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钢铁时代(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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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将出,沉寂了一月的大冶铁厂工地,再一次热闹了起来。在过去的一年之中,大冶江畔一直是一片热闹非常的工地。
尽管已经过去了一年,但是仍然有上千名工匠,在工地上忙碌着,安装那座中国,甚至是整个亚洲第一座现代化高炉,尽管其日产量不过仅仅只有三十五吨,但却意味着西方现代炼铁技术向东方的转移,意味着现代冶金技术传入中国。
置身于这片工地之中,朱宜锋看着那一座座厂房,尽管其中半数厂房仍未建好,而且工厂的主体——高炉以及其附属设备同样也没有完成安装,但是你却已经初显了现代工业气息。
或许在规模上,他无法同30年后的张之洞所建的汉阳铁厂相比,但是朱宜锋相信它的未来发展前景,将远不是汉阳铁厂所能相比。这座铁厂将是中国未来的钢铁工业之母。铁厂的规模不大,但未来将会培养出一代中国本土的冶金专家以及技术,这才是最重要的,同样也是大冶铁厂未来十几年的使命。
“主公,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迟,今年腊月,铁厂就能出铁了!”
作为工部主事的习之墨在过去的一年零三个月之中,绝大多数时间都在铁厂,可以说这座铁厂凝聚着他太多的心血。他既要主持铁厂的建设,同样还要过问胡家湾煤矿以及铁矿的兴建事宜。
实际上铁厂早已经出铁了,甚至早在去年就已经出铁,不过那是他在借鉴欧洲旧式石砌的五座炼铁高炉设计的四座高炉,虽说是这种焦炭高炉是四十年前的技术,但是相比于传统的坚炉仍然有着很多优点,现在铁厂每天可以出铁二十吨,大都用于制造炮弹、农具等,当然也用于铸造火炮,每月售予太平军的上百门火炮,就是于大治铁厂铸造,尽管这些铸铁12磅炮的性能一般,但却极受太平军欢迎。
习之墨口中的出铁,指的是那座35吨高炉出铁,甚至不是指那几座炼熟铁的搅铁炉出铁,在春节前,两座搅铁炉已经投入使用,虽说产量不高,但是却在某种程度上减少了熟铁的进口,代替了部分进口,这也是建立铁厂的根本原因。
“不要急于出铁!”
对于这个“喜讯”,朱宜锋则摇摇头说道。
“现在我们当务之急并不是立即出铁,而是要掌握怎么样修建炼铁高炉,掌握它的原理,最终我们还要自己设计炼铁高炉,毕竟我们是一个大国,不可能永远进口炼铁高炉。”
这才是建立大治铁厂的根本原因,并不仅仅只是为了铁,而是为了掌握现代冶金技术。
“今年的外派留洋学生中,有35人学冶金,占派遣学生总数的10%,在未来的十至十五年内,我们的任务是学习,学习西洋的冶金技术,一面兴建铁厂,一面不断的派遣留学生,待留学生回国后,他们可以在这里实习,并且最终取代那些外国技术员的位置,等到将来我们能够自己独立设计炼铁厂的时候,那时候我们才真正建立了钢铁工业,现在,不过只是学生的实习课罢了,这个时候切勿贪图速度……”
一边说一边朝着车间走去,这是与其它的车间不同,这是炼钢车间,更准确的来说它是一个试验车间,而今天朱宜锋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因为这座1.5吨的空气转炉,将在这里投入使用。
原本,应该明年,也就是1856年英国人贝斯麦才会发明了底吹酸性转炉炼钢法,而出于对钢铁的需求,朱宜锋才会亲自“设计”了这座转炉,“发明”了转炉炼钢法,不过与贝斯麦发明的底吹酸性转炉炼钢法不同,这是底吹碱性转炉炼钢法。
贝塞麦发明的转炉是酸性转炉,在酸性转炉环境中,磷很难被氧化除掉。所以,贝塞麦转炉只适用于低磷低硫铁矿石,而这正是大冶铁矿所欠缺的,但是碱性转炉炼钢却可以使用高磷高硫铁矿石,而其原理非常简单,采用白云石高温烧成的熟料,混合焦油做成碱性的耐火砖炉衬,冶炼过程中吹入空气并加入生石灰。这样便使整个反应在碱性高温条件下进行,被氧化的磷与石灰结合起来,残留于渣内而不返回钢内,脱磷问题因此得以解决。
看着眼前这个高达五公尺多高的梨形可动式转炉,看着炉身上密布的一个个铆钉,朱宜锋知道,这是兵工厂用了近四个月的时间才制成的转炉,看着巨大无比,可实际上,它的容量不过仅仅只有1.5吨,这一容量甚至低于最初预期的2吨。
“汉督,它真的不需焦炭,就能炼出钢?”
在炉口打开,铁制的行车吊着铁炉将1.5吨沸腾的铁水倒入转炉中的时候,习之墨有些不太确信的问道。
别说他怀疑,任何一个人都会怀疑,这怎么可能呢?不用焦炭就可以炼钢?只需要吹入空气?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朱宜锋自信的点点头,尽管自己并不是冶金专家,但是作为一名工科生,对于开创了钢铁工业新纪元的贝氏转炉的结构可谓是非常了解,它结构非常简单,甚至原理也极为简单,与炼钢平炉复杂相比,它的技术难度几乎不值一提。
在炉口关闭之后,朱宜锋点点头,那边他亲自培训出来的两名学生,立即示意打开风机吹入空气,蒸汽机带动的风机将空气人人不断地压入管道。
在空气从空心炉轴吹入转炉下方,从风口吹入炉膛时,那原本沉静的转炉立即发出一阵如同野兽嘶吼般的声音,那梨形的炉口处的光亮逐渐变成黄色,在短短几分钟后又变成了美丽的白色光焰。光焰喷出了足足4、5公尺,反应非常的剧烈,就象是火山爆发一样。炉温从倒入铁水时的1350度左右大约上升到1600度左右。慢慢的那耀眼的光焰黯淡下来。
30分钟!
看着怀表上的时间,再看着炉口处的光焰朱宜锋知道差不多了。于是便示意停止吹气,然后加入去氧剂也就是铁锰合金,从而去除铸锭内的气孔。从转炉流到锅中的是通红的钢的熔液,观察着钢水的色泽,习之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真是钢!”
“没错,就是钢!”
看着沸腾的钢水被倒入模具之中变成一个个钢锭,当冷却水道再钢锭上,立即升腾出一团团白烟,只让这车间中瞬间有如仙境一般。
整个过程约30分钟,而且不需要任何燃料,就可以炼一炉钢。而相比之下用坩埚搅炼法,不仅需要几天的时间,而且还需要大量燃料!
成功了!
看着那一个个钢锭,朱宜锋的心跳不禁加速起来,在这一瞬间,他知道,钢铁时代的大门被自己打开了,而今天的成功都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成功。如果没有一个半世纪以上的技术累积,自己又怎么可能“发现”这个“火花”,从而开启了钢铁时代的大门。
“主公……坐这真的是钢……真的是钢……”
习之墨喃喃着目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作为工部主事对于钢他并不陌生,但是他从未曾想到钢可以这样冶炼,而且成本居然是如此低廉。
“一吨钢从英国进口的话是146元,厂内之前冶炼是127元,现在……应该不超过24元吧!”
不超过24元一吨钢!
这意味着什么?
至少意味着工厂可以提供不比铁贵多少的钢!而工厂在未来可以用这些廉价的钢生产各种各样的商品,它们的价格远比英国钢制商品廉价,即便是只以其四分之一的价格销售,仍然可以获得远超过英国人的利润。而这意味着搅炼法炼制出来的价格昂贵的钢,将会被淘汰,商人的本能的习之墨立即意识到保密的重要性,他几乎立即开口说道。
“主公,还请主公立即调一队宪兵把这间厂房隔离了,防止的炼钢机密外泄!”
虽说做为官员,但习之墨终归还是商人出身,相比于欧洲工厂四倍以上的利润,足以让任何生产商为之疯狂,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试图从这里窃取这种工艺。当然,这是在他们获知这一消息前,现在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汉督要把这座车间设于炮厂之中,这是因为炮厂更易保密。
“暂时先保密一下,不过不用保密太长时间!”
对于保密朱宜锋自然没有拒绝,他看着转炉说道。
“咱们要再建一个转炉,等到产量上运之后,咱们就可以一边低价向欧洲出口钢材,一边做专利授权……”
保密,又能保密多长时间呢?相比于保密,朱宜锋更看重在未来的十几年间通过专利授权获得的回报,在历史上贝塞麦通过低于市场30%的价格出售钢并没有挣到多少钱,真正让他挣到数百万英镑的专利授权,这还是因为酸性转炉的使用受限,否则他必定可以获利更为丰厚的回报。
真的转让专利吗?
转让专利可以获利更为丰厚的回报,而且明年贝塞麦的就会发明这一技术,现在转让可以保证利润最大化,尽管其中有一些困难,但并不意味着不可以尝试。
突然朱宜锋的眉头猛的一皱,在历史上钢的普遍应用差不多要等到20年之后,是什么制约了钢的应用?
仅仅只是酸性转炉吗?似乎平炉发明之后,大行其道的依然是铁!各种各样的锻铁依然是钢铁的主流,钢材的应用依然非常有限。
是什么原因导致性能优良的钢材没有立即得到普及?
是钢的加工!
现在的刀具都是高碳钢制成,相比于铁,钢的硬度太大,用高碳钢刀具加工,是落后的刀具制约了钢材的应用!
没错,没错!
炼钢的方法不是制约其应用的根本原因!
加工技术才是!
没有合适的加工方式,准确的来说是刀具,即便是钢材的价格降低了,也只能做铸钢使用,而无法被加工成各种零件替代铸铁、锻铁零件。
没错,就是这样!
瞬间,朱宜锋意识相比于钢材,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技术,在这个“铁器”普遍应用,“钢”受制于其成本、加工而未得到应用的“铁器时代”,钢合金自然是不存在的,甚至就连最为普通的高速钢,也要等到四十多年后才被发明出来。
现在自己只是在刚刚敲响了钢铁时代的大门,转炉的应用不过只是敲开一个门缝罢了!更为关键的核心技术还没有得到突破,这意味着钢的应用还有诸多的限制。而这意味着,即便是各国得到了转炉技术,受困于刀具的限制,他们依然不能将性能更为优良的钢材应用于方方面面,顶多只是用更为廉价的价格向世界倾销谢尔菲德的剪刀、菜刀。甚至他们的生产成本并不见得会降低多少,因为刀具的损耗远超过过去。
真正推开“钢铁时代”那扇大门的是现代化的刀具!而不仅仅只是炼钢技术。也许,自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或许朱宜锋读大学时所学的并不是冶金专业,但是作为一名工科生,对于冶金或多或少的总了解那么一点,至少知道合金钢的原理——在普通碳素钢基础上添加适量的一种或多种合金元素而构成的合金钢。实际上,合金钢的发朝正是由于钢的生产量和使用量不断增大,机械制造业需要解决钢的加工切削问题,才使得硬钢、铬钢以及高速钢等合金钢被发明出来。
“之林!”
朱宜锋看着依然处于震惊之中的习之墨说道。
“厂里不是有炼钢钳锅吗?这次我回武昌的时候,你准备一个小型钳锅,安装在督府里!”
或许钳锅冶炼普通钢材的成本太高,但是在这个时代它却是冶炼优质钢材的不二选择,甚至直到百年之后,一些优质合金钢依然是使用钳锅进行冶炼,至少那些优质合金钢最初大都诞生于石墨钳锅内。(未完待续。)
第332章 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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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
钢铁既是国家!
即便是在回到武昌之后,这个词语仍然不断的朱宜锋的脑海里翻腾着,甚至想到了正在安装的石墨坩埚时,他的脑海中仍然不断的浮现着与钢铁有关的种种。
首先,廉价的钢材可以使得钢材在各个方面得到应用,比如路轨,相比熟铁轨,钢轨的寿命更长。这可以有效的降低铁路的运营成本。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钢的出现使得海军在将来可以用更为坚硬的钢材制造军舰,比如现在于广州造船厂由史司正在建造的那艘铁甲舰,也许可以将铁制的装甲换成钢制装甲……
想到将来一艘艘钢铁战舰于大海上航行的一幕,朱宜锋不禁有些心神向往,这正是自己所期待的,届时那些钢铁战舰将能够扬国威于域外。
在数以百计的钢铁战舰的开拓下,中国将会在这个帝国瓜分狂潮的尾巴中建立一个庞大的殖民帝国。
当然,也许这个殖民帝国所拥有的殖民地环境并不是最完美的,但是至少那里的土地可以提供其它地区难以提供的各种各样的资源。
“看来要加快高速钢的研究!”
尽管深知高速钢等工具钢是制约钢材应用的根本原因,但朱宜锋还是决定由兵工厂重新制造四座碱性炼钢转炉的指示,而其中两台将应用于广东炼铁厂,那是由广东的士绅投资兴建,目的是为了铁路提供路轨,当然将来也可以为造船厂提供钢板。
“这广东让他办的倒也不错……”
想到广东的铁厂以及铁路,朱宜锋颇以为然的感叹着,当初之所以用他做广东巡抚,是因为无合适的人选,但是他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等再过几年,可以考虑给他加加担子……”
不过现在李子渊的担子也不轻,虽说现在督府治下的巡抚权力远无法同满清相比,但是李子渊却作为直属长官,直接掌握着北婆罗洲的移民,之所以由其负责,是因为广东有下南洋的习惯于传统,现在只不过是改由官府主导推动,这不过仅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北婆罗洲移民就已有万人之多,尽管其中绝大多都是“流放”的乞丐,但至少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等再过几年,百姓们适应了北婆罗洲之后,到时候,那里也就差不多可以成为中国的新省了!”
就在朱宜锋于心底这般寻思着的时候,门外传来通传声,然后林治平走了进来,
“臣见过主公!”
内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盒,朱宜锋便点了点头。
“免礼,”
在林治平奉上那个文件盒,盒中都是地方上直接发来的密电,这些电报都是绕过参军府,相当于满清的地方官“密奏”。看了一下其中的几份电报,电报大都是地方上的情况。在翻看这些电报时,有一份电报却让朱宜锋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个李子渊!”
放下手中的电报朱宜锋笑说到。
“居然在电报里说的什么?那些金鸡纳树的种子分给本督一半儿,好像大有便宜本督的意思。”
作为汉督的亲信,林治平焉能不知道,这会主公都是心情大好的时候,若不然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玩笑话。
“主公,也就是您能容得他这样的脾气。若是换成其他人,估计子益他也不敢!”
奉上去一个轻飘飘的马屁之后,林治平又笑道。
“到时候主公的种植园里,若是这金鸡纳树育出苗来,臣可要讨个几十棵,臣在北婆罗洲也有一片地哪。”
督府当中有谁在那里没有种植园,要知道那北婆罗洲可是在地图上按块分出了一半来,分给府中上下的数百名高级文武官员,几乎就在一夜之间大家伙都成为拥有少则上万亩,多则十万亩的“大地主”了。
虽说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海外地亩到底有什么用,甚至不清楚要怎么垦殖,不知道那地在什么地方?但一个个无不是对主公感激涕零,相比于其它,这土地才是最实在的。虽然那些土地大都是林地,可若是加以垦殖,不定就会变成肥美庄稼。
“金鸡纳树……”
沉吟着朱宜锋笑道,
“这可是好东西,可以说有了它,咱们就能征服婆罗洲、征服南洋!”
甚至在未来殖民非洲的过程中,同样离不开金鸡纳树,准确的来说是从金鸡纳树皮之中提取的奎宁。二十几年后,欧洲人之所以开始分割非洲,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世界已经被他们分割完毕,但在另一方面正是因为荷兰人在爪哇岛等地建立起种植园。使得金鸡纳树种植业蓬勃的发展起来,可以向世界提供数量充足的金鸡纳树皮供于提取奎宁之后,方才有了殖民非洲的成功,相比于南洋,非洲的疟疾流行更为广泛。
可以说现在金鸡纳树种的获得,将是中国开拓殖民地的一个最有利的武器,尽管朱宜锋知道在后世有中国发明的青蒿素,治疗疟疾同样极为有效,其甚至获利了诺贝尔奖,但是他却不知道提取方法,相比之下,奎宁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哦?这树这么重要?”
林治平诧异的问道。
“不是树重要,是树皮重要。”
一旁坐着胡林翼笑着解释道。
“一百多年前满清的康熙,就用这树皮治好了疟疾,活了下来,主公,这疟疾非但南洋有,湖广亦有此病,岭南亦是泛滥之地,若能种成此树,活民岂止千百万,以臣看来,这万两的赏银恐怕有点少了!”
“是少了点儿,润芝,你拟个电报过去,告诉他,这金鸡纳树的培育设立一个专门机构,可以从南洋聘请一些西洋的植物专家,让这个邓明昭一起过去,他知道哪里的环境……嗯,还有,从南洋公司拨给他五千亩地,至于分配嘛,还是等树苗育出之后再说,告诉他,这件事儿本督记在心里了。”
运气啊!
在离开主公书房的时候,林治平暗自于心底感叹着,这李子渊自从去了广东之后,那可真是如蛟龙入海一般,这才一年的功夫,居然办了这么多事,若是时间长了……
“裕达,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胡林翼看到林治平步子慢了下来,便试着问道。
“倒也没想什么,只是……”
沉吟片刻,林治平看着胡林翼说到。
“润之,我怎么觉得现在这李子渊自从任了这广东巡抚之后,做起事来,全无丝毫顾忌,似乎有些……”
话没有说完是看着胡林翼,在等着他接自己的话。
“说起来我到是挺羡慕你们。”
精明如胡林翼这会儿反倒是打起了哈哈。
“古往今来如主公这般宅心仁厚为上者又有几人,主公嘴上不说,可心里对当初与他一同共患难的老臣,非但是信任有加,甚至似有骄纵之嫌,主公之仁心,远非常人所能及。”
看似在打着哈哈,实际上胡林翼是在提醒着林治平。
李子渊是真正的“从龙老臣”,以主公的为人之道,是断不会因为他的“骄横”而怪罪与他,更何况,作为主公的身边近臣,胡林翼同样也清楚这一年多来,李子渊办的事情都是主公需要有人去办的,可以说这个李子渊确实是从主公身边出去的老臣,他知道主公要什么!要让他办什么。
“可不是,我等能得主公今日之知遇,实在是三生之幸!”
胡林翼委婉的提醒让林治平的后背一凉,想到眼前这人可谓是成名已久。哪里还敢在其面前显露丝毫心思。
“所以咱们才要好好办事,以报答主公知遇不是。”
胡林翼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对于林冶平一直以来他并不怎么欣赏,因为他的私心太重。但是主公……心叹口气,胡林翼知道,有时候一些事情,不是他这个做臣子的当说的。
对于下属在想什么,朱宜锋并不清楚,这会他正站在书房里看着那张大幅的世界地图。
“金鸡纳树!”
邓明昭带来的金鸡纳树是不是奎宁含量高的树种,朱宜锋并不清楚,但是树种的带来,却让他意识到在南美洲还有一种更为重要的经济作物——橡胶。
相比于金鸡纳树的药种价值,橡胶无疑将是开创热带经济新纪元的最重要的一种经济作物,甚至在橡胶树与其原产地的巴西几近灭绝的时候,东南亚已经成为世界上最为重要的天然橡胶产地。
相比之下,如果说金鸡纳霜树是让国人可以在南洋更为安全的生活下去,那么橡胶树无疑将是令新移民们富裕起来的根本,而更容易重要的是,对于自己以及督府中的其它官员们来说,海外殖民地未来对于他们的吸引力,就在于如橡胶园之类的大型种植园,相比于种田,大型种植园才能带来他们所需要的财富。
相比于诸如香料等早已经饱和的市场来说,橡胶的市场不过是刚刚开始,而且巴西野生橡胶的价格极为昂贵,现在英国人并没有把橡胶树的种子带到东南亚,橡胶种植业还是一片空白,这正是发展这一事业的时候。
“看来要尽快把这件事儿给办好了,未来北婆罗洲的种植规划,暂时以菠萝、水稻为主,将来还是要以橡胶之类的经济作物为主!”
在北婆罗洲的种植作物上之所以会选择菠萝,是因为菠萝可以用来生产罐头,相比于其它适合生产罐头的水果,菠萝的生产周期最短,而且产量极高,更为重要的是现在欧洲人对于这种水果相对熟悉,而且又陌生。
他们从书本上看到过菠萝,但是受限于运输条件,只有极少数的人吃过。市场推广相比其它水果罐头更容易一些,而且它可以采用更为廉价的玻璃瓶作为容器。差不多半个多世纪之后东南亚崛起的那些华人富豪,要么是靠着橡胶,要么就是靠着水果罐头。
想到那些华人富豪的同时,朱宜锋的双目盯着地图上的婆罗洲自然的投向其南方,李旭得报告更是让他的眉头紧皱着,面上隐带着些许不满。
“婆罗洲西南,自清初起聚以数万华侨,于此垦殖、淘金,其成立如大港、兰芳、三条沟之自治公司,其中大港最强,三条沟最弱……大港能动员10000人的武装、兰芳是6000而三条沟是5000……因矿场、水源等因素采金公司之间的长期不和,甚至不惜与荷兰人合作以削弱对方的实力……六年前荷属婆罗洲被重组为三个分区,荷兰人开始强迫打劳鹿金矿地域居于其直接管理下。大港公司试图从三发地区把荷兰人赶走。在战争期间,三条沟为夺以矿场断然支持荷兰人,配合荷兰人进攻大港,战争去年以大港公司的投降结束。另一大公司兰芳公司在其头领刘阿生的带领下在战争期间保持名义上中立,以保住自身独立,实际上在战争期间,兰芳公司向荷军提供诸如大米、肉食等后勤支持……”
曾几何时,他曾对如兰芳等所谓的华人政权充满好感,但是现实却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朵,那些以广府人、潮州人等移民者家乡为基础的华人公司的举动,恰好应了“一个中国人是条龙,一群中国人是条虫”的悲剧,华人公司不是毁于荷兰人之手,恰恰毁于华人自己之手,而后世鼎鼎大名的“兰芳公司”在战争期间的行为,更是堪称“汉奸”之举。
正是他们的不团结毁掉十数万华侨百余年的基业,为了消灭对手,甚至不惜与外人合作,幻想着通过消灭同胞,独占市场,可是结果呢?他们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就是所谓的华人公司……一盘散沙!
“这种人不要也罢,让他们自生自灭。”
不满的自言自语之后,感觉心底似乎憋着一团火气的朱宜锋,便离开了书房,他并没有和往日一样直接回后宅,而是在花园里散着步,从而释放心中的不满与怒火……(未完待续。)
第333章 初遇(第一更,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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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初降,街道两侧的路灯已经点起了,那一个个西式的路灯闪闪烁烁,映亮了这街道。曾几何暮色临时后陷入黑暗中的城市,随之变成了不夜天。小贩们在街角叫卖瓜果炒货,路人的脚步随天色变得匆匆忙忙,路灯的酒家、饭馆更是热闹非常。
任谁看来,此时的武昌都是一派盛世模样。确实,别的不说,便就是那沿着主街整齐有序排列的路灯,便是旧时盛世所无的德政,每当夜幕降临,武昌的大街小巷,一盏盏燃油的路灯就放出的光亮,照亮了整个城市,既方便了城市中的人们,更繁华了这座城市。
路灯、马牙石路,这是武昌的特色,虽说这里的人们在过去的两年间早就习惯了的街边的路灯,甚至也习惯了市政局于报纸上对悬点时刻及用油分量表,根据不同的节气、不同的夜长时刻,用油分量也有不同的规定,什么四两、六两的官定。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他们就在习惯了路灯通明的夜晚,习惯了城市的整洁,至于什么市政局每月数千两的油钱,还有那随地大小便、乱丢垃圾会被宪兵抓,会被送至按察院被按察官判作服三月刑罚,那刑罚便是于清扫街道。自这城市每隔一里皆设有一至两里皆设有一座公厕后,非但这武昌城内外不需再雇路工扫街,甚至就连忙一般部堂衙门内,都无须再雇小工,每日宪兵总会抓拿数百随地大小便、乱丢垃圾的百姓。
虽说曾人有指责这是苛政,可人们总能适应,总能习惯。不过,这武昌城中,总会不时的冒出一些新鲜事物,甚至有些让人应接不暇,就像现如今,虽说已经过去数月,可每当暮色降临之后,总会有好奇者去督府门一带去看那不烧油的“电灯”,虽说对于颇便行人的路灯,人们早就习以为常了,可“电灯”方才推出,即引得时人惊叹不已,知其不烧油,只用电时,更是惊叹不已,若非是因为有电报做着铺垫,不知多少人会觉得这是“驱鬼点灯”。
莫说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普通百姓,就是对于刚从广州来到武昌的容茗慧,虽路一路上舟车劳顿,可刚抵达武昌的她却还是忍不住于暮色降临时,来瞧瞧过去这报纸上言道的“赛月亮”,那报纸上长篇累牍的言道着电灯,只是谁也不知道这电灯到底有何稀罕,又有何用。不过好奇心被驱使着,容茗慧仍然对这电灯产生了兴趣。
“这便是赛月亮吧!”
置身于那明亮的灯光下,容茗慧用惊讶的眼光看着那耀眼的灯罩,橘色的光亮虽然很亮,但却不觉刺眼,那电灯发出的光亮甚至不逊于白天。
“难怪人人皆道它是“赛月亮”……”
即使是作为大户人家,从未曾考虑过省下几根蜡烛、几两灯油之类的琐事,但现在置身于这光亮下,她仍然为这光亮惊讶着,尽管此时天下还略显有些清冷,但在光亮的路灯下,总会有一些人在那读着书,不少人摇头晃脑的似是背着圣贤书,隐隐听着他们的背诵内容,容茗慧却又忽的一笑。
“难道看着这灯他们就不知道世事变迁吗?”
是了,时代已经变了!
瞧着那些或是看书,或是惊叹着“赛月亮”的光亮,再看着那灯火通明大路,容茗慧终于知道了,表哥为什么一意让自己来武昌,不是为了其它,为的不就是让自己看到这时代的变化吗?
在广州既看不到武昌的工厂,更看不到这“赛月亮”,甚至就连这比之香港、澳门更为宽敞的马牙路和路边的楼宇,无不在向人透露出这样的信号。
时代变了……
突然,容茗慧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惧意,这种惧意是因为她隐约的意识到,现在这翻天覆地似的变化不过只是刚刚开个头,瞧着那此路灯下的读书人,想到广州的岭南学院,还有武昌城外的文山义熟,她的心底不禁同情起这些人来。
感觉有些窒息的她,第一次感觉到恐惧,这种恐惧是因为那种熟悉的事物将完全被推翻所产生的,尽管容茗慧会像西洋女子一样穿着西洋的衣裙,可以用流利的英语、法语同洋人说话,甚至可以同洋人谈论苏格拉底、柏拉图等古希腊的哲人,但是她骨子里还是一个中国人,一个中国女人。
“蜜雪儿!”
就在那种窒息感越发强烈的时候,一声惊喜的尖叫让容茗慧从个人的浮思中回过神来,她未曾想到在武昌能够听到这个名字。
“卡米拉修女!”
转过身的她,脸上尽是惊喜之色,是卡米拉,两人早在澳门的时候,便已经结识,而且关系极为亲近。穿着修女袍的卡米拉走到容茗慧面前,惊喜的拉着她的手。
“蜜雪儿,真的是你,你不是去香港了吗?我的上帝,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也许是因为过于激动的关系,卡米拉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这也难怪,毕竟在武昌,甚至在中国,她并没有什么朋友。
“我广州过来的,卡米拉,你还在文山义熟?”
尽管两人有两年未见,但是却一直通信,容茗慧自然知道她在文山义熟。
“是的,我还在义熟教授医学和音乐,婉婷没有来吗?哎呀,我忘记了,她现在应该是医学校,她能到医学校,实在是太好了,我相信她肯定会成为一个最出色的医生!”
久别重逢的两人总有着说不完的话,两人就这么在路灯下聊着天,聊了好一会,见卡米拉依然很高兴,容茗慧便问道。
“卡米拉,你怎么会在这?”
难道她也是来这里看“赛月亮”?
“啊!”
容茗慧这么一问,卡米拉才意识到自己的还有正事,惊声说道。
“我差点忘记了,我还要到府里去……”
正欲抱歉的时候,卡米拉的眼睛一转,拉着容茗慧的手说道。
“茗慧,你也和我一起过去吧,你肯定能帮上我的忙……”
不等容茗慧反对,卡米拉便接着她径直朝着督府的后门走去,而督府的卫兵似乎早就认识她上,压根就没有阻挡她。对于随她一起进来的女人虽说有些好奇,但是却也没有过问,似乎已经习惯她带人过来。
“卡米拉,我……”
容茗慧完全没想到,这督府居然这么好进,尽管本不愿随卡米拉一起进来,但进入督府后,还是忍不住好奇起来。除了映亮府中的花园的电灯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是论这园子,远不比广州。
“这座花园不大,一定比不过广州的那些花园。”
卡米拉一边说,一边领着容茗慧来到一个院前,还未进院子,她便听到从屋中传出的乐声,似乎是交响乐,听着从屋内传来的乐声,容茗慧有些不解的看着卡米拉说道。
“卡米拉,这是?”
“嘘……”
卡米拉故作神秘的冲容茗慧做了个手势,那双如蓝宝石般的目中闪动着异样的神采。
“这可是机密!”
机密?
什么机密?
容茗慧诧异的看着卡米拉说道,
“嘿嘿,这你这不知道了,在这督府之中,可是有太多的机密了。”
卡米拉故作神秘的对好友说道,然后她又拉着好友说道。
“现在你来的正是时候,在这里有人懂西方音乐却不懂中国音乐,有人懂中国,却不懂西方,你正好都懂,正好给我一些意见……”
听着院子里传出的歌声,伴奏的节奏感与过去的生涩明显不同,朱宜锋便顺着乐声走进了院子,隔着玻璃窗可以看到屋子里十几名乐人正在演奏着,一个背对着自己的女孩正似乎正在写着什么,而卡米拉同样在配合着她。
“怎么?换人了?”
看到这一幕,朱宜锋不禁觉得有些诧异,原本将那首词给卡米拉,请她帮助谱曲只是一种尝试,毕竟国歌对于一国而言极为重要,他并没有选择后世耳熟能详的歌曲,毕竟任何一首歌的诞生都有其时代特色,而是在古籍中寻找答案,学习西方并不意味着抛弃传统,更何况现在制定的国歌针对的是这个时代的人们,他们既不会理解长城,更不会理解白话,而且能够弘扬中国传统文学、文化之美的语体仍然是“文言”。
当然,现在谱曲只是一个尝试,也许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谱出让他感觉的合适的曲子,尽管卡米拉于巴黎时曾投名师门下,但是她却根本不懂中国文化,同样也不懂得那首曲子里的含义,所谱出的曲子自然不能让朱宜锋满意,凝重有余,但却全无中国特色,典型的洋瓶装国酒。
但是今天听到这凝重且庄严的曲调,再听着女孩的哼出的歌声,曲风虽是西方式的,但却又不失中国特色,朱宜锋的眼前不由的一亮,这正是自己想要的曲子!
就在朱宜锋正欲开口时,却看到那个穿着西式衣裙的女孩歌声止住了,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在女孩无意中侧身时,看着那侧露的脸庞朱宜锋的双目不由猛睁,那目中尽是惊讶之色……(未完待续。)
第334章 会议(第二更,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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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反复测量比较,决定采用金鸡岭坪石线,将最初勘测需建的70多座隧道减为16座,最低越岭垭口的标高,也比两洞湾低18.3米,而且地点就在两洞湾西南仅4公里的廖家湾,如此一来可提前约一年的工期。”
在督府的会议室中,潘兆林向众人介绍汉粤铁路的修建事宜,而其中又以南岭一带最为艰难,实际上在整条铁路之中,最难修建的就是南岭一带的铁路,可以说其他地区的铁路筑建工程都很简单。
此时潘兆林显得极为自信,因为在铁路筑建过程之中,最为困难的便是资金问题,但是早在去年,资金问题就已经得到解决,非但得到解决,甚至在年关前铁路修至源潭之后,这条长72公里便投入使用,两个半小时内行驶百五十里,这让许多人为之惊讶,也正因如此,年关将过,铁路公司的股票便售出了多达六百万两,因为人们通过这段并不长的铁路,意识到了铁路的方便和其中蕴藏的财富。
对于他们来说资金从来都不是问题!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一方面是督府三十六个月,最长四十个月内修成这条铁路的限制,而另一方面,则是人力的限制。如果想在约定的工期内完工,那么,铁路公司就需要投入更多的人力。而这意味着铁路公司需要官府更大力的支持,这也是他们来武昌的目的。
解释着南岭一带铁路的施工时,潘兆林偶尔的会把视线投向汉督,他注意到汉督会不时的把目光朝着表妹看去,虽说只是有意无意的目光,但是却让他的心底一动。
来对了!
巡抚大人当真不愧是汉督身边出来的人,从他第一次见到表妹时,便有了将其引入府中的念头。对此,无论于公于私,潘兆林都不会反对,且不说公,便就是于私来说,表妹至今仍待字闺中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对于容家来说,他们需要表妹去操持家业,可是表妹的将来怎么办?难道容家的小姐也要当个“自梳女”吗?
当然在另一方面他未尝没有自己的私心。将来在公司之中将来最有可能威胁到他的便是表妹。若是表妹是个男人,一切都好办,可她偏偏是个女人。
现在汉督向表示投去的目光,让他生出所有的问题都将得到解决的感觉来。
朱宜锋并不知道潘兆林在想什么,之所以会偶尔朝着容茗慧看去,不仅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少女感到惊艳,那目光更含有几分讶异,她一个女孩居然是铁路公司的董事。这不能不让人好奇。
更重要的是她居然如此漂亮,准确的来说,她与后世的一位明星有些相像,尤其是那典雅的气质,瞧着那似乎有些熟悉的相貌,朱宜锋的心底居然涌起一阵情不自禁地冲动。
像,真的很像!
从昨天晚上在府中看到这个女孩在那里谱曲时的模样,朱宜锋的脑海中便不时浮现这个女孩儿的模样,尤其是那会让人产生时空错觉的相貌,更吸引着他的目光,这是第一次,他被一个女人所吸引。
感觉到从前方投来的视线,有些灼人的视线让容茗慧极难适应,甚至让她有些坐立不安。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他可是……是汉督啊!
虽说从17岁开始出面执掌家中的生意,对于抛头露面容茗慧并没有感觉有任何不适,但无论任何人都不会像他一样,在看到自己时投来这样的目光。
心底微微一恼,容茗慧便迎着他的目光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
突如其来的白眼,让朱宜锋先是一愣,随后又是一笑,这个白眼让他觉得更熟悉了,这样的性格正式他所喜欢的,毕竟这两年所接触的女人面对他都是那种任意取之,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新鲜感。
把眼前的这个女人,却让他产生了兴趣。
不仅仅只是因为她的漂亮脸蛋,更多的是因为她的性格。
被刮了一个白眼的朱宜锋,将心底有些浮动的心神收回,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他翻看着铁路公司的报告,然后指着其中的一段问道。
“本督注意到铁路公司希望官府全力配合,比如说协助招工十万人,这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招工十万!这当然没有问题,这是十万个就业岗位,虽说铁路公司给出的工钱每个月只有三元,而且还需要扣除0.6元的伙食费。但是对于乡村青年来说依然充满吸引力。
现在湖南的情况是在农村有大量富余劳动力没有地方去。虽说招兵是一条出路,但现在义军的规模有限,不可能像历史上的湘军一样,吸收数十万人。这意味着乡间还有大量的剩余劳动力,湖南到现在还是这样,家里没有饭吃还没有其它的出身,以至于在湖南的乡村,有不少人为了吃饭远赴江西投奔曾国藩,现在曾国藩于江西的所募的五万兵勇之中,至少有三万是来自湖南。
铁路公司大规模招工,自然能够吸引乡村的富余劳动力,如此既可以缓解社会矛盾,而且还能削弱对手。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义军将会派出军人协管路工,对他们进行培训,通过军事化的管理,既可以避免发生混乱,同时,他们还可以成为义军的预备役,在汉粤铁路完工之后,这些年青力壮已经习惯了军事化生活的路工,将会被编入义军,简单的训练之后就可以投入战场。
“但是多阶段筑路,这意味着需要更多的筑路工程师,而且铁路工地上的施工运料十分困难,且线路要五次跨过白沙水,单是这五座路桥所需铁料,恐怕就不下数千吨,这一点你们考虑过没有?”
这个时代的人们总是把一切问题看的比较乐观,就像几十年后,中国的士绅们突然在一夜之间迸发了修建铁路的热情一般,完全不顾地形、财力等现实问题,全是赁着一腔热血。
“当然没有问题,筑路工程师可以从英国、从法国聘请更多的工程师,至于路桥,完全用铁路修建路桥根本就不现实,现在甚至连道钉都需要从英国进口,一吨铁的运费高达十两,所以我觉得可以就地取材,在条件适合的地方修筑石拱桥,”
面对汉督的反问,作为铁路公司董事的容茗慧本来就对他刚才火辣辣的视线,感觉有些恼怒,这会儿抓住机会的她自然不会放过。
“石拱桥?”
不过只是微觉诧异,等待朱宜锋居然又是一个白眼。
“是的,我们曾经询问过威尔逊先生,也就是汉粤铁路的首席工程师,即使是在英国也并不是全部用铁桥,也有使用石拱桥的先例,相比于铁桥,石拱桥非但有着就地取材的便利,而且其工匠大都是现成的,路桥的修建成本更低,且寿命更长。”
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容茗慧又向朱宜锋看了一眼,那目光似乎是在说,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提什么铁路?
被这个女人暗自呛了几次的朱宜锋,非但未觉不会,反倒是笑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这样也很好。可以试一试,嗯……”
沉吟片刻后,朱宜锋看着这些铁路公司的董事们说道。
“汉粤铁路实为将来粤省与内地联络之命脉,亦是督府之命脉所在,对于铁路公司,本督自然是倾力支持。”
当然是倾力支持,毕竟这条铁路的一旦建成就意味着将三省连成一地,到那时自己便可尽数动员三省之力,进而统一中国!
“属于的路工招募,本督会令府中制定一个方案,到时候与公司协商,别说是十万,即便是十五万,府中亦将会倾力协助招募,诸位大可放心!”
十五万也好,二十万也罢,对于自己来说是百益而无一害,别的不说,十几万路工哪里是路工,分明就是十几万预备役。是这些人掏钱给自己养的预备役。即便是三年之内他们修不成这条铁路,单赁这一条,都应该给他们发一个军功章。
居然会这么顺利?
所有人都惊讶于汉督的表态会这么轻易,毕竟,他们曾无数次同官府过交道,虽说知道,现如今这官府与旧时的满清官府不同,但是,他们总觉得不会这么轻易吧。甚至在来武昌的路上,他们都考虑过如果有必要的话,按照每募工一人给地方官府两元银元的“佣金”,毕竟从古至今,还没有商贾募工如此之多的先例。
“不过,考虑到公司募工如此之多,为便于管理……”
看着似乎有些惊讶的众人,朱宜锋则爆出了他的想法,也就是由督府派人直接管理路工,“……路工的管理参照营连的标准,请诸位大可放心,所派出管理路工官佐的薪饷一应由督府负责,绝不会给公司添加一分负担。”
在这个解释,让众人长松一口气,现在那里表示着愿意承官佐薪饷的时候,与众人的感激涕零不同,朱宜锋注意到容敬慧的唇角轻扬,那双美目中的嘲讽之意更是一闪而过。
难道她猜出自己的想法?(未完待续。)
第335章 后园(第一更,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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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多水,非但出城之后,城外湖泊密布,大小湖泊多达127个,大者相当于数个武昌府城,小者亦与武昌府城不相上下,可谓是“百湖之城”,而在城内亦有大小湖泊数十个。
因为旧武昌城除城墙和少数官厅衙门外几乎完全被太平军焚毁,在重建武昌时,于总督衙门上扩建的督府衙门,便得此便利,向个扩散数十亩,将附近的一座湖泊纳入府中,成为督府后花园。
听涛亭位于后园的湖泊间,湖水清澈幽碧,深不见底,每当下雨的时候,亭边而后便泛起一股轻薄的烟雾,如梦似幻般。正如此时一般,那雨帘使亭子似乎处于水雾之中。
此刻在这小亭内,朱宜锋正背负双手静静的站立着。他的神情专注而沉静,双眸正默默的凝视着远方。
“卿云烂兮。乣缦缦兮。明明天上。烂然星陈。日月光华。旦复旦兮。”
听着从院中传出的歌声,虽说那歌声并不响亮,但是朱宜锋却依然凝眉聆听着歌曲。
对于作为实用主义者的朱宜锋来说,在很多问题上都表现出他的矛盾性,一方面他可以打着复古的名义,借鉴西方对官制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比如说在引入陪审团的时候,就是借着“复古”的名义,因为西周时曾有“三刺之法”:举凡重大疑难案件,都要经过这个程序,即“一曰讯群臣,二曰讯群吏,三曰讯万民”。而在另一方面,他又主张全面学习西洋,对西方的现代科技文明极为推崇。无论西方文化还是东方文化,无论古老文化还是现代文化,都有其精华与糟粕两方面。作为一个实用主义者最好的选择就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最终以海纳百川的心态,将外部的文化加以吸收,最终变成自己的传统。
无论崇洋还是复古,尊孔还是非儒,其初衷和社会意义是一样的。但“旧瓶装新酒”远远胜于“新瓶装旧酒”。甚至就连现在翻译的那些外国著作,为了使译著更显中国化,翻译馆中的诸人使用的语言都带有浓重的桐城派风格,连平仄韵律都写得炉火纯青,堪称“中瓶装洋酒”的典范。
当然,这首《卿云歌》也不例外。
在儒家文明之中,尧舜的“禅让”可以说是儒家文明的理想社会。汉朝注释《尚书》的《尚书大传》中又“补充”了一段轶闻:舜在位第十四年,行祭礼。演奏音乐时出现变调,音乐未完就疾风暴雨,舜沉首而笑曰:“明哉,非一人天下也,乃见于锺石!”即发生这样的音乐变调和疾风暴雨,是上天告示我,应当将皇位禅让给另一位圣者,也就是禹。
在举行禅让仪式中,君臣合唱了《卿云歌》。卿云,即吉祥之云或喜气之云,一位圣人将皇位自愿、和平地禅让给另一位圣人,那是整个民族的幸事。全歌共三章,讲道的是君臣相和。
不过对于这首歌的意境,朱宜锋倒也没有想那么多,更多的印象是来自于《直奉大战》那部电影,或许对于百年后国人的来说,这首歌的歌词内容太泛,文字太古很少有人理解,但……在这个时代,基本上读过书的人都能理解这首歌,理解歌中的意境。
“……於予论乐,配天之灵。迁于贤圣,莫不咸听。”
听着从院中传来的歌声,朱宜锋的眉头又是一皱,这句词的意思很简单,社会像音乐般的和谐,这是顺从天意、符合民心。将皇位禅让给另一位圣贤,普天之下莫不欢欣。但这并不是朱宜锋所需要的。
“看来,这词还是要修改一下……”
是要修改一下,或许《卿云歌》首章华美,次章超迈,末章真诚。语言结构大致同《诗经》,但在《诗经》中还很难找到这样君臣和睦的诗情。秦汉以降,这首歌代代相传,寄托着人们对尧舜让贤和社会安康的赞美,尧舜成为华夏盛世与民族道德的象征。
但这绝不是朱宜锋所需要“国歌”,毕竟,任何人都不可能将帝位禅让给自己,同样,自己也不可能将此禅让给其它人。
“看来还要让其它人改一下啊!”
摇头轻叹着,朱宜锋走到亭子里。亭内,一张石质制成的石桌上,正燃起一个铜炉,炉上置着一个铜壶,看来已烧有一段时间,在这个没有茶瓶的时代,将铜壶放于炉上保温是必须的,而且在这里,也能驱散一些潮意。
就在朱宜锋摇头感叹的时候,那边的歌声停了,似乎她还有些不太满意,确实还有些不尽人意,尽管并不懂音乐,但朱宜锋仍能听出曲调与自己想要的依然还有些的差别。
国歌、国旗,可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毕竟这可是百年大计,可别像后世一般,先弄了个国歌,后来又弄个国旗歌,弄得外人根本分不清什么是国歌,什么是国旗歌……
心底这般嘀咕着的时候,一阵碎步声渐渐传来。
“这雨下的……”
顶着雨一路小跑到亭子里的容茗慧,俏脸上满是剧烈奔跑后的嫣红,带动着胸前两团饱满诱人的坚挺上下跌宕,她刚一来到亭子,不及抱怨,话声便嘎然而止,随后她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这……”
唇角一扬,朱宜锋向前一步,煞有兴趣的盯着她那张带着雨珠的俏脸时,目光却不自主的朝着上下跌宕的胸前看去。
“这可是我家啊!”
是啊,这是他家,他为什么不能在这?意识到自己失言的容茗慧正欲补救时,却发现他的目光似乎盯着自己的……这登徒子!
“你……”
那心中的愤怒,瞬间化为了戏谑,容茗慧的心底冷笑着,迎着这人目光。就在将要开口反驳时,她看到这个男人笑了,那双眼眸缓缓蔓延出散漫出一种莫名的情绪,让她的心头不禁一紧,甚至就连脚步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
盯着她那张俏丽的容颜,这容颜与后世的某位明星倒是有七八分相似,看着那诱人的红唇,朱宜锋甚至的咽喉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
危险!
意识到危险的的容茗慧现在甚至后悔了,为什么要出来透气,为什么来这个亭子里,生意场场的精明似乎在这一瞬间都消失了,就在她转身想逃时,她下一瞬便被一只强壮的臂膀搂了过去。
“啊!”
看见她惊慌难过的神色,朱宜锋的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
意识到自己被这个男人抱住的容茗慧脸膛顿时一热,甚至就连思绪都变得模糊起来。
“你,你干什么,……放、放手……”
容茗慧紧张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跳加速下她甚至急促的喘息着,她奋力的想要推开强搂着自己的男人,但相比于他的力气,她的力气似乎是不值一提的,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女人的软弱。
张开的小口就像是无声的诱惑似乎的,分明是在引诱着自己。盯着那娇艳的像是要滴出水来红唇,诱的人情不自禁的就想扑上去好好尝一尝。就在朱宜锋感觉自己无法控制住这种**的时候,想要强吻怀中的这个女人时,突然外面传来了喊声。
“茗慧!”
听着那有些生硬的汉语,不用听朱宜锋也知道是谁,那个相貌同样娇艳,身材却极为性感的修女,可她是修女!
“茗慧,我刚刚想到……”
听着那话声近了,朱宜锋连忙松开怀中的女孩,猛的被松开的容茗慧那里,重新获得自由狠狠的翻个白眼给这个人,容茗慧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时卡米拉走了过来。
“茗慧,大都督,您也在这里?”
卡米拉依如过去一般,保持着一副恬静的模样,在施个礼后,便对容茗慧说道。
“茗慧,我刚才想到,也许我们可以新加一件乐器进去,大都督,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先退下了,我还要请容小姐帮助我一起谱曲。”
你根本不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尽管卡米拉没有显露任何情绪,但是朱宜锋还是注意到她也许看到自己刚才举动,想到自己的英名居然就这么毁于一旦,他颇为无奈的笑道。
“当然……”
看着她们两人匆匆离开去的模样,朱宜锋的心底不由一恼,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连最起码的**都不能控制?或者说根本就不想去控制?
“难道是因为她的容颜?”
没错肯定是因为她的相貌,因为她的相貌会让自己感觉到熟悉,总是会勾起自己对另一个时空的记忆,这是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总是让自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她,想要拥有她,这完全是基于后世一个普通人对于“明星脸”的迷恋!
没错,肯定是这样,一定是的!
暗自寻找着借口解释着自己的举动之时,朱宜锋又强迫自己转移那有些燥动的心情,想把心情往正事上引去。
“现在是四月底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世博会应该快开始了吧……”(未完待续。)
第336章 点亮(第二更,求支持)
1855年5月11日,对于巴黎来说,这一天无疑是极为热闹的一天,尽管天气湿冷,但是好奇的巴黎群众和游客们还是蜂拥在香榭丽舍大街,在着装绚丽的穿着亮灿灿胸甲的皇家骑兵们的护卫下,拿破仑三世国王和王后从杜伊勒里宫来到工业宫,为世界博览会揭幕。
位于香谢丽舍和塞纳河之间的工业宫有一个巨大的中央广场,两边的走道上方笼罩着半圆柱形的玻璃钢架拱顶,他没有伦敦的水晶宫那么大,设计者让?马里?维耻尔也没有像水晶宫的设计师那样大胆的运用新教材,整个建筑的内部呈浅灰色,即使两边巨大的玻璃窗都无改变这类种有些沉闷的气氛。
可即便如此,对于法国而言这仍然是极为重要的一天,尤其是对于拿破仑三世来说,这场与两年前开始筹备的世界博览会,是重振法兰西在艺术界的雄风,同样也是显示国内政局的稳定的一次良好机会。
“虽然法国已经失去了举办首届万国工业博览会的机会,但是法国将举办首届真正能展示人类文明成果的工农业和艺术博览会……这是一届真正的世博会。”
两年前的3月,在美国人举办的第二界世界博览会之后,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发布命令:为庆祝欧洲和平40周年,(自1815年滑铁卢战役结束),法兰西将于1855年在巴黎举办工农业博览会。
也正是从那一天起,法国便开始筹备人类史上的第三届世界博览会,因为巴黎世博会的资金只有少量捐赠,大部分是政府财政投入和地方债券,政府为此甚至消减了对海外战场上军队的拨款。为了缓解财政压力,也已有伦敦和纽约收取世博会门票的先例,皇家委员会决定本届世博会采取门票制度,但买票参观展览,这在法国可是头一回。
除了正与法国在克力米亚半岛作战的俄国拒绝参展,其他接到邀请的各国都积极响应,共有11986名法国人和11981名外国人带着他们的作品和产品前来参展。
工业宫位于香榭丽舍大街和塞纳河之间,也是伦敦水晶宫的仿制品。玻璃与铸铁建成的工业宫长850英尺,宽350英尺。中心大厅长630英尺,宽158英尺,四周环绕着上下两层、98英尺宽的侧廊。中心大厅中建有半圆形桁架,横跨80英尺长的跨度,下边便是一个巨大的展厅,在这个巨大的展厅之中各国的展品被分成27类,包括矿业、金属、林业、纺织、食品、科学仪器、化学品、医药、玻璃和陶器、乐器等。
人们熙熙攘攘地在工业宫里参观,女士们光鲜的服饰和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小旗子,缓解了展厅内部和男士们黑色的西装带来的沉闷,展厅内极富美感的职列着来自各国的产品样品,整个工业宫成了一座“文明与进步的博务馆”,当人们看累了机械和原料的展示,腻烦了数不清的玻璃瓶里的农作物种子、大块的肥皂、巨大的机器引擎、被齿轮和曲柄搞的头晕眼花时,便沿着一条林**走进白色的美术宫放松自己的神经。
这个构思无疑是良好的,但是今天却是天不作美,开幕式的日期是已经制定的,但是天气从昨天一直是阴雨绵绵,尽管清晨时分雨停了下来,可是阴冷的天气和那厚重的阴云依然遮挡着阳光,这只使得内部呈浅灰色的工业宫变得更加的更加沉闷了,即使是那巨大的玻璃窗也不能将令工业宫内的光线变得光亮。而更让人不满的是——法国人居然没有在这里点燃灯火。
“陛下,参观的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多?”
在皇家马车抵达工业宫的时候,看着工业宫外有些稀落的人们,出身西班牙贵族的欧仁妮皇后对拿破仑三世说道。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人非常多,坐满了观礼台,但是她仍然看出那些人是博览会的参加者,而不是参观者。人之所以很少,是因为门票售价5法郎,如此昂贵的票价自然不是普通法国人所能承受。实际上除了参加博览会的法国人和外国人之外,在前来参观的仅仅只有一些贵族或者富人参观者。
“没关系,亲爱的,相信我,明天会有更多的人!”
拿破仑显得有极为自信,尽管免费参观展览这是法兰西延续了几个世纪的老传统,但他相信这一次可以世界博览会将会改变一切,或许票价很贵,但他相信明天,就会有很多人涌入这里。
作为考察团团长的郭嵩焘并不知道皇帝会在什么时候到达,但他知道今天的这场“演出”有多么重要,可以说,法国皇帝的支持与否,完全基于这场“演出”能否成功。也正因如此,在开幕典礼即将召开的时候,郭嵩焘的心思却在其它地方,他的视线总会不由自主的投向头顶——那一个个灯罩下的玻璃灯泡。
电灯!
这是汉督送给拿破仑三世皇帝的礼物,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这里不但建成了一座发电厂,同样还在这工业宫以及美术宫等展览馆内安装了超过四万多盏电灯,所有的电灯以及发电设备都是从中国运来的,所有的物料成本为二十万银元。
而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讨得那位拿破仑三世皇帝的欢心,进而从他那里得到对中国的支持。
“这一次全世界都会知道它!”
在配电室内,已经忙碌了三个月的黄涛虽说显得有些疲惫,但是他的脸上却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尽管在数月前,欧洲就的报纸报道“在中国发明了一种使用电力的发光的电灯”,但欧洲人的关注也就仅限于此。
相隔万里之遥的欧洲,并不知道电灯到底是什么?而现在黄涛所需要的就是借助这场博览会,向世人展现电灯,这一划时代的工业发明。
尽管为了于工业宫安装电灯花费了近三十万元,但是如果成功的话,整个欧洲市场都会像电灯公司敞开大门,巴黎引领欧洲的时尚。那位拿破仑三世皇帝已经承诺,在博览会结束之后,除了杜伊勒里宫以及凡尔赛宫之外,巴黎的主要街道也将安装电灯。这意味着电灯将会在短时间内为世人所接受。
抬起头来,拿破仑三世的视线投向那电灯,他已经从其它人那里知道了工业宫内的“昏暗”,但是很快这一切都将改变,他甚至庆幸着,庆幸着今天是阴天,而且天色还这么昏暗,接下来的一切足以让世人惊叹!
在皇帝与皇后搭乘的皇家马车抵达工业宫,在侍从打开马车车门的时候,作为第二帝国非正式国歌的《向叙利亚进发》立即被军乐队奏响,在那雄壮的乐声中,人们纷纷站起身来等待着皇帝的到来,就在拿破仑三世挽着皇后的手臂,在这首波拿巴赞歌中步走来的时候,
所有人都惊讶了,他们看到一道光柱映在皇帝的身上,那耀眼的光亮只使得拿破仑三世宛若得到上帝眷恋的使者一般。
在这万众瞩目中,拿破仑三世更是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在胸膛中的这种自信心涌起的时候,他甚至朝着不处远的坐在前排的那几位穿着中国式官袍的外交官看去,尽管他的神情看似傲慢,但却投去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当人们好奇的看着从远处投来的那道光柱,看着皇帝在光柱的引领下走到典礼台,在皇帝站到典礼台的时候,在人们再一次向他鞠躬行礼,在拿破仑三世伸手免去他们的礼节时。原本昏暗的工业宫突然变得犹如艳阳高照一般,只显得分外的光亮。
那突如其来的光明从头顶上洒来的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甚至有些不知所以然的看着这光明,压根就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显然这并不是油灯!
可为什么会这么亮,甚至在有些人看来,这是皇帝带来了光明。在这种惊讶之中,不知是谁首先用法语喊了一句。
“上帝保佑吾皇!”
一开始这个声音有些稀落,但是很快,所有人都用低沉的话声发出相同的话语。
“上帝保佑吾皇!”
“上帝保佑吾皇!”
在这种低沉而又庄重的气氛之中,这个赁借着“名字”让农民们选择了他,最终成为法兰皇帝的拿破仑三世,整个人激动的难以自抑,在将“光明普照”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感受到了一种神迹,是的,在很多人看来,这也许就是神迹!
他将光明带到了人世!
现在拿破仑三世现在后悔了,他后悔为什么要收5法郎的门票,如果有上百万巴黎人在这儿,他们都可以感受到这种神迹,他甚至后悔为什么要模仿英国人的水晶宫,如果用布帘把所有的玻璃窗都遮挡住,也许效果会更好。
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都是由远在数万里外的汉督设计的,在那种充满神秘感的“仪式”之中,郭嵩焘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位皇帝的“激动”,同样可以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基本是狂热的所有人都在为这位皇帝。
准确的来说是在为电灯而狂热!(未完待续。)
第337章 放洋生(第一更,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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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灯给人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光明!电灯使得人类第一次征服了黑暗!这是继造纸术之后,遥远的中国为人类做出的最为伟大的发明!”
在巴黎世界博览会上电灯将光明洒向拿破仑三世之后,在极短的时间内,整个欧洲都在讨论的电灯。讨论着这个来自中国的发明,几乎所有人都为这个发明而惊讶,而更多的人则是对他充满了兴趣。
作为最直接的反应,恐怕就是伦敦等地的煤气公司股票纷纷下跌——因为电灯随时都有可能取代街头的煤气灯。在伦敦,几乎所有的报纸都用长篇报道,用尽一切赞美之词去赞美着电灯,去赞美这种开创新纪元的发明。
在所有人看来电灯几乎取代了一切,是这届世界博览会上最为伟大的发明。受到报纸报道的影响人们谈论的电灯,同样也在谈论着中国,谈论着那个遥远的国家。
不过对于很多人来说,电灯实在太过遥远。毕竟中国太过遥远。就像对于牛津,英国的一些大学来说,中国确实很遥远,可是在另一方面中国人却很近。
牛津大学可以说是英国最为古老的大学,不列颠的国王,首相以及贵族官员们,大都曾于此接受教育。在这所大学之中拉德克里夫图书馆因独特的圆形穹顶使之成为牛津大学最知名的地标之一。它是牛津最权威的图书馆,这里每天都吸引着很多学生。
即便已经是来到这里长达一年,但是对于牛津大学里的学生们来说,那个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每一次到来,都会吸引他们的注意。
这是一个中国人!
很多牛津大学的学生都知道这个中国人可以说是一位天才,他仅仅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学会一口标准的牛津英语,在此之前他甚至都不会说英语。现在他不仅能用,标准的牛津英语与同学、教授对话,可以翻阅英语书籍,他甚至还熟练地掌握了法语以及拉丁语。
他绝对是一个天才!
在牛津大学几乎每一个人都这么认为,甚至在这里他的很多同学都认为,他将来一定会成为中国的首相。
不对于王闿运来说,相比于过去,来到英国的一年间,他改变了太多,至少不再像过去那般“钻营”,甚至他主动放弃了与外交主事一同“游历”欧洲各国的机会,而是选择在英国读书。
来到英国之后,在目睹了欧洲的文明之后,他从根本上收起了心底对欧洲人的轻视,不再将其视为“蛮夷”,尤其是在进入牛津大学之后,在这所大学之中,他更是彻底的发生了变化,不再像过去一般认为“西洋胜在格物,而中国文章天下无双”,更不会觉得西洋除“实利之术皆无道德可言”。
甚至在不少他曾经引以为傲的方面,西洋都远远领先中国。而这也让他明白了为何汉督倡言要“求知识于世界”。西洋各国的许多学问或许都领先于中国,而各国的的研究又各有所长,各有所短。
“英国:器械学、商法、地质金石学、制铁法、建筑学、造船学、畜牧学、济贫恤穷学……”
在图书馆之中王闿运,正在书写他的建议书,在过去的一年之中他不断的向教授们讨教着各种学问,主要是讨教各国研究居于世界领先地位的学科,进而书写一份目录,按照他的想法是想将这份目录送给汉督,再发往礼部,以留学生根据个人意愿进行学科选择。
“济贫恤穷学……这国内所无之学科,虽国有此之传统,然于西洋已然成为一门学科……”
尽管对于熟读史书的王闿运而言,他很清楚,现在英国的“济贫”远不法同数百年前的宋代相比,但是相比于宋代,其济贫恤穷学更为“科学”,覆盖的人群更为广泛,尽管与“济贫恤穷学”相反的是英国的济贫院制度的落后。可这并不妨碍其在理论上取得的进步。
一一分析完英国的各门学科之后,他又继续书写着法国的学科。
“法律,外交学、利用厚生学(交通之道、生产之法、聚散之理、货币纸币的制度)、动物学、国势学,星学、数学、物理学、化学、建筑……”
除了学习法国之外,他甚至还特意提到了普鲁士的“诸学校之法”也就是普鲁士的义务教育。而在所有的西洋之术之中,王闿运最为欣赏的便是普鲁士的义务教育。尽管他从未去过普鲁士,但是通过身边的同学,他却知道在普鲁士每一个儿童无论是男是女,都必须进入学校就读。
“……于普鲁士,受教育及服兵役皆被视为公民必尽之义务,而国家则必须为其公民提供受教育之机会,若无数十年前威廉?洪堡于普鲁士境内广设小学,进而提高公民教育之水准,又焉能有普鲁士今日君民一心,焉有普鲁士数战皆胜之局……”
在书写着普鲁士教育的重要性时,王闿运又特别在文章中写道。
“……中华数千年之所以能居以中央帝国,实在是因为中华之文章,今时西洋之所以能领先在世界,亦皆源自其教育,于任何一国而言,其最大的资本绝非工厂,而是其的智力,若是智力之工人,焉能开以蒸汽器械,焉能发明新物?”
在王闿运用尽一切文字去赞美着普鲁士的教育,以及普鲁士的教育对普鲁士的重要性时,他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了那所庄园,在那所庄园里有上百名来自国内的少年,在那里学习着,他们中的一些人将会在未来英国最好的大学。
也许有一天他们不仅仅会把西洋诸国最擅长的最为领先的学科引入中国,同样也能够把普鲁士的强迫教育引入中国,从而实现读书人千百年来的梦想,有教无类的梦想。
环境会必变一个人,至少对于刘玉欣来说,现在的她不但衣着打扮和英国的少女没有任何分别,如果不看她的面貌,从其口音上来说,几乎没有人会把她当成一个中国,在短短的一年半之中,她就已经从英国最好的女子寄宿学校取得了毕业证,这个成绩足以让全校的修女们为之惊讶,但是真正的惊讶却是她接下来的表现——她居然申请剑桥大学医学院,当然并不仅仅只是剑桥,还的牛津大学以及谢菲尔德大学、伯明翰大学、利兹大学、曼彻斯特大学等多所医学院,她的这一举动令整个女校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震惊,因为英国的医学院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女学生,因此她的申请频频碰壁,牛津和剑桥的医学院都因为她的性别拒绝接收她。
不过即便如此,她仍然没有放弃希望,她仍然固执的向其它的医学院写信、递交申请,甚至还写信给维多利亚女王寻求支持。
“如果还不行的话我就到法国去,那里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有医学院接受女人的申请,甚至还有女子医学院。”
甚至还可以去美国,早在五年前,美国的日内瓦医学院同样也接收一名女生。
面对修女们的劝说,刘玉欣如此固执的回答道。
来英国学习医学,是她早就拿定的主意,也是她为自己选择的人生道路,外表看似柔弱的,她实际上内心极为坚强,否则她也不会给女王写信,以寻求支持。
当然,她是幸运的,她的信几乎是与世界博览会被电灯照亮同时传到维多利亚女王的手中,因为对电灯的好奇,女王出人意料的直接介入了刘玉欣这个中国学生的申请,也正是在她的干预下,伦敦国王学院医学院同意刘玉欣的申请。
当然,与其它任何一个申请伦敦国王学院的学生一样,刘玉欣同样经历了严格的考试以及面试,而医学院是怕得罪女王,才不得已将她招了进来。
甚至在面试之前,伦敦国王学院医学院当时还征询了近两百名男性学生是否愿意接收一名女学员,那些学生都以为刘玉欣是在说笑,就都说了同意,想把她招进来看看她到底能混成什么样。
也正是在这种机缘巧合之下刘玉欣成为了英国第一个考入医学院的女人,虽然她只有17岁,但是在无意之中开创了一个历史,甚至就连维多利亚女王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对于刘玉欣本人来说,她此时整个人都沉浸于即将入学的喜悦之中。
对于置身于校园中的刘玉欣来说,她总是会好奇的打量着这所学校,几个月后,她就会以学生的身份进入这所学校,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两年后,她就会成为第一个拿到医学学位的女医生,是的,伦敦国王学院医学院的一大特点就是学制短,只需要两年就能毕业。
“到时候,我就可以回国,回到武昌……”
在心里喃喃自语时,刘玉欣又一次想到那个阔别数年的人,他还会记得自己吗?记得他救下的那个小女孩吗?(未完待续。)
第338章 梦(第二更,求支持)
一场春雨降了下来,武昌城内的大路小路,那路上的雨水迅速流入了下水道,红砖水泥砌成的下水道,使得这座城市不再像过去一般,每逢雨时尽成一片旺洋。
雨,越下越大,虽说路灯通明,可街上的行人却越来越少。
夜,渐渐的深沉起来。
在距离都督府不远的远东大饭店,这座半年前刚刚建成的欧式饭店,刚一建成便就是武昌最高档的饭店,这里接待的基本都是各种军政高官和巨贾富商,一时间俨然成为了大汉都督府的“国宾馆”,能来此吃上一顿,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对于普通人来说,在这里吃上一顿,住上一晚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但是对于富人来说,却是不值一提的事情,比如粤汉铁路公司就长期于此包租多个房间。
在饭店三楼的房间里,容茗慧在蜷成一团正躺在松软的弹簧床垫上,这种床垫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奢侈的象征——一个弹簧要价12元,高昂的价格相当於工人两个月的薪水,虽然如此,兵工厂技艺娴熟的工匠运用弹簧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原理,在半年前便利用14个弹簧创造出世界第一张弹簧床垫,而中央饭店则时第一个使用弹簧床垫的地方。
现在这种价格超过五百元的弹簧床垫甚至已经成为重要的出口产品——在巴黎世界博览会弹簧床垫与电灯一样,受到了欧洲人的追捧,甚至受限于产量以至于供不应求,使得工部决定在汉口设立一家工厂专门生产弹簧床垫。
而今天容茗慧躺在这软软的弹簧床垫上,非但没有感觉到舒适,心神反而更加烦乱起来,她那乌黑的长发泛着丝绸的光泽,遮盖住微微起伏的胸膛,花瓣一样的红唇,吐出均匀的呼吸,
此时的容家大小姐再也不是平日时精明的模样,她神情哀怨,一副大家闺秀受到莫大的委屈的动人神态。
她望了望窗外,窗外有些明亮。
那不是月亮,而是电灯。
电灯!
想到了电灯,她自然就想到了那个人,想到那个差点毁去她名节的混蛋。就这样躺在软软的床上,她的眉头紧皱着,开始想着了自己的心事。
“表妹,你就从未想过,嫁出去吗?”
又一次,容茗慧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表哥的话语。
“其实……汉督,是一个挺好的人!”
什么?
汉督!
什么?表哥在说什么?
她那精明的脑子顿时变得晕乎乎的,甚至炸开了花。
嫁给汉督?
嫁给那个混蛋?
表哥在说什么?
“小妹,其实这次让你来一来是为了公司的事情,二来,也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
潘兆林有些紧张的看着表妹,其实这并不是他的想法,这是巡抚大人的想法。但是在他看来,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无认是对潘家,还是容家,以及表妹,都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终身大事?”
容茗慧冷笑的看着表哥,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她立即反应了过来,精明如她,立即明白了表哥的意思。
“小妹的终身大事,恐怕就是表哥讨好汉督的法子罢了,在你眼里,说看到恐怕仅仅只是你们潘家的利益吧!”
“表妹,你不要误会我,确实,确实有那么点私心,但是,表妹,除了汉督,容家又岂会接受你嫁给其他人,而普通人又岂能入得了表妹的眼,进得了你的心?”
对于潘兆林来说,确实有那么些私心,但同时它也是为了表妹。他希望表妹能有一个归宿。
“所以你们就准备像对待东西似的,想把我献给那个男人吗?”
容茗慧冷笑着,她已经明白了,从一开始他们就计划好了。
“表妹,你听我解释”
见表妹像刺猬一样保护自己,潘兆林的心情一变,降低了声调,有些歉疚地说。
“这件事儿,最初我也不同意。我知道,表妹你心高气傲,一般男人入不了你的眼,即便他是汉督,也不一定能配得上你,但是……后来,后来,巡抚大人说……”
“那位李巡抚是不是说,一般男人配不上我,汉督是人中龙凤,自然不会委屈我,而且更重要的是,汉督府内没有广东人,而骆参军又是广东人,现在府中湖广之人一家独大,将来汉督为平衡府中,必然重用广东人。若是我嫁入府中,到时候生以儿子,没准就是当朝太子,广东籍官员给予支持……”
虽然没有听李巡抚说过这些话,但是容茗慧仍然可以猜出他是如何对表哥说的,无非就是诱之以利。
“非但如此,若是我能进入府中,对铁路公司恐怕也是一件好事吧。”
所有的心思都被表妹一语道破,潘兆林默默地点点头,然后长叹道。
“表妹,你知道这次潘家几乎是倾家荡产,铁路无论如何都要修成……若不然,潘家也就完了。”
或许容家还有机会,但是到时候广州恐怕就再也没有潘家了。对此容茗慧不然不会怀疑他知道表哥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这条铁路上,这条铁路若是修通了,潘家从此以后再也无须为生计烦忧,而且届时广州必将重新兴盛,可若是铁路修不成。非但潘家将不复存在,就是容家恐怕也会元气大伤。
在这种情况之下,潘兆林和其他的十几家自然希望额外的有个保障,就像是西洋人商船的保险一样,而送容茗慧进府,自然也就是最好的选择。
潘兆林看着表妹,语气沉重而恳切地说道:
“表妹,如果你不愿意,表哥不会强求,也没有资格强求,但是……你自己想想,除了他,谁能配得上你?而且除了他,一般人又岂会为容家所接受?”
潘兆林说的是事实,容家之所以不断的拒绝外人提亲,最根本的一个原因就是容家的生意除了容茗慧可以说是后继无人,容家的几个男丁根本不是做生意的人,这一点,自己的那个叔叔非常清楚,若非如此他又岂会在几年前便把生意交给表妹。
甚至就是入赘,那几位表哥表弟也会加以反对,他们害怕容家的家业长久被表妹把持,最后便宜“外人”。而且愿意入赘的男人,表妹也看不上眼。
也正因如此表妹至今也未婚嫁。一来是寻常人表妹看不上,二来则是因为容家一直在私底下反对着。
过去对于一般人家,容家有能力反对,但若是表妹嫁的是汉督,就赁容家的那几位,又岂敢说出一句话来?
当然于私来说,潘兆林非常清楚,在将来的铁路公司中第二大股东就是容家,也是唯一能够威胁到他的,有些事情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只要表妹入了府,自然也就与容家无关,至于那股份,在那几个表哥的手中,总好过在容茗慧的手中,她实在是太过精明了。没准将来在铁路公司中最大的对手就是她。
无论是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在潘兆林看来,把表妹嫁出去,嫁给汉督,都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就像李巡抚说的那样。
“将来汉督登基为帝的时候,广东也需要一个娘娘。”
巡抚大人在想什么,不是潘兆林所能看到的,但是他知道,宫里有位广东的娘娘,而且与潘家有亲,对于他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
“哎……人心啊!”
这么长叹一口气,容茗慧的语气中显得有些无奈,她能够理解表哥,理解其它人,但是谁又能理解她呢?为什么女人在男人的眼里从来都是工具呢?在容家是这样,现在于外人的眼中,同样也是。
也许是时间太久的缘故,也许是有些累了,一阵倦意袭来,容茗慧心神懈怠下来,便打起了盹,迷迷蒙蒙中,她就像西洋的那新娘一样,穿着白色的婚纱,坐着数匹白马拉着的洋式马车来到一座巨大的府前,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一身洋服的青年男子,那男子走到马前,轻轻地将把自己从马上抱了下来。她急着想挣扎,浑身却没有一丝力气,她想咒骂那男子,可怎么也想不出来要骂些什么来。那男子抱着自己走进了府中,走进了一个红红的屋子。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大大的喜字贴在床头,居然是洞房啊!
怎么会是洞房呢?自己怎么会在这?
在诧异中,那抱着自己的男子此时却穿了一身新郎官的衣服,他坏坏地笑着,他的手不规矩起来,他摸着自己然后渐渐的下滑……直到……她羞急地低头要拿开那只手时,却发现自己已经一丝不挂地躺在那男子的怀中。她羞恼万分,正想着要将那男子打个鼻青脸肿时,
别,别,求求你别,别这样……容茗慧一身冷汗地从桌上爬起来,看着这房间,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梦啊!
容茗慧摸了摸头,喃喃地说。
“那个臭男人,要是再碰见你,看我不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容茗慧想起了梦中的那个罪魁祸首,红着脸咕哝着,可是想来想去,她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梦中的臭男人到底是怎样的模样来。
尽管没有看清那臭男人的模样,可是在她的心底,却隐隐的知道一个答案……(未完待续。)
第339章 科学(第一更,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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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知识于世界!”
于文山义熟的院墙上,书写着这样的一句话,尽管“文山”出自文天祥的字,但在这里,所学习的绝不是之乎折也,尽管在义熟之中有从安徽、江苏等地逃来的儒学宗师,但教授少年国学的同时,他们更多的是学习西方现代科学文明,国学在这里更多的是只是一种传承。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文山义熟既是中国第一所大学,同样也是一所专门学校,在过去的两年之中,这里培养了数以千计的学生,这些学生现在于兵工厂、化工厂、铁厂、丝厂等诸多工厂之中,或是充当基层技术员,或是出任基层管理人员。相比于其它任何一所学校这里更注重实用,而且随着督府的需求,总是会不断的增开新的科系,比如去年开设的电报专业,即培训电报员、同样也培养电报设备技术人员。
作为电报局技术主管的安东尼奥?梅乌奇从电报专业成立后,便一直在这里培训电报设备的技术人员,在他的指导下,早在去年兵工厂就制造出了第一套电报机,从而取代了电报机的进口。在过去的半年间,之所以,电报能够从最初的仅连接广州至武昌的沿线市镇到连接三省各府,最关键的原因就是设备的国产化,还有就是培训了包括电报员在内的数百名技术人员。
不过对于安东尼奥?梅乌奇而言,他一直专注于“可谈话电报机”的研究上,甚至他还通过自己研究的原型——由于妻子瘫痪在床,早在美国的时候梅乌奇就装配了一个通话系统把妻子的卧室和他的工作室连起来,以方便联系。也就是那个简陋原形“电话”获得了汉督的投资,以及汉督的命名——“电话”。
在过去的半年间,在文山义熟中的他一直同自己的学生们一起研究着“电报”,努力将其实用话,经过不断努力,梅乌奇取得了很大突破,新模型也越来越精巧,通话越来越清晰。尽管梅乌奇感觉现在“电话”的使用性能越来越好,但是对于习惯了后世的手机的朱宜锋来说,眼前的这部电话并不能引起他的惊讶,今晚如此,他仍然看到了电话对未来的重要性。
“现在这个电话机只能在固定两点使用,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研究一种交换设备。”
于试验室中放下手中的电话,朱宜锋适当的提醒道。
对于电话,他无疑是个外行,过去最多也就只知道电话是贝尔发明的,从不曾知道安东尼奥?梅乌奇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发明了电话的原形机,甚至还投入了实用。如果不是因为安东尼奥?梅乌奇主动向他展示原型电话机,恐怕他也会错过这个发明。
不过在得知安东尼奥?梅乌奇发明了电话之后,朱宜锋仍然给予了一些指导,比如说在碳晶送话器上的提示——碳晶颗粒之间是有空隙的,空隙就是空气,是不导电的。外面的声波压强增大后,引起碳晶颗粒密度增大,也就是碳晶间的空隙减少了,电阻就减小了,声波信号电流就增加了。
实际上电话之所以得到普遍的应用,正得益于爱迪生发明了碳晶送话器。过去朱宜峰只是知道其原理——还是得益于小时候所读过的80版的十万个为什么,那些在几十年后是已经变得冷门,甚至已经被淘汰的知识,在这个时代却是领先于时代的。
虽然那些记忆中的“为什么”只是皮毛,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那些“皮毛”却不亚于上帝的灵光一闪,有时候人们取得技术上的突破,所依赖的正是那1%的灵感。而记忆深处的“十万个为什么”,于这个时代的技术人员来说就是超越时代的“灵感”。正像现在朱宜锋正在做的事情。
“交换设备?”
无论是安东尼奥?梅乌奇亦或是周围的学生们,无不是诧异的看着汉督。他们显然不知道交换设备是什么,真是他们的观念还停留在电报里。
“我的想法都这样的,就是电话能不能可以和千家万户直接连络,如果像现在这样,一对对的联络,那么谁又有可能在家里装上几个甚至几十个电话呢?”
在他们的不解中,朱宜锋一边解释着,一边拿着铅笔,在纸上画着自己的构思。
“能不能设计一种交换装备,就像是电线的接线盒一样,这个接线盒有许多小圆孔,每一个圆孔应对一个电话,通过线路分别与各用户的电话机联通。用户通过话机将呼叫号码告诉交换台,话务员用带插头的塞绳即可把用户和呼叫方的电话接通。然而,用人工转接电话……”
虽说这种人工转接电话有着效率低、速度慢,而且劳动强度大的不足,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越来越无法满足急剧增长的通话需求。但是在这个时代,这种使用人工交换台的电话,无疑就是划时代的发明。当然跟为重要的是——有线电话在军事上的应用,将从根本上改变战争的进行方式。
电话使得前方的军队可以直接呼叫火力支援,可以让后方的指挥官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命令下达到连排,从而缩短命令下达的时间,从而避免错过战机。
汉督的提醒让安东尼奥?梅乌奇的眼前一亮,他立即意识到这种交换机将会给电话的应该带来什么样的改变,这意味着电话有可能走进千家万户。
“汉督,如果这样的话,电话就可以走进普通市民的家中!”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安东尼奥,”
朱宜锋摇头说道,
“在短期内受限于成本,它根本不可能得到普及,嗯,而且因为电话是由府中直接投资的,所以,至少在未来十至十五年内,电话都不会解密,它都将会作为一种保密的通讯手段,在军队以及督府内部使用!”
不论安东尼奥是否能够理解电话的保密,但朱宜锋依然提出了他的要求,电话将会带来很多改变,正因如此,在未来它将会作为一种保密的通讯工具。
电话与电灯不同。电灯的发明是无法保密的,因为电灯的应用场合是公开,除了房间内、还有工厂,街道,人们有着太多的机会接触到电灯,电灯泡的秘密是什么?真空、碳丝,只需要几个灯泡,外国的那些发明家们就可以轻易破解电灯泡的“秘密”。也正是因为了解电灯作为一个“简单工业品”事实,以及其发明就是大规模应用的,不可避免的为众人接触的软肋,才使得相比于保密朱宜锋更愿意在外人破解其秘密前,用其换取更为丰厚的回报。
但是电话却不同,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使用电话的,只有军队以及少数几个部门,这意味着外人几乎没有机会可以接触到电话,可以接触到电话的少数人又受到保密制度的制约,所以电话可以做到长期保密。
“当然,阁下,一切遵从于您的志愿!”
尽管作为一名科学家安东尼奥?梅乌奇,希望世人知道自己的这一发明,从而得到荣誉。但是,他同样也非常清楚,如果没有汉督提供的5000元资助,就不可能有现在的电话。而且他已经获得了属于他的那份回报——五万元的资金。这笔钱足够他和家人富足的度过一生,而且他还拿这笔钱购买了铁路公司的股票,所以他自然不会反对保密的建议。而且汉督既然提到了保密,那么必定有他的理由。
“这样会不会有点敝帚自珍?”
离开文山义熟的路上,想到自己郑重其事的叮嘱着对电话的保密,朱宜锋暗自在心底寻思着,确实有那么点心理,但是电话不同于电灯,电灯不会直接给军事带来直接的改变,它不会影响到军队的作战。但是电话刚一完成实用化,就被广泛应用于军事——其首先应该用于军舰内部,而后又用于炮台与后方的联系,后来又应用于普通陆军部队。可以说电话最初的推广,并不是在民间而是在军队。
尽管这有着南北战争电报普遍应用的先例作为影响,但是相比于其它,军人对于通讯技术进步的嗅觉是极其敏锐的。
“敝帚自珍就敝帚自珍吧,至少在未来的十几年内,军队都有通讯方面的技术优势。”
相比于其他这才是最重要的!
马车慢慢的朝着督府走去,而朱宜锋则在不断的在脑海中思索着自己曾经看过的《十万个为什么》,那些原本应该忘记的内容,其实一直隐藏于记忆深处,随着他的回想慢慢的浮现于眼前,在那记忆力的帮助下就像昨天刚刚看过一般。想到当年初看那套书时那种简直让自己看到另一个世界,那套书真的是自己的启蒙书籍,在信息如此落后闭塞的小城让一个孩子从小就会好奇会思考,会问为什么,会对世界充满好奇心,充实了整个童年。朱宜锋的心底不由的一动。
“也许这个时代也需要一套《十万个为什么》。”(未完待续。)
第340章 改变(第二更,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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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十万个为什么》树立起了基本的科学观念!”
闭上眼睛,朱宜锋想到多年前与一个朋友酒后对少年时的回忆,对于身处闭塞的内陆小城的自己来说,童年即没有各种新潮的玩具、衣服,也没有公园、少年宫之类的场所,唯一陪伴自己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书。尤其是那一套《十万个为什么》。
当年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也喜欢看这套书,喜欢一起在夜空中寻找星星,冬天时寻找最亮的天狼星,夏天则是北斗七星,打扫秋天的落叶的时候会想:叶子总是正面朝下,是因为正面密度比较大。冬天的时候,同样也会指着脏兮兮的窗户上的结的冰,说:“看,果然是六角形的!”。
甚至还在家里做着各种小实验,曾经也把家里搞成一团糟。那个时候最大的梦想是成为科学家,而少年时所有对科学的向往,都是那套书带来的!
在这个时代更需要一个套《十万个为什么》,因为这个时代更为闭塞,更为保守,需要人们更具有基本的科学观念。
没错,这个时代的人们更需要启智。
而启智,开启对科学的好奇心,正是《十万个为什么》所给予的。《十万个为什么》算是一种启蒙读物,那种以问句为每篇标题的形式对于少年儿童有着很大吸引力,内容也涵盖极广,包括天文地理数学物理化学动物植物等学科常见的问题。满足了一个儿童对于世界的大多数好奇心,也培养了他们科学看待事物的眼光。
这正是这个时代所需要的!
“没错,一定要编写一套,一定要编写一套,将来每一所学校,都至少要发一套,要让每一个孩子至少都有机会看到它……”
就像是灵光一闪,朱宜锋意识到这样一套看起来非常普通的书,对于这个老朽的国家而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至少有一代人,可以用科学的眼光看待事物。
当然如果这套书能够创造了一大批小时候励志成为科学家的孩子,那怕只要其中有0.0001%的孩子在他长大后也有如此追求,那便是功德无量的事情,同样也是对这个国家有益的。
可是显然这样一套书,并不是朱宜锋所能编写的,尽管在自己的大脑中“存储”着一套《十万个为什么》,但却并不符合这个时代,很多问题是这个时代的科学水平无法给予解答的,但是却可以给予一定的建议。
“煤气是从哪里?”
“为什么煤气总有股臭味?”
“冬天为什么容易发生煤气中毒?”
“一勺糖为什么能把整杯水变甜?”
整整一个下午,朱宜锋一直在书写着那些看似浅显的“为什么”,相比于其他任何事物,也许这是更为重要的,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套书将会开启什么?它将会开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它将会给这个古老的民族注入什么?
它所能带来的正是这个民族所欠缺的,可以说缺乏科学精神是中华文化的最为致命的缺陷!
而这套可以让人学会思考,能够让儿童用科学眼光去看待问题的书,在未来将会被送到中国的每一所学校,几年之后,当有能力创办义务教育的时候,这套书将会影响到中国的每一个孩子,在未来的几十年里,这套书将会慢慢的改变着一切。
尽管在这个时代,没有人能够理解什么是科学精神,更不能理解朱宜锋的想法,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这些事情。
这本书会勾起孩子们的好奇心,让他们对科学充满好奇,对世界充满好奇,最终,正是那好奇心,改变他们的心态,改变他们看待世界的方式。
而所有的这一切,最终会慢慢的改变着这个时代、这个国家以及这里的人们,最终所有的缺失都将在未来的几十年间,慢慢的得到改变。
“到那时候一切都将会被改变!”
于心底喃语着,想到未来的改变朱宜锋的心底异常的激动,
任何一个伟大的思想就像一个美丽的火焰,是否能够产生巨大的能量还要看有没有所需要的干柴.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最主要的“干柴”就是国民的素质和教育。
大国的崛起靠的是科技,国与国之间的较量说到底就是国民素质的较量,是人才的较量。不客气地说,中国由于难以接受别人的教育思想,国民整体素质与发达国家的相比都不是一个等级.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研究过21种在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后来相继消亡的文明。结论是这些文明死亡的原因,无一例外,都不是他杀,而是自杀.他们失去了创新的活力,被历史淘汰出局。
在另一个时空中1876年,美国庆祝独立100周年的时候,在费城举办国际博览会,有37个国家参展,当时清政府也派出了展览团。在这次博览会上,英国展出最新的蒸汽机车,美国展出大功率电动机和发电机,德国展出加工枪炮的精密机床,中国展出的是纯银打制的27套件耳挖勺和小脚绣花鞋。
这是就是时代的差距!
而这也正是朱宜锋所要致力解决的。但是如何解决这一切呢?
“教育!教育才是解决一切的问题的根本!”
只有教育!
只有通过教育才能够解决这一切,否则即便是给所有人一套《十万个为什么》,他们恐怕也看不懂,更不可能引起他们对科学的好奇心。
但是普及教育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对于这个时代的中国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必须要解决的是师资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教育就是容谈。
按后世的统计清朝二百六十七年间开科一百一十二次,进士一共录了26849人,平均每年约97人。又有多少举人呢?十万余人,平均每年也就四五百人。现在全国的进士、举人有多少?
尚不足万人!
那就有多少秀才呢?
“……年岁各异,下至十几岁长至七十余岁高龄的秀才大应不下数十万人,以湖南为例,湖南贡院有考棚8500间,每次乡试时,实际参加考试的考生为8000人……”
在回答汉督的这个问题时,身为礼部主事的林治平特意瞅了一眼汉督,难不成汉督准备重开科举?
不过现在想要重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至少现在于武昌没有合适的地方考试,武昌贡院与武昌城一样皆毁于发贼之手,重建时汉督于700亩武昌贡院旧址上建的是文山义熟。
这事儿不好办啊?
“也就是说各省差不多有1万秀才,平均五十个童生里取一个秀才,全国差不多有20万秀才,全国有童生千万……”
若当真如此的话,那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可真不少,千人童生……确实不少了。
“主公,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湖北、湖南皆是文风兴盛之地,而北方诸省则是文明不盛,其读书人自然相对较小,以臣看来,全国秀才应不超过十万,童生不超过六百万!”
600万也不少啊!
从烟盒中取出一根香烟,点燃香烟,朱宜锋默默的寻思着,若是全国有600万童生的话,那么确实有推行义务教育的可能——600万童生接受的或许是传统的儒学教育,但是他们无一例外的都经过层层选拔出来的,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为聪明的人才。
这一点是工部学堂、礼部学堂武昌专门学堂中接受西式教育的少年身上得到充分的印证,他们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学会英语,学会数学以及其它现代知识,现在府中的许多官员,虽说也是童生出身,但是在最长一年的培训中,他们同样能够学会许多现代知识。
毫无疑问这些人大都是智力极为出众的人,否则他们的家人也不会送去读书,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读得起书,但凡寒窗苦读者有几个蠢人?凭着他们的聪明才智,必定可以在短时间内学会数学、地理、基础物理等科目,从而也就有了可以教授他人的学识。
进而通过他们去培养一代新学生,从而为将来的变革打下坚实的基础,改革的基础在于教育,没有教育上的全面改革,谈何变革?
“若是把这600万童生变成600万教师的话……”
那么就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于中国推行全面的义务教育。当然,于现在的中国推行教育并不需要600万教师,只需要其中的两百万人,就足够于建立普及到全中国每一个人的义务教育体系,令每一个适龄儿童可以接受教育。
而更为重要的是,这200万人将是新政府的拥护者,利益决定了他们会成为新政府的拥护者,因为他们领取着新政府发放的俸禄。
不仅如此,他们以及他们的学生们都会成为未来新政的拥护者,从而减轻将来变革所面对的压力。教育可以改变一切,教育不仅仅可以提高国民素质。而且可以培养出一大批新政的拥护者,从而从根本上改变这个国家。
“裕达,我有一个想法……”(未完待续。)
第341章 湘乡未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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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长沙城内小吴门正街因有湖南贡院而又被人称为“贡院街”,这几年贡院街一天比一天萧条,这里之所以萧条原因倒也简单——已经年余未试,而且眼瞧着武昌那边重开科考似乎也是遥遥无期。
莫说是这湖南贡院,就是岳簏山上的岳簏书院,现在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不知多少人到武昌去考那些学堂,工部学堂也好、刑部学堂也罢,只要考进那学堂,便有机会做官,若是愿意从军,还能考武备学堂或者水师学堂。总之,这一切都隐隐约约的似乎在告诉大家,府中似乎无意重开科考。
对此,人们倒也能理解,毕竟现如今汉督并未登基为帝,自然也就不能开以科举,这一个个学堂,或许就是变相的科举,而且门槛颇低,只要年岁不超,无论是童生也好、秀才也罢,举人也可皆可赴考。
如图意来这湖南贡院自然也就冷清了。贡院冷清,街边的商铺自然也如此,曾经林立的书纸行,即便是勉强开门的,里面的小二也是懒散的打着阿欠。
懒洋洋的趴在柜上,打着哈欠的林子栋眯着眼,瞧着两辆洋式马车停在贡院前,还是忍不住睁了下有些沉重眼皮。
“哟,居然有当官的来这!”
可不是已经一年多没见过当官儿的来这了。
“未曾想今日贡院居然这么萧条!”
来到贡院内,左宗棠看着贡院内遍地的荒草,忍不住感叹道。
身为湖南巡抚的他正是在这座贡院之中考中的举人,但他却未曾想到曾经热闹非常的贡院,现在居然会这么冷清,这么的破坏。
“这贡院中一供有考棚8500间,占地约500亩,当初本官就在……”
于草间走到那处考棚前,左宗棠整个人又陷入回忆之中,此时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凝重,因为今天之后,这贡院将不复存在。
“大人,当真要拆吗?”
身为湖南学正的单懋谦看着这一间间考棚,有些不舍得问道,虽说他是襄阳人,但也是正途进士出身,对于贡院自然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
作为学正的单懋谦在过去的一年多之中,几乎没有多少正职,至多也就是寻思着是不是要办一所学堂,以便在府中露一下脸。他曾是襄阳团练总办,在义军攻克襄阳时投降,也正因如此,他才希望能够在汉督面前显露自己。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上任之后。办的第一个“显差”,居然是折湖南贡院。这可是惹人骂、招人恨的活,折了这湖南贡院,湖南士子还不把他给骂死,早年间湖南设省的时候,尚未设“贡院”,所有参加科举考试的湖南考生,都要远赴千里之外的汉口参加考试。后来,由好多任湖南巡抚都积极上书清朝庭,要求在湖南设置“贡院”以方便考生。几番周折,在雍正初年得到朝廷批准,设以湖南贡院,
“现在这贡院虽说不用,可于士子们来说,有它没它可不一样啊!”
单懋谦轻声提醒着左宗棠,他想让左宗棠和自己一起上书反对此事。
“以兄弟之见,不若于城外征地500亩建以湖南学堂,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见左宗棠沉默不语,单懋谦以来其和自己一样不愿为此招罪地方,又适当的提醒道。
“请大人放心,地方士绅若是知道其地是用于建以学堂,想来必定会捐地助学,征地自然不费官府分毫,至于建以学堂,亦可游说士绅捐款……”
单懋谦的心底早就想好了,只要左宗棠同意,他就去游说地方上的士绅,他们一听说是为了保贡院,自然乐得捐地捐款,毕竟贡院设于长沙方便的可是他们湖南人自己。至于左宗棠,他同样也是湖南人!
“折!”
不待单懋谦继续说下去左宗棠便断然说到。
“这湖南学堂不能设于城外,必须要设于城内,至于这贡院……”
注视着眼前的贡院,左宗棠的眉头猛然一锁!
“这贡院即便是留着又能如何?以后恐怕是不会再开科举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左宗棠的心情显得极为沉重,而他的这番话更是让单懋谦心底猛然一颤,他惊恐的看左守棠,颤声问道。
“中、大人,又为何出以此言?”
为何出以此言?
那是因为、因为汉督的电报里已经清楚的提到,新朝不可能再开科举了,至于将来选官用官,也将会推行改革。实际上现在府中的用人方式,就是一种尝试。现在府中的用人制度不同于历朝历代,简单的来说其有四个特点:一将政府中的行政工作分为智力工作和机械工作两大类,前者由大学生来担当,后者由低级人员来充任;二初任人员均应在年轻时通过选拔考核,并加以培训;三各部人员实行统一管理,并可在各部之间互相转调、提升;四官员的提升以上级的考核报告为依据。
在主公的电报之中,同样也提到将来这些用人制度将会以法令的形式逐一采纳并加以实施,而且在未来还会成立文官学院,用于文官培训。虽说其是通过公开竞争考试选拔,却又不同于旧时的科举。
在这种情况下,科举的废除只是时间问题。
去年,当李子渊在广州创办岭南学院的时候,左宗棠还不以为意,在他看来重开科举只是时间问题,李子渊于广州“重实学、轻理学”的举动,那是舍本逐末。
可现在主公的这份电报却让左宗棠明白,湖南若是不想在将来被淘汰,就必须要兴实学,若不然,他日官吏择选,又岂有湘人之事?
也正因如此,他的才会如此表现。
“仲亨,本官是湖南人!这贡院非折不可!”
就因为本官是湖南人,所以才要为湖南人着想。为湖南的将来着想,左宗棠这般感叹之余,那目中隐隐带着些泪水,在接到主公的电报时,他也曾试图反对,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接受,因为他知道,湖南耽误不起!
现在湖南已经耽误了差不多有大半年的时间!
“大人,这,这科举当真要废了?”
单懋谦紧张地试探道,虽说一直以来隐约的大家有这种感觉,可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让他们相信,这种感觉不过是错觉。
现在左宗棠的话却让单懋谦似乎明白了,那不是错觉!
“这贡院是非拆不可,这是为了湖南!”
说罢,左宗棠转身便离开了贡院,他不愿再于此处神伤,这一折之后,湖南恐怕将再无贡院!
“左季高!”
远在江西的曾国藩,这位江西巡抚在得知湖南贡院被折之后,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同时恨声骂道。
“好你个左季高,竟然毁我湘省贡院,我湘省与你左季高荷城荷苑,以至于让你如此心狠手辣。”
现在于曾国藩的眼中左宗棠似乎已经不再是湖南人,若他是湖南人又岂会如此。
“自此之后,我湘省士子若再赴考,又该往何处……”
曾国藩大声的为同省的士子抱着不平,任谁都能感受到他的那种悲愤之情,
“恩师,这是好事!”
就在曾国藩悲愤非常时,在一众幕僚无人敢于言语时,一个人却站出来说道,他的话语与不是湖南口音同样也不是江西口音,而是带着浓浓的皖中音。
众人一看说话的正是刚来投奔曾国藩的李鸿章。半年前,发匪陷庐州,于乡间办团练的李鸿章兵败后,便携带家眷出逃,辗转至南昌,寓居其兄李翰章处。因为曾国藩是其座师,便投入其幕幕府,负责起草文书。
而湘军新败于湖口,正是需人正急之时。因此,曾国藩对于招李鸿章入营襄助,甚为积极主动。但曾也深知,李自恃才高气盛,锋芒毕露,真要独当一面,还需再经一番磨砺。于是,他平时尽量让李鸿章参与核心机密的讨论。曾国藩生性“懦缓”,而李的作风则明快果断;曾国藩每有大计常犹豫再三,往往得他在旁数言而决。
“哼哼,你李渐甫不是湖南人,自然不在乎我湖南贡院!”
对于李元度的讽刺,李鸿章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状,他只是看着座师说道。
“恩师,其今日折以湖南贡院,虽说于湖南眼下不是好事,可于恩师却是好事,往日湖南士子极为奇蒙蔽,而今日其如发匪者毁我孔庙,不正是揭露其真面目之时?”
于往日一般,李鸿章压根就没有给别人的反驳之机。
“其目下毁以贡院,湘省士子自无处赴考,若是恩师能许其往南昌赴考,湖南士子之心岂不正为恩师、为朝廷所用,届时人心在我,纵是湖南为贼所掠,又能如何,他日复以湖南之时,当地必定是久待王师……”
言道着自己的想法,李鸿章又朝着李元度等人看一眼,于这湘人幕中颇受排挤的他,平静地说到。
“至于那贡院,不过也就是一栋房子,今日是贼人折了,等到将来恩师收复长沙的时候,自然可加以重建!如何利我而不利贼之事,恩师非但不应为此烦忧,以学生之见,反倒应该欢喜才是!”(未完待续。)
第342章 霸道(今天加更,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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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李渐甫!”
看着刚刚获得的情报,朱宜锋忍不住感叹起来。
这李鸿章真不愧是李鸿章,三言两语便把“折贡院”这件事利用了起来,变成了打击自己的武器。
“许湘省士子往南昌赴考……”
听主公念叨着此事,张森连忙说道。
“主公,看来此人是个威胁,以臣之见,不如……”
不如直接把他处理了。
因为主公对曾国藩的看重,所以张森在南昌埋设了不少眼线,其中甚至还有幕中要员,所以他有这个自信解决这个李鸿章。
“不用,没必要处理他,这个人……不定将来于本督有大用!”
摇摇头,朱宜锋看着张森笑道。
“这李鸿章是个人才,不过有些持才傲物,就让他曾国藩帮本督调教几年!”
在说话的时候朱宜锋大有一副将来他李鸿章必定投奔于我的意思,而这是一种自信,一种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同样的也是了解是对李鸿章那个人的了解。
主公这么一说,张森那里还会再说什么,而是改口汇报着另一件事。
“主公,上个月,我们在北边一种发出了一百二十万两银票,收回了四十三万两,除了十三万两用于局里开支外,另外三十万两,已经存入官银号……”
银子,国为是主公的吩咐,张森自然尽力办好这件事,而且这件事对于局里也有好处——可以获利额外的经费。
“嗯,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办的很好!”
朱宜锋的语气显得很平静,做假银票当然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这件事儿,要加紧去做,不要等到满清用废纸把民间的财富都卷走了,才知道后悔,现在他们还有那么点信誉,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把那点信誉全毁了……”
毁掉满清信誉,实际上就是摧毁其正统,自己之所以不愿意扩张,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百姓视满清为正统,这意思地方维持成本高。
一个最简单的数字,就是三省是靠着一万六千多名宪兵维持秩序,如果没有武装宪兵的驻防,地方上不知会乱成什么模样。
不知多少次,朱宜锋也想快刀斩乱麻的打倒满清,至少占领西南,占领四川,但是占领之后呢?如果想要稳定地方,需要派出数千名官员,数万武装宪兵,而这都是自己无力做到的。
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这并不意味着不能去做别的事情,用假银票彻底摧毁满清的信誉!进而从根本上动摇其合法性,因为银票涉及到的是千家万户的利益!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些假银票可以给府中带来巨额的回报,这个月带回了30万两,也就是42万元的回报。
这笔钱可以供500名留学生一年所用,如果用来办学校的话,42万可以办至少60所普通小学。
也许,可以考虑拿出一笔钱来——比如把今年的留学专款暂时借出一部分来用于办小说!虽说礼部得到的留学专款是200万,可实际开支不会超过一百万,多出的一百万会被存入基金内,用于将来的留学教育开支。
这么一大笔钱放在那,似乎有点浪费了,与其闲着,不如先办学校!
想到小学,朱宜锋自然想到另一个时空里的日本,其从1876文化改革到1884年废除最后一个不平等条约,90年基本上普及小学义务教育,仅仅只用了15年时间。
“如果我也能在15年内普及小学义务教育的话……”
那么15年后,就会出现新一代中国人,他们将不同于任何一代中国人。
“现在是1855年,也就是1870年……”
十五年!
没错!
要把那笔钱拿出来办学!
办小学!
一百万!
一百万五十万!
现在是六月份,一百五十万可以办差不多两百所学校,现在普及义务教育并不太现实,但是,至少可以在每个县建立一所模范小学。
“对,先建模范小学,先把小学的观念传递出去!等到将来一边培养教师队伍一边将小学再朝乡村一步步的扩散出去!”
想到自己居然浪费了两年的时间,朱宜锋甚至开始后悔起来。
“真是的,为什么没有人提醒你呢。”
不是没有人提醒自己,而是因为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人有义务教育的观念,至少在中国没有。
“十五年,最多二十年后中国必定大不同!”
对未来的憧憬使得朱宜锋的心情极好,以至于在走出书房的时候,因为看到一个从未曾看到的未来,那脚步甚至都变得松快非常。
做完了这些事情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此时后园内的路灯还没有亮起,后园显得有些昏暗,心情大好的朱宜锋就这么在后园的走廊边走着,脸上带着笑容,更多的却是期待,那是对将来的期待。
就这么于园中走着的时候,突然,他却意外的看到一个女孩的身影。
是她!
没错,就是她!
容茗慧!
也许是习惯了女人的投怀送抱,对于这个一再拒绝自己的女人,朱宜锋可谓是印象极为深刻,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她的相貌,而是因为她的性格。
权力是最好的春药,不但在做府中,即使是出了府,那怕所谓的小姐们,恐怕也是任自己取之,可就是这个女不但拒绝了自己,而且还在避开自己——那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于铁路公司中露面。
这个女人!
听到脚步声,容茗慧转过身来,看到走来的人时,她的脸色先是一变,那心脏不由跳得更快了。怎么又碰到他了?其实一开始她并不想来这里,如果不是朋友再三请求的话。
“见过汉督!”
尽管并不愿意见他,但毕竟他是官,虽然有百般的不愿容茗慧依然曲膝行礼。
“容小姐,你我都是老熟人了,不用这么客气。”
他不这么说还没什么,这般一说,容茗慧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上次他的举动。
“你真是个小人!”
心里一恼那话立即脱口而出,完全不加思索。
“小人?”
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女孩,朱宜锋不由的一愣。
“你是在说我?”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个小人?
“还能是其他人吗?”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控制不住脾气,为什么一看到他就会发火。容茗慧也对自己的怒火感觉有些诧异,似乎所有的城府在他面前都消失了。
这话简直莫名……不对,上次自己似乎抱住了她,难道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朱宜锋嘴角斜勾起一道笑容。
“小人,我当然不是,但是……”
向前一步朱宜锋走到她的面前,几乎就要贴着她。
“我可以告诉你,什么是男人!”
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的容茗慧,听着他的话那脸瞬时变得通红。他,他好不要脸……心里这么想着,她嘴上连忙说道。
“我,你、你让开,我要走……”
“你以为我会让你离开吗?”
似笑非笑地瞅住面前的女人,朱宜锋贴着她耳朵细声的调戏道。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通常,只有我的女人才能进到这里?”
朱宜锋以极为亲密的方式和她说话,以至于呼吸的空气都吹入她的耳中。
“我不想成为你的女人。”
心跳加速的容茗慧紧张的说道,是别人想让她成为他的女人,而不是她自己。
“我好像又听到某人在说谎?”
朱宜锋摇头低笑,瞅着她的眼眸更热烈了,她越是抗拒自己,自己就对她越有兴趣。
“让我走,你、你这个混蛋!”
被他调侃的的眼神气到脑充血,容茗慧没好气地使劲想推开这个男人,却碰了一鼻子灰,因为他就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
“让你走?当然不会,我很乐意成为你的男人。”
朱宜锋笑吟吟地戏弄着面前的女孩,她越是抗拒,他就越有兴致。这是男人的通病!
“你……做梦!”
“是不是做梦,很快就能知道。”
朱宜锋一下将她“钉”压在墙上,给了她一个“壁咚”,紧到他们之间没有一丝空隙。
瞬间容茗慧吸不到氧气,鼻里嘴里都是他的气息,和他那张可憎的……丑脸。是的,他很丑,真的很丑,真的很丑……容茗慧不断的对自己说道,可眼睛却骗不了她。
“你你是堂堂汉督,为,为什么非,非要强迫我……”
容茗慧语气困难地用最细微的声音重建那有些松动的信心,甚至那倔强都在他带笑的眼眸和轻佻的指间彻底崩溃。
“我不需要强迫你。”
用长指拨弄她的长发,朱宜锋自信地保证。
“我从来不强迫女人,她们总是乐于上我的床。”
“那些女人中绝不包括我。”
容茗慧气若游丝地抵抗不断扑鼻的气息,她吃力的想把视线移往他处。
“我不这么认为,容小姐。”
朱宜锋轻轻一笑,稍稍放开对她的钳制。在她一阵错愕,弄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么,便用力的吻了过去。
“你……”
在被强吻的瞬间,她想尖叫,但被他的唇一下给堵住了。
从未曾有过的吻,让容茗慧瞬间睁大了眼睛,她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切,愣头愣脑的她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任由对方深出浅入细细深吮。
在朱宜锋的强吻下,她的呼吸开始紊乱,胸部急促起伏,整个思绪乱成一团,她整个人几乎站不住脚,只好勾住他的脖子任他为所欲为。
而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未完待续。)
第343章 征服(第三更,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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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说,自信的话别说得太早。”
心满意足地拥着已瘫成一团的小人儿,亲吻她出汗的额头。朱宜锋的心底却有些得意,似乎是在为征服怀中的女人而得意。
“你,你个……”
可是容茗慧一点也不这么想,刚刚获得喘息之机的她才想再多说几句,一道相比之前更加狂烈的热吻便扫了过来,把她多余的抗议含入嘴中细细消化掉了。
“唔……!”
在容茗慧好不容易挣开他的吻时,红肿的唇瓣带着微微刺痛感。那种被侮辱的现实让她忍不住的流出了泪水,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往下滑落。
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无视她的泪水,内心只剩下原始欲念的朱宜锋,在这个时候却伸手到她后脑将发簪解下,在解下的瞬间,她的那一头长发如瀑布般垂落下来,那熟悉的相貌和发形所透出的诱人的风情挑得他几近失控,狂野的手掌在她臀部上滑动,想要挑逗起她热情。
“朱宜锋,你凭什么吻我……”
扬起手,容茗慧想甩他巴掌,奈何她的手还没挥下,手腕倒先被朱宜锋给钳住,怎么都无法挣开来。
“别甩男人巴掌,否则你会后悔。”
这是句警告的话。
拼命的瞪着这个男人,容茗慧的美眸中眼泪直滑,止都止不住,实际上她很爱哭,但是却从不哭,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就忍不住泪水,一直以来所有的坚强实际上都是逞强的。
“不准哭!”
看到她流出来的泪,朱宜锋有些心疼,但他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只是低吼。
“我就哭,要你管我!”
容茗慧泣诉着,下一瞬间她便被一只强壮的臂膀搂了过去。
见她惊慌的神色,朱宜锋板着脸上说道。
“你是我的女人我当然要管你。”
“你神经病啊!谁是你的女人!”
他怎么这么霸道,容茗慧气得推打他。
朱宜锋突然倾头再次封她的嘴。她使劲推开他,哭着槌打他的胸口。
“你,不要这样……可恶!你好可恶……”
面对女人的挣扎,朱宜锋的笑容未减,一迳地疯狂强吻她。
几分钟后,容茗慧没推开他,在这一瞬间,她彻底投降了,似乎也认命了。所有顾虑的事情统统不管了,现在她不想再做那个容家的大小姐,她只想做一个女人。
此时,两人之间的**,有如**一般的熊熊燃烧起来。
容茗慧几乎是被动的被朱宜锋引领着,引入旁边的小院中,引入其中空置的房间里,一路上朱宜锋疯狂拥吻怀中的女人,在进门的瞬间,便并急切地的卸除她身上多余的衣物。现在对于他来说,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要拥有并征服这个女人。
来到这个时空之后这是他第一次想要去征服一个女人,这种感觉是这个时代,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曾给予她的。
这是她之间的第一次,一切应该温柔且缓慢地进行,才能给她留下最美好的记忆。
可是,朱宜锋却根本就慢不下来。
此时的他就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一般冲动。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兴奋着、咆哮着,血液沸腾着,那无法抑制的冲动,更是犹如箭在弦上,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
他甚至等不及进入卧房的床上,而是直接将怀按在那张西式的沙发上,以腿膝顶撑开她的双腿,有如虎扑羊一般的勇猛的占有她。
在被侵犯的瞬间,容茗慧吃痛的紧咬嘴唇,在发出痛哼着双手攀紧这个男人,那长长的指甲甚至陷入他的后背,不自主的划出几道血痕。
后背传来的疼痛反而刺激得朱宜锋更加兴奋起来,饥渴如野兽一般在那里狂野驰骋起来。已经无路可退的容茗慧,这时只能顺从地承受他野蛮的掠夺,至多只是如那草原上的绵羊一般,发出几声痛吟。
拥有两世的记忆,可以说早就是位身经百战的朱宜锋,就像沙场老将一样技巧颇为高超,每一次都精准触碰到她的痒处。在她感觉疼痛的同时,还掺杂着一种从未来曾体验过的感觉。这种感觉使得她心甘情愿诚服于他诱惑与冲击之下,在忘情的发出呻吟时,甚至还有些生涩的地摆动起身体回应他。
在那狂野的草原上,野兽对绵羊的进攻是狂热而又激烈的,在这种激烈的进攻之中,绵羊最终只能臣服与野兽,完全沦为野兽的口中之食。
在被野兽彻底征服的那一瞬间,绵羊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阵阵抽搐,而野兽也随之发出粗吼了声,那肆意欢纵之后的释放。
随后,瘫在她身上重重喘息,朱宜锋看着她。
“还好吗?”
“嗯。”
容茗慧的脸色恍惚,她的心跳激动,尚未完全从疯狂的激情中回神。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一切,不敢相信之前发生的一切。
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就这样让他给……
心慌意乱的她推了推他。
“你好重,你、你起来。”
抱着她翻转了身,让她改趴在他身上,他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她滑腻的背肌。
趴躺在他的身上其实很不舒服,她扭动身子试图寻求更舒适的姿势,却引来他的误会。
“看来刚才我没有满足你。”
“是因为……你……”
感觉到他又一次逐渐的苏醒过来,容茗慧惊诧得瞪大双眼。
“很显然,我也没有得到满足。”
“啊……”
那一声尖叫之后,房间中再一次弥漫起了一股异样的气息以及掺杂加其中的吟声与嘶吼声……
清晨的阳光由窗外射入偌大的床沿,反射出床上歇息的俪影。背对着朱宜锋,容茗慧抱着被子蜷曲在胸前,长及腰部的黑发零乱散落在背后,将她的肌肤衬得格外雪白。
“为什么要走,你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吗?”
拨开乱发,朱宜锋抚着她的裸背轻问,两手几乎离不开她,昨天夜里他一直疯狂的索要这个女人,热烈缠绵的味道至今仍萦绕不散。
“当然要走,我说是我不想当你的女人。”
咬着下唇回答的时候,容茗慧尽力不去理会自背部传来的酥麻感觉。
“不,这不是真正原因。”
朱宜锋轻咬她的肩膀更正,两手潜入她与被子之间,轻轻的搓揉她。
“你想离开是因为你害怕,你害怕自己内心的感觉,所以你想走,对不对?”
“不,不是的。”
这的确是她所害怕的,她所害怕的不仅仅是自身的感觉,她所害怕的是她不想做为工具,她不想成为容家的或者其它人的,所以她必须趁理智尚未完全溃散之前逃开。
“否认是没有用的,茗慧。”
看穿她的思绪,朱宜锋以两指掐揉着她,想要唤醒她身体的知觉。
“即便是你否认又有什么意义呢?即便是你走了,你的心还在这里!”
“才怪。”
不服地冷哼着,容茗慧更是在心里命令自己忽视那双在身体上游走的大手。
这个混蛋……无法忽视那种感觉的她,不由的轻咬下嘴唇。
“要打赌吗?”
朱宜锋微微一笑,转眼间已完全覆在她身上,那高大的身体就像座小山似的大有一副随时能将她压扁,只带给她极大的压力。
“我才不要。”
被压得几乎不能喘气的容茗慧想要推开这个男人。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现在可以放过我了。”
容茗慧固执的说道,她不想成为别人的工具,她看来甚至现在都是一场错误,她甚至懊恼自己的意思不坚,居然让这个男人穿了空子。
“啧啧,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这么胆小,当初那个当面斥责我的女人去那了?”
朱宜锋煞有兴致的看着怀中的女人,即便是到现在,在这种情况下她都在抗拒自己。这个女人啊……
“茗慧,留下来吧。”
“不!”
摇着头容茗慧害怕自己的意志会动摇。
“放我走。”
“乖,不要再抗拒我了。”
朱宜锋一边用言语嘉奖她,一边以身体响应她的热切,像只遨游天际的巨龙,三两下就抓到自己要的猎物。
……
终于当激动回复到平静,一切再一次恢复安静的时候。看着她几乎累瘫了的小脸,朱宜锋有着前所未有的满足。
起床之后,看着床上躺着的这个粉雕玉琢的绝色佳人,朱宜锋的唇角微微一扬。这是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自己征服的第一个女人,她与其他的女人不同,看着那堪称绝色的俏颜,朱宜锋忍不住伸手轻抚了一下,也许,就是这张有些相似的脸蛋在一开始吸引了自己,但更为重要的是她的性格。
这时床上的女人醒了过来,她看着站在床头的男人,那双美眸中流露出异样的感觉,似乎又有些犹豫。
“我……”
“嘘,别想其它的了。”
朱宜锋一面低头吻她,一边轻声说道。
“女人,你是我的女人!”
朱宜锋的言语显得极为霸道以至于完全不容她反对,面对这霸道的近乎命令的语气,容茗慧居然不由自主的点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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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多了位夫人!
对于外界来说是新闻,而对于府中来说,却不是件什么事。甚至很多人还长松了口气,在他们看来,这似乎是后府“正常”的表现。
男人嘛,三妻四妾实属平常!
若是没有三妻四妾反倒不正常了。至少过去府中只有一位夫人就有些不太正常,至于那个染病身故的侍妾,那只是不值一提的侍妾罢了。
不过这种终归是内府之事,对于外界来说,顶多也就是好奇一下罢了。好奇着二夫人的出身,好奇着其它种种。
但是当这个消息传到广州的时候,对于广东人来说,却是一件喜事——二夫人是广东人!
二夫人是广东人!
现在的夫人,没准将来就是娘娘!对于广东人来说大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毕竟这广东可是几百年都没沾着皇气了。
什么,汉督还不是皇帝?
那不可紧,当年朱洪武也是先当的吴国公,而后才登基为洪武帝。
寻常百姓们在那里念叨着这“沾染皇气”的时候,对于广州城内离“皇气”最近的人,李子渊这会却是压根乐不起来,原因无他,一个难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这博白县到底怀的是什么心思?”
看着于念鹏,李子渊的眉头紧锁着。他口的博白县指的是其知县丁少力莫明其妙的递了一份降书过来,请求归顺汉督。
这两年他见过不少归降的,有在战场上逼降的,有被俘虏的,也有献城的,可那都有一个前提,就是兵临城下,所以他们才会不得不降。但丁少力这样,压根就没派兵就主动“举义旗”的地方官,他丁少力可是第一个!
“回大人,博白县丁少力是湖北襄阳人,咸丰元年的进士,因与上官不穆,而屡于州县转任,以在下之见,丁少力定是想以此谋o个出身!”
于念鹏嘴上这般说着,心底苦笑连连,这人可真会“找事”。
“本官当然知道他是为什么!他携城而降,为的不就是个出身吗?为得不就是为汉督所用吗?可本官怕的就是这个!我怕开了这个头,回头不好收场啊!”
为什么会怕?
怕的原因再简单不过,现在对于督府而言,最要紧的就是彻底消化三省,而不是再夺他省,若是再夺一个省,没准督府非得给撑死不可。现在府中要的是稳扎稳打,而不是动摇根基似的随意扩张。
“可这也没有办法,这报纸上不是写了嘛主公在海外拓地万里,这海外能拓,地方上岂不能展?就是地方上也有声音说,府中应该平西南、定四川,进中原、克京师,逐满清于……”
“他们懂个屁!”
不待于念鹏说完,李子渊便骂道。
“咱们在虾夷一共只派一个营加上一个军政官,在堪察加才只有两个连,在婆罗洲也才只有一个营和,总共加在一起,派出五个官、不到两千部队,那是那里根本就没有老百姓需要咱们管,就是一些土人,直接拿枪管就成,不是咱们自己人,杀了便杀了又如何?现在若是吞了广西,别的不说13府、4州、44县、34土州、6土县、10土司和3长官司,单就是宪兵就要派出不下五千,兵好派,可官从那里来?吏从那里来?现在府中可不归当初了,这两年湖南、湖北地方上留用的旧官旧吏还有多少?”
当初因为人手不足,所以府中对于旧官是双手欢迎,一应留用,可对于那些人却是并不怎么信任,而且他们也不怎么让人信任。毕竟那些官员中有不少人的家室尚在满清治下,且愿意留用的也不多。
这两年,府中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一些可用之人,基本上都塞到地方上了,甚至就连府中也显得有些人手不足,虽说如此,他们仍然缺理政经验,以至于不得不依靠旧吏,甚至师爷。现在府中对于地方上的要求非常简单——用宪兵维持其秩序,避免其投敌。派下的知县主要的工作就是督办粮税,只要粮税役课能按旧例收上来便成。
可汉督本人对此一直都不满意,就是参军府也不愿接受现在的这种“名义统治”,粮税役课固然重要,但粮税役课的上缴,并不意味着地方上承认了督府的统治。府中之所以打不起败仗,就是因为地方不稳。
“当年李自成出襄阳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便打下了京城,可是结果如何?山海关一败,他派到山西、山东、河南以至陕西的知府、知县若是被当地士绅所杀,或是被逐,几乎一夜间,几个月前还据着半壁江山的大顺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李自成是边逃边打,一边要和清军打,一边还要攻之前已降之城,若非如此,山海关之后,他李自成又岂会败的那么快?”
这会李子渊反倒是恨着那些人不读书,压根就不知道对于府中来说什么最重要。
“若是当年他李自成,把陕西、襄阳经营成铁桶江山,满清又岂能夺以中原?”
“可外面不这样以为……”
作为大人的幕僚,于念鹏无奈的说道。
“别说是地方上那些年青气盛之人,就是博白县知县丁少力这样的人,也觉得正是投身之时,他的这份降书递了过来,咱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点点头,李子渊说道。
“接怎么接?接了他丁少力的降书,没准过几天玉林府就会递降书来,指不定,就是他劳崇光也会递降书,毕竟府中的左右参军,那可都是巡抚出身!你说,若是劳崇光把降书递过来,主公那边真的会笑吗?”
那是真的笑不出来啊!
且不说别人,就是他李子渊也笑不出来——因为广西是个穷省,军费入不敷出,每年需要由四川协饷二十万,广东协饷五十万,湖南协饷二十万,湖北协饷十万。广西对于府中来说,眼下根本就是个负担。若是纳入府中,一年至少需要协饷两百万元——府中现在的官制花钱比过去更多,而且现在各县还要办学,估计一年没有二百五十万都撑不住。
“主公笑不笑,现在真的不重要,可若是不接这降书的话,到时可真会寒了世人之心……”
寒世人之心。
这个道理李子渊又岂会不知?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觉得的难办。对于其它人来说这是个功劳,可李子渊却明白,这哪里是什么功劳,分明是烫手山芋哦!
万一要是当真如自己所想一般,指不定到最后所有的怪罪都会落在自己身上。到那时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可就前功尽弃。
“所以咱们不能不接啊!”
李子渊有些头痛的摇摇头,这会儿他反倒是羡慕过去的那些巡抚了,至少那些巡抚身边有那么十几个幕僚,那像他身边就那么几个幕僚,还都有事务牵绊。
虽然如此,他并不敢再聘幕僚,毕竟府中现在已经有了用人之制,即便是身为巡抚之尊,他亦只能自主聘请不超过五名幕僚,而且费用还是从巡抚的事务费中支出。
现在这降书接不行,不接更不行!
左右为难的李子渊,一想到接或者不接的为难,他的头更痛了。
“接!”
用力的说了声,于念鹏沉声说道。
“为什么不接?”
“接了,可是会有麻烦的!”
提醒之余李子渊盯着于念鹏说道。
“麻烦!”
双眼微微一眯,于念鹏迎着大人的目光解释道。
“要是不接,麻烦更大,关键是看怎么接!”
怎么接?
诧异的看着于念鹏,李子渊示意他说下去。
“大人,这官场之中都是聪明人,只要让他们明白咱们的意思便行!”
“意思?”
“没错,这降书咱们接是肯定要接,若不然府中怪罪下来,到时候,可直担待不起,可冒然接了,那也是麻烦,所以,咱们接是必须要接,关键要悄无声息的接!”
“悄无声息的接?”
“是的大人,悄无声息的接下他的降书,不大张旗鼓的宣扬,如此一来,那些聪明人又岂不知道府里的意思?”
若是说先前还不明白的话,那么现在李子渊已经明白了于念鹏的意思,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悄无声息的接下博白县,用这样的举动告诉其它人——府里暂时无意用兵广西,准确的来说是无意广西。
“可你要知道,若是这样一办,那劳崇光可就摸着咱们的底牌了!”
现在无论是贵州也好、广西也罢,甚至就是四川,他们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义军随时会对其用兵,三省的巡抚、总督可谓是早都到了“食不安寝夜不能寐”的地步,现在若是这么一办,那可就是等于把底牌亮给了那些人。
“大人,反正这牌早晚都要亮出去!算算府中有多长时间没对外用兵了吗?精明如他们,又岂会猜不出府里的意思?我可是听说劳崇光现在都裁了五千勇练!”
“这……”
心知其说话有他道理的李子渊思索片刻后,看着于念鹏说道。
“行,这事,你亲自去办吧……”(未完待续。)
第345章 百姓(第二更,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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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好年景!
在吃饭的时候,李飞虎的眼睛不由的朝着偏房看去,谷堆里堆满了新收的谷子,满仓满仓的谷子,可是好些年没有的好年景了。
好年景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多年的梦终于可以实现了。
“飞虎,你明个去一趟王家,和媒人一起把那聘礼给了,把日子定下来!”
正在呼噜呼噜地端着碗喝粥的老人对李飞虎说道。
“哎,我知道了!”
李飞虎点着头,脸上带着喜色,下聘礼,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三口两口把稀饭喝完。
然后李飞虎便走进自己的房间,又穿上他那件刚缝的衣裳,这是一件没有补丁的衣裳,放下盘着的辫子。他用手摸摸剃过的头,额前寸长的头发让他的眉头皱了皱,然后又摸了摸脸,脸上也有胡子。
也许应该再剃一剃?毕竟要去王家!
朝着外面看了眼,太阳几乎还没有升起。他可以穿过有剃头匠的那条街,先剃个头再到那女人等他的那家。搁往年他自然不会这么做,也没有这个钱,当然,也不需要这么做,因为他不需要相亲,也相不着亲。可今年与往年不同,今年是个好年景,地里头多打了几石谷子,也正因如此,媒人才给他定下王家的姑娘。
他从腰带上取下一个用灰布做的有些油腻的小荷包,数了数里面装的钱。里面有几两银子和两把铜钱。他自己心里头的打算还没有告诉父亲,他准确在晚上请了一些朋友来吃饭,所以准备从城里带回点肉、再买条鱼什么的,原本他还准备再买些牛肉。可如果他剃了头,也许就买不成牛肉了。
但是现在,他宁愿去剃头,想给王家留下一个好印象,心里这么想着,他便拿定了主意。
剃头!
虽然天还是暗红色的,可太阳正爬上天边的云端。虽说心里有事,可李飞虎毕竟是个农民,他有些不安地望着天空。雨在那边,隐藏在云际,浓重地压在风上面。现在地里可不需要这雨水了,万一泡烂的地里的麦子,到时候可就出不来麦了。
沿着田间弯弯曲曲的小路走着,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不远的地方矗立着灰色的城墙。在他就要穿过的城门里边,坐落着王家的大院,那个女人从小便是王家的使唤丫头。
虽说有些人说道着什么娶个大人家的丫头还不如打光棍呢!在那些人的肚子里不知道想着什么坏水儿,可对于穷人家来说,却只能讨使唤丫头。他已经二十九了,到现在还是一个光棍,不讨使唤丫头,又讨什么?
搁往年,就是使唤丫头他也讨不起,也就是今年,收成好,在交完租的时候,爹顺口询问王家有没有要嫁出来的丫头。
“丫头不必太年轻,也用不着好看。”
虽说有个好看的老婆,会让旁人瞧着都眼光,可按照爹的说法“庄户人家要好看女人干什么?我们要的女人得会管家,会养孩子,还得会在田里干活,我们是庄稼人,得要能干粮的女人,不能闲养着。再说,谁听说过有钱人家的漂亮丫头会是个黄花闺女?那些少爷们早把她玩够了……”
尽管知道爹说的是对的。然而在回答之前,但他还是要争一下。比如,他不会叫麻子脸或者豁嘴唇的女人。当然,他显然也忘了一点,这样的女人也进不了大户人家当使唤丫头。
八两银子!
这是他爹给王家下的聘,除此之外,还有两只银戒指和一副银耳环,这是作为订亲的聘礼,是给那个女人的。除了这点,对于将要嫁给他的那个女人,他什么事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今天去王家,把那八两银子给了管家,然后,让媒人定下个日子,他可以在那天去把她接回家。
既不需要八台大轿,也不需要更多的聘礼。至于女人是什么模样,等到了时候,他也就知道了。
到时候,他便不再是一个人了!
心底这般想着,在天还没亮的时候,李飞虎朝着有些阴森灰暗的城门洞走去。附近挑水的人挑着大大的水桶,整天进进出出,水从桶里溅出,洒在石头路上。在厚厚的砖土城墙下面,城门洞里总是湿漉漉的,甚至盛夏的时候也非常阴凉。
就在靠近城门洞的时候,李飞虎看到门洞边站着两个穿着蓝布衣、戴着蓝布帽的人,他们的肩上的背着鸟铳,在城门前站着。
“这就是邻居说的义军吧!”
李飞虎这么在心里嘀咕着,城头变幻大王旗,就在几日前,这官府里换了人,坐天下的不再是大清国的皇上,而是大汉都督府,那大汉都督府是什么,他不知道,不过对于平民百姓的他来说,这并没有任何影响,大清国的皇上也好,大汉的都督也罢,该交的税捐总是得交出去。
就在他靠近城门的时候,看着那城门外的官兵投来的目光时,他连忙将头一垂,有些紧张的避开官兵的目光,自古以来有几个百姓敢与带着“官”字的人对视。
可纵是他想避开那官兵时,却怎么也避不开,待他到城门洞,准备到剃头匠那里剃头的时候,那边却是传来一阵阵锣声,在诧异着为何有人敲锣的时候,城门的另一头,却又有官兵拦住了他。大
“你是本地人?”
“是,是,李,李家沟的……”
李飞虎紧张的说道着。
“到那边去站着!”
被推攘着,李飞虎被推到一群诚惶诚恐的人群中,置身于人群中,看着那些背着鸟铳铳口插刀的官兵,他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阵不祥来——该不会给拉丁吧!
就在他后悔着为啥自己非要今个进城的时候,那边台子却听着有一个官兵大声说道。
“满虏窃国,易吾冠裳,强行编发之制,悉从腥膻之俗……”
这官兵在说什么?
和身边的那些或是挑着菜筐、或是挑着担子的人一样,李飞虎也是满目的迷茫,不知道台上的官兵在说什么。
“今者大汉军兴,县尊业也举义旗,从汉督,汉督起兵,是为驱逐满鞑,凡我同胞,允宜除旧染之污,作我中华之民,凡未去辫者,于令到之日,限二十日,一律剪除净尽,有不尊者,以违法论!”
台上的官兵念完了大都督府的布告后,又冲着台下的这些百姓说道。
“今日,大都督府体谅大家伙,剪辫子者,可得铜钱五文!”
在说话的时候,那扛着枪的官兵,更是抓住着满是铜钱的箱子,冲着台下的人说道。
“来,谁先剪辫子!”
什么?
剪辫子!
这会纵是再不懂得那人先前在说什么的人,瞧着那剪刀,听着这人的话,这会也明白了他们要什么!
是想要大家伙剪辫子。
一听要剪辫子,人群中顿时乱蓬蓬的,一些年龄稍大的老人更是本能的护着辫子,而李飞虎也开始紧张着头上的辫子。
“军、军爷,这,这辫子可是老祖宗留的东西,那,那能说剪便剪了……”
一个稍显年迈的老人刚上前试图争辩,只见那军爷却把眼一瞪,厉声说道。
“祖宗?咱们汉人的老祖宗什么时候留过辫子,都是狗、日、的满清用刀子砍老祖宗的脑袋才砍出的这辫子,到你这老东西的嘴里就成了祖宗的玩意了,当真是当不够奴才吗?剪了!”只见那军爷一边骂,一边一把抓过那老者的辫子,不顾老者挣扎哭喊,拿起剪刀冲着那人的辫根便是一剪子。
“我的辫子,还我的辫子……”
那老人的辫子被剪掉的瞬间,老人顿时哭喊了起来,而那军爷却是轻蔑的瞧了一眼,将一个铜钱塞进他的手中。
“到那边画押去!”
便不再理会那人,而是冲着台下喊道;
“还有谁?谁先上来剪?”
见依然没有人主动上来剪辫子,台上的军爷的脸色一变,冷声说道。
“大家伙可要想清楚,现在剪也得剪,不剪也得剪,剪了辫子是汉人,不剪辫子是汉奸,若是过了这二十天,别说五文大钱了,到时候就是能不能保住脑袋,那可都是两可!”
这边一听要砍头,台下的人无不是大惊失色,纵是再百般不愿,那里还敢言语,可却没有敢带头,半晌倒是一个汉子走上台去,嘴里嚷着。
“他娘,不就是根辫子嘛,狗鞑子的东西,要它做甚?来,军爷,给俺剪了……”
“嘿,当真是个汉家的爷们!”
台上的军爷夸了声,又冲着一旁有剃头匠说道。
“来先给这位汉子剃头!”
有人带了头,一切自然也就顺利了,待到李飞虎剃完头,走到一旁画押领钱的时候,接过那铜钱时,他却不同的一愣,瞧着没有方孔的铜钱,不解的问道。
“军爷,这,这是啥钱?”
“大汉通宝,当五文的大钱!”
因为后脑勺没有了辫子的拖缀,反倒显得轻灵一些,而李飞虎瞧着手中的这不一样的铜钱,心里头却是忍不住嘀咕着。
汉军、剃头、大汉通宝……
念叨着这些词,他终于意识到了一点——这当真是改朝换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