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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之钢铁咆哮全文阅读

作者:莫松子     红星之钢铁咆哮txt下载     红星之钢铁咆哮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8、土匪来了。

    太行自古多豪杰,可豪杰总归要吃饭的,打不过军队官府,就只能在老百姓身上打主意。

    斗转星移,岁月流逝。杀富济贫的好汉如今只存活在话本上。心黑手毒的土匪盗贼却就在眼前,成了百姓们挥之不去的梦魇。

    为了保护生命财产的安全,大大小小的村庄,冒出了无数的自卫组织。地主家的多半是护院队,大一点的还成立民团。他们大多耀武扬威,俨然是当地的一霸。

    百姓当然指望不上他们,于是都加入了林林种种的组织。红枪会、八卦棍等等的还有些正规。像什么白阳教、无为门就显得乌烟瘴气了。可如今的大帅都忙着打仗,这些当然没人去管。各种会道门发展的势头越来越猛,为了争夺地盘,他们还经常大打出手,简直就是军阀混战的翻版。

    以秦朗居住的小村庄为例,四十来户人家居然分为两股势力,相互吵架那是家常便饭,好几次还拿着枪比划。

    冀北的枪不少,最多的是奉天兵工厂生产的“辽十三”。因为奉军士兵经常偷出来卖,所以价格并不算太贵。子弹也极为便宜,一个大洋就能买上十发,这在湘赣边区简直是不敢想的事情。

    “秦朗同志,附近老鸦山上的土匪要办喜事,如今正在四乡八里绑票,同志们都得小心,最好不要出村子。”

    看秦朗又要出门,路金波赶紧上前拦住。

    他就是村里小地主家的少爷,如今在县里当中学教员,同时也是工农党党员。因为秦朗下来做调研,就被上级安排来做随员。

    北方虽然没有被“四一二”波及,但是各路军阀更加敌视工农党。一有个风吹草动,往往就掀起血雨腥风,所以北方党组织的处境也极为艰难。

    秦朗只是笑了笑。

    “路金波同志,我看你家老爷子身体也不是太好,不如动员一下让他搬到县城算了,这乡下确实不太平。”

    听到这话,路金波无奈笑了几声。

    “我们家的老顽固您还不知道,让他离开这路家村,那可比登天还难。”

    路家老爷子以前也是留过洋的,可是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最终落个心灰意冷。辞官回家后,希望改良农民的耕作方式,结果又被几路兵匪打劫。如今的心情更加寥落,每天就窝在家里念诵经文,轻易不出大门一步。

    秦朗拍了拍他的肩膀。

    “慢慢来吧!今天我准备去杨各庄,听说那里……。”

    话还没说完,村里的那口大钟忽然响起来。

    “咚咚”的声音,让人莫名的心悸。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钟声戛然而止。

    “土匪下山了,土匪下山了!老人娃娃关门闭户,护院队的赶紧上土门楼,其余的老少爷们也备好刀枪。”

    刚才还热闹的村庄,转瞬之间就没了动静。无数的人缩在地窝子里念佛,祈求上苍垂怜,让自己免遭毒手。只有一些脸色灰白的青壮,跑到土门楼下面集合。

    年年闹匪,所以路家村也修了道厚实的土墙,如今只要守住进出的那一幢土门楼,土匪就进不来。

    路家护院的人没有多少惊慌,只是细心的检查手上的步枪。

    这一幕倒让秦朗来了兴趣。

    “我过去看看。”

    路金波赶紧上前拦住。

    “秦朗同志,我们家有地道,你必须去哪里,不然你的安全……!”

    这可是省里下来的大领导,来家之前县委可是反复交代,一定要保证安全。真要出点什么闪失,自己的脑袋可解决不了问题。只是人没有拦着,他反而被拖着走了。

    土门楼已经集合了三十来号人,护院的头目正在趾高气扬的训话。

    “弟兄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路家平常对咱们不错,今天豁出命去也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时,他看到了秦朗,嘴角立刻露出不屑的笑容,乜斜一眼之后,他大声的吼道:

    “咱们都是练把式的,最忌讳嘴上的功夫。不比有些人只会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就能到主家混吃混喝。今天大家伙都拿出样子来,让主家看看什么人靠得住!”

    护院头目对秦朗是十二个不服气。

    一个小毛孩子罢了,嘴上的绒毛都没长齐就牛皮哄哄的。听说下来搞什么调查,应该是玩笔杆子的穷酸,偏偏主家还殷勤招待。自己一年就吃过两回席面。那个小毛头来了五天,倒是吃了十顿,还让自己给他当保镖!

    “呸!今天就是要主家看看,这笔杆子靠不住。”

    护院头目恨恨的想到。

    “张彪,你这话什么意思?”

    路金波有些不高兴的喝道。

    “大少爷,没什么意思。外面土匪就要攻城了,您还是带着小毛头赶紧离开,等一会儿吓出屎尿来也没面子。再说刀枪无眼,你伤了哪里,我也不好跟老爷交代”

    护院头目叫做张彪,是沧州那边的一个武师,仗着身上有些功夫,一向也看不起小白脸这种存在。而且路家说了算的还是路老爷子,大少爷平常都在城里,对庄上的事拿不了主,所以张彪也不怕他。

    路金波气得面色铁青,正想训斥两句,却被秦朗拉住。

    “到底还是怕了!”

    张彪想到这儿,更加得意起来,

    “小毛头,你赶紧把大少爷拉回家里,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会儿打退了土匪,张某请你们喝酒。”

    这时,土门楼上有人大声说道。

    “张爷,土匪离着城门还有三里,至少有三十来个人。身上带着长家伙,还都是热的。”

    张彪听了,又回头对着路金波说道:

    “大少爷,土匪可都带着快枪,咱们这土墙就巴掌厚。防个把毛贼没问题,土匪的枪就不管用了,打穿照样能伤人。要是打在脑袋上,红的白的可就是一地。”

    路金波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扭头就吐了一地。

    张彪看到这场景,心里更是得意。不过面前的那个毛头小子,却依旧是无动于衷,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砰砰!”

    外面的枪声已经远远传来,路金波觉得自己的脚抖得厉害,最后扑通一下坐在地上。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张彪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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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还在医院挂瓶子,中午的一章只能推到两点,请各位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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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狙杀

    “张彪,你这个裤裆里面缩鸟,刚才不是喊着要杀上咱们山寨么?现在怎么不敢露王八头了,莫不是刚被女人给夹扁喽?”

    墙外,几个土匪哈哈大笑着说道。

    早上墙外只来个三十多个土匪,见过世面的张彪自然不怕他们,还吆喝了几句豪言壮语。谁知到了中午时分,在别处抢劫的土匪都围了过来,城下瞬间就有了两百多号人。

    看到这些,张彪吓得腿都软了。

    “张彪,爷爷喜欢后门。咱们比划一下,保证饶你一条狗命!”

    这时候一个土匪大声地叫骂着,引来了一片嚎叫和口哨。

    “别出声,这是激将法!”

    张彪哪还有训斥路金波时的豪气,只是躲在一堵土墙后面瑟瑟发抖。

    “张头,给他们点教训,土匪欺人太甚了。”

    几个部下有些听不下去了,想要开枪还击时,却被张彪拦住。

    “你们几个不要动怒,今天的土匪人多势众。咱们要是打死了土匪,他们铁定要打破村子,这不是害了阖村百姓!不如再等等,兴许土匪就退走了。”

    听到这番话,护院队都不再言语。张彪的意思他们明白,就是让大家袖手旁观。

    “张头说的在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命重要。”

    “是啊,路老爷再慷慨,总不能买咱们的命吧!”

    “世道越来越乱,大不了咱们以后也落草为寇,反正都是被世道给逼的。”

    听到这番话,张彪心里不禁有些得意。

    今天的事虽然不好听,但是这命算保住了,到时候换一个东家不就结了。

    “砰!”

    可就在这时,土墙上响起了枪声。下面的一个匪首立刻坠到马下,只是脚被马镫卡住,尸体立刻被飞奔的马拖得鲜血淋漓。周围的七八个土匪,立刻纵马追了出去。

    一时间,战场居然静下来,尤其土墙上的人更是吓得面色苍白。

    “谁特娘开的枪,是谁?”

    张彪恶狠狠地吼道。

    “是我!”

    秦朗冷冷的回答道。

    张彪想都不想,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小兔崽子,我特娘让你开枪!”

    打死了人,今天的事情就不能善了。恐怕要更多的脑袋,才能换回自己的命来。

    “啪!”

    张彪也是练武的人,一掌下去虽说做不到摧碑开石,但是重伤谁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今天他也却有些意外,右手居然被别人擒住了!

    大惊之下,他立刻把手抽回去。结果那个毛头小子居然顺势跃起,一拳捣往自己的面门。

    “啪!”

    张彪冷笑一声,猛地伸出左手,就要叼着对方的手腕。谁知道那个毛头小子用的是虚招,右手在眼前一晃,就鬼魅般的落在后脑处,然后猛地往下一压。

    “砰!”

    自己的脸瞬间就撞在对方的膝盖上,疼痛还没传进大脑。那个毛头小子又猛一转身,同时蜷曲的右腿也用尽全力。

    “啪”

    张彪左脸又挨了一记鞭腿,整个人一下子就瘫在地,不再动弹了。

    护院队的人都傻了,张彪可是附近的第一高手,谁知道连三个呼吸都没撑过去。现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秦朗。

    秦朗才懒得搭理他们,抬起手里的步枪。

    “砰!”

    “砰!”

    “砰!”

    五发子弹,地上就留下土匪的五具尸体,还都是些头目,城下的人立刻就炸了锅。

    “他娘的,今天非得打破这路家村,给弟兄们报仇。”

    “我看见是个小子,这手可真毒!”

    “都是开了瓢的,是个神枪手,抓住了一刀刀切了他的手指。”

    土匪们虽然嘴上叫得厉害,但是谁也不敢上前,反而躲在各种隐蔽物后面,胡乱的朝着土门楼放枪。

    “砰!”

    一个土匪的脑袋又被开了个洞,看着流淌的血液,他周围的人吓得直缩脖子。刚才就只看见城墙上一晃,身边的弟兄就中了枪,看来别人根本就没有瞄准,应该是个老手。

    “都他娘小心……。”

    一个头目大声的喊着,只是话没说完,就栽倒在地上。脖颈处呼呼地往外冒着血,伤到这个地方,人一时半会死不了,所以两条腿还在乱蹬着,很快就在地上了刨了两个坑出来。

    “砰!”

    “砰!”

    紧接着又是两枪,两个想要过去救援的弟兄又倒在地上,看来打脖颈的这一枪,就是那个枪手故意干的,目的是吸引别人去救援。

    “这王八犊子手可真黑!”

    才是几分钟的光景,地上就倒了九个弟兄,这要是再让他杀下去,弟兄们迟早要死个精光。

    于是匪首们大声的吼叫道:

    “冲,都给老子冲!我就不相信这王八犊子手里的子弹没数,谁先把城门打破,老子给二十个大洋。”

    “砰!”

    一个刚刚起身的土匪,又被打得倒摔回去。枪子刚刚钻进眉心就爆开了,看着那个硕大的洞,下面的人齐刷刷的吸了口凉气。

    辽十三也用的是七九子弹,不过谁知道它们经了多少人的手。只要弹头稍微变形,被打中的人可就倒了大霉,横滚的子弹能把人给生生的撕开了。

    “砰!”

    “砰!”

    又是几枪出膛,几个想扶梯子攻城墙的家伙立刻倒在地上,因为距离太近,有两发子弹直接射穿了人,又击伤了后面的倒霉鬼。痛苦的哀嚎声,又引得土匪们骚动起来。

    “特娘的,这硬茬子从哪里冒出来的?不是说路家村就几条青草蛇,现在城上的怎么有条大蟒蛇,踩盘子的瞎了狗眼了?”

    看不下伤亡惨重,老鸦山的大当家骂骂咧咧的说道。

    路家村以前也来打过,就是因为村民太穷,所以没什么收益。这一次实在是需要的钱太多,不得不来这里割一把草,结果出来就踢到铁板。

    “砰!”

    “砰!”

    每一声枪响,都会带走一个人的生命,也会引起土匪的一阵颤抖。恐怕再过一会儿,自己的部下就要崩溃了。

    大当家悄悄的看了一眼土墙,到现在为止开枪的只有一个人。如果手下的人马全都杀上去,那家伙就是有三头六臂,肯定也顾不过来的。

    想到这儿,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子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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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老鸦山的土匪

    脑勺躺在一把椅子上,身边还放着一壶凉茶。

    此时还只是五月,不过天气已经变得闷热不堪。如果不躲在树荫底下纳凉,半天功夫人就晒成一个干辣椒。

    “哈!”

    他大大的打了哈欠,然后把双手枕在头下面。这是一个慵懒下午,如果不是枪声太吵的话,应该可以睡个惬意的午觉的。

    “砰!”

    “砰!”

    虽然已经把耳朵堵住,可是该死的枪声还往脑子里面钻。

    脑勺彻底愤怒了。

    “牛鼻子,差不多就得了,你一个堂堂的红军司令竟然在这里打土匪,你不嫌丢份,我还觉得脸红呢!”

    “砰!”

    秦朗只是瞪了他一眼,接着又扣动了扳机。不过他打得越痛快,脑勺就觉得越无聊。

    现在的日子快没法过了,天天都是到大小村庄做调查。而牛鼻子似乎已经忘记了作战,只想在这个穷乡僻壤长住下去。

    “砰!”

    枪里的子弹又打空了,秦朗借着换弹的时候说道:

    “火候快差不多,一会儿土匪肯定要猛攻。你们两个小组狠狠地干他们一仗,然后咱们把老鸦山给占领下来。”

    老鸦山的位置不错,往南百余里就是保定,后退就能进太行山脉,完全可以当做立足点使用。前几天还想着去碰碰,谁知道今天居然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

    脑勺眼皮子都没眨,只是有气无力的说道:

    “就老鸦山那几块料的道行,我带两个小组进去,一晚上保证他们连根葱都留不下来,至于你这么费劲?”

    上午他扫了一眼耀武扬威的土匪,嗤笑一声后就没了下文。这种货色比起湘南的土匪差远了,拿他们练手都是抬举。

    秦朗被他气得跳脚,随手捡了块石头就扔过去。

    “少废话!”

    想在冀北打开局面,土匪绝对是最容易撕开的口子。“民愤极大”四个字,就已经值得付出任何的代价。而且土匪也是一块磨刀石,连他们都打不过,还有谁会加入红军?

    “哎呀,你还真砸啊!牛鼻子再用大点的石头,把咱打傻了,以后你自己去摸地形!”

    揉着被石头打中的脑袋,脑勺恶狠狠地说道。

    “呸!”

    秦朗啐了一口后,又扣动了扳机。

    “砰!”

    土匪刚刚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又缩回去。秦朗又开枪放倒了两个,其余的更是不敢露头了。

    觉是睡不成了,脑勺缓缓的走到秦朗身边坐下。

    “孙瘸子他们什么时候会到?”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研,秦朗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不过这个计划需要大量的军政人员,给总部机关发报后,得到了他们的批准。

    现在孙瘸子已经带领军政干部,从广州乘船直达天津,然后再分批进入冀北,人数约在一百人左右。湘赣军区侦察营为了掩护他们,也派四个特战小组护送。而这四个小组,以后也要加强到冀北地区,这让秦朗的计划又有了几分胜算。

    “还有十多天的时间,如果咱们还站不稳脚跟,恐怕要被孙瘸子的笑话了。”

    脑勺听了只是笑笑。

    “想在冀北站稳脚跟,凭咱们哥俩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不过咱么手头缺人,就算招来几万人马,也是乌合之众。别说打败各路军阀,不扰民都做不到,白白的坏了红军的名声。”

    秦朗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伸手揉了一下震得生疼的肩膀。

    “陈大牛,你接替我打几枪,辽十三的力量还挺足,打了三十来发,真有些吃不消了。”

    这年月还没有“中间威力弹”的说法,所以拴动步枪的后坐力都很大。真要打到五十发以上,恐怕手都抬不起来。恐怕也就三八大盖还好一些,不过秦朗手头上没有。

    “砰!”

    “砰!”

    换人如换刀,只是在一瞬间,墙外的土匪就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因为那些子弹就像长了眼睛,甚至会穿过小小的洞口,直接钉在窥视的脑袋上。

    “这枪法太邪门了吧!”

    老鸦山的大当家哀嚎道。

    枪响到现在,他已经损失了四十来个人。再打下去的话,恐怕手下的人都要崩溃了。

    “都冲上去,他就一个人,不然咱们都要死光了。”

    看部下还是一动不动,大当家扣动了扳机。

    “啪啪!”

    晋造驳壳枪喷吐出来的子弹,瞬间干翻了几个部下。

    “都给老子往上冲,不然老子直接崩掉你们。”

    土匪们相互望了一眼,但是没有人敢动一下。

    “啪啪啪!”

    大当家的又抽出一支十响毛瑟,对着部下就是左右开弓。

    “冲不冲,不冲的老子统统枪毙。”

    土匪们被逼不过,只得发一声喊全都扑上来。

    “砰砰。”

    一时间城墙上子弹横飞,这一下子连陈大牛也没法射击了。

    看到这一幕,脑勺打了个哈欠,慢悠悠说道:

    “下面的上来吧,先检查手里的枪,准备干活了。”

    特战小组搞点枪那还不容易,去阎老西的兵营转一圈,什么枪搞不回来。

    要说趁手还得是汤姆逊,只是阎老西仿制的货色毛病太多,用工具改了几天,才总算解决卡壳的问题。不过很快又发现,这老抠门的居然用锡做弹头。那玩意一遇到高温就会融化掉,距离近一点还能打伤人,远一点只能喷人一脸的锡茬子。

    土匪们已经到了城下,看着那些不停晃动的楼梯,脑勺把手一挥。

    “哒哒哒。”

    六挺汤姆逊立刻喷出长长的烈焰,五十发的弹鼓一会儿就换一个。等到枪声停止的时候,中午那些耀武扬威的土匪,都已经趴在地上了。

    “砰!”

    这个时候,陈大牛又开了一枪,只见一个草堆后面摔出个人来。踉踉跄跄的跑了两步,又重重的倒在地上了。看着他衣服穿得不错,应该是老鸦山上的土匪头目。

    “让护院的把尸体埋掉,不然我就治他个通匪之罪。那个张彪绝不能留。”

    张彪已经声败名裂,这种人要么就像石头一样沉到水里,但是更大的可能就是疯狂的报复,秦朗可不想养一头狼。

    “把土匪抢来的都拖进路家村,脑勺你审讯那个头目,全员休整四个小时,入夜后我们进老鸦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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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都是三更,等到身体全部好了,该爆发就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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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五头骡子

    蔡家小二子有些战战兢兢,昨天就说有大领导要来,可这日头都中午了,怎么还没有什么动静?

    老鸦山也不知道谁传了话,说是秦司令惹了麻烦,有人要下来整治他。话说的有鼻子有眼睛,搞得山上的人都有些忐忑。

    “哥,听说这次来的领导,比县太爷大多了,我……我害怕!”

    蔡家老大反手就是一巴掌。

    “本来不怕的,被你怎么一说,老子都要尿出来了。”

    自打出娘胎,见过最大官就是秦司令。不过冀北的司令多了去,也不觉得有什么害怕的。可是今天不一样,排长班长是一遍遍的交代,弄得他也心惊胆战,只不过在弟兄面前还装着不在乎。

    “蔡丰、蔡茂,不要说话!”

    听到班长的声音。

    蔡家老大蔡丰狠狠的瞪了弟弟一眼。

    红军最讲究的就是纪律,吃个饭都必须按照条例办。老二今天来这一出,可不是落了自己的形象,回去一定要揍他。

    就在这时,前面的排长大声喊道。

    “立正、敬礼!”

    “啪!”

    所有的人立刻把枪举起来。

    数分钟之后,只见一个脸上带着憨厚笑容的人,领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报告首长,红军老鸦山支队集合完毕,请您检阅!”

    排长的声音满是激动,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子呢!

    那个领导走路是一瘸一拐的,不过周围的人更是崇拜的不得了。因为司令常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这个首长的勋章一定很多。”

    蔡丰暗自想道。

    可就在这时,那个领导走到弟弟的面前,笑着问道:

    “叫什么名字?”

    蔡家小二子只觉得手脚发麻,深吸了几口气以后,才大声的回答道。

    “报告首长,我……我叫蔡茂。”

    “啪!”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支枪就到了对方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后,又递了回来。

    “蔡茂同志,你的枪擦得不错。准星的位置需要用烟熏一下,不然会产生虚影。”

    那个领导说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在远处脑勺撇了撇,等到那个“领导”过来,他立刻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怎么,就想来挖墙脚了?”

    “狗屁,这几个怂兵我还看不上。红二师那一万多人,才是真正的猛虎,到这冀北能横扫一大片。也就看在和牛鼻子的交情上,不然我这个堂堂的师长,会到土匪窝里来。”

    来人正是孙瘸子。他话里虽然带着鄙夷,但是一双激动的眼睛,却早就出卖了自己。

    “孙瘸子,要不我给你准备个虎皮交椅!”

    只是听到这个声音,孙瘸子刚才的矜持,全特娘的扔到九霄云外了,一摇两晃人就到了几丈之外。

    “那里不是干革命,这不您才说让我过来,咱就马不停蹄的赶到冀北,这地方好啊!司令大人,这次让我干啥?军长司令都行,我这人可从不挑拣!”

    “呸,尿性!”

    脑勺看他的样子,不禁啐了一口。

    秦朗哈哈笑着和他拥抱了一下。

    “师长,你暂时是干不成了。咱们可能要从连长干起,心里头可别有什么想法?”

    孙瘸子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跟着您打仗,这些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我可说好了,军长司令的您得留一个。”

    秦朗也啐了一口。

    “就你那水平!师长,我觉得都不够资格,还军长司令呢!”

    孙瘸子赶紧从兜里拿出一些书来。

    “您可别小瞧人,现在天天学习文化知识,就是主席都给我的心得打优。话我也不多说,以后您就看好吧!”

    秦朗点了点头,然后扫了一眼周围,笑着说道:

    “这天气太热,同志们都去会议室坐一坐。我这个司令你们是知道的,一向手头紧,要不是土匪搞了些副业,恐怕都没法子招待你们。”

    只是跟来的军政干部,却笑着回答道:

    “司令,招待就不用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开始工作?”

    “平常都是当两头骡子用,这一个月吃了睡、睡了吃,骨头都成面条了,咱们现在就动手吧!”

    “司令,饭以后再吃不迟。要不您给一个印信,我这就去拉队伍。”

    听着这瞎话,秦朗却摆了摆手。

    “地主家招长工也得管几顿饱饭,你们大老远的跑来,我这个司令怎么也要招待一顿。也没什么山珍海味,吃的都是当地的土产。明天开始,你们就给我使劲的干,口号还是那一句,每个干部都是五头骡子。”

    “哈哈。”

    下面的干部们大笑起来。

    只是孙瘸子却苦着脸说道:

    “原来是两头骡子,现在翻倍都不止。秦司令,你可跟阎老西学坏了。”

    他的话又引起了一阵笑声。

    土匪的聚义堂已经改成会议室,现在整理的有模有样的。几个来支援的参谋人员,立刻把身上的地图挂上去,而且根据情报开始,标注敌我态势。不过秦朗手头的力量不强,很多地方都是空白。

    孙瘸子也介绍起湘赣边区的近况。

    “湘赣边区的情况很好,桂系、南京系打完湘系军阀后,已经开始进行北伐。目前湘赣的敌人力量空虚,红一师二师打下了闽东地区,已经完成了之前的战略安排。只是很多基层的同志都不理解,为什么秦司令要到北方,罗荣同志为这事也是不可开交。”

    秦朗听到这话站起来说道:

    “这里的很多人,恐怕也没想明白吧!南方现在一片红火,我们是应该趁热打铁。可是同志们,我们能眼睁睁的,看着北方的群众受苦,让他们在北洋军阀的铁蹄下挣扎么?”

    “不能!”

    在场的人都大声的回答道。

    “作为一个工农党人,我们的确不能。我们来这里就是要解救北方的群众,再造一个红区。现在军阀的势力犬牙交错,这给了我们极大空间,我依旧没什么东西给你们。还是老一套,下去以最快的速度拉部队,对外暂时宣称我们是第二军的人。政工人员也要尽快的进行甄别,我要挑选出合格的战士,最迟在下个月我们要有一个营到两个营的骨干兵力。”

    听到这句话,会场一下子热闹起来。

    “司令,我可要当主力。”

    “营长给我留下一个。”

    “你都当营长,我一定要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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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松子谢谢大家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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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龙头

    太行山的豪杰万万千千,却只服一个总瓢把子。而四面八方的好汉想在冀北开山立柜做买卖,也必须得到总瓢把子的首肯,否则就会有杀身之祸。

    今天规矩居然变了,一个新杆子不打招呼就干掉了老柜,这可犯了大忌讳。

    总寨的山堂之上,白纸扇清了清嗓子,大声地说道:

    “龙头大掌柜,弟兄们已经访问清楚,老鸦山确实被砸锅断柜了。新杆子是一群南蛮子,具体多少人没访问出来。”

    总瓢把子孙德林也是一个老江湖,从大金朝时就在这一片上混,直接打服了太行山的三十六寨,才敢在山上白虎厅里挂一面龙头旗。

    听了白纸扇的话,他缓缓问道。

    “刘五死了?”

    老鸦山的刘五虽然是个草包,可对自己毕恭毕敬,每年都送来大笔的钱粮。今天不给个说法,会寒了手下弟兄的心。

    “回禀龙头,南蛮子开了个什么公审大会,然后把刘五打了靶!”

    孙德林听到这句话,冷哼一声道:

    “吃江湖饭就得有个规矩,就是孙某也不敢违背。这老鸦山的杆子是大金乾隆朝就立下的柜,是咱们三十六寨之一。现在让人给断了,咱们不去讨个公道,以后三十六寨还有脸在江湖上混?”

    他的话立刻引来一阵附和。

    三十六寨的五当家更是站起来说道:

    “龙头大掌柜,兄弟这几天正好手痒,这就下去把老鸦山的杆子拔掉,不过这柜还扶不扶?不行的话支锅算了!”

    铁打的山寨,流水的柜子。

    土匪们也会分分合合,强占别人的山头就是支锅,只不过这是道上的忌讳,就算是孙德林也不敢轻举妄动。

    孙德林没有说话,只是对着白纸扇使了个眼色。

    白纸扇会意的点了点头。

    “回禀龙头大掌柜,刘五家就死成一个独苗,扶柜确实不太现实,我也认为应该去支锅。”

    孙德林眯着眼睛沉思了一阵,才沉声问道:

    “这合不合规矩,孙某可不想被谁指着脊梁骨骂!”

    白纸扇双手抱拳说道:

    “龙头大掌柜,咱们到老鸦山支锅,也算是对得起刘家,不然谁给他们报这血仇。”

    太行山的杆子讲究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刘五全军覆灭,那就是不共戴天的大仇。可他就剩下一个儿子,怎么可能打得过老鸦山的新杆子。

    “龙头大掌柜,刘五家的不报仇,就吃不上江湖饭。如果以往有个仇人,刘家可就绝后了,还请大掌柜支锅。”

    五当家的也上前一步说道。

    孙德林还是摇了摇头。

    “话虽这么说,但刘五也是三十六寨的弟兄,我轻易谋了他的家产,以后道上的话不好听。去把刘五的儿子喊来,今天当着大家问问。如果还想立柜,我给他枪支弹药。如果跟咱们支锅,那么就随五当家的一路吧!”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进了屋子。只见他皮肤青白,长得又是尖嘴猴腮,一看就是花丛里的老手,大烟堆上的高人。

    “小子刘安拜见龙头大掌柜,一祝……。”

    太行山的土匪历史悠久,据说在秦汉时候就开始打家劫舍,所以有自己的一套规矩。

    白纸扇等他叩拜之后,才朗声问道:

    “刘家小子,今日唤你前来,是商议你爹的事。现在就问你愿意自己回去立柜,还是跟着总行回去支锅。”

    刘安咬了咬嘴唇后,上前一步拍着自己的左胸三下,表明自己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老鸦山就剩独苗一根,立柜肯定不是新杆子的对手,还请龙头大掌柜看我爹殷勤的份上,给他报仇雪恨。刘安无以为报,愿意随五当家支锅。”

    孙德林点了点头,然后冷声说道:

    “请令吧!”

    白纸扇立刻高声说道:

    “桃园结义,义字当先。太行龙头大掌柜孙令,五当家赵龙点齐万马千军踏平老鸦山,新杆子不分老幼一律正法,头目剖腹挖心祭奠刘五英灵。赵龙兄弟接令!”

    五当家往前一步,单膝跪在地上说道:

    “赵龙得令。二爷义照千秋,小子今日手持将令,必然马到成功。”

    白纸扇上前一步,把令牌交在五当家手里。

    “二爷神光照天下忠义之人!五当家缴令之日,山堂摆得胜旗,众兄弟披得胜袍。”

    “赵龙引千军万马去也!”

    五当家说完,转身走出了山堂。

    虽说是五当家,但是在总寨他只能带八个部下。想要讨伐老鸦山,就得回到自己的山寨点兵。只是今天的行动代表三十六寨,所以总寨也派了两百多人助阵。

    看着环绕的弟兄,五当家意气风发的问道:

    “刘安,偷袭老鸦山的有多少人?”

    “最少也得百十来个。”

    刘安偷看了一眼五当家后,才小声的回答道。

    那天,他碰巧到姘头家里鬼混,回家才发现老母鸡变鸭了。从头到尾,他就不知道新杆子有多少人。

    “百十来个,看来本领也稀松?”

    五当家的冷哼一声道。

    刘五的底细他知道,手下那两百多号人,在娘们身上是一等一的好汉,真要打起仗来全是软脚虾,自己派七八十人足够踏平山寨了。

    刘安也不敢回答,赶紧把头低下。

    看他的怂样,五大家又冷哼一声。

    “豹尾峪可不是你们老鸦山,咱做什么事都有个规矩。本来你拜在柜上,必须从喽啰做起,不过你爹跟我也拜过兄弟,我也不能扫了他的面子,从明天起你就是寨子里的一路头领。”

    听到五当家的话,刘安赶紧拱手说道。

    “多谢赵五叔的安排,从今往后唯您老马首是瞻。”

    五当家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在豹尾峪的杆子,在太行三十六寨中,排名第五。这一次能不能往前坐,就要看仗打得怎么样。

    “弟兄们,龙头大掌柜有令,明日让咱们踏破老鸦山。我话不多,奋勇当先的喝酒吃肉,怂蛋滑头的吃铁花生。缴获的三层给弟兄花销,女人谁抢到归谁,上山三日不封刀,第四天老子办酒席给弟兄庆功。”

    下面的土匪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亮起来。老鸦山可是老柜子,金银财宝那肯定少不了,看来这一次要发财了。

    “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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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打老鼠

    孙瘸子专心的卷着一根烟,烟丝是湘赣边区带来的货色,金灿灿的带着清香。每一次卷动,烟就离成型进了一步。不过这家伙蔫坏,就是不把它完工。

    “老孙,赶紧啊!”

    脑勺就蹲在旁边,像只猫一样的不安分。这就是挨了炮的后遗症,看到手卷烟就挪不动步子。

    “滚滚滚,没你份!”

    孙瘸子赶苍蝇似的挥着手。

    昨天晚上这两个家伙就杠上,孙瘸子要脑勺训练的人,脑勺却执意不给,秦朗来了也没用。

    刚刚来到冀北,手头上能用的人不多,所以先期训练的三十个人就成了宝贝。结果秦朗这牛鼻子更狠,直接把人划到了警卫连下面,这下子所有的人都没话说了。

    郁闷了一夜的孙瘸子,一早起来就郁闷的卷着烟。脑勺这个二皮脸,立刻就缠了过来。要了一根抽了还不够,现在又想要第二根。

    “瘸子,您是老大行了吧!赶紧把烟拿来,馋得慌!”

    脑勺抓耳挠腮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来一根手卷烟。两个多月没抽,心里头抓得难受啊!

    “傻子,让你把人给我,你叽叽歪歪的舍不得。现在好了,全便宜牛鼻子,咱们这是鹬蚌相争啊!”

    孙瘸子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把烟递给了脑勺。

    “这小子太黑,比阎老西还黑,下次我绝不跟你争,平分!”

    脑勺重重的点了一下脑袋,然后就陶醉在烟草的香气里了。

    孙瘸子还想再聊几个“抗秦”的话题,可是远处却传来一阵惊慌的喊叫。

    “土匪进攻了,土匪进攻了。”

    “哈哈哈。”

    孙瘸子大笑起来。

    “牛鼻子过得也不怎么样,这土匪都敢上门欺负人了。走吧,还抽个屁啊!”

    老鸦山就没有战斗骨干,刚刚训练的那些人连新兵蛋子都算不上。毕竟以湘赣边区的标准,上战场三次的入伍人员才能被称为新兵。

    “嘀嘀哒哒!”

    随着一阵军号声,老鸦山操场上很快就有了一百多号人,其中大部分是刚刚来到冀北的军政人员。

    “新兵排集合,稍息、立正。把枪都放回武器架上,今天你们的任务是打扫战场。”

    听到排长的话,蔡丰有些不高兴的嘀咕起来。

    “哎,只是打扫战场啊!我还想着土匪来了,打他们一个嘴啃泥呢!”

    排长听到牢骚只是笑了笑。

    “蔡丰同志,一会儿你要是坚持得住,我做五百个俯卧撑。要是你坚持不住,那么你做一百个怎么样?或者枪口上吊沙袋一个小时也行。”

    蔡丰听了呵呵笑起来。

    “一言为定!”

    笑话,枪又不是没玩过,也曾经打死过老鼠,无非就是有些恶心罢了!

    “红军冀北支队,全体都有,向左转,齐步走,目标外围防御工事!”

    老鸦山以前的工事就是土门楼,土匪们为了安全,把它们修得是又高又大,怎么看都是最好的炮靶子。

    来支援的军事干部,就在工作之余,沿着墙角修了几个机枪阵地,位置自然是十分隐蔽,不到跟前看不到人。

    特战小组又出去转了几天,手头就有了两挺马克沁。不过这是找冯大帅弄的货,罗刹国进来的m1910。阎老西的东西是不敢再用了,新兵在枪管上吊个沙袋,枪管都能弯掉,这用起来是要害死人的。

    老鸦山已经沉寂下来,以至于山下的土匪以为上面的杆子都跑光了。他们把枪扛在肩上,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上来了。

    “一百步!”

    “五十步!”

    隐蔽在战壕里的蔡丰,看着越来越近的土匪,额头上的汗滚滚而下。为什么那些首长还不开枪?难道他们觉得没有胜算,想要束手就擒了!

    “突!”

    就在这时,一个红色的信号弹带着啸声飞到了天空。

    “哒哒哒!”

    马克沁喷吐的火焰,都快扫到最前那个人的脸上了。这样近的距离,子弹一下子穿透了两层或者三层的躯体,极大的冲击力把人打得都倒飞出去。

    “轰!”

    如果说阎老西还有什么东西能称一个“好”,那肯定是手榴弹。太原兵工厂自己能生产黄爆药,而且给手榴弹加了装药量,重是重了一些,可爆起来威力就更大,还能带起百十个破片来。

    “轰!”

    连续的几个爆炸之后,土匪全都乱了,前面的想退回去,后面的又被头目们驱赶着往前冲,就在乱纷纷的时候。

    “哒哒哒!”

    重机枪喷洒的弹雨,已经“淋”到了身上。一颗颗子弹撕裂了躯体,并把里面隐藏的灵魂拉出来,然后远远的带走了。

    土匪就溃不成军,他们在狭窄的山路上相互推搡,不时的还有人摔倒一侧的山涧里。

    “扯呼,扯呼!”

    一个土匪大声的嚎叫道。

    只是山上的狠人,已经把机枪搬出来,现在已经封锁了后路,想突过去就要用命赌注。还有那些该死的步枪兵,他们的子弹就是催命符,好几个人头目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掀开了天灵盖。

    “这群杆子是什么人?张大帅的兵马都没这么厉害吧!”

    五大家有些欲哭无泪,开战到现在不过五分钟,手下的弟兄死了一半。再这样下去,恐怕老底子都要赔光了。

    “扯呼,赶紧扯呼!”

    “迫击炮准备!”

    丧门星大声的吼叫道。

    他是秦朗亲自点名要来的人,前几天从阎老西哪里弄了门八二迫击炮,正想试试效果怎么样呢!

    “轰,轰!”

    一声爆鸣之后,土匪赶紧把手举起来。

    这炮打得太准了,就往人窝子砸,虽然三发就炸了一发。不过那死伤狼藉的场面,把土匪的胆都吓破了。

    “我呸!”

    丧门星大声地咒骂道。

    这破烂的炮弹还没有边区造靠谱,打出去弹道诡异不说还特娘的不响。

    “新兵排,打扫战场,小心装死的敌人。”

    排长手里提着一枝花机关,这也是从冯大帅哪里搞来的好货,绝不会糊人一脸锡茬子。

    只是他走到蔡家大小子面前,却坏笑着说道:

    “蔡丰同志,你怎么脸色这么白,是不是要吐了?”

    “哇!”

    蔡丰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地上就学了龙王,身后一个排的人,谁也没能幸免。

    “这打仗,真不是打老鼠,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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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招兵买马

    燕赵自古多烈士!

    打败了太行三十六寨,秦朗的名声立刻传扬出去。

    周边吃够土匪苦头的百姓,和各种会道门团团的围过来,纷纷要求加入队伍,只不过这个第二军规矩也太大了。

    “加入会道门的,原则上一律不收。”

    秦朗没有时间去做太细致的调查,只能把门槛提高,剔除掉那些无悔,品性纯良的青壮才能留下来。

    “我们是穷苦人的队伍,打仗是为了让老百姓翻身做主人,想升官发财的,贪生怕死的自己捂着脸滚蛋,咱们第二军不要这样的孬种!”

    这就是孙瘸子的主场。往往几句话,现场的就会变得火热,那些青壮更是踊跃了。

    冀北物产丰富、经济活跃,在太平时节,百姓的日子都不错,所以读书也不是稀罕事情。百姓的识字率就高一些,这对于建立根据地,就有了极大便利。毕竟本方本土的人下去宣传,百姓们也容易接受。

    “军爷,我们加入会道门那也是情势所逼,不然在土匪面前就没活路了。”

    一群拿着刀枪棍棒的百姓苦苦哀求着。

    孙瘸子听了对着四方拱了拱手

    “诸位乡亲,不是我不通情达理,会道门的东西大家也都知道。熄灯摸香,男女过情关这种货色太多。如果弄到咱们部队里,还不被乡亲们戳脊梁骨。总之干过龌龊事的自己走人,要是被查出来那就是军法严惩。不过在一年之后和会道门再无联系,我们可以考虑接受。”

    有些下作的会道门会利用女色吸引教众,这对纪律森严的红军来说,是根本上无法接受的事物。所以秦朗严令,将这些人拒之门外。

    “军爷,我们六郎枪就是民间习武的组织,这样不犯忌讳吧!”

    这时候一个魁梧的汉子喝道。

    孙瘸子的眼睛不由一眯,这个大汉上肢粗壮,肌肉隆起,腿长腰细确实是个拼刺的好苗子。

    “壮士练习的,可是杨家六郎传下来的枪法?”

    听到这话,壮汉眉毛一挑,脸上露出了一丝傲然。

    “不瞒军爷,小子从六岁练枪,现在已经练了十六年,寻常十来个人根本进身不得。”

    孙瘸子听了呵呵一笑。

    “壮士既然这么说了,手上的功夫一定了得。刚好我们这也有个高手,你们切磋一下如何?”

    说完他也不等对方作答,有大声喊道:

    “于成刚,你上去试试!派人送两套护具了。”

    冀北也有不少竹子,为了让新兵完成拼刺训练,也请人只做了拼刺防具。而且冀北盛产棉花,护具的防护要比原来的好得多。

    于成刚在部队里也是拼刺的好手,来到冀北可谓英雄无用武之地,今天碰上个习武的自然喜出望外,披挂整齐就站在场子中央。

    很快周围就聚拢了人,甚至秦朗也笑着站在一旁观看。

    那名壮汉不会披挂护具,等到红军战士给他穿戴好了,才缓步走过来。手里的木枪很沉重,上面应该是加了铁箍用来锻炼手劲,戳在身上绝对舒服不了。

    “军爷小心了!”

    于成刚笑着往前走了两步,拉开了架势。

    “啪!”

    两只木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在一起,如果不是用坚硬的枣木棍制成,恐怕枪头已经断了。

    那名壮汉却吃了一惊,对面这个军爷的力气不小啊!刚才这一枪用的是寸劲,如果是普通人,木枪早就脱手而飞了。

    “啪!”

    “啪!”

    木枪在空中连接撞击了几次,壮汉却觉得自己处处受制于人。长枪讲究大开大阖,但是手里这个样式的枪,却无法使用太多的招式,只有挑、抹、刺、砸。

    “啪!”

    枪头又一次被荡开,壮汉见突刺不成,想收手再刺时。那个军爷居然猛地往前一步,枪尖瞬间就刺在自己的左胸上。

    “蹬蹬蹬!”

    壮汉只觉得一阵巨力袭来,整个人就收不住脚的往后退,最后直接坐倒在地上。

    “呼呼。”

    这一下刺得很结实,哪怕身上有厚厚的一层的防护,依然让他疼得喘不过气来。

    “壮士,要不要再来一次,还是点到为止。”

    孙瘸子又笑着问道。

    那名壮汉一咬牙站了起来。

    “军爷好俊的功夫,某决定再讨教一招。”

    怎么说也要扳回一局,否则六郎枪的名头就弱下去了,今后好汉们听了那还不摇头。

    于成刚再一次拉开了架势。

    红军队伍里最重视的就是枪刺术,虽然招式只有那几招,但是要学好却极难。为此战士们每天都要练习数千次以上,虽然过程充满血泪,可是在战场上就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壮汉摆了一个“拨草寻蛇”,这完全就是防守的架势,看来他要稳扎稳打。

    于成刚微微一笑,左腿猛的向前一步,手里的木枪以最快的速度刺出去。

    壮汉微微一笑,低喝了一声。

    “来得好。”

    手里的长枪一摆,就直直的砸过去,目标正是对方的手腕,只要命中非伤即残。

    可是那个军爷不闪不躲,一支长枪只管朝着自己的胸膛猛刺,连手要受伤都不管了。

    “疯子,疯子!”

    壮汉吓了一跳,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不过在战场上,对方顶多重伤,但是自己却死定了。想到这里,他往后一跳。可是那支木枪委实来得太快,再次刺到自己的左胸上。

    “蹬蹬蹬!”

    壮汉又往后退了几步,坐倒在地上,这一次说什么都爬不起来,引得周围是一片嘘声。

    于成刚摘下了脸上的护具,走到那个壮汉身边笑着说道:

    “有几下子,就是想得太多了些,战场没那么多招式给你用,你只要用最快速度的干掉敌人就行。”

    壮汉被一把拉得站起来,只是扯动胸口的伤痛,疼得有些龇牙咧嘴,好在面具还没拿下来,倒也不怕让人看见。

    连输两阵他也觉得脸上挂不住,拱手说道:

    “军爷,看来某是不够资格。这就回家苦练枪法,来日再来讨教!”

    孙瘸子伸手把他拦住,笑呵呵的说道:

    “练武讲究和高手切磋,你回家又上哪里找人?不如做那家伙手下的兵,干不干?”

    壮汉赶紧脱掉头上的护具,一脸惊诧的问道。

    “军爷,您说的是真的?”

    “孙某说一不二,你们六郎枪的弟兄我全要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当逃兵我可不客气。”

    听到这句话,壮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

    “某对天发誓,决不当逃兵。咱们六郎枪没有孬种,从今以后就是军爷的手下。”

    “六郎枪没有孬种,从今以后就是军爷的手下!”

    操场上立刻有百十个人单膝跪下。

    孙瘸子哈哈大笑起来。

    “以后队伍上不兴这一套,你们参加队伍,我们就是同志,就是兄弟。来来来,赶紧都站起来。”

    “六郎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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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战备

    有了六郎枪做榜样,冀北的好汉纷纷来投。都是有跟脚的练家把式,可不比红枪会、入云帮这种不知所谓的会道门。

    有门有派的人,当然知道什么叫规矩。

    “吃了别人的饭,那就要听别人的话。”

    一起入伍的师兄们不停地交代着,下面的师弟们自然唯唯诺诺。只是第二军训练十分辛苦,才一天就有些人撑不住了。只不过师兄弟们都在,当逃兵回家哪还有脸见人,只能咬牙硬挺着。

    好在那些首长不打骂人,而且和大家吃一个锅里的东西,这就让新兵心里写了一个“服”字。

    “我完不成的,你们就不用完成。”

    首长们也跟着一块训练的,嘴里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这可是古往今来没见过的事,大家除了翘起拇指,再也不敢说个“不”字来。

    看着手下的这三千精兵,孙瘸子自然合不拢嘴,睡觉都会坐起来狂笑几声。

    可惜这已经是红军冀北支队所能承受的极限,现在除了各级指挥员之外,下属的每个新兵班长都要带五十个人。这样一来,骨干力量就被大大的分散。

    正如秦朗说的那样,也就是看着人多,连土匪都无法应付。

    “意思意思得了,可不兴全部带走。”

    今天的孙瘸子有些紧张,脑勺要来挑选侦察兵,可得防着这小子把好手都选去。

    脑勺却一脸得意的说道:

    “牛鼻子正在谋划大事情,要不你去说说?”

    孙瘸子立刻哑火了。

    这几天指挥部是灯火通明,牛鼻子连饭都不吃的,就在那里推演,这是要出大事啊!

    “抽调一批能说会道、有文化的战士出来,保卫部的要详细摸底,六月一日之前必须完成。”

    “侦察连各部队尽快摸清周边敌情,六月一日前必须有个清晰的态势图。”

    “通知驻点人员,密切关注周边奉军的一切动向,六月一日起必须做到一小时一报!”

    时间都定在六月一日,看来在六月十日之前,红军冀北支队一定要有大动作。

    各级军政干部早就议论开了。

    “秦司令又在算黑卦了!”

    “可不是么,这几天各种报纸、电文流水一样的送进去。”

    “都别做声,把手下的人再练练,到时候谁出了丑,搞不好指挥部门口顶猪食槽。”

    红军指挥员没有那么多的话,上操场拼命的练就对了。

    新兵们看在眼里,自然也被感染了,甚至到了晚上打着火把练习的程度。队伍上不克扣粮食,肚子里能够吃饱,而且每个星期还有两顿荤腥。慢慢的他们的体力就上来了,只不过训练依旧局限于刺杀和瞄准。

    枪支变得不够了。

    毕竟需要几千条枪,特战小组就是再神通广大,也没有这个本事弄来。虽然利用老鸦山土匪的积蓄,找掮客买了一些辽十三,不过那点数量依旧不能保证人手一支。

    所以现在新兵入伍的第一堂课,就是用刀削一把木枪出来,然后练习瞄准。

    休息的时候,士兵们也议论纷纷。

    “听说没有,咱们要干仗了,就在六月一号。”

    “你们几个又在瞎说,上次还乱传秦司令要倒霉。再乱嚼舌根,迟早长个大疮出来。”

    “不好讲,听说咱们秦司令以前是个道士,他老人家会不会窥破了天机?”

    打仗是要死人的,大家都不想死,训练自然就更刻苦了。尤其是六郎枪的人,现在每天都是练习刺杀一万次,一天下来身上的衣服都掉盐末子。

    这气氛也感染了孙瘸子,,趁人不注意也偷偷的跑来打探消息。

    “牛鼻子,你又准备黑谁?”

    秦朗只是瞪了他一眼。

    “不该问的不要问,现在部队准备得怎么样?”

    孙瘸子想了想。

    “才刚刚训练了七天,尖子是有一些,不过离堪用还有距离。你不会想着让他们上战场吧,还都是没见过血的雏儿!”

    秦朗思考了一阵后说道:

    “现在离六月一日还有三天,再给你七天时间,你必须拉出一批骨干来,人数最少要有一个营。”

    孙瘸子来回走了几步后说道:

    “你把警卫连的人全都交给我,毕竟他们多训练了一个月,而且也见过血,安插到各个班排能出来两个营。虽然比不上红一红二师这样的主力,但是比起大部分的赤卫队,战斗力还要强一些。”

    秦朗又回到地图前面,用手测量了一下。

    “足够了,你现在就下去挑选人手,到时候我有大用!”

    “六月一日”就像一个魔咒!企盼它的时候,时间仿佛停止了脚步。可当它真的到来之时,所有人的心里又惴惴不安。五月的最后一天,无数的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可是众人期盼的那个时刻,却始终没有到来。

    指挥部的灯熄了,这一刻无数的肥皂泡也随之破碎掉!

    “秦司令睡觉去了!”

    清晨的阳光下,沮丧的人们传递着一个更加沮丧的消息。

    “我就说你们胡言乱语,真要有行动会告诉你们?”

    “你们要真明白秦司令的心思,现在还在这里?”

    “赶紧都上操场,今天突刺五千。”

    排班长们大声的吼叫道,不一会儿操场上又传来生龙活虎的吼叫声。

    六月二日,一切风平浪静。

    六月三日,睡了一天的秦朗总算是起来了,不过时间已经是中午。他手里端着一个硕大的碗,很没形象的“哧溜”着面条。

    “张作霖是不是今天离京?”

    “报告司令,昨天电报室截获了一份电文,张作霖发了离京通电,但是他并没有离京。今天会不会也不好说,毕竟他是个狡诈多疑的人。”

    参谋部的人小声说道。

    秦朗只是摇了摇头。

    一张大网已经扣在张作霖的头上,不管他何时离京,都逃不掉死亡的命运。

    沉默了一阵之后,秦朗冷冷的说道:

    “命令部队一级战备!”

    参谋部的人愣了片刻,脸上立即露出了惊喜。

    “是,命令部队战备!”

    孙瘸子正在操场上训练士兵,听到一阵急促的号声后,他使劲拍了一下大腿。

    “好你个牛鼻子,瞒老子到这个时候。全体集合,战备!”

    脑勺正带领一群士兵在附近训练攀岩,听到了那阵急促的号声后,他大吼道:

    “侦察连,全体集合,战备!”

    整个老鸦山的营地都沸腾了,所有的人都在传着两个字。

    “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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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铁疙瘩

    清晨,一辆火车喷吐着滚滚浓烟,呼哧呼哧的驰骋在铁轨之上。

    “前面是铁路桥,鸣笛!”

    司机睁着血红的眼睛说道。

    他看到铁路边似乎有些障碍物,不过离着铁轨还有些距离,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呜呜!”

    随着白色的蒸汽冲出雾角,呼啸声刹那间撕破了周围的宁静,不过它的声音很快就被吞灭掉。

    “轰!”

    烈焰腾空,黑烟弥漫。

    侥幸活下来的人,或在原地打转,或是奔向大帅的专车,他们大吼大叫着。只是重伤的张作霖听不见,也看不再见,他的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喉咙,嘴里发出了“嗬嗬”的声音,一股股血流正从里面喷涌出来。

    几个小时后,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急匆匆的踏上回家的路,只是他下了一份命令。

    “各军速速返回奉天!”

    ==================================================================

    奉军混成第十六旅旅长于安昌,垂头丧气坐在马背上。身后的部下乱糟糟的,行不成行,列不成列,显得狼狈不堪。

    一连几个月,混成十六旅都在吃败仗。出关的时候手下有一万多弟兄,现在只剩下五千个祖坟烧高香的。这还是三次整补的结果,不然连五百个人都站不出来。

    “这打的鸟仗!”

    他嘀嘀咕咕的骂道。

    尚海那个花花世界他占领过,每天都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想想那些洋派的女人,就让人的心里火热。不过现在全完了,奉军已经被打回冀北,再往后退就是自己的老家东北了。

    “参谋长,让弟兄们走快些,大帅让咱们尽快返回奉天。”

    “旅座,这份命令来的蹊跷,会不会有诈?”

    参谋长有些疑惑的说道。

    五日中午才听说大帅遇袭,紧接着就收到了这份电报。虽然格式还有密押都对得上,可奉天现在一定乱了套,会不会是谁借刀杀人?

    于安昌想了一下后,却摇了摇头。

    “不可能有诈的,咱们混成十六旅是大帅起家就带着的部队。现在他老人家遇袭受伤,调咱们回去保驾护航那不是顺理成章的事?你也别疑神疑鬼的,下面的弟兄听见了不好。”

    参谋长想了片刻,也点头说道:

    “旅座,咱们还带着四个铁疙瘩,卑职就是想让弟兄们走快些,恐怕也力不从心啊!听说大帅是在铁路上遇袭,如果真这样,难道咱们还要带着它们步行回奉天?”

    于安昌咬了咬嘴唇后,沉声说道:

    “那四个铁疙瘩是少帅要的,就是豁出命也得运回去,否则以后咱们都难做。”

    参谋长楞了一下,又轻声告诫道:

    “旅座现在是危急关头,先保命要紧啊!”

    混成十六旅还护送着四辆坦克,它们是在进攻北伐军时被打坏的,偏偏少帅下令一定要混成十六旅回收。

    现在就用几辆卡车拖着,还得在坦克下面放上钢制滚木,一点一点的往前滑动。为此混成十六旅吃了不少苦头,更要命的是每天只能前进三十里。

    于安昌冷冷的喝了一声。

    “糊涂!”

    现在老帅生死未卜,如果有个什么好歹,肯定是少帅当家做主,把坦克抛弃掉,等着回去吃挂落吧!

    参谋长当然也知道厉害,可是现在情事紧迫,实在不能考虑太多了。

    “旅座,如果在平时您就是让弟兄们抬,我都没有二话。可是现在那些桂系蛮子就追在屁股后头。如果被他们包围住,那就是全军覆没啊!”

    于安昌掏出地图看了一下,有些烦躁的说道:

    “我们就是慢了一步,不然早就回到奉天。”

    桂系的人先一步拿下保定,这已经插到混成十六旅的背后,所以他们才跑到这边来。现在沿途都看不到自己人,于安昌这个旅长,也是惴惴不安。

    参谋长叹了口气。

    “旅座,要不咱们人歇车不歇,晚上也打着火把赶路,这样子能快一半的速度。”

    于安昌的寻思了片刻后说道:

    “就这么办了,让弟兄们手脚再麻利一点。过了葫芦嘴,我们就直插定兴那边,只要第二师还在,咱们就能上火车。”

    日夜行军极为辛苦,伤病员恐怕是撑不住的,不过现在能逃出去都得念“阿弥陀佛”,哪还敢想别的。

    “大家加把劲,运输营每人每天五个大洋,回到奉天再给三十个大洋,都给老子下死力!”

    坦克都开不动了,否则一辆拖一辆也就不用这么费劲。现在还得祈祷卡车别坏,毕竟它们也是奉军的宝贝,只有混成十六旅这样的嫡系,大帅才装备了二十辆,不过现在也就剩下十三辆了。

    又走了个把小时,参谋长又快步走来说道:

    “旅座,前面就是葫芦嘴,过了这里再往右走五十里就是定兴。”

    “告诉弟兄们,手里的枪拿回去,每人给两个大洋。”

    于安昌也有自己的算盘。

    奉军内部山头不少,自然是谁的枪多谁的声音就大。如果把身上的家伙放在北京城,回去奉天还不被老家伙们挤兑死。所以这枪炮说什么也不能丢,大不了出钱买下来,只要手里有家伙还怕没钱?

    参谋长又看了一下地图,他有些担忧的说道:

    “第二师毕竟也是大帅的老底子,如果他们先走一步,咱们可就成瓮中之鳖了。”

    于安昌听了深以为然。

    “告诉弟兄们,加快脚程,每天五个……。”

    谁知道他话没说,远处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一个传令兵飞奔而来。

    “报告旅座,前面发现太行山三十六寨的人,还举着一面龙头旗!”

    于安昌又怎么会不明白土匪的意思,当下把牙齿咬得“嘎嘣”作响。

    “孙德林你个王八蛋!大帅年前才送了两万大洋做见面礼,就当喂狗也够吃一年了吧!他老人家前脚才遇袭,后脚你这群王八犊子就来偷袭奉军。”

    参谋长赶紧上前拦住,指了一下周围的士兵后,小声说道:

    “旅座千万别动怒,太行三十六寨手上有一万多人,平日里倒是不怕,可今天……。”

    于安昌看看周围的人,一个个疲惫到了极点,这时候还打个屁的仗。

    “他奶奶的个腿的,问问这瘪犊子要什么条件。”

    只是他话音未落,就听见有人喊道:

    “奉军弟兄们,老子是太行三十六寨总瓢把子孙德林,把你们手里的枪放下,再把身上的金银珠宝全都掏出来,不然爷爷管杀不管埋!”

    听到这一句话,于安昌更是愤怒了。

    “这些土匪,抢劫到他们祖爷爷的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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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诈胡

    从昨天起,秦朗就怔怔看着前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没人敢问,大家都拼命的做好手里的事,然后战战兢兢的找他汇报。

    尤其是孙瘸子更是十二万分小心。

    “司令,部队已经埋伏好了。”

    秦朗只是冷冷的回答道:

    “那就等着吧!”

    孙瘸子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为何,牛鼻子看上去有些阴森,该不会是中了脏吧!

    算了,这些就不是自己该考虑的事,反正跟牛鼻子发疯也不止一次。大不了这一百多斤就扔出去吧,只是老天保佑,下辈子别再打战了!

    “牛鼻子没发疯?”

    脑勺有些紧张地问道。

    用手里的力量去伏击奉军一个旅!

    虽然对面的已经被北伐军打得丢盔卸甲,可是手里头拿的毕竟是步枪,不是烧火棍子。现在靠两个营的新兵蛋子,就算脑勺也有点担心了。

    “没疯,我看他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孙瘸子说得云淡风轻,可是心也紧巴巴的。看看周围那些面色苍白的新兵,又和颜悦色的说道:

    “让同志们把手从扳机上拿开,现在全部向后转,蹲下。除了连长以上的指挥员,所有人都不准把头露出去,否则军法处置。”

    很快战壕边只剩下几个脑袋,别的人全都蹲在地上,瞪着另一侧的土壁发呆。颤抖也是会传染的,很快战壕里只有一片牙齿敲击的声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发疟疾!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急也没有用!”

    脑勺说完用最舒服的姿势躺着,只不过太阳晒得厉害,一会儿脸上就有些生疼。他抓了一把青蒿插在头边,遮阴还防虫。

    “奉军也该来了吧!”

    “早就看见飞尘了,最少也要在五千人马!”

    孙瘸子悄悄的说道。

    手下的都是生瓜蛋子,听到这么多兵马不炸窝才怪了。

    “司令,奉军来了,人马不少!”

    听到报告,秦朗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前方。很快就看到了一群丧魂落魄的家伙,看他们咧着大嘴喘气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

    孙瘸子也笑起来。

    “还有拖宝贝的大洋车呢!”

    汽车他见过,就在天津的地面上,那些外国人开着横冲直闯。车子烧的油金贵,能用它们拉的那肯定是好东西。

    “坦克!”

    只是秦朗看到履带的时候,难以置信叫出声来。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的打个伏击,居然遇到了大名鼎鼎的“铁钩子战车队”!

    “坦克是什么东西?”

    孙瘸子疑惑道。

    秦朗没工夫跟他解释。

    “以后我们手头上不会少的东西。大牛,把最前面那个官的烟打掉,别弄死人啊!”

    “砰!”

    一个走在队伍前面的奉军军官拿出一根烟,只是四处都找不到火柴,只能这么干叼着。谁知道一阵劲风过来,抽得脸皮子生疼,而那根烟也没有了踪影。几分钟后他才回过神来,哇哇大叫道:

    “有埋伏,有埋伏啊!”

    “奉军弟兄们,我们是三十六寨的人,今天就图个财,不想害命!把你们的枪放下,兜里的金银也拿出来,价码够了,咱就放你们过去,不然是管杀不管埋啊!”

    孙瘸子大声的吼道。

    “孙德林,你不得好死,大帅对你不薄,扭头就来黑吃黑,还有没有江湖道义?”

    奉军的一些军官,也大声的回骂。

    秦朗看孙瘸子喊得面红耳赤,把手边一个铁皮做的话筒递过去,声音立刻又大了几分。

    “弟兄们要吃饭,张大帅和咱一样出身,大家江湖救急一下嘛!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我们饶你一条狗命,不然弟兄们的子弹不长眼睛!”

    一个奉军军官听这话,只觉得火冒三丈,当即骂道:

    “狗屁!老子把枪放下,那还有活路么?到时候不就是砧板上鱼肉,任你们这群蟊贼宰割。太行山的杆子老子算是见识了,皮厚心黑,最特娘的不是人。”

    孙瘸子听了吼道:

    “你再骂一句,信不信老子敲你砂罐,三十六寨总瓢把子是你能骂的?”

    “老子就不信……。”

    “砰!”

    随着一声枪响,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枪声似乎是个信号,土匪的阵地上飘起一股股沙尘,应该是大队人马正在迅速接近。

    “你们这些王八蛋,还给脸不要脸了。既然不听劝,明年今日就是你们周年。弟兄们把机枪搬上来,好好的伺候这群奉军。迫击炮,先给你们开开荤。”

    孙瘸子故意把话传出去。

    只是奉军却一点不信,这山贼啥时候也玩上炮了。

    “轰、轰!”

    只是瞬间之后,奉军发现自己想错了。土匪真的有炮,而且还打得神仙。东一下、西一下恐怕那个炮手都不知道打的什么。不过就是这样,还炸翻了十几个人。

    这时候,于安昌已经发觉不对。

    “哎!对面的好汉,咱们大帅也是杆子出生,全部拿走不合江湖道义,留一半怎么样?”

    “留一半可以,不过把洋车必须通通留下,不然我就来个大包干。答不答应?弟兄们准备开枪了啊!”

    对面的话,让于安昌安心不少,不过他的眼睛却要冒出火来。

    刚才的那几炮,三发里面只响两发,也只有晋造才有这种稀烂的水准。狗屁的三十六寨,面前就是阎老西派来收“过路费”的人!

    “别开枪,我们答应你们的要求。”

    喊完之后,于安昌又对参谋长说道:

    “让弟兄们留下一半的枪,带的大洋也留下五万,对面的是正规军。”

    参谋长听到这话,有些难以置信。

    “旅座,他们真不是土匪?”

    于安昌咬牙切齿的说道:

    “土匪什么时候会修阵地了?就刚刚那几炮来说,用阎老西的炮弹都能砸得到人。这家伙不是神炮手,就是运气好的没边。派几个人偷偷盯着,只要这些人把车开走,那就绝对是阎老西那个老东西黑吃黑!”

    土匪们还算讲规矩,看奉军把东西留下,也就不再追赶。

    只是躲在远处的几个奉军却越来越笃定,打劫的就是阎老西的人。因为那些人排着整齐的队伍出来,扛枪的姿势也极为标准。土匪要有这本事,北京城都给拿下来了。

    “轰轰轰。”

    一辆汽车冒出了黑烟,很快就往前驶去。

    于安昌得到回报以后,愤怒的骂道。

    “他奶奶的阎老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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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开汽车

    这绝对是一个空前的收获!

    一心逃命的奉军,不止一半人放下武器。而那些辎重部队更是把运输的东西都抛下,骑在马上就一溜烟的跑了。现在整个葫芦嘴到处都是弹药,都让人担心会不会发生爆炸。

    “火种都不准带进来。”

    汽车上还拉着十六门八二迫击炮,炮弹有近千发。

    看到这些东西,丧门星就走不动路。这个门炮摸一摸,那发炮弹擦一擦。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样子,还真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这才是炮,这才是炮啊!”

    秦朗一脸的鄙夷,这就是个标准的土包子,看到几门小炮就忘了娘老子是谁。如果以后得到更大口径火炮,恐怕得提前准备棺材。笑死了就直接埋掉,省得丢人现眼。

    “别在这里杵着,赶紧把炮运回去啊!”

    一句话提醒了丧门星,他猛地一拍大腿,大声的吼道:

    “司令,赶紧把那些骡马留下,不然咱们啥时候才能把东西运完!”

    秦朗的规矩就是东西统统拿走,太大拿不动的,那就拆开拿走。所以战士们打扫战场都特别仔细,甚至缝隙都要用小木棍挑一下。长此以往,红军的工兵都成了拆装的老手。不过现在骡马都被拉走了。看着山一样堆积的缴获,就凭手里的这千把人,啥时候才能运得完。

    “我们有汽车。”

    听道秦朗的话,丧门星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是啊,缴获了十来辆呢,只要开……!

    “司令,咱们谁会开……!”

    “轰轰!”

    一辆汽车喷吐出黑烟,缓慢的往前开去,司机正是秦司令,这下子丧门星愣住了。

    汽车平稳的开了一个来回,秦朗大声喊道:

    “把货物都堆上去,工兵连你们把坦克拆了。都做好标记,一个螺栓都不能乱。”

    坦克也已经做过检查,其中一辆受的伤最轻,只是木质的主动诱导轮被打坏掉。其余的三辆就有些棘手,不是发动机或者行走部分出了状况,还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你们看一下构造,把这个轮子换一下。”

    话虽简单,但是对于一般生瓜蛋子来讲,就是一个艰难的尝试。湘赣边区过来的工兵只有五个人,他们当即分出两个进行测绘,其余的人研究怎么样拆坦克。

    卡车上已经堆满了货,看样子最少有四吨以上,不过车子是汉斯国的产品,拉这点东西当然不在话下。

    “脑勺、孙瘸子,来来你们也上来学学。”

    驾驶室能坐两个人,当然人也能站在门外的踏板上。不过孙瘸子那个怂货立刻摇起头来,只有脑勺兴奋的坐在秦朗身边,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老天继续闹干旱,通往老鸦山的道路还算坚硬,就是坑坑洼洼的,开车在上面走就十分颠簸。

    不大一会儿,脑袋就撞得生疼,只得去买了顶老棉帽带上。可是这样一来,脖子又遭罪了。

    “嘀嘀!”

    因为路况太差,满载的汽车一小时也就能跑个十来公里,但在脑勺看来已经是高速度。

    “司令,侦察连的人都得学开车。有了这玩意,侦察都能跑得远一些,而且速度快啊!”

    秦朗笑着说道:

    “你能这样想就好,现在要学开车,今后还要学开坦克,飞机也得挑选人去学。”

    脑勺听了抓抓自己的脑袋,在尚海的时候他跟着牛鼻子去过机场,不过那么大的东西自己真的能开着上天?

    “嘀嘀!”

    车子终于回到了老鸦山下,脑勺掏出怀表看看。

    五十多公里的路,他们用脚走了十多个小时。但是汽车竟然只用了四个多钟头,这个速度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把车上的东西部搬下来,用最快的速度运到山上去。”

    看到参谋部的人过来,秦朗又问道:

    “太行山那边有没有动静?”

    参谋部的人立刻回答道:

    “报告司令,太行山的土匪,今天洗劫了北京城旁边的一个小镇,具体情况还在等着通报。”

    “这样好的机会不利用,居然去洗劫镇子?”

    孙德林好歹也是太行山的总瓢把子,这个时候跑到京城附近闹一闹。就是南京方面也得给个师长旅长的让他干干,谁知道这厮鼠目寸光的东西,居然去打劫小镇。

    “继续监视,不要放松警惕。”

    卸车的人很多,很快车上的东西就空了。

    “脑勺,走了,咱们继续。”

    秦朗一脸坏笑的上了车,只是没等脑勺坐稳,就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呼”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啊!”

    脑勺发出凄厉的惨叫。

    汽车已经发了疯,在那条破烂的道路上不时的弹跳着。不过这都不是关键,脑勺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在后退,渐渐的他有了飞的感觉。

    “快,再快点,牛鼻子,快啊!”

    秦朗换了个档位,又把油门踩到底。汽车的速度更快了,十码、二十码,三十码,再快就怕车子散架。

    “嘀嘀!”

    喇叭声就没停过,一些修路的战士吓得是抱头鼠窜。刚才那洋车莫不是疯了,怎么跑这么快?

    “我要学开车,我要学开车。”

    脑勺把手伸出窗外,不停的拍打着车门。这次才一个小时多些,他们已经到了葫芦嘴。

    “哇!”

    才下车,脑勺就学了龙王,而且腿软的站不稳。不过他的眼睛,就是没法子离开那些汽车。

    只用了一天的时间,这条不断被修整的道路上,汽车的数量渐渐多起来。一辆、两辆、四辆,最后十三辆都加入了运输的队伍。虽然司机们还很生疏,但是汽车运输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堆积如山的缴获,两天都搬运一空。觉得不过瘾的战士,还顺着混成十六旅的来路,进行了一次搜索。果然这一路上到处都扔着宝贝,小到子弹、大到炮弹,甚至还有些银元首饰。

    “步枪三千零九十三支,各种手枪三百支,辽十三重机枪十四挺,迫击炮十六门,各种子弹十八万以上,迫击炮弹一千零四发,一百二十毫米火炮炮弹四发,各型手榴弹一万余个。”

    参谋部的人有些惋惜的说道。

    找到了炮弹,所有的人都兴奋了。可是人都跑到保定也没看到火炮,应该是遗弃再更远的地方。不过北伐军已经占领了那边,战士们也只能撤回来。

    “不错了,让战士们休息一天,六月十日开始全面训练,收集土匪的全部资料,接下来我们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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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策略

    出战的两个营现在是神采飞扬,参战时候的那点恐惧,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身上背的是真正的钢枪,腰间还挂着一百二十发子弹。就是号称阔绰的奉军,也不敢掠其锋芒。

    有了装备,部队的劲头就不一样了。枪管上挂沙袋练习瞄准,一挂就是一上午。下午继续刺杀训练,各种体能、战术动作也逐步展开。没人叫苦,所有人都不甘于人后。

    其余的新兵当然眼热,训练的劲头就更大了。

    “杀,杀,杀!”

    看着生龙活虎的战士们,秦朗露出了笑容,当即对制作沙盘的参谋人员说道:

    “战士们的心气很高啊!这次缴获了将近十万银元,拿一部分钱出来改善他们生活。冬装的制作也刻不容缓,奉军那边看看能不能找到路子。他们的军服还不错,棉大衣很是厚实,这个要赶紧准备。农村工作也必须尽快的开展,武工队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参谋部的人赶紧起身说道:

    “司令,军装问题我们会尽快解决。武工队的进展不大,到处都是会道门,想要立足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秦朗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沙盘出神。

    几个参谋人员相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个鼓起勇气问道:

    “司令,咱们周边的强敌不少。冯军、奉军、阎军,北伐军,这比湘赣边区的环境还恶劣,下一步应该采取什么样的策略?”

    秦朗笑了笑说道:

    “你们几个是想考我吧!北伐的目标是奉军,现在奉军大部已经退回关外。出兵的常、桂、冯、阎四路人马,已经达到了预期目标。因为出关作战他们没有这个力量,所以北伐只能到此为止!

    接下来就是分这块肉的时候,桂系拿的好处最多,触手已经伸到冀北东面了。第二位的是冯大帅,第二集团军在西北过够了苦日子,自然想要冀北、京、津,鲁东这些富裕的地方,于是他们的部队就朝着这个方向进攻。阎老西的第三集团军占着地理优势,也捞了不少好处。

    可是常校长呢?这次北伐他是出了死力的,尤其是军费方面,没有他身后的财团,这次北伐根本就不能成功。可是分肥的时候,常校长却什么好处都没得到,现在力量还局限在东南,你们认为他会心甘情愿么?”

    参谋部的人思考了一会,有一个朗声说道:

    “这些个家伙肯定要干起来,桂系战斗力一向不错,应该会是他们取胜吧!”

    秦朗却摇了摇头。

    “桂系在冀北的部队都不是嫡系人马,坐镇北京的白重禧怎么可能放心,迟早要把这些杂牌吞并掉。可是他没力量一步到位,只能一个个的下手。只要开了头,其他的杂牌自然兔死狐悲,离心力就越来越大。现在北伐军的钱袋子,被常校长攥在手里。只要把粮饷断掉,冀北的力量就化为无形。桂系在湘南靠的是湘系军阀的残余镇守,和健那个老奸巨猾的东西,肯定会望风倒戈。桂系能有一半人马撤回桂西,都算烧高香了。”

    参谋部的人又对望了一眼,有人小声嚅嗫道:

    “那不是便宜冯军了?”

    秦朗却哈哈一笑。

    “冯大帅是个聪明人,不过就是太聪明了。他肯定是两头下注,想大捞一笔。不过脚踩两条船的人,一般都会栽倒水里。冯大帅也不例外,结果一定是两面不讨好。这第二集团军都是穷怕了的人,只要常校长给的价码够高,把冯大帅卖掉又有什么不行?”

    参谋部的人一下都愣住了。

    “不可能是阎老西,这个老抠门的是会做生意,不过打仗他不会赢的。”

    秦朗敲了敲沙盘,笑着说道:

    “你们都知道阎老西是个生意人,那就应该想到这老家伙会下黑手,常、桂、冯之所以大干和他脱不了关系。不过这局棋阎老西也跑不掉,迟早四路人马要大干一场,甚至奉军都得再跑一趟关内。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尽快的建立好基础政权,冀北的村寨必须牢牢的掌握在手里。等到时机成熟,我们立刻举起红旗!”

    参谋部的人立刻立正回答道:

    “是!”

    秦朗又挥了挥手。

    “我们的作战目标是土匪,只有消灭他们冀北这盘棋才能走活。奉军招安的那些家伙已经蠢蠢欲动,都想趁着混乱在附近捞好处,红军冀北支队可不能袖手旁观。”

    参谋部的人朗声回答道:

    “司令,豹尾峪的土匪赵龙已经伏法,只是他的老巢还没拿下来,要不我们先去打豹尾峪?”

    秦朗却摇了摇头。

    “我倒是想直接攻打孙德林,不过要到他那里,需要走几百里的山路。途中还要经过牛角寨、青石寨,他们在太行排行第四和第十三,都是实力雄厚的土匪,侦察连回报说每股人数都不下八百。”

    参谋部的人拥到沙盘面前,细细的看了一下后说道:

    “我们从青石寨下手,它正好在我们的前面,实力也要弱一些。”

    秦朗微微一笑道:

    “青石寨肯定要打的,但是你们能不能再想深一点?”

    参谋部的人面面相觑,半晌才有人小声说道:

    “如果打牛角寨,那只能是侦察连的人上去,一般的战士根本就不能用!”

    牛角寨在一座孤零零的山峰上,这里四面都是峭壁,只有一条吊桥通往前山。偏偏前山也是三面悬崖,唯一通往山下的路,崎岖蜿蜒,一不小心人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在太行三十六寨中,牛角寨能排第四,大半得益于地势险峻。而且土匪经营了百年,这里早就建了城关,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这当然是特战小组的主场,不过有多大的胜算,所有人都没有把握。

    秦朗又敲了敲沙盘。

    “你们现在要考虑的是,物质怎么样运回老鸦山。侦察连进攻牛角寨的时候,会不会有其他的威胁。至于具体的行动方法,是邵崇光副司令员的职责了。”

    “是!”

    参谋部的人面红耳赤的回答道。

    秦朗思考了一下。

    “让孙副司令带队进攻青石寨,我把修好的坦克也给他,再配一个迫击炮连。同志们,我们需要一个工业基地,青石寨后面就是太行山的深处,一定可以找到合适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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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悬崖峭壁

    月亮躲在云层后面,散射出微弱的光芒,周围的一切都是浓黑色的。

    “呜!”

    野狼的嚎叫此起彼伏,更给这夜色带来了恐怖。让人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战栗。似乎想不顾一切的奔逃,直到看见光明才会安定下来。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辰还在山里行走,就是凶残的土匪也不敢。死的人太多,于是有了各种光怪陆离的传说。以至于所有的人都坚信,黑夜中的太行山不是人的世界。

    “啾啾啾!”

    山腰处传来几声蟋蟀的鸣叫,只是很快又隐没掉,紧接着一股粗大的绳索垂了下来。

    “上!”

    侦察连第四特战小组,是攀岩成绩最好的小组。这次的任务当然要交到他们手里,

    不过牛角寨的山势过于陡峭,折腾到了半夜,特战小组才往上移动了二十来米。看着剩下距离,所有人心里头都产生了一丝无力感。

    这一面的山崖正好是个死角,除了山脚下,根本不会被人发现。本来的计划是黎明前行动,但是脑勺却把时间提前了。理由是“山里的土匪狡猾,还指不定有什么埋伏呢!”

    悬崖峭壁在白天都不好攀登,何况是这样的夜晚。不过山上有一些粗大的木藤可以利用,这倒是省了很大的力气。

    “蛇!”

    一名队员惊魂不定的看着手上扭动的毒蛇。

    这是山里有名的七步倒,只要它被咬中肯定没救了。不过训练的时候蛇也吃过不少,心里也没怎么发憷。一把抓住它的七寸,抖了几下之后,毒蛇不再动弹了。

    “把眼睛放亮点,不要被毒蛇咬到!”

    山上的木藤又粗又长,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里面有些生物也不奇怪。只是经过这一片木藤,往上的路却更加的不好爬了。

    峭壁上不时的渗出水来,弄着这一片崖壁都湿漉漉的。只能用手摸索每一个可以攀爬的点,然后缓慢的往上移动。

    “有个石坎!”

    打头的尖兵忽然摸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这里居然有一条石坎,仿佛是天生的小道一般,这让所有的人松了口气。

    小组组长掏出怀表,用衣服遮住光线后打开了电筒。

    “凌晨,三时二十七分。都吃点东西,这爬山还真累。”

    侦察兵带的食物,是司令从天津卫买来的,据说是花旗大兵吃的玩意。现在侦察小组在外行动,每顿的标准是两个肉罐头,一个水果罐头,每人还有四片大饼干。

    “同志们,吃饱了咱们就继续往上。就冲着秦司令的这些罐头,咱们也得完成任务。”

    洋玩意就是好吃,不过也十分的金贵。据说这么一顿就得两个大洋,要是在原来的家里,恐怕要被老人给骂死。

    “走!”

    这个时候,月亮终于冲出了云层,一瞬间银白色的月光洒了下来。周围还朦胧的一切,就立刻变得清晰了。

    “等等!”

    不知道看到什么,组长猛地往前纵了一步,伸手抓住了尖兵的腰带。

    “好险!”

    石坎到这里居然断了一截,刚才那个战士的身体已经坠了下去。虽然说大家都用绳索挂在一起,就算他坠下去也能拉上来。可这里是土匪的地盘,出了什么状况,那就是全军覆灭的后果。

    “跳过去!”

    要到另一边的石坎上,有两米多长的距离,这只能靠跳了。

    组长刚要动手,身边的一个战士却拦住了他。

    “我来!”

    把身上的枪递给战友后,他小跑了几步然后纵身一跃。

    “啪!”

    脚稳稳的落在了另一边的石坎上,只是还没站稳,却看到一个人出现在面前。惊慌之下,那名战士狠狠一拳就捣了过去。

    对面的人似乎也被吓住,还没来及反抗就已经被打倒。他努力的要站起来时,太阳穴上又被狠狠踢了一脚,整个人就不动了。

    “呼呼!”

    跳过去的战士连呼吸了十来下,剧烈的心跳才恢复平静。他朝后招了招手,一根绳索立刻扔了过来。

    组长爬过石坎后,洗洗查看了周围的环境。

    “还真狡猾!”

    土匪在这里凿了一条道出来,如果前面进攻得紧了,他们就从这个地方逃跑。平日也派人守着,如果有人从后面偷袭,也会被他们看见。

    “还好邵副司令让咱们提前行动,不然就要被土匪发现了!”

    特战小组的人都暗呼庆幸。

    “啾啾啾,啾啾!”

    又一阵虫鸣传了下去,很快下面就有了回应。

    “啾啾!”

    特战小组把一根纤细绳索放下去,很快就拖上来另一根粗大的绳索。等到把它都固定紧了,那根绳索立刻就被绷直。

    “上!”

    第二小组用了三分钟就到了石坎处,对着第四小组做了个手势后,悄悄的顺着山道往上移动。

    “砰!”

    随着一声轻响,一个来回走动的身影,迅速的歪向地面。

    为了减小开枪的声音,侦察连的人也费尽心思,最后发现减少子弹发射药能做到这一点。只是这样一来,子弹射程会大幅降低。但是特战小组多数在近距离作战,反而是正中下怀。

    一名队员迅速扶住了即将倒地的尸体,轻轻的放到一边后,他背起地上的枪假意巡逻起来。

    “伙计来根烟。”

    很快前面传来一个声音,紧接着就出现了一个彪形大汉。

    “新来的,面生的很啊!”

    特战队员气势汹汹的问道。

    “是是,才来了五天的雏,还请爷爷指点。”

    那个彪形大汉谄笑着说道。

    看这大汉有些傻乎乎的,特战队员便想套套话。

    “那边哨点怎么样了?敢胡乱走动,上面的头领砍了你!”

    “砰!”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就听到邵副司令的声音。

    “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你看看这个土匪走路的姿势,这么长的路没一点声音,你还敢去套近乎!”

    那名土匪的眉心正中一弹,当时就死了。只是看他手指紧扣着十响毛瑟,众人都是一身冷汗。这个土匪也是吃不准情况,所以才没有开枪,否则计划就暴露了。

    小路狭窄得只容一个人过去,长也就两百多米,但是仍然安排了五个哨位。

    “砰!”

    当最后一个土匪被打掉时,脑勺心有余悸说道:

    “太行山的土匪也不是浪得虚名啊!”

    坚硬外壳已经被敲开,接下来就让果肉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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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夜夺牛角寨

    牛角寨固若金汤!

    大金朝的时候,官兵来打过多少回,哪次不是损兵折将,最后灰溜溜的退出去。

    就算是现任总瓢把子孙德林,当年也是出的价码高,才获得了牛角寨大当家的效忠。否则龙头还是青蛇涧的杨家,哪轮到孙德林指手画脚。也正因为如此,牛角寨的人数虽然不多,但一直在三十六寨中名列前茅。

    “眼子都放出去了吧!”

    地势的险要,使得牛角寨的人从不担心安全。每天派出相应的眼子就行,反正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

    “大当家的放心,弟兄们知道怎么做,您赶紧掷骰子。”

    牛角寨的大当家徐固最喜欢赌钱,尤其推牌九那跟命一样,每天晚饭后都要玩到天亮,否则这一夜就是耗子抓心般的难受。

    “天地人和,至尊宝来!”

    徐固念叨了几句之后,把手里骰子扔了出去,然后抓回了几个骨牌来。

    “呸!”

    只是摸了牌面,徐固又骂骂咧咧的扔到牌堆里。这运气还真特娘的背,居然又是一把“瘪十”。

    “再来再来。”

    抓了一把大洋撒到圈子里,徐固恶狠狠地吼道。

    他们没想到的是,一支部队已经上了牛角寨,现在就在外围猎杀那些哨兵。

    陈大牛、石娃也在小队里,眼睛仔细的搜索了一会儿。手里的枪就不停的发出轻响,紧接着周围的树上、石头旁边就有人倒下去,再也起不来。

    “暗哨清除完毕。”

    自从上次遇到倭人小分队后,神枪手也加强了训练。尤其是识别出隐蔽的敌人,也成了最重要的一环。

    看着他们的手语,脑勺点了点头。

    牛角寨外围布置的三十五个明暗哨卡,终于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了。

    “上!”

    随着一个手势,特战小组的战士很快来到了寨墻边上。

    这是由土砖砌成的围墙,大约两米来高,不过上面并没有人看守。它应该是寻常的院墙,作用恐怕是防备那些喽啰进来偷东西。

    战士们叠了一个人梯,很快就看到了寨子里面的情况。虽然是深更半夜,但整个寨子四处都插了火把,所以并不晦暗。

    脑勺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后,小声的命令道:

    “第一组沿着左面围墙搜索,第二组沿着右面,遇到的土匪一个不留。第三组翻墙进去把寨门从里面弄开,第四组到寨门口接应。第五组到吊桥附近埋伏,第六组看能不能混到吊桥的另一边。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惊动任何的敌人!”

    “是!”

    牛角寨修了一个寨门,外形却和地主大院的一模一样。而且门口两面的墙上还刷着石灰,上面赫然写着“清白传家”、“诗书是长”!

    脑勺都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时候土匪也跟这个挨上边了。

    寨门有五六个人看着,不过他们大都抱着枪打瞌睡。还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迷糊一会儿也没什么。

    只是一个老匪却觉得有些不踏实,似乎被什么猛兽盯着一般。

    他不时的露出脑袋来张望一眼,果然看到有东西在接近。只是还没来得及喊叫,自己先倒在地上了。

    “噗通!”

    他身边的人被吓了一大跳,正揉着惺忪的睡眼时。

    “呜呜!”

    嘴却被捂住了,任凭如何挣扎也不能摆脱那只大手。紧接着胸口就被什么东西刺进去,剧痛之下身体渐渐的麻木起来。

    “安全!”

    寨门被轻轻的拉开,战士们很快扑了进去。此时土匪们大都集中在“聚义厅”里,听着传出吼叫,就知道他们正赌在兴头上。

    “从左到右,逐一清除。”

    牛角寨的右侧是家眷的住处,这里还修一道围墙隔开,所以威胁并不大。

    “行动!”

    四个特战小组立刻分开,找到各自的目标后,他们轻轻推开了门。

    “吱呀!”

    屋子里修着一个硕大的火炕,现在上面满满当当的睡满了人。不过土匪们的日子也是刀头舔血,睡觉的时候手都放在枕头下面,才发觉不对,抽出手枪就要搂火。

    还是慢了半拍,花机关喷吐的弹雨,瞬间就覆盖了他们。由于加了消声器,同时减少了子弹的装药,枪声已经变得极其低微。威力自然也变得更小,甚至有些弹头穿入躯体,都不会从另一边出来。

    那些半坐起来的土匪,顷刻间就被打成了马蜂窝。直到冲锋枪的子弹打空了,他们才停止抽搐。

    “安全!”

    “安全!”

    窗户是用白棉纸蒙着的,因为反射着火把的光芒。所以射击产生的强光,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零星的土匪出来查看。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只是心里总有一股不安。

    “砰!”

    在墙头负责掩护的神枪手,当然不会放过机会。只要那些土匪到了僻静的地方,他们就会扣动了扳机,很快院子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天王、天王。”

    徐固大吼大叫着,一晚上摸的都是臭牌,这一回总算时来运转,正在往怀里搂钱的当儿。冷不防的看到一根枪管,他随手就扯过身边的一个头领。

    “突突突。”

    在一刹那,怪异的声音就传到耳朵里。就好像暴风一般,整个大厅笼罩在死亡中,浓郁的血腥味甚至让空气都粘稠起来。

    有了挡箭牌的徐固一脚踢开座椅,下面立刻冒出一扇暗门来,往里面一滚就逃出了屋子。

    “反水?黑吃黑的杆子?还是哪路大帅的人马?”

    这些念头只是一闪就消失在脑子里。,现在最要紧的是逃命,报仇得等以后慢慢的来。

    牛角寨还有一处暗道,就在自己的卧房下头。这是老辈人修的,知情人几乎都被灭了口,可以说是最最安全的地方。只要进到里面,就能逃出生天。

    “砰!”

    不知道什么东西钻进了肋下,徐固一下子站起来,缓慢的走了几步后,“噗通”一下倒在地上了。只有那双眼睛还在圆睁着,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不甘心。

    “呀!”

    屋子里的女人们终于发出了尖叫声,只是她们立刻又闭上嘴。

    “谁要再敢出声,拉出去枪毙!”

    面前的男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就是脸也隐藏在头套后面。只有一双阴森的眼睛露出了让人胆寒的杀气,瞬间女人们都瘫坐在地上。

    “完了,落到这些杆子手里,怎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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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雾色袭前山

    清晨的牛角寨总是在云雾之中,只有日头升起的时候,它们才会消失不见。

    据说这是宝气,是天材地宝引来的异象,不过找了几百年都没有人找到。土匪们来这里落户,也是因为这个传说。

    天长日久的才发现。这是山中的泉眼太寒冷,在夏秋天气炎热时,就会出现的现象,于是乎传说也就销声匿迹了。

    不过这片云雾今天却被特战小组利用了,第一组的人已经换上了土匪的衣服,趁着朦胧他们大摇大摆的走过吊桥。

    桥的两边都修了桥头堡,平常也派了人看守。因为山上雾气浓重,就是夏天也冻得不行。

    “咔咔咔!”

    前山土匪们正在瑟瑟发抖

    “老货的哪根筋搭错了?”

    这时一个土匪小声地说道。

    后山的老匪那就是牛角寨的大爷,日上三竿都不会动的祖宗。

    不过看他们大摇大摆的样子,前山的人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绝对在女人身上出够了气,所以连走路都合不拢腿。这必须要下山活动筋骨,否则腰胯子就要出问题。

    “立正!”

    老货一般都横行霸道,多看一眼难说都要遭殃,多管闲事还不被扔到山下才怪。

    “就你们几个?”

    为首的人有些面生,不过守桥的人哪敢怀疑,当即点头哈腰道:

    “爷爷,今天是咱们五……。”

    话没说完,那名土匪就惊恐的看见,自己的喉咙里飚出一股血箭。

    “啵啵!”

    最后的几个血泡破碎了,土匪也就成了尸体,只不过被摆出了或站或坐的姿势。

    “安全!”

    组长看到那个熟悉的手势后,故意说道:

    “赶快起来,昨晚上去哪里找女人了,这时候还在睡觉?”

    周边的土匪并不多,看几个老匪们捉弄人,也就幸灾乐祸的凑过去。

    只是一个老匪居然拿出馒头来,递给桥头堡的人。

    “来来,老子吃剩的馒头给你一个。”

    “咕!”

    围过来的土匪吞了一口唾沫。

    前山的土匪可比不上大当家的老兄弟,别人是好酒好肉的吃到腻,这白面馍馍算个逑。哪像自己过得清苦,平常就吃野菜团子,喝玉米碴子粥。只有下山干一票大的,才能吃顿像样的饭菜。

    “来来,今天狗咬翻蒸笼,这点白面馍馍赏给你们了!”

    “谢谢几位爷爷!”

    那几个土匪忙不迭跑过来,只是靠近老匪时立刻觉出不对来。

    “怎么一股子血腥味!坏了,这些不是……。”

    话没说完,已经被那几个人按倒在地上。只是三拳两脚的功夫,地上又多了一堆尸体出来。

    “啾啾啾。”

    几声虫鸣远远的传过吊桥,很快另外三个特战小组,就到吊桥这边集合了。

    前山的敌人分驻三个地方,山上大约有一百五十人,山腰的城关还有两百来人,其余的都是在山脚安营扎寨。越往下的人身份越低,山脚的大半是才入伙的新匪,或者犯了规矩撵下来的货色。待遇比前山还要不如,吃喝都得自己想办法。

    “走,今天去下面打点野味!”

    特战小组的都人穿着深色的衣服,即便有了血迹也看不出来。

    “呸,真特娘的嘚瑟!”

    营房门口放哨的土匪,妒忌的啐了一口,又把自己的脑袋耷拉下去。

    谁熬了半夜不会困的?也就后山的这些王八犊子享福,隔三差五的有女人不说,负责的地方就巴掌大。哪像前山的弟兄,还得一夜一夜的巡查。

    “上!”

    看那些土匪放松警惕,组长轻轻挥了挥手。

    前山有两百多平米的一块空地,土匪的营房却盖在靠近山路的地方。这样既能警戒路口,打仗的时候还能用作堡垒用。

    “组长,外面的岗哨都干掉了。营房有六个房间,人都睡在里面呢!左边有个头领住的小院,也已经被我们控制。找到一挺轻机枪,机枪子弹两箱。晋造的大手榴弹十箱。”

    头领的小院还是军火库,这倒方便了特战小组。

    “用手雷炸死房子里的土匪,让邵副司令把后山缴获的机枪都运过来两挺,咱们就卡在这里干那些土匪!”

    天已经大亮,不让土匪发现行踪,已经变得不现实。而且山路狭窄,只要有一支冲锋枪封锁,就能让特战小组动弹不得。

    “轰轰轰!”

    连续几声的爆鸣,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土匪们居住的屋子一瞬间就上了天。凌空飞舞的砖石直接落到了山下,砸得那里的土匪个个鬼哭狼嚎。

    “哒哒哒!”

    轻机枪是勃朗宁一九一八,简称就是BAR,是花旗国大兵们手里的武器。因为它又大又重,过惯安逸日子的少爷兵当然不待见,不是把它叫做“混球”,就是“大屁股”。如果不是上面的安排,没人愿意把它扛在肩上。

    不过在红军眼里,只要能打死人的都是好枪。BAR虽然沉手,可它威力也够劲。一枪撩翻两个那也是经常的事,就是弹夹小了,二十发子弹打不了几下。

    “哒哒哒!”

    几个想要探查究竟的土匪,立刻发出垂死的嚎叫。有人更是直接飞下悬崖,整个城关霎时就乱了。

    “组长,机枪抬来了。”

    重机枪也是花旗货,勃朗宁三十节重机枪。外形看上去很像马克沁,不过细看就有不少区别。

    “这家伙比马克沁还沉,把水管插到水箱去。”

    几名战士把机枪架在废墟里,前面用铁镐开了个射口出来,这样一来,敌人不到跟前根本就不能发现。

    “咚咚咚!”

    帆布的弹带跳动起来,它们带着一颗颗子弹进入枪膛。在撞针的敲击下,弹头从枪管里飞出去。

    “啊!”

    “呀!”

    被击中的土匪,发出了各种各样的惨叫声,不过在狭窄的山路上他们根本退不下去,只能相互推搡着。

    可就在这时,一个个东西像乌鸦似的飞下来,落在地上还会高高的弹起。

    “轰!”

    破碎的弹片四处飞蹿,锋利的尖角拉开了一个有一个躯体。

    “朝他们人多的地方扔。”

    阎老西的东西不靠谱,拉开导火绳就赶紧往下扔,果然一起拉着的手榴弹,爆炸都有个先后。真想玩个凌空爆炸,恐怕死的就是自己了。

    “快跑啊!前山被别的杆子打下来了。”

    无数的土匪被炸得四分五裂,剩余的也就抱着脑袋往下跑。只是那挺该死的“大屁股”,怎么就追着自己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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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之钢铁咆哮介绍:
这是华夏最苦难的时代,这也是华夏崛起的时代。 ……,编不下去了。 其实我就是不小心跑错了片场。 然后用已经熟悉的过程。 一点点的撬动历史。红星之钢铁咆哮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红星之钢铁咆哮,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红星之钢铁咆哮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