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不一样
民团手里还有六艘小船,这大大加快了八一部队的渡江速度。在黎明时分,甚至连最重的装备,那门沪造七十五毫米山炮,都已经在江的这头拼装好了。
“朱军长,我先出发了,今天还有任务。八一部队的行进方向路线,由军区侦察营的同志负责,具体的您和他们商谈。”
完成接应任务的张河,站起身来。
“军情要紧,这次辛苦你了,张河同志。”
朱军长握着他的手说道。
“应该的,都是革命同志,朱军长,回见。”
张河说到这里,又扭头对着通信兵说道:
“吹,集合号。”
“嘀嘀嘀哒哒。”
数秒之后,嘹亮的号声就在山谷里来回传荡。不大一会儿,刚才还寂静的山林,变得热闹起来。一队队人马从四面八方走出,来到大道时,排成两路纵队,沿着路的两边行进,中间则让给拉着辎重的大车。偶尔还有骑马的通信兵,来回的传递消息。这一切看似简单,但实际操作却是极难。八一部队里的很多人,自问做不到这一点。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尤其是洪亮的歌声传到耳里,更是让人精神振奋,连朱军长都频频点头。
“这个张团长带兵有一套。”
“我还以为他们只有两个连,结果真的有一个团的人。”
这时,在旁边的陈仲弘小声的说道。
因为昨夜攻打韩家渡民团用了一个连,按照他们的猜想应该还有一个连作为预备队,谁知道周围的地区,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人马。
“不简单,一个团长就这么厉害,上面的师长、司令,又是什么样的人物?还有老毛在队伍里的威望很高啊!”
朱军长沉声说道。
“报告!”
随着声音,一个年轻的红军战士,快步走到朱军长身边停下。看他的衣服已经被露水打湿,就知道赶了很长时间的路了。因为酷寒整个人都颤抖的厉害,但是军容风纪上却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来来,先坐下,喝杯热水再说。”
朱军长赶紧把他拉到炭火盆前坐下,又赶紧到了一杯热水递到他手里,接着才温和地问道:
“小同志,喝了热水再说事情,不用慌张。”
喝完热水,那名战士的身体才停止颤抖。他赶紧把身上的一个牛皮包打开,从里面取出厚厚的一叠纸,然后双手捧着递过来。
“朱军长,这是湘赣军区参谋部今晨的情报简报,这是湘南地区的地图,上面已经标明最新敌我态势。”
“要是当时,我们能做到这么细致,起义部队损失要小多少啊!”
朱军长看了那份地图后,脸上却露出痛惜。多少英勇的战士,就倒在敌情不明这一条上。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放下手里的地图。再看那份情报简报,里面有军事、政治,甚至是经济方面的情报,而且还有一定的分析。姑且不说内容,能做到这一步,就已经证明红军的参谋部是成熟的。
“朱军长,请您在这里签个字。”
红军战士又拿过一张纸。
那是一份表格,规定在多少时间内必须送到目的地,算起来他还提前了半个小时。
“你们这些是谁教的?”
朱军长签好字后温和地问道。
“都是我们司令出的主意,一开始大家都不理解,认为咱们打仗就行了,搞那么多组织做什么。可是战越打越大,人越来越多,又发现没有这些组织,红军真是没法打仗。”
那名战士一脸崇拜的说道。
“你们秦司令真的这么厉害?”
朱军长故意做出不相信的样子说道。
“秦司令喜欢总结,每月都有月结,打仗必须有总结。做得不好的,就到军区大门口罚站,几次以后谁还敢马虎。所以各种工作,只要发现纰漏都是及时上报,我们的工作也就越来越顺当了。”
那个红军战士笑着说道。
朱军长点了点头,他又扫了一眼对方,然后笑着问道:
“小同志,为什么你的衣领上多了一道红边,而别的战士我没有看见,还有你左上衣袋的这几个红布条代表什么?”
那个红军战士立刻站起来,用自豪的语气说道:
“报告朱军长,只有军区参谋部培训合格的参谋人员,才有资格在衣领上加一道红边。上衣袋的红布条,代表着我获得的荣誉。一共是三等红星勋章一次,三级神枪手资格、白刃战二次、战斗负伤四次。”
朱军长一听不禁动容。
“看你的年纪,我还以为是个娃娃,没想到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了。”
那个红军战士腼腆的笑起来,他看了一下天上的日头,又立正道:
“朱军长,我还要赶回军区参谋部,再见。”
“去吧!一路小心。”
朱军长目送着那名红军战士离开,他心里头满是感慨,如果起义时有这样的部队,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他正在沉思的时候,却又听到一个声音。
“朱军长,军区侦察营第三连二排奉命赶到,请首长指示。”
“军区侦察营啊!老熟人了,回去的两个小组都安顿好了吧!”
八一部队接触最多的,就是军区侦察营,这一路上要不是他们侦察敌情,都不知道吃了几次亏。现在全军上下,只要看见这些穿着白色伪装服的战士,就觉得无比的亲切。
“报告朱军长,秦司令员命令他们到医院检查疗养去了,那几个家伙很不情愿呢!”
侦察营的战士呵呵笑着说道。
“那我也得批评他们,这一路他们出力甚大,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再下去身体就会垮掉。等到都安顿好了,我一定去看望这些战士。小同志,我们现在要怎么走?”
朱军长宽厚的笑着说道。
“朱军长,我部奉命带领八一部队前往龙桥镇休整。”
侦察营的战士再一次报告道。
“八一部队将跟在军区侦察营后面行动。”
朱军长也正色的回答道。只是说完这句,他小声的问道:
“你们秦司令现在在哪里?”
侦察营的战士回答道:
“他们在前面十公里处的丁家庙,我们经过那里的。”
朱军长豁然站起身来。
“通知部队立即出发,我们尽快赶到龙桥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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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我也来观摩
红日一下子跃出了山头,橘红色的光芒立刻将氤氲的雾气冲散不少,虽然气候依旧寒冷,但是所有人的心却滚烫烫的,连许久不见的笑容也重新浮现在脸上。
“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劲?”
有人小声的嘀咕道。
虽然跟在军区侦察营的身后,但八一部队的人却总觉得莫名紧张,仿佛被什么动物盯着,一会儿就要扑到身上了。
“注意行军纪律,加快速度。”
值日军官沉声喝道。
他也觉出了异常,一只手就按在十响毛瑟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冷汗就止不住的冒出来。
“小同志,你们这是要打伏击战了。”
朱军长左右扫了一眼后,小声地说道。
侦察营的战士,笑着回答道:
“是的!”
朱军长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他其实也没有发觉异常,不过今天军区侦察营的战士,并没有往日的谨慎,那就说明周围很安全。看看地形,他这个打老了仗的军人,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朱军长,韩家渡那边烧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仲弘急匆匆的过来说道。
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不禁暗呼及时。一定是十三军三师追到江对岸,却发现自己已经渡江而去,这才恼羞成怒、纵火泄愤。
“让负责后卫的林玉荣同志赶紧跟上,不用再警戒后路,这里安全得很。”
朱军长说到这儿,又叹了口气道:
“敌人要过江了,为了掩护我们,不知道又要牺牲多少战士的生命。”
陈仲弘一阵默然,看到红三团的表现,他也极为振奋。但是让这样的同志牺牲,他也觉得满腔愤懑。
“我让同志们走快一点,早点摆脱敌人,红一师的损失就小一点。”
“快去吧!”
朱军长说完再一次追上了,军区侦察营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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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家庙早就没有了一点痕迹,因为附近的小村,在十年前就已经湮灭在硝烟中,现在留下来的,不过是一个地名罢了。
把指挥所设在这里,朱军长也不禁翘起拇指。这里既能观察敌人的动向,还不会被发现,确实是个极佳的所在。
“欢迎八一部队的战友们。”
看着迎出来的红军干部,朱军长能想到的就是两个字“年轻!”
从司令到下面的每一级主官都是年轻人,但他们还有些稚嫩的脸庞上,却透出刚毅、自信。
秦朗上前握住朱军长的大手,然后笑着说道:
“欢迎朱军长,这一路你们辛苦了。”
八一部队的二十多个主官,跟着朱军长来到丁家庙指挥部,这当然是秦朗预料到的,所以也早早的做了安排。
“谈不上辛苦,都是为了革命。这一次多亏红三团打垮韩家渡的敌人,不然更多的同志,又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朱军长说到这儿,又用感慨的语气说道:
“秦司令,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带的部队好啊!”
秦朗却摆了摆手,然后正色说道:
“没有主席的政治工作和纲领性的指导,我们没有办法取得这样的成就。前段时间为了打通这条道路,红军两个师伤亡不小。主席又赶回井钢山处置善后了,如今他正等着八一部队过去会师呢!”
朱军长点了点头,爽朗的笑了几声之后,半开玩笑的问道:
“秦司令,今天红一师要在这里大打一战。我们些人都想参观一下,不知道妥不妥当?”
秦朗也笑着说道:
“朱军长是军中名宿,我正想请教一二。这里风大我还是到帐篷里说话。”
朱军长等人一起进了帐篷,只不过看到面前的那个沙盘,八一部队的不少人赶紧围了过去。代表敌我力量的各色小旗,密密麻麻的插在上面,这可比看地图直观得太多了。
“这一下子敌人就尽在眼底了。”
“秦司令,我们只有一个师啊!”
朱军长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哪怕是伏击战,力量也要大于敌人,不过在瞬间打垮敌人就会变成遭遇战,轻者达不到消灭敌人的目的,重的就是失败这样的后果。
秦朗却笑着说道:
“是的,这一次我们计划是以红一师,从韩家渡到丁家庙这一段距离上伏击敌人。敌人的具体信息,可以看桌上的敌情通报。的确,这一次大战,敌我人数几乎相当,但是我们最后依然会取得胜利。”
听到这话,八一部队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更多的人开始画图。有幸来观摩的都是八一部队的栋梁之才,当然不过任何可以学习的机会。
“报告司令,敌人从耒水上放下来几十艘船,现在已经架好浮桥了。”
“报告司令,敌人先头营已经经过红一团的伏击区,现在正在快速前进。”
“报告司令,敌人所有部队已经渡过耒水,现在最后一个团已经接近红一团的伏击区。”
一个个报告,让帐篷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只是八一部队的人员,却搞不懂那个秦司令,为什么没有任何的表态。
兴许是看着了这些惊诧的眼神,正在看书的秦朗微微笑道:
“这一战是由红一师师长薛大勇担任指挥,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来观摩的。现在大家都不要出去,等一会儿安全了再出去观摩。”
朱军长听到这句话,浓密的眉毛不由一扬。
“轰,轰!”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连串的爆炸在远处响起。
“咣当。”
几个虚放在桌上的搪瓷缸,立刻震得掉在地上。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帐篷上面。
“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仿佛是正在下冰雹。
“啪。”
很快就出现一个口子,众人看着透进来的光柱发愣时,就听到一声大吼。
“快钻到桌子底下!”
“砰!”
又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落进来。
所有的人谁也不敢怠慢,赶紧爬到桌子底下,然后缩紧手脚。
“噼噼啪啪。”
还没过了两分钟,各种石头飞进来十多块,还好桌子用的木板厚实,不然还真会出人命。
朱军长四处敲了敲木板,然后对着秦朗说道:
“秦司令,看来是有备无患呢!”
秦朗点了点头说道:
“朱军长到了红区,迟早会听到一句话。”
“什么?”
“工兵连出来的都是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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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莫松子就要上架了,就要上架了,就要上架了。
重要的话要说三遍,可为什么总想到鸭子?
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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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冷血屠夫
陈培殷站在码头上,发泄着胸中的滔天怒火。
“就差了几个小时,就差了几个小时!”
这一路上,他就被各种袭扰,先是踩到各式各样的爆炸物。接着冷枪射击,有一发甚至还引起爆炸,直接报销了一个排的士兵。但陈培殷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依旧领着人马赶往韩家渡。
但是不停的骚扰,却让手底下的黔军疲惫不堪,入夜后更因为“雀蒙眼”而不得不休息。谁知道才几个小时的功夫,到嘴的鸭子竟然飞了。
想到这里,陈培殷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
跑在最后的十多个黔军,当场就被他用手枪给毙了,鲜血溅得一脸都是,但陈培殷根本就没擦掉的意思。
“把这里的房子都给老子烧了。”
韩家渡两岸有些民房,是江里讨吃食的人,在岸上的栖身之所。低矮破败屋子本来也没什么,但这已经是渔民们最后一点财产,现在就眼睁睁的被烧成灰烬,所有的人都攥紧了拳头。
陈培殷扫了一眼那些渔民,目光到处只有低垂的脑袋。
不屑的哼了一声之后,他又盯着部下看了片刻后,才恶狠狠地说道:
“现在渡江,大声喧哗者、临阵脱逃者、搅乱秩序者、惊慌失措者,杀无赦!”
一条条小船已经移到岸边,那些“乱匪”渡江后居然没有毁掉它们,而是还给了渡口的刁民。
“妇人之仁!”
陈培殷冷笑道。
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结果却是功亏一篑,任谁都不会甘心的,今天怎么也要抓住他们的尾巴。
想到这里,他扫了一眼周围,结果看到有人坐在地上。
陈培殷抬手就是一枪。
“砰!”
坐在地上的那名士兵,脑袋一歪就倒在一旁。头上已经多了两个洞,正汩汩的流淌的鲜血。瞬间面庞就被鲜红淹没,只有那双眼睛还圆睁着,白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
“哎呀,哎呀!”
旁边的士兵却倒了霉,子弹贯穿了脑袋后,直接钻进他的大腿。惊痛之下他在地上翻滚着,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叫声。
“砰砰!”
几声枪响之后,渡口处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地上却多了三具尸体。
“都他娘的扔进江里!”
陈培殷歇斯底里的吼道。
士兵们更是噤若寒蝉,他们战战兢兢的等着船靠岸,好摆脱身后这个“恶魔”的注视。
十余艘小船一次也就一个连,等到第三师全部过江,敌人早就没影了。
陈培殷对着身边的通信兵说道:
“给上游的守备营发消息,两个小时内,我看不到船,他们就等着死吧,包括你在内!”
“是,长官!”
那名通信兵不敢耽误,跳上一匹马就疾奔而去。
“把机枪架好,那艘小艇划得慢了,全部枪毙!”
看着渡口两边的马克沁,没有谁还敢偷懒,船上拿到浆的人拼命的划着水,没有拿到浆的,也用枪托帮忙。
等到上游的大小船只下来,一座浮桥很快出现在江面上。第三师一个上午就全员渡过了耒水,代价就是三十多个瘦弱的士兵被枪毙,另有四艘船翻沉,因为陈培殷不准打捞,而被活活的淹死。
“陈屠夫,这个狗日的。”
底下的士兵暗自的咒骂着。
师长换人时,还以为日子会好一点,结果是越来越苦。都一样的喝兵血,一样的吃空饷,可是克扣得更狠了,而且训练也越来越重,做不好的代价就是枪毙。
冷血的陈培殷,私底下就被叫做“陈屠夫”。
“出发!”
浮桥搭好之后,陈培殷的脸色才好一点。看痕迹敌人才离开几个小时,如果加快速度就一定会追的上。
“耒水算你命大,我看永乐江你过不过的去。”
陈培殷冷冷的说道。
数日的激战,桂系是损兵折将,内部一片愁云惨淡,但是李、白两位长官却神色如常,一点都不在意,反而宣传起北伐大业。
“老长官心太软。”
陈培殷确认为,逃回去的军官应该通通枪毙。加起来两个师的人马,被别人打得几乎全军覆没,桂军的脸面都丢得干干净净。更严重的是,南京系常校长已经重新出山,他才是桂系最大的威胁。
“都是些蠢猪!”
想到这里,陈培殷暗自咒骂道。扫了一眼周围,又恶狠狠的说道:
“把渡口附近所有的房子都烧掉,只要看见外人活动一律枪毙,任何人不准靠近浮桥,否则格杀勿论。全军全速追击乱匪!”
“师座。”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师参谋长说话了。
“孤军深入是兵家大忌,我们三师远征而来……。”
话没说完,一根粗大的手指已经戳到了鼻尖上。
“叼你条老狗,白军长留着你就是撑门面,吃两天饭忘记自己是谁了?滚到一边去,老东西!”
师参谋长本来就是黔军旧人,这一下子骂得头都不敢抬,只得躲到一边抹眼泪去了。
“呸,叼你这条老狗!”
陈培殷愤愤不平又补了一句,才骑上警卫牵来的战马扬长而去。
出了韩家渡他看了一眼地形,立刻对周围的人说道:
“对两边山上使劲打。”
能在桂系当一任师长的人,又怎么会是酒囊饭袋,看这个地形太适合打伏击,陈培殷也心存提防。
“砰!”
“哒哒哒!”
机枪步枪打了一阵。只见树倒石摧、惊鸟入云。枪声一停,等到回音消散,周遭依旧是空山寂寥。
“呸,就一群惊弓之鸟!弟兄们,追上敌人的每人五个大洋,追不上的我给他一个金花生。上。”
第三师第四团战战兢兢的出发了,后面还跟着一队正牌子桂军。可是这帮子人吃饭都不跟大家一桌,平常更是趾高气扬,今天会跟自己同生共死?
“特娘的,天天枪毙人还不够,现在督战队都派下来了。”
“二师逃回来的弟兄说了,那天在大田坡,督战队干掉的弟兄,比乱……红军打死的还多!”
“我也听说了,要不是弟兄们火并了督战队,一个都回不……。”
话没说完,但是那意思所有的人都懂。他们下意识的瞅了一眼督战队的人,如果这票督战队真敢开枪杀人,那么今天就和他们来个鱼死网破。
“轰隆隆!”
就在这个时候,自己身后却传来一声声巨响,只见冲天的黑烟,带起了无数的砂石树木。
所有的人的脑海里,立刻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里真的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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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恶名在外
整个红一师的人都死死的看着天空。
只见骇人的黑烟,仿佛一条玄青的巨蛇从大地钻出来,然后一气直贯苍穹。无数的砂石树木,被磅礴的力量推开,然后朝着某个方向猛扑过去而去。那排山倒海的气势,似乎能够吞噬掉周围的所有。
“司令说的定向爆破,咱们终于把它给弄成了。做了那么多的试验没白忙活,今晚上下饺子,同志们都吃个痛快。”
工兵营长郭兵得意的笑着,可周围的人怎么没有欢呼,抬头看看怎么连眼神也不对了?他诧异的往四处瞅了瞅,然后又顺着众人眼睛的方向望去,只是一瞬间他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特娘的,你们这是要害死老子!”
有一个爆点计算肯定有问题,因为一团砂石已经飞向远处的丁家庙。那可是指挥部的所在,而且秦司令员就在里头。
“你们这些混蛋,到底怎么回事?”
郭兵长得就特别凶恶,再把一双牛眼瞪大,吓得部下是个个手脚发颤。
终于有一个排长小声的说道:
“第九号点土质太硬,我们排多加了半个药包……。”
“你个小兔崽子,加药包不重新做计算的,你……!如果司令有什么闪失,我就是拉出去砍头,也死在你小子后头。以前是工兵连出来的挨骂,现在恭喜大家,咱们升级了,整个工兵营都要被指着骂。你小子回去撤职、禁闭十天、喜欢多放炸药是不是?行,你们排每次训练再加一个药包!”
郭兵咬牙切齿的说道。
飞过去的砂石不多,想来秦司令也不会计较。战斗结束赶紧过去陪个不是,关禁闭、撤职的全认了。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不信神的薛大勇,一刻不停地擦着冷汗。想起工兵连的“恶名”,他心里也是直突突。刚才祈祷不要炸到自己,现在是祈祷不要伤了指挥部的人。真打出人命来,事情的性质就变的不一样。
“嚯!”
只是目光再次投到山下,就是他也吓得吸了口凉气。
爆点附近的敌人早没了踪影,稍远一些的还都在地上打滚,这一次爆炸的效果实在是太惊人了。
入冬无法使用土炸药之后,红军的炸药就一直捉襟见肘。这次从资兴一个矿务公司弄来了两吨炸药,那个抠门的秦牛鼻子,才批给一师一百公斤使用。
“真小气。”
薛大勇咬牙切齿的说道。
为了完成伏击任务,这次他硬是咬牙拿出五十公斤给工兵营。爆破任务是圆满完成了,不过祸事好像也闯大了一点。
这短短的几分钟,整个世界的时间似乎都静止了,但是一声枪响却兀然的打破了寂静。
“砰!”
第三师的一个军官直挺挺的往后倒去,胸膛上的洞口正呼呼的往外冒着血。
一刹那间,战场就变成了熔炉。
发射药在燃烧,手榴弹在爆炸,滚烫的血液在流淌。所有的人已经被高温炙烤,身上厚厚的冰霜化为流水,最后化为蒸腾的白烟。慢慢消失在空气中,最后只留下灰白色的盐渍。
“不要给敌人的重机枪有开火的机会,神枪手你们优先射杀迫击炮手、军官、重机枪手,士兵身上不要浪费一粒子弹。”
排长们不停的吼叫着。
红军两个的师,每一个排都有两个神枪手的配置。由于时间仓促,这些神枪手还缺乏经验,上了战场就会紧张,看到个人就会扣动扳机。
“师长,爆破重创了敌人两个营。现在第三师冲上来一个团补充,已经向红一团的阵地发起进攻。”
改编前的黔军部队都是军,裁撤掉大量的军官和不合格士兵之后,留下来的青壮依然很多,就形成了十三军每个师都有四个团的格局,这使得他们的兵力要雄厚的多。
“后勤队给红一团补充弹药,担架队要及时的把负伤的战士运送到战地医院。加强过来的两个连随时待命。”
红一团上次打完之后,暂时没有补充,尤其原红一营,战士们只能缩编成一个连。这倒不是兵源不足,因为大批量补进新兵,就会使部队战斗力直线下降,最后反而打不了战,这就是常说的画虎不成反类犬。
“敌人上来了,重机枪准备!”
桂系的人马还是有点血性,遇到伏击还能组织人手进行反攻。
“咚咚咚。”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复装子弹。果然,马克沁机枪的射手已经戴了风镜和防尘口罩,如今正在奋力的扫射着反扑的敌人。
山坡上的树木在不断的倒下,因为有些敌人就躲在树的后面射击。只不过机枪子弹能毫不费力就穿过它们,很快斜坡的下面就躺满了人和树的尸体。
“轰,轰!”
几十枚手榴弹被扔出去,瞬间炸倒了一大片的敌人,剩余的又像潮水般的退下去。
“砰,砰!”
枪声依旧响个不停,不时有人被击中,然后顺着山坡翻滚,如果遇到什么障碍,就怪模怪样的被阻在哪儿。
不过后撤的敌人很快又转过身体,因为前面全是上好刺刀的枪,如果不停住脚步,就会被自己的人刺死。
很快又一次进攻开始了。
“厉害,居然不用督战队。”
薛大勇有些轻蔑的说道。
“告诉迫击炮连,我给他四发炮弹,给我猛炸敌人的集结点。”
炮连连长,兴奋得直搓手,他早就看见敌人的集结点,但是苦于没有命令,现在能开炮那还不赶紧的。
射击诸元早就测算出来,只要稍加调整,炮口就对向目标。
“预备,放!”
“突突。”
几声沉闷的轰鸣过后,硕大的迫击炮弹迅速的飞离炮膛。
“轰轰轰。”
短短几秒,敌人集结的那一片区域里,立刻升腾起黑红相间的蘑菇云。还在站着待命的人马,霎时间就倒了一大片,剩余的也全都被吓傻了,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起来。
“啪啪啪!”
一群双持十响毛瑟的士兵,对着同袍无情的开了火。只不过混乱并没有被平息,反而越演越烈了。
抬着望远镜的薛大勇冷冷的说道:
“主席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下面的炮仗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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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巨大的碰撞
炸药的作用,在众人的心目中一般都是爆破固定目标。拿来伏击行进中的军队,这还是头一次见。
而且炸药一旦爆炸,在它的杀伤范围内,所有目标都会受到损伤。红军这么做难道是再用牺牲来换取胜利吗?
一个个问号在八一部队的观摩人员的脑海中盘旋,令人苦恼而又挥之不去。只不过身边的砂石如雨一样的倾泻着,先保证自己不受伤吧!
“噼噼啪啪”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秦朗从桌下露出脑袋,小心的往周围扫了一眼才爬出来。
“安全了,大家都出来吧,以后你们会习惯的。”
八一部队的人再一次目瞪口呆。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帐篷已经垮掉,桌子上到处都是狼藉。大大小小的石块,砸出了各式各样的深坑。如果不是秦司令早有准备,恐怕最轻都是缺胳膊断腿。
“我们到观察所去,这里什么也看不见。”
秦朗把手里的书夹在腋下,就领着他们到了一个小山包。这里已经准备了望远镜,但众人更感兴趣的是炮队镜,于是争前恐后的站在面前,观察着战场的环境。
和想象的完全不同,爆炸产生的沙石泥土,居然都倾泻在敌人身上,红军是怎么做到只伤敌不伤己的?
脑子里的问号越来越密集,有个人终于憋不住了,立刻举起自己右手。
“报告!”
“讲”
“秦司令员,你们使用什么方式引爆炸药?而且爆炸的方式为什么和我们接触的不一样?”
听到这个问题,秦朗指着地上的一个木匣子说道:
“我们改装了几台手摇发电机,并制造出电雷管,通过导线就能控制爆炸。不过这导线太金贵,我们也很少使用这种方式。至于爆破的所有问题,欢迎你们到军区工兵营学习。红军现在缺乏各级的干部,希望同志们尽快加入进去,让部队战斗力,在短时间内更上一层楼!”
秦朗的话引起了引来了一阵掌声。
看到红军军容整齐,战士的战斗素质好、士气高昂。八一部队的战士思想上也有了一定的包袱,没想到秦司令并没有所谓的门户之见,这让他们觉得感慨万分,有的人甚至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朱军长也不禁动容,只是他假借观察敌情,掩盖住自己的表情。
“秦司令员,中央阵地的火力弱于前后两端,这么做是刻意布置,还是中央阵地上的部队本来就弱于其他?”
不愧是老行伍,这么快就发现端倪,想来此时心里已经推演得差不多了,只不过是点拨身边的人而已。
“两方面的原因都有。红一团在上一次的战斗中损失较大,还没有来得及进行休整,就投入了这一次的战斗。把他们放在中间的位置上,是为了吸引敌人在这里集中。这一支部队的战斗力相当的强悍,一会儿大家就看得见。”
听到这个解释,很多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朱军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中央阵地的火力弱于首尾,确实可以让敌人尝试误判,可是十三师如果抱团,那岂不是更加的难以消灭。
“秦司令,红军的装备很不错嘛!有迫击炮、机枪,今天第三师是要吃个大苦头了。”
秦朗却有些遗憾的说道:
“不久前红军一个班就有一挺轻机枪,两挺花机关。不过连续的作战,弹药消耗太大,自动武器已经逐步退出序列。现在普通战士们手上的,大都是缴获的汉阳造,子弹也是兵工厂的复装子弹,能打响就是精度要太差。”
朱军长听到这句话,却有些将信将疑。这样的武器装备真是难以置信,就算是大名鼎鼎的民军第一军,恐怕都难以做到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却兴奋的喊道。
“快看,敌人自己打起来了!”
只是话音未落,一阵嘹亮的军号声,却传到了众人耳里。
“滴滴哒哒。”
随即,一群身形矫健的战士跃出战壕,猛虎一般的扑向山下的敌人。
朱军长暗自摇了摇头,冲锋早了一些,让敌人再火并一阵子,恐怕战果还要大一些。
不过第三师的人瞬间炸了营,很多人甚至扔下武器就往韩家渡的方向跑,等看到这里也有红军冲锋时,有急急忙忙的往后撤。
“嘭!”
犹如两道巨大的海浪撞在一起,立时发出了天崩地裂巨响。几乎就在瞬间,无数人如同水珠似的崩散,然后缓慢倒下去,仿佛从没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般。
“这样大规模的白刃战!”
八一部队的人也同样身经百战,近一段时间的战斗,对白刃战更是熟悉不过。但今天这样大的阵势,也同样让他们感到震惊。
望远镜里,将近两万人就在这里厮杀,哪条泾渭分明的战线像是一柄锋利的刀刃,一旦有人触及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更多的人却浑然不顾,一旦有了空缺就舍生忘死的冲上去,和敌人更加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与第三师的士兵不同,红军这边的战术是三人配合作战。即便是有人倒下时,也是消灭五到六个敌人之后。周边打散小组,会重新组成三人战斗小组。在一个骨干的指挥下,继续对敌人进行作战。
哪怕是这样的临时组合,也能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一旦他们接敌,对手立刻就被死亡萦绕。
人死的越来越多,慢慢的整条战线模糊了。但是敌人依然死战不退,死命的抵抗着来自红二团,和红三团的压力。
朱军长看到这一幕,也不禁赞叹道:
“红军战士的战斗素质相当不错,尤其那些战斗小组的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如果训练的时间再长一些,面前这个师应该打垮了。”
“采取这样的战术,也是条件的限制,如果弹药充足我怎么舍得这么做。”
秦朗的话说得万分感慨,望远镜里担架队已经在冒死运送伤员,但是有多少人能够幸存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叫林玉荣的却沉声说道:
“中央阵地的红一团怎么才进攻?不过他们的人只有两个营,刚才进攻的话,应该只会陷入焦着状态。但是这个时候……,他们能挑断敌人的脊梁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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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液引起剧烈的呕吐,结果怀疑各种疾病,莫松子被送去检查,检查大半天结论是胃抽搐。
现在还在回家的路上,现在一只眼睛视力模糊,另一只眼睛有大量的黑块,采取独眼龙模式发一章。
实在对不起诸位,对不起。(未完待续。)
140、屠夫殒命
“这是一群老虎下山了。”
红一团的人连跑动的姿势都不一样。身体半蜷曲着,这样能减小正面,使中弹的几率大大的降低。而且与敌人交战时,能快速的爆发出自己的力量。
刚才,第二团、三团也有老兵这么做,这已经让朱军长激赏不已。当看到整个红一团都是这样的姿势时,就连他都觉得震撼。
没有人喊叫,脚下的步子轻快无声。战士们就像是沉默的火山,等到他们爆发的一刻,恐怕就是钢铁都会被融化。
正在苦战的第三师,甚至都没有发现身侧的敌人。等到一群群同袍被刺刀捅穿身体,他们才发现这样的一群“凶兽”。
“啪!”
两个连的人立刻冲上去阻拦,只是一回合就干净利落的败下阵来。两百来个弟兄,逃过这一劫的就只有二十来个。
“咕”
第三师的人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
如果说两边的红军是老虎,那么中间的这群就是虎王。一个个就像闷嘴葫芦,只管拿着持刀杀人,而且那种赖皮的合击战术是更加的娴熟。
就三个人,面对十来个弟兄也不怂,每一个突刺都能带走几条人命。他们就像一柄柄锋利的小刀,在第三师身上切开一个口子,然后不停地放血。
“堵住他们,快上去堵住他们!”
陈培殷大声的吼叫道。
战斗一开始他是欣喜若狂,这些不知死活的“乱匪”居然撞到枪口上了。
“叼你老母,今天正好把桂军身上的屈辱,全都洗涮干净。”
想到这些,他就浑身有劲,连接组织部下进行了三次反攻,撞得头破血流才发现,对方的火力并不在自己之下。
等到红军冲下来混战时,他才知道自己错了。一个师打一个师的伏击,还敢进行白刃战,对面的不是疯子,就是有所依仗。果然才是二十分钟的战斗,第三师开始支撑不住了。
仗打到现在,陈培殷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幻想,他要做的是撤回耒水对岸。否则再来一个全军覆没,桂军的前途真的要蒙上阴影了。
“后队变前队,往韩家渡撤退。”
说完这句话,陈培殷拔腿轿跑。身边还跟着一个营的桂西老弟兄,趁着现在到处混战,突出去还是很容易的。
失去主心骨的第三师,立刻陷入混乱中。出于求生本能,所有的人都跟在陈培殷身后逃窜,也不管他是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正在拼杀的红二团,差点被冲乱了阵脚,虽然压力倍增他们依旧死战不退。
“咚咚咚。”
马克沁机枪射手才看到敌人的仓皇的身影,密集的子弹立刻封锁住山下的路。敌人密集的队形一瞬间就变得稀疏起来。
“快往后跑啊!”
第三师的人一看不是路,想掉头往后跑。但是督战队的凶神恶煞已经站背后,看着对准自己的十响毛瑟,他们再一次对红二团的阵地发起了进攻。
“砰砰砰!”
密集的子弹,在马克沁的防弹板上留下了无数的白点,终于又一发打穿了水筒。
“吱”的一声后,白色的水雾冲天而起。
“撤退,快撤退。机枪不要了,快!”
红二团团长大声的命令道。
司令早就说过,人永远比枪重要。在这种要人,还是要枪的情况下,首先要保护的是红军战士。
眼睁睁的,第三师剩余的人马冲过了红二团的拦截,现在陈培殷手里还有五个营,他们逃往韩家渡还有三公里的路要走。
追!逃!
峡谷里,两条“长龙”不停的纠缠着。后面的这一条,正一口一口的吞吃着前面的这条。
不是有人停下踉踉跄跄的脚步,等到后面的队伍上来,立刻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尘埃落定,林玉荣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十分郑重的说到:
“秦司令,红一团是猛虎,我一定要加入他们。”
秦朗听了微微一笑。
“加入没有问题,不过红一团恐怕不能让你做个营长、连长。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从排长开始做起。”
林玉荣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正合我意。”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人沸腾了,很快有人举手道:
“秦司令,我也愿意,我也要在红一团当个排长。”
“秦司令,还有我,还有我。”
“算我一个,在这样的英雄部队里面做个小兵,我也心甘情愿!”
看到这一幕,朱军长不禁摇了摇头,然后爽朗的笑着说道:
“秦司令,我看你今天是来挖墙脚的。八一部队中他们是真正的栋梁,现在全被你拐跑了,我这个军长可要变成光杆了。”
秦朗也笑着回答道:
“都是干革命,当然不分彼此。再说朱军长您还不是要加入红军、领导红军!”
朱军长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夕阳的余晖消失在天际,耒水的蔚蓝陡然间变成了不详的黑色,映照着周围的积雪,总让人想起阴森恐怖的灵堂。
看到这一幕的陈培殷,真的想抱着头大哭一场。一个师的人马就剩下两个排,而且桂西的老弟兄也只留下一个。
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还能东山再起!”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就是你们这些王八蛋,一个个贪生怕死,才让我军遭受败绩……。”
只是他的话没说完,脸上已经挨了一个大嘴巴。下手很重,嘴里的牙齿都下来七八个。身边的老弟兄刚要动手,就被一刺刀捅穿胸膛,然后消失在耒水之中。
“陈屠夫,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作威作福?”
黔军士兵咬牙切齿的说道。
“啪!”
又是一嘴巴抽来,陈培殷的转了两圈,重重的摔在地上。
“弟兄们饶命,是陈某糊涂,回去以后给你们官升三级,今天……。”
话没说完,就被人抓住脚倒提起来,很快整个脑袋就被浸到冰冷的江水里。
“放你回去,我们一个都活不了,这时候还把咱们当猪仔!”
陈培殷努力地挣扎着,想把脑袋露出水面,呼吸一口空气。换来的结果是被浸得更深,终于他不动了。等到被提上来,整个人早就被冻成冰坨子。
“呸!”
所有的人同时啐了一口,把陈培殷的尸体扔在路上,就一溜烟的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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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实在是莫松子力不从心,现在回想起来还惊魂未定。
兴许这就是所谓的劫!
今天努力更新,谢谢大家支持捧场。(未完待续。)
141、医院巧遇
“咚咚咚!”
“嘀嗒嗒!”
井钢山现在是欢乐的海洋,到处锣鼓喧天,到处欢声笑语。湘赣边区政府、湘赣军区的代表跟在主席的身后,迎接着八一部队的到来。
经过几个月的跋涉,这支英雄的部队终于回家了。
“主席,您好啊!”
“朱军长,这一路你们辛苦了!”
主席和朱军长的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华夏工农红军万岁!”
雷鸣般的喊声响彻了整个井钢山,响彻了整个湘赣边区,所有的人都热泪盈眶,激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秦司令员,我们又见面了。”
朱军长爽朗的笑着。
丁家庙伏击战结束,他就带着部下返回八一部队。在龙桥镇进行五天的休整,期间补充了大量的被服,等到军容整齐他们才开往井钢山。
而秦朗为了会师能顺利完成,也一早回来进行准备,现在看来都很圆满。
军政的主要负责人,陆续的来到大会议室,因为今天这样重大的日子,肯定会有一些重要的安排。
“八一部队的各级干部、战士已经按照个人的意愿进行了分配,以后要再接再厉,发扬革命精神……。”
之前战士们已经填写过申请表,才到驻地就被各部队的主官带走了。热门是红一师一团,红二师五团,尤其是红二师五团,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英雄部队,这没有点硬功夫,可是进不去的。
“秦朗同志、陈仲弘同志最近要回总部述职,湘赣军区司令一职暂由军区参谋长耿振功同志接任,湘赣军区参谋长一职由红三团团长张河接任,……。”
长长的电文念完,主席赶紧喝了一杯水,然后又说道:
“点到姓名的同志将工作尽快进行移交,务必在三天之内完成。”
“是!”
所有的人同时站起来回答道。
“秦朗同志留一下,散会!”
“主席。”
都到人都走了,秦朗坐过去笑吟吟的说道。
“本来想请你吃一顿饭,不过今天打牙祭,我决定还是把钱省掉。秦朗,本来有万语千言要说,但是到了嘴边能交代的就两个字,谨慎!做人要谨慎,做事更要谨慎,这一次你选择的路更是艰险,我不想……。”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到处走走吧,你下一次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秦朗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他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只是临出门时,却看见主席把眼睛闭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司令好!”
“秦司令好!”
路人纷纷和秦朗打着招呼,他也一一点头致敬。
马上要离开红区。秦朗决定到医院看一看。如果说有什么放不下心的,当然是受伤的红军战士。
军区医院已经进行过扩建,现在也加了取暖设备,很多病房里面温暖如春。伤员们躺在病床上安静地睡着,满脸笑容的样子,让秦朗的心不由得一松。
就在这时候,他遇到了一个熟人。
“钟晓东同志,好些了吧!”
钟晓东想要起来敬礼,只是腿上的伤还没好。动了一下,疼的龇牙咧嘴的。
“别动别动,好好坐着。”
秦朗赶紧上前按住他的肩头,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秦司令,伤还有点不利索,就是这皮肉伤好得慢,我也心急火燎的。”
钟晓东恨恨的说道。
“伤好了,你还有一个月的假,回去陪陪你娘吧!听说你负伤她急得不行,上一次来你还在昏睡,她住了几天又怕给我们带来麻烦,所以执意回去。钟晓东同志,你有个好母亲!”
秦朗正色地说道。
“秦司令,我休假的时候一定好好陪她老人家。”
钟晓东擦着眼睛说道。
“那你好好养伤,我去看看的别的同志。”
秦朗说完站起来,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司令,听说您要回总部,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钟晓东手里拿着一个本子,腼腆的笑着说道。
“给我们的英雄签个名,那是分内的事,那就祝你尽快的康复吧!”
字才刚刚写完,钟晓东立刻把本子接过去,然后贴身藏好。这件宝贝要是被人知道了,那还了得!
秦朗道别后,笑着离开了。
只是进到符云青的办公室前,他看到一个熟人,假意蹲下系鞋带后躲了过去。
“符部长。”
符云青虽然是后勤部长,但是每个星期总抽出两天坐诊,在井钢山地区的百姓眼里,可是个活菩萨的存在。
“秦司令来了,什么时候动身?”
“就这几天,林书记来这里看病人啊!”
秦朗小声的问道。
“她就是病人,右手的伤势一直没有好,肌肉萎缩,骨头坏死,如果再不做切除手术,恐怕会危及生命。但是我们这里的条件,没法子完成啊!”
符云青的话好似一个闷雷,惊得秦朗差点跳起来。
“她的右手到底怎么回事?”
“秦司令不知道?她被您救出来前,那些军阀打断右臂。为了询问情报,那些畜生又用铡刀一点点的切,现在全发了炎。还有腹部的旧伤,当年挨了一枪,现在子弹都没取出来,活到现在都是奇迹。要不你报告……,司令,司令!怎么跑了?”
符云青的话没说完,却发现秦朗已经没有踪影,他嘀咕了几句又开始研究面前的病例。
林薇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面堵着个人。她抬头一看,居然是最想,又最不想看见的人。
“把右手伸出来我看看。”
土匪般的语言。
“你……。”
“我让你把右手伸出来我看看!”
声音几乎是吼的,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但看见是秦司令时,所有的人急匆匆的走开了。
“没……。”
“你伸出来,还是我拉开?”
冷冰冰的话,让林薇都得心都觉得颤动,只好把右边的衣袖拉起。
前臂只剩余一半,干枯的皮肤就绷在骨头上,让人目不忍睹。此时皮肤已经变成青黑色,上面伤痕累累,可以想见曾经受了多少苦楚。
“你怎么不说?”
林薇轻轻一笑。
“说了就要用同志们的生命去换取药物,我不能这么做。”
秦朗冷冷的说道:
“你准备去尚海吧,跟我一起走。”
“不行……。”
话没说完,秦朗已经走了,他可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
林薇想叫住秦朗,可是他的背影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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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这几天数字一直在上跳,我心里高兴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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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离别
东方才有那么一丝发白,满天星斗的光芒立刻就黯淡下去。天色越发的昏暗了,如果不点燃火把,根本就无法在狭窄的街道中穿行。脚下的青石板也是湿漉漉的,此时露水已经结成薄冰,走起来就很滑。只能在鞋子外面包上稻草,否则就是一路的跟头。
老实说,这并不是出行的好日子。
虽然有些转暖,但野外积雪依旧没过膝盖,长途跋涉自然苦不堪言。倘若遇到倒春寒,冻死人也不稀奇。而天气晴朗也不是好事,化雪时寒风更是的刺骨,而且雪水流淌很容易形成洪涝灾害。
只有做买卖的商人,才会不顾这一切。节后市场繁荣,而且道路还未解冻,来往运输不受影响。等到雪化花开,那只能在稀泥塘里打滚了。
秦朗的打扮就是个远途的商人,身后还跟着六匹驮马和两辆马车,看着马背上满当当的商品,就知道是那种实力雄厚的人。
“少东家!”
脑勺能客串自然是家丁。
本来这次任务秦朗只想带几个人,但是湘赣边区政府、湘赣军区两级党委会,却命令脑勺亲自带领两个精干小组进行护送。并且在沪期间,他们还必须保证秦朗的安全。
只不过脑勺的兴高采烈也就维持了五分钟,大刀会红娘子曾小茵的出现,立刻把他的俊脸逼成了苦瓜。
“脑勺,我可是给你创造条件了,你小子可要抓紧啊!”
秦朗开着玩笑道。
林薇一个人上路也不照应,思来想去还是曾小茵合适。一听说能和脑勺在一起,她立刻点头答应了。
脑勺吭哧了半天,才呐呐说道:
“去去去,有你这样的领导么。随嘴就开玩笑,没来由的祸害大姑娘清白。”
秦朗又笑了两声,低声说道:
“眼下我是无官一身轻,要不我去问问人家姑娘,看看她答不答应?”
脑勺赶紧拱手赔笑道:
“行行,您是老大行了吧!”
秦朗得意的哼哼了两声,表示收到。
“师叔,尚海很大么?”
严博森也来了。兵工厂的生产任务紧,一只耳根本无法走开,只能让他跟着秦朗。
“大,大得多。”
秦朗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已经变得陌生的世界。在大名鼎鼎的魔都,秦家也是有别墅的房子。只是自始至终,他就没喜欢过这个城市。所以在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到哪儿居住的日子不过几天。
不过在这个时间,自己家别墅的位置,应该还是个烂泥塘。夏天进去的话,恐怕能被蚊子吸成人干。
“少东家,出了姚家口,就离开红区了。”
陈大牛、石娃也在队伍里。
他们的武器就放在身边的马车上,一支上了瞄准镜的三八大盖,两支装了消声器的汉阳造,外带八支十响毛瑟,可以说进可攻退可守。
秦朗点了点头,轻轻地敲了另一辆马车几下。
“今天好点没有?”
林薇躺在里面,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棉被。这段时间她经常发烧,由于缺少必要设备,符云青也没有办法做出诊断,看来只有到尚海的大医院才能确诊。
“好了很多,谢谢。”
林薇轻声的回答道。
声音绵软无力,一听就知道不是实情,但是秦朗也能偷偷的叹气。
这个时候陈仲弘走到身边,小声的问道:
“秦朗同志,林薇同志怎么样了?身体还吃不吃得消,这马车始终太颠簸了!”
陈仲弘小声的问道。
林薇的病情一经披露,很快就被批准去尚海治疗。甚至总部都已经安排好了医院,就等着她的到来了。但现在的难题时,怎么样把她平安的送过去。
“仲弘同志,不抓紧时间的话,情况只会更糟糕,她的那个身体是不能再拖了。”
秦朗皱着眉头说道。
陈仲弘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把话题岔开,他用忿忿不平的语气说道:
“红区才刚刚巩固,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有人也不看看现在什么状况!把我叫回去述职倒是无所谓,把秦朗同志也调回去,这不是添乱嘛!”
回总部机关述职的命令,同样让他感到万分的惊诧。八一部队这几个月的总结报告,已经通过电台传送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再让他回去做报告,就有些画蛇添足的感觉。
“回去一趟也好,我们毕竟被强敌包围封锁。没有确切的消息来源,总部机关未必真的清楚红区的状况。”
与八一部队的情况不同,湘赣边区的各种报告垒得山一样高。用电台发报简直就是奢侈,这个年月的电子管可不是什么耐用品。一旦出了故障,不说那惊人的价格,去哪里找配件都是个大问题。
就在这时,脑勺小声的说道。
“前面有人,大家小心。”
果然,远处影影绰绰的站着几个人,只是身上挂着浓厚的白霜,看来在路边已经等很久了。
“秦朗,走了都不说一声,是不是看不起弟兄们?”
居然是王云佐,虽然语气中满是谴责。但听得出来,他并没有这个的意思。走过来给了秦朗一拳,然后两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文广兄,云佐兄你们都来了。”
袁文广听到这个称呼,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上前握住秦朗的手,使劲的摇了几下后,才笑着说道:
“不要搭理斗南那头蛮牛,他的脑子比树上的老柿子还小!秦朗,此去山高路远,一切以身体为重。给你们准备了点吃食,路上垫垫肚子。”
秦朗听到这话,不禁叹了口气,小声的说道:
“两位兄长保重,事可为则为,不可为则不为。您们现在是党员,切不可擅自行动,一切必须要以组织的命令为主。”
“这话为兄记下了,前路艰难,切不可错过宿头,你们还是加快脚程吧!”
说完袁文广拍了几下手,又跺了几下脚,周围的人也跟着做了。
这是当地的礼仪,祝愿远行的人一路平安。
没有人再说一句话,大家相互间只是拼命的挥着手。距离越来越远,最终什么也看不见了。
“再见井钢山,再见湘赣边区,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第一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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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得到医院检查,只能用存稿,希望能赶紧好起来,
不然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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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绑票
尚海,这个时代华夏最先进、也是最大的贸易口岸。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和商品涌进涌出,巨大的贸易量带来了巨大的财富,只不过这一切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掌里。
每当夜幕降临时,明亮的灯火驱离了黑暗。一个个夜总会、剧院传出了轻柔或者激昂的音乐,衣冠楚楚的男女,在舞池里面翩翩起舞,对于他们来说生活如此的美好。而在窗外,却有更多人趴在哪儿。他们饥寒交迫,身无分文。哪怕只是偷看着桌上丰盛的美食,都会被护院的人狠狠踢走。
天堂和地狱有时候,真的只是一墙之隔。
此时已经是一九二八年的三月,走下黄包车的秦朗,已经是一身的春装。而他身边的林薇,穿着流行的西式长裙,而一袭漂亮的披肩,更衬托得她清纯秀丽。
看到这一对金童玉女,就是最势利眼的跑堂,也变得毕恭毕敬。
“先生,今天需要点什么?”
秦朗扫了一眼菜单,冷冷的问道:
“这些东西是吃的么?”
跑堂的一愣,立刻开口笑道:
“先生您来巧了,这几天刚好有一个法国名厨到我们饭店做客,要不来几个地道的法国菜?”
话没说完,那个少爷已经说了几个菜名,还用的是纯正的法文。这一下子跑堂算是被彻底镇住,敢情面前的这位,是个地地道道的行家。
“你稍等,菜马上就好。”
林薇看着他的做派,却有些咬牙切齿。
“你就是个活脱脱的资本家!”
才短短的一个月,红区那个朴素的秦朗变了。
先是把红区作掩护用的商品全部卖掉,然后在广州又进了一些商品运到尚海。有了这几百个大洋做基础,又跑去股票交易所“观摩”,现在手头的资金也不知道有多少。
“话可不能乱说,今天来这里吃饭可是周委员批准的,你都不知道我给总部机关筹款子有多辛苦。”
一听秦朗又要念生意经,林薇赶紧用左手捂住耳朵。
秦朗摇了摇头,只能小声问道:
“在医院检查的怎么样了?”
林薇笑着说道:
“手术在下星期进行,右臂彻底保不住了,肚子里的子弹也要尽快拿出来。秦朗,这次真的谢谢你。”
这一路上都是靠着秦朗的悉心照顾,不然在广州可能就撑不住了。只有他在身边,林薇才会觉得安心。不过现在两人又天各一方,让她觉得心里面空荡荡的。
“当然应该感谢我,要不你亲我一……。哎呀,你干嘛踢我?”
小腿处剧痛瞬间传进了大脑,搞得眼前都有些发黑,看来死丫头的这一脚是用死力了。
“你再这样,我……,我就回医院去。”
林薇的脸虽然板着,不过已经有些发红,看那样子就是个色厉内苒的主。
本来还想再逗两句,但腿痛得实在受不了了。
秦朗一边揉着,一边龇牙咧嘴的说道:
“你……,一点都不可爱!”
林薇冷冷地说道:
“对付调戏我的流氓,不用可爱!”
秦朗挠了挠脑袋,这句话很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这时,菜已经上齐了。秦朗随意吃了两口,味道还算纯正。只是林薇的用这些餐具就很费劲,秦朗只能先帮着她,这又让她的脸发烫。
只是借着余光,秦朗发觉有些异样。
“有人在盯着我们,是两个人。”
听到这句话,林薇轻轻地一笑,然后用娇嗔的语气说道:
“不许去交易所,等一下你要带我去书店。今天到了几本新书,晚了可就买不到了。”
那美丽的表情加上撒娇的语气,连“花丛老手”秦朗都有些看痴了。只是下一刻,他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
“在你的身后右侧隔着三个座,有两个男人在观察我们。都带着枪,有恃无恐的样子,应该是民党的人。”
秦朗的眉毛一挑。
尚海现在鱼龙混杂,难道真的被什么人看出端倪?
“宝贝,这几天行情很好,一秒钟就是几十万上下,书店都能搬回家了。你给我点时间,只要做完这一单,我保证陪你去买。”
听到这些,林薇却站起来,有些生气的说道:
“上一次你就这么说,再上一次还是这么说,现在都要两个月了,都不怎么陪我出门。我不管,今天一定要陪我去。”
只是很快又听到她轻微的话语。
“我出门往左,进来的时候我看见那里有个弄堂。”
“宝贝,今天真不能去,蓝格石油的货……。别走,别走啊!”
看着林薇已经“气哼哼”的出门,秦朗赶紧掏出钱放在桌上,就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跑堂的赶紧过来数数。
果然是财大气粗的少爷,小费也留得很足嘛!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右侧,果然那两个男人也跟着走了出去,左右看看就快步的跟上那个少爷。
“小少爷您自求多福吧,可别被那些生孩子没**的家伙截住。”
如今的大尚海乱得很,各种人的眼睛就盯着这些年少多金的公子哥。一旦被他们抓住家里就要大大的破财,据说还是南京城的常总司令带头干的。
那两个男人脸上一喜,正愁没地方动手,没想到那对狗男女居然自己跑到小弄堂去了。谁知道才跟着跑进去,为首的那人就重重的挨了一脚,当即就吐血倒地。另一个人见势不妙,立刻使出一招“黑虎掏心”。
只觉得眼前一晃,那个多金的少爷怎么就到自己面前。拳头还来不及往回收,一只坚实的手肘已经重重撞在肋下。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把他吓得魂不附体。还来不及发出惨叫,下巴上又吃了一掌,整个人立刻倒飞出去。
还在吐血的那人,想抽出腰间的枪。却发现手已经被脚踩住。
“我们是的人,不想死的话乖乖跟我们走一趟。”
“民党组织部调查科”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中统局”的前身,因为专门对付国内的工农党,也算是有着血海深仇。
秦朗冷笑了一声,原来是绑票的家伙。
“嚓,嚓!”
对着那两人的脖颈处各自来了一脚,两个人立刻翻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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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松子正在努力,正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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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特科红队
出了这样的事,别的安排只能取消,懊恼的把林薇送回医院后。
秦朗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走着,看似漫无目的却时时注意周边。和几个掩护小组的确认安全后,他才回到了总部机关的办公地点。
“秦朗同志回来了。”
才打开自己的办公室的门,那个让人无比熟悉的津门口音就传进耳朵里。
“周委员!”
走廊上出现了一个英俊男子,他正是后世家喻户晓的人物“周相”。看秦朗和自己打招呼,又和蔼的说道:
“秦朗同志来我这边坐坐。”
自从来到尚海之后,秦朗和他畅谈了几天几夜,总算把根据地的点点滴滴都说个明白。而根据它写成了的报告,在总部机关简直是教科书般的存在,甚至于每次开会都有人使用里面的语句。
“你不是请客吃饭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周相倒了一杯水放在秦朗面前,然后笑吟吟的问道。
“时局太乱了,吃饭都能吃出绑票的来,解决完他们只能是各回各家。”
秦朗有些失落的说道。
周相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那是你太能干了!短短的半个月,在交易所就有了八千多美元的收益。恐怕很多人的眼睛,早就盯在你身上了。秦朗同志,这可是一笔巨款,不来绑你的票才怪了。现在有了这笔钱,总部机关的经费问题,也解决的差不错了。眼下你再去交易所也不安全,先把红队的担子挑起来吧!”
秦朗却有些不舍的说道:
“可惜了,这几天石油方面可有大的变动,我和几个掮客还准备再捞一笔呢!这个常校长以前在交易所就不行,现在还来断我财路!周委员,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倒是有个计划。”
听到这里,周相的眉毛不禁一扬。
“秦朗同志,是想干掉钱白羽?”
秦朗点了点头。
钱白羽也曾经是工农党的重要人物,但在“四一二清党”事件后,整个人就变得意志消沉,时不时的还散发一些悲观的论断。对此总部机关的领导同志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批评,钱白羽越想越觉得忐忑,干脆跑到淞沪警备司令部告密去了。
这造成了一大批党员干部陷于敌手,而且有大批的同志已经被处决。
钱白羽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还以为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可是住了差不多半年的饭店,当初的许诺是一点没有兑现。此时,身上的情报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当然就被人遗忘掉。
“这个行动太危险,钱白羽现在就是调查科的鱼饵,正等着咱们的同志上钩呢!”
周相一脸严肃地说道。
秦朗却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
“周委员,钱白羽这种叛徒太了解我党的运作方式了。不把他消灭掉,敌人如果醒悟过来,用钱白羽这样的人来对付我们。那么工农党的损失,简直无法估量。”
周相沉吟了一阵。
“我可以批准你们的行动,不过有几件事我要讲清楚,第一我不要求你们务必成功;第二一旦情况异常必须立即终止行动;第三你必须保证所有的人必须安全。”
秦朗立正敬礼道:
“是!”
周相常常的叹了口气,脸上又露出笑容来。
“秦朗同志,你的那个计划总部机关已经批准了,但是还需要走一点程序。可能下个月才能把命令交到你的手上,这期间你一定要保证总部机关的安全,并且尽一切可能营救被捕的同志。”
秦朗长长的吐了口气,他立刻回答道:
“是,周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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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队正在郊外的荒地里进行集训,这里有一个废弃的小村,正好拿来改装成训练基地。因为周围荒无人烟,自然也没有泄密的风险。
一队队员的行动失败了,正在接受脑勺的意见。
“七个人尽可能排成一条线,每一个同志都要注意一个方向,这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否则身边的战友就会因此牺牲。一旦有情况要用最快的速度开火,……。”
来参训的成员,都是红队中的精英。枪法、身手都相当的了得,如今加上侦察营总结出来的经验,那更是如虎添翼。
而且尚海不同于红区,租界里面很容易就能搞到子弹,特训队现在是放枪放的手软。而且机械加工也不是问题,所以红队队员的手上,就有了消声型花机关。
枪的外形也有了变化,去掉了一部分枪托,换成钢架的折叠方式。即减少了重量,也减少长度十方便于携带。进一步去掉木质枪体的改型还在试验,相信不远的将来就会拿到手里。
“脑勺,大牛你们和各队队长都来一下。石娃继续指挥训练。”
钱白羽的位置大家都知道,可是没有用。六国饭店实际就是淞沪警备区的招待所,里面进出的人都是民党的军政大员,守备自然极为严格。
想要在这里动手,除非是抱着必死决心的进攻,否则根本不可能成功。
“我们去年就想发动决死进攻,但是总部机关不同意。”
红队一队队长恨恨的说道。
钱白羽事件中损失最大的就是一队保护的干部,这让他一度抬不起头来。
“为一个叛徒损失你们,我也觉得不划算了,这件事我们要长计议,你们有什么法子?。”
秦朗手头的资料很多,所以对钱白羽的活动有了大致了解。
这个叛徒就被禁锢在旅馆里,除每年了几份报纸外,根本不准再接触其他的书籍。极度的枯燥烦闷、加上内心的恐惧,使得他每天都要喝酒到半夜。醒来后随便吃点东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喝醉。
都把情报做到这一步,看来总部机关也是花了大力气。
“窗子都被砖头堵了一半。从外面狙击根本无法完成,能不能投掷什么爆炸物进去。”
“一块砖那么大的缝隙,能投掷的就是手榴弹,那么点威力怎么炸得死人。”
“整个客房有就将近五十平米,卧房还有一堵墙隔着,别说手榴弹了,炸药包都不一定奏效。”
秦朗想了一会忽然他笑着说道:
“想办法给我搞些白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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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渗透
“最难的是沿江这九百米的距离,警备司令部的管辖范围有三百米。探照灯入夜就会直照在江面上,虽然有漏洞,但是现在江水寒峭,游这么长的距离要被冻死。”
红队一队队长的表情很是凝重,刺杀钱白羽已经他同样是殚精竭虑,可是一推演就都是漏洞,最后不得不取消。难道红区来的同志就有三头六臂不成?
秦朗指着江面说道:
“我们会过去的,你们在外围做好接应。”
化雪时节江水暴涨,很多浅滩现在都水深数米,正是运输商品的好时候。江面上的船多,速度自然快不起来,这些都是有利因素。
之所以选择从水上进攻,是因为六国饭店的下水道直通江里。九月的时候红队勘测过,直径在八十厘米左右,里面修着几道铸铁栅栏,应该很容易就被破坏掉。
“秦队长,还有十秒到达六国饭店。”
从制定计划开始,秦朗就坚持必须由他亲自执行。经过总部机关的讨论,最后同意了他的请求。
“五秒!”
“三秒!”
“一秒!”
小船已经经过改装,只要在船舱里推开一块舱板,就能直通江里。
四个人轻轻的跃进水里,虽然已经穿着定制的橡皮衣,但在这一刹那还是感到刺骨的冰寒。
江水虽然浑浊,但是如何潜入已经排练了很多次。秦朗等人很快找到了下水道口,不怎么费劲就钻了进去。往前又游了五六米后,觉得肺都要爆炸的众人,终于冲出了水面。
“哇!”
可几乎就在同时,几个人都吐了出来,这里的味道太恐怖了。
好容易身体才停止抽搐,他们强扎挣着在管道中向上爬行。到处都是污秽油腻,一个不小心,整个人都会摔下去。
浓黑中,手电的灯光晦暗不明,仿佛马上就会熄灭掉。这增加了人的心理负担,一个个竭尽全力的往前爬去,就是累得直不起腰也在所不惜。
“慢点,不要紧张。”
秦朗看到面前有一个障碍,小声的说道。
铸铁的栅栏已经锈得不成样子,轻轻一推就倒在地上。只是后面的水一下子冲出来,差点把几个人又冲到江里。
栅栏之后是一个竖井,几个人终于能直起酸疼的腰了。
“这里是储藏室!”
一个战士奋力的推了一下井盖,居然纹丝不动,应该是压了什么东西。
“继续往前。”
秦朗有些惋惜的说道。
储藏室平常没有什么人来,自然是最佳的渗透地点,但现在只能再找其他的地方。
第二个点是厨房。厨工在每天凌晨两点下班,第二天凌晨四点上班,这个时候应该没人。
“两点差两分。”
看了一下表后,秦朗对着一个战士点了点头。
这一次不怎么费劲,井盖就被推开了一条缝。周围黑漆漆的,那些厨工应该已经下班。
轻轻地,把井盖挪到一边,两名战士悄无声息的爬了出去。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很快秦朗和脑勺也出现在厨房里。
刚刚把井盖盖好,就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紧接着一个家伙溜进来,左右扫了一眼,拿起一盘东西就匆匆的走掉。
“呼!”
原来是个偷吃的,几个人的心提到嗓子眼心,又慢慢的放下去。
民军军装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用短短两分钟就已经套在身上。这次行动不能带冲锋枪,一人提了两只花牌撸子就插在口袋里。
“都自然点,按照各自的计划行事。”
秦朗到六国饭店侦察过,这回自然是驾轻就熟。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又要了一瓶法国香槟。
虽然已经是凌晨二点多,但是六国饭店依旧热闹。军政大员、豪绅富商还在开怀畅饮。名媛淑女,小姐贵妇还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看来这一幕要维持到天亮。
身上的军装笔挺,而且年少英俊,一看就是个刚刚入伍的富家公子哥。而让人眼睛发亮的,当然是脑勺这朵大红花。脸色冷峻,一看就是战场上的英雄,不多时这里就成了美女的海洋。
逗着众人喝了几杯酒以后,秦朗哈哈笑着说道:
“咱哥们才从前线回来,身上一股子霉烂味道。那位小姐发发善心,让咱们去洗涮洗涮!”
“跟我去,跟我去。”
好几个人争执起来,谁知道秦朗一手搂了一个,又哈哈笑道:
“同去,同去!”
舞厅外面就是电梯,秦朗领着一大群莺莺燕燕就扎进去,也不知道谁按错了。电梯就停在五楼不动。
秦朗和那些女人嘻嘻哈哈的走出去,立刻就被两个面色冷峻的人拦住。
“站住,你们来这干什么?”
“废话,来六国饭店不就是睡觉,没看见老子带了这么多女人。你特娘哪个部分的,不知道好狗不挡路么?信不信我爹马上崩了你?”
秦朗说这话就往里面闯。
那两个人赶紧上前拦住。
“原来是小少爷,第五层是看押特殊犯的地方。您要住人得到第七层去,哪里最是高档,特别符合您的身份!”
这种仗着爹妈玩女人的货色,调查科的人见得多了。不过一般都得罪不起,较真的结果就是被人拖出去打一顿,上面的还会骂瞎了狗眼,搞得里外不是人。
“他说的是真么?”
秦朗灌了一口酒以后,嚣张的问道。
莺莺燕燕赶紧把头乱点。
“走走走,咱们这就去第七层,明天让你们一个个爬不起来,哈哈哈!”
秦朗说完,搂着那几个女人得意洋洋的走了。
两个调查科的人,相互对看了一眼,然后苦笑了几声。
今天这位爷还好说话,上一次的那个少爷,可是直接拔出枪来。科里的伙计仗着人多,把他的枪下了。还没过了二十分钟,楼下直接来了一个团,打得调查科的满地找牙。最后还是找人说了情才算作罢,不过下枪的那个弟兄是被打折了。
松了一口气之后,两人往周围看了一眼。并没有发觉任何异常,就在他们准备回房间守着时。
其中一个人的鼻子动了几下,然后小声说道:
“那些女人中间,不会有谁来那个了吧!我怎么闻着一股子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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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清除叛徒
在调查科做事,跟走钢丝也差不多,一不小心就得把命丢掉。对人血的味道当然不陌生,哪怕一星半点都会引起身体的反应。
“血腥味?”
另一个人赶紧往四处乱嗅,除了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外,就剩下浓烈的酒味了,至于其它的什么也没闻出来。
“就你的狗鼻子灵!还有十五分钟咱们就交班了,抓紧时间再巡上一圈,今天的事就算结了,回家还能睡个好觉去。”
“哼,你家是有小牡丹暖床,这天气回去正好。老子孤家寡人一个,路上喝一肚皮冷风,到家还得滚冷床冷被。不如在这里睡上一觉,省的天亮还得再跑一趟。”
“怪不得狗鼻子这么灵,你是想女人了吧,一会哥哥我请你的客!”
两名特务嘻嘻哈哈的说着,把第一个房间给打开了。
屋子里面坐着两个神色倦怠的小特务,看到两个头目进来,赶紧起身打招呼。
“杨组长、罗组长,一号人物安全,刚刚才吃了药睡下。”
五楼有三名“重点犯”,都是工农党叛过来的人。虽说有些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但又不能把他们的毙掉,只能不明不白的关在这里,对外美其名曰“保护。”
进屋后,特务头目四处查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异常,才在出门的时小声说道:
“还有十来分钟就下班了,你们两个切不可大意。”
“是,长官!”
门又被关好了,只是在填写记录的时候,走廊上竟然弥漫出一股薄雾。
两个特务头目诧异的对望一眼,就顺着烟雾细细的查看起来。
“坏了,是十三号房间冒出来的!”
十三号房间本来住着钱白羽,但是那厮已经没有了价值,现在换成另一个“新宠”,为此钱白羽还大发脾气。
其中一个特务头目伸手就要拉开门,结果把手已经滚烫,抓上去的右手瞬时变成通红。
“哎呀!”
房门的缝隙处冒着朦胧的白烟,还带着呛人的气味。此时起火还不久,火应该烧不大,如果扑救及时顶多被训斥一顿而已。
想到这儿,两名特务相互对视了一眼,退了几步之后,猛地一脚踢开了房门。
“嘭!”
“轰!”
就在门开的一瞬间,屋子里立刻燃起熊熊烈火,随着气流的涌入,打着卷的火焰犹如一条“火龙”,顷刻间就冲出来。猝不及防的两个特务,瞬间被气浪推得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
“啊!”
身上冒出了熊熊的烈火,巨大的疼痛,让他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们不停的在地上那翻滚着,试图压灭身上灼人的火焰,但是滚到那里,火就烧到哪里。
“怎么回事?”
周围房间里的人也发觉不对,纷纷打开了房门,露出一个个诧异的脑袋。看到熊熊的烈火,吓得他们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走水了,快把人都叫起来!你们几个赶紧把组长身上的火灭掉。你赶紧给消防队打电话,你们去把走廊上的火灭掉。其余的掩护咱们的人去下面四楼,记住要走楼梯。”
调查科的人也算训练有素,才几分钟时间就已经组织撤退了。只是头目身上的火怎么都灭不掉,哪怕是浇上水也是枉然,一会儿又会烧起来。
“快打电话给医院,快啊!”
看到这诡异的情景,所有的人都只觉得毛骨悚然。除了不停地给两个组长浇水外,实在没有任何的办法。房间里的火也越烧越大,在门的旁边甚至会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走走,赶紧把人送到第四层。”
六国饭店第四层、第五层都调查科的,只不过第五层暂时用来看押重犯。第四层则是办公地点,调查科现在还没有自己的场所,只能现在这里待着,等有了合适的地方才能搬出去。
四层还算风平浪静,几个惊魂未定的小特务骂骂咧咧的说道:
“特娘的,十三号房间的搞什么,怎么把火神爷都请下来了?”
“要搞事也等下一班人马啊!”
“今天甭想回家了,搞不好这一个月都得忙活。”
眼看就要下班,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今天家是回不成了,搞不好还得背上个处分,拉出去当替罪羊都有可能。
“杨伯己、钱白羽、李琛……。几位先生都在这里等等,总务科的很快会送来钥匙,今晚上先在四楼委屈一下,明天长官会重新安排的。”
好在看守的人都安然无恙,小特务们总算松了口气。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一道房门悄悄打开条缝。
“咕噜噜。”
一个圆圆的东西滚到脚前停下,小特务还以为是谁的东西掉了。用手里的电筒照了一下,才看清那是什么,一瞬间他的脸都吓白了。
“炸弹!”
“嘭!”
爆炸的声音并不大,但是炫目的白光之后,众人身上立即冒出了熊熊的火焰。
“啊!”
着火的人发出了刺耳的惨叫声,他们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试图摆脱火焰的折磨。但是到处都在燃烧,在火海中他们很快就停止了挣扎。
站在人群最里面的钱白羽,只是身上的袖子烧起来。把衣服脱掉之后,他拔脚就往外跑。
“砰砰。”
前面又传来两声轻响,接着腿上就飚出了血箭,钱白羽重重的摔在地上。
“饶命啊!我真不想……,你们放过我,以后我不敢再说……。”
走近自己的人,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自己。
“钱白羽?”
“是!”
“砰!”
钱白羽的脑袋上立刻多了一个圆孔,到了此时他还不相信生命走到终点。那双怯懦的眼睛圆睁着,似乎还在乞求留他一条命。
“呜呜。”
几辆消防车很快开到六国饭店,但是这么大的火他们也束手无策。直到一个团的士兵赶到现场,他们迅速排成两行纵队,把水一桶桶的从江里提到火场上,火灾终于得到控制。
秦朗摆脱了那些莺莺燕燕,悄悄的离开六国饭店后,结果在撤离的路口,遇到了蹲在角落抽烟的脑勺。
“戏演完了,你还盯着我看什么?”
“少东家,你的脸上全是口红印子。这要是周委员……,或者我去找找林薇……。”
“你要敢说,我就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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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松子还在医院挂着瓶子,没想到这次玩的这么大。
让诸位久等,实在是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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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何方神圣
大火熄灭之后,调查科的人在六国饭店是待不下去了。只能灰溜溜的搬出去,如今就在一个弄堂里栖身。因为这里久无人住,还需要进行一番修补。
望着桌子上厚厚的灰尘,调查科科长陈赫夫一脸的阴霾。
“说,到底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一场袭击,让调查科是损失惨重。不但“重点犯”全部殒命,就是其他的重犯也有损失。这当头的一棒,把调查科的天灵盖都给打碎掉。
负责现场勘查的组长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心里的忐忑,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今日凌晨,有人潜入十三号房,枪杀了屋里的重点犯和我科的两个弟兄。据我推测,刺客首要的目标应该是钱白羽,但是上星期我们才调整过房间,所以刺杀并没有取得成功。
刺客发觉失败后放了个装置,它能在五分钟后自动炸开一瓶白磷。白磷燃烧会有大量的烟雾,一旦我们的人看到烟雾,肯定会急着破开房门。这个时候就会引发爆燃。五楼的大火当然无法控制,只能任由它往左右蔓延。
他们也算准了,我们会把人带到四楼。所以安排了两个人在这里进行埋伏,这次用的是自制的燃烧弹,成分还没化验出来,但是效果极为强横。四楼被袭击的人几乎都要成灰了,现在除了钱白羽之外,别的人恐怕是很难辨认出来。”
听到手下的这段报告,陈赫夫的脸色变得铁青,指着一个个部下的鼻子大骂道:
“让人潜入十三号房,你们的人是瞎子么。平常就会吹嘘五楼连苍蝇都飞不进去,这次的事情怎么说?难道飞进去的是只蚊子,你们的部下就看不见?看守组组长,现在你还要当缩头乌龟么?”
看守组组长面红耳赤的站出来,这一次就他损失严重,结果还被上上下下的嘲讽。
“科长,这一次也不能全怪弟兄们,还不是那些达官贵人喜欢上来闹……。”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赫夫打断。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调查科干的就是得罪人的事,平常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都巴不得咱们栽跟头,他们才好填土埋掉。那几个重点犯,常总司令本来要当成一面大旗用。结果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烧成灰,你让我怎么交代?”
几名部下听到这句话,不禁面面相觑。只是看他们茫然的样子,陈赫夫又沉声说道:
“这一次常总司令很生气,严令我们尽快破案,不然谁的脑袋都保不住。你们几个把心思都收一收,别只顾着玩女人。枪就顶在咱们的脑门上,如果我被绑着上法场,你们绝对先死在前头。”
那几个部下吓得浑身一颤,一双眼睛求助般的,瞧向了陈赫夫身边的一个人上。
陈赫夫冷哼了一声,也把脸扭向那个人:
“莲公,这次的案子会是工农党红队干的么?”
季恩昌字润莲,是调查科的元老,曾经在欧洲系统的学习过刑事侦查。成立调查科以后,专门从公安局调来的人才。因为经验丰富立过大功,还被南京政府嘉奖。可以说在调查科内,他的声势并不弱于陈赫夫。
“虽然不是红队干的,但和他们脱不开关系。”
一句话,让全场震惊。
季恩昌扫了一眼周围,有些得意的说道:
“这一次干掉的都是工农党的叛徒,很多人就认为是红队干的。可你们看一下案件的全过程,就会发现手法跟红队以往的都不一样。根据现场的人回忆,当天来了两个身上有异味的军官。其中一人学识极为渊博,而且还会英语,此人能大段的背诵诗集,而且做风风流。红队在尚海的人物,我们都记录在案,根本找不到相符的。另一个人却是沉默寡言,这个人我相信他就是红队的生面孔。”
“莲公高见,既然一个是红队的人,那么另一个又是何方神圣?”
陈赫夫笑着问道。
季恩昌的手指敲了敲桌子。
“赫公,我觉得无非是这几种可能。第一个此人是尚海滩的小开,因为手里没钱,被引诱了来做炮灰。他领着一群人在五楼闹事,红队的人趁机干掉了十三号房间的人。”
说到这里,季恩昌顿了顿。
“第二个可能是军阀余孽,现在想卷土重来的军阀不知道多少,熟悉六国饭店的更是数不胜数。工农党最擅长宣传,引诱个公子哥为他们所用,也不是不可能。
还有一个可能,北方的罗刹国直接插手,派遣自己精干的人员过来支援。思前想后,第一种、第二种都不可能,富家公子哥的做派,也就把威风用在女人身上,杀人这种事太抬举他们了。根据有异味这一条,我查了下水道,昨晚上确实有人从这里潜入过。今天在上游十公里处,查获一艘改装过的船。不过这船是偷来的,线索也就断了。”
陈赫夫听到这段话,也不禁陷入沉思,最后他说道:
“我也觉得第三条更符合情况,钱白羽接触过工农国际的人,如果碰巧出了什么状况,华夏工农党的人吃罪不起。但是他们没有实力干掉钱白羽,就要求莫斯科支援。四楼的燃烧弹我看就是罗刹国的新装备,否则没那么容易造出来。”
季恩昌想了一会儿也点点头。
“科长这么一说就解释的通了,不然我也为这个燃烧弹的来源发愁呢!赫公,我们是如实汇报,还在等一下?”
陈赫夫又思考了一会儿后,沉声说道:
“案件算是捅破了天,最起码要有些凭据才能交差。你们让手下的懒骨头都动起来,出了纰漏的话我亲自毙了他。第一组,你们调查两月内入沪的所有人员,这件事要和青红帮的人多做沟通,尤其杜先生哪里必须多去走动。第二组,你们拿着两个嫌犯的画像四处走访,有蛛丝马迹立刻上报,谁要是敢打草惊蛇,我可不会手软。第三组,你们去安抚殉职弟兄的家属,葬礼要风风光光,抚恤的钱物也要丰厚,不然以后没人跟咱们干了。”
“是!”
除了季恩昌之外,其余所有的人都站起来,急匆匆的往外赶。
陈赫夫看了一眼季恩昌,又喃喃自语道: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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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时空要塞》,自1931年至1945年中国抗日战争史,也是百年屈辱史中最为惨烈的一段,在这段历史之前一个无意中闯入时空的外来客通过自带科技改变了这段历史!(未完待续。)
6、告别
周相手里拿着一张报纸,从头到尾细细的翻阅着。看他那细致的样子,就知道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的内容。
这几天的新闻当然都跟钱白羽等人有关,只不过舆论已经从红队方面,转移到了桃色新闻上。而且发掘出来的猛料,更是让人瞠目结舌。那些让人难以置信的内容,看上去跌宕起伏,而又合情合理。如果是不了解钱白羽的人,可能真的就信了。
“这个秦朗!”
周相有些哭笑不得的放下报纸。
怪不得秦朗在做计划的时候,还写下那么多的信笺。并规定红队的队员,每天都要把其中的一封送到街上的邮箱里。信笺的抄写也不是一个人完成,这样就大大的误导了敌人,让他们以为是一群无聊的文人在找刺激。
尚海不但有大报,还有众多刊登奇闻异事的小报。某天一份小报得到一张投稿,看完之后编辑是直拍大腿。上面的内容太猛了,甚至连调查科的一些秘史也写进去,经过改头换面之后,文章就上了头版。当天报纸的销量高了五番,搞得总编辑到处打听是谁写的稿子,准备每月三百大洋聘请回去。
百姓们爱看,记者当然要投合口味,风向就慢慢地变了。
调查科的人开始还不明就以。上门办事时,人们怎么总盯着自己的腰下看,还问什么“上下电动机”。知道原委之后,现在调查科的人出门都是捂着脸。一问“电动机”三个字,就捂着耳朵落荒而逃。这些都给调查科的工作带来困扰,使得很多同志保住了命。
“伍兄,近日愚弟欲到普陀敬香,切勿……。”
手指终于停在一个角落里,周相的笑容也慢慢收敛起来。这个广告是内线发的,从他送出消息看,搜捕还要继续一段时间。
红队铲除叛徒后,一般都会受到民党方面的反击。以往都是拉网式的搜捕,两三遍之后也就偃旗息鼓了,谁知道这一次居然没玩没了。
“战果实在太辉煌了。”
周相有些无奈的想到。
“重点犯”被铲除掉之后,原来还上蹿下跳的其他叛徒,现在都几乎销声匿迹。为了鼓舞士气,民党只能大幅的提高赏格,抓住犯人不论死活都是五十根金条,送消息都有十根。整个尚海滩都闹得沸沸扬扬,手里拿着画像的帮派人员更是全数出动,只要有些搭边的人立刻被逮捕起来。
“就这个样子,秦朗站在你面前都抓不住。”
调查科里也有工农党内线,他们把画像弄得有些变形,靠它能把人抓住才有鬼了。
“周委员,我们有同志被捕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红队队员满头大汗的走进院子。
“什么时候的事?”
周相沉着的问道。
“半个小时以前!那个同志的家在北弄,回去就是取一点衣服。结果被两个青帮的人盯上,前后几分钟就被调查科的人弄上车了。”
那个队员心急火燎的说道。
“分头通知他的上下线,二十分钟内必须启程离开尚海,没有命令不准回来。你现在从英租界那边离开,以后有任务再通知你。”
对目前的情况总部机关早有预计,只是谁也没想到最后演化成一场强台风。总部机关的人只能化整为零,在各个租界中穿梭。连周相本人,昨天一夜就换了五个地方。最短的一处就停留二十分钟,民党的探子就已经找上门了。
“走,这里不能待了。”
周相稍微装扮一下,就从一道后门离开了院子。果然才过了半个小时,这里就被警备司令部的人团团包围。细细的搜查后,却发现这就是个普通的小院。
不过他们并未想到,就在不远处的一幢小楼上。周相站在窗帘之后,细细的观察着他们的行动。上午被抓的那个人也被拖到现场,浑身上下遍体鳞伤,应该遭受了酷刑。
负责抓捕的人自然恼羞成怒,掏出手枪对准了那人的脑袋。
“砰!”
被抓的人随即倒在地上,只不过警备司令部的人也不管,就这样扬长而去。
周相摇了摇头,疲惫的坐在一把椅子上。就在众人都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却听到了他轻声问道:
“秦朗同志,应该到了那里?”
任务一结束,秦朗就离开了尚海,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虽然很多人保证说留在尚海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周相和他商量了半夜,结果还是离开。
“周委员,火车早就过了南京!”
周相暗暗的叹了口气。
“可惜啊!秦朗同志要是留在尚海,我的工作要轻松多少!”
“轰隆隆,轰隆隆!”
火车单调的声音,让人的精神萎靡,两只眼睛总是莫名的就合在一起,怎么也打不开了。
制定计划的时候,秦朗就知道影响绝对小不了,留在上海只会暴露行踪。经过总部机关的批准,除了林薇留在医院等待手术外,他和脑勺带来的侦察营战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走海运固然不错,但是船票太过紧俏,而且班船已经排到五天之后。总部机关通过关系买到了火车票,完成任务的秦朗化妆成一个学生,登上了北上的火车。
“北方我来了。”
随着火车的开动,秦朗的心终于放到肚子里。这个时候,离完成任务也不过一个小时。
在很早以前,秦朗就把眼睛放在晋冀鲁豫方向。这里往北是东三省,往南是华夏腹心,往西是日后的革命圣地,可以说是一块大有可为的土地。
十年之后,八路军就在这一片土地上,发展和壮大自己的力量,并为最后的胜局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不过秦朗可不会按部就班,他一直在想提前在这里布局,现在机会来了。
而且在未来的两个月之内,在北方的土地上会发生一件事,一件让华夏格局发生巨大变化的事,如果能加以利用……。
望着窗外的满天星斗,秦朗的心又有些沉甸甸的。
“再见林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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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松子,今天四更,实在撑不住了,明天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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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改名冀北
如果早一些时候来,脚下这块土地还被称为“直隶”。不过在民国成立之后,首都定在南京。再在叫这个名字,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于是“直隶”被改成了“冀北。”
不过叫什么名字都不重要,反正年月的华夏,南北都一个鸟样。上面的大帅们打个头破血流,下面的百姓自然就活得艰辛。
这才刚交了租税,头上“大帅”被人打跑了,租税当然就喂了狗。兵大爷没吃的,提着枪就来要粮食。等到大户被抢光了,小老百姓自然也不能放过,于是冀北的百姓就活得无比艰难。
现在冀北的地面上,有三支部队凶悍。
最厉害的是张大帅的奉军,接着就是喜欢卖老板的冯大帅,最差的就是阎老西。这三股势力你来我往,也就冯大帅的兵还有些样子。最差就是张大帅的兵,尤其狗肉将军张宗昌的部下,那可是什么都抢。
又记满了一本小册子,秦朗有些疲惫的站起来。
“在湘赣边区见天的下雪,冻得人都摇成了棍子,就是尚海吃的冰棍。这里倒是好,来了一个月是滴雨不下,再晒我们还是棍子,烧火棍子。”
脑勺半开着玩笑说道。
冀北今年气候干旱,开春下了几场雨以后,就天天艳阳高照。开头田里还有些绿色,现在大都变成了枯黄,绝收是板上钉钉的事。天下的地主还真是一个样子,就没听说过谁免了租子,倒是高利贷放的黄河水一样不可收拾。
“秦司令,兵灾似火,过后都要送旱魃的!去年大家手里都没钱,搞不起来法会,现在旱成这样,县里头才慌起来。缙绅凑足二百大洋,准备请个法师来消灾祈福呢!”
秦朗给自己挂了个司令的头衔,可是活动了几天之后,有点后悔了。
冀北兵多,土匪也多,于是“司令”这两个字就有些泛滥。百姓见怪不怪,还编成小曲传唱。
“大帅多如狗,司令遍地走。”
秦朗把这些也记在本子上,然后问道:
“蔡老全同志,今年冀北的旱灾面积如此广大,乡亲们现在有没有应对的方法?官府有没有赈灾?”
领路的向导是一个党员,虽然没什么文化,在当地却极为熟悉地理、人情,是秦朗搞农村调查不可或缺的人才。
“能有什么法子?一到灾年,人命就不值钱,十八岁的大姑娘两碗小米就能买走,领回家就是打死了,苦主告官都没人去管。看到那几个溜达的家伙没,他们就是本地的地主,心里可就盼着天灾。饿死了人他们白得地,没饿死就狠狠压价买地。等到灾荒过去,还怕找不到长工么。都是为富不仁的东西,就知道把百姓往死里逼。瞧着吧!迟早这天下都要闹起来。”
蔡老全咬牙切齿的说道。
秦朗叹了口气,往周围扫了一眼。
田野里到处都是人,不过现在连野草都枯死了,又去哪里找果腹的口粮。
“难道没有人造反?”
脑勺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造反也要有家伙事,现在地主都买洋枪护院,赤手空拳哪是他们的对手。比如前面的张家庄,地主就有两家,护院却养着四十来号人,乡亲们那是他们的对手!”
蔡老全唉声叹气的说道。
秦朗来之前,工农党曾经发动过起义。不过很快就被奉军或者地主武装打败,一点力量都没有保存下来。而且太行山附近土匪横行,他们可不是替天行道的好汉。眼下工农党的脑袋最少五个大洋,这些见利忘义的土匪可不会手软。
“我们需要大量的基层干部,还需要大量的中高层领导干部。给总部机关发电,请求派红二师师长孙铁山同志协助。”
这种环境就是孙瘸子的主场,反正把他弄过来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期间足够秦朗做准备了。
“我回去就给总部机关发报。”
脑勺笑着说道。
就在他们想离开的时候,道边呼啦啦的钻出一群人来。
“此山是我开,……。”
切口还没喊完,屁股已经被蔡老全用棍子抽肿了。
“你们几个小王八蛋,不好好的在家做事,居然跑出来做土匪!好好,今天全部打死,省得以后我被你们几个气死。也省得你们给老蔡家抹黑!”
脑勺双手抱在胸前,笑嘻嘻的看着戏。面前的几个小子他认识,为首的正是蔡老全的两个儿子,旁边的十来个都是他的侄子。平常就喜欢打打闹闹,这几天听说书先生讲《水浒》,于是就学着人家,来这里做起了无本生意。
“秦司令,让您见笑了。”
短短的五分钟,胳膊粗的木棍打断了四根。看着那群哭得伤心的半大小子,秦朗哈哈笑起来。
“让他们跟着邵副司令员吧!再这样放下去,你真的要做土匪他爹。”
蔡老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面前的这两位虽然年轻,但是身份着实不低,县里的领导看到他们都是毕恭毕敬的。自家的小子能抱上大腿,真是祖坟冒了青烟。
“全凭两位首长安排。邵副司令,这几个娃娃皮实,看着不对就往死里打,我这个做爹的绝没有二话。那个混球敢回来诉苦,我接着打,打死就挖坑埋掉,就当没生下这个儿子来!”
蔡家的两个孩子全都张大了嘴,这还是自己的亲爹吗?难道真是他们说的一样,当年用小米换来的?
秦朗摇了摇头,后小声对着脑勺说道:
“起义的时机还不成熟,一个月以后周边的粮食就都会断掉。百姓没有吃的,又打不过地主的护院,最大可能是成为流民。如果我们不解决这个问题,他们会像豫南的百姓一样,流向湘赣这些地区。这次的灾害面积太大,如果流民太多的话,会给红区带来相当的压力。”
脑勺思考了一会后小声道:
“司令,我先挑选些三十个人进行训练。等孙瘸子到了,先打几个小地方积累力量,说这里比湘赣边区好得太多了。”
秦朗笑了笑。
“我们还有太行山可以利用,哪里才是真正的大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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