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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昊远     大宋私生子txt下载     大宋私生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2章 一路向北(下)

    ***

    杨逸带着人马从长城崩塌的豁口飞驰向北,奔出二十里,翻过一道山梁,前面一条小河蜿蜒东流,河边草sè翠绿,草地上点缀着数百个白sè的帐蓬,就象草原上长出的一片蘑菇群。

    而四周的山坡上,成群的马匹牛羊在低头吃草,远远望去就象一片片白云,党项人起初听到马蹄声并不在意,等看清来的竟是宋军时,才惊得四处奔走呼号,山坡上放牧的男人往帐蓬跑,帐蓬里的老弱妇孺哭喊着要往远处逃,平静的河弯顿时乱成一片。

    “杀!”

    杨逸大喝一声,当先冲下山梁,身后两百人马刀枪齐出,蹄声如雷,马尾飞扬,箭一般shè向河边的帐蓬,几十个党项男人拔出腰刀拍马迎来,想将宋军阻一阻,为那些老弱赢得一些逃命的时间,被宋军一辗而过,立即变成地上的一具具尸体。

    战马掠过,那些帐蓬瑟瑟抖动,逃之不及的妇孺抱着小孩,跪在地上哭喊求饶,四周的党项男人一个个的驰马冲回来,对这些壮丁宋军可不会客气,长刀如练,劲箭飞shè,肆意地杀戮着。

    整个河弯被浓浓的血腥味笼罩着,最后只剩下那些老弱妇孺时,杨逸这才下令停手。

    “兄弟们,立即搜寻食物,多带水囊,李一忠,你立即带人收拢马匹,越多越好!”

    “喏!”

    随着杨逸下令,众人迅速行动起来。数百匹骏马被赶了过来,一个个帐蓬里的食物被搜寻出来,打,绑到马背上!

    谢东升舔着嘴边的血迹。目光如狼一般望着那些老弱妇孺说道:“大人,这些人怎么处理!”

    杨逸哪里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夏军入侵宋境时,无恶不作,老弱一齐屠杀,现在有机会报复,他们是连这些老弱妇孺也不想放过的。

    “留着吧!”

    “大人!”

    “这些人无力劳作,却是要张嘴吃饭的。留得越多越好,让梁太后头痛去吧。”

    “喏!”

    康国长公主暗暗舒了一口气,这些老弱妇孺她看着可怜,真担心杨逸下令一起杀了。她扭过头来对杨逸说道:“杨逸,你总算还有些人xìng。”

    杨逸淡淡地答道:“慈不掌兵,若是杀这些老弱妇孺对咱们有利,或者对咱们大宋有利,我会毫不犹豫地下令屠杀。”

    “你!”康国长公主气极。

    “现在你明白了吧。我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好。”

    “谁想象你好了,哼!你就是一个无赖,恶魔!”

    “然也!”

    等把食物和马匹都收拢好之后,杨逸下令将所有帐蓬点燃。一时间火光熊熊,黑烟滚滚。剩下那些老弱妇孺眼睁睁地看着宋军风一般远去。

    洪州。

    一匹快马直冲入西门,街上百姓有避之不及的。被直接撞飞,而马上信使大吼着让路,马速丝毫不减,来到州衙下马后又直奔守将贺浪罗的签押房。

    “报,贺浪罗将军,宋军两百人马已经向北去,据小的探知,带兵劫走南朝公主的正是环州知州杨逸,大人,杨逸一个时辰前袭击的亦蛮部,此刻若是继续向北,应该到了柳泊岭一带。”

    “什么?杨逸?“贺浪罗大为惊讶,真没想到杨逸带着两百人就敢深入夏境。

    “回将军,绝对没错,亦蛮族的人曾听到他们交谈,南朝那位康国长公主曾叫出杨逸的名字。”

    “好啊!杨逸,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贺浪罗jīng气神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杨逸败辽军,败妹勒,把环州以北的大片夏境杀成白地,如今整个西夏已经将他列为比章楶还要难缠的人物。

    现在不光是康国长公主,还把杨逸给引来了,而且只带来了两百人,还往北越陷越深,真是天助我也!

    贺浪罗一刻不停,立即带着一千人马,亲自向北追去,同时传檄各方,全力向北围剿。

    宥州、盐州、横山一线,甚至夏州、灵州方面都传檄了,杨逸加上一个公主,这可是两条大鱼,而且唾手可得,各路夏军加起来至少有几万人,纷纷呼啸向北,加入围捕的行列。

    大破亦蛮族之后,杨逸带人一路向北,其间又破了两个小部族,共夺得上千匹上等战马,河套地区出产的党项马比辽东马还要好,这也是为什么西夏以弹丸之地,却能组建起数万铁鹞子的原因,若不盛产好马,这样的重骑兵军团是不可能建起来的。

    现在杨逸他们每人至少有三匹战马轮流骑乘,行进速度之快无须多言。只是苦了康国长公主这个天之娇女,十六年来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她又不会骑马,一路都得杨逸带着,乌云盖雪奔跑起来很平稳,这样还好受些,换到一般战马,颠簸得她浑身酸痛难挡,眼泪不时汪汪直流。

    杨逸除了好言安慰,也没别的办法,马车是不可能坐了,现在是逃命之时,四周不知有多少夏军正合围过来,只有靠快速的机动才可能赢得一线生机。

    飞驰的战马上,马汉卿跟上来说道:“大人,前面应该就是柳泊岭,往东五十里是宥州,往西不到百里是白池城,往北三十里是左村驿,这一带都是平原,视线及远,极不利于咱们隐匿行踪,只有东北方百里左右的汉川委儿山,山岚起伏,对咱们比较有利,但汉川委儿山是夏州西北面的屏障,咱们走这个方向,极有可能遇上大股夏军。”

    李一忠接口道:“大人,平原虽然不易隐蔽,但却有利于咱们机动,若是进入山区,咱们反而容易被围困。如今咱们深陷西夏腹地,一但被围住,外无援军,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你别忘了。夏军同样是全骑兵,机动力不见得就差于咱们,在平原上无法隐蔽,咱们迟早也会被夏军耗死。”

    杨逸断然喝道:“你们不必争了,向北,杀过左村驿,一路向北!”

    “可是大人,过了左村驿再向北就是茫茫沙漠了!”

    “咱们还有选择吗?”。

    “这……大不了跟党项人拼了!”

    “拼你个头。就咱们一百多人,一天一夜没休息了,你拿什么跟人家拼,将令。向北!”

    呜!

    就在此时,东面传来了呜呜的角号声,很快,几人一队,或是几十人一队的西夏斥侯兵就不断出现在四周。这些斥侯见宋军人少,小队的就冲到外围放箭,大股的便直接往军阵冲来,一个个嗷嗷直叫。都把杨逸他们当成了丰盛的美餐。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几个秃头也敢来调戏。把李一忠他们激得怒火熊熊。好在杨逸还没失去理智,这些斥侯敢这么做。更说明了大股夏军离此已不远,因此这些斥侯才想把自己拖住。

    “不必恋战!冲过去!冲过去!”

    草原之是上,战马奔腾,喊杀声声,宋军拧成紧密的阵型,从几十夏军斥侯队中间犁过去,内则的士卒则以弓箭漫shè,阻止外围的斥侯小队靠近。双方纠缠着,交错着,追逐着,一路向北飞驰,尘烟漫漫,血染黄沙。

    噗!谢东升大刀一挥,将一个夏军头颅砍得横飞出去,一股血箭从无头的尸体上喷出,仿佛红sè的喷泉一般。

    “大人,这样不行,我带一队人马断后,大人带人先走”

    “准,但千万不可恋战,尽快与我们汇合!”

    “遵令!赵七你们跟我来!”

    谢东升带着五十人马一个回旋,向追逐而来的夏军迎去,嗷嗷地劈杀着,而东面十里,呜呜的角号声越来越密集,情势险恶万分!

    “向北!向北!快冲!”杨逸狂吼连连,不停地抽打着战马,率领剩下的一百多人,以及数百空马滚滚向北,左村驿的三百夏军此时也挥舞着刀枪,从北面迎了上来!

    杀!

    为了争取时间,杨逸率军直冲而去,没有丝毫花巧,与三百夏军轰然撞在一起,锵!杨逸手持大刀,架开一支直刺而来的长枪,大刀一旋一压,然后横劈而出,噗!一颗人头随着寒冷的刀光飞起,旁边的马汉卿则手持马槊狠狠的扫出,将左边一个夏军的马头整个拍碎,马上的夏军滚落地上,碗大的铁蹄随即踏上去,顿时脑浆飞溅。

    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谁都知道冲得过去,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冲不过去唯有死路一条,李一忠他们无不咬着钢牙拼命的砍杀着,出刀如白练,收刀带血飞。

    而杨逸自己早已冲到了最前面,乌云盖雪那强悍的冲击能力,此时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它长嘶啸啸,快如闪电,极速的奔跑让它长长的鬃毛笔直地向后飞扬着,迎面的夏军往往不及阻挡,杨逸的大刀已拖过他们的身体,身后只有血箭暴shè。

    冲过去!冲过去!

    杨逸等人只有一个念头,哪怕用血肉铺路,也要冲过去!三百夏军被这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劈开,纷纷向两边走避!

    长刀所向,谁人能挡!

    杨逸带着身后的人马狂冲而过,如同洪流一般继续向北冲去,夏军还想再追,杨逸下令点燃携带来的霹雳瓜,扔落马后,追上来的夏军被炸得乱糟糟的一片,一时也不敢再追。

    这时谢东升追到了左边三里处,几乎与杨逸他们跑了个平行,带去的五十人马,剩下不到三十,可见他们在与夏军斥侯的撕杀中,是如何的拼命。

    向北!向北!

    当谢东升他们终于汇合过来时,前面便是一望无垠的漫漫黄沙了,杨逸毫不犹豫的带军冲了进去,沙漠里仿佛扬起了一场沙尘暴,黄尘滚滚,直涌云霄……(未完待续。。)

    第182章一路向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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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如何应对

    第183章如何应对

    兴州,天祚殿。

    西夏梁太后,嵬名阿吴、仁多保忠、嵬名济、驸马罔罗、大首领咘心、大首领嵬名咩布等同列一堂,

    梁太后年纪并不大,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脸容姣好,那丰腴的身材极具肉感,她把持西夏政权已经十年,身上很有一股威仪,在坐的西夏文武之中,嵬名阿吴与仁多保忠是她的心腹,如今都是手把重兵,是西夏数一数二的实权人物。

    殿里的太监把洪州都统军贺浪罗的奏报念了一遍,梁太后开口问道:“各位觉得贺浪罗的奏报可信吗?”。

    仁多保忠抢先答道:“太后,贺浪罗的奏报应该不会错,之前细作就曾传回杨逸出动军队,在陕西四路查找一个女子,除非是南朝公主,否则杨逸岂会如此大动干戈?而杨逸此人做事天马行空,为人胆大天,当初他带百骑就敢出城迎击数千辽军,现在带两百人马到洪州救南朝公主,也不足为奇。”

    嵬名阿吴接着说道:“再说此事关系重大,贺浪罗当不敢糊乱奏报。”

    梁太后点点头说道:“你们说得有理,只是南朝公主出现在西北,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驸马罔罗连忙说道:“太后,管他南朝公主为何而来,现在重要的是先把人擒住再说,有此二人在手,南朝恐怕就不得不向我大夏低头了。”

    “不错!”梁太后当机立断说道,“仁多将军,你立即调派详祐军司、右厢朝顺军司、左厢神通军司各路人马,四面合围杨逸,勿必要将其生擒。”

    “太后,杨逸只有两百人,贺浪罗已经出动了两万人马,咱们再调集如此多的兵力,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

    “不,仁多将军,能否擒住杨逸与南国公主,对我西夏极其重要,哪怕是出动十万大军,也在所不惜,况且毛乌素沙漠方圆千里,贺浪罗两万人马就算全追进去,恐怕也是大海捞针,咱们必须从四面合围,以保证杨逸不会逃出生天。”

    梁太后态度非常坚决,而且说的不无道理,仁多保忠也就没再劝说,嵬名阿吴看了看仁多保忠,心里开始计算起来,此事梁太后全权交给了仁多保忠,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这可不行,他想了想说道:“太后,杨逸既然陷在毛乌素沙漠,环州群龙无首,咱们何不再集几万大军,直取环州。”

    嵬名阿吴此议非常有见地,立即得到了嵬名咩布等人的支持,梁太后也有些心动,之前杨逸大败妹勒,给夏军士气造成了沉重的打击,现在若是能趁杨逸不在,一举攻破环州,则两国在形势上当有很大的改观。

    嵬名阿吴一见梁太后心动,连忙接着说道:“太后,杨逸在环州威望极高,咱们进攻之前,可以先派人到环州散布杨逸与南朝公主已经被我军生擒的消息,这样一来,环州士气必定大损,咱们再挥军猛攻,必将势如破竹,太后,此事宜早做决断。”

    嵬名阿吴此议,连仁多保忠也觉得可行,他一点头附和,梁太后再不犹豫,立即同意出兵。

    一时间西夏羽檄争驰不断,各路兵马迅速动了起来!

    仁多保忠亲自到夏州坐镇,围剿杨逸的夏军竟破天荒地达到了九万人,从毛乌素沙漠四面合围而进。

    而嵬名阿吴则带着八万大军,其中一万铁鹞子,共号称十万大军,直取归德川、白马川,准备两路并举南下环州。

    环州西大营。

    种朴忧心忡忡地在大帐里来回踱步,心里左右为难,根据细作传回的情报,杨逸倒是成功救下了他的“表妹”,但两百人马却陷在了西夏,难以再向南翻越横山回国,此时被洪州兵马逼得向北逃避,离宋境越来越远。

    现在大家都知道杨逸救的根本不是什么“表妹”,而是康国长公主,这样关系就更加重大了,若是西北各军见死不救,将来朝廷追究下来,大家恐怕都不好过。

    可是要救,怎么救?

    这就是摆在种朴面前的最大难道,光凭环州一万多兵马深入西夏,不但救不了人,自己都是有去无回。

    刘老虎可不管这么多,他拍案而起道:“种将军,别再犹豫了,发兵吧!哪怕给我老刘一千人马,我也誓死杀进去把长公主和杨知州救出来。”

    谢敬亭也说道:“种将军,环州不能没有杨知州,大宋不能将公主陷在西夏啊!你去看看,营里的士卒听说杨知州和长公主陷在西夏,谁不嗷嗷叫着要杀进西夏去,发兵吧!”

    都虞侯余庆良止住鼓噪的刘武,对种朴说道:“种将军,此事关系重大,本官以为当先将此事上奏朝廷,由朝廷下令西北各路兵马一齐出战,才有可能救回长公主和杨知州,咱们环州独自出击,恐怕起不了什么效果。”

    刘武吼道:“等奏报朝廷后再调集大军,黄花菜都凉了!你们要合计,先给我老刘一千人马,你们再慢慢合计。”

    种朴一拳狠狠擂在案桌上,沉声说道:“朝廷自然要上奏,但也不能光等朝廷决议,这样吧,咱们环州先出兵,同时传信西北各路,请求章经略、吕经略他们一齐出兵,哪怕是攻打一下横山堡砦,把夏军牵制过来也好!”

    “谁说要出兵?”

    大帐外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种朴等人纷纷向帐门望去,帐门一暗,只见经略使尹策和尹焞带有几个护卫走了进来。

    尹策怒气冲冲地责问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竟然还想私下胡来,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经略使吗?嗯?”

    说实话,种朴等人确实习惯xìng地将他这个经略使忽略了,之前有杨逸在环州,以杨逸的强势,基本不鸟尹策这个上官,环州也基本成了脱离庆州管辖的形式存在。

    问题是,现在杨逸不在环州,尹策作为环庆路经略使,掌一路之军政,种朴等人根本无力抗衡,被怒声责问之后,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们好大的胆!环州事务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专横独断了?杨逸诱骗康国长公主西来,最后竟累长公主身陷西夏,简直是罪该万死!”

    尹策往帅椅上一坐,威风凛凛地训斥着,旁边的尹策嘴角微微上翘,这世间事,果然是报应不爽啊,前些天他被杨逸当众打了两个耳光,现在听说杨逸身陷西夏,心里就象夏rì里喝了冰水一般爽快,出兵救杨逸,这样的事他绝对不容发生,这不,他来了!虽然是跟着尹策一起来的。

    尹策把种朴等人镇住后,这才接着说道:“康国长公主身陷西夏,此事何其重大,尔等这时等竟然还要私自出兵攻夏,简直是无法无天!万一康国长公主已经落入夏军手中,你们这般胡为只会激怒夏军,若是夏军因此将长公主杀害,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种朴谨慎地问道:“尹大人以为当如何应对?”

    尹策冷冷地说道:“此事本官自会上奏朝廷,由陛下来决断,在此之前,没有本官的命令,尔等不得擅动环州一兵一卒,否则,休怪本官办了你们。”

    刘老虎心里极其不爽,哼哼道:“尹大人,环州离东京千万里,等你奏报朝廷再来决断,恐怕康国长公主就真的落入夏军手中了!”

    尹策一拍案桌喝道:“你说什么?”

    刘老虎这样的人,连杨逸的军令都敢违抗,岂会鸟尹策这样一个无所作为的文官,只见他更大声地吼道:“我说你这是公报私仇!”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在公报私仇!没听到吗?因为你与杨知州不和,又奈何不了杨知州,如今来阻止出兵救援,正是想让杨知州连同长公主一齐落到夏军手里,说够清楚清了吧!”

    大帐里一时静得落针可见,谁也没料到刘老虎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太彪悍了,这跟直接打尹策的耳光有什么分别?

    尹策面上火辣辣的,气得说不出话来,倒是旁边的尹焞沉声说道:“尹经略虽与杨逸不和,但岂会置康国长公主安危于不顾,不让你们出兵,正是为康国长公主安危着想,为环州万千将士安危考虑,你一个匹夫莾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荒谬之极!”

    尹策舒了一口长气,接着怒声喝道:“来人啊!将这污蔑上官,置康国长公主生死于不顾的狂徒押下去严加看管,容后发落。”

    “谁敢?老子大不了不干了,看管个屁!”刘老虎的横蛮得简直不象话,他说完把身上的铠甲一脱,哐啷一声丢在地上,大咧咧的就要出帐而去。

    “反了!反了!身为朝廷将官,你眼里还有王法吗?来呀!给本官把这狂徒拿下,拖下去先把五十大板!”尹策气得将桌上的案牍全部扫落,大呼不止。

    随他而来的护卫立即向刘老虎扑去,就在此时,大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报!”

    传信兵喊着长长的号子冲了进来,连帐内情形都没看清就大声喊道:“西夏大将嵬名阿吴率十万大军,其中一万铁鹞子,集结于青岗峡北面,最迟下午就将沿归德川南下进攻环州,梁定新将军请求迅速增援归德堡。”

    帅帐中随即又变得寂静无声,种朴趁机说道:“尹大人,夏军大股来袭,如何应对,还请尹大人定夺。”

    尹策一时愣住了,十万夏军,其中还有一万铁鹞子!如何应对?这该如何应对?

    第183章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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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我要你抱着我睡

    贺浪罗狠狠地甩了一下马鞭,望着沙漠中渐渐吹散的沙尘恼怒不已,就差一步,就差那么一步了!

    左村驿的三百兵马竟不能拖住杨逸一会儿,贺浪罗看向他们的眼神极为不善。那怒火中烧的眼神预示他随时有下令砍人的冲动,左村驿的头领阿图克吓得瑟瑟发抖。

    最终贺浪罗没要他的命,而是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本将去准备食物和水!”

    “是将军,小的马就去准备。”

    这也正是贺浪罗没有紧随后面追入沙漠的原因,这盛夏天气,没有准备充足的水,追入酷热的沙漠去,跟送死没什么分别。

    李一忠等人现在终于知道,杨逸之前为什么一再下令搜集水囊了,望着起伏的沙丘,滚滚的热浪,仿佛无涯无际,这时候,那些马匹绑着的水囊,让众人安心了不少。

    马汉卿忍不住问道:“大人,您是不是早就打算好避入沙漠了!”

    杨逸笑了笑,先没答马汉卿,却把包毅叫过来道:“包毅,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咱们能否逃出生天就看你的了。“

    “大人请吩咐!”

    “包毅,你骑我的乌云盖雪,多带粮水,向北急行,出了沙漠后向夹山方向,阻卜部目前盘桓在夹山北面的九十九泉一带,你告诉长辖底,咱们在环州已经灭了西夏近十万大军,而且准备对西夏大举进攻。西夏南北难以兼顾,此时正是他扮成辽军南下大掠西夏的最好机会。若是真能引得辽夏两国反目,本官白送他一万霹雳瓜和五万箭矢。”

    为了确保长辖底这厮能来,杨逸也只能许大一大堆好处了。包毅一击胸甲答道:“大人放心,小的誓死完成任务。”

    “去!”

    包毅立即跃乌云盖雪,向北飞奔而去,等包毅消失在沙丘那边,杨逸才回头对马汉卿说道:“有备无患,避入沙漠这只是最坏的选择,现在果然被逼进来了,至少一下子渴不死了。”

    “大人。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办?咱们总不能长久呆在沙漠里的。”

    杨逸淡定地笑道:“当年李继迁被太宗击败,仅带数十骑遁入沙漠之中,在一处叫地斤泽的绿洲收拢党项散兵,最后反攻银、夏各州。”

    “大人是打算远走地斤泽?”马汉卿惊讶地问道。

    “不错。地斤泽可是洞天福地,西夏之所以能有今天,全靠这处所在啊,可惜,党项人占了灵夏之后。地盘大了,再没把这处弹丸大的绿州看在眼里,咱们到不防去占了再说,呵呵!”

    “妙!”李一忠听完不禁击掌道。“大人高瞻远瞩,属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滚!少拍马屁!”

    “不是啊。大人,你听我说。地斤泽处在毛乌素沙漠中间,西夏势必不可能派大军进来,若真派大军进来,咱们把水源一下毒,然后溜之大吉,夏军就得渴死在沙漠里,而且大人与长公主陷在西夏,西北各路势必不能坐视,应该会大举进攻西夏,若是长辖底再从北面杀进西夏,西夏四面冒烟,哪里还有心机顾及咱们。到时说不定咱们从地斤泽向西,直扑兴州,一把火将西夏都城烧了……噢!”

    为了节省口水,杨逸懒得再骂这净做美梦的家伙了,抬脚就是一个飞腿。李一忠揉着屁股,嘻嘻哈哈地笑着,有他这一闹,士卒都被逗笑起来,大家心神分散之后,炎炎的烈rì感觉也没那么难受了。

    只有康国长公主还蔫蔫的,杨逸为她撑了一把伞,水对她也是不限量的供应,即便这样,还担心她这柔弱的体质支撑不住。

    风吹过沙面时,扬起一层细细的沙尘,就象地面萦绕着一层薄薄的轻烟,再被阳光一照shè,远远望去就形成蒸腾如浪的幻影,除了他们这队人马,一望无边的沙漠中一片死寂,就连天空中也是飞鸟难寻。

    偶尔能看到一副人或动物的遗骨,半露在沙面,被风沙洗刷得极其干净,将士们把铠甲都解了下来,负在空马,他们现在余下一百五十人,却带了近七百匹战马,现在半数已经用来驮东西,每人则至少可有两匹空马用来轮流骑乘。

    “长公主,你若是困了,就睡一会儿!”

    若不是杨逸扶着,康国长公主在马根本坐不稳了,她有气无力地说道:“杨逸,咱们就不能停下来歇一会,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也不知道她多少天没能好好休息过了,这一天一夜又在马背颠簸,现在还能说话,已经难能可贵了,杨逸于心不忍,柔声说道:“长公主,咱们必须再前行一段,以防后面的夏军追进来,你若是太累了,就靠着我睡一下,别提心,我有护着你呢!”

    康国长公主这时哪里还顾得跟他怄气,将身体靠近杨逸怀里,然后闭双眼,不久之后,竟真的在马睡了过去。

    太阳慢慢地沉下山丘去,趁着天气凉爽,杨逸又下令坚持前行了一个多时辰,到二更时才找了个沙丘的背风面缩营,士卒们的体力其实也都消耗到了极限,这时一停下来,纷纷倒地便呼呼大睡。

    安排好jǐng哨后,杨逸也正想倒头大睡,康国长公主却不睡了,坐到他身边说道:“杨逸,你看,这月亮多圆,多美!”

    “嗯,很美,长公主你慢慢看!”杨逸闭着眼睛答了一句,要继续睡。

    “你连看都没看,你这混蛋,哼,老是敷衍我……”

    康国长公主开始不解气的摇着他的脑袋,杨逸真是yù哭无泪,看来只要这丫头恢复一丝力气,自己就别想安生了。

    “公主啊!明天还得赶路,说不定还得与敌人拼杀,你就让我睡一回!你也快点睡,养足jīng神,不然你会累出病来的。”

    康国长公主终于放过他,过了一会,杨逸却感觉有些不对劲,睁开眼睛,只见康国长公主还坐在旁边,双手抱着膝盖,清朗的月光照在她脸,可见腮边有泪水噗噗直掉。

    “长公主,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睡?”

    “我睡不着,我怕!”

    “这……长公主你瞧,大伙围在四周,没事的,睡!”

    “可是我一闭眼睛,就看到那些血淋淋的尸体。”康国长公主说到这,泪水掉得更急。

    杨逸算是明白了,白天那些拼杀的场面无比的血腥,别说她一个年轻的公主,就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的士兵,也大多会出现各种不良反应。白天她实在累得要死了,还能睡得着,现在天一黑,出现这种反应就再正常不过了。

    当初杨逸带着清娘作战,是把清娘头蒙起来,不让她看到血腥的场面的,这回对康国长公主怎么就忘了呢?

    “长公主,别怕,我陪着你就是!”杨逸只得坐起来,低声安慰道,“其实夏军经常入寇我大宋,百姓们不但时常要目睹这种血腥的杀戮,还要忍受失去亲人的痛苦,在环州慈幼局里,收养了近两百名小女孩,她们大多是因为家人被夏军杀害后,才被送进慈幼局的,有的甚至还嗷嗷待哺,就已经没有了亲人,长公主,你多想想党项人犯下的累累恶行,心里大概就不会这么害怕了。”

    听了杨逸的话,康国长公主慢慢停止了哭泣,长长的睫毛带着晶莹的泪珠,一闪一闪的仿佛天的星辰,美丽的脸容在月光下,有一种柔弱的美。

    杨逸以为勾起她的同情心后,对她的恐惧感会有所帮助,正想接着说下去,康国长公主突然底下头去,细若蚊呓地说道:“你抱着我睡,我……我就不害怕了!”

    杨逸瞬间睡意全消,差点跳了起来,白天在马背,抱着你这勉强还能说是事急从权,这晚还抱着你睡,这怎么说得过去?

    杨逸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若是普通女子,抱也就抱了,他不会有什么心里障碍,可面前这位偏偏是个公主,自己又是有妇之夫,回去之后不知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康国长公主见他迟迟没有出声,眼泪又噗噗直掉,杨逸只得说道:“长公主,这样,你就睡在我身边,这样你就不怕了,来,快睡!”

    杨逸扶着她的肩,康国长公主甩了两下肩膀,终于还是顺从的躺下,可等杨逸刚在她身边躺好,她一个翻身,立即象八爪章鱼一样缠来,杨逸伸手要将她推开,她就越缠越紧,身体随着抽泣微颤着。

    杨逸暗暗一叹,这时再强硬将她推开,那就是拿刀在她心割了!只得任由她缠着。

    怀里抱着一具滚烫的娇躯,杨逸一时也睡不着,却又不知说什么好,静静的夜里,能听到长公主那呯呯的心跳声。

    康国长公主不时在他怀里拱两下,似乎要寻找一个更舒适的所在,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她断断续续地说道:“杨逸,咱们……不回大宋了好吗?”

    杨逸沉默着,正不知如何作答,却听到康国长公主传出细长的呼吸声,他看了看,这丫头或许真的太累,已经沉沉地睡去了,月光照在她脸,长长的睫毛还有晶莹的泪珠在闪动。未完待续。。

第185章 泼喜军

    “长公主,起来了,咱们要出发了。!。”

    “不嘛,天还没亮,让我再睡一会儿嘛!”

    五更时分,杨逸拍醒康国长公主,结果她微微睁了睁眼,又继续赖在他怀里,准备接着睡。杨逸只得强行把她扶起来。

    康国长公主一副慵懒之态,被杨逸扰了清梦,正不满地哼哼着,她揉了揉又眼,等看清四周尽是忙碌的身影,双颊顿时飞两片红霞。

    “你……你这个无赖,可恶!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这下好了,让他们都看到了,我……我……”

    面对康国长公主连珠炮一样的声讨,杨逸差点气绝,唉!女人的逻辑有时就是这样不可理喻。

    他懒得再跟她纠缠不清,跳起来直接去整理自己的行装,康国长公主跟在他身后,嘴巴噘得都可以挂油瓶了,哪怕杨逸跟她争吵,她心里也好受一点,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杨逸的不加理睬。

    “你别忘了我是长公主,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你太可恶了!”

    杨逸被她吵得无法安生,干脆转过来长身一揖,恭恭敬敬地说道:“长公主殿下,您要说什么,下官洗耳恭听便是。”

    “你!你可恶!你无赖!”康国长公主气得直跺脚,脸满是委曲的神情,看样子又快要哭出来了。

    杨逸赶紧说道:“长公主,您也别忘了,咱们这是在逃命。别闹了,咱们得赶紧出发才是正理。”

    “谁胡闹了?你要逃你便逃,我不走了!”

    四周的士卒面面相觑,个个神情古怪之极。但就没一个出声。离得近的还悄悄往远处挪去,生怕惹火烧身似的。

    杨逸无奈,只得好言相劝道:“长公主,并非我不提前叫醒你,我也很累。是李一忠来叫我才醒来的。我知道你这阵子受了很多的苦,很多的委曲……”

    “可你知道我为什么受这么多的苦吗?为了谁?你知道吗?你知道不知道?”

    “我已胡服!”

    康国长公主本来情绪快要失控了,突然听到他答出这四个字,脸的表情顿时变得极其丰富。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好。

    当年李陵领五千汉军大战几万匈奴人数rì,军见死不救,李陵箭尽粮绝,被迫投降了匈奴。后来苏武出使匈奴,劝李陵归汉,李陵黯然一叹:我已胡服!

    且不论穿匈奴服饰的李陵是对是错,现在杨逸套用他这句话来表明自己已经结婚了,让康国长公主感觉既酸楚又滑稽,她怔怔地望了杨逸一会儿,突然骂道:“你混蛋!”

    康国长公主骂完,便转身离去,出发时她坚决不再与杨逸同乘一马,自己跑到一匹战马边,费了半天劲也没能爬马背,李一忠他们要去扶她一把,被她又踢又骂,根本不让别人碰她。

    李一忠只得把马牵到沙堆下,好不容易等她了马,刚走两步,她就在马摇摇晃晃,随时都可能摔下来。

    杨逸只得劝道:“长公主,你还是和我同乘一匹…..”

    “本公主就算摔死,也不要你管。”康国长公主咬牙撑着,双手紧紧抓住马鞍将身体稳定下来。

    由她去!杨逸也没再说什么,或许这样也好,过几天等她想通了就没事了。

    走到中午时,康国长公主神sè又开始萎靡了下来,杨逸起初也没太在意,以为她只是太累的缘故,于是下令休息,再出发时康国长公主jīng神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萎靡,杨逸一摸她的额头,感觉烫得利害,这下终于慌了神了。

    如今身处沙漠之中,环境恶劣,缺医少药,这可怎么办?

    “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我死了倒干净。”康国长公主努力想推开他的手,但由于酷暑和高烧,她连抬起手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杨逸不顾她的反抗,强行把她掳马背,这个倔强的姑娘竟还死命的挣扎着,低下头在杨逸的手腕用力咬了起来,痛得杨逸倒吸一口冷气,他忍住了,大喝一声:“走!”

    杨逸驰马当先冲出,马汉卿他们无话可说,也跟着疾冲而去,马蹄扬起的细沙形成了汹涌的沙暴,滚滚向东北方向卷去!

    杨逸只想早点到达地斤泽,奋力狂奔了一个时辰,战马大都非常疲惫,再不停下怕是不行了,就在这时候,李一忠冲过来道:“大人,不好,斥侯报告,右侧十里出现一股夏军,大约两百人马,大人,怎么办?”

    “向左绕行先避开,到了地斤泽再说。”杨逸之前就预料到,夏军大队人马进入沙漠不实际,但一定会派小股兵力进来搜索自己的行踪,一两百人马还不足以全迁自己,但足以拖死自己,加康国长公主现在急需就医,自然是能避就避。

    众人放慢马速,以免扬起的沙尘把夏军吸引过来,绕行了半个时辰,突然,起伏如浪的沙丘那边传出呼呼的响声,一块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呼啸而来,杨逸身边一个士卒被石块击中,瞬间被击飞出去,在地吐着血挣扎,眼看没得救了,就连那些空着的战马被石块击中,也纷纷悲鸣倒地。

    “敌袭!敌袭!向右散开!”杨逸大吼着,响右狂奔出去。

    这时沙丘脊出现数十只骆驼,骆驼背都有一个木架子,坐在后面的夏军正在往木架子的臂兜里装石块。

    泼喜军!是泼喜军!

    西夏的泼喜军是将旋风炮装在骆驼背,可以在行进中发shè石弹进行攻击,石弹大小如拳头,经旋风炮发shè之后,铠甲难挡,若是被击中脑袋,能把人击得脑浆并裂,声势极为吓人。

    两军对阵之时,夏军突然让泼喜军冲来狂shè一阵石弹,往往就能把对方的阵形打乱,然后再以骑兵冲击,从而取得战争胜利,正因此,泼喜军人数虽然不多,却是威名赫赫。

    杨逸心中暗暗叫苦,泼喜军由于是以骆驼为骑乘,用在这种沙漠地带作战正可谓是如鱼得水,战马在沙漠里马蹄容易陷入浮沙里,发挥不出应有的速度,而骆驼却不受此限,跑起来甚至比战马还快,论耐力战马更是无法比拟。

    呼啸声再次响起,新一轮的石弹再次从天而降,呯呯直响,这一轮由于杨逸已经下令散开,几十颗石弹打过来,只击中了一个士卒,但却有十几匹战马悲鸣着倒地,这种石弹根本不是人力能挡,马汉卿他们着急万分,生怕杨逸与康国长公主有个闪失,不停地大喊道:“大人快退!快退!属下先挡住敌人!”

    对面的夏军除了几十头骆驼,还有近百骑兵掩护,见杨逸他们避得狼狈,发出一阵阵的喜欢和傲笑,样子嚣张之极。

    一定要将这股夏军消灭,否则他们凭借骆驼的耐力缀在后面不断的袭击,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一定要消灭!

    刚避过一道沙脊后面,杨逸紧抱着康国长公主,在奔腾的战马大吼道:“立即分两队!李一忠!你带三十人,多带空马兜到风口,然后散开来回冲刺,尽可能扬起沙尘挡住夏军视线,其他人跟我来,这股夏军不许放走一个,杀!”

    得了杨逸的命,两队人马一分,沿着沙沟左右飞腾而去,夏军以为宋军要逃,翻过沙脊追来,结果李一忠带着人轻易就占据南面的风口,散开队形之后,立即带着数百空马向夏军飞冲而去,手的刀枪都拖到了地,扬起滚滚的沙尘,如同风暴一般向夏军逼去。

    夏军几十骑兵冲了来,李一忠他们却不与之纠缠,向两边一分,在风口来回的驰骋,夏军追逐在他们身后,更是让沙尘滚滚升腾!

    几十泼喜军正在向杨逸这边肆意地发shè石弹,等到被沙尘遮住,意识到了宋军的用意后,鞭打着骆驼向沙尘外奔逃。

    杨逸等的就是这个时候,长刀一挥,身后士卒再次散开如网一般向泼喜军飞冲而去。灰蒙蒙的天地间,骆驼那高大的身影最是招人眼,杨逸追一个泼喜军,吐气开声,扬刀厉劈而出,那夏军横刀来挡,锵的一声,火花并shè之中,杨逸飞快的收刀横劈,雪亮的刀锋闪过,那夏军整条手臂被砍了下来,坠落地惨嚎不止。

    马汉卿等人更是疯狂,凭着矫健的身手,长长的马槊狂扫而去,将骆驼的夏军连同面的旋风炮一齐扫落,木屑纷飞之中夹杂着鲜血飞溅,气势极为惊人。

    近百西夏骑兵刚一回援,李一忠他们立即从背后飞冲来,狂奔的战马,他那张长弓嗡嗡响个不停,几乎每一箭shè出,就有一个夏军应声落马,他惊人的箭法使得夏军心胆俱寒,纷纷逃避,双方在亡命地追逐着,拼杀着……

    泼喜军失去了远程攻击的优势,几乎变成了待宰的羔羊,杨逸以拉网式的作战阵型,就是要将它们全部兜在里面,一通砍杀下来,几十泼喜军血洒黄沙,无人幸存!

    剩下的夏军无心再战,忘命的奔逃,杨逸率军追出十里,一路追杀,把夏军杀得七零八落,遗尸一路,这才收兵回来。

    打扫过战场之后,杨逸下令再次向东北方向飞奔而去。未完待续。。

第186章 就中更有痴儿女

    夕阳在山麓间收敛起最后一丝光芒,家明与灵静走在别墅外的街道上,不远处的路灯,店铺中的灯光逐渐亮起来,家明一边走一边做着舒展筋骨的扩胸动作,灵静背负着双手跟在他身边,矮跟的皮鞋踢动着地上的石子,裙摆扬起时,露出细腻的小腿肌肤与白袜,偶尔仰起头来,深吸着傍晚街道上的空气,转头去望望家明的脸。

    “干嘛老是偷看我?”

    “很帅啊。”

    “喔,这个我早就知道的了。”

    “说你胖,你就喘。”

    偶尔有小车从两人身边的街道上驶过,灵静清澈地笑了起来:“我第一次看见你在这么多人面前出手打人的样子,真的……很帅。”

    “呵,因为那家伙实在太烦了,我忍他很久了……”

    “装的吧?”双眸在眼眶中慧黠地转了转,“那种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根本没见过有什么人让你那么上火过……”

    家明笑着翻了个白眼:“你也讨厌他不是吗?”

    “没想过你会这么暴力啊,不过看得真的很过瘾。”她轻笑着叹了口气,“我居然对你的暴力一点都不反感呢……”

    “如果叶爸叶妈在外面,我是肯定不敢在他们面前出手的。”家明想了想,“其实不管怎么样,柳叔死了之后,想要在沙竹帮或者江海争权夺利的人,很有可能都会波及到沙沙身上来,那个薛诚也不算什么很了不起的人。我当然也不会因为他就生气得受不了,不过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示一下,对以后会很有好处,虽然不至于一劳永逸,但至少不会每天都被些不知天高地厚地小混混找上来了……在灵堂里没有立刻动手,你不会觉得我很差劲吧?”

    “柳叔的丧礼。要是你在灵堂里就直接打打杀杀,我才会觉得你混呢。”她伸手握住家明的手腕。轻声道,“我还不明白你么?”

    秋日刚入夜的凉风吹拂而来,两人牵着手走在那街道上,为着沙沙、这两日来的葬礼。各自心中都有一分怅然。有很多东西可以以破坏的方式解决,家明或许可以杀掉看不顺眼地所有人,但对于沙沙此时的心情却终究无能为力,他毕竟不能让柳正再活过来。过得片刻,灵静轻轻抚平在耳际乱舞地发丝,说道:“这件事以后,真的会有麻烦找上沙沙么?”

    “应该会吧,扯虎皮做大旗,沙沙毕竟是柳叔的女儿。林雷这一下还有些利用价值,不过有小孟照看着,没什么事的。”

    灵静点点头,随后叹了口气:“那个柳士杰太可恨了,现在又跑得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住他。柳叔这事……”

    “随时可以抓住他地。”

    “呃?”

    家明点了点头:“他在欧洲,基本上已经掌握住他地行踪了。要抓回来,随时都可以……不过你暂时别告诉沙沙了,这一下子我也没打算让那些人动手。”

    灵静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啊?”

    “沙沙还很伤心。”家明解释道,“现在柳叔刚刚去世,她伤心的只有柳叔的死,对于凶手什么的,或许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算把人抓回来当着她的面杀掉,沙沙更多的也只是伤心,你等到过一段时间了,沙沙的伤心压抑下去了,她就会慢慢地开始恨那个凶手,到时候再把他抓回来,这样子……应该更容易让沙沙释怀吧,反正你现在就找机会多提提那个可恶的凶手就是了。”

    “好诈啊……不过也是这样最好了。”灵静想了想,“喂,晚上过来吧。”

    “什么?”

    “晚上啊。”灵静微嗔地白他一眼,“沙沙昨晚就没睡了,我怕她今晚也拗着性子不肯睡,你过来一块啦。”

    “但是叶爸叶妈都在这里啊,那可是你老爸老妈,要是让他们抓到我们三个在一张床上……会被打死的……”

    “你不会偷偷摸摸地过来啊,还杀手呢,特工呢。”灵静地样子看起来像是要扑过去咬人一般,“你那么厉害的本事,现在都跑哪去了。”

    “哈哈,说到叶爸叶妈我就忘记了……”

    穿过夜风清凉的人行道,两人牵着走,开始往回别墅的方向走去,与对面而来的行人擦肩而过,偶尔传出对话与笑声。

    “喂,沙沙地那个表舅找你要说什么啊?刚才看他地样子怪怪的……”

    “呵呵,看见我那么打过人之后,谁看我地样子都怪怪的吧。”

    “到底是什么啊,之前不是还见他说过什么不是在开玩笑……”

    “他跟我说不许早恋……”

    “呃……”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吧,所以才装成喝醉酒,直接倒在桌子下面……你放心,这样的亲戚陆续有来的,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有人找你聊天,你就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了……”

    一路回到别墅之中,灵静过去陪沙沙,家明便只是在外面无聊地坐着,宴席已散,各个老大都在跟小孟等人表示告辞,看到了家明,无论是谁,眼神多半都有些复杂。新宁帮薛诚在宴席上被打成那样,估计治好了都可能是个残废——其实在黑道人士眼中挨打倒是常见的事情,然而看见一个少年人有着那样出色的身手,才是最大的震撼,薛诚这次带来的五个人,在黑道中,至少打架一项上,基本也算得上赫赫有名,谁知道就这样被轻松解决,不过三四秒钟的时间,一连串流畅到极点的动作。整张桌子被一脚踢爆,五个人就再也爬不起来。若真是说到埋伏或者单挑,等闲十几个人在这少年面前,那恐怕还真地是白给。

    而对于那些之前就熟悉家明的人来说,此时才终于“明白”过来柳老大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婿如此满意,就是说嘛。他是黑社会老大,给自己女儿找男朋友总不可能找个太软弱、甚至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以家明这次表现出来的实力,玩玩黑市拳什么的那还不是百战百胜啊。

    柳正刚死,家明就表现出了这样强大的威慑力,一部分人也开始思考他会不会籍着柳老大地余威趁势上位。但想想其实可能性也不大。家明之前根本没有参与到帮会活动中来。对于黑道运作之类的事情恐怕也不是很明白,更确切地说,黑道要实力,但并不是说能打就已经够了,一些堂口老大或许因为柳正地关系对他有些好感,但要说到支持,那恐怕是没有的——当然,仅仅对于小孟来说,假如家明真有这个心思。他的立场恐怕只是一道不需要过多思考的选择题。

    而在沙竹帮地利益范围外,众人就已经开始关注起沙竹帮和新宁帮此后可能地火拼来,在沙竹帮势弱的现在,无论作出怎样的示威,新宁帮恐怕都不会选择退缩。薛诚虽然被送进了医院。但大多数人都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了选择,开始与新宁帮积极地联系。当然,这是丧礼之外的事情,暂时也没必要太多叙述了。

    晚上守夜,大多是麻将啊、扑克之类的赌局,有兴趣的人当然也可以去看电视或者录像,纵然入夜,偶尔也会有人过来,沙沙被灵静强行拖着去房间里睡觉,一些接待的事物多半都是让沙沙的那些亲戚来做了,这些人多半都看到了家明傍晚饭局上地发威,此时对于这个少年人畏惧已极,倒是之前在房间里的叶涵与段静娴听了一些传闻,到得深夜时分,与家明围在桌子边下跳棋时问了起来。

    “呃……打人……呵呵,的确是动手了……”摸着头发,家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主要那个人太烦了,根本就是来找碴的,又是说柳叔的坏话又是叫嚷着要沙沙出来敬酒,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拿酒瓶往他头上敲了。唔,我还掀了桌子……他们一帮人想要打我,还好这是沙竹帮地地盘,大家都过来拉住了……其实要不是拉住,估计我还得敲他一下……”

    家明作出拿酒瓶敲人地样子,段静娴笑了起来:“还以为家明你是纯粹的和平主义者呢,谁知到生起气来也会打人啊,以前总不跟人打架地……不过这样也好,男孩子就得有点血性……”

    知道家明练武一向勤奋,身体素质够好,叶涵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家明真要出手,不会输给任何人,他就是不肯出手而已……其实有些时候避不过去,能解决的总是要解决的,不过这些人都是黑社会背景,该忍的还是要忍,你这次打了他,以后要小心啊。”

    “嗯,我会的。”家明点头,笑起来。

    另一方面,江海室内的某座别墅的大厅中,一群人正围在一起吃着宵夜。

    “大姐叫人过来到底什么事啊,胖子你知道不?”

    “沙竹帮那边出事了吧。”拿着盒饭,外号食神的胖子耸了耸肩,“听说家明小弟跟人起冲突了……”

    “我早料到会有事……这次又是谁找死啊……”

    “新宁帮的混蛋吧。”

    “大帮派哦,这次要怎么把握分寸……”

    “真想看见简美女出来大屠杀,啧啧,那种感觉……”

    “感觉个屁,让她出来屠杀,你今年奖金就别想要了。记住,要有爱,要和谐……”

    闹哄哄的说话声中,拿着几份文件的叶莲从楼上转了下来,女性般俊美的脸上带着笑容:“没错,就是因为沙竹帮的事情,不过新宁帮什么的我暂时也那么关心啦,最重要的是……家明小弟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出手了……”

    将那些文件扔到这群人身前的茶几上,叶莲摊了摊手:“看看吧,五个人,四秒钟……虽然没有现场录像,但这就是我们的家明小弟……”

第187章 你是男人

    第187章 你是男人

    杨逸抱着康国长公主刚刚下地,小白就嗥叫着冲过来,它的身型如今已经非常高大威猛,康国长公主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长公主别怕,它不会咬人的。”

    杨逸一边安抚康国长公主,一边拍着小白的脑袋,小白就象见到了亲人一般,围在杨逸脚边乱拱乱舔着,它脖子上有一根绳子,这是端午时百姓带在身上用来祈求平安的百索,清娘在端午时也给小白绑了一根,而现在,百索下面却多了一个小竹筒。

    杨逸连忙把小竹筒取下,打开封蜡后,里面有一张小纸条,纸条上是清娘那娟秀的字迹:杨大哥,你在哪?外面到处在传说你和康国长公主被党项人抓去了,我不信!杨大哥你怎么可能会被党项人抓住呢?现在十万夏军正在攻打环州,杨大哥,你收到小白带去的信后,可要快点回来呀!

    杨逸看完纸条,感觉又是温暖,又是担心,西夏人趁自己不在,先散布谣言动摇环州军心,再举十万大军猛攻,确实走了一步好棋,不知道种朴他们能不能扛住。

    马汉卿着急地说道:“大人,怎么办?以您在环州的威望,环州兵将对您落到西夏人手里的谣言难辨真假,到时必定军心大乱,如何还能挡得住西夏十万大军?”

    杨逸也是忧心忡忡,除了马汉卿说的这些,他更担心尹策会横加插手环州军务,以外行指挥内行,否则以种朴的谋略,当不至于迅速落败。

    但现在自己不在环州,尹策会放过这个插手环州事务的机会吗?危机!对于环州来说,这或许是一场天大的危机。

    “汉卿别急,这次环州确实危机重重,但每场危机之中,都蕴含着极大的机遇,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危机变成机遇。”杨逸说完开始沉思起来,众人不敢打扰他,只能着急地看着。

    马上无纸笔,杨逸撕下一幅衣襟,咬破指头疾书起来,除了报平安之外,所书内容主要是给章楶和吕惠卿的,马汉卿在一旁看着,不禁暗暗乍舌,信虽短,涵盖的内容宏大的惊人,若真能实施下去,西夏这回恐怕是满盘皆输。

    杨逸把信写好后,从新绑到小白脖子上,人事已尽,接下来就听天命了,杨逸心中反而大定,喂过清水和干肉,他抚着小白的皮毛说道:“小白,一切就靠你了,快回环州找清娘,快去,越快越好!”

    小白呜呜地叫了几声,又不舍的舔了舔杨逸的手,然后才向来路狂奔而去,望着小白消失在沙丘远处,杨逸抱着康国长公主重新上了骆驼,向东北方向再度狂奔而去。

    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再到天sè放明,杨逸等人几乎没有停歇,苦心人,天不负,地平线上终于看到了一抹苍翠。

    地斤泽处于毛乌素沙漠的中心,这片绿洲因为四面有山丘挡住了风沙,里面又有泉眼提供水份,使得里面林木葱郁,绿草如毯,和外面的死亡之漠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整个地斤泽不过几里方圆,由于处在沙漠中心,出入困难,党项人夺得兴灵一带的大片沃土后,这里早已被人遗忘。杨逸带人走进去时,只见里面荒烟草漫,走兽横行。

    康国长公主高烧已久,整个人已经烧得迷迷糊糊,脸上那抹妖艳的红cháo也越来越浓,一进入地斤泽,杨逸连水也顾不得喝一口,立即吩咐道:“留两个人看护长公主,顺便生火,其它人都给我去捕蛇,毒蛇!”

    “大人,蛇这么难捕,又没多少肉,这里有的是走兽,咱们猎来吃就是……”

    “吃你个头!蛇胆是最好的清热解毒药,还不快去!对了,要是有羚羊也给我猎一头来,羚羊角也有大用。”

    杨逸急得大吼,马汉卿和几个士卒顿作鸟兽散,杨逸自己则四处去寻找柴胡、鸭跖草之类有清热退烧功效的草药。

    两盏茶功夫之后,杨逸的头盔被当成了药罐架到了火堆上,马汉卿他们捕回来的几条蛇被直接开腹取胆,喂给了康国长公主,幸好她现在昏迷不醒,否则只怕这位娇贵的公主打死也不会生吞蛇胆。

    草药也很快灌了下去,但要立即退烧是不可能的,杨逸担心她烧坏了脑子,将马汉卿等人远远的打发开之后,一咬牙解开了康国长公主的外衣,羚羊没猎到,现在只能试试用银子作物理降温了。

    十六岁的少女,香肩锁骨温润如玉,胸前一片雪肤腻若凝脂,那贲起的双峰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薄薄的藕sè肚兜贴在双峰上,顶端那两颗小小的樱桃清晰可见;杨逸不敢多看,用钢刀从银子上刮下粉末,然后用水调和,在康国长公主腋下、颈动脉、耳下、掌心等位置来回擦拭。至于大腿内侧的腹部沟大动脉,还是免了吧!实在下不了手。

    由于以前这野丫头经常玩蹴踘之类的游戏,体质还不错,经杨逸内外兼施,一个多时辰之后她的体温终于降下来一些,人也清醒了过来。

    马汉卿等人早就以jǐng戒为名,远远的躲开去了,火边只有杨逸在烤着一条蛇。蛇肉被他斩成一指头长短,一块块的串在树枝上,已经烤得金黄,浓浓的香味弥漫在林间。

    “长公主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杨逸见她醒过来很高兴,他自然不会说自己“非礼”人家,装着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温暖确实降了不少,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挺满意的。

    杨逸回到火边倒了点肉汤,然后扶起她说道:“来,多喝点,这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好处。”

    康国长公主靠在他怀里,听话的将汤喝完,她一直没有说话,杨逸以为她是病弱体虚的缘故,也没太在意。

    然而直到晚上,她的身边已经恢复了很多,能够自己站起来走路了,却依旧是不言不语,一个人望着几步外那深潭里的月影发呆,杨逸这才感觉不对劲起来,别是烧坏了脑子吧?

    杨逸连忙过去给她把脉,而康国长公主也任由他忙活着,一动不动地看着潭中的月影,仿佛那微微荡漾的月影承载着天上的秘密。

    “从脉象看,长公主你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来,张开嘴巴,让我看看舌头。”

    嘴巴张开了!

    “卷一下舌头!”

    舌头卷起来了!

    “没什么问题啊?你说说话看看!”

    “你这混蛋!”

    突然的而来的娇斥吓了杨逸一大跳,他张口结舌地看着康国长公主,见她眼中不但有怒火在燃烧,同时弥漫上来一层朦胧的雾气,杨逸心里不禁有些发虚。

    “杨逸,你这混蛋!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长公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混蛋!你混蛋!你还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是吗?你是想让我去死吗?”

    杨逸再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就真是傻瓜了,当时以为她烧得迷糊,什么也不知道,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了,但这事怎么解释?杨逸心里真是万分为难。

    “长公主,我……我是郎中。”

    “是!你是郎中!你已胡服!若是更进一步,你就说你是男人!这样就行了对吗?”

    杨逸实在想不到康国长公主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来,这逻辑能力太惊人了!杨逸真个是目瞪口呆,哑口无言,以至于康国长公主张嘴狠狠地咬在他手臂上,他都没感觉有多疼。

    康国长公主咬完他,自己已是泪落如珠,苍白的脸上凄然yù绝,杨逸看了她的身体,她不难过,但杨逸事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才是让她芳心尽碎的原因。

    自己受了这么多苦,多少次生死两难,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而他却一再的找借口,康国长公主越想心里感觉越悲凉,什么大宋长公主,原来不过是别人的眼中沙。

    她突然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杨逸急忙伸手一抓,只抓到了她腰间的一截飘带,康国长公主带着无限的感伤,扑嗵一声,纵身跃进了潭水中去。

    杨逸随即跃进水中,强行把她抱起:“长公主,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要你管,你这混蛋!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让我死……”康国长公主尽力的扑腾着,又抓又咬,杨逸在水中无法着力,被她这样不停的扑腾,自己反而呛了不少水!

    “你疯了!再这样咱们都得死在这潭里……咳……”

    “死了干净,你放开我,你这混蛋……”

    “汉卿!”

    康国长公主拼死挣扎,无奈之下杨逸只得向马汉卿等人求救,但山林寂寂,哪里有人回应。

    “混蛋!你放开我……唔!”

    康国长公主突然感觉自己的嘴巴被堵住了,香唇上一片灼热,眼睛睁得圆圆的,那热烈的吻很快就让她脑中变得一片空白,身体也随之停止了挣扎,她双臂柔柔在揽住杨逸的脖子,开始本能地伸出要丁香小舌,生涩地回吻着……

    杨逸趁此机会带着她游回岸边,然后将她抱上岸来,康国长公主将他缠得紧紧的,她的吻仍旧生涩,不时急促的喘息一下,但就是舍不得松开,那丁香卷送之间不时发出一声娇婉的嘤咛。

    湿透的绸衣紧紧贴在身上,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全然勾勒了现来,明灭的火光下,光滑柔腻的皮肤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就如同一个山林间的jīng灵,那份美丽简直令人窒息。

    她在杨逸怀里轻轻地蠕动着,杨逸能感觉到她双峰上传来软绵绵的触感,让他几乎难以自持。

    等到俩人的嘴唇终于分开时,都忍不住急促的喘息起来,随后俩人都没有说话,潭中的涟漪未平,明亮的月影在余波间游动着。

第188章 绝域轻骑催战云

    第188章 绝域轻骑催战云

    轰!

    一块块磨盘一般大的巨石被投石车甩到天空上,然后如同陨石一般砸落,把大地震得瑟瑟发抖,躲不开夏军瞬间被砸成了真正的肉酱,巨石落地之后继续弹起,一路碾过去,在夏军阵中碾出一条条血肉模糊的通道来。

    无数的夏军如同蝼蚁一般,黑压压地扑向环州城,前面的夏军每人手上拿着一捆稻草,成千万捆稻草不但能当住城上宋军箭下来的箭雨,冲到护城河边往河里一投,瞬间就能让护城河为之断流。

    种朴双眼血红,指挥着城上的宋军shè下无数的火箭,一时间天空仿佛下起密集的流星雨,火箭shè入护城河,没有湿水的稻草随即燃起滚滚的烟火,让整个战场变得一片模糊。

    稻草已经湿水的部分是无法点燃的,随之而来的,是数不清的夏军每个扛着半袋泥沙,在烟雾中狂奔着,呐喊着,冒着漫天的箭雨,悍不畏死的冲向护城河,一袋袋泥沙投入护城河中,压在之前的稻草上,这回是真正将护城河填成了平地。

    随着遍地的角号声,海浪般的夏军迈过填平的护城河,一部部云梯架到了城头上,在震天的喊杀声中,顶着铁盾攀爬而上!

    “炸!”种朴拔刀大吼,宋军点燃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土炸弹,纷纷扔到城下,一阵阵震耳yù聋的爆炸声响起,城下火光升腾,硝烟弥漫,火海烟尘中,一个个夏军发出凄厉的惨嚎,不是被炸死,也被炸聋,肢断臂甚至被炸飞到城头上。

    而扩城河之外,黑压压的夏军弓箭手在将领的指挥下,一**箭雨遮天蔽rì的飞向城头,一支支锋利的箭头带出漫天的腥风血雨,城上的宋军如同下饺子一般,被shè落城下,双方的呐喊声、角号声、战鼓声交织在一起,让天地为之变sè。

    硝烟弥漫的护城河外,一股股夏军喊着号子,将一辆辆巨大的攻城车推了上来,宋军的投车机有幸砸中一辆攻城车,轰隆声中,如大山倾塌,木屑纷飞,底下地夏军被压死一大片,然而投石机没有丝毫jīng准度可言,能砸中攻城车全凭运气,更多的攻城车在硝烟中一步步地逼近着。

    种朴只得下令床驽换上火箭,嗡嗡地向攻城车发shè,臂儿粗的铁箭呼啸而去,往往直接洞穿攻城车,除了留下一个大洞,对攻城车的整体构架影响却不大。

    就在这时,环州北门突然洞开,谢敬亭和刘老虎带着一千骑兵悍然杀出,那如雷的铁蹄声积蓄着磅礴如山的气势,带着滚滚的烟尘席卷而去;数千西夏骑兵也立即迎击上来,人人面上带着狰狞的杀意,仿佛他们早就等着宋军出城的这一刻。

    “儿郎们,跟我杀!”

    刘老虎狂吼着,率领五百骑兵悍不畏死的冲向几千夏军,长长的马槊带着战马狂飙的强劲冲力,摧山倒海地犁入敌阵,刘老虎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陷入重围,他最爱做的事就是从大片的敌人中间剖杀过去,似乎只有那样他才感觉杀得痛快。

    强横的人,从来只嫌敌人太少,不会怕敌人太多。

    而谢敬亭带着其余的五百人马,则向右一折,沿着护城河边向攻城的西夏步兵冲杀过去,所近之处,人砍马踏,血桨满地流淌,攻城的夏军仿佛麦子一般被一片片地割倒,等冲到攻城车下,一个个炸弹被点燃引信仍到攻城车下,随着一声声巨响,一辆辆攻城车轰然倒地,尘烟弥漫满天。

    两军战到天将向午,这才暂时罢兵,刘老虎那营人马撤回来时,余下不到一半,他是不怕死,他手下的士卒也不怕死,但不等于不会死,他以惨重的代价,换来了谢敬亭丰硕的战果。

    夏军围城猛攻已经两天了,由于之前尹策强令采取收缩兵力于大城的战术,环州城**集结了一万多兵力,但如此一来,北面各个寨堡兵力奇缺,八万夏军势如破竹,一路攻破归德堡、肃远寨,梁定新于归德保战死;

    这段时间环州处处传言杨逸已被夏军俘获,军中士气因此本就极为低糜,梁定新的战死更是雪上加霜。今rì刘老虎与谢敬亭拼死出战,终于让军心有所振奋,但这并不能让种朴安心,环州可保暂时不失,但外围的寨保呢?难道全部眼睁睁地看着陷落。

    尹策定下这个该死的战术之后,在夏军围城之前自己跑回庆州去了,说是要回去集结兵马内外夹击夏军,可两天过去,连援军的影子也没见着,想起这些,种朴就恨得直咬牙,心里不知把尹策家的十八代祖宗cāo了多少遍。

    章楶,现在能指望的只有泾原路的章楶了,求援信早以发出,相信章楶是不会见死不救的,想到这种朴稍稍安心了一些。

    城门处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种朴连忙赶过去喝道:“怎么回事?为何喧哗?”

    “种将军,城门外有只白狼,我们放箭shè,它竟然不走,躲到城门洞来了,啊,种将军快看,又出来了!”

    种朴往下一看,果然看到一只白狼冲着城头嚎叫着,狼脖子上还绑有东西,这让种朴想起了杨家也养有一匹白狼的事来。

    “不许放箭,开门让它进来。”

    城门刚刚打开一线,白狼立即钻了进去,在众人诧异的目光在,往州衙飞奔而去。

    过后不久,城上宋军突然士气大振,士卒们一声声地高喊着杨知州,仿佛杨逸出现在城头上一般。

    同时,谢敬亭带着几百人马突围而出,奔赴西北各路,羽檄争驰无少停。

    两天,整整两天,李一忠才带着人马前来汇合,本来还有一百六十人马,能跟随李一忠到达地斤泽的却已不到六十人。

    这两天夏军派遣大批人马进入沙漠搜索,而李一忠为了掩护杨逸这边,一直在沙漠里与夏军来回撕杀,不断地将夏军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这才为康国长公主的康复赢得了两天宝贵的时间。

    望着回来的六十人马,杨逸已经没有多少悲伤,战场上生生死死看多了,也就麻木了,说不定,明天就轮到自己成为黄沙中的一具尸体。

    所有局已经布下,就看章楶和吕惠卿他们能不能按计施为了。

    现在,是该继续向北的时候了。

    杨逸让大家把所有的水囊装满水后,便在地斤泽的水源中下毒,随着李一忠他们撤向地斤泽,相信一批批的夏军也会随之到来,到时让他们喝一壶吧!

    一切料理妥当,杨逸下令连夜出发,望着天上的北斗星,继续向北!

    夜风呜咽,马蹄踏在细沙上,无声无息,看看身后剩余的六十骑,杨逸突然想问,六十骑又怎么样?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当年班定远还不是只有三十六骑?

    经过两天的调养,康国长公主的病基本好了,现在她对杨逸更加没什么好脸sè,原因是无意中从一个士卒嘴里得知,杨逸给她喝的竟然是蛇汤。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蛇汤喝起来很甜、很鲜、很美!

    但是作为女人中的女人(呃,至少康国长公主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她对蛇有着天生的恐惧和排斥,得知杨逸给她喝的竟然是蛇汤后,她反胃,想吐,但已经吐不出来,满腔的怨恨只能发泄在杨逸身上。

    想咬他几口吧,现在又有些舍不得,那只有冷面相对。

    奔腾的骆驼背上,杨逸神态自若,低声哼着一首怪腔怪调的歌儿:白天光,照天涯的两端,在心上,却不在身旁,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路太长,追不回原谅……

    康国长公主细细地聆听着,却又不时发出一声似乎很厌恶的冷哼,杨逸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因为那夜的一个长吻,两人间的关系反而变得更加怪异,康国长公主没变成小鸟依人的模样,相反,如今是事事与他作对,冷cháo热讽不断;

    杨逸有些无所谓,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我是坏人,我怕谁?

    康国长公主见他没有停止哼唱的意思,便赌气地说道:“我困了!”

    杨逸轻轻一叹,习惯xìng的挺了挺自己的胸膛,康国长公主噘了噘嘴,顺势靠了进去,然后带着不满的口气问道:“你不乐意是吗?”

    “岂敢,下官只是在感叹,自己怎么就不能变成一张床。”

    “你……”康国长公主知道他又开始糊说八道了,索xìng不说话了,脑袋习惯地在他怀里拱了拱,找到了最舒适的位置,然后闭上眼睛,也不知道她是真睡还是假睡,反正她睡了。

    皎洁的月光洒在她明净的脸上,长长睫毛让人想起了湖边的兰花草,神态间还有一种少女特有的骄傲,仔细往下看就会发现,她两边嘴角微微的上翘着,得意吧!

    离开地斤泽后,杨逸多数是选择昼伏夜行,这样能最大限度的避开夏军,再者随着人数只有几十人了,在茫茫的大漠中跟几粒沙没什么分别,夏军搜寻起来更加困难。

    前后花了三天三夜,终于走到黄河岸边,然后找了一处山林隐伏了下来。

    隐伏地处在黄河“几”字形的顶端,北岸便是辖属辽国的yīn山了,杨逸再度派出十来人北渡黄河,分散寻找,以期联络到应该已经到来的阻卜部人马.

    这次布下的局,关键就在阻卜部的这股人马,从西夏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杀入,到时一定会让梁太后很痛、很爽!

第189章 天降神兵

    第189章 天降神兵

    夏州。

    仁多保忠望着地图上示注着的那片沙漠,皱眉不已,前两天派进沙漠的夏军还时不时能寻到杨逸的踪迹,也歼灭了杨逸上百人。但如今已经失去杨逸的踪迹好几天了。

    整个河套地区,有过半的面积是沙漠,浩瀚无垠,想在里面找出几个人来,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分别,而且仁多保忠也不可能真把十万大军全派进沙漠里去,大多军队是游弋在沙漠外围,以期能堵住杨逸有可能逃亡的路线。

    但从种种迹象来看来,自己是枉费心机了,杨逸似乎并没有要回宋境的打算,从地斤泽向东,出了沙漠不远就是大宋河东路的鄜州、府州,本以为这是杨逸最有可能走的回国路线,仁多保忠在这边布置了数万人马,编织了一张天罗地网,但如今却是一无所获。

    仁多保忠望着地图疑惑不解,难道杨逸会继续向北?向北就是yīn山,翻过yīn山便是漠北了!

    “报!”

    一声高喊打乱了仁多保忠的思绪,一个信使飞奔进帐,向仁多保忠急声并报着:“仁多将军,宋军大举来犯,熙河军苗授、姚雄率军一万,猛攻罗萨岭,驸马罔罗战败,退守会然山;

    秦凤路王文振、王道举兵八千,攻破宁安寨,直逼天都山;

    泾原路折可适、郭成兵出没烟峡,沿葫芦河北上攻打萧山堡,意图汇合秦凤军攻击天都山;

    泾原军种建中,李忠杰、保安军向少卿两面增援环州,加上庆州援军共计三万,正在环州外围与嵬名将军激战;

    兰州军也正在集结兵马,王愍和雷秀随时可能进攻河西,太后传旨让仁多将军立即调兵回援。”

    一这大通战报听得仁多保忠头昏脑涨,唯一的感觉是,宋军突然全面出动,西夏处处烽烟弥漫,看来南朝为了康国长公主和杨逸,是打算拼命了。

    如今嵬名阿吴领率八万大军攻打环州,自己又调集了十万大军来围毛乌素大沙漠,西夏能战之兵已经大半在两地了,其他各处兵力自然捉襟见肘。

    仁多保忠不敢怠慢,正要调兵回援,又有信使高喊着冲进来。

    “报!仁多将军,大事不好,鄜延军刘安,张诚率军六千来攻米脂城,布沁将军请求立即增援;河东路大将张世永率兵八千越过白土川,大首领嵬名咩布在定夺岭与之交战,损兵五百,退守克东寨,请求仁多将军立即调兵增援。”

    听完这些战报,仁多保忠这回是真的要爆了,河东、鄜延、环庆、泾原、秦凤、熙河、兰州,从东到西这千里边境线,凡是与西夏接壤的都出兵了,目前看来,虽然大宋各路出动的兵力都不算很多,也没有过于深入,但这已经够让西夏感觉草木皆兵了。

    宋军的目的似乎是在牵制西夏,让西夏不得不全力增兵边境防御,从而无法分出jīng力围杀杨逸和南朝公主,这一点仁多保忠自认看得很明白,但却没有办法,除非现在能抓到南朝公主与杨逸,宋军所有的攻势自当戛然而止;

    但杨逸在哪里?仁多保忠望望地图上那片浩瀚的沙漠,想在短时间内在这片沙漠中找出几个人来,难啊!

    军情如火,仁多保忠只得下令调兵先增援各处。至于围猎杨逸的任务,便交给贺浪罗,并命令贺浪罗重点搜索东、南两面,防止杨逸逃回宋境。

    随着传令兵纷纷奔驰而出,原本拉网围捕杨逸的夏军角号频传,迅速集结,然后奔赴各处战场,整个西北大地风云涌动,战鼓声催。

    环州因为一封血书,军心为之大振,杨逸不但没有落在西夏人手中,还因势利导布下一个大局,要斩掉西夏一臂,环州军民振奋异常,现在种朴已不再是被动防守,白天他不断派兵出城对夏军进入逆袭;晚上则派兵偷营,夏军就算不想攻城,也无法安生了。

    而外围的种建中、李忠杰、向少卿,同样不断的发动袭击,与夏军在环州外围浴血撕杀,让夏军无法全力攻城;就连庆州的尹策看到大势变化之后,也连忙让庆州守将陆运率军北上,增援环州。

    最值得一提的是熙河军,熙河军作为当年王韶的嫡系军团,目前在整个西北战力是最强的,他们有着最多的骑兵,最好的装备、最悍勇的士卒、最好战的将领,之前杨逸在环州大块吃肉,一下子把妹勒几万大军吃掉了,熙河军一群恶狼般的家伙早已心痒难耐。

    这次有了救援康国长公主为借口,苗授和姚雄几乎是欢呼着就挥军杀入了夏境,在罗萨岭一个照面就把西夏驸马罔罗杀得丢盔弃甲。

    苗授是什么人?

    翻开他的个人履历,里面尽是血迹斑斑,王韶熙河开边时以他为先锋将领,克珂诺城、攻兰州、破羌人于露骨山、俘大酋长冷鸡朴,得羌族十万多帐,尽取熙河之地;王韶用兵之jīng髓:跑得比敌人快,打得比敌人狠,大迂回、大穿插、千里奔袭、直击敌首……

    所有王韶用兵的长处,苗授几乎都有所继承,元丰五路伐夏,熙河军团一举攻克天都山,而且是唯一一支完整撤回宋境的军团,

    而且苗授此人xìng格极为好战强横,时常会违令出战,十足的赳赳武夫,在元祐年间,可以说他就是提倡“睦邻友好”的旧党的眼中盯、肉中刺,这也是他战功赫赫,官职却一直没有得到高升的原因。

    至于姚雄,此人目前在熙河军中可以说并不突出,其它各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但这不要紧,你只要记住,他是将来西北赫赫有名的姚家军的缔造者就行了。

    苗姚两头猛虎,率领着一群狼,在罗萨岭击溃罔罗之后,突然发挥出熙河军擅长远程奔袭的特点,抛开退守会然山的罔罗,全军突进,一天两夜时间深入近四百里,一个右勾拳重重地击在应理城上,熙河军利用清晨的薄雾杀进应理城时,里面的西夏人还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苗姚二人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应理城,得战马六千、粮草军械无数,至于里面的西夏军民他们如何处理,这个大宋一方没有文字记载;

    原谅他们吧,苗姚二人都只是知道拿刀,不知道拿笔的人。

    西夏一方的记载则说应理城被烧成白地,城中两万军民生还者不足千人。大宋官方认为,这是西夏在夸大其词,就象他们出兵十万通常号称二三十万一样,西夏人总是这么夸张。

    应理城已经深入西夏境内,离都城兴庆府都不算很远了,这还得了?西夏人愤怒之余更多的是惊恐,梁太后下旨让仁多保忠调四万人马,rì夜增援西线。同时命令嵬名阿吴收兵退守横山,确保天都山不失。

    杨逸这次布的这个局,第一阶段的目标已经达到,本来以他一个知州的身份,是不可能让整个西北协同作战的,而这个局之所以能布成,全靠康国长公主作为支点,以救援康国长公主的名义,请求西北各路出兵攻夏。

    现在大宋对西夏是持强硬的进攻态度,在这种大背景下,西北各路长官都不得不考虑,若任由康国长公主落入西夏人手中而不救援,任由西夏打大宋一个响亮的耳光,将来朝廷追究下来,必定没有好果子吃。

    而且之前朝廷给西北制定的对夏政策,本就是不断的浅攻筑寨,蚕食西夏,这次各路一齐行动,虽然还没得到朝廷的统一授命,但并不违背大宋的对夏政策,因此西北各路都或多或少出兵了。

    就在宋夏边境处处烽火连天的时候,杨逸却驰马于yīn山南麓,这里是辽夏边界,辽夏一向交好,因此这边异常平静,而杨逸要利用的,就是这种不设防一般的平静。

    绿草如茵,野花遍地的牟那山口,杨逸终于迎来了远道而来的客人。

    长辖底率领着阻卜部的六千人马,一人双骑,象洪水一样涌出山口,包毅骑着乌云盖雪当先飞奔过来,这位铁打的汉子翻身下马,扑通一声半跪在地上,眼含热泪吼道:“大人,属下不负重托,把阻卜部人马带来了!”

    “好样的包毅,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起来,归队!”

    “喏!”

    很快长辖底也带着副将阿里木驰马过来,远远就哈哈大笑道:“杨学士,咱们又见面了,感谢杨学士的慷慨支持!”

    长辖底跳下马来,不等杨逸说话,就给他来了一个熊抱,旁边的康国长公主看得直噘嘴,杨逸也哈哈笑道:“长辖底将军,非常高兴见到你,这次长辖底将军能如约而来,给足了在下面子,在下是陪感荣幸啊!”

    “哈哈哈,杨学士说哪里话,杨学士对我阻卜部的大力支持,我们还没来得及表示谢意呢,杨学士但有所招,岂敢不来,这次我阻卜部共来了六千jīng骑,如何行动,就全听杨学士您吩咐了!”

    长辖底说得极为慷慨,事实上若不是杨逸许下诸多好处,来了又有便宜可占,他岂会如此殷勤,杨逸也不揭穿他,这本来就是一场互相利用的把戏。

    “长辖底将军说笑了,长辖底将军骁勇善战,在下岂敢胡乱插军您的军队,不过长辖底将军远道而来,若是对西夏的情况不了解,在进军路线上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些建议。”

    “没问题,便由杨学士说了算!哈哈哈!”

    兵贵神速,两人寒暄一翻之后,再次跃上马背,六七jīng骑如天降神兵,从西夏北面悄然无声地杀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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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90章 西夏,请别为我哭泣!

    ***

    黄河百害,唯富一套,勒流川两岸就是这句话最好的注解

    勒流川是黄河“几”字形顶端的一条小支流,在雨季时水深也不过五尺,旱季时则象沼泽地,却孕育了两岸无比丰茂的水草,和不远处的毛乌素沙漠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因尔成为了细封部的放牧地之一

    西夏的城池都集中在兴庆府及定难五州一带,与辽国接壤的北面一个城池也没有,各部族依然过着逐水而居的游牧生活

    西夏在北面驻兵极少,各部族平时放牧,战时为兵,负责北面边境的防御

    清晨的阳光洒在勒流川上,薄雾还未散尽,草叶上的露珠反shè着晶光点点,阿尼雅提着小木桶,掀开了帐蓬门帘儿走向羊圈,挤nǎi现在是她每天清晨的第一份工作

    阿尼雅成亲以前是一名麻魁,麻魁也就是女兵,西夏人口稀少,许多妇女也被招入军中组成麻魁,阿尼雅几年前曾随梁太后一同征讨过庆州,并立过战功;

    和其她麻魁大都五大三粗不同,阿尼雅身材窈窕,相貌美丽动人,她的丈夫瓦里是细封部的勇士,当初对她一见倾心,随即展开热烈的追求,最终抱得美人归

    对这位英勇的丈夫,阿尼雅还算满意,成亲一年来,阿尼雅渐渐忘记了当年南征宋境时的烽火岁月,淡忘了那些血腥的杀戮,喜欢上了这眼下这种平静的生活

    挤好羊nǎi后阿尼雅开始生火煎nǎi酪,就在她去舀水时,发现桶里的水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作为曾经的一名麻魁阿尼雅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诧异地跑出帐蓬,只见丈夫瓦里骑马狂奔而回,对族人不断地大喊:“辽军来袭辽军来袭老弱逃避,青壮上马阻敌,快快快”

    瓦里喊得青筋暴起,换来的却尽是族人迷惑不解的眼神,辽夏两国关系密切上层代代通婚,前阵子妹勒战败蒙云谷,西夏还多次派使节向辽国求援,这援军没求来也就罢了辽军怎么可能突然入侵西夏呢?

    细封族人还在疑惑当中,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一道汹涌的洪流,仿佛黄河决堤一般冲过来,帐蓬边的牧羊犬躁动不安地狂吠着……

    随着地动山摇的马蹄声迅接近,细封族人被那磅礴的气势吓得惊慌失措有的拿起武器跃上马背,有的冲进帐蓬想收拾细软,青壮的怒骂声、妇女的惊叫声、老人的祈祷声、小孩的啼哭声,锅碗瓢盆的倒地声乱糟糟的充斥于耳

    瓦里冲着阿尼雅大喊道:“尼雅,你快跑别管东西了快跑”

    “不瓦里,我要和你一起去击退辽军你别忘了我曾是一名麻魁,还因战功得过太后的奖赏”

    瓦里见她真要奔回帐蓬拿武器,不禁急吼道:“阿尼雅,你疯了吗?来的是辽军,上万的辽军,不是软弱可欺的宋人,你去了只会送死”

    阿尼雅还想争辩,突然听到噗的一声,瓦里随即从马背上直挺挺的摔下来,半截箭尾露在他的背后,还微微地颤动着

    “瓦里”

    阿尼雅绝望的大叫一声,踉踉跄跄地扑到瓦里身边,只见瓦里身上、嘴里、鼻腔都开始不停地向外溢血,那样子就象自己征战大宋时shè死的那些人

    她愤怒地拿起瓦里的弓箭,跃上马背,搭箭张弓一气呵成,向那汹涌而来的洪流shè去

    “大人小心”

    锵杨逸挥刀将箭矢砍落,回头对马汉卿说道:“记住,以后不要再叫我大人了,要叫‘详稳’,咱们现在可是辽军”

    马汉卿望望杨逸身上穿着的辽军盔甲,再看看他背后的康国长公主,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大人这回真的穿上胡服了

    这时李一忠已经张弓待shè,准备将这个敢于向杨逸放箭的党项女人shè杀,却听杨逸喊道:“李一忠,shè马留人”

    嗡阿尼雅的战马应声而倒,等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面前已经停着一匹异常神骏的黑马,马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俊逸不凡,女的美若仙姬,旁边还围着数十人马,阿尼雅刚想反抗,一支长枪霍然顶在了她的咽喉上

    “包毅,留着本详稳正好缺个铺床叠被的,这娘们倒也颇为妖娆,本详稳就凑合着用好了”杨逸跳下马,捏着阿尼雅的下巴审视了一翻,说出一翻“石破天惊”的话来

    李一忠偷偷望了望坐在马上的康国长公主,见她两腮气鼓鼓的,随时有“电闪雷鸣”的倾向,连忙说道:“详稳大人,咱们行军路上,一没床、二没被,用不着找人铺床叠被,这女人竟敢放箭shè详稳大人,留着恐怕不妥,干脆杀了算了”

    “那就用来暖床”

    “详稳大人,现在天气炎热,用不着暖床”

    “那就用来洗脚”杨逸仿佛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详稳大人……”

    “滚再啰嗦,本详稳让你来暖床洗脚”

    杨逸此言一出,顿时笑倒一大片,谢东升他们抱着肚子几乎笑岔了气,就连康国长公主两腮也不停的抽搐,她最终强忍住没笑出来,而且很快俏脸上开始弥漫上一层浓浓的“煞气”

    杨逸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他摆摆手让包毅收枪,阿尼雅趁机飞起一拳,直擂他面门,杨逸闪身疾退,气定神逸地喝道:“绑了”

    长辖底他们就没有这般客气了,六千铁骑冲过,原来平静的勒流川就象刮起了一场飓风,细封族人仓促的抵抗招来的是血腥的屠戮,一把把雪亮的钢刀迎着朝阳斩落一个个人头飞滚而出,鲜血洒在帐蓬上,斑斑驳驳;

    那些帐蓬很快也被套马索拉倒,露出里面哭成一团的老弱妇孺就连那些敢干狂吠个不停的牧羊犬,也被shè倒在地上,发出临死前的呜咽

    到处是“辽军”的欢呼声和傲笑声、六千铁骑来回奔驰着,一双双狼一样的眼睛盯着那些妇人与孩子,这些都将成为他们战利品的一部份

    弱肉强食,这一点在游牧民族之间体现得由为突出,对那些敢于反抗的人,他们从来不会手软而那些甘愿投降的人,加上那些妇孺他们则俘虏回去做奴隶,人口是草原上最紧缺的资源,要想壮大起来只有通过不断的兼并

    除了人口之外,阻卜部这次还收获了大量的党项马和驼、牛、羊等牲口,别的杨逸不在意,倒时那些党项马让他有些眼馋

    长辖底也非常满意,正在指挥着手下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杨逸走过去说道:“长辖底将军,这回收获不少?”

    长辖底哈哈大笑道:“托杨学士的福,还不错”

    杨逸微笑着一面爽朗地说道:“长辖底将军,阻卜部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人口在草原之上,只要有了人其它的都好办,这一点相信长辖底将军也非常清楚”

    这话可谓是说到长辖底心坎里去了,人多力量大,到时还不是想抢谁就抢谁?他诚挚地说道:“杨学士言之有理在下受教了”

    “长辖底将军,咱们这次突袭,讲究的是一个快字,否则等西夏人反应过来,就没这么轻松了,要说人嘛,自然是庆兴府附近最多,如今夏军基本被我大宋吸引到南边去了,庆兴府一带防备空虚,咱们若是快奔袭进去,相信长辖底将军一定有丰硕的收获”

    长辖底也知道,凭他几千人马,想在西夏称王称霸肯定不行,唯有快突袭,打西夏一个措手不及,这样才能把战果最大化;

    同时,这次抢掠还在其次,最理想的是能引发辽夏开战,这样才最有利于阻卜部发展壮大,因此得了杨逸的提醒,他留下少部分人处理战利品,大队再次起程向西南奔袭,人声马嘶,烟尘滚滚

    望着身后滚滚的洪流,杨逸不禁感慨起来:西夏,请别因我哭泣

    从勒流川到兴庆府大概七百里,以目前的度急驰,最多三天就能突进到兴州城下,想到这些,李一忠他们都有些激动,他意气飞扬地说道:“详稳大人,西夏人逼得咱们一路向北,但恐怕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回来了,而且还是直扑西夏都城,兴庆府啊当年大宋五路伐夏,也没有摸到兴庆府的城墙,这回咱们出其不意,说不定能一举把兴庆府攻下来,哈哈哈”

    杨逸听了没好气地说道:“李一忠,做梦的不是西夏人,是你兴庆府要是有这么好打,西夏早被灭了”

    “那可未必,之前西夏没被灭,那是因为没遇上详稳大人”

    杨逸还没出声,康国长公主早听不下去了,因为那党项女人的事,她心里本来就不舒服,此刻听到李一忠还把杨逸捧上天去,哪里还忍得住

    “李一忠,你给我下马”

    面对康国长公主的娇斥,李一忠还有些懵懂,愕然答道:“这……长公主,咱们这还要赶路呢”

    康国长公主杏眼带煞,怨气冲天:“本公主让你下马,你聋了吗?你不是很能耐吗?就用两条腿跑去打兴庆府”

    李一忠没想到突然招来这样的横祸,身边铁蹄滚滚,就自己一个人下马跑路,恐怕明天就得变成狼食

    但康国长公主显然是真火了,要是不听令,今后不知道还有多少苦头吃,他只得转头向杨逸求助,那眼神,别提了,杨逸看得鸡皮疙瘩都起了

    驾杨逸一抖缰绳,乌云盖雪如箭一般前冲而出,康国长公主晃了一下,吓得紧紧抱住他

    “杨逸,你这混蛋”

    “哈哈哈长公主殿下,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飞的感觉”

    “你混蛋……”

    等杨逸他们冲出十来丈,李一忠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详稳大人帮着解围啊他心有余悸,一别马头,混入长辖底的大军中,找人交流作战经验去了

    谢东升他们面面相觑,突然暴笑不止

    就在这时,前方有斥侯飞马回来,大声喊道:“报长辖底将军,前面二十里,有米擒氏一部,人数大概有八百人”

    长辖底霍然拔出长刀向前一指:“杀”

    数千铁蹄顿时扬鞭疾冲,如同一片死亡的魔云,向前快地弥漫过,二十里地,须臾即到,这里的党项人已经打包上车,驱赶着牛羊正准备逃之夭夭,阻卜部的铁蹄便踏碎了他们所有的侥幸

    号角一起,长刀出鞘,六七铁骑散成十股,象十条翻腾的巨龙绞入慌乱的党项人中去,再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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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一场游戏一场惊

    ***

    夕阳沉入了西边的山岚,天上繁星点点,辽阔的草原上夜风清爽怡人,一堆堆的篝火边,阻卜部的人马正在分享着烤得香气四溢的羊肉;

    一rì之间,他们连破四个西夏部族游牧地,势不可挡,大家一边喝酒吃肉,一边高声谈论着今天的收获,一阵阵豪迈的笑声在草原上飘荡着

    帐蓬里,杨逸舒适地靠在小塌上,他不习惯马nǎi酒的味道,因此拒绝了长辖底的邀请,榻边的小银盘里,是烤得金黄的羊肉,杨逸不时拿起金刀挑一块送到嘴里,细嚼慢咽,加上一碗团龙茶,这份晚餐倒也充满了异域的味道

    阿尼雅跪在小榻下帮他洗脚,千里逃亡,很久没享受女人细腻的服务了,这让杨逸感觉舒服之极,嘴里不时低哼两下

    羌族盛产美女,这话真没错,阿尼雅虽然没有妲姬那样艳绝天下,姿sè倒也十分动人,修长的双腿,腰肢纤细,弯下腰帮杨逸搓脚时,那翘起的圆臀形如满月,让人不禁生出拍马扬鞭尽情驰骋的yù望;

    那薄薄的交领衣裳,在伏下身时自然地敞开一些,露出颈下的一片细腻的雪肤,最是那鼓腾腾的胸脯,随着她手上的动作来回的晃动,让人不禁怀疑她怀里揣着一对大木瓜

    在草原的征战中,女人通常会成为掠夺的目标,这种事再平常不过,长辖底的军中就掳有不少女子

    阿尼雅现在已经认命了,她反抗了两回,面前这个俊逸的男人有着矫健的身手,根本不是她能反抗得了的

    “行了,阿尼雅是,你也来吃一点”

    杨逸脸上含着笑将金刀递给阿尼雅

    “多谢主人”阿尼雅犹豫地咬了咬丰润的下唇没敢去接,生怕这又是杨逸的一次试探

    杨逸将刀面贴到她的脸颊上,脸上传来冰凉的感觉,让阿尼雅是一动不敢动,杨逸依然含着笑细细地欣赏着她妖娆中带着野xìng的美态嘴里轻吟道:“北方有佳人,妖娆而多姿,动时如烈马,静如雪峰立……好诗好湿”

    那凉凉的金刀慢慢滑下从脸颊到粉劲,再到那高耸的双峰,领口的胸衣被刀尖慢慢压下去,露出两团粉光致致雪峰中间一道的沟壑深不见底,杨逸伸出左手先是捏了捏她的下巴,然后指尖滑过她白皙的香腮……

    阿尼雅不是害怕,心跳却莫名的加快了许多,当杨逸的手指抚过她的耳垂时,她身体忍不住轻轻一颤,急促的呼吸让她双颊不由得浮上一抹嫣红,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眸子变得水润水润的

    噗的一声轻响,阿尼雅的衣带被金刀挑断,外衣顿时散开来;

    杨逸接着一扬手,将金刀shè在帐蓬中间的柱子上

    口干舌燥的阿尼雅咽了咽口水,突然,腰间一紧,娇躯不由得跌到了小榻上,她还来不及发出惊呼,肚兜里就被一双大手探了进来,那双手有些微凉,抚在她滚烫的身体上,让她不禁发出一串舒服的轻吟

    那双大手先是在腰间游动,然后上下一分,一只游向她巍峨的双峰,一只游向她的裤底,阿尼雅的娇躯忍不住扭动起来,如同一条游动的蛇,双峰被那只有力的大手握住,来回的揉搓抚弄,rǔ尖上传来的酥麻让阿尼雅觉得自己身体一点点的飘起来,如同飘上了云端一般,嘴里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如歌如泣,她甚至下意识地张开了双腿,以方便那只游到了草地间的手继续向里游去

    但让阿尼雅不解的是,那只手并没有顺势游下去,反而退了出来

    就在这时,帐蓬门突然被人掀开,康国长公主一脸嗔怒的闯了进来,冲到小榻前扬手就给阿尼雅来了一巴掌,然后指着杨逸大骂道:“杨逸,你这混蛋你你你…….呜呜呜……”

    康国长公主心儿一酸,便放声哭了起来,粉拳一阵阵地往杨逸身上捶打着,恼怒、委屈、伤心让她变成了一枝雨中海棠

    杨逸任她捶打,坐直身子后说道:“长公主殿下,下次请您注意一些,以后进我帐蓬里最好先打声招呼,免得下官失仪”

    “杨逸,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康国长公主哭个不停,捶打着他的双手渐渐无力,她抓过杨逸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跌跌撞撞地跑出帐蓬

    杨逸没有拦她,一声不响地看着她带着泪水跑远,这才出来找到李一忠吩咐道:“李一忠,快去看着长公主,别让她走远,若是长公主出了什么事,你自己摸摸自己脑袋”

    李一忠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大人,还是你去,长公主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大人您,别人可劝不住她”

    “少罗嗦,快去,你只须看住她,别让她出事就行,用不着你去劝”

    李一忠无奈,只得追去了,杨逸一个人望着草原上的星空,眉头一舒,点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

    进入盛夏之后,即便是到了晚上,兴州仍然热得让人难受,往年夏季,西夏皇室通常会去天都山行宫避暑

    但今年西夏处境艰难,自开chūn以来,横山边境就没有平静过,大宋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如今宋军是全面出击,千里边境线上烽烟四起,处处告急;

    在这种情况下,梁太后也没心思去天都山避暑了

    她好不容易处理完一天的政事,回到自己的寝宫,宫女们连忙端上冰镇酸梅汤,这本是入夏后梁太后很喜欢的饮食,喝下后心里的烦躁感终于平静了一些

    侧殿后里的热水已经放好,宫女燕儿娴熟轻巧地帮梁太后退去华美的宫廷服饰,准备伺候她沐浴梁太后扬扬手说道:“你们都退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燕儿低应一声,带着几个宫女轻步退出大殿去

    殿中只剩下梁太后一个人,悄然无声灯光照在她那雪白的娇躯上弥漫出一层淡淡的玉sè莹光;她静静地望着镜中一丝不挂的自己,丰腴充满肉感的身材因为修长的双腿显得无比的诱人,一对豪rǔ随着呼吸轻微的起伏着,雪白而粉腻,峰顶两粒rǔ珠如同等待采摘的樱桃呈现出一种熟透的暗红sè

    梁太后双手慢慢抚上自己身体那对樱桃在她的抚摸下,慢慢变大起来,如同百合花里绽放出来的花蕊

    老了吗?

    梁太后不觉间发出一声轻叹,三十出头成熟的风韵加上保养得法,她的身体看上去比少女具诱惑力,但军政上的挫败,让她连同对自己的美貌也产生了怀疑

    她缓缓步入池中在氤氲的热水浸泡下,全身慢慢放松了下来,思绪又不觉回到目前军政上,嵬名阿吴在环州迟迟未能破城,宋军全线出击,使得西夏顾此失彼;

    特别是熙河军奔袭应理城,深深地触动了整个西夏的神经,谁也不知道哪天其它路宋军会不会也做出同样的举动好在仁多保忠就近调兵,终于击退了河东、鄜延两路宋军,可以全力增援西线了

    让梁太后烦恼的是国内的政事,随着儿子渐渐长大,朝中是暗流汹涌,各派势力蠢蠢yù动,党项八部之间的内斗几乎已经摆到了明面上,无所顾忌了,上次细封部的阿骨录借宋军之名,就对野利氏肆意地蹂躏了一翻;

    如今的党项八部已经分为好几派,嵬名氏、细封氏、往利氏一心想恢复皇权,对自己把持西夏皇权极为不满,梁太后甚至探知这几部曾暗中派人前往辽国,希望得到辽国的帮助,恢复嵬名家的执政权;

    而野利氏、颇氏、房当氏则因当初与梁家走得近,担心嵬名氏从掌握皇权之后对自己进行大清洗,因此极力想阻止嵬名家从掌权,同时梁太后也知道,这三部当初和自己兄长梁乙逋走得最近,自己下狠手诛灭了自己的兄长,使得这三部对自己也心生忌惮

    最后还有费听氏和米擒氏,这两部势力最弱,因此通常扮演的是墙头草的角sè,哪边风大就倒哪边,以求从中渔利;

    还有就是梁太后的娘家,诛杀兄长梁乙逋只是担心他夺权,但梁太后终究不可能真对自己的娘家进行彻底的清洗,因此梁乙逋虽死,梁家依然保持着很强的实力,以侄子梁格方为代表的一代,在梁太后有意的扶植下,正在迅崛起

    但令梁太后难堪的是,同样是因为当初自己杀了兄长梁乙逋,梁家的一代对自己也开始提防起来现在梁太后已经深深地体会到,梁家才是自己掌权基石,她已经很后悔当初诛杀兄长梁乙逋了

    随着军事上节节失利,梁太后的威信越跌越低,党项各部对她的不满是与rì俱增,这个时候能靠的只有自己的娘家了,但是梁太后回过头来才发觉,自己的娘家人也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如今西夏外忧内患,梁太后每天费神于这些解不开的死结之间,身心俱疲,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何况她守寡十多年,然而这阵子烦得她竟提不起丝毫yù望来

    梁太后泡在热水中想了许久,觉得要想破解西夏如今的困局,最终还是得求助辽国才行,至少要让辽国给大宋施压,使之不敢再妄动刀兵,这样自己才能分出jīng力梳理西夏内部的问题

    梁太后下定决定,正思索着朝中谁适合出使辽国,宫女燕儿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太后太后大事不好,信使来报辽国大军入侵,连破细封、米擒、嵬名、颇各一支,烧杀抢掠,所过之处尽成灰烬,太后如今辽军离北面的省嵬城已不足百里了”

    “什么?”梁太后惊得站了起来,水花滑落,一双豪rǔ晃动不已,“怎么可能?辽军怎么可能入侵我大夏?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太后,是真的,信使就在外面,身上还带着伤”

    这个消息让梁太后几乎失去了理智,南边宋军正全线出击,要是辽军再从北面入侵,这对西夏而言就是灭顶之灾啊

    西夏夹在宋辽之间,实力最弱,因此即便是李元昊当初也不得不向两国称臣,至少也要结交一方,这样西夏才有生存的可能,一但宋辽联合进攻西夏,西夏唯有死路一条

    梁太后不敢往下想,惶然地喊道:“快快去招集大臣到天祚殿议事,快去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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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铁鹞子

    ???PS:今天中秋节,祝大家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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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嵬城位于黄河东岸,距离兴州城两百里,向西望着,贺兰山群峰巍峨如万马奔腾从毛乌素沙漠边沿西流而来的骆驼川在这里汇入黄河,骆驼川的得名是因省嵬城一带盛产白骆驼

    省嵬城没有护城河,城墙不过丈余高、六尺厚,站在马背上伸手几乎就能摸到城头,这让守将米擒亥非常担心,前方传来的消息各有不同,有的说入侵的辽军有万余人,有的说三万,有的甚至说有五万

    由于宋军在南面全线进攻,西夏大部分兵力都被调往了西南,北面的防备变得非常的空虚,象省嵬城中的守军所余不到九百人,因此哪怕辽军真的只来一万,以省嵬城这等薄弱的防御能力,恐怕也难以守住

    关键的不在于辽军入侵的兵力有多少,而在于辽军入侵的这个事实,给西夏造成了极大的恐慌

    只要稍稍有些脑子的人都明白,西夏绝对无法承受与宋辽同时交恶的后果,两面开战的结果西夏唯有亡国一途

    恐慌的情绪在城中迅的弥漫,米擒亥虽然一再强调,兴庆府的援军很快就会到来,但城中守军的士气仍然极度低迷,辽军还没到城中已经出现的逃兵

    城头上挂着十来个血淋淋的人头,这就是米擒亥砍下的逃兵脑袋,靠这种铁血手段,总算把城中士卒暂时镇住了

    淡淡的晨曦中几匹战马从薄雾中跃出,马上士卒的铠甲被露水打湿了,可见他们已经奔驰了一整夜,这些斥侯兵冲近城门惶恐地大喊道:“快开城门放我们进去快开城门……”

    城下斥侯兵惊慌的叫声,顿时让城上的守军心都提了起来,米擒亥刚要下令开门,就见远处的薄雾中又有数队人马跃了出来

    辽军来的显然也是辽军的斥侯队,但米擒亥不知道辽军大队是不是就跟在后面竟不敢再开城门

    “辽军来了,备战备战”米擒亥着急地大吼起来,城上士卒慌忙奔向各自的战位,刀枪箭盾齐举如临大敌

    城下的夏军斥侯无法入城,只得沿着城根逃窜,有城上的箭矢保护,他们以为暂时不会有事,谁知紧追而来的“辽军”竟然悍然不顾身的冲进来

    “shè快shè”

    在米擒亥的大吼声中城上箭如雨下,城下的“辽军”付出了十多人伤亡的代价,硬是将城下的几个夏军斥侯shè杀了

    这种以命换命的彪悍作风,加上派出的多路斥侯一个也没有回来对敌军的一无所知让城上的夏军如坠冰窑一般

    不久之后,城头开始微微地震动起来地平线那边先是看见滚滚的烟尘升腾而起,仿佛一场沙尘暴正向省嵬城席卷过来随即一面辽字大旗出现在视野中,大旗之下是奔腾如cháo的金戈铁马,呜呜的角号起此起彼伏,声声摧人心扉

    快太快了转眼之间省嵬城就被团团围住,马蹄扬起的烟尘把小小的省嵬城罩在里面,随着角号声催,奔驰的战马上腾起一**的箭雨,泼水一般shè向城头,城上夏军只要稍稍露头,立即就被shè成刺猬

    低矮的城墙,一比十的兵力对比,加上低迷的士气,一种无力感弥漫遍了米擒亥的全身

    长辖底一声令下,由悍将阿奴率领的一千人马扛着梯子直扑北面的城墙,数人一组,几个盾牌合举于头上,从城上望下去,城下形成了无数的铁甲迷阵

    米擒亥也赶到了北面的城墙,神sè俱厉地吼叫着,城上的夏军在他的指挥下,把一块块滚石、一根根擂木砸下去,城下的“辽军”一下子就被砸死砸伤数十人,红sè的鲜血溅到城墙上,染出了一朵朵娇艳的命亡之花

    省嵬城的城墙实在是太矮了,刚把第一个“辽军”砸落,没等你搬来第二块石头,第二个“辽军”已经爬到城头了

    杨逸驻马一里外的土坡上,静静地看着这场攻城战,总的来说阻卜部在攻城战方面并不高明,如果采取围三阙一的战术,士气低迷的夏军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强烈的抵抗,现在应该已经溃逃了

    但凶狠的攻击方式抵消了阻卜部战术上的缺陷,夏军明知后退无路,依然没能支撑多久,随着攻上城头的“辽军”越来越多,破城只在须臾之间

    李一忠则静静地望着杨逸的背影,心里感慨万端,本来身陷绝境,被逼得向北亡命奔逃,能逃出生天已是万幸;杨逸却巧妙地利用了拯救康国长公主的名义,促使西北各路全线出击,把夏军吸引到南面的宋夏边境之后,再许以重利诱使阻卜部,以此神来的一笔,给西夏空虚的北面以致命的重创

    这两天阻卜部几千人马如入无人之境,兵锋过处摧枯拉朽、所向披靡,充分证明了杨逸这次谋划的成功

    城上的喊杀声渐渐弱了下去,而多地响起了“辽军”的欢呼声,北面的城门楼在阿奴悍烈的攻击下,已经易主,随着北门轰然打开,“辽军”嗷叫着汹涌而入……

    正当阻卜部人马在省嵬城内尽情的烧杀抢掠之际,南边突然有斥侯飞扑长辖底跟前并报:南面有七千夏军前来增援

    进入夏境以来,节节节胜利让长辖底信心倍增,他随即下令留一千人马在城中掠夺,其余五千人马一齐向南迎击

    杨逸本想劝阻,这局棋下到现在,便宜几乎都被阻卜部占去了,大宋还没有捞到足够的好处,因此杨逸是不希望长辖底这个时候与夏军硬碰的,但他明白省嵬城是长辖底攻陷的第一座城池,不把城中值钱的东西般空,恐怕长辖底是不甘心撤军的

    五千对七千,两军一南一北,从宽阔的草原上奔驰而过,就象两块黑云,在迅地接近,十里,五里,三里,随着两军越来越近,一场腥风血雨的激烈碰撞已不可避免

    角号声起,悍将阿奴率领一千前锋加快前冲,就向巨龙吐出的水箭,向夏军大阵疾shè而去,而夏军方面随即一左一右各冲出一军,向阿奴夹击而来

    三股激流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猛烈的撞在一起,地上的草叶被激荡的气流刮得纷纷扬起,冷寒的刀光如群蛇飞舞,带出一蓬蓬的鲜血飞洒如花;

    阿奴一声声地咆哮着,他双手握刀,全靠双腿控制战马,每一刀劈出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威,硬生生地将一个个夏军士卒劈成两半,血肉碎肠溅了他一身,让他看上去就象地狱窜出来的恶魔,遇上这样一个神佛难挡的杀神,夏军士卒无不纷纷纵马走避,无人敢逆其锋芒

    而夏军的优势在于他们两队进攻的线路呈倒八字形,让过了阿奴的前阵,只要向中间不断的推进,就能将阿奴的人马斩成两段

    在作战时无论是步兵还是骑兵,一但被分割,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必定陷入各自为战的混乱状态,这将是极为危险的

    长辖底自然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长刀一指,全军立即加冲刺而去,而对面的夏军再度冲出两队人马,却并不直接与长辖底正面对冲,而是向两面迂回,将长辖底的人马夹在中间;

    随着这两队夏军冲出之后,最后的一千夏军终于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他们人马都是全身披挂重甲,手持长长的马槊,正从正面不断的加冲来,大地隆隆直响,那惊人的气势如同泰山压顶一般

    铁鹞子西夏铁鹞子

    对于这种全身重甲,如同装甲战车一般的重骑兵,就算彪悍如阿奴,瞳孔也不禁收缩了起来

    “杀”

    阿奴咆哮着,奋起全力一刀砍出,当的一声,对驰而过的铁鹞子被砍得口喷鲜血,但却并没有倒下,依然如巨石投湖一般,撞入阿奴身后的“辽军”阵中,不及避开的“辽军”连人带马被撞翻出去,声势之吓人见所未见

    一千铁鹞子并不是聚成一个大阵,而是分散成数十人一队,仿佛一辆辆重型坦克冲入“辽军”阵中,阿奴的人马在第一波冲击中就死了两成,地上人尸马尸横七竖八,被践踏得不成模样,好在阿奴这边也是骑兵,若是步兵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后面的长辖底终于明白,夏军的轻骑兵为什么兵分两路了,这根本就是想将自己夹在中间,好让这些无可抵挡的铁鹞子给自己致命的重创,长辖底在飞驰的战马上不停的狂吼:“分开左右突击”

    其实就算长辖底不下令,也没有几个“辽军”敢于与铁鹞子正面对冲,四千人马左右一分,向两翼扑击出去,只要成功与夏军的轻骑兵绞杀在一起,就不怕铁鹞子攻击了

    只是长辖底人马本就少于夏军,被分割成两部之后,一但陷入无序的混战,情况同样会十分糟糕

    杨逸在远处看到长辖底陷入困境,心里大感不妙,长辖底的人马还有大用,绝对不能让他在这时候惨败

    “走,回省嵬城”

    杨逸大喊一声,当先调转马头向省嵬城冲去,那里还有长辖底的一千人马,能不能把长辖底救出困境,就看城里这一千生力军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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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坏人做坏事

    ***

    西夏大部分兵力都压在了南面的宋夏边境,兴庆府以北几乎无兵可调,夏将阿埋这次带来的七千人马是都城的宫卫军,是西夏最jīng锐的军队

    被分割陷入混战之后,长辖底就发现自己这支经过千锤百炼的劲旅,就算一对一恐怕也占不到多大便宜,何况现在人数少了两千,又被铁鹞子冲得士气大损,长辖底心里不禁暗暗叫苦,再这次拼下去,就算侥幸能够获胜,自己也成孤家寡人了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省嵬城方向又涌起滚滚烟尘,一股人马飞快地冲杀而来,而现两方的轻骑兵已经全部绞杀在一起,若是让这股生力军突然杀入,势必会左右胜负天枰夏军阿埋几乎没有考虑,立即命令铁鹞子迎击

    事实上,在开阔地带重骑兵对上轻骑兵,是占不到便宜的,轻骑兵完全可以利用自身轻灵的优势,将重骑兵拖死,重骑兵人马皆披重甲,无法耐久,而一但停下来失去了度和冲力,重骑兵就只能成为轻骑兵的丰盛佳肴

    阿埋也没指望铁鹞子能给“辽军”后面这一千援兵重创,只要能拖住一时便好

    现在杨逸拖不起,时间越久,长辖底损失越惨重,到时对宋辽夏间的整体战略会造成巨大的影响,他带着一千骑兵向一千铁鹞子直冲而去,仿佛飞蛾扑火一般,夏军阿埋见此情形不禁露出一抹森然的冷笑,真是茅厕里打灯笼——找死

    陷入滚战在的长辖底也不禁感到一阵阵的绝望,若是这一千生力军被碾碎己方士气一定跌入谷底,到时恐怕要一起变成夏军刀下鬼了

    杨逸不管长辖底他们怎么想,他带着着一千“辽军”依然与铁鹞子对冲而去,等到两军近在眼前他突然一扬长刀身后的队列顿时向两边一分,露出中间几百匹空马;

    这些空马背上绑着木头,两两相连,铁鹞子这种重骑兵人与马两连,极为笨重这时要转向已经来不及一队队地前冲过去被那些空马上的木头一挡,一时间木头断裂,咔嚓有声,一个个铁鹞子也被绊得连人带马轰隆的砸在地上巨大的响声伴随着战马的哀嘶,振得耳鼓发麻;

    随着铁鹞子接连不断的撞入、倒地,弥漫而起的烟尘浓得看不清其间的情形,就象一团邪恶的妖雾不断地将一队队铁鹞子裹卷进去

    有幸逃过一劫的铁鹞子也成了轻骑兵猎杀的目标,阻卜部的汉子手上旋转着套马索,从旁边追近后,套马索随既飞出,这些可是他们看家本事,几乎一套一个准,在阿埋他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个个铁鹞子轰隆倒地

    这就是西夏引以为傲的铁鹞子这就是无坚不摧的铁鹞子

    可是对上漠北的轻骑兵后,笨拙的行动能力让他们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这种结果实在让夏军难以接受,沮丧的气氛在夏军中如同瘟疫般漫延开来

    长辖底一方则士气大振,此消彼长之下,立即就在战场上体现出来,阿埋见形势急转直下,立即吹响了撤军的号角,他带来的这支军队也不愧是西夏的宫卫军,即便形势不利的情况下,撤军仍然能做到退而不溃,在撤退的过程中交替阻敌

    长辖底挥敌追杀出五里,眼看讨不到什么便宜,也只得脱离战斗

    把省嵬城付之一炬后,在杨逸的诱导下,阻卜部的人马突然转向,大穿插,大迂回,穿越毛乌素沙漠一角,向东滚滚而去

    夏州城北一百多里,黄羊平

    走到这里,扮成党项人的宋军暗探似乎早就等着他们,得了杨逸的吩咐后,又迅的消失,长辖底已隐隐猜到了杨逸的最终目的,说真的,他有些犹豫了

    但他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杨逸不但许下了丰厚的好处,而且之前都是他阻卜部在占便宜,宋军在南面吸引夏军,他们在北面捞足了好处,若是不付出一点,必定引起杨逸的不快,长辖底已深深体会到与大宋合作的重要xìng,因此他不得不细细考虑得罪杨逸的后果

    帐蓬内,杨逸举着油灯,指着地图侃侃而谈:“到目前为止,西夏虽然有所怀疑,但尚不能确定我们是不是辽军,根据准备情报,西夏由于担心辽国有后续军队入侵,已经抽调定难五州一带的军队,回防都城兴庆府,以及辽夏交界的北线”

    长辖底和阿里木静静地听着,不时互望一眼,却都没有出声,杨逸的拳头突然擂在银州的位置上,沉声说道:“目前银州城的守军不足八千人,而且大多是野战能力不强的城防军,而且,由于西夏国内纷纷传言宋辽同时攻夏,便得西夏人心惶惶,士气低落;长辖底将军,我不求你攻下银州,只望你把夏军拖在银州两天,使之无力东顾即可,事成之后,本官答应阻卜部的物资绝对全数送上,不少分毫”

    长辖底暗暗松了一口气,若只是牵制的话,完全可以采取灵活的战术,不必与夏军硬碰硬了,否则就算杨逸许下再多的好处,自己恐怕也没命拿

    长辖底答应之后,杨逸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之前无论是南线全面进攻,还是北线突然杀入,都是为了最后这步棋布局,现在万事俱备,只待明天发动了

    杨逸踏着夜sè回自己的帐蓬,还离着十来步,他却停住了,眼前的情景让他怀疑自己在梦游

    天边的一轮钩月投影在平缓的溪流上,微风拂过水面,月轮起伏,就象水里流动的玉钩,形成一幅水墨画般浅赭淡清的剪影,而画面的前端,康国长公主头插玉钗袖口挽起,露出一双明玉般的皓婉,正趴在地上不停地吹着气

    她前面是一个石块垒起的三角灶,上面炖着一个陶罐灶里被她塞满了柴缺少空气流通,因此灶上浓烟弥漫,就是不冒火苗,康国长公主只能趴着不停要吹气,炭火映上她红扑扑的俏脸上忽明忽暗

    她卖力地吹了好一阵火苗依然没燃起来,她赌气地站起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嘴儿噘了噘仿佛作了一翻思想斗争又回到灶前趴着继续吹

    杨逸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康国长公主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立即雀跃而起,绞着细长如玉的十指甜甜地笑道:“你回来了李一忠打了一只狍子,我正炖着呢,这可是我第一次做菜,你一定要尝尝哦”

    康国长公主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娉娉婷婷立于面前,语气温柔,就象一个婚的小娇妻

    自那夜她闯入帐蓬,看见杨逸抱着阿尼雅上下其手之后,面对杨逸时总是冷若冰霜,形同陌路,今夜突然变成一个温柔的可人儿,让杨逸神经一下子又收紧起来,难不成这丫头发现了什么破绽不成?

    杨逸勉强地笑了笑,走到灶边抽出一部分柴,吹了两下火便燃了起来,康国长公主趴到他身边,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吹了好久它都没燃呢,哪,你看,人家腮巴都疼了呢?”

    杨逸下意思地向她的香腮看去,她立即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来,那俏皮的模样动人之极,杨逸连忙把目光移开,淡淡地说道:“你把柴塞得太满了,过犹不及”

    “哦,我知道了,你也是,过犹不及”

    杨逸为之愕然,他很快换上一副坏坏的表情,回头笑道:“长公主,你喜欢做菜,这很好,希望你能继续努力,好了,我先进去了”

    说完他也不管康国长公主作何反应,走回自己的帐蓬,朗声喊道:“尼雅,赶紧端水来,我要泡脚”

    他身后的康国长公主脸上顿时浮上一层煞气,但她终于还是忍住了,趴在三角灶前,赌气地继续往里面塞柴火

    大概是离家久了,看到阿尼雅那妖娆的俏模样,杨逸的目光不禁变得炽热起来,不等她洗完脚,就一把将她抱到毯子上,熟练地扯开衣带,双手探入那白sè的肚兜内,捉住那对木瓜型的美rǔ,肆意的揉捏起来

    我是坏人,不是君子

    杨逸在心里狠狠地提醒着自己,在他花样百出的挑逗下,阿尼雅满脸cháo红,呼吸急促,跟着这个俊朗的男人久了,阿尼雅逆反的心里也越发淡了

    虽然明知他是在拿自己演戏,但在他肆意的抚弄下,阿尼雅仍是抵挡不住身体的自然反应,浑身燥热,双腿紧紧绞在一起,当杨逸含住她最敏感的耳垂时,一串吟哦抑制不住的破口而出,如夜莺轻啼

    “过犹不及”

    外面突然传来康国长公主的声音,杨逸双手不禁停了下来,阿尼雅也随即停止了吟唱

    臭丫头以为老子真的只会演戏吗?杨逸双手狠狠地一握阿尼雅那软绵绵的双rǔ,阿尼雅不禁发出一声痛并快乐的呻吟

    或许这样很过份,但和回国后的天大麻烦比起来,这算得了什么呢?这望赵颖这丫头能死了这份心

    杨逸横下一条心,如同剥chūn笋一般,三两下把阿尼雅剥成一只洁白的羔羊,这具娇体虽然他早已熟悉无比,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剥光来看,姣好的曲线,修长的双腿,该挺的地方挺,该翘的地方翘,摇曳的灯光下,**如双堆雪,光滑柔腻的皮肤就如剥的chūn笋,流畅的线条带着一种羌人的野xìng美

    除了脸上那一抹浓浓的cháo红,阿尼雅已经没有多余的羞涩,作为一个战利品,她知道自己此该做些什么,她婉然坐起来,低着头帮杨逸退去身上的衣衫,随着手上的动作,她双腿不其然的张开一些,杨逸看到里面竟已是湿漉漉的,不禁坏坏的笑起来,阿尼雅大窘,呼吸也为急促

    杨逸哈哈一笑,拦腰将她抱起,让她双腿分开往自己怀里一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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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米脂的婆娘绥德的汉

    ***

    第二天出发时,杨逸便发现阿尼雅不见了

    康国长公主小脸绷得紧紧,眼睛微微有些红肿,李一忠目光有些闪烁,尽量躲得远远的;杨逸索xìng没有再问

    对阿尼雅他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对康国长公主却有深深的负罪感,但她的身份在那儿摆着,这就是双方不可逾越的鸿沟;

    赵煦这个人杨逸太了解了,他xìng格偏激,对自己本就有所不满了,若是再与康国长公主纠缠不清,鬼知道赵煦会有何反应

    除了赵煦之外,还有整个大宋皇室和官场,从之前尹策等人的反应就可知道,自己和康国长公主之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康国长公主可以忽略这些,生活在自己内心营造出来童话世界里,杨逸却不可能不去考虑这些现实问题

    铁蹄滚滚而去,这注定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明堂川由北往南流,在银州城外与无定河交汇,无定河这条通道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从秦朝开始,这条通道就是汉人与胡人争夺的战略要道之一;

    秦始皇的二十万大军在蒙恬的率领下,曾沿无定河北击匈奴;汉武帝的朔方郡,同样是以鲜血在无定可边铸就,大唐的朔方都护府,则是以突厥人的骨肉堆成;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chūn闺梦里人诗人发出这样的感叹不是没有道理的,每一个强大的中原王朝都必须掌握yīn山以南的河套地区,因为这里不但是主要的战马产地而且在地势上俯控关中,而关中又俯视整个中原大地

    要掌握河套地区,除了泾原路的葫芦河那条通道外,同样离不开无定河这条战略要道千年以来不知有多少金戈铁马从这里冲向yīn山,不知有多少战役在这里打响,不知有多少热血流入无定河,不知有多少枯骨堆成堤岸

    而现在,杨逸策划了这么久也正是要争夺这条战略通道的一个重要据点——米脂城

    西夏左厢也就六个军司近似于后世军区的划分却有两个军司驻守在无定河两岸,分别是石州的祥祐军司,弥陀洞榆林的神勇军司,由此可见西夏对无定河这条通道的重视程度

    好在在杨逸南北夹攻的组合拳之下,西夏被打得晕头转向,无定河这边的夏军被调开了许多

    就在杨逸与长辖底沿着明堂川直逼银州的时候,原先被夏军“击退”的鄜延军刘安张诚,突然起兵三万直逼米脂城,他们早就在绥德准备多时,鄜延路经略安抚使吕惠卿也亲自到绥德坐镇,他们等的就是杨逸的传檄

    为了确保两天内拿下米脂城,河东路的张世永同样发兵两万,西渡黄河合击米脂

    无定河经银州流向米脂,银州是米脂的后盾,而米脂是银州的桥头堡,两者密不可分,一但宋军夺取米脂,银州就直接暴露在宋军的兵锋之下

    神宗年间米脂城曾被大宋夺回过,失去了米脂城,当时西夏可谓是胆战心惊

    到了元祐初年,司马光为一睦邻友好,对着地图,纤纤兰花指一划,便轻巧地把包括米脂在内的四座要塞划给了西夏,结果从此轮到大宋的鄜延和河东两路无法安生了

    司马光是史学大家,历代中原王朝为了控制无定河这条战略通道,遗尸何止百万,难道司马光就不知道这条通道的重要xìng?说难听点,把米脂城还给西夏,跟脱光了裤子等人家来撸差不多,从这这点来说,说司马光是天生受虐狂也不为过

    现在,刘安带着三万绥德汉子,誓要在两天内,把米脂这个婆娘夺回来

    米脂城的守军不过四千多人,布沁望着城下铺天盖地而来的宋军,第一反应就是派人回银州求援

    只是布沁不知道,银州里的都统军嵬名咩布同样是焦头烂额,他忽闻“辽军”沿明堂川南下直逼银州,派出二千人马想依托长城阻击,结果被人家一击而溃,气得嵬名咩布把领军将领罗跋一刀给砍了

    杨逸率军绕银州城奔驰了一圈,虽然没有强攻,但样子嚣张之极、猖狂之极,对城上的夏军又是谩骂、又是嘲弄,还全体对银州城撒了泡尿,嵬名咩布脸都绿了,可是城中兵力也不过八千,而且半过是没有野战能力的城防军,长城阻击战的失败,士气正低落,要出战必须谨慎才行

    杨逸自然也没有在银州硬枆,留些人马监视银州守军动向后,立即对银州外围的村寨肆意的烧杀掠夺,他们来得太突然,银州外围的党项人还来不及疏散躲避呢,所过之处尽是火光熊熊,血雨腥风

    战争没有仁慈可言,怎么能最大程度的削弱对方,就怎么干,西夏人入侵宋境时,一样是烧杀抢掠,没是最残忍,只有残忍

    米脂城下,兵马都钤辖刘安一声令下,来自绥德的汉子抢夺米脂婆娘的行动也开始了

    惊天动地的战鼓声中,上万宋军手持铁盾,背着沙袋,铺天盖地的冲向护城河,战斗刚一开始,呐喊声便响彻云霄,城上箭如雨下,叮叮当当的打在铁盾上,有的则从盾牌的边沿shè入,刺透宋军士卒的身体;

    宋军的神臂弓手则于夏军的shè程之外,对城上的夏军予以反击,神臂弓强劲的穿透力,使得许多箭矢没入城头的砖块中,让城头仿佛长出了一蓬乱草,被shè中的夏军整个头颅被洞穿,红的血液,白的脑浆飞洒而下,样子分外惨烈

    宋军的床驽也同时发威,长枪大小的铁箭疾shè而出,呯呯地打在城墙上,铁箭入墙三分,留在墙外的箭尾可供士卒踩踏登城

    半个时辰不到,米脂城三面的护城河便被宋军各镇出一段二十丈宽的攻城通道鼓声一变,第一波一万五千宋军就举着刀盾向城墙扑去,他们身后是一架架巨大的攻城车,由数十人喊着号子,合力推动逼向城墙;

    进攻分东、南、西三面,这是典型的围三阙一的攻城战术,布沁提着刀在南面的城头,在他的指挥下,投石车投出的巨石砸在宋军阵中,把大地撞击得隆隆作响,箭矢是不要钱般往下shè,弓弦声震得人心头发痛

    望着城下如同蝼蚁般的宋军,布沁神sè凝重,米脂城的守军全部加起来,人数还比不上宋军南面的第一波攻城部队,宋军冲锋时发出巨大的呐喊声,一浪浪地拍击在城墙上,仿佛随时能把城墙摧毁;

    冲到城下的宋军攻城先锋,踏着钉在城墙上的铁箭,迅的攀登而上,这种登城方式比用云梯强得多,整面城墙上插满一排排的铁箭,士卒可以灵活地从边跳到那边,以躲避城上砸下来的滚石擂木,同时上层的巨箭也能起来极好的阻挡作用,擂木再难贴着城墙砸落,这样就难以伤到登城的宋军

    “热油快泼热油”布泌厉声大喊着,与大宋作战几十年,不管是攻城还是守城,夏军都将宋军的招数学全了,一锅锅的滚烫的热油贴着墙面泼下,宋军的盾牌终难挡住全身,一个个被严重烫伤的士卒惨叫的跌落城下,那些沾了油的铁箭也变得滑溜溜的,难以抓紧,许多宋军手脚一溜便摔落城下

    攻城战,从来都是以惨重的牺牲为代价,上面的宋军摔下来,下面的宋军又攀上去,在隆隆的战鼓催促下,前仆后继,绵绵不断,而夏军的热油、石块总有用尽的时候

    城门前,巨大的冲车同样是冒着箭雨擂石,猛烈地撞击着城门,轰隆的巨响震得城头颤颤发抖,宋军来得太突然,米脂的城门还没来得及堵死,若是任由巨型冲车这么撞击下去,城门随时有可能被撞倒

    布沁一边下令将柴草火油等易燃物大量扔到城门下,利用熊熊的大火,暂时阻挡住宋军破门,一边组织城中青壮封死城门洞,愤怒的宋军就用城门的大火点燃“霹雳瓜”,狠狠的往城里扔,密集的爆炸声让整个城门楼火光四冒

    这倒提醒了其它宋军,米脂的城墙高约两丈,冲过护城河后,将手雷扔上城头完全不成问题,一时间三面城墙顿时爆起一团团的火光,硝烟遮住了整个米脂城头,炸死炸伤无数

    然而很快城下也响起了爆炸声,原来由于引信过长,手雷扔上城头后通常不会立即爆炸,有不怕死的夏军捡起扔回城下,一个奏效,其他夏军也纷纷效仿,结果城下的宋军也被炸得很惨,刘安只得下令放弃使用“霹雳瓜”

    第一波五千人一撒下来,第二波又接着上,现在每一分每一妙都不能浪费,谁也不知道杨逸那边能不能真撑住两天,同时刘安还组织一群嗓门大的士兵,对城头喊话:辽军正在攻打银州,你们援军已绝,立即开门投降,否则城破之时不留片甲

    数百人齐声发出的呐喊声在四野里回响着,这种心里战一时不会见效,但只要时间久些不见援军,必定会让米脂城的夏军士气大损,军无战心

    城上的夏军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宋军的第二波攻击又开始了,为了米脂的婆娘,绥德的汉子们舍生忘死,前仆后继……

    而银州的杨逸这边,却突然安静了,四千人马静静伏在牛蹄驿附近的一处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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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是国庆节,祝大家国庆快乐

    同样各位亲们别忘了昊远在苦熬着,为了能抢回米脂的婆娘,有月票、推荐票的投来为俺加加油顿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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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归来去兮

    第195章 归来去兮

    牛蹄驿位于银州城西侧,距离不到二十里,祥祐军司都统军房当利荣带着八千人马赶到牛蹄驿时,几百“辽军”正在牛蹄驿里肆虐。

    地上随处可见横死的党项人,老的幼的,斑斑的血迹洒在墙面上,猩红刺目,散落的器具和财物零乱一地,有些“辽军”连门也不关,就将那些党项妇人拖上床,哀婉的哭喊声、得意的yín笑声,听得夏军目眦yù裂!心中的怒火烧得胸腔阵阵的灼痛。

    人大都这样,自己做禽兽时,总会觉得很爽,可看到别人“禽兽”自己人时,那肯定是怒发冲冠。

    “杀!”

    房当利荣如同受伤的猛虎,大声咆哮着,夏军随之狂涌进牛蹄驿。

    或许由于太得意,直到这时,里面的“辽军”才发现夏军杀入牛蹄驿,一个个提着裤子,丢盔弃甲地冲到街上,跃上马背就向银州方向亡命奔逃。

    怒火中烧的房当利荣岂甘放过他们,挥军狂追而出,誓要将这些作恶多端的“辽军”大卸八块,方解心头之恨。

    牛蹄驿东面三、四里地,杨逸嚼着草根静静地等着,这是一个林木稀疏的斜坡,坡下便是通往银州的大路,而大路另一边,就是浩浩浩泱泱的无定河。

    两百亡命奔逃的“辽军”奔过坡下时,好似无意地靠向沿河的一侧,紧追其后的夏军人数众多,哪里管这么多,汹涌而来。

    突然,坡下响起一片惨呼声,还有战马摔倒的撞击声,大路上的浮土陷落之后,赫然露出一道深深的壕沟,猝不及防的夏军纷纷撞到壕沟里,有死无生。

    有的夏军刚刚拼命勒停战马,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庆幸,后面的夏军就撞上来,将他们一同撞到壕沟里。

    突然的变故让夏军乱成一团,马嘶人吼,这还没完,就在这时坡上锣鼓齐呜,漫天的箭雨腾空而下,噗噗有声地收割着夏军的xìng命,不等房当利荣组织起阵形,长辖底、阿里木就各带着二千人马飞快的俯冲下去,瞬间将夏军斩成三段。

    本来怒气冲天的夏军就象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忽遭伏击时产生的慌乱,让他们就象一群无头的苍蝇。

    杨逸与李一忠等人坐在坡上悠闲地点评着:

    “大人,我觉得房当利荣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果断撤退后军,重新组织好后再向阿里木冲击,这样或许还能救出中军来。”

    “撤个屁,现在夏军被斩成三段,军心本就乱了,后军一撤,中军与前军必定马上崩溃,不等后军组织起来,恐怕他们都到无定河里去喂王八了。”

    “呃,大人,要不这样,我要是房当利荣,就率后军抢上咱们这面坡来,然后对阿里木也来个俯击,这样必能救出中军……”

    “李一忠!你他娘个乌鸦嘴,快快快!夏军真的要上来了,上马!咱们冲!”

    杨逸一边大喊,一边迅速跳上战马,李一忠见坡下的房当利荣真的指挥着后军要往坡上冲,不禁下意识地捂了捂自己的嘴巴,马汉卿毫不客气地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这丫的才慌忙跃上战马。

    虽然只有六十马,但那猛烈的俯冲之势谁人能挡,杨逸的乌云盖雪如天马行空,长嘶一声从第一排的夏军头上跃过,无须斩杀,那夏军也吓得自己落马,那暴烈的冲击象巨斧一般,顿时把夏军阵列劈开一个豁口,马汉卿他们长长的马槊紧接着犁了进来,把豁口越开越大。

    当!杨逸劈出的长刀被挡了一下,火花四溅,冲击的速度也慢了来下。挡路的是房当利荣的两个亲兵,这里离他的帅旗已经很近了。

    “李一忠!”

    “喏!”

    随着李一忠的应喏,长弓挽起,嗡的一声,撑着帅旗的西夏旗手应声而倒……

    杨逸在坡上时就看准了房当利荣的帅旗,本就是冲着他来的,房当利荣被几十个亲兵拼死护着,任杨逸与马汉卿他们奋力的砍杀,对方硬是以血肉之躯挡住了首轮冲击,无奈只得让李一忠shè杀撑旗的家伙。

    房当利荣并没有率先逃命,在亲兵的掩护下,反而大声怒吼着向杨逸这边冲来,但帅旗的倒地,让前军和中军很快就陷入崩溃,慌不择路的夏军一批批的冲入无定河,鲜血染红了江水,浮尸塞流,到了这个时候,房当利荣才黯然带着后军撤退。

    牛蹄驿一战,至少歼敌三千人,除了房当利荣率领的后军外,前军与中军不是战死就是溃散,这支夏军短时间内是没有作战能力了。

    到此,杨逸才真正的放下心来,银州没有援军,出城的话能不能和长辖底战成平手还两说,就更别提增援米脂城了;

    绝域争驰千万里,现在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银州的嵬名咩布得知此战结果后,第一天果然没敢再出城,正着急地等待定难各州的援军。

    银州等得起,而米脂这边却等不及了,宋军五万大军rì夜不停的猛攻,城中的四千守军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累得弓都拉不开了。

    城中所有的青壮都被布沁组织上城参与防守,形势依然岌岌可危,宋军几度攻上城头,全靠布沁身先士卒,带着最后的几百预备队反复争夺,才将宋军赶下城去。

    现在,连这几百预备队也耗光了,若是宋军再度攻上城来,布沁也不知道拿什么跟宋军拼了。

    天边的钩月凄冷寒漠,城下却是火光熊熊,刘安命人点燃了一堆堆大火,把城下照得一片通明,以便夜间攻城。

    四更天了,离上一波攻击已经有一盏茶功夫,宋军也非常劳累,但是不能停,必须一鼓作气攻下米脂城,时间等不起,而且一但停下来军心就会懈怠下来。

    副将张诚亲自提刀上阵,一通鼓响这后,浪cháo般的宋军再次呐喊着冲出,攻城车早已被毁完了,现在全是沿着巨箭攀缘上城,火光中晃动着无数的黑影,象是嗜血的幽灵,密密麻麻地附满了米脂城墙;

    冲在最前头的张诚用盾牌连续挡开了两块砖头,嘭嘭连声,很明显这是夏军拆房子后弄来的砖头,张诚一边攀爬一边大吼:“儿郎们,快啊!夏军连石块都没有了,杀上去!夺回米脂城!”

    “夺回米脂城!”

    “夺回米脂城!”

    ……

    漫山遍野的呐喊,在夜sè中就象拍岸的惊涛,布沁那嘶哑的督战声,相比之下是那样的微弱。

    宋军所有的战鼓都擂了起来,声震数十里,杨逸带着几十骑回到米脂的时候,正值张诚第一个登上城头,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督战的布沁,高大的身影如同腾空的大鹏向布沁扑去。

    两个夏军架枪来阻,张诚刀出如虹,咆哮如雷的砍去,疲惫的夏军连长枪都握不住,被张诚一刀砍飞。

    “布沁!可有种与我张诚一战!”

    “杀!”布沁没有回答,以实际行动回答应了张诚的挑战,大刀直劈而来。

    “来得好!”张诚丝毫不甘示弱,横刀硬架而上。

    当!溅起的火花照亮了两张狰狞的脸孔,布沁实在太累了,大刀碰撞立即被反弹了起来,若不是旁边的夏军抢救及时,张诚一刀就能把他劈成两半。

    “哈哈哈!布泌,赶紧投降吧!银州的援军自顾不暇,根本没人会来救你们!你若投降现在还来得及!”

    张诚一边傲笑,一边挥刀连砍,锵锵锵!不但把布沁劈得连连后退,还把两个冲上来的夏军劈得人头滚滚,而张诚身后,越来越多的宋军翻上城头,其势已不可挡,布沁黯然一叹!

    朝阳升起时,宋字大旗在城头迎风飘扬,来自绥德的汉子,终于拿下了米脂这婆娘。

    银州离米脂不过六七十里,但被长辖底施住后,硬是没能派出一个援军救援米脂,长辖底这支奇兵打着辽军的旗号,来得太突然,给西夏太多的惊恐,效果之佳超出杨逸的预期。

    杨逸与刘安、张诚等人谈了谈米脂城的防御,并没有在米脂多留,天亮时立即起程南行,康国长公主更是被他限制在马车上不得露面。

    现在西北虽然到处都在传言她的事,但杨逸希望这一切都只限于传言,真人还是不要出现在公众面前为好。

    四面青山隐隐,道路蜿蜒通过山间,杨逸一行踽踽而行,出去时两百铁骑,现在只剩下五十一人,一种疲惫感在心头弥漫,回望万水千山,黄沙漫漫……

    因为康国长公主的原因,李一忠等人也是悄然无声,谁都知道,她与杨逸之间的麻烦,这才真正开始。

    自从黄羊平之后,康国长公主就再没跟杨逸说过话,这时她缓缓掀开车帘说道:“杨逸,你上车来,本公主有话跟你说。”

    杨逸犹豫了一下,还是上车去了,他不带一丝做作地靠在车壁上,脸上满是疲惫与落寞。

    康国长公主看在眼里,心里的坚冰突然软化了下来,她黯然地说道:“我知道,但凡有些志气的人,都不愿娶公主,你也是这样的是吗?”

    杨逸摇摇头,娶了公主虽然不能参政,但做个富贵闲人其实也挺好的。

    “长公主,直说了吧,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已经成亲了,再者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放浪不羁,根本不是值得女人托付终身的人,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你怎么就不明白。”

    “可是……”康国长公主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轻轻饮泣着,“你要我回哪里去?我还能回哪里去?权位对你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杨逸缓缓闭起双眼,硬起心肠不再看她,“这不是舍不舍得权位的问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我能舍弃一切,又能如何?好了,别多想了,过了绥德我就让李一忠他们护送你回京,长公主,回京之后要好好生活,别再做傻事!”

    “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康国长公主终于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放声痛哭起来,直哭得肝肠寸断。

    杨逸双手举着,许久,许久,才轻轻抱住这哭得撕心裂肺的泪人儿!

第196章 鸥鹭忘机

    第196章 鸥鹭忘机

    亭边水珠溅起如烟的薄雾,外面一庭芳草如茵,几只鸟雀落在檐下抢食,不时传来几声鸣叫。

    清娘一身紫sè衣袖,身前放着一张琴,一双小巧的弓鞋整齐地摆在琴台下,脚上只穿白袜,盘坐于竹簟上,亭外风来,轻轻拂动她额前的发丝,远山眉淡淡,一双眸子澹若澄水秋波,飘动的衣带让少女的身姿显得更加绰约轻盈

    杨逸衣不系带,头不梳髻,闲散地侧卧在竹簟上,仿佛喃喃自语地说道:“意念听任无为而后身心舒适,凉风起于自然方能清爽宜人。兴逐时来,芳草中撒履闲行,野鸟忘机时作伴,景与心会,落花下披襟兀坐,白云无语漫相留。心贫者,有福!”

    清娘认真地听着,她博览群书,自然也看过列子.黄帝篇中讲述的这个故事:相传大海边有个很欢喜鸥鹭的孩子,每天清晨都会到海边游玩,海鸥每次都会成群结对的飞到他身边,翩然而舞。后来,他的父亲对他说:我听说海鸥喜欢与你一起游玩,你乘机捉几只来,让我也玩玩。父亲的吩咐那孩子只能遵从,当他再来到海边,一心想捉海鸥,然而海鸥却只是在高空盘旋,再也没有落下。

    这侧故事是要告诫人们,不要起不该有的心机,而听了杨逸这翻话,清娘有了更深的感触,她细细体悟了一下,轻声说道:“杨大哥,我明白了,你再听,可是这般?”

    说完她玉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抹,一串细碎淡远的琴声响起,那节奏轻得仿佛清风拨动经书页,或是落花飘落水面荡起的涟漪。是星语如天籁,是那河弯中与岁月娓娓而语的船儿。

    清娘双眸微闭,就如仙子坐于莲台,一抹一挑间,欸乃一声山水绿,橹声桨影拔开一条光yīn的河,河边临水的楼阁翠幕低垂,庭中枫叶秋千自闲逸。

    一音一韵,是微风从修竹间吹来,是隐士游吟于疏篱间采菊,抬首处悠悠见南山;

    琴声似水,而秋水共长天一sè,了无牵挂之中道出一声上善若水,游走于丝弦之上的,尽是一股流动的灵秀;

    琴声若气,绣口一张,便是一幅潇湘烟雨浸润的水墨丹青,而画中凌波而去的仙子,模糊在久远的岁月里。

    琴声若虚,踏一缕闲云,逍遥飘游于北海之上,此心安处,负手垂袖就能直上太虚境界……

    清娘把一曲清雅淡泊《鸥鹭忘机》弹完,卧于竹簟上的杨逸已经静静睡去,呼吸细而绵长,清娘踏着白袜轻轻走到他身边,将他的外衣掩好免得着了凉;

    细细看去,杨逸脸上的肤sè已经没有以前那般白,想想那漫漫黄沙中骄阳似火的情景,清娘就有些心疼,她就这样静静端详着杨逸,听他细长的呼吸,直到一只彩sè的蝴蝶无意中飞进亭里,轻盈地落在她的发钗上。

    “果然是鸥鹭忘机,清娘,你这淡雅的琴声不但把我引来了,连蝴蝶都引了来了……”

    清娘闻声回首,这下顾不得蝴蝶了,连忙把纤纤食指竖到小嘴边,轻声说道:“晴儿姐姐,杨大哥睡着了!”

    她这一动,那只蝴蝶翩然而起,在亭中绕了半圈,这才飞出去,清娘有些不舍,眼巴巴地看着蝴蝶飞远。

    十三娘不禁有些好笑,她也脱下弓鞋,走到竹簟上坐下,除了衣裙穿得宽松些外,目前依然看不出她有孕在身,只是细腻的香腮显得更加水嫩了。

    其实单论外貌的话,十三娘比清娘更美,十三娘身上同样带着诗书浸润过的知xìng美。但清娘胜在一份婉约清灵;

    如果把十三娘比作一首工整的唐诗的话,清娘就是一首清新婉约的小令,清娘给人的感觉更贴近自然,如溪水流泉滑过青石板般清润灵秀。

    十三娘刚刚捏住清娘的小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发现杨逸早已睁开又眼,正含笑看着她们,她不禁怔了一下,清娘被她捏着小脸不放,于是晃着脑袋娇声轻唤:“呀!晴儿姐姐老扭人家!”

    “娘子,你又欺负清娘了,呵呵!”

    “杨大哥你醒了?”

    “嗯,醒了!其实嘛我也没算睡着,只能说是深深地沉醉在清娘的琴声里而已。”

    清娘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俏脸如海棠sè初染,结果惹得十三娘又伸手去捏她的小脸,一边捏还一边笑道:“就欺负了,谁让这小人儿这么招人怜爱呢!官人没看到,连蝴蝶都被咱们家清娘这花儿般的模样吸引来了呢。”

    “不是啦!不是啦!那蝴蝶……”

    “那蝴蝶难道不是被你引来的?”十三娘笑得柳腰儿弯弯的,将清娘往怀里一搂,在她发间闻了闻,“嗯,真是很香!难怪!”

    “晴儿姐姐你才香呢!你是国sè天香。”

    “呵呵,有完没完?要我说啊,还是我最香,不信你们闻闻。”杨逸忍不住插了一句,惹来十三娘轻啐一口。

    他躺回竹簟上,静静看着亭外的rì影流云,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地说道:“娘子来是不是想问康国长公主的事?”

    “我才不问呢,官人自己的事,官人自己看着办就是。”十三娘答得随意,但说她真的一点不想知道是不可能的,旁边的清娘一双明亮的眸子也扑闪着。

    对她们杨逸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他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说实话,康国长公主确实有这层意思,而且一时之间很难让她转变心意,这事着实有些棘手!”

    十三娘与清娘悄悄对望一眼,犹豫着问道:“那?那官人你是什么心思?”

    杨逸起身抱着十三娘的腰儿说道,“娘子放心吧,官人我永远是你的官人,没有攀龙附凤之意,再说了,就算相公我有那心,天下人也容不下这种事。”

    “这可不好说,官人天不怕地不怕,连逼宫的事都敢做,娶个公主还会怕天下人说三道四?”

    杨逸愕然不知说何是好,看来自己彪悍的行事风格真是深入人心啊!

    十三娘噗哧一笑,将头靠在他怀里说道:“官人知道轻重便好,妾身倒不是反对你跟公主,她虽一往情深,但身份特殊,这事根本不可能,除非官人把妾身休了。”

    “娘子说这什么话,你可别胡思乱想,官人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娘子却是好得不能再好,休妻的事我是坚绝不会做。”

    其实十三娘对此倒没有多担心,她已经有孕在身,又没犯七出之条,爹爹是宰相,抛开俩人间的感情不说,杨逸若真个休妻,必为千夫所指,到时恐怕也别想娶什么公主了。

    十三娘想了想说道:“康国长公主若不能转变心意,今后还不知惹出多少风波来。这事啊!官人你还是等晚上碧儿回来,再找她商议对策吧,咱们家就她鬼主意多。”

    杨逸见她没有深究的意思,感激地低头抱着她说道:“娘子,对不起了,这回又让你们担心了,你放心好了,这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绝不让咱们家受连累。”

    “官人说哪里话,妾身怎当得起。”就十三娘所知,这是杨逸第一次开口向别人道歉,她顾不得清娘在场,回身抱着杨逸说道,“我只是担心官人你又要遭人弹劾,如今官人不在京里,别人进了谗言官人也难以辩解,事涉皇家脸面,万一陛下他因此恼怒官人,这如何是好?”

    杨逸抚着她的脸颊含笑说道:“娘子放心吧!陛下xìng格刚毅,轻易左右不了,而且还特别能隐忍,被压制九年,一朝亲政,陛下竟能隐忍数月不发,这绝不是平常人能做到的。”

    “可是现在是你与康国长公主的事,陛下哪有那么多顾虑。”

    “娘子,朝堂上的事从来没有单独的个案。”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杨逸干脆将话全部点明,“官人我是新党在军方竖起的一块牌子,蒙云谷与米脂城的胜利,决定了新党不可能在这时候舍弃我,否则新党就是自己砸自己的牌子。新党需要军事上不断的胜利,来压制国内反对新政的声浪,因此,即便是陛下听信了谗言,想收拾官人我,章相公他们也绝不让这事发生,这势必又将变成新旧两党间的角力。陛下是极为隐忍的人,就算心里对我所有不满,也会顾全大局的。总之一句话,为官之道,只要跟着皇帝的施政纲领走,即便出些小错,最终也是会得到原谅的。”

    “哼,官人这话听,起来就象趋炎附势的小人。”

    “哈哈哈!娘子你说对了,官人我从来不是什么君子,是真小人!”

    十三娘放下心来,懒得再理他,突然含笑问清娘道:“清娘,你是什么意思?”

    “我?”清娘大窘,这样的事她能发表什么意见?十三娘这分明就是在拿她逗着玩。

    看着清娘神sè妞妮的模样,杨逸不禁呵呵笑道:“清娘,咱们是一家人,无论什么事,你都可以提出你的看法,真的,只要你说得对,我一定接受。”

    “杨大哥,我……我没意见!”

    “嘻嘻!”十三娘笑靥如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是越来越喜欢逗清娘了,只有这个时候,才显露出她调皮古怪的一面来。

    这一天杨逸什么也没干,就卧在凉亭中听清娘弹琴,和十三娘聊聊天。

    宋夏之间的战事暂时平静下来了;

    环州受战火涂炭的百姓苏东坡正带着几个曹官在安置;

    康国长公主在他的劝说下,由李一忠护送回京去了;

    长辖底带着第一批杨逸许诺的武器,北出辽国夹山,回漠北草原去了。

    或许夺回一座米脂城,也可以暂时抵消一下赵煦的怒气了吧!只期望康公长公主能听话,回京后别再火上浇油就好。

    至于尹策这cāo蛋的家伙,趁老子不在,竟然来指手画脚,弄得环州失去了梁定新这样一员善战之将,今后再慢慢找他算账就是。

    至于京里因此事必将引发一系列攘扰,都随它去吧!就算罢官咱也认了!大不了带着清娘回西湖去荡舟。

    了无挂碍心自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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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316/ 第一时间欣赏大宋私生子最新章节! 作者:何昊远所写的《大宋私生子》为转载作品,大宋私生子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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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私生子介绍:
杨逸穿越到了北宋元佑年间,成了杭州城里的一个私生子,何去何从?春江水暖鸭先知的苏轼边收拾行礼边说道:“陛下,圣明君主施政,都要先看三年,再投入工作将来才不会后悔。”章惇说道:“苏轼,除非你真能乘风归去!否则老实去海南岛玩沙子去吧!把新政废除的司马光呢?死了?那就挖墓鞭尸!”章楶说道:“自由恋爱的先驱梁老太啊,来吧,我已经挖好茅坑等你来玩自由跳水!”宋哲宗说道:“辽国使者跑这么远来送手纸,以为我大宋很穷吗?”大宋私生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私生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私生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