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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宫全文阅读

作者:逍遥红尘     美男十二宫txt下载     美男十二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甜度百分百的小弟弟

    再次醒来,是因为身边不停的响着悉悉索索的声音,象是枕头边上有一只耗子不停的挠啊挠啊挠啊,活活的把我从深沉的睡眠当中越挠越浅,越挠越浅,最后崩溃的睁开眼。

    眼前还是一片的黑色,让我轻声的叹了口气,还想说服自己一切都只是个梦,让我打开眼睛,天还是那么蓝,云还是那么白,小美男还是那么勾魂,结果我能看到的,只是黑,一抹眼的黑。

    这个感觉,就象是你和帅哥**到了如火如荼,**一触即的时候,突然现自己的大姨妈来了一样,衰啊,衰到了顶点。

    脑袋昏沉沉的,不知道是睡多了还是病晕了,我晃晃脑袋,抬手摸向额头。

    但是我的手一动,麻木中才现,被人死死的压住了,我默默的感觉着,似乎被压住的不止是手,还有肚子,被一双疑似手臂的东西抱着,腿也被一双腿架着。

    耳边有轻微的呼吸声,吐出来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香香甜甜的好像一朵栀子花,嫩嫩的蹭在我的臂弯间,象是抱着心爱的东西,八爪鱼一样缠绕着,生怕我跑了般。

    我一动,耳边传来猫儿般的咪呜声,肩窝处的脑袋动了动,带着几分迷糊,朦朦胧胧的腻着声音,清甜可人,“漂亮姐姐,你醒了吗?”

    是他?

    动了动几乎完全麻木的身体,我应了声,“你怎么在这里?”

    他那个视他如宝的师傅居然舍得让他不顾清白名声睡在我身边?

    “嘘!”他马上警惕的出声,小爪子捂上我的嘴,整个人趴在我的怀里,声音压的极低,“师傅在隔壁,他,他不知道我在这。”

    “嗯?”被他捂着,我只能从喉咙里出我的疑问。

    他的身体散着甜甜的香气,“漂亮姐姐,我洗干净了,不臭的。”

    我当然知道他不臭,香宝宝一只在我怀里,如蚕儿般拱着,少年稚嫩的嗓音带着刚刚清醒的慵懒,让我缓缓的伸出手,摸索着他的腰,然后下滑,在那小小的挺翘臀部上一拍,“知道啦,是松子糖流星。”

    说是松子糖,还真的没错,甜中透着清香,糖度一百却绝对不腻,刚刚好,再加上那张小嘴配合着的嗓音,一直甜到心里,然后留下清新的少年气息,让你难以忘记。

    若是从前,只怕这样的少年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了,看那纤细稚嫩的身躯在身体下扭动,未尽人事的身体泛着粉红的色泽,水嫩的唇不安的张翕微喘,小□在空气中挺立,粉嫩嫩的鸟儿被握在掌心中把玩的风情,任你书写下他人生重重的一笔,简直比喝了五十年的醇酒还带劲。

    可惜我现在真的君子了很多,只是搂了搂小腰,顺势拍了拍他的小臀,多么的坐怀不乱啊。

    天哪,我其实真的很想乱啊,心有余而力不足矣。

    “你回去吧,不然若是被你师傅知道了,只怕我会直接被他宰了。”既然不能吃,不如让他远离身边,这干蹭着,太折磨人了。

    “不要!”继续窝回我的肩膀处,脑袋贴着我的脸,极尽亲昵,“师傅睡着了我才偷偷溜过来的,漂亮姐姐昨天又热了,有流星抱着,才能凉下来。”

    我苦笑,“你是男孩子,我是女人,你也不怕瓜田李下之嫌?”

    这家伙,十五六的男孩子已经可以许人家出嫁了,在青楼中,十二三岁开门接客的更是比比皆是,他怎能如此纯真至今?

    说的好听是纯,说的难听这就是蠢。

    他的手圈着我的腰,两条细长的腿已经搅上我的腿,缠绕着,“漂亮姐姐是好人,流星一看就知道。”

    “凭什么说我是好人?”就凭他那个我长的漂亮?

    “因为姐姐漂亮!”他的回答让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果不其然,这个没脑子的家伙。

    我的手摸索着他的脸,手中的肌肤带着少年人独特的柔嫩,细腻的象是刚剥了壳的鸡蛋,掌心中他的丝也似蚕丝般细致轻飘,“没有其他的理由了吗?”

    他贴着我的脸,突然轻轻的在我脸上啵了一下,又飞快的缩了回去,声音细小的几乎听不见,“流星喜欢姐姐,姐姐是好人。”

    不想和他就这个所谓的好人坏人继续争论下去,我让他枕着我的一条胳膊,懒洋洋的出声,“流星,你师傅是怎么教你的?还是他笃定什么都能挡在你前面保护你,才把你养的如此单纯?”

    他的身体一僵,手指揪着我的衣衫,讷讷的出声,“师傅什么都没教过我,我知道我笨,都是我才害的师傅这样的,都是我的错,如果没有我,师傅就不用受苦了。”说到后面,声音已经有了些泫然欲泣的调调。

    什么都没教过?“那为什么你叫他师傅?”

    “母,母亲让我叫的。”一声回答让我更加的意外。

    手抚摸着他的,他身子轻轻一动,更加偎贴上我的身体,“小时候,母,母亲带我见过师傅,我从来没见过象师傅那么漂亮的人,觉得他就像天上的仙子,又像是修炼成型的狐妖,身上朦胧着一种很奇异的气质,母亲说师傅是,是月光下的罂粟花,总之就是很漂亮很漂亮啦,我就缠着师傅不肯放开。母亲曾经开玩笑,说要把我送给师傅做儿子,不过师傅不答应,后来就叫了师傅,偶尔每年能见上一面,最后一次见到师傅之后的一个月,母亲就驾,呃,辞世了,临终前母亲曾经对我说,要我永远的跟在师傅身边,要我好好的替他照顾师傅。几天后,师傅出现了,把我带出了家门,就这么一路相依苟活着。”

    说到这,我感觉到脸侧湿湿的,摸索着他的脸,我擦着他的脸,“爱哭鬼。”

    “没有!”他扯着我的衣袖,用力的擦上脸,“流星不爱哭,很久很久没哭过了,只是和姐姐在一起,忍,忍不住嘛。”

    虽然他说的不清楚,甚至隐瞒了些什么,但是我还是能听出那话语中的惊心动魄;这个未染尘世的少年被家人保护的太好,不懂得什么是江湖险恶,不懂得什么是人心残忍,所有的一切在一夜间改变,唯一的依靠就是他这个师傅,可是他应承了母亲的遗言不但没有做到,甚至让母亲最牵挂心疼的人为了他而受尽创伤,而他只能为了活下去而苦苦忍耐。

    想到这,我的声音忍不住的放轻柔,亲上他嫩嫩的脸颊,紧紧搂着那瘦弱的肩膀,“这段时间是不是很苦?”

    他在我掌心中轻轻摇了摇头,“师傅,师傅才是真正的苦。”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回忆,他的身体在我怀抱中颤抖,呼吸凌乱。

    我拍着他的背,一下下,就象是在哄着襁褓中的孩子入眠般,摩挲着他的背,声音低柔,“你是他唯一的支柱,只要有你在,他就不苦。”

    “姐姐……”他喃喃的叫着我,脑袋在我怀里拱着。

    “叫我楚!”我不能说我叫什么,又不忍心骗他,只能给他一个字。

    “楚姐姐!”欢叫着,他连续不断的在我脸上浅啄着,象小鸡啄米一般,亲的我满脸口水,连唇上都被他啵了好几口,那唇,软的仿佛入口即化,我舔舔唇,无声的笑了。

    我呼吸着甜香的栀子花的气息,现本来最不擅长哄孩子也最没有耐性哄娃娃的我,居然因为他的开心而小小的得意着。

    而他,似乎也哭闹的有些累了,小脑袋靠在我的肩头不断的点着,小手抓着我的手指头,生怕我在他睡着后溜了般。

    我亲亲他的额头,“流星乖,快睡吧,我不走。”

    “嗯。”鼻子里轻轻的哼着,他依旧抓着我的手指头,“楚姐姐,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行!”我爽快的答应着,就冲人家小家伙一夜无眠给我退烧,我好歹也该报答一下这可爱的稚子之心。

    “楚姐姐,我把师傅拜托给你好吗?”一句话,险些把我从床上震到床下,他无比认真的声音不断的在我脑海中徘徊,“我答应了母亲一定要照顾好师傅,楚姐姐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人,你一定能象对流星一样对师傅的是不是?流星不会看错的,楚姐姐会疼爱师傅的,是不是?”

    他这么多个是不是,楞是让我无法憋出一个是字。

    想想那个男人的冰寒,拒人三尺之外的冷漠,一个连死都不怕,或者都没有灵魂的男人,我可不认为我有什么本事照顾好他。

    “楚姐姐,你答应,答应我吧……”他不断的拉扯着我的衣衫,让我懊恼着祸从口中这句古话的真实性。

    “我……”咽咽口水,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就在这个时候,门上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伴随着那个漠然的声音,“流星,你是不是在里面?”

    破烂的门,根本没有门闩,只要手指头一捅保证应声而开。

    我听到了木门老旧的咯吱声,恐怖的就如同闹鬼的老宅,还有身体唰唰在地上缓慢拖行的声音,一点点的朝着我的方向靠近。

    怀里的呱噪鸟儿早成了缩头麻雀,蜷在被子里。

    唰唰的爬行声终于停了下来,还是那冷淡的声音,“流星,快回屋!”

    “我不。”小小的反抗声和他立即抱住我身体的动作,在表达着小家伙的不甘,“我想和楚姐姐在一起。”

    “流星!”这一次,喊他名字的是我,拍了拍那个把自己缩成球一样窝在被子下的包包,“刚刚还和我说听师傅的话,还不去?姐姐保证不离开。”

    “真的?”他的声音立即亮了几分,“你不骗我?”

    “不骗你!”我勾上他的小手指,“我们拉钩。”

    “好哦……”小家伙快乐的跳下地,三步两步的窜出门外,脚步远去。

    身边的唰唰声也同时传来,还是那个不紧不慢的度,拖拉着,在地上爬行。

    “呃……”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朝着他的方向,“能聊聊吗?”

    爬行的声音停了下来,房间里突然变的沉默,只有夜风吹动着门板,咯吱……咯吱……

我等你爬上我的床

    “让你处理尸体,不好意思。”这一次,我的声音不似对着小流星般的温言软语,平静中夹杂着一丝森冷。

    我很清楚自己的出手,那个家伙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而我当时也根本没有留下活口逗弄的心,上官楚烨确定要取性命的人,没有机会存活。

    “我用了你的‘化尸水’。”冷漠的声音,找不到一点亲近的意思,他与我交谈,只是因为他觉得应该和我说些什么。

    “你是江湖中人吧。”我直接而干脆,“若非江湖中人,不可能认识我怀里的药,若非江湖中人,不可能知道‘化尸水’。”

    他的呼吸声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这是我第一次在失去功力后捕捉到他的气息,不再那么虚无飘渺,不再那么融化在空气中,我知道那是曾经的豪情万千与如今的落魄形成了太多的对比,让他的心乱了。

    还是没有回应,让我无从猜测他究竟是本性不爱说话还是这段时间人生的折磨,空气中的沉默让我不知道怎么继续与他的话题,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淡淡的出声,“你我之间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想我们也不必互相通报姓名了,等我能动了,我会离开。”

    他终于说话了,淡漠的听不到半点心思的波动,“你的眼睛不过是因为头部的伤,你要去哪,我可以帮你雇车。”

    我抽了抽嘴角,失笑出声,“你还是怕我给你们带来麻烦,急着赶我走。”

    “你不是普通的人,我不想流星因为你而受到什么伤害,只能对不起你了。”他丢下一句,慢慢的朝门外爬去,“昨天的事,谢谢你。”

    “不客气。”我笑着接嘴,“我只是嫌弃她摇床摇的我一嘴灰。”

    我知道他谢的是什么,他谢的是我没有留任何余地的直接一击致命,那个女人再不会说出属于他们之间的事,还有就是我没有带流星出来看到他的狼狈,维护了他残留的一丝颜面。

    但是我假装没听懂他的话,既然他要的是尊严,我更不能揭穿他的心思。

    “你们这样留在这里,只会给流星带来更大的威胁,你无法否认,你再怎么遮掩都不能抵挡那些觊觎的眼光,如果有一天被人无意中看见了他,你还有能力保护他吗?”我的一句话,留住了他想离去的意图,那缓慢的爬行声,停止了。

    “小隐隐于林,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你不可能不知道,你现在既没有带他去深山之中,也没有干脆的在市集中买一处房产,至少那样会让你们安全的多,这破屋烂瓦你能支持多久?”我思虑着,想到一个可能,“是不是因为流星不能在人前露脸?”

    “是!”

    “你不敢去置屋,是怕遮遮掩掩反而容易被人盯上?”

    “对!”

    “那就这样长久下去吗?别说住,吃呢?你有办法吗?”

    我没有刺激他的意思,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呃,听着他靠着被人蹂躏换两个包子馒头吗?

    “不劳费心。”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伤了他,他突然硬邦邦的甩出一句,没有给我任何挽留的机会,爬着离开。

    我多嘴了,那是因为我不忍心,不忍心他糟蹋自己,也不忍心小流星背负着无尽的愧疚,但是显然,他并不希望我介入他们的生活。

    提起身体里的气息,慢慢的流转着,我惊喜的现,受伤的筋脉已经在灵药的帮助下逐渐愈合,在我提气的时候不会再有撕裂般的疼痛,不过我还是不敢太过于的用力,一点点的缓慢在身体里流动。

    这一个认知让我不自觉的笑了,没有功力的日子,我就象是被人扒光了丢在大街上一样,再是怎么自我安慰都不能抹去心头无助的恐惧,笑,不过是安慰他人的工具,我的自尊也同样不允许我在失去视力和武功后表现出一丝丝的脆弱。

    也许再有个三五天,我的功力就能完全的恢复,而我的视力,也一定会逐渐的好转。

    隔壁房间的门被阖上,我听到流星低低的叫着,“师傅……”

    残破的茅屋能指望有什么隔音效果?清楚的我不想听见都不行,看来我和他所有的话,他的师傅也一句都没放过。

    “嗯。”温柔的不象是他,溢满关切,“快睡吧,很晚了。”

    “能不能不要赶楚姐姐走?”满是祈求的语调,我的眼前浮现出小家伙那双闪闪亮亮的眼,“我喜欢姐姐。”

    那个冷漠的声音没有再响起,就在我静静的等待中时,我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呻吟,轻微的一划而过,让我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哗啦!”似乎是桌椅被什么翻倒的声音。

    “啪!”人体落地的声音。

    “师傅……”是小流星惊恐的大叫,“师傅,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别吓流星啊。”

    心头一动,我翻身下了床,隔壁的房间里已经传来了流星无助的呼唤,“姐姐,楚姐姐,你快来看看师傅,师傅……”

    “别怕,我就来。”安慰着他,一步步的摸索着房门所在,在两次撞上门沿,一次踢到门槛后,我终于成功的顺着他的声音摸到了他的床边。

    一只手搂过小流星的肩膀,一只手顺势摸上狐狸眼的身体,“别怕,有我在,师傅不会有事的。”

    天知道那家伙到底会不会死,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生了什么,只是心底被小流星那种失怙般的哀鸣弄的有些不舒服,情不自禁的夸下海口。

    “嗯。”乖乖的应了声,抓着我的手牵引着,摸上他师傅的脉门。

    当那滑腻的肌肤在指尖擦过,心神不由一荡,这皮肤的质感,比冰蚕丝还要舒柔,我不由的想象着,水流淌过他的身体,都不残留点滴水渍的柔滑。仅仅抓着他的手,我就不断的克制自己不去幻想他衣衫下其他部位肌肤的是否也一样的细致。只是这手腕,太细了,细的让人叹息。

    微弱的脉动,不正常的时慢时快,我缓缓的输入自己的内力,探索着他的经脉,这一行功让我彻底的诧异了。

    他的丹田,筋脉,没有存在任何的异样,也就是说,他没有内伤。

    当内力行走到他下身时,我的惊讶甚至让我忘记了行功,久久的徘徊在某地一直探索,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

    我记得那名女子说过,他的鸟儿无论如何的玩弄也没有半点的反应,可据我所探查到的,他那里根本不存在任何血脉不畅上的问题,也就是说,他的生理机能是完全正常的,如果他不存在心理上的毛病,那我只能说,他的控制力越了我所能想象的空间,越了正常男人的本能。

    当内力走到双腿时,我听到了自己的心猛的加快度跳动的声音,脸上渐渐凝重。

    搂着流星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亲上他的额头,“你师傅没事,只是这两日累了些,睡两天就好了。”

    “你没骗我吗?”他的声音没有我想象中天真的答应,快乐的相信,小小的透着几分哀伤,“师傅每次都这么告诉我,可是我知道那不是真的,师傅一天比一天憔悴,一天比一天孱弱,在带走我的那夜他受了伤,所以师傅不能走路了,姐姐你告诉我,师傅是不是伤势又作了,更严重了?”

    他其实不是表面上那么蠢笨呆傻的,敏感的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很多事,只是装着不懂而已,希望以自己的天真感染他人快乐。

    这样的一对师徒,在艰难中彼此照应,确实让人心疼。

    “那姐姐漂亮吗?”我突然对着他的方向绽放出一个绚丽的笑容,声音魅惑至极。

    “漂亮……”回答飘忽中带着晕眩。

    “那姐姐是好人吗?”笑容凑上他的脸侧,我对着他的耳朵呼着气。

    “是……”中了魔咒般,他呆呆的回应着。

    “那你是不是应该相信姐姐的话?”这一次,我直接亲上他的脸蛋,本来冰凉的小脸蛋在我的唇厮磨中突然变的热烫。

    “相信……”

    很好,虽然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使用美人计的一天,但是如此轻易的搞定小家伙还是很让我志得意满,手掌一拍他的小屁股,“去给师傅打盆水来。”

    小家伙旋风一样从我的手掌中脱离,嗯声响起的时候人已在门边,脚步飞快的窜向院子。

    我的内气一点点的输入到狐狸眼师傅的身体里,在确认小流星已经跑开了之后,我一声叹息,“你中的是寒毒,再不驱毒只怕拖不了一个月。”

    准确的说,他中的毒大部分的毒素已经被他逼出了体外,也许是在逃跑之时来不及行功,等能停下来的时候,毒素已经侵入筋脉,他所有的功力在将毒素逼入双腿后再没有多余,他不是废了武功,而是根本不敢用,怕运气中毒素随着气息行遍全身。

    拥有武功,却不能反抗他人的蹂躏,这是怎么样的一种隐忍?

    他的呼吸平稳悠长,显然他是醒着的,在我的等待中,他丢出几个字,“我不在乎。”

    不在乎生,不在乎死,不在乎眼前的人是谁,不在乎明天的太阳从哪升起来,说的好听这叫然,说的难听就是行尸走肉。

    我一声冷哼,直接把他抱起来丢在床上,“你死了,流星怎么办?”

    他身体一僵,被我的话戳中了死穴,而我根本不管他的反应,继续自己的言论,“不如我过一个月再来,等你死了,我就把流星带走,要么带回家做小爷,玩腻了赏给别人,要么直接卖入青楼,能换一大笔银子呢。”

    “不行!”他挣扎着起身,抓着我的肩膀,激动的低吼。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情绪,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人间的气息,他的呼吸不稳,抓着我肩膀的手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最后,他挫败的收回了手,颓然的倒入床榻上,“我的毒,无人可驱,因为……”

    “因为你是极阴体质是吗?”我不待他说完,直接接过了他的话,“许多武功高手梦寐以求的体制,可以习得太多武林中的秘术,更是魔教媚门之功最好的修习者,只是身体一旦中了寒毒,就会自动的吸收,若无极阳体质的人替你驱毒,只有等死的份,是不是?”

    “你……”他惊讶的吐出一个字,后面的话又活活的憋了回去。

    看来不是这生死逃亡的日子让他不爱说话,分明本性如此,这说两个字剩下吞掉的习惯,真让人憋屈。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很讨人厌?就象拉屎拉到一半硬生生收回去不拉一样。”我终于忍不住了牢骚,“有屁就放出来,你不说没有人会愿意一直猜你的心思。”

    这一次他回答的极快,四个字,“不关你事。”

    “是吗?”我突然吐出一串话,“也许有人愿意猜你的心思,更愿意好好的疼你爱你,只是……”我凑上他的脸侧,“你敢嫁吗?你的体质让你一旦与常人交合,只怕会让那人活不了两年吧?”

    “啪!”一个巴掌甩向我的脸,幸亏我听到风声躲闪的快,没能打实,只是指尖擦过,他的手掌还没有落下,就被我抓在手中。

    我上官楚烨一辈子,还没被人甩过耳光,他是第一个。

    “我会在这里休息三五日恢复功力。”我丢下一句话,“所以,你有三五日的时间考虑,要不要驱你的毒。”

    细碎的脚步声远远的传来,我站起身朝门外摸去,“忘记告诉你了,我是‘日夜双侠’中的日侠,‘烈阳掌’算得上是我的一门绝技,愿不愿意爬上我的床,就看你自己决定了。”

为你挨打也值得

    我和狐狸眼师傅之间的对话,小流星半分也不知道,所以大清早他快乐的蹭上我的床沿时,我拍拍他的脑袋,揪揪他的小脸蛋。他象个小兔子一样蜷缩着,窝进我的怀里,腻歪着。

    “楚姐姐!”拉长着声音,抱着我一条胳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干净的栀子花香味让我精神一震,“怎么今天没糊牛屎?流星不听话哟。”

    “不要……”话语中嫌弃的意味十足,“糊了牛屎楚姐姐就不抱我了,姐姐说我是臭的。”

    “香的,香的!”我哈哈的笑着,伸手挠着他的小腰,他在我手下扭动,一串串清脆的笑声在空气里飘荡。

    他趴在我的身边,软软的凑了过来,“楚姐姐,你昨天对师傅说了什么?”

    我一楞,强笑着,“没啊,没说什么。”

    “那师傅怎么呆呆的,从早上醒来就在床上呆,一直看着床顶象是有什么心事。”他咕哝着,“昨天都好好的,不是因为和你说了什么吗,你们其他的话我都听到了,唯一没听到的就是我去打水的那段时间。”

    他真的是个不懂事的家伙吗?我再一次怀疑!

    “你师傅心事重你第一天知道吗?”我揉揉他的脑袋,翻身坐了起来。

    “好像也是。”他疑惑的念叨着。

    脚在地上划拉着,寻找着昨天不知道被甩到哪个角落的鞋子,眼睛还是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除了等别无他法。

    一双小手握上我的脚踝,小心翼翼的给我套上鞋,暖暖的掌心贴着我的肌肤,让我的小心肝情不自禁的扑通扑通乱跳。

    妈的,不知道是不是十五又要到了,我的定力越来越差,一点小的触碰就会让我热血沸腾。

    有些粗鲁的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脚踝处酥酥麻麻的感觉久久不散,被他握过的地方象有毛毛虫爬过一般,顺着肌肤挠进心里。

    “楚姐姐,等等。”他在我手中挣扎着,“还,还没穿好。”

    “不用了。”我飞快的汲上鞋,直接拽起他,“走,陪我出去透透气。”

    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他扶着我的胳膊,象只小母鸡般絮絮叨叨,“姐姐小心,前面有门槛,前面前面有草垛,左边是井,姐姐不要过去啊。”

    “啊!”脚下一痛,我哀叫着下意识蹲下。

    “咚……”脑袋一晕,狠狠的撞上什么,撞的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脑袋。

    小手抱上我的腰,他急切的叫嚷着,揉上我的头,“对不起,是我没看到这个破车,楚姐姐,痛不痛,痛不痛?”

    不等我说话,他已经连打带踹的踢上我身边的破车,“混蛋车,破车,撞到我楚姐姐,我拆了你,把你当柴火烧了,轮子丢到河里去,五马分尸,大卸八块,凌迟处死……”

    捂着脑袋的我,摇摇晕眩的头,“你说这个是车?”

    “是啊。”再次狠踹几脚,“一辆手推的车,不过木板都烂了,只有轮子还勉强能用。”

    “是吗?”我的手摸索着,突然对着他的方向问道,“亲爱的小流星,最近在房子里有没有憋坏?想不想吃什么?”

    “没有。”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他直接的叫出声,“我不闷,师傅给的馒头也很好吃,什么都不想。”

    敏锐的孩子,不想伤害到师傅全心全意对他的那颗心,曾经的锦衣玉食怎么可能让他对冷硬的馒头说出好吃的话,因为他知道那已经是师傅最竭尽所能弄来的食物了。

    “可是我不行!”我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靠着车辕,沐浴着阳光打在身上浅浅的暖意,“我是伤员,我需要吃肉啊,喝米粥啊,还要些药调理身体,所以我要进城买东西。”

    “楚姐姐,你看不见,不行的。”

    “那就找个看的见的人陪我去。”我抓着身边的干草,堆上车。

    “可是师傅不让流星出门,流星……”

    “那你就不要出门,让你师傅陪我去好了。”当干草铺上了厚厚的一层,我挪挪屁股坐了上去,“嗯,不错,很舒服。”

    “不行,师傅不能走路,我不能让师傅……”他固执的抓着我的手,“如果姐姐非要去的话,那流星陪姐姐去。”

    争执还来不及开始,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流星,你在家呆着,我去。”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门边听着我的流星的对话。

    几步走到他的身边,我直接伸出手托住他的腰,一个用力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而这一次,他没有拒绝也没有挣扎,任我抱着放在车上,还有我调侃的声音,“别嫌脏,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逃难的夫妻,一个天残,一个地缺,完美无暇的搭档。”

    枕头小心的垫在他的脑下,再扯了床被子盖上他的身体,我推着车,一声欢呼,“出……”

    不爱说话就是不爱说话,我一个瞎子推车,就是完全靠他的双眼给我引路,本想着这样总能逼出他几句话了吧,人家的表达方式那才叫经典。

    他躺在小推车上,风吹起他的长,缠绕着我的手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牛屎味,萦绕鼻端。

    这是出门前他的伪装,反正我也看不见,不过这眼神不好的人,某些器官就会特别的好,比如说——鼻子,再比如说——手腕。

    他的手指,勾着我的袖子,往左走他就拽拽我左边的袖子,往右走他就拽拽我右边的袖子,哪边都不拽就是一直走,两只袖子一起拽就是有人停下。

    这默契,没的说,商量都没有直接就配合无间了。

    “这要是在床上该多好啊,这配合。”我啧啧出声,“捏捏左手就是加,捏捏右手就是……嗷!”

    人家没有接我的嘴,直接在我手腕内侧嫩嫩的肉上用力的一掐,我疼的直吸气,歪着嘴巴透风,“打是亲啊骂是爱,我那么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

    继续不理不睬我,掐着我的手力量更足了,我反手一扣将他纤细的手腕握在掌中,手中的细腻让我心神一动,忍不住的叹息,“执子之手……”

    他手腕一钻,如灵蛇般挣脱出我的掌握,不可思议的角度让我第一次见识到了他功夫的高深,脉门在大意中被他抓着,他在表达对我调戏之语的不满。

    “执子之手,现子臭,泪流满面,子不走,我走!”

    抓着我的手一僵,我苦笑着,“人家才芽的爱情小嫩苗就这么被你摧残死了,不调戏总成了吧?”

    他悄悄的将手从我脉门间拿开,依旧扯着我的袖子。

    身边逐渐繁华,人声开始多了起来,我小心翼翼的推着他,弯腰咳嗽,一副乡下人进城的土样。

    “我们三个月没吃肉了,买点肉好吗?”我哆哆嗦嗦的脚步,东倒西歪的推着他,顺着他拽着的方向缓慢的走着。

    一路上,我不停的对着身边的人低头哈腰,“对不起,对不起,我看不见,小心小心。”

    我推着,他则坐在车上,买着我们需要的生活补给品,在路过一家店时,他终于出声了,“我能买点糖吗?”

    是给流星买的吧,我忙不迭的点头,“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多买点也行。”

    正买着,突然我的耳边传来他有磁性的声音,“你挡着人家了,快让开。”

    普通的不得了的声音,我却听到了话语中的凝重,只是一丝丝语气的变化,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是,是……”慌手慌脚的挪着车,但是我忽左忽右的动作反而让场面更乱,终于,砰的一声不知道撞上了什么,我一声惊叫,车子翻倒,我和他一起摔倒在地,在摔倒的刹那,我四仰八叉,他则扑在我的身上,两个人滚做一团。

    就在我抱着他的瞬间,嘴巴擦过他的耳朵,“是不是追杀你的人?”

    他猛的抱上我的腰,手指在我腰间一拧,惊叫着,“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有这一个动作,我已经完全明白了,更别提那几个人的耳语已经在我高竖着的耳朵下一字不落的听清楚。

    “这两个人没见过,会不会是?”

    “那人受了伤,带着小主子一定跑不了很远,刚才他们去了药铺,有些可疑,去试探试探。”

    “这里是‘云梦’地界,不可闹事……”

    “那夜的人武功高强,试探下武功就知道了,不会惊动官府的。”

    脚步声近,我颤颤巍巍的扶着他靠着自己,手指在地上摸索着,不停的急切的叫着,“我的肉,我的菜,还有药。”一扯他的手,“快找找,这可是卖了一头猪才凑出来的银子,千万不要丢了,不能丢了。”

    摸索着,手指一停,摸上了一个鞋面,我猛缩回手,惊慌的作揖,“对,对不起,我是瞎子,冒犯,冒犯!”

    “瞎子?”来人声音里充满了惊疑,很快的变为倨傲,“你的车刮坏了姐的新衣服,你的东西弄脏了姐的鞋子,你怎么办?”

    “啊!”我一屁股跌坐在地,满脸恐惧,手指颤抖着,突然扑到了他的脚下,伸着袖子,不断的擦着他的鞋子,“对不起,对不起,小的给您擦,给您擦……”

    胸口突然挨了重重一脚,我被踹翻在地,伴随着女子狠厉的声音,“就你这个脏东西,越擦越脏,给姑娘赔。”

    捂着气血翻涌的胸,我的眼前金星直冒,仰躺在地半天没有动弹。

    这痛是真的,我本身伤就没有完全恢复,又明知道她是在试探我,根本没有任何内力的抵抗,完全拿身体硬扛了这一脚。

    唇角腥腥的,是流血了吧,我艰难的翻身跪在她面前,“求您饶了小的,饶了小的吧,小的拙夫得了病已经拖了几个月了,才卖了一口猪进城抓了些药,小的看不见才冲撞了您,求您了。”在地上爬着,我抓着狐狸眼的手,“快,快求求这位姐,饶了咱们,饶了咱们吧。”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隐藏,忍受,坚决不正面的交锋,不是我杀不了面前的人,但是我不知道背后究竟还有多少人,杀了这几个,一个瞎眼的我,一个行动不便的他,一个什么能力都没有的流星,能往哪跑?

    “哎哟……”女子的声音一扯,活活的把狐狸眼从我怀中拽了出去,“好漂亮的眼睛啊,想必容貌不错吧,你一个瞎子能娶到这么美的男人?”

    “姐……”我抓着她的裤腿,突然跪倒不停的给她磕头,“小的自小就是个瞎子,自然无人愿意嫁,好不容易说了门亲,可他是个瘫子啊,不然怎么会进我家的门?他胆子小,您就骂我,责打我吧。”

    咚,咚,咚

    一声接一声的磕头声,重重的敲在青砖上,没有半分掺假,几下之后我感觉到额头上沁出了什么,顺着脸颊往下淌。

    下巴被一双脚勾着,我茫然的对着女子的方向,一股劲风冲向我的脸颊,还有狐狸眼的惊叫声,“反正都是个瞎子,挖了你的眼珠子也没什么吧?”

    在狐狸眼叫声刚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在提示我那女人的意图,更明白他的意思是忍不下去,我就干脆出手或者丢下他逃跑。

    抬着脸,没有半点的躲闪,感觉到猛烈的风擦着脸而过,女子再次一脚踹上我,狠狠的一口痰吐上我的脸,“还真是个瞎子。”

    “啊!”狐狸眼再次惊叫,伴随着衣衫被扯裂的声音。

    他们在试探他!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毫不犹豫的扑了过去,“夫君,你在哪,在哪?”

    “你这个男人挺漂亮的,就赔给我怎么样?”

    “他,他是个瘫子啊,不,不能用的。”我低声说着,引来她和她身后几人的大笑。

    “是吗?”她拉扯着他的身体,“不如让我试试看怎么样?”

    我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她的方向,松松垮垮的踏出步子,棉花一样的拳头软软的伸了出去,声音倒是极度有气势的大吼,“我和你们拼了!”

    “啪!”我再一次被踢倒在地,雨点般的拳脚临上我的身体,我瑟缩着,象虾米一样蜷着身体,抱着脑袋。

    忍,我只能忍,不能还手,不能抵抗,不能运功!

    有没有内力在保护,只要是练功的人,打上身体都能感应出来。

    不知道堂堂的逍遥王爷在街头被人打死,会不会成为朝野最大的故事,再流传上百年?

    人群中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官兵来了。”

    “闪!”加诸在我身上的拳脚突然的消失,衣袂声中,人影掠去。

    “妻主……”是狐狸眼爬到我身边的声音,手指探向我。

    我抓着他的手,十指交扣,搂上他的身体,凑上他的耳边,笑了,“没事了,没事了……”

进我门就别想走

    回归的路,气氛沉闷着,我推着他,载着我们的大包小包,耳边只有车轮轱辘的声音,还有小车残破的呻吟,吱吱嘎嘎的在路上响着。

    “喂,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些人的事?”我全身上下痛的象要散了架,一说话牵动着脸上的伤处,龇牙咧嘴的吸着空气,一边高高的肿起,一边挂着彩,幸好我不在乎,那些人的拳脚给我的只是些皮肉伤,相比起能探听到他们的动态而言,我觉得这一顿挨的值,“是因为那群人居然能追到这里来,你在为他们庞大的势力而担忧?”

    “没有。”沉寂的声音象一滩死水,“他们的势力我早已清楚。”

    “难道你在为我挨了揍而痛心?”我夸张的笑出声,“以猪的标准来说,我还是美丽的。”

    “你不是普通人。”他轻轻的开口。

    既然我都被他扒光欣赏过,然后掏干净我的口袋,那么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过了,我身上那么多令牌啊挂坠啊,每一样都有它独特的背景,他说这样的话并没有任何稀奇的地方。

    “如果我把流星托付给你,你一定能保护好他对不对?”这一次的声音,有了希冀的悸动,有了一点点祈求的意味。

    脚步一停,我松开手,放下了小推车,站在他的面前,单手叉腰,一只手指着他的方向,“你知不知道,你这种临终托孤的口吻真的让人很讨厌。”

    我伸手一抓,准准的拎上他的前襟,“我告诉你,我对他可没有责任,如果我收他,顶多是垂涎他的美色,但是来路不明的人是不可能拥有我的正室地位,一个小爷而已,纵然漂亮我却不保证他能得到多久的恩宠,还是那句话,姑娘我不爽了,或送或卖都不一定。”

    他轻轻一挣,没能挣脱我大力的扯动,无奈的从唇中飘出一句,“他救过你,你不能这样对他。”

    “那好,我给他一间屋子,平平淡淡没有爱,没有恩宠的过一生,如果你觉得这是你想给他的,我不介意收下他;不过……”我冷笑着贴上他,“你的爱人把自己最心爱的儿子托付给你,就是让你这么送给我的?”

    他的呼吸变的急促,我甚至听到唇微微抽*动的颤抖声。

    我继续无情的刺激着他,“别***和我说什么恩情,姑娘我不是银子,不指望人人都爱我,更不会讲什么情面,如果他带来的麻烦太大,我说不定会直接把他送出去换清净,你不是猪头,应该知道我的立场让我没有资格感情用事。”

    手一松,他颓然的落回车中,我的字字句句如刀锋一样森冷,“寻死觅活是你的事,殉情悲痛也是你的事,死都不怕了,你还怕活着吗?别以为姑娘我乐意上你,猛士的勇气,在于敢面对你那身子你那样的脸。”

    他彻底无声了,而我才刚刚开始骂的正欢,还想继续说下去,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让我一顿,活活收回了到嘴边的话。

    “楚姐姐……师傅……”甜腻腻的嗓音,夹杂着清新的牛屎味,扑了过来,“你们终于回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我接住他软软的身体,话语中不无责怪,“你师傅不是不让你出来吗?万一碰上什么人怎么办?”

    “没关系,我糊了牛屎还有锅底灰,走两步就看看周围,确定没事才出来了,我心里急,怕,怕……”

    “怕你师傅丢下你从此不见了是吗?”我冷冷的一哼,话中意有所指。

    “哎呀,姐姐,你的脸!”他突然现了我的不对,小手怯怯的摸上我的脸,小心的抚摸着,生怕重了一点点就疼了我,声音立即有了呜咽的腔调,“怎么会这样?”

    我抓着他的手,往小车上一按,“你师傅不会指路,摔的!既然你来了,你给我指路。”

    “嗯!”他乖乖的爬上车,“姐姐,有没有找到药治师傅的腿?”

    “有啊。”我半冷不热的应着,“就看你师傅愿不愿意配合治疗了。”

    “当然愿意啊。”他满口答应,“师傅说过要永远照顾流星的,流星也要永远照顾师傅的,治好腿,流星就能和师傅归隐山林啦。”

    “呵呵,呵呵……”我的声音里听不到一点笑意,干巴巴的应付味十足。

    我一抬车子,“小流星,指路。”

    “好嘞!”他快乐的拍打着身下的车板,“左,左,右,右!”

    空气中,再次传出我吊儿郎当的话,“执子之手,将子推走,子若不走,关门放狗。”

    “咯咯,咯咯。”流星清脆的笑着,只是他那个师傅,彻底沉默了,若不是手中车子的份量,我又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消失在空气中了。

    一直到晚饭,流星那种快乐的笑声都没有消失过,或许今天的这顿饭对他来说,是真正不需要忍着心头对师傅的心疼强行嚼着馒头硬咽的一顿,吃饱饱的他打着秀气的嗝,在我伸手摸摸小肚子的时候飞快的逃跑了,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

    今夜的空气特别的清新,弥漫着田野间独特的香气,我却怎么也无法入眠,身体里沸腾的血液在告诉我,这又是一个十五之夜。

    血在身体里膨胀,飞的奔涌,内力也开始不断的鼓胀,所有筋脉的伤在内力的流动中愈合,我的功力在几个周天的行功中恢复了八成。

    第一次,我感激自己这个独特的体质,让我不用再忍受那么难受的筋脉痛楚,不过功力恢复的下场,就是耳朵更加的敏锐,隔壁的一举一动都被我收入耳内。

    “嗯……”压抑的呻吟,纯真的嗓音,流泻着让人暧昧的话语,“师傅,我,我好难受。”

    “没事的,一会就过去了。”他的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

    “好热,好难受,啊……”

    我的小心肝一颤,快飞奔的血液因为这一声呻吟而差点冲破筋脉喷了出来。

    “有师傅在,乖,忍忍。”

    我的耳边,衣袂的悉悉索索声。

    “师傅,帮帮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脑海中,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天雷地火,霹雳连串。

    我已经形容不出我此刻的感觉了,我掐着自己的手掌,整个人如同被雷劈过一般,焦黑了。

    眼前,仿佛浮现出小流星衣衫不整,满面潮红的躺在床上,小手无助的抓着身下的床单,殷红的小嘴微微张开,凌乱的喘息着,纤细的双腿被无情的分开,小腰儿扭动,被他师父压在身下。

    难道说,他那个师傅无论怎么被女人玩弄都不会有反应的原因是——他喜欢男人?

    我开始的判断全是错误?

    如果不是,那此刻隔壁那么暧昧的话语,那么急促的喘息,那么让人**的呻吟是因为什么?

    咦咦唔唔的声音依然在隐隐约约的传来,即使被什么堵着,还是那么清楚。

    被东西堵着?难道……

    不想,不该想的不想,不能想的不想,我挥舞着脑子里的苍蝇拍,驱赶着乱七八糟的思想。

    他们是什么关系都不关我的事,虽然,虽然我此刻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酸溜溜,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是滋味。

    我的血液沸腾了一个时辰,隔壁呻吟也同样若有若无的响了一个时辰,让我本来就奔涌的**更加的难以遏制,咬着牙,隐忍着。

    气息平复不代表**平复,呻吟停止不代表我的需求也停止,我辗转侧着,心中誓,一旦找到了子衿,先好好的,狠狠的,关上门要他一个晚上!

    老天呐,请赐我一个强壮的男人吧……

    我在心中哀号着,纠结着自己特殊的体质造反还不肯停歇。

    “吱呀……”门被推开的声音,风吹起衣衫的声音猎猎飘动。

    难道老天听到了我的呼唤?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随后我就笑了,因为我听到了人影在地上缓慢爬行的声音。

    “是你啊?”我叹息着,大半夜的,害我空欢喜一场。

    他停在我的床边,静静的坐着,我能感觉到一双眼不断的打量着我,那种想要看进我骨子里面的探索看的我心里直毛。

    “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他突兀的冒出一句,“你是不是真的能扛住与我交合?并且替我驱毒?”

    腾~

    我猛的坐了起来,声音里第一次失去了从容,结结巴巴的说着,“你,你,你难道要把刚从别人菊花里取出来的东西插到我身体里?”

    “你胡说什么?”他一声低喝,声音里有了怒意。

    “啊……”我捂上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你才是下面的那个?”

    “你!”他猛的转身,身体往外爬去,“你脑子里想的只有这些吗?流星病了,我只是在安慰他。”

    原来是这样啊,能怪我么,小家伙叫的那么惨兮兮的,任谁都会想歪。

    他爬行的声音已经到了门边,回过神来的我,两步冲到门边,一把搂上他的身体将他抱了起来,伸脚踹上门的同时,留下一句话。

    “进了我的门,没我同意你就想走?”

只是为了解毒(一)

    他的身体明显有些不自在,僵硬的象一块木头,在被我抱上的瞬间,下意识的伸出手触碰我的肩头,想要推开我,在碰上我的刹那,他的手掌蜷了起来,握成了拳。

    他身上散着淡淡的幽香,不是熏香的味道,是从肌肤中渗出来,象一只无形的手捏着我的鼻子,强行的灌入我的肺里,缠绕着我的五脏六腑,就此停留。

    我无法形容这样的体香,只知道这个味道在进入我的肺中后,我全身的血液像是再一次经历十五之夜般飞快的滚动起来,涌向一个地方。

    我只能称之为,媚香。

    “你来我来?”虽然我不想这么直接,但是我和他之间,连面容都看不清楚,更别说什么培养感情,这一次,对我来说更象是付出身体报答他救我一命的恩情,而他,也同样需要我的功力给他驱毒。

    彼此利用而已。

    而他现在的紧绷,更让我觉得他是在抱着上刑场的心态,心中想着别人,却要和我缠绵缱绻,别说他不爽,我也同样不爽。

    “你,来吧。”后面两个字,轻的象叹息。

    这,这是什么态度?

    身子一躺,双腿一伸,你来吧,不知道若是我正爽的时候,他会不会说,我先睡会,你做完了自己下去?

    那样,只怕我一辈子都会对床第之事有阴影的。

    “呃……”我低下头,凑上他的耳边,“那你能不能给一点点反应,让我不要感觉自己在强要你行不行?”

    他没有说话,我只感觉到一条臂膀松松的揽上我的颈项,修长的手指沿着我的脊背一点一点滑下,手指透过衣衫,缓缓的擦过,顿时一股酥麻的感觉渗入我的肌肤,弥漫上我的筋脉,直入骨髓。

    一个动作,只有一个动作,我差点彻底瘫软在他的身上,这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的第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不见,所以身体特别的敏感?

    我只知道,他只用了一根手指,就燃点起了我全身的火焰,我是否该表扬他姜是老的辣?

    今天,我是彻底见识到了传说中的媚门功夫,也许,今夜不会如想象中那么无趣?

    他的手,停留在我的后腰,似有若无的擦过,轻轻一点……

    “嗯……”毫无准备的我,忍不住的轻哼了出来,一种轻飘飘的舒适感让我身体里一股热流奔涌。

    原本我的想法,是慢慢的温存,至少给他一个不是太坏的夜晚,可是我现,我无法控制自己了。

    手指一探,直接摸索上他的胸口,粗鲁的拉扯着,在触碰到他肌肤的片刻,我又是一声无法抑制的低吟。

    细腻到如水般的肌肤,手指碰上就能轻易的滑开,胸膛微微的起伏,平静的呼吸和我凌乱的喘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很不爽,我火焰焚身,他平静如水。

    一只手,抚摸上他的腰身,他浅浅的一挪,纤细的腰身从我掌中滑开,徒留我失神的怀念那瞬间的灵动。

    错觉着,好像身下压着的,是一尾灵蛇,轻巧的一扭,挑衅般的魅惑风情,留在心间。

    这是什么样的尤物,我不敢想象。

    想跑,没这么简单!

    而他的理智,也终于让他不再下意识的挣扎,抬起了下巴,让我舔吸着他柔滑的肌肤,只是我燃烧的血液让我怎么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力道,这滑腻的身子,让我不住的用力,再用力。

    我想要感觉到他失控,我要听到他喘息的声音,我不要他那种奉献自己是为了生存下去的目的,这样下去,我和那个拿馒头换他身子的人有什么差别?

    舌尖顺着他的颈项往上一点点的挪动,在亲上他脸颊的时候,他在一次的偏开了脸。

    他是在躲闪,不让我亲他的唇吗?

    心头一冷,我已经了然。

    手掌一扯,直接拉下了他的亵裤。

    这一刻,我终于听到了他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我的手指飞点,一连抹过他腿上十几个穴道,掌心中纯正的烈阳之气输入他的身体里。

    刚刚进入他的身体里,我就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涌了过来,弹向我的内气,并且不断的冲向被我封住的穴道。

    我叹了口气,手指抚摸上他的脸。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他的面容,也是第一次对他有直观的感受。

    冰肌玉骨,唇线清晰如水般柔嫩,鼻梁挺直,应该是张美丽**的面容,手指停留在他的眼角,狭长的线条斜挑着,柔软的睫毛在我指尖跳动,些微湿润。

    停下所有的动作,我躺在他的身侧,手臂搂上他的腰,一个用力,拥上他。

    “你理智,所以更应该清楚,如果你不接受我,我的内气根本不能与你融合。你在排斥我,所以你的内气也排斥我,如果一会我的内气进入你的身体,它们还这样不自觉的追着抗衡我,只怕来不及让我驱毒,你的内息就带着毒流转全身了。”

    轻轻的吻上他的眼角,“不要觉得对不起你的爱人,你是为了保护她的儿子而努力的活着,我们只是在疗伤,如果你真的不能控制,我只能蒙上你的眼给你下药了。”

    他动了动,媚香四溢。

    我苦笑着,“我喜欢的男人是别人的,不喜欢的男人也***是别人的。你这闷骚的性格真不招人爱,知道什么是闷骚么,闷骚就是对自己放荡,既然都是放荡了,我宁愿你对我放荡。”

    他的手,终于慢慢的抬了起来,一点点的贴上我的腰身。

    对着他的耳朵,一丝丝的气吹进他的耳孔,我隐忍的声音留恋在他耳畔,“告诉我,你的名字。”

    想想有些可笑,一男一女,脱光了纠缠在床上,最后一步,我说的不是我爱你,不是让我拥有你,而是,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喘息凌乱,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的字眼,“幽,幽飏。”

    “幽然扬起的风。”不需他说更多,我脑海中直接浮现出这几个字,微笑间,我舔着他的颈项,让两人的肌肤贴合。

    耳边,只有他的呼吸声,看不到他的风情万千真是我无比的遗憾,我扬起声音,“让我听到你说,你要我!”

    作者有话要说:删减版本,本来这一章是很多很多字的,但是,咳咳,我删掉了,大家懂的最近查的很厉害,不要怪我章节字少

只是为了解毒(二)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这个,自动关灯了,我删掉了中间的东西,所以字少了,呵呵呵呵

    我就象是浪潮顶峰的一叶孤舟,不断的被抛起,落下,享受着飘渺着的感觉,却始终不忘,一缕真气透过他的心口,冲向他的双腿间。

    明明是我在他上面,却像是被他掌握了节奏,腰身被他的手握着,舍不得让他放开,因为那手指轻易的寻找到我的敏感点,撩拨着。

    我终于明白了他的身体,为什么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极阴的体质清凉如水,在情动中热情散,那神奇犹如冰火九重天,冷与热,奇异的交融着,刺激着敏感的身体。

    我趴在他的胸前,感觉到他轻微的颤抖和兴奋。

    手指伸出,摸索向他的唇,汗湿中我抚摸着他,把他的唇从齿缝中解放出来,艰难的吐着破碎的话语,“不,不要忍着,让我听,听你美丽的声音。”

    出身媚门,掌握无数技巧却实践略有青涩的他和完全在实践中打拼出技巧的我,堪堪够打成平手。

    我们彼此配合着,象是演练过无数次的契合,我沉沦了,忘记了收敛,忘记了隐忍,这具身子,太让人疯狂,太让人迷恋了。

    我们轻易的寻找到对方的敏感点,肌肤上的汗水融合着,传递着彼此的漏*点荡漾,丝缎般的肌肤每一次与我贴合,都让我更加的燃烧,不明白明明是清凉的身体,为何能让我的火焰不断高涨。

    冰寒的气息顺着的他释放猛冲入我的身体里,打上最深处,我双手一揽,与他紧紧相拥,同时达到巅峰后喘息着。

    冰寒的气息一入我的身体,我身体内炙热的真气旋即包裹而上,一丝丝的分解,不消片刻就消融了那寒冷。

    从激烈中刚刚缓过劲,我没有从他身上下来,彼此还保持着最亲密的贴合,他没有离开我的身体,我也依然扣着他的手,交叠的握着。

    抽出一只手,我没有忘记他的阴寒气。

    揉捏上他的腿,内气透体而入,仔细的探查着。

    血脉虽然流动缓慢,但是那一缕缕的寒气,却已经消失大半,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掌心中的热力穿透他的穴道,一点点的驱散最后一丝寒毒。

    “我,我自己来,已经无碍了。”他轻轻的出声,声音中还带着没有平复的情潮。

    “你休息下吧。”我忍不住的搂上他,“我把最后一点给你逼出来。”

    在我的控制下,那些寒毒在逐渐的汇聚,就在我准备一举将它们逼出来的时候,我傻了。

    刚才的逼毒,逼出的途径只有一条,就是通过我们两人的漏*点将我炙阳之力输入他的体内,而将寒毒尽皆收入后消化在我的身体里,这剩下的毒气对他来说已经不是大问题的情况下我多此一举的好心,岂不是在告诉他,我想再来一次?

    他的某个部位已经开始昂头,被我紧紧的包裹着,那清凉伴随着温热的感觉,再一次让我不安的骚动了。

    “对,对不起。”我讷讷的说着,“我……”

    不知道该说啥了,我动了动,试图从他身上起来,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在利用他的伤骗他的身子。

    我直直的跪在他的面前,凌乱的丝披散在身后,犹未平息的漏*点让我的呼吸还有些急促,空气中弥漫着缠绵的味道,伴随着他身上浓烈的媚香,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有些沉醉。

    与他的欢爱,更象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彼此拿出自己最好的法宝,激斗着,贴合着,唯一没有的,是情人间的拥吻。

    两人的呻吟被我们毫无顾忌的放任着,流淌在房间里,纠缠着最旖旎的风景,他的身子很修长,我们挑战着对方,在交锋中感受着最刺激的癫狂。

    直到他再一次释放,我们才停止了这场风光霁月的斗争,就在我沉浸在余韵的回味中是,肩头一疼,是牙齿咬着皮肉的疼痛。

    我没有躲闪,也没有运力抵抗,更没有震开他,我只是伸出手,抚上他的,“咬吧,重些也无所谓。”

    他又加了几分力道,我甚至感觉到了皮肤被牙齿刺破,血丝渗出滑落,但是我依然没有动,任他咬着。

    刚才那一场绝美的欢爱,是他在报答我救命之恩,这一口,是在报复我占有了他的身子,让他无颜以对他的爱人。

    种种复杂,我都明白,可我无能为力。

    是我一时好心了,说要替他驱毒,天下间至阳女子本就难寻,他只有短短的一月时间。

    我不想说是因为流星的可爱打动了我。

    我更不想说幽飏对生存的漠然让我心疼。

    他根本不想活着,可他不能不活着,为了承诺,为了责任。

    他更不想与我在一起,但是他不得不选择我,他已经失去了求死的资格。

    幽然远扬的风,如此飘然的名字,却不知道这个名字的主人早已经被羁绊,失去了从容飘飞的心。

    他放开了我,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他根本不需要任何安慰,所以我只是翻身躺了下来,闭上眼睛,睡觉。

    耳边,我听到了他一步步扶着桌子,艰难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蹒跚向门边,我房间的门被关上,隔壁的门被推开,再关上。

    所有的一切,回归原点。

    美美的一觉,让身体劳累的我睡的死死的,连梦都没打扰,直接睡到耳边的窗台上传来小鸟的跳跃鸣叫声,叽叽喳喳的闹腾。

    我披上衣服,神清气爽的伸伸懒腰,对这个屋子的熟悉让我已经非常清楚几步能到门边,我迈着腿,拉开门就踏了出去。

    这一脚,险些让我绊了个狗□,门口的一坨被我一脚踢上,乱了步伐的我幸亏反应快,飘挪几步才站住了身形。

    刚才那陀东西似乎软软的缩成一团,是什么?

    空气里还有淡淡的栀子花香,我无奈的扯出笑容,“小流星,你不知道姐姐看不见吗?摔着我没什么,要是踢坏了你怎么办?过来,姐姐给你揉揉。”

    那肉团团依旧缩在那,不回答,不理睬,不走开。

    顺着感应到的方向,我一把把他捞了起来捆在怀抱里,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乖,和姐姐说,刚才踢疼你哪了?”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我摸索上他的脸,试图让他有点反应。

    一入手,是湿哒哒的一张脸,沾满了水渍,不,应该是泪痕,因为我感觉到了他小小的抽泣,肩膀还在一抖一抖的耸动,全身冰凉,沾着清晨的水雾,不知道在我门外哭了多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这个,自动关灯了,我删掉了中间的东西,所以字少了,呵呵呵呵

小糖兔子快把我逼疯了

    我拽了拽他,他别扭的反挣,拉扯之下我没有继续坚持我的动作,索性坐在他的身边,搂着他的肩头,抽出巾帕擦着他的脸。

    他躲闪着,别开脑袋。

    揉着他的小脑袋,“你别躲,你知道姐姐我看不见,要是把鼻涕擦到脸上我可不负责。”

    他果然不乱扭了,不过身体的僵硬还是在告诉我,小家伙不自在。

    衣服披上他的身体,我捏捏擦干了泪痕的小脸蛋,冰冰凉凉的,被我抚摸的时候,还小小的瑟缩着。

    “乖流星,昨天不是病了吗?”我摸摸他的头,“大早蹲在我门口,小心病更重,要不要姐姐给你看看到底是哪不舒服?”

    手指才碰上他的额头,他再次一闪脑袋,别开了。

    “算了,你不说我也不问了,不过我还是不想你以后在大门口这么蹲着,乖乖的进房里,我去给你弄吃的。”站起身,我扶上门,准备到厨房弄点吃的填饱我饥饿的肚子。

    腿一紧,被双手牢牢的抱着,意思很明显——不让我走。

    如果此刻眼睛能复明那该多好啊,至少我就能仔细的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南边出来了,不然小家伙为什么一副我欠了他几千两银子恨的牙痒痒又不能放跑的举动?

    “你不松手我挠你痒痒了哟。”作势举起手,我威胁他。

    小身子动了动,腿上的手更紧了。

    挠是挠不下去了,这家伙明摆着和我扛上了。

    邪恶的摸上他的脸,水嫩嫩的触感是少年人独有的细致,我凑上他的脸颊,近的能感觉到他脸上热度的距离,“你如果不松手那我亲你了哟。”

    小流星害羞,我就不相信这一招搞不定他。

    缩成团的身体兔子般拱了拱,他顿了顿,毅然决然的死死抱上我的腿,脸往我的方向一靠,软软的脸蛋蹭上我的嘴,狠狠的印了下,“亲了,我可以不松手了。”

    这,这叫什么事?

    小白兔什么时候变身小灰狼?自动献身加强抱?莫不是昨天晚上生病烧坏了脑子?

    虽然眼前依然一片漆黑,却无碍我对着天空翻着小白眼晒鼻孔,“流星,你就准备这么一直抱着,我走路就拖着你这么大个的装饰品,还是从此你我就这么定在这?千百年后让人瞻仰,身上挂着一个牌子,一个讨债人与欠债人的生死较量?”

    他的手劲终于有了些微的松动,小声的逸出清嫩的话语,“你没欠我银子。”

    “那你为什么抓我那么牢?象是我在烟花之地嫖了小倌没付账一样。”挠挠他的小手,可爱的小爪子松开了一只。

    “我怕,我怕你不要我了。”声音低低的,又带上了泫然欲泣的腔调,“流星很怕从此以后就一个人了,你不要我了,师傅不要我了,我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我很没用很没用……”

    牵上他的小手,我和他并肩坐在门口,搂着他细嫩的肩膀,“怎么会呢,我没说不要流星啊,师傅更不可能丢下你,难道是昨天做梦梦到我们不要你了?”

    蹭在我的肩头,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的我几乎要竖起耳朵才能听清楚,“流星昨天,昨天,昨天晚上听到,听到,姐姐和,和师傅,师傅,师傅……”

    他在那结结巴巴,我脑袋里的筋也彻底打成了死结。

    那个房间很透风,非常透风。

    我们昨天很忘情,非常忘情。

    声音似乎很大,应该是非常非常非常大!

    一个晚上,我都在失去理智的和幽飏斗着床第间的技术,享受着绝美的配合带来的沉沦快感,而那个闷骚的家伙似乎声音也不比我小,那么隔壁的小流星,就听了整整一夜我们的狂吼乱叫,真难为他了。

    “姐姐,你会不会和师傅成亲?”他抱着我的腰,小脑袋在我耳边轻轻的抽泣着,“你和师傅成亲以后会不会不要流星了?我以后是不是要叫你师娘了?”

    他大清早在我门口就是哭这个?因为害怕我和幽飏抛弃他?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的自然无比,亲切无比,从容无比,深刻掘人至贱则无敌的潜能,淡定的拍上他的肩膀,厚重的拍了两下,“流星,你搞错了,我和你师傅,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管你想的是啥样,反正一概否认。

    “啊?”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疑惑,而我,抽出腰间的扇子,唰的一声打开,轻轻的摇着,姿势光辉灿烂。

    “我只是在帮你师傅疗伤,疗伤,他很,很难受,我,我也很难受,就这么简单。”这么说,也不算骗他吧。

    小身子彻底垮了下去,全是失落的语气,“我以为姐姐答应我会照顾师傅,结果姐姐不肯娶师傅啊。”

    “要相爱才能成亲,我和你师傅又不爱,怎么可能成亲?”幽飏别说爱我了,咬死我都有可能,现在肩膀处的伤还隐隐的疼着呢。

    “什么是爱?”好奇宝宝一声问,劈的我风中凌乱。

    “爱就是……”我慢慢的思索着,眼前浮现的却是一张清冷孤韵的玉透面容,霜白雾冷,飘渺虚幻,清晰的展现着。

    “爱就是把他的一切看的比你的性命都重要,只要他在你身边什么都能放下,什么都可以不要,为了他可以摘天上的月,为了看见那小小的满足笑容,即使他离开了,心疼了,却还是祝福他能过的比你好,甚至愿意用自己下半生所有的幸福去换取他的平安健康,即使有一天他要你的性命,也能含笑着从容送上。”

    “这么痛苦?”他一声惊呼,“那我不要爱了。”

    “呵呵……”我笑着,“如果是相爱,彼此都能为对方付出,一直牵挂着,知道对方的心里有自己,其实很甜蜜的,如果能永远的在一起,多美啊。”

    他悉悉索索的,慢慢的蠕动着,凑上我的耳朵,“楚姐姐,那流星爱你好不好?”

    “啥?”差点仰身摔倒在地,我的下巴差一点脱臼飞离,“你说啥?”

    “流星不想离开姐姐啊,你说相爱能永远的在一起,我想一直呆在姐姐身边。”他的声音细小的象是蚊子叫。

    我彻底疯了,挥舞着双手,“你当然能呆在我身边,想呆多久就多久,但是那个不是爱,你也想呆在师傅身边一辈子,难道说你爱师傅?当然你可以爱你师傅,虽然世俗不容,不过如果真的相爱,姐姐能理解,啊,我不是说你一定要爱师傅,你也可以找别人一辈子,爱别人……”越说到后面,我彻底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颓然的低下头,“爱是心里的一种感觉,姐姐也说不清楚了,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流星长大了,就自然知道了。”

    牵起他的小手,我站了起来,“陪姐姐找点吃了吧,不然饿死了我,你就只能守着我的坟过一辈子了。”

    “嗯!”小家伙快乐的应着,在成功的玩晕了我之后他的心情显然非常好,“流星和姐姐一起煮粥。”

    “我们做百合莲子粥好不好?”我搭着他的肩,突然想到他房间里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人,心头微微一动,“你师傅的伤刚好,这个挺适合他吃,中午我给你们炖鱼汤。”

    “好!”能听到他这样轻松的声音,我也没来由的心头一松,嘴角翘了起来,耳边是他鸟儿般的叽叽喳喳,“姐姐,你刚才说什么烟花之地,是用来干什么的?”

    “烟花之地?”我懊恼着装傻充愣,“没有吧,我刚没说这个吧,你听错了,听错了。”

    “有。”有人不满了,叫嚷着,“楚姐姐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师傅。”

    用力的按着他的身子,我无奈的抽搐着嘴角,“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烟花之地,烟花之地就是卖烟花的啊。”

    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想污染一块涉世未深的璞玉,让他保持自己的干净透明不正是幽飏的想法吗?

    “那楚姐姐喜欢去烟花之地吗?”

    我:“……”

    我搅动着锅子,听着他在我身边窜来窜去添柴加水,“流星啊,看看粥开了没有?开了的话,先把莲子丢下去,慢慢炖上一会,晚些时候再放百合。”

    “嗯。”他噼里啪啦的丢着莲子,“姐姐是在为师傅做早餐吗?”

    为他?

    “没有。”我淡淡的出声,心里猛跳了一小拍,“莲子和百合都是滋阴的好东西,适合这个季节,你师傅腿刚刚好,也不要太油腻的大补,他应该会喜欢这个。”

    “哼。”他嘟囔着,“还说不是为师傅做的,句句都没离开师傅,楚姐姐不诚实。”

    “真的没有。”我微微一叹,“既然我们都落难到了一起,互相扶持也是应该的,我是家里唯一的女人,照顾你们是我的责任。”

    “我们是一家人!”他兴奋的叫嚷着,而我的鼻间,突然嗅到一抹香气,不是粥香,也不是莲子百合的香,而是我熟悉的——媚香。

    是他来了吗?功力恢复的他,竟然高深到靠近了我的身边都未让我察觉?虽然我分神呆让我没有留意到他,但是这份武功还是不得不让我赞叹。

    果然,小流星一声欢呼,冲着门边而去,“师傅,楚姐姐说和我们是一家人,还要照顾我们,你看,你看,她给你做的粥。”

    这不是尴尬了,简直是狼狈了,因为我实在太清楚幽飏的性格了,他要的不是施舍,不是我自以为占有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就能以一副温柔的嘴脸去故做体贴温柔换取他放低姿态跟随身边。

    我没有任何挽留他的心态,但是此刻的暧昧让我无从解释,无法解释。

    微微一笑,我轻松的对着他的方向,“腿好了没?好了过来看看这个粥怎么样,姑娘我眼珠子是摆设,劳驾了。”

    衣袂飘动,轻柔的滑过我的身畔,“不错。”

    “那就好。”我一声大大的招呼,“流星,把粥盛起来,走啦走啦,吃饭啦。”

    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停留,我摸索着走向门边,“洗漱完了就帮忙。”

    彼此相敬如冰,保持着以前的尺度,是他和我,不需要说明的默契,昨夜的一切,不过是梦一场,随着初升的朝阳,散了。

    就在我摸索着朝大厅走去的时候,突然我脚下一停,一股武者的气息似有若无的被我感应到,心头一震,我全身溢满淡淡的杀意,身影错步,挡在流星身前。

    几乎就在同时,更快的一道身影带动风声,站在了我的身前。

    他,还真是不欠人情啊,想要证明比我强吗?

    一缕刀风飞来,我下意识的抱上流星躲闪,金石交鸣中,十数声叮当不绝于耳。

    好快,来人的刀好快,他接的更快……

    不过,这刀法,我依稀感觉到了有些熟悉。

    “等等!”我扬起声音,手掌一握,抓住了幽飏手腕,声音中有抑制不住的激动,“是,是流波吗?”

    二对二,我选哪边?

    “主子,看来我是不是来的有点早,打扰了您幸福一家人的早餐?”不出我所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属于流波。

    有那么一点点的激动被我捕捉到,但是更多的,是说不出味的古怪,明明是我的属下,怎么感觉我是偷人被抓奸一样,偏偏那语调还平静加恭敬,仿佛我只要回答一句早了,他就马上去门口侯着。

    掌中一轻,幽飏的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我手中脱离,脚步声起,是房间门被关上的声音。

    他不喜欢与其他人打交道,所有我没有挽留他,任那媚香渐渐消散在鼻端,满心都被流波寻上门的悸动占据了。

    “能再听到你的声音,真让我兴奋。”咧开大嘴,我快步的朝他方向走了过去,展开双臂,快乐的扑了过去。

    就在他身上的热气温度碰上我的同时,我脚下一错,手臂一歪,直直对着他的怀抱突然搂向了他的左边,将一个身躯牢牢的困在我怀抱里,“想死我了。”

    怀念中的清香,淡雅如兰,他一直静静的没有出声,但是我就是知道,因为在我靠近流波的瞬间,我闻到了他的香味,我的子衿。

    他的手,在我怀抱上他的同时紧紧的拥上我,腰间的手不断的用着力,仿佛要将我揉碎了融进他的骨血中,温暖的唇旋即落在我的额头上,脸颊上,眉间唇畔,密密麻麻数不清楚,一贯温柔如水的声音挂满颤抖,“楚烨,楚烨,我的楚烨……”

    他抱的好紧,紧的快让我失去了呼吸。

    他的声音,被我不小心的抓到了哽咽的气息。

    这么多天,他一定没有吃好睡好吧,臂弯中的腰身瘦了。

    呵呵傻笑着,感受着他怀抱中传递的思念和牵挂,我乖乖的任他搂着,手指勾勾,偷偷牵上了流波的袖子,“我就知道,流波能替我保护好你,你们都没事,太让我开心了,来吧,我们一起群抱下。”

    手腕一挣,流波很不给面子的把我的手甩开,“主子要想的人太多了,流波可不敢要您牵挂。”

    什么破德行嘛,我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他居然甩脸子,一点温柔都没有,还是我的子衿好。

    甜笑着接受他落下的亲吻,我的手抚摸着他的背,“这么多天,让你担心了,让我摸摸,我的子衿是不是瘦了?再让我好好的亲亲,有没有伤?”

    我受伤早不是一次两次了,伤了,自己调息自己裹伤自己服药,多久不曾这样被人抱着,用身体告诉我,他的恐惧,对失去我的恐惧。

    幸福,真的幸福,即使我现在看不到,即使我差点丢了命,只要此刻能拥着他,所有的付出都值得,子衿,我的子衿。

    手摩挲着,指尖有那么一点点湿湿的感觉,我捧着他的脸,轻柔的一寸寸**着,笑着紧贴他的身子,“别激动,如果你想泄你的惊喜,我不介意你用另外一个方式,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哭,我会觉得我的出现让你难过的哭出来了。”

    耳边有了他气息的不稳的浅笑呼吸,不过我的小蛮腰被人两只手指一夹,狠狠的扭动。

    “几日不见,夫君何时变的如此强悍?”忍着腰间的疼,我极力的想调节空气里那有些酸酸的意味,“可惜过了门,不能退货了啊。”

    下巴被猛的一抬,我呱噪的唇被一双清香软嫩覆上,带着子衿独有的兰麝之香,狂热的吮吻。

    如此热情,怎忍拒绝?

    我圈上他的颈项,狠狠的回吻着,怀念的气息恨不能用力吞入腹中,我肆虐着他的唇,咬着柔嫩的唇瓣,吮着他甜蜜的汁液怎么也索取不够,舌尖搜刮着他的嫩壁,勾住他的舌不断的缠绕,不让他躲闪逃离。

    此刻的子衿,热情的完全放开,不但没有被我疯狂吓退,反而用力的探入我的地界,咬着我的舌尖,津液沾满我的唇,他按着我的后脑,与我紧紧贴合纠缠,直到我的舌头麻,他的气息不稳,都舍不得放开。

    听着他气喘吁吁的声音,还有臂弯里珍重的爱恋,我的嘴角就忍不住的一直上扬上扬。

    我的手,被他握在手中,力量大的让我几乎怀疑他是不是练武出身,他的粗气喷在我的耳边,“楚烨,不要再这样丢下我,我不要你这样的保护。”

    “呵呵,呵呵……”我打着哈哈,干笑。

    “你们怎么找来了?”我靠着他的肩膀,被他环抱着,得意的笑开了花。

    他手指一刮我的鼻子,“不是你故意留下的线索吗?你以为街头那一闹,会不被‘千机堂’注意?你以为当我知道了你的下落,会不立即赶来?”

    我抿着唇,笑容始终挂满脸庞,听着他的声音依旧如湖水荡漾,轻柔的拂过心田,“但是你既然入了城,为什么不直接去‘千机堂’?让我们白白担心了这么久?”

    “子衿,你一直是内敛的聪明,你和流波在一起我很放心,我也知道你们一定会用‘千机堂’寻找我的下落,我不会看错人,至于我为什么不亲自登门,因为……”思考了半晌后,我还是决定将实情托出,“一个是攸关他人性命我不能轻举妄动,一个是因为我……根本看不见,找不到分舵在哪。”

    “什么?”

    “什么?”

    两声惊呼,啧啧,子衿和流波都不淡定了。

    “你真的看不见?”子衿的手从我腰间拿开,半晌无声。

    我淡淡的抽了抽嘴角,“别拿手在我面前晃悠了,真看不见,不过没关系,以我的判断也许几天,也许半月,可能就恢复了。”

    “也许?可能?”子衿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愠怒,“你当你是神医还是神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怎么,你嫌弃我了么?”满不在乎的抖着腿,涎着脸,“瞎了不也挺好的么,至少你老了以后,在我心中也永远是现在这么美的样子。”

    一拽我的手,他完全失去从容的抱着我,“我们回去,我给你寻天下最好的大夫,最好的灵药,也要治好你。”

    这哪还是我温柔体贴大方贤良淑德的亲亲子衿啊,整个一悍夫啊,天啊,为什么我当初没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我,我,我有腿,喂,喂……”好歹他也给我个面子让我自己走么,“你,你,你让我道别下啊。”

    “眼睛的伤肯定越早治疗越好,别耽误了!”他的声音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甚至充满了威胁,“要么你打死我和流波,不然你就跟我乖乖的回去。”

    我没说不回去啊,我只是想替幽飏和流星安排好去处么。

    “这位哥哥……”甜腻腻的嗓音,八分无害,九分甜腻,十分的单纯,十二分的无辜,二十分的痴迷,“哥哥,你真美。”

    流星!这已经够乱的了,他还添什么堵啊。

    “哥哥,哥哥,你好美!好像池畔一株柳树,看似青嫩柔软,实则韧性内敛,临水照影,风骨自在,明明是亲切可人的微笑,却给人疏离的高傲,流星能认你做哥哥吗?”一连串写实的恭维震撼了我,好像也震撼了我身边的子衿,因为他拉拽着的动作停了下来。

    “还有这位哥哥。”声音突然转了方向,我听到那迷恋的甜腻依然在喋喋不休,“我记得以前在娘的房间里看过一幅画,松柏缠绕,一边是苍劲,一边是俊秀挺直,哥哥你有松树的苍劲又有柏树的高大,流星都不知道到底哪一面的你才是真实的呢,谜一样的哥哥,好神秘的气质啊,你也认流星做弟弟好不好?”

好犀利的感知能力

    他只见过子衿和流波两面,甚至没有过交谈,为什么却能一眼看穿他们的特质?子衿骨子里的高贵,流波神秘的双重特质,都被他轻易的点破,流星啊流星,难道你真的只是一个迷恋美色的小屁孩吗?

    他说过,幽飏是月光下的罂粟花,阴柔魅惑,飘渺幽幻,明知不该亲近却忍不住不亲近,象中了毒一般为求一欢不惜放弃一切,只有真正尝过了幽飏滋味的我,才能深刻明白那话中的意思,那话,真的是他母亲说的吗?

    子衿握着我的手一紧,声音低缓轻柔,“为什么要认我做哥哥?”

    “因为哥哥们漂亮!”响亮的回答让我再次无言,就知道这个小家伙是这一句,小花痴,还真是男女不忌。

    “还有吗?”接嘴的,是一向不多言的流波,轻松的笑意满溢。

    “有!”小家伙讷讷的,抱上我的胳膊,“哥哥这么漂亮,心肠一定也和菩萨一样的,流星想和姐姐在一起,哥哥们不会让姐姐离开流星的,对不对?”最后三个字,充满了让人难以拒绝的希冀。

    耳边,响起了子衿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不过几日,你居然能勾搭上这么漂亮的美少年,我终于见识到了享誉京城的初夜王爷魅力所在了。”

    我呵呵傻笑着,不知道如何解释。

    “呃,流星……”我想着该怎么开口,这个可人的美丽少年,虽然我不曾看过他真正的容貌,但是那双似水晶一样透明的眼,还有这甜美的嗓音,确实让我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舍。

    可惜我和他的缘分,注定只有这短短几天了。

    我搜刮着肚子里的词汇,有些艰难的开口,“流星,姐姐,姐姐真的必须走……”

    他蹭着我的肩窝,失落的声音如同被丢弃的可怜猫儿咪呜着,“那姐姐不要流星,不要师傅了吗?楚姐姐你说过,我们是一家人的,你是要抛弃我们吗?”

    抱着我胳膊的手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我就跑了,这样的被人留恋,竟然让我一时说不出话。

    “楚姐姐……”声音里已经弥漫起了哭腔,“师傅他……”

    突然,他可怜兮兮的声音停止了,而我的鼻间,嗅到了一抹媚香。

    “流星少年心性,还请几位不要责怪,日侠尽管离去,不必烦心,我已点了他睡穴,即将带他远走,后会无期。”

    淡漠的语调轻易的划清界限,我在子衿的怀中,轻轻点了点头。

    今后,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只能望君珍重。

    还来不及看过真面目的幽飏,留给我的,只是记忆中完美无瑕如黑曜石般深沉的眼,那双高高上挑的眼尾,媚如狐,魅如妖,飘如仙。

    后会无期,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摆摆手,我毫无留恋的转身,“后会无期,永不再见。”

子衿的温柔如水

    香气缭绕的房间里,暖意融融,淅沥沥的水声里还有我破破烂烂的念诗声,“床、钱、明月、光?衣、失、地上、爽!”

    从那破屋里回来,我才现自己除了那天被河水狠狠的洗了一回以后,好象一直都没沐浴过,身上都散出一股咸菜缸里的产物味道,我自己是没什么感觉,但是流波背着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直接连人带衣服砸进了浴桶里,真是聪明的孩子啊,出门前都叫人预备好了洗浴的热水。

    至于为什么是被流波背回来的,这个没面子的话题扯的就有点远了。

    介于我身为女人的尊严,从个人角度来说我是坚持要自己走回来的,不过子衿心疼我一身破烂还带着猪头青紫,说什么也要抱我回来,可我堂堂一国王爷,身强力壮的武林高手怎么能让他这个没有半分蛮力的他抱?生气的结果就是,他不肯指路闷着声不理我;那我只好求流波了,事实证明,身为一名妻主我教育不了我的夫君,身为一名主子,我也没能教育好我的属下。

    一句指路很累舌头,把我的哀求都打了回来,让我勾肩搭背又嫌太慢耽误时间,还有个理由就是男女授受不亲。

    就在我思量着是不是要拎根竹棍自己一点一点探路的时候,他居然两手用力一分,打开我的双腿,狠狠的弯曲成弓形,夹在他的腰上。

    别想歪,是从后面夹,人家是活活贡献了自己的身躯,背我!

    可是,背我就不累了吗?背我就不男女授受不亲了吗?

    按当下的民俗,我娶他二十次都有多了。

    不过流波的背,真的很宽厚,有些硬但还是很舒服,伴随着他身上淡淡的干净汗味,可怜的我越嫌弃自己烂咸菜一样的味道。

    我手指头戳着他的背,指尖无意识的隔着衣服调戏他的肌肤,“流波啊,身为主子被你这么背着很没面子啊,不如换我背你吧?”

    脚步依旧保持着不疾不徐的度,不鸟我。

    “你不让我背回来我很没面子的。”继续不甘心的游说,“让我背吧,我不会摔到你的。”

    抱着我腿弯的双手,手指正放在我大腿内侧娇嫩的肌肤上,狠狠的一扭……

    狼嚎声起,凄惨悲哀!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喜欢不动声色的掐人玩,可是流波啊,你当你是子衿么,子衿是柔弱书生一只,你那铁指刚手也掐?若不是我反应快,肉都被你揪下来了啊。

    面容扭曲的我,狠狠的放着话,“流波,你最好祈祷我不会娶你进门,不然我一定在背新郎入门时扛着你溜遍整个京城大街!”

    “哗啦……”满池温水,是他对我的回答,还有突然娇媚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主人,要流波伺候洗浴吗?”

    这谦卑的声音,正如同那夜在‘寒雪峰’顶的他,多么的诱人,多么的娇艳,楚楚可怜的让我失去了防备。

    心头一抖,我痴迷的飞快点着头,若不是大腿那的疼痛猛的抽搐,我没大脑的就会大吼一个好字了。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呵呵,呵呵……”心里那个不舍啊,但是肉肉那个痛啊。

    他没有半点留恋的离去,留给我一个被重重甩上的门板颤抖声。

    哗啦的水声中,我身后滑进一个细腻的身躯,双手一抬将我架在他的身上,修长的双腿柔柔的圈抱着我,暖暖的指尖滑过我的背,掬起水一捧温暖的淋上我的身体,也让我从刚才的沉思中醒来。

    我舒服的低声呻吟着,缓缓向后靠上他的胸膛,水波在我和他肌肤间流淌,彼此湿润的互相沾染,天地间只有我和他。

    反手圈上他的颈项,我亲上他的脸颊,微笑着叹息,“子衿,我想你。”

    他的手微微推开些距离,沿着我的肌肤,一点一点蹭上我的背,我知道,他是在探查我身上残留的伤痕。

    不自在的扭扭,我反身躲闪着,四溅的水花打上脸,也打上他的身体,“丑是有点丑,不过擦擦药会慢慢消失的,就算不消失,你大不了以后晚上灭了烛光,就看不到了。”

    这点伤算什么?我以前在战场上的更吓人呢,还不是慢慢的就找不着了,干净的没有一点伤痕,真让人叹息,皮肤太好一点都不值得人骄傲,想留点丰功伟绩的标志让自己吹嘘下都没可能。

    水波翻腾,他一把搂上我,伤痛的低喃在耳边不停的回响,“不要再这么傻,我不值得,不值得的,你知道吗?”

    与他交颈相拥,我听着耳边不稳的呼吸,感受着他传递来的讯息,“你知不知道,当你把我丢出去而被人拖下水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是我拖累了你,还说什么与你同生共死,你答应的好好的,却抛弃了我!”

    “我很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每天都有无数个猜测在我脑海中闪过,一闭上眼睛,就是你被人拖下水的场景,你知不知道……”他的声音渐渐激动,我仿佛看见,他无助的寻找我,四处打探我的消息,不敢合眼,牵挂伤神。

    “我是那么容易死的吗?若不是碰上龙漩涡,我连伤都不会有。”一声冷冷的嗤笑,感觉到身下的子衿全身一僵,糟糕,多话了。

    飞快的抱上他的脖子,我趴在他的胸前,放低姿态,“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下次了,如果要死,我一定带上你,我们黄泉路上还能一起洗洗鸳鸯浴啊,再温柔缠绵下,要是食言下辈子罚我变王八。”

    “哼。”冷冷的一声,“你害我这辈子不够,下辈子还想拖着我陪你一起做王八?”

    “咦?”我坏坏的手探入水下,在水草飘荡中寻找着可爱的小家伙,“你是在告诉我,下辈子也是我的人?”

    他狠狠的吮上我的唇,我感觉到唇瓣微微一疼,被他咬了一口,愤恨的声音清幽的飘送,“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

    我吃吃的笑着,手指撩拨着他的小鸟儿,“是你的,都是你的,除了你谁还肯要我,也就你当宝。”

    “是吗?”他语气里隐藏着的酸酸味道带着点火药喷了过来,手指一点我的肩头,“那这个是什么?”

    我一楞,顺着他的手指摸上肩头,一个小巧的牙印深深印在上面,手指触摸过还有点疼,这幽飏下劲真狠。

    “这个,这个……”声音里干干的没有半分笑意,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和盘托出,“他们救了我的命,但是那个师傅身上带了寒毒,活不过一个月,而我能解这个毒,只是方式,嗯,啊,嘿。”

    “你就以身相许,和人春风一度,缠绵悱恻,把自己当解药了?”尾音提的高高的,哼着声音的子衿也那么迷人。

    “现在是药渣了,人家毒解了就把我倒了。”我的手指绕着水下的小水草,撑着脑袋,“我连他的脸都没看全过,你以为会有什么真正的情爱吗?如果真有,只怕也是恨我,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说不定哪天他看我不顺眼就一巴掌招呼过来了。”

    “是今天那个烟青色衣衫的男子?”他停了停,忽然改了口,“是那天我们看到的那名男子?”

    “嗯!”我应了声,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要勾勒出一个烟青色的身影,却现自己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轮廓。

    算了,反正这辈子都不想见他了,想屁啊。

    被热水泡的懒懒的我,任子衿抱出浴桶,当身子沾让香软的大床,我舒服的差点昏过去,“子衿,你怎么寻到这么好的地方?”

    手臂垫在我的脑后,他环抱着我,让我在他怀抱中寻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是‘千机堂’的地方。”

    “哦?”我的手,在他细致的肌肤上游走,毛手毛脚,“你居然能找到‘千机堂’的分堂,我是不是该好好的奖励下你的聪明?”

    “我不懂。”他淡淡的一语带过,手指盖上我乱跑的手,“多亏了流波,我们互相出主意,猜测着,就寻到了。”

    不愧是江湖情报第一门,三两日内就把我挖了出来,果然厉害,不过‘千机堂’堂主信物在我身上,他们怎么说服‘千机堂’相信他们的?

    似乎猜到了我心中的疑惑,“我只是和他们说拥有堂主令牌的人被行刺,大致描述了下堂主令牌的形状,请他们向堂主求证,没过多久他们就将我们奉为上宾了。”他引导着我的手滑入衣衫内,完美的身形在向我诉说着他的渴求。

    “别勉强自己,子衿。”我轻轻的咬上他的耳朵,“这么多天,我不相信你休息好了,虽然我承认我渴望你,但是我更不希望你为了迎合我而累着自己,睡吧,明天一早我一定不放过你。”

    他的手停了下来,放在我的腰间,拥着我,不一会均匀的呼吸就浅浅的传来。

    他一定累坏了,本就瘦挺的身子摸在手中又细了一圈。

    回到了舒适的地方,也回到了爱人的身边,放下心的我,居然没有半分睡意。

    我现,不知道是自己功力提高了,还是身为瞎子,我其他几个部位的灵敏度更高了,连门口极细微的呼吸都被我捕捉到了。

    将声音凝成丝,以传音入密的方法送了出去,“流波,如果你不回去好好睡觉的话,我就把你拖进来玩三人床戏。”

    “呼!”衣袂声,快的不给我任何面子,他从我门口消失,徒留我黑漆漆的睡不着。

    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如果我的眼睛再不好,将来进入到‘九音’之争时,只怕会成为一个大麻烦,可是现在时间紧急,我也无法确认自己后脑的淤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散去。

    方法只有两个,找名医,寻灵药。

    名医,居无定所,一路追踪只怕不是那么容易能碰上。

    灵药,据我所知的,天下间有不少灵药,都被一个喜欢收集好东西的小气家伙藏的严严实实,多到开一个武林圣药展览都行,这个人就是我曾经的混蛋搭档,抠门精——夜!

流波的坏心眼

    清晨的鸟儿,快乐的在树梢歌唱,把我从浅眠中唤醒,身边子衿均匀的呼吸让我最多他还在沉沉的睡着。

    我看不见,却知道他这几日的心力交瘁,这么多天他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吧,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兰麝之气,心头的小火苗蠢蠢欲动。

    舍不得打扰他难得的好眠,我安稳的躺着,享受着片刻安稳宁静。

    窗外的院中,清晰的传来剑破风声的招式舞动,是流波吧,沉稳的剑招舞动中脚步飘忽无声,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衣袂带风,那连绵不绝的招式听在耳朵里,让我的心痒痒的,手也痒痒的。

    轻轻的从子衿身边起来,小心的给他牵好被子,我悄悄的出了门,一声清啸手指如剑,一缕劲风射向他。

    “叮!”指风打在剑身上,出清脆的声音,我得意的一笑,“来吧,活动活动身子。”

    不待他回答,我又是一掌飞出,在他躲闪间寻找到他的衣袂声,揉身而上。

    “啪……”

    “啪……”

    “啪……”

    掌声飞快,眨眼间两人已经交手十数招。

    以往他都是拿剑,可能今天怕伤到我这个眼盲人士,他选择了与我拳脚相交,也让我见识到了他深厚的内力。

    手指一抹,顺着他的臂膀直切颈项,他手臂一挡,击向我的肩头,又快又狠。

    身体微旋,我飞快的转到他的身后,还没出手,他已经转过身,手指搭向我的腰腹间。

    一个铁板桥,我翻身的同时,踢向他。

    不过我忘记了,眼神不行的人,又打的如此忘情,两个人大幅度的动作早让我们远离了院子的中间,打到了花圃边。

    清晨的花圃,空气中还带着新鲜的露水气,甜甜的直入心脾,挥舞间树叶飘落,带出几滴水珠,落在我们的身上。

    我如花间的精灵般,纵跃着,他在我身后追逐着,衣袂扬起的声音让我不时弹出指尖劲气,阻止他的靠近。

    我承认,看不见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每一步退后,都要先用掌风探路,只这么一下下的等待,他已追近。

    突然,我的脚下踩到了什么,湿湿软软滑滑的,不同于我刚才站的青石板路,加上我全力的度,脚下没能借到力的我,直接一歪向地上滑去。

    掌心中一股力量打上地面,我脚步一错,拧身准备旋开,就在这个时候,一股自然的男子气息扑上了我的鼻端,臂膀搂上了我的腰,借势微转,我已经被牢牢的困在怀抱中了。

    我的脚步已经错开,全身的力量让我立即就能脱离这湿滑的地面,不过当我感觉到流波的靠近后,干脆松开了全身的气,任他搂抱上我。

    舒服的靠在他的肩头,我扬起笑脸,“流波啊,难为你如此的照顾我,让你家主子我免于一摔,为了表示对你忠心的感谢,让我送上本小姐最香艳最纯洁最温柔的……”用力的搂上他的脖子,试图大大的在他脸上狠狠一啵,“吻吧。”

    “啵!”声音够,证明亲实了,不过为什么嘴感不如想象中的细腻?暖暖热热,还有硬硬的茧?

    “哎……”无奈的叹气,我挪开脸,“小气鬼,这都拿手挡着。”

    连这点硬硬的温暖都瞬间消失,他的手从我腰间撤离,“主子,既然身子不行,就别学人逞强比试,不然我这个属下会很累。”

    我无所谓的笑笑,“如果不是麻烦多,又何必要什么护卫?所谓物尽其用,你别想有什么休息的日子,以后白天伺候我练功,晚上伺候床第!”

    回应我的,是他转身的脚步,还有树上鸟儿喳喳的叫声嘲笑我被人无情的抛下了。

    扬起声音,我对着他离去的方向,“流波,打了这么久你不饿吗?我很饿啊,想去街头喝热热的豆浆,但是我看不见啊,你能领我去吗?”

    “您应该让子衿少爷陪您。”脚步是停下了,不过那声音还是拒绝。

    顺着他的声音,我抱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拖,“子衿累了,我不想这么早让他起来,我们两个人去就行了,走啦……”

    他没有反抗被我半拉半拽着,只是在出门口手腕一翻,反客为主的牵起了我,没有半点小男人的自觉。

    “流波,你的武功在哪学的?为什么你的气息非常古怪,武林中从来没有见过。”我思索着刚才交手的感觉,打死也不相信就靠穆水如能指使的了他这样的人,这么高的武功,为什么武林中没有半点名气?还有这心气,根本不是当下女子为尊的小男人态度。

    “是吗?”他的声音没有半点改变,牵着我一步步的走着,在我差一点被人撞上之后,索性改牵为搂,“我以为你会有一点熟悉呢。”

    “为什么?”如果我没记错,他在上次我看见背后的麒麟图案时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我明明没有见过,我的记忆力不会差到这种程度,这一次说的又是他的内力我应该有感应,我确定在‘寒雪峰’一夜之前,我真的不曾见过他。

    “流波。”轻轻的开口,我握了握他的手,“如果我们以前见过,或者曾经有过什么交集而我忘记了,那我道歉。”

    “不用。”他回答的飞快,“我们以前没见过,所以你也不用说什么对不起。”

    这下换我脑子一片空白了。

    没见过,没见过他说什么我应该熟悉,没见过他说什么我应该见过,他脑子不是坏掉了吧?

    还是他觉得我现在好欺负,逗我玩?

    远远的豆浆香气浓浓的传入我的鼻子里,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豪气干云的吼出声,“流波,为了报答你替我完好无损的保护了子衿的份上,这一顿我请了,冲啊。”

    “主子,您真小气。”他咕哝着,惹着我笑声连连。

    这是与他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他还有孩子气的一面,我大方的拍上他的肩膀,“那好,明天的早饭我也请了,这下不小气了吧。”

    “哼!”小小的不屑声,吐出两个字,“抠门。”

    啜了口浓浓的豆浆,香香甜甜的味道让我直啧嘴,手指在桌上一点点的摸着,不过刚伸出,就被人塞了根油条在手中,“别摸了,我给你拿。”

    “流波。”我的腿在桌下坏坏的勾着,寻到他的腿,缠绕着,极度暧昧的磨蹭骚动,声音甜的快掐出蜜了,“我还不知道你多大呢。”

    “十八。”声音平静,但至少不算冷。

    “十八啊,那是不是该许人家了啊?”为什么他对我的挑逗没有半点反应,既没有躲闪,也没有贴上来,这很不符合他的性格啊,我继续,我蹭,我蹭,我蹭蹭蹭。

    又是一根油条塞到我的手里,“那么就请主子替我做主好了。”

    死小子,给我装蒜是吧。

    我的手已经猫到了桌下,朝着他的方向,悄悄的摸上了他的大腿,手指在他腿上划着圈圈,“不如我介绍一个上知天文地理,下通三教九流,文才武略无一不精,寻花问柳万万不会的专情好女人怎么样?”

    那腿,凑上了我的手指,反绕上我的腿,一下下的厮磨,上上下下,缓缓的,极具诱惑性的,缠绵。

    小样,叫你闷骚,这下露馅了吧。

    “咳,咳,咳……”他似乎被呛着了不断的咳嗽着,半天才喘过气,“主子,您该不是想告诉我那个人是您吧?”

    我的手指,已经慢慢摸上了大腿的内侧,小小的搔刮着,声音低低的充满了暧昧,“你真是和我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知道这门亲事你可满意?”

    “满意!非常满意!”嘶哑的大吼差点把我震倒,巨大的声浪让我耳朵一阵麻,还来不及反应,我摸在他大腿上的手已经被人包裹握在手中,刀割鸡喉咙一样的可怕声音持续不断的响着,“我就知道,我王二狗等了四十年无人肯娶,一定是那些人太没有眼光了,只要等我就一定能等到我心目中的爱人,我太激动了,您居然对我一见钟情,这么快就提亲,让,让我,让我考虑一下行不行?”

    天哪,我居然在那苍老的声音里听到了娇羞的意味,刚刚咽进肚子里的油条豆浆差点化为一股气喷薄而出。

    有谁来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

    “主子,您摸错人了。”从那个男人的方向,不对,应该是从那个男人的身旁,传来了流波熟悉的嗓音,“刚才的话,您一直是对着他说的。”

    我哆哆嗦嗦的收回自己的手,情不自禁的在衣服上蹭了几蹭,就在刚才我居然用它摸了一个四十岁都无人愿娶的老男人,而且缠缠绵绵的提亲。

    呕……

    “你,你,慢慢考虑,慢慢考虑,真的不急,不急!”我颤抖着,丢下一句话,管不了许多转身就跑。

    “咚!”

    “哗啦!”

    “咔嚓!”

    不用怀疑,一个瞎子兜头乱跑,会撞上摊子边的支架很正常,倒了的支架棚子翻了,桌椅板凳全倒地也很正常,杯盘碗碟落地那更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再来几个嗷嗷叫的可怜人应景,也没有半点问题。

    所有人在凄惨的叫着,乱做一团,而我这个始作俑者正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痛苦的揉着我的额头,听着小鸟儿的歌唱和漫天星星闪耀,彻底晕乎了。

    当一双手用力的抱起我的时候,我只记得从牙缝里恨恨的挤出一句话,“流波,我要不把你四仰八叉的扒光了捆在床上用鞭子抽,不玩到你小鸟脱层皮,我就不叫上官楚烨,你给我记着,姑娘我誓!要是做不到,惩罚我一辈子碰的男人都是不举的!!!”

奇怪的路遇

    鉴于某伤残人士我,既不能继续的在这无限期的等待我复明的日子,也不能一路让流波扛着我上路,最后的选择是,‘千机堂’分舵给弄了辆级舒坦的马车,我婉拒了她们护送的请求,晃晃悠悠的上了路。

    此刻的我,躺在子衿的膝头,撅着嘴等着亲亲宝贝把橘子扒了皮撕了筋,干干净净的送到我的嘴巴里,而我只需要咧着嘴,在甜甜的橘子瓣放进嘴巴的同时,轻巧的一吮,顺势含着他的手指,坏坏的圈饶着,“亲亲子衿,比你橘子香多了。”

    手指一缩,被我手快的抓着,一根根的细细吮着,他任我亲吻着,无奈的叹息,“楚烨,为什么不让‘千机堂’寻到神医,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握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我浅浅的笑着,“子衿,我知道我眼睛一天没恢复,你一天不会放心,我相信‘千机堂’的能力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找到神医,但是我真的不能等,别说那个传说中的柳梦枫行踪飘忽,就算他在,你就肯定他在两三日之内能医好我?如果不能,我还耽误了‘九音’的行程,平白少了多刺探的机会,相信我,老天真是让我不能好,怎么求医都没用,如果能好,说不定明天睁开眼就能看见你了。”

    “可是这样的你……”他叹息着,抚摸着我的脸,“楚烨,答应我,在‘九音’的日子里,不要让流波离开你身边半步,事情一了,我们就去寻医问药好不好?”

    “好,你说什么都好!”我贴着他的小腹,舒服的磨蹭着,“再让治疗下我其他的毛病。”

    他的手停留在我的脸上,有些凉。

    我哈哈笑着,“如果我真的不能让你拥有孩子,眼睛也治不好了,这么个残废你要不要?”

    “不要!”干脆利索,真不愧是我的子衿。

    “你舍得?”我的声音充满了得意,因为此刻他的手,正紧紧的搂着我的腰,标准的口不应心。

    枕着他的腿,我努力的想啊想啊想啊,终于忍不住的开口,“我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好,值得你如此对我。”

    “我也不知道。”他温文的笑着,声音如湖水清澈,“就当我牺牲自己替天下人收了一只妖孽吧。”

    “妖孽?”我抬起头,直接将他压倒,坏笑着,“那就看看我这只妖孽功力够不够深,能不能把你撩拨到疯狂?”

    “不行……”他按住我的手,唇凑上我的耳边,“流波在外面。”

    手指已经伸入他的亵裤里,坏坏的拨弄着,“我是不要脸的妖孽,哪来的世俗规矩可言,他敢嫌吵抓他进来一起玩。”

    马车猛的颠簸了一下,突然飞驰起来,显然是某人在我刻意放大的声音下听到了我的话,甩鞭子抗议呢。

    那噼啪噼啪抽在马背上的鞭子,猛的让我想起了那一夜威紫玉被抽开了花的屁股,狠厉劲该不是把那可怜的马当我了吧?

    流波,淡定,淡定啊……

    耳边突然传来马儿一声长嘶,车身猛然一震,前冲的力量让我晃了晃,一手飞快的搂上子衿的身子,内力重坠,才算勉强稳住了两人。

    不等我开口询问,帘子外已经传来了流波的声音,“老伯,您没事吧?”

    这话,不是对我说的,却让我明白了为什么突然猛的停车,以两匹马儿狂奔的力量而言,流波能将车驾到如此,已是难能可贵了。

    我匆匆的伸了个脑袋出去,“流波,怎么样,没伤着人吧?”

    看不到,只能让身边的子衿替我查看。

    几乎是流波和子衿的声音同时响起,“应该没伤到,只是惊吓到了。”

    “流波,替我去安慰下老人家,看有什么要赔偿的吗?”看不见,但是我相信流波能处理好。

    “没事,我没事,少爷别这样,不敢,不敢……”苍老的声音带着恐惧,推拒着。

    “收下吧,老人家。”我扬起声音,听到老人家哆哆嗦嗦的应着,不敢接,更不敢拒绝我话语里的威严。

    “是,是,是。”我几乎能听到他牙齿打架的声音了,耳边是子衿略到责怪的声音,“你为什么对老人家那么凶?”

    我无奈的搂上他的脖子,偷了个香吻,“老人家胆子小,我要不凶他更不敢收。”

    就在我伸着脖子听着子衿浅笑等着他回吻的时候,我的耳边突然听到了一阵飞快的马蹄声,还有车轮滚滚声。

    这地方人烟稀少,车也自然驾的快,流波刚才差点撞到人就是最好的证明,而现在我听到的声音,来者显然比我们刚才的度还快。

    “不好!”我刚刚出声,车声猛的一震,一股大力冲向我们,门边的我被巨大的推动力狠狠的震飞了出去。

    手中紧搂子衿,身体在空中迅的变换姿势,旋转着卸去猛烈的力道,而我的车被冲出去好远,耳边是马儿不停的长嘶,跺着脚,显然受惊不小。

    “流波,看看怎么了?”我冷冷的传出话,头也不回的拍拍子衿的背,不无担心的抚摸着他,“吓着了没?”

    “你紧张什么。”他低低的说着,顺势把我意图毛上胸口的手拽了下来,“有人看。”

    “嗤!”我抽抽嘴角,“有人看就看呗,管天管地还管拉屎放屁么,没见过夫妻恩爱啊。”

    虽然我知道子衿跟着我,看打斗见暗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更知道他的镇定根本不会有什么惊吓,但是我就是不忍,就是担心,许是他的温文总让我打心底里想要疼爱他,不愿意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扯回他力图保持距离的身体,“乖,给个亲亲,让我知道你没事。”

    就在我旁若无人,事实上也看不到人的索取着子衿甜蜜的吻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几道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有不满,有深沉,还有两道惊讶。

    我最喜欢子衿的就是,不管我的要求合理还是不合理,他永远不会在外人面前让我下不了台,温柔的迎合着我,什么所谓的道理,什么世俗眼光,都不如我一句话重要。

    此刻的他,蜻蜓点水的在我脸上印下一个暖暖的吻,被我坏坏的硬凑上去重重的啵了下。

    我感觉到,六道目光中,有两道变了感觉,突然变的凌厉,似要烧穿我。

    在子衿亲上我的同时,我听到从他的唇边,轻轻的飘来一句话,送入我的耳中,“车上的不是普通人。”

    一根手指在他与我相握的手背上点了点,我示意他明白了。

    子衿虽然不会武,却久与三教九流打交道,他的眼睛虽然比不上火眼金睛却也是揉不进半粒沙子,他能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刻意提醒,那么这辆车上人的身份,我应该提防了。

    想到这,我一展笑容,对着车子的方向遥遥一揖,“都说有缘相会,却不料这荒郊野外的官道也能这般热情的撞见,在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子粗鲁的大吼打断了,“好狗不挡道,滚开。”

    我眉头一扬,笑开了花,“怎么个滚法,你教教我。”

    “啪!”鞭子在空中炸了个鞭花,伴随着她的大喝,舞起破空的风声,“好,老娘今天就教教你怎么滚,给我主子跪下磕头。”

    我不躲不闪,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头,虚放在胸前,依旧笑意盈盈。

    不过,这鞭子还不待我伸手就已经被人抓在手中,一道劲风闪过,我的面前随着风落下一道人影,是流波。

    我听着风中清晰的声音,脑海中显现他们的影像。

    流波手掌凌空一抓,将鞭子拽到手中,手腕一抖,那女子粗壮的声音惨嚎而起,落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

    我鼻子一哼,“滚的不错,不过太快了我没太看清楚,不如再滚一遍如何?”

    “好!”应声的可不是那嫌没滚够的女人,而是声音平静的流波。

    夺来的鞭子卷上女子刚刚停稳的身体,手腕再抖,女子被抛飞到空中,一路从天上滚到地上,哎,她居然在我家流波面前耍鞭子,真是找抽,她不知道有人骨子里是变态的吗?

    女子在地上哀哀低鸣,痛苦的呻吟,流波一声冷哼,脚步向着她的方向移动,手腕一抖,鞭花在空中又一次炸响,“刚才你叫谁滚?”

    女子喘息着,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你有种留下名来,他日必然十倍奉还。”

    “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机会活到那一天?”流波声音森冷,带着嗜血的笑意,再次提起了脚步。

    “你……”女子的声音里终于失去了镇定,恐惧的往车后瑟缩着。

    我一直没有阻止流波的动作,噙着冷淡的笑对着车上,“怎么,手下就要被人打死了,也不出声阻止下吗?身为主子,难免让人心寒。”

    车帘被掀动的小小声音,传来的是中年女子有些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的语调中没有半分的恐惧,沉稳如山,“这位小哥,纵然我属下有些强势,却罪不致死,不知能否网开一面?”

    流波没说话,手指极其自然的挽上了我,这是他树立我地位让我说话的暗示。

    我呵呵一笑,“这位姐姐,虽说冲动罪不致死,但若不是我这爱人功夫尚可,刚才的一撞只怕我们就已身受重伤,你们不但没有半分检查是否有人受伤的意思,开口就伤人,扬手就动鞭,虽然阁下风范令我心仪,但有仆如此,只怕折了您几分威名,他日落人口实。”

    话中绵里藏针,我暗指她纵仆行凶,不管他人死活,而她的呼吸居然平稳如常,这个女人,不简单。

    “在下倾风,为刚才手下的行为向三位道歉,恳请见谅。”她大大方方的一句,倒让我不好继续纠缠下去。

    我微笑的一拱手,“客气客气,在下尚楚,有缘一见,就此别过。”

    “妻主,我们的马……”车厢里传来一个极小却清晰的声音,柔美中带着几分细腻,却让我的笑容一僵,转身离去的脚步顿了顿。

    “撞伤了二位的马,真是不好意思。”我对着子衿一笑,“宝贝,先上车等我好吗?”在他点头应声中,牵着流波的手,“我帅气的乖乖,把我们两匹马卸一匹下来。”

    他们转身走了,我再次感觉到了那两道目光的古怪,在我侧脸想要捕捉间,又飞快的消失了。

    我抓着流波马缰,递向女子的方向,就在她伸手接过的瞬间,我再次听到了一声男子低低的呼声,一道香气从我脸侧飘过,下意识的探手抓着,却是一块软软的绸布,许是那男子的汗巾或者是蒙面巾吧,薰衣草的气息顿时沾染上我的掌心,让我再次愣了愣。

    “谢谢。”帘子在我眼前撩开了一个角,手中的汗巾被人抽走,徒留那温软的语调和淡淡幽香,“阁下好功夫,佩服,佩服!”

    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我看不见的破绽,我微笑颔没有让自己的疑惑体现在面容上,“过奖过奖,希望刚才没惊吓公子,三位请。”

    车夫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在流波刻意的让出路后,飞快的一抖鞭子,马车的声音逐渐远去。

妖娆夜出现

    “怎么,你又看上了人家的小爷?”流波的声音含着不屑,“人家是有主的,主子您就别惦记了。”

    我身体一扑,极没形象的挂在他身上,象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别人的小爷我是不惦记,我只惦记我家的小爷,不如今天晚上伺候我吧。”

    根本不鸟我的求欢,直接扯着我一丢,我脚步飞点,落在车辕处,叉腰哈哈大笑,“小爷还不来伺候?三人行哟。”

    流波的身子刚刚落在我身边,一掌已然挥了过来,我飞快的缩着脖子钻进了车里,抱着子衿直乐,捏着嗓子叫嚷着,“来嘛,帅气的乖乖,和我家宝贝一起伺候我啊。”

    温暖的手指点上我的额头,透着子衿的无奈和纵容,“你啊。”

    “刚才你怎么现他们车子有古怪的?”我突然想起刚才那三个人,那个车夫也绝对不是普通人,抖鞭子的手法老练,内劲十足!如果不是碰上功力与我有的一拼的流波,她的功力足够应付了。

    “那车很普通,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也没有任何名门大家的标记,我只是好奇刚才一撞之下,他们的马都伤了,车却一点事也没有,咱们的车可是‘千机堂’精心准备的,内藏钢板,可以抵挡暗器和偷袭,他们如果是普通人,普通车,怎么可能经得起这么一撞?”

    我的手,有节奏的扣着,心思在子衿的分析中转动。

    “曾经,在‘怡情阁’中有人以万金求我一曲,转而就送来了一扇屏风,说是有种稀世的‘铁杉’之木,其香缭绕如麝,其木坚硬如铁,生长极其缓慢,但因为是传说中凤凰浴火重生之地长出的树木,总带了些尊贵的色彩,虽然被我嫌又笨又丑给束之高阁了,那味道和颜色却记在了心中,刚才仔细看了下,那辆车整个都是以‘铁杉’之木打造的,比起屏风的美丽,能将这样珍贵木料做成车又是何等的手笔,既然用了如此木料却又没有半点雕琢修饰,分明是不想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我说车里的人来头一定不平凡。”

    我点着头,“刚才她身边的男人不留神将汗巾落了下来,我摸着似是云锦,这是各国皇家衣衫的御用之物,能用得起这个的必然是王公贵族,只是不知道是哪一边的人。”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与可能是‘御风’或者‘沧水’中的使者碰面,还有她身边那名男子的声音,为何让我有着熟悉的感觉。

    事隔多年,我不敢确认,毕竟物是人非改变太多,而这世间的闺阁男子,大多说话温婉轻柔,薰衣草香更是许多人喜爱的熏香,什么也证明不了。

    既然他的声音没有半分的悸动,那么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怎么,还在想人家小爷?”不愧是了解我的子衿,连我偶尔的走神,都知道飞到了哪个角落。

    “看人家小爷多温柔,说话都轻言细语的。”我没有说出心头的疑惑,只是调戏着子衿,“为什么你越来越不温婉了?”

    他的胸膛微微的震动,显然是在偷笑,“怎么,楚烨嫌弃人家了?准备红颜未老恩先断了?”

    我还没搭腔,车窗外传来一个慵懒娇腻的嗓音,“若是你觉得这个又瞎又多情的女人不解风情不会疼人的话,不如跟了我吧,我虽然说不上体贴温存,却也懂得珍惜美人,最主要的是我专情,美人儿可愿考虑下?”

    我没忘记,这是飞驰着的马车,而这声音如影随形,从车顶上流泻而下,那娇媚的语调,不但又甜又柔,还夹杂着魅惑,轻轻的飘落。

    不过,我只是握了握子衿瞬间僵了僵的手指,示意他没事。

    “我家的美人儿你想拿去爱我自然不阻拦,不过我家美人儿可是每日要服二两珍珠粉养颜,最少要顶级官燕燕窝漱口,用的香粉是一两黄金一两粉的‘美人娇’,千金难求的云锦织绣,喝酒只喝‘云泻流香’,至于日常小菜么,鹦鹉舌是最爱,每日最少一盘,早饭的粥要用珍珠米,午饭的茶必须是‘云顶雾绕’,其他嘛,倒不是太挑剔。”

    车顶上顿时没了声息,半晌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日,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如此奢侈了?”

    我呵呵笑着,搂着子衿狠狠一亲,“我家的美人就这个身价,你要不要,话可是你说的,要好好疼爱,好好照顾,还要专情,收了我的美人最少也要爱护五十年,好好考虑哟,不过这银子么,大方如你一定不会吝啬的,对不对?”

    那又娇又柔又甜又魅的嗓音腻歪着,“虽然贵是贵了点,不过既然是如此俏佳人,养就养了吧,有夫如此,这一生也值了。”

    车帘一动,香气弥漫车厢,轻柔的裙角飞舞上我的脸庞,划出风声,缓缓归落,银铃般吃吃的笑声伴随着人影的飘落,凑上了我身边的子衿,“美人儿,跟着我吧,这个半残废会拖累你一辈子的。”

    话音未落,我的手指如灵蛇般窜了出去,直逼她的脸庞,在手指刚刚碰上冰冷的面具同时,她已然从子衿身边消失,而可怜的子衿被我死死的搂着,不让他人有半分觊觎的空间。

    香气缭绕的脑袋伸到我的脸侧,神秘兮兮的吹了口气,“一壶‘碧落泉’换我和小美人增进感情一盏茶的功夫,怎么样?”

    我用力的摇摇头,慢慢的伸出我的巴掌,割肉般的舍不得,“五壶!”

    “喂!”她几乎已经趴在我的身上了,长从她耳朵边垂下,刮着我的脸,魅惑的香气熏的我脑袋一阵晕,气息香甜的喷在我的脸上,“你太过分了哟,五壶的话,外加赶车的那小子,上次我就垂涎他了,没想到比那夜更有味道了,五壶‘碧落泉’换他们两个陪我一盏茶。”

    “哈哈!”我扬声大笑,“你只要打得赢外面那个,尽管带走。”

    她凑在我的耳边,声音极度暧昧,“那个似乎不象上次看到的那么柔弱,好象我走眼了,我对他充满了好奇,五壶‘碧落泉’加一颗吴飞星深藏了四十年的灵药,保证你眼睛那点小毛病药到病除。”

    “啧啧!”我摇着头,“你可真下血本了啊,连‘沧水’国第一御医的宝贝都赌出来了?”

    她的声音充满诱惑,香气回旋,“怎么样,考虑下?”

    “我……”我慢慢的贴上她的脸,满脸笑容,有点为难,有点点不舍,轻轻的吐出几个字,“我呸你一脸痰。”

    “真粗鲁。”她人影一掠,再次落到子衿身边,“小美人,她整个一粗人,哪有我高雅华贵,你真的不考虑下?”

    我微笑着,靠在子衿的怀里,握着他的手,“子衿,这个恨不能把自己裹在黄金堆里的混蛋,叫夜,知道就行了,以后不用理了。”

    子衿低呼出声,“‘日夜双侠’中的夜侠?”

    扯落他的身子,我狠狠一口亲上他的唇,醋意十足,“叫她夜鬼。”

    玲珑娇笑中,夜清脆的嗓音啧啧称奇,“我说日啊,才分别不过两月,为何如此狼狈?”

    我靠着车厢壁,舒适的摇摇摆摆,“那你呢,为什么在这里出现?”

    我不是没有打算找夜,而是我的本意是到了‘九音’京城之后,有了落脚点再联络她,却没想到她突然在这里出现,就像我和她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你我心意相通,我知道你对我思念如潮,更期盼着我如天神降临般拯救你,所以就出现了咯。”她的不正经,也不知道是我传染给她的,还是她感染的我,反正从她那,极少能听到正常的话。

    脑子里略微一转,我隐约猜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好生意?”

    “有生意也轮不到你。”她慵懒的声音拖拖拉拉,香气在举手投足间飞舞,还是那么爱美,“你那眼睛,需要我帮忙吗?”

    我没说话,只是把手腕递了过去,她手指轻轻搭上我的脉门,一时间车厢里气氛有些沉闷。

    当她的手指刚刚撤离我的脉门之时,子衿第一次失去了从容,“夜侠,楚烨她的伤。”

    她手腕一动,我已经飞快的伸出两只手指头,把她意图勾上子衿下巴的手指头给钳住,她讷讷的收回手,语气还是那么不正经,“小美人,给姐香一口,姐就告诉你。”

    “没大没小。”我笑嗔着,“叫姐夫。”

    她长叹一声,不无惋惜,“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夜!”我无比认真的叫着她,在她凑过脸的时候小声却清晰的说着,“你无耻的调调很有我年轻时的神韵。”

    “过奖,过奖。”她极其受用的腻笑着,“不敢,不敢。”

    “夜侠。”子衿的声音再次响起,熟悉他的我从那一贯的平静中听到了根本掩饰不了的不安,“楚烨的伤……”

    “哈哈!”某人坏心的大笑着,“她的伤根本不是大问题,比我想象中好多了,不过是淤血阻塞而已,本来调息散了淤血就行,可是有人的功夫是刚烈猛劲,面对这样的伤根本不敢乱散淤血怕筋脉断裂,只好等着自行散,她肯定告诉过你她的伤没关系,叫你不用担心吧?我打赌,死要面子的她不会告诉你,对别人来说最容易的事,她却做不到。”

    我枕着子衿的膝盖,别开脸装作没听见,抖着腿哼着不成曲调的歌,心里却是一声长叹,该死的夜,揭我老底。

    当初幽飏的功力,就足以替我打通筋脉散淤血,还是极阴之气,阴柔的寸劲治我的伤是再合适不过了,谁叫我死要面子,以英雄之姿吃了他,还不肯让他替我疗伤,轮落到今天被夜奚落。

    手指勾上我的领子,她腻歪着子衿,懒懒的嗲着,“姐夫,这个家伙晚上借我可好?”

穷鬼’投胎

    “哎……”叹息声,出自垂头丧气的我嘴巴里,耷拉着脑袋,又是一声,“哎……”

    “干什么,陪我很委屈你吗?”懒散的语气,伴随着一大口酒咽下的咕噜声,“漏*点火焰冲脑都没冲开你的淤血真是太奇怪了,不过一夜没有美男抱,值得你这么长吁短叹的吗?”

    我手掌一摊,风声飞过直奔我而来,手指一勾酒壶滴溜溜的落入我的手中,我仰起头,清香流泻进入喉中,一路顺着直入胃中,香,真香。

    袖子大大咧咧的擦过嘴,我深吸一口气,“真让人怀念,不愧是最不亏待自己的夜,走到哪都享受,这‘碧落泉’的味道真美。”

    “四十两一壶。”她毫不留情的甩来一句,“姐妹归姐妹,帐要明白算,我从‘寒雪峰’就带了两壶出来,翻倍收你的已经是友情价了。”

    果然是夜,什么帐都明明白白的放在桌面上,和钱有关的东西,一概不讲情面,认识她三年,我还是多少了解她了。

    她的手指刚碰上我的手腕,我如蛇般将胳膊缩了回来,“先说好,这次多少钱?”

    “不收钱。”她娇笑着,手指拂过我的腰间,“只是拿一样东西交换。”

    她的手还没离开,我已经一掌打向她,她翩跹着旋转,飘忽的如同夜色中的一片树叶,我突然听不到半分的生息。

    好精明的女人,知道我全靠衣袂声判断对手的方向,而她的轻功又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高深的,居然能完全隐藏自己的气息,让我完全捕捉不到。

    我微笑着,手指摸摸腰间,“好你个夜盗,居然偷到我的头上来了。”

    声音飘飘渺渺从四面八方的传来,这家伙为了不让我查到她的行踪,连这招都防着,“我不过取样你没用的东西,这东西留在你那也是祸非福,不如便宜了我怎么样?换笔重金酬劳大不了一人一半。”

    判断不出她的方向,我索性懒倒在床榻间,侧撑着脑袋,美美的饮着杯中酒,手指绕着垂落胸前的青丝,噙着半缕笑。

    我和她合作三年,虽然不曾尽力比拼过功力,却也多少有些底,她被称为夜不是没有道理,影如夜魅,翩若幽魂,一个敢穿着艳丽的红衣在月色下穿行的女子,那份自信有几人能及?

    每当那艳丽的裙脚飞舞绽放的时候,冰寒的金色面具反射着月亮凄冷的光芒,我都会想到一种花,红色的曼陀罗。传说中带着高贵出身诅咒命运的花朵,一种充满剧毒的花,不知不觉的麻醉了他人的心神,堕入地狱轮回中。

    和她比轻功,纵然是我清明之时,只怕也未必能将她拿下,现在的我,打不过认输还不行吗?

    “我说平日里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夜侠怎么愿意风尘仆仆千里迢迢的来看我,原来竟然是冲着我怀里的宝贝而来。”我四仰八叉的躺平,长叹一声,“你还真是见钱眼开。”

    她一声轻笑,身体飘落我的身侧,半躺在我的身边,香气四溢的手指抽过我手中的丝,拈在手中把玩,“看你这个意思,是同意交换咯?”

    我无奈的一抽嘴角,“不同意你还能还我不成?”

    冰凉的东西贴上我的脸颊,顺着额头到下巴来回的刮着,“你知不知道这个破铁牌牌值多少钱?”她对着我的耳朵,夸张的吹着气,“万两黄金,外加一件事,‘杀手堂’全堂上下舍命都会去完成的一件事,只要你提。”

    我扬了扬眉毛,“真不错,你接了也有道理,是我我也接。”

    “我没接!”她一句话,让我惊讶万分,这认钱不认人的家伙,居然转性子了?

    似乎知道我的不解,她再一次狠狠咬了那几个字,不过咬的那个狠劲,让我怀疑她想要咬的是我的肉,“我没接,只是和他们约定,试探着出手,如果一月之内没有回复,就是我放弃或者失败了。”

    我终于忍不住的笑出声,推开她的手,“这真不象你,居然没有为万两黄金动心,更何况那一个要求,比万两黄金还值钱。”

    她魅惑的笑声在房间里放肆的流淌着,“自从你走了以后我一个人也偷着没劲,琢磨着去哪溜达溜达休息养神,结果舒坦了才不到两天,就有人私下找上我,请我偷这铁牌牌,而对方报出要偷的对象,居然是上官楚烨!看样子还不知道上官楚烨就是日侠,不然也不会找上我。我寻思着不接,他们只怕会找别人,接嘛,又不知道你的想法如何,对方是‘杀手堂’,武林中第一暗杀组织,若是豁出去了,只怕你也受不了那一**的麻烦,我只能先用话稳着他们,等你的决定。”

    “那就……”我一伸手,懒懒的回答,“记得下次给我五千两,至于那个条件,看在你懒人为我动弹了下的份上,送你了。”

    “我这叫‘动如脱兔,静若死猪’,你懂什么。”她哼哼唧唧的,突然话语一停,翻身看着我,那炙热的目光快形成两道实体的刀子了,我身上一重,这该死的家伙居然压在我的身上,两条胳膊掐着我的脖子,“你利用我,你根本就不想要这个‘杀手堂’的牌子,只是没有门路还回去,借我的手是不是?”

    她捏着我的肩膀,抓着我的脖子用力的摇晃着,两条修长的腿夹着我的腰,大屁股骑在我的小腹间,活活的要把我的脑袋晃下来,声嘶力竭的语调没有半分慵懒从容,她当她在瓜地里揪西瓜吗?再用点力,我的脑袋就真的和西瓜一样飙红瓤了。

    我呵呵笑着,“有钱赚,何必管那么多?”

    她重重一哼,骑在我身上的屁股狠狠的再坐了两下,我只觉得所有的五脏六腑都被挤到了一起,扭曲着拔着我的脖子,试图在她的蹂躏下多呼吸到点空气,我几乎都能感觉到我的肠子被她坐到了胸口,就快要从喉咙里挤出来了。

    某人阴森森的嘿嘿笑着,笑的我浑身乱毛一把,“你压根就是把这块牌子当做烫手的山芋,恨不能早点甩出去,现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面子问题,居然被你算计了。”

    她的屁股扭了扭,略微起身又重重落下,“一屁股坐死你!”

    我口歪眼斜,叹气着。

    一向精明的夜,从来没让我见过如此孩子气的她,不知道是不是能理解为,这是她对老搭档见面的兴奋表现?

    不过她的泄,还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我都听到自己脑袋敲在床榻上的梆梆声,她居然还不停手。

    就在我后脑的伤口都开始烫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丝冰凉,如针般细,如丝般软,顺着我的穴道一点点的游进我的身体里,而我,感觉自己就象一个巨大的茧,被一层层的丝慢慢的包裹,那些寒凉的气息,在我头脑的筋脉中游走,慢慢汇聚到我曾经的伤处。

    几乎近似停止般,那股气息停留在我的淤血凝滞处,她的掌心摸索着,贴着我的后脑,小心的有些不象她。

    掌心劲一吐,我感觉脑袋一轻,象是有什么被打通了般通体舒畅,阻塞的气飞快的游走,我缓缓的吐出气,“谢谢。”

    “既然你这么感动……”嗲腻的声音一停,我的手里被塞了一张纸,“不如签了这个吧,以实际行动表达你的感激。”

    苦笑,我实在拿面前这个女人没有一点办法。

    说是朋友,她能在为你拼命后立即拿出小算盘,噼里啪啦的拨弄。

    说是搭档,她确实为我考虑,这一次仅仅是因为‘杀手堂’可能的报复就千里而来,说不关心我那是不可能,说关心嘛……

    我捏着纸,心头五味杂陈。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实际?”我闭着眼睛休息,伤处刚刚被打通,我还需要调息。

    手里被塞进一只笔,某人坚定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随后,我听到了熟悉的金算盘的响声,“一壶‘碧落泉’四十两,救你小命最少五千两,上次你欠我两壶‘碧落泉’没结账,四十两放了两个月的利息是二两,替你解决‘杀手堂’麻烦一千两,扣除这个铁牌子给你的一半五千两,你现在还欠我一千零八十二两黄金,签字吧!”

    大笔一挥,我落下自己的名字,她兴奋的从我手中抽走借据,用力的啵上两口,我不无奇怪的问着,“夜,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很怀疑,她上辈子是穷鬼投胎,这个人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天下所有的宝物,从别人手中坑蒙拐骗偷的弄到钱,一个能用黄金打造面具的女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趴在我的身上,偷笑着,手指点着我的脸蛋,一点一点的游移,“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而我现在经常是,数钱数到自然醒,睡觉睡到手抽筋。”

    拉长着的懒音,伴随着她往我身边一倒的动作,“其实我们都有异曲同工之妙,你收集美男,我收集宝物,难怪我们能配合的那么好。”

    “去你的!”我呸着她,“我可没有堆一屋子美男的冲动。”

    “但是我不得不说,你总算会笑了,日!”她浅浅一句,有欣慰,有快乐,还有些我听不懂的情绪,“三年了,我终于不用看你冷冰冰脸了。”

    是吗?

    我的手抚摸上脸,停留着,思索着……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夜就是一抹幽魂,来去无踪,她要走也不会告诉我,她要留自然会出现,不过问不挽留不多嘴,是我和她之间习惯的默契,所以当一夜醒来身边没看见那个妖娆的娇媚身影和那硕大的嫣红裙花,我一点也不稀奇。

    刺眼的光居然让我有了大笑的冲动,那白花花的艳阳打的眼睛生疼,我却没有任何遮挡的意思,贪婪的汲取着那份温暖,就连细格子的蚊帐,黑色的老旧凳子,桌子上粗糙的青花瓷杯,都那么的清晰的美丽。

    我的世界,终于再拥有色彩了。

    虽然我平静的等待着这一天的回来,也保持着良好的心态活在黑暗中,当时当五彩的世界呈现在眼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心情飞扬,就连窗外枝头的嫩绿,在眼中都那么的青葱蓬勃,漂亮的让人想要狠狠的揪一下,摸一把。

    重见光明的舒服让我竟然懒得动弹,就这么睁着眼睛瞪着呆!

    门被不轻不重的扣了几下,我动了动眼珠,刚挪了下屁股,突然又倒了回来,平静的飘出几个字,“进来吧。”

    当人影踏入,我一楞,黑色的劲装下修长的双腿瘦挺腰身,不是我预期中的飘逸子衿,居然会是他,流波。

    我唇角微微翘了起来,真是难得,事事伺候在旁照顾我饮食起居的一般都是子衿,今天居然是他,这个从来不踏入我私人领地的人。

    “是我,流波。”无人的时候,或者说不是语带讥讽的时候,他一向不喊我主子,与我保持着亲密的距离。

    对,就是亲密的距离,他可以任我调戏,偏偏骨子里透着倔强的反抗,但是只要我不拿着身份压制,他又能与我亲密无间的配合,这种亲密也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光里,我才能感受到。

    “子衿呢?”我坐了起来,凌乱的衣衫顺着肩头滑落,艳红色的抹胸半露着,丝披散在脸侧,此刻的我看上起,居然有了几分无助的可怜,还有刚刚清醒的慵懒随意。

    他的脸上划过一抹落寞和自嘲,声音平静依旧,“他在熬补药,说是让外人做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你醒了没,如果醒了他就来伺候你起身。”

    补药?看我这满面红润,活力四射,一夜十次都没有问题的漏*点女人,需要进补?难道,难道是子衿对我某方面的表现不满?

    这,这太伤自尊了!

    我正陷入自我反省中,一双手不期然的从旁边伸了过来,手中捧着一件银白色的长裙,正上方,殷红的干净兜衣整齐的码放着,“今天的衣服我拿来了。”

    他帮我更衣?

    我摸摸索索的抓上衣服放在身旁,轻轻拉开身上的衣衫系带,纱衣飘落中两条雪白的大腿在空气中晃动中,撩动长拨到身后,纤细的肩头突出的锁骨,深深的沟在兜衣的包裹下显得更加的诱人,现在的我全身上下,只有这一片布料了。

    眼神瞄上了一旁的流波,我思想中的他,应该会立即别过头,躲闪不看这香艳的一幕,可是我错了。

    此刻的他,脸上绯红一片,晴蓝的双瞳变的有些深邃,正直勾勾的盯着我,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表情呆滞。

    趁我失明偷看我?这下抓现行了吧!

    我慢慢的伸手到后面,拉开腰间的系带,当我的手逐渐伸向颈项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双瞳悄悄的瞥向一边。

    扯下兜衣,一只手半遮半掩的捂着胸,一只手摸索着干净的衣衫。

    “啊……”在我的惊呼中,本来勾住的干净小兜衣飘啊飘啊,荡啊荡啊的落了地,停留在他的脚边。

    我慌乱的伸出手,摸着,被他的大掌握住了,丝绸兜衣塞进我的掌心。

    回给他一个娇媚的微笑,他的脸再一次通红如染布。

    而我,就这么光溜溜,大大方方的再次摸着兜衣,寻找着系带,可怜兮兮的一声叹息,“哪面是正面?带子在哪?”

    修长的人影突然站在我的面前,将我往怀里猛的一带,我顺势环抱上他的腰,嗅着他干净好闻的味道,感觉他的手指拨开我的丝,在我颈项后绑着系带,但是那手指,抖的好厉害。

    “勒死我了。”我直着脖子叫唤,天哪,有人用这样的力量绑兜衣的带子吗?他要谋杀早说啊,他,他居然绑死结。

    哆嗦的手指再一次紧张的解着,还有他强自镇定的解释声,“对,对不起,我不会。”

    窝在他的胸前,我咧开嘴坏坏的笑了,唇下,小小的突起因为我的呼吸而更加的硬挺,我伸出小舌头,隔着薄薄的衣衫舔了下,他顿时全身僵硬,身后的手指停止了动作。

    他胸膛的起伏加快了度,手指按在我的肩头,热气透过他的掌心传入我的肌肤,时间仿佛静止。

    终于,他一捏我的肩膀,将我扶了起来,蹲下身子,捧着我的脚!

    我低下头,看着他仔细的端详着我小巧的玉足,手指摩挲着,指尖的硬茧擦着我的肌肤,让我不自觉的一缩。

    他仿佛清醒了过来,抓起身边的袜子往我脚上套着,动作还是那么粗鲁加慌手慌脚,额头上沁出了点点汗珠,套完罗袜套鞋,憨直的动作中头也不曾抬一下,当然也就看不到,我邪恶的笑容。

    我另外一只小猪蹄子,蹭着脚下他的腿,紧绷的肌理透过他的裤子与我贴合。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这‘九音’湿热的天气,让我的流波穿的那么薄那么少,让我足够的磨磨蹭蹭爽到通体舒畅汗毛全立,我的嘴角忍不住的向上向上,我的眼角忍不住的向下向下……

    细嫩的小脚一滑,顺着他大腿的曲线,轻轻的顶上了某个部位,果然不出我所料,热,烫,硬,在绷紧的劲装裤下轻易的感受到。

    “咦……”我装作不知的纳闷,一边奇怪一边继续用脚尖顶了顶,揉了揉,那本就硬挺的东西更加的鼓胀壮大。

    不行了,我的口水,口水!

    他抓着我的脚,轻轻一拨,若无其事的放回他的膝盖处,待我再想寻机会蹭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一只脚,抓着我捣乱的小蹄子套着袜子,可怜我小鹿乱撞的心,可怜我漏*点的火上脑直冲,无处泄了。

    人下了地,他仔细的给我披上银白长裙,银丝掐出的腰带围上我纤细的腰身,他的臂弯一圈,我紧贴着他,看他粗手粗脚的给我挂上玉坠,整理裙脚。

    “流波,会梳头吗?”我抓着他的手,在他错愕间塞了把梳子进他掌心,他呆呆的捏着,姿势堪比握刀,显然我这一个要求比要他行刺冲杀难多了,以至于没有现我为什么这么迅的摸上了梳子。

    他的脸再一次红的象我身上的小兜衣,别扭的抓着梳子,雪白的牙齿咬着唇,半晌挤出一句刻板的话,“我去请子衿少爷。”

    刚转身就被拽住了衣角,我扬着无害的笑脸,“你帮我也是一样的,难得二人世界,陪陪我也好,只要是流波梳的我都喜欢。”

    那张剥了壳般的水嫩荔枝脸,清透如玉,但是此刻却在不断的变化着颜色,白里透着红,红里渗着黑,在晴蓝的眼无奈的看着手中似有千斤一样的梳子时,化为惨绿。

    我真没想到,这么小小的一样东西,居然能让他的脸跟雨后彩虹版七彩俱现,不断的在各种颜色中跳跃。

    他的手,捧上我的,透过镜子我看见他悄悄的掬起一缕凑到唇边浅浅的吻下,手中的梳子落下。

    房中,开始传出各种奇怪的声音。

    “啊!”一声低呼。

    “对不起……”飞快的道歉。

    沉默……

    “啊,好痛!”惨叫!

    “我不小心揪到了,对不起……”一把青黑从他手指缝里飘落,你当姑娘我没看见吗?

    努力的控制我脸上抽搐的肌肉,我挤着平和的微笑,“没事,流波梳的很好!”

    在他的手中我制造着各种叫声,看着他认真的脸,笨拙的动作,那些痛似乎夹杂着一点点的甜。

    我的髻终于在他的摆弄中慢慢成形,一个高高的髻盘在头顶,从下而上一圈一圈的盘绕,大圈上盘旋着小圈,堆的高高耸立着,留着尾的一撮形象的顶在最高处,掐金丝牡丹花钗从斜上方插入,竖在我的脑袋顶上。

    我的嘴角忍不住的牵动牵动再牵动,某人的脸低垂低垂再低垂……

    “哈哈哈哈……”惊天的狂笑从我嘴巴里逸出,震的房梁上的灰尘扑簌簌的往下落,我重重的抱上流波的腰,狠狠的在那烫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流波,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什么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真是太形象,太形象了。”

    不顾他惊骇的眼神,我顶着我那个牛屎插花头,推开门一路狂笑而去。

九音的暗潮

    一入‘九音’京师,悠悠荡荡的我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氛,街头来往的人都是行色匆匆,不多话不妄言,总是失去了一种热闹的轻松,不时走过的巡城军列更是蒙上了一层肃杀的色彩,而大大咧咧走在街头的我,已经感觉到了背后不断传来的各种探索眼光。

    牵着子衿,一把搂上流波的腰,凑到他的耳朵边,“喂,还在生气么?”

    虎着一张脸,某人坚定的目视前方,装作没听到我的话。

    “不要啦。”我胳膊肘捅捅他,“我都不介意你把我打扮成一坨牛屎了,你也别怪我装瞎子逗你了,大家扯平,行不?”

    继续远眺前方,两耳不闻。

    “流波……”我轻声叫着,“你再不理我,我就不告诉你刚才你踩到了狗屎。”

    脚步一停,他低头看看自己的鞋,然后狠狠的一瞪笑的贼兮兮的我,继续提脚迈步。

    “今天晚上来我床上吧,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哟。”手指小掐了下他的腰,一旁的子衿早捂上了嘴,力求极其温婉柔美的表象,不过那双眼早就眯成快乐的形状。

    他突然往我的方向靠了靠,紧贴着我,“后面有十个人,最少是四批,跟在我们身后。”

    “不止。”我微笑着,露出玩味的神情,“你看那个身后吃面的人,一碗面筷子都没动一下,目光从来没落在我们身上就怕我们感应,看的都是我们身边的小贩,这才是跟踪的本事,人家连我们的方向都算计好了。”

    “要我去试探下么?”他身体一动,被我飞快的牵住,慢慢的摇了摇头。

    抬脸看看不远处的驿站,我踢着腿,“走吧,既然正大光明的进了京师,如果住在客栈,岂不是被人猜测我有不可告人的私下约定要见,不如直接去属于我的驿站,让我看看到底都是什么人。”

    当我踏入特别为‘云梦’国使者安排好的驿站时,早有人远远的站在院子里,看到我的身影立即飞快的迎了上来,“逍遥王爷,下官久候多时,今日一见风采更盛当日,令人仰慕。”

    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被我一盆鲤鱼汤惨白脸爬走的使者杨霆莲,看见我时脸上的欢喜那是显而易见。

    “怎么,杨尚书怕我不来?还是怕来的不是我?”我了然的笑着,与她把臂而行。

    她唯唯诺诺着让出半边位置,“这个,若是王爷不来,在下当初的任务就等于没有完成,无颜面对众多期盼的目光。”

    众多期盼的目光?是那个大皇女的期盼吧。

    我猜测到了这座城中会有暗潮汹涌,风云际会,却现一切比我想象中更加的难以应付,因为我顺着杨霆莲的指引的方向走入房间的时候,那被遮掩的密密实实的房间里,端坐着一名气势不凡的青年女子,再回头,子衿流波和杨霆莲早已不知去向。

    我微微一笑,拱手作揖:“上官楚烨见过大王爷,初到贵地应该是楚烨登门拜访才对,怎好让您等候,惶恐惶恐。”

    她抓上我的手,兴奋溢于言表,“逍遥王爷终于来了,让南宫舞辉等的好生焦急,望眼欲穿。”

    我咧嘴,用一种你明白我清楚的口吻,“楚烨收了您那么大一份礼,怎么能不来?既然来了,当然竭心尽力完成王爷的心愿。”

    她哈哈大笑,抓着我的手用力的抖着,“我就知道,有当年的弑神在,定然解我心头焦虑。”

    从她的表情里,我判断出几个可能。

    第一,她在‘九音’的地位与其他二人相比,不占任何上风,很可能相形见拙。

    第二,她对那个王位的渴望已经到了没有丝毫隐藏的地步。

    第三,‘御风’和‘沧水’派来的使者一定不是普通人,给了她极大的威胁感。

    哎,我究竟把自己丢到了一锅什么样的浑水里啊。

    “您不向我介绍下此刻京城的局势吗?”我含笑坐下,“楚烨毕竟只是一介武妇,王爷难道要我只手翻云吗?那也太看得起我了。”

    当初见的兴奋退去,她逐渐恢复了清明,对着我点点头,“入城的情形我想王爷也看见了,虽然看上去安乐祥和,但是谁都能感觉到紧张的气氛,如今朝堂也是各分三派,政事纷乱,不怕你见笑,三王议政总是无法统一的。”

    我一边点着头,一边听着她的话,也逐渐从她的话语中了解到了此刻‘九音’的内幕。

    正因为那个该死的所谓神族血统传承,让每一任帝王身上都有独特的现象,虽说每一任的神族标志都要到二十岁时才彻底显露,但是在未成年的十五之夜时的血脉贲张焦躁不安冲动难受是掩饰不了的,也就让多少对此留心的人能够猜测到谁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而这一次最为奇怪的是,前任‘九音’之王的每一位女儿在成年之后,都没有一人能展示过自己拥有神族的标记,所有翘期盼的人都只能无尽的等待其他的女儿出生,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王子是生了不少,女儿偏偏一个也无,就在大家不死心继续等待的时候,那个王在英年之际翘了辫子,彻底绝了大家所有的想法,也彻底让所有的女儿有了希望。

    没有血统的标记,大家都没有,起点一样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大皇女南宫舞辉,出身一般,能力一般,唯一的倚仗就是长女,所谓长幼有序,一般老古董的臣子自然拥护。

    二皇女南宫舞飞,性格骄横,喜怒无常,偏巧出身高贵,是凤后唯一的女儿,如今凤后犹在,外戚权势不小,实力不可小觑。

    五皇女南宫舞云,论地位是比不上前两位,可是她拥有的是皇城禁卫军的调动权,若有人敢政变,军队再是神,也不可能有她的禁卫军快。

    奇异的相互牵制,最后导致了他们向外面寻求展,而‘云梦’‘御风’和‘沧水’就成了他们最好的武器,无论哪一位上位成功,都有可能使她背后的支持者成为四国中最强大的一支。

    我真的有本事帮她坐上那个不稳的皇位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必须把她拱上去,就算做不到,也不能让其他两国得到半分好处。

    “那皇子呢?”我沉吟的半晌,抬头看向她,“众多皇子中,可有显现皇族标记的人?”

    她眉头一皱,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话,慢慢的摇了摇头,“不可能,数百年传承我从未听说皇位继承人中有皇子拥有标记的人,更何况皇子都已成年……”她话音猛的一停,脸上勃然色变,不断的喃喃自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们好快的手,好厉害的手段。”

    “什么?”

    她一把抓上我的手,“母皇在时,最为宠爱的是我们小皇弟南宫舞星,他也是唯一一个未成年的皇子,母皇驾崩第二夜,有人私闯皇宫将他掠走。难道是她们两人早就猜测到什么?所以把皇弟掠走,不管他有没有标记,都不会对他们登上皇位造成障碍。”

    她的表情不象是假的,如果那个叫什么南宫舞星的男子在她手中,她就不必如此惊恐了,正因为不知道下落才无从判明,也就无法想出应对之策。

    “那名小皇子多大?”我揉着快要打结的眉头,无力的问着。

    她慢慢的平复着心潮,“十六,对,应该是十六。”

    十六吗?那么还有四年,只要那个小皇子不出现彻底绝了大家的心思,这样的互相牵制还要继续下去,也就是说,三国间的斗争,依然要长久的持续下去。

    除非……

    “逍遥王爷。”她苦笑着,“您到京城的消息,只怕我那两位皇妹此刻已经知道了,我想他们一定会来拜访您,毕竟您可能随时就转了想法,给您的礼物一定不轻。”

    “礼物再好,有您那‘金锦龙鲤’贵重吗?”我意味深长的一句,让她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微的好转。

    门上突然传来了几声轻扣门的声音,是流波平静的嗓音,“王爷,门外有人递拜帖,说是二王爷请您过府一叙,为您接风洗尘,还有五王爷的拜帖,说已在府中布下酒宴,一会就有车马来接。”

    我顿时摇头失笑,这消息也太快了吧,求救的目光看向南宫舞辉,“王爷救我,楚烨再有本事,也不能一分为二。”

    她点点头,“放心,我这就着手去办。”

    在她离去后不过一个时辰,皇宫中传出消息,三国使臣同聚‘九音’,所以三位王爷在宫中与三位使臣同宴。

    我搂上早已经梳洗打扮的艳光四射的子衿和流波,挂着我一贯痞痞的笑容,“走吧,让我见识见识这一次‘御风’和‘沧水’究竟都派了些什么高人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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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宫介绍:
你以为雪地跪爬,雪白修长的大腿就能勾住我的魂?
你以为给我上下其手摸个遍,我就该温柔缱绻抵死缠绵?
你以为胸膛半露春光一缕,就想留下我的心?
你以为睁着无辜大眼哀哀哭泣,我就柔情蜜意?
你以为抱着被子半露肩头缩床脚,我就亲密爱怜?
我是谁,堂堂初夜王爷,万草丛中过,只要身子不放情。
人给我留下,江山我不要
十二个美男,十二曲□,十二般风景,十二种情怀
最终,谁才是身边所伴?
落魄江湖载酒行
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
赢得青楼薄幸名美男十二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美男十二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美男十二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