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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灰头小宝2     大宋的最强纨绔子弟txt下载     大宋的最强纨绔子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81章 政治正确

    始于唐朝,在宋朝走到巅峰的中秋节算是过去了。

    宋人不喜欢搞其他戾气重的,却人文气息最为浓厚,不论什么节,宋人过节总是最积极了。

    中秋过后当然就叫深秋了,此一时刻蚂蚱也不怎么蹦跶了,天地间一切气息潜伏,不在躁动。依照迷信说法,这个秋后杀人造成的怨气最少,不易被厉鬼缠身所以,所以死囚牢中那个叫宋江的在册死刑犯快问斩了。

    鉴于这个局面,史文恭已经秘密南下。不日应该就可到达江州。

    乃是高方平去密信召唤老史的。他不是高方平的部下,但这在手续上非常简单,高方平去信之后,史文恭找时文彬请假就可以孤身离开。

    在高方平被割除永乐军知军后,史文恭所部就归属是时文彬节制,时文彬才是永乐军的主将。

    更早以前高方平有过密令给史文恭,让他严密监控水泊动向,为此史文恭还有过和水泊小股散兵交锋的事。但是最近以来一直没有水泊消息,无法确定晁盖等人是否离开水泊南下搭救宋江了。

    高方平分析,兴许在济州有永乐军严密监控,于是晁盖等人便从郓州登陆离开了水泊。可能在路上了,将要实施营救宋江的计划。

    对此高方平不确定,却不影响为此去准备。理由是戴宗已经消失了,在江州见不到了,高方平有理由怀疑,被开除后,戴宗那犊子真的犯浑,要上梁山喝酒吃肉了,他消失大概率就是去水泊报信、研究搭救宋江的细节。

    晁盖是讲义气的人,吴用则不好说。不过为了他们“聚义厅的合法性”,为了替天行道大旗,很大概率吴用也只能支持搭救宋江的提议,否则山寨的现有头领内,有可能会出现离心的状态。这同样是政治问题,政治总是无处不在。

    与此同时,杨志已经带着高方平的文书北上,进京调集粮食。

    安排京中亲信组织人马,在京畿附近收购粮食,日夜不同的赶工,生产为复合饲料,然后开始组织运送南下江州。

    现在的江南东路救灾中心就在江州,在冬天来临以前粮食就是生命线,必须不计代价,打赢这场江南粮食保卫战。

    暂时只能先这样,朝廷未必能够指望。鉴于体制问题,大宋又没有健全的“储备法”,所以张叔夜的手里,其实可用的余粮比较有限。西北日子仍旧不好过,加之宗泽判断宋夏之战有可能再启之后,朝廷要一定程度对此做准备。

    北方有余粮,但是如果户部出面牵头,要从北方组织运输粮食到江州,限于这个时代的运输能力,以及官僚机构的低效、懒散、腐败,那个代价太大了,朝廷付出的成本价格恐怕比江南的黑心粮食要价更高。

    所以张叔夜已经对高方平较底:朝廷已经没有能力管你江南东路,老夫力排众议推你上江东转运使位置,就是要你能做到“不可能的任务”,不许推脱,誓死抗住此番江南的粮食危机,以此为前提,今年你江南无需缴纳粮食回户部,银钱一定程度减免,另外非常之时,老夫允许你动用一定的酷吏手段闯祸。

    不论是什么原因,尽管水灾不是高方平造成的,但是历史从来不温柔,自来以成败论英雄,这些就是高方平目下面临的。

    如果这战输了,高方平以往的所有胜利都白搭,饿死的人一多,威望也就没有了。

    所以不可避免的,此番高方平去信京城,也以“倒爷”的身份上阵了,誓要掏钱打赢这场粮食保卫战。在经济上高方平会亏本,但是在政治上是切身利益,妈的这才是政治资金的正确用法,其他的用法其实并不正义。

    此番算是政治和经济两手准备。

    仅仅依靠权威,威胁那些官员去和他们的狗腿子粮商达成妥协,还不够保险,高方平不完全信任那些鲨鱼,形式不对的情况,他们仍旧存在反水的几率。

    但是一边通过权力压制他们,一边以经济的手段从京城民间组织粮食南下就是双保险。在气势上就有可能压住他们,一但形成没有他们、高方平也能单方面扛住粮食危机的形式,江南粮商内部积压了太多粮食的一些商人,就会出现立场动摇,兴许开始偷偷的放粮。

    那时候开了口子就是踩踏效应,兵败如山倒。是的资本市场没有惊喜,就这德行,一个东西,大家认为值这么多的时候一个都不卖,它在账面上就值那么多。一但形式转变,这些趋势投资者没谁是傻子,都希望别人来接盘而他们撤退。

    到时候整个江南东路,全是乌云盖顶的“卖盘”,粮食危机自然就解了。吃不饱是肯定的,价格仍旧贵是肯定的,但是撑过这个冬天,明年就是绝地反击的时刻。

    在古代出现系统性的粮食危机,其实不是粮食本身的危机,而是运输能力的危机。

    不是说真的没粮,而是古代没铁路,船运能力也非常有限,所以几乎没有能力在需要的时候,大面积的对受灾地区输血。

    外部粮食运不进去,那么随着受灾地区内部的粮食越来越少,卖儿卖女饿死人的事就会越来越多,然后十倍粮价格只是刚刚开始。

    走陆路在古代就是打战,特别是灾难之年,漫山遍野都是半民半匪的存在,大多数平时不人的百姓,也会在大灾之年变为抢粮食的群体。加之官府低效不作为,就让大面积的输送粮食成为一种奢望。

    就算不考虑治安方面的因素,限于古代的劳动生产力,运输能力,也很难真正形成规模性运输。

    其实物资运输到一个地方的最大成本不是货物本身,而是途中的一切损耗,譬如江州到京城需要走数十日,一吨粮食的运输队伍,在大宋缺少马匹的情况下,需要投入六台牛车,至少十几个人力。原始的运输车辆负重长途运行,磨损修理也是非常麻烦的。

    加之随行的保镖卫队费用,民夫牲口路上消耗的粮食和银钱,各处关卡公差的盘剥,层层吸血,一趟走下来,价值十七贯钱的一吨粮食,运送成本恐怕就要高达三四十贯。

    所以这是最烂也是最好的时代,诸如卢俊义那种有能力走货的教父就算不非法,也能赚大钱。不会被抢,就是他卢俊义的生产力、竞争力。

    就是基于这些因素,江南大水之后,还没有真正出现粮食危机时,那些粮商挂出了三贯钱一石米的价格,是平时的三倍。

    这是投石问路,也是外地粮商的成本价。

    那么在理论上就算三倍粮价,也真不会饿死多少人的。为什么高方平当时说三倍只是起点而不是终点?

    因为现在的三倍粮价,仅仅是江南本地商会联盟排外、挡住外部粮商进入江南的一个手段。商人是逐利的,譬如东京的粮商一看,江南只是三倍的粮价,他们运进来也没有利润,所以就不会提前布局。

    而一但外部奸商不准备竞争,这就形成一个趋势,就会导致江南的粮食越来越少,最终于某个时刻开始爆出十倍乃至二十倍。

    真出现二十倍粮价的时候其实就是大奸商跑路,其余人套牢的时刻。早前没有准备的外部粮商不是傻子,不敢那个时候进场。那个时候进场除了被饿疯的暴民杀死外,根本就不是来赚钱的,那叫接盘侠。

    这个过程在古代是一个循环,并且是死循环,近乎无解。大明朝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算是死于这个“循环”之中。

    后世说的要想富,先修路就是这个理。修路代表通商,通商,就代表可以打破本地奸商的垄断环境。

    而江南东路的垄断环境,高方平已在着手对付。依托现在已经堪用的第二十三代轴承铸造的运输车辆,能够最大程度的节省运力,降低运输成本。加之高方平运粮可以不被各处官差盘剥,不被土匪抢劫。所以此番经过初步测算,高方平的团队有可能把运到江州的粮食,控制在平时一点八至一点九倍的价格间。

    并且这只是保本的价格,如果高方平更极端一些,为了赚取名望略亏损一些,维持在平时一点七倍的价格,并且不是大米而是全营养饲料。由此一来,基本上,就形成了高方平于会上宣布的策略:粮食价格允许比平时略高,但不许丧心病狂。

    也就这么一次了,往后随着大江南工业基地的铺开,轴承越来越成熟,吏治环境越来越好,工业技术提高,船运吨位提高。这一切都在全面疏通大宋的血管,垄断暴利事件会越来越少,两点五倍粮价兴许在蒸汽机革命前还是会有的,但是十倍粮价一定会成为历史。

    那么上述情况是在大宋。

    如果要问这个时期其他大陆的人类是什么样的生存状况?洗洗睡了,基本就不算人,一但有事就等着一片一片的死。因为在那些野人的世界里,这个年景没有一个如同大宋会讲“政治正确”的政府。

    是的大宋很烂很腐败,很低效。但是至少政府还把不饿死人当做政治正确,的确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矛盾。这也就是大宋三百寿命,至亡国时候仍旧没有全国性农民起义的缘故。

第482章 翻车了

    说运输力不足也是相对于后世,其实目下的大宋相比其他已经很牛逼。现在大宋造出来运输的船只拥有五百吨排水量,先进程度超越哥伦布穿越大西洋的船只。

    然而尽管是哥伦布那样的船只,欧洲也是在往现在起的三百多年后才造出来的。

    四大发明之一的指南针它很强势,除了被妖道们用来看风水外,它当然也用来看方向,并且指南针正是在徽宗朝时期被用来航海的。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大宋在这个时代是个安逸又颓废的时代。之所以没有大宋哥伦布航行到美洲去试图抢劫那些土著,是因为大宋没有这样的生存压力,大宋不用抢劫,自己也能活的小富则安,这就是贯穿整个两宋时期的一种“弱势思维”。

    没有高方平其实大宋也很先进,自从有了高方平后就猥琐了,听张商英来信说,他已经制造出了大宋第一艘一千二百吨排水量的海船。

    然而皇帝还没来得及给那个大家伙剪彩服役,紧跟着《汴京时报》爆料说:翻船了,张商英那个逗比已经被赵佶叫去骂的毛飞,大船在汴河码头因技术故障沉了。

    那艘船乃是以小王爷的爵位命名,叫京兆郡王号,却翻船了,听说官家不是心疼钱,是觉得不吉利,所以脸都气绿了。

    这方面高方平作为圈内人士是有内幕的,听说当时张商英找皇帝扯犊子说:官家勿忧,现在翻船乃是好事,失败是成功之母,好歹让咱们知道了技术上的瑕疵和缺陷,多沉几次,沉着沉着就习惯了。将来完善后,就能怼得过东海风浪,去倭岛带回大量白银。

    赵佶一听有白银就高兴了,笑道:“果真能去寻宝?”

    张商英扯犊子道:“高方平是这么说的,具体内幕他才知晓,船我会依照他的要求造出来。将来寻宝不利恐怕就是他小高的责任。”

    高俅老爸来信说,当时官家嘴巴都笑歪了,一个劲的夸奖“唯有小高卿家最贴心,事事想着朕,要给朕去海外开辟银矿。”

    这一切的变化,都在默默引导着大宋前进,然而仍旧任重道远。倘若张商英那个混蛋不翻船的话,此番可以更猥琐,妈的载重量六百吨的大船,只要有个几台,此番江南东路的粮食危机会更容易些。

    可惜老张不是老司机,翻车了,还浪费了不少钱。他匠作监的钱都是高方平帮他赚的……

    目下许多方面消息已经得到了汇总,基本能认定方琴没扯犊子,于是高方平解除了她的软禁状态。

    “她生气了。”

    这是林冲和燕青说的,解除了软禁她也不出来,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于是高方平只有亲自去见她,打算给她安慰一下。

    噗的推开房门,见方琴鬼鬼祟祟,神色慌张的样子坐在床上,躲在被子里。

    “咦,你鬼鬼祟祟的,你是不是在背着我做坏事?”高方平好奇的道。

    方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从始至终就在玩弄我,从来也没有信任过我。”

    高方平才不管她怎么说了,作为一个迫害妄想者,便走上去打算拖走她的被子。

    方琴死命的拉着被子道:“你,你敢!”

    “我真敢。”

    梁姐觉得不妥,要叫停已是来不及,被子被扯开了,发现床上有血迹,然后方琴光着屁屁。

    “?”

    高方平总算认识到自己错了,似乎她在更换姨妈巾而不是别的。

    “……”

    好在她也没有要自杀表清白的倾向,她只是低着头,脸红的坐在床上。方琴害怕随便动一下,又要被这个被迫害妄想者扒光调查,那就麻烦大了。

    “原来你在整理内务,看来是我过于关心你了。这事上呢,本官有一定责任,然而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始终认为我出发点是好的,那么即便放了错误,它也是可以原谅的。”高方平讪讪的样子道。

    梁红英昏倒了,想不到面对这种情况他还能洗?

    方琴以惊人的镇静态势轻声道:“大人你为何眼睛瞪那么大,你真的喜欢看我这样的丑态吗?我不出房门就是因为此,依照我的圣1女习惯,这个时期是不见人的。”

    “其实我不是要盯着你看,我是愧疚,外加有些纳闷,它到底是怎么才会形成这样的误会呢?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许多时候它就面临着此种误会和考验,唯其有相互包容,体谅,沟通,才是解决人和人间问题的正确打开方式。”

    说到这里发现梁红英和方琴的脸色开始发绿,高方平只得抱着脑袋遁走道:“好吧我在强撑着胡扯,被你们看出来了。”

    方琴和梁红英面面相视一番,不知道该为此说点什么……

    某个时候,穿戴整齐的方琴出来了,高方平邀请她坐下。

    才开场方琴就道:“您非得现在召见我,在这特殊的几天里,我一般都是不见人的。”

    “瞧你这落后的心思,我这是要解放你的思想。”高方平道。

    “……”方琴没敢抬头看他。

    “真的,不骗你。”高方平道。

    许久后,方琴美得很梦幻的造型抬头,还理顺了一下头发的妩媚状,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你为何总要戏弄别人取乐,你现在的心态不是关心我,而真是在戏弄我。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我有吗?它怎么就是一种戏弄了呢?”高方平摊手道。

    方琴想了想道:“扯犊子是扯不过您的,总之大人你高兴就好。你是个奇特的人,你对我做的事,换个人我会杀死他作为报复,但也不知道为何,我不恨你。”

    高方平道:“赶紧的,废话收起来,想通你要什么了吗,想好对我要提及的要求了吗?”

    方琴略微尴尬的神态一闪而没,其实她自己也没弄清楚,刚刚说那些奉承的话,到底是真心还是捧杀。

    “大人您之前真的不信任我吗,要把我软禁?”方琴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改常态的有些小女儿心思,很难接受此点。

    高方平道:“涉及这么大的国朝稳定事务,又怎同儿戏,这和信不信任你没关系,这是一种程序和机制。”

    得到这种回答,让方琴很气愤,却无法说他。

    沉默了许久后,方琴也只得依着他的脾气道:“我想好要什么了,此番我不在对义父让步,我想上位取代他。”

    她这理所当然、一步到位的心态,相反让高方平认真的考虑了起来。

    早前高方平对此是忧虑的,尽管她和方腊不同,但在本质上还是一样,她依旧成为了另外一个教主,方腊会尾大不掉,那么她一样有这可能。

    只是说早前那个时候,高方平还没有面临目下这个局面压力,老有一种依赖历史的思维,觉得方腊起事还有十年。

    但其实因为高方平的到来,因为江南的大变样,导致了摩尼教的生存空间被压缩,已经提前白热化,快要发生狗急跳墙了。

    多方面的消息汇总,总总迹象已经说明,苏州危在旦夕,方腊造反的进程已经启动。

    于是,只有先解决眼前的问题,高方平必须慎重考虑她这很过分的要求了。

    迟疑许久,高方平道:“我想知道,你是否有威望来达到这个目的,这个问题上,我肯定不是主因,得看你平时的人气威望,看你在教中到底积攒了多少人品。如果是块烂泥,不论别人怎么扶持你,都是没用的。”

    方琴自信的模样,把傲人的胸脯挺起了一些道:“大人觉得一般人会讨厌排斥我吗?我做了很长时间圣1女,我自信,这个时期我有足够的威望去影响一群人。”

    “好吧我先拍脑袋答应你,至于细节在商量,现在我先问,你可以给我什么?”高方平摸着下巴道。

    方琴一时便有些着急和尴尬,因为坦白说这个问题她给忘记了,还没有开始考虑。主要是以往十年来,她都无需去答应别人什么,便会有除方腊外的人都宠着她,给她好处。

    这是一个难题,她还险些以为,目下和大魔王有点亲密就可以不谈条件了呢。

    楞楞的想了许久,方琴低着头道:“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你想要我的什么你就直说了吧,我都会答应的。”

    见了她这个原味十足的模样,高方平便有些阴暗的心思,想要么么哒一番。

    话说这也不能怪高方平猥琐,方琴她的确生了一副让人忍不住的模样,这能怪谁啊。

    偷看了一眼,见他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浑身打量,方琴有些心慌,却是想了想低声问道:“您要我吗?”

    高方平险些稳不住阵脚把她压倒了呢。

    “说什么呢,我又怎是如此肤浅的人,你又不可以用来升官发财,你等我想想,怎么剥削你才划算。”高方平甩甩头稳住了阵脚。

    “请大人不要考虑太久。”方琴道:“说起来,我没为你做过什么,却先来提及这样请求,这算不算过分我也不知道。只是以我的判断,此时的教内情形,苏州实已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是玉石俱焚的灾难结局。我不想任由这事发生,兵灾民祸发生之时会死很多人,我不想平时那群信任敬爱我的兄弟姐妹被义父带往死路。”

第483章 大麻烦进京

    “你这是在对我科普大道理吗?”高方平好奇的问道。

    “是我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这事上我便尽力了,不管您信不还是不信任,这让我有解脱的感觉。”方琴很乖巧又低声道:“大人的许多事迹,许多语录,方琴特别关注,爱学习。从中我有许多感慨。现今我的决定就是在您的影响下,对我的一种解放。太深的东西,过后怎么办,将来怎么样,这些我一时还没去想。”

    高方平把她的美手拉过来,轻轻的摸着。

    方琴对此局面有些惊恐,她有些像逃离,却又有点不敢,便也只得强撑着。

    高方平嘿嘿笑道:“你我之前的际遇,是刻意的美人计也好,是美人缘也罢,这些东西去纠结没啥用,兴许永远也不会有真相和结果。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是利用我还是效忠我,这些都不重要。反正现在我只有这么一条路走,你负了我也没事,只要你心中灵智与仁和不泯,那么你代替方腊崛起就不会变的更坏。这就是我的利益。你上位之后,就一切依你的高兴和良心了,若是你负我坑我,便算我遇人不淑吧。”

    方琴听得大为着急且尴尬。貌似这话应该作为姑娘的我来说好吧?被他说将了出来,怎么弄的好似他是弱者,我方琴在趁火打劫勒索他似的。

    对此方琴有些脑壳迷糊,尴尬的说道:“大人你可要先放开了小女子的手,在好好说话?你勿要一本正经又深情的胡说八道。”

    “哦。”高方平便不揩油了,放开了她。

    方琴又道:“妾身长到这么大,谁也不服,就服了您。此番咱们就先这般定下来,方琴到底是何心思,且待将来自明。”

    “我开始喜欢你的风格了哦,你是真正的勇者美少女,你叛逆,不想被禁锢,且主动,又不自作聪明。将来我要找时间好好的研究研究你,要面对面,没有任何阻隔的说话。”高方平表扬她道。

    方琴不由的想到了上次被他调查的事,便当真了,低声说道:“大人要求妾身坦诚的赤1裸相对吗?”

    高方平道:“但不可否认的在于,那的确可以让你我进一步相互了解,那会让你变得更加聪明和谐,乃是天下的长治久安之道。”

    汗。

    貌似没什么声响回应,高方平看过去的时候,见她有些慌张的在撕扯衣角。似乎……她真的把高方平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话当真了?

    咦?

    某个时候目测着恐怕有些搞头,肉戏来了,只见她那美手,伸向她自己的衣带一拉。

    这些正在进行的时候,一个不太和谐的熊猫一扭一扭的走进来。

    “?”

    没见过这是什么东西,方琴也不说被吓到,却是急忙重新系好了腰带。她觉得她不是一个随便的美女,对大魔王妥协便是唯一底线,因为大魔王虽然坏,但他本身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对方琴这种被禁锢太久的美女,大魔王的新奇思想是有致命吸引力的。

    不过除此外,方琴不打算和除大魔王之外的任何东西“坦诚相见”,哪怕是熊猫。

    高方平不怀好意的看着熊猫,看它到底想干什么?

    “唉,你干什么?”

    只见熊猫过去咬着方琴的鞋子拖着跑了,方琴气急败坏的赤着一只美足,追着熊猫的脚步就出去了,顺便解除了被揩油的危机…

    自大宋出了个猪肉平之后,东京街市一天比一天繁华,民众家里的肉一天天的在增多。

    与此同时,朝廷也变为了多事之秋,蛋疼事、为难事,几乎就没有停止的时候,而且这些事多半都和那个高方平有关,作为一个合格的执政,这是张叔夜必须面对的问题。

    譬如最近以来,天子庙峡谷的屁股都还没有彻底擦干净,紧跟着,就是高方平那离经叛道的破除旧思想举动,被作为政治事件捅到了朝廷层面上。这事没有惊喜,自然是要被理学党什么的围攻一下的。好在皇帝不喜欢上朝,而蔡京和老张脸皮厚,任他们怎么说。

    这些事其实很是让老张精神恍惚的失眠了一些夜晚。

    好在,他那离经叛道的砸祠堂举动,乃是义正言辞的举着保护皇帝子民的大旗,喊着大皇帝陛下万岁进行的,严格讲这法理上是没大毛病,所以在朝廷之上,被张商英那个文坛流氓通过玩弄文字游戏,基本给圆过去了。

    种种事件没有一件轻松,前前后后,被他高方平套用紧急状态给先斩后奏的人越来越多,基本上刑部已经对他高方平忍无可忍,找张叔夜打了几次官司了。

    到此两个老张也基本忍无可忍了,要不是江南问题的确根深蒂固,内忧外患之际,除了那个猪肉平、换任何人都处理不了,两个老张也都想把高方平给撸下来,闲置个三年、让他冷静冷静、理顺思想问题又在说。

    妈的弹劾他的人再多也都没什么卵用,此番江南大水,唯独江州受灾有限、整体面临几十万百姓的吃饭和过冬问题,暗下就连蔡京都认可,除了猪肉平没人可以解决江南问题。就连蔡京都知道,若这个时候再任由那群江南的官僚为了自己的利益乱搞,那真的要做好江南平乱的准备了。

    皇帝不喜欢临朝听事,两个宰相又都不想派军队去把江南打烂,所以事实上就没人可以整倒高方平。

    不过投鼠忌器是有限度的,也不能在任由他小高胡来了,于是重启江南东路提刑司,便被提到了中书门下的工作日程。张商英表示支持,且要派一个狠人前往,彻底镇住高方平那个妖孽。

    于是素有高方平克星之称的常维,目下于孟州任上被调进京述职了,关于他升任江南东路提刑官的事宜,也正在讨论之中。

    每个官员的个性和特点都是宝贵的,大宋的政治环境、乐意保护他们的风格,使之保持,兴许就能在特殊时候,特殊环境下用上呢。譬如老常就是这类典型,要说他的政务和政治能力是有限的,只能算是及格线上的一个良心人士。

    不过老常有个特点是不怕猪肉平。自高方平出道以来从来只有他小子坑人,唯有老常,几次不给面子打劫过高方平的。是的这个特点,成为了此番老常升迁江南东路的理由,大家一致认为,镇住那个不良少年的中流砥柱,非常公莫属。

    鉴于此,老常充满了对高方平的戾气。谁没事想去沾染江南那个大坑呢,南方它真的不是一般的复杂,孟州越来越繁荣的现在,老常对孟州寄予厚望、拥有感情,却因为他高方平在那边闹出太多大新闻,让老常要离任孟州了。去和那个不良少年共事怎是容易的?

    然并卵,这是“组织上”的决定,老常只得放弃了正在制定中的孟州三年计划,把一切委托给麾下的杰出青年陈志明,便离开孟州进京了。

    常维进京后,发现这个一别两年的京城有些陌生,变化实在太大。骑马进京的他感觉自己落伍了,满京城的人,目下都喜欢骑着一种叫自行车的东西四处溜达,相当的方便快捷。与此同时比之往年热闹了太多。

    汴河码头的一角、新成立不久、隶属于匠作监和工部联合监管的“汴京造船厂”,正干的热火朝天,在制造一种从未有过的大船。

    这是大宋第二艘千吨以上排水量的大船,得益于目下高方平那声势浩大的作坊的经验累计,工艺进步,大宋的冶金技术也正在爆发期,所制造出来的龙骨更便宜、更强、更大,于是就能支撑更大的船。目下正在高方平的要求下、张商英的主持下:进行技术验证。

    第一艘京兆郡王号翻船了,目下在制造的这艘,因宫里那个小萝莉哭着喊着的说“我要”,所以命名为荣德帝姬号,并且张商英保证此番不在翻船。

    坊世的一角,那间位于水井斜对面、叫“赵太丞家”的医馆规模变大了,也换人经营了,目下从医馆变为了“大药房”,主营品种是小儿咳嗽丸。

    话说这间真实存在于《清明上河图》的医馆,可以说是许多人对京城的记忆。当年发迹前,老常还带着儿子在这里看过病呢。

    一切的一切正在日新月异,这让常维对这个两年没来的京城相当的陌生,街坊们说,这是因为大宋出了个高方平。

    与此同时老常还在茶坊中,听嘴炮评论家们提及:朝廷的大麻烦昨日进京了——柴进。

    这下老常也双眼发黑,为叔夜相公无比当心,这又是猪肉平在高唐闯的祸。

    当时在高唐,高方平强势撸了柴继辉,然后把皮球踢给朝廷,就拍屁股去江南拉仇恨了。然而柴继辉被关在刑部大牢中,一直没个明确说法,妈的谁都不想沾染这事,这下好,柴氏正统嫡世孙柴进,终于在这个对高方平争议最大的时刻,举着太祖皇帝的誓书进京了,传言柴进求见蔡京,已经获得接见。到底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第484章 清明上河图——大宋文化

    作为柴家的人,柴进他们有事要告状,理论上也是可以直接找大宋宰相的。

    大宋的柴家子弟有多牛呢?

    在大宋皇城祠堂里,赵匡胤写下了誓书,刻为了碑文,上面那些话其实可以看做大宋的“宪章”。

    宪章上的第一条是:善待柴氏子孙。

    第二条是:不杀士大夫。

    第三条是:不乱加农赋。

    这是每个大宋皇帝登基、祭祖的时候,都要反复读的东西。

    赵匡胤是个相当猥琐的军阀头子,却也真的是个有想法的业界良心。老赵他以卑鄙无耻的勒索方式,拿走了他主子柴家的江山,换其他霸主的话,这种事一般要斩草除根,然而老赵不这么干,一直善待治下,善待柴家,并且写为宪章,要他赵家的子孙都记住。

    这有点装逼,却也有点像李世民的救赎。李二亦是杀兄逆父上位后一生良心难安,所以他把这个心境作为救赎,带到了治国上,成为了一个几乎不杀大臣的人。

    大宋的士大夫如此牛,就是老赵带头装逼的。老赵他自己就是第一个被宰相折腾得够呛的大宋皇帝。他老赵要任命个官员,经常会遭遇宰相抵制,便得不到落实。而赵普要任命个官员的话,老赵如果不同意就被整天缠着撕逼,左说右说,直至皇帝妥协。

    听说有两次老赵真恼火了,拿起茶碗摔了表示情况很严重,皇帝很生气。然后赵普表示不怕,继续缠着老赵表达诉求。最终赵匡胤妥协。

    老赵非常猥琐、但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这也往后决定了大宋的体制。不过面对如此松散的吏制,皇权的大幅收缩,但大宋却一直都有个相对忠心的朝堂,谋反啊暗杀啊什么的,都基本和大宋无关。虽然有点低效,不过总体上老赵弄出了一个有些欢乐又有些逗比的国家。

    这样的一个大宋,也就难怪高方平在高唐闯了祸,拿下柴继辉后,人人躲着不处理了。

    因为根本没法处理。要是一般案子,直接把柴继辉安抚两句放回去,就完了。可惜高方平给他柴继辉定下的罪名是遇赦不赦的,不能放,于是便没人处理,于是现在柴家嫡系,柴进进京找大宋宰相喊冤了。

    这下张叔夜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大宋宪章第一条是善待柴氏,然而,柴进此番手持太祖皇帝的丹书铁券来撕逼了。

    汗,屋漏偏遇连夜雨,老常刚刚才到京,听闻到这些时候替老张捏了一把汗。

    与此同时,老常以一种极其悲壮的心情、非常的不看好自己未来。即将南下江南东路提举提刑司,和那个任何时候都会闯祸的高方平共事的同时,也需要从律法层面上死死的节制那个不良少年。

    不可否认大宋在一天天变好,这真和他猪肉平有关,但也不可否认,自打那个东方不败出道起,官场也在变,官员越来越难做了。

    “也不知道,老夫此番会不会被那个离经叛道的小子坑了?”老常站在汴京码头上,看着目下这从未见过的情景,一时间感慨良多。

    某个时候老常忽然对随从道:“其实老夫不想去江南给猪肉平扯台的,我更想留在这京城,把我所看到的这幅情景画下来,老夫觉得,到我汉家重大之清明踏青节日,在哪个寒冬过去万物复苏的时节,看着这人流之络绎,把它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可取名《清明上河图》是也,你觉得呢?”

    “可惜老爷已经被任命,即将赴任。卑职到是有个提议,听说当今官家乃书画大家,他也最是喜欢观看汴京目下的热闹,何不上书建议官家发挥特长,亲自画这《清明上河图》?”心腹随从说道。

    老常捻着胡须呵呵笑道:“你这是怂恿我拍官家马屁啊,那我不是成了猪肉平一个套路了?不过也罢,这也不算坏事,我便去和官家说说。”

    ……

    高方平并不知道大宋的《清明上河图》就快出炉了。

    后世对于清明上河图到底是不是出自于徽宗时期的张择端之手是有争议的,但主流观点应该倾向于出自徽宗朝大家张择端之手,图上的题字正是瘦金体,这个书法流派的宗师当然就是当今天子赵佶。

    赵佶治国不行,踢球也不是高俅的对手,然而在书画上的造诣那不是吹的。

    清明上河图是记录大宋东京繁华奇观的,正是居于此,高方平固执的认为,大宋的经济文化和人口巅峰就出现在赵佶时期,就是清明上河图记录的时期。

    然而此点否定不了赵佶是个昏君。

    在赵佶手里走到巅峰,未必就是他的功劳。而是大宋往前的能人们打下的基础,开始发酵,然后赵佶来接收了果实。譬如开封府的繁荣,是因为张叔夜和高方平,推到这一步的,然而这个盛夏的果实,是藤元芳那个官场流氓接收的。

    这很无奈,但是不可避免。

    徽宗朝从鼎盛到达天下吏制崩坏,面对金国的进攻时轰然倒下。不论怎么说,蔡京为相二十年的锅最大,这点是甩不开的。赵佶昏就昏在用人不当,以至于他和赵桓父子两个一起被捉去北方放羊了,最后不得善终。

    赵佶不可被原谅。

    但是和其他搞坏了国家的逗比皇帝相比,其实他已经为他的过失付出了代价,这当然弥补不了整个国家,然而其他搞坏了国家的皇帝,人家许多都可以不负任何代价、继续醉生梦死的。

    如果从这个理论出发的话,和棒槌崇祯一样,赵佶没有其他混蛋皇帝可恨。

    历史最大的笑话是:鞭子乾隆以文字狱杀灭了汉家文化,又闭关锁国故步自封的开人类文明倒车。但他却被许多砖家定为“乾隆大帝”。乾隆还整天提着一首臭字卖弄文采,写点诗词什么的,顺便自封十全老人。

    笑掉人们的大牙,论书法文采,乾隆比赵佶是差了些的,与此同时两人的手里也都出现了“盛世”。不过显然待遇不同,赵佶作为昏君被骂了一千年。

    这得怪赵佶的祖宗赵匡胤不地道,老赵定下了允许说话的国策。所以宋朝猥琐的士大夫们,大多都敢记录赵佶的蛋疼事。

    然而“大清朝”那些笔杆子,已经被和康熙乾隆捉去和谐了,但凡不写“十全老人”的文人是没有出路的,他们的记录不会得到传世。

    不是他爹雍正不惜背负千古骂名,派了群血滴子充当刀斧手,把那些毒瘤几乎杀光,强推摊丁入亩、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那么乾隆那般吃喝玩乐的作为,恐怕就是亡国之君了。其实他水平不如赵佶这是真的,为人还比赵佶残忍,比赵佶好色猥琐。

    乾隆的名声好,是因为他爹搞了运动,拉完了所有的仇恨,然后他小子一上台就打他爹雍正的脸,来个大赦天下,把他爹捉了关起来的许多人平反冤狱,给放了。自此之后再现康麻子时期的严重腐败,你贪我贪大家贪,和珅就是乾隆放纵出来的第一贪腐扛把子。

    敢说话的清流骨气被和谐了,自打没了清流骨气们那放纵不拘的文辞开始,某个时候天下舆论反转,清廷万众归心,一统域内思想,所有人都开始自称奴才,进而被按倒在地上摩擦。

    赵佶这家伙是真有些冤的,至少和某些人比起来,赵佶被骂了千年,也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还被张商英们用历史正确评价了。然而乾隆大帝做了六十年皇帝,所以说运气也是资源之一。有个雍正做爹,可以堪称“拼爹才是第一生产力”。

    YY完毕,高方平继续在灯下看书,看H小抄本。

    汗,由于文化的泛滥,大宋这类东西是非常多的。

    晏几道啊,柳永啊,这些相对有点层次的文人相对高雅些,喜欢写点雅词。但实际上他们的核心在写“情”,并且是以歌姬为中心的情,那是一群离不开青楼的文青,并且为了他们的青楼文化可歌可泣的奋斗一辈子。

    至于层次低些的呢,就要俗气一些,写些带点故事的小H话本。实则在高方平看来嘛,这些H话本的本质,和晏几道柳永这些是一样的,都是大宋特色——青楼文化。

    大宋就这德行,足够奢靡慵懒,同时也侧证了它在一定程度上的富足。

    大宋的时代精神不是李世民时期的“踏破贺兰山缺的马上文化”,而是受到晚唐和五代风气影响严重的“青楼文化”。妈的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喊“怒发冲冠”的岳爷爷当然就是个异类。于是岳爷爷在《岳阳楼感》中表示了“念头不通达”。

    他的念头不通达最终害死了他。因为他和高方平不同,他不是老赵写在宪章里不许杀的那个群体。于是他就被捉去害死了。

    这就是弱宋和盛唐的本质差别所在。

    老赵在这个问题上是要背锅的,当然那群害死狄青的欧阳修文彦博们责任也不小。郁闷的在于,狄青被欧阳修们害死后找不到毛病,那是体制的锅。类似欧阳修司马光这些个棒槌仍旧是大宋的肱骨。包大人的法制可以整得王爷党死去活来,然而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秦桧那个坏蛋就没欧阳修们好运了,他要被戳脊梁骨至永远,因为他明目张胆的动了民族脊梁。

    曾经一度高方平想不通的在于,岳爷爷那么好的文采,为何没能用笔杆子混进“宪章免死牌行列”?

    来到大宋高方平这才知道:他母亲害了他。

    从小,岳母就在岳飞身上纹身,让岳飞成为了一个大宋不良少年。

    不可否认,糜烂的大宋文化里,由青楼文化衍生了纹身文化,那真的很流行。燕小乙的一身纹身连李师师都可以勾1引,日本的纹身文化也是从大宋市井中传过去的,因为这个时代的倭人就混迹在大宋的市井底层。有消息称:倭人很崇拜大宋地痞们强大的战斗力。

    然而纹身文化止步于市井。

    大宋的文臣不许有纹身。所以岳飞输在了起跑线上,背上有“精忠报国”刺青,又没人帮他作弊,他只能去考武举,而不能考进士。

    不过岳飞背脊上的刺青,对他走武举路线是有神秘加成的。

    因为大宋毕竟流行刺青文化,除了九纹龙史进以及燕青富安之类的流氓外,军人群体也非常流行纹身,甚至有不少军人在脑门上刺青“当兵吃粮保家卫国”,那便是明志,是政治正确,代表他们一心要走军伍道路不回头。于是领导当然就爱重用这些“不随便退役”的人。

    所以岳爷爷成也刺青,拥有光环加成,然而败也刺青,小娃时候就被他母亲给毁在了起跑线。

    汗,这些历史旧账高方平也不知道问谁去要,假如目下能找到岳飞,高方平也不知道是鼓励的刺字,还是让他不要“学坏了”?

第485章 离开前的交代

    高方平继续在烛火下看着小H话本,一边YY着大宋的这些特有文化。

    书桌旁边等候的方琴,则是好奇的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模样。丝毫也不知道他心中的脑洞有多大。

    这几日以来,方琴着急着苏州那边的局势,一直催促上路、谋划,然而大魔王却如同草船借箭前期的诸葛亮一般,也不急,也不透露任何消息,就是这样的稳坐钓鱼台,整晚整晚的看书。

    方琴发现大魔王是个奇人,这些书本之中,他有好多字不认识,偶尔要问方琴“这是什么字”。但是他阅读量惊人,比任何人都要快,并且看过之后通常都会给予一定的批注,给出了另外角度的解读和见解。

    那些离经叛道的见解,以及那些脑洞,彻底征服了方琴,方琴觉得这人不是个文青,但是他读书的时候比任何文青都要神采飞扬。

    方琴不是被大魔王的颜值和魄力所征服的,而是被学问。

    偶然,高方平放下小H话本,看着方琴迟疑道:“哇,你那么入神的看着我,难道有什么馊主意吗?”

    方琴赶忙回神,有些脸红,不敢直勾勾的偷看他了。

    “方姑娘,本官对你一见倾心,我发现我已经有点管不住自己了,若能现在拉开你的衣袋带摸摸你的奶,而你不反抗,真是平身所愿也。”高方平文绉绉的说道。

    方琴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栽倒在地上了。

    话说在大宋的市井文化里,风流才子直白的对女子求爱是可以理解的。然而此君的说辞,这已经不是直接的范畴,该算什么方琴一时也想不明白。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对我的态度都是装出来的?”高方平好奇的道。

    “不是。”方琴慌忙否认,否认后却又觉得不妥,于是脸都急红了。

    高方平瞅着她那很强势的胸脯道:“说起来呢这是有典故的,叫投名状,表忠心,明心智。”

    “这都能让您这么说?”方琴深切的体会到了官字两张口的厉害。

    高方平道:“我查阅过非常多的摩尼教典籍,上面禁止很多东西。所以没有事实作为依托,很难让我相信你的逆反,很难让我相信你不认同教义。这真不是吹牛,我摸着你的心口,我便可以感应到你的情绪,然后我就会知道你是追求情,还是追求你们的教义。”

    方琴已经彻底无话了。要说吧这事虽然很羞人,不过目下月黑风高的,假如他这个有魅力的男人不用嘴说,而是直接走过来拉开衣带,那便假装从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他公然这么流氓还找理由,这让现场的形式尴尬得只能听到方琴激烈的心跳了。

    若是梁希玟的话就给小高一拳了,然而方琴不敢这么干,最终起身捂着脸跑了出去。

    身边的梁红英摸摸小高的脑袋道:“你又捉弄人,为何老和方琴姑娘过不去?”

    高方平道:“此番事务涉及太大,我实在不敢随意相信她啊红英,她可不是对我不离不弃的你。她也不是弱小的武人,而是一个政治领袖。尽管已经确认了此番苏州大乱将至,但是我依旧有担心摆平苏州事件、把她推上位后,她的心态是什么?”

    梁红英恍然的点头道:“难怪你这样捉弄她,还是试探她的本心?”

    高方平点头道:“是的。好在让我放心的在于,她真的是个女人,有羞耻之心。她的确对我倾心,这违背她的教义。与此同时她跑了,进一步的证明她的女人心思。对我倾心却又拒绝了我,这是人性的矛盾。若是相反,她对我倾心的情绪不浓厚却又答应我,那么苏州之行就存在变数,真可能扶持起一个比方腊更难对付的存在。”

    梁红英道:“大道理我不懂,不过加油,我看好你哦。”

    高方平点点头又道:“那个驯兽博士马俊,他把我要求的那群狗、牛,马、鸟,调教得怎么样了?”

    梁红英点头道:“进度不错,但是大家都不明白你为什么浪费这么多人力进去,这是要开杂技团表演吗?”

    高方平道:“的确是表演,却也是打仗,我此番进苏州和方腊的决战就要依靠这些。哼哼,不要以为我猪肉平不猥琐。”

    梁红英不明觉厉。

    “总之你以后少捉弄方姑娘,不要让她冷心。还有时候不早了,该洗洗睡了。”梁红英没收了他手里的小H话本,把他送进去睡觉了。

    回到房间里,贾晓红很风骚的模样在床上摆了个大开大扩的造型,笑道:“相公怎么来这么早,妾身以为此番你怕是要在方琴那个狐狸精的身上,奋斗到天明呢。”

    高方平贼贼的观察了一下她的造型,嘿嘿笑道:“咦,我制作给你的胸罩呢,为毛不戴?”

    ……

    次日睡了个大懒觉,熊猫跑进来咬开了被子,这才让温存在一起的两个裸奔者起床来。

    昨晚战况空前,也不知道这个不良少年从什么书里学习了些“破女式”,导致现在贾晓红头发散乱、走路捂着腰歪歪斜斜的非人造型。

    然而贾晓红也十分的留恋,因为这是近期之内和大魔王的最后一次战斗。

    是的今天之后,高方平就要带领秘密工作组前往苏州,亲自主持对方腊朝1圣活动的狙击。

    这关系到整个东南的稳定,需要临机应变的地方太多,所以必须高方平亲自前往,任何人都不能代替。

    相反来说,目下江州虽然超过十七万难民聚集,虽然没有军队,但是在现在的气候下,只要高方平在,民众、以及麾下能吏们的信仰就仍在,江州它就乱不起来。

    贾晓红一副美滋滋来送的模样,要求跟随大魔王上路,然而高方平拒绝了,让她留下来监控麾下的许多事宜,包括肥皂工厂的组建,江南造船厂的组建。江南冶金局在筹备事业等等,这些都需要自己人盯着,不能出现乱子。

    这些方面,恰好张淑清和贾晓红是奸商似的能人,能比时静杰那些人干的更好,富安,则会成为红三娘清四娘的助理。

    真不是吹的,大江南工业基地的构架,并且以国企方式起步,这已经被提出来了。高方平写往朝廷的信,已经得到了回应。

    妈的高方平做生意那是根本不用多想,想入原始股份是找不到地方的,两年左右就把汴京的猪场发展成为一个朝廷直辖的工业县城,这么猥琐的赚钱手段别处是没有的。这下好,他竟然愿意拉国朝入股。

    所以张叔夜、张商英,包括皇帝在内,对此都非常高兴。

    这些东西赵佶不懂,然而他信任小高,听说可以赚钱,国库一但丰足他内藏库也就会丰足,所以赵佶现在都不怎么喜欢花石纲了,答应以国家之名誉,组建自负盈亏的江南造船厂,以及财政全补贴的“江南冶金局”。并且,责成中书门下全程把关参。

    蔡京这个时候是不敢逆反皇帝意思的,此外高方平吃相也不算太难看,以朝廷主导,怎么的也比他高方平自己搞要强,组建了“江南冶金局”,好歹还勉强的在工部的掌控下工作,有好处也可以大家一起分,于是在这个事务上,就变为了张叔夜主持工作,蔡京签字认可。

    总之来说不同意也没有办法,别的土豪不能打造战船,不能玩高端的冶金行业,但是高方平是士大夫,还有皇帝给的制造牌子,他真是自己干谁也阻止不了。

    就这么的,蔡京和皇帝都签字后,目下江南造船厂、以及江南冶金局在江州的设立,就变为了国家意志。张叔夜一纸文书到达工部和东南,主持东南应俸局工作的朱勔就被打残了,因为张叔夜说了:现在仅有的漕运,全面用于支持大江南工业基地的第一个三年计划,已腾挪不出船运给你应俸局。

    言下之意,你应俸局现在是掉毛的凤凰不如鸡,皇帝最近天天在宣德楼找灵感,酝酿我大宋传世作品《清明上河图》,已经不爱玩你应俸局送来的花石了。虽然官家没说裁撤应俸局,然而并无卵用,你朱勔有能力就用马车送来京城。

    同时张叔夜的文书也警告工部,目下的运力,除了保首都的各项物资运输外,已经实在没有余地给其他奇技淫巧,必须全力支持煤炭和铁矿通过河运,打通京城和江南之间的生命线。

    是的,老张的执政文书上用词就是大宋生命线,意思就是工部漕运司一但拉偏架,把紧张的船运名额,分拨给无关痛痒的地方,那就是阻碍大宋前进的步伐。

    “关于江南造船厂,以及冶金江南局的组建。这是朝廷主导下的国家意志,是我江州具体执行。”

    高方平高坐上方,进行着离开前的最后交代:“各位,群策群力的时刻到了,江南造船厂,乃是我江州衙门投资、且自负盈亏的国家机构,那么江州的钱又是从哪来的呢?是从我高家的钱庄贷款的,也就是说玩脱了,直接就是我大魔王损失。妈的我总不能让富安带着一群打手去朝廷收账去吧?所以我不许你们本地的官员去参与吃喝卡拿。与此同时,你们这些官员不参与经营,却要全面支持,要解决造船厂面临的一切难题,诸如用地的审批,就业人群的选拔推送,这些,全部都是可以采取积极态度的。”

第486章 劫法场事宜

    “时静杰。”高方平道:“说白了造船厂和冶金局,就设立在你之地盘上,这其中问题是一定会有的。没事,你不要干涉他们的内务,却要在律法的基础上把关,监督他们。这些我相信你能做好,够机智。有问题不怕,去解决就行,不论如何我、以及你爹你爷爷,都不是好惹的人,我们都会挺你的。”

    “小子明白。”时静杰抱拳道。

    “赵鼎你之司法口,不要随便干涉吏治,更不要随意的去干冶金局和造船厂。”高方平道:“但是你司法口,一定要铁腕查贪腐,严禁杜绝在用地审批、材料进出口过程中的一切贪腐行为。我之所以建议吏部不给造船厂和冶金局行政编制,就一个目的:出了事我可以杀人。否则换一群我杀不了的官员,我只能干瞪眼,看着他们把老子的家底和谐了。”

    “下官明白。”赵鼎道。

    高方平又道:“张绵成,你个老滑头的要务,是从江州民众,从城外难民营的民众中,挑选出典型的人,什么叫典型呢,就是最为吃苦耐劳,有一技之长的那些人,给予民政上的奖励和鼓励,然后推送给各处。并且要坚定不移的落实施粥,此番不能有人饿死。现在那些没饭吃的灾民,被他们各州当做废物驱赶离开,但是过了今冬,他们就会是我江州的财富,江南造船厂和冶金局内需要的劳动力有限,但是由此开始的大江南工业基地建设,由此带来的各项副业的成长,许多足够的劳动力投入进去,那些人就是财富。”

    “明府威武,下官明白了。”张绵成尴尬的道,妈的每次被点名都要背扣个帽子,不是老滑头就是老司机什么的,也是醉了。现在张绵成越来越害怕被点名了。

    “童经略。”高方平看向童贯道:“你之帅司,不可参与任何民事和政事,那些军队目下被打散,分布在江南东路各地驻扎,要严密监控,严管军队,有问题及时处理,及时上报,不能隐瞒。”

    童贯尴尬的道:“放心,本帅绝不擅自做主,有问题会和他们商量,平时我也不想干涉其他。”

    “基本就这样了,大家群策群力,于我不在之期间把江州、江南给看好了。今日傍晚,我会带部分虎头营秘密坐船离开,我不在的消息,也就咋们这有限几人知道,都给我管好嘴巴,不要走漏消息。千万记住,我之行踪是战争机密,泄露了,让我这个皇帝的守臣陷入危险,这是叛国罪,用这个理由宰相都可以杀。”

    高方平强势威胁了他们一番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小阿布以及梁红玉两个小萝莉,骑着大狗跑进来内堂。

    到面前,梁红玉的大黄狗舔舔高方平的脚,至于小虎头则伸过手来,给了一把奶糖,说是带着路上吃。

    阿布给了三个炊饼,说是原本打算送去给大罴,但是既然侄子要远行,就先给侄子带着路上吃。

    阿布很乖,梁红玉则比较贪玩的样子想跑了,却被高方平逮过来,给她戴正了虎头帽,然后抹去了她秀气小鼻子上的鼻涕,吩咐道:“这个期间会比较乱,不要乱跑,不许出城,有空带着你的虎头营,上街做宪兵队,督查民风和官纪,然而这里不是郓城,模式和郓城也不同,发现不对你可以说话,可以举报,却不能私自执法,要报时静杰处理,知道不?”

    梁红玉喊着指头道:“好啊。”

    高方平又道:“你要带着阿布、大丫二丫她们,深入民间工作,和那群小屁孩搞好关系,初步了解他们的情况,以便下一步我少年军学堂成立之际,招收首期高质量的学员。知道不?”

    “我留下来保护他们。”小牛皋说道。

    高方平都同意了,燕青不久就要离开江州展开梁山攻略,燕小乙不在,小牛皋是和这群丫头最合群的一个。

    打发小屁孩们离开后,有虎头卫进来汇报:“相公,史文恭将军到了,就在外面。”

    总算来了,当即召见他进来。

    “末将史文恭,依据相公之密令特来报到。”进来之后,史文恭军礼跪地。

    高方平嘿嘿笑道:“时间过的真快,世事无常,这一转眼我已经不是你的领导,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做事。不用那么客气,你此番来是帮我忙,而不是听令。”

    坐下来喝了口茶,史文恭道:“还是跟着相公的时候最为自在。相公离开之后我带永乐军驻防郓城,却总觉得一切都在变,要说不好呢似乎又说不上来,总结下来,就是只有跟着相公,才有种做军人的感觉。相公天子庙雷霆震怒,作为老班底我却不能追随您斩妖除魔,总归算是一种遗憾。希望此番于江州,能为相公尽一份力。”

    高方平点头道:“今日我就要离开江州,而你则依据我的命令留下,别让人知道你的存在,暗中潜伏,然后收集消息,亲自主持梁山众劫法场、搭救宋江一事。”

    史文恭楞了楞,想不到此番竟是为了这事,也不知道大魔王怎么肯定会有劫持法场的?不过甩甩头,史文恭也不多想,总之在记忆中,大魔王的判断是没有失误过的,听着就对了。

    “需要做到什么程度,相公只管吩咐。”史文恭抱拳道。

    “占领制高点,暗下狙击。”高方平道:“那群贼寇劫持法场的时候会很乱,他们中有些人有良心,不会对百姓动手,但有些人则会无差别攻击。为了把此役的损伤压到最低。你史文恭的要务就是第一时间,击杀部分伤害弱者的高手。与此同时于作战之中,寻找机会锁定晁盖,射伤他。”

    史文恭楞了楞道:“为何不直接击杀,而只是伤?”

    高方平道:“头领若当场死亡,容易造成他们群龙无首时的狗急跳墙,那会带来很严重的伤害。也不利于梁山内部的权利交接。理论上,如果晁盖作为一面旗帜当场就倒下,则是第二把交椅吴用作为领袖,那时梁山内的政治导向就有可能失控,那会害死宋江。这虽然是我的猜测,但无毒不丈夫,换我是吴用,只要晁盖这面旗帜一倒,我就会抓住机会,把救宋江变为杀宋江,不把这个祸水带到梁山争权夺利中。”

    顿了顿,高方平道:“所以晁盖要伤,箭上要有毒,让他们短期没法治疗,最终拖死晁盖,但不能当场死亡。用箭方面你史文恭是祖宗,内中的细节掌握,你一定知道怎么做的。”

    史文恭道:“尊相公吩咐。我老史用箭,说射三分,它就不会深入五分,晁盖这群狗1日的反贼,我早就见他不惯了,既然敢离开水泊来自投罗网,当然收了,毕竟这也是我老史的利益,我驻防水泊,此番压制了他们的实力和气焰,对我郓城之稳定是有利的。”

    顿了顿,史文恭又道:“然而,听说相公要孤身进苏州周旋,末将不在身边,总是不放心。”

    “我带梁红英林冲关胜等人前往,料无大碍,至少自保是可以的,管好你在江州的任务就行。”

    高方平就此定调了,让史文恭离开去休息,因为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很疲惫,看似因为赶路没睡几个整觉。

    静下来后,高方平不怀好意的看着燕小乙道:“燕青,兴许短期之内,这就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你家宋江哥哥没有班底不行,那会让他在梁山举步维艰。所以此番你要身怀我之密令,借用江州法场被劫之事,陪同宋江一起上梁山卧底。该交代的,我早前都交代过你了,去了之后,你燕青也就彻底脱离了我的控制,那之后能节制你的不在是大宋律,也不在是我,而是你之良心。”

    燕青想了想,微微点头。

    高方平道:“劫法场,需要有人振臂一呼,做出标示性事件。这事需要你来,否则第一个跳上台的梁山狠人,会一刀斩杀差人,多伤人命。于是需要你机智的观察场面,提前切中节奏,在他们之前发动,你善于相扑,上场后一个背摔弄倒执行的刀斧手,有这个标志性动作后场面就会乱,弱者会后退,然后虎头营卫士就会全面进入战争状态,保护百姓,然后就会开始整个进程。没到梁山他们的动手时刻却发动了,他们就会准备不足,会少许惊慌失措,加上危险头目会被史文恭射杀几个,主帅晁盖会受伤,那么他们在心态上就不会搏命,而是想办法撤退突围。那个时候是你对梁山纳投名状的时刻,你要勇猛断后、和虎头营士兵‘作战’,保护梁山高手的撤退和突围,这样一来也可以最大程度的不死伤我国朝军人。与此同时,你也就是梁山的功臣,宋江的班底了。”

    高方平又嘿嘿笑道:“事情就是这样导演的。你追随了我很长时间,关于你会不会对梁山真正忠心的问题上,你不用担心,维持你的风格就好,宋江不是省油的灯,他一定能摆平你在梁山的‘合法性’问题。那个胖子是有能力的人。”

    燕青眼冒金星的样子叹道:“哎,这虽然是对的,然而这样的事竟然能被你算计到这种地步,实在太猥琐太阴险了,总让我这心里薄凉薄凉的。好吧答应你,我知道的,我此番一但拒绝,你便会提前害死宋大哥,然后在红姐和小虎头的面前说我坏话,让她们恨我一辈子,你就有这么坏。”

    “你个不良少年只看到我的缺点,然而我的优点被你吃了?”高方平道。

    “也是。”燕小乙挠头中,和大魔王一起的日子总觉得脑子不太清晰,有点被忽悠的节奏。

    高方平最后道:“就这样,宋江我也不去见了,该吩咐的都说过了,他是聪明人,会明白一切。宋江的死刑法场是德1化县事宜,还会在赵鼎监督下进行。但是这个事件的策划,全盘以你燕青临机专断,以你为主。这方面你机智,是老司机,交给你我放心。”

    于是燕青就以话事人的身份去见宋江哥哥了,顺便还要和时静杰赵鼎两人商议“劫法场”……

第487章 船上的小贼

    没人给高方平一行送行,因为大魔王离开乃是机密。

    两日前就已经接到命令的韩世忠最能处理地下工作,黄昏时分,韩世忠提前准备的一艘大土豪的民船内,人员齐备,离开了江州码头,扬帆驶向东南第一重镇——苏州。

    此行随员简单,模拟大户民家出行游玩,梁红英扮作花枝招展的小妾,高方平是一个纨绔子弟。老成持重的林冲乃是管家,四十八个虎头营卫士是家丁、关胜剪了些胡子扮作狗腿头子。

    另外秀才丁二是苏州人,他此番强势要求一起“回乡看看”,于是高方平也同意了。丁二扮作“秘书”。

    杨志和鲁达鉴于太“标志性”,所以此番没有随行,留在江州配合对梁山众的狙击行动。因为法场上会很乱,梁山都是高手,而判处死刑不是小事,依照规矩时静杰和赵鼎必须到场,作为将来大宋的肱骨之臣,时静杰和赵鼎必须有杨志和鲁达贴身保护,容不得出岔子。

    与此同时,韩世忠也带着十二个虎头卫组成地下工作组,一起东进苏州。他带着方琴,没和高方平随行,却平行,以便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联通消息。

    驯兽博士马俊,以及江湖经验丰富的马贼段锦住,也作为暗线,装作一个驯兽杂技团,已经提前赶赴苏州了,所以此番,算是三线并进……

    在这个时期的苏州,除了是东南第一重镇之外,也是个锦绣之地,慵懒程度以及文化泛滥方面,甚至超越东京。

    兴许就是东南应俸局在苏州的设立实在太凶残了,导致对苏州掠夺太过度,于是苏州才开始慢慢被杭州超越,然后在许多年后金兵南下,朝廷南迁逃亡,就把国都定在杭州而不是苏州。

    念想着这些,站立在晚间的船头上,高方平感觉到了一些寒意,现在已经深秋了,早晚的气温越来越低。

    这个时候没人来给高方平披上披风,只听闻了大船的后方有些吵闹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高方平也不关心。

    过了不久吵闹声停止,梁红英仿佛捉小鸡似的,抓住了一个小偷,带了过来让相公发落。

    被捆了仿佛个粽子似的家伙,长了一幅獐头鼠目的模样,嘴边有两片小胡子显得非常滑稽。然后他很猥琐的模样,一脸媚笑求饶的态度,看着高方平。

    “公子爷,最近一日我觉得不对,老觉得似乎有东西丢了,于是便开始注意,我知道有人潜伏在咱们身边偷窃,却是此人竟然能暂时避开我,让我也找不到。”梁红英一幅吓坏的样子道,“我通知了大家不动声色的配合,这才于今晚捉了这个贼子,他竟敢来偷我的首饰。”

    梁红英此番扮作大户家的美女,当然要穿金戴银的,不过那些都是假货,是韩世忠弄来的。

    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绝望的样子叹道:“我时迁此番栽的冤枉,我这才叫做上了贼船。瞅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傻子出行,寻思多金,便来借点花花,然而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我时迁从未失手,此番竟是被一群貌似傻子家丁的人警觉了,到处严密防范,导致我都没机会离开,不但家丁是假的,连珠宝金银也都是假的,哎。”

    这小子还一幅英雄气短的模样。

    “鼓上蚤时迁?”高方平愕然了,想不到竟是一不小心遇到了这家伙来关顾。

    “正是在下,想不到你也听过我时迁的名字。”时迁一阵得意,寻思:难不成遇到了敬仰好汉的傻子,或者是妙门中人?

    紧跟着,高方平指着时迁的鼻子道:“把这贼子吊在船头抽五十鞭,到明日在说话。”

    时迁顿时一阵惊恐,惊呼道:“不可不可,目下的江南,是不许私设公堂的,你最多只能把我送官。”

    “我就官,妈的这个规矩就是我定的,先吊起来。”高方平手舞足蹈的呵斥道。

    紧跟着听到了惨叫,时迁被关大胡子虐的够呛,要死要活的,这家伙他没啥骨气,一被殴打,就大叫饶命。

    与此同时,高方平真的觉得很神奇,这小子竟然能在全是虎头卫的船上,在梁红英眼皮底下,没被第一时间发现,就算后来梁红英警觉了,也是到达晚间在大家的配合下,才捉到他的。

    这是时迁的本领,如假包换的技能。

    把时迁打成了猪头后,高方平很猥琐的摸着下巴道:“我有点好奇,想问问你。”

    时迁一把鼻子眼泪的模样,惨言道:“行,原来您就是小高相公,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栽在你这样的酷吏……额不是,栽你这样的大清官手里我时迁认了。只要您别在虐待我,我什么都答应你,知不无言。”

    高方平道:“有点不科学,你怎么能在这样的封闭环境里,在我高手梁红英的眼皮下,隐藏这么久才被捉到?”

    时迁哭着脸道:“相公有所不知,常言到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这其中门道可多呢,我时迁纵横江湖从不被捉,我是有货的,这些都是不传之谜,您不是妙手门下,您就别问了。打死我,我也不会说。”

    “这么说来,这是你的知识产权?”高方平愕然道。

    时迁嘿嘿笑道:“是的,我不说。”

    高方平道:“你个贼子干嘛不怕我呢?”

    时迁道:“说什么呢,我当然怕您。不过在江州已经一段时间了,您是好官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但凡好官,都不会乱来的,肯定是遵纪守法的。我时迁此番固然有错,但是还没有真的偷盗,就算你要判处我偷盗,我偷的都是假珠宝,一个铜钱两串还赠送按摩的那种,价值上,依照大宋律都不够充军,一般乃是判处鞭刑,然而您刚刚都打了我五十了,我算是被过度量刑了。”

    “你@#¥”高方平竟是被他弄的有些不来气。

    汗,这小子他还真没说错,他此番偷盗乃是未遂,就算真偷了,他偷的东西是假货,还真不够判刑的。

    若在平时,潜伏高方平身边是死罪,但那得有个前提是他知道高方平是官,看到“肃静避让”的牌子后依旧接近,才成立。

    然而高方平此番微服出行,所以这条大宋法律是无效的。

    关胜不怀好意的瞅着时迁,一边恶狠狠地磨着青龙偃月刀,一幅要杀人灭口的样子。

    对此时迁不免有些沮丧了,其实他不是作秀,是认真的,他觉得此番遇到清官没什么危险,然而自诩天下第一妙门高手的他此番被小高捉了,这让他的信心受挫。

    “罢了,算你小子好运,此番你有罪,但刚刚的鞭刑算你已经服刑了,老子们就不过度追究你个蠢贼了。不过鉴于一些特殊原因,我现在不能让你离开,你得在我身边一阵子了。”高方平摆手吩咐让他下来。

    下来后,时迁道:“我懂,您是不让我走漏你的行踪消息。小子好奇,大人此番微服要干什么?”

    高方平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顿的道:“别,在,问,为,什,么。”

    时迁一幅很懂江湖规矩的样子,就不提这个,转而直接道:“我妙手门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偷窃时候栽在谁手里,而对方是好汉、不追究的话,那要帮他做一件事。相公你是少见的好人,让我追随在身边做事吧,我很有用的。”

    高方平摸着下巴道:“我倒是非常需要人才,我拯救的失足青年还真不少。然而,你怎么让我相信,你跟着我不是别有用心的那一小撮?”

    时迁道:“我就是个胸无大志的小贼,胆子小,大事也不敢做什么。这些年,自问也没做过什么太伤天害理的事,就是有时手头紧就会去找钱多的那些借点花花。前阵子在辽地,遇到老熟人段锦住,他劝说我去投奔您麾下,谋一份吃食,老段说没必要在过江湖生活了。那时我便有些心动,却还是有些不信任官员,于是拒绝了,不过此番一转眼,小高相公已经如此大的名声和作为,我时迁也想换换生活方式,请相公收留我吧。”

    “既是老段的旧友,有老段背书,加之我看你骨骼惊奇,是个值得拯救的失足青年,也罢,试用期三个月,此番你跟我一起进苏州试用,不行的话就退货。进苏州之后我会找老段确认他是否和你说过那些,若是没有,你就真是死罪了。”高方平背着手道。

    总体上,时迁有些不适应大魔王的风格,人家话本中的包青天接纳江湖义士的时候都是礼贤下士的吧,然而这位相公开口闭口就是威胁,还有什么试用期……

第488章 刘正夫的幸福生活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除了百姓灰头土脸毫无生气外,苏州没毛病,如诗如画的一种水乡风貌。若在一月前的盛夏,这里会更美,那种小桥流的水温婉风情,应该没地方能超越大宋的苏州。

    然而高方平不是文青,进苏州的时候,对这些不感冒。

    但凡没有烟囱的地方高方平都觉得不够猥琐。将来,这个如诗如画的苏州到处浓烟滚滚的时候,那个时候才猥琐,因为那个时候,老子们大宋的舰队应该已经经由印度洋进大西洋,穿过直布罗陀海峡,把地中海打了个稀巴烂了。

    韩世忠已经提前进苏州,也准备好了供给大家落脚的据点。

    大家开始休息,时迁却大模大样的出门,去向是苏州知州刘正夫大人的府邸。这是他的投名状,去刺探消息。他说这对于他是小意思,不会翻船。

    汗,高方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吹牛,总之他要是被捉了,高方平绝不会承认认识他,出来混机智是很重要的。

    除了韩世忠在外部展开地下工作,收集一切可用情报外,方琴面对此局面当然也是有准备,她也没和高方平在一起,而是联络他的心腹方杰后,顺便召集她的嫡系教众。

    她对高方平说她不是小孩子,身在摩尼教这么多年,她绝对能够保护她自己。

    与此同时梁红英和韩世忠都在说,这个时间节点上,苏州的外地人的确太多了,到处是摩尼教的教众,都是为了所谓的朝1圣而来。

    听着这些来自各方面的汇报,坐在堂内的高方平,两个指节始终有节奏的敲击在桌子上,进行着思考。

    “天总是要下雨的,摩尼教堂而皇之的盘踞东南这么久岁月,遇到了方腊此种雄才大略的霸主领袖,所以摩尼教影响力大,教徒狂热,这些它就不可避免了。”高方平道:“堵不如疏,既然大家的需求是朝1圣,那么咱们就配合方腊的步伐,支持他的圣坛开讲。”

    人人面面相视,因此番进苏州的做事细节,大家都始终不知道,方琴她自身也都不知道大魔王要怎么扶她上位。

    水能载舟,也能翻船。高方平当时对方琴说的是,既然朝1圣已经不可避免,那就利用机会周旋。依托她圣女的身份,圣坛之上不止方腊可以说话,那么到底吧这次朝1圣变为起义的誓师,还是方琴的万千光环加身,这就要看各方的猥琐程度了。

    yy着,高方平问道:“驯兽博士马俊,早于五天之前已经依照我之吩咐,带了驯化的兽进苏州,是否就位,是否顺利?”

    韩世忠道:“末将已经和马俊有过接触,他表示一切顺利,依据相公号令形式。”

    “很好。”高方平点头后下令道:“韩世忠,立即带人在苏州城内,摩尼教众最为密集的地方散步消息:就说此番光明圣坛宏大,除了圣教主方腊讲经外,亦有万众瞩目的圣女娘娘方琴到场主持,以便教众不会白来,有机会瞻仰。”

    “啊!”

    韩世忠等人不禁吓了跳了起来道:“相公不可,这会让方腊不明觉厉下以为出事,从而对方琴动手,会害死方琴的。”

    高方平摇头道:“你们错了,这相反是保护她。我觉得不能低估方腊这样的霸主,成功绝非愕然,所以我不信他察觉不到方琴的离心,我更不信方琴进苏州能瞒过她。事实上之所以分开进苏州我是猥琐的,我就是要把方琴放在明处,用于吸引方腊的注意,以便我能暗度陈仓进苏州。”

    顿了顿高方平道:“上述只是我的猜想,但决策时候须做坏的打算。所以假设方腊此番已经知晓了方琴到场准备扯台,作为霸主他一定会行动,会让‘方琴消失而不到场’。那么搭救方琴的方式是正式把她的消息,公开给整个苏州的摩尼教众知晓。倘若此番的教众,人人知晓方琴这个圣女娘娘要于圣堂讲经。这就转化为阳谋,方腊未必能挡不住。在知晓了圣女要讲经,若到时候看不到圣女,就是对摩尼教的一种亵渎,将大幅影响他们的热情和士气,看做不吉利。各位,这是政治问题,方琴的身份还真是方腊的一根肉刺。能和阴谋正面刚的不是大阴谋,而是阳谋。这也是‘群众’力量,另外一种形式的全民战争。”

    高方平又道:“我认为刺破之后,方琴相反较为安全了,甚至可以和先期来到的教众接触。若是方腊仍旧念头不通达,要强行动方琴,那更好,动了之后咱们去揭露,则此番朝1圣不攻自破,圣教主和圣女娘娘都开始了撕逼,要我是教众,我就不会信这个所谓的教义了。你们说呢?”

    “相公威武,我等不明觉厉。”大家纷纷道。

    于是韩世忠转身出门去散步消息了……

    作为一个梁上君子,时迁非常嚣张,大模大样悬空在大宅的横梁上,翘着二郎腿吃烤鸡,一边看着苏州知州刘正夫在祸害美女。

    要是被高方平知道时迁这样,铁定把他吊起来打死。妈的他又不是洪七公,还敢这般模样,话说洪七公被发现的话有降龙十八掌,至于时迁他若是被捉了、他有个蛋,不还得最终把高方平供出来撑腰不是?

    高方平敢做许多事,但是派江湖人物监视朝廷主要官员这种锅,那不是小事。

    “啪啪啪,嗯嗯嗯……”

    被压在刘正夫身下的那个白皙美女,果真让人垂涎三尺,好在时迁不是太好色,这种事也见的太多,否则难说他的口水滴下去、就落在刘正夫的光屁股上了。那就天要塌了。

    某个时候刘正夫不动了,像是一团烂泥的瘫软在美女的身上扑着。

    时迁注意到,那个绝世美人表露出了一种厌恶神色,却只是一闪而没。紧跟着,美女温软的样子轻笑着推开刘正夫的身子,然后起身显露着白玉一般的身子,开始套上衣裳。

    纵使是不好色的时迁,也不禁被这个情景镇住,他不吃鸡了,不由的把手里的一只烤鸡,当做某种东西抚摸着,一边想入非非。

    某个时候时迁咬一下自己的舌尖,清醒了过来,心下诧异,这女人除了有绝世容颜外,时迁清楚,她是专门训练过的,拥有一套魅术。所谓的术有专攻,作为妙手门中的高人,时迁肯定这个女人的来路绝不简单。

    思考着时迁又楞了楞,发现这个美女穿上的白衣,是常见的摩尼教装扮?

    “夜还长久,方姑娘怎的就起身了?”缓过气来的刘正夫翻转身子问。

    “方姑娘”缓缓摇头道:“皆因目下教内事务繁重,家兄方腊为了信徒的朝1圣事宜,有许多要操心,需要妾身回去辅佐,所以不能长久相伴大人左右,请大人莫怪。”

    刘正夫不甘心的起身,揉着她的胸脯叹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本官为了留住你愿意付出千金,你一个女人家又能帮什么忙,没有你,方腊一样能做事。在这个时期非常规的人聚集不是小问题。但是尽管如此,我都答应了让你兄方腊在我这苏州讲经,还有什么事过不去的呢?”

    方姑娘道:“朝1圣的事要感谢大人开明,但咱们也会回报你,咱们有能力在这个闹灾荒的时节稳住您的治下。过了此局,咱们的信徒,就是被知州大人您安抚住了的‘灾民’,这便是你对朝廷的交代,是大功一件。”

    顿了顿,方姑娘又楚楚可怜的低声道:“但目下教内多事之秋,我兄长方腊比任何时期都艰难,苦于兵器装备不足,咱们的核心教众被杀死了好多,目下教内有叛乱迹象。需要家兄去压制,那些坏人他们是能给大人治下添乱的。”

    刘正夫惊呼道:“这怎么行。得赶紧把这些不安定的人弄出苏州去。”

    方姑娘摇头道:“现在有些晚了,已经聚集了这么多人,赶也赶不走,既然是教内异教徒,他们又怎会听我兄长劝解,若能有些装备则我们就能……”

    刘正夫可不傻,抬手打住道:“这个问题不要再说,原本老夫和郑居中牵线,帮你们从许洪刚的手里弄装备。但是现在气候完全不同了,这是掉脑袋的事。原本之所以敢,是因为许洪刚蠢,嚣张,贪财。用他亲戚蔡倏的名头许洪刚便什么都敢做。而这在以前也只有许洪刚能做,因为做了是蔡倏的锅,他爹是宰相,什么乱子都能压住。但现在不可能了,我自己厢军的装备都紧缺,老夫也没有一个爹是宰相,许洪刚等人被酷吏高方平处决于天子庙口,血仍未冷。郑居中作为国舅,都险些被丧心病狂的高方平害死,哼哼,要不是老夫害怕唇亡齿寒,于京中周旋,说动郑贵妃出手搞事,让高方平投鼠忌器,说不定郑居中都已经被杀了。”

    刘正夫苦口婆心的道:“你和你兄长,一直以来为老夫办了不少事,解决了不少问题,是我的嫡系。但此番不是老夫不信任你们,而是大环境变了,如今高方平他虽然管不到苏州,但有传言到处是他的触手和血滴子,若是被他找到一丝纰漏,上报枢密院,你知道他是张叔夜门生吗?你知道张叔夜主持西府工作吗?枢密院若是一封彻查厢军装备去向的文书下达,并委任高方平带军进两浙路严查的话,我告诉你,恐怕又要杀六千人!”

第489章 江南东路苏州行营

    方姑娘眼泪汪汪的样子道:“这些大道理民女不怎么懂。但家兄面临教内异教徒反扑,而没有装备压制,这如何是好?须知现在粮食紧张,那些已经进苏州的异教徒若是闹将了起来,也是大人您的治下啊,也是您的乱子啊。”

    刘正夫紧缩着眉头,考虑了顷刻道:“兵器绝对没得谈,不可能给你们。不过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懂,这样吧,看在你把我伺候的好的份上,你告诉我异教徒在哪,我用苏州官府的名誉找理由抓捕他们,然后强行送出苏州去,这是我能做的极限。”

    方姑娘道:“异教徒很多,但他们是被人误导,而且群体较大。家兄仁慈,不想牵连过广,只需把搞事的骨干抓捕即可。“

    刘正夫一听只涉及人数不多,便得意了起来,一幅天下大侠的模样拍桌子道:“快快说来是谁,谁敢在我苏州地界搞事?”

    “方琴!”方姑娘道。

    刘正夫一听,是那个比现在这个“方姑娘”还要漂亮的美女,便有些尴尬,舔舔嘴皮道:“那女子一向平和,有点出人意料,怎么忽然就变为你们的异教徒了?她可是你侄女,你们的圣女娘娘?”

    “大人勿要被她表面疑惑,她才是一切祸水源头,我们有消息,她和高方平走的很近。所以她此番进苏州目的暧昧着。兴许就是高方平出阴招,要把大人您给坑害。”方姑娘趁机道。

    这话说在了刘正夫心坎上,勃然色变,背着手于房中度步。

    事实上,对于高方平那条官场野狗,老刘真的相信他高方平会这么干的,他根本不需要和别人有仇就会去咬人的。何况难说他此番已经猜测到宫中郑贵妃的幺蛾子,便是我老刘怂恿的。于是就来报复了。

    “行,把她的所在地说出,我马上抓捕方琴。”刘正夫点头道。

    临走的时候,老刘仍旧在方姑娘的大屁屁上深捏了一把,有点想再来一发,然而岁月不饶人,有这心也没这身体了……

    黎明前,时迁等候在房门外,负责站岗的关胜提着大刀,斜眼看着时迁,让时迁一阵慌张。

    林冲道:“别担心,他不是要砍你,而是他的眼睛就长成这样,他看相公也是这么看的。”

    时迁惊呼道:“那他为何还没被相公宰了?”

    “梁上小贼,老子剁了你!”关胜大怒之下,提着衣领就打算把这个小贼摔在地上。

    好在高方平及时的出来打住了,带了时迁去书房道:“大半夜的我在做美梦,所以你最好有正事说?”

    “相公,出事了,他们要抓一个叫方琴的人,听说那是你的人。既然是你的人,而他们要抓,所以他们就是大阴谋,不知道小人这个逻辑对否?”时迁尴尬的道。

    高方平楞了,这个小贼竟是个骨骼惊奇逻辑清晰的人才?

    作为时迁,他才跟着高方平,连方琴都没有见过,更不知道方琴的事。

    高方平颇为动容,广泛撒网的福利来了。经由时迁此番的话,似乎更能侧面进一步证明方琴的可靠程度。

    思索着,高方平道:“细细将来,你听谁说的方琴是我的人?”

    时迁抱拳道:“卑职亲耳听摩尼教的‘方姑娘’提及,而苏州知州刘正夫也认可了。所谓的方姑娘是方腊的妹妹,方琴是她侄女。”

    当下,时迁详细的描述了他所看到所听到的。包括啪啪啪的细节都说了,高方平还追问了两句刘正夫用的招式。

    到此,高方平沉默了下来。

    方姨妈亲口提及了方琴乃是异教徒,则说明高方平早前的判断没错,方腊早就获知了方琴的底细了。算好此番高方平也做出了针对这点的应对准备,提前散步消息圣女娘娘到达苏州。

    否则难说真的方琴就出事消失了。

    而因高方平的部署,方腊不能自己去撕开摩尼教的内部叛乱,但是官府可以,刘正夫找个理由就能抓人。

    “若是任由方琴被抓,此番苏州就要吃败仗,没有她这个圣女娘娘我也就为难。”高方平自语道,“而最要命的在于,我在苏州没有职权,刘正夫要做这事我很为难?”

    梁红英抱拳道:“事不宜迟,不能让方琴姑娘陷入狗官的魔手,请让红英出阵,立即赶赴出事地点,挡住公差抓人,让方琴姑娘撤退躲藏。”

    高方平摇头道:“这不行,你这么干了就是叛乱,很难洗清这个罪名。其次方琴就算逃脱了,她也就是苏州官府的通缉犯,当然就不能在朝1圣之际公开讲经了。而我需要她以圣女的面目登场。”

    于是纷纷闭嘴了。

    跟着,高方平不怀好意的看着时迁道:“你这样的人潜入了进去,不拿点东西恐怕不符合你们的规矩,牵连这么大的事来汇报,依照常理我会因为不信任你把你捉去砍了,所以呢,我相信你这么聪明的人,当然会顺便偷点证据在手,以便增加你的说服力对不?”

    时迁这才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道:“相公威武,卑职听到了事关皇城内贵妃娘娘的是非,明白这种事会掉脑袋的,所以我既然敢如实汇报,自然要有些干货的。依照我的规矩,潜入了偷听,若是不能查找到相应的东西,我是不会对你汇报‘郑贵妃’一节的。证据在此。”

    言罢,他呈交了一封郑贵妃亲笔写给刘正夫的书信。

    高方平拿过来展开观看少顷,信写的简短,虽然没正面提及关于皇后娘被诬陷的事,不过郑贵妃却直言了“感谢刘正夫在郑居中一事上的帮忙”。

    高方平冷着脸收好了信件,放在了自己怀中。

    这就好,虽不是最完美,但又是一个白银局面。

    世事有时就这么巧,这样的信件原本是不应该存在于世。只能说刘正夫太强势太无耻。作为礼数,事后郑贵妃肯定要有个感谢,有个交代,以便拉拢住刘正夫这样的红人实权派,这还真的关系到她的子嗣将来的命运,于是郑妃才愿意冒险写了这封信。

    不过高方平猜测,郑贵妃派来的人应该要像梁红英一样,给刘正夫看信后销毁。但问题就出在这里,在刘正夫的地盘上,老刘会通过各种手段,比如贿赂加威胁,强势留下这封信来,当做一个郑贵妃的秘密把柄捏着,以便将来在宫里有人脉,可以周旋一些事。

    是的,刘正夫真会有这么奔放的。他是在历史上刚和蔡京处处作对的奸人。此外他敢堂而皇之拿走童贯这个宠臣招降郭药师的功劳。这个刘正夫,他就有这么阴险这么下作。

    只要下限足够,郑贵妃的“特使”一来,出具信件看着是干货后,不许对方销毁,刀斧手伺候,刀架在脖子上问:“你想死全家,还是当做信已经销毁了?”

    换高方平也这么干,妈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物以类聚,会密谋这些事的,就他娘的是这样的人。

    YY完毕,高方平好奇的看着时迁道:“我奇怪的是,这么隐秘的东西刘正夫一定严加收藏,为何能被你找到?”

    时迁得意的笑道:“相公有所不知,术有专攻,卑职善于揣摩富贵人家心思,找到他们的迷藏就是我的专业。假如刘正夫大模大样的放在书桌,我就发现不了,可惜我太了解这些家伙的心思了。”

    关胜恶狠狠的抱拳道:“相公,这家伙知道的太多了,贼自来不可信任,建议把他杀掉灭口。“

    时迁轻功高强,当即吓得飞了起来,想不到大胡子这么坏,这么阴险下贱卑鄙。

    却是也跳不了太高便脚一疼,就被关胜给拿住了脚腕。

    “跳什么跳,在老子眼皮底下跑得掉吗?”关胜斜眼看着他道。

    “我又不是跑,我只是被刺激之下,跳的比较高而已,我的绰号就是跳蚤啊。”时迁双眼发黑,终于还是栽了,知道的秘密太多果然不是好事,妈的这个关胜也不知道是不是传家宝被人偷了,为毛这么不待见贼,一幅不杀我时迁念头不通达的样子。

    高方平笑道:“过头啦,胡子你不要吓死人不偿命,如果你和小偷有仇,要打他一顿我不反对,不过他很萌的,不要一言不合就要杀他。此番他表了忠心,信任了我,顺便让我确定了方琴值得信任,有大功。”

    关胜这才放开了时迁,尴尬的道:“我和他开玩笑的。”

    时迁惊悚的样子道:“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危险犯份子,以后你离我远点。”又对高方平道:“谢相公的肯定,说明我时迁有眼光,投靠了一个值得效忠的人,往后必为相公两肋插刀。另外,相公你要尤其注意某些眼睛斜歪的人,眼睛是心灵之窗,眼不正则心不正,哇呀。”

    时迁说不完,终于被关胜给打伤了。

    “相公别和这些棒槌扯犊子,需要速速决断,这个时间苏州官府恐怕已经行动,去抓人了。”林冲抱拳道。

    高方平点了点头,淡淡的道:“升帐。”

    在这里喊这么一句是非法的,因为这里的相公是刘正夫而不是高方平。不过麾下这些浑人才不管那么多,此番虽然没有太大的官威,没有官府正堂,没有杀威棒,却也勉强组成了“江南东路于苏州的行营”。

    全部虎头卫,林冲,关胜,梁红英,韩世忠,时迁等人列账等候军令。

第490章 敲诈勒索

    “韩世忠。”高方平首先道。

    “末将在。”韩世忠出列跪地。

    高方平道:“你带本官之印信,带三十六个虎头卫,立即前往方琴驻扎的道场,阻拦苏州官府拿人。”

    韩世忠楞了楞道:“请相公明示如何阻拦,若是蒙面举着火把过去,用芋头把那些官军打蒙、搞乱局面让方琴撤离到是没问题。然而,您的印信在苏州没有效力。”

    高方平道:“你是不是喝醉了,老子们是勤王的官军,你相反要用芋头袭击官军搞乱局面?我之印信当然不能用于在苏州执法。但手持我的印信你们就代表我,代表是国朝之军人。你们人数不过百,进入苏州也不违法,扯起我的仪仗就是王师,至少可以挡住那些不作为的官僚。相信我,在我高方平如今的威望下,那些不作为的官僚虽然不会听命于你们,却不敢把你们怎么样。于是,你们正大光明的阻拦行为,会把一场浩劫,变为我和刘正夫两个相公的政治撕逼,那就是我考虑的问题,你不用操心。”

    “是。”韩世忠这才明白了他的用意。

    高方平道:“不论你怎么干,原则一,不能伤害苏州的官军。原则二,方琴的道场就是你的阵地,不能被任何人攻破。这是重中之重。我没有猜测的话,官军中一定有被方腊用福寿膏控制了的人,官军抓捕到方琴,方琴就一定会‘被暗杀’。于是摩尼教圣女被官府害死,就正式成为朝1圣信徒仇官的导火索,这是一个标志性事件。绝对不许发生。否则我们此行会一败涂地。”

    韩世忠色变,以他奸诈阴险的心态,他是认同大魔王推断的,这真是有可能发生的事。

    高方平道:“应用你的机智,扛住局面,和苏州官军扯犊子,直至我和刘正夫的政治协商有结果,韩世忠将军,拜托了。”

    “遵命!”

    韩世忠带着虎头卫,扯起江南东路转运使的旗帜,就大张旗鼓的冲了出去。

    “时迁潜伏街市各处打听消息,保护好自己,有任何不对就汇报我。”高方平道。

    “卑职遵命。”时迁抱拳道。

    离开之际,高方平指着他鼻子道:“不许偷东西,关键时刻你要给我捅娄子我就收拾你。”

    之后,高方平一边在梁红英的伺候下换上官袍,一边吩咐道:“林冲关胜,梁红英,跟随我前往知州衙门见刘正夫。”

    ……

    仅仅黎明时分,刘正夫惊恐的看着高方平、以及他的三个打手。

    老刘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祸害为毛不在江南东路做事,忽然跑苏州来,且明目张胆的来见我刘正夫?

    迟疑着,刘正夫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示意高方平喝茶。高方平微微摇头,表示不喝您的茶。

    刘正夫也不在意,一边心有所思,用盖碗拨弄了几下,又放下杯子道:“高大人哪来的闲情逸致来苏州游玩,干脆这么着吧,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什么开门见山就行,显然你不是来喝茶的。”

    高方平笑道:“爽快,我就喜欢这么直接的人。”

    言罢,一封郑贵妃给他的秘信贴在他脸上,嘿嘿笑道:“刘大人,此番你要是不从了我,我就把你给整死!”

    信凑的太近,刘正夫看的太清晰了,当即神色大变,猛的伸手去抓信,却是他翘屁股高方平就知道他要拉屎,提前把信收了回来又放在了怀里。

    刘正夫脸色数遍后,终于气急败坏的一拍桌子喝道:“来啊!”

    “在!”顿时有群刀斧手模样的心腹护卫,从各处角落闪了出来。

    显然刘正夫这种有心病、又害怕高方平的人,冷不丁接到高方平拜帖的时候,是会有些准备的。

    有刀斧手在场,刘正夫眯起眼睛阴阴的道:“高大人你这是在玩火,你似乎不知道狗急跳墙的道理啊,你不给我路走,你难道不知道有个词叫做玉石俱焚?”

    高方平摸着下巴道:“刘大人啊,你觉得我真害怕你这群刀子都拿不稳的烂番茄臭鸟蛋?当时老子两千八百人出阵天子庙口,许洪刚他也觉得他兵强马壮、觉得我不敢把他怎么样的,结果呢?”

    刘正夫微微色变,颤抖着手指着他道:“你你……难道你要造反,你违反体制带大军进我苏州了?”

    高方平耸了耸肩道:“你尽管猜,我不拦你。”

    “拿下拿下拿下,先给我把这群反贼先拿下。”刘正夫一慌张之后,猛的拍桌子大吼。

    那些刀斧手持刀、仿佛鬼子进村似的上前时,高方平拍案起身道:“这个形式让我有错觉,似乎已经不在大宋的底盘上了?林冲关胜梁红英,进入自卫反击状态,在大宋国土上,没有圣旨的情况下,试图对我不利者就是叛乱。如叛乱开始,关胜林冲作战,梁红英则处决试图谋害本官的刘正夫。”

    “是!”梁红英不怀好意的站在了刘正夫的旁边。

    关胜把大刀一扬,斜眼瞅着那二十多个刀斧手。

    林冲则是一幅儒将风范,慢慢拉开了系带,取下布套,显露出了他那锃亮的马槊枪头。

    于是,那些刀斧手略微的后退了一些。

    那些手下虽然都是心腹,然后高方平毕竟是钦命装运使,既然形势上没有唬住高方平,然后梁红英也的确站在旁边,捏在刘正夫肩膀上的手犹如铁钳一样。

    最终考虑了片刻,刘正夫有些泄气,却仍旧不动声色的抬起茶碗喝了一口。

    高方平道:“刘大人,是不是感觉这一幕很熟,郑贵妃派来送信的人,应该就是被你这样对待的,我有说错吗?”

    刘正夫冷笑道:“你我彼此彼此,说到卑鄙下贱阴险,你高方平也没有资格说我。然而,也不要以为我一定会栽你手里,高方平你心里清楚,你手里那封信,兴许对于郑贵妃是大麻烦,但是对于我刘正夫,却未必。”

    高方平道:“我承认,上面并未说明皇后被诬陷是你们的手笔。不过后宫不得干政也是铁律,当时郑居中涉及严重问题,郑贵妃干涉了。她不是皇后,不能随便和外臣接触,但她却坏了规矩,干涉国法,还和你密谋。信上可说的明明白白,你给她出主意搭救他家兄长郑居中。的确,朝廷原本也不主张我继续查。你也说了,这对郑贵妃是个大麻烦,但对你不一定。因为首先,无法证明你建议抹黑皇后娘,其次这只是郑贵妃单方面的书信,无法证明你真的参与了。这几处无对证,加之你士大夫的身份,你当然不会死。”

    刘正夫冷笑道:“你知道就好。”

    高方平也冷笑道:“但我一样可以把你搞死。此番我不会于国法上对付你。只要你不就范,我带这封书信进京让郑贵妃看,哼哼,我要刺破,要揭露,让郑贵妃知道你是什么人,让她知道你其心可诛!话说老刘啊,郑贵妃她连皇后都敢对付,他兄长郑居中也还在,若是让他们郑家知道你刘正夫和他们玩阴的,你觉得,你刘正夫往后日子真的好过?”

    刘正夫不禁色变,当时威胁那个送信的人隐瞒这事,那人回去汇报说“信已烧毁了”。然而现在若是捅了出来,那真是打脸了。

    高方平又道:“这封信虽然无法在国法层面弄死你,然而我不止会给郑贵妃看,还会给皇后娘看。皇后娘是个女人,他记恨你不需要什么律法,她如今仍旧是国母,他儿子是太子。你唯一的帮手郑贵妃也被你得罪了,这种局面下,刘正夫你会有多惨?我要是你,我宁愿面对国法审判,也不想面对两个有权势的暴走女人,女人是不讲道理的哦。”

    刘正夫脸色死灰的样子,惨笑道:“算你狠,直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高方平道:“立即撤军,把你抓捕方琴的队伍撤回来,赶紧的,在他们和我的人发生冲突前。二,这个期间,你在哪我就在哪,我盯死你,别耍滑头,我是敢为了核心利益杀人的,我比你狠。稍有不对,我死之前也顺便把你带走。这个期间,简单说就是你苏州被我秘密接管了,你是我的傀儡,用你的关防发布我的政令。有问题吗?”

    “有问题吗!”刘正夫惊恐的道:“卑鄙嚣张至此,把颠覆大宋所有规矩的事一起做了,你居然堂而皇之的问有问题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脸红?”

    高方平嘿嘿笑道:“现在我拳头大,又气势如虹,地球人都挡我不住。你只说,你从不从了我?否则我就挟持你离开苏州,然后即刻上京把你的事抖出来。我虽然违反了规定,但是咱们就看看,到时候你我谁先死?首先蔡京也不喜欢你,其次蔡京非常忌讳你这套,敢玩阴手参与这种级别事务,老蔡他首先就不会放过你。”

    刘正夫最终如同个泄气的皮球道:“你打算怎么搞乱我苏州?”

    “现在我懒得解释,总之你相信我。”高方平道,“就是真搞乱了,你最多降职而不会罢官,但是不从了我,你马上死的很难看。不要现在来装纯洁,装作你很在乎苏州一样。”

    刘正夫眯起眼睛道:“也罢,苏州的死活我真不关心。只是说,我答应了此番做你的傀儡,你怎么回报我?”

    高方平道:“苏州事了时,我离开之际,会当着你的面烧了这封信。这事就永久的成为大宋的秘密,不会被计入史册。”

    刘正夫道:“就这么算了?我不信你有这么好心。”

    高方平道:“这不是我同情你,而是大宋不需要、也不能有这些事。倘若刺破,皇城就再也不得安宁了。所以你我相互投鼠忌器,各取所需,简不简单?”

    “行,现在是你说了算,我听你的。你要是说话不算数,将来我老刘做鬼也不放过你。”

    刘正夫在无奈之下,下达了文书撤回抓捕方琴的军队。至于怎么对方姨妈交代,交代个蛋啊,她不过是个草莽是个女人,如今之际,只能先把高方平这个丧心病狂的流氓给交代了再说。他完全已经逆天,跑苏州来攻占了州衙,这太玄幻了……

第491章 朱应俸

    高方平不在,赵鼎被常维叫去骂得毛飞。

    常公着才一到任,面对江州城外之情景几乎是血液凝固。

    目下的江州城外要叫做联营那是一点不夸张,佩服猪肉平的同时,老常也非常不满,竟然这个时候高方平敢玩消失,直接几天见不到人,问那个不良少年消失去干嘛的时候,整个江州从上到下,竟无一人回答,全部都说是机密。包括那个大太监童贯。

    常维真想把这群人给全部下油锅了,想不到自己身为江南东路提刑官,东路之内竟然有针对我老常的机密?我之官位都不够权限的话,还有谁能知道?

    然而赵鼎被骂不是因为不说机密,是老常一到任就严审各种刑案卷宗,大为不满,眼见江州的律法执行是个大坑,常维觉得这群人已经毫无救药了,所谓的槽点太多的时候,老常也就不知道从何吐槽了。

    有许多人和事,分明存在故意的加重量刑,涉及的群体还不小。然后典型的大灾大难时期陈二狗偷粮一案,本该斩刑以杀鸡儆猴,却是被判处了个十五杀威棒,充军一里。因为虎头营驻地刚好距离二狗家一里,听说这是他们专门丈量过的,表示了对律法执行的严谨。

    常维恼火之际,抱起一堆文书就朝堂下的赵鼎仍了过去道:“好你个赵鼎,你这司法参军怎么干的?你看看,你瞧瞧,这些卷宗你让老夫如何理顺,如何上报刑部?”

    赵鼎摊手道:“这是高方平的锅,他强势要求要这么干。”

    老常道:“那也不行,你要学会节制他的胡作非为,就算东路当时没有提刑司,也要学会对不合理的事件拖延,然后刑部奏报请示。”

    张绵成言之凿凿的道:“明公明见,其实小赵他努力过了,然而并没什么用,高方平说请示个蛋,他说赵鼎的领导是他,不是刑部,刑部只在业务上进行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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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要说呢,这话又没毛病。

    “哎……”老常叹息一声道,“这个猪肉平怕是已经逆天了。他是专门管捅篓子,哪管别人洪水滔天,譬如现在关在刑部大牢的那个柴继辉,就是一个超级大麻烦,柴进举着丹书铁券进京找咱们大宋宰相鸣冤了。”

    时静杰尴尬的道:“明公威武,小高相公他说了,在其位就是要处理麻烦的,什么麻烦也没有,官位也就没有意义,他说什么时候弄条狗放在刑部大堂,刑部也能运转的话那不叫天下太平,而是刑部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常维内心知道,这三个已经被高方平带坏了,所以干脆省点口水了。

    转而问道:“他猪肉平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这个节骨眼上,怎能玩消失?”

    三人呼噜呼噜摇头:“机密。”

    “行,你们三给老夫小心些,你们的好日子怕是已经到头了。”常维嘿嘿笑道。

    他们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副在大魔王治下,老子们早就水深火热、此番站在水里不怕雨淋了、不会变的更坏的样子。

    常维顺着他们三个家伙的脸盘,依依看了过去,最终把目光落在童贯的脸上。

    童贯有些惊悚的看看左右无人,确认的常维的目光正是看着自己,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不不不,常公你找错人了,我童贯在江州早就是个摆设了,前些日子我一直在小黑屋中,高方平离开之际到现在,我才被放出来没有几日的,不论发生了什么,都和我没关系。”

    常维抱拳道:“童帅此言差矣,维护东路之稳定,你,我,加之他高方平,都有责任。然而如今,朝廷任命之一路主政官员和咱们玩消失了,面临城外几十万百姓的粮食危机和寒冷危机,此诚危机存亡之秋,本堂打算解除那个不负责任的猪肉平的东路指挥权,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童贯先是一阵兴奋,舔舔嘴皮,让大魔王滚蛋这肯定是一件好事。然而紧跟着又觉得不妥,那个人渣瑕疵必报,此番整了他又整不死,他是会反扑的。此外,现在的江南东路真不是开玩笑的,解除了他高方平的指挥权,就意味着往后若是出事,就不是他高方平背锅了。

    “看来童经略处于高方平的淫威之下苦的久矣,始终害怕他?”常维道。

    童贯自此不说话了,不知道如何自处。这个老常也是个狠人,童贯可真不想夹在他和高方平之间去扯犊子的。

    赵鼎张绵成时静杰等人也觉得这下玩大了。作为老班底,他们三个再不满高方平也知道,江南东路的稳定,那还真是建立在他大魔王一人身上的,可惜新到任的常公似乎不这么认可。

    赵鼎想要发作硬刚老常之际,张绵成踩了赵鼎一脚,然后微微摇头,示意:在观察一下,老常未必是真的要做,兴许威胁试探的成分比较大。

    时静杰则以眼神对大家表示:大魔王的行踪绝不能透露,不论如何都要抗住。

    倒不是说他们三觉得常维会泄密,而是常维也是敢作敢为的狠人,并且理念思路方面和高方平完全不同。大魔王此行进苏州谋事,政治上绝对属于过度作为、多管闲事,如果让常公知道,为了避免将来和苏州、乃至两浙路的政治大撕逼,作为江南东路的主要官员、常维绝对是要阻止的。这就很可能演变出更多的变数了。

    甚至如果情况极端,大魔王被害死在苏州都是可能的。他们三个老滑头相视一眼后,取得了默契额,认为只有拖。包括劫法场事宜都不和老常说,拖延到江州“出事”,法场被劫持,兴许就能短期内分散常维“督查”大魔王的注意力……

    高方平和刘正夫一起,形影不离,一起都留在苏州州衙内,以刘正夫的关防大印,发布高方平的命令。

    既然当时形势危急,扯起了高方平的大旗,派虎头营赤膊上阵去阻拦官军对方琴嫡系的围剿,那么尽管发生在黎明前,但是“高方平来苏州“这事,肯定也已经不是秘密。

    也就是说白热化就快来到。从此时开始,和方腊之间的一切,从暗战转为了明战。

    高方平坐在堂中,轻轻敲击着桌子思考,推测方腊的朝1圣应该会提前举行了。

    这也好,否则参与朝1圣的人越多,那么方琴当场夺权之后声势也会越大。那在高方平中的利益中也不是小事,尽管现在方琴能够信任,但是高方平仍旧觉得人是会变的,她的崛起是目下死马当做活马医无奈举措,但是她的威风自是越小,往后就越容易处理她的事。

    思考着这些的时候,有刘正夫的手下进来报:应俸局提举朱勔来见。

    刘正夫皱了一下眉头,看向了大魔王。

    高方平迟疑片刻,点头起身道:“见他吧,我在后堂听着,梁红英代替我留在你身边。”

    刘正夫拒绝不了。好在老刘是好风月之人,身边多个漂亮女人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少顷,四十多岁的一个文雅人士,在三个带刀随从的跟随下进入了正堂,此人正是号称徽宗六贼之一的朱勔,也正是徽宗朝之不倒翁之一。

    “知州大人请了。”朱勔看了梁红英一眼后就不在意了。

    刘正夫微微点头,如同往常一样看茶,然后拿着茶碗拨几下却不喝,问道:“朱大人此来有何见教?若是为了船运之事,赎罪赎罪,本官现在无能为力,中书门下之文书已经到达,现在一心支援江南东路建设,我苏州自有船运必须更具朝廷意志,剥离出去,会分别隶属于江州,以及工部漕运司。”

    朱勔微微一笑,摇手道:“刘大人勿要误会,朝廷的动向我清楚,这当然不怪你。我此来,是为了你州衙已派兵围了摩尼教一个据点,却为何出现了江州高方平的少量人马阻拦后又撤军的事?”

    刘正夫装傻道:“哪又如何了?”

    朱勔眯起眼睛,把话说的更直接一些,冷冷道:“那个高方平是咱们一至的敌人,你我虽然谈不上太深厚之交情,但关于对高方平一事上你我立场应该一至,他的存在,是影响咱们东南系利益的毒瘤。难不成刘大人的主意改变,想对他示好?”

    刘正夫呵呵笑道:“朱大人你想的太多啦。本官也实无奈之举,原本来说,围了摩尼教到场,为了一桩不大的事,乃是有人举报,但是高方平的人进行了阻拦,你知道官场规矩的,并非是什么核心利益,那便没有必要把事情闹大,撤了回来冷静冷静,也不见得就是错的。”

    朱勔道:“你不能怪我想的多,你现在的一切举动都透着古怪,原本你是支持摩尼教,和他们有接触。但忽然派人围摩尼教道场,这很奇怪。更奇怪的是,高方平最不待见摩尼教,他的人却忽然来者苏州,阻止你动摩尼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492章 可用军队在哪?

    刘正夫不高兴的样子瞎扯道:“彼此彼此,你朱大人的利益和道士捆绑一起,话说,谁家在外面没养着几条狗呢。你和道士也未必所有的步调都一致,摩擦总会有的。”

    “你说的真难听……”朱勔不禁有些恼怒。

    但是这又是明摆着的,太阳底下没有惊喜,官场就这德行。触手不止局限于官场内部,还真是谁家都有几江湖上的条狗。能耐大的那些养大狗,能耐小的养小狗。

    蔡京之利益在江南,但仅限于官场,不过蔡家在北方养了一群走私狂人这不是秘密,譬如卢俊义啊什么的。高方平的麾下,养了一群以富安蒋雯为首的高利贷份子,以及猪肉帮。

    刘正夫,则一直都和摩尼教的人来往密切。

    朱勔在江南,以林灵素为首的道士便是其触手,各处道观的香火丹药所产生的利益,便有朱勔非常大的利益在其中。

    在历史上来说,朱勔是相当牛逼的一个人,是的,比蔡京刘正夫还牛逼。高俅名下也只得良田六万亩,而朱勔这家伙有三十多万亩,号称徽宗朝第一大地主应该是没跑的。身在后堂听着的高方平私下猜测的话,这么牛逼的搜刮,道士帮了他很大的忙。

    没什么惊喜,讲风水一直是道士强项,而田地是最容易套用风水吓人的。譬如某个地区被雷劈死一个人,那么号称善于雷法的林灵素只要开堂讲经说那个地区不详云云,扯些犊子,于是跟着就会有许多的信徒迁移,开始贱卖那个区的良田什么的。

    包括他应俸局搜刮奇花异石,组成花石纲运往京师取悦赵佶,这其中也是地位崇高的道士帮了他的大忙。形成了政教勾结,利益大捆绑。

    然后作为利益的回报,朱勔也没亏待道士,帮助道士们在江南大举搜刮土地,大建神霄万寿宫,增加道士影响力,非但如此,还在皇城造势,对赵佶大举推荐道士,于是赵佶也都赶时髦,在皇城修建神霄万寿宫,那之后自然当做一种政治正确,便在全国遍地开花、大建神霄万寿宫了。

    总体上,朱勔的丧心病狂,在后期连蔡京也吓到了,于是蔡京都忍不住要打压他,历史上出现了蔡京指示御史弹劾朱勔的事。但没什么用,因为赵佶喜朱勔啊,被蔡京压制后朱勔也只是稍微收敛了些,不过很短时间之后,又再次嚣张了起来。

    基本上,整个东南地区最拉仇恨的就是朱勔,其他的刘正夫什么的虽然也不是好东西,但吃相远没有朱勔难看。他们主要是不对朱勔叫停,这是因为朱勔麾下乃是皇家机构,朱勔又是宠臣,所以包括刘正夫在内都让着他。

    譬如方腊起义的时候,打起的旗号是“诛杀奸贼朱勔”,而不是其他任何人。这就说明了对东南百姓的搜刮和伤害,朱勔是无人能敌的。

    当然在方腊的角度,朱勔有多坏和方腊没关系,方腊只是利用了大家最恨的人作为导火索而已,这是政治。然后这个时期,道教把摩尼教挤压的够呛,方腊恨道士的同时,当然也就恨支持道士的朱勔以及皇帝。这还是一种政治立场。

    最蛋疼的在于,朱勔这样的国贼,几乎直接造成了这样的灾难,之后他可以堂而皇之的不负代价。

    是的,方腊在东南造反,举着的大旗是“诛杀奸贼朱勔”,然而真正被杀的多数是百姓,其次是小富户小地主,这些人就真的被烧杀抢了,因为他们自己没有任何的自我防护能力。

    至于朱勔,搞坏了东南与他有什么相干呢,他老奸巨猾的朱勔又怎么会被清算,出事他当然带着家财跑了,跑回京去扯几下犊子,于是他又开始做官了,至于东南几十上百万苦人死于浩劫,就不关他朱勔的事了,最终擦屁股的当然是童贯,他帅军进东南灭了方腊。

    这就是历史,没什么惊喜。干掉方腊的是童贯,韩世忠,梁红玉这些人。小虎头就是自带饭盒的去参战、喜欢上了猥琐战友韩世忠,然后就被祸害了做小妾也在所不惜。

    这些事千头万绪的,显得非常的蛋疼,一时间让各方的利益纠结在了其中,让高方平都想得有些头疼。

    甩甩头,继续倾听着刘正夫和朱勔的撕逼。

    听下去,也就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了,总结下来,朱勔此番来的来意非常简单,就是他看到了刘正夫身上不合常理的事,就来扯犊子,想要套取一些消息。

    朱勔是鲨鱼,刘正夫和摩尼教勾结当然不是秘密,但是此番刘正夫派兵包围了摩尼教的据点,这便是不合常理的地方,那么这个背后一定会有原因,这就是朱勔此番来套话的用意。

    换高方平是朱勔,也肯定要来了解到底摩尼教内部出了问题。兴许,朱勔这厮也站在道士的立场上,想借助这个大混乱时期吃模糊,在背后扔些黑锤,捅些黑刀。

    妈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换做高方平是林灵素那个妖道,当然也会闻到血腥,就追着摩尼教“趁他病要他命的”。

    刘正夫和朱勔接下来、大抵就是尔虞我诈的口水话,没有太多有用信息。

    差不多的时候朱勔告辞离开了,临走之际,梁红英发现,老奸巨猾的朱勔有意无意的,朝后堂高方平隐藏的方位看去了一眼,之后什么也没说,带着护卫离开。

    朱勔消失之后,高方平走了出来。

    刘正夫道:“你听到我们谈话了?”

    高方平点了点头。

    刘正夫非常直接,语出惊人的道:“朱勔这厮要搞事了,你信吗?”

    高方平道:“他会怎么搞呢,你不凡从你奸诈的视觉给我分析一下?”

    刘正夫阴笑道:“他必然从兵围摩尼教到场的事上,看到了目下摩尼教内部的不稳定。那些妖道就是他的人,高大人,换做是你,你代表道士的立场,你会放过这个机会吗?他铁定要煽动道士们搞事,妈的这些人未必没有你无耻,背后捅黑刀,制造事端,让摩尼教之间相互加剧矛盾的小动作他们一定会有的。所以不出意外,苏州城恐怕要开始有些乱子了。你觉得,这事发生后会如何?”

    高方平摸着下巴道:“他朱勔是皇帝的宠臣,不是苏州的主政。苏州一但乱了他是没有责任的,整倒了你,而我此番介入了苏州事务,当然也会整倒我,那么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朱勔。”

    刘正夫一拍桌子,惨笑道:“知己者,非你猪肉平莫属。你我这是奸人所见略同,万万没有想到,此番我刘正夫的利益,竟然和你个流氓绑在了一起!”

    梁红英林冲关胜,和外围的刘正夫的心腹护卫们面面相视了起来,汗,想不到他们的阵线竟然统一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狼狈为奸?看起来此番刘正夫是大灰狼,高方平是小狐狸了。

    某个时候高方平直接问道:“苏州厢军是否可用?”

    刘正夫神色古怪的道:“你算是问到关键问题了。苏州都监叫朱子善,你猜他是谁的侄子?嘿嘿没错,他是朱勔的侄子哦,此番关键时刻,兴许他就能把你我一锅给黄焖了,至少他也敢不作为,让你我栽的很惨。朱勔刚刚走那么急你觉得是为什么,当然是闻到血腥味,召见他侄子去秘密了。”

    “靠……你不早说!”高方平惊恐的道。

    刘正夫捻着胡须喃喃道:“朱家,乃是苏州的超级毒瘤,怪我老刘平时顾及官场潜规则和面子,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不想太过干涉朱都监。现在高大人你知道我的难处了?苏州乱,他不是我刘正夫一人的锅,朱家便是这苏州城的最大豪族,在这里,他们根深蒂固,还有道士支持。有些时候也并非是我一味放纵。”

    这方面老刘倒是说的实话,大宋官场之内的潜规则非常严重,官官相互说的就是这个,一般来说武将虽然没有人权,但是有个朱勔作为靠山那当然就不同了,刘正夫也就大概率睁只眼闭只眼的当做看不见。

    就是基于这些千头万绪的潜规则,厢军基本都是地方权贵的私兵,于是大宋的禁军也非常的庞大,并且分开驻扎各地,其实就是为了维护皇权的。

    在厢军的使用上,朝廷和地方有同样的权利。但是禁军属于皇帝私军,虽然理论上也是破烂军队,但是禁军的内务很少被地方豪强干涉,加之禁军要换防,北方人组成的军队弄来南方驻防,就是皇权的保障,一定程度上杜绝了禁军和当地豪族那根深蒂固的血缘关系。

    这些,基本就是大宋稳定的保障。

    高方平皱着眉头又陷入了思考,苏州的军队看来是不可用了。不是说朱子善会造反,其实这类人他真没有造反的胆子和才能,但是尽管刘正夫是朱子善的上司,不过放纵习惯了的权利,不是说收就能收回来,至少有朱勔撑腰,在关键时刻故意拖拖拉拉不作为,朱子善是敢的。

    而此番局面复杂,没有军队背书真的不行。那就压制不住即将捅黑刀的那群道士,更压制不住方腊的核心势力。

    是的,关键是方腊的核心势力,那些就是带节奏的狂热敢死队。

    至于那些各地来朝1圣的信徒,也就仅仅是信徒,他们需要被引导,他们只想吃一口饭,不在这个时期被饿死。但关键时刻有人带节奏,开始喊着“诛杀奸臣朱勔”的口号大肆的抢劫杀人,短时间内,这些不明真相的百姓跟随,便会掀开浩劫。

    从许洪刚那个国贼的手里,到底有多少兵器流入到方腊手里,方腊到底有多少核心死士?这些暂时不得而知。

    不过高方平知道,军队其实不是用来屠杀不明真相的百姓的,军队的真正作用是部署得当后,一举捕杀那股隐藏在暗处的摩尼教圣1战敢死队。

    这是一场硬战!

    永乐军要是在此,高方平便根本不怕方腊那个掉毛鸡。可惜……

封推感言

    熬了到一百五十万字,熬进了精品。现在终于等来了“大封推”。

    感谢一路跟来支持小宝的读者君们,这本书能写长,能封推,是因为有大家的支持。

    感谢编辑老大的扶持,感谢起点提供了平台。

    姑且先不论封推的效果,但是在起点,上封推它本身就是一种标志性的荣耀,一种认可。

    小宝我的写作状态时好时坏,往前去看,也有不少地方节奏和情节失控。这让小宝有些郁闷,却也能累计一些经验,努力在往后少些错误。请大家给予一定的包容。

    话说,大封推是要加更的,但是无奈今天有些卡文,写的有些头疼。希望明后天能找到些状态加更吧。

    读者老大们加油。

第493章 又要害人了啊

    大堂之内,陷入了决战风暴前的宁静,包括刘正夫在内,谁也没有打扰。

    因为刘正夫也知道,此番恐怕是出了问题,尽管高方平不解释内情,但是知晓高方平简历的刘正夫知道,兴许摩尼教真要搞大事,老子也被方腊忽悠了。而高方平知道这个情况,并且正在处理。

    想着,刘正夫道:“高大人你骁勇善战,出仕起未有一败,我不要你对我解释,但是你此番得有个安排,不要让苏州出现大乱。”

    高方平道:“狗1日的刘正夫,说到这个问题老子就像把你给宰了,你竟然被忽悠瘸了,任由大量的外部流民进入苏州朝1圣,你不但不作为,竟然还支持配方腊?你读书真是读到狗脑子里去了。”

    刘正夫厚颜无耻的样子摊手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不是我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此外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指责我是没用的。你既然介入了苏州的事,高大人,此番若是乱了,你也跑不了,我老刘就是死也咬着你一起。”

    高方平现在也不想骂他了,那没什么用。想了片刻问道:“两浙路,有几只驻外禁军?哪只属于殿前司系?”

    刘正夫知道他又要猥琐谋大事了,刘正夫未必喜欢这样的事,但是现在显然也无法拒绝高方平,妈的生死几乎就捏在他的手里。

    于是刘正夫道:“恰好,距离不远,江阴不到的地方,就驻扎有苏州驻泊司,天武军第六阵,正是殿前司嫡系,主将乃是你父亲高俅老贼的嫡系党世英。”

    高方平拍案起身道:“你再敢说我老爹是老贼,我剁了你,他在奸,害处也远没有你们这些棒槌大。”

    刘正夫道:“额好吧,算我用词不当。”

    高方平这才摸着下巴道:“呵呵,原来苏州驻泊司主将,乃是党世雄的胞弟,奸臣老爹的心腹,这就好。”看向刘正夫道:“就算是党世英,我也没有权利召唤他,朝廷有体制,军伍不同儿戏,所以刘大人,此番要你的关防,召党世英帅中央禁军立即进苏州勤王。”

    刘正夫惨笑道:“我知道风暴就快来了,希望此番苏州不会有六千人被杀!我能拒绝吗?”

    “不能拒绝。”高方平摇头道。

    刘正夫泄气的道:“那你还说个蛋,你直接做了以后通知我不就行了。”言罢,他把随身携带的关防大印砸了过去,被关胜眼明手快的拿住了,然后递给高方平。

    “丁二。”高方平道。

    “卑职在。”丁二恭敬的走出来低着头。

    高方平道:“我说大意,你斟酌用词,立即拟定文书,召禁军进苏州。”

    “是。”丁二坐了下来,拿好了笔墨。

    高方平淡淡的道:“随着江南水灾后遗症并发,重镇苏州,形势不容乐观,以十万计的外部流民聚集,人员结构极其复杂,经由此,苏州州衙决定,依大宋律召天武军第六阵立即开进苏州维稳,此诚危机存亡之秋,不得懈怠,接到命令起,十个时辰不进苏州者,人头落地!”

    到此,丁二以大宋官场惯有的书面文辞写了调军文书后,问道:“相公,是否以您的名誉落款?这应该会让党世英将军更积极。”

    高方平道:“不,加盖苏州关防后,让刘正夫签字。妈的落我的名号,过后这虽然不是死罪,我也要背他们咬下一层皮来,事情我来做,黑锅当然是刘正夫的,又不是说我不猥琐,不好意思。”

    于是丁二送去给刘正夫签字。

    刘正夫爽快的签了之后,把笔恼火的仍了,对高方平竖起大拇指道:“高,高大人实在是高,论及无耻下贱卑鄙,谁都没有你之下限啊!”

    高方平奸笑道:“骂我能让你心里平衡些的话,你就骂吧。”

    刘正夫深深的吸了口气,省点口水的态势,不说话了。

    召唤党世英进苏州勤王的文书,已经下发出去,高方平丝毫也不担心没有我小高的签字便会延迟。事实上如果是党世雄的兄弟、高俅老爹的心腹,就肯定是个大滑头,贪污他敢,但是执行军令他是不敢含糊的。在两浙路没有帅司的情况下,刘正夫以苏州名誉说形势危急,让禁军开进苏州维稳,他党将军肯定不敢不来。

    事实上高俅老儿的麾下军伍,是一群没有担当的混蛋,也没有什么政治立场,就是不惹事安全第一,如何敢违反重镇苏州州衙的将令。。

    至于进来后,党世英那小子,当然就会被衙内爷彻底架空了。

    此番唯一的好处在于,还有个苏州驻泊司可以归属苏州合法调遣。大宋的规矩就这样,但凡重要的重镇,都会驻扎有上四军来的驻泊司,譬如北京驻泊司,直接就有两万五千人马,那是一个厢的编制。

    不过苏州处于南方,理论上不用准备国战,最多只是防止土匪,所以苏州驻泊司只有一个军编制,两千五百人马。当然了,两千五十在册人数,至于实际有多少,得看党世英那孙子了。

    喝了一口茶,高方平舒缓一口气道:“基本上目下就是等。等禁军进苏州,有底气后,老刘,我帮你把厢军的权利夺回来,顺便撸了朱子善朱都监。”

    刘正夫冷笑道:“你那叫害死朱子善吧,不叫撸,别说的你不是魔王似的,我知道以你的风格,此番一定会死人的,还不是一个两个那么少。总之,我算是被你害死了,因为整死朱子善、得罪朱勔的锅,肯定是我扛的。”

    顿了顿,刘正夫阴阴的道:“我只希望,你收拾苏州都监朱子善的时候,找个好的官面理由。别把我给坑了。在这苏州,他朱家可不是好惹的。”

    这不是废话吗,妈的害死一个朝廷的将军,也不能太明目张胆不是,然而理由是什么呢?高方平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丁二忽然神色古怪的样子,眼睛有些红,走了出来跪在大堂上,低声道:“小人的家,原本就住在这苏州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知那朱应俸,他蛮横不讲理,勾结军队目无天,占我大屋夺我田……”

    刘正夫不禁半张着嘴巴。一听便知道这人出口成章,绝对是个秀才,并且是一口苏州地道口音。

    刘正夫不禁觉得,恐怕就快有收拾朱子善的理由了。

    说到后面,丁二已经泣不成声,基本上他这就是在“鸣冤”了,要为他险些被杀,为他被害死的老娘鸣冤。

    到此,高方平不禁和刘正夫面面相视了起来。

    高方平摸着下巴道:“好了丁二,当时你在众目睽睽下险些被杀死,我是亲眼见证的。但因为我在应天府和苏州没有治权,当时我也一直忙于在江州斗法,你帮了我不少忙,然而你之公道,我一直没有机会帮你找回来。此番正好遇到了公正严明的刘大人在,你有冤屈,就全盘对他说出来。他一定为你做主。”

    刘正夫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为民做主了。然而现在无法拒绝,现在乃是高方平说了算。这都什么事,逼着我老刘做清官?

    “咳。”刘正夫喝了一口茶道:“你别急,慢慢说与我听。你乃是国朝秀才,国朝对你这样的人一向是重点保护的,若是真有冤屈,本官是必须要过问的。”

    丁二悲愤的道:“夺我家财,害我家破人亡之人,正是那朱勔和那苏州都监朱子善。他们以莫须有的理由,谋夺了我家产,还想要我的神秘种子,我宁死不从,为此逃亡了。其后,朱子善丧心病狂,他派他军中的人,追我到了南京应天府,当街杀我,算好遇到了好心的小高相公搭救,否则我早已不再人世,客死他乡了。”

    在高方平的强势逼迫下,和朱家撕破脸已经在所难免,那么为了自保,刘正夫就必须找个朱子善该死的理由,这才能在朝廷层面交代。

    听了这些后,刘正夫不禁动容了,事实上当时朱勔和朱子善谋夺苏州一个富户家产,这事刘正夫是知道的,只不过睁之眼闭只眼不想过问而已。妈的那个小富户又没有送钱给刘正夫,真不值得为这事和皇帝宠臣朱勔正面刚。这就是刘正夫的为官方式。

    朱勔先不说他。但是若是朱子善作为军人,若真的派人谋杀国朝秀才灭口,那真不是小事,这是妥妥的死罪,遇赦不赦的。

    想着,刘正夫眯起眼睛分析,兴许正是因为丁二身份敏感是秀才,又不肯闭口,朱家害怕搞大了导致丁二进京告状,于是才不得不追杀灭口,到未必是为了什么狗屁的种子?

    想到这里,刘正夫捻着胡须道:“丁二我问你,这么大的一件事,你可有什么线索和证据?你被人当街谋杀,可有人看到,可有伤口为证?”

    丁二看向了高方平。

    高方平点头道:“不错,证人就是我,丁二在应天府时候,当街被人险些杀死,我,以及我麾下许多人都亲眼看到了。杀他的那几人我不知道是谁,但是胆子明显非常大,遇事后也不慌张,明显和一般的江湖游侠在心态上有不同,其后,他们被我的人扭送当地官府,但是次日我离开应天府时,又见到了他们在码头游荡了,于此我可以肯定,他们不是一般人,绝对有公门身份。能影响到应天府的官员给面子,我相信你刘正夫都未必有这面子呢,所以大概率,他们真是打着皇帝宠臣朱应俸旗号的。”

第494章 苦朱家久矣

    昏了,高方平都作为证人这么说了,刘正夫知道朱子善此番必死无疑了,就算不是他做的,只要高方平愿意在刑堂上这么作证的话,朱子善就已经死了一半,妥妥的。

    见丁二拉开身上,显露了那个伤疤,靠近背心位置,属于捅偏了。那个位置在有经验的人看来,执行人意图杀死对方的动机已经很明显,依大宋律是可以定调是谋杀、而不是误杀。

    刘正夫便问道:“丁二,你记得那些人的样子吗?可能指认?”

    丁二悲愤的道:“害我家破人亡,险些谋杀我的人,化成灰我都认识。其实他们就是苏州监押司手下,朱子善的嫡系军官,苏州受害的人多了,很少有不认识他们的。”

    刘正夫点了点头,看向高方平道:“高大人,如此一来,监押司的主要军官基本就是死人。这方面你经验丰富,什么时候适合害死他们就等你一句话了。依大宋律,证据链也基本全了,朱家坑害丁家的家产这事肯定不是秘密,我都知道,并且这也很容易举证和查实,虽然还缺少行凶物证,不过那根本不重要,有你高方平和你的人作为人证,我可以轻易的把坑人家产这事翻出来坐实,那么根据丁二的秀才身份,他们杀人灭口的逻辑,就跑不掉,就算丁二没死,他们也都是死罪难逃。”

    高方平怒斥道:“不许你这种心态,妈的老子们是明证国法,杀奸证道,此乃正能量之事,什么叫做‘我害死他们’,你的语文难道是朱子善教的?”

    刘正夫嘿嘿笑道:“跟着你狼狈为奸,就连老夫都难免有点觉得我形象高大了起来。”

    “……”梁红英和林冲,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顿了顿,高方平咬牙切齿的道:“这个时期安全第一,稳定第一。暂时不动朱子善,等禁军开进江州,就是逮捕监押司主要骨干的时候。哼哼,到时候我杀不了朱勔,至于他们,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看大魔王那深重的戾气又爆发了出来,谁都知道,苏州军此番是死定了,和江州唯一的区别在于死的不会太多,只会是主要军官。

    梁红英把刘正夫恨死了都,因为这又是主政官员不作为、放纵而形成的事。又是一只腐烂到根的军队。

    “韩世忠听令。”高方平道。

    韩世忠出列半跪地道:“听候相公吩咐。”

    高方平道:“朱家人,迫害苏州至天怒人怨,这绝对不是个案也不是秘密,以朱勔亲戚朱子善为例,他以及他麾下的主要军官骨干的龌蹉事,我相信不会少。所以这些事不难调查,对这些你也最有心得,你带一半虎头卫去暗下串联,收集那些受朱子善迫害者、提供的一切罪证。用钱买消息也好,用蛊惑人心的忽悠也好,这些你是老司机。我只要结果,到最终决战时,方腊肯定会扯起‘苏州苦朱家久矣’的大旗。那个时候为了不形成浩劫,我需要明正典刑,处决那些最拉仇恨的朱子善们,来平息民愤、这是政治同时也是国法。所以你之工作越全面,越完善,那个时候我越正义。”

    顿了顿,高方平道:“维护人间正道,拯救苏州拯救地球之重任,就交给你了,拜托了,韩世忠将军。”

    “末将一定做到。”

    韩世忠带人下去了,并且领取了一大笔经费,这些钱当然是刘正夫负责。吐点出来对他有好处,否则他会营养过剩撑死的,这叫放血疗法。

    以韩世忠的猥琐,到时候,同时还会有一大群领了“五铜钱”的苦人,劝说大家稳定压倒一切。兴许那些五铜钱是“百姓的叛徒”,拿钱说话的人。但有时候太阳下面没有新鲜事,政府的猥琐行为,不一定全是错的。

    乱起来死伤的绝对是苦人,而不会是朱勔们。朱勔那头鲨鱼他可以分分钟跳进大海,游回京,换个地方照样做官,照样富贵。到时候江南东路的童贯和高方平,会正式依据皇命开进两浙路平乱。真到了那时,不死几十万人是不会平息的。受伤的到底又是谁呢?

    现在的一切,就等党世英进苏州。再一次的高方平于苏州下一盘大棋,并且不可避免的,命运**贼刘正夫捆绑在了一起。

    在政治角度上,其实一定程度的起乱,甚至高方平暗下推动让刘正夫和朱勔他们也跑不了,被暴民捉去吊路灯,之后再把摩尼教定位反贼,高方平和童贯帅军进两浙路清洗,那或许更好,更干净。

    但是无奈那是激进的疗法,毒害太大了。有良心作为底线的人不能去这么干,因为高方平知道苏州当然有坏人,但更多的人却是“陈小娅和方力”,这类人他们根本没有抵抗风险的任何能力,会死于乱世的无情践踏。

    所以是的,此番违法乱纪也在所不惜,要强行压制住苏州不能起乱。

    如果一切以大宋律为基准,此番绝对压制不住乱子。因为高方平所做的一切基本都在违法乱纪。

    世事就有这么的不完美,打天下只能靠高方平这样的酷吏。而治天下,包拯们就是一把好手。可以肯定的在于,包拯绝压制不住此番苏州的局面,但高方平用非常规血腥手段压住苏州之后,换包拯们来,苏州以后就不容易出现朱子善了。

    现在换包拯来就跪了,因为在方腊造反、大面积的死人前是没有邪教,没人违法的。

    每个人,都有其作用。每个时代,也都有其局限性。

    要是格兰特将军像奥1巴1马一样和稀泥,还有个蛋的美帝国崛起,将来还打个蛋的二战。美国铁定和印度一样,欧洲流氓们在二次大火拼的时候,美国的官僚只能在民主政策下和印第安酋长们慢慢的撕逼,以两百美元一亩的价格,买下印第安的自留地,然后花光了美国纳税人的钱后其实十公里铁路也不会有,会是一堆资金链断裂的烂尾工程。

    而事实上,格兰特将军的政策是“强拆”,美国骑兵所到之处碾压一切不服,铁路修到什么地方,累死病死的黑奴、战死的烈士、被强拆的印第安人尸体,就埋在铁路的下面,这种政策下的铁路花了多少钱呢?

    联邦政府给太平洋联合铁路公司的价格是:不到两美元一公里,包工包料,包死包埋。

    奴隶似的铁路工人修到什么地区,他们的工棚驻地里住着灰头土脸的家人,那些工棚子、慢慢壮大后就成为了小镇。许多年之后,就成为了美国的市和县,而那些铁路就是帝国血管。

    帝国崛起都是一部血泪史。那当然是最黑暗的岁月,不过有道是,没有一至两代人牺牲,哪来的后系子孙富贵,哪来的帝国崛起。经历了风雨之后,那些于后世挥舞着航母战斗群装逼的美国纨绔子弟、他们所看到的彩虹,其实是他们父辈挥洒留下的鲜血。

    不愿意付出的反面例子也是有的,印度独立后,他们的政府官僚就是用民主方式和土著谈判的。妈的连语言都不怎么通,花费无数纳税人的钱后居然连个烂尾工程都没有,嘿嘿。

    那么印度拥有的那些铁路是哪来的呢?乃是英国流氓修的,英国流氓之所以能修,是印度土著一但不满就被龙虾兵按在地上摩擦,服了,于是印度就有了些铁路,汗。印度阿三的被动技能还真的很强势的。

    YY完毕,高方平一阵尴尬,因为自己在开展脑洞发呆,而导致堂内的全部人一个都不说话,只是看着这边。

    他们都在怀疑,大魔王此番要杀多少祭旗。然而高方平觉得冤枉,我此番主要是脑洞过大而走神,真的没有想杀人的事。我懂的,杀人太多不是好事,你们无需用眼神那样给我压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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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最强纨绔子弟介绍:
高方平看过《水浒》。 扈三娘很美,林冲很悲催,大块吃肉的好汉脑子短路。高俅是垃圾中的战斗机。不可饶恕的高衙内比老鼠讨厌。这么想着天降流星。 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是高衙内了。 问了下,得,林冲已经被害了。这黑锅背的不要不要的……大宋的最强纨绔子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的最强纨绔子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的最强纨绔子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