声音,悄悄地对张婕妤说道。

    “到时候姐姐你也随我一同离开这里,离开那个恶人……”

    “什么?离开……”

    张婕妤诧异的看着赵紫玉,一提到离开,有些心乱的她便连忙抚着自己的小腹,她已经两个月没来红事了。

    “姐姐,虽说大夫人为人和气,可若是让大夫人知道你有了身子,又该如何?”

    朝着姐姐小腹看去,赵紫一本正经的说道。

    “到那时,姐姐你该怎么办?大夫人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和气一团?若是大夫人到时候容不下你,姐姐和肚子里的孩子怕都难保了。”

    赵紫玉的话,只让张婕妤心底一阵慌乱,顿时想到戏文中的戏来。

    见其犹豫不决,赵紫玉又继续劝说道。

    “只要商队顺江来了,姐姐与我往船中一藏,待到那人发现你不见了,咱们怕也早就离开武昌的地界了,等到了渭南老家,姐姐便住于赵家,到时候姐姐只须安心生养孩子既可……”

    话时赵紫玉那双灵动的眼眸中闪过丝许得意之色,这便是她报仇的手段,只是离开武昌怎么能报这数月以来的为仆为佣之恨,思来想去,最终她便把算盘打在了张婕妤的身上,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

    对于外人来说,她赵紫玉是赵家六房的独子赵子玉,已经年过十八的他,甚至还迫于压力订下一房亲事——八女井李家的小姐,可他却是个“西贝货”,同样是个女人。可此事绝不能让其它人知道,若是被旁人知道了,这赵家六房几代人的家业,必定就此不保。

    所以,她需要一个媳妇,甚至还需要一个孩子!

    而张婕妤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好的选择,无依无靠的她回到渭南之后,身份将不再是她义结金兰的姐姐,而是赵子玉共患难的媳妇,而她腹中的孩子,自然也就是赵家六房的孩子。

    当然在她看来,自己这么做,这是为了救待她亲妹妹般的二夫人于水火之中,毕竟那“恶人”是个反贼!姐姐跟着他又岂能有好下场。

    只要她随自己一同离开武昌,到了陕西,又岂会像现在这般担惊受怕,到时候她便是“他”赵子玉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至于那李小姐……嗯,那婚事,自然可以退了。

    这种两全齐美的法子,恐怕也只有她赵紫玉能想得出来。

    瞧着姐姐那副犹豫状,赵紫玉又连忙劝说道。

    “姐姐……”

    “可,可……”

    就在张婕妤因为赵紫玉的这番话而心慌意乱时,赵紫玉忙抓着她的手安慰道。

    “姐姐,你信我吗?”

    “紫玉,姐姐自然信你,但……”

    “姐姐,你便是不为自己,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毕竟,他只是反贼!万一将来……姐姐也好为他留下一丝骨血不是?”

    手按着小腹,尽管并不愿意承认,但张婕妤却知道赵紫玉这番话说的极是在理,万一将来若是他败了,到时候,莫说是自己的性命,便是这腹中孩子的性命,恐怕也终将难保,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呼……

    从二夫人房内走出来的时候,赵紫玉不由的长呼一口气,总算是把她给说通了,只要她随自己一走,待到离开武昌,不,进入陕西之后,自己再修书一封,好好的羞辱他一番,自然到时羞辱他的是“赵子玉”。

    到那时,任你是什么所谓的“大汉义军大都督”也好,反贼也罢,那顶绿油油的绿头巾,你却是戴上了……心底暗自这般得意着,在整个人都飘然起来时候,那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好消息——陕西的盐船来了!

    “盐船来了!”

    远远的看着新河码头上的盐船,近了的时候,听着那浓浓的带着陕西腔调的家乡口音,赵紫玉心底非但没有丝毫即将回家的激动,反倒是暗讨道。

    “哼哼,你姓朱的,也有今天!”(未完待续。)

第143章 说客(第二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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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

    一声响亮的阿嚏声在堂中响起时,朱宜锋并不知道此时,有人在想着自己,更准确的来说是有人在算计着自己,而此时,他却正在算计着别人,所算计的并非是其它人,正是那位从“天京”来的“天使”。

    当然这个“天使”并没有长翅膀!

    不过,这个“天使”却能让武昌插上翅膀!

    关键在于,双方如何勾搭,怎么勾搭。

    更重要的一点,对于那杨秀清是否会知道今日的大汉都督朱宜锋便是当日的朱明宗,不过他倒不介意对方会知道,因为他已经准备好了投名状!

    “这朱大都督到底是什么打算?”

    端着茶杯,借着喝茶的当口,孙以茂打量着这大签押堂,对于这大签押堂他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故地重游——当初这里曾“天王府”,若非沾着“天王气”,恐怕在撤出武昌时便给一把火烧了,实际上,这武昌城内的少数几栋残存的建筑,无不是因为沾着“王气”,才得以幸免。

    实际上,孙以茂并不知道的天王府设于此时,这里是什么模样,做为曾为湖广总督幕僚的他却曾机缘巧合入过这大签押堂,自然记得这里的陈设。

    现在内里的摆设却全都变了模样,大堂正中的屏风被撤下了,就连同屏风上悬挂的“恪恭首牧”的匾也被撤换成了“匡复中华”,除此之外,那公堂上也就只有一张公案,几张桌椅。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多少变化,更看不到丝毫看似“富丽堂皇”,实则“穷奢极欲”,有的只是简简单单的阵设。

    说起来,这恐怕就是义军与太平军的区别,在天京见惯了那里的“穷奢极欲”之间后,初来武昌,见到了这里的简朴之后,便似一股清风洗涤孙以茂的心底。

    别的不说,单就是凭这变化不大的大签押堂,只是一瞬间孙以茂便对这位“大都督”充满了好感,与其它人投奔太平军只为谋求出身不同,在好友推荐下入湖广幕,虽只为幕中书吏的孙以茂之所以入东王幕,与其说是主动,倒不如说是被迫。

    曾经,在离开武昌时,目睹数十万军民、数万舟船顺江而下的壮观时,他也曾以为这天下将为变鼎,可到了天京之后,在目睹了天王等人的“穷奢极欲”之后,他的心底反倒是不确定了。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就像此时,孙以茂对眼前的这位朱大都督的感觉一般,虽说其极为年青,可是只是初次见面,其便赢得了孙以茂的好感。

    “大都督,在天京的时候,小人便闻得大都督之名,大都督能以两千残兵起于黄州,夺以武昌,掌握湖广,大都督用兵实是出神入化,非常常人所能及……”

    若是作为太平天国的说客,孙以茂当然会说“大都督功在天国”,可话到嘴边却全变成了对朱宜锋的吹捧,人总是如此,心境决定了言语。

    “唉,天官大人谬赞了,在下当时不过只是借天国横扫沿江之势而已,若是论用兵,恐怕还是要数东王……”

    嘴上是称赞,可是于心底,朱宜锋却有那么些轻视,毕竟这太平天国顾前不顾后的“流寇”式的打法,与他完全是两条路不说,而且历史已经证明了太平天国的失败,现在的称赞,与其说是称赞,倒不说是违心之言。

    “唉,大都督客气,在下于大都督面前那里敢言大,若是大都督不见外,不妨称在下表字!”

    “既然成裕兄未拿小弟当外,小弟焉能不从?”

    真心也好,假义也罢,在双方的互相恭维下,双方的关系倒也是刻义拉近了许多,不过从始自终,孙以茂没有说封其为丞相之事,至于的朱宜锋也没有把那“投名状”拿出来,当然,便是拿,也不是这般容易的拿的。

    “……此番在下奉东王之命,来武昌一是为见一见大都督,至于这二嘛,想来大都督亦已知晓,我天国定都于天京,为屏蔽天京,自需行以西征,以固左右,不知大都督对此有何看法!”

    孙以茂瞧着朱宜锋,在长时间的客气之后,终于还是道出了来意,尽管这话只说了一半。

    “天国欲西征?这是好事!”

    朱宜锋直截了当的答道。

    “成裕兄,此番若是天国西征能得功能,我湖广自可与天国连纵一体,互通有无,岂不是大好事?”

    当真是好事吗?

    若是按照先前的心态,没准孙以茂还真相信这是好事,可是初抵武昌之后,在目睹的武昌的变化,尤其是见到这位朱大都督之后,他却不相信这是对方的肺腑之言。

    心下暗自一笑,孙以茂盯着朱宜锋反问道。

    “那以大都督之见,湖广当如何与天国连纵一体?互通有无?”

    天国已然立国,至于你湖广不过也就是一所谓的“大都督府”罢了,若是论起来,当初你们可还是天国出身,这所谓的连纵,又当如何连?

    “这……”

    放下手中的茶杯,朱宜锋微微一笑。

    “通以航道,行以通商,我湖广自古以来皆为鱼米之乡,富产粮谷,若是天国西征,江路得通,届时非但湖广之米可运销天国,我武昌所造之枪炮,亦可销于天国!”

    生意!

    这会朱宜锋倒是大谈起了生意来,实际上,这也是没有办法,原本以为自己手里有两百多万两银子,花起钱来自然是大手大脚的,可谁曾想这银子根本就不够花的,现在库中只剩不到百三十万两,其中还有八十万两是留做岁末年初办厂购机之用,换句话来说,自己现在已经没钱了!

    谁手里的有钱?

    恐怕纵是满清也没这抢了一路的太平军手里有钱,论银子,现在太平天国手里可是握着至少二千万两银子!

    无论如何,都得从他们手里弄到一笔银子来!

    “哼哼……”

    看着眼前这大谈生意经的大都督,孙以茂却是哼了一声,反问道。

    “那若是天王下旨令大都督备粮谷五十万石,以供天国之需,不知大都督又当如何?”

    瞧着神情平静的孙以茂,朱宜锋反倒是好奇起这人的来意来,你不是天国的“特使”吗?不是来游说老子投靠天国的嘛?怎么现在先拆起台来了?

    “那简单,五十万石,按市价给银既可,实话不瞒你,朱某虽是大都督,可也就是一商人,说来,当初与东王在汉口时,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这会朱宜锋倒是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而时直接道了出来,有些事情想瞒也瞒不住,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想过要瞒。

    “哦?”

    诧异的瞧着朱宜锋,他与东王有过一面之缘?

    “在下只是商人,商人者最恨者,无外官府以势逼人,以势夺货,若是寻常商人便也罢了,可朱某心底却有那么几分反骨,他人若动朱某之物,虽是势强,然朱某是绝不会甘从的,想来对此,东王九千岁亦深有体会!”

    什么!

    终于,孙以茂知道眼前这位大都督的身份了,难不成,他就是当初那个炮击了汉口码头,毁去价值数百万洋枪的洋商,不对,那,那不是洋商吗?怎么?

    “大都督所指可,可是汉口?”

    在朱宜锋点头时,孙以茂的心神顿时一乱,怎么会这样?

    现在可怎么办?

    “朱某就是这般认死理,管他天王老子,敢动我的货,非得先问问我手下的枪炮不可!”

    这一番颇有气势的话语听在孙以茂的耳中,却让他于心底暗自苦笑道,这下,这下可如何是好,以东王的脾气,若是知道这朱大都督便是当初炮轰汉口的商人,东王又岂能容得了他?

    “大都督可知,我天国麾下将士百万?”

    这一声试探,换来的却是朱宜锋的冷笑,百万?这百万水分又有多少?

    “不知成裕兄在进城时,可曾注意到,那城墙上的些许污渍?”

    这一声反问之后,朱宜锋似是得意的说道。

    “当日,我义军以四百骑兵轻下这万人防守之武昌,斩江家楚勇何止四千,这江忠源四兄弟三人皆为我军所斩,先前路途遥远,多有不便,未能将江氏三兄弟首级呈于东王,现在既然成裕兄来了,这江氏三兄弟的首级,还请成裕兄代呈东王……”

    江家三兄弟的脑袋便是朱宜锋的“投名状”,也是他缓解与东王矛盾的筹码,毕竟,那冯云山死于江家楚勇之手,现在这脑袋正是他示好太平天国的唯一筹码。

    先前他之所以会强调与东王的“故交”,与其说是主动揭晓身份,倒不如说是提醒,提醒杨秀清,甚至太平天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当初只有一船数十人的自己尚不惧怕“天国”,今日又岂会怕了他天国。

    “大都督用兵如神,在下佩服!”

    双手抱拳,孙以茂突然笑出声来,他看着朱宜锋笑道。

    “说实话,在下曾游历官府之幕,亦入东王府,虽不说见多识广,可像大都督这般人物,却是第一次见得,若是在下劝大都督示归顺于天国,不知大都督意下如何?”(未完待续。)

第144章 忘责(第一更,求月票)

    (《帝国的朝阳》昨天已经完本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与厚爱,今天《铁血宏图》三更,期待与大家的继续同行,再次拜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与厚爱。您的每一个定阅、推荐、收藏对于《铁血宏图》而言,都是莫大的支持!新书不易,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拜谢!《铁血宏图》小说群:150536833,欢迎书友加入,一起讨论剧情!)

    “你看我这里兵强马壮否?”

    “大都督麾下自是兵强马壮!”

    “你看我这里百姓安居乐业否?”

    “大都督治下自是安居乐业!”

    “你看我与天国是否为之同道?”

    ……

    面对孙茂林的游说,朱宜锋却接连用了三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但这总是似乎有那么点像是在说三国。前两个问题,孙茂林尚且还能回答,但是第三个问题,他却怎么也答不出来。

    “你看我与天国是否为之同道?”

    若是说做为说客的话,孙茂林自然会说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去说道一些事情,去说道着两者之间实为同道,可这个时候,他却不愿意说这番违心之言,因为他非常清楚,武昌与天京绝非同道。

    甚至在孙茂林看来,这太平军甚至有那么些“歪门邪道”。犹豫之间,孙茂林突然笑出声来,一番大笑之后,他看着朱宜锋说道。

    “兵强马壮者自是大都督,安居乐业者自然也是大都督,虽大都督与天国并非同道,可敢问大都督……”

    话声微微一顿,盯着朱宜锋,孙茂林又继续说道。

    “当年朱洪武与红巾是为同道否?”

    ……

    朱洪武与红巾是为同道?

    是!

    可当真是同道吗?

    这会反倒是轮到朱宜锋变成了哑巴,当真是同道吗?

    显然不是!

    可……你孙茂林身为太平天国的“天使”,奉是的东王之命来游说我的,现在你这般说话,又是什么意思?

    见大都督看着自己的目光越发复杂,孙茂林却深吸一口气说道。

    “大都督怕是在想,孙某为何会出此言?”

    笑而不语的看着孙茂林,朱宜锋只等着对方的解释。

    “自拜上帝教起于金田以来,洪氏言必称“除清妖、灭孔妖”,沿途所至更是捣佛寺、毁孔庙,焚典籍,如果种种焉能得以天下,虽是凭一时兵威,得以半壁江山,又能如何,然古话有云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睁大眼睛朱宜锋简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孙茂林的眼中,这位“天使”到底是来游说自己的,还是来拆太平天国台的。

    拆台拆到这种地步,也属罕见了。

    这人,有点意思!

    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实际上孙茂林是在赌,赌眼前的朱宜锋绝不会为天国所用,赌其绝非天国“同道”,当然从方才的接触之中,他已经确定了对方绝不可能是天国同道。

    人总需要抓住机会!

    就像当初于武昌为太平军所掠一般,他孙茂林抓住了机会,从一小小书吏,一跃而入东王幕,现在他所需要就是趁着世人意识到这位大汉大都督的“能奈”之前,抢先投靠,毕竟现在这满清朝廷已经尽显衰势,而太平军其势虽勃,但既便是不闻其内部诸王纷争,便就是定都天京后的“穷奢极欲”,在孙茂林看来,其便已经失去了夺天下的潜力。

    而相比之下,眼前这位大都督在夺得黄州后,一路稳扎稳打,看似只把握半个湖北,可却能化湖北钱粮为已用,单凭这一点,其眼光便绝非天京的那些“泥腿子”所能相比,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然虽是如此,可今日之势,又以天国势大,尤自其夺以江宁,掌以江南半壁之后,天国更为清廷之眼中钉、肉中刺,正可谓是树大招风,恰如当年刘福通之等人之红巾,而反观朱洪武,奉行徽州谋士朱升提出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之策略,从而扩张自身之实力,正谓是九字国策定大明三百年江山!”

    “九字国策定江山!”

    略微点点头,朱宜锋看着侃侃而谈的孙茂林,寻思着他说这番话的意思,同时又笑着提醒道。

    “成裕兄,你可是天国之使!”

    笑看着拆天国台的孙茂林,朱宜锋适时的提醒道。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在这一句和衣而卧之后,孙茂林又毫不谦让的说道:

    “想我孙茂林,自幼也算是苦读诗书,圣贤经典,天文地理,医卜星相,琴棋书画。虽不说一一经通,可却也勉强算是皆通一二,只因科举之路不通,方才屈身他之幕,为求以晋身而阿谀奉承。啊,我孙茂林虽非贤臣,然后却有兼济天下之心,今日天下乱世已现,茂林自当择良主而事,还请大都督莫笑茂林朝秦暮楚之举,他日之举实是迫不得已,今日之行却是为自肺腑……”

    闻言盯着孙茂林,朱宜锋笑说道:

    “成裕兄,我这里可只是一座小庙,唯恐老兄觉得委屈啊!”

    难不成这就是王霸之气?

    或者说,现在自己有了王霸之气?

    想着小说中男主角方一出场便尽展王霸之气,天下英雄竞相来投,而现在,自己控制了大半个湖北,方才有人主动来投,为自己的“王霸之气”所折服,朱宜锋的心底总算是对这个“王霸之气”有了一定程度上的理解。

    “特奶奶的,这王霸之气是个什么鬼?根本就没有特么的什么王霸之气,有的只是一群投机取巧之辈罢了,所谓的王霸之气完全得靠实力折服,若是换成一个乞丐,特么还王霸之气呢,恐怕那就是抖出了王八之气来,恐怕也没人投靠……”

    “委屈?”

    孙茂林一笑站起,抱拳长鞠躬道:

    “主公,在下唯恐不能为主公所接纳!”

    此时孙茂林就连称呼都发生了变化,他用的并不是“大都督”,而是用了一个只存于史书上的称谓“主公”,实际上,这恰恰正是孙茂林的精明之处,若是用“大都督”那他孙茂林与普通幕臣有何区别?而这一声“主公”他却是把自己摆到了“家臣”的位置上。

    在长鞠之后,他又挑开衣摆,郑重其事的跪拜下去说道。

    “主公能不弃臣下曾事二主之身,能接纳臣下,已经是臣下之福了,臣下那里会觉得委屈!”

    默默地看着孙茂林,朱宜锋仔细的打量这人,突然他展颜一笑,上前拦住他,双手将其搀扶住笑说道。

    “成裕,哎,话,我不再多说,只是这主公之称,休要再提……自此之后,只要朱某一息尚存,便绝不负成裕!”

    这句话看似的承诺,让孙茂林立即笑应道:

    “哈哈,我就知道主公是当世之英杰,是绝不会让茂林失望的。”

    尽管先前朱宜锋说不让其再提“主公”两字,但是在孙茂林再言“主公”时,他也没有拒绝,只是点额认下了这一称呼,随后孙茂林重新坐下,捧起茶杯却又放下道:

    “这茶也凉了,让人换过茶,茂林陪主公下棋如何?”

    “下棋?”

    “对呀,这会儿曾氏因于岳州,欲进湖北面不得,天国尚未西征,主公所练精兵更是把这半个湖北守得铁桶一般,你我不下棋干什么?”

    听孙茂林这般一说,朱宜锋倒是越发对眼前这人好奇起来,当下便点头说道:

    “好,来人,进来,给成裕换茶。再把围棋拿来,我和成裕下一盘棋!”

    亏得过去曾学过围棋,虽说不入流,可后世所学的围棋的便倾向于竞技,在棋盘拿来之后,朱宜锋立即同其下了起来,而孙茂林倒也丝毫无惧,直接同其厮杀起来。两人渐渐沉入棋局,一时间这屋内却是无言,只闻落子声。

    不过相比于朱宜锋的下棋的步步进逼,子子杀着,孙茂林的棋却下的不温不火,以至于在沉入棋局之后,朱宜锋反倒是觉得的有些无趣,终于在下完一盘棋后,虽说棋最终还是负了,但朱宜锋却哈哈大笑着站起来说道:

    “不下了!不下了!成裕,你这人性子太温,这样下着没劲!”

    孙茂林看看他,话中带话道:

    “输了就是输了,这天下就是一盘棋,只要人还在,输了的棋还可以重摆!”

    对方的这一番话,倒是让朱宜锋一惊,看着他问道:

    “你这话里有话啊!还请成裕为我出谋划策,以解当前之急?”

    “就是不知主公是想做朱洪武,还是想做那徐寿辉!”

    眉头猛然一跳,朱宜锋看着笑而不言的孙茂林,便笑摇着头说道。

    “生平唯愿逐满虏,复中华,至于那洪武帝也好,徐寿辉也罢,非朱某之志!”

    这话倒不是客气之间,实际上,他还真没有考虑过自己能不能成为朱洪武,但既然穿越到这个时代,自然需要成就一番事业,而逐满虏,复中华的事业,无疑正是他梦寐以求之事,至于其它,他真没有考虑过。

    至少没有认真考虑过!

    “主公能这般想,非但是茂林之幸,亦我是大汉义军之幸!”

    若是换成旁人恐怕会觉得朱宜锋没有志向,换做孙茂林这,却又与其心中所想自然契合成一体。

    “总有那么一些人,不过只是稍有所成,其心志便膨胀而不知所以,如此一来,焉能成事?主公能以此平常之心对待,不正是我义军之幸?”

    这会孙茂林完全忘记自己还有一个身份——太平天国“天使”的身份,他已经把自己完全融入到了另一个角色上。就在他称赞着朱宜锋之余,却又突然把话锋一转。

    “那主公觉得天国如何?”(未完待续。)

第145章 选择(今天加更,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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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主公觉得天国如何?”

    面对孙茂林的问题,朱宜锋再次沉默下来,他知道其并不是在套自己的话,或者说在游说自己,更准确的来说,他是想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

    天国如何?

    对于太平天国,朱宜锋从未曾有过一丝好感,甚至说恶感几不逊满清。沉思片刻之后,他突然想到了一首楹联,眼前瞬时为之一亮。

    “什么上帝教,敢称天父天兄,丧天伦,灭天理,竟把青天白日搅得天昏,何时伸天讨天威,天才有眼;这些满虏奴,尽是地痞恶棍,暗地鬼,明地人,可怜福地名区闹成地狱,到处抽地丁地税,地也无皮……”

    这是朱宜锋借来的“楹联”,原作者将太平天囯视为仇雠;同时凄楚的生活境遇,又令他极端不满清王朝的腐朽与没落。可以说也就是这么一幅楹联中对二者都做了入骨三分的詈骂。

    或许没有什么能够比这首楹联更能代表他对所谓的“太平天国”以及满清两者的态度了,。

    “……”

    片刻的诧异之后,孙茂林两眼望上看,若有所思的拉长声调道:

    “主公,你如此这般守于武昌这四战之地,打算守多久?”

    孙茂林的话让朱宜锋勃然变色,守?他是什么意思?

    孙茂林倒是没有理会他的脸色变化,而是继续说道:

    “是打算守一年呢,还是守五年?亦或是七载八载?”

    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朱宜锋面色沉重起来。

    孙茂林收回目光,直视朱宜锋,正色说道:

    “古人有言,“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就是说,天下做成大事的人,不是自己比别人多生了几只臂膀,而是善于借用外部之力。”

    眉头微蹙,朱宜锋立即明白了孙茂林话里的意思,他是在告诉自己应该借用外部的力量,而不是一味抵触外部之力。

    略点点头,朱宜锋稍做思索后,对其说道。

    “成裕兄,你继续讲下去!”

    端起茶杯,浅尝一口茶,然后孙茂林接着说道:

    “今日天下之势,无外有三,一是清廷,其势居全国,且又有两百年统治之威,其虽以异族而主中国,然两百年积威所致,百姓早已视其为正统,然其官府**,百姓苦于官府压榨,至于营兵更是糜烂不堪为用……二则是洪杨,其起于粤省草莽,起兵以来,以教法蛊惑人心,欲战欲强,兵锋所致几无人能挡,然其不外乡间之民,眼光短浅、一味排外,稍有所有,便尽陷穷奢极欲之中,如此安能成大事……”

    在一一点评了前两者之后,孙茂林又把视线投向朱宜锋,唇角微微一扬。

    “再就是主公之大汉义军,同起自于草莽,却知安抚百姓,经营地方,休养生息,看似兵锋不及洪扬,然假以时日,其势绝非洪杨所能相比,虽说湖北地处腹中,为四战之地,可却又有鱼米之乡之富庶,若操持得当,此四战之地亦可成王霸之所在,今日主公于武昌所为皆是效法朱洪武,既是如此,又何必将此王霸之处化为四战之地?”

    又何必将此王霸之处化为四战之地……孙茂林的一番话,只说的得朱宜锋的眉头微蹙,尽管还不知道他欲说什么,但是他已经从其先前的表现中猜出了对方的欲说之言。

    “成裕,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

    注意到朱宜锋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孙茂林心知其已经猜出其打算的他便说道:

    “其实办法也简单,一本三国既可。方今之势,既然是三足鼎立之势,那其中两如何汉吴一般,既可成势……”

    蹙着眉头,朱宜锋颇为为难的说道:

    “此事我也想过,可是第一,南京那边是否能够平等待我,这是问题,若是居太平军之下,且不说太平军并无容人之量,说实话我亦没有居其之下的打算;第二嘛,我怕就是走上门去,一听说我当初与杨秀清结下了仇,怕也会遭其记恨,我只担心这三个人头,不一定能化解我与杨秀清之间的怨气啊!”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顾虑,但并不是全部,实际上,那三个人头,只是其中的一个选择,而在另一方面,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在太平军西征时,实在不行,便于九江一带,借助六艘“军舰”的掩护,与其撕杀一番,然后趁胜“求和示好”,当然,这只是一个迫不得已的打算。

    毕竟,对于太平军以及杨秀清来说,真正的大敌是满清,而不是自己。

    孙茂林拿出旱烟,“托托”敲了两下,点燃深吸一口道。

    “第二件事以后再说。先说这第一件事,我给主公出个主意,便有办法化解这些!”

    “哦?还请成裕教我!”

    “说起来倒也简单!”

    孙茂林“哼”了一声道:

    “这个居人之下,倒也不是坏事,当年朱洪武不也在刘福通之下,受北地红巾之封吗?可关键不是受不受封,而是受封之后听不听调,主公大可不必在意什么“居其之下”,还有容人之量,主公压根就没有居其之下的意思,那又何需顾及此事?完全可以来个“听封不听调”?”

    “听封不听调……”

    闻言朱宜锋沉吟片刻说道:

    “这事我也想过,可是,南京那边会同意吗?”

    “听封不听调”在太平军的历史上倒不是没有,三年后,活动于皖北一带的捻军正是在“听封不听调”的前提下,与太平军合作,但那是三年后,那会的太平天国经历了“天京之乱”之后,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壮大已方声势。

    至于现在,他们根本就不需要!

    “哼哼,南京那边会不同意?主公又岂知现在南京的情况?若那里是铁板一块,自然不会同意,可问题是那里现在绝对铁板一块!”

    闻言朱宜锋的眉头微微一跳,猛然醒问道。

    “成裕,你是说……现在南京内里诸王已经互相猜疑?”

    怎么会这么早?

    但在片刻的惊讶之后,朱宜锋立即意识到,这是完全可能的,毕竟很多问题并非是一时突然爆发,而是不断的日积月累后形成的不满,最终,这些不满和猜疑导致了“天京事变”。若是如此的话,没准自己还真有机会!

    “正是!”

    孙茂林点点头,语气轻蔑的说道:

    “自从他们夺得江宁,改其为天京之后,那些自粤省来的老弟兄便沉迷于享乐之中,全然不顾清廷未灭的现实,在其进入天京后,就广为宣扬两句话:“正是万国来朝之候,大兴土木之时。”在大兴土木的同时,天京诸王豪贵也上下争奢赛富,短视如此,实是世间少见……”

    摇头感叹之余,孙茂林便又继续说道。

    “眼下东王主张北伐,至于它人则主张西征,以屏蔽天京,而东王虽主张北伐,可亦深知当下非得西征,以屏蔽天京、解决天京粮草之难,而其虽兵力号称百万,可能战者不过十万,扣以守城之军,既是北伐,又要西征,本就兵力不足,现在非但要沿江击败清军,还想把主公的湖北一口吞掉,显然全无可能,所以,其才会派的臣下前来游说主公……”

    在孙茂林说话的时候,朱宜锋只是的默默的点着头,就他对历史的了解,西征的太平军可谓是极为顺利,北伐军同样也很顺利,只不过相比之下,后者始终没有得到稳固的后方援军支持,甚至有人怀疑北伐是借刀杀人。

    “至于北伐主公无须担心。现在天国之中,只有东王急欲北伐,以定中原,可焉不知其已经犯下了分兵的大忌,纵是西征有主公相助,其不过增兵万人,而沿途所向又岂只千里。主公为何就不利用其眼下急欲北伐以定中原,以涨声誉,又需西征以屏蔽天京的这个心思,受其之封,缓和与天国关系,行以“听封不听调”之策,如此又岂有居其之下之忧?”

    深思半晌,朱宜锋点头说道。

    “这个办法确实不错……”

    确实,有一个了解太平军内部情况的人,确实比什么都重要。

    “既然如此,若是主公能做以打算,接受天国丞相之封,那臣下既可回天京复命了!”

    “嗯!”

    睁大眼睛,朱宜锋整个人不由一愣。

    “成裕,你这是?”

    怎么他还要回去?

    “回主公,在下受东王之委派,往来武昌是为游说主公接受天国册封,然主公虽有意接受册封,却因当初黄州被弃,心存顾虑,因此不敢言信,如此,自然需要臣下往天京游说东王,臣下焉能不去,再则,臣下亦需回天京向东王复命!且主公亦需要人有于天京为主公张目!”

    “成裕!你……”

    看着神态极为认真的孙茂林,朱宜锋的话声一顿,然后又吩咐道:

    “罢了,其它的话我便不说了,只希望成裕尽快离开天京,来武昌助我!那天京自不是福地!”

    “请主公放心!臣下能说得武昌汉军十数万精锐归我天国,自是大功一件!虽非福地,又有何虑”

    这边说话的时候,孙茂林已经站起,先是施了一礼,然后说道。

    “茶已凉了,我也要睡觉去了!毕竟明天,我还要当众游说朱大都督归我天国!”

    “孙天使慢走!”

    朱宜锋亲自送他到门外,一直望着他走回房间。内心犹自久久激动不已,若是此事一成,至少短期内的后顾之忧,算是解除了,那短期内的对手也就只有满清了……(未完待续。)

第146章 初见(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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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

    在码头上,几乎是在第一眼看到所谓的“义兵”时,莱纳斯整个人便被惊呆了,他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他在东方第一次看到能够像欧洲士兵一样列队行进的士兵。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即便只是普通的码头巡逻,尽管他们的手中只拿着一根长矛,但是那些士兵们的步伐,也仍然能够保持一致,排成队列齐步前行。

    队列!

    有时候,甚至比武器更为重要。

    至少在莱纳斯看来,队列或许是最重要的,这是考察一只部队训练是否有素的一个前提,毕竟在战斗中,队列是否稳固直接决定着战斗的胜负,无论是在土耳其亦或是在印度,铁一般的事实一次又一次的向他证明着一个真理——谁的队列先崩溃,谁就会失败,实际上并非只有土耳其与印度,在世界进入火药时代之后,数百年来的战斗一直如此。

    “也许,这是一支训练相当出色的军队!”

    甚至就连莱纳斯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这种心态上的变化,让他收起了内心的轻视,至少对方的队列训练向他表明一个事实——他并不是唯一可以依靠的,这倒是让他打起了精神,准备迎接亲这份新的工作。

    在安顿好女儿之后,怀着几分谨慎,莱纳斯加快脚步,随同其它人一同前往大都督府。在大都督府门外,他就看见一队士兵,行列分明地站在都府的门外。他们的身上当然没有穿任何东方式的甲胄,甚至东方式的军装,而是一种与欧式军装相近的军服,但却又有些不同,他们的军服是深蓝色的,看起来有点接近西式军装。

    虽说士兵们的个头普通不高,但却个个抬头挺胸,身体竖得如标枪一样笔直!而且与先前那些拿着一根长矛的士兵不同,他们的手中拿着欧洲式的滑膛枪,实际上,曾在东印度公司军队中服役的经验,让他一眼看得出,这些中国人手中拿的武器是经过击发改造的褐贝斯步枪,虽然是一种老式的武器,但是其并不见得会比p1839或者p1842落后,实际上两者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都是击发滑膛枪。

    在他走近的时候,注意到那些士兵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若是不注意的话,恐怕只会以为这些士兵是不动的雕塑,但在他将要进入都督府的时候,原本正在站岗的士兵门全都站直了身体,步枪竖直,左手抬起平胸做持枪礼。

    看到士兵们的动作,莱纳斯只觉得心头一震,目光中随即收起了最后一丝轻视感,此时他甚至后悔起自己喝了酒,也许应该少喝点,甚至不喝酒,如果现在被解聘的话,真的非常可惜……

    实际上,莱纳斯并不知道,在过去的几个多月里,义军就练成了站军姿和队列行进这两项,这是因为相比于其它,这两项更简单、直接,所需要仅仅只是不停的训练。其他的战斗阵列之类,虽说有詹姆士等“洋教官”指导,可实际上却还是连门儿都没有摸到,顶多也就是蒙蒙外行人。不过虽是如此,可凭着一色的洋枪队拉上战场之后,倒也是那么回事。

    虽说这支部队有那么些不尽人意,但乍看上去,却着实令人眼前一亮。至少现在,颠覆了莱纳斯的认识,以至于让他整个人变得谨慎起来,而不像先前那么的“自大”。

    “莱纳斯?冯?路德维希……你是普鲁士的贵族?”

    煞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这位年过四十的军官,他的身上穿着普鲁士式的军装。

    “是的阁下,不过我并没家族继承权!”

    不仅没有家族继承权,而且他的家族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家族罢了,但对方对欧洲的了解,却还是让莱纳斯变得越发谨慎起来。

    “知道为什么聘请您吗?”

    看着面前的这个普鲁士军官,对于他为何“流落”到东方,朱宜锋并没有过问,他所关心的是,对方能不能给他所需要的东西。

    “是的阁下,在1835至1839年期间我曾随毛奇将军一同任奥斯曼土耳其苏丹军事顾问,我想,您所需要是希望我能够协助你训练军队!”

    对于莱纳斯来说,在土耳其的经历或许有那么些不快乐,但却是他最为荣耀的经历了,这绝非在印度的任职经历所能相比。而在他看来,他的任务应该与在土耳其时没有多少区别,更多的是训练军队。

    “哦?毛奇!”

    听到这个名字,朱宜锋诧异的看着对方,难道就是那个改组参谋部的毛奇?

    “训练军队……嗯!”

    点点头,朱宜锋说道。

    “这确实是你的任务,但是,我想在未来的一两年来,一方面你要做为我的参谋官,协助我制定作战计划,而另一方面,则要做为教官,将欧洲的现代军事知识带入军校之中!”

    “军校?”

    “是的,我已经在武昌建立起了一所军校,除了教育新生之外,在未来的一至两年内,我希望能够军内所有的排以上军官都能够接受半年以上的军事教育,怎么样,路德维希少校,你可以帮助我实现这一目标吗?”

    所谓的已经建立了一所军校,实际上根本就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不过只要需要,朱宜锋随时都可以从文山义熟中拉出一两百学员来,把他们送入军校中进行培训,但是现在,这并不是当务之急,毕竟,眼下只有这么一名教官而已经。

    “阁下,我只是一个人!”

    莱纳斯诧异看着对方,相比于在土耳奇的经历,对方开出的要求无疑更高,更具挑战性,但他却清楚的知道,实现这些要求的非常困难的,于是他便非常理智的提醒道。

    “是的,正因为你只有一个人,所以你才有机会成为中国现代军事教育的创始人!”

    展颜一笑,朱宜锋又特意补充道。

    “当然,你可以根据学校的需要聘请新的教官或者顾问,只要他们是优秀的军官,可以满足我的要求,我都可以提供不逊于你的报酬,怎么样?莱纳斯少校,愿意接受这个委任吗?”

    这才是朱宜锋所需要的,他所需要的并非仅仅只是一个人,他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军事顾问团,但是在在19世纪中叶的中国,怎么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拥有一支精通现代军事的顾问团队?

    最好的选择就是通过聘请一名军官,再由其邀请更多的人,隔行如隔山,作为外人聘请行内人士,总有很多困难,但是对于行业人士来说,他们了解那个行当,推荐的人选自然也是行内人士,而不似晚清聘请的西洋教官一般,大都是一些外行,甚至如自己一般,不过只是聘请一群不懂军事的外国冒险家,在那里操练着半吊子的“洋操”。

    其实各个行业皆是如此,在军事上如此,在其它行业上同样也是如此,建设与发展近代化事业,需要大批专业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而中国传统的教育方式与科举制度使得近代化科技人才空前匮乏,严重阻碍了近代科技的发展。

    虽说现在朱宜锋借传教士之手建立了以西式教育为核心的“文山义熟”,甚至开始着手选派人员出国留学,但近代人才的培养并非一蹴而就,须假以时日,短则五六年,多则十数年方才能见以成效。

    但是近代化的军队、企业却不能等到培养好人才之后方才建议,而在这青黄不接的时期,聘请外国顾问是解决这一问题的唯一选择。可以说,中国近代工业发展缓慢的最根本原因就是专业技术以及管理人才的极度匮乏,从而导致其发展步履维艰。

    正如今年即将开国的日本一样,面对相同的命运,中日两国都开始近代化,明治维新后的日本,为了实现本国的工业化,不仅如满清一般成套的引进西方的机器设备,同时亦大规模的聘请外籍人员进行指导,从明治初年至第一次世界大战为止,日本聘请的外国专家、技工累计多达一两千人,在洋员的帮助下,日本的各种近代化事业得以建立并迅速发展。

    大规模聘请洋员同样是晚清洋务运动的一个特点,甚至相比于日本,清政府提供的薪金更高且有高额赏银,但是与日本择才而用不同,晚清聘请的洋员中大量存在滥竽充数之人,甚至有大量的招摇撞骗者。

    甚至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洋员的聘请以及使用方式,直接影响了中日两国近代化的起步,虽说两国在近代化起步时,同样的无经验可循,但日本人的方式看起来似乎更为“激进”,就是“大撒把”,把聘用权交给的已聘请的洋员,自己仅保留考核权,通过签署合同有目标的用,不达标者立即解聘,并追究损失,正是这种目标考核,使得他们坚持引进有直才实学之人,从而不断提高聘用人才的质量和成效。

    也正是借鉴了这个经验,朱宜锋才会“大撒把”的把人员聘请交给这些“洋员”负责,引荐合格的加以奖励,不合格的加以处罚,当然,更为重要的是给予他们一个荣誉!

    固然丰厚的薪金和赏银是吸引外国专家来华的一个重要原因,他们当中的许多人都是冲着这个目的而来的,但也有一引起西方人富于冒险性格,他们充满朝气、怀抱着梦想和热情,目睹中国的现状后,很容易萌生出建功立业于异域的想法,希望能够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建立自己的事业,实现自己的抱负。

    而对于朱宜锋而言,所需要的就是给予他们这个机会!

    之所以朱宜锋此时甚至用“中国现代军事教育的创始人!”的“头衔”去诱惑莱纳斯,正是给予他一个机会,一个他在本国、在其它任何国家都无法享有的荣誉。

    或许,在百年后,人们会纠结着祖国之类的名词,但是在19世纪中期,在这个时代,对于许多人来说,祖国只是一个名词,人才在欧洲各国之间的流动实属正常之事,就像在丹麦长大、接受军事教育的毛奇一般,过往的经历并不妨碍他统帅指挥军队进行普丹战争。

    中国现代军事教育的创始人!

    面对对方吐露的这个头衔,莱纳斯简单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双目通红的他这时的醉意似乎已经醒了许多,他看着对方,用诧异的眼光看着面前的中国人。

    “阁,阁下,这,这……我是普鲁士人!”

    似乎他是想去提醒面前的将军,他并不是中国人,这样的荣誉不是他应该享有的。

    “拿破仑也是从科西嘉来的!”

    尽管这个例子并不适当,但却没有比这更为合适的例子了,朱宜锋看着有些激动,同样有些不安的莱纳斯,便知道,自己的这句挠到了他的痒痒之处。

    “我的朋友,相信我,在这里,你是我的军事顾问,在未来的军校之中,你也是他们的总教官,当然,能否成为中国现代军事教育的创始人!这需要您个人去努力!”

    “都督阁下!”

    猛的站起身来,神情激动不已经的莱纳斯,连忙说道。

    “请您放心,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一定将我所知道的全部知识,完全教授予你的军官们,绝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在这一瞬间,多年来靠着酒精麻醉自己的莱纳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更为重要的是,他找回了属于自己的荣誉。

    给予足够的荣誉、金钱、地位,最终,这些人才都会为自己所用,而这恰恰是朱宜锋愿意给予的,非但愿意给予莱纳斯,这个落魄的普鲁士军官,就连温克这样的三流的工程师,朱宜锋同样给予了他们足够的尊重。

    有时候相比于金钱,人们同样也看重荣誉,尤其是对于这些三流的、在本国不受重视的人们来说,当一位“元帅”给予他们足够的尊重时,他们所感受到的便是那种宾至如归的感觉,也正是这感觉,让他们甘愿为之他人的事业而努力,“士为知己而死”这种观点并非仅仅只存在于中国,在欧洲同样也存在着类似的观点,毕竟有时候,人性是共通的。(未完待续。)

第147章 工业初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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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在悄无声息中,一座近代化的工厂便“耸立”于武昌城内,当然,这并不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工厂,而是一座混杂着原始与现代的作坊。

    说其原始是因为,这里耸立着两座传统的旧式化铁炉,充斥着一群传统工匠,他们在这里铸造着火炮、炮弹,而且还是用最原始的方法铸造,而说其现代,则是因为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这里安装上了几十台近代化的机器。也正是这些从上海、香港购进的二手的,甚至采用人力的机器使得这工坊变成了工厂。

    至少,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工业的初步!

    来到一台手摇机器面前,朱宜锋看着随着工人摇动机器的曲柄,尺长的铅条不断的变短,同时一个个铅丸依次摇出。

    “大人,这是生产弹丸的机器,其生产的弹丸既可用于的步枪,也可用于霰弹或者榴霰弹……”

    其实根本不需要温克解释,朱宜锋也知道这是在制造什么,先前这里制造弹丸完全采用人工——用最原始的弹钳铸造,而现在终于实现了“工业化生产”。

    “这些铅条,都是工厂自行铸造的,铅锡按照2:1的比例熔合,然后铸造成两英尺长的铅条,再经机器挤压制成弹丸,完成这一步后,再倒入转鼓中混入与稻糠一同进行抛光,最后一步就是弹丸浸蜡……”

    作为一名工程师,对于弹丸的生产,温克并不陌生,实际上无论是弹丸的制造,亦或是火枪的生产,本质上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比生产许多机器更为简单,就像这台机器,实际上正是由他利用现有的设备改制的。

    “这台机器每分钟可以制造多少弹丸?为什么使用人力?如果用蒸气机的话,产量不是更高吗?”

    “每分钟65-70发,只要原料充足,他可以日夜不停的生产,当然,如果换成蒸气机带动,产量至少可以增加三倍,但是相应的模具的温度就会在不断的升高,最终导致弹丸无法成形,所以即便是在英国,弹丸的生产,也是用类似的机器,以人力机器摇动生产。”

    作为武器生产的外行,朱宜锋当然没有再去问什么,而只是看了一眼那个机器,又询问道。

    “我要的线膛机制造好了吗?”

    线膛机,这才是朱宜锋所关心的,相比于其它的机器,他更关心线膛机,毕竟现在义军可是装备着近三万支老式的滑膛枪,而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他则凭着记忆,“设计”了米尼弹。

    “是的,大都督!请你到这边来。”

    在温克的引领下,朱宜锋来到了另一个房间,这是房间中一字摆放着四台机器,四个人正在那里不断的借助曲柄转动木轮,而随着木轮的转动,曲杆不断的前伸后拉,在卧式的机器上一根圆木随之前伸后拉。

    “这就是膛线机?”

    睁大眼睛,朱宜锋瞧着那几乎全是用木材制成的“机器”,这未免也太简单了!

    仅仅只是几块“木头”。

    “是的,实际上几百年前,在北美人们就用与之类似的爱荷华式膛线机拉制膛线,因为推拉费时费力,后来就有工程师为其安装了转轮,转轮带动连杆,在曲柄连杆的带动下棘齿木杆的不停的推拉,从而提高了工效,不过现在,这种生产方式似乎被正在被更为先进的技术所取代,在美国好像有一种更为高效的机器,它可以为步枪提供统一规范的膛线……”

    福兰克林于一旁提醒道,去年年底刚刚从离开英国的他,比温克、汉克斯更了解时下的技术,当然也非常清楚,滑膛改线膛的生产困难。

    “实际上,这种膛线机需要经过严格的控制才能够提供规范统一的膛线,阁下,比如需要严格的记录每根膛线拉了多下,像现在每根膛线需要拉上600刀才能成形,这意味着,每根枪管的膛线制造最快也需要30分钟……而采用新型的线膛机,只需要十分钟,既可制造出一根合格的枪管。”

    福兰克林之所以了解这些,是他从机器杂志上看到的报道,实际上早在两年前,英国就开始将滑膛步枪刻上几条膛线,但是给火枪刻上规范统一的膛线并不简单,工人既无法适应新的工作条件,也忍受不了监督人员越发苛刻的加工要求,结果导致军工厂罢工频繁,也正因如此,在机器杂志上才会刊载出美国发明的新型机器。

    “非但美国的线膛机器拉制的膛线是极为标准的统一规格的膛线,甚至就连同他们生产的武器的每一个零件,都是可以互换的,就像美国人生产柯尔特手枪一样,在伦敦买一支,拿到亚洲,如果损毁了,可以同另一支损毁的同型号手枪互换零件……”

    标准化!

    福兰克林的话让朱宜锋立即想到了这个词,想到了在课本上学习过内容,想到了常常被称为“美国制造体系之父”的怀特尼。他于1798年向美国政府提出了一项两年内生产一万支步枪的建议,不过这一计划11年后才完成,而之所以用11年才完成。他按照枪支零件的尺寸设计出一套专门器械和流程,让一般工人通过使用它们分工生产不同的零件。用这种工艺流程生产出来的零件尺寸及公差一致,任何零件皆能适用于任意一把同型号的步枪,只要将它们组装起来便可成为一支完整的步枪。

    也正是以此为开端,奠定了美国的制造体系——以标准化为核心的制造体系,而美国制造体系在国外惟一重要的应用也是在军火生产方面。似乎也就是在今年,英国政府采用美国机器建立了英菲尔德兵工厂,美国的装备还被用于普鲁士和法国。美国制造体系的发展得到了政府的支持,为了支付最初建立这种新体系所需的厂房和设备,政府的合同是必要的。但是,美国的特别之处在于把这种体系应用到了没有政府资助的其他产业领域之中。这一方面是由于技术工人缺乏,另一方面是没有欧洲那种根深蒂固的手工艺传统。柯尔特在与英国工程师讨论时说:“未受教育的工人最适于新的批量生产的方式,因为他没有传统的包袱。”

    而这恰恰也正是自己所面对的问题——技术工人缺乏!

    福兰克林的提醒让朱宜锋立即意识到,自己忽视了什么,作为一个拥有超越这个世界一百多年记忆的人,居然会忽视这个堪称革命性的“技术变革”,实在是不可原谅,不过还好,现在准备还不晚。

    “之林,我们在美国那边有什么关系吗?”

    转脸看着习之墨,朱宜锋有些激动的开口询问道。

    “如果有联系的话,看看能不能联系美国的机器制造商,为我们设计一座军工厂,引进美国的机器和制造方法,制造武器,当然,将来还可以引进他们的制造方法制造机器设备……”

    标准化!

    这不正是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核心吗?

    人们往往只看到第二次工业革命把人类带进了“电气时代”,但是他们显然忽视了一点,在人类进入“电气时代”的同时,工业制造的标准化为其铺平了道路,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没有工业制造的标准化,人类就不可能进入“电气时代”。可以说是标准化奠定了这一切的基础。

    而事实上,欧洲各国现在的工厂仍然停留在“作坊阶段”,如英国那样的“工业国家”实际上仍然是一个由数以十万计的“作坊”组成的“工业国”,而在随后的十几年间标准化以及随后的科学化管理推行,使得工业大生产成为了可能。

    可以说,现在正是第二次工业革命即将拉开序幕的前夜,只要自己抓住机会,首先在军工厂中适应“标准化”并且推行科学化的工厂管理、品质控制,进而以兵工厂为基础,建立起一系列的现代化的工厂企业,这些企业从一开始便采用标准化以及科学化的管理,又何愁抓住不住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机会?

    “大都督,这……”

    习之墨诧异的看着朱宜锋,他显然没有想到,福兰克林的一句话,居然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这真的很重要吗?

    “如果你需要的话,等回到上海之后,我会同美国人开办的洋行联系一下,但是,大都督,我们现在已经在花掉了一大笔钱,再从美国购买机器,恐怕……”

    “钱不是问题!”

    摇着头,朱宜锋说道。

    “我会尽快恢复同太平军那边的贸易,实在不行的话,就把库存的几千枪先卖给他们,还有,咱们现要不是已经铸炮了吗?虽说质量不及洋炮,可胜在便宜,也可以卖给他们,这件事你要抓住去办,争取明年年初把机器还有技师都带过来……”

    盯着的线膛机上的枪管,他又询问道。

    “以现在,咱们的拥有的设备,可以制造滑膛枪吗?一天可以制造多少支?”(未完待续。)

第148章 天京事(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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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

    虽是坐在轿中,但在进城前,孙茂林还是听到轿外传来的斩首声,随着那斩首声,他更是听到苦苦哀求声,于是便掀开轿帘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排人被摁在路边的空地上,刽子手正准备行刑。

    “这是怎么回事?”

    瞧着那边排成队要被斩首的数百人,孙茂林心下犯起了嘀咕来,按道理来说,现在应该不需要这般砍头了,毕竟这城都已经拿下几个月了。

    “回大人,这些人家中藏有妖书,按天王命,私藏妖书者定斩不赦,这不,都已经砍了好几千人的脑袋了……”

    “哦,”

    听着是这个原因,孙茂林只轻声一声。

    因为科举屡试不中,而对儒家四书五经和孔夫子极端仇恨的天王洪秀全,非但沿途捣毁孔庙,且定都天京之后,又下诏宣布搜禁焚烧孔孟诸子百家妖书邪说。

    “凡一切妖书,如有敢念诵教习者,一概皆斩。”

    这一旨意恐怕在历史上只有秦始皇的焚书坑儒能与之前后相映,不过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其未曾掘坑活埋哓舌的书生,只是将其“斩首”而已。

    一时间,这天京城中人心惶惶,谁还敢公然藏书,不是冒险悄悄藏之密室,便是一担担的挑到天朝搜书衙去焚烧。

    “敢将孔孟横称妖,经史文章尽日烧。”

    这么一声感叹道,孙茂林便于心底长叹口气,像天国这般滥杀,又焉有丝毫夺天下之气势?

    当然这中间也有不少好书甚至珍古孤本由搜书衙献到各王府,甚至就连孙茂林也跟着沾光,搜得些许珍本,当然,这事万不能让外人得知,要不然单就是一个“私藏妖书”便能让他与旁人一般,被摁于路边斩首。

    对于救其它人,孙茂林并没有兴趣,实际上,他没有这个能力,作为王府内官的他,根本无法干涉这种“军国大事”。

    几名轿夫抬着轿子,很快便进了天京城,此时的天京全见不着以往的繁华,街上尽是穿着黄衣,头系红巾的太平军,在江宁攻克后的第三天,东王便下令在天京实行男女别营,全城居民以25人为一馆,分别按照性别编入男馆或女馆,夫妻不得同居,百姓私财全部没入“圣库”,生活必需品由圣库按定额供给。60岁以上老人和16岁以下儿童入“牌尾馆”,男性青壮年则住“牌面馆”,其任务除参加战斗外还从事体力劳动,有手工业技能者进入诸营与百工衙,天茶衙、豆腐衙、酱人衙……在监管之下劳作,产品不经过市场交换直接入圣库分配,生产者除按定额分配的吃、穿外也别无报酬。

    而按天王“天下人人不受私,物物归上主”的旨意,这天京城内外的商家物款皆被没收,甚至就连小商贩也不例外,铺店虽说照常买卖,但本利皆归天王,不许百姓使用。经商所获利润全部上缴圣库,如此一来,这天京城又焉可有还有往日的繁华。

    在经过女馆时,可以听到男女响亮的话声,那是因为丈夫到女馆探妻只能在离门数步之外问答,而且声音必须洪亮,让大家都听见,以防说“私房话”。

    “妄顾人伦如此,焉能不亡……”

    于心底冷笑数声,孙茂林又一次庆幸着自己在武昌之行期间做出的选择,既然他们没有夺天下气势,那么莫怪他人自寻他路了。

    实际上,若是有选择的话,孙茂林也许会转身投靠官府,可他只一不显其名内官,于官府眼中又有何价值?但投靠朱宜锋却不同,武昌那边需要有人在天京为其张目。

    “把这趟差事办好后,总得寻个理由离开此处……”

    心里这般嘀咕着轿子停了,只听轿夫压着轿子说道。

    “大人,王府到了……”

    这东王是是八旗驻防城江宁将军署,实际上也就是前明宫城,一听到了王府,孙茂林立即收敛心神,将那纷乱的心神收回,那腰身不由自主的弯下数分,待其叩见东王时,那腰身又是压低数分,那里还有丝毫于武昌的意气风发模样。

    “臣叩见九千岁!”

    “免礼!”

    “谢九千岁!”

    杨秀清摸摸下颏上几绺短须,看着立在那,腰身几乎完全弯下的孙茂林,他的眉头微垂着,语气显得很是平淡,此时的他,说话的气派,倒是越来越有“王气”了。

    “此次武昌之行,结果如何?”

    “回九千岁,此次武昌之行,有负九千岁重托!”

    面对杨秀清的询问,孙茂林连忙跪下的请罪,请罪之后,他自然将此次武昌之行的过程一一道出,在他的嘴中,武昌所谓的“义军”对天国可谓是颇在怨言,当然这怨言大都集于“翼王”的身上,谁让当初他们是“翼王”所属。

    “臣虽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方才说服武昌一众人等,重归天国,只是这当初投奔天国却为弃子的经历却让他们心有余悸,因此,其不敢再像过去那般,悉数重归天国,其言道……天国之中,且有奸臣,唯恐唯奸臣所害,因而只敢受天国之封,却不敢受天国之调……”

    “哼哼,好一个不敢受天国之调,若是这样,又要他们何用!”

    冷笑一声,杨秀清瞧着跪在地上叩头的孙茂林问道。

    “你答应他们了?”

    “臣,臣……回九千岁,臣以为,九千岁眼下所图者,是借其之兵,纵是今日应下了,但他日西征事成之后,自然也腾出手来收拾这群目无君父之徒,再则……”

    突的,他又把话锋一转,急忙说道/

    “那姓朱的又献重礼于东王,臣以为,暂时先应下他们,倒也无不可……”

    “重礼?”

    “回九千岁,那重礼便是江忠源以及江家三兄弟的脑袋!”

    “什么!”

    一听江忠源的名字,杨秀清猛然站身来,对这个人他可以说是有着铭心刻骨般的记忆,原本还寻思着早晚有一天非报当初“蓑衣渡之败”之耻,可谁曾想那江忠源却死在了武昌。这会一听,武昌把江忠源的脑袋献了过来,他又如何能不激动。

    “那江妖的脑袋现在何处!”

    片刻后,看着面前用盐腌着的已经变了形的脑袋,杨秀清来回的踱着步子,那双三角眼中尽是满目的喜色。

    “哼哼,姓江的,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啊……”

    蓑衣渡之败,对于杨秀清来说是其毕生之耻,若如无蓑衣渡之战,长沙必将陷落,湖南必将尽入天国之手,这天国的局势恐怕亦将又有大不同,更重要的是云山又岂会惨死于蓑衣渡!

    这一切皆是江氏之罪。

    片刻的激动之后,杨秀清看着跪在地上的孙茂林,突然开口说道。

    “你觉得那姓朱的,为人如何?”

    “回东王,臣,臣有一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想到朱宜锋的嘱托,孙茂林便试探着说道。

    “说……”

    “那姓朱的曾言与九千岁于汉口有过一面之缘!”

    于汉口有过一面之缘?

    这会反倒是轮到杨秀清诧异了,自己什么时候……突然,他的双目猛然一睁,目光顿时一冷。

    “你是说,他朱宜锋便是当初的朱明宗!你这混帐,当真该死,既然如此,又为何许他为我天国丞相!”

    “臣死罪!死罪……”

    感觉到东王身上流露出来的杀意,孙茂林连忙叩头请罪!

    “臣,臣也是为了东王,那姓朱的手下有精兵十万,臣,臣以为若是能为东王所用,必能助东王大事成……”

    “哼哼,他姓朱的胆子当真是不小哇!”

    在孙茂林谢罪时,杨秀清冷冷笑道,

    “精兵十万,好一个精兵十万,难道他就不知道我天国精兵岂下百万……”

    冷笑之余,杨秀清的眉头猛然一蹙,虽说天国兵力数十万,但现在他还真腾不开手对付那人,

    “哼哼,还有你这狗东西……”

    猛的一脚将孙茂林踢翻在地,而后只听杨秀清说道。

    “你这狗东西倒是为会替我考虑,哼哼,你当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你……”

    听着东王的冷笑,心知其杀心已谈的孙茂林又连忙说道。

    “君让臣死臣不敢不死,九千臣,小臣全是为了东王,今日先纳其为用,待到他日,那姓朱的可不就是想杀便杀……”

    待到他日……冷冷一笑,杨秀清摇头说道。

    “他日先不说,先说眼前吧,那姓朱的是个生意人,他既然把这江忠源的脑袋送过来,恐怕不单单是想让本王饶他一条狗命吧!你说,他还有什么要求!”

    “这,……”

    “说……”

    瞧着孙茂林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杨秀清的心底便是一阵冷笑。

    “是,是,那,那姓朱的吃了猪油蒙了心,他,他说,说,说愿与天国互通有无,行以通商……”

    “好一个通商、好一个互通有无啊……”

    感叹一声,杨秀清突然大笑道。

    “这姓朱的当真是个生意人啊!好,好的很啊……”

    一声长叹之后,杨秀清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突然把话锋一转说道。

    “来人,把这姓江的脑袋送入宫中,祭我云山兄弟!至于你……”

    再转眼瞧着跪于地上的孙茂林,杨秀清冷哼道。

    “这事以后,就由你去办吧……”(未完待续。)

第149章 胡润芝(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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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飞逝,转眼间,胡林翼已经来贵州有八个年头了。

    岁月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下很浓的痕迹,皱纹早已经布满了他的额头,下巴上也畜起了一大把胡子,八年来,于贵州任上剿匪、治民,胡林翼可谓是政绩蜚然,在贵州安顺知府任上,立志安定一方。他经常芒鞋短衣,深入群众摸民情探匪情,带领官兵与盗匪作战数百次,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编成了《胡氏兵法》,也正因如此,其才会为新任的云贵总督程矞采和贵州巡抚乔用迁保荐为贵东道道员。

    此时虽说圣旨未下,可于外人看来,其升任贵东道道员已经是早晚之事。就在任上的等待之中,胡林翼等到了来自京城的旨意,非但有他升任贵东道道员的升迁,同样还有一份调令,随着调令而来的还有湖广总督吴文镕的一封信。

    因为湖北半省之地皆为“贼逆”所占,所以身为湖广总督的吴文镕才会向朝廷告急,并上书咸丰皇上,调素有“知兵善剿”之名的胡林翼到湖北帮办军务,因为朝廷知道湖北的危急,便批准了吴文镕的请求。

    此时面对户部的调命,胡林翼不由的陷入沉思之中,夜已经深了,胡林翼披衣坐在书桌前,面前放着吴文镕的书信。

    就这样,胡林翼呆滞的看着那静静燃烧的烛光,心中说不清是喜还是忧,接到朝廷的旨意后,他自然很高兴,他先是想起这十几年来的经历,先是在家赋闲五载,后来到了贵州,自己兢兢业业,用尽平生所学,终于将治下治理的井然有序,赢得了一个好官声,现在他终于受到皇上的重视,也不枉这十几年来自己的辛苦,但是随着这高兴一起涌入他心中的,是一种深深的忧虑,虽然在自己的治理下,这里的匪盗已经几近消失,但放眼望去,广西、湖南、湖南……处处都有乱民起事,粤逆最为势大,而湖北的汉逆亦已成气候。

    想到这里,胡林翼便长叹一声,现实的危机感又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心,国势不昌,凭自己一人之力能够改变这天下大局吗?

    烛光摇晃着,胡林翼站起身来,剪掉了烛花,他走到了窗前向外望去,此时一弯新月,正凄冷的挂在天上。

    想到了湖北,他又一次想到了,就在数月前,当时尚于湖南巡抚任上的张亮基曾两次奏请皇上,要将自己调到他身边,但是巡抚蒋大人却坚决不放他走。若是当初走了……想到张亮基身死于武昌,胡林翼不知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有其它的什么情绪,但是他却又感到自己的重要,这个念头一起,他不由的猛然一惊。

    “对啊,既然自己在别人的眼中如此重要,自己就得起到重要作用,方能不负皇上重托,不负众人的厚意!”

    胡林翼拿起了书桌上吴文镕的信,这封信他已经看了好几遍,又一次抽出信,吴文镕那充满求救之意的语句又一次跃入眼帘。

    “文镕无能,虽拼力抵抗,然仍无法战胜贼逆,致使湖北半境告急,兄才学过人,文镕素来钦佩,文镕观普天下,能解方前湖北之围者,只有兄一人,兄有孙武之才,能胜利大任,如能赴湖北,带兵剿匪,定可全胜,万望兄能体察文镕之难处,助文镕一臂之力,文镕将感激不尽……”

    胡林翼的眼前幻化出一幅激荡人心的画面,战场上,杀声震天,两军激战难解难分,自己运筹帷幄,指挥军队大胜长行,他就是当年的周郎,“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胡林翼不由露出了微笔,正想至此下,他忽然又争邓一下眉,这些年来,他尽力治匪,不知剿了多少匪,杀了多少人,有些官员指责他“滥杀无度”、“贪功擅杀”,而他也惊讶的发现,自己一介书生,能像武半一样面对血腥而镇定自若,这一瞬间,他不由的困惑了。

    “难道做错了?可是对匪徒不硬一点儿,岂能达到目的?”

    胡林翼叹了口气,心想到此番前往湖北,一定又少不了血战,突然,他只觉有些厌倦。厌倦于那种撕杀了。

    烛光闪烁一下,胡林翼摇摇头,似乎要将这些不快的,甚至有些不切实际想法抛开,他打量着自己的书房,嗜书如命的他,到那里都离不开书,这些年来贵州,几经调动,每到一处,他都会带着这些书一同上任,这时留恋的看着这处书房,现在就在离开这些收了,只可惜这些书是不能随身带走了,只能暂时搁于此间,待到湖北局势稳定之后,再运往湖北,或者运往湖南老家。

    看着这书,又想到了张墨谷,张墨谷跟随自己八年了,随着他东调西调的,这次要离开贵州,因为前途不定,也要和其告别,整个人便越发不舍起来。若是可以的话,他自然希望带其一同前往湖北,可他却非常清楚,自己的这个师爷只能当年太平官儿,其绝非乱世之人,若是带其去了湖北,自然也就害了他!

    望着沉沉的黑夜,一时间,胡林翼整个人的心潮起伏不定起来。

    第二天,张墨谷来到胡林翼的书房中,他早已知道东主要调离贵州,他的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东主才华横溢,治民有方,八年来与手下干的很是舒畅,如今他要走了,自己将何去何从?

    作为幕僚、师爷,原本张墨谷应该随大人一同去湖北,可他却知道自己的本事,过去大人一心剿匪,而他则于幕后代其操持地方,至于兵事,他全然不懂,若是跟了大人去,恐怕只会误事,如此,自然也就不能再追随大人了。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方,彼此的心中都有些难受,胡林翼身上上级,他不能让自己的感情随意的流露出来,胡林翼轻咳一声说道。

    “任达,我就要奉旨去湖北了,你……”

    话到嘴边,他说不下去了。

    张墨谷默默点头,良久后才说道。

    “大人,此番到湖北,自是要建功立业,墨谷愿大人马到功成!”

    摇摇头,胡林翼说道。

    “前途尚不可测,想那汉逆能以数月而定半省之地,自有其过人之处,一切听由天命吧,任达,我走之前,会奏请巡抚蒋大人,请他好好的安顿你,你不必扰心!”

    张墨谷叹道。

    “墨谷无福,不能追随大人,效劳于鞍前马后了,大人千万好自珍重,不能过于劳累!”

    胡林翼点头说道。

    “在贵州八年,正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我才省力不少,宦黔八年,我自认为成效不错,任达,这里面有你许多功劳啊!我真的要好好的谢谢你!”

    张墨谷连称“不敢”,他只是一个师爷罢了,这功不是“师爷”的,而是“大人”的。

    胡林翼又继续说道。

    “此去湖北,又是一番艰险,我如果以一人之身前往,没有些资本,行起事来恐怕不便,且安危亦不可知!”

    “大人的意思是……”

    张墨谷看着大人,立即想到其来贵州八年来为剿匪操练的那三百练勇,那三百练勇皆是精锐老兵,无不是经数年剿匪磨练,可谓是悍勇非常,大人显然是准备把这些人带至湖北。

    “我想将所招募的三百练勇带往湖北!”

    胡林翼说完又补充道。

    “再则,有了他们在身边,将来到了湖北,我说话才能为人所重!”

    胡林翼焉能不知吴文镕所任用自己的地方在那里?这三百练勇便是他去湖北的胆气,更准确的来说,他知道,在湖北那种地方,现在最紧要的不是官位,而是手中是否握有兵勇,只有掌握兵勇,他的话语才会为人所用,更重要的一点是吴文镕要他,要的是他知兵擅剿之能,而不是要他治世之力。

    大人的回答让张墨谷连声说道。

    “大人,好主意!”

    忽然他的话声停了下来,又问道。

    “那皇上和吴大人同意吗?”

    这才是最重要的,毕竟多年来的官场规矩如此,那有离任后带练勇离开地方的?若是人人如此,这国家岂不乱了套。

    “我正在上奏朝廷,想来是会同意的,毕竟咱们的练勇,虽说不过三百,但却锐健果敢,远近闻名,既然朝廷让我去救湖北之急,我带练勇又会助我大力,其自然不会反对。”

    相比于张墨谷的担心,胡林翼却显得极为自信,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事情,毕竟现在这离任时带着练勇上任,已经有先河,就像那死于武昌的张亮基、江忠源等人,无不是携勇上任,若是身边没有几百亲信,又焉能于湖北乱局中立足?

    再则,朝廷之所以调他去湖北,为的不正是剿灭湖北“匪逆”吗?不带兵,他用什么去剿?

    “如此甚好,大人手中有了一支队伍,到了湖北之后,定能使大人所向披靡,威望倍增!”

    胡林翼含笑点头,他的心中这会反倒是对湖北之行充满了期待与希望,乱世不正是好男儿建功立业之时吗?(未完待续。)

第150章 宏图(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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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丰三年四月,就在太平军十万大军开始西征之时,胡林翼离开了贵州,奔赴风雨飘摇中的湖北。一行人马浩浩荡荡,三百练勇分成三批,第一批前面开路,第二批中间护驾,第三批殿后,有一辆大车缓缓而行,这里面装的是胡林翼的书籍,这些书将会在中途分开,送回益阳故里去。

    坐在轿中的胡林翼向外望去,贵州多丘陵,地势起伏不定,但轿夫们抬的很稳当,他在轿中坐的很是舒服,虽是时值暖春,天地间一副生机盎然之色,可天色却灰蒙蒙的,让人的心情在这样的天气中不由的低落下来。

    默默沉思的胡林翼想到自己八年来为官贵州的经历,安顺府、镇远府、里南府、黎平府,他调动了几个地方,从知府升至贵东道员,一切还算顺利,在贵州期间,也同样得到上自朝廷,下至百姓的称赞,这说明自己的治理还是卓有成效的。

    长舒一口气,胡林翼靠在轿背上,满意的闭上了双眼。队伍在前进,他的心情在这晃晃悠悠中缓缓的舒展着,忽然,胡林翼掀开帘子令轿夫停下,向随从说道。

    “给我一匹马!”

    随从依言寄过一匹马,马虽非骏马,可却也比普通西南马更为高大,胡林翼便踩着马蹬想要上去,但他用力一蹬却没能上去,随从忙过来想帮他,他却恼怒的摇了摇头,把那随从的手吓的缩了回去。

    此时胡林翼的心情却显得有些低落,甚至涌起一阵悲哀之意,自己难道真的老了?几年的操劳让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居然连马也上不了了,他勒住马缰,又用力蹬了下马蹬,终于勉强翻身上马,他缓了缓气儿,说道。

    “继续前进!”

    队伍再次向前行动了,骑在马上的胡林翼缓缓而行,他坚持要骑兵,是想看看这贵州的山水,毕竟这里曾倾注着他太多的心血,注视着前方,起伏不平的丘陵一直向前延伸着,绿油油的莽山中,树木随山风而动,他注视着这量的一草一木似乎想要把这一切都印在心里。然后他又看着那三百练勇,这些练勇苦别亲人,远离家乡,所以心情也颇为难过,他们个个表情肃穆,低头缓行。

    瞧着这些兵士,胡林翼觉得自己有些残忍,硬生生的将这些兵勇从这块土地上拉走,去投奔一个陌生的异地。

    想到这,胡林翼不由失笑了,他奇怪这一阵以来,自己为何如此多愁善感,一直想些婆婆妈妈的问题,这可不像自己素日的性格,要尽忠报国,那能顾得了这么多的“缠绵”之事。

    振作精神之后,胡林翼又思索了一下自己的将来,有了这些练勇作为资本,自己的腰杆子也就硬了,不过三百人似乎有点少,需要再招募一批,他自己训练的这些练勇,一定能给他带来新的机遇。

    一想到为“汉逆”横行的湖北,胡林翼的眉头不由的紧紧皱起,想到其凭数千之兵,不过月余功夫,便夺占半个湖北,随后又练数万精兵,逼的湖广总督步步后退,他的心中又恨又敬,同时还有一些恐惧。他恨这些“汉逆”为害国家,祸乱地方,同时又不能不佩服这些人,别的不说,单就是其凭千余精锐奇夺武昌之行,便令人敬佩之余又心间惧意,令人不敢将其小看。

    越想,胡林翼便越觉得的发秋,他愁的不仅是这些“汉逆”谋乱,他更愁的是,现在朝廷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内忧处患一起发作,让朝廷根本无从招架,甚至大有坐不下天下的势头。

    “难道满人的气数当真将近?”

    胡林翼暗自如此寻思着,若是如此,自己还这般卖力又是为了什么?所为的难道就是为这满人续以气数吗?这气数之事,天地间不早就定数吗?

    突然,他自己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慌忙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看破他的心思,周围士兵不作一声,缓缓前行,没人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这时胡林翼才算放下心来,他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有些好笑。接着又自责起。

    “胡润芝啊、胡润芝,亏你还读以圣贤书,素怀经世之志,怎能做此乱想?”

    自责之余,他又暗自下定决心,只有忠心报国,才能不辜负父亲、岳丈、恩师以及友人的厚望。更何况越是国势不昌,自己越应尽跺如此,才能对得起朝廷。同时,他又想到多年前与左宗棠在一起时说过的话。

    “既不能扭转乾坤,亦应尽力补缀乾坤!”

    想到这里,胡林翼的心中有一种悲壮之感。

    “天下事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这不正是孔圣人传来的教训吗?圣人明知“道之不可行”,却还要游说众王实行仁政,难道自己在饱读经书,并且身体力行八年之后,却要退缩吗?

    想到这里,胡林翼勒紧缰绳,胯下的骏马缓缓的停了下来,队伍也跟着停了下来,就这样,胡林翼暗自己对天发誓。

    此去湖北,一定要剿平乱逆,还天下一片朗朗乾坤!

    在发出这一誓言时,胡林翼想到八年前自己来贵州之前,不也是这样发誓吗?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默默的祈祷着,乞望着苍天助自己成势。

    随后胡林翼便带着他的队伍一路加速行进,沿途之中,胡林翼更是又招募了七百余名出身良家的忠厚稳重、体格健壮的青壮,其麾下的练勇扩大到千余人,如此他便信心百般的朝着奔赴湖北。

    几乎是在胡林翼奔赴湖北的同时,在武昌的大都督府内,明烛映着墙上的地图,朱宜锋瞧着厅堂内一众人等,展颜笑说道。

    “这几个月来,大家伙都辛苦了,这阵子,大家日夜操练部队、维持地方,我是看在眼里的!”

    先肯定了一番这些人的成绩,随后朱宜锋又把话锋一转,先是从当前的形势上说道起来。

    “现在天国已经开始西征,照理,咱们应该出兵协助,毕竟,咱们现在名义上也是听其所封嘛……”

    提及“听其所封”时,朱宜锋的唇角微微一扬,面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之意,现在的他已经接受了太平天国的册封——“冬官又正丞相”,这是什么官儿?

    不过对于这个什么鸟“冬官又正丞相”他并不在乎,就像他根本没打算听其所调一般。

    “不过既然太平军西征,江西一带清军为其所吸引,那么咱们暂时也就没有了多少后顾之忧,再则,我军经历几个月的养精蓄锐之后,也应该拉出来练练了,因此我以为,我军应该主动出击,争取在未来数月内,夺取湖北全境……”

    借太平军西征之机,夺取湖北全境!

    这才是朱宜锋的想法,现在杨秀清等人已经将西征的目标改安徽、江西两省,至于湖北,这里可是他们的“友军”,自然无须分兵。

    “大都督所言极是,若是再这么歇下去,没准弟兄们都得歇出病不可……”

    歇出病倒不至于,但肯定会练出毛病来,虽说现在每日至少六个时辰的操练,兵勇们都已经习惯了,可那般日夜操练着重复着固定的动作,莫说是普通的兵士,便是这些军官现在也生出了那么点懈怠之心来。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日夜重复着的便是队伍与步行,至于射击每六天才排枪射击一次。枯燥乏味的训练,着实消磨人们的意志。

    “歇?这一次,怕弟兄们没有歇的功夫了!”

    笑摇着头,朱宜锋自然知道,即便是打完这一仗,他们也歇不下,这几天,随着莱纳斯的到来,他正在制定一个新的“教学方案”,而接下来的这场仗与其说是打仗,倒不如说是一场“总演习”,通过这场实战,让莱纳斯对义军的战斗力有充分的了解,只有如此,才能有针对性的对义军的官佐进行再次培训,再次培训的时间可能长达半年,甚至一年!

    而这意味着,在未来的一年内,义军上下所有的官佐都将接受培训,军官如此,士兵们同样也是如此,一年之后,这支部队又会锐变成一支什么样的部队呢?

    对此,朱宜锋并不清楚,但他却非常清楚的知道一点,在一年后,自己将拥有一支这个时代东亚最为近代化的军队,不仅仅只是在装备上,在兵员上、在训练上都是近代化的,当然还有军官团队伍上,也同样是近代化的!

    “好了,现在,咱们讨论一下这场战役的部署……”

    在朱宜锋提及战役部署时,作为其军事顾问的莱纳斯则只是静静的于一旁看着,看着他们的表现,因为对于地形、交通等问题的一无所知,使得他根本没有发表意见的余地,但这并不妨碍他去观察这支军队,进而制定新的计划,也正是因为过去一段时间的了解,使得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都督会把军官的培训看得如此紧迫,那是因为他的下属之中,几乎没有一个称职的军官!

    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怎么击败敌人的?

    他们的敌人又是什么模样?(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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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宏图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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