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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昊远     大宋私生子txt下载     大宋私生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7章 三生楼

    第167章三生楼

    嫦娥偷药飞仙去,

    太白闻香下凡来。

    这是三生楼大门上的一副楹联,三生楼是一家新开不久的酒楼,位于京城景明坊,它并不象其他酒楼那样,以富丽堂皇取胜,却以一副古朴典雅的模样展现在世人面前,别家的彩楼欢门上多种鲜花,三生楼种的却是吊兰,虽无花红似火的动人,却有一种与世无争的超脱。

    一踏进三生楼的前堂,那处处透着古朴安宁的气息,立即让你感觉时光的脚步变慢了,仿佛再没有什么事值得忧心和执着,只想坐下来,好好享受一下这份难得的宁静。

    三生楼经营的酒菜也与其它酒楼有别,这里经营的是药膳,从三五文钱一杯的凉茶,到上百贯一碟的珍膳,各种菜sè不但味道鲜美,而且还可以调养身体,尤其以汤闻名,什么十全大补汤、养颜回chūn汤、福寿延年汤应有尽有,这里卖的酒也全是各种滋补药酒。

    店里跑堂的是清一sè的年轻侍女,男客人进店,首先就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女客人进店,感受到的是安心和亲切。

    三生楼全新的经营理念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很快便风靡了东京城,城里的王公大臣,才子佳人,包括市井小民,对三生楼无不交口称誉。

    据说连当今陛下和刘皇后,也常常差人出宫,让三生楼把一些养生及安胎的膳食送入皇宫。这个消息无人能证实,三生楼也没有正面回应,但市井间有关此事的传言却不胫而走,这使得客人对三生楼更是趋之若鹜。

    陶二是京城里的混混,这一天他打扮得衣冠楚楚,踱着方步走进三生楼,门前漂亮的迎宾侍女盈盈一福道“欢迎光临,您在这里不但能享受美食,还能带回健康!祝您用餐愉快!”

    错!应该说我来这里不但能享受到美食,还能带回银子,陶二暗暗一笑,眼光在漂亮的侍女身上流连了一下才走进店去。

    大堂里用餐客人不少,但却显得很安静,堂中侍侯的侍女也不象别家的小二一样,对客人高声唱着菜谱,而是以一种甜美婉转的声音,向客人低声介绍美食。

    当窗的位置坐着一个老者,脸上的线条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穿着一身紫袍常服,正一个人怡然地喝着汤。

    老者的旁边还有一张空桌,陶二犹豫了一下,才走到空桌坐下,不知为什么,对面的老者让他有种莫名的心虚,等老者望来,陶二不楚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仿佛这样能让他好受一些,老者淡然一笑,继续喝汤。

    陶二也点几样菜,外加一个乌鸡莲子汤,其实汤中不光只有莲子,还有多种药材,味道非常鲜美,陶二开怀地享受了一翻,趁人不注意,悄悄把一只准备好的蟑螂丢进了汤里。

    “喂!过来一下!”

    陶二大声向堂中的侍女喊道,声音带着不满与怒火。

    等侍女走过来,陶二指着汤中的蟑螂厉声道:“看到没有!这东西能吃吗?难道这就是既能让客人享受到美食,又能把健康带走的法宝?”

    “这……客官实在对不起……”侍女满脸窘迫,发生这种事情,她根本不知如何解释好。

    陶二一见侍女无话可说,气势可就更加逼人了,他狠狠地斥道:“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客官请稍侯!”侍女慌慌张张地向后堂跑去。

    安静的大堂被陶二这么一吵,就餐的客人不禁纷纷望过来,陶二正要大声宣传,结果又碰到对面老者那带着淡淡笑意的目光,陶二心里又是一阵发虚,不禁又狠狠地瞪了老者一眼。

    就在这时,后堂走出一个绝sè妇人,十**岁,妖娆的身姿无比的动人,妇人见到老者在坐,不禁一怔,正要敛裙作礼,却被老者无声的阻止住了,老者指指陶二,淡淡一笑。

    “我就是这里东家!”妇人还是向老者福了一福,才对陶二说道。

    陶二被妇人的美sè所慑,差点说不出话来,好在他还记得自己来三生楼的目的是什么,脸上很快恢复了怒气冲冲的神sè,妇人看了看汤中的蟑螂,为难地说道:“客官,实在对不起,是我们一时大意了……”

    “什么?说得轻巧,这只是一时大意的问题吗?”。陶二暴跳如雷的打断妇人的话,不依不饶。

    妇人只得一福道:“请客官随我到后堂来了,我有样东西给客官看。”

    陶二以为妇人是想花钱消灾了,目的达到,他也就没再闹下去。

    妇人把陶二带到厨房里,指着一个大锅神秘地说道:“客官,其实呢,我们三生楼的汤里都放有一种特别的调料,所有的汤都是以这种底汤调制出来的,所以味道特别鲜美,请您看了一下,就知道方才我们真的只是一时大意了。”

    陶二忍不住好奇心,探头往锅里一看,只见锅里浮着许多蟑螂,陶二想想自己刚才喝下的鸡汤,胃里不禁一阵翻腾。

    “呃……呃呃……”陶二在厨房里激烈地呕吐起来。

    好啊!竟敢用蟑螂来做调料,老子今天不让你赔个千儿八百贯,就没完!

    陶二呕吐过后,逼到妇人前面凶狠地斥道:“好啊,堂堂三生楼竟然这般坑人,用蟑螂来做调料,我今天非常把这事张扬出去不可,明rì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上你们三生楼!”

    妇人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着急地说道:“这位客官,您说什么呢?本店什么时候用蟑螂来做调料了?您……您若是乱坏本店声誉,我要到开封府去告你……”

    “这是什么?事实就在眼前,你还想抵赖?”陶二指着汤锅,吼得理直气壮,妇人害怕的样子让他感觉一千贯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客官说的原来是这个呀!您误会了!”谁知妇人突然淡定了下来,美艳不可芳物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微笑,她变戏法般拿出一块铁片做成的模型,往案板上半片带皮的落苏(茄子)上一摁,轻松地得出一个蟑螂状的落苏片,真像。

    “客官您瞧见了吗?你所说的蟑螂,我们店里就是这么做出来的,很容易的!”

    “他娘的,你敢耍我!”陶二恼羞成怒,面上一阵红一阵白。

    面对陶二狗急跳墙的样子,妇人先是娇媚一笑,然后神sè一整说道:“这位客人倒是好生奇怪,你在前堂吃到蟑螂没有呕吐,到了厨房看到这蟑螂模样的落苏片儿,却呕吐个没完,这是为何啊?”

    三生楼里的厨子和侍女这时都露出嘲弄的笑意来,陶二无言以对,只得撂下一句狠话便灰溜溜的跑了。

    三生楼是开门做生意的,妇人也不打算把事情闹大,便由着陶二跑了,她再次来到前堂,向窗边的老者盈盈一福,轻声说道:“章相公光临,店里的下人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之处还望章相公多多包涵,章相公还需要些什么,奴家这就去给章相公张罗!”

    “不必了!方才之事处理好了?”老者淡然问道。

    “小事一桩,已经处理好了,不劳章相公费心!”

    “嗯,不错,难怪任之放心把高堂留在京里让你照顾!你婆婆身体还好吧?”

    “婆婆她一切都好!奴家多谢章相公夸奖,奴家愧不敢当,章相公能光临敝店,是敝店的荣幸,奴家会吩咐下去,今后章相公再来,一切……”

    老者摇摇手打断妇人的话,含笑说道:“若是任之在京里,我倒不介意白吃他几顿,他不在京里那就算了,还把老夫当普通客人就好,不必张扬,以后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到我府上说一声,好了,膳已用过,老夫该走了!”

    “多谢章相公!奴家恭送章相公。”

    妇人恭恭敬敬地将老者送出大门,老者也不推辞,到了门边才说道:“回去告诉你婆婆,让她放心吧,任之在环州很好,刚刚打了个大胜仗,尽歼西夏五万大军,陛下龙颜大悦,正打算嘉奖任之。”

    “真的!”

    老者不答,微笑上车而去,剩下妇人在大门外喜极无措,捏着手帕转了两圈,才想起这时候该回家,对!赶紧回家把这事告诉婆婆去!

    这时街边驶来一马车,车子刚刚停好,就跳下一个俏丽的丫环,见着妇人便兴高采烈地叫道:“娘子!娘子!我有好消息告诉您……”

    “青叶,来得正好,我正要回家,我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妇人一把拉住跑来的丫环,又上了马车,车里青叶调皮地说道:“娘子你能有什么好消息,我这才叫好消息呢,娘子猜猜,婢子给您带来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好消息,快说来听听!”

    “娘子,昨天婢子在孙家正店看到一副珠钗,好生漂亮,就是价钱贵了点,婢子买不起……”

    “好啊!刚刚打发完一个无赖,你又来讹诈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青叶一急,高声问道:“什么?店里又有无赖来讹钱了!娘子快说说,您上次准备的落苏片有没有用上!”

    “嘻嘻!先说说你有什么好消息,不然我不告诉你!”

    “好吧!哪!大官人来信了!是给娘子您的!”

    “真的?”妇人再次喜极,一把抢过青叶手上的信,象珍宝一样捂在自己胸前,许久许久,等情绪平静了些,她才打开信一字一句地看着。

    “娘子!大官人在信里说些什么?”青叶见妇人看得美目泪光盈盈,不禁好奇地问道。

    “杨郎他要我去环州一趟,青叶,杨郎他真的让我去环州一趟……”妇人喜极而泣,有些语无伦次。

    “好呀!婢子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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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章三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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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京城里的小道消息

    第158章京城里的小道消息

    “昨天我看到你娘子了,她咳得很利害,街坊们都看着她,她一定病得不轻吧?刚好今天是百草堂施药的rì子,你还不赶紧去要副药回家!”

    “啊,不。我娘子没病,她昨天只是穿了一套新裙子而已。”

    街边瓦子里的对答引起一阵哄堂大笑,陶二刚从三生楼出来,听到笑声便往里凑,瓦子里有杂耍的、唱戏的、卖针线的、卖香药的、卖幞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李家大娘的煎饼摊子前坐着许多食客,淡淡的煎饼香味儿弥漫得整个瓦子都是。

    这时,对街的快嘴李十二一边嚼着煎饼,一边嚷道:“各位街坊听说了吗?西北又有捷报传进京来了呢!”

    “十二郎别卖关子,什么捷报快给大伙说道说道!”旁边立即有人高声应和。

    李十二得意地吹道:“这消息啊,我也是听我那看宣德门的小舅子说的,我娘子今天不是回娘家了吗?刚好遇到我那小舅子下值……”

    “十二郎!少说这些没用的,今天这顿煎饼我请了,快说正题!”

    “好哩!各位街坊听好了!”李十二目的达到,立即扯开嗓子吹起来,“是这么回事,话说杨学士到了环州,看到环州被西夏**害得不成样子,顿时怒发冲冠,拍案而起,各位请想,杨学士是什么人!这一怒那还得了?连辽国南院大王都被杨学士打得满地找牙,西夏蕞尔小邦,岂放在杨学士眼里?杨学士一怒,立即派出天兵天将……”

    “等等!我说十二郎,吃着我的煎饼,你可得给我吐出两句人话来,什么天兵天将?你当杨学士是观里的二郎神啊?”

    瓦子里顿时又传出一片大笑声,李十二有些尴尬,幸好他有些急智,糊弄道:“各位别笑啊,你们想想,咱们大宋乃堂堂的天朝上国,咱们大宋的兵将岂不是天兵天将?”

    “算你说的有理,继续说吧!”

    “各位若是想听,这回可别再打岔了哈!刚才说到哪儿了?”

    “杨学士一怒,立即派出天兵天将!”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李十二连忙打断道:“对对对,话说李学士派出数千兵马,越过横山,把西夏人杀得屁滚屎流,大便失禁……”

    “我说十二郎,你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我这正吃着煎饼呢!”

    李十二再次被人打断,满腔幽怨地辩解道:“高大牛,你别不爱听,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听说大便失禁后,西夏人连屁股都来不及擦,就成了咱们禁军的俘虏,杨学士嫌这些人太臭,押回环州前,让这些西夏人全下归德川游了个回来,把身上的脏东西都冼干净了,这才让过环州的。”

    “真有这么回事?”

    “那还能假得了!各位别打岔,继续听,jīng彩的还在后头呢,听了保管各位回去一夜睡不着,话说杨学士把西夏打得惨了,俘虏了无数西夏秃子,西夏梁太后面子上过不去,于是派出大将妹勒,带领二十万jīng兵要来报复,妹勒听说过吧?据说此人鹰头豹眼,虎腰熊背,力大无穷,能举千斤石锁,乃西夏数一数二的大将,此翻率二十万jīng兵前来,杨学士手上只有一万禁军,各位猜猜结果怎么样?”

    “这不废话吗,肯定是杨学士大胜妹勒,要不能有捷报传进京吗?快说,杨学士到底是怎么胜妹勒二十万大军的!”

    事情到了这份上,瓦子里的人都忍不住围了过来,一个个伸头探脑的,生怕听漏了一句。

    李十二见人这么多,这下子可来劲了,口沫横飞地吹道:“话说妹勒率领二十万大军,雄踞天都山,连营百里,放眼望去,漫山遍野晃动的都是秃头,一个个张牙舞爪,夏军虽然兵强马壮,但妹勒也不敢掉以轻心,要知道天都山对面的泾原路,就有当初大败梁太后的章经略相公;

    于是妹勒打算yù擒故纵,声东击西,他只派出一支偏师沿归德川南下,迷惑环州杨学士,自己带领大军杀入秦凤路,等章经略相公增援秦凤路,妹勒又突然掉头杀入泾源路,气势汹汹,结果章经略相公早有准备,又是空城计,又是陷马计……”

    “等等,十二郎,这空城计咱们听说过,这陷马计又是什么计?”

    “各位这就不知道了吧,这陷马计啊是这样,西夏人全是骑兵,这不是跑得快吗?章经略相公于是让人在各条路上大挖壕沟,西夏人要想通过,只得下马填沟,这填着填着,就发现壕沟那是没完没了,夏军光填壕沟就直喘气儿,哪里还有力气打仗,再说了,他们远道而来,自带的粮草有限,这样天天在泾原路填壕沟,不累死也得饿死。妹勒被这千条万条的壕沟吓着了,不敢在泾原路找章经略相公麻烦,于是率军又杀向环州,这一进环州啊!乐子可大了!”

    说到这里,李十二故意卖了个关子,大伙不干的,纷纷嚷起来,有心急的已经上前揪住李十二的衣领了,瓦子里一时喧嚣不已。

    李十二一看众怒难犯,连忙接着说道:“各位,各位,别急啊!人家妹勒冲着环州去,杨学士都不急,你们急个鸟……哎哟,哪个缺德的真动手啊,别打了,别打了,我这就说行不?”

    “快说!再卖关子,小心老子把你吃下去的煎饼给抠出来!”

    李十二气了:“不就吃了你两个煎饼吗?我再还你两个就是!”

    “不,我就要我方才那两个,要嘛你吐出来,要嘛你继续往下说!”

    “高大牛!你……好吧,话说杨学士掐指一算,早就料到妹勒大军迟早会奔环州而来,杨学士处变不惊,羽扇纶巾,提着一壶酒,上阿甘山与苏大学士开怀畅饮,还生怕妹勒不知道自己在阿甘山,多次派人故意放出消息,把妹勒大军引到阿甘山来。”

    “咦!杨学士不是兵少将寡吗?把妹勒引来,杨学士岂不陷入绝境……”

    “你娘的才陷入绝境呢,杨学士是什么人?既然早料到妹勒会来环州,岂会没个准备?你再敢说一句,看老子不揍你!”

    “这是干嘛呀,我这不是为杨学士好嘛……”

    “好个屁!杨学士大智大慧都被你说傻了,还为杨学士好?”

    瓦子里场面又有失控的倾向,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李十二正想趁机开溜,留下一段,下次也好再混顿煎饼吃,高大牛一双眼睛贼亮,早就盯着他呢。

    “十二郎,干嘛去呀?还不赶紧往下说!我说大家伙别闹了,都听下去再说!”

    “对对对!十二郎快说!”

    十二郎无奈,只得接着吹道:“话说妹勒二十万大军一进环州,便偿到了苦果,杨学士手下有个将军叫谢敬亭,最擅长下毒,他把夏军经过的水源都下了毒,这下可不得了,夏军喝了有毒的水之后,半数人马开始拉稀,人粪马粪,拉得漫山遍野都是,个个拉得面白似鬼,连骂娘的力气都没有了……”

    “呀呀呀!这还得了,十万人马拉稀,那得多壮观啊!那岂不是迎风臭百里……”一个听众幻想着那壮观的场面,实在忍不住插起嘴来。

    “臭你娘的头,杨学士是什么人,这些能没想到吗?这回杨学士用的毒有讲究,因此夏军拉出来的稀都是香的……那家伙!当时也,千里内的蜜蜂蝴蝶都闻香而来,遮天蔽rì,夏军连路都看不见……”

    一个叫王应的家伙吹得正起劲,突然耳边一阵狮子吼:“滚!再不滚我就让你到环州闻那十万人拉稀去!”

    王应神sè大变,顿时噤若寒蝉。

    正主儿李十二这才得已重新开讲:“妹勒大军好不容易来到阿甘山西面的蒙云谷,夏军yù往阿甘山,此乃必经之路,杨学士让人在谷口刻上四句诗:将军百战死,何须裹尸还,青山埋jiān骨,来年花更旺……”

    旁边又有人插嘴叫道:“哎呀呀!杨学士这不是明着告诉妹勒谷里有埋伏吗?这下妹勒还怎么上当?真是……”

    “真是什么,你懂个妹,这叫请将不如激将!杨学士在谷口刻诗,想来……”

    高大牛心痛自己的两个煎饼,一看听众又没完没了,立即喝斥道:“想你娘的头,再打岔老子让你也去闻闻夏军拉的稀是香是臭!”

    李十二无辜地摊摊手,这才接着说道:“话说妹勒看了此诗,不敢轻举妄动,派出大批斥侯进谷探索,结果连根毫毛也没找着,妹勒还不放心,又把二十万大军分成三队,前队先过峡谷,没事之后,妹勒才带着中军入谷。就在妹勒以为没事之时,天空中突然飞来无数的鸟人……”

    “狗娘养的十二郎,你才是鸟人呢!”刚好有个账房模样的人挤了进来,听到这立即把李十二喷了个狗血淋头。

    十二郎强辩道:“这能在天上飞,不是鸟人是什么?”

    “鸟你个头,不知道别胡说,那是杨学士和杨夫人亲自制作的一种纸鸢,可以带人在天上飞过,杨夫人听说过嘛?就是当朝苏相公的千金,去年才与杨学士喜结连理。杨夫人尽得苏相公真传,制作几个带人上天的纸鸢,还不是小菜一碟。”

    “听说过,听说近,胡账房你快接着往下说,后来怎么样了!”

    胡账房得意异常,心安理得地取代了李十二的位置,一捋山羊胡接着说道:“夏军本就孤陋寡闻,一见纸鸢带人在天上飞过,以为是天神降世,一个个吓得跪倒在地,翘着屁股拜个不停,连夏将妹勒都目瞪口呆,便在此时,天上乘纸鸢飞过的禁军撒下漫天的石灰粉,仿佛一片无边的白云罩向谷中夏军人马;

    山谷中同时杀出无数的禁军将士,一人放一箭,箭箭直取夏军翘起的大屁股,你想呀,夏军刚拉完稀,这一下又被shè屁股,哪里受得了啊!妹勒气得吐血死了,夏军溃不成军,被杨学士尽数俘获……”

    “等等!胡账房,你可别胡吹,刚才十二郎可是说了,妹勒派人进谷搜了好几遍,连毫毛也没见到一根,这无数的禁军将士从何而来?”

    “你娘的傻啊?杨学士是什么人,埋下的伏兵会让妹勒发现得了,若是如此,杨学士还是杨学士吗?净用屁眼说话……”

    “你才用屁眼说话呢!杨学士再利害,夏军也不是瞎子……”

    “好啊!你敢怀疑杨学士?”

    “我……”

    “我什么我,滚!还不滚把你揍成猪头!胡账房,您继续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杨学士羽扇纶巾,谈笑间尽灭妹勒二十万大军,事情就是这般,有杨学士在西北,西北无忧矣!杨学士不但文武过人,听说还有一付菩萨心肠,这京城每旬都免费施药的百草堂,听说就是杨学士家开的。”

    “不光如此,虽然不能确定,但我听说连新开的三生楼也是杨学士家的……”

    什么?三生楼也是杨学士家的?

    我竟然去三生楼讹诈……蹲在人堆里听得津津有味的陶二,此时心肝儿一阵发凉,心虚不已,连忙挤出人群,杨学士是什么?他的背景想想就能让人两脚打颤,不行,我得出京躲一阵子才行,陶二越想越心惊,一溜烟跑了个没影没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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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章京城里的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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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杨家有喜

    ~《》~第169章杨家有喜

    四月的风很轻,阳光不算**,晒在身上暖融融的,从横山南流而来的小溪满盈盈的,小河弯边新建起了一片错落的茅草屋,四五十户逃亡在外的百姓回乡之后,被安置在了这里,小村前的田里已经插上了新秧,但由于错过了季节,今年的收成怕是不怎么好。

    为此杨逸又拍板通过了一条新的法令,这次从党项人手中抢来的大批马牛羊一律不变卖。大部分发给返乡的百姓来养,一家一到两头,这些牲口还是官府的,但养大之后,将来一但产崽,第一头崽便是百姓的。

    豢养过程中,若是这些牲畜染病或是意外死亡,百姓须及时上报官府,经官府查实确实不是人为原因的话,百姓可以免去赔偿,若是百姓故意杀害,或是私自变卖,则虽按价赔偿给官府,并承受一定的罚款。

    这项政策已经算是非常宽松了,以前实行的保马法,也是官府将马发给百姓来养,但马一但死亡,不管什么原因,百姓都是需要按价赔偿的。

    这项新政策一出,百姓十分乐意接受,家家争着将牲口领回去养,但这些都是长远的策略,如今百姓们刚回来,最是艰难,许多人家中无隔夜之粮,全靠野菜和官府的救济度rì!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不杨逸拿着各种各样的草药,手把手的教着百姓:“乡亲们,这叫金银花、这叫鸡血藤、这叫千斤拔、这叫七叶一枝花……乡亲们无事之时,都可以上山采药,采下后晾干,然后送到州府,本官到时会让人按价收购,这样大家多少有些生活来源……”

    杨逸殷切地叮嘱着,环州多山,草药到处都是,但以前很少有人愿意来收购这些普通的草药,因为这些普通的草药内地也有,根本无须跑这么远来收购。

    现在杨逸为了让百姓度过难关,不得不让韩碧儿前来定点收购,虽然这样赚不到什么钱,甚至还可能亏本,但杨逸身为父母官,怎忍心看着自己的治下的百姓忍饥挨饿。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飞快的驶入小村子,车刚停稳,茗儿就急不可耐地跳下来,大声喊道:“姑爷,姑爷,快回去,娘子她……”

    茗儿一口接不上来,把杨逸急得连忙追问道:“你这丫头,快说晴儿她怎么了?”

    “婢子恭喜姑爷,贺喜姑爷,娘子她有喜了!姑爷快些回去……”

    “什么?有喜啦?”

    得到茗儿点头确认,杨大知州惊得举手无措,将手中的草药一扔,翻身上马就要扬鞭而去,身后这时响起一片由衷的祝贺声,百姓们你一句,我一句地祝福着,久久不绝。

    杨逸只得回身再向百姓拱拱手,然后将茗儿拉上马来,乌云盖雪发出一串高昂的长啸,奋蹄而去!

    一路上,杨逸总算安稳了一些,对茗儿埋怨道:“这丫头,晴儿既然有孕在身,你不在家照应着,跑来做甚?”

    “姑爷你还说,你成天不在家,人家这还不是为了让你早些知道嘛!”

    “你呀,我晚些知道也无妨,倒是晴儿身子要紧,你应该早些找郎中开些安胎药……”

    杨逸还没说完,就被茗儿打断道:“姑爷,你高兴傻了咋的?这环州城里,还有比你更好的郎中吗?婢子不找你找谁?”

    “呃……”似乎是这么回事,杨逸无言以对,久不行医,这都快忘了自己的老本行了。

    茗儿见他被呛得不行,开心的咯咯直笑,往他怀里一靠安慰道:“姑爷放心吧,婢子已经找郎中看过了,要不怎么会知道娘子有喜了呢!郎中说了,娘子一切都好,姑父你就放心吧!”

    放心?说得轻巧,杨逸把乌云盖雪催得跟闪电似的,马汉卿等护卫被远远地抛在了后面,一进家,却发现家里静悄悄的,和往rì没什么两样,清娘临时当起了使唤丫头,正蹲下檐上用扇子扇着小炉火,小脸上沾了些灰,象只小花猫一样!

    一见杨逸,她便高兴的跳起来,欢声说道:“杨大哥,你可回来了,晴儿姐姐她有喜了,杨大哥你快要当爹了!杨大哥,你高兴吗?晴儿姐姐她有喜……”

    嘘!杨逸赶紧竖起一根食指,阻止这欢叫个不停的小黄鹂。清娘伸伸小舌头,小意地向房里张望,杨逸见她的模样好笑,一边帮她擦脸一边问道:“你煲的是什么?你晴儿姐姐呢?”

    “莲子粥,给晴儿姐姐喝的,晴儿姐姐在房里歇着呢,杨大哥快进去!”

    杨逸竟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小心地迈步进房,生怕惊着了房中玉人,很意外,一向不知女红为何物的苏晴,此刻却在房中安闲地做起了针线活,模样儿恬静淡雅。

    “娘子,你这是做甚?来,快歇着,让官人给你好好把把脉。”杨逸的声音很轻柔,轻柔得象窗外吹进来的一缕四月的微风。

    十三娘停下活计,含笑看着他走近,俏脸上红扑扑的,溢满了幸福的味道。等杨逸上前帮她把脉时,她柔声说道:“官人,我突然感觉自己的以前好生不懂事,自嫁入杨家以来,总是想着摆弄这,摆弄那,从未好好给婆婆尽孝,好好侍奉官人你,连家里的事,也大都推给了碧儿来cāo持,我对不起官人您…….”

    “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么,这样不是很好吗?官人我从未怪过你,你呀,现在别瞎想,身体要紧。”

    “嗯,人家什么都听官人的!”十三娘将螓首靠在他胸膛上,杨逸注意到,她脸上不经意间散发出了一种母xìng的光芒。

    终于,杨逸明白十三娘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翻话来了,常言道,养儿方知父母恩,十三娘有了身孕,整个人的心态便有了很大的改变,这不奇怪。

    杨逸把完脉,感觉没什么问题,一颗心才终于落了下来,抱着十三娘高兴地说道:“晴儿,这回娘亲她一定高兴坏了!”

    “官人不高兴吗?”。

    “怎么会,按茗儿那丫头说的,官人我都高兴傻了!呵呵……”

    十三娘抬起满是情意的眸子,瞄了他一眼,伸出纤细的玉指轻抚着他的脸说道:“官人这阵子也累坏了,妾身没能尽到妻子的责任,还怕婆婆知道了会怪罪于我呢”

    “怪什么怪,你呀!怎么突然象变了个人似的,这可不好,我还是喜欢原来的那个十三娘;现在娘子有了身孕,我决定了,放自己一个月大假,什么也不管了,就留在家里好好陪着娘子你,对了,我先给你开副安胎药再说,这可马虎不得!”

    杨逸说完立即去磨墨,十三娘也不阻止,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杨逸写好方子,出房来却不见茗儿。

    “清娘,茗儿跑哪儿去了?”

    “杨大哥,茗儿姐姐说要去买两个丫环,如今晴儿姐姐有喜了,可大意不得哩。”清娘很认真地说着,双手还不时比划一下,就象一个小大人。

    杨逸觉得她这副样子特可爱,忍不住伸手在他小鼻子上捏了捏,笑道:“瞧你跟只小花猫似的,你晴儿姐姐有了身孕,今后不能照顾你了,等茗儿回来,我让她再去给你买个小丫环,免得你这小花猫没个照应。”

    清娘娇憨地笑道:“才不要哩!人家能照顾自己,杨大哥不是说了吗?荜路蓝缕,以启山林,人家不但要照顾好自己,还要照顾好晴儿姐姐。”

    “嗬!不错嘛!”杨逸说完吸吸鼻子,“不好,什么东西糊了!”

    “有嘛,我怎么没闻到……呃……好象是有股糊味儿,杨大哥,我去厨房看看!”

    清娘提起裙裾就要往厨房跑,杨逸看了看她檐下烧着的炉子,噗地笑了出来:“清娘,你还是先检查一下你的炉子再去厨房吧,哈哈哈!”

    这时十三娘也闻到糊味儿走了出来,清娘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解释道:“应该……不会是人家这小炉子啦,人家是放了水的……”

    “哈哈哈!”

    “呀!杨大哥你别笑嘛,人家开给你看。”

    “不不不,我来,可别烫着了我们家可爱的小花猫。”

    杨逸抢上前去,用干草包住炉嘴,把小炉子拿了下来,盖子一掀,一股浓浓的白烟弥漫出来,那浓烈的糊味估计前衙也能闻得到。

    这下清娘没话可说了,捏着裙裾不安地看着十三娘,十三娘搂过她笑道:“清娘不必如此,其实呀,姐姐去年也是不会这些的,还是嫁入杨家之后,婆婆教我的!”

    “哦!可是……晴儿姐姐,人家真的按你说的放水了呀。”

    清娘脸上的表情丰富得难以描述,杨逸不禁又哈哈大笑起来,清娘不依地跺起脚来,杨逸好不容易忍住笑,一清嗓子正儿八经说道:“清娘确实放了水,可为什么粥这么快又糊了呢?好,本官自打来到环州,还没侦破过疑难案件,今个儿就让本官来侦破这桩重大疑案。”

    “杨大哥,晴儿姐姐说要炖半个时辰,人家才炖了两盏茶功夫呢!”为了案情更清晰,清娘赶紧补了一句。

    “水没问题,时间没问题,那问题出在哪呢?”

    “杨大哥快说!”清娘满眼期待。

    十三娘含笑看着,不忍心看他再捉弄清娘,便说道:“傻丫头,问题自然出在火上,你把火烧得太大了,你瞧,炉子外面溢得到处都是,这水都溢出来完了,能不糊吗?”。

    “哈哈哈!刚才我回来,看到一只小花猫翘着小屁股,在这里用力的、扇啊!扇啊!”

    清娘小脸儿红红的,嘟囔道:“人家是怕晴儿姐姐饿了,想快点把粥煲好嘛!”

    十三娘抚着她的头发笑道:“姐姐首先要谢谢清娘了,其实煲粥呀,水一开,就要小火慢炖,以免水溢出来,是姐姐不好,忘了跟你说了!”

    十三娘刚说完,突然,前衙响起一阵鼓声,有人击鼓鸣冤!

    十三娘和清娘齐齐向杨逸望来,杨逸自己也觉得有些邪门,不会吧!刚刚说要侦破什么疑难重案,就有人到州衙来击鼓鸣冤,这乌鸦嘴这阵子怎么这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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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69章杨家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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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失踪的长公主

    ~《》~第170章失踪的长公主

    宝文阁里,刘皇后正在给赵煦喂药,她如今已经怀胎七月,挺着个大肚子,仍坚持亲自给赵煦喂药,或许,这是她在生活上给赵煦作的一些弥补,以前,她从没想过要做对不起赵煦的事,但那夜为了保命,却做下了;无论如何,对面赵煦时她心中总难免有些抱愧。

    赵煦不知道这些,见她如此,只觉得这个皇后没有封错。

    “官家,妾身听说西北又打了大胜仗是吗?”。

    “嗯,元祐九年间,西夏屡屡犯境,致使西北生灵涂炭,此次环州大捷,总算给朕出了口恶气。当初把杨逸派到环州,也算朕没看错人,这次歼灭西夏五万大军,击杀西夏大将妹勒,杨逸功不可没!”捷报传来,赵煦心情很好,不免多说了几句。

    “恭喜官家!贺喜官家!”刘皇后不失时机地奉承道,“官家亲政不足两年,就取得河北大捷,西北大捷,国内新政更是rì新月异,这等文治武功,千古未见,妾身听说,如今大臣和百姓论及官家,无不景仰万分,皆道官家是千古未见之圣君哩。”

    赵煦呵呵一笑,明知刘皇后是奉承,还是感到很开心,客观地说,他这两年取得的成就,确实是许多帝王终其一生也没能达到的高度,只要内国新政能持续下去,一个千古明君的头衔还真是跑不了。

    刘皇后准确地把握了赵煦的情绪,接着说道:“官家,如今看来,无论是河北大捷、西北大捷,还是国内新政,杨逸都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文韬武略确有过人之处,官家当初钦点他为状元郎,可谓是慧眼识英才,官家!妾身求您一件事!”

    “呵呵,皇后有什么话就说吧,只要不太过分,朕都答应你就是。”

    “多谢官家。”刘皇后脸露喜sè,美目盈盈一横说道:“妾身也不多求,若是妾身将来产下的是皇子,只求官家能让杨逸来做妾身这孩子的老师。”

    “皇后啊,你是不是有些多虑了!”

    “妾身望子成龙,再多虑也是应该的,妾身只望这孩子将来能象官家一样,英明神武!立不世之功勋,这不拜个能者为师行嘛?官家,你就答应妾身吧!”

    刘皇后撒着娇,绝代的妖娆显露无遗,赵煦心情本就大好,不禁哈哈笑道:“不过小事一桩,朕答应你就是,杨逸状元出身,文韬武略过人,将来这孩子拜他为师,虽然年轻些,别人倒也不好说些什么。”

    “多谢官家!多谢官家!”

    两人正说着话,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声,赵煦眉头刚刚皱起,就见刘瑗带着一个宫女进来。

    宫女面sè惨白,惶惶然下拜道:“官家,不好了,不好了,康国长公主不见了!”

    赵煦双眉一挑,沉声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女连忙倒豆子一般说道:“婢子今天陪长公主到大相国寺上香,长国主说要独自在大殿里诵经礼佛,让婢子等人退出大殿等侯,婢子等不敢违命,能好退出殿外,婢子在殿外等了许久不见长公主出来,这才悄悄到门边张望,却不见了长公主的踪影,婢子等找遍了整个相国寺……”

    “够了!你们在殿外共等了多久?”

    “回官家,大……大概两个时辰!”

    “其间有没有可疑之人接近大殿?”

    “回官家,应该没有,前殿有侍卫守着,闲杂人等无法靠近的……”

    “这两天长公主可有何异常之处?”

    “回官家,没有,不过……今早婢子看到长公主好象偷偷哭过……”

    听到这,赵煦一颗心反而放松了一些,康国长公主自从上次为杨逸求情,被向太后禁足半年,前些rì子才有机会出宫,按说没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虏去公主,但这一切还都只是猜测。

    “刘瑗!还不快派人去找,找不着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刘瑗出殿之后,刘皇后见赵煦心气难平,便好声劝道:“官家息怒,龙体要紧,康国长公主向来淘气,会不会故意作弄大家一下,等下就现身了……”

    “皇后有所不知,康国她顽皮不假,但向来知道轻重,这样的事她是不会胡闹的,唉!”

    “官家这是……”听到赵煦的叹息声,刘皇后有些不解地问道。

    赵煦却有些说不出口,他现在怀疑康国长公主并非被人虏去,而是自己出走,是什么事或者什么人、令这丫头做出这样不计后果的事来,赵煦心里多少能猜到几分,这事先不论被外间知道了,会引发怎样的议论,一个事事要人照顾的公主,独自跑到外边去,万一有个差错,这如何得了。

    “焦守,交待下去,此事暂且不得向外声张,若是宫外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我拿你是问,还有,派人重点向西搜索,一定要尽快找回康国长公主,听清楚没有!”

    “奴才遵旨!”

    前堂传来鸣冤鼓,杨逸只得将方子交给马汉卿这个巡检,让他亲自去抓药,实行差役法以前,官员有许多衙前之类的役夫可供驱使,而且这些人是不用发薪俸的;

    实行差役法之后,这些便没有了,官员想使唤人,也只能拿钱雇工,大宋官员生活多数奢华,这就需要大量的人力来给他提供服务,现在这些人都要自己掏腰包雇用了,这也正是当初大部分官员反对差役法的主要原因。

    杨逸穿戴整齐来到前堂,这是他来到环州后,首次审理案件,萧忆怕他有所差迟,也跟了出来,州级治所,普通的案件知州是不用亲自审理的,一般都是由司理参军、录事参军或通判来审,只有涉及到人命的重大案件,才需要知州亲自升堂问案。

    “升堂!”

    “威武……”

    两班衙役喊完堂威,杨逸下令带原告,很快衙役便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带上堂来,小姑娘披头散发,脸上沾着泥污,被衙役的堂威一吓,脸上尽是惊惧的表情。

    杨逸一看原告竟是个可怜小女孩,不禁怔了怔,口气尽量放得缓和些问道:“小姑娘,不用怕,你姓甚名谁?何方人氏?有何冤情便一一道来吧!”

    小女孩扑通一下跪下,呜呜地哭道:“知州大人,民女名叫李喜儿,家住西门外李家村,家父惨遭歹人杀害,家母被告和别人通jiān,被关进了司理院,民女有天大的冤情,求知州大人为民女作主啊……”

    小姑娘哭诉不休,凄切异常,杨逸没有喝止,转头对萧忆问道:“怎么回事?”

    既然是人命案,自然是要上报他这个知州的,但现在人都关进司理院了,他这个知州对此事竟然一无所,难免心生疑问。

    萧忆答道:“前些天西门外的李家村确实发生了一桩案件,但当事人李七下落不明,并未发现尸首,此案便未按命案处理,大人又忙于战事,所以拖延了下来。”

    “不!知州大人,家父尸首找到了,就地城外的一处林子里,知州大人,求您为民女作主啊!”

    小女孩不住地磕着头,看得杨逸于心不忍,走下堂来说道:“你是说你父亲的尸首刚刚找到是吗?”。

    “是的大人!”

    “这样吧,你先带本官去看看!”

    杨逸带着衙役和杵作赶到城外,来到一处叫尖子岭的林子,李七的尸首便是在此处发现的,此时已经围着一些看热闹的百姓。

    李七的尸体本来被人埋在地下,但由于埋得很浅,尸体腐烂后发出阵阵恶臭,李喜儿因父亲失踪,母亲被关押,这些天一直努力地想找到自己父亲的下落,以便能替她母亲洗清冤屈,偶然听到有人说这林子里发出阵阵恶臭后,李喜儿竟然跑来,咬牙刨开浮泥,终于找到了李七的尸体,这才赶进城去击鼓鸣冤。

    尸体虽然已经高度腐烂,但依据身高以及服饰等特征,可以确定死者是李七无疑,再经杵作仔细勘验,李七是被人用钝器猛击头部,头骨开裂而死。

    杨逸虽然没有太多的破案经验,但案发现场的重要xìng他还是知道的,他在林子里认真地查看了一翻,只是由于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天,这个季节又多雨水,很难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甚至连这处林子是不是案发第一现场都无法确实。

    杨逸只好让人先将李七的尸首带回州里的殓尸房,然后调来之前司理参军袁晃调查此案的宗卷,综合起来看,此案挺复杂,还涉及到一桩通jiān案,因为事情是因李七失踪引发,之前一直未找到李七的下落,涉及的这桩通jiān案也一直没有结案。

    袁晃有关此案的记录非常详细,案情的大概如此:李家村的李七娶妻黄氏,黄氏温柔贤惠,夫妻俩本来相处得很好,然多年来黄氏只生下了李喜儿一个女儿,李七一直指望着能有个儿子来继承香火,因此对黄氏渐生不满,久而久之,便常口出恶言,甚至拳脚相加。

    黄氏经常遭到李七无端打骂,对门一个叫李平的邻居看在眼里,非常同情黄氏的遭遇,便时常过来劝阻李七。

    李七怒其多管闲事,有一回连宋平也打伤了,宋平没有因此计较,黄氏却觉得亏欠宋平,事后她趁李七不在家,偷偷提了一些礼物上门看望受伤的宋平,结果刚好被李七回家撞见。

    李七再次对二人施以拳脚,并大骂黄氏不守妇道,此事闹得村里人尽皆知,如果说这次李平和黄氏和些冤枉的话,那么之后的事情就有些不同寻常了,有邻居证实,曾看到宋平与黄氏在树林里窃窃私语过,甚至今年元宵,还有人看到俩人一起在市上看灯。

    今年四月初一,李七突然失踪,司理参军袁晃审理之后,认为可能是黄氏与李平有jiān情,一同谋害了李七,但由于没有找到李七尸首,谋害罪名不成立。

    李平与黄氏诋死不承认俩人之间有jiān情,更否认李七失踪与他们有关系,不肯画押,案子便拖了下来。

    ~《》~

    第170章失踪的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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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陶二的春天

    第171章陶二的chūn天

    杨逸把宗卷反复看了两遍,从目前所知的情况看来,李七的死,李平与黄氏确实嫌疑最大,从俩人的邻居提供的证词来看,俩人之间确实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关系,若真是恋jiān情热,那么就有了杀害李七的动机。

    杨逸再次开堂,首先将黄氏传上堂来。黄氏今年二十七岁,被押在牢里近月,但头面还是收拾得挺齐整,面容姣好,颇有几分姿sè。她手上红肿未消,显然之前受过刑。

    萧忆首先开口道:“黄氏,这是知州杨大人,今rì开堂重审你丈夫李七失踪一案,知州大人所问之事,你要句句如实作答,否则,大刑伺候!”

    黄氏拜倒在堂上,喊冤道:“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清清白白,未曾与人做下那苟且之事,更不曾加害自家官人,民妇冤枉啊!”

    杨逸一拍惊堂木说道:“黄氏,你莫急着喊冤,你究竟冤不冤本官审理之后自有公断,现在,你先将你丈夫李七失踪前后的情形仔细道来,记住,不要漏掉一丝一毫。”

    “大人,今年三月,咱们环州开盐井之后,从西夏过来的私盐价钱便贱了许多,拙夫与邻村的王贵一向要好,两人商议之后,打算运点私盐贩卖,民妇曾劝过拙夫不要做这些违法的勾当,只是拙夫xìng子刚烈,不听劝。今年四月初一,拙夫与王贵约好四更天在河边码头会面,一同雇船前去贩盐,拙夫四更时准时出了门,结果……五更过后,村中李二前来拍门催促……”

    黄氏说到这,一时哽咽难语,其实这段袁晃之前审理的宗卷上也有记录,与李七约好的王贵当晚喝醉了酒,因此睡过了头,到五更天才赶到码头,可却未见李七人影,王贵左等右等不见李七前来,因为打算雇请的船夫李二是李家村人,便让李二去催催李七,结果李二回村拍李七家门后,黄氏却说李七四更便出门了。

    李七从此失踪,袁晃之前也对李二、王贵二人审问过,二人证词清楚,并无可疑之处,王贵当夜确实是喝醉了酒,五更天出门时也有人证,可以排除其作案的嫌疑。

    至于李二,他虽然比王贵早到码头,但也说没有看到李七,李二与李七是同村之人,平时并无恩怨,反而时常在一起喝酒,李七出门贩盐,身上只有二两多银子,为这点钱说李二加害熟人李七,也有些不可思义。

    余下的只有黄氏与李平了,黄氏知道丈夫李七出门的时间,而且李七待她不好,也曾殴打过李平,黄氏与李平之间又有些不清不楚,算来算去,还真是黄氏与李平嫌疑最大。

    杨逸猛然一拍惊堂木,喝道:“黄氏,你与对门的李平恋jiān情热,此事多有人证,你们二人为达到双宿双飞目的,因此共同谋害自己的丈夫,你可知罪!”

    被杨逸一喝斥,黄氏花容失sè,凄惶地磕头道:“大人,民妇冤枉啊!那李平兄弟待民妇确实很好,民妇也感激于心,可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民妇可以对天发誓,与那李平绝无私情,更没有谋害拙夫!大人!民妇冤枉啊……”

    杨逸反复讯问,从黄氏口所得,与袁晃之前的讯问一般无二,他无奈只得先将黄氏押下去,再传李平。

    李平比黄氏还小一岁,因为家贫,至今未曾娶妻,他《》上去带着几分书卷气,被关押久了,样子有些萎靡不振,杨逸冷冷地看了他一阵,突然笑着问道:“李平,你喜欢黄氏?”

    有这么问案的吗?怎么象两个无良之人在聊女人啊!包括萧忆在内,堂上之人都为之一怔,李平更是有点恍惚,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你元宵时曾约黄昏一起到市上看灯?感觉怎么样?美吗?”。杨逸继续笑问。

    “美!呃……大人!小人元宵确实与七娘子看过灯,不过不是约好的,我们只是在市上偶然遇见!”李平终于回过神来,连忙解释起来。

    “偶然遇见?本官就这么好骗吗?怎么本官就没偶然遇见呢?”杨逸笑得很诡异,旁边的萧忆差点晕倒,这问的都什么话呀?

    李平纳纳不知所言,杨逸仍自笑道:“你跟踪黄氏,在市上装作与之偶遇!”

    “大人!我……”李平愕然。

    “我什么我,这事别的男人也常干,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不瞒你,本官也不例外,我家娘子就曾被我跟宗过,呵呵,大丈夫敢爱敢恨,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平眼睛子差点没掉下来。

    呯!

    风云突变,杨逸忽然狠狠一拍惊堂木喝道:“李平,你重击李七头部,并将之埋在尖子岭的树林,你可知道,李七并没有死,来啊!传受害人李七上堂!”

    杨逸大喝之间,双目紧紧盯着堂上李平,但他看到的并不是惊慌失措,李平脸上流露出来的是一种茫然,一头雾水的茫然。

    杨逸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之前问出那些问题,故意扰乱李平心神,从李平的反应来看,他不象是心机深不可测之人,而从现在他面上的表情同样看不出做作的样子,除非心机深不可测之人,否则表情绝对不可能如此无懈可击。

    一辆徐徐向北的马车上,帘幕低垂,康国长公主一副平常人家的打扮,斜靠在车壁上,黄河过了、阳城过了,前面不远就是鹿台山了,回头看看,来路一片凄迷,天边的火烧烟慢慢暗淡下去,消散成了山间若有若无的薄雾。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康国长公主不知道该向谁去,十六年来,她从未离开过京畿附近,最远的也只是到城西金明池看水秋千,到城南的浙尼庵踏chūn。

    这次被禁足半年,每rì困在皇宫的高墙里,数着第一片雪飘落,看着第一朵花开、又落,偶尔得闻一些外间的事情,也都是关于他的,他在河北打胜仗了,他在辽国独斗满朝君臣,这些都是宫女们津津乐道的,也是她唯一能听到的有关外面的消息。

    半年时间,衣带渐宽,她消瘦得象一株兰花草,半年的禁足生活,让她对那个寂寞的皇宫有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于是,她一心想着逃离。

    往哪儿逃?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渴望一次远行!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

    不自觉间,康国长公主选择了向北,她想沿汾水去看看雁丘在什么地方,那只为了伴侣一头撞死在地上的孤雁,仿佛在一声声地向她呼唤。

    “停一下!停一下!”车外突然传来呼唤声。

    陶二感觉自己实在走不动了,于是干脆拦在路zhōng yāng,打算搭个便车。

    憨厚的车夫鲁四只好把车亭下,陶二上前一抱拳说道:“这位兄弟请了,在下姓陶,要前往晋州投亲,这路途遥远,而且听说路上又不平静,可否容在下搭个便车,就在车辕上将就一下就行,这样咱们彼此也好有个照应,不知可否?”

    陶二倒是装啥象啥,那彬彬有礼的样子让人一见就产生好感。车夫鲁四回头问道:“小娘子,有人要搭个便车,您看成还是不成?”

    康国长公主掀开车帘看了看陶二,说道:“出门在外,理应互相照应,你上车吧!”

    “呃……好……多谢小娘子!”

    车门掀开那一刹那,陶二觉得自己双眼都快被亮瞎了,嘴里答得有些语无伦次;太美了!那比花还娇的脸蛋,那樱桃般的小嘴,那嫩得能掐出水来的肌肤,那含苞yù放的酥胸,那纤细柳腰儿……

    陶二脑中一片混乱,一颗心呯呯直跳,好不容易爬上车辕,连忙感谢观音菩萨保佑,虽然,他以前不信观音,但他决定,从这一刻起,信了!

    他在东京城混不下去了,这回又讹诈到杨家头上,杨逸官位虽不高,但他战辽国、战西夏,威名赫赫!他人虽然不在京里,但祖父在,老丈人在,还有那个披皮章,天啊!个个是跺跺脚京城震三震的人物……

    唉!得罪这个的人家,陶二觉得还是小心些为妙,于是决定去晋州投靠唯一的一个表兄,这一路行来,正感叹命苦,不想在这荒陌野路,竟遇到这般美得象仙女似的小娘们,而且还是一个人(陶二自动把憨厚的鲁四忽略了),上天待我陶二不薄啊!

    他娘的,这么美的小娘们,若是能一亲芳泽,死了也甘……呸呸呸!想点吉利的,看来我陶二这回是时来运转,终究能抱得美人归。

    陶二忍不住又回头望了望那道车帘子,这才收起心神,对旁边鲁四问道:“在下陶二,未曾请教这位兄弟怎么称呼?你们这是从哪里来?要前往何处去?”

    鲁四一边挥着鞭子,一边答道:“你叫我鲁四就行了,大伙都这么叫我,我们是从东京来,要往汾水去!”

    “汾水?汾水可就长了!从龙门到雁门关附近的宁化军,上千里长这都是汾水,算了,鲁兄不愿说在下也不便多问,不管如何,在下我多谢你们!”

    “不不不,小娘子只说要前往汾水,具体要去哪儿我也不知道,并非不说与你听。”

    陶二正要再说,却听车内传出一串黄莺般悦耳的声音:“你叫陶二是吧?你进车子来,我有话跟你说!”

    让我到车里去?

    陶二不自觉地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一颗心顿时又呯呯直跳出来,就象在打鼓!天啊!这回真的走好运了!

    第171章陶二的chūn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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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陪房丫头

    第172章陪房丫头

    把李平押下去后,杨逸转头向萧忆问道:“这案子萧先生怎么看?”

    萧忆捋了捋胡子,慎重地答道:“从黄氏与李平的反应看不出有何端倪,李七的死是不是他们所为,很难判定;目前难办的是,无法确定案发地点,从之前袁参军的审查所得看来,李七平时交往简单,并没有什么仇家,在下看来,或许是陌生人偶然遇到李七,起了劫财害命之心也未尝可知。”

    杨逸沉吟地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李家村到渡口不过一里路程,而且李七出门时是四更天,黑灯瞎火的,遇到陌生人的机率很小;若真是陌生人偶然所为,按常理来说作案后一般会迅速逃离,而不会刻意找来工具,费力的去掩埋尸体。”

    “大人的推断很有道理,如此算来,还是李平与黄氏的嫌疑最大,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李二,此人比王贵先到码头,若是李七之死不是李平和黄氏所为,则李七安然到达码头,李二便成了最有机会接触到死者李七的人。”

    “李七与李二是邻居加好友,为二两银子杀害李七,可能xìng也不大,不过,在案子未破之前,咱们不防大胆假设,细心求证,这世间事,一切皆有可能。这样吧,萧先生带人再去码头,仔细查一查李二的船,再搜搜李七与李平两家,尽可能找到案发点地,呃!本官有些累了!先回后衙歇息一下。”

    今天刚刚传出苏晴有喜,萧忆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人之常情,理解!他呵呵笑道:“在下还没恭喜大人呢!祝大人早得贵子!”

    “萧先生,你是故意的吧?这怀胎十月自有定数,早了那算什么事?”

    “呃,在下失言,在下失言!大人莫怪!”

    “哈哈哈,那就有劳萧先生了!”

    尽管州里出了命案,杨逸还是止不住内心的欢喜,他回到后衙,果然见茗儿带回了两个小丫环,一个叫小艾,一个叫chūn妞,十四五岁,倒也灵巧,一个正在厨下熬药,一个忙着打水过来给他洗脸。

    “官人回来了!”

    十三娘起身要帮他擦脸,杨逸从小丫头手上抢过手帕,三两下擦完脸,顺势在十三娘香腮上亲了一口,十三娘含羞横顾一眼,杨逸轻轻将她抱到软榻上,柔声说道:“娘子,今后这腰间的玉环绥可不许再佩戴了,还有,尽量穿宽松一点的裙子,可别压着了咱们的小宝贝,来,让官人我听听,咱们的小宝贝叫爹爹没有!”

    杨逸将头伏到十三娘小腹上,这才一个多月,小蛮腰丝毫未变,小腹平坦,哪里能听出什么来,十三娘任由他忙活,细长如玉的手指轻抚着他的头,面上一抹笑容无比的明丽。

    “哎呀,光顾着高兴,忘了把这大喜之事写信告诉岳父大人了!”

    “官人不必cāo心,信我已经写过了!”

    “娘子真好!真香!”杨逸脑袋稍稍上移,靠在十三娘软绵绵的酥胸上,对着她眨眼微笑。

    “你这无赖子!”十三娘娇嗔怪一声,却不忍心将他推开,任由他作怪着,双峰上传来的酥麻让她脸上嫣红yù滴。

    “难怪又丰满了,原来竟是有喜了,娘子,不知为什么,今天我特别特别想你!”

    十三娘怔了一下,感觉靠在自己怀里的夫君突然变成了个孩子一般,美目盈盈一转,她嗔道:“官人这嘴巴就算抹了蜜也没用,妾身可不敢胡来。”

    “嗯,我知道!可是……一想到这么久不能与娘子亲热,我这心里就空落落的!”

    “呀!你怎么什么都敢说!不知羞!”

    杨逸找到她那小小的峰尖,轻轻一捏,把十三娘弄得发出一声轻吟,这才笑道:“咱们是夫妻嘛!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十三娘感觉浑身燥热,再让他作弄下去,只怕自己也情难自抑了,连忙拍开他的手说道:“官人担心什么,这不是还有茗儿侍候你嘛!你呀!”

    “这怎么一样?茗儿虽好,又岂能与娘子这天仙谪凡之姿相比?”

    十三娘突然诡异一笑,咬着香唇说道:“那,清娘呢?”

    “清娘还小……嗯?娘子说什么呢你!我是那样的人嘛?”

    “嘻嘻,总算官人还有点良心!”

    “好啊,你竟然敢诈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官人,人家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你可别乱来哦,否则我告诉婆婆听!”十三娘这话就象紧箍咒一般,杨逸立即就老实了,乐得她小小地得意了一下,抚着自己的小肚子满带示威的意味。

    杨逸气不过,瞅准她那润泽的樱唇,狠狠地吻了下去,直吻得她娇喘不定,这才象取得了一场大胜一般,行意地起身向房外喊道:“茗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点开饭!姑爷我饿了!”

    “官人你无赖!”

    “娘子别生气,你可是有身子的人,生气可不好!”

    “你……哼!”

    “哈哈哈……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

    “姑爷,你唱什么?高兴傻了?”茗儿端着一碗鸡荡适时走了进来,她向来不怕杨逸,俏皮得很,与十三娘的洞房花烛夜,杨逸还被她讹诈过二十贯,她的发问,让杨逸的歌声戛然而止。

    “茗儿,这是你第二回说我傻了哈,好事不过三,到时看我怎么收拾你!”

    对杨逸威胁恐吓,茗儿眸光一闪,俏生生地说道:“姑爷,好事不过三,也就是说婢子还可以说你傻一回是吧?”

    “呃……”

    十三娘见他吃瘪,刚起身又笑弯下了腰,杨逸狠狠地瞪了一眼茗儿,赶紧过去把十三娘扶到桌边坐好。

    “开饭喽!娘子坐好,这一餐官人我要亲自来喂娘子你,对了,清娘呢?”

    “姑爷放心吧,你那宝贝清娘丢不了,马上就过来了,你还是先喂好娘子吧!”

    茗儿这话带有些酸味儿,杨逸与十三娘对望一眼,十三娘再次诡异地笑了起来,趁着茗儿出去端菜,凑到杨逸耳边说道:“官人,听出来了吗?”。

    “呃……没听出来!”

    “官人别担心,过了今晚,大概就不会这样了!”

    “娘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rì便见分晓!”

    十三娘坚持不说,杨逸一肚子疑惑,茗儿有些吃清娘的小醋,这点他听出来了,清娘年纪不大,杨逸平时对她的照顾比对十三娘还周到,茗儿吃点小醋也正常,至于十三娘说的明天便见分晓是什么意思,实在想不明白!

    吃过午饭,下午杨逸带着马汉卿和一班衙役,就李七的案件亲到李家村勘查;朝廷规定,但凡命案,都是要知州亲自审理的,而且有一定的期限,朝廷有提刑使不定时走访各州,督办刑狱之事,若是案件久拖不办,将会遭到弹劾,出现重大冤案错案的话,还可能会丢官,至少考功时会给你个下下签!

    忙活一下午,依然未能确定案发现场,案件淡不上有什么进展。

    “难不成英明如我,也只能屈打成招?”夕阳西下,杨逸带着一肚子疑问回到后衙!

    “姑爷,你要打谁?”厅里没别人,就茗儿一个人在。

    杨逸目光不经意地从她身上扫过,不禁有些愣神,茗儿一改平时的背子装束,换上了一身暗红镶花的襦裙,让她双腿显得尤为修长,袅袅婷婷的,这丫头本就娇俏清丽,许多大家闺秀也有不及,这一打扮起来,还真是顾盼生姿。

    “姑爷,你……”茗儿被他这般打量,一向俏皮的她脸却红得象朝霞一般。

    “咳咳!十三娘她们呢?”

    “在后花园里,姑爷饿了吧,婢子这就去叫她们一起过来用饭。”茗儿说完逃也的跑了出去。

    杨逸心中更加疑惑,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害羞了?

    到了晚上,杨逸被十三娘推进了茗儿的房间,房内刻意的装饰过,虽不处处大红,但加上那两支红烛,却也显得喜气洋洋。这下他终于明白十三娘说明天便见分晓是什么意思了。

    茗儿坐在罗床上捏着裙带,这丫头今年已经快十八了,身子已经完全长开,上下凹凸有致,作为陪房丫头,茗儿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也时常心生期盼,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她还是患得患失!

    “姑爷,你忙了一天,早些歇息吧!”说出这句话,茗儿粉颈都红了,酥胸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呃……这个,茗儿,我还是到十三娘那边……”杨逸讪讪地说出一句,便向外退去。

    “不要!”

    也不知道这丫头哪来的勇气,突然从背后抱住他,但她用力过大,杨逸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撞倒在地。

    “噢……”

    “姑爷,你没事吧?摔着哪儿了?婢子……呜呜……”

    眼看这丫头急得哭了,杨逸连忙挣扎起来哄道:“别哭,别哭,我没事!”

    “姑爷你真的没事?”

    能没事吗?这事可大了去!就算要推倒,也应该是我把你推倒,现在反过来被你推倒,若是被外人知道,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哟!呀呀呀,你还摸……

    茗儿哪知道他想什么,担心他摔坏了,一边在他身上摸索着,一边问疼不疼,最后确定他哪里都不疼后,这丫头突然噗哧一笑,一时花开含露,娇颜yù滴。

    “你笑什么?”

    “姑爷,对不起!”

    说完这句,这丫头闭着双眸,颤抖着向他吻去……

    一缕少女的香津,一声细碎的嘤咛,幽香轻送,细不可闻。杨逸刚将她抱起,一双修长的**便缠了上来,很紧,很紧……

    罗帐轻动,襦衫轻轻滑落,露出那香肩锁骨如玉,粉红的肚兜下,竟是双峰怒耸;

    或许是平时束缚得太紧,当杨逸轻轻扯开那肚兜带时,白玉般的双峰一下子弹出来,如同两只玉兔活蹦乱跳。

    “姑爷……”

    “嗯!”

    杨逸轻应一声,双手刚刚捉住那双跳动的玉兔,茗儿便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娇吟,一对修长的**地绷得笔直……

    ……

    第172章陪房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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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意外收获

    第173章意外收获

    车厢里,面对娇妍如花的康国长公主,陶二没有流露出垂涎yù滴的样子,相反,他依旧彬彬有礼。

    他不是山匪,硬抢压寨夫人的事他做不来;他是混混,最多也就是干干拐骗妇女的事儿。

    既然是拐骗,就需要些技术含量,刚刚在东京碰了一回壁,这回陶二决定,先把这小美人的背景打听清楚再说。

    康国长公主先将陶二打量了一翻,心里觉得还算满意,脸目不算可憎,人也不显得粗鲁,也不象坏人,她便开口说道:“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你若能答应,我就让你一直搭车到晋州去。”

    答应,别说一个要求,十个也行啊!都答应,陶二心中暗乐,面上露出一抹谦和的微笑说道:“咱们出门在外,本该相互照顾,小娘个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那就好,我叫陶四娘,从现在起,我就是你妹妹了,和你一起到晋阳去投亲,若是有人来查问,你可别说漏嘴了!”

    陶二先是一征,没想到小美人竟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暗暗打量了一翻,发觉车上除了一个小袱外,并无其他行礼,哎呀呀,难不成这小美人是离家出走?嗯,有可能是逃婚,对了车夫鲁四不是说这小美没什么目的地吗?没错了!准没错儿!

    “你是不是不答应,若不是答应你就快些下车去!”不知天高地厚的康国长公主,哪里知道陶二早以将她的处境猜得仈jiǔ不离十,尤在威胁着。

    陶二连忙道:“小娘子误会了,予人方便,自己方便,在下岂有不答应之理,我只是奇怪,小娘子怎么知道会有人来查车呢?”

    康国长公主横了他一眼说道:“你问那么多干嘛?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好好好,在下不问了,对了小娘子,我听说这条路可不平静,常有山贼出没。”陶二说到这里,留意了一下小美人脸上的神情,见她果然露出不安的神sè,于是接着道,“小娘子既然雇得起车,想来家势不差,为何不带几个随从呢?这从东京到晋州条长路远,家里人也放心你一个人出来?万一被山贼劫去怎么办?”

    听了陶二这翻话,康国长公主整个人不安起来,纳纳地说道:“我……我出来得匆忙,没顾得带随从,这路上真有山贼吗?”。

    陶二笑得肚子都差点疼了,小样儿!吓唬吓唬就能让你露馅儿,他慷而慨之地答道:“山贼是肯定有,不过小娘子放心,咱们遇见也算有缘,以前我走过这条路,知道怎么走能避开山贼劫道,小娘子只要听我的,我陶二定能保得小娘子周全!”

    “真的?”

    “在下岂敢哄骗小娘子,再说了,在下这小命也不能让山贼要去了不是?”

    “说得也是!好吧,到晋城之前,怎么走就听你的安排好了。”康国长公主松了一口气,对陶二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陶二趁机瞄了瞄她那娇滴滴的脸蛋,口水直往下咽,小娘们,看你还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阵禁军飞驰而来。

    “停下!停下!车子里什么人?掀开帘子,我们要检查!”禁军士卒将马车拦下来,大吼着。

    车帘掀开,陶二小意地陪着笑脸,领头的军官喝道:“你们是何人?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

    “回各位军侯,小人叫陶二,这是小人的妹子,我们自东京来,要往晋州去投亲,不知各位军侯要查找什么人?”

    “问这么多干嘛?这位真是你妹子吗?”。领头的军官双目紧盯着里面的康国长公主,康国长公主怯生生地望了他一眼,连忙别过头去,仿佛很怕生人。

    “各位军侯,小人岂敢骗你们,小的就这么一个妹子,岂能有假……”

    陶二鼓如簧之舌,这队禁军看不出什么端倪,很快飞驰而去,等离远了些,一个禁军士卒说道:“头,我看那小娘子跟本不是那什么陶二的妹子,两人哪里长得象兄妹俩了?我看呀,说不定那小娘子就是康国长公主也不一定。”

    那领头的军官答道:“两个问题,一,如果康国长公主是主动出走,岂会甘与一个贱民同车而行?这成何体统?二,若是康国长公主是被人劫持,刚才咱们就在车边,她手脚未绑,嘴巴能言,为何没有呼救?好了,咱们还是赶紧往前去找,找不到人,咱们回去谁都没好下场。”

    “头,你太英明了,说得太有道理了……”

    看着这队禁军远去,康国长公主莫名的有些得意,就象是在大人面前玩弄小花招得逞了一样。

    陶二更加得意,因为小美人一直没赶他出去,那如兰似麝的幽香,那娇婉动人的模样,让他口水直往里咽,嗯,这队禁军不是来找小美人就好,小美人,看你还怎么跑出我的手掌心!

    陶二心思难禁,望了望车辕上的鲁四,若是能把这家伙支开那就更加完美了。

    晚上到了翼城县,三人同宿一家客栈,康国长公主觉得暂时把陶二带在身边,还是有些用处的,于是主动替他出了房钱,陶二看到她袱里的金银后,心里可就更加活络了,老子这回非得财sè双收不可!

    安顿下来后,陶二立即找了家药铺买了几样药材,鼓捣了半宿才睡下。

    第二天三人再次出发,进了羊角山后,四周古树浓荫,四野寂寂无人,陶二趁人不注意,悄悄把准备好的药粉倒进了水壶里……

    大堂之上,杨逸沉着脸问道:“李二,你说你五更才出的门,可有人证。”

    “回大人,小人没有人证,当时天还没亮,村里人还没有起床,小人又是光棍一个,实在找不到人证,可是大人,小的真是五更才出门的呀,也确实没有看见李七,请大人明查,小的一向与李七交好,并无仇怨,岂会谋害他,大人啊,黄氏与李平素有jiān情,这个村里人人皆知,他们才可能谋害李七呀!”

    李二的话,杨逸实在找不到什么破绽,他用尽了办法,但李二神sè正常,并无心虚的表现。

    有关李七被害一案,现在的情况是案发现场没法确定,凶器找不着,那二两赃银更是不知去向。几个嫌疑人一审再审,越审越让人迷茫。

    难不成真的要大刑伺候?

    第一次办案,就要屈打成招,杨逸实在不甘心,审过李二之后,他带着衙役再次来到李家村。把李二、李七、李平三家反复搜了个底朝天,连有可能用来掩埋尸体的锄头都仔细看过了,这年头农具缺乏,各家各户有几把农具邻居都知道,这个藏不了,可惜发现李七尸体的尖子岭的土质,与四周田地的土质大都一样,想从锄头上找出依据不太可能。

    李七家冷冷清清,李七死了,黄氏被关在牢里,家里就剩下一个十一岁的李喜儿,着实可怜,她一直跟在后头,一有机会就上来磕头道:“大人,我娘亲冤枉啊!我爹爹出门贩盐那夜,我娘亲就抱着我睡,她根本就没有出去,怎么可害死我爹爹呢!大人,求求您放了我娘亲吧!大人,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小孩子磕头不起,杨逸于心不忍,扶起她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如实回答,我就暂且放你娘亲回来。”

    “真的吗?大人,您问吧,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绝不骗您!”

    “平时你爹爹不在家时,对面的李平时常来你家吗?”。

    “有时来,不过娘亲不敢让他进门。”

    “为什么?你觉得他是坏人吗?”。

    李喜儿赶紧否认道:“不不不,平叔他是好人,他对我很好的,爹爹打娘亲时,也只有他来劝阻。”

    “那为什么你娘不放他进门呢?”

    “我娘说怕别人说闲话!”

    “那你爹爹不在时,你娘常去李平家吗?你要说实话哦,不然我可不放你娘亲回来。”

    李喜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连忙象只受惊的小鹿般低下头去,纳纳地答道:“去……去过几回,但我娘不敢一个人去,每次都是带着我去的。”

    “哦,他们当时说些什么你还记得吧?”

    “他们说……”

    杨逸很快返回州衙,立即重新提审黄氏,但结果让杨逸有些失望,黄氏复述她与李平见面时的对话与李喜儿说的基本一至。

    这从另一个侧面也证明了,黄氏与李平之间虽然有些yù说还休的情意,但说他们通jiān恐怕就有些过了。

    “黄氏,你说你丈夫李七是四更出的门,你是如何确定的?”

    这一点很重要,若是李七出门时不是四更,那一切就得推倒重来。

    黄氏伏在堂下答道:“村头有打更的,拙夫出门时刚打过四鼓,是以民妇能确定。”

    “当时你女儿李喜儿是睡着了?还是醒着?”杨逸之所以问得这么细,自然是打算把黄氏的话再找李喜儿印证,这样轻易便能确实黄氏有没有说谎。

    “醒着,因为拙夫要出门贩私盐,我们心里担忧,一宿都没睡好。”

    “你丈夫出门时跟你说了些什么?”

    黄氏犹豫了一下答道:“他……他让民妇老实在家呆着,要是再敢出去招惹是非,做对不起他的事,就打死民妇。”

    杨逸与旁边的萧忆对望一眼,继续问道:“李二来拍门时,你女儿是睡了还是醒着?”

    “本来睡着了,李二拍门的声音太大,又被吵醒了!”

    “很好,李二当时和你说了些什么?”

    “当时李二在门外喊,七娘子,这天都快亮了,七郎他人呢?赶紧让他到码头去!王贵等着呢,民妇就答他说拙夫四更就出门了……”

    “等等,你再把李二当时说的话重复一遍,你可别弄错了!”

    “回大人,当时李二用力拍门,然后大喊,七娘子,这天都快亮,七郎他人呢?赶紧让他到码头去!王贵等着呢,民妇就答他……”

    “行了,来呀,把王氏带下去,传李二!”

    杨逸感觉一时间拨云见rì,等黄氏被带下去,他不禁畅快地笑道:“凶手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萧先生听了来吗?”。

    萧忆疑惑问道:“难不成大人认为黄氏就是凶手?在下愚鲁,实在不知其然,请大人明示!”

    “哈哈哈!等下便见分晓。”

    ……

    第173章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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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爱屋及乌

    ~lvex.《》~第174章爱屋及乌

    威武

    两班衙役虎视眈眈,堂威喊得震天响,杨逸俯视着李二,大喝道:“李二,你为了二两银子,竟下手杀害好友李七,埋尸尖子岭,罪大恶极,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李二一上堂来,就感觉到这次气氛明显不同,他诚惶诚恐地伏地喊道:“知州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没有杀害李七,真没有杀害李七……”

    杨逸不待他喊完,抽出一支令牌往堂下一扔:“来呀!这恶徒不见棺材不掉泪,给本官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

    李二的惨叫声引来许多百姓围在大堂外观看,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百姓们大多认定是李平与黄氏有jiān情,这才合伙谋害李七以便双宿双飞,现在杨逸突然说李二是凶手,上堂便施以大刑,大家心里难免觉得李二有些冤。

    李二再次被拖到堂上,依旧大喊着冤:“知州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那rì根本没看到李七,小人真的没有杀啊!请知州大人明查……”

    杨逸一拍惊堂木说道:“本官不但明查,而且已查明,杀害李七的人就是你李二,本官问你,五更过后,王贵让你回村催促李七出门,你到李七家拍门时是怎么喊的?”

    “回大人,小人当时喊七娘子,这天都快亮,七郎他人呢?赶紧让他到码头去!王贵等着他哩!大人啊,小人就喊了这几句,连李七家门都没有进,哪里就杀人了?小人冤枉啊……”

    “冤枉不了你,就这几句话,足以证明李七是你杀的了!”

    杨逸这话一落,堂下百姓一片哗然,大家都觉得杨逸这是胡乱把罪名加到李二身上,连身边的萧忆也不禁小声劝道:“大人慎言,这句话并没有什么特别,大人以此定李二之罪,恐怕将来案子报上去对大人有所不利。”

    杨逸淡淡一笑道:“萧先生多虑了,李二去拍门,开口就喊七娘子,当时天还没亮,这半夜叫门,哪有开口就叫人家娘子的?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李二知道男主人李七不在家!这才会下意识地开口就叫七娘子。李二之前若是没有见过李七,他又怎么知道李七不在家?他见过李七,却又极力否认,原因也只能有一个,李七是他杀害的!他否认见过李七是为了掩盖他杀人的真相。”

    这下子堂上堂下都静了下来,大家都在回味着杨逸的这翻话,萧忆这时已忍不住赞叹道:“jīng彩!大人于点滴之间见沧海,在下佩服!佩服!”

    李逸对萧忆一颔首,回头大喝道:“李二,本官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本官可有冤枉你啊?事到如今,你再不从实招来,休怪本官让你尝遍百般大刑!说!”

    李二面若死灰,萎靡在堂上,嘴里纳纳不能言。

    呯!

    惊堂木的响声把李二吓得一哆嗦,杨逸再次大喝道:“李二,你是说还是不说?”

    “大人,我……我说,李七……是小人杀害的!”

    “李二,把你杀害李七的过程、赃银的去向都仔细交待清楚!”

    “四月初一那夜,四更过后不久,小人便独自来到渡口,发现李七躺在小人的船头睡着了,小人刚想叫醒他,便看到他散开的袱里有银子,当时天还没亮,四周又没人,小人当时一时起了贪念,就想偷走银子,结果被李七醒来发现,小人便用船桨击打李七头部,然后把他移到附近的尖子岭埋了。小人重新回到渡口不久,那王贵便来了,他等得不耐烦,便让小人去李七家催促,大人,事情就是这般。”

    “那二两赃银呢?”

    “回大人,那二两银子小人至今没敢用,用鱼网裹好后沉在小人的船下,大人,小人一时糊涂,做下这杀人之事,小人都说了,望大人法外开恩…..”

    “汉卿,立即带人去查找,务必找回那二两赃银!”

    “是,大人!”

    “来呀!黄氏与李平被告通jiān杀人,纯属冤枉,此二人立即无罪释放!”

    一桩扑朔迷离的杀人案就此水落石出,环州从此出了个杨青天,大街小巷里,百姓就此案议论纷纷,对杨知州的明察秋毫无不交口称誉。其实之前因灭妹勒,以及安置逃难百姓,杨逸本就很得环州百姓爱戴。

    百姓们爱屋及乌,具体到清娘身上便有些好笑,端午节快到了,这天刚好清娘带着丫环chūn妞上街买东西。

    由于杨逸经常带着她外出,环州百姓大都知道她是知州的家人。街边卖百索的大娘一见这个粉雕玉琢的少女,立即把她拉过,热情地笑道:“明rì便是端午了,小娘子出来该是要买些物什过节吧?您瞧,大娘我这儿的百索是环州最好的,您带了一定平平安安,多子多福,还有这银样鼓儿花,还有这桃枝,端午都要用的……”

    这位大娘一边说着,一边连同葵花、蒲叶等物什一股脑的给清娘,清娘有些为难地说道:“大娘,这些我家里都买了呀!”

    “不要紧,多拿些回去,辟邪消灾,杨青天是难得的好官,小娘子是天仙一样的人儿,你们一家子能用我老婆子的东西,老婆子心里高兴……”

    旁边卖香糖果子的老汉一见这架势,也连忙将白团、紫苏、鲜果之类的东西打,一下子塞给清娘。不光这些,街边的小贩有样学样,一个个打好东西就往清娘跟前塞,人人都说不要钱,清娘劝这个劝那个,人太多,劝不过来,要chūn妞付钱吧,人家塞完东西就走了,望着跟前一大堆的东西,急得小姑娘都快哭了!

    “哎哎哎,你们几个怎么没点眼sè,没瞧见这么多东西吗?小娘子两个人怎么拿得动,还不快帮送到府衙去!”原先那大娘喊了一嗓子,立即跑过来几个壮小伙,肩挑手提,呼拉一下搬着东西就往府衙去。

    chūn妞跺跺脚问道:“娘子,咱们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杨大哥听说咱们乱拿百姓东西的话,一定会不高兴的。”清娘噘着嘴,左看看,右看看,着实不知所措。

    杨逸回到后衙,就看到侧门打开,几个陌生的小伙扛着大小的走进来,清娘和chūn妞嘟着嘴跟在后面,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杨逸一看这还得了,这环州一亩三分地上,竟然有人敢欺负我家宝贝清娘,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清娘,怎么了?谁欺负你们了?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知州大人,小人几个只是帮送东西过来的,大人,不关我们的事呀……”几个小伙子吓得都快趴下了,撂下东西就跑。

    “杨大哥,确实不关他们的事……”清娘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十三娘也被惊动了,茗儿扶着她走出厅门来,看了清娘面前小山似的东西,不禁脱口道:“咦!清娘,姐姐让你上街买根绣花针而已,你怎么买回这么多东西?”

    “呀!绣花针还没买呢?我这就去买……”清娘突然想这一茬,脱口嚷了出来。

    chūn妞连忙喊道:“娘子你还去?再去怕是又得带一大堆东西回来哩!”

    清娘立即来了个急刹车,杨逸瞧她无措的样子,有些好笑,牵过他的手笑道:“清娘,你急什么?快跟杨大哥说说这么怎么回事?”

    “杨大哥,都怪你啦!人家以后都不敢上街了……”

    得知事情真相之后,杨逸看看那堆得小山似的东西,也有些哭笑不得,十三娘更是好笑,清娘上街玩,她顺便让买根绣花针而已,结果却弄回这一大堆东西,这反差实在太惊人了!

    “汉卿,麻烦你找几个人把这些东西清点一下,然后把钱给商贬们送去!”

    马汉卿笑道:“这没问题,不过,大人,我怀疑这些商贩分明是知道大人不会白要他们的东西,故意这么干,把大人当冤大头宰呢!”

    杨逸双手一击,作恍然大悟状:“有可能哦!不行,本官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十三娘横了他一眼,嗔道:“官人休要再作怪,百姓们一片爱戴之心,拳拳如赤子,官人这话若是被百姓听到,岂不让百姓寒心!这样的话官人你以后休要再说!”

    “呃,娘子言之有理,汉卿啊,赶紧照我说的去办吧!顺便告诉百姓,今后别再往府里送东西了,否则咱们又得一一送钱过去!”

    被十三娘那么一说,马汉卿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然去了。这时清娘仰起小脸担心地说道:“杨大哥,要是以后人家上街,大伙还这么送东西可怎么办?”

    杨逸一刮她的玉鼻,呵呵笑道:“这个简单,到时你就大喊,天上掉银子喽!等大伙都往天上望,你就跑…….”

    “嘻嘻,这个法子好!”

    十三娘见杨逸又胡扯,而清娘竟当真,不禁噗哧一笑,她虽有孕在身,但身子未显,仍是一副绰约轻盈之态,配上那闭月羞花的美态,引人之极。

    茗儿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姑爷,自家娘子什么时候看都行,你呀,还是先看看这一大堆东西怎么办才好吧?娘子有孕在身,可不能让她费心;端午节的物什婢子这几天都已经备好了,结果现又送回这一大堆,咱们家就几个人,吃是吃不完了,婢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姑爷你还是快想想怎么办吧?”

    杨逸抻手拍开茗儿的手,依旧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十三娘的美态,毫无顾忌,直到十三娘宜喜宜嗔地瞪他一眼,他才呵呵笑道:“这有何难,咱们家吃不了这么多,留着也浪费,明天我送到慈幼局去就是。”

    ~lvex.《》~

    第174章爱屋及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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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慈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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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节这天,街上的百姓大多换上了新衣裳,各家商铺早就把彩楼欢门装饰一新,各种商品琳琅满目,任由百姓选购;

    环州是边城,虽然宋夏两国战争不断,但边境的走私贸易从未受战争影响而停止过,之前杨逸也一直没有刻意打击过走私贸易,市井间流入许多西夏的商品,内地商人会到此地来贩卖,因此环州的商贸还是挺繁荣的。

    事实上大宋对外贸易一向是顺差,关闭边境榷场,禁止与西夏贸易,这可以说是把双刃剑,伤了西夏,也伤了大宋自己,杨逸个人认为,在军事和贸易都占优势的情况下,对西夏的贸易封锁其实没多大必要。

    朝廷关闭榷场,是为了表明一种态度。让他再去打击走私,杨逸就懒得去做了,这样只会使得环州更加萧条。

    苏东坡本来在和一些环州的名流士绅饮酒论诗,听说杨逸带着东西去慈幼局看望孤儿后,不知他怎么想,竟带着十来个士绅一齐过来了,还带来了不少物品。

    慈幼局位于城南的鸭子巷,院子很大,只是破旧了些,刚刚走近大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当然,也有哭声。

    大宋在每个州基本都设有慈幼局,主要由朝廷拨款运作,也接受一些社会善款,慈幼局的宗旨是:如果贫穷百姓无力养育子女,许其抱至慈幼局,写上出生年月rì,局里设有专职的rǔ娘抚育。其他人家若无子女,可到局里来领养。因此在大宋遇上灾年,贫穷百姓的子女多抱入慈幼局,而成年人也大多被招入厢军,路上很少出现异子而食的惨烈现象。

    这种幼儿慈善机构,在大宋之前的朝代没有,宋代灭亡之后,元明两代均未再建,这项措施很能代表宋朝在社会管理方面的人xìng化和完善xìng。

    节rì之时,州里的主官一齐来到慈幼局,这是第一次,局长屈凡连忙迎出来,杨逸摆摆手让他免礼之后,问道:“之前本官一直未曾来慈幼局看过,屈局长先给本官介绍一下局里的情况吧!”

    屈凡大概也觉得机会难得,连忙说道:“大人,目前局里共有两百一十二个孩子,从刚出生的婴儿到十一二岁大的孩子皆有,其中男三十九,女一百七十三,每月至少要七十贯的费用才能保证局里正常运转,只是……”

    “只是什么?你有话不妨直说!”

    “不瞒大人,如今局里每个月最多能拿到三十贯拨款,孩子们吃不饱穿不暖,局里房子破破烂烂,一直也没能修缮一下,这天一下雨,就到处漏水,晚上孩子们连个睡觉的地方也没有,请的rǔ娘都嫌工钱少,很多人不愿干下去,大人,再这样下去,在下这局长也做不下去了!”

    苏东坡皱眉道:“既然如此,之前为何没有上报?本官来到环州也近两个月了,一直未看到有关慈幼局的文书。”

    屈凡连声喊冤道:“岂会没有,下官年年上报,月月上报,可这款项一直没有如数拨下来过!”

    杨逸望向司户参军曹太平,目光带着询问,曹太平连忙解释道:“大人,慈幼局的文书下官确实接了,但州里的财政状况大人应该也知道,之前连年亏空,哪有那么多钱拨给慈幼局,如今大人知环州,开盐井后府库刚刚有些进项,马上又用于修筑堡砦,半文不剩,下官也只能把慈幼局的文书先压着,打算等下个月府库有了进项,再如数拨下。”

    杨逸点点头,没说什么,他一边往里走,一边思量,环州地处边疆,经常要打仗,一打起仗来自然是要以军资为先,指望府库,慈幼局的拨款就很难得到保障。

    杨逸进到局里一看,见到里面的孩子确实大都面黄肌瘦,房中被褥床桌破旧,瓦面多有破漏,阳光从破洞shè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地上也是坑坑洼洼,留着许多雨水打出的小坑。

    苏东坡看了一叹道:“本官这个月的俸禄就全捐给慈幼局用于修缮房子吧!”

    苏东坡一出口,随他一同前来的士绅便纷纷慷慨解囊,一下子便捐了三百多贯。杨逸明白,指望这些人长期捐款是不行的,慈幼局必须有自己的经济来源,这样才保证今后的开支用度不缺。

    局里的孩子男女数量差相差极大,这一点引了杨逸的注意,他向屈凡问道:“局里的女婴占了将近八成,这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百姓舍不得遗弃男婴,大多只遗弃女婴,而来领养孤儿的百姓,也大多只愿领养男婴,因此局里大部分都是女婴。”

    杨逸暗暗一叹,这年头重男轻女的观念是普遍现象,想要一下子改变根本不可能,男孩子可以承接香火,女孩子便成了赔钱货,这个问题杨逸一时也没法可想。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本官的意思是,今后不但要让这些孩子吃得饱,穿得暖,还要让他们读些书,教些手工刺绣之类的手艺活,这样等他们自立之后,至少也能靠自己养活自己……”

    “大人!”曹太平犹豫地叫了一声。

    杨逸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便说道:“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这些孤女无父无母,本就是可怜人,若是不教她们识些字,学些手艺,将来出社会后大概也只能为倡为jì。”

    众人不好再说什么?连苏东坡也没有再出声,都抱着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

    这年头,朝廷能负责把人养活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杨逸还要教这些女孩读书识字,这条额外的开支对他们来说自然是不愿接受的。只是鉴于杨逸的威望,曹太平他们不敢反对而已。

    杨逸懒得管他们想些什么,沉吟道:“这样吧,本官捐出五百贯,在城中设一商铺,请人经营,曹大人只须派人监管商铺财务,不得干涉商铺rì常经营。商铺赢利所得,便用于慈幼局各项支出,不足部分再由府库承担,就这样吧!”

    杨逸的口气不容置疑,当然,既然是俺自己掏腰,就不由你们再来说三道四。

    将带着的吃食分发下去后,杨逸再交待屈凡请绣工,请先生这些事情,便离开。一下子得了三百多贯,这相当于往年整年的拨款了,而且今后的款项也有了着落,屈凡欣喜万分,一直送出好远。

    杨逸回到后衙家中,院里的凉亭水滴如珠,溅起如雾,十三娘几人坐在停中享受着盛夏的清凉,石桌上摆放着一些冰镇的新鲜瓜果,杨逸进亭时,十三娘纤纤玉指正捏着一颗酸梅放入口中。

    “呀!娘子爱吃酸,看来怀的准是男孩。”

    十三娘抿嘴一笑道:“官人,万一是女孩呢?你会不会不高兴?”

    杨逸走到她身后,搂着她的纤腰,十三娘顺势将头靠在她胸膛上,含笑等着他的回答。

    “大概每个女人怀孕时都会这么问他的夫君,这样的问题对我而言,太俗,真不想回答。”

    清娘在一边嘻嘻地笑道:“就是,晴儿姐姐,杨大哥顶天立地,岂会因你生男生女而嫌弃于你,晴儿姐姐你就放心吧!”

    十三娘满带深意的瞟了个郎一眼,搂过清娘的小脑袋笑道:“清娘,你就这么相信他?要是他以后嫌弃你怎么办?”

    “我……”清娘整张小脸都红了,十三娘这话分明是将她当作了杨逸的妻妾,她羞涩地望了一眼杨逸,低下头去细若蚊呓地说道,“清娘爹娘不幸双亡,当初全靠杨大哥照顾我,开解我……”

    “清娘,别说了!”杨逸一听不好,生怕提起父母后清娘伤心,连忙岔开道:“对了,今天我去慈幼局看了一下,里面的孤儿大多是女孩子,清娘你若是喜欢,以后可以抽点时间去教她们识些字,不求个个能象你一样变成大才女,只须教她们能识文断字便行。”

    “让我去做先生?”

    “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嘻嘻……”

    “那是对自己的学识没信心?”

    “有点……”

    “得,她们能成为易安居士的学生,不知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呀,就别担心了,随着你的心教就是,反正她们将来也不去考进士,你也不用担心误人子弟。”

    “嘻嘻!那人家什么时候可以去?”清娘一双眸子变得很亮,闪烁之间带着清澈的光芒,婉丽的风姿无不给人一种异常洁净的感觉。

    十三娘忍不住捏捏她的脸蛋说道:“你呀!你杨大哥把你宠得没边了,净由着你胡闹!官人,你也真是的,清娘一个小姑娘家,你让她去做先生,也不怕人家说三道四。”

    “怕什么?只要清娘高兴就好!娘子管他呢!在环州这一亩三分地上,谁敢乱说,看我不灭了他全家!”

    “官人你……”眼看个郎狂得没边了,十三娘真个是无言以对。

    清娘双眼扑闪扑闪地望着她说道:“晴儿姐姐别生气,你若是不同意,人家就不去好了。”

    “姐姐没说不同意,今天是端午节,要去也不是今天去,瞧你这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真是个小丫头片子!”

    “嘻嘻,晴儿姐姐你是同意了,谢谢晴儿姐姐!”

    清娘嘴巴那叫一个甜!十三娘又伸手扭了扭她的脸蛋笑道:“姐姐现在喜欢吃酸食,你嘴巴甜成这样子,姐姐我可受不了!”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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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章慈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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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桃李不言

    第176章桃李不言

    山间林木葱郁,草长叶茂,复有清溪潺潺流过,那份清凉之意让人不禁想停下来歇歇脚,鲁四麻利地卸下车,到溪边去饮马;康国长公主坐在树下歇息,这位天家贵女,打小就没受过这样的鞍马劳顿之苦,如画的眉目间此刻写满了疲倦。

    她微蹙双眉,抿起小嘴时,香腮上便会出现两个浅浅的梨窝,别有一翻动人的美态,身上穿着的虽然是普通的衣裙,但那婀娜的身体,和那自小养成的气质风仪怎么也掩饰不住。

    陶二看在眼里,一颗心猫抓似的,在京城里他也见过不少美人,比如王侍郎家的第六房小妾,比如京中四大行首,比如三生楼那位妖娆的女东家,但这些人对于陶二来说,都非常遥远,可望不可及。

    而此刻,在这崇山幽林之中,一个相貌和仪态都是人间极品的绝sè美人,离他却是如此的近,几乎唾手可得,怎不教他心痒难耐?

    感觉时机已经成熟,陶二殷勤上前说道:“小娘子,这儿离晋州还有一天路程,您也累了吧,先喝口水吧!”

    康国长公主接过水壶,放到嘴边时却忽然停了下来,仔细地看了看水壶,又冷漠地扫了陶二一眼,那眼神跟看自家的奴仆似的;陶二的心一下子绷紧起来,生怕她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

    “你没有先喝过吧?”康国长公主盯着他问道。

    “没有,没有,这水壶是专为小娘子准备的,在下岂敢乱来,在下要喝水,自会到溪边去喝,小娘子放心吧。”

    陶二轻轻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心里又不禁暗骂道,且让你嫌弃,等下把你剥个jīng光之后,还不是任老子爱怎么骑就怎么骑?

    康国长公主喝下了水,没多久就开始迷糊起来,陶二把握时机,为了让溪边的鲁四听到,他故意提高了音量说道:“会!在下从十岁就会驾车了……什么?把车子买下来,打发鲁四回京……好吧,在下全凭小娘子吩咐……”

    这翻话就象是陶二在和康国长公主交谈,大概只是由于女人声音比较小,溪边的鲁四没法听到而已。

    演完戏的陶二赶在鲁四回来之前,把康国长公主扶回了车上,并从她的袱中掏出了一部分金银,等鲁四回来,他便理直气壮地说道:“鲁四兄弟,小娘子说她去向不定,因此要我跟你打个商量,我们把你这车子买下,价钱方面可以多给你一些无妨,这样就不用麻烦你再跟着奔波了,你尽管拿着银子回京,车就由我来赶好了。”

    鲁四看了看低垂的车帘子,由于听到了刚才那翻话,憨厚的他也不疑有他,只询问了几句,都被陶二一一应付过去,最后陶二出了双倍的价钱,他计量了一下,便乐呵呵地接下,独自回京去了。

    看着鲁四的背影消失在来路的转弯处,陶二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唱着荤曲儿,一挥鞭子赶着马车轻快而去。

    他不时掀开帘子看看里边沉睡的美人儿,实在难耐的他坚持将车子赶出了十多里,便驶进一处树林之中,将马拴好后,他无比兴奋地钻进车里,因为药物的原因,康国长公主昏睡未醒,那如花娇美的模样,弹指yù破的肌肤,曲线玲珑的娇躯,最是那贲起的酥胸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时,让陶二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陶二伸出手时激动得微微颤抖起来,心里呯呯直跳,他手指滑过那滑腻的粉面、圆润的下巴,最终停在小美人脖子的第一颗扣子上。

    无声无息间,第一颗扣子被解开,康国长公主那优美的粉颈便露了出来,看得陶二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手指微颤着滑向第二颗扣子,突然,他停住了。

    想起之前美人儿将自己视同奴仆一般的目光,陶二心里升起了一个狂虐的念头:让你瞧不起我陶二,老子就让你看看,仔细看看,老子是怎么把你骑在身下的。

    陶二拿过水壶,将水轻轻淋在康国长公主的面上,康国长公主被冷水一激,秀眉细细地蹙了一下,然后悠悠地张开双眼,朦胧之间,看到陶二那满带猥琐的脸就近在眼前,她愣了一下,接着发出一声清亮的尖叫:啊!

    “叫吧!叫吧!这荒山野岭,你怎么叫也只有我能听到,叫吧!你就算不想叫,老子也会让你叫个够……”陶二笑吟吟地说完,双手猛然抓向康国长公主的上衣,用力一扯!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鸭子巷的慈幼局里,清娘似模似样的站在台前,教下面的上百名孤女读书,她神情投入,声音清脆地解释道:“这句话出自史记的李将军列传,意思是桃树李树有芬芳的花朵,甜美的果实,虽然不会说话,但仍然能吸引许多人到树下来赏花尝果,以至于树下走出一条小路来,蹊就是小路的意思;这句话用来比喻一个人品格高洁、或是做了好事,不用张扬,或自我夸耀,别人就会记住他,只要能做到身教重于言教,为人诚恳,真诚,就会深得别人的爱戴。”

    室内每个孩子都在认真地听着,这个时代,能读书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别说她们是被遗弃的孤儿,生为女儿身,即便父母俱在,有机会读书的人也少之又少,因此她们都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听得异常入心,学舍之内除了清娘的声音,底下连声咳嗽都听不到。

    杨逸处理完公务,特意跑到慈幼局来看看,他对小小的易安居士是如何传道授课,还真有些好奇;

    这一听之下,不禁有些好笑,清娘的讲解虽然深入浅出,但所教授的内容未免有些不妥,这些孩子能认全的字恐怕还不到一百个,现在就教这些知识,她们未必能接受得了。

    但杨逸不打算说,一切任由清娘随意,这世间之事,从来没有一程不变的,象自己小时候从“上中下人口手”开始,未必就是最正确的,或许清娘这样传授,效果会更好也不一定。

    没有尝试过谁能确定这样教就不行呢?

    清娘教的这些,只要孩子们用心去听,用心去记,还是能学到一些做人的道理的。

    等清娘授完课出来,见到杨逸就站在檐下,她兴奋地跑过来拉着杨逸的衣袖问道:“杨大哥,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告诉人家一声?”

    “咳咳!清娘啊!别忘了你现在是丈夫哦,你后面一大群学生都看着你呢!”

    “啊……”清娘连忙放开他的袖子。

    看着清娘窘迫的模样,再看看学舍里她那些探头探脑的学生,其实有些学生的年龄跟清娘差不多大,呃,这样的师生扎堆儿,杨逸看着就想笑。

    “杨大哥,咱们快走吧!”

    清娘有些呆不下去了,杨逸不忍让她受窘,随即带着她出门乘车离去。

    “杨大哥,你听到人家授课了吗?人家教得怎么样?”清娘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认真地问着。

    或许是跟着杨逸经常往外跑的原因,清娘面sè显得更加健康红润了,那jīng巧的五官尤以一双明亮的眸子最为动人,如秋波横卧,扑闪之间仿佛会说话一般。

    杨逸干脆将少女抱到自己的膝上,认真地说道:“我决定,今后要尽量抽时间来听易安居士的课,你教的这些啊,可比那什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之类的实际多了。那些学说听起来虽然令人热血澎湃,但事实上千年之世,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倒是清娘你教的这些,就象chūn风化雨,润物无声,不知不觉就净化了别人的心灵……”

    “呀!杨大哥,你又来哄人家,人家教的哪有你说的这么好!还拿人家去和横渠丈夫比,羞死人了!”

    清娘一下子扑到他怀里,连头也不好意思抬,唯有那缕少女的幽香弥漫在空气中。杨逸搂着她,任由她依恋着。

    “横渠丈夫是很了不起,但我相信我家清娘也不差,我家清娘豆蔻年华便能做别人的丈夫,张横渠在这年纪恐怕还差远了呢!”

    张载号横渠,是关学的创始人,辈份比程颢等人还高,早年曾投笔从戎,组织乡兵,立志要收回河西关陇之地,或许由于他这段从戎的经历,张载的学说非常大气,哲学理念也趋于唯物论,反对空谈,在时下的学术界有着崇高的地位,倍受人推崇,杨逸拿张载来和清娘比,也难怪她羞涩难安。

    俩人说话间,突然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杨逸掀开车帘一看,只见几十匹战马在街上奔腾,那吓人的气势使得街边的百姓纷纷走避,一时间鸡飞狗跳,惊叫不断,杨逸眉头随即皱了起来。

    老子作为知州,在自己这环州城里都不敢如此横行,哪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环州来撒野?

    杨逸让车夫把车停到路边,自己跳下车来,打算收拾这些不长眼的家伙,结果等看清来人,他不禁脱口喊道:“李一忠!”

    没错,来的正是一众皇宫班直,带头的就是李一忠。

    !

    第176章桃李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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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挖地三尺

    第177章挖地三尺

    杨逸刚刚把李一忠带进州衙,李一忠就扑嗵一声跪下道:“大人,你救救末将吧!”

    “你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在京城犯了什么事?”

    李一忠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脸sè,缩缩闪闪地说道:“大人,您就可怜可怜末将吧,看在末将鞍前马后、一路追随大人北去辽国的份上,赶紧让康国长公主出来,随末将回京,这回陛下大发雷霆,末将若是不能把康国长公主带回去,这脑袋特定是保不住了!大人……”

    呯!

    杨逸气得不行,一拍桌子骂道:“大人个屁!你倒讹上我来了,康国长公主什么时候在我这了……呃……你是说康国长公主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康国长公主真不在你这?大人,这可是杀头之罪……”

    “罪个屁!还不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康国长公主真……真不在……”

    “真不在,我连她根毛都没看见,这下你该相信了吧!说……”

    谁知李一忠突然呼天抢地的嚎起来:“完了,完了!京畿各处我们都找过了,都没找着,还以为康国长公主跑大人您这来了,这下可怎么办?可怎么办?找不着人,小的这脑袋铁定不保了!”

    杨逸更急,恨他半天没把事情说清,忍不住抄起桌上的案牍砸了他一脑袋,接着喝道:“你这货,尸山血海都杀过来了,遇事还慌成这副模样,还不赶紧事情始末道来!”

    被杨逸砸了一下,李一忠还是沮丧之极,赖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四月二十八,康国长公主去大相国寺上香,结果就不见了,根据寺里的和尚交待,曾看见长公主一个人跑出侧门,按说长公主是自己出走,可我们找遍了京畿附近,都没找到人,以为长公主跑西北来了,焦公公吩咐末将来找大人要人,可人大您又说没瞧见人,末将这可怎么办?长公主她一个弱女子,打小没出过远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大人啊!小人这脑袋……”

    杨逸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他什么脑袋,恐怕自己的脑袋都有问题,从赵煦的意思来看,康国长公主不见他是要赖到自己头上来了,人不见就来找咱要,这……

    这丫头怎么这样,还真是无法无天了,一个人跑出来,这不是找死嘛!

    “大人,这可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去?”杨逸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在屋里不停的踱起步来,最后问道:“你能确定康国长公主是往西北来了?”

    “末将哪能确定啊?不过,焦公公吩咐小的来找大人要人,想必……”李一忠yù言又止,康国长公主为杨逸求情,被禁足半年的事,宫里无人不知,长公主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正是怀chūn年华,而能让她这般不顾一切跑出来的,除了杨逸还真想不出别人来。

    瞧了李一忠那闪烁的眼神,杨逸一肚子的苦水没处可吐,老子和康国长公主,这他娘都什么事啊?之前不是被她揍,就是被她“钓”,老子见她向来是躲得远远的,连个手指头都没碰过,这人不见了,全都赖到俺身上来,老子招谁若谁了?

    懊恼归懊恼,这人还是得找,杨逸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妥善的办法来,出寻人启事特定是不行了,长公主失踪,万一有个啥,这有关皇家颜面,若是再大张旗鼓的出寻人启事,这跟拉赵煦去游街示众有啥分别?

    不过这画像还是得要,杨逸自己画画不行,连忙把清娘找来,让她按自己描述的画,弄了一个时辰,总算画了个八分象,再请人录画了百来份,杨逸立即飞马前往西大营。

    “拿上画像,五人一组,给我把西北翻遍,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找不到人,回来我要你们好看!”

    底下近千士卒面面相觑,满肚子疑惑,本来见杨逸风风火火的奔进大营,还以为又有仗打了呢,不曾想却是去找人。

    见杨逸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只为找一个人,种朴忍不住问道:“大人要找的是什么人?这若是普通人,大人这么做恐怕有些不妥。”

    “我表妹,行了吧?”

    “大人,这……”

    “种朴,你少cāo这份心,上面若是怪罪下来,自有本官扛着,你们只须执行本官的命令就行!还不快去!”

    虽然杨逸为了一个表妹,出动上千军队这有违朝廷律令,但出于对杨逸本人的了解,种朴也没再强行反对,杨逸虽然入主环州不久,但由于蒙云谷的大胜,杨逸在军中的威望绝对不是他种朴可以抗衡的。

    随着杨逸一声令下,环州西大营侦骑四出,奔腾如雷,向整个西北撒出一张铺天大网。

    “打劫!”

    一声炸雷般的喊声突如其来,吓得陶二哆嗦,康国长公主也愣了一下,然后一口狠狠地咬在陶二的手腕上!

    “啊!”

    陶二疼得大喊一声,比刚才外面喊打劫的声音可嘹亮多了,康国长公主趁机爬起来,缩到车角一边掩着被扯开的外衣,一边哭喊:“救命啊!救命啊……”

    陶二这时顾不得再理她,伸手掀开车帘,只见车前站一个粗鄙的汉子,五大三粗,神情却有些愣头愣脑,手上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看清了车里的情形,他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好啊!俺在劫财,你在劫sè!下来,你们都是俺鲁大牛的了!”

    鲁大牛?怎么刚去了一个鲁四,又来了一个鲁大牛,陶二回头看看象只受惊的兔子般的美人儿,再看看愣头愣脑的鲁大牛,心中大恨,眼看就要成就好事,却被这该死的鲁大牛撞破,陶二杀人的心都有。

    见鲁大牛只有一个人,陶二心中便有了计较,他装着吓坏的样子,举着手爬下车来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你要什么尽管拿去,但求好汉别伤了小人的xìng命,好汉您看,车里有金银财宝,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小的都送给好汉了!”

    “算你识相,否则看俺不一刀把你砍成两段,财宝在哪,俺看看!”

    “好汉您瞧,就在车里。”

    陶二陪着笑脸,指着车里的袱,那鲁大牛大大咧咧的提着刀走过去,对缩在车角低泣的康国长公主也不多看一眼,将刀往地上一插,便去解开袱,跟在后面的陶二迅速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向鲁大牛的后脑勺砸去。

    “小心!”

    康国长公主看得真切,大叫了一声,可惜迟了,鲁大牛被砸得满后勺是血,扑嗵一声倒在地下。

    “他娘的,也不看看我陶二是谁?傻头傻脑的也想来劫老子。”

    陶二狠狠地吐了口吐沫,正想给鲁二再来一砸,林间忽然传出呼啸声,一支响箭掠过陶二的脑门,噗的一声钉在车壁上,陶二吓得手一软,连石块都没拿住,车里的康国长公主也吓得又是一阵尖叫。

    “一支响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百里羊角山,上天入地我为王!”

    “头,这小子砸了鲁大牛一脑勺的血。”

    “剁了他……”

    随着一阵吆喝,四周的树林里露出几十个脑袋,这……虽然离千军万马还差得远,但足够让陶二瘫在地上了,这几十个人奇装异服,神情有彪悍有猥琐,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当然,能出来打劫的,哪怕穿得衣冠楚楚,风度翩翩,陶二也不会认为对方是善类。

    “都别嚷了,先看看鲁大牛是生是死再说!”说这话的是一个穿着儒衫的中年人,摇着一把破扇子,在一群短衫粗鄙汉中间,他的模样显得尤为突兀。

    旁边一个虬须大汉说道:“军师说得在理,儿郎们,还不快去看看鲁大牛。”

    “大当家的,鲁大牛大概没事,只是被砸昏过去而已……”一个喽罗检查过后大喊道,突然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愣愣地看着车内,一双眼珠子瞪得象铜铃一般,口水都流下来了,“美,太他娘的美人,大当家的,车里有个大美人,太他娘的美了,小的从没见过这么美的……”

    “滚!”那虬须大汉早抢了上来,一把推开小喽罗,为车里的康国长公主美貌所慑,他也愣了一下,然后仰天大笑道:“小的们,本寨主现在决定,这小娘们今后就是咱们羊角寨的压寨夫人了!哈哈哈!美!太他娘的美了!”

    几十个山贼纷纷涌上前,对车里的康国长公主品头论足,赞不绝口,康国长公主这刚出虎口,又落入狼窝,吓得脸无人sè,瑟瑟地缩在车里连话也说不出来。

    那虬须大汉忍不住上前捏了捏她的下巴,上下打量个不停,嘴里嘿嘿直笑,康国长公主也不知道是被他身上的异味熏的,还是吓的,一口气接不上来,竟晕厥了过去。

    “来啊,连人带车一起赶回去!都小心喽,本寨主的压寨夫人若是少了一根寒毛,我抽了你们的筋。”虬须大汉露出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惹得一众喽罗发出一片桀桀的yín笑声。

    “寨主,这打伤鲁大牛的家伙怎么办?”

    “一并带回去,让鲁大牛醒来再慢慢消遣;他娘的鲁大牛,蠢得跟头猪似的,教了这么久,劫辆车还要本寨主帮他擦屁股,等他醒来,老子先收拾他一顿再说…..”

    “寨主,算了吧,这可是您大喜的rì子!”

    “呃,军师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哈哈哈……”

    一伙山贼赶着车子,拉着美人,欢天喜地的回山去了。

    第177章挖地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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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羊角寨的喜事

    第178章羊角寨的喜事

    羊角寨位于羊角山西麓,寨堡依山而建,中间只有一条蜿蜒的山路通往寨门,后山是茂密的丛林和断岸,只要几十个人守住前面的山道,就算千军万马也很难攻得上来。

    这一天,是羊角寨的寨主田大壮大喜的rì子,他要迎娶一位貌美如花的压寨夫人,寨里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喽罗们搬出美酒,杀猪宰羊,准备大庆三天。

    羊角寨没有牢房,平rì里他们做那无本钱的买卖,要嘛劫财放人,要嘛一刀砍杀了事,没必要修牢房,这倒便宜了陶二,他被关到了一间柴房里,不但没有牢房那种难闻的恶臭,随便一躲就是干草堆,若不是旁边坐着鲁大牛,想必他过得还是不错的。

    鲁大牛提着一坛老酒,喝一碗就踢一脚,把陶二踢得滚来滚去,陶二手脚被绑着,牙也被踢掉了两颗,鼻血糊得满脸都是。

    “他娘的,敢暗算俺鲁大牛,看俺不把你踢个脑袋开花,若不是军师吩咐下来,今天是俺们寨主大喜的rì子,死人不吉利,俺非一刀砍了你不可!”

    “鲁大哥饶命啊!小人不知道鲁大哥是羊角寨的好汉,若是知道,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暗算鲁大哥啊!”缺了两颗门牙,陶二求饶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嗯,这么说还差不多,不过,你砸了俺一脑门的血,见了红,害得俺不能去吃寨主的喜宴,这得另算。”鲁大牛说着又是一脚飞向陶二。

    噢!

    陶二卷曲着在地上滚来滚去,惨嚎不绝,鲁大牛为人有些傻愣,一根筋,认准了的事往往是九头牛也拉不回,这不,被陶二砸了一脑勺血后,任凭陶二舌头生花,也没能骗得他停手。

    “鲁大哥,您饶了小人吧,别打了,别打了,再说了您一打,小人痛得忍不住大叫,万一吵得你们寨主烦了,恐怕鲁大哥你也要挨骂的。”

    “嗯,有道理,可不能吵着俺们寨主!”鲁大牛这回终于停手,歪着头开始很认真地思考着。羊角寨的人都知道,鲁大牛虽然有些呆,但一向喜欢思考问题。

    陶二一看终于把这个大愣子唬住了,心中暗喜,谁知鲁大牛认真思考一翻后,豁然开朗,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一双臭袜子,往陶二嘴里就塞。

    袜子上那股浓浓的“酱香”把陶二呛得眼泪直流,天啊!山贼的袜子,想想就知道那气味有多浓郁、而丰富,陶二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品尝到的最难忘的味道。

    陶二呜咽着,可惜嘴里被堵得严实,那里说得出话来,鲁大牛满意地笑道:“想不到你这劫sè的脑子还挺好用的嘛!你不提,俺鲁大牛还真想不起要堵住你嘴巴,嗯,这下多亏你了,俺也不怕吵着寨主了!”

    陶二一头撞死的心都有,说了半天,却换来这样的结果,这不是以卵击石——蛋痛嘛!

    且不说陶二在柴房是如何一边享受**上的快乐,一边品尝世间难遇的美味。羊角寨的聚义堂后面,康国长公主被关在羊角寨最豪华的一间房里,除了一张床,房里还有两张桌子,四张椅子,还有一个不错的大铜镜。

    康国长公主身上被缠上了一块红布,羊角寨没有裁缝,寨主田大壮又急着进洞房,于是便缠块红布当新娘的吉服。

    “夫人,夫人,别撕了,等下若是不能拜堂,寨主会生气的……”

    “你们好大的胆,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大宋的康国长公主,你们敢这么对我,我让我六哥把你们的头都砍了!还不快放我走!你滚开……”康国长公主气极,眼看脱不出两个妇人的掌握,于是抬出自己的公主身份来。

    她本就是公主,发起威来自有一股气势,两个妇人吓得不敢上前。

    眼看夕阳西下,聚义堂里一众喽罗还在忙活个不停,身披大红花的田大壮有些不满,这要是太阳都下山了,还没能拜堂那象什么话?

    田大壮正打算喝斥一翻,一个妇人从内堂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寨……寨主,夫人说她是……是大宋什么国公主!让寨主你去…….”

    “公主?什么公主?谁是公主,他娘的你倒是说清楚啊!”

    田大壮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把那妇人打得头昏脑胀,一旁的军师余文通连忙阻止道:“寨主息怒,且让在下来问问”

    “快说,倒底是怎么回事?”

    “回军师,夫人说她是大宋的康国长公主,让咱们放了她,否则就让皇帝派兵来把咱们羊角寨平了!”

    田大壮与余文通面面相觑,突然,田大壮仰天大笑不止,声音震得聚义堂嗡嗡作响,余文通抚着山羊胡说道:“寨主,以在下看来,此女虽然衣饰普通,但仪态不凡,确实不象出身普通人家。”

    “军师,你该不会也相信她是什么公主吧?”

    “世事无奇不有,寨主,要不咱们还是先去问个清楚再作打算!”

    “打算个鸟!”

    田大壮说完当先向内堂走去,到了新房前,大脚飞起将房门踹得哐啷乱响,望着里面目瞪口呆的美人儿,田大壮哈哈大笑道:“你说你是大宋的公主是吧?妙!太妙了!本寨主今晚就来当回驸马,说呀!你是不是公主?”

    面对膀大腰圆,满面虬须的田大壮,康国长公主一下子吓得躲到了桌子后面,很快她又回过神来,感觉此时此刻可不能示弱,于是挺起小蛮腰娇斥道:“大胆,你一介刁民,竟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礼,你们再不放我走,我……我……我让我六哥派兵来平了你们这破寨子!”

    “六哥?哈哈哈!你六哥是谁啊?真是当今大宋皇帝?太好了!”

    “寨主,容在下来问问她可好?”

    “好好好,请军师发问吧,你最好问出个真公主来,让我也尝尝做驸马是什么滋味,哈哈哈!”

    余文通上前和声问道:“你真是大宋的康国长公主?”

    康国长公主小蛮腰又挺了挺,睥了余文通一眼答道:“当然是,你们还不快放了我!你们若是就此放了我,我让我六哥不跟你们计较就是,否则,哼!”

    “大宋的公主岂会一个人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之间?你有什么东西能证明你的公主身份?”

    “我……我要证明什么?我本来就是大宋的长公主,不信你们随我到东京去看看。”

    余文通仔细打量了她一翻,越看越感觉她出身不凡,但大宋公主是什么人,出行莫不是前呼后拥,岂会一个人流落这荒山之中?加上康国长公主找不出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的身份,余文通自也不会真个相信她。

    “你们还不放了我!”康国长公主再次娇斥!

    田大壮见她娇蛮的样子自有一翻风韵,不禁一咽口水哈哈笑道:“好好好!本寨主相信你们公主了,来呀!吩咐下去,本寨主马上要与公主拜堂成亲,让小的们把鼓乐都吹打起来!”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是大宋的康国长公主,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康国长主公哭喊着,挣扎着,但田大壮那手臂象桶儿般粗,又岂是她能挣脱得了的。

    聚义堂外,一众喽罗得了田大壮吩咐,也不再摆设,破鼓唢呐一齐吹打了起来,一时间倒也热闹非凡,自有一翻气象。

    在一片哄笑声中,康国长公主被强迫与田大壮拜了堂,田大壮让两个妇人把要死要活的康国长公主拉回了新房,然后志得意满地大笑道:“小的们,都听到了吗?本寨主今rì竟娶了个公主,哈哈哈,我宣布,从明rì起,你们不许再叫我寨主,全得改叫粉侯!”

    一个喽罗立即把马屁拍得山响:“寨主……呃不,粉侯,从拜堂这一刻起,您就是粉侯了,还等到明天干嘛?兄弟们说是不是?”

    “没错,粉侯!粉侯…..”

    田大壮抄起一碗酒,咕噜几下倒下肚去,这才大笑道:“今rì本寨主又娶娇妻,又升官,众家兄弟全放开肚子喝,喝喝喝,咱们不醉不归!”

    “喝喝喝!哈哈哈!”

    夕阳慢慢沉下山去,一支支火把燃了起来,一个个荤段子说出来,聚义堂前笑声如cháo,几十个山贼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好不畅快。

    柴房这边,鲁大牛不时探头出去,对没能参加这样的狂欢他极为懊恼,回头忍不住又踢了陶二两脚,陶二仿佛没气了一般,一动不动,鲁大牛又灌了自己几碗闷酒,见陶二还是没动静,便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你可别装死,你要是真的死了,可不得了,这是冲了我们寨主的喜庆,我鲁大牛饶不了……啊!”

    鲁大牛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手上的酒碗碎成了好几块,他起身又给陶二两脚,仿佛是陶二把他绊倒似的,陶二被他踢得滚了两滚,嘴里发出细细的闷哼声。

    鲁大牛懒得再理他,回头换个碗继续喝,酒酣之后倒在对面的干草上呼呼大睡起来。

    本来无声无自的陶二这时霍然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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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羊角寨的喜事

    第178章羊角寨的喜事,到网址

第179章 下落

    第179章下落

    趁着鲁大牛酒后熟睡,陶二用瓷碗的碎片,一点一点地将手上的绳子割断,手脚松开后,陶二仍不敢乱动,因为羊角寨里仍到处是呼喝笑闹声,他只得耐心地等待着。

    从早上进食到现在,陶二整天滴水未进,鲁大牛吃剩的那只鸡还有些肉,他也不计较,摸了过来就细细地啃着,还不时抄起酒坛子灌上一口酒。

    直到二更天,等到外间人声渐稀,陶二这才悄悄地溜出去,羊角寨其实很小,随处可见喝醉了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喽罗,他小心翼翼地摸近寨门,却见寨门处竟还有人放哨,其中那位军师余文通也在,正交待哨岗小心防备。

    陶二吓得缩回暗处,余文通交待了一翻,又向寨里一路巡视过去,陶二见他竟是向柴房的方向走,心中暗叫要糟,若是余文通真到了柴房,发现了真相,自己必死无疑。

    陶二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两眼四处乱瞄,目光却突然停在不远处的一支火把上。

    新房之内,桌子椅子被康国长公主掀翻了一地,等到田大壮摇摇晃晃地走进来时,还被倒地的椅子绊了一跤,瞧她这模样,康国长公主抄起茶壶茶杯就往他身上砸,房内一时噼呖啪啦响个不停。

    康国长公主一边砸一边喊:“你滚!快滚,不许碰本公主,你若是敢碰公主一指头,我一定让我六哥诛你九族!”

    田大壮摸摸头上流下来的鲜血,将沾血的指头放到嘴里一吸,桀桀地笑了起来:“好!小娘们够…….够味儿!呃不,是公……公主够味儿,哈哈哈!俗话说得好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风……流,本寨主今夜若真的把……大宋公主给上了,诛……诛十族也值得啊!哈哈哈……”

    康国长公主见他满头是血,竟还跟个没事的人似的,再被他舔血狂笑的模样一吓,一时手麻脚软,退到床角瑟瑟抖个不停。

    田大壮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起来,一步步向康国长公主走去,望着她那娇艳yù滴的娇俏模样,目光变得灼热无比。

    “你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田大壮一把抱起康国长公主,象扔只小羊似的把她扔在床上,吓得康国长公主尖叫不断,双脚不停地乱踢,田大壮yín笑着扑上床去,冷不防被康国长公主用力蹬在鼻梁上,这下子疼得他眼睛直流。

    “臭娘们!我劝你还是乖乖从了我,不然等下别怪本寨主不知道怜香惜玉。”

    “你滚开!你滚开!”康国长公主不停地踢着,田大壮面门上连着挨了两三脚,竟被踢到了床下,他刚刚大吼着爬起来,就听到外面有妇人仓惶地大喊道:“失火啦!失火啦!快来人啊!失火啦!快救火啊……”

    田大壮被这么一吵,他怒骂着打开房门,就见寨子里四处冒烟,火光熊熊,一些喝醉的喽罗爬了起来,却连站也站不稳,更别提去救火了,田大壮这下顾不得洞房花烛了,也跑出去大喊救火,遇见那些醉倒在地上的喽罗,就毫不客气地给两脚。

    房里只剩下康国长公主,她愣了一下,很快爬下床来,跑到门边时她竟又停住了,慌忙地跑回来,将那两支高烧的红烛往床上一扔,床上的被褥顿时燃了起来,康国长公主将身上的“吉服一扯,一齐扔到火里,然后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此时的羊角寨,能起来救火的人没几人,反而有些喽罗在睡梦中被大火烧上了身,惨叫着四处乱撞,寨子里乱成了一团。

    康国长公主跑出来时,没一个人注意到,她下意识地往黑暗的地方跑,但寨子里四处着火,黑也黑不到哪里去,她一咬牙,干脆没命地往寨门跑去,到寨门一看,竟没人守门了,而且寨门还开着,跑!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得越快越好。

    眼看整个羊角寨半数笼罩在大火里,田大壮真个是yù哭无泪,难不成今天娶亲不吉利?刚想到这,又听到有人大喊:“寨主,寨主,不好了,新房也着火了……”

    “啊……”田大壮回头一望,果然看到新房那边火光熊熊,他连忙往回跑,等他回到新房前时,只见农烟滚滚,火苗乱窜,连房顶都燃着了!

    “娘子!公主!你别怕,为夫这就来救你!”想起康国长公主艳绝凡尘的美貌,田大壮哪里舍得,大喊着就往里冲。

    赶过来的余文通一把抱住他喊道:“寨主,寨主,这火势太大,你不能进去!”

    “滚开!”田大壮用力将余文通一甩,余文通经受不住,被摔到一根烧断下来的木头上。

    “啊!”屁股被点着的余文通发出一声惨叫,在地上滚个不停,等把火滚灭,整个屁股也已经外焦里嫩了。

    田文壮早顾不得余文通屁股烤得如何了,甩开他后,便顶着朦胧的酒劲,闷头就往房里冲,房内火气逼人,浓烟弥漫,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田大壮被熏得两眼难睁,满脸虬须很快便被烤得卷了起来。

    “娘子,我的娘子,我的公主,你在哪?为夫来救你了……”

    “寨主,快出来,快出来,新房要倒了!”外面赶来的几个喽罗不敢往里冲,只能在外面着急地喊着。

    “娘子!咳咳……啊……”房内被呛得不行不田大壮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一根熊熊燃烧的房梁砸下来,正好砸在他背上,让他很快也变成了火人,这厮倒也是个狠人,顶着一身大火竟然还能跑出来。

    “快快快!快救寨主,快找水来!”余文通顶着个黑不溜啾的屁股,大声叫着,一个妇人好不容易找来半盆水,立即往地上翻滚的田大壮身上泼去。

    哗啦一声,田大壮上半身火被浇灭了,下半身还在燃着,可没水了!

    “军师,怎么办?”

    “快快快,撒尿!”

    经余文通一提醒,几个喽罗围着田文壮,将裤带一拉,可这一时之间,哪里是说尿就能尿得出来,六个喽罗憋得满脸酱紫,好不容易才憋出六根水柱,问题又来了,有的别说迎风尿十里,反而淋在自己的鞋面上,对田大壮那熊熊燃烧的下身基本没什么帮助。

    “脱衣服,用服衣扑!”被烧了屁股的余军师,终于想出了一个正确的办法,几个喽罗一听,连裤子也顾不得提,脱下上衣就往田大壮身上扑。

    火,终于息灭了!

    一缕袅袅余烟之中,田大寨主腰部以上已经被烧得一片焦黑,而他整个人早已不省人事,余文通不由得叹道:“寨主啊!早跟你说过,sè字头上一把刀啊!一个女人而已,寨主你怎么就把自己的下半身都搭进去了呀!”

    天上皓月飞空,洒落在山间的树林上,四周不时传来一两声夜乌啼叫,让山道显得更加静寂。

    遇不到人怕,遇到了人更怕。

    这就是康国长公主此刻心里最真实的写照,她逃出羊角寨之初,只想着逃得越远越好,可当羊角寨的火光消失在山那边之后,四周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只剩下自己呯呯的心跳声,她一个天之娇女,在这荒山夜sè中,不免害怕起来;转过一个弯,前面忽然有人影闪动,康国长公主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前面的人就是先逃出来的陶二,后面忽然传来的尖叫也吓了他一跳,很快他又不禁狂喜不已,透过依稀的月光,惊慌失措的康国长公主美得如同月下的仙子。

    康国长公主回头便跑,陶二也立即追过来,尽管陶二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康国长公主又哪里跑得过他?

    “你这恶贼,你快放开我!”被陶二抓住,康国长公主绝望地挣扎着。

    陶二见她如此大嚷大叫,这可不行,鬼知道羊角寨那些山贼有没有追来,他连忙说道:“小娘子,你再叫,等下把山贼招来咱们两个都得死,你别叫了!”

    “你这恶贼,你放开我,我就算落到山贼手里,也比落在你这恶贼手里强,来人啊!来人啊!救命……”

    陶二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劝道:“小娘子别叫了!今天是我不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保证再也不冒犯你了,你别叫了!真把山贼引来,我大不了就跑,你可就惨了,那些山贼一辈子没见过几个女人,到时你被抓回去,这辈子你就得轮流侍奉几十个山贼,那得有多惨你想想!”

    康国长公主果然又被吓着了,想想要陪那几十个山贼睡觉,她就浑身发抖,但让她随陶二一起走,她同样不愿意,因此尽管不敢再大喊大叫,她还是挣扎个不停。

    陶二饿了一整天,到晚上就啃了几口鲁大牛吃剩下的鸡骨头,这时也没多少力气,几次被康国长公主挣脱,他只得说道:“小娘子,我不管你了,你走吧!不过我劝你别走大道,否则山贼一定会追来,哪!那边有条小道!”

    不等他说完,康国长公主便立即往小道跑去,陶二则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等到天蒙蒙亮时,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的康国长公主最终还是落到了陶二的掌握之中,可惜,陶二还没得意多久,便遇到了几个陌生的男子,这年头夜时出来活动的男人有几个是好人?

    两天过去了,没有传回一点有用的消息,杨逸在环州府衙里,急得团团乱转,他对康国长公主虽然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危难之时,她挺身而出为自己求情的事,杨逸心中又岂能没点感激?

    再者现在这人突然不见了,看赵煦的意思,是打算赖在自己身上了,这让他如何担待得起?

    萧忆见他转个不停,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人,您要找的这个女子究竟是何人?”

    杨逸犹豫了一下,叹道:“萧先生,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下令查找的乃是康国长公主!四月二十八,康国长公主去大相国寺上香,突然撇开随从独自出走,陛下如今认为长公主是来西北找我,你说,若是康国长公主真出个什么意外,这还怎么得了?”

    萧忆虽然早已猜到一些端倪,但此刻一经杨逸证实,他还是忍不住惊诧不已,此事对杨逸来说,确实是万分被动,之前他就曾听说过一些杨逸与康国长公主的风言风语,这也难怪康国长公主一出走,赵煦就赖到杨逸头上来,他目光难明地望了望杨逸,暗暗一叹!这万一康国长公主真出个意外,不管她是不是真来西北找杨逸,恐怕赵煦都会迁怒于杨逸。

    “萧先生可有什么办法?”

    萧忆沉吟地说道:“关键是要看康国长公主有没有来到西北,若是没有,大人这般查找也无甚作用。若是来了,按说她确实应该会奔环州来才对,但如今大人侦骑四出,连西夏探子都找了好几伙,仍是不见康国长公主踪影,所以在下判断,康国长公主很可能没到西北……”

    “但愿吧!”

    杨逸俩人正在商量着找人的事,以及此事有可能引发的一系列危机,苏轼、尹策不约而同地杀到了他的衙署。

    杨逸如此大肆搜查一个女人,纸根本不住火,苏轼与尹策这些人在京里都曾见过康国长公主,从画像、及杨逸如此大动干戈,很快就判断出他要找的是什么人。

    这还得了?于是都赶过来要问清事情真相。

    尹策进门就喝道:“杨逸,你立即给本官说清楚,你究竟是在寻找何人?”

    杨逸一听这口气,就知道人家这是兴师问罪来了,他将手上的文牍放下,皱眉说道:“此事尹经略最好不要多管!”

    “你放肆!竟敢如此对本官说话,本官乃环庆路经略安抚使,本路大小事务本官皆有权过问,本官问你,可是你把康国长公主诱骗来西北?可是你把人弄丢了?杨逸,你好大的胆!犯下这等滔天大罪你还如此傲慢不逊,简直不知死活……”

    尹策丝毫不让,上前把杨逸的案桌拍得乓乓乱响,手指都指到杨逸的眉头上了,杨逸忍无可忍,也霍然拍案而起,冷冷地说道:“尹大人,本官劝你最好别拿此事来作文章,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尹策气得青筋乱跳,凛然喝道:“杨逸,你可知罪?你擅自调动大军,若只为寻找一个普通女子,如此肆意妄为,便是处你极刑也不为过!若是真是你将康国长公主诱骗到西北,以至把人弄丢,你更是罪该万死,来人啊!给本官先收了他的官凭印信,等候朝廷发落。”

    随着尹策的大喝,门外尹焞带着七八个护卫便冲了进来,一直没有说话的苏轼连忙劝解道:“尹经略请暂歇雷霆之怒,咱们还是先把事情原由问清再说。”

    苏轼现在官职虽小,尹策却不敢轻视他,只得向尹焞摇摇手,场面得以平静下来。

    苏轼转头向杨逸问道:“杨知州,你倒底是不是在找康国长公主,若是?康国长公主为何会到西北?杨知州还是先说清楚为好,咱们也可以齐心协力,先把长公主找回为是。”

    “苏通判的好意本官心领了,本官说过,本官要找的是本官的表妹,并非康国长公主,至于动用军队之事,本官过后自会上表向朝廷请罪,是贬是谪,相信到时朝廷自有主张,我奉劝二位大人,莫要将此事胡乱牵涉到康国长公主身上,坏了康国长公主的名声!好了,二位大人若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本官还有公务要处理。”

    “坏康国长公主名声的不是别人,就是你杨逸!”尹策再次怒吼起来,声音如此之大,恐怕整个环州衙门里的官吏没一个听不到的。尹策分明是想把事情闹大,到时杨逸就算背景再深厚,恐怕也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本官再说一次,本官要找的是本官的表妹,并非康国长公主!”杨逸心中怒火熊熊,两道目光却冷得象两道冰凌,直shè尹策。

    “好好好,杨逸,既然此事与康国长公主无关,你为一已之私,擅动大军,此举与谋逆无异,来啊!先将此獠的官凭印信收缴,压回庆州听侯朝廷发落。”

    尹策悍然大吼,苏轼yù言又止,最终选择了沉默,尹焞带着护卫就扑上去,杨逸怒极而笑,扬手就给尹焞两个耳光。

    啪!啪!

    两个响亮的耳刮子打得尹焞双颊迅速红肿起来,除了尹焞的惨叫声,室内又安静了一下。

    片刻安静之后,接着是更大的暴发,杨逸当众打尹焞的脸,就等于是打他尹策的脸,尹策暴跳如雷,歇斯底里地吼道:“拿下,给本官把这叛逆拿下!快拿下!”

    杨逸傲然而笑,他由辽国杀到西夏,手上的人命数也数不过来,威名之盛,这天下几人不知?此刻傲立案前,自有一股杀气弥漫,而且他连尹焞都毫不犹豫的伸手就打,尹策的几个护卫竟一时不敢乱动。

    “你们竟要违抗本官命令吗?还不快把此獠拿下!”尹策再次大吼,几个护卫只得硬着头皮冲上去。

    苏轼一看场面真个失控了,本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原则,他开始往外退,可还退着门口,门外一下子又冲进出个人,马汉卿、李一忠、谢东升、毅,无不是跟着杨逸从尸山血海里杀过来的人,苏轼一下子又被挤了回来。

    尹策的几个护卫又惊得停了下来,双方对峙着,剑拔弩张,尹策望着杀气腾腾的李一忠等人,神sè具厉地喝道:“杨逸,你要干什么?”

    杨逸两手一摊,很无辜地说道:“尹大人,这回你可真错怪下官了,这些人是陛下派来的班直侍卫,他们要做什么,下官可管不了。”

    “你……”

    “尹大人,我再次奉劝你一句,千万别拿康国长公主来做文章,否则陛下一定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杨逸,你等着,朝廷自有律令在,你如此胡作非为,本官就不信弹劾不了你!”尹策怒气冲冲的撂下这句话,带着满脸红肿的尹焞回庆州去了,尹焞出门之前,向杨逸投去两道无比怨恨的目光。

    尹策去后,杨逸尝试着与苏轼沟通了一下,别看现在尹策官位比苏轼高得多,但若论影响力,三个尹策也抵不上一个苏轼。

    “苏大学士,咱们一路同来环州,到环州之后,我又忙于盐井与军务,这些苏大学士都是清楚的,尹策说我诱骗康国长公主来西北,这纯属子虚乌有,至于找人之事,我自有不得已的苦衷,此事若硬要牵涉到康国长公主身上去,则有损皇家颜面,此事最终结果如何,还望苏大学士能静观其变。”

    杨逸已经把话说透了,苏轼在宦海浮沉多年,自然知道这其中的水有多深,先不论拿康国长公主来做文章,能不能伤及杨逸,进而最终斗倒新党;一个不好,这种拿皇家颜面来做筹码的做法,反而会触怒赵煦,到时只怕是得不偿失。

    再则与杨逸相处久了,苏轼与杨逸作对的心思也慢慢淡了,杨逸是个实干型的人,到环州后开盐井、战妹勒、安置流民,短短几个月就让凋弊的环州有了很大的改观,苏轼是一一看在眼里的;

    而且杨逸xìng格虽然强悍,但却又从不独揽大权,他与众曹官手上的权力并不因有个强悍的知州而被削弱,加上杨逸曾有恩于他,这一切,都是苏轼不愿再故意为难杨逸的原因所在。

    送走苏轼后,杨逸立即提笔疾书,给章惇去信,康国长公主失踪一事,事实上已经瞒不住人了,可以想见,尹策等人一定会拿此事大做文章,在朝廷上掀风作浪,必须让章惇有个准备才行。

    信刚写好,一骑快马就直冲州衙而来,带来了一个让杨逸心头发凉的消息:康国长公主十有九是落在西夏暗探手中了!

    第179章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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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你怎么才来呀

    第180章你怎么才来呀

    环州东门,杨逸带着两百骑兵奔涌而出,一路往东飞驰而去。

    根据士卒带回的消息,曾有百姓看到几个男子,带着一个相貌与杨逸“表妹”相似的姑娘,出现在保安军金汤城附近,当时那姑娘向村民呼救时,自称是什么公主,而挟持她的几个男子,随即将遇到的几个村民杀害,幸得其中一个带伤逃脱,才把消息传出来。

    保安军知州向少卿接报后,派出数队人马搜寻杀人凶手,种种迹象表明,对些人是一路向北往西夏方向逃遁,因而初步判断这些人是西夏暗探。

    杨逸接到这个消息,一刻不敢怠慢,带着马汉卿等两百人马,拼尽马力向保安军狂奔而去,通塞堡、东谷寨、胜羌堡,一座座边寨被抛在了身后,盛夏的骄阳热得象火在烧,杨逸却不敢停歇片刻。

    向晚时分,来到靠近横山的怀威堡,再次得到一个让人沮丧的消息,这伙人已经进入北面的横山。

    “大人,怎么办?”李一忠舔着干裂的嘴唇着急地问道。

    “别慌,先别慌,康国长公主若是落在西夏人手上,一时半会反而会更安全些,西夏人很可能会利用康国长公主来向大宋索取好处。”杨逸话虽如此说,但他自己其实更加着急,康国长公主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貌美如花,谁知道那些暗探会不会见sè起意,先对康国长公主做出不堪的事情来呢。

    “大人,要不咱们杀过横山,看看能不能把康国长公主救回来吧!”

    “咱们没有选择,只能杀过去!传我命令,全体下马休息一个时辰,然后,杀过横山!”

    接到杨逸这道铁血命令,李一忠等人顿时热血沸腾,仿佛又回到了随杨逸在河北大战辽国的rì子,众人洪声应喏,纷纷下马就地休息。

    到天擦黑之时,两百人马再次向北呼啸而去,横山横亘千里,其间小道无数,这种山间小道大军带着辎重难以通过,但一两百人的小队则不成问题。

    横山散居着很多羌人部族,大部分已经归附西夏,这些部族战时全民皆兵,是西夏“步跋子”的最要兵源,他们是抵御宋军的第一道屏障,杨逸等人在山间走得很小心,有怀威堡找来的向导带路,踏着明亮的月sè,前后花了两个多时辰,杨逸两百人马终于安然通过了横山。

    横山北面,就是起伏如浪的贺兰原,这一带水草丰美,散布着不少党项牧民,靠近水源的地方则是成片的耕地,一个个村庄错落其间。

    “大人,怎么办?咱们两百人马一但泄露了行踪,再想找到康国长公主可就难了,而且自上次大人派兵袭击盐州南面之后,夏军已经加强了戒备,咱们很难再象刘老虎当初那样驰骋了。”

    马汉卿刚说完,李一忠便接口道:“大人,要不咱们先找几个舌头问问情况,若是能打听到康国长公主的去向,也好拟定如何行动。”

    对此杨逸不抱什么希望,对方即便是连夜过了横山,也不可能立即大肆宣扬,想从普通党项百姓口中问出有价值的消息来,难!

    杨逸沉思了一下说道:“西北方向的洪州离此只有百里,西夏暗探若真抓到了康国长公主,最大的可能是先送往洪州。”

    “大人所言极是,大人,下令吧!咱们即刻杀往洪州。”

    杨逸的判断没有错,前往洪州的路上,确有一队百人左右的夏军在连夜赶路,中间一辆马车上,康国长公主被绑着手足,神sè萎靡,她几次寻死,都没有成功,此刻望着车外的奔驰的夏军,心中充满了绝望。

    从新被陶二控制不久,她们不其然地遇上了几个汉子,康国长公主立即道出自己公主的身份,大声呼救,可她做梦也没想到遇上的竟是西夏暗探。

    自从妹勒大败蒙云谷之后,西夏不但加强了边境防御,同时也派出了大量暗探进入宋境,侦察宋军的动向。

    杨逸在西北出动军队大索一个女人,几个西夏探子连画象都见过,此时再听康国长公主道破自己的身份,两相一印证,几个西夏暗探大喜,乱刀将陶二砍死,然后挟持康国长公主一路逃窜回西夏。

    谁知到横山拥塞堡,守将阿罗乞听完事情经过后,竟将几个暗探给杀了,这天大的功劳,还是由我阿罗乞来领取吧!

    于是乎,康国公主就成了他阿罗乞虏获的,因怕别人抢功,他还下令封锁消息,然后亲自带领一百人马,将康国长公主押往洪州,准备领此大功。

    如今西夏难啊!大宋不但停了岁币,关了榷场,还把妹勒几万大军给干掉了,真可谓咄咄逼人啊!

    西夏派人去向辽国求援,至今辽国连个屁也没放,对于西夏来说,目前形势很恶劣,非常恶劣,若是此时自己把一个大宋公主献上去,西夏就有了胁迫大宋的筹码,这等临危救难之功!啧啧!别提了!

    一路上,阿罗乞脑子里满是升官发财的美梦,他哪里知道,瞑瞑之中,康国长公主就象有魔力护身,打过她主意的人,羊角寨的田大壮、陶二、加上几个西夏暗探,最后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他阿罗乞会是例外吗?

    晨曦慢慢亮了起来,四周的景物已经依稀可见,东北方向,远远已经可以望见洪州的城墙,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了沉闷的马蹄声,一百夏军没有丝毫慌张,前面就是洪州了,他们不认为来的是敌人。

    阿罗乞却感觉到有些不同寻常,他连忙下令:“快快!防御!防御!”

    “将军,这眼看就到洪州了,能出什么意外?想来是自己人而已。”

    “你们一群蠢猪,没听出蹄声有异吗?对方分明是裹了马蹄的,一定是不怀好意,还不快防御……”

    阿罗乞判断得也很正确,可惜,来不及了,只见淡淡的晨曦之中,一队人马冲开薄雾,如同天降神兵一般杀入夏军后队。

    阿罗乞的人马一路行来,此时队形还处于蜿蜒的行军状态,哪里经得起这等猛烈的冲击。

    “是宋军!是宋杀来了!啊……”

    一百夏军一下子便被冲得七零八落,惨叫不断,好在阿罗乞危乱之中把前面几十人组织了起来,他一边派人前往洪州求援,一边带人护向马车。

    杨逸骑着乌云盖雪,带兵也往马车直冲而去,前面一个夏军未及调转马头,回身就刺,杨逸挥枪一挡,右边的马汉卿顺势一刺,长枪刺透脖子,这名夏军连惨叫也没能发出,就被挑落马下。而杨逸左边是谢东升,三人组成一个锋利的锥形,这种冲击阵形经过河北的磨砺,早已配合娴熟。

    晨风萧萧,战马怒嘶,杨逸的人马从后面杀入,几乎没有丝毫凝滞,一路劈波斩浪般杀向马车。

    “放箭!放箭!”阿罗乞眼看自己后队人马被杀得溃不成军,竟不顾两军交错,悍然下令前队放箭,嗡嗡的弓弦声响起,一波劲箭呼啸而来!

    “大人小心!”

    一支劲箭直奔杨逸面门面来,而他的长枪还陷在一个夏军的身体里未能拔出,只得往马背一伏,险险地躲过一箭。杨逸大怒,一边抽枪再刺,将前面一个夏军挑落马下,一边大吼:“李一忠!”

    “喏!”

    若是辽将耶律仁听到这样的对答,一定大呼不妙,可惜阿罗乞没听过,他刚要下令迎冲过来,就见宋军阵列当中,一人竟摘下三箭在手,嗡嗡嗡!三声连响,三支劲箭接踵而至,好个阿罗乞,挥枪连连,硬是挡开了两箭,最终只剩第三箭没入他的咽喉中。

    “杀!”

    “杀杀杀!”

    阿罗乞一死,夏军立即作鸟兽散,那辆马车也被车夫赶着向洪州城狂奔,杨逸双腿一夹,乌云盖雪如同流云一般疾追而去,康国长公主趴在车窗上,哭着喊着,蹄声如雷,杨逸听不清他喊些什么,但那泪汪汪的双眼带着无尽的委曲、无尽的感伤,却一下子刺痛了杨逸的心。

    等杨逸追上,一枪将车夫刺倒,勒停马车,康国长公主不等车子停稳,就不顾一切的跳了下来,结果摔倒在了地上。

    “公主,你没事吧!”杨逸连忙跳下马去扶她。

    “杨逸,你怎么才来啊!我恨你!呜呜……”

    康国长公主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又锤又打,又哭又咬,多rì来她刚出狼窝又入虎口,无尽的委曲、恐惧、绝望,几度寻死不成,最后流落西夏境内,这一刻看到杨逸出现,她哭得凄惨无比,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委曲和恐惧都发泄出来。

    杨逸的手臂被她咬出了血印,只能强忍着,他和声安慰道:“公主,没事了,走,咱们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不要你管我,你走好了,我不要你管我,呜呜呜……”康国长公主哭喊着,发泄着,却又将他抱得紧紧的,生怕他真的突然消失了一般。

    两百骑兵停在不远处,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人人神sè古怪,李一忠突然喝道:“看什么看,都给我转过头去,谁敢拿今天这事乱嚼舌头,我非砍了他不可。”

    大伙一听这话,纷纷掉转马头,不敢再看。

    杨逸知道康国长公主受尽了委曲,需要发泄一下,可惜这不是时候,他安抚道:“长公主,是我不好,来迟了,洪州……”

    “本来就是你不好,本来就是你不好,呜呜……”

    “长公主,你别这样,洪州近在咫尺,夏军马上会杀回来,咱们必须快走,否则就得一起死在这里。”

    杨逸说完一把将她抱到马鞍上,然后自己也跃了上去,康国长公主哭着双回身紧紧抱着他,一点也不肯放松。

    杨逸心里不禁暗暗一叹,这下回去可怎么解释……

    第180章你怎么才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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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一路向北(上)

    第181章一路向北(上)

    杨逸率军向南狂奔,现在也没人顾得上看康国长公主是如何紧抱着他这个有妇之夫了,他们劫下阿罗乞的地方离洪州不到十里,可以想见,现在洪州城里的夏军一定是滚滚而出,就算不知道来人是杨逸,光是一个康国长公主,已经足够夏军往死里追杀了。

    马汉卿拍马靠近杨逸些,大喊道:“大人,此地离横山还有百里,咱们两百人马跑了一夜,都十分劳累,若是再往南直取横山回去,一定会被夏军追上,这样恐怕不行。”

    “汉卿说得有理,李一忠,你有什么想法?”

    李一忠想了想说道:“大人,再往南必定逃不过夏军的追击,不如咱们先转道向西,先脱出洪州守军的追踪,再找机会翻越横山。”

    李一忠的话与杨逸的想法不谋而合,他立即下令道:“全军,向西!”

    向西是盐州,而盐州守将是梁格方,这段时间,梁格方不时派些兵马越过横山,而杨逸每次也都送些盔甲器械给他回去邀功请赏;

    在西夏连连大败的情况下,梁格方却不断取得“胜利”,虽然只是小胜,却也足够他傲视群雄的了,可以说他从杨逸这里是捞足了政治资本。现在往他的地盘去,只要不让他知道自己和康国长公主在军中,通过当不难。

    另外盐州南面就是环州,那一带是环州军斥侯和硬探活动最频繁的地方,有这些眼线在,即使梁格方靠不住,自己也不至于太被动。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洪州都统军贺浪罗一听说康国长公主的事,立即下令数千夏军倾巢而出,重点追往横山方向,但东西两面也没有放松,而且派出数十信使,传信各方,誓要将杨逸这两百人马留在西夏。

    杨逸挥军向西不久,后面便传来追兵的马蹄声。

    “大人,不好,至少有五百夏军追来了!”

    “将令,全军调头,兄弟们,值此生死存亡之际,咱们只有一举将追兵击溃,一但拖久了,咱们有死无生!杀!”

    “杀!杀!杀!”

    杨逸一声令下,两百人马一个回旋,调转马头后结成密集冲锋阵型,毅无反顾的向追来的夏军杀去。

    马汉卿和谢东升主动冲到了最前面,护住了杨逸和康国长公主,当初杨逸带着清娘时,他们也是如此施为的。

    而杨逸则把康国长公主放到了背后,为了防止她在激烈的搏杀中抱不紧,复用衣带将她紧紧绑住。

    血红的朝阳映在草原上,驱散了迷雾,天边的霞彩热烈地焚烧着,红得象血,而血,在烧!

    嗡!双方一接近shè程,两拨箭雨同时腾空而起,披着血红的阳光罩向对方!双方阵中刚传出一些战马的悲鸣,和轰然倒地的声音。

    杀!

    收弓换枪,一气呵成,两股人马轰然撞在一起,马汉卿那长长的马槊最先犁出一片血肉,飞散如雨。

    四周枪林刀影,喊杀如cháo,断臂残肢飞舞,康国长公主如何经受得住这种惨烈的场面,在杨逸背后尖叫不断。

    “公主!别怕,抱紧我!咱们很快就能冲过去!”

    杨逸正说到这,一个夏军挡住谢东升一劈之后,错马而过,狞笑着一枪向杨逸飞刺而来,枪头映着阳光直耀人眼,杨逸身后绑着康国长公主,避无可避,只得冒险侧身。

    咔嚓!枪头从胸甲滑开,划出一道耀眼的火花,说时迟那时快,在康国长公主的尖叫声中,杨逸左臂挟住对方的长枪,右手一送,噗的一声刺入那夏军的咽喉!

    见到杨逸与康国长公主遇险,后面的李一忠惊出一身冷汗,怒吼道:“谢东升!你他娘的怎么回事,再漏人我先宰了你,毅,顶上!”

    谢东升自知理亏,只能忍着李一忠的怒骂,转而把一腔怒火发泄在前面的夏军身上,他怒吼连连,杀!杀!杀!一杆长枪舞得呼呼作响,挑、刺、劈、扫,尽是不要命的打法。

    你不要命,就能要别人的命,迎面而来的夏军无不是一照面就被谢东升扫落马下,那股疯狂的劲头连马汉卿也有所不及。

    李一忠依然是长弓在手,专门shè杀敌方将领,弓弦嗡嗡响个不绝,以他百步穿杨的箭法,几乎是一箭便有一个夏军惨嚎落马。

    “杀!有敌无我!”

    “杀!有敌无我!”

    “杀!有敌无我!”

    两百人马舍生忘死,一冲过敌阵,立即调头,嗷嗷叫着再次冲杀过去,杨逸一方人马虽然少了一半,但打仗通常不是以人数定输赢,杨逸带来的都是百战余生的悍勇之士,拼起命来那有如实质的杀气直透霄汉。第一轮对冲,夏军士气就都打掉一半,第二轮对冲,宋军几乎是一犁而过,血花如雨,落马如珠,胆气一寒的夏军纷纷向两侧避让,避之不及,就被挑落,铁蹄随即踏过,尸骨无存。

    “弓!”

    杨逸瞧见夏军敢于正面对冲的已经不多,立即狂吼下令,身后士卒迅速收起刀枪,执弓搭箭。

    “shè!”

    嗡!箭矢飞腾而起,呼啸而去,收割着两侧的夏军xìng命,夏军已经陷入一种无序状态,虽然也有人回shè,但散乱无章,参差不齐。

    两军对冲而过,宋军再度调头,而夏军却再也没有回头的勇气,抛下同袍的尸体,纷纷飞逃而去。

    杨逸下令停止追击,调头再次向西飞驰而去,奔出几里后,他突然作出一个谁也没料想到的决定:向北!

    向北是西夏腹地,这两百人马只会离宋境越来越远,越陷越深,但对杨逸的命令,李一忠等人毫不犹豫的执行了,杨逸的军令不容打折扣,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跟随杨逸久了,李一忠等人形成了这样的共识。

    向北,尽量避开村寨,尽量避免再战;

    杨逸明白,自己经不起消耗了,这一战虽然达到了迅速击溃几百夏军的目的,但自身也损失了近三十人马,而且现在已是人疲马乏,夏军显然已经向有可能回归宋境的几方向撒下了天罗地网,再往西或往南,必定还要再拼几回,那时自己恐怕就成光杆司令了。

    果然,向北之后,暂时摆脱了夏军的追击,一个多时辰之后,来到奈王井的长城边,杨逸下令于一处树林中休息。

    从林内向外望去,有些凄凉,当年秦始皇的万里长城,如今已尽陷于胡人境内,处处崩塌,而当初那支天下无敌的黑sè洪流,如今安在?荒原上只余风沙呜咽,仿佛是千年前的英灵在哭泣……

    康国长公主见他望着林外的长城沉思不语,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杨逸,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长公主你没事了吧?”

    “我……”康国长公主本想说自己没事,最后她却说道,“我有些渴了。”

    “你等着!”

    杨逸走到战马边,从马鞍边取下水囊,倒出一些水把囊口洗净,这才递给康国长公主。

    康国长公主一直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见他竟细心到帮自己把囊口洗干净,想起这些rì子没人照顾的悲惨遭遇,她双眼没来由的就感觉一阵湿热,泪水几乎忍不住淌下来。

    “长公主,您怎么了?”

    “我……我没事!”康国长公主连忙接过水囊,仰头喝了一口,然后递回给他说道:“你也喝一点吧!”

    杨逸微笑着摇了摇头,康国长公主低下螓首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那倒不必,你是大宋的长公主,我们救你是理所当然的事,再说了,长公主您别忘了咱们现在身处何地,能不能最终把您护送回大宋还很难说。”

    “能!有你在,一定能!”康国长公主说得很坚定,头也抬了起来,静静地望着他。

    杨逸避开她的目光,折下一根草茎放到嘴里乱嚼了几下,别开话头问道:“长公主为何自己跑出京来。”

    话刚问出口,杨逸就感觉不妥,立即接着说道:“长公主,我有些累了,想歇息一下,你也养一下神吧,咱们随时得出发。”

    “你……哼!”

    康国长公主见他真的靠在树干上闭起了双眼,分明是不想和自己多说话,心里不由得一酸,眼泪不争气的噗噗直掉,她独自跑出京城,受尽千般苦楚,是为了哪般?

    康国长公主越想越伤心,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连在远处的李一忠他们都听到了,康国长公主与杨逸是怎么回事,李一忠再清禁不过,当初康国长公主让他揍杨逸,让他放箭shè杨逸,纠缠不清,从那时他就知道康国长公主对杨逸比较特别,唉!这样的事自己还是别掺和的好,李一忠连忙踢了踢身边几个家伙的屁股,一齐远远的躲开。

    杨逸也没法再装睡了,张开眼睛轻声问道:“长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我干嘛要你管!你滚开,滚远点!”康国长公主一边抽泣,一边气哼哼地让他滚蛋。

    杨逸一时无语,他是真不知道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呢?

    就在此时,东面的jǐng哨飞驰回来,冲入树林就大喊道:“大人,东面有两百夏军向这边而来,距离十里,对方速度不快,应该没有发现咱们的行踪。”

    林中众人纷纷起身,马汉卿先开口问道:“大人,要不咱们灭了这股夏军再说。”

    “不,全部上马,向北!”

    第181章一路向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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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穿越到了北宋元佑年间,成了杭州城里的一个私生子,何去何从?春江水暖鸭先知的苏轼边收拾行礼边说道:“陛下,圣明君主施政,都要先看三年,再投入工作将来才不会后悔。”章惇说道:“苏轼,除非你真能乘风归去!否则老实去海南岛玩沙子去吧!把新政废除的司马光呢?死了?那就挖墓鞭尸!”章楶说道:“自由恋爱的先驱梁老太啊,来吧,我已经挖好茅坑等你来玩自由跳水!”宋哲宗说道:“辽国使者跑这么远来送手纸,以为我大宋很穷吗?”大宋私生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私生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私生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