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大雪
熙三十九年,皇太后万寿节后,那老天爷就开始纷=起了大雪,接连着下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停过,道路难行,天意留客,一些走南闯北的商人被大雪阻了路,刚结束了会试的落弟举子被阻了归途,一时间京城各家客栈都住的满满当当的,倒是让客栈的老板笑开了颜。
天冷了,客栈里三三两两的闲人札着堆,都聚在火盆边上,点两盘回香豆,椒盐花生,酌着一两角小酒,一伙人便天南地北的闲聊开来。
文人谈的多是诗词绘画,也有那一心想着为民办事的痛程着朝庭的利弊,惹的一旁的店小二胆战心惊,频频的道:“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商人们则简单的多,大多说的是今年的利有多少,来年的赚头在哪里,谁家娶了美妾,哪个楼的粉头最是撩人。
文茜一早就出了府,最近天冷,生病的人也多了起来,慈心堂里就夏大夫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所以这些天,她大多都是早出晚归,整日的呆在药堂里,倒很有些后世上班族的味道。
接连几天的低温,听说城外已经疼死了好些人,康熙爷一令紧接一令的要大家做好抗寒救灾事宜,可冻死的仍不在少数。
今天大雪终于有了停的迹象,但风仍是很大,文茜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袍,外套一件翻毛皮马褂,头上也顶着一顶皮帽子,一手抱着手炉,一手捂着帽子,急急的钻进自家的药堂,一进药堂,便感到一股子暖意。
“哎呀,侧福晋,这么个冷天,你怎么也没坐马车来。”玉翠见着文茜进来,便急急的过来,轻拍去那被风刮在文茜身上的碎雪,一边嚷着。
因为纳喇家四房一直没人在,二虎被文仲要过去驾车,玉翠便一直闲着,然而最近,药堂里忙,金嬷嬷又要在府里帮着文茜照顾小凤儿,文茜就干脆让玉翠来药堂里帮忙,这玉翠本身就是个比较活络的,没几天功夫,那招呼客人的活儿也就上手了,在加上文茜这段时间呆在店里地时间较长,慈心堂除了忙外倒没显得乱。
“谁说我没坐马车的,我同爷一起出门的,只是爷要到城外去探视灾民,我便在前面下了车,一个人过来的。”文茜笑道。
一大早。还没什么病人。夏大夫正在整理着昨天病人地档案。却没看到小麦冬。
文茜不由问道:“小麦冬呢?”
夏大夫抬起头笑着道:“去城外灾民安置所了。昨儿个官府令下。京里十几家药堂组成了个义诊小队。我让小麦冬带了些药材还有我们特制地冻疮膏去了。”
康熙令下。救灾成了头等大事。前些天。京里开了个杏林会。一些个有名望地大夫都纷纷出来。组成了义诊小队。其中领队地据说是宫里地御医。而京里地各家药堂。基本上是出药材和打下手地学徒。
“让这小子去跟那些个名医学学。长长见识。”夏大夫接着道。
“呵呵。咱们地小麦冬可不比一般地大夫差。我可听好些个病人都称呼他小神医呢。”文茜笑道。小麦冬真地很有为医地天份。不管是从医术上还是人品上。可以说到现在为止。他完全继承了夏大夫地优点。而在未来。他更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呵呵,这是大伙儿太夸奖,惭愧。”夏大夫谦虚着道,但那脸上却掩不住一种有孙如此,平生足矣的满足和自豪。
正说着,却感到外面街上人流涌动,两旁地店里更时时有人探出头来,文茜正站在那里整理着药材,见此情形,便不由的有些好奇,便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到门边,朝那街点面上看去。
却是一队兵,押着几十口人犯,街边的人群低低细语。
“他们干什么去?流放吗?”一个人小心的问。
“什么流放?砍头的,呵,那头前一个可是前明地王爷。”另一个人低低的道。
“什么前明王爷,我记得当初抓他们地时候不是说他们是冒充的吗?”又有人不解地凑过来问。
“呵……这位老哥你傻了呗……那官府需要你是冒充的时候你就是冒充,真地也是冒充的,那官府需要你是王爷的时候,你就是王爷,不是也是,这事儿可是没道理说的。”先前那人神叨叨的道。
这人的话倒让文茜想起了后世的一句话:说你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行也不行。刚才那人的话跟这句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呢。
犯人们渐渐走进了,这寒冬,犯人的身上衣衫破烂,露在外面的皮肤,红红肿肿,青青紫紫的,有的上面还有血痂子,让人看着就心颤,一些胆小的远远就躲开了。
这时,一个七十多岁,满头白发的老人提着食盒自人群里挤了出来,跪在路边,倒了一碗酒,递给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年老的犯人:“王爷,老汉子来给你送行了。”老人说着,涕泪纵横。
边上的一个兵一脚踢过来,将那洒踢翻:“滚开滚开,无关人等一率回避,兀那老头,再不走开,你就是同党了。”
老人有些蹒跚的站起来,怒目视之道:“什么同党不同党,人要死了,喝口断头酒是天经地仪的事,老头子我明年就八十了,早死得了,你要真拿我跟王爷一起斩了,那老头子我也算求仁得仁,我老头子还要谢你呢。”
那兵被这老人怒瞪,再加上周围群众那控诉的眼神,一时倒是心虚了起来。
“王二,一碗酒得了,你至于嘛,就要上黄泉路的人,你放开,让他喝。”一个明显是领头的兵道。
老人重又倒了碗酒,跪着,恭恭敬敬的呈给那王爷。
那王爷看外表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须发花白,满面风霜,此刻他双手颤抖的捧着那碗酒,然后一昂头喝了下去,喝完了,那手还摸了一下沾了酒的胡子,然后扶着老人站了起来,重重的一拍老人地肩:“老哥,这辈子是没希望了,下辈子,咱俩一起下棋,聊天,喝酒。”
老人点头,白发在风中乱舞。
队伍又继续前行,看着队伍后面,那个有些熟悉的小小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文茜心中有一种怅然若失,又觉得十
甸的。
回到店里,夏大夫的神情也明显的沉重不少,坐在那里长叹。一个被掩藏在心低的伤口又被划剥开,鲜淋淋的流着血。
“东家,你这是怎么啦,阴沉着脸,是家里地夫人给你气受了,还是窑子里的粉头让哪个有钱有势的人占了。”一个粗豪地声音响起,进来的是施家马帮的头子施驼子,一个驼背,瘦小地四十来岁汉子,外形同他的声音那是完全不着调的。
别小看这施驼子,虽然他说话粗鲁,外形猥琐,却是个有门道,要知道,这时代走马帮拉货的人,那是三教九流,无所不交,手下还有一帮能人异士,要不然,还真玩不转马帮地活儿。
“是施当家的,瞧你说的,没那事儿,你老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准备跑一趟了吗?”文茜道,她在药堂里,一直都是男装打扮,又少露面,在加上后世那种于这时代不同的待人接物,行事方法,倒没人猜到她是女子。
“东家聪明,我这正要出门,快年关了,许多店家都要进货,咱们也想趁着年关前跑一趟,挣点年货钱,这不,来看看东家要什么货?”那施驼子坐了下来,喝着玉翠端上来的茶水。那眼神儿却直往玉翠身上看,被玉翠一瞪才悻悻的收回视线。
“我这里地货还是照旧,我经常进了那几种,一会儿我让夏大夫整理一下,整理好了派人给你送去。”文茜道。
“那好,反正你们药堂跟我们马帮那是熟客了,一切费用照旧,不过,我这回是要去去奉天,如果时间来得急的话,我们还准备去一趟宁古塔,所以,来问问东家要不要点别地,据说他们那边的老山参那是最地道地,到了京城那绝对抢手货。”那施驼子又道。
去宁古塔?那宁古塔是今黑龙江的宁安县,这个时代地宁古塔,那可是极恶之地,先别说那里野兽横行,就光各种各样的刑徒,有杀人越货的汪洋大盗,有贪赃枉法的贪官,有前朝的王子皇孙,还有许多不拆腰的江南名士,更有许多无辜被牵连者,他们中甚至有人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再加上本土的人,这个组成就够混乱的了。
而这里还是朝延不管的地带,任何人,到了那里,什么财产,什么功名,什么荣誉,什么学识,通通的没用,有用的只有自己那血肉之躯,被判为奴隶的,就看你能给你的主人带什么好处,这决定着你的价值,还有一些算不错的,交给当地官府监督,同样是需要你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证明你的价值。
财产??一个被流放的人身上已经不存在财产这种东西。
同时,这地方也乱,流放的人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流放听着似乎比砍头要仁慈些,其实不然,砍头的人,死就死了,没什么痛苦,而流放者却是要临死前尝尽人间百苦。所以到了这个地步,有的人也放开了,用现代的话是说,咱光脚的不怕有鞋的,于是宁古塔的山里就又多了几股土匪。
所以,一般来说,没有马帮会原意去那里,尽管那里有价值很高的野山参,甚至传说有吃了能成仙的肉芝,可依然没人去,好东西那也得有命亨啊,没命,啥都是浮云。
而这回施家马帮显然是要下大注了。
坐了一会儿,那施驼子就告辞了,他还要去别家店打招呼,对于他所说的那种野山参,文茜自然是要的,那东西在关键时候可是救命的宝贝。
大中午的,那太阳终于破开云层,终于天晴了。
夏大夫出诊去了,是四胡同那边的赵大爷,赵大爷也上岁数,性子还很急燥,子孙呢,又都不是省油的灯,常常惹点事回家,常常让赵大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有时一个气不顺,就得赶快请大夫,这家,夏大夫已经跑了不止一次。
吃了点点心,再喝了碗杞鸡汤,这是玉翠专门为文茜熬的,连那夏大夫也时不时的弄个补身子的方子交给玉翠和金嬷嬷,似乎每个人都很关心她的身体。
最后一口汤喝下肚,好饱,文茜揉了揉肚子,看着玉翠又把那小沙锅端上来,文茜就差点一头栽地了,补身体也不带这样的啊。
“玉翠,别再叫我吃了,再叫我吃,我立马吐给你看。”文茜很是坚决的道。
玉翠没耐何,只得收了碗。刚走到后院,却呀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文茜探过头去问道。
“又下雪了,好大的雪……”玉翠道。
文茜抬头,朝店外望去,果然,一眨眼的工夫,天上又飘起了大雪,街让的行人匆匆赶路,街道边上的店里也一下子冷清了起来。
文茜走到门边,刚才午时不久,这雪下得还真邪门,没一点征兆,都以为要晴了,老天爷却给人开了这么一个大玩笑,那雪大瓣大瓣的,层层叠叠的直往下坠,也不过一会儿工夫,再加上原来未化的雪,已经是齐膝厚了。
这时,一个伙计匆匆的冲进隔壁卖笔墨的店里,嘴里嚷嚷着:“冤……冤……有大冤……”
那店的东家一把扯住他的耳朵:“小兔崽子,就知道偷懒,瞎说什么呢?什么冤不冤的。”
那小伙计龇着牙,忍痛从东家的手里把自己的耳朵解救出来,然后有些不服气的道:“东家,我可没瞎说,法场那边都传开,午时三刻一过,第一个人头刚落下,那雪就突然的落了下来,然后又有劫法场的,这不是有大冤是什么?您瞧过这么大的雪吗,瞅瞅那雪花瓣,大的都快赶上茶托儿了,现在法场那边都乱套了,咱牢记东家你的那句话……说啥呢??”那小伙计抓了抓头,才一拍腿道:“对了,是君子那个……什么……什么危墙的。”
“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那东家没好气的打了一下那伙计的头。
“对了,就是这句话,还是老板有学问,所以我就赶快回来。”
文茜被个小伙计的话逗乐了,同时,从这伙计的话中知道,法场那边乱了,有人劫法场,好大的手笔
第七十七章 皇上来了
场突然降临的大雪整整下了一个时辰,好不容易才文茜觉得这天怎么就是跟人作对呢,城外的灾民这是雪上加霜哪,同时她也很担心一早去城外视查的十一阿哥,这场雪一下,气温也立马就低了好几度,特别是那风,刺骨着呢。
于是赶紧趁着空闲,准备好了姜汤和各种保暖去寒的药和汤,屋里的火盆也烧得旺旺的,那用来休息的屋子里床下还盘了个炕,等下十一阿哥从城外回来,正好暖和暖和。
雪停不久,夏大夫就回来了,只是文茜看着,却觉得他那神色有一种欲笑不笑的无奈感觉。
“怎么了,夏大夫,那赵大爷出了什么问题?”文茜有些好奇的问道。
夏大夫摇摇头,终于笑了出来道:“没什么问题,这大爷是心病,犯相思了。”
文茜正在喝茶呢,一听这话,差点喷,老有所养,老有所依,老有所乐,老有所恋,这赵大爷今年也不过六十多岁,自然有再恋的权利,有着后世思想的文茜本来不会有这么强的反应,可主要是夏大夫‘相思’这词儿用得太雷人了点。
文茜呛到了,咳着不停,那玉翠连忙帮她拍着背,好一会儿,文茜才喘过气来,好奇的问夏大夫:“看上哪家婶子了,或者姑娘?”
夏大夫将出诊的东西放好,才把事情的始末一说。
这话要从上个月说起,上个月,赵大爷曾孙满月酒,家里忙不过来,请了京郊坊村的一个寡妇来厨房帮忙,那寡妇一手好的点心手艺,再加上说话知人疼人的,不知怎的赵大爷就起了想娶人家的心思,毕竟老伴已去了多年,在说老年人,早上醒的早,对着冰冷的被窝,连个唠叨的人都没有,那心总是有些空落落的,派人打听了那寡妇地事情,寡妇家倒是人丁单纯,外地人,男人早年就死了,公婆也死的早,没什么亲戚,唯一的一个儿子当兵在外。
赵家大爷想,这正好哇,她孤单,我寂莫,可算是茶碗于茶盖,了解清楚后,就开始跟儿子们摊牌了,儿子们虽说不是什么大人物,长子也四十多岁了,自家老爹要给他找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娘,那怎么说也是不乐意的,再加上心里还有一些个小九九,也因此,没一个同意的,但这赵大爷跟自家儿子儿媳斗法不是一天两天了,双方的套路都熟,再说了赵大爷的儿子虽说有时让赵大爷闹心,但毕竟还算是孝顺的,看着赵大爷铁了心的样子,没法子只得答应,于是就张罗着请人去说项。
赵大爷地儿子认为。自家老爷子都拍着桌子摊牌说这事儿了。那自然是同那寡妇说好地人。根本就没想到。这事从头到尾都是自家老爷子一头热。寡妇那边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所以结果是。去说项地人被那寡妇赶出了门。还狠狠地骂了赵家人一通。那说项地人回到赵家一说。老爷子当场就晕了。这才赶紧把夏大夫请去。
最后。那夏大夫笑道:“那赵大爷哪里是晕了。这回是装地。那是没脸见人了。”
文茜听了也很乐呵。这个赵大爷很有爱啊。都说老小老小。老人有时也跟小孩儿似地。
那玉翠在边上听着。也呵呵笑道:“这老人跟小孩似地。不过。人老了。白天还好。孙子孙女围着。可一到晚上。少个暖脚和唠叨地。那总是不得劲地。要不然。老话不是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嘛。”
文茜点点头。说:玉翠这话在理。
看来经过这事。赵家地儿子们要把自家老父地老伴问题放在心上了。
几人正聊着,却看街面上一片混乱,一队队的衙差和京机卫队奔过,手里都拿着明晃晃地武器,街边上的行人纷纷躲避,那路边的小摊更是倒了一地,惊叫和咒骂声此起彼复。
“出了什么事了?”夏大夫张望着,有些好奇的道。
“听说有人劫法场呢。”文茜想起之前了融壁那小伙计的话,这大概是捉拿要劫法场地要犯的吧,也不知逃出升天的是谁?
“唉,这京里这段时间都没安生过了,这年月,天天都有事儿。”夏大夫道。
“也是……”文茜应了声。却是也不在管那街面上地事,转去后院。
想着十一阿哥的药快吃完了,这位爷地药都是要特制的成丸状地,很有些麻烦的呢。
文茜便抓了几味药,拿到后院的碾子上去碾碎。
整个院子被雪盖住了,厚厚的一层,感觉着松松软软的,瑞雪兆丰年哪,希望明年地里能有个大丰收。
文茜坐在走廊的凳子上,脚下是药碾子,她一脚踩在一边,前前后后的碾着,一阵扑鼻的药香立时散发在沁冷的空气里。
大雪总能激起人心中的孩子气的,想着若是文佑在身边的话,此时怕是要开始堆大大的雪人将军呢,文茜的思绪正散漫的回忆着,似乎这时代的冬天的雪要特别多一点,她刚来这时代时也是一场雪后。
蹦……”
一阵重物从墙上落下的声音惊醒了文茜。
文茜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却见那靠一边胡同的院墙上被搅乱了雪,而院内的墙根上落下一大团黑乎乎的物体,周边的雪里散落着点点红色,红色在白色的称托下特别的显眼是哪一出啊……文茜很纳闷。
小心的起身,拿着一根木棍,慢慢,而又轻轻的走到那团物体身边,那团物体大部份都陷进了雪里,露在外面的似乎是一团衣物,文茜用木棍捣了捣,却听到一声闷哼。
是人……
一个汉子紧紧抱着一个人自那雪里蹒跚的爬起来,文茜小心的在一旁戒备着,摆着最适宜开溜的姿势。
那汉子凌乱的头发拨散在脸上,再上雪和血污,根本看不清脸,他显然受伤很重,一身的衣服全是血迹,而地上,他开始趴落的地上已是一片嫣红。
“茜姑娘……”那人低低的道,才走一步又是一个踉跄。
认得自己的,而且那声音听着很熟,再加上眼前的人伤得很重,这下文茜不在顾忌什么,急步冲到那人面前,拨开前面地头发,看清那脸,居然是白良,那个消失了不见踪影很久的白良。
“天哪,白良?你怎么弄成这样?”文茜惊讶的叫道。
“快……茜姑娘……扶我进屋……再想办法
弄掉……有追兵……”白良断断续续的道的鬼,声音也有若游丝,伤很重啊。
这时文茜才看清白良怀里的人,赫然就是那个刚上了法场的朱姓少年,天哪,白良就是劫法场的人,本来一件文茜觉得离自己很远的事,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事,如今突然地就在身边,并将她自己卷了进去。只得不顾其他,扶着白良进了一间病房。
这白良自己走着都挺难,却硬还要抱着那少年。那少年一脸苍白,双目紧闭,却是昏死着。
扶着白良躺好,此刻白良已经晕死过去了。文茜偷偷叫来夏大夫。
大夫一进来也被床上的血人吓了一跳。
“什么也别问人要紧。”文茜道,轻轻的剪开白良身上地衣服,文茜倒吸一口气,当心一箭,可以说,以目前的医疗条件来看,这白良是死定,就算她有金针止血术也不行,因为实际上,一路来,白良身上的血都流尽了,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全凭一口气在。而这口气,在见到安全后也消散了。
夏大夫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此刻白良已经没气了。
文茜只得忍下心中那种而对死亡而无奈的挫败,同夏大夫一起,准备将白良地尸体搬到另一边床上。
而这时,那朱姓少年醒来了,看到文茜和夏大夫在搬白良的尸体,就猛的坐起来,死死的护住白良的尸体,不让任何人靠近,那小脸上,一片坚决,而那眼神中却有一股噬人的冷意。
不知为什么,这少年,让文茜想起了小狼,一头受了伤地小狼。
“他已经死了?”文茜看着少年,加重着语气道。
可那少年恍若没有听见,仍是紧紧的护着白良的尸体。
“你想抱着他的尸体一辈子吗?不想让他入土为安了?还有,现在外面人到处在搜捕你们,你想让那些人一进来就看到一具尸体?”文茜几个反问一个接一个的。
好一会儿,那少年才动了一动,然后艰难地爬起来,下了床,转过身,将白良的尸体背负在肩上,他那小小的身体显然负重不起一个大人,所以是半背半拖地走到门口,然后一跤跌倒在地上。
文茜一直静静的看着少年地动作,直到他跌倒,才摇摇头,有一种欲翻白眼的冲动,这少年想干什么,想自己去葬白良吗?好强,有自尊是好事,可不识时务,不识好歹,就要不得了。
文茜揉了揉眉头,这少年虽让人感动,却也让人头痛。二话不说,文茜从地上抓起少年,将他拖到床上,少年本来也许劲儿不小,但他即病弱,又冷饿,身体在这大半年地牢狱中已是一团糟,因此,最后,文茜完胜,只是手背上得了个奖章,朱姓少年的牙印,这少年果然是一头小狼。
让玉翠去找二虎来,把白良的尸体先拉到义庄去,买副棺材,然后偷偷的埋了。
接下来,文茜就对着满院的血迹和凌乱头痛了,外面的卫队是一队又一队的过,迟早会搜到这里来,虽说,凭着她的身份,倒是可以阻止搜查,可万一呢,就怕个万一不是。
这雪里的血迹还真不好除,天冷,也就这么一会儿,它已经同雪花牢牢的绑定在了一起,而那红色,在一片白色中还尤其耀眼,真是悲剧啊。
随后一拍脑袋,干脆来堆几个大大的雪人,再堆一小雪屋,里面点上红蜡烛,映得一片红,即好看,又掩了痕迹,也算是两全。
想到就做,于是文茜让夏大夫在前面看着店,二翠帮自己一起堆雪人,而刚来的金嬷嬷则让她去照顾病房那小子,金嬷嬷有一手,正好冶冶那小子,文茜现在的手背上还有一丝痛呢。
不知觉着,起风了,天也开始灰蒙蒙起来,那雪又开始下了,不是原先的大瓣大瓣的飘,散散碎碎的,就象那面粉儿似的。然而,此刻,文茜却恨不得抱着老天亲一口,这雪及时啊,这一下,一些没照顾到的,或遗露的地方也被消于无形了,可以说老天爷这是在帮那朱小子。
忙得热呼呼的,弄得一身湿的,院子里终于整理的象个样子,一座小小的雪屋,雪屋前面几个雪人,或坐,或卧,倒象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几根红蜡烛,将雪屋和雪人都映得红通通一片,感觉暖洋洋的。
文茜拍着双手,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倒是小小的有一些成就感……错的。
文茜正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那夏大夫却又匆匆的进来,低声的道:“茜姑娘,爷带着皇上来了。”
夏大夫的话让文茜感觉如同大冷天浇了一头冷水,这个时候,你康熙老大来添什么乱呢,文茜很是有些郁闷的想。
不过,再郁闷,还得接驾不是。
赶紧搓着手,便一溜小跑的回到前面大堂。
那药堂的柜台里,康熙正牵着小麦冬的手,乐呵呵的指着各种药材考着小麦冬的药学,这自然难不倒小麦冬,答的很顺溜。
文茜正要请安,却被康熙一手止住:“不必了,这是在外面,就随意。”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文茜,转头却对那十一阿哥道:“老十一阿,你这侧福晋这身打扮倒还挺俊的。”随即又看了看文茜袍子上湿的下摆,皱了眉头:“只是这袍子湿的,做什么呢?一些事让下人去做就行,不用劳动主子吧。”
文茜低头行礼解释道:“回皇上爷,是文茜忘形了,难得见这么大的雪,文茜一时贪玩,堆了间雪屋和几个雪人,才弄得一身这样,倒不关下人的事。”
屋和雪人,那朕倒要去瞧瞧,本来也还是孩子嘛,这么大的雪,朕瞧着都有些手痒呢。”康熙哈哈笑着道,就接着小麦冬走在前面。
文茜退了一步,落在十一阿哥身后半步,十一阿哥有些好笑的轻瞪了她一眼,文茜却冲着十一阿哥皱了皱鼻子,这人,皇上要来,也不早点让人过来打个招呼,让她好及早准备,只希望金嬷嬷那边机灵的,不过,想来皇上却是没见过小朱的,真要撞破了,就说是病人,应该能混过去吧,还好,她早一步让二虎把那白良的尸体弄出去了。
只是这心总是有些虚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作者,!)
第七十八章 故友来访
大夫将皇上引进后院边上一个半开式的小间,这里平干草药的地方,毕竟,好些草药是不能经太阳直晒的。
这里视线好,后院的一切一揽无余。
待皇上和十一阿哥坐下,文茜又让玉翠熬了姜汤送上来。
“皇上,外面冷,又一路风重,您先喝碗姜汤,暖暖身子。”文茜递上手中的姜汤道。
康熙点点头道:“也好,朕正觉得这背心有点冷呢。”接过姜汤,再加上累了一个大半天了,康熙几口就喝了见底,一会儿,就觉全身有些暖暖的了。
十一阿哥一遇这种冷天,那身体是最不好受的,文茜先上他服了些平喘的药,才让他喝了姜汤,然后又把那火盆子移到下风处,小心那碳气,这碳气对十一阿哥的病也不好。
“看来,朕当日把文茜指给你倒是指对了,以往这么冷的天,你可出不了门,现在看着,这身体倒是能对付的过去了。”康熙微笑着道。
“那是皇阿玛疼儿臣。”十一阿哥应和的道。
天家骨肉情,较之寻常人家那是内敛的多。
康熙说完,却是闭上眼睛,这时文茜才发现,康熙脸上显得有些疲惫,这当皇帝的,要做到勤政爱民的皇帝也不是那么容易,那永定河,年年水灾,再加上今天这大雪,尤其是奉天那边,百姓们的日子过的够呛。
文茜望了望十一阿哥。十一阿哥做了个禁声地手势。冲着她摇摇头。
“白先生去了有大半年了。当初。朕还年少。斗螯拜。平三番。那时虽然艰难。但朕却是雄心万丈。而且有白先生教导着。朕觉得这世上就没有能难倒他地事。可现在。一晃多年。早已是物是人非。白先生能力再大亦无法改变生死轮回。而朕也老了。如今办起事来亦有些力不从心了。”康熙闭着眼睛道。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跟人说话。
“皇阿玛。您是有些累了。”十一阿哥安慰地道。
“朕是有些累了。心累了。儿子们大了。心思多了。国家大人。那人心就更是千奇百怪地都有……唉。朕有些失态了……走。该回宫了。”康熙说到一半。就突然地停了。便起来。又笑着指着院子里地雪人道:“这文茜。倒是个会生活。什么样地情况都能挖掘出些乐趣来。不愧是白先生地弟子啊。有他那分淡泊。安适。”
“皇上夸奖了……”文茜行礼道。然后恭身送着皇上出去。
几人刚从后院出来。却听到守在药堂地御前侍卫大喝:“什么人?干什么地?”这时。那药堂呼啦啦地一下涌进十几个京机卫兵。一边趋赶着正在看病地病人。一大喝道:“京机卫。捉拿劫法场地反贼。无关人等速速散去。”说着就要朝后院冲。而另外一些。却早将柜台翻了个低朝天。
“放肆,还想要命的就快离开。”那御前侍卫手一伸,一个牌子便亮了出来,自然是御前侍卫的腰牌。
可他今天运气不巧,碰上一个花钱买的,还是第一天上任的二混子卫兵,人家根本不鸟他,同时也从怀里掏了一块牌子出来:“有牌子了不起啊,我也有,快闪开,老子要捉拿劫法场地反贼,耽误了爷升官发财,爷就要你的小命。”这人倒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地主。
“怎么,朕什么时候成了劫法场的反贼了?”康熙刚走到前面就碰上这一档子事,怒极反笑,这京机卫胆大包天不说,居然有人连御前侍卫的牌子都不认得,这京机卫兵是怎么当上的不言而喻。
那个二混子不认得御前侍卫的牌子,可同来的却是认得地,早在刚才就急慌慌的退了出去,找队长去了。
这时,那卫队长才一头汗,一脸发白,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过来,先一脚将那二混子踹到一边,然后卟嗵一声跪下请罪道:“不知皇上驾临,冲撞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康熙理也没理他,带着御前侍卫扬长而去,法场被劫的事,他已听说,再看刚才那些个卫兵搜查地驾式哪里搜查劫法场的反贼,那根本是搜查金银财宝,他倒要问问京机地大人们,那反贼能钻到柜台的抽屉里面吗?
目送着康熙离开,文茜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冷叟叟的,好紧张啊,拍了拍胸脯,长长的出了口气。
十一阿哥好笑的看着文茜:“有这么紧张吗?怎么以前都没看出你这么怕皇上的。”
文茜白了在一旁看笑话的他一眼道:“那当然了,你也不想想皇上来时我那一身狼狈的样儿,怎么之前不派个人先来打声招呼。”文茜轻捶他一拳道。
“皇上也是临时起意,没来得急。”十一阿哥好笑着。
这时却听后院传来金嬷嬷‘啊哟’一声惊叫,随后一道人影从里面冲出来,先是将文茜撞得差点跌倒,倒是十一阿哥虽然是个病秧子,但毕竟是男人,又练过一些粗浅的功夫,眼疾手快,一手就揪住了那人的后领子,一提一甩的,就将人甩在了地上。
“这小子哪里冒出来的?”十一阿哥惊奇的问。这时那金嬷嬷已经过来,一手揪着少年的耳朵把他拉起来。
金嬷嬷的手劲,文茜是知道的,这疼肯定是很疼的,可让人惊讶的是,那少年眉头都不皱一子,一脸的倔
人即然让十一阿哥撞见了,文茜也没打算隐瞒,这么大的人了不比一个婴儿,何况这个朱姓少年,京里认得他的人应该不少吧。
“一个大麻烦,我今天在后院救的。”文茜摊着手道:“很别扭的一个小子。”
“后院救地?不会是那从法场上逃掉的家伙吧。”今天中午,他们还在城外,听说有人劫法场,皇上立马让人去查了,才知朱王爷那个最小的孙子朱文被人劫了,可却天意巧合,这人具然出现在这里,本来按理他应该将这少年立马抓起来报上去,可显然他自个儿的侧福晋陷在里面了,这让他很有些为难呢。
“难怪,皇阿玛来了让你这么紧张。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十一阿哥有些不悦的皱着眉道。
文茜自然将十一阿哥的不高兴看在眼里,可人她已经救了,那白良在她纳喇家出事的时候可是出了大力的,她文茜不能忘恩负义,何况,打心眼里,她同情这朱家小子。
“已经救了,还能咋办,我这店里不还真缺人手不是吗?就把他留在身边使着,你看可好?若真随了他去,怕惹事出来呢,还得连累上我们呢。”文茜缩了缩脖子,有些小心的看着十一阿哥,这事儿摊开了,就得这位爷说了算了。
看着文茜有些心虚的样子,十一阿哥地气也没了,这姑娘一向做什么事都挺理直气壮地,难得见她心虚一回,这回这事儿她可真是太冲动了,救一个逃离法场的前朝王孙,真不知该说什么,不知死活吧,这下,还得他来收拾残局。
看着金她嬷嬷同那朱文的拉据战,十一阿哥叹了口气道:“就当是金嬷嬷的远房亲戚吧,只是他那张脸,这京里认得的可不在少数。”
文茜也纠结着眉头,这确实是个难事,若是被人认出来,那又是一翻麻烦。
他们地活显然让那朱文听到了,冷冷的哼一声:“用不着你们这些满狗来救。”说着那朱小子用劲地挣脱金嬷嬷的手,又直朝外冲,好在金嬷嬷反应快,一个踢腿,将他踢倒在地,又把他抓了回来。
文茜那个气,她在这里想法子救他,这小子还净掏乱,走到他身边,冷的道:“成王败寇,这是这世间最血腥也是最直白的道理,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呈什么英雄,逞什么气节,你要做的是得对得起救你地人,不要让他们白死,只有好好活着,你才对得起他们。”
那朱文同样回瞪着文茜,听完文茜的话,整个人便坐在了地上,两条胳膊抱着膝盖,整个脸也埋在里面,整个人看着,那么小小,瘦瘦,弱弱地,还真是让人看着不忍心。
过了好一会儿,朱文抬起头,眼中一片坚定:“好,我听你们的,只是认得我地人太多了,我也不能给你们惹麻烦。”说着,他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匕首,对着自个儿的脸就是一下,血立时喷涌而出。
这一刻,文茜有些惊了,想不到一个**岁上下地小少年,有着这样的果决和冷静,真不简单哪。
夏大夫连忙将他拉进去包扎。
“这小子,我还真有些喜欢他了。”十一阿哥摸着下巴道,不知为什么,此刻,他的脑海里想到四个字,生不逢时,这小朱文生不逢时啊。
将朱文交给夏大夫和小麦冬,文茜便和十一阿哥回府了。
晚上,洗过澡,两人躺在床上。
“文茜,苏州新布坊的红利送来了。”十一阿哥枕着手,看着青丝的帐幔道。
“有多少?”文茜立马侧过脸,有些兴奋的问道。
十一阿哥侧过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文茜,从怀里掏出一叠子银票,这姑娘看着淡泊,实则都是个财迷,,他就有好几次看着她点着那点首饰,搬着指头再算银子呢。
“天啊,有这么多?”文茜数着一张一张银票,虽然面额不是很大,但这一叠子加一起那可是很可观的。
“是啊,你现在也算是财女了。”十一阿哥呵呵笑道。
“爷取笑了,这还不都在你名下,应该说你挣大便宜了,财色兼得哦。”文茜有些大言不惭的道。
“色嘛,在哪里,我摸摸看……”十一阿哥说着,就贼笑着伸一只手进文茜的胸衣里,立时摸得一手温腻。
弄得文茜一脸通红,一时间,室内温香弥漫,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让人脸红心跳的气息。
芙蓉帐暖,**苦短……
第二天一早,文茜醒来,太阳已升得好高,外间,浅绿正在逗着小凤儿。
这一刻,文茜觉得,这一生也算知足,只是还少一个自己的娃儿,只是这么久了,不但她,连雅娜都没有怀上,文茜心里有一种不敢想的念头,可这念头却又时时钻进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正想着,却听浅绿在外面道:“侧福晋,起身了吗?门房来人通报,说有客人找你。”
“谁啊?”文茜问道,却是连忙起来,她今天可真睡晚了。
“她说是台怀宋家的雅俞。”浅绿大声的道。
雅俞来了……
文茜心中一阵欣喜:“快,快请进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章节更多,作者,!)
第七十九章 丫头冬梅
角时的友情总是令人特别的难忘,雅俞的到来让文茜如今的雅俞,一幅少夫人的打扮,脸模儿和气质较之初认识是都成熟沉稳了三分。
“雅俞,你可比过去富态了。”拉着雅俞的手,文茜嘻嘻的笑道,这话若是放在现代对少妇说,那绝对是你胖啦,该减肥的意思,可在这时代,却是一句赞人的话,富态,表示有福气。
“你可是见瘦了,瞧这下巴尖子,你们爷可不知疼人。”江山易改,秉性难移,雅俞说话还是那么直,文茜喜欢同她说话,直话直说也直听,不用绕弯子不用动心思,多好。可这个时代,大多时候,话不能直着说,直着听,甚至有的时候,还得动着心思,分析着那一举一动是不是有别样的意思,一句话,于人交往,文茜大多数时候感到累。
“没呢,十一爷挺疼人,只不过,你也知道,我是个怎么吃也吃不出福态的体质。”文茜笑道,暗暗感叹,这身体是身不逢时啊,若在自己那时代,那可是要羡慕死人的。
“嗯,瞧着精神头还是不错的。”雅俞又上下打量着道。
拉着雅茜在屋子里的火桶边坐下,知道自家侧福晋怕冷,浅绿每天一大早第一件事就是烧火盆子。
两人坐下,文茜又让浅绿温了两碗米酒,这是她闲来没事,自己弄的,米酒的弄法很简单,先将糯米蒸熟,放凉后,洒上酒曲,然后将糯米按紧成块状,用器具装好,放在温度三十摄氏度的保温处,三日就能成。
米酒地用处很多,比如米酒煮年糕,米酒煮鸡蛋,尤其是后者,很补的,记得以前,农村里许多坐月子的妇人常用来补身子。
“文茜,你可是一点也没变,还是喜欢自已做些小吃……米酒做的不错,挺甜,还很醇,尤其还有一股子桂花香气呢。”雅俞小口的吃着,一边吃还一边评。
当然有桂花香气了,做这米酒的时候她特意洒了些桂花呢。
“对了。你家夫君可是没来参加会试?”文茜问道。上回。雅俞来信。说宋道帆要参今科地会试。因此。会试结束。文茜特意让十一阿哥帮她看了看榜。不管是上榜还是没上榜地。却都没有宋道帆地名儿。
听文茜问这事。雅俞立马就竖了眉毛。有些气哼哼地道:“你说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家里有夫人。身边有美貌地通房丫头。可就硬是喜欢往那风月所在钻。这是咱姐妹俩。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家那夫君。居然在考前喝醉了花酒误了时间没能进考场。把家里老太爷气得。差点吐血。这才让我赶过来。得有个人管着他不是。”
文茜有些哑然。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都没看到宋道帆地名字。那宋道帆平日看着稳重厚道。倒不象是个贪花恋酒之徒。怕是几个朋友在一起。朋友一哄。脑袋瓜子一热。这才误事。只是这事误地。这一误就要等三年那。文茜寻思着。这京里。一些下面地差事。许多人都是通过关系洒些个银钱谋地。到时候可以让十一阿哥帮着看看。
文茜把自己地心思一说。那雅俞却是摇摇头:“谢谢你。不用了。宋家诗书传家。断不会容许花钱谋差地事地。不过。若是先生什么地。倒是可以。也让他有个事做。别成天地跟人吟诗做对。踏春赏雪地。反而消磨了志气。”
茜点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雅俞告辞了道:“我就住在黄梅胡同。那里有座小院子。是宋家才置办地产业。侧福晋有空时来坐坐。”
“那是自然的。”文茜道,看来这宋家是打算来京城发展,要不然,犯不着在京里购置房产。
送雅俞出府,在府门口的时候,雅俞半笑不笑地低声对文茜道:“你可得加紧了,男人总是花心,谁能保证他的心能在你身上多久,有了孩子那才是实实在在地保证。”
看着雅俞一幅过来人的样子,文茜摇摇头,有些事情不是人人都做得来,这雅俞,听说刚嫁过去那会儿,同家里两个通房丫头斗得挺厉害,后来是儿子下地,才奠定地如今毫不动摇的地位。
送走雅俞,文茜倒是很有些感怀,当年地少女,如今已是威仪逼人的当家少奶奶了,她知道雅俞为什么要这么说,她的风荷院离主院及府门都相当远,明言人自然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道道了,雅俞也是好意。
又得走回风荷院了,真有些累,若是有个自行车的话也好啊,说到自行车的话,文茜便不由的动了心思,什么玻璃,什么武器的她自是弄不来,虽然十一
止一次的旁敲侧击,可她只是普通人好不,有许多东,但不等于会造啊,比如说电脑,她会用啊,可要造个电脑出来,那是天方夜谭,她当初就是这么跟十一阿哥说的,也绝了他那念头,可这自行车结构比较简单,倒是可以试试,古人的智慧其实很强大的,她只要说个大概,那些匠人们应该能整出来。
过穿堂,进花园的圆门时,一个丫头从里面急慌慌的出来,一头就撞在文茜身上,文茜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还好反应快,一手抓住边上的树才稳住身子,只是手虎口处却是痛丝丝的,被那树皮噌破皮儿。
“哎呀,侧福晋恕罪,侧福晋恕罪。”那丫头连忙跪下来请罪,这丫头文茜认得,曾经帮她做过月饼,是厨房里的,好象叫冬梅,是个老实勤快的丫头。
“起来吧,没事,下回小心点。”文茜让她起来道。
“谢谢侧福晋。”冬梅连忙起身道,那脸儿有些白,却又小心的往那圆门的另一边望了望,却又赶快将头缩回来,一张小脸儿绷得紧了。
怎么回事?文茜也十分的好奇。
却又听一阵男声道:“冬梅,跑那快干什么,这不存心为难我,骚蹄子,瞧我等一下怎么整冶你。”
文茜不由的皱紧眉头,在这十一阿哥府的内院,居然有人如此粗口,还真是欠规矩了。
这时,从那圆门里过来一个男子,约模二十多岁的模样,管事打扮,模样儿普通,只是那眼中,透着一股让人看着不舒服奸滑。
“给侧福晋请安。”那人反应倒快,见到文茜在,眼里先闪过一丝慌张,然后却很识礼的给文茜请安,倒算是有些临急不乱。
“你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内院?”文茜皱着眉头,这人她眼生的很,应该不是原先府里的下人。
“回侧福晋,奴才是外庄的管事赵二,年底了,来给福晋送帐目的,这刚送完,准备从这路回去,赶巧在这儿碰上侧福晋,也是奴才的福气,能巴巴的给侧福晋见安。”赵二道。
这赵二好巧的嘴,但文茜却是不喜这类卖乖弄巧的。
文茜挥了挥手:“即是要出府的那就出府吧,这内院还是少呆为妙。”
“是,侧福晋。”那赵二连忙起身,脸上闪过一丝儿得意,转身准备走。
“慢着,你就这么走了?”文茜淡笑。
“侧福晋还有何事?”赵二低着头垂着手问道。
文茜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道:“你好歹也是个做管事的,在内院说话如此无礼,还爆出口,该受什么罚不需要我教你吧。”
那赵二脸色立变,眼中闪过一丝恨色儿,虽心中万分不愿,却也只得跪了下来,重重的掌了自己几个嘴巴,那手下的劲儿倒也不轻,显然知道这个侧福晋不是好糊弄,本来,他刚才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免罚的。
“好了,下去吧。”文茜道,这是让他记住规矩。
这时冬梅立在一边,两手手指互相揪着,那脚也磨着地儿。
“刚才到底什么事儿?赵二为什么对你说那样的话儿?”文茜问道。
冬梅抬起头,看了文茜一眼,那眼眶立马红了,抽抽答答的道:“侧福晋,奴婢没有坏规矩,是那赵二,自上回来交帐,见过奴婢后,便一直纠缠不休,奴婢不理他,他就老是在奴婢经过的地方堵奴婢。”
“那怎么不告诉方管事?”文茜皱了皱眉头,看来刚才的处罚还是轻了。
“这内院的事方管事不管,现在都是赵奶娘在管,那赵二是赵奶娘的侄子。”冬梅这话是很有些委屈的,她也想找个说啊,可那赵奶娘护短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管这事,说不定还会帮着她那侄子,让福晋把她给了那赵二。
这样啊,文茜想了想,她能护这冬梅一次,那下一次呢,她平日都呆在风荷院里,很少出来,这回要不是送雅俞出门,还真碰不到这事,说实在的,这冬梅样儿确是不错的,难怪那赵二馋着不放。
“跟我来……”文茜道,说着当先朝主屋去。
“侧福晋,奴婢求你了,不能去说,说了那赵奶娘正好求着福晋把奴婢给了那赵二。”冬梅有些急道。
“我没要去说什么,只是我那院里少一个丫头,我瞧着你挺老实勤快,怎么?你不愿意?”文茜挑着眉问道。
“愿意……愿意的。”冬梅脸上现出一片惊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章节更多,作者,!)
第八十章 大清第一辆自行车
是文茜这个时代遇到的第一个酷哥,除了第一天,这几天,文茜没从他的嘴里听到任何片言只语,这小家伙身上的伤很重,再加上那天还狠狠的给自己脸上来了一刀,身体十分的虚弱,可这小家伙却是不愿太承别人的情,药堂上上下下,所有的卫生一力承担,后来连帮人熬药的活儿也揽了过去。
这小子真狠啊,这对别人狠不是真的狠,对自己狠那才是真狠。
文茜坐在柜台里,托着腮帮,看着小家伙忙进忙出的身影,她很慌谬的觉得,自己就是那万恶的资本家,万恶的剥削者,剥削的还是童工的那种,可她不想啊,只是这小家伙总不让自己闲着,这让文茜很无力。
朱文做完了手上的事,又走到文茜面前,拿着那黑的,带着冷意的眼睛看着她,经过这几天相处,文茜自然知道小朱文的意思:活已经做完了,你再分点活儿给我。这小家伙似乎要拿着无限的劳动来报答她的埋亲之恩。
一个上午下来该说这几天来文茜算是认清的现实,要想从这小家伙嘴里挖出句话来,两个字,难哪……小家伙绝对是惜言如金的主。
他总是通那那眼睛无言诉求。
所谓埋亲之恩,对于文茜来说也不过是一种举手之劳,那小朱的一家被砍头后,尸体丢在乱葬岗,文茜不过是本着对死者的尊重,当然更多的也是看在小家伙的份上,买了棺材将他们埋了。
而其实,这之中大多数还不是文茜地功劳,因为当日,文茜和二虎他们偷去的时候,朱王爷一家人的尸体已经被一些不知句地人,安放在临时做的薄木棺材里,是当地的一些老人默默地做着,明时的臣民,虽然为了芶活而接受了现在的清天子,但,他们在骨子里还默默坚持着一份属于自己地忠。
所以,所谓的埋亲之恩,也不过多烧了一柱香,多诵了一断经罢了,文茜绝不敢贪这功。
但眼前的朱文很显然,秉承的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地那种,这一点,不用言语,只要从小朱文的行动中,他的眼神里,你就能感受的到。
茜叹了口气。站起身。拉着他地手朝后院那间小屋子。现在算是小家伙地窝。要想报恩。怎么着也得养好身体。身体是一切地本钱不是。
文茜去牵小朱文地手完全是受以前带着文佑地影响。在台怀地时候。她不管到哪里。总是这么牵着文佑地手。姐弟俩互相扶持。而现在小朱文同文佑差不多大。当然可爱程度相差十万八千里。一个是可爱。一个是冷地让人抓狂。所以这牵手就做地自然而然。
只是入手地感觉却让她吓了一跳。文佑地小手是温温地。软软地小肉手。而这小朱文地。却是凉凉地。十分地粗糙。上面还有许多裂开地口子。握在手里还很刺人。
朱文显然很不喜欢别人地亲近。很快地。几乎是在同时。就立刻地将手抽了回去。让文茜怀刚才地触觉是不是一种幻觉。
回过头。看着落后自己一步地小朱文。文茜只能看到他地头顶。
算啦。这小孩别扭地。
将小朱文带到他的屋子里,然后指着他的床道:“你现在,最紧要的是给我上床休息,这就是我安排你的活儿,不许不做,否则,你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文茜的语气让人不用去怀其中的肯定性。
朱文看了看文茜,这回没多话,脱了鞋,便上了床,拉过被子,闭眼,睡着了,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文茜一时没脾气了,她还等着小家伙别扭不听话呢,准备着一肚子话来教训这小家伙,没成想,用不上了,郁闷,很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看了看药堂没什么事了,这几天雪后大晴,气温也回暖了些,出游的人也多了,只是那化雪总是让人有许多不便,屋檐上滴下的冰水老是一不注意就滴进了路人的衣领里,冷的人直跳脚,路人自是善意的哄笑。
交待了金嬷嬷和夏大夫几句,文茜便回十一阿哥府了,去钻研那个自行车的问题,想着自行车挺简单,但要回忆着把每一个部件画下来,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回到风荷院,难得在大太阳,浅绿带着小凤儿在院子背风的走廊上晒大阳呢,小凤儿整个人都放在特制的火桶里,这火桶上半部做成摇篮式,是小凤儿最喜欢的窝。
“主子爷来了,在书房呢。”浅绿道。
这可是难得啊,最近这位爷可是很忙的,先是忙着重修国子监的问题,不过重修国子监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这开头忙好了,人员安排好,接下来就没那么忙了,前几天大雪,又被皇上拉着微服私访,最近倒是听雅娜得意洋洋的提过,爷最近在朝中的声望日隆,文茜私下里却有些担心,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十一阿哥在朝根本就没什么根基,这个所谓的声望日隆并不见得是好事啊。
在书房?文茜想着昨晚上在书房奋斗了大半夜画的图,不由的轻叫一声:还想着给十一阿哥一个惊喜的呢,没想这就露馅了。
来不及换下男装,文茜便快步的冲进书房,果然,十一阿哥正坐在椅子上,一脸很惑很惊奇的看着那些个图纸。
“爷今儿个怎么这么好的兴致?”文茜走到十一阿哥身边道。
“这不闲下来了嘛,乘着天好本来想要带文茜去相国寺走走,那里的梅花开了,赏梅的人很多呢,不过,这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啊,文茜倒是给我一个惊奇,这是什么?”十一阿哥扬扬手中的图纸,挑着眉毛问道。
“爷猜猜?”文茜说着,坐后面轻轻地拥着十一阿哥的肩,十一阿哥最近又瘦了,想帮他补点肉起来真难啊。
十一阿哥看了看图纸:“这里有两个轮子,应该是车子,只是这车子是运什么的,好象装不了什么啊?”
文茜笑着摇摇头:“这不是用来
地车子,这是用来代步的,人骑在上面,比走路轻
“真的,那岂不是跟骑马一样?”十一阿哥更好奇了。
文茜想了想,这个解释也差不多了。
接下来几天,十一阿哥对那个自行车报以极大地热情,叫来了好几个顶级的木匠,铁匠,甚至蔑匠,还有其它的一些个老匠人,十一阿哥特地把原来莫玉兰住地院子腾出来,里面改了间作坊,第日里,同这些老匠人同进同出的,文茜偶尔也会去看看,提提意见,每回见到十一阿哥总是有些灰头土脸的,这人可真不象一个阿哥。
现在这个了院子也成了十一阿哥府的重地,外面有一队侍卫轮流把守,任何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
好几次文茜都看到那个赵奶娘在那里探头探脑地,这个赵奶娘真不是个省事儿的,回去,不定又要在福晋耳边嘀咕什么。
当第一辆所谓能骑的自行车出来,已是一个多月后,进入腊月了,天更冷,滴水成冰,但所有参加研发自行车的匠人,包括十一阿哥都是混身热乎乎的。
看着眼前这辆近乎有些丑陋的自行车,这其实已经是第三辆了,前面出来地两辆,一辆是根本不能骑,另一辆是骑了没多久就散架了,就不知这一辆如何。
自行车的车轴和后半部都包在铁皮里,车架是铁地,车轮却是木制的,车链条倒是最象后世地部件,了除了每节稍大一点外,外形看着差不多。
“文茜,快点,骑来看看。”十一阿哥道。文茜是当然的试骑师。
茜点点头,然后一蹬脚踏,车便歪歪扭扭地行了起来,文茜先还不适应,骑了一段后也就找着了感觉,于是便越骑越快,绕着十一阿哥打起圈来,一些下人们,远远的看着,都一脸的好奇,眼中满是羡慕。
成功了……虽然骑起来累了点,毕竟不是充气的轮胎,噪意大了点,坐着难受了点,但这些都可以改进,总之,算是初步取得成功。
十一阿哥和工匠们都发出欢乎,这一个多月来,每天都呆在临时作坊里,每个人几乎都是十五个小时以上的工作时间,失败了两次,这回终于成功了。
晚上,十一阿哥让厨房里准备了好酒好菜,招待了匠人,同时又道:“打铁趁热,接下来,大家想法子把车子制的漂亮些,坐的地方舒服些,噪音减小些……”
腊月十八这一天,十一阿哥和文茜带着自行车进宫了。
其实文茜很想把这个生意自己揽着,可是十一阿哥说的对,这车子一面世,必然会惊动皇上,瞒过他不好,再者,他们在苏州占了新布坊的三分之一,已经让一些人分外眼红了,若还把自行车这一块握着,那好日子也到头喽,倒不如送给皇上,让皇上承他们的情岂不是更好。
康熙今天心情不错的,刚从德妃那里出来,就听说十一阿哥和他的侧福晋求见,便立刻宣了。
不过十一阿哥带来的物品却让他有点好奇,上面蒙了块红布,却不知是什么?弄得如此神秘。
“老十一啊,什么好东西,还弄块红布蒙着?”康熙笑呵呵的问道。
“皇阿玛。还请你移驾御花园可好,在那里看着,更能体现出它的妙用。”十一阿哥卖了个关子道。
“好,今儿个太阳不错,我就去御花园,对了让人叫上太子,最近他倒是挺省事,听说在东宫日必三省的,朕倒想看看,他省出个什么没有。”
边的太监应道,传话去了。
御花园里假山多,盆景多,就算是在这个季节倒也没显出冬季的萧条,反而在几株腊梅的称托下显出一种特有的韵味,一种气度。
文茜骑着那辆自行车,在花园的各条道上来回穿梭,又从另一边梅树下穿了出来,然后停在康熙面前。
“好啊……这个东西好啊……朕这宫里大,有了这车子倒是方便的多。”康熙笑着拍着车垫子道。
康熙这话一出,预示着以后这车子就代表着皇家御用,那百姓却是用不得的了,这不符合文茜的初衷。
文茜看了看十一阿哥,这眼光正好被转过脸来的康熙看到,便笑道:“文茜还有话说?”
康熙即然问了,文茜便行礼道:“皇上,这车子若是皇家御用的话,那最多皇家长了些面子,却把里子丢掉了。”
“这话怎么说,面子我知道,里子是什么?你倒是给朕说说。”康熙坐了下来,也做着手势让太子,十一阿哥和文茜坐下,边上的宫女连忙上茶,刚煮好的云尖,那茶水还打着圈儿,中心处一色儿的茶叶尖子,一股白气带着茶香袅袅散开,好茶工啊。
“这里子,其实就是银子。”文茜道:“这车子的用处在于方便,百姓们衣食住行,而这车子能给行带来方便,而具成本并不太高,一般人家也能买的起,皇上可以专门让工部成立一个自行车作坊,实行专门的供销,想来会有不少银子进帐的。”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不错……”倒不是康熙连这么浅显的赚钱之道都想不到,这实在是一个意识问题,一开始,在他看来,这车子不过是奇巧之具吧了,也就是个玩具吧,并没有把它同百姓的衣食住行想到一起去。
所谓一能百通,关于刚才文茜试骑的自行车,这大清第一辆自行车,康熙爷自然知道它的价值所在,听他那话音,似乎早就盯准了某只肥羊。
呵呵,有人要肉痛了,文茜心道。
马上就是冬歇期,京里百官都要休沐,赶年货的就更热闹了,而文茜药堂里的货也紧缺了起来,只是去奉天的施家马帮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现在施家马帮的驻地都快被要货的人掀了,这年关了,哪家都急着要货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作者,!)
第八十一章 新年传言
腊月二十六晚上开始,大雪又开始飘了,不过,现声,家家户户基本上该忙的都忙完了,反倒闲了下来,没事的时候窜个门子,说说一年的事,侃侃这个年怎么过。
心情不一样,这雪倒成了一种景致。
十一阿哥前阵子为了自行车的事,几乎整整在府里关了一个多月,接着又被文茜硬逼着在家休息了几天,此时,见这雪景却是有些坐不住了,大上午的就拉着文茜出门,先在街的小摊上吃了一碗**辣的小馄饨。别看上面红红的一层辣油,其实却是掺了别的,再和上一些醋,吃起来并不太辣,倒是酸酸的带点辣味很开味口,文茜也跟着吃了一小碗,却是仍有些不尽兴的感觉。
这东西吃下去,浑身便从心底里暖起来,尤其是大雪天,不亚于暑天吃冰淇淋的感觉,难怪这老汉生意不错,自刚才起就没断过人,老汉又实诚,一碗馄饨满满的,料十足,一般的人,要是来个大碗的话,那也差不多能饱了。
十一阿哥本吃不惯这种街边的小吃,无奈每回同文茜出来,文茜总是拉着他吃这种特色的路过摊小吃,吃着吃着,还居然吃出味儿来了,而文茜,自然是深受后世大排档的影响,尤其这种路边的吃食特有风味。
吃饱了,两人又了药堂,本来,按文茜的意思是快过年了,关几天药堂,给夏大伙他们放个年假,可夏大夫不同意,说:反正他现在吃住都在店里,放不放假没什么,再说了,过年边,被鞭炮炸伤的人多,真若休假了,他呆着那心里反而不实,文茜也就随他,没哪个东家嫌顾工干事多的,呵呵。
只不过封了个大红包给夏夫,这是他应得的,说实在的,这药堂主要是靠夏大夫一个人撑起来的。
十一阿同夏大夫聊了好一会儿,他最近心情不错,自行车的事,他被皇上狠狠的赞扬了一顿,国子监的事也顺了,估计明天春就能完工,还有年初顺天府乡试的差事他办的也不错,苏州的事他收获不小,可以说,这一年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他都斩获颇多。
当然,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心底偶尔会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这一年他也得罪了几个兄弟,自个儿的九哥,他是知道的,那心里记事着呢,至于太子,为了苏州的事,也把他给记恨上了,再加上最近,他频频随侍在皇阿玛身边,太子对他的脸色也就越来越难看了,还有八哥,苏州现在是他的地盘,可最大的饼布坊一块却掌握在自己手里,八哥表面上没什么,见了面还挺亲热,可他却知道,争起利来,这位八哥手段可狠着呢,每每想到这里,他常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事后,却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今天药堂除个抓药的,倒没什么病人,十一阿哥,文茜和夏大夫三人坐在火盆边上聊着,这时却听街边一阵混乱的声音。
文茜出去一看。却见许多都伸着脖子朝那不远地路口望去。嘴里还发出各种地议论。
“天哪。这哪来地马帮。莫是去鬼门关转了一圈子。”有人惊叹道。
也有人说:“弄不好是遇上劫匪了吧?”
不一会儿。那队人近了。当先地是一个瘦得不成人形地驼子。文茜仔细打量一会儿才认出。这驼子就是施家马帮地头。施驼子啊。去了奉天盛京那边。据说还放言要去宁古塔地。还当他们年前回不来了。没成想。这个时候却回来了。再看那一身真是够狼狈地。不过。能赶回来过年。却也算是运道不错。
整个马队。从头儿施驼子到下面拉马地。每个人衣服破烂。一脸地黑灰。身上还带着斑斑血迹。有许多人那手上。腿上都包扎着。那血迹还密密地渗出来。这何止是狼狈。真象之前那人说地那样。在鬼门着转过似地。
夏大夫一见这情形。连忙着准备伤药。纱布。要帮他们整冶一下。
施子一抬手道:“夏大夫,多谢了,不用,之前我们买了不少伤药,都自己上过,这是一路赶得急,绷裂了,没事,我们啊,是太累了,这两个多月来,没睡一个好觉,回去休息个几天就行。”
自上一回施驼子用过慈心堂的小白药后,就大为惊叹这种药的神效,因此,自那回后,每回出门,他都在要慈心堂来买外伤的药,以备不时之需。
文茜仔细的看了看他们,果然他们看着虽然儿狼狈,但精神头还是不错,尤其是在一些年纪还小的伙计身上,文茜甚至看到了欣喜。
便笑道:“施帮主,这次收获不小吧。”
都到家门了,施驼子也不藏着掖着,一把马背上堆的高高的货物道:“这回去宁古塔,凶险,但也值得,瞧这,上好的貂皮,顶级的皮毛,人参,还有
边,顶好的烟叶,大老爷们会喜翻了心的,等我回东家要的东西我去送上门的。”
到了晚上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这回施家马帮发了,更重要的是,那拉马的小二给自家瞎眼的娘送了一小袋的金沙,这一下,更是哄动了京城,有人说,施家马帮马上要换去盘了,去宁古塔,那里不但有人参,上好的皮毛,还有金沙,那整条河床,都是亮闪闪的金沙。一时间,宁古塔这罪罚这地成了人人向往的淘金之地。
康熙三十九年的最后几天,人们就在一个绚烂的淘金梦中度过。
又是一个新年,自头天三十晚子起,整个京城的鞭炮声就没有停过,断断歇歇的,到了早上,那鞭炮声又再一次到了**。
十一阿哥府。
新年的头一天,大早,下人们在管事的带领下,给府里的主子爷和主子奶奶拜年,高高兴兴的领了红包,几个相熟的约好喝一杯,几个好点赌的聚在一起,推牌九,赌大小,大过年的,小赌怡情,这个十一阿哥府却是不管的,只要别惹出事来。
“侧福晋新年好。”浅绿,和冬梅大早起来就给文茜拜年,文茜一人封了一个红包给她们,算是讨喜的。
小凤儿身是新,张着大大的笑脸,此刻正将那小肉手放在嘴里啃着,啃了一会儿看实在啃不出味来,才一扁嘴,眼泪就出来了,浅绿连忙把准备好的奶喂她,这才堵住她快决堤的眼泪。
文茜也是一身新衣,不过仍是一惯的色,不过是多添了点花边,再配上一件艳色的半截子小斗篷,整个人看着到是喜庆俏皮的紧。
“好看是好看,怎么瞧着就少了一点贵气。”金嬷嬷在一旁道。
文茜好笑,这时代的人讲贵气,讲究福气,而她,因为偏瘦的原因,福气那是一点也没的,贵气那种东西,有的是天生,有的是人造,天生的,文茜没那气质,人造的,文茜又不喜欢,所以文茜一直认为,自己不是那种能上厅堂的女人,她充量不过是一个入得厨房的小女人。
大过年的,十一阿哥和晋雅娜有着一大洛子的拜年名单,这点倒是她做为侧福晋的省事。
这天
吃过午饭后,文茜有些顶不住睡意了,昨儿个晚上,小凤儿有些不舒服,闹了大半晚,早晨的时候,又被不知哪里响起的鞭炮声给惊醒,直到天已经亮了,她才迷迷糊糊的靠了一边会儿。
早上十一阿哥又陪着她回了一趟纳喇家,给家里的伯父伯母拜个年,又走了几家宜妃的族亲,这才回阿哥府,别说,拜年也挺累的,一个上午下来,腿酸痛酸痛的。
眯着眼睛,也懒的回房了,文茜便在偏厅的软榻上眯一会儿,浅绿和冬梅出去玩了,难得在,大过年的时候,文茜放了她们的假,这两丫头就去找府里其他的丫头玩去了。小凤儿由金嬷嬷照顾着。
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冬梅和浅绿低低的声音在交谈。
“浅绿,刚才承年侍卫跟你说什么啊,瞧你人红仆仆的。”冬梅轻笑着低声问道,对于他们这些丫头来说,承年那也是属于白马王子型,一直跟在主子爷身边,人又好看,武艺又高,好多大丫头们都心心念念着希望主子爷能把自己配给承年侍卫,不过心里却也明白,那承年侍卫虽说是家生奴才,但迟早是要放出去做官的,到时候得配小姐们,她们怕是有些妄想,不过,就算是偏房也好啊……
“没说什么,只是问新年好呢。”浅绿低着头道。
“还没什么呢,那他怎么没跟我问新年好呢,还有……
我看到他脚上的鞋子,怎么着觉得眼熟的很啊,很象前些日子你手上做的那双,难道是相似而已。”冬梅的又道,还低低的笑道。
“死丫头,就会笑话我,不许胡说,在苏州那会儿,侧福晋出事,他照顾我很多,我看着他的鞋子都坏了,这才帮他逢一双的。”浅绿轻打着冬梅道。
“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急干什么?对了,听厨房的丫头晓紫说,好象福晋有孕了呢,今天一早,福晋在吃鱼翅粥的时候吐了,方管事找了大夫来看,说是喜脉呢。”冬梅有些神神秘秘的道。
“真的啊?那是喜事啊,怎么府里都没听说?”浅绿惊讶的道,同时又有些为自家的侧福晋担心了,怎么侧福晋到现在还没怀上呢。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主子爷还不知道呢,许是想给爷一个惊喜,才不让传的。”
浅绿点点头,看到软榻上文茜翻了个身,她连忙对着冬梅做个禁声的手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作者,!)
第八十二章 一个谎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
娜的怀孕对于十一阿哥府来说那绝对是喜事,大喜事间,府里上下忙的一团,一些同雅娜交往不错的姐妹都带了礼来探望,宫里宜妃娘娘那里还特意派了两个宫女来照顾雅娜。
而文茜对这事虽然嘴上说着恭喜,那心里还是有些酸溜溜,特别是一些善意的或者嘲讽的眼神以及话语,给她的感觉就好象她很悲剧一样,浅绿和金嬷嬷也有意无意的炖些个补汤给她喝,这,弄得文茜更郁闷,其实她自己也不过就酸一下而已,反而是别人的在意让她有些受不了,于是,尽管是正月,文茜还是频繁的往药堂跑,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很鸵鸟的一种心态。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便乎略了十一阿哥的这些日子的一些反应。
小肆最近很惑,在他看来,福晋有了身子,那不是大喜事吗?瞧那宜妃娘娘,每日里补品的,新奇的玩意儿往十一阿哥府送,福晋也是一脸喜气,可爷的反应就很让人不解了,对于福晋的怀孕,主子爷先是怀疑,在经过府里的大夫确认后,主子爷的反应就更奇怪了,不是高兴,而是一种愤怒,虽然主子爷将这种愤怒掩饰的很好,但做为跟了十一阿哥好几年的跟班,再加上察颜观色的本能,对于十一阿哥的丝丝情绪他还是能看透一二的。
掌灯时分,小肆站在书房的门口,走来走去,主子爷又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喝闷酒了,他记得侧福晋说过,主子爷的身体不能多喝酒,想到侧福晋,小肆不由的猛拍一下自己的脑袋,他怎么傻了,主子爷还是很听侧福晋的话的,让侧福晋来劝劝不是很好吗
想到这里立提了脚步朝风荷院去。
对于十一阿哥的情形,最几天,文茜也有些觉察到了。
本来,这段时见爷的身影,文茜总以为十一阿哥是忙着陪福晋,心里还曾嘀咕几句,这男人的心还真是善变的,前段时间还说有没有孩子无所谓这会儿这雅娜一怀孕,就不见了人影顾着主屋那边,眼里哪还有她这个侧福晋,当然在这一点上,文茜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因此虽在心底阵阵失落,可外表看着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所以对于十一阿哥好一阵子没来,却似看着毫不在意般。
可浅绿和冬梅两个丫就急的不行了,于是便托着要好的丫头打听十一阿哥的行踪,而这一打听结果却是太出人意料了,这段时间十一阿哥根本没在福晋的房里日都宿在书房,这就让人想不通了。
两丫回来跟文茜一说茜也闹不明白了,不过却也知道自己之前想错了有些为自己的小心眼汗颜。
不过对于一阿哥为什么宿书房。文茜也想不通娜那儿正是需要人哄地时候。再要不然。不是还有她这儿嘛。最后想来起去。唯有地可能十一阿哥在朝上遇到什么难题了。十一阿哥现在虽说在朝比较风光。但实则暗藏凶险。文茜不止一次地劝十一阿哥以病体为由退出朝局。可十一阿哥却是拼命地想要做出些成就来。哪里肯听文茜地话。
文茜在想着要不要到书房去看看十一阿哥地时候。小肆来了。见礼道:“侧福晋。主子爷最近喝酒喝地很凶。奴才瞧着很担心。侧福晋去劝劝吧。”
喝酒?还喝地很凶?文茜皱紧眉头。十一阿哥地身体根本就不能喝酒。她早就告诫过地。而一向以来。十一阿哥或许在别地地方不听医嘱。但在酒上面却是很小心地。就算是在喜庆地场合也只是浅尝即止。是什么事。居然能让这位爷酗酒起来。
“你们主子爷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路上。文茜边走边问道。十一阿哥地书房离她地院子有一点路呢。
“没有。最近都是喜事儿。奴才真不知主子爷遇上了什么难事?主子爷有什么事都喜欢藏在肚子里。”小肆跟在文茜后面。哭丧着口气道。对于心中那一点点猜测却是不敢乱说地。
唉。文茜急着快步走。十一阿哥地性子她多少知道一点。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地人。有什么苦都是往肚子里咽。从来不喜欢说出来。就算是面对文茜。他也是嘻笑着脸。
到了书房,文茜推了门进去,便见十一阿哥趴在那里,书桌上一盏小灯,显得有些昏黄,间或的跳起一两朵灯花,很刺人眼,整个画面显得有些寂寥。
茜走过去,轻轻的推了下趴在桌上的十一阿哥。
十一阿哥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迷蒙蒙的,摇了摇头,才看清文茜,却是有些淡然的道:“你怎么来了?”
“都说寡酒难喝,爷一个人喝酒不是太没劲了吗?文茜陪爷喝一杯。”文茜将边上一张凳子拿过来,隔着桌子,坐在十一阿哥对面,让跟在她后边进来的小肆添了酒杯和碗筷。
文茜给自己斟了一杯,正要举起,却被十一阿哥一手按住:“别喝,你从不喝酒,这酒很冲头,喝了你会不舒服的。”
文茜一反手,紧紧的抓住十一阿哥的手:“即知很冲头,你为什么又要喝,你的身体,你应该清楚,你不能喝酒,你这是跟自个儿过不去啊,有什么天大的事让你这么苦闷,连自个儿的身体都不顾惜。”
“别跟我说身体……”文茜的话似乎刺痛了十一阿哥某根神经,他大声的吼了一声,然后用劲的甩开文茜的手,猛的站了起来,两手撑着桌子瞪着一双满是红丝的眼睛看着文茜,那感觉在文茜的眼里,就象一头受了伤的兽被激怒了一般。
文茜被十一阿哥甩的一个踉跄,看着十一阿哥的样子,即有些心疼,也有些愤怒,更多的却是惑,这人到底是怎么啦,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要这么为难自己。
文茜不说话只是那么紧紧的盯着十一阿哥,她等,等十一阿哥将心底的话说出来,可显然,十一阿哥让她失望了,同文茜对视了一会儿,就突然颓然的坐了下来,一手抱头:“文茜回去吧,我不喝酒了只是想静静的呆一会儿。”
唉……文茜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失望,显然十一阿哥认为和自己之间还没到能完全敞开心扉的时候,可十一阿哥现在的样子,让人看着真有些心疼了,即然想静让他静静的吧。
文茜走到十一阿哥身边,紧紧的抱着他的头:“那我不打扰你了,你静一会儿,然后吃两粒我给你配的那种宁神丸,睡
明天太阳照样升起。”
说着茜松开手,转身准备离开的人受伤了喜欢找人倾诉,而有的人却喜欢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
然而她才刚转身,却感到一阵拖力整个人便被十一阿哥抱住了,十一阿哥将脸埋在她的颈侧,极力的吸着气,通过那有些颤抖的胳膊,文茜可以感觉到他此刻十分的矛盾。
“怎么了?”文茜问道。
“没什么,我没事的,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十一阿哥闷闷的声音。
茜点点头,看了十一阿哥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吩咐小肆小心照顾着自家主子爷。
而暗暗的文茜也让浅绿冬梅注意着府里的事儿,有时候,这些下人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而文茜则借着探望苏麻喇姑的机会,旁敲侧击的向十二阿哥打听一下十一阿哥在朝中的事,可是,一切都很顺利,并没有遇到什么难事啊?
难道她想错,不是朝中的事儿。
好在,过了几天,十一阿也恢复了正常,现在还是正月,朝中没什么事,他便每日里跑到文茜的药堂转转,大多的时候常去相国寺,找德然大师下棋。
而每晚上,他基本上都是留宿在风荷院里,把浅绿和冬梅乐的不行,现在这两丫头胆子挺大,有时候也打趣起文茜来,对于文茜来说,那心里也是高兴的,现在这日子,倒很象是苏州那会儿。
傍晚的夕照着整个风荷院,一片红彤彤,文茜坐在火桶边上,逢着小衣服,立春已过,虽然天仍很冷,但池塘边的柳树已开始爆着嫩绿的小尖儿,所以春衫得开始准备了。
一旁穿堂里,十一阿哥举起小凤儿。哦的逗着小凤儿,小凤儿张嘴呵呵的笑着,露出一点点小牙儿,特别的可爱,十一阿哥将小凤儿举在肩上,这小凤儿才刚能坐起来,被他这么举着,即兴奋,又有些害怕,那小胳膊小腿不断的踢动着,结果一不小心,那小脚就踢在的十一阿哥的脸上,被十一阿哥一瞪,吓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浅绿连忙接了过去。
文茜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到十一阿哥身边,帮他整理了一下被小凤儿扯乱的衣服:“瞧你,怎么跟凤儿玩的这么疯。”文茜眼中都是笑意,这人也是个疼孩子。
“呵呵。”十一阿哥笑了笑,然后又道:“对了,今天中午,显亲王的家人来报丧,说是显亲王去逝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听说王妃承受不了打击,病倒了,你正好去照应一下。”
那显亲王丹臻才不过37岁,当年曾跟康熙一起远征葛尔丹,曾立下汗马功劳,然而也正是因为那次征战,他受了伤,这伤好后,便身体却是坏了,前段时间听说旧伤复发,康熙爷亲自指了御医去,却终究没有躲过这一劫,其实历史上的丹臻应该是要明年才去世的,可前段时间,因为病重,府里的几个王子为了王位,很是闹了几场,几个妃子也明里暗里的下手,被显亲王发觉,气得吐血,如今终究还是早走了。
“好的。”文茜点点头应道,本来这样的事儿一向都是雅娜出面的,不过现在雅娜有了身子,再加上对方是丧事儿,雅娜去就不太好了。
“我今天要写个折子,就在书房里,你就别等我了。”十一阿哥说完便带着小肆离开了风荷院。
文茜目送着他离去的身影,心里却总是有些七上八下的,十一阿哥能常常陪在身边那自是好事,可是目前他这种形为却让人看不透,没道理福晋有了身孕,丈夫还冷落她的啊,这样很惹人闲话的,这阵子,文茜算是看出来了,对于雅娜,十一阿哥可以说不闻不问,冷淡到了极点,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十一阿哥做事一向是很端的平的。
十一阿哥主院
雅娜在自己的屋里焦灼的转着圈,她就不明白了,她倒底做错了什么,以前不都是好好的,可为什么,如今她怀孕了,爷却冷落了她,难道说,爷发现了什么?想到这种可能,她那心就更焦灼了,转过身紧紧的抓住赵奶娘的手道:“怎么办?是不是爷发现我假怀孕的事了?我怎么那么傻呢,逞什么口舌之利,那李佳氏不过一个太子侧福晋,我跟她杠什么呢,不就是说我不能怀孕,只要以后怀上,不就能堵她的嘴了,我为什么头脑一发晕就说已经怀上了呢,为了圆这个谎,还买通了府里的大夫,可若是这事儿让爷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说完,雅娜一脸焦急的看着赵奶娘,指望着她能想办法。
雅娜想起那日去五福晋那里玩,碰上太子爷的侧福晋李佳氏,那李佳氏是出了句的刻薄嘴,闹了几句,就话里带刺的说雅娜不能生,雅娜是个爆脾气,一气这下就撂了话,说已经怀上了,于是这事儿就在阿哥们的福晋里传开了,很快就传到了宜妃那里,这时,她已经骑虎难下,只得买通了大夫,把这事儿给定下来了。
“福晋,你别急,按说这事是有些怪,你们成亲一年多了,按说若你有了身子,那可是天大的喜事,正房嫡出的,没道理主子爷不喜欢的,会不会是那侧福晋,她懂医道,看出些什么来了……”说到这里,赵奶娘又摇摇头:“没听说看一眼就能知道人怀没怀孕的,主子爷几次想让那侧福晋过来看看,都被奴婢以借口挡了,没把过脉,又怎么知道人有没有身子呢,这事儿可是有些邪呼,也许是那侧福晋听说福晋有了身子,怕失宠,在主子爷耳边说了什么坏话吧。”
“一定是这样的。”听了赵奶娘的话,雅娜恨恨的道,最近爷可是天天都在风荷院,这个主院反倒成了冷宫似的,真是气煞人了,本以为,那文茜也是个知情识趣懂本分的,却原来……先前赵奶娘果然没说错,不叫的狗才咬人呢。
“那怎么办?再说现在还好,可过几个月就瞒不了人了。”雅娜道。
“没事,别担心,有办法的,怎么说你现在有身子,爷的做为很惹人话的,别的不说,宜妃娘娘那一关就过不去,至于孩子,没规定孩子一定要生下来的,毕竟这才刚怀上,不稳定也是真的,要出点什么事,谁也没话说。”赵奶娘拍着雅娜的手道,世事难测不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章节更多,作者,!)
第八十三章 是秘密还是流言?
月初一龙睁眼,二月初二龙抬头,二月初三龙出汗。
转眼又到了龙抬头的时候。
这二月二的时令,这个时代讲究的礼儿,初一到初三不能做活儿,不能动用剪刀和针头线脑儿,因为这种东西容易伤了龙气。
可别以为放下剪刀和针头线脑儿,屋子里的女人就能歇歇,每年每一个节令,最忙的永远是屋子里的女人,这二月二的节令,还讲究一个吃,龙眼儿汤圆,龙须面,龙舌头的火烧,还有龙爪啊什么的,再配几样吉利的菜,豆腐称兜福,黄豆称金豆儿,总之,这三天的吃食,那讲究的明堂可就多了,总是够女人们忙活。
文茜一早起来,浅绿就准备的酒粮汤圆,说是吃了亮眼呢,还有这种说法?文茜觉得特有趣,就说这寓意吧,你说这龙的眼睛都让人吃了,那不成瞎子了。
金嬷嬷板着脸:“侧福晋这不是找喳儿嘛,这人嘛,就代表着龙,龙子龙孙的,吃眼儿才补不是。”
文茜于是一脸受教的点。
刚吃好,十一哥就来了,今天要去显亲王府,显亲王丹臻今天要发丧呢。
显亲王府的门口也有只石狮子,文茜说石狮子的时候被十一阿哥取笑了:“什么石狮子,那是貔貅,招财纳福的。”
被一阿哥一说,文茜才注意,这显亲王府门口她眼中所谓的石狮子形跟以前所见的确实略有不同。
显亲王府占地并不广。但简地构造。以及石雕。再以阁衬倒显出了王家地气派。只是今天。门前地白灯笼。白绫给王府曾加了一股哀伤之气。
丹地三子。四子子俱早夭今只有长子。次子。六子。七子。及九子。
进了王府待十一阿哥地是丹臻地六子衍潢。这小家伙如今才十一岁看着。却是少年老沉。礼节。谈吐居然也能做到滴水不漏。难怪康熙看好他。由他承袭了显亲王地王位当然。这之中长子和次子出身太低也是一个方面毕竟在清朝。嫡庶之分很重怪。文茜当初听十一阿哥说过显亲王地王位。皇上心中早有定夺。他们争也是白争。
文茜直接由人带领着进了内院。先见了老显亲王福寿地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而她地身边陪地是丹臻地侧福晋富察氏。丹致地嫡福晋在几年前已经去逝了。另外站在一边抹眼泪地是两个妾室。钮祜禄氏和赫舍里氏。还有两个侧福晋在别一边招呼着慰问地客人。
一边还有许多各府地福晋及官家地夫人来探望安慰。然后由下人带着安排房间休息。
丹臻地侧福晋显然有些伤心过渡。两眼浮肿。脸色苍白。说话那气儿也很虚弱。倒是那老福晋。见了两代王爷地死亡。福寿王爷当年死地时候还只有二十七岁。当时丹臻不过只有几岁。但她也熬过来了。二十多年地岁月。在这深宅内院。
“珍儿,你回屋休息吧,王爷去了,大家都伤心,但现在,这一若大的王府,老的老,小的小,哭完了,你可得给我撑起来,王府的礼数,王府颜面不能丢。”老福晋撑着拐杖,一脸严肃的道,鬓角的丝丝白发并没让人觉得老,反而更加威严。
文茜觉得,她坐在那里就是一道梁。
侧福晋富察氏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点头同众人告别,然后在丫头的搀扶下回了屋,外面,不时的有下人带着各府的福晋和夫人过来。
文茜看着这边也没什么事,便对老福晋道:“老福晋,文茜刚才看珍侧福晋身子很虚,正好文茜懂一点医道,也会几个食疗的方子,不若文茜借用一下厨房,熬些补汤,大家也补身子,抖擞抖擞精神。”
博尔济吉特氏强撑着微笑道:“你是十一爷的侧福晋纳喇氏吧,前些日子,我见过苏麻,她还直唠叨着你的好呢,即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客气,珍儿那边就麻烦你照应下。”
“没事,这是文茜应当做的。”文茜说着,就在一边的内院管事在丫头的带领下去了专供福晋用的小厨房,里面用具一应俱全。
文茜开了一个食品单子交给那个大丫头,让她把单上的东西备齐了。
等她走后,文茜就着手做了一些准备,却发现碳火不足了,想来这些日子,府里的福晋也没心思来小厨房摆弄,也因此没有准备碳火。想着刚才那大丫头说过,碳火就放在后院的碳火屋里,现在府里的人也忙,文茜想着反正大丫头领食材得有一会儿时间,不若趁这个时候自己去领了碳火来。
昨夜,惊蛰雷声乍起,带着点点细雨,王府后院的泥地上有些泥泞,这正忙的时候,下人们也顾不让清理,好在这本是内院的后院,出入的人不多,倒也没太多的麻烦。
文茜今天穿的是旗人的正装,好在,出门的时候为了走路方便,换了双软底靴,此刻才走一会儿那鞋底就沾了很多的泥,走起来还带着泥块,而且还越走那泥块粘的
,到后来,就没法走了。
得把鞋底下的泥刮干净。
文茜看着不远的地方有块假山石,正好可以将泥刮在那边上凸起的石头上,想着,便走了过去,那假山石边上有一丛芭蕉叶,正好挡住了文茜的身形,文茜将鞋子搁在石头边,上下的磨着鞋底,掉下来一块一块的粘泥。
“说来真怪啊,这显亲王府也不知怎么回事,老王爷二十七岁过世,现在的王爷也不过三十七,都正年轻着呢,照我看啊,说不定是这内府的阴气太重,你们没觉得,我从进了这内院,那背心就一阵又一阵的发寒。”假山的另一边,传来一阵说话声。
文茜微皱了皱眉头人说话实在挺损,透过假山的石洞,文茜看到原来另外一边靠着假山石的地方有石桌和石凳,三个福晋侧福晋打扮的女人坐在石凳上着茶中一个福晋打扮样的女人文茜是认得的,是五贝勒的福晋,另外两个却是没见过,说话的正是左边那位,五福晋称她李佳氏。
“这话可不能这看哪个王爷贝子老爷家里的内院女人不多的。”五福晋喝了口茶又接着道:“你啊,就是这张嘴次我们同十一爷的福晋相聚,你就把她气得直跳脚。太损了。”
“我哪里损了,我就是看她顺眼,什么事都赶在前头,上回五公主大婚,她们府送那么重的礼出挑了,这不是硬显得别的兄弟礼薄了吗看她的穿着,处处显贵气不知给谁看,不就是家里那位爷在苏州捞了实惠嘛……还不是压了兄弟得了乖们太子爷好好的,却无故受了牵连,皇上那儿可好一阵子没好脸色呢。”
说到这里,文知这女人是谁了,太子爷的侧福晋李佳氏,只是苏州的事在她的嘴里就全变味儿了呢,这女人的嘴巴实在太坏,文茜真想冲过去教训她两句,只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唯有强压住心中的不悦,那太子做的事怕是没脸说出来吧。
“快别说了,这什么地方,话能随便说的吧,皇上自有皇上的决断,这话要是传出去,别说你,怕是你家的太子爷也得受罚。”看李佳氏越说越没边,五福晋连忙打断。
“我什么。”李佳氏强嘴道,随后又一脸八卦的道:“你说也奇怪,那雅娜那么直的性子,按说有了身子,早就要显摆了,怎么沦到被我挤兑成那样才说出来,这可不象她的行事。”
“你这什么话?怀孕还能有假成?”五福晋毕竟跟雅娜关系不错,皱着眉头道。
“那的清呢。”李佳氏架着腿,半阴不阳的道。
随后看了看周围,才凑过身子,压底着声音道:“前几年,宫里的常老御医告老还乡,临走前,刚好,我那丫头生病,太子爷请他来看看,别说,那常老御医医道真不错,两贴药下去,我家丫头就好了,太子爷一高兴,留他吃了酒,可不想,这常老御医不耐酒性,三杯就迷糊,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说到这里,那李佳氏挑着眉,一副卖关子的样子。
五福晋也被挑起了兴头,女人对八卦总是特别好奇的,坐对面的另一位更是直催道:“什么秘密,你到是快说啊……”
“得了,要说就说,省得过一会儿,我还不爱听了呢。”五福晋淡笑道,也只有她这性子才压得住那李佳氏。
连躲在假山后面的文茜也起了好奇之心,隐隐的,她觉得,李佳氏口中的这个秘密很可能同最近十一阿哥反常的情绪有关。
李佳氏又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才在次低声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可千万不能说出去,要不然,很可能累及小命的。”
“快说快说,我们知道。”另一个人急切的道。
李佳氏把声音再压低:“听那常御医说,十一阿哥小时候受了伤,是小腹,虽然冶好了,可却落了个不育之症。”
“没可能吧,这事儿可不能乱说,那雅娜不是就怀上吗?”五福晋反驳的道。
“所以我才怀她怀孕的事啊,那常御医虽说酒醒后死不承认,但酒后吐真言,太子爷都说了这事很可能是真的。”
一时间三人都静了,李佳氏说后,却是有些后悔了,当日,太子爷可是千叮万嘱,这事儿千万就当不知道啊。
“好了,今日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李佳氏急急的道
五福晋的心也有些乱了,最后想想,终归是别人的事儿,信也好不信也好,今日最好的处置就是当李佳氏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三人在也没心聊天,喝了几口茶就散了。
而文茜靠着那假山石,心中却是五味杂谈,思绪颇多,却是有些乱,算了,还是先去领了碳火吧,珍侧福晋那边还等着她的养生汤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四章 天子出巡
城北门,十里长街,明黄的华盖,肃穆而庄严的仪巡塞外。
文茜紧紧的握着十一阿哥的手,虽说已过了二月二,但北地仍是刚刚化冻之时,天气还冷着,十一阿哥的身体,真让她有些不放心,唯有在他的行礼里面,塞了各种各样补身的药丸。
就文茜所知,历史上这次出巡应该在五月底,可前几天,皇太后身体不适,却做了个恶梦,梦见几年前远嫁博尔济吉特氏的四公主恪靖对着她哭泣,醒后便久久不能入眠,为此还落下了心病。
康熙以孝冶天下,为解太后心病,便将行程提前了。
看着十一阿哥瘦削的身形,最近这几年,十一阿哥的身材拨高了不少,脸庞儿也脱去了原来的清秀,化出了棱角,许是朝中的事儿磨练多了,整个人看着成熟了不少,再加上朝中的事儿,很有些兴气风发,只不过,那眉间仍有些阴郁,想来便是雅娜的事儿闹的,自前几天从显亲王府回来,文茜一直想找个机会同十一阿哥谈谈,可话每次到嘴边,她却只得咽下,这事儿怎么说呢,不管真假,十一阿哥不说这事儿,她说这事就不合适宜。
以文茜对雅娜,她绝对不可能干出爬墙的事儿,这点,十一阿哥是当局者迷,若说是雅娜假怀孕的话,那她这事儿就做的太没脑子了,当然更有可能一切传言都是似的,但这样的话,十一阿哥的反常就没法解释了。
最后,文茜也是一脑子浆,弄不明白,只好先抛一边。
“没事,这段间经过你的调养,我觉得身子骨好多了大队的出巡,马车上都是厚厚的锦被,御医又一路跟随,不会有事儿的。”十一阿哥安抚着文茜道。
可文茜不知为何,自昨夜知道十阿哥要去塞外后那心就没定过,总觉得会出什么事似的,因此,今天的送行也就失去了一些淡然,显得有些痴缠。
“是好了些,可你身子骨底子比较薄的外条件很差,就怕个万一不是吗?”文茜帮十一阿哥整理着衣领,摸平那上面一点点小折子。
“放心。这可不是认识地文茜。我认识地文茜那从来都是云淡风轻地。”十一阿哥无奈地笑弯成月牙儿地眼睛却显出了心底地高兴。文茜如今地表现。说明自己在她地心中地位已经很重了。
文茜点头。却也在说什么了。只是一再地叮嘱他要注意身体。
前面。仪仗要开始出发了。十一阿哥突然象想起什么似地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地册子给文茜道:“这是藏于文渊阁地西方医学《解剖学》。去年雪灾义诊地时候。药堂地小麦冬遇上法兰西地一个传教士。听说过这本书后。便一直想要看答应他地。前天才拿到手果一忙倒是忘了给他。现在你帮我交给他吧。”
此时队伍已经开始缓慢地开拨十一阿哥说着。冲着文茜扬了扬手着马蹬。一个飞身就上了马。然后冲着文茜挥了挥手。便一抖马缰追上了前面地九阿哥。
难得见十一阿哥骑马。今天看他那上马地姿势。却原来马术也是不错地。摇摇哑笑一下。清朝马背上得地天下。对这方面很注重。就算是一个病怏怏地皇子。那也是上得马。打得仗地。
看着队伍慢慢地远去。消失在远处地地平线上。文茜才转回身。边上。许多送行地人也慢慢地散去。看着手上这本线装地《解剖学》。难怪这段日子。小麦冬总是打听十一爷什么时候来药堂。原来一直在巴望着这本书呢。
回到药堂,也快到午时了。
金嬷嬷今天把小凤儿也抱来药堂,这金嬷嬷仗着自己的身手不错,再加上风荷院较偏,于是总是高来高去的,弄得现在只要小凤儿在她怀里,就“乎……乎……乎乎……”的不断,文茜一开始还没弄清怎么回事,那浅绿却捂着嘴笑道:“是飞的意思,小凤儿让金嬷嬷带她飞呢。”
于是这时候,金嬷嬷总是一脸得意知足的样子。
“主子爷出发了?”金嬷嬷抱着小凤儿走到文茜身边问道。
文茜点点头,此时,小凤儿看到文茜,却是张着两条藕似的小胳膊,嘴里依依呀呀的谱着曲。
文茜笑着,却没理她的小胳膊,而是凑过脸,在小凤儿嫩嫩的脸上啃了一口,扑鼻的便是一阵子奶味儿,带着一点淡淡的腥气,这小凤儿一直是羊奶喂大的。
小凤儿见自己小胳膊的招唤被乎视,嘴一扁,却要哭起来。
一旁的小麦冬正在磨着药材,见小凤儿扁着嘴,连忙快步走过来,往她的嘴里塞了一片薄薄的糯米衣似的糖片,这种糖片入口即化,倒是很适合婴儿吃,只是小凤儿正开始长牙儿呢
吃多不好。
小凤儿的小嘴动了几下,便眉开眼笑了起来,两只小胳膊又开始舞向小麦冬。小麦冬正要张开胳膊去接,却被一本书轻打在头上。忙伸手一接,居然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解剖学》,嘴里惊喜的大叫一声,再也不管其他,拿着书就窜到矩台里面,小心的翻起来。
文茜很是有些恶作剧的看着小凤儿张开的小胳膊又再一次被忽视了。
此刻小凤儿一脸通红,再也不管其它,委屈的大哭起来,金嬷嬷横了文茜一眼,然后抱着小凤儿,举着胳膊,忽上忽下的抛着,不一会儿,就逗得小凤儿笑眯了眼。
文茜的本质其实有一些恶质,那就是,越喜欢的东西,她就越喜欢弄恶作剧,所以,小凤儿常常被她逗哭,惹来金嬷嬷无数白眼。
“对了,小文呢?”文看了看药堂,没看到他,这小文自然就是朱家小子朱文。
“在后院劈着柴火呢,那臭子就是一头倔牛,让他休息,他就是不听,即然不怕累,干脆,嬷嬷我让他站着马步劈,也能练练气儿。”金嬷嬷朝院一扬头道。
对于这个朱文,每每想起,文茜那底也叹息,这小子简直酷到了极点。
到后院,还未靠边,便听一阵劈柴火的声音,文茜走一近一瞧,好家伙,那边上一堆劈好的柴火,都快挡住小朱文的身形了。
等看清小朱文样子,文茜却不禁有些好笑,这金嬷嬷是在段练他还是在整他啊,细细的两根小圆木桩,朱文站在上面,只能顶到脚心儿中间,一般人站都站不太稳,可他得站着马步,还得干劈柴的活儿,这看着跟杂耍似的,小朱文的身形,常常劈两下,摇两下,估计是热的,脸儿通红,那脸上的刀疤就显得有些狰狞。
每看到个疤,文茜就得摇摇,这小子原来也是挺俊秀的,如今从眼角到下额,长长的一条,怎么看着,都有些怕人,小凤儿见了他都远远的躲着脸。
他当时还真下得了手啊,常人所不能啊。
“累吗?先休息一会儿吧,你劈了这么多柴,二三个月都烧不完呢。”走到他身边,文茜递了块帕子过去,瞧那一头的汗,真不明白,这么个小小的身体里面似乎有用不完的劲似的。
小朱文只是看了文茜一眼,然后又继续劈起柴火来,那样子,就当身边的文茜不存在。
文茜反正已经被无视惯了,浑不在意的又道:“等下劈完柴火,就自个儿烧点热水洗个澡,瞧你这一头汗,这天还是比较冷的,任这一身汗的,容易生病。”
说完,文茜又回到了药堂的前面,反正那小子是没有回应的。
在药堂里吃过午饭后,文茜寻思着,平日十一阿哥在府里,万事自有他挡着,现在府里雅娜最大,最近又因为十一阿哥常常在自己院里过夜,雅娜那脸已经拉的很长了,那心里肯定是不痛快,还是早些回去,莫让她抓了什么把柄。
仍然是从后花园的小门进府,那看门的春叔早就习惯了,文茜又一脸和颜悦色的,那春叔便也笑呵呵的打招呼:“侧福晋今儿个可回来早了。”
文茜也淡笑的打了招呼。
刚穿过那后院的亭子,却听到另一边的马栏里马蹄儿轻打着栏杆。文茜好奇,走过去一看,却看到冬梅正蹲在那里,拿着一个刷子,正在帮马刷背呢。
“冬梅,你怎么在这里刷马?马夫呢。”文茜问道,心里有些惑,按说冬梅现在已经是她院子里的大丫头了,怎么沦到她来帮雅娜刷马呢,原来不是有马夫的嘛。
“侧福晋回来啦。”看到文茜,冬梅连忙站起来,那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上摸了两把,然后道:“马夫坎哥儿家里娘亲病了,请了假回家了,以前奴婢在厨房的时候,也常常帮着刷马的,这会儿,坎哥儿有事,这小红马都好几天没人刷过了,我反正这会儿没事,便帮着刷一下,这小红马很喜欢奴婢,奴婢每回帮它刷背,它都打着蹄子撒欢呢。”冬梅扬着笑脸道。
“那好,不过,你可得小心点,这马儿可是福晋的宝贝,若是出了什么差子,我可救不了你的。”文茜叮嘱的道。
“侧福晋,您放心,这马我可熟啦,不会出差子。”冬梅保证着道。
说实在的,冬梅很喜欢这匹小红马,这马性子很烈,可就是和她有缘,只有她刷背的时候,这小红马才乖一点,常常把坎哥儿气得不行,坎哥儿常说了,他跟伺候祖宗一样伺候这马儿,可这还常常被马踢,可只要冬梅出手,那马儿就特乖,跟猫儿性子似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uu234.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五章 风起
上,文茜迷迷糊糊的睡着,这段日子,十一爷基本+她的房里陪她,两个人依偎着,总是温暖的多,可今晚,十一阿哥已随队出塞,习惯真不是个好东西,没有了边上的温度,文茜便觉得周身寒冷,翻来覆翻去的,总是睡不沉,似睡非睡,耳边却不时的听到婴儿的哭声。
皱着眉头,文茜迷迷蒙蒙的想着,这哭声好熟悉啊,象是小凤儿的哭声,猛的,她醒了过来,果然,外间的屋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以及浅绿低低的哄声,接着便响起了金嬷嬷焦急的说话声:“天爷,小凤儿发烧了,天,烧的这么热。”
文茜一声,心中一激宁,连忙裹了床边上的厚袍子就起身,走到外间,看到浅绿将小凤儿抱在怀里,小凤儿的脸绽得通红。
“侧福晋,小凤儿发烧了。”浅绿带着哭音道。
文茜靠近她身边,手一探小凤儿的额头,真的,好热的温度,这么小的婴儿不耐吃药,只能用温水降温法。
文茜一把抱过凤儿,对浅绿道:“浅绿,你去烧点温水来,记住,手放到水里不觉烫,不太热为准。”
然后又吩咐冬梅道:“冬梅去烧个火盆子,也不要太热,呆会儿,浅绿拿温水来,我要帮小凤儿擦澡,弄个火桶,我把小凤儿放在火桶上的摇篮里,不会冻着。”
冬梅应了连忙去了,而金嬷嬷却眨也不眨的盯着小凤儿,她一向疼小凤儿,常说小凤儿小是她的心肝宝贝会儿小凤儿一病,她倒是有些手忙脚乱,高手风范全无。
文茜将小凤儿抱在怀里,身子不停的晃,一只轻轻的拍着她的小**,小凤儿张着水汪汪的眼睛,满眼都是委屈的小可怜样儿看得文茜一阵子心疼,两辈子没生过孩子,现在想着是十一阿哥真的不育的话,那她以后也不会有孩子,看来,这小凤儿倒成了她唯一的孩子,此刻看着她难受的满脸通红,那心不免也有些酸酸的,低着脸轻的亲吻着小脸蛋,那上面火烧似的烫,文茜不由的心中大急。
不一会儿,冬梅的火盆烧好了,先在:面放了一会儿,去了碳气,然后放在火桶里,再把凤儿的摇篮放在上面篮的周围挂着卡通碎花的锦帐,这时,浅绿的热水也烧好了,文茜试了试温度还高了点,等水稍微凉一点温的时候,文茜拧着布巾遍又一遍的擦着。尤其是腋下和大腿根处。
过了会儿小凤儿地温度降下来也。金嬷嬷在一旁看着终于松了口气。嘴里念道:“阿弥陀佛。”
文茜却没有松气般来说。这种温度会有反复了地。她仍然不停地擦着。果然。过了一会儿。小凤儿地温度又开始高了起来。
“侧福晋。让浅绿来吧。您擦到现在。会累着地。”浅绿在一旁有些急道。小凤儿要紧。可她家侧福晋也要紧啊。
文茜冲着她安慰地笑了笑道:“没事。我擦到现在。已经掌握了力道。这个擦澡。力道也要均匀才合适。”
于是接下来。几人就围着小凤儿。小凤儿开始是啼哭地不停。但后来。慢慢地。在文茜均匀地擦拭下。先是抽泣。后来就慢慢地睡着了。
这时。大伙儿才真正松了口气。
东方已现鱼肚白,这一闹就是整整一个晚上,文茜觉得她那手儿都不是自个儿的了,死酸死酸的,这时见凤儿睡去,温度也正常,便留浅绿和冬梅守着,她得回屋休息一下,此刻她觉得自己头皮一阵阵的发寒,却是有些冻着了。
金嬷嬷也让文茜劝着回了屋,虽然金嬷嬷是个高手,可在文茜眼里,她却是个老人,身体自然要小心。
回到屋里,文茜累得不行,一倒下就睡去,这一睡就睡到日上三杆。
可等她醒来,却觉得自己这回怕是要生病了,混身疼,嗓子眼也很痛,脑袋更是沉沉的。洗了脸才舒服些。
凤儿还在睡,小眉头也展开了,嘟着小嘴儿,睡得正香,文茜让浅绿和冬梅照看着,她和金嬷嬷去一下药堂,昨天,夏大夫说他一早要出诊,让文茜早上去坐会儿堂。
到了药堂,文茜给自己开了个方子。
“侧福晋,您生病啦?”小麦冬边抓药,别关心的问道。
一旁的朱文正在打扫着卫生,看到小麦冬的话,便停下了动作,睁着那双有些冷意的眼睛看着文茜,那眼中却是有些关心。
等小麦冬抓好药,他便一把将药抢了过去,转身进了后院的小厨房,小麦冬连忙跟了过去,叮嘱他放多少水,熬多少时间。
文茜微微一笑,这小子,却是个面冷心热的。
不一会儿,朱文便端着一小碗药走过来,边走还小心的吹着,然后小小心的交到文茜手里,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盯着文茜,似乎是要看着她喝下去。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文茜的眼中有些酸涩,这小子这个样子,让她想起
佑,还记得她刚来这时代时,腿不能走,每天都是小水的到床边,每次也总是这么小小心的将东西放在自己手里,今年,文佑该有十岁了吧,也是个半大小伙子了,不知长高了没有,想到这里,文茜不由的就看了看这朱文,他比小文佑长一岁呢,原先却是看不出来,只是这些日子,生活安定了,再加上金嬷嬷的操练,那个子拨高的很快,只比文茜矮半个头了。
接过药碗,文茜一口气喝下,不由的皱紧眉头,这中药,真的很苦,虽说良药苦口,可文茜每交喝药时总是怀念西药的方便。
这时,朱文却又递过来两片糯米糖衣,文茜有些哑然,接过来到嘴里,很甜,将那苦味儿都冲淡了,心也有一些暖暖的。
“谢谢。”文茜说道,不由的便伸手拍了拍朱文的后脑,这是她以前最喜欢拍文佑的动作。
小朱文这回倒是没躲开,只是一脸的别扭文茜一时心情大好。
到了中午,文茜此犯困了,便叮嘱小麦冬果有病人就叫她一声,她便回到后院那间专门用来休息的小屋,小睡一下,昨晚几乎就没睡,早上那一觉也睡的不好。
可才眯一会儿,就听前面;堂一阵混乱,似乎还有浅绿和小凤儿的哭声茜连忙起身,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浅绿抱着小凤儿过来。
“怎么了,小儿又烧了吗?”文茜问道,伸手探了探小凤儿额上的温度,没烧啊,挺正常的。
“不是小凤儿,是冬梅们把冬梅抓走”浅绿急切的叫道。
“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一旁,金嬷嬷着个脸道。
“我也太清楚怎么回事,中午的时候,那赵奶娘突然带了几个府里的侍卫过来,抓了冬梅就走拦不住啊,听那赵奶娘说乎是上午的时候,福晋去马房看她的小红马马不知为何却发狂了起来,踢了福晋于是福晋就小产了,赵奶娘说,是昨天冬梅给马喂了一种叫达达草的草,这草马吃了就容易发疯的,说冬梅居心叵测,可冬梅一个劲的说她没有喂过马,只是刷了马背。”浅绿急着道,红着眼,都快哭了,现在府里下人们传的历害,都说是侧福晋指使的,这些人,怎么睁着眼说瞎话呢。
这事儿,文茜咋一,第一个反应是赵奶娘她们弄错了,可细一想,这里面问题大了,那冬梅一个不沾谁惹谁的丫头,怎么会居心叵测,这四个字说的怕是她文茜吧。
同金嬷嬷对望一眼,金嬷嬷亦是成了精的人物,那宫里的事儿,她见的多,心眼自然也就多了几分。
“这事儿,很可能是个套。”金嬷嬷阴着脸道,当日她要跟着文茜出来,可是答应了苏麻要好好帮衬茜姑娘的,这文茜在苏麻心中是怎样的地位,她心里清清楚楚,现在这情形,那福晋摆明是要挖坑哪。
“我想也是,那冬梅即是我院里的人,就算是犯了错,要拿人那也得经过我的同意,他们趁我不在直接拿人,这意味着什么,明眼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显然有后着呢,抓了冬梅,怕是要征对我的。”文茜道,心思却在急转,这个时候,她几乎有七成的把握,雅娜是假怀孕,估计是被那李佳氏激的说了假话,要不然,怀了身子的人,还是第一胎,又怎么可能不万分小心,怎么可能还去摆弄马。
文茜心中不由的十分气恼,雅娜这一招玩的不错啊,一石二鸟,即解决自己假怀孕的问题,又同时解决她文茜。看来,前阵子十一阿哥的冷落激怒了她,她这是要下狠手了,只可惜,文茜心中冷笑,这雅娜怕是自作聪明,最后也不过是害人害已,十一阿哥那里还憋着气呢。
可问题是,现在十一阿哥不在府中,雅娜若真借这事儿处罚自己,那还真没人说话,毕竟,对于皇家来说,后院勾心斗角多的很,可却决不能危及王子,只要一牵涉到王子皇孙的,那就定要冶罪的,文茜感到了深深的危机。
“侧福晋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吗?”金嬷嬷在一旁道。
文茜想了想,然后对浅绿道:“浅绿,你带着小凤儿回纳喇府,对外就说四房想自己的女儿了,想看看,不管福晋那边后面有没有招,什么招,总之小心没大错。”
“不……侧福晋,我不离开你。”浅绿哭着道。
“听话,你地位太低,若真出什么事,你留在我身边无济于事,我有金嬷嬷呢,你记着,你回纳喇府后等三天,若是三天我都没任何消息,你便去十二阿哥府找苏麻喇姑,她会想办法的。”
文茜深吸一口气,心中很是有些怒意,你雅娜若要解决假怀孕的法子多的事,何苦非要带上些无辜的人,怕是到最后,想要好好收场都不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六章 受屈
首发
一阿哥府后院的马房。
文茜同金嬷嬷从后门回到了十一阿哥府,在经过马房的时候,文茜便走了进去,那肇事的小红马被栓在一边的柱子上,不安的打着蹄。时不时的低嘶着,显得燥动不安。
以前在南山寺的时候,因为常常有村民的牛生病,因此,了凡大师偶尔也有充当兽医的时候,文茜跟着,倒是也知晓了一些兽医的知识。
这马如今的样子确实是吃了达达草的样子,文茜又在马的四周转了转,看到地上的马粪,用棍子挑了挑,除了马粪的味儿还夹着一种达达草特有的气味,有些香也有些冲,文茜思索的一会儿,仔细的在马房里找了起来,果然在另一角,还有一堆马粪,而这马粪却没有达达草的气味儿。
从两堆马粪不同的软度及草纤维的消化度来看,很显然,这是喂了达达草之前和喂达达草之后产生的马粪,根据以前师傅所说的知识,从那有达达草气味的马粪来看,这达达草最早也是在昨天晚上喂的,而据文茜推测,这很可能是在半夜里喂的。而昨晚上,因为小凤儿生病的原因,冬梅一直同她们在一起,不可能来喂达达草。
“金嬷嬷,把这两马粪分别收集起来。”文茜道,心里想着,这算是个证剧吧,只是文茜也清楚,这个所谓的证剧在这个时代却是没多大用处,福晋她们完全可以说是冬梅晚上再****的喂的竟能证明冬梅晚上没离开过风荷院的都是文茜的人,那雅娜若真想陷害,完全可以说文茜她们做假证。
现在好是能把那个昨晚来**喂草料的人抓出来,那就真相大白了。
“侧福晋,这用?”金嬷嬷指着收集好的马粪道。
“或许有用,或许没用说不准,这些蛛丝马迹,咱们都收起来,说不定能派上用声。”文茜也不确定的道。文茜不认为这个时代是讲究证剧的时代,她现在想的是,希望等下同雅娜谈的时候,用这证明冬梅没罪,让雅娜有所顾忌,别把事做的太绝。
十一阿哥这一趟出。至少得两三个月吧。而这一关她能闯过吗?这一关是文茜来这个时代所遇地最难地一关。
文茜和金嬷嬷脚刚进风荷院后脚赵奶娘就进来了。一脸阴不阴阳不阳地道:“侧福晋。你可回来啦。福晋可找你好一会儿了。”说着还嘀咕地道:“没见过哪家地侧福晋。天天穿着男装往外跑地。若是被外面地人知晓了。不是让人看主子爷和福晋地笑话吗?”
文茜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所谓小人得志便猖狂就是指赵奶娘这种人。
“即然福晋找我。那就走吧还正要找福晋呢。那冬梅地事儿。怕是另有隐情吧。另外你也记住一句。奴才就守着奴才地本份。主子干什么不是你能说三道四地。”
赵奶娘被文茜说得一脸悻悻。心下有些打鼓起来。可一想到文茜可能会有地下场。那那气儿又壮了起来。拢着手。一脸地不以为然。
文茜淡笑。带着金嬷嬷当先走了懒得理这赵奶娘心里地小九九。
主院的内室。
雅娜此刻却是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这些日子,她正为这假****的事发愁昨天,赵奶娘来说到风荷院那丫头的马房里刷马,说实在的丫头刷马很有一套,以前她很喜欢的本没在意,可赵奶娘却说这是一个好机会,即可以解决假****的事,又可以一并解决了那个侧福晋。
这无是好计,但要这么陷害文茜,雅娜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的,可正如赵奶娘说的好,之前是这侧福晋不仁,不知在爷耳边说了什么,弄得她宣称****的这些日子里,爷居然没踏进她房门一步,即然你文茜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在后。
想到这里,她的心又定了下来,便红着眼眶,一脸委屈的靠在床边,一旁宜妃娘娘轻声的安慰着:“放心,这事儿,我一定为你做主,还反了天了,王子皇孙也能下手害,真是个胆大包天,也怪老十一太宠她了。”
“谢娘娘。”雅娜坐在床上,欠了欠腰道。
宜妃是赵奶娘一早去宫里请来的,这么大的事儿,雅娜做为当事人,不好处置,由宜妃出面,最合适不过了。“
“娘娘,福晋,侧福晋来。”这时,丫头进来报。
“扶我出去吧。”雅娜坐起身来道。
“福晋,你现在可不能吹风。”一旁的丫头道。
“雅儿,这事儿就交给额娘我,你好好的休息。”宜妃轻拍着雅娜的手背道,雅娜这才又靠。
说完,宜妃便带着两个嬷嬷走进内厅。
宜妃的介入,文茜是想到的,毕竟要处理她这个侧福晋,雅娜做为当事人还是有许多不便,宜妃的介入是最好的选择,可她没想到雅娜动作这么快,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把宜妃请了来,显然是不打算自个儿同她碰面了。
“见过娘娘。”文茜跪下行礼道。
宜妃坐在位上,就那么端着茶,小口小口的缀着,好一会儿,硬是不叫文茜起身。
这地面很硬,虽文茜穿得较厚,但她腿上有伤,地上的寒气一入腿,不一会儿,那腿便酸痛酸痛起来。
宜妃没说话,文茜便自在能说话,她只能强忍着不适,硬挺着。
好一儿,宜妃放下茶杯,接过一边赵奶娘递过来的一张纸,朝着文茜的头重重的丢过去:“你看看这个,看完后,想想怎么交待吧。”宜妃的声音平静的很,可文茜能感受到她压抑的怒气。
一张供状,面满满的都是血迹,那状的末尾处,有几个鲜红的指头印子,是冬梅的供状,供状上,冬梅承认了一切都是她做的,还说是受了侧福晋的指使。
看到这张纸,文茜就知,她之前准备的用不上了,今天她怕是在劫难逃。
“娘娘,要文茜交待什,这状纸上所说的事儿,文茜一件也没做,再看这状纸上血迹斑斑,文茜不由的想到了四个字,屈打成招。这样的供状不可信。”文茜虽然跪着,却挺直着背道。
“冬梅是你院子的丫头吧,她是你的人,现大白纸黑字的,有手印在,你却跟我说不可信,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却把冬梅带来,让她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宜妃冲着一边的赵奶娘道。
“是。”赵奶娘应了声出去,不一会儿,还带着两个下人,拖着冬梅过来,让她跪在地上,冬梅虽然外面罩了件干净的衣取,可文茜就在她身边,能清晰的看到里面往外不断的渗着血迹。
此刻冬梅整个人跪趴在地上,转头看着边上的文茜,一脸的愧疚,声音十分虚弱的道:“侧福晋,对不起。”
“仔细看清楚,这上面的你供的是不是事实。”那张血迹斑斑的供状又被摆在了冬梅面前。
冬梅的身体在地上发拌,却了好一阵子没啃声。
“怎么回事?娘娘问话呢,快回。”赵奶娘在一旁道,盯着冬梅的眼神中满警告。
冬梅怯怯的抬头看了看赵奶娘,身体几乎倒在了地上,好一会儿,才很轻很轻的道:“是……”说完,便再也支持不住的晕倒在了地上,然后又被那两个下人拖了出去。
从冬梅那句“侧福晋,对不起。”文茜做知道她的回话了,这时候,真是有些恨,恨雅娜及赵奶娘,似乎也有些恨冬梅,可想回来,毕竟才这么大的女孩子,又有几个能熬得住重刑呢。
“纳喇氏,你还有什么话说,来人,先拖下去,杖二十,然后锁在东院的小阁里,报礼部撤了侧福晋的身份,至于其它的等老十一回来处置。”宜妃竖着眉毛道,想着雅娜这些日子受的委屈,那纳喇氏就是祸水,从当初指婚起,几个兄弟为了她老惹了不快,当初老九还求过自己呢,结果,皇上,最后却指给了老十一,害得老九心里也怨她。这个纳喇氏,她早就看不顺眼了。
一边两个嬷嬷过来扣着文茜的胳膊,将她拖下去,文茜这时又急又气,她没想宜妃这么狠,连问都不问,就凭着那一张供纸和冬梅的一句话就要定她的罪,二十杖,怕是能要她的小命啊,这一切明明是雅娜布的局好不,可是宜妃却不听文茜任何的解释,挥挥手,就让两个嬷嬷将她拉了下去。
那两个嬷嬷也不知哪来的劲,文茜两条胳膊被她们抓着,动也动不了半分,趴在长凳子上,刚一杖下去,文茜?*刮豢谄?***似乎瞬间由疼痛变到麻木,接着第二杖,两条腿都似没了知觉。
文茜十分的怀疑,这二十杖她是不是能熬的过去。
五……
六……
七……
就在这时,就听门房来报:“娘娘,福晋,十二阿哥和苏麻喇姑来访。”而门房的话音才落,文茜就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些人过来,其中最前面的似乎就是苏麻喇姑,不由的文茜那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掉了下来就跟见了亲人似的那种委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七章 拨云
茜醒来的时候是在一片昏黄的烛光里,她觉得**:根抽光了一身劲似的软绵绵的,连抬个手,都觉十分的吃力,脑子也有些沉,最后的记忆还是宜妃下令杖责,然后苏麻出现,似乎后来就晕过去了。
这身体真没用,文茜有些自嘲的想,侧过脸,似乎是一间禅房,边上的佛台上供着佛像,两边两盏佛灯同烛光混在一起,显的特别的宁静和祥和,苏麻喇姑盘坐在地上的软垫上,两手合着,正喃喃的念着经。
看着苏麻喇姑的侧影及那鬓边的银白,这一刻,文茜便宛如见到自己的奶奶一般。
“苏麻喇姑……”文茜趴在床上,那脸儿贴在床厅边上,心中有一股子酸酸的。
听到文茜的声音,苏麻喇姑回过头,先是冲着文茜笑了笑,眼角的鱼尾纹在文茜的眼中看着竟是十分的慈祥
苏麻起身,走到茜身边,坐在床沿上,一手轻抚着文茜的发丝道:“醒了,你这一晕,可吓坏苏麻了,知道吗,你可整整烧了三天,真怕把脑烧坏了,还好……还好……这会儿醒了。”
“我已经昏睡了三天了?这哪儿啊?”文茜问道,难道她觉得混身没劲,脑袋昏沉,原来是发烧烧的。
“这里是我的堂,就在十二阿哥府边上,单门独院的,很清静,你就安心的呆着吧了三天,每天都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胡话,可把大伙儿急坏了,连那金嬷嬷都跟着我念了三天佛了。”苏麻喇姑笑道。
原来是在苏的地盘,文茜的心定了,想着金嬷嬷也会念佛,还真是不可思议啊,金嬷嬷可是个不信佛的主,对她来说,一切要靠自己信自己比信什么都强。
文茜也不好意思的笑,又想到那日苏麻的神奇出现,她好象之前是让浅绿三天后再去找苏麻的啊,苏麻怎么会那么快就到了呢?
“苏麻喇姑。日你怎么那么快就赶到了?我还让浅绿三天后去找你地。”文茜问道。
听文茜问起这。苏麻便一脸没好气手拍了一下文茜地后脑:“都不知怎么说你。小笨丫头。若不是金嬷嬷觉得不对。让浅绿在你们回府地时候就来找我。我一听这事就赶快赶过去了。还三天后呢。怕到时你连命儿也没了。我救谁去啊。”
听了苏麻喇姑地话。文茜不由地一阵后怕。她预料到了危险却没有把事情往最坏方面想。一步错。很可能就是满盘皆输。还是金嬷嬷老道啊。心下不由地十分庆幸。有金嬷嬷在身边。同时也不由地感激地对苏麻道:“谢谢苏麻。”
“你先别谢我。还是想想今后怎么办吧。这回宜妃算是给我面子。将你交由地管。这事儿却没完。虽然金嬷嬷跟我说了事情地大概。你是被冤地。可嫡福晋掉了孩子事儿得有个交待。是谁给那马喂达达草地?这个人要查出来人可是居心叵测。按金嬷嬷说事儿可能是雅娜自己做地套。我就想不通了福晋再恨你。也不至于拿自己地孩子开玩笑吧。这说不通啊。”苏麻不解地道。
“不。雅娜这么做有道理。因为。她根本就是假怀孕。”文茜道。对于苏麻。她没有什么顾虑。便把之前所听所想以及十一阿哥地异常跟苏麻通通说了。
“那十一福晋怀孕是假的?十一阿哥很可能不育?”苏麻猛的站起来,朝外面望了望,才小声的道,但却是一脸慎重。
“十一爷是不是真的不育,这不好说,毕竟是道听途说,但福晋是假怀孕的事儿怕是真的,当日我因为听了李佳氏的话,便放了个小心,回府后就找那个当日帮福晋诊脉的大夫,可是很奇怪,那大夫在帮福晋诊断后的第二天就回乡了,我已经让纳喇府的二虎去他家找了,也不知找到了没有,还有宜妃来的那日,我回府的时候问过门房,雅娜小产,可却并没有请大夫,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这么大的事儿,哪有不请大夫看看的理由。”文茜道,也不知二虎那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听了文茜的话,苏麻喇姑点点头道:“你做的不错,那个大夫是个关键人物,只要找到他,事情就能解决大半,好了,这才刚醒,别想太多,一些事让金嬷嬷处理吧,她是成了精怪物,什么事交给她办准没错。”苏麻喇姑拍了拍文茜的背。
文茜趴在那里,支着身子说话也着实很累,这回儿倒听话的趴平,只是略一动,那**和双腿都痛的要命,心里不由的恨的咬牙,这回罪可是受大了。
看着苏麻喇姑出去,不一会儿,文茜便沉沉睡去。
慈心药堂。
这几天慈心药堂的几个人都揪着心,夏大夫去了几次苏麻的佛堂,看了病,开了方子,抓了药,然后交给浅绿,让她给文茜熬着,浅绿自那日来找苏麻后,便一直留在苏麻这里,照顾着文茜,小凤儿被她先送去纳喇府,托给了四奶奶菊娘。
而朱文和小麦冬自头一天被金嬷嬷拉到一旁说了几句后,两人常常窝在后院朱文的屋子里,不知嘀咕什么,之后,朱文便常常不见人影。
这天一大早,药堂的门还是半开着,浅绿便来到药堂,一进门就道:“金嬷嬷,昨晚,侧福晋醒了,烧也退了,你放心吧,苏麻说没事儿了。”浅绿一脸的笑容,这是这几天来,她头一回开心的笑,然后又对夏大夫道:“夏大夫药吃完,您再给抓点。”说着又看了看四周,好奇的问道:“怎么不见朱文和小麦冬呢?”前两天,只要她一来,小麦冬都是一幅担心的样儿,打听着侧福晋的情况,那朱文也总是在一般听着,小脸儿很冷,有时,那手紧紧握着拳头象是要找谁打架似的。
“这两小子,我让他们给我打听点事儿去了,估计今天就要见分晓,别看这两小子,人不
挺能干回只要事儿办成了,嬷嬷可要好好的考”金嬷嬷有些神神秘秘的道。
弄得浅绿和夏大夫一阵嘀咕,这两小子倒低帮金嬷嬷打听什么去了。
就在这时,那药堂的门被撞了个大开,朱文和小麦冬两人拖着一只大麻袋进来,浅绿在边上看着挺好奇。
那金嬷嬷见状,连忙小跑着过去关了门。
“臭小子,事情办成了?”回过头,金嬷嬷用脚踢了踢那丢在地上的麻袋,那麻袋里传出几声闷哼。
“嬷嬷你打开麻一看不就知道了有我和朱文出马,又怎么可能失手。”小麦冬这回儿有些小得意的道。
金嬷嬷笑瞪了他一眼,此那朱文已经蹲了下来,解开麻袋的口了,从里面提出一个人来,十**岁的男了,一身下人打扮。
“坎哥儿,很对起啊,用这种方法把你请来,不过要是不用这种方法,怕也请不来你。”金嬷嬷坐在位子上,抓着个烟斗,旁边的小麦冬连忙很狗腿的吹着了火纸,帮金嬷嬷点着烟丝。
当日嬷嬷听文茜说起达达草的时候,听文茜说过中医上,达达草也算是一种草药是在这个季节,才二月份外的草还没破土呢,不会有达达草,于是她肯定,这达达草肯定是在京里某处药堂,草药铺子,或是草料场买来了,于是一回药堂,他就找来小麦冬和朱文,把这事儿托给这两小子,小孩子,本就好奇,打听事儿不惹人注意。
于是接下来两小子就遍了整个京城的药堂,草药铺子,还有草料场,终于在一家草药铺子里打听到前几天买达达草的人,他们向那铺子老板打听了买达达草的人的样貌,最后,他们把目标定在了一个十**岁,嘴角有痣的人身上。
这个人,老也认得,是住在京郊的木塘村,听说是给十一阿哥府养马的,叫坎哥儿,这正同之前金嬷嬷提到的可人物对上号了。
回来同金嬷嬷,金嬷嬷之前对这坎哥儿就怀,只是之前,坎哥儿因为家里娘亲生病请假了,所以也就排除了,没想到真同这小子有关,现在这时候,这小子估计还在家里。
马上的,朱文又去了木塘村,找到了这个人,跟踪了他一天,打听到他今天一早会回十一阿哥府,于是昨晚上,他便同小麦冬说好,两人一大早的就出门,守在一个偏避的路口,打闷棍,将人抓来了。
那坎哥儿的嘴里还塞着布呢,见到金嬷嬷自然心里有数,那脸儿有些白了,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朱文上前将他嘴里的布拿开,一只脚却踩着他的腿指,还狠狠的磨了几下,把坎哥儿痛得直叫,金嬷嬷不动声色的看着,心下却感叹,朱文这小子,阴着呢。
“金嬷嬷,你想干什么?”坎哥儿大叫道。
“我想干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吧,都夜里了,你还去买达达草干什么?”金嬷嬷吐了口烟道。
“胡说什么,夜里我在家里睡觉呢,去买什么达达草,那是冬梅干的事儿,嬷嬷可别赖我。”坎哥儿还是挺硬的道。
“我就奇了怪了,你不是一直在家里吗?怎么,长了千里眼,顺风耳,府里发生的事儿,你在外面就能知道。”金嬷嬷有此嘲讽的道。
坎哥儿一时有些慌了,知道不小心说漏了嘴,不过,想着赵二的保证,他仍是挺着道:“我是昨儿个听人说的。”
金嬷嬷轻嗑了下烟斗,心中冷哼,这小子还嘴硬,这种事儿,府里早就下了封口令,不可能传出来的,这小子是睁着眼说瞎话呢,她还不信了,以她的手段还敲不开他的嘴,金嬷嬷扬了扬头道:“来,把这小子给我带到后院的小屋里。”
随后金嬷嬷也进去,关紧了门,死活没让那两小子进去。
过了不大一会儿功夫,金嬷嬷出来来,拖着那坎哥儿,才短短一会儿功夫,坎哥儿整个人就象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一张脸白的象纸。
什么东西都如竹筒倒豆般全倒了出来。
原来,那日下午,赵奶娘看到冬梅在马房里,便鼓动着雅娜定了下计,然后她就找来赵二,让赵二去办这事,可赵二却不知去哪儿弄达达草,便想到了平日挺巴结他的坎哥儿,这小子,本身就是马夫,他应该知道这些道道,于是便去了京郊找到坎哥儿,让他去买达达草,后来又担心,一旦事儿发了,这坎哥儿自然能从达达草上面想到他,于是,干脆,他便顺带着许了好处拉坎哥儿下水,赵二自己反倒置身事外了。
那坎哥儿本来还挺怕,可一想到赵二跟他说的事情,以及未来的前景,所谓人无横财不富,他便狠了心,接下这事儿,连夜敲开草药铺的门,买了达达草,又趁夜潜回十一阿哥府,喂了草料,然后又趁夜回家,可以说神不知鬼不觉的。
然而,雁过留声,影过留痕,一个人做事,不可能真神不知鬼不觉的,还是让人给揪了出来……
文茜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的时候觉得精气神好多了,连带着,觉得那伤处也没那么痛了。一丝儿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床上,整个屋子显得很静,没一点儿声音。
文茜移动了一下身体,侧着耳仔细听,本来,按老习惯,这会儿都是苏麻诵经的时候,只是不知为何今天却没念了。
嘴里有些渴,文茜小心的移着腿下床,这一动,还是很疼,那额上的汗都出来了,下床站定,她才披了衣服,一步一挪的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茶壶,水里热的,倒了一杯,文茜一口就喝干了,这才感觉好些。
正准备回床,却听到门外,苏麻似乎正同人说着话,那人应着,脚步却似乎很急。而且,这脚步声文茜很熟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uu234.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八章 处置
被推开了,进来的人,瘦削而欣长的身形,那眼睫着点点寒霜,熟悉无比眉目,苍白的如同见了鬼般的脸色,正是十一阿哥,想想也不过才几天没见,却似乎融好久好久一般。
“爷……”文茜低低的唤了声,就觉得身体被拉进一个冰冷的怀里,鼻尖撞在那有些硬的胸膛上,有些疼,也连带着一些酸楚,说实在的,整件事儿,虽然不关十一阿哥的事,可文茜还是有些迁怒,可这一刻,她整个人陷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夜露的气息,以及那一身寒霜,这一刻,文茜有些感动,十一阿哥他这是赶了一夜的路啊,难怪他的脸色那么苍白。
“你,受屈了。”十一阿哥将下巴顶在文茜的头顶上,闭着眼睛,这一刻他才觉得有些安心,他的手紧紧的搂着文茜的腰身,本以为,自己对文茜的情是在自己掌控中的,能拿得起也能放得下的,可当那个十二弟的侍卫找到他,说起文茜出事的事情后,他的心便如那火在焚一般,即焦着,又觉得空落落,于是他没有停留,同皇阿玛说明了一切,便连夜往回赶,直到这一刻,将文茜抱在怀里,他才觉得那心安了。
雅娜这回是太过份了,也怪他自己,当局者迷,说实在的,听到雅娜****,十一阿哥最初的反映就是红杏出墙,想着他自个儿这样的身体,为了怕冤枉雅娜,他特意乔装打扮了京里著名的大夫瞧了大夫肯定的说,他精元之道被阻,也就是说同当初那个御医的诊断一样,不能使女子****,那么,雅娜的肚子里的孩子是从何而来的呢,十一阿哥那个恨啊,这关系着一个男人的颜面,关系着皇家的私誉,所以他的心思乱了至有些自爆自弃了,可他没想到,这后面的一切却给文茜带来如此大的危险。
“我没事。”文茜强忍着****上的不适,轻轻的推开十一阿哥两手轻捧着那苍白而冰冷的脸:“爷,你怎么能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样的夜路,弄不好,会要你的命的,你若出事,你让文茜怎么办。”文茜有些心疼的道。
“没事,我是急坏的身体我知道。”十一阿哥抓着文茜的手道,两眼仍紧盯着文茜。
“我看你一点也不知道。”文笑一下捶他一拳,看着他那一脸的焦急来都是她为他操心,这回也换一换他尝尝操心的感觉,想到这里,文茜的嘴角又翘了起来,眼中却有一丝泪花。
轻轻的跺脚,又触动了****上的伤,不由的轻叫一声。
“怎么样?来,我扶你趴到上去。”十一阿哥一脸紧张的道,然后小心的扶着文茜,扶她在床上趴好。
可:即,文茜又急抽了口气,这人……这人手在干什么,一阵脸红,连忙飞快的抓住十一阿哥正解着她腰带的手。
“让我看伤……”十一阿哥哄着道。
可文茜紧紧地抓着腰带。天。这可是在家里。这里是苏麻地地盘。万一苏麻这时候进来。那她地什么面子也全没了。所谓面子事大。文茜用劲地摇摇头。坚决不放。脸儿更红了。
看着文茜地样子。十一阿哥却是翘起了嘴角。很有些小得意地样儿。然后才放开手。帮文茜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接下来地事情就交给我吧。”十一阿哥轻拍了拍文茜地背。那话音中却有丝冷意。
“你……”文茜不由地轻叫了一声。一手扯着十一阿哥地衣袖。
“怎么拉。还有什么事?”十一阿哥微笑地问道。
文茜本来想问十一阿哥要怎么处置雅娜,想想,这事儿,不用问了,雅娜的结局在她假****时已经注定,便摇了摇头,放开了十一阿哥的衣袖。
十一阿哥俯下身子,亲昵的拍了拍文茜的脸颊,然后转身打开门离开了。
十一阿哥并没有马上回府,他先去了药堂,然后进了宫,见宜妃。
宜妃一大早,意外的见到十一阿哥来请安,心中就很是不快,那个纳喇氏还真是有通天手段,这么快就把老十一请回来了,看着十一阿哥那冷脸的样儿,怎么着,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宜妃缀着茶,不动声色的看着十一阿哥。
“额娘,儿无能,府上出了事,倒是累得额娘操心。”十一阿哥请罪的道。
“倒没什么,这后院的事儿本就不需你操心,自有雅娜处理,只是这回是她掉了孩子,才由额娘出面的,即然你回来了,那纳喇氏的事情,你怎么处置,这十一阿哥府好不容易有了嫡子,却叫人使了下做手段弄没了,怎么着,这纳喇氏也不能轻饶。”宜妃淡淡的道。
十一阿哥淡笑,从怀里拿出两张纸,递给宜妃道:“纳喇氏的事情等会儿说,儿臣这里有两张供状,请额娘先看看。”
宜妃有些狐疑的接过那两张供状,一张是那坎哥儿的,一张却是那帮雅娜诊脉的大夫的,大夫的供状证明,雅娜的****是假的,坎哥儿的供状证明,冬梅是无辜受冤的,自然那个所谓侧福晋指使也就成了无稽之谈。
看完这两张供状,宜妃猛的站了起来,一脸怒意,将那两张供状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一派胡言,这怕是那个居心叵测之人在造谣吧。“
“那额娘看看这封信吧。”说着,十一阿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是他临走时,皇阿玛交给他的,让他交给宜妃。
宜妃看了这封信,一脸惊讶万分以置信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这事儿从未听皇上提起。”
十一阿哥一脸苦笑:“是儿臣不让皇阿玛跟您说的,儿臣有儿臣的骄傲,额娘自幼便不太理儿臣,儿臣自然不想让这样的事来烦额娘的心。”十一阿哥的话不免带着一些怨忿。
宜妃走到十一哥身边,一手轻拍了一下十一阿哥的胳膊,这孩子出生时就差点要了她的命,自然的就有些不喜,再加上十一阿哥自幼性格古怪,总是一个人躲在别处行宫养病,同她并不亲近在想来,自己是忽略这个儿子太多了。
“罢了……罢了……这次是额娘失,以后,你府里的事娘再也不管了。”宜妃有些意兴阑珊的道。
十一阿哥行个礼,便告辞离宫。
雅娜一个晚上没睡好要一闭眼,她就梦见十一阿哥冷着眼看着她,那种冷刺痛她的心,然后久久不能入眠。
一上,赵奶娘进来伺候的时候,雅娜已经坐在床上多时了到赵奶娘,她连鞋子也没穿便下了床把抓住赵奶娘的手道:“赵奶娘,我梦见爷回来了怎么办……该怎么办……”
赵奶连忙安慰道:“福晋,你这是怎么了不用担心,现在是你掉了孩子,再说,侧福晋的事儿,也有娘娘担着,十一爷还能跟娘娘过不去,放心,没事的。”
“可不知为什么,我这心总是跳个完,似乎要发现什么事儿似的。”雅娜十分不安的道。
“福晋,没事儿的。”赵奶娘一遍又一遍的安慰道。
雅娜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吃过草饭,便一个人在花园里走走,若大的阿哥府,显得清冷无比,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马房,那马儿见到雅娜,轻轻的打着鼻哼,显得有些亲昵,有好久没骑过马了,这马这段时间也闷坏了吧。
“小家伙,等找个时间,我带你好好的跑跑。”轻轻的拍着马头,雅娜轻笑道。
就在这时,她感到一阵脚步声接近,脸色不由的开始白了,脸猛的转了过来,果然是十一爷,他的后面,站着急的搓手的赵奶娘。
“爷……你回来了。”雅娜强笑道。
十一阿哥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从今天起,你就搬到西院的小楼里,没有充许,不得出院一步。”
“爷,你这是干什么,软禁我吗,还是为了那侧福晋出气,别忘了,我才是受害者。”雅娜不甘的叫道。
“你是受害者?”十一阿哥冷声道,然后一挥手:“将坎哥儿,莫大夫,带上来。”
很快的,承年便将坎哥儿,莫大夫,还有那个冬梅带了上来,然后道:“属下去抓那赵二时,那赵二已经跑了,属下已经着人去追了。”
十一阿哥点点头,这赵二倒是滑溜,随即看了看一边已经满头是汗的赵奶娘,对于赵奶娘,一直以来,他都以礼相待,可这赵奶娘却是越来越不象话,到处挑事儿。
事情一对,就清楚了。
面对这样的结果,雅娜不甘心,便疯了似的大叫:“爷,这是他们窜通好的,一切都是纳喇氏指使的,这是陷害。”
见雅娜到这个时候还在嘴硬,十一阿哥冷着脸走到她身边,用只有雅娜才听得见的声音道:“知道你****,我为什么还冷落你吗?因为,我自幼受伤,不能使女子受孕,你是要我相信你红杏出墙好呢?还是相信你假****好?”
雅娜一时呆了,然后整个人坐在地上,喃喃的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真是自作聪明,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啊。”
十一阿哥便不在理她,吩咐承年道。“将赵奶娘也拿下。”
而此时,赵奶娘已知大势已去,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嗑头求饶道:“主子爷,十一爷,这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一直是尊照福晋的指示办事的。”
“赵奶娘,你……”一旁听她说话的雅娜差点气疯了,这时候她才想起罗氏,有些悔不当初。(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uu234.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九章 大清学社
晚,子时,正是深夜,一阵紧急的敲门声打破夜的:在半梦半醒之中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心没来由的急跳着,难道出了什么事儿?是十一阿哥府出事,或者是别的毫无关联的事儿。
傍晚的时候,金嬷嬷来过,已经将十一阿哥府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似乎不会再有什么变故了吧,文茜心里想着,这时,一阵忙乱的脚步从门外传来。
先是外间的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浅绿细碎的脚步声,接着里间的门被打开。
“浅绿,出什么事了?”文茜支着身子问道,这该死的伤,怎么好的这么慢,让她行动很不方便。
“侧福晋,外面承年来报,说是主子爷刚才突然在书房里吐血晕过去了。”浅绿急着道。
文茜猛的一下下床,身后传来一阵撕裂的痛,让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可却是顾不上了,站稳后,急急的穿衣,一边焦急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傍晚时,金嬷嬷来报,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爷怎么会突然的吐血晕倒呢?”
难道是这几天的奔波劳累?可是怎么也不至于会吐血啊,文茜心中百转,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驻,衣服刚穿好,人就已经到了外间,浅绿还在后面帮她整理着。
“回府。”见外间等候的承年,文茜没有多话,直接道,这时,苏麻也赶了过来茜红着眼道:“多谢苏麻喇姑这几日的照顾,文茜要走了以后再来看您。”
苏麻挥了挥手:“快去吧,你们爷的身,你最清楚,有你在身边会好的。”
文茜点点头然便带着浅绿和承年匆匆出了苏麻喇姑地院子。门外。一辆马车正守候着。文茜和浅绿上了车承年同前面地车夫坐在一起。
“承年。十一爷为什么会突然倒?”车上。文茜问道。
“奴才也不清楚。爷今天晚上一直在房里整理。他说整理些东西。等明儿个侧福晋回府还要同侧福晋说点事儿呢。可半夜里突然吐血晕倒。小肆已经去了药堂找夏大夫了。也派人去喊了御医。”承年。在车外道。
深夜整个京城都是寂静地。远处。偶尔一丝光亮传来是远处更夫手上气死风灯地昏黄。几声更声更是催地人心急慌慌地。
马儿跑地很快车夫地鞭声在夜风中透着轻啸。不一会儿车便进了十一阿哥府。文茜下了马车。真奔主院。这时夏大夫已经到了。十一阿哥仍在昏迷中。
文茜快步进去。走到直十一阿哥身边。一手按脉。边问正在开方地夏大夫:“夏大夫。爷这是怎么了?”
十一阿哥的脉却是显得很不平稳,时强时弱,时急时慢的。
“十一爷,这是身体疲累,再加上气急攻心,才导致吐血昏迷。”夏大夫道。
而这时文茜也得出了她的诊断,于是她让夏大夫帮她扶着十一阿哥,拿出那套金针,飞快的扎在十一爷的几处要穴上,然后慢慢小心的转着,文茜额上的汗也流了下来,不是热的,是疼的,屁股上的伤口疼的。
好一会儿,十一阿哥又吐出一口污血,才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爷,你醒了。”文茜飞快的拨了针,然后跪坐在一边,关切的看着十一阿哥,这时她才略略松了口气。
十一阿哥先是有此迷茫的看了看周围一眼,然后象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一脸阴沉了起来,先挥着手对夏大夫道:“夏大夫,你辛苦了,这儿有文茜,你就先回去吧。”
夏大夫活了五十来岁了,自然看得懂眼色,这位十一爷怕是有事要支开他,便点点头,告辞了出去。
“小肆,去传福晋。”等夏大夫一起,十一阿哥便冷冷的吩咐小肆道,等小肆出去后,十一阿哥闭上眼睛,一手紧紧的抓着文茜放在床边的手。
才一夜工夫,文茜居然在他的鬓角边发现了白发。
“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文茜紧紧的回握着他的手,有些急切问道,气急攻心,什么事让他这么急,这么气。
“文茜,我怕是要遇上人生最大的一个关口了,如果这个关口能过去,我一定听你的,退了朝堂,不去想以后的种种,带着你,快快乐乐的过着普通人的日子。”十一阿哥的声音十分的低沉,那情绪也显得十分的低落。
文茜还想再问,却被十一阿哥拦住:“等下雅娜来,我问清些事儿,然后跟你说清楚,其实我本来就准备,晚上整理好一切,明天接你回来,然后跟你说事儿的到这里,十一阿哥坐了起来,紧紧的将文茜抱在怀里,那脸埋在她的肩窝处,这一刻,文茜感觉到了十一阿哥的心,似乎很慌很慌。
不一会儿,小肆带着雅娜过来了,雅娜一进门,看到相拥的两人,本来就憔悴的脸色更显苍白。
才几天不见,雅娜也瘦多了,文茜轻轻的拍了拍十一阿哥。
十一阿哥睁开眼睛,看了眼雅娜,然后坐直身体,却对雅娜招了招手:“雅娜,坐吧,我有点事儿要问你。”
雅娜这时也看出了十一阿哥的不对,有些惶恐的道:“爷,你这是怎么了?”
哥摆摆手,看着雅娜坐下才问道:“雅娜,我问你,这几天里,有什么人进过我的书房?”
“爷,没有啊,你的书房一向是不准闲人靠近的,每次打扫都是我亲力亲为,没让人进去过。”随后却突然想起,几天前,也就是苏麻带走文茜的那一天,那赵二来领帐册的时候当时因为文茜的事很烦,便把钥匙给了赵奶娘她带着赵二去书房拿的,想到这里,她便不安了起来,难道又是他们惹出事来了。
看到雅娜越来越不安的神色一阿哥急道:“你倒是说,谁进过书房,这可是要命的时候,你快说清楚。”
“是赵奶娘和赵二当日赵二来领帐册,我因为身子不舒服,就给了赵奶娘钥匙,让她领着赵二去取。”
赵奶娘和赵二,十一阿哥突然想到那逃走的赵二,怕是东西就落在他手上了吧由的恨恨的道:“你怎么那么糊涂啊,书房重地,你居然让下人随意进出肆,带福晋回去。”十一阿哥气得一阵直喘气茜从开始便一直盯着,这时连忙拿出金针,以金针刺穴之术帮十一阿哥缓过气来。同时心里叹道赵奶娘就是一个祸端,若是那个罗氏在娜绝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爷,到底出了什事?我是糊涂可那赵奶娘不是娘娘派来的吗,我自然认为是信的过的啊。”雅娜挣扎着哭道。
十一阿哥挥挥手,然后无力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冲着门外的承年道:“给我立刻提那赵奶娘过来,还有,差派人手,那赵二,逃到天边,也一定要给我抓来。”
年外面应声道,随后便是远去的脚步声。
到这时,十一阿哥才跟文茜说出事的经过,而让文茜惊讶的是,事情居然是有关《南山集偶抄》的。
原来,过年的时,尤家送来红利的同时也送来了一部书定版的初稿,就是《南山集偶抄》。
“我不是跟你说过,这部书让家不要印的吗。”文茜道,关于南山案的事,文茜曾把知道的仔仔细细的跟十一阿哥说过。
“尤家送来初稿的时候,我已经带信他不要印了,可这初稿在我这里,当时又正好传出雅娜怀孕的事儿,我心神不宁,便没有及时处理掉这初稿,不过,我还是小心收妥的,把它放在我书房的秘格里,只是没想到雅娜那么糊涂。”十一阿哥道。
而文茜有些奇怪了,这尤云鄂印这书的初稿,为什么要先送来给十一阿哥呢,就算现在康熙的政风比较平和,但这种有些避讳的书,没人会送给一个清皇子吧。
文茜说了疑问,十一阿哥才苦笑道:“这问题就出在大清学社上。”
“大清学社?”这是个什么东东?文茜更不明白了,不过她知道,自上回从苏州回来,十一阿哥一直很忙,也从不跟人说他忙些什么。
“你知道的,我一直想为改变大清的未来做些什么,你们那个时代不是十分注意知识和科技吗,而从自行车和珍妮机上,我找到了改变未来的方向,所以,从去年底开始,我以你师傅的名义召集了许多名士和名匠,成立了大清学社,至力于传援和开发各种有利强国的学识和技艺,戴名世,尤云鄂等,都是大清学社的一员,而这本《南山集偶抄》,尤云鄂是以大清学社的名义刻印的,上面有大清学社的印章,而我是大清学社的社长。”
这一下文茜觉的事情真的大条了,便问道:“那爷成立这个大清学社可曾禀过皇上?”
“自然是禀过的,皇阿玛还说,可以以这种方式将这些清流之士集中在一起,即便于管理,又可以让他们为我朝所用,可是事情是有两面性的,可以是这种说法,但也可以是另一种说法,经过去年底和过年这段时间的发展,大清学社不但聚集了许多在野的名士,更有许多的在朝的清流之士,这次在出塞的路上,九哥就曾提过,说:老十一如今朝中的发言权都快盖过太子了。每每想起他这句话,我就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十一阿哥叹着气道。
就在这时,承年提着赵奶娘过来了,赵奶娘挨了板子,整个人如今已经脱了形,没怎么问,就一五一十的全招了,原来,当日他们拿帐册的时候,那赵二起了贪心,说这样的书房一般都有密室,一阵搜索,密室没找到,却发现了暗格,在里面拿出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赵二就顺走了,说里面一定有宝贝。
“那赵二如今在哪里?”十一阿哥冷冷的问道。
“主子爷,奴婢真的不知道。”赵奶娘无力的低垂着头道。
“那赵二自小父母双亡,是你带大的,你怎么可能不知他的藏身这处,我看你真是活过头了。”十一阿哥冷冷的道。
“呵呵……奴婢真的不知道……呵呵……”赵奶娘然然诡异的笑了起来,然后一丝血自她的嘴里流出。
承年猛的扣住她的下鄂,却是晚了一步。
赵奶娘咬舌自尽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作者,!)
第九十章 害人者人恒害之
天北路,牛庄的一座破败的土地庙里。
赵二惶惶如丧家之犬,这两天,他就一直躲在这土地庙里,根本就不敢冒头,四乡各处,都出了榜文,有他的画像,十一阿哥府捉拿逃奴,今天一早,他刚准备出去找点吃的,就在那路口处发现了好几队官差,又急忙躲了回来。
他真不明白,说实在的,福晋那点事他根本就只不过是一个传话之人,主谋是自家大姨和福晋,干他何事,难道是他那天偷的东西。
想到这里,赵二从一边的稻草堆里拿出一个盒子,因为上了锁,他这些天又不能露面,所以一直都没能打开看看到低是什么宝贝,想了想,赵二狠了狠心,拿起边上的大石就对着那锁砸下去,若不是看在那盒子挺精致的份上,他早砸了,现在也顾不得了,他迫切的想知道这里面倒底藏了什么宝贝。
锁头被砸断,赵二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他怎么也没想到却是一本破书,从头翻到尾,也没有发现什么藏宝图之类的东西,看了看内容,大致也不过是一些野史摘抄,再加上一些评论,以及各地的风俗见闻,一本从外表到内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书。
赵二几乎气晕,这样一本书那位十一爷还藏着掖着的,有病啊,而他,还以为偷到宝了,却是这样一本书,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弄得如今四处逃亡。
赵二越想就越气,将那书重的砸在土地庙摇摇欲坠的门上。
这时一个穷生模样的人匆匆的进来身洗白有些破旧的衣服已经半湿了,原来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那书生一进门就被吓了一跳,差点被书砸个正着,不由的看了看躺在草堆上的赵二一眼,便捡起地上的书,在庙的另一边坐下。
翻开书,他便慢慢的看,时间静静的流逝,很快那书便翻了个大半那穷书生模样的人神情却越来越兴奋,神情也更加专注。
那二开始是生气,可后来看这书生看起书来那个专注劲,连自己在一边盯了这么久都没发现觉有些奇怪了,难道说书中真有黄金屋?
“喂。看么呢。书还我。”赵二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一把抢过那本书。再次不甘地翻着。
那人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坐在里知思考着什么。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地后。他有些好奇地问赵二道:“那书是你地?”
赵二看了他一眼好气地道:“不是。捡地。”
听了赵二地话人站起身来。搓着手。来回了走了几步。然后象是狠了心似地走到赵二面前。紧紧地盯着赵二道:“那……你想升官发财不?”这人地声音竟有些颤抖。脸上也带着丝不正常地潮红。
赵二有些狐疑地道了看面前这人。一身比他还破旧地衣服。一脸地倒霉样儿。就凭这样地人。活着估计都不容易。还提升官发财?不由地不屑道:“升官发财谁不想。不过。就凭你这样……”
“凭我当然不行。但凭着这本书可以。”那人指着书兴奋地道。眼中竟有一丝颠狂地神色。
“这本破书,我瞅着没什么特别啊。”赵二把书正反的瞅了几遍,仍是没看出书的特别之处。
“这是你没细看。”说着,那人拿过赵二手上的书,翻到几处,使用明的年号的地方道:“你瞅这里,这时已是大清了,却使用南明的年号,岂不是有叛逆之心,还有这里,这里提到几个抗清将领,这岂不是煽动人造反吗?还有这个,这个印章,你看到了吗,大清书社,知道创办大清书社的人是谁吗,当今十一阿哥十一爷。”
“你脑袋子糊涂了吧,你的意思是说,当今十一爷他要造反,造自个儿大清的反,这事儿,连三岁的小儿都不信。”赵二虽说没什么见识,可小人物有自己的智慧,这人说这书反清,又说后面的人是当今十一阿哥,这不是矛盾吗,还有,你一个小人物,妄想去碰十一阿哥,那不是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嘛。
那人被赵二一顿抢白,却是急红着脸道:“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写这书的人可不是十一爷,是著名的才学之士戴名世,而你看看这里,这个印,就是说刻印这书的人是苏州尤家,而大清学社,集江南江北的大量名士,以及朝中清流,也就是说,这个十一阿哥,在朝中,掌握了清流党一派的发言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告诉你,这意味着结党,就我所知,这一点已为当今太子所忌,而去年的苏州踹匠罢工案,太子丧失了苏州的掌控权,还被皇
了一阵子,这口气,他又怎么能咽下,后来,虽然,握了苏州的官场,但是苏州自古是官商一体,而现在最兴盛的商这一块仍然掌握在十一阿哥的手里,这一点又深为八爷所忌,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只要把这书往太子那里一送,对他来说,就好象瞌睡了送上的枕头一样,而等待我们的自然是升官发财。”
“真的……”那人说的激动,赵二听的也有些激动起来,不过,他是个油滑的人物,不由的对这人的来历有些怀起来,这人看着一幅落魄样,却对今当的官场这么熟悉,不得不让人怀啊。
“你倒底是谁?这些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明白?”赵二小心的问道。
那人想了一会道:“好吧,即然到这个时候,我也不瞒你了,我叫李蟠,曾经也是翰林院学士,后来,犯了事,落在了那位十一爷手上,被流放,好不容易,在几个朋友的帮助下,赎了身,才回来,这些事情,原先知道些,又从朋友那里打听些,自然就清楚了。”那人竟是去年初顺天乡试收贿案主犯李蟠,康熙三十七年的状元,他被判流放塞北,后来,家人散尽家财,在几个朋友的帮忙下赎身回来,便一直流落在顺天,他不甘心,仍在钻营着路子,而今天这本书,就是老天爷摔在他面前的一个大馅饼。
原来是这么回事,赵二明白了,两只三角眼不停的转动,思考着这事情成功的可能,一计较,终发现,此事大有可为。
“怎么样,决定了?”李蟠在一边问道。
赵二盯着李蟠:“此事能成?”
“事在人为,以的计算,成功的可能十分的大。”李蟠肯定的道。
赵二转了转眼珠子,然道:“好,这事就干了,做大事,哪有不冒风险的,不过,我虽识几个字,却是弄不懂这里的绕绕,这样,你把书中哪些避讳的地方再跟我说一遍,跟我说明白一点,然后,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也提一提,让我知晓,这样,那位太子爷要是问起,我也不至一回答不出来不是。”
李想想也有理,便又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给他听,真到赵二全部记住。
“好,那们就行动。”就以做事方面而论,这赵二虽是个小人,却是有些决断的。
李蟠点点头,先一步走在前面,可刚跨出一步,就感到后脑被重物砸击,随后便是巨痛。
“你……”李蟠转身,看到赵二手里正拿着一块大石头,赵二看到李蟠转身,那石头又对着他的额头重重的砸下去,立时,血流满面,李蟠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就倒在了地上,不一会儿就断气了。
赵二重重的踢了踢李蟠,然后不屑的道:“傻瓜,一个人的功劳我为什么要两个人分呢。”说着,他撕了李蟠身上的布衣,裹了那本《南山集偶抄》,在怀里藏好,将李蟠的尸体拖到供台下藏好,然后打开门,整个人便没入细细的雨丝中。
春雨绵绵,连着几天的细雨,整个京城都笼在一片雨幕之中,便北的京城竟带着一丝江南的韵味。
文茜打着油纸伞,站在雨地里,用无根之水为十一阿哥熬着药,她心里有一种深深的焦灼和无力,为的自然是十一阿哥的身体,他这身子真的应该要好好休息了,可为了那本《南山集偶抄》的事情,他却不能休息,几天了,那个赵二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有时候,文茜会侥幸的想,那个赵二也仅是个小混子,并不懂得一些官场上的绕绕,或许,他只会自叹倒霉,偷的是一本无用的书,而非宝贝,也许,那本书会被他拿来垫桌脚,然后成了废纸被丢进灶里烧掉。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文茜并不会真这么认为。
有些事情还是要及早准备啊。
将药倒出来,一股浓重的药味,这回文茜可不管十一爷是爱喝不爱喝了,良药苦口,这种汤剂的喝了易吸收,见效比丸剂的快。
轻轻的吹着,文茜小心的捧着药碗,走进书房,看着十一阿哥仍在奋笔急书。
“爷,歇会儿,把药喝了。”文茜将药碗放在桌边道。看着十一阿哥瘦如刀削的侧面,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好。”十一阿哥淡笑的放下笔,拿着药碗却是一口气喝光,却是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又埋头写了起来。文茜摸了摸怀里的糖衣片,似乎这个,爷都用不上了,十一阿哥已经完全的退去了仅剩的一点稚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uu234.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