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极品风水师TXT下载极品风水师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极品风水师全文阅读

作者:徐公子锗许     极品风水师txt下载     极品风水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三章 谁要杀我

    离渊从双手散出灵引铜钱,到风水山河图凝聚阵眼,整个困水局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起初静静的伫立在不远处高坡上,抱着看戏态度的紫袍男女,并未对离渊的行动过多的关注,岩修的脸上还是一副猫捉老鼠的神态,直到层层的白雾郁积在河畔低洼附近,岩修才发觉的事件不是那么的简单。

    “看来这小子还有些手段,不算是孤陋寡闻,或许真的能够让我舒动下筋骨,嘿嘿好期待啊。”岩修盯着逐渐聚齐的白雾,脸上的阴沉之色越发得意,对他而言,越有挑战性的人物,心中的那种变态的成就感,也就越强,岩修常年生活在羽少‘昃’的影子之下,压抑感极端的强烈。

    岩修丝毫不担心他能够逃脱,今日对离渊而言,这本就是一个必死之局,现在对他来说是多活一会,少活一会的问题,况且以岩修如此自负的心里,也不认为自己处在离渊的位置,能够侥幸逃脱一命,况且岩修身边的这位魇月仙子,可是神殿一位神识境界的高手,她的真实秘法威力岩修不清楚,但是魇月在神殿是以梦魇幻阵而闻名,只要是她不想放谁走掉,谁就只能乖乖的待在阵中!

    “仙子,咱们开始吧,仙子的梦魇幻阵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紫色长袍的岩修过于兴奋的笑道,惹得一旁的魇月仙子眉头深深一皱,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吒!”一声痛喝,岩修身上的秘法气势直线暴涨,眼中血芒闪烁,不知道双眼的目光在化成两道实质般的血柱,紧紧的注视着下方的离渊,同时手中抽出两道黑色的符篆,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万物有度,始出混沌。燃!!”随着岩修的话声落下,二个身着紫袍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淡淡的黑雾中。

    另一边的离渊将金蟾封水局布置下来,阵法运转的还算是不错,阵法聚齐的阴煞之气足以遮挡一些灵觉探查了,他心中正要长舒一口气,却见五十米处由远及近的出现一团黑色烟雾,完完全全的隔绝了离渊的灵觉秘法探查,由不得他不谨慎,等到黑雾完全散去之后,离渊的脸色如死灰一般,原本布阵之后喜悦的心思,彻底跌倒绝望的谷底!

    眼前出现两名衣着打扮极其怪异,身穿紫色袍服,将身体完全的掩饰在紫袍下边,离渊方才用灵觉查探了一番二人的秘法修为,一处无处发泄的绝望溢于言表,一个紫袍人灵觉完全收敛,查探不出,离渊当然不会认为这人不会风水秘法,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人秘法修为在神识境界以上。

    另外一个年轻的紫袍男子,却是达到了灵觉境界的巅峰,离渊在灵觉的第三层境界才七八天的时间,离巅峰的还差之甚远,就算是单对单的与他相比,离渊也不一定能够存活下来,况且他身边还有着一位神识高手,人生最大的苦事,莫非先大喜后大悲,先前布置金蟾封水局时,离渊还觉得有些逃脱可能,而现在面对如此局面,如果不是他心性足够坚韧,恐怕会一把跌坐在地上。

    这个世界到处充满着喜悦和悲伤,而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刻迎接你的,到底是欢笑还是泪水,是生存还是死亡,多么富有戏剧性的悲哀!

    “嘿嘿,就是这种眼神,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我最喜欢看临死前的这种神态了,笑的再悲一些,我就让你死的痛苦一些,快笑啊……”那名年轻的紫袍男子分明是岩修,此刻他满脸苦状的看着离渊说道,这种阴阳怪气的声音,连在场的己方八个人,也感到不寒而栗。

    离渊没有回话,将青霖剑狠狠的扎入地中,勉强扶着剑柄使自己站立着,只是无声的看着前方身着紫袍的两人,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呢?虽然知晓金陵不比其他的地方,很可能存在神识境界的秘法高手,但是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一起,而且身着衣装都是相同的,分明是出自一个地方,到底是谁要杀自己?

    这个问题让离渊的内心有一阵委屈说不出来,明知道这问题问了,对付也不一定会说出来,到底谁会对他如此仇恨,唯恐他不死,还要带上神识境界的高手来围杀,离渊现在的心中还有些好笑,自己这次死的当真不亏,其实另一方面,岩修也对离渊此人很好奇,对他的格杀令是直接从神殿内部传出来的,而后才落实到‘昃’高羽手中实施!

    岩修若有其事的盯着离渊,似乎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一些不同之处,到底这个人多大的魅力,值得高羽花费如此大的功夫杀他,岩修正在琢磨和犹豫间,离渊突然神识暴涨,瞬间主动运转周围的地气,查觉了他的所在,然后拔腿就冲了上来。岩修的秘法修为虽然不怕离渊,但是论起近身格斗的真正功夫,他或许还不及离渊!

    这其实跟岩修的秘法门派有关,他出身青城山——天符宫,所修习的风水秘法并不擅长近身格斗,而且岩修此人阴险狡诈,根本不可能把自己放在危险之地,眼下离渊必死无疑,保不定他拼死想把自己拉下去垫背,戏弄对手归戏弄,有些场合岩修还是非常谨慎。

    岩修不待离渊靠近,身形向后急退,同时运转灵觉阻挡离渊,眼见事情不可为,两人都站定了身形,至于那紫袍的魇月仙子一直站在百米开外,没有任何想要上前的举动,一直以来都像是局外人一般,看着岩修二人的话语,不过隐隐约约的离渊感觉到对那紫袍女子一种熟悉感,却不知道这熟悉感从哪里来。

    趁着这功夫,岩修才把常用的风水法器拿了出来,他手中拿着的法器特别像历史上的一把兵刃——金击子,此种武器一般都是掌控在道观童子手中,平日来做道观的行务所用,但这又并不像实际意义的金击子,岩修的这把的顶端却是带着一丝红毛,好像是什么动物的毛发,杖身上有嵌金的纹路,在他的手中成为了一件施展秘法的奇异器物。

    经过方才一动手,离渊心中也是涌现一股淡淡的悲哀,方才他的确是计划着,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拉下一人垫背,那神识高手自然是不可能,而另外的八个娄楼也不知道离渊这般做,也只有这名身着紫袍的岩修可以了,但是刚才这一番急冲,离渊已经试出了岩修真正的实力。

    眼前的这位紫袍男子的灵觉雄厚远远超出了离渊事先的想象,比之神识境界的高手,也相差不多,看来应该是正经的出身秘法传承的门派,并且从小习练风水灵觉,不是离渊这半路出家的可以相提并论的。

    不可为不代表离渊就不会去做,与其坐以待毙的等死,不如主动攻击,岩修所的方位已经在离渊布置的金蟾封水局的范围内,虽然对同等境界的高手,效用不是太大,但是至少也起很大作用,离渊的速度非常快,但总是被岩修很轻易拉开了相当的距离,。

    岩修一手轻拍着金击子,看着离渊的眼神就像猫看着一只被戏弄在爪下的老鼠,也不急于一时,但是岩修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纸老虎,他虽然秘法修为高,但是这种高在实战中的效用不大,他想要完全意义上的拿下离渊,也要费一些功夫,这就是为何高羽起初对岩修这个人不放心,专门用条件要求魇月仙子陪同来击杀。

    岩修所出身的青城山天符宫严格意义来说,并不是什么正统的风水门派,显得有些不文不类,真要纠结起来,天符宫应该归属于阴阳一脉,天符宫习练的功法属于单纯增加秘法修为的功法,但是真正斗法时候,凭借的却是天符宫自古传承下来的八道天府真符,每一道有着独特的效用,其功用之大连一些神识高手也不敢贸然尝试符篆。

    至于天符宫修习风水秘法等功法,为的只是绘制八道天府真符的符篆,当然从明朝起,这数百年天符宫长生不衰,靠到并不是这些,而是一代代不出世的风水奇才,他们严格意义上并不属于天符宫的传人,当这些人秘法修行达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就会自动出师,在世间江湖上游荡,各有不同的际遇,天符宫这些出师之人,仍然受制于天符宫,为其门派出力。

    这些出师之人有的成为阴阳师,有的成就风水师,有的或许习练奇门之术被边缘话,当然并非所有的人都会走入正途,眼前的岩修就是最好的例子,为了追逐更强大的秘法力量,更为庞大的利益,可以完全的背叛自身门派信仰,而天符宫传言还存在着一些掌戒者,当然这些都是事后离渊才知晓的。

    尽管秘法格斗并非岩修所长,但他还是凭借着手中的金击子与离渊斗法一番,岩修即使不用自身最为擅长的符篆,离渊也沾不得多少便宜,只是凭借着青霖剑占了上风,迟迟不能够将他拿下,青霖剑借助金蟾封水聚齐的阴气,极为的棘手,招式动静之间,秘法灵觉相互拼斗,将原本聚集起来的白色烟雾,四散的分开而去。

    抬头查看了一番时辰,岩修察觉到差不多了,脸色略微阴沉,他戏弄够了,这样的秘法拼斗再激不起他的一丝兴趣,原本岩修还以为离渊真的是比较独特,现今才发觉,他也只不过凭借着法器的优势而已,那把夜空中散发出蓝色光芒的利剑,倒是让岩修垂涎不已,誓要占为既有。

    岩修脸色阴沉着,紫袍无风自动,如同方才一般,在一瞬间身上的秘法气势直线暴涨,这一刻险些气势超过了一般的神识境界高手,眼中血芒闪烁,不知道双眼的目光在化成两道实质般的血柱,上下翻飞的紫色长袍从中无声无息的抓出一张黑色符篆,凭借着方才蓄势的神识修为,神识完全意义上的锁定离渊。

    “嘿嘿,送你个小礼物!”一道黑色符篆在秘法修为的加持下,如黑线一般直直的映向离渊,今天离渊经历了自踏入风水江湖以来,从未有过的很多事情,先前他从不知道可以将秘法威力,临时封压在符篆之中,再凭借一瞬间的蓄力将符篆击出。

    岩修的话语刚落,离渊内心突然感觉到危险,来自于他那比野兽还要敏锐的直觉。灵觉达到第三层次——收敛自如之后,依靠着“有触必应,随感而发”的感应,离渊察觉到,虽然岩修的秘法攻击,虽然只是来自一个方向,或者可以说是一个点,但他四面八方无处不在的弥漫杀机。

    眼前的这位紫袍阴险男子,不仅仅会风水秘术,而且攻击借力之时,还以一种离渊以前并不太熟悉的手法施展,不好以神识攻击或者灵觉拼斗来形容,而是一种从未接粗过的术法来攻击,让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华丽的黑色丝线!

    天下秘术并非出自江湖风水门一道,但滋养形神的本源总有异曲同工之处,离渊此刻虽诧异却未惊慌,但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刹那凝固了,离渊站在阵眼中心,将青霖剑紧紧的抓在手中,现今唯一可以凭借的就是青霖剑这种等级的风水法器了,灰暗的光线下看不清岩修的脸色,但想来应该是阴险狰狞十足。

    离渊将自身所学的寻龙秘法慢慢的运转开来,青霖剑的剑身在夜光中蓝黝黝,显得妖艳异常!

第一百零四章 天符宫 岩修

    苍穹夜空,萧瑟冷风。

    屹立的只有这位面容冷涩沉稳不羁的男子!

    岩修所发出的第一道黑线,临到他眼前的时候,离渊心中还在为这种前所未见的斗法方式,而感到新奇无比,仓促之间,依附太多阴气的蓝影青霖剑舞动起来,使离渊身周一处全部藏身在剑影之下,连一丝地气也放不进来,蓝幽幽的青霖剑碰到转瞬逝来的黑线,与岩修秘法加持的符篆撞在了一起。

    “彭”的一声,在一瞬间接触的,如同烟花般四散即开,整个黑色的符线崩裂开来,秘法灵觉向四周疯狂的激荡,同时,离渊在符线爆裂的威力之下,将《撼龙经》中的炸魂之术为灵引,将青霖剑身上的阴气激引开来,炸裂声与符线震裂也不晃多让。

    夜空下看似绚烂多姿的一幕,让金蟾封水局聚阴的浓浓白雾随风而逝,在云烟中显露出一把立轴画卷在地上扎着,一阵秘法激荡,旁边站着观战的八个初入灵觉之人,虽然目标并非他们几人,而且实现这些人还做好了防护准备,但仍然被激起四散不惜的阴气冲撞的,眼耳口鼻都带着显而易见的血丝,神情黯淡恍惚无力,而一旁持剑迎击的离渊被黑线击中之后,被符篆的威力击出十几米远,趴到在地上生死不知!

    这一幕被百米外观战的紫袍魇月仙子看在眼里,一向沉稳妖艳的面容显得有一丝动容,藏在宽大衣袖中的修长手指,轻微的颤着,似乎心境颇为的动容,动静之间身周的金色铃铛也在不停的激荡,天变而不皱眉的魇月仙子,何曾出现过此种神色。

    一阵烟花过后,被秘法激荡开去的金蟾局,又像一只贪得无厌的金蟾一般,大量的吞吐四周的地气水气,将离渊远处趴伏着的身影深深的掩在水汽之中,久久没有动弹,看样子真的被突然而至的符线重重击伤,没有再动弹的力气。

    “这样就倒下了,太让我失望了嘿嘿,真让人好奇,魇月怎么会对你这个废物有意思!”岩修宽大的紫袍在风中飘荡着,显出一番世外高人的样子,慢慢的向躺在河畔的离渊走去,嘴里冷笑着,如深夜的夜枭一般发人心寒。

    岩修的紫袍身前两道符篆静静的悬浮着,应该是他用秘法托付在眼前,却没有立即飞斩向离渊,只是奇异的悬停在离身前三尺远的地方,在旁边观战的八人耳中,灵觉能够听见符篆中发出一阵低沉而急速的嗡鸣。这两道黑色符篆随着嗡鸣声传出,符身上有暗红色的光华闪烁,隐约显示奇艺的纹理。

    趴伏在地上的离渊仍是静静的趴着,岩修走到他身边五六步的情况下,就停止不前了,极为小心谨慎,良久,只见他似乎做好了什么思量一番,双手在地上猛地一击,身形瞬间向后跃起,离渊被击飞的地方,离护城河支流距离其实并不算是太远,只有两三米的样子,身形从跃起到回弹,只是眨眼之间。

    “我说呢,还想躺着阴人,哎呦,好怕怕啊……哼现在想起来跑了,晚啦!”岩修声音响起的时候,悬浮身前的两道黑色符篆已经直直的斩飞而去,这两道符篆与方才的那道并不是十分相同,眼前的两道秘法气息并没有方才兴盛,激引起来也比较的容易,但对于强弩之末的离渊而言,当真想要逃离如若登天!

    “就是这时候!”离渊在半空中大喝一声,就在先后跃起的身形,即将接触的水面的时候,手中蓝色青霖剑弯曲成一道极大的弧度,剑身横拍在水面,溅起几米的水波,离渊的身子也借势改变方向,由先前的向后退,成为不退反进,朝着岩修的方向攻去,飞跃的身形如苍鹰扑兔,一路上地气被翻动不堪。

    原来方才的那一击,离渊有些示弱的成分,除了向真身的尝试一下黑色符线的威力,也想麻痹这有些傲然的岩修,第一道符线的威力极大,也让离渊全身上下骨头碎裂难耐,如同身体散架,但是岩修却一副心肠却是谨慎无比,只是走到了一半,身体就不继续靠近离渊。

    离渊原本筹划的最后一击不能被动的实现,无奈之下只好反客为主,抢先发动攻势,方才的身形向后逃窜,只是为了声东击西,让岩修身前的两道符篆击出,对他而言,这恐怕是最后一次反击了,方才的第一道符线重伤,已经使离渊没有过多的秘法去实施第二击了,除非岩修主动送上来。

    刚刚离渊趴在地上那么久的时间,并非在一旁全部养伤回复体力,而是思虑着岩修这符篆秘术的攻击之法,在岩修发出第一道真符的同时,他本身的气息在瞬间涨到了神识的境界,当然只是在那一瞬间疯涨开来,并且将符篆用神识锁定,威力完全击出,看似完全意义的无懈可击!

    虽然不知晓岩修怎样将秘法修为一瞬间暴涨,但是方才离渊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在岩修将符篆击出之后,身体上的秘法意外的有了一个短暂的低谷,如同医学意义上的正弦曲线一般,原本一条绷直的直线走下去,忽然之间出现了一个波峰,相映的在波峰的不远处,肯定会出现一个与之类似的波谷,整个身体的秘法容量保持不变,透支暴涨之后,必定会出现一个短暂的衰弱。

    尽管这也是一瞬间很短,离渊却是清晰的把握住了,否则的话,当他第一时间被击飞,那岩修应该直接上前用金击子直接取掉他的性命,不得不佩服离渊的沉稳,在如此的情况下,还能够注意到如此的细节,正是凭借着此种想法,离渊才会用声东击西的方法,使岩修将神情的两道符引出,然后才回身最后一击。

    岩修眼见离渊的身形倒越而回,面色极为的惊讶,但也没有过多的表现,在他看来,离渊的秘法已经损耗的七七八八了,如今的反抗也只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不足道载,只是不屑的看着离渊反击回来的身影,在他背后,则是两道威力巨大的黑色符线紧追不舍。

    忽然在岩修带着讥讽的脸上,显现出一种不可以思议的态度,低头向下一看,却发现自己刚才不经意的时候,已经走到了离渊事先布下的金蟾封水局的阵眼处附近,平时这种封水局对他没有多大的效用,但是这种情况下,离渊提前将风水山河图积蓄的灵引完全爆发出来,使得金蟾封水局一瞬间威猛大涨,况且岩修处在阵眼附近,此刻被金蟾狠狠的压抑着岩修的秘法修为。

    此举无疑是破釜沉舟之举,山河图好不容易聚集的灵引被引爆一空,随之而来的恐怕法器未能会跌落一个层次,除非再用秘法祭练几年,短期内恐怕帮不上离渊多少忙了,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山河图算是跟随离渊时间最长的风水法器了,一路上尽心尽力的祭练,感情也最是深刻,虽然山河图擅长风水守阵,以往杀人斗法之时很少用及,但无疑是离渊最心爱的法器,眼下他本人恐怕必死无疑,山河图在他看来,也是为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岩修被金蟾封水局压制的修为,脸色变得极为的难看,勉强用秘法御使其手中的金击子迎敌,而借势弹射而回的离渊,随着青霖剑光华闪烁,岩修的灵觉感应到空气中似有无数的裂隙产生,形成波纹状的涟漪从四面八方荡漾而开,向他冲击而来。每一道细微的无形波纹冲击都带着致命的杀伤力,既隐蔽又诡异,换成一般人的话恐怕感觉到危险也不知道往哪里躲,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

    离渊这最后一击,已经将他本身最后的,离渊此刻的神情也相当的凝重,这种将青霖剑威能完全激发出来,他也显得显得吃力异常,面色极度的苍白,这最凌厉的一击,还未击到岩修的身上,或许就有可能秘法透支而扑倒在地上。

    “既然如此,不自量力的愚蠢,真是的自寻死路!”岩修用异常压抑低沉的声音开口说话,吐出的每一个字好像都很艰难,脸色却突然一变,眼中的光芒似乎凝固了,此刻的他话语虽然仍是不服输,但却是感应到了致命的威胁,有种被人用一把锋利的剑抵住咽喉的感觉,不吐不快。

    如同离渊方才所想的那样,此刻的岩修没有能力去接连发第三道符篆抵挡他的攻击,岩修最擅长的秘术无法施展,同时在秘法压制的情况下,只得以手中的金击子对敌,岩修手指在金击子上轻轻一击,一阵奇异的嗡鸣声激荡开来,只希望金击子的攻击能够抵挡一会,等到离渊身后的两道符篆追来,那么他就必死无疑!

    金击子激起的波痕在众人的灵觉中四散看来,与青霖剑的波动缠绕着,剑纹似是停在了一个频率,蓝色的光华也在瞬间停止了闪烁。但这种僵持的状态只是一瞬间而已,那青霖剑无坚不摧的波痕击破金击子的阻挠,依然向前朝着岩修的面门刺去!

    怎么回事?岩修自以为胜券在握吃定了对方,未曾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金击子的阻挡被青霖剑击破,剑身刺来,匆忙之中,岩修赶忙一侧身,青霖剑紧贴岩修的脸颊划过,他只感觉一种奇异的冰冷感觉划过,紧接着一道三尺长的血红剑痕出现在脸上,如毒蛇附着一般,让岩修原本就有些阴沉的脸多了几分狰狞。

    这一道剑痕,让岩修内心憎恨万分,论真实的相貌,他长的俊逸十足潇洒倜傥,在女子眼中也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只不过多了几分阴沉而已,如今被离渊一剑毁容,而且被风水法器毁容,以后几乎不可能有复原的可能,但岩修也知道如今的情势紧急,不可能多说其他的,只知道身体想后退去,指望能够躲去剑势。

    “魇月仙子!”匆忙后退之际,岩修依然不忘背后一直看戏的她,虽然在神殿魇月的身份地位都比他高,但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死去,岩修现在的这种窘况,在魇月仙子的眼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对她而言,或许只是动动手指的情况!

    在不远处的一身紫色长袍的魇月仙子,看着岩修被逼入了绝境,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似乎在为眼前离渊这种不要命的神态所折服,嘴角轻轻的掀起了一个弧度,颇值得玩味。

第一百零五章 梦魇幻阵

    离渊最后一击以声东击西的方式,迫使岩修将最蓄势以待的两道符篆击了出去,又利用他使用符篆后的刹那虚弱,进行强行的攻击,不给岩修任何的喘息机会,打算趁自己的秘法枯竭前,将岩修斩杀与此,就算拉他陪葬,也算是值得了。

    只不过二人之间的秘法修为还存在着一定的差距,当离渊借助青霖剑向前直刺岩修面门时,岩修也凭着手中金击子,运转了地气灵枢发动了反击,黄昏中的山影似乎在尧动,周围的地面仿佛倒卷而起要将离渊吞没其中,地气的扰动干扰了他的判断,翻着蓝光的青霖剑没有命中岩修的面门,只是划着他的脸颊而过。

    青霖剑直刺第一式失效,离渊向前冲撞的身子还没有停止去势,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迫使自身提高灵觉判知力,希望依助不同的感知,能够击杀掉岩修,正在此时,却听到他口中喊魇月仙子出手相助,离渊的内心不由得一尽,刚刚那一式失利,却未曾想到已经失去先机!

    此刻离渊的状态已经算是强弓之末,一点风就可以成为压倒战局的稻草,只要魇月仙子神识秘法轻微干扰,使得岩修缓过气来,不用魇月再出手,离渊就会必死无疑,而且死的很难看,一向在乎容貌的岩修被青霖一剑毁容,想必这冲天怒火会发泄到离渊的身体上!

    站在百米之外的一株大树下的魇月仙子,听到岩修惊慌失措的大声求救,掩藏在紫色长袍下的绝世面容丝毫无表情,嘴角闪过一丝妖艳的笑意,眼神专注的盯着战局,最后似乎是拿定了主意,宽大的长袍同样的无风自舞起来,金色衣纹条饰下的被丝线捆着的数个铜铃在随着衣袖在风中飘荡!

    随着铃铛的轻声响动,魇月仙子妖异的眼眸中却似有七彩光华闪烁,深处战场中的几人却是只见铃铛浮动,听不到任何的铃声,四周竟然是一片寂静无声,而倘若用灵觉探知的话,却能“看见”从铃铛上有无数细微的光芒激射而出,在空中化为漫天飞舞的花瓣,向着场中漂浮下来。

    这些灵觉中感悟到的花瓣大约有一指长短,纯白色的勺形,花瓣是洁白色的,只在绽放的根部边缘有一丝浅紫。不知何时,花瓣却被无形的青霖剑气划过,化作香风碎雨纷纷飘落。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幻境,生死搏斗中的岩修离渊灵觉都是完全放开,如此敏锐的感觉,自然可以感受到那铃铛中漂浮出来的花瓣!

    身在战斗中的离渊,却没看出对方究竟是如何发动的攻击,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这么一惊的瞬间,灵觉感官无限的扩大,那片片随风飘落的花瓣,却突然如飞雨般变得密密麻麻,那轻柔的玉兰花仿佛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带着看不见的刀锋。

    接下来的一瞬,在离渊二人的灵觉感知中,那被青霖无形的剑气切割的花瓣,变成了一滴滴透明的粉色细雨,所有大大小小的粉色雨点都飞了起来,如棱角分明的水晶一般,边缘锋利无比,而中央变得如镜子一般,每一滴粉色雨点都能倒映出周围的投影碎片,一片眼花缭乱。此情景让人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的身体与灵魂也随着空间光影的碎裂而碎裂。

    不仅如此,整个金蟾封水局聚拢起来的水气,完全因为花瓣的到来而凝聚成雨滴,刹那间,整个金蟾封水局都变成了危险至极的刀锋丛林,四处悬浮着的飞舞雨点能将一切切成碎片,包括身在战场中的岩修和持剑依旧进攻的离渊,切割的分身碎骨,无数雨滴眨眼只见就可以将二人的风水灵觉,洞穿的千疮百孔。

    远远站着的魇月仙子,身上的铃铛还在随风飘荡,恰在此时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从长袍掩盖下伸出来,对着战场中间离渊岩修的方向轻轻一指,当这只手抬起来的时候,所有的雨点都动了起来,无论是花瓣化成的粉色雨点,还是金蟾封水局中水气凝结的雨点,都随着这一指轻微的旋转着。

    魇月仙子抬手的速度很慢,仿佛手背上压着一座无形的山,娇媚的眸子带着如真似幻的锋芒,神情凝重无比,她在深深地吸气,被宽大的紫袍掩盖下的双峰显得更加高耸,在一呼一吸间,起伏不定着,铃铛的身形却仍在漂浮着,只不过速度比方才慢了好多,看来这梦魇迷阵对秘法消耗来说,也是不小的负荷。

    离渊身形先前移动的瞬间,头脑中仿佛见过这一幕,在对方就曾幻化出漫天花瓣,这种传承的秘法使得他同样的好奇,方才岩修使用符篆知道的时候,离渊同样是心中奇特,想不到在死之前,能够领略到两种不同的风水传承,相比符篆秘法,魇月仙子的梦魇幻阵既美又充满灵动,若有如无间,离渊似是听见了元神深处的一声女子叹息。

    漫天花瓣挥洒之时,恍然间,离渊才洞察到为何会有这样一种熟悉感了,这幻阵如同风水山河图灵引一样,想必自然界中肯定有一副如此的美景,此刻似有一阵风吹过瞬间绽放,并飞离枝头满空飘舞去拥抱幻法花瓣。而这幻阵的女主人将见到的景象,用秘法神识将一片美景摄入铃铛之中,想必这幻阵的形式并不确定,可以凭借着神识的感知而变化。

    那些紫袍衣襟上的铃铛祭练之法,又似离渊往日祭练风水山河图的灵引一样,同样的收摄风水灵像转化为自身所用,此刻飞花如雨,视线里看不见别的东西,离渊手中的青霖剑在这花雨中显得独特无比,青色的无形剑气如屏障一般隔开花雨,漫天飞花雨点竟没有一片沾身。

    忽然一顿,那一身神秘长袍的魇月仙子头上的帽子被掀开,绝艳的脸颊显现出来,幻化花瓣被漫天雨点拥抱,魇月美得令人叹息,她的长发青丝无风飘舞,飞花如雨落在她的肩上、身上、发丝里,化为星星点点的七彩光芒消失。

    深处此时的她不禁有点恍惚,仿佛很陶醉不想再斗下去,宁愿沉浸在此良辰美景中,衣襟上的铃铛也不再飘荡了,一副在灵觉感知中的古典仕女图,恰如昔日黛玉望花谢落红飘飞之境,可惜此刻深陷生死之中的离渊,却因为被雨点花瓣的遮挡,未能够将魇月仙子真实的容貌看在心里,自然也看不到这绝艳娇媚的容颜在花中迷恋。

    而随着魇月仙子紫袍衣襟上边的铃铛停止动荡,漫天的花瓣也不再生出,同时她的那轻轻一指,使得前方周照如尖峰般的雨点环成了一个圆形的包围圈,点点细细的锋利雨丝围城几米见方的圆形只好,就停止了运动,不再继续的四处悬浮,离渊也就免于被无数个剑刃一般的雨点,洞穿成千疮百孔。

    “魇月仙子,你……”正当离渊心中正为这美轮美奂的花雨而感到震惊,却听到前方正躲避青霖剑锋的岩修恼羞成怒的喊叫,同时脸上的表情显得更为可怕,原来刚刚魇月仙子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用梦魇幻阵幻化的雨点也将岩修困在了阵内,不得挣脱出去。

    原本岩修就是想将离渊用幻阵困住一会,使得他能够缓上一番,待的那符篆能够再次使用之际,将离渊一举轰杀,而魇月竟然也将他困在了如此的幻阵之中,岩修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空间,四周都是这种剑刃般的雨点,他退后转身的余地极为狭窄,符篆的优势可以说是一点也没有,魇月仙子分明想要他死在此幻阵中。

    高手相斗生死间的反应自然极快,岩修马上就从那暴怒之中镇静下来,十分谨慎的面对着离渊青霖剑的攻击,他的秘法修为几近高离渊一层,这种情况下也不是不能够胜利的,岩修在手中的金击子上用手指轻轻一弹,纹理怪异的金击子上光华四散,异纹发出的光芒似编织成一层护罩向外展开,他四周的的雨点也被吹拂而起,被一股力量向外吹走少许,这样他可以退后移动的空间也变得大了。

    这梦魇幻阵当然不是简单的只是困人,身在幻阵之中的离渊,只觉得自己撞讲了一个漩涡,四面八方无形的压迫让他窒息,天色其实还没有那么暗,此刻感觉却完全黑了,只要他的元神感觉一昏沉散乱,岩修立刻就可以杀了他,而反观岩修同样也是被这幻阵压制着身形,动弹之间由不得自己。

    虽然离渊有着犀利无匹的青霖剑气划开这幻阵的阻碍,前方仍感觉有无形的力量阻挡,还有光影折射如幻,不仅觉得前行困难,而且每走一步,目标的方向似乎都在变化,想引他改变方向。青霖剑配合灵觉之功与凌厉的劲力,似分波劈浪前行,离渊认准了一个方向冲过去,不理会眼前光影移转、脚下沟壑忽现,仍然坚定不移的朝着前方的岩修杀去。

    梦魇幻阵如同日光下的水晶一般能够折射出数十个光影,幸好如今是晚上,光线在视线中几度模糊,但是前方有蓝光青霖剑做剑引,离渊比岩修要占据很大的优势,想必这些魇月仙子已经想到了,认为这种情况下,离渊能够凭借着自己有利的地方,斩杀岩修。

    不过二者的速度在幻阵中相仿,离渊一时半刻还无法追击到退后的岩修,离渊以青霖剑为灵引只攻不守,将运转灵枢之力发挥到极限,岩修眼中更是震骇不已,一系列的变动使得他完全没有喘息之机,因为运转秘法需要时间,他还没来得及全力攻击离渊的形神,而离渊用了这种鱼死网破的手法,刚才受到的冲击还没平复,紧接着离渊的第二招已经下来了。

    而离渊根本没管他是什么反应,泛着蓝光的青霖剑锐意如锥,将所有力量集中在一个点,恰在此刻,经过幻阵跟刚刚斗法的阻隔,离渊的身形速度慢了下来,原先岩修发射的两道黑色符篆,已经绕过一圈,到了离渊的背后,有着淡淡灵压的两道符篆威力虽然没有第一道强盛,但想必对此时状态的离渊,有些凶多吉少!

第一百零六章 死亡的感觉

    陷入困境的岩修被青霖剑的剑锋压制的死死的,无法对离渊的攻势做出有效的反击,只能被动的向后躲闪着他的攻击,当岩修秘法感知到先前发出的符篆已经到他身后时,心中极度的一喜,心境由悲转哀,那两道符篆的威力岩修是知晓的,一旦命中离渊的后心,那么恐怕离渊必死无疑。

    不过身在魇月仙子的梦魇幻阵之中,无时无刻都在改变着光触动的方向,如同光摄入水中一般飘忽不定,这幻阵连神识灵觉都会不可避免的出现偏差,当然这在外移动的符篆也不能像发出之时,灵觉所锁定的目标一样,神识灵觉的偏差使得离渊跟岩修二人的争斗显得有很多不稳定的因素,或许此刻搏命的二人,只能看谁的运气更胜一筹了。

    就在那两道黑色符篆即将接触到离渊之时,他元神中仿佛听见尖锐的哨音,几乎能刺破人的耳膜,青霖剑的剑尖依然毫不停歇的直刺,向着离渊灵觉感知到的方向凌空划过,只听一声很轻微的“噗”的一声响,运气还算是不错,背后原本击向后心的两道黑色符篆出现了偏差,狠狠的撞击在离渊向前扑的两条腿上,如同方才第一道符篆一般,出现爆裂,化成了闪着七彩磷光撒的粉末,满地都是。

    黑色符篆化为黑色粉末时,是神念之力与地气灵枢交击的爆发,离渊没有任何的抵御措施,这种时机只攻不守,等于双腿硬生生的承受了巨大的冲击力,假如换个人说不定此时已经吐血倒地不起了,他却硬生生的依靠意念给顶住了。

    如同岩修意料的那般,符篆飞出之后也直接撞击在离渊身上半空炸裂,不过没有太过于正中他的后心,使得离渊堪堪躲了这致命一击,但是他也绝对不好受,符篆爆炸之力在风水幻阵中,被削弱了很多,即使击中了离渊,也不能让他瞬间毙命,却让离渊凭借着这符篆爆炸后的推力,手持利剑朝一个方向往前直射,

    黑色符篆的爆炸使得梦魇幻阵的范围更大,也使得岩修所站的位置折射光华消失,他的身形露了出来,胸口被青霖剑气直直的对着,就像挨了一片针刺一般,借助最后的推力,离渊将所有的力量集中,以灵引激发神识的时候一瞬间涌出。

    就这么一闪念间,一直上下腾挪闪避的岩修已经失去了发动反击的机会,再度陷入防守,连闪避都来不及。黑色符篆炸裂之后,梦魇幻阵之内突然由符篆之力升起一道旋风,就似一只狂蟒盘绕不羁,周遭的无数雨点也被划出螺旋形的痕迹,一股束缚之力要将身在其中的二人捆缚起来。

    岩修眼神惊怒的大吼一声,黑色符篆的一击落空让他陷入了困兽游斗,双手挥舞着金击子全力一击,砰的一声旋风飞散,将身边周围的旋风之力击溃,重新掌控住身形节奏,幻阵周围也似爆发了一朵烟花一般,一片粉色的雨点都化为飞末消失飘荡。

    方才岩修的还击震碎了幻阵的束缚灵枢运转,使得暂时身体活动性增大,但却仍然在青霖剑的剑气之内,无法顺利的躲避脱身,恰在此刻,离渊的嘴角无声无息流下了鲜血,他受伤了,内伤。但他身子没停,仍然稳稳的向前直刺,手上也没停,左手在剑身上一起一落,围绕着岩修突然发出一片急促的震颤嗡鸣声,在灵觉的感知下,周围的空气也似被切割成无数细碎的小片,微弱的光线形成了种种折射,看上去似星星点点的闪烁。

    岩修出奇的大喝一声,但嗓音因为震怒担忧已经哑了,身边的树杈也都化为了一堆碎末片,可是他立足之处却毫发未损,只有额前几根短发飘落,手中的金击子显得凝重无比,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浑身的紫袍已经被无形的剑气割得破破烂烂,身形已然不成样子。

    离渊也发出最后一声大喝,声音同样的哑然沉闷,双手连挥,然后蓝青两色的光环互相交织,在梦魇幻阵之中显得出奇的妖异,紧接着往外膨胀爆发,中心地带便是岩修。游方的手法之妙匪夷所思,被灵觉激引的青霖剑的力量完全爆发出来,就在那么一瞬间。

    即使离渊的秘法修为之强不如岩修,但是其余的都比他要高上一筹,借助青霖为灵引激发地气灵枢之力,离渊毕竟也是生死关头走过来的人了,而且手法之妙、反应之快、控制之精、体魄之强、杀意之坚都超出岩修的预料,有时候胜负依靠的不仅仅是秘法修为。

    岩修的运气也算是不错,青霖剑原本是朝着岩修的胸膛刺去,可是因为幻阵的灵觉阻碍,再加上离渊身体在前行中的下滑,蓝光的剑身只是在岩修的小腹重重的扎入,同时剑身原本聚集的阴气也顺着剑身在他的体内爆发而出,但却是不能够击中岩修的要害,只能将他重伤,想必经过多日修养就能够恢复原状。

    宛如铁打的离渊此刻却再也控制不住身形,踉踉跄跄扑倒在地上,单膝跪倒一手拄地,一只手紧紧的抓住青霖剑柄,喷出一大口浓血,张大嘴急促的喘气,胸口发出如破风箱一般的声音,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此刻的离渊已经全无气力,连剩余的秘法体力也在没有,但凡现在有一丝,只需用灵觉激引青霖剑身,使得剑身蕴含的灵引在岩修腹部爆发出来,恐怕他的腹部会有碗口大的洞,就可以将岩修置于死地,可能青霖剑不比风水山河图,剑身中蕴含的灵引不计其数,只是如今离渊的秘法修为不够,不能够激发,还不会灵引枯竭的情况。

    一旁缓过气来的岩修此刻脸颊上虽是苍白无比,但是还不至于像离渊那般一副生死不支的情况,与离渊想仿,此刻的岩修也是满脸豆粒状的汗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脸上显示的是一种绝境重生的喜感,如同离渊预测的那般,岩修身上的伤势,虽说是重伤但还不至于为此丧命,倒是现在离渊有些凶多吉少了!

    “桀桀……竟然被你逼到了这种地步,看我怎么折磨你!”岩修有气无力的从破烂的紫色长袍袖子中拿出一张符篆,这次的为一张小一点的黑色符篆,不过威压跟前边的几张无法相比,其中封压的秘法想来也是很少,岩修此刻半死不活的样子恐怕也没有办法使用高级别的符篆了,一旦使用,恐怕离渊没有倒下他先不行了,这符篆威压虽小却足以将秘法枯竭的离渊直接斩杀。

    “咳咳!”吐出两口黑血的岩修已经被青霖剑德阴煞气息冲撞了,但他的脸上还是显现出一点喜色,无论怎样,死里逃生的感觉总让人很喜欢,岩修的样子现在依旧很狼狈,他用手将嘴角的鲜血擦干,举起拿着符篆的右手,拼命的将自身最后的灵觉聚齐来,准备凭借着这最后一击,将离渊的脑袋打开花,以泄自身的怒火。

    “孽障,还敢造孽!”就在岩修举起右手中的符篆,凝聚灵觉直接击出的时候,只听很远处的地方想起一声震耳欲聋的斥责之声,这声怒喝掺杂着秘术,让他原本聚齐的灵觉一瞬间闪开,岩修的脸上显得很是慌张担忧,整个脸完全吓白了,似乎非常怕这声音之人,与此同时,魇月仙子脸上也是显得眉头紧皱,脸上也是担忧无比。

    不过这声喝止并不能让岩修的行动阻止,反倒是他的眼中闪现出决然阴险的神色,有了突然出现之人声音秘术的干扰,短时间之内肯定无法再聚齐足够多的灵觉御使符篆,举起手中的金击子狠狠的击向离渊的脑袋,如此近的距离,远处的那人肯定也来不及阻挡,总之仙子岩修一心只想将离渊斩杀。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远处那出现之人跟魇月仙子同时出手,只见那发出怒喝之人,抬手之间发出一道紫色的光芒,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百米的距离转瞬即到,但是那人的神色显得很是焦虑,这种速度恐怕也不能将离渊从岩修的手下救出,毕竟他离得位置与幻阵之中相距太远了!

    而魇月仙子显得同样的急迫,但是脸上并不是太过于焦虑,毕竟此刻离渊跟岩修二人都处在她的秘法幻阵之中,魇月还是能够翻手之间掌控阵中的局势,只见岩修的金击子在落下之际,整个梦魇幻阵开始急剧的涌动,漫天的雨滴如镜子一般斜斜的击打着岩修的金击子,与此同时更多的雨点如冰晶一般击向岩修的背后,魇月的这一击下去恐怕直接就收了岩修。

    只听噗通一声骨肉碎裂之声,岩修的金击子依靠着巨大的冲力仍然是击在了离渊的身上,庆幸的是方才幻阵之中雨点侧向击打金击子,使得金击子并未击中离渊的头部,而是重重的敲打在他的肩膀处,整个肩膀的骨头似乎都被击碎,想必养伤不会太好修养!

    离渊原本单膝跪着的身子受此一击,整个人无力的摔落在他面前,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脸颊上血迹斑斑流血不止,软绵绵的一动也不动,手中还紧握着那青霖剑,方才岩修的那一击,他能够感觉的到死亡的气息就在身边这么环绕着,随时都可以将他带走,但偏偏离渊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更谈不上躲避了。

    岩修的金击子在肩膀上击下,离渊眼前一黑,意识逐渐的模糊起来,整个灵觉空间都是无尽的黑暗,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也谈不上害怕,有的只是一种绝望的冷静,在这一刻,离渊的意识中,忽然浮现了两三张面孔,有一向冷艳傲慢的墨菲,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开始着手生意场上的事情了,离渊的心中墨菲的分量占得很大,到底为何,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第二个浮现的则是,昨天陪伴着去孔子庙的知烟,这个精灵古怪的女子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很好的照顾自己,她那嫉恶如仇的谈笑让离渊有种不知所措的意味,最后则是还在车中的伊思昭,她或许早已开车回去了吧,希望如此,千万不要来这里来找他……

    紧随而来的,则是无尽的黑暗,离渊趴伏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第一百零七章 紫蚨剑

    有时候死其实并不是太过可怕,可怕的或许只是对死亡本身的恐惧,或许那只是一片安静却杳无踪迹无处可循的黑暗,身在此处感觉到的,只能说是一种安详平和,离渊在思绪失去知觉前,却感觉有些不甘心,他的所作所为有些对不住冷谦,传承千年的风门或许就此断绝了,这当真是有愧于知遇之恩的冷谦。

    而岩修不顾旁边那喝声男子的斥责,眼神决然的攻出最后一击,被魇月仙子运使梦魇幻阵阻碍了一番,必杀的金击子也偏离了原来的设想,这时候那突然出现男子射出的紫色光束顺猛而至,狠狠的击打在幻阵之上,威猛至极,只听闻‘轰’的一声,那梦魇仙子的幻阵如粉纸一般,被紫光一划而破,漫天的飞花雨点顿时烟消云散,如一场梦一般不知去处!

    梦魇幻阵被破,受到幻阵反噬的魇月,第一时间身形倒退一步,嘴角缓缓的留下了一丝血迹,而那紫色光束一击破阵之后,去势并未停止,直直的扎入岩修的后心,将岩修彻底的斩杀,此人将力道把握的极其熟稔,紫色光束洞穿岩修后心之后,就停止了行迹,并未对岩修前方的离渊造成什么巨大的伤害!

    等到紫色光束停止之后,在场的众人才慢慢的能够发现光束的真正样貌,岩修身上的紫袍已经完全不成形了,在他的后心扎着一把紫色的短剑,在场剩余的几人中,除了一身紫袍波澜不惊的魇月仙子,剩余的则是八名吓得胆颤心惊的黑衣壮汉,连番的数次秘法引爆,使得几人的灵觉被重伤的七七八八了,浑身仿若一阵风就能够吹倒。

    魇月仙子毕竟有些见识,能够轻易的认知到哪紫色短剑的名声,那是一把由很多铜钱用紫线串联起来的短剑,没来由的,魇月的脑海中浮现起一个念头,她想到了一把曾经震惊风水界声名远播的风水法器——‘紫蚨剑’,紫蚨剑传言也是一把样式独特的铜钱剑。而眼前扎入岩修后心的紫色短剑,同样如传言一般,乃是用一百零八枚古代铜钱串好成剑,再经加持而成的法器。

    铜钱剑并不是很稀罕,以前许多秘法有成的风水师或者阴阳师,或多或少都会都会用秘法祭练一把铜钱剑,借古剑之剑气和铜钱之灵性,用以披荆斩棘,斩妖除魔,寓意镇宅,祛邪破煞。自古以来,钱这种东西由于流通而进过万人手的触摸,所以极具阳气,当然铜钱剑也有等级之分,越是年代久远的铜钱,做成的剑灵性就越大。

    紫蚨剑制作不同于寻常的铜钱剑,乃是用一百二十枚初制的‘洪武通宝’所制成,多出来的十二枚分别代表着十二地支,以秘法祭练过的紫色蚕丝编在一起,无论怎样拉扯都不会断,风水的威力不下于吕相列传承下来的古剑青霖,有些地方甚至还要远胜青霖剑。

    曾经魇月仙子也接触过一把仿制紫蚨剑的利器,由一百零八枚‘康熙通宝’编制而成,是属于‘五帝钱’的一种。那把仿制的铜钱剑上仿佛流动着一股浓烈的阳刚之气,给人一种特别威严的感觉,只是不知道眼前的这把紫色短剑是不是盛名的紫蚨剑,不过能够一击就将魇月仙子摆设下的幻阵击破,想必风水秘法威盛远远超过魇月曾经见到的那一把!

    过了良久,岩修的身子这才一软,直直的趴倒在地,好半天没有再动弹万分,此刻岩修的眼睛还睁着,眼角流血,神色中充满不可思议的惊恐。这种死法是他从未想到过的,他死的很冤屈,却也显得更加无可奈何。

    当然了,岩修在与离渊的斗法中失去了先机,被他抓住了符篆使用之后的真空时间,在此过程中,元神也受到了些许冲击,接着在离渊一轮又一轮爆发式的冲击之下,失去还手的机会,只能依仗浑厚的功力苦苦支撑,最终等到离渊神气枯竭,岩修欣喜的准备反击之时,却被人用紫蚨剑生生震散了元神,斩杀于此。

    先前被紫蚨剑击中后心,岩修的身形就像被一股巨力击中,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血沫从眼角和嘴角流出,眼中那凌厉凶狠的光泽就似鬼火般闪烁了两下,随即熄灭。元神中就似听见什么脆弱的东西被打碎,就像冰层渐渐断裂蔓延,只见岩修倒在地上的身体缓缓的萎顿于地,似乎还在轻轻的抽搐。

    离渊斗法到现在这番功夫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空云层不断的飘动,又掩住了刚才露出的一线缝隙,月光隐去,三面一片黑暗,只有光线从远处射出来。一阵风吹过,又有几点雨滴洒落,魇月仙子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原地,嘴角正在往下滴着发冷的鲜血。

    魇月仙子并没有准备做任何的反击,方才的梦魇幻阵魇月虽然并没有全力而为,但是幻阵威力也占了她的七成左右,但却被紫蚨剑的主人一击破去,可见她与那紫蚨剑主人秘法实力相差太多了,无论她怎么反抗,也不可能现在逃去,魇月依稀能够感受到紫蚨剑对场中众人的压迫感,那是一种深深的警告!

    魇月仙子面色平静的盯着紫色光束击来的方向,此刻慢慢出现的男子才走到众人的视野之中,一身淡青色的袍子,显得分外的清新脱俗,不落俗套,不过却无法细细的查看到此人的容貌,他的整个样子都是雾蒙蒙的,似乎是被秘法效果遮挡,淡青色的身影刚一出现,冷哼一声,左右手中就出现了八道黄色的符篆,不由分说的化为八道黄线,击向战场中还存活着的八名黑衣壮汉。

    黄色符篆的去势远远的超出了岩修方才,而且很轻易的运使八道符篆,期间没有任何的凝聚神识,淡青色人影身上一直是种古井无波的状态,八道黄线毫无意外的命中了在场的八人,这些掌握一些灵觉的壮汉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斩杀。

    黄色符篆击中八人之后,并没有像岩修那般立刻爆开,而是散发着一层蓝幽幽的光芒,几人的尸体与此同时开始慢慢的腐化着,想来这符篆还带着聚阴阵的效果,不需要旁人的神识激引,就可将地气化为快速流转消失的生机,等淡青色人影从山坡,走到离渊身旁的时候,方才八人的身形连同衣服已经腐化为尘埃,比之一般的聚阴阵还有效果。

    此刻金蟾封水局里,所有的尸体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地上剩余的只有一片片黑乎乎的痕迹。淡青色人影轻轻的在地上跺了一脚,掠过水库上空的风,忽然打着旋绕了进来,吹散了这些痕迹,地上只留下一些腐朽散裂的诱铁片,无法辨认那曾经是几十把锋利的武器,所有的血迹化成一团灰雾与黑色的粉末散落。

    一直没有开口的淡青色人影走到离渊身旁,俯身用手指在离渊脖颈处的大动脉按了一会,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显得一种舒缓的态度,不再紧绷绷的板着脸,此时在场已经没有多余的人了,这紫蚨剑的主人将原本遮掩身形的秘术撤去,身周那一层略带着遮光的光幕散去。

    “是你?”月光下的魇月仙子脸上显现出极为的不自然,似乎被抓住了把柄一般,娇媚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的妖艳,细细的柳叶弯眉,娇&嫩双唇处的唇彩是暗红色的,笔工画的极为夸张,同时一双诱惑力十足的双眼眼影处,依旧是夸张的暗红色,上下眼影涂得深深长长的,显得妖异妩媚。

    “是我,我们又见面了,只不过这次时机好像不对,伊女士!”那一身淡青色长袍的紫蚨剑主人,赫然正是离渊今天在朝天宫碰到的丰虚道长,但是此刻他的脸上显现不是一副神态自若的高人形象,而是脸上略微带着些愤怒,而站在丰虚对面的一身紫袍的魇月仙子,却是本应该安静的待在车中的伊思昭!

    “原来是丰虚前辈,这么说在朝天宫的时候,你就已经发觉了我的不妥,可是你为什么不指出来呢,反而什么也不揭露呢!”魇月仙子的容貌在月光下赫然正是伊思昭,只不过与离渊印象中知性魅力的伊思昭不同,现在的她脸上艳妆画的极为妖艳,暗红色的眼影笔工画到了脸颊边,衬托出整个眼睛那种勾人魂魄的诱惑感,显得整个脸都是修长无暇!

    “好好,你还知道叫一声丰虚前辈,方才倘若最后一击,你没有出手救离渊一命,现在的你已经跟岩修这孽徒一样下场了,原本在朝天宫的时候,我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没想到你还是将离渊领到了这一步!”丰虚道长脸色铁青,说道岩修的时候,显得极为失望痛心,伸手一吸将岩修背后的紫蚨剑抓在手中,又将岩修的身子翻转过来,仔细的盯着他的脸颊。

    “我、我其实……”此刻一身紫袍满身铃铛的魇月显得很是失措,出言述说却无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原本妖艳的眼睛依稀能够看到其中的雾气,或许现在的这种神情才属于伊思昭本人,神殿的魇月仙子跟伊思昭是一个人,那么很多在离渊先前看起来不明白的事情就可以完全的理解开来。

    原本伊思昭在离渊看来就是一个很妖的女子,毕竟她现在是一种婚姻的状态,却还是保持着处女完璧之身,还有那些南京上层社会风传的一系列谣言毁誉参半,恐怕也与她的身份有着莫大的联系,谁也未曾想到看上去楚楚动人柔弱无力的女子,竟然是一位将他人生死玩转掌心的神识秘法高手。

    伊思昭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或许连她自身也不能够完全的明白,凭借着梦魇幻阵,她可以将任何垂涎她美色的男子玩转于股掌之间,也可以无所顾忌的出入任何风花雪月的场合,为了让她能够更加的有吸引力,恐怕她也可以随时的装出一种知性柔美的女子,就是这种肆无忌惮的魅力,让无数的男子甘愿为伊思昭做任何的事情。

第一百零八章 风水神殿

    整个伊思昭就如同掩藏在雾中的女人,她随时可以凭借着梦魇幻阵伪装出任何一种类型的女子,同时凭借着神识境界的秘法修为,伊思昭的梦魇幻阵恰如一场梦一般,完全可以让人不知不觉的陷入那种温柔的感情陷阱,当真是一个很妖的女子。

    至于伊思昭为何要找上离渊,又是怎么样的一种企图缘由,一直都被她掩饰的完美无瑕,在小画知烟等女子的心里,她确实是知性的大姐姐,而离渊曾经也对伊思昭的魅力,表现出缺乏抵抗力,对待照顾伊思昭有些方面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却一步步的将离渊拉入死亡的深渊之中。

    或许是丰虚道长早早的看清了情况,才会选择在朝天宫的门口给离渊说那些句无缘无故的话语,希望他能够辨别出一丝不妥,伊思昭在某些方面并非是完美的,她也曾经露出一些破绽,譬如她的处女之身依旧保存着,还有秘法人士去看望伊思昭,即使她掩饰的很好,依然在某些小的细节能够看出一丝猫腻,只不过一向思维敏捷的离渊只是淡淡的怀疑罢了,并未往深处思考。

    不过能够看的出来,伊思昭的心中应该也有离渊的影子,在准备去朝天宫的路上显得心神不安,同时不想要离渊去朝天宫,这也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伊思昭会说那些不符合常态的话语,况且她就不会在离渊与岩修斗法的时候,出手干涉,而且用梦魇幻阵将岩修一同困在阵中,这样来阻碍岩修喘过气来,甚至在最后的关头从岩修的手下,及时的救了离渊一命。

    不过伊思昭的这些提醒手段都显得很弱小,并没有直接的出手去相救,对她而言,作为神识境界的高手,杀死岩修或者其他的灵觉秘法者并不算是什么难事,但是伊思昭却仍是眼睁睁的看着离渊身受重伤,在人群中厮杀,乃至最后面临着死亡。

    一方面伊思昭心中的迷茫所在,或许能够进入她心里的男子,并不单单是离渊一人,伊思昭作为天之骄女,也有着自身的孤傲,她心中希望自己看中的男人,能够独自的面对一些挑战,而不是那种退缩软弱的人,至少这一点上,离渊无畏的面对着众人,手持青霖剑戴着青铜面具的决然身影,完全的印刻在伊思昭的内心,使得她心中也更为的迷茫。

    另一方面则是伊思昭背后的风水神殿,可以想象的到神殿往日的威压,使得她不敢也不能够公开的反对神殿,她如今的秘法修为在神殿之中或许很多,这也使得她无从出力,不能够真正的与神殿作对,况且或许她跟神殿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否则她怎么能够成为地位高高的‘月’殿阁主。

    “九华山南星宫的出尘居士是你什么人?”丰虚道长眼神灼灼的看着面前紫袍凌乱的伊思昭,眉宇间呈现思虑的神色,似是感觉似曾相识一般。

    “出尘居士乃是家母,我这一身风水秘法,都是家母自小便传授给我的!”伊思昭并没有太过于惊讶,丰虚道长能够辨识出她的秘术,想必一定会知晓风水江湖上边的门派传承,再说了她母亲出尘居士早已不再过问世事了,也不怜惜她这个在神殿的女儿。

    丰虚道长背着一手,单手轻轻的抚须,想了想又说道:“你跟你母亲年轻时候挺像的,只不过你远远没有出尘居士当年在风水江湖的名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你母亲出尘居士还被称为风水江湖第一美女,当时我见她的时候,她跟你一样还都是个不懂世事的小丫头,一晃都过了这么长时间,她女儿都长这么大了!魇月不得不说,你现在落入了下乘,对了方才你运使的幻法大阵,是你母亲传授你的?”

    “嗯,从小是母亲传授于我的,前辈说的事情,我从未听母亲说过!”伊思昭看着丰虚道长,重重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太过于惊奇。

    丰虚道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不知晓你南星宫幻法大阵的口诀,但是我可以实在的告诉你,你现在所学的幻法大阵有问题,这一点我当年碰到你母亲的时候,就有所察觉,它只为惑人、伤神而练,若沉迷其法之神奇,对自己并没有真正的好处。”

    “况且你方才勉强施展的幻法大阵,与真正的幻法大阵有所不同,诸法如真如幻,无需随幻而变换,神念坚定自然可破,心志不坚、修为不足自然受困,不过这样也好,你现在的修为也该早日发现其中的不妥之处了,比别人亲自教给你的要好很多,我还以为原来你母亲告诉你了,没想到仍然是这般状况。”

    伊思昭听到这里,原本呆滞的眼神才显露出一丝光彩:“多谢前辈,我而最近也是发现了幻阵的弊端却无法亲自改正,况且……”

    丰虚道长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秘法修炼勉强不得,灵觉自发是一道门槛,挡住了大多数人,入此门槛只要依法用功,掌握神识恐怕也是水到渠成,若不能的话只是功夫下得不够或用错了。移转灵枢之境,不仅考验资质,还要考验悟性,若秘法修习中不得悟旁人所不能悟,永远也达不到这个境界。

    绵绵若存、袖携风水、化境自如是次第功夫,至于最终化神识为神念,就不仅仅靠资质与悟性了,无机缘难破关,只有掌握神念之后,才能化地气灵枢如实形。你现在只不过是化境自如,感应天地含情生动,仍是人间含生之趣,一切这些都急不得。”

    伊思昭听闻此话,恭恭敬敬的对着丰虚道长一躬身,使了一个大礼,犹豫了一下道:“前辈知晓我母亲先前的事情,能不能告知于我……自小我母亲对我很严厉,到如今连见也不见我一眼,就好似我不是她的女儿一样!”

    “哦有这种事情,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加入那所谓的‘风水神殿’?”丰虚道长对于伊思昭的话,显然未曾想到,并不知晓其中的缘故。

    “这个、这个,从小我是随母姓的,对我父亲一无所知,十六岁那年我刚刚秘法小成,便不忌讳的问我母亲——父亲是谁时,那是她显得很生气,严厉的批评了我,等了一个月,她告知我的秘法境界到了出师的时候,让我去神殿来探寻我想知道的消息!”伊思昭说道这里,脸上显得有了些红晕,在丰虚道长的面前,她就像是个小辈一样,似乎眼前这位淡青色道袍的道长,什么事情都能够看清楚。

    “照你这样说,你在神殿现在已经七八年了吧,到底查出了什么没有?”丰虚道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示意伊思昭继续的说下去。

    “我入了风水神殿之后,就被安置在空闲数年的月阁,现今的‘风水神殿’之中,有十六位阁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除了后边四五个为神识一下的境界外,其余的全部为神识境界的秘法高手,我听闻前边的八个阁主有些在风水门派担任宗主级别的人物,更从未见过他们,以往的联系都是秘法传书。”伊思昭用手轻抚了一下眼前的秀发,慢慢的说道。

    “这些情况我都知道,我还知晓些,这些年天符宫的叛徒岩修一直在神殿之中,一些大略的结构我还知晓一些,你直接说重点的,譬如到底是谁将你安置在月阁?”丰虚道长对伊思昭的话语,一点也没有好奇之色,而是催促她向下说。

    “我从未见过,在神殿接触到的,只有那么几个人,五年一次的神殿集会上,排在前列的阁主仍然是戴着面具参加的,到现在我对母亲的话语感到深深的疑惑,这次围杀离渊的消息是从上层传来的,大概是离渊在津门的时候暗杀了‘列’左泛,还有一些不曾透漏的缘故……”伊思昭说到离渊的时候,脸色显得很是动容,看起来离渊在她心中的分量还是不少的。

    “呵呵其余的缘故我知道一点,只是现在不能够告诉你,给这个你拿回去吧,就当你这次失败的原因,想必也没有人敢追究你的事情,至于‘昃’高羽,在不长的日子里,恐怕会被离渊击杀掉,离渊这个年轻人总是给我一些惊喜。”丰虚道长从长长的袖子中,拿出一道黄色的真符,上边的威压连伊思昭都感觉到棘手,真要被运使出来,恐怕她接不住这一击,想来丰虚道长根本看不上神殿那些畏首畏尾之辈。

    “丰虚前辈你能不能不要将我的身份告诉离渊?”说道这里,伊思昭抬头看丰虚的神情就似凝固了,人扑通一声跪拜在地上,丰虚也是僵在那里。然而这只是片刻间的反应,她随即眼神黯淡下去脸色苍白的想丰虚道长求情道。

    “不可能,我不能无动于衷的看着离渊的身边藏着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丰虚道长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沉思了一下又问道:“再说了,以离渊的心思恐怕早已有了怀疑,只不过碍于你在她心中的分量吧了,再这样下去是瞒不住的,对你对她都不好,况且你现在觉得你现在是谁?魇月还是伊思昭?”

    伊思昭站着没动没动,低声答道:“我是伊思昭,只是离渊眼中的那个人,我……”

    丰虚道长眼神不定的盯着前方的紫袍女子,:“方才的神殿阁主魇月呢?”

    伊思昭面容冷静的答道:“神殿魇月方才已经被前辈杀‘死’了,但她所做的一切,仍应由我来承担,今天是一场劫难,就算我能逃脱组织的责难,迟早还是要面对离渊的!”

    丰虚道长长叹一声语气无限感慨,将紫蚨剑掩藏在长长的衣袖中,同时以手抚额道:“又是一笔扯不断的乱帐,你先离开一段时间吧,等过些时候再说,况且你人在风水神殿,若不是这样,又怎会如此麻烦,离渊如今背负的责任与寄托的希望所在,是很巨大的,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能够表明的,情或责任,孰轻孰重我分得清,不会再追究你什么,你起来说话吧。”

    伊思昭站了起来,侧身站在一旁。

第一百零九章 人生无处不起伏

    夜幕稍微的带着点萧索,略带阴寒的风气在河面激荡而来,一时之间显得万籁俱寂,偶尔几只飞鸟在林间鸣响,倒是显得更加的冷清,在不远处那群山环抱间,露出一汪碧莹莹的水面,有一端的边缘很是齐整,就像画了道白线一般,显然是水库的大坝。一身青袍的丰虚道长无声的站在水边,旁边两三米处站着的是身着紫袍的伊思昭,金铃扶风长袖飘飘,在风中自是一种别样美态。

    “不如你先回去吧,按理说你也该去跟高羽说下结果了,此人生性猜疑,否则等会他可能会到这里来查看,今日的事情你直接说就行了,不必做任何隐瞒,不过你我之间的对话就不必跟神殿的人讲了,省的给你添太多的麻烦,”丰虚道长锐利有神的双眼,抬眼望了眼四周,除了晚风吹拂四周的草丛外,没有任何人影的痕迹。

    伊思昭若有所思的望了地上趴着的离渊一眼,大大的眼睛中隐约的有些雾气,良久才点头道:“那好吧,离渊就麻烦前辈了,不过待会你们怎么回去,需不需要我开车送你们!”

    “不必了,前边的路上车辆不算太多,但是也不少,你的车子太显眼了,就不用顾此失彼了,况且,你现在还有事情要做,对了有件事要提醒你一番,这件事情以后,最近这段时间你不要接触离渊了,权当隐匿吧,这样可以为你躲避很多麻烦,否则可能会有一些意外出现!”丰虚道长手指在青色道袍中屈指算了一番,脸色略带不解的摇了摇头,带着劝诫的语气对伊思昭说道。

    丰虚道长说完这番话,伊思昭只是无声的站在旁边,默默的低着头,妖艳的脸庞上依稀能看出嘴角浮现的苦涩,心境显得也颇为凌乱,连带着身周的风水气息都有些波荡,最后伊思昭才慢慢的向着丰虚道长行了一礼,便回身一跺脚,身形向着山坡处的密林即逝而去,在夜幕下显得有些寂寥悲情,几个起落间,便是艳影消失于黑暗与树影的交汇之间。

    见到伊思昭终于离去,丰虚道长长的叹了口气,人言落日是天涯,望见天涯不见家。已恨碧山相隔阻。碧山还被暮云遮,身在情丝之中却不能够看透,丰虚道长的心中也有些落寞,方才有些事情他并未完全的告诉伊思昭,若干年以前,他与出尘居士也曾经有着过往的情怀,到现如今见到故人之女,心中多少有些沧桑落寞之感。

    望着伊思昭远去的背影,丰虚似乎回到了那段岁月之中,仿佛看到了出尘居士转身离去的情景,唉,又是一声叹息,丰虚道长这才将眼神收回,望着地上躺着的岩修,此刻气息已经全无,眼神中满是怒其不幸哀其不增,丰虚道长背在身后的手略微一闪动,从其手心中多出了一道红色的真符,屈指一弹那红色真符便如同红线一般击在了岩修的背上,顿时一道火焰开始燃烧起来。

    这道真符激起的火焰燃烧光影不同于平时所见,焰心呈现淡淡的青色,不到片刻的功夫便是将岩修的尸身掩埋在火焰之中,不到半个时辰,岩修方才所趴的地方便呈现出黑乎乎的样子,丰虚道长从袖子中拿出一个黑色的陶罐,从那灰烬之中抓出了少许,盛放在罐子中,然后长袖一挥,整个灰烬便慢慢的飘荡着飞向了河面,完全的挥洒在了水中。

    望着洒落的灰烬,丰虚道长眼神中带着一丝悲切,小心的将陶罐抓在手中,而后才附身细心裹起离渊的身子,身形便匆匆的闪落而去,去势比方才的伊思昭更为的迅捷,如同暗夜之中的朦胧月色一般,不易察觉……

    *************

    在离渊过去的二十多年人生当中,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距离他是如此之近,他似乎能觉察到自己的魂魄飘浮而起,不断上升,最终离开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而后慢慢的悬浮在空中看着下方不断升腾起的云雾,以及城市中熙熙攘攘的人群,更多的则是人来人往的过客。

    不过,当离渊从云里雾里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望着周围一大片雪白,同时鼻中又闻到浓浓的消毒水味道时,他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再看看趴在床边的娇憨女子,离渊最近苦笑了一番,人生幸事逃过一劫,而且本身也并未如同肥皂剧中那样的情节,本人既没有重生,也没有穿越。

    床边趴着的娇憨女子睡的并不算是太沉,听到方才离渊身子的动静,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苏醒,忽地睁开了眼,抬起精致无暇的面庞,身躯微向前倾,握住离渊的一只手轻声说道:“离渊,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的那里不舒服!?”

    “我没事,知烟,你怎么不去上班,警局那边没事情了么!”感觉到对方话中包含的关切之意,离渊心里涌过一阵暖流,他跟知烟其实算不得太为密切,至今二人接触都是朋友的尺度而已,况且离渊与她熟识的日子,倒是麻烦比二人这般静静相处要多上许多,眼看着知烟和衣不知道在窗前照顾了他多久,带着血丝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离渊,心底暖意涌上,不知不觉中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听着离渊略带着责备的语气,知烟非但没有一丝不满,脸上还有些悦色,毕竟他还是很关心自己的,知烟心底怯怯的想着,转而又想到离渊现在的身体状况,精致柔美的脸庞又显现出一丝悔色,倘若是她陪同着离渊一起出去游玩的话,凭借着她的‘身手’,肯定能够给对方那些‘匪徒’一个很大的震慑,也不会让离渊到达如此的境地,知烟头脑中这个略显疯狂的想法离渊是不知晓,倘若明白她想着的小算盘,心中指不定会如何想?

    “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夜了,不过还好,王铎医生已经给你做完全面的检查,你只是有些轻微的创伤,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说到这里,知烟眼睛用略带古怪的目光看着离渊,嘴角噙着微笑说道:“是说你运气好呢,还是说你身体棒呢?丰虚道长送你来县医院的时候,我和王铎医生都做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你的身子骨真么好,真是虚惊一场啊!”

    离渊木然地笑了笑,知烟这算是在夸奖他吗!?人哪有不怕死的,只是当时的一种感慨涌上心头,让他忘记了对死亡的恐惧。而现在想起来,他不免有些后怕,他还年轻,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他还没有享受够,年轻哪能没有激情过,生存总不能够太过于平淡,至少要多些起伏。

    “我睡了这么久!对了知烟,你说是丰虚道长送我来的,这么说你已经见过他了?还有跟我在一起的伊思昭呢,怎么样了!?”离渊忽地想起那晚上发生的事儿,感觉脑袋生疼,心底不由得升起一种后怕之感,连忙凝了凝神问道。然而,当他的目光集中在知烟的身上时,却发现知烟正在鼓着小嘴,绷着也不说话,双眼紧紧的瞪着他,似是无声的责备离渊。

    离渊神情注意到了此处,起初感觉很不对劲,细细的一想,原来知烟在生他的气,刚刚他醒来什么也不问,先向她问伊思昭的近况,让知烟心中一直颇为高傲的自尊心受到了挫伤,她从王铎哪里听到了离渊受伤的消息,便撇下公干,亲自来照顾离渊两天两夜,还未曾合眼,没想到这个人醒来开口询问的则是另外一个女子,更可恨的这女子还是‘已婚人士’,知烟这才忍不住用无声的眼神责备起离渊来。

    见到知烟此种状况,离渊心底莫名的笑了一下,还未曾注意到这一点,他对伊思昭只是关心了一句,算不得关系很近,同时一想到还有一个女子在关心着自身,不由得心底轻微的触动了一番,想到此处,离渊伸手一把将知烟放在床上的手抓紧,只是略微的挣扎了几番,便被他紧紧的用双手捧在手心,盯着知烟黑白分明的瞳孔:

    “这两天都是你一直在照顾我么,看眼睛都有血丝了,气血也有些虚弱,医院不是安排人手了么,你还这样……我方才只不过担心伊思昭被他人抓住,才出口问了一番,你去找个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小嘴都能挂个醋瓶子了,呵呵!”

    知烟听到离渊的最后一句,原本略微有些通红的眼框,眼角变得如玉晶莹一般如月牙般弯了个不易察觉的角度,但是手上却是不饶人,从旁边的陪侍床上拿起一个枕头朝着离渊的身上砸去,轻轻的抿了一下粉红的嘴唇,嘴里啐道:“不跟你说了,身体才好嘴上就不老实,找打啊你!”

    笑着接过知烟扔来的枕头,力道柔弱无力,没有任何的分量,离渊心底一阵苦笑,好好的一句玩笑话,竟然在知烟的耳中成为了耍流氓,想不到知烟这小妮子年龄不算太大,情商比离渊还要高,一时颇为的无奈,看着扭头坐在旁边床上的知烟,离渊正了正嗓子道:“知烟,说正经的,那天我原本想跟你一起去朝天宫的,那为什么到时候打你的电话也打不通,伊思昭愿意领着我转,你还这般……”

    “那个、那个,还不是因为我家里的原因,非要逼我……唉算了,等你以后好了,我陪你再转一大圈,算是补偿,”离渊问起这话,那边的知烟显得心事重重,嘴角一撇向着离渊摆了摆手,不由得心间一阵烦闷生气,原本那日她早早的便起来了,却是碰到她许久不见的姑妈来爷爷家里看她,顺带还领来了一个小伙子,说是故友的儿子,非要替知烟相亲,连一向疼爱知烟的爷爷也没有多加拒绝,惹得知烟等到晚上才能够脱出身来,却恍然听王铎说起离渊的伤势,心中悔恨交加的夜晚奔袭到医院来。

第一百一十章 静养休息

    “知烟你刚刚说丰虚道长送我来了,是不是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道人,你怎么认识他?”离渊跟知烟说了一会,才想起方才她提起听到丰虚道长,想来他最后意识昏迷的那一刻,听到那句话,应该是丰虚道长,恐怕这次离渊能够死里逃生,多半是丰虚道长最后救了他,这位在离渊看来深不可测的道长,应该也是一位风水秘法的高手。

    “恩当然认识,这个东西还是丰虚道长送给我的,”说着只见知烟小心的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个用紫色纸张折的千纸鹤,初始看来还发觉不了什么,只是觉得手法新奇独特而已,但离渊已经实现知道丰虚道长的身份,当然不会简单认为是普通的纸鹤,用风水灵觉轻微的查探一番,能够察觉到的只是一层若有若无的风水波动。

    离渊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见到知烟手中的纸鹤,嘴角轻轻的笑了一番,不知道丰虚道长用什么符篆折成的,淡紫色的符篆用风水灵觉探查不到一丝,与当初岩修斗法时,使用的黑色符纸有些不同,岩修的带着些阴暗张扬的气息,然而丰虚道长用手折的这道紫色的符纸,散发着弱弱的气息,如果不用秘法深刻的查询话,很不容易觉察到此种的奥秘。

    手拿着这纸鹤,离渊正要开口问知烟一些关于,刚刚恢复少许的风水灵觉突然间一痛,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脸颊慢慢的滑落,知烟正细心的盯着离渊看,忽然见到他的这种情况,连忙站起身来,这次换她紧紧的拉着离渊的手,神色比离渊显得还紧张:“这么了,哪里感觉不舒服,我马上去找王铎医生过来。”

    “头刚刚有些疼,现在没什么事了,前些天你不是还办一件很棘手的案子么,也不用天天在这里照看我!”离渊的脸色变得异样的苍白,那股刺痛感渐渐散去,疲倦却又涌上他的心头,现在过度使用秘法的后遗症开始慢慢的起来了,使得自身现如今只能够动用一般意义上的灵觉,至于风水斗法那样的程度,或许能够再让离渊承受身体上生死的折磨!?

    “我去叫王铎医生!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知烟不放心地叮嘱一句,然后快步起身走出病房,一转角则是不见了踪影。

    几分钟后,知烟带着一男一女两名医生返回了病房,男医生则是离渊先前颇为熟悉的王铎,身形显得仍然魁梧健硕,不过精神显得不算是太好,看起来相当的疲惫,看来王铎先如今仍然不能够放下心结,放不下自身前女友的灵像,现如今离渊也只有达到神识境界才能够为王铎解除,恐怕还需一些时日,旁边的一位女医生则是面容显得脸色冷俊,一副公式化的表情。

    王铎在给离渊做完瞳孔等检查之后,摘下夹在耳边的听筒,向着离渊伸出大姆指,微笑说道:“这年头像你这样头脑时常发热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身体恢复的情况还算是不错,这才三天,身体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不过还需要再住半个月在此观察!”

    “住院观察半个月!”长着一副冷面孔的女医生皱了下眉头,以公式化的语气在旁边说道:“病人家属去交下住院费!”而后那女医生便是盯着知烟,想来是误解她是离渊的女友了,也对,如此衣不解衫不离不弃的照顾两天,就是一般的夫妻关系有时候也做不到,那边知烟见病房只有她一个,很明显是误解了,知烟脸红了一下,但也没有开口解释,去也不是在这里站着也不是。

    “我现在除了感觉头偶尔有点晕,身体在家静养就行了,应该没什么事儿吧,王医生回去休息不行吗!?”离渊听了皱了皱眉头,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赶紧找一处僻静之所静修,也只有这般才可以在环境的不知不觉润物之中,将自身的风水灵觉慢慢的恢复,医院的环境虽然能够将离渊的身体健康恢复的差不多,但是却不能在秘法方面对他有修复。

    “为了防止有多种并发症状出现,你必须留院观察,当然,如果你执意想离开,我们也会尊重病人的选择,但由此产生的一系列后果,则由你个人承担,与本院无关!”女医生冷冰冰地回答道,丝毫没有人情味可言,想来还是王铎医生说话能够变通,医院的气氛通常压抑,在潜移默化中无时无刻不在改变着一个人的性格脾气,离渊倒是不会跟着女医生一般见识。

    “医生,请问到哪儿交钱!”知烟抬眼见到那女医生冰冷的表情,下意识的拍了拍离渊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转头问道。“跟我来!”女医生冷冷撇了离渊一眼,转身走出了病房,而知烟则是向后偷望了离渊一眼,慢慢的跟随着女医生出了病房。

    “别在意,刘医生就是这脾气!”看着离渊有些郁闷的神情,王铎笑着说道:“不过她说的对,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必须留院观察几天,我不知道你怎么受的伤,不过如果治疗不妥当,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比如头疼,记忆力衰退,注意力不集中,间歇性失忆,反应迟钝……这方面我还真是佩服送你来的那位道长,手法不是一般的高明,说实话,你现在能够如此快的恢复,那位道长真是功不可没,没想到他对中医也懂得如此多!”

    “道长?应该是丰虚道长了,我听知烟说是他将我送到医院来的,王医生你怎么知道他对我治疗了,当时我昏迷着什么都不知道,你能不能把这些事情详细的说一番?”离渊听了王铎的话语,心间也是疑惑异常,怪不得他醒来发现身体上的伤痕都大部分愈合了,通常情况下,身体再怎么好,也不可能恢复的如此之快。

    “对,就是那位青袍道长,他见到我的时候还特意的跟我聊了几句,临走还送了我一张符篆,说是可以养神静心,让我平时心烦意乱的时候,放在口袋中带着……至于他为你治疗的事情,当然他不会说的,是我第一次给你检查的时候查看出来的,当时你全身上下的紫黑瘀痕还在,但是身上的骨骼断裂处却是刚刚被愈合,而且你身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药香,当时我就猜测,丰虚道长或许是用药液浸泡你的缘故。”王铎说起丰虚道长,显得很是高兴,看来丰虚给他的符篆却是有一些作用,只不过不知道丰虚为何不替王铎医治灵像条件。

    离渊沉吟了一下,王铎说的药香倒是让离渊想起来一件事情来,先前王铎在庄园的时候,亲自为离渊初入灵觉传授寻龙秘法的时候,曾经也是用数十种珍惜中草药为离渊治疗伤势,听王铎对离渊身体状况的叙述,想必丰虚道长采用的方法是同一种,一念至此,离渊向着王铎继续问道:“丰虚道长现在在哪里,王医生知道不知道,能不能安排我见他一面,现如今我有很多问题想知道。”

    “这个恐怕不能,实不相瞒我对他的行踪一点也不了解,我见到丰虚道长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不算是太好,从中医的观点来看,当时他气色有些虚弱,好像为了某事而大费精力心血,我想应该是为你治疗伤势所造成的,那种状态肯定需要静养几周才可以,至少现在是很难找到他……不过你也不用急,他既然愿意花费大精力救你,自然以后会有相见的时候。”王铎迟疑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神色也是颇为的凝重。

    离渊眼神闪烁了几次,当日冷谦为他疗伤的时候,好像也是喷了几口的精血为他治疗,一副秘法受损的样子,万变不离其踪,虽然不晓得丰虚道长怎么一回事,听了王铎的话语,也能够大略的猜到当时的情况,既然丰虚道长去静修了,那也只好作罢,离渊想了想装着不经意的问道:“王医生,不知道最近伊思昭的消息怎么样了?”

    “伊思昭?真不凑巧,我听电视台的朋友说好像前两天出国去进修影视专业了,大概半年多的时间吧,好像是台领导的意思,她不得不执行,再具体的信息我就不清楚了,对了,你怎么问起她的信息了,知烟那小姑娘多好,我作为过来人郑重的告诉你,你可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否则到时候你肯定会后悔的!”王铎说起这些话,显得动情颇深,想来是回忆起了他过往的情事,无端的勾起了伤感,这才严厉的教训离渊。

    “好了好了,拜托你不要想的太开,说的那么吓人好不好,我只是随口问下,前些日子伊思昭生病的时候我不是去看了么,我现在只是好奇为什么到如今伊思昭还没来看看我,再说了,我跟知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离渊对王铎的话语,苦笑说道。

    “这就对了,听医生的准没错,你好好休息吧,这些日子没事我会多在你这里转转的,你没事就慢慢的静养吧!”王铎满意地点点头。看着王铎离开的身影,离渊笑了笑,这个医生给他的印像实在不坏。

    闭上眼静静躺了一会儿,他忽然听到病房门开的声音。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止在他的床前。空气中,开始散播着一股令人心醉的幽香。

    离渊情不自禁地睁开了眼睛。

    一个清丽如百合般的女孩静静地站在床前,正用明净清澈的美眸凝视着他。

第一百一十一章 蛰伏

    离渊面前的女孩一尘不染,裸露在外的肌肤晶莹如玉,显得款款大方。乌黑亮丽的长发被束成一个松散的马尾垂于肩颈处。见到离渊一副沉思不已的样子,那张清雅秀丽的面容上现出一抹恬美的笑意,绽开在唇角旁的浅浅梨涡分外的令人心动,不知道什么时候知烟已经从楼下的收费室回来,同时又换了一身清爽亮丽的衣服,一时之间让离渊有些看呆。

    “哦,怎么样看呆了么?我刚刚回来见王铎医生跟你探讨病情,就没有直接上来,回去换了身衣服,这样的装扮以往我都在高中的时候会穿,到如今已经很少有机会能够尝试这种装束了,起初还有些不适应!”知烟轻轻坐在对面的陪侍床上,带着笑意的望向离渊,晶莹的眼神带着几分喜意。

    “恩这样的装束才适合你,那种被警服包裹着的毕竟不太真实!”离渊坐了起来,背倚着床头,眼神毫不顾忌的在知烟身上下的看着,嘴角略微的弯起带着一丝笑意,知烟真是百变的丫头,对于她的任何一种装扮,离渊都不会感到特别的意外,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往往也在情理之中。

    “你觉得好看,那么下次我穿给你看,呵呵……只不过等会我就要走了,已经来你这里快三天了,爷爷那里还要回去看看,你不会怪我吧!”知烟向离渊深深一笑,抬起头时,清纯的面容上现出无奈的神色,其实有些话知烟也不能讲给离渊听,恐怕这次回去跟上次的遭遇一样,爷爷一向顺着自己,应该是她姑姑的主意,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定还会像上次一样被逼着去相亲。

    方才就在王铎跟离渊说话的时间,知烟在门口等了少许功夫,她的手机铃声却是响起,一家高档女装的服务人员给知烟送来了一套衣服,上边写的是爷爷那边吩咐送来的,同时吩咐给她让知烟穿上这衣服赶快回去,也没有做太多的解释,爷爷的要求她不能够不听从,但是就算她穿新衣服,也要第一个穿给自己想让他看的人,就是这样才会出现上述的一幕。

    “当然没什么,家里有事的话,还是应该马上回去的,否则的话我也不会愿意让你在这里呆着的,再说了这些日子你照顾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偿还你了,我身体现在已经好多了,最多再过一个星期,我就会出院了!”感觉到知烟语气中无比的不愿,离渊开口安慰的笑了笑道。

    “那好吧,有机会的话,我会再来看你的,警局那边已经请过假了,到时候我家中的事情处理妥当,就会通过刘枫告知你的,那我马上就回去了,楼下有车接我!”知烟重重的点了点头,眼圈有些发红,但却是颇为坚强的扭身出门下楼而去。

    离渊见此轻轻的摇了摇头,一丝苦笑泛起在嘴边,知烟的心思他多少能够看懂一些,不知道这次她家里会给知烟带来多少烦恼,或许下一次应该去她的家里看一下,顺便劝说一下她的家长,只是眼下的情况还是安心的养伤静养吧,心间凌乱之时,离渊挣扎着起身从窗户下边看了一眼,发现楼下果真有一辆高规格的轿车摆放在眼前,远远的看不清里边到底坐了谁。

    坐起的身子靠着背枕,向下依稀的看到一身青色衣服的知烟在她人的陪同下,慢慢的进入车中,而后绝尘而去,离渊内心不由的叹息了一声,心底之间没来由的升起一丝失落感……

    …………

    时光飞梭,白驹过隙。

    窗外的天气由于昨天的夜雨显得有些寒冷,星光暗淡显得多了些许的萧瑟,再过些日子是不是要秋天了,连往日吱吱呀呀的鸣蝉也忽然消失在白日的天空下,恍然一夜之间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不语了,周遭的世界变得静寂下来,淡淡的清风透过窗户吹拂在离渊的面上,外界的纠纷也不再光顾他,好像岩修背后的势力已经放弃了继续暗杀他,半个月的时光就这般呆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

    由于王铎医生特殊照顾的缘故,离渊的病房被安排在住院部的高层,平日很少有人打扰,自然也不会被熙熙攘攘的探望脚步给打断静养了,这半月以来知烟没有再来探望离渊,起初的一个星期,每日她都会给离渊打电话,听知烟的话语,应该是家中有些事情耽搁了,另外刘枫这几日在为办知烟说的那件大案子,只是偶尔抽空来了几日,承诺等离渊出院的时候,请他去家中吃一顿上好的晚餐。

    百无聊赖的盯着窗外,离渊的身体今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心情却显然高兴不起来,经历了前些日子来南京的这么多事情,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心境也成熟了不少,至少像上次那种面对岩修不计后果的尝试,想必不会再发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静下心来从另一个侧面思考岩修上次的围杀,离渊也发现了很多以往不注意到的疑点,而这些疑点无疑例外的指向了伊思昭。

    不管离渊愿不愿意相信,至少眼前的种种迹象表明伊思昭的疑点,现在的他多么希望伊思昭能够突然出现在病床前,向他解释一声事情的缘由,那么不论多少人不认可她,离渊恐怕也会义无反顾的相信她,不过这也只是他的一种希冀,如今的伊思昭不知道身在何处人在何方,而今就要出院的情况下,离渊不由得想起幼时曾经写下的一首小诗:

    “遂翻开那发黄的扉页

    命运将它装订得极为拙劣

    含着泪我一读再读

    却不得不承认

    人生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因为身边没有亲属来照顾,再加上离渊对医院的一些操作不太熟悉,出院的手续都由王铎医生替他办理了,借此机会离渊顺便也跟王铎一声告了别,到了现在他心中才明白,对于南京这个略显独特的城市,他总就还是一个漂泊的游子,当日与岩修斗法时候,随身的行李听王铎医生好像被存放在了丰虚道长的哪里,离渊也不必带太多的东西出院,孑然一身而来孑然一身而走。

    出了医院之后,离渊并没有直接回宿住的房子,而是选择再去一次朝天宫一带的古文化街,以便答谢丰虚道长的救命之恩,当日若非丰虚正巧过去,他的这条命恐怕就留给了岩修,起初令离渊感觉好奇的是,他从不记得何时见过丰虚道长,也完全想不清为何他要花费大把力气去救离渊。

    不同于夫子庙一代的文化古街,朝天宫此处的古文化街则更偏向于民间艺术品、民族商品(类似于杨柳青年画、泥人张彩塑、魏记风筝、刘氏砖刻等民间艺术珍品)的销售而非纯粹的“古货”。

    离渊首先去的地方就是朝天宫的后门道观走廊,却多方打听却是并未见到丰虚道长的影子,听里边的接引小道童说,丰虚道长是行游道士,已经许久不来这里,听闻此言,离渊也只有从街两头往中间找,说的简单,但要做起来可就麻烦了。这古文化街全长大概六百多米,两边店铺林立,卖什么的都有,虽然还是早晨,但行人的数量与往日的熙攘差别不大。

    一路并未发觉到什么情况,却着实淘着了不少其它东西,一路走来,离渊手中多了几样不错的玩意,一本明代手抄本的《天工开物》、一个清雍正四年制百年槐木的罗盘、以及一个前元年间的品相、成色都堪称一流的斑指,这其中尤其是罗盘,真是让离渊多了几分兴趣,作为风水师,罗盘是最趁手的物件,冷谦留下的寻龙罗盘虽然灵性物性难有匹敌者,但也过于显眼,这面罗盘比那些粗制滥造的流水线产品要强上百倍,能够省却离渊的很大的精力,用秘法去探寻东西。

    卖盘子的人一看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要买,本来想开个高价宰一笔的,结果却被离渊用小小的风水技巧,连吓唬带骗的送了掌柜的一副卦之后,五十块钱就卖了…

    从朝天宫周边的古文化街从这头走到那头,离渊也有些失望,没有碰到丰虚道长的一点踪迹,想来真如那小道童所言,已经不在朝天宫这一代了,而是去云游四方了,让离渊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按理说他如今最紧要的任务是寻找想要杀他的人,但如今却是对对手一无所知,就连如今岩修是死是活都不知晓,暗杀之仇更是无从谈起。

    中午时分,不等行人变多,离渊走到一处人少的拐角,就准备打车回去,忽然听到背后一句很是熟悉的言语,让他失落的心瞬间提升起来“这位小友请留步。”

    离渊听到这话语原本稳健不乱的脚步停止下来,欣喜的扭身看去,正看见一身青袍的丰虚道长站在身后,正在似笑非笑的望着离渊,与往日打扮略有些初入,丰虚的道冠上方打着的都是复古的结,自明以来,道家服饰仍以簪、冠、巾、衣、裳、履,其中冠,为贵人所用;巾为士庶人所用。在道门内,冠为正式场合所用,平日来只是打个复古的结,并用不同的巾帕包裹,这结虽非正宗九巾之一,但外出遮阳倒是实用,两湖一带云游道人多用此巾,倒不失为一种游历的打扮。

    丰虚道长腰间悬挂着一把紫色的短剑,带着黄色的剑穗显得精致异常,背后则是背着一个青布的包裹,感受着上边散发着的熟悉气息,离渊喜悦之情越于脸上,当日与岩修斗法之时,所带着的青霖古剑、青铜面具、风水山河图统统被放在里边,至于在布阵金蟾封水局的时候,那些带着灵性的古钱币因为幻阵的作用,最后在梦魇幻阵被击破的时候,灵性全无被完全的摧毁于沙滩之上,也算是不小的损失。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千年符币

    “丰虚前辈又见面了,援手救命之恩还未曾能够报答,上次在朝天宫也未能够领悟到前辈的话语,还颇费精力为在下医治创伤,离渊这些日子在医院思考着,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大恩,不知道丰虚前辈现在身上的创伤好了没有?”离渊见到一旁微笑的丰虚道长,未思索便深深的朝着他行了一个江湖风门的大礼节。

    “离渊小友看来这次受伤,也成长了不少,你师傅在地下倘若知晓一定会有所欣慰的,其实你也不必太过于感激于我,上次出手救你也只是为了处置孽徒,而且治疗你身上的创伤我也并没有损失太多的元气,一大部分都是你师傅的苦心,我只不过用药汤将你体内残余的药理激发出来,否则你再聪慧也不可能又而今如此的成就!”丰虚道长摇了摇头,不之口否的笑了笑,并没有任何的居功之意,轻轻的抬起手托起离渊的身体,慢慢的说道。

    “师傅?地下有知?难道你说的是冷谦前辈!可是冷谦前辈从来不要求我这样喊他,丰虚前辈是不是弄错了。”离渊初始听到丰虚道长的话语,明显的愣了一下,身体恍惚之间被丰虚一手扶起,离渊疑惑的看着他,发现丰虚道长的神情严肃并不像是在说笑,似乎真的这般,但明显与自己所猜测的完全不同。

    “呵呵,离渊小友恐怕你还未曾明白冷谦对你一番苦心,他将寻龙罗盘、青霖剑都赠给你了,难道这还不能够说明了么?你以前未能够叫他师傅,是因为你自身的秘法灵觉还不达到要求,领悟不到传承青霖剑中蕴含着的灵引,自然无法成为寻龙一脉的人,”丰虚道长哈哈一笑,一手抚须笑着盯着离渊,似乎对这个眼前的少年很是感兴趣。

    “但是王铎医生曾经与前辈有一面之缘,他熟知中医望闻问切的药理,听他而言,当时你气血有些亏欠,想必是大费秘法真元……”离渊迟疑的说道,难道丰虚道长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告知他。

    “哦,这个你也知晓,当真是令我感到兴趣,我这几日却是在养伤,虽是与你有些关联,但并未大多的关系,前些日子我遇到了一位有些过节的‘故人’,我与他二人近三十年未见,少不得犹自切磋了一下秘法境界,受到了些损伤,你不必背着这个负担。”丰虚道长并未否认先前受伤的事情,只是对此次‘故人’的身份只字不提,想来是丰虚道长在送回离渊的途中,再次碰到了一位秘法宗师级别的人物,离渊心中的感怀变得更大,神色愈加的恭敬。

    “以你如今的秘法修为还不必为此事操心,那人如今也是宗主级别的地位,还不会降低身份与你一个后辈子弟为难,你不必为此事而影响心境,到了我这种地步,除非特别必要的责任,一般是很少出手的!”丰虚道长见到离渊脸颊上的神情,怕方才的话语让他无端的增加负担,开导起离渊来。

    “况且先前你遭受的生死困境,对你的成长来说,也不能不算是一种际遇,以往你的秘法修为太过于顺利,对你的风水修为反倒是不好,而如今你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这神识意境恐怕如同窗户纸一般,已经被捅破来了一半,突破对你而言只是旦夕之间,并未辜负冷谦对你期望,而今当然可以称他为师傅,也亏你先前迷途知返,冷谦果然没有找错人,否则你的下场也如同严棋那孩子一般了,那吕相列的青霖剑也早已被我收走了!”丰虚道长见到离渊仍是满脸不知情的态度,紧接着向离渊解释道。

    丰虚道长的话语让离渊思绪不知何处相寻,他这半月以来因为伤势的原因,未曾运使过风水秘法,也不知晓秘法已经到达什么地步了,到如今自身的修为还未完全的修复,前些日子离渊还觉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丰虚道长现在却毫无顾忌,如此肯定的他能够短时间突破神识,这种情况让离渊一时不懂得如何接受。

    大道巡天,风水秘法虽未曾入道,但神识意境如道之门槛,入则能够更深刻的接触地气涌动,此门才是算的真正风水门人,不入神识之境难寻更高的领悟,生死之间的经历是必经之途,如今的离渊虽然秘法境界未曾增加一丝一毫,但其底蕴本质依然是不同,倘若熟知离渊的人,自然能够察觉如今的他身上的沉稳气息,已经慢慢的内敛开来,论风水灵压反倒不如先前。

    “严棋?丰虚前辈为何提起严棋这个人呢,我可是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听前辈的语气,好像是您的后辈子弟。”离渊对丰虚的话语半信半疑,不晓得该去相信好还是付之一笑好些,只好将话题转移到丰虚道长口中的一位年轻人身上。

    “哦,严棋是我天符宫上代掌门师兄严封涯的孙子,生性聪慧伶俐,对符篆一道天赋异常,自小集万种宠爱与一身,倘若六年前不是从天符宫试炼出宫,或许如今他已经成为下一代掌门的候选之人了,可惜……”丰虚道长脸颊深深的阴暗下去,“却是心性不坚误入歧途,严棋你已经见到过了,他就是与你斗法的那位紫袍秘法风水师。”

    离渊虽然早已对岩修的来历有所怀疑,这样的人身世来源想必不俗,但从未想到此人与还有与丰虚道长这样一层深处关系,但见丰虚道长只是对严棋个人所做之事惋惜,并未有任何的护短之处,没有任何要惩罚离渊的意思,还费劲心力替他疗伤,这样的情势让离渊内心深处升起一种内疚之感,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算了这些事情,也怨不得你,只怪严棋那孩子命该如此,对了严棋那孩子与你斗法的时候,将你的数十枚秘法古铜钱给损毁了,你丰虚师叔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东西,这十六枚符币是是我在天符宫的时候,机缘巧合得到的刑罚‘西茅山’的遗留法器,被我孕养将近一个甲子了,如今送你吧!”丰虚道长说道这里,从青色道袍中拿出一把颜色古铜色的古钱币,一共一十六枚,散发着磅礴的灵压,丰虚道长说起这符币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轻描淡写的,但上边不逊色于青霖剑的灵压,足够让离渊感到动容。

    离渊已经亏欠丰虚道长如此重的恩情,如今怎敢再接手如此贵重的法器,更何况是传说中掌管风水刑罚的‘西茅山’,古钱币在风水传承斗法中都是作为触发的媒介,本身蕴含的灵压不算是太大,一旦被布阵封列之后,触发的极端灵引将会呈几何倍的增长,这十六枚不同意义的符币在适合的人手上,比青霖剑的威能大上一两倍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是‘西茅山’十六枚完全意义上的符币,赶紧对丰虚道长拒绝起来,丝毫不敢接受丰虚道长的馈赠。

    “前些日子或许我还不舍得给你,但是现在经历一些事情之后,这些符币对我而言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况且,这十六枚符币在很久以前得到的时候,也是我与冷谦合力在西茅山废墟中寻到的,只不过他不熟悉符篆之道,这符币与你也是有缘,你就收下吧,我也算是你半个师叔了,我亏欠冷谦的事情真的太多了!”丰虚道长语气不容拒绝的将一十六枚符币,小心的放在了离渊怀中,看的出来这符币对他的感情意义非凡。

    “符币是西茅山最独特的法器,集结了符篆与铜钱的优势,既可以作为符篆攻敌,也可以用作古钱币派兵布阵,在元朝时期西茅山最为兴盛的时候,出现一位天赋异禀的道人大能,精通符篆三十六道,临死前创下了符钱一物,共分五十六枚,传到如今只剩下这十六枚了,相传当时五十六枚符币布阵风道,可以影响一地的天地气候变迁,能够行云布雨掌控天时,相比之下,如今的一十六枚符币的威能却有些天差之别,这就作为我祝贺你早日进入神识境界的礼物吧。

    符币让风水秘法之人把秘法境界封印如符纸之中,折叠为铜钱之状,外有八角,号为符钱。这符钱便是寻常人也能运用,经过风水祭练成为了古铜色的古钱币字样,此物在风水之人手中,如潜龙在渊如鱼得水,在这千年多的传承之中,让无数位深习符篆之道的人士追其踪迹。

    离渊小友非秘法符篆之道中人,有些威能无法用处,以后你再慢慢的习惯吧,这每枚符币蕴含九重禁制的符篆之道,以符篆指引阵眼,后来西茅山的风水王朝崩灭,换了他代宗门,符币的传承也自此断绝,后世之间,风水宗门也对符币有些研究,比如天符宫八道真符中的‘接天符’,以符篆小诸天云禁秘法炼制符钱,谓之云钱。到如今风水符篆的门派还有几个,但各个宗门所用的秘法虽然不同,但是威力却相等,故而符币虽不见踪影,但西茅山的千年传承仍在,只是渐渐损耗,越来越少罢了。

    这一十六枚西茅山传承下来的符币,便是以符篆的花纹雕刻在币印之身,每两枚符币组合为一符篆,名为:胎钱,窍钱,感钱,煞钱,罡钱,丹钱,道钱,劫钱,对应理想中的八种符篆的分类,而今送与你,希望离渊小友能够妥善的保存下来,不要让明珠外落,也算是不负冷谦生前对你的一番期望。”。

第一百一十三章 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

    西茅山鼎盛时期的风水王朝震慑秘法江湖各派,风水秘术更是玄奥异常,只从茅山因内乱分崩离析之后,至今各种秘术传承还不足一半,除了风水秘术之外,一些秘法威慑震撼的法器虽有流传下来,但大多数都已是残缺不全,法器灵性威能与往日相比更为不堪,这一十六枚传承下来的符币,可以摆出数种风水大阵,倘若用当初布阵金蟾封水局,大阵的灵引为西茅山的符币,那么威能秘法恐怕可以影响到神识高手的风水感悟,恐怕岩修的符篆一道也打不中离渊。

    这十六枚符币毕竟陪伴丰虚道长已经近乎一个甲子,符币对他的意义感情,虽不及青霖剑对冷谦那么重要,但也不可割舍,而今丰虚道长将之送给离渊,想来赠予离渊符币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要补偿离渊与岩修斗法时损失掉的古钱币,丰虚道长与冷谦的知交并非泛泛不辈,离渊见丰虚道长一脸的决然,只得将符币细心的揣在胸前的口袋中,又用手细细的安抚了几下。

    “丰虚前辈对在下的恩情,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叙述,一定会保存完好,如以后丰虚前辈需要这符币,定会原封未动的返还前辈,前辈能不能向在下,讲述一下丰虚前辈与冷谦师傅的一切过往,在下从未听师傅说完!”离渊现在越来越对冷谦以前的踪迹好奇,既然他去过茅山风水王朝的废墟,更与丰虚道长这般天才绝焰的秘术高手相交,必定有着一段光辉灿烂的岁月。

    丰虚道长听了离渊的此话,脸颊上木然的浮现了一种肃然神色,往日天崩处变不惊的秘法宗师心境,也会被过往的回忆扰乱,想必这段回忆在丰虚道长心中已经成为禁区,不愿再去回想,丰虚道长沉吟了一刻,眼神灼灼观察这离渊,良久才叹了一口气,紧接着摇了摇头,背过身去说道:

    “我现在才明白当初冷谦为什么选择了你,年轻时刻的冷谦跟你这种性格很相似,越对你了解,对你越赏识,五十年前我跟冷谦还有四个来自各个宗派的年轻人相聚一起,当时我们六人都刚刚踏入了神识境界,在如此的年纪踏入神识之境,风水秘法天赋在当时也难以寻找,正因为秘法年纪相仿,让我们六人彼此的惺惺相惜,互相交流秘法心得,感情相处的颇深。

    机缘巧合之下,当时在六人中排名第二的冷谦从家传族谱中,发现了一张西茅山鼎盛时期的布阵图,大概是寻龙宗当年遗留下来的,年轻人都有些傲气不自知的毛病,为追求风水大道入此茅山废墟,在经历数次生死遭遇,其中一人还断了一臂,所有人身上都挂满了伤痕,才侥幸的进入了废墟之中,当时这一十六枚风水符币是冷谦首先发觉的,因为他不擅长符篆之道,就赠与了我,而今也算是后继有人。

    茅山秘法的丰富程度让我们这六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心中也是彻彻底底的折服,特别是作为巡视天下秘法宗派、掌管风水江湖刑罚的西茅山,在此地我们六人更是找到了七张风水残阵,冷谦能够取得如此大的成就与那阵图的关系兮兮相关,也因为这阵图的缘由,使得我们六人互相残杀,因为四人各自为战,使得我与冷谦抢出三张阵图之后便疯狂的逃遁而出,从至于最后的事情再无知晓。

    也因此我们六人在某些方面形如路人,风水江湖之人爱恨情仇都随心意,西茅山废墟一别使得我六人的关系变得复杂多变,也再无先前那种竹林下谈风水奥义的感觉,让我甚为惋惜,倘若当时未去西茅山,那么后果会怎样?而今与冷谦一别已经三十年了,但他与我的情谊最深,宁愿身陨也自是不会让寻龙宗的奥义断绝,我生性喜静不愿意去远行争夺荣誉,近几年才出外行走,见到而今的风水江湖多了更多不懂得自知界限的年轻人,心中也是时常往昔!”

    可惜,目前的风水学只是为了个人的利益着眼,往往都是只论地理而不顾人理和天理,这是本末倒置的。一般人图谋个人或家族的福禄寿考,财力亨通,而求助于风水。

    离渊曾经在《都天宝照经》一开卷看到:"人生祸福由天定,贤达能安命"。这根本是肯定了福人种福地,福地福人居。所以说:"吉善之地惟道德之士能居之,人生在世,要多积功累德,才能利己利人,祖德是可以福荫子孙的。风水如何巧妙,都须紧记《太上感应篇》开篇所说的"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学习风水者,一定要修养道德,才能五福临门(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

    丰虚道长说出的这一番话,让离渊的心中不知道该如何去接下去,冷谦以往的隐秘经历,连熟知他的葛鸿也从未告知离渊,或许是时间不够,或许是不愿意提起以前的经历,离渊了解到西茅山是从葛鸿的话中说出的,也只是偶尔一提,现如今丰虚道长讲了如此之多,看他的神色也不会是杜撰出来的,让一向对风水江湖模糊了解的离渊震撼异常。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没有惊天动地的神通,却可称风尘中的国士。怎样一群人?在江湖都市卑微的躯体下,依然保持着高贵的人格、纯洁而美丽的心灵。一个优雅的背影,面对着滚滚红尘。稍显落寞,却风流从容,丰虚道长算是其中过的最洒脱的一个人,身在风水江湖,却是从未涉足江湖中的名利之争。

    “丰虚前辈,看你如今的年纪还只是不到四十岁的样子,为何当初我见到我师父的时候,与你的区别如此之大,难道是那三副风水残图的原因?”丰虚道长一身青袍颇有些让离渊敬佩之意,若说风水秘法宗师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神韵,那么丰虚道长无疑是离渊至今遇到的最有内涵的风水师。

    “我本人就是生性淡泊之人,如今身在天符宫也是挂了一个掌戒者的虚名,心无牵挂,只直追风水奥义,而你师父则不同了,他是寻龙宗最后存在的人,寻龙一脉的大旗要他抗,他的责任是我所不具备的,天道无常,秘法风水师做的事情太过阴损,折寿也是不可避免的,你师父手下沾染的鲜血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该死的,折寿不可避免,况且你师父早年秘法重伤,不能保持修为修养也是正常的,这就是风水人的悲哀!”丰虚道长手抚长须,慢慢的笑道,并没有否人如今的相貌保养之后,而是一种无奈之言。

    “晚辈谨记丰虚前辈的叮嘱,只做心性所作之事,绝不多造杀孽……方才听你说与师父已经三十年没见到了,莫非是….”离渊心中坦然自身游历所造的杀孽不少了,并非他心性如此,但也无可奈何,话未说完,那边的丰虚道长却是笑了起来。

    “有些事情你不知晓吧,葛鸿相师卜道的师父是我,我虽然出身天符宫,但是最擅长的不是符篆之道,而是占卜之道,

    前些年,而且,当年我跟冷谦得到了三张风水残图,得到了两张,一张是秘法卜道——星陨阵,另一张则是与符币相连的符篆之道,而冷谦得到的阵图我就不太了解来了,”丰虚道长竟然会是卜道相师,本身天符宫的秘法就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风水,葛鸿先前口中的师长竟然是丰虚道长。

    “星陨阵?”离渊回想起丰虚道长在朝天宫的话语,暗藏语锋、禅机外露,对人的点醒很有内涵,只可惜离渊起初未能够理解。

    “对,星陨阵起源于扶怗走阴,应该是西茅山某位不知名的大能,创造出的一种失传已入的古代法阵。古代人认为,天上的每颗星宿都代表一个世间的大人物,如果天某颗星星陨落了,也便代表这个大人物死了。星陨阵便是确定星宿“陨落”方向的法术,只要按照“星殒阵”确定的星宿陨落的方向一直走,便会找到死者的尸身。

    相师卜道是中华文化结合《易经》阴阳变化、《易传》祸福观和地理而形成的,正是"观天文以知地理"。(原文《易传.系辞上传》:"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

    风水以易理阴阳二爻的变化来论断人生死存亡的祸福吉凶。《阴符经》说:"观天之道,执天之行。"风水讲究的是天理、人理和地理,相师风水师,有敏锐的观察(眼力)、丰富的学问(学力)、天地人的感应(悟力)、内在道德的修养(德力)和智性的判断(慧力)。当初运用“星陨阵”,不出一个月便找到了冷谦的墓塚,为冷谦就地改建灵塚。这期间也就与葛鸿相见了,对葛鸿自身的相师造诣连我有些方面也逊色于他,他确实是相师的一名不二人选。”

    星陨阵是占卜之道的一种外推,以天地星辰为坐标,占卜人的旦夕祸福,佛家告诉我们"时时是好时,日日是好日",正是一语点破"境由心生,相由心造"。就大地而言,任何一处星辰被动土,都是一种"变"和"动"。因此,有道之士,不随意去变动风水,而任处自然。

    占卜也有“九转”之说,算命、看相、测字、扶乩、圆光、走阴、星象、法师、端公。其中星象师在民间很少见,古代以来都只隶属官方,平民妄谈星象是犯法的,关于扶怗之道,是最接近自然大道的方式,也是窥视天机的出现,风水江湖中人对占卜不如风水等热衷,由于在传统意义上占卜为预知天机,是为折寿之说,即使之间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此间的因果,星陨阵作为西茅山的八大阵图残阵,想必真如丰虚道长所言的那么玄奥,正是"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

第一百一十四章 鬼神符思鉴

    “小友遭此大难险些丧命,暗地里想过报仇没有?再者恐怕对方的势力很强也说不定,倘若你真心有报仇的意思,我倒是可以为你提供一些信息,不过我不会替你出手的,还有件事情,前些天碰到的‘故人’正是杀你之人的长辈,我至少还要替你迁至他一番,一切都要靠你了!”丰虚道长轻笑着道,这些日子他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一些离渊过去的事情,同时卜道对面相也是了若指掌,简简单单的便判断出离渊的为人处事风格,询问他是否有报仇的兴趣。

    眼前的丰虚道长没有将话完全的说透,未曾表明是支持离渊报仇还是不支持,只是询问他个人的意愿,离渊苦笑一番,任何一个人遭遇如此生死境遇想必都不会是善把干休,更何况离渊如今尚不知晓到底何人要致自己与死地,曾经他也以为可能左泛的兄长师辈们发现了他的踪迹,但后来细细思考却是发现事情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样简单,如今听到丰虚道长能够告知其中的秘密,心间欣喜之余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道:“丰虚前辈能够告知如此多的隐秘,已经让在线很是高兴了,哪敢再奢求前辈的出手相助!”

    丰虚道长见到离渊点头没再说话,而是从背后装着青霖剑的包裹拿出递给离渊,并从青布包裹里掏出一个很轻薄的数码相机道:“我这人不喜欢拍照,我现在手中的这款相机,还是我一个弟子在外替你暗查风水神殿的时候买来的,而今这就送给你了,这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你看看,其中的那个男子你认识吗?”

    离渊见状毫不犹豫的将青布包裹背在身上,从丰虚道长的手中接过相机打开,里面确实如他说的那般只有一张照片,但他却愣住了,疑惑不解的问道:“丰虚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人就是要杀我的人,可是我的记忆中从未认识到这般一个人!”这张照片是一个男子的侧脸笑的身影,男子俊逸清秀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孤傲,神情略带些阴沉,特别是一双深邃异常的眸子仿佛能够透彻人的心魂,或许是拍摄过于小心匆忙,还是光线却是不好,而且拍摄的位置很远,离渊将画面放大之后才看得有些清楚,。

    “跟你意思也差不多,背后想要暗杀你的是其实为风水神殿的势力,照片上的男子名字被称为高羽,想必你已经在金陵这带听闻过他的名字,他在其中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秘法首领了,虽然现在以你的秘法境界想要杀死他还有些难度,但是也足够让他吃个大亏了,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高羽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父亲认栽,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一幕了!”丰虚道长盯着南京的一个方向,仿佛那人就在那里,脸上的神情有些值得玩味的意思。

    离渊面无表情,看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在金陵的日子他的确不止一次听到过高羽的名字,还以为自己不会跟他有任何的过往,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未曾谋面的人要杀自己,离渊苦笑着目视前方说道:“哦,高羽就是想要杀我的人?我以前不认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果然是才貌双全人中蛟龙?”

    丰虚道长不动声色的答道:“风水神殿想必你从未听询过吧,而今属于现代化的时代,风水秘法越来越没有传统的传承了,倒是一些心术不正生性极端的秘法风水师发现了生财之道,运用风水秘术转运害人太多了,这种现象现在存在而没有人去干涉惩罚,是因为某些不敢透漏真姓名的风水宗师默许了这种行为,正如你在天津惩戒的左泛之辈,而这些隐藏在暗处的风水师利用在阳光下的喽啰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风水神殿也就因此而由来。

    这种以风水门派秘法传承为核心,但达到一定规模之后,很多下边分支无关了,或许慢慢的秘法风水师借助掌控别人生死的能力,来聚集一些亡命之辈,成为手下大大小小的不同组织,秘法修行弟子毕竟是少数,这是一个以利益聚合的团体,盘根错节势力越来越大,据我猜测风水神殿在各个大城市都有了自身最独特的组织,暗地里收刮最大的根本利用,如同深海之中一个巨大黑色章鱼一般,除却十六根巨大的触角之外,每个触角下边还有无数个小的触须,根深蒂固盘根错节。

    再者风水神殿真正可怕之处在于他们的诱惑力,神殿蕴含着大量已经绝迹的风水秘术,这些秘术大都是通过不折手段的抢夺盗窃而来,有些风水高手或许对世俗界的钱财权色不在乎,但是秘术往往能够勾起他们的兴趣,况且,风水神殿培养的秘法高手能潜入境内有些隐秘的潜伏在一些风水宗门之内,在暗地里帮忙。风水神殿能够完全指挥并控制的、肯不顾组织长远利益为他的复仇而卖命的秘法修行弟子只是一部分。”

    离渊这次彻底的懵了,原本以为一些秘法风水师都喜爱独来独往,虽不至超凡脱俗但还不足以同流合污,他张着嘴没有反应过来,好半天之后才问道:“丰虚前辈,真的有这样的组织,我还以为……”丰虚道长轻哼一声:“并不是所有的风水师都没有私心,有**就会存在需要,有需要就会衍生势力!”

    丰虚道长在离渊的眼中显得深不可测,令人畏惧。但他对风水神殿幕后的人也是深深的感到忌惮,况且如今的神殿之中,本来很多上位的秘法风水宗师引咎退居幕后,只是在暗中潜心经营与发展自己势力。他所控制的这个跨国集团组织,规模已经到了相当庞大的程度,而且在这个组织中,除了极少数高层,下线团伙人员根本不知道隐匿传承的风水神殿的存在。

    至于昃——高羽则是例外,他与他的一批心腹手下本就是训练有素的风水江湖人士,组织纪律严明,接受过秘法特训。但他们在金陵一带动作稍小,并没有引起风门各派的注意,就算听说过也不过认为他们是个普通的暴力组织,以至于像岩修这样的秘法高手竟然也默默无闻,有些时候出名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神殿发展的规模大了,有些痕迹不可避免的要暴露,但都是各地的零散发生违法犯罪案件。

    在津门的时候,离渊多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强自行险布阵,竟然击杀左泛成功,由此才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直至前些日子岩修与伊思昭身着紫袍显身,暗杀离渊未果,隐匿多年、树大根深的风水神殿终于慢慢的浮出水面,它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秘法传承门派的概念了,而是一个庞大的风水秘法组织,很多在神殿有地位的秘法者,或许是某一个风水门派的实权者,可谓动一发而全身激荡。

    丰虚道长给离渊讲诉的很慢也很好懂,每一个道理都显得浅显易懂,丰虚道长讲完之后,脸色严肃的看着离渊,似乎想再他的脸上找出一丝退缩的意味,而离渊听闻往事,在震惊中还没完全回过神来,愣了愣才问道:“丰虚前辈,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去出着一口气,难道像上次找左泛一样,直接上门去找么?”

    见到离渊的脸色没有太多的变化,也并未被风水神殿的名头震慑住,反倒是脸色多了些凝重之色,丰虚道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意味,想来想道:“现在当然不是时候,况且如今高羽正在习练一种风水秘术,想必你现在想找他也找不到,不过我想他所修习的风水秘术大概就是西茅山风水阵图中的一种,我现在想让你做的就是,去把高羽手下的左膀右臂卸掉!”

    “高羽的左膀右臂?”离渊喃喃的重复了一编,没有发现什么头绪。

    “这没有什么好奇的,而且其中的一个你已经见到了,正是前几日你碰到的严棋(岩修),棋儿那孩子也是走入歧途了,我也不得不替天符宫做出惩戒,否则的话千年传承的天符宫戒律就会被无情的践踏,高羽手下的另外一个人就是你这次的目标,我只探查到哪个人称为王思鉴,至于详细的风水秘术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好像跟你如今的修为相仿,离神识境界只有一步之遥,你这次所要做的就是斩杀王思鉴,免得他与高羽接触。”丰虚道长也以为杀伐果断之人,数句话就将其中的要点给离渊点明。

    “丰虚前辈你说岩修已经死了?!”起初离渊还以为严棋是丰虚的至亲后辈会手下留情,没想到丰虚道长将风水传承的戒律看的如此之重,这让离渊无端的感觉到身上的分量,戒律破与不破算不得太过于严肃的事情,但却要用性命去执行,而今整个寻龙宗的传承都在离渊的身上,由不得他不认真。

    “严棋这孩子现在可以说死了,也可以说现在还没有死,不过总就还是要死去的,”丰虚道长并未直接回答离渊的问题,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两张“符”,伸手小心的拿在身前,盯着这两张“符”,离渊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自从与岩修一战之后,离渊在休养之中也从古籍书册上对符篆知道有所了解,还真就没见过什么样的符能画成这样:首先,画幅的纸不是天符宫画符的惯用神香料做的符纸,而是一种类似于紫红牛皮纸的纸张,且纸中的边缘还印着一些烫金的花纹,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其次,纸上的图也不像是任何一种风水秘术的东西,而且是用一种不知名的黑灰色染料画的,看形状大体像一个脸的形状。

    “这……这是什么!?”感受到丰虚道长手中两道符篆带来的压力,有一种摄人心动的气息,离渊不自觉间斗大的汗珠子顺着下巴吧嗒吧嗒往下滴个不停。

    “小友作为风水秘法师,深吟风水格局之道,你觉得这世间存在鬼神么?……换一步来说,你觉得人死后,如同我们这种修行风水秘法的江湖人士,能不能够留下神识的印记,就如同法器传承下来的灵引一般,如果我说,秘法风水达到神识境界之后,可以如神识灵引一般印封在纸上,这在佛教之中,只不过是一种执念而已,你可能不信……”丰虚道长面带微笑,“但世界上的确有这种方法,世间或许真的无鬼神,但是人却存在‘神’,可以将自身的一些简单灵引封印在上边……”。

第一百一十五章 溧水县

    “恩我好像听以前师父他老人家说过,好像青霖剑上边覆盖着他的灵引,当我修为达到风水神识境界或许能够自然而然的感知到,只不过不知晓大概要什么时候……倒是不知道前辈的这种符篆到底作何用,况且鬼神之说在我们风水秘法师看来多少有些草率!”离渊感受着丰虚道长手中的牛皮纸一般的符篆,心中略微的感觉到一丝不舒服,透过紫红符篆旁边的金色花纹,就好像被一双憎恨的眼睛狠狠的注视一番,不由的向后慢慢的退了一步,或许真如丰虚道长说的那般,岩修的一种生死执念还依附在这符篆之上,只不过不晓得这算不算是一种鬼神之类的东西!

    丰虚道长似乎察觉到了离渊的动作,嘴角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不知道是否在为符篆之上的岩修感到惋惜,依旧是很小心的将紫红色的牛皮符纸收入怀中,就在一瞥之间,离渊能够细心的发觉到,那红色符篆之上之上黑色的淡淡脸颊状的印记,散发着一些难以名状的不服,大概那紫红色牛皮纸是一种容器而已,而那黑色脸颊状的东西才是印记而已。

    “你说的那种跟这样还不同,风水法器上边的灵引是秘法修为的一种象征,而这中将人残存的执念收摄在符篆之中,算是一种阴阳道的邪术而已,由不得数,况且如今也不过是种古代祭祖的形势而已,古人追求落叶归根,一旦无能力客死他乡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运回故乡,而在此过程中,一些古代的方士便想出用此种符篆将人的一种执念印刻在上边,等到落叶归根之时,当着众位亲属嫡亲的面,将符篆烧掉以此来慰藉亡者止息,古人这般认为来达到灵性超脱,与风水秘法师的灵引印刻还是有些区别!”丰虚道长摇了摇头这般说道,又回身慢慢的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觉之间,时间也已经差不多该离去了。

    “那丰虚前辈的意思,这种符篆还不能够完全的保证人的意思,也就是说上边印刻着的其实是一种不知道自身灭亡的执念而已,剩下的只有恨、怒、爱、憎几种不同的情绪么!”丰虚道长的话语让离渊有种茅舍顿开的感觉,怨不得丰虚道长看不上这种秘术,而是认为这种为一种见不得光的邪术,但是古人为了落叶归根,那么这种秘术又显得是那么举足轻重。

    “岂止是执念迷惘而已,对于人性本意应该也没有什么好处,只不过现在没有证据表明而已,岩修这孩子到临死前还想着要杀你,也怨不得你,方才说他——‘没有死,也快要死去了’,大概我回去天符宫之后,会将这符篆当着掌门师兄的面毁去,早日让岩修再入轮回,不再受这种痛苦,只是可惜不想见到掌门师兄的心痛!”丰虚道长说道这里,语气也有些哽咽了,岩修这些年在风水神殿做事,每一条在风水同道看来都是可以死一遍的罪行,就算是天符宫的掌门想要护短也要彻底撇清关系,风水众怒绝对不敢触犯。

    “哎不跟你说这些了,我今天晚上就要动身回去一趟天符宫,算是向掌门师兄交差,另外我走的这些日子,你最好赶紧去找王思鉴,免得夜长梦多,而且不要再去招惹高羽等势力,我害怕会有人会暗中对你下手,这些日子蛰伏一段吧,算是避世卧薪尝胆!”丰虚道长良久才将今日与离渊见面的正事说清,他这次看来要远离一些时间,名义上是要离渊去击杀王思鉴,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走后保护离渊免招不测。

    “恩丰虚前辈我一定会谨记教诲……不会主动去找高羽的事情,对了前辈有句话一直想问候你一番,却不知道该不该问?”离渊说话罕见的有些吞吞吐吐,口中呆呆的说了几句,却发现对面的丰虚道长正在莫名奇妙的看着自己,好像心迹被丰虚道长看的一清二楚,连一丝遮羞的帆布也没有,心间不由得有些惊慌。

    “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伊思昭的消息,那么你认真的回答我,你到底对她有那么一点意思有没有,你只要回到我有还是没有?”丰虚道长冷笑着说道,语气显得莫能两可,让人不易捉摸出来。

    “哦,前辈误会了,我只是想随意的问一句,毕竟当日你救了我,而伊思昭正巧也在哪里,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晚辈对伊思昭并非什么爱恋之心,只是一种出于友情的关心,毕竟在一起认识很久了!”离渊画蛇添足的在解释着,在丰虚道长灼灼的眼神中,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但真的心思恐怕也只有离渊自己才知道,或许更可能连他自身也不知道。

    “恩,你自己私人的事情我不方便过问,不过我想你应该时刻记着你身上的责任,不要总将自身的生活围困在一些无关重要的事情上边……另外伊思昭现在过得很好,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或许不久的以后,你们会再次见面的,希望到时候你能够如愿的做好准备,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把王思鉴的情况跟你详细的说下。”丰虚道长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只是语重心长的劝说了离渊几句,这几句话说的不明不白,话中如同上次见面那般暗藏话锋,却并不想将事情说的太明白。

    离渊脸色略微的变了几下,轻轻的点了点头,那边德丰虚道长抚了长长的胡须,认真的道:“前些日子,我天符宫的一名弟子回信,查探出王思鉴正在南京西南部的溧水县,已经两三个月未曾回到南京上了,不知道在作何秘法修行,在溧水县辖8个镇:永阳镇、白马镇、东屏镇、柘塘镇、石湫镇、洪蓝镇、晶桥镇、和凤镇;在隋开皇十一年析溧阳县西境及丹阳故地东境置溧水县,因溧水得名。一说县名源于漂山,又名粟山,以其形如粟,故名。

    溧水县地处茅山山脉突起绵延区,境内山丘个体低矮离散,地势东高西低,以石臼湖、秦淮河两大水系分水岭为界,北部秦淮河水系地势东南高西北低;南部石臼湖水系地势从东北两个方向由高向低倾斜,汇交于湖区。总地形为丘、岗、土旁、冲犬牙交错,缓丘漫岗绵延,并呈明显的阶梯分布,或许王思鉴得到了什么东西也不一定,否则以他的心性想必不会花费太多的心思去呆在一个穷苦不堪的地方,这次我希望你能够将王思鉴斩杀,让他永远的留在溧水县,回不到南京金陵这片与高羽集合。”

    离渊细细将丰虚道长的话语牢牢的记下,口中呆呆的沉思了片刻,继而狠狠的点了点头,是时候做出反击了,而高羽的左膀右臂之一王思鉴无疑是最好的象征,旁边的丰虚道长见到离渊的这种神态,心中委实的点了点头,‘小友保重!’伴随着一声珍重告别,丰虚道长那一袭青色的道袍如云端云朵一般,忽而消失在人群之中,渺渺不知踪迹……

    …………

    坐着公交车返回自己许久未曾归来的家,将近半个月没有回来住,衣服被子上都覆盖着重重的灰尘,很久没有人打扫的样子,离渊轻巧的开门而入,将从丰虚道长那里拿回来的青布包裹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脱去自身的上衣,在水龙头下边冲了一个凉水澡,慢慢的回归到房中,而后躺在走进自己的房间,脱去衣服之后离渊一头栽倒在床上。

    离渊习惯性地从青布包裹中拿出青霖剑,用双手细细的摩挲着,双眼望着天花板,脑中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幕,颇为感慨地叹息了一声。丰虚道长的一番话,颇有些让离渊茅塞顿开的感觉,没想到出院以后不是想着修养,反而接到了杀一个人的命令,虽然这人应该去死!?

    想到王思鉴,离渊的头脑中又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个高羽,听丰虚道长的话语,如今高羽正在修习一种厉害的风水秘术,想必也不敢轻举妄动。照片上那个家伙给他的感觉相当的奇怪,看表面是个品德败坏的绔纨子弟,然而从其谈吐和气度上看,却又没那么肤浅脑残,一双眼睛反倒是深邃异常,风水秘法想来威力极大,胡思乱想了一阵,离渊的头却似乎疼的更加厉害了,身体毕竟是刚好就如此接受如此多的信息,肯定不会太过于舒服。离渊将手上的青霖剑放在在床头,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睡吧,一觉过后,所有烦心事都烟消云散去吧!

    一夜无话的离渊清晨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接下接听键,就听得手机里传来轻柔悦耳的声音:“喂,做什么呢!?”“刚睡醒!”离渊细细听来立刻就分辨出这是许久不曾见到知烟的声音,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随后打了个哈欠,慢慢的从床上起来。

    “你回家了吧!?今天是你出院的日子,可惜我没法给你庆祝!”知烟的声音柔的就像春风,软软的很有韵味。“我在家里呢!最近有些困,晚上的时候喝了点酒……!”话到嘴边,离渊却发现了不对,临时改口不想再多说什么,含糊道:“怎么了,你吃饭了吗!?”

    “你喝酒了!?”手机里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医生不是嘱咐过不能喝酒吗!?怪不得白天睡觉!”“我就喝了一点,回来的地方有些无聊!”离渊口中讪笑道:“没有关系的!”“一点也不行!”知烟的语气很是认真:“看来,我还得每天查岗,你真是太让人不放心了!”“是是是,下回我一定注意!”离渊无奈的笑着也不顾知烟看不见,一个劲地点头称是。

    “离渊,我问你最近为什么不跟我联系?难道我就这样让你疏远!”那边的女子声音显得有些哽咽,不由得离渊心间担待了一下,“哦,你最近也没有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最近家中有事,冒然的情况下,我联系你恐怕也不太好。”

    “我不去联系你,难道你就不会主动联系么,倘若我从此不再联系你,你以后就不会联系我了么……”知烟那边声音低低的说道,离渊在一旁无语了良久,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当初知烟离开的时候,她说的不让离渊联系她,如今却是又埋怨起来他,又和知烟聊了几句,挂下电话的离渊摇头失笑,他没想到女孩会这么用心的打电话给他,通话的时间虽然都不长,但话语中的关切之意却让他心里很是温暖。不得不说,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向窗外望了望,发现天还没有亮,看看表刚刚五点钟左右。觉得有些饥饿的离渊去了厨房,就地取材,做了一大碗香喷喷的肉丝面,几乎整整一天的时间没有吃饭了,如今什么样的早餐都算是最好吃的了,等慢慢的吃完之后也开始慢慢的规划今后的打算了。

一百一十六章 走夜路

    一切妥当之后,并没有再最任何的耽搁,离渊重新整理了一下行装,开始慢慢的筹划着溧水县的一行,既然要击杀王思鉴,不考虑当地的人文环境,也要大概的了解下地理分布,离渊出门的时候,时间大概还只是五点钟的样子,路上的行人不算是太多,气氛略微有些萧条,已经入了秋季,早起与傍晚的湿气比先前加大,此时从离渊住宿的房子处到支流的前边尽是雾蒙蒙的一片,露水很湿气很严重,视线的开阔性受到了严重的阻碍,多了几许飘尘脱俗的样子,这在千年帝都金陵算是一种难得的风光了。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离渊习惯于走夜路,风水师也有很多种,无论是否具备真才实学,都可以轻松的开办一个办公室,而后静静的等着他人上门就可以了,但大多数风水师都是夜晚长途跋涉,白日很多村落都离得很远,不可能将白天的大把时间花费在走路之上,走夜路就不可避免的会出现,很多人都走过夜路,走在灯火通明的城市街道上,即使夜再深,脚步再急,远处也总会有几个遥遥相望的行人,更不用说那些呼啸而过的车辆了,那算不上真正的走夜路。

    真正的走夜路,应该是在乡下,在山间。夜色如墨,孑然一身,那种万籁俱寂的感受会深深印进你的脑海,这样的经历不算是太少,每每走夜路,离渊都会回忆起幼时第一次走夜路的情景,小时候在印沽斋替父亲下乡收古董的时候,每年的“秋分”前后,上山需起大早,一般凌晨两三点钟就动身。记得有一次下乡行走,途中经过一条建筑上山间的村落,刚走到山根,离渊碰巧当时鞋带就断了,于是急忙返回临时在山脚搭建的帐篷去换,一来一回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等他再次出门时,与父亲等人的“大部队”早已翻过了山口。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羊肠小道走起来只能凭感觉。晨风乍起,吹在身上凉飕飕的,一只野狸猫在暗影里瞪着绿莹莹的眼睛,使人一下子联想起山中野狼伤人的故事,当时的离渊年仅十三岁,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那些沿途被他蹬落的石头向崖下滚去,悠长的回音一路追逐。

    经过一片寂寥山谷之时,碰巧月亮被云彩遮住了,四周顿时漆黑一片,离渊一下子绷紧了神经。那块地方过去曾是一片坟地,况且不远处的山坡就是传说中“狐仙”出没的地方。“嗄!”突然响起的鸟叫,使的离渊心跳骤然加快,这种平常动听的声音在暗夜里竟会变得十分刺耳,仿佛四周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离渊。

    一条蛇在不远处快速滑过,悄无声息地游进了路边的草丛。年幼的离渊顿时大汗淋漓,只好使劲迈着步子,平时下来推着走都感到吃力的一大段上坡,竟毫不费力地就奔了上去,等撵上队伍时,离渊还清楚的记得,当时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长途奔走留下的热汗……

    而今日的离渊显得分外的沉静,昨天晚上刚下过雨,月光透过路旁高耸的白杨树照在柏油路上,就像一面被打碎了的魔镜,闪烁着光怪陆离的斑点,平添几分诡异。因天色太晚,路上早已没有了行人,独自走夜路会遇到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很多在阳光下无法看到的东西,在夜里都会毫无掩饰地向人展示出其真实面目。走夜路可以锻炼人的胆量,磨练人的意志,让人更充分地去认识世界,思索人生,以至于很多人比较的喜欢走夜路。

    离渊心中到没有对这些环境太过于在意,必经经过三年的磨练,如今的状况在他看来,已经完全习以为常了,思绪正在缓缓的回忆着,来时看到的一些关于南京地理材料上边,查阅了溧水县相关的地形,为以后的行程多做些准备,溧水地区的地层和地质构造,属扬子古陆下扬子台褶带构造单元。区内第四纪沉积层广泛分布,为主要成土母质,除较陡的山坡、山地、河(沟)边坡外,在低山丘陵及其坡麓地带和河(沟)谷,都覆盖着岩层的风化残积物,厚薄不一。

    整个溧水县地域主要分属石臼湖水系和秦淮河水系,仅东南角有2.73平方公里山区地属太湖水系的湖西地区。两大水系的分水岭东西向横贯县境中部。走向:从东方水库上游句容县境内九里岗起,经王家到本县境内朱家边,沿袁白,经西旺到胭脂岗,到天生桥闸跨天生桥河,到燕子口入小茅山主峰,过罗家进入安徽境,又折而向西北入西横山。分水岭将县境内河流流势分为南北两向,北水流归秦淮河,南水汇入石臼湖。

    而相对于水系而言,石臼湖最为庞大,在和凤镇龙头水库以南有一片川谷地区,面积约占六分之一,汇水入固城湖,为石臼湖水系中的一个独立支系。溧水县同时也有着太多的秦淮河水系,是秦淮河上游的南源,属秦淮河的主要支流之一,风水音符之地不可谓不绝佳,只是不晓得王思鉴为何选择在溧水县此处去做什么样的勾当,而且还在溧水县一呆就是半年的时光,不知晓他到底在学些什么样的风水秘法。

    整个离渊住宿的地方不算是太繁华,但是各种公共设施都还算是齐全,医院工厂学校公园之类的都是应有尽有,一个人走夜路,在路过一栋建筑风格略微奇特的建筑之时,一阵悉悉碎碎的声音突然从他的头上传了下来,引起了离渊的注意,这是一栋风格建筑呈现古典欧式的建筑办公楼,离渊不算是学建筑学的,不过在设计的阶段风水跟建筑也算是有些关联。

    这栋年代风格别致的建筑略显另类,通常绝好的办公大厦,青龙白虎砂理想的大厦的左方和右方都有山,但这些山要矮过靠山、小过靠山,否则,仍未算是理想的风水。另一种情况,大厦左右方都没有山,在风水学上称为缺“青龙砂”“白虎砂”,但是,大厦的左右方有楼宇,仍以吉论。龙强虎弱在风水学上,最喜龙强虎弱。龙即青龙,指左方,又称为左辅方、左砂手,简称左手。虎即白虎,指右方,又称为右弼方、右砂手,简称右手。龙强过虎,但是眼前的这栋建筑去正好是与之相反,好像是为了压制某些东西,而故意为之。

    不过此刻离渊没有闲工夫去关注这些,只是大概的观看了一番,最重要的是离渊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几乎是条件反应,他赶紧一矮身子藏进了树丛的阴影里。透过树枝的缝隙抬头仰望,离渊终于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若不是离渊风水秘法灵觉细微,能够查探一些普通人不易显露的东西,只怕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如此隐蔽的身影,这道身影极淡极淡,几乎就和教工宿舍楼墙凹里的阴影融为一体!黑影虽淡,行动却是极为迅速,只是片刻功夫,便已经从十二层的顶楼滑落到了底层,行动竟然比野猴还要敏捷。离渊借着远处透过树丛渗透进来的淡淡灯光,看清这是一名矮小的男子,蒙着脸,背上还斜背着一副半米见方的匾状物,看形状动作应该是一位梁上君子!不过这人的身手能够敏捷到如此程度,也算是殊为不易了。

    盗窃不属于下九流,在某些方面来看完全落入下乘,算是道德败坏的一种,但是跟风水江湖联系也很紧密,放在往日,离渊或许撞上小偷偷盗东西,只会简单的嗤之一笑,不会多做干涉,但是早先的几日跟随着知烟在一起,天天耳濡目染一些警察道德修养之类的东西,心迹多少会改变些,再加上这栋楼的格局在风水上略显奇特,离渊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当即拿定主意决定要做些什么事情,结果就出现了那小偷穷此一生永远难以忘却的噩梦!

    在办公楼上依靠着窗沿与玻璃的衔接,廋小的黑衣人如行云流水一般,身形极度的敏捷,转瞬间便下到了底层的一片区域,得意地拍了拍肩上以黑布包裹的匾状物,正准备开溜时,一把冷幽幽的声音突然毫无征兆地在他身后响起!那声音来得如此突兀,以此人专业的听力事先都毫无觉察!这廋小状的小偷心里当时就咯顿一下,心忖八成是遇上了高人……

    廋小黑衣打扮的小偷缓缓地转过身来,然后就看到了他毕生难以忘记的一幕!黑沉沉的草坪上,诡异地飘着一件灰色的中山装上衣,上衣的双袖向前弯曲张开,就像有人要伸出双手抓住什么,不过,衣袖的袖管里却是空荡荡的!夹克上衣离地面足有一米高,下面也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此人的视力相当敏锐,虽然光线不是很好,但他发誓,他看得十分清晰!绝对清晰,那身简单的中山装,绝对是诡异地飘浮在空气里,没有任何东西牵引或者支撑!

    然后,小偷看到那件灰色的中山装诡异地颤抖起来,随着状的颤抖,那把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再度响起:“桀桀桀……留下你身上最宝贵的财物……”那诡异的中山装赫然开始上下跳跃着往小偷逼来,空荡荡的衣袖仿佛张开的毒钳,向他钳来……到了这时候,此人的心理彻底崩溃!其实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算是相当出色了,换作一般人,只怕早在看到这副景像的当时就吓得昏死在地了!这黑衣打扮的廋小黑衣人到这时候才彻底崩溃,并且还能迈开步子落荒而逃,当真殊为不易。

    此人虽然跑了,可为了减轻重量增加逃命的可能性,肩背上以黑包包裹的匾状物却是被他抛了下来。在逃跑之前,廋小的黑衣人还仰天发出了一把声嘶力竭的狼嚎,似乎不像如此容易的将手中的画匾丢落,到了现在他也多多少少的猜测出来,眼前的这种状况很明显是有高人在暗中做手脚,只不过这种秘术他不知晓罢了,如此情况下,他也不想自身好不容易得来的匾状物被暗中之人轻易的得到,在寂静的楼宇之间,如此高分贝的尖叫绝对能够穿透所有的人员,惊动几乎所有人……

    眼前将廋小黑衣人吓走的情形,当然是离渊的手笔,他本人不是太想希望露面,能够起到不战而降的目的,当然是最好的事情了,眼前的这种情况只不过是一种最为简单的风水秘术——怨艾术,是古代衣冠冢祭祖的一种祝由秘术而已,学起来不算是太深奥,但想要学习到这种秘术方法却不易得到,曾经离渊在津门九顶山庄园的时候,半夜无聊用此术吓过墨菲,收效还不错,毕竟视觉的感官要比一些音效好了很多,当然这中秘术在风水斗法之中,起的效果不大,顶多能够混淆视听而已。

    远处隐隐响起了保安的喝叫声,安保响应的非常迅速,眼前的大楼上边许多窗户也很快亮起灯光,见到如此局面,离渊心中暗骂了一声,也顾不得许多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施法,按照原路回返出去,不过小偷遗落的匾状物,却是被离渊鬼使神差地顺手给带回了出来,只是不晓得如此被如此珍藏宝贵的东西,里边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奥秘。

一百一十七章 画皮

    后边的安保工作响应迅速,远远的超出了离渊的意料,几乎在刹那之间,身形刚刚的消失在大楼前边的草地,那边的地方便已经被大大小小的警卫围堵住了,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离渊原本并未想从这张黑色的匾状物发现什么,而面前的这种警卫严密的情况,倒让离渊心中多了几分好奇,只是不知道到底这身手不凡的廋小黑衣人怎么从层层监控中,将这匾状物从中盗了出来。

    整个草坪上边,警报声犬吼声此起彼伏,离渊携带着黑布包裹的匾状物,如同一阵青烟一般,渺渺的飘荡出了这片区域,而后紧行了几百米的距离,远处的嘈杂人烟已经不太繁杂了,以防万一,离渊用青霖剑轻轻的解开黑布,里面赫然竟然是一副立轴美女图!这幅图匾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去,几乎有真人一般高,画里的美女大小也和真人一般无二,美女身穿透明凌罗,侧卧在模糊的背景上,眉目传神,形神俱备,单从视觉观点来看,离渊也能明确地感到这幅画的非同寻常。

    不借助风水秘法的原因,离渊单凭感官察觉来用一句话概括,这幅画就好像是活的!画里的美女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女人,而且还是一副样貌皮肤很不错的女子,不过在这种情况下看来,却是多多少少有些邪性的存在,让离渊一向心境如稳的也是有了寒气上涌,这该是一种何种程度的邪恶。

    赶忙用剑身将匾状物慢慢的完全挑了开来,而后离渊运使起风水灵觉,依助着地气的触碰循环,感受着不远处的警戒人员向外看去,几个保安正在不远处里缩手缩脚地巡逻,发现没什么异常之后很快就折了回去,这样的天气,想来谁也不愿意到外面来乱转,路旁各楼左右的灯光很快也依次熄灭,忍不住轻轻地吁了口气,将美女图在宿舍墙角摆好。

    目视无法看出其中的破绽之处,离渊长长地舒了口气,尝试着用风水秘法查看那副女子画卷的时候,意外发生了……离渊只感觉地气一阵的无序扰动,使得心境险些把握不住,却是感觉很舒服,就像背后有一双纤纤玉手正在极度舒适按摩着他的肩膀,这幅画卷不知晓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材质做成的,让离渊心寒之余,心底竟然升幅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感……

    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离渊惊得一跳而起,以最快的速度将视线从这幅匾状女子立轴画卷扯开,闪至路边转角,这一系列的动作捷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惊回首之间,借着路灯下透进来的淡淡灯光,远远的离渊用秘法观察着画上的女子,那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娇躯修长苗条,皮肤白晰,腰肢纤细,酥胸饱满,身披一袭透明凌罗,显得风姿绰约……

    莫名的寒气顷刻将离渊笼罩,一转眼的功夫,原本那幅画匾里的美女已经不见了,只留了一块空荡荡的匾,以及匾上一片模糊的背景,疑惑、不解、思虑、神驰,诸多情绪一古脑儿涌进了离渊的脑海里,将他弄得七荤八素,不知云里雾里。一个荒唐的念头在离渊的脑海中浮起,这到底是一副怎样的画卷,有心想挣脱画中女子的眼光,却已经是欲振乏力,就像是堕入了蛛网的小鸟,再张不开翅膀了。

    荒唐,真是荒唐之极。

    离渊心底暗斥一声,将风水灵觉秘法完全收缩起来,眉宇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地思考着,方才的那种淡淡的无力感消失开去,最终等离渊的目光如平常一般稳固在角落里时,那幅画匾仍然静静地放着,画中的女子仍然安静地侧躺着,躺在模糊的背景上,不知道是看错了还是记错了,女子脸上的神情也起了些微的变化,具本哪里发生了变化,他一时却也说不上来。

    暗地里摇了摇头,离渊将画匾小心地从角落拿起,放到桌上,左看看、右瞧瞧,试图发现些蛛丝马迹,但最终他失望了,他没有任何发现!这就是一幅再普通不过的画匾,不存在任何机关暗门,更不可能存在一些暗地里的猫腻……但他始终不曾相信过这些狂妄之说!不过,现在,他却对自己一贯坚持的观念产生了怀疑,百思不得其解,离渊只好小心地将画匾卷起来,在外边用风水山河图的浑厚地气从外边遮掩住,而后才状若无常的,缓慢的走动起夜路起来……

    ………………

    南京市某分局局长办公室,刘枫正在被一名身材壮硕脸色古铜的男子挨训。“刘枫,我不想再看到这种违背组织原则和办事程序的案例,希望你能够引以为戒!作为一个人民警察,我们的职责是打击犯罪、保卫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而不是动用手中的权力去替某个个人谋私利或者出气。”

    “是。”

    “等受害人醒来,你去向人家当面道谦,如果人家不再追究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枫脸色显得极度难看,想出口解释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却是不能够说出口,最近这几日,总是有一个小白脸在自家的小区转悠,而且对刘枫妻儿的眼光看起来也不是太和善,似乎有着什么样的事情瞒着自己,一气之下刘枫将那男子狠狠的警告了一顿,却未曾想到这边的警局领导第二天就批评他,想来那男子还颇有些地位,刘枫心中当然不是太服,但是领导主动找自己说话,怎么样也要给领导些面子。

    “那就这样,你先去忙吧。”

    “是。”

    “哦,等等,这里有市局刚刚转来的一个案子,某当红模特于家中神秘自杀,是金悦小区的,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应该是一年多内本市发生的第五起演艺界当红女明星自杀案件了!这件事情本身就透着蹊跷,你带人去花园小区认真彻查一下,看看现场可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刘枫的眼睛亮了一下,问:“局长是说,以前发生的五起女子自杀案,都没有发现任何疑点?”局长点头道:“虽然可疑,但现场确实没有留下任何疑点,一切迹象表明死者属于自杀!”刘枫略一沉思,旋即说道:“行,我这就带人去彻查一下,刑警的直觉告诉我,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时间差不多已经是早晨5点左右,繁华的南京市区一些角落仍是里静悄悄的,呜呜的寒风低啸不停,带给人莫名的寒意,这样的萧瑟天气,人们早就躲进了温暖的被窝去了,除了起早走夜路的年轻人,还会有谁愿意出外行走?

    ……………

    南京市鼓楼医院。

    虽然还是早晨,再加上深秋的冷寒,刘枫带着两三个手下却是不敢有丝毫放松,带着一群民警紧张地巡视医院四周,刘枫有个很奇怪的感觉,她相信那自杀的模特王艳的遗体一定还在医院里,就被藏在某个不易察觉的角落里!不错,罪犯的确已经将那位模特的遗体从警方的监视下盗走,但他要想将遗体从医院转移走,却并非易事!刑警的直觉告诉刘枫,罪犯仍然潜伏在医院四周,伺机将王艳遗体真正盗走。

    罪犯精心设计了一场完美的谋杀,并且顺利地将死者的遗体从警方的监控下盗走,定然不会善罢干休,他一定还会再次出手,设法将尸体从医院弄走!等他再出手的时候,也就是警方收网的时候……一定要抓住这个狡猾而又残忍的罪犯,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然而,让刘枫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距离医院不远处的一栋楼房里,正有一对冷森森的眸子严密监视着她,警方对医院的严密监控被眸子的主人尽收眼底,看起来,警方对医院的监控很严啊,不设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只怕是很难将王艳的遗体移走了。

    ……………

    清晨,在溧水县的某处地点。

    从金陵帝都中出来之后,离渊突然有一种海阔天空恍如隔世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一个人最近这些日子在城市,呆得时间太久了的原因吧,重新回归到溧水县如此独特的地方,多少有些感触。以往哪怕景色再优美,环境再美好,但如果一个人长期的呆在一个地方,也会产生牢笼之感。本来离渊可以选择过安逸舒适的生活,还没有这种感觉。但当离渊这天真的走出了金陵,看着远方蓝天白云,高山叠翠,却真有一种摆脱牢笼之感。

    恍然间离渊想起自己之前的梦想,如果此生修为真的到了秘法神识就再也无法进步的话,那在余生中浏览神州浩土的大好河山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还是要找一个好的后人将寻龙宗冷谦的托付支撑下去,否则的话,离渊想必会是心疼万分的,苦笑的摇了摇头,把这些久远的想法抛到脑后,快速的向远方走去。

    拓塘镇,因为坐落在拓塘下而得名。据说之前清末的一任郡守觉得拓塘镇这个名字太过粗浅,于是在游历拓塘山时为这个小镇取了一个较为文雅的名字。可惜无论是镇中居民还是过客都还是习惯性的叫这个小镇为鼓山镇。而随着那位喜欢取名的郡守离任,那个文雅的名字更是再也无人提及,渐渐的不为人知了。

    小镇身居交通枢纽之旁,背靠景色优美的南沙山沙河,所以也还算热闹。镇上人来人往,小贩叫嚷,路旁商店林立,林林总总。就在这时,小镇来了一名年约二十余岁的少年,一身普通材质的白色中山装一尘不染,面容秀雅,举止淡定,仿佛是一个有教养的文雅多识的贵族子弟,整个人身上带着一种朦胧神秘之感,正是从南京哪里赶来的离渊,不过他对此处的环境倒是四处好奇。

    “也许是一个从大城市里来的贵人子弟,没见过小镇的样子吧。”看到这青年奇怪的举动后,路人纷纷猜测到。离渊虽然好心做了坏事,但他本来就是洒脱之人,很快就不以为意,继续兴致勃勃的观察起异地的世俗人的生活来。却不知他这种不知世事的样子,已经落进了一些有心人的眼里。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生活在世界上的最底层,向往着不劳而获,除了坑蒙拐骗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生活技能,这种人,被其他人称为“流氓”,或者“混混”。而那些有钱却不知世事的人,被这种人叫做“羊牯”,比如说离渊现在的表现在他们眼里就是这样。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3028/ 第一时间欣赏极品风水师最新章节! 作者:徐公子锗许所写的《极品风水师》为转载作品,极品风水师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极品风水师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极品风水师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极品风水师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极品风水师介绍:
“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藏经!
因一场宿命家道中落,而被迫远走江湖,离渊以风水师得身份,混 迹于名山大川,流离于市井小巷, 正是
“一双慧眼堪舆相宅风水,
一身手法断识阴阳青乌。”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修阴德五读书,离渊在纷乱繁杂的社会里,在形形色色的女子诱惑中,在各式各样的高官巨商间,谱写一代风水奇缘,演绎一段辗转反侧的人生。
—————本书书友群40310960,作者和读者均可进来互换经验极品风水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极品风水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极品风水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