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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公子锗许     极品风水师txt下载     极品风水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八章 知趣

    “这小妞长的还真够俊俏的,不知道摸上去怎么样……”

    知烟被眼前的情景给镇住了,刚出警校的她缺少一种随机应变的能力,还不知道如何的处理这突发的事情,听到周围的人都在喊着这些话,旁边还有些人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语,她只感觉浑身脸发烫,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猥琐青年慢慢的向着她靠近了,那长相很是忠厚老实的中年人也从侧方向挨着知烟,一时茫然的知烟想从怀中掏出警察的证件,来震慑四周这些胡乱言语的人们,却发现今天换了身便装,警官证并没有呆在身上。

    知烟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但她至少也处理过很多这样的事情,现在也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套,旁边的这三人是一伙的,想把罪名引到她的头上,况且她没有证件,如果强说自己是警察的话,肯定会被这些人更加大声的嘲笑奚落,知烟心底升起一丝的后悔感,不该如此鲁莽的冲进来,至少应该抓到准确的证据再站出来,但是她的内心那种后悔感一闪而逝,知烟心中的那种正义感让她觉得这样是对的。

    慌乱间知烟的心头突然闪现了一个身影,那隐藏在身后一向睿智深沉的影子,她这时才想起了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离渊这个刘枫很佩服的人,在后边跟着她,那么她这次不会有什么大碍的,知烟抬起脚在人群中找着他,一边找心中还一边的埋怨,离渊怎么也不出来帮自己说句话,委屈的眼睛四处的找着,显得有些通红。

    就在猥琐青年的手要碰到知烟身子的时候,突然那猥琐青年感觉思维好像被蜜蜂扎了一样,意识恍惚不知身处何方,同时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他那一向用来偷盗东西的灵敏左手一阵剧痛,像是断裂般一样,但是奇怪的是,无论伤口手腕多么痛,猥琐青年都无法喊出声来,甚至连呼吸也呼不出来!

    离渊将风水秘法灵觉用在此处多少显得有些浪费,杀鸡焉用牛刀,但是却是和情和境,那猥琐青年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然不能够向外界表明情况了,在离渊的心中,知烟那女孩虽然有些任性,但还轮不到这些下三滥的人去染指,就是一个指头也不行,毕竟刘枫走之前特别的提醒了下。

    这一瞬间快到极致,知烟还未看清身边离渊的脸庞,惊神刺秘法灵觉轻微的运转,那猥琐青年就握着左手腕,俯着身子看上去有些怪异,但四周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好像猥琐青年伸手打了下蚊子,时间太短,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离渊身影一到知烟的身旁,一把将她的身子往后拉了一下,上身前倾靠在知烟的身子上,将她身上被嫁祸的钱包拿在手中,同时嘴巴几乎凑到了她身后刀疤男子的耳朵上,用仅仅身边知烟和刀疤男子能听到的压抑声音说道:“带着你的人,滚你妈%的蛋,再给爷下套子,小心你们这四条贱命,还不值当我动手!”

    这刀疤男子还算是有点真材实料,还有些自知自之,离渊的话音刚落,那人面色大变,还未来的及说出什么,同样的手法离渊轻易的施展开来,刀疤男子神情一阵恍惚,离渊手指握拳看似无害的在刀疤男子肩上一拍,紧接着走到人群围成的圈子当中,笑哈哈的对四周的人道:“哈哈,弄不好这只是个玩笑了,这位女士不妨你再仔细检查你的身上,弄不好你的钱包正好在某个地方放着呢!”

    离渊的话音刚落,人便是轻飘飘的走到那丢东西的女士身边,轻轻的擦肩而过碰了一下那女士的肩膀,说完这些话离渊就笑着站在一旁不再言语,那团伙之中的剩余两个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小伙子,而且领头的刀疤脸也不知道怎么,而且突然脸上显得狰狞失态,让剩余这两个一向按照刀疤脸色行事的人,忽然间有些茫然。

    原本还略显浮躁的场面,此刻因为离渊的介入显得有些茫然所失,在圈子中间的几个人都不再言语了,只有那丢失东西的女子在一旁愣了下,紧接着又翻自身的口袋,这次很奇怪的是,从自身上方的口袋中,竟然发现了钱包的所在,连那名中年女子显得也是好奇万分,怎么会在这里找到钱包呢,刚刚翻找的说话,还不在呢!

    “哈哈,我就说嘛,就说开玩笑的,大家散了吧,就图一乐别在四周堵着路了,该做生意的赶紧去做生意吧,该四处转转的就转。”离渊的散场话,说的字正腔圆,一副杭州的软语,在南京这处地方显得不是那么突兀,四周围观看闲的人,见好端端的一场戏突然黄了,虽然觉得蹊跷但都未开口质疑,一个个都心情失落的散去了,有时候国人的围观本性就是这样。

    那刀疤脸的能力比那猥琐青年强多了,虽然离渊只是稍微的运转了一些灵觉秘法,但刀疤脸很快的清醒过来,脸上显出惊骇的面孔,低头凄惨的看了下刚被离渊轻敲的胳膊,扭头拉着站在知烟旁边有些莫名其妙的忠厚老实男子,转身就准备要走,那带老花镜的摊主见状也知道不妥,也是草草的收摊,拉着还有些迷糊的猥琐青年走了。

    知烟在身后连喊了几句,那几人都不敢停下脚步,转眼间就消失在人群之中了,气的知烟在后边连连的跺脚,似乎很不服气,等了一会才向着离渊说道:“你怎么这么眼睁睁的,让他们几个走了,为什么不抓住他们?”

    “大小姐,不让他们走,难道还要让他们搜身,再说了今天本来就说休假的,你刚刚不是还说不谈论这些事情了么,怎么还把自己当成警察?”离渊在一旁笑着调侃到,不知道为何,看到知烟受挫,心底就会有一些淡淡的喜悦感,当然这是善意的感觉,这种让她吃瘪的事情,能够让她更快的成熟起来。

    “这个,那个……好吧,算你说的对,离渊谢谢你,我错了!”知烟在一旁扭捏了良久,才说出这句感谢的话,让离渊一时有些无所是从,只得苦笑着拉着她的胳膊,走到了一处来往人不算太多的地方。

    “说说你都错到哪里了?”离渊严肃的板着脸,学着刘枫的语气开口训斥知烟,看的知烟红着眼睛低下了头,嘴角撅的高高,委屈的神情溢于言表!

    “我不该一个人太过于鲁莽的冲上前去,而没有发现还有他的同伙在四周,而且我不该不听你的话,非要上前去惹事,还有我今天是导游不算警察,不应该把公事跟私事混乱……”说到最后知烟的声音显得有些哽咽声,好像已经认识到错误了,“我现在心里好后怕的,刚刚还不感觉到,现在想起来就有些不妥了,那么明显的套我都没有发现。”

    “也不能这样说,你刚刚要是不出手的话,那名女子很可能还在遭受着损失,你我二人的身份地位不同,你是警察而我不是,我做事大多数凭着自己的感觉,你做事觉得那些是义务,但往往那些小事情不值当出手,今天我不是不让你上前抓那偷窃的团伙,但是你还是有些地方欠考虑了,我也不多说你了,你回去好好反省吧!”离渊盯着知烟这名未来的警界之星,笑着鼓励着她,说着连他都觉得很牵强的话语。

    在离渊说话的同时,知烟四处看着旁边的几个摊主,眼圈有点红了,一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女孩这般站着,离渊也不好意思在这里继续说了,拉着知烟就钻进了人群里。

    不过以知烟的性格,这件事对她的心里也没有受到影响,还是拉着离渊在兴高采烈的一家家摊位看着,也晓得她心中到底想和什么,离渊也就没多说什么,二人又持续的转了一个小时,古玩街最大的趣味是,在这里你可以很快的遗忘刚发生的事情,等到过了一个拐角处,离渊眨了下眼睛,往身后很有意味的看了一番,当然知烟仍是浑不知觉。

    “这位大哥,刚才实在是对不起,我这兄弟不会做事。”离渊嘴角苦笑一下麻烦还真多,他人站在拐角处没动,直到有人在身后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这才回头看去,却是一个长相颇为英武的中年男人,在他旁边站着的,就是刚才被离渊教训的刀疤男子。

    “你们干什么?是不是想要报复啊?”知烟也看到了二人,连忙放下手里正在看着的瓷器,走了过来,那刀疤男子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说道:“二位,千万别误会,刚刚都是不懂事,现在我们有正事要谈,我这位大哥是有生意和二位谈。”

    那英武的中年人故作神秘的左右打量一下,而后小声的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换个地方说,那边人少点,二位辛苦下,挪个步。”

    离渊闻言有些不耐烦了,这简直和猴子就是同行嘛,这答话的水平,还不如猴子呢,正要挥手推掉的时候,那边的知烟却是一脸兴奋的问道:“有什么生意?”别说还边拉着离渊向那人指的地方走去。

    来到了那人所指的僻静地儿,其实在夫子庙哪有什么真正偏僻之处,那中年人领着二人来的地方,也就是两个店铺中间没人摆摊位置,那个英武中年人神情很严肃的向离渊二人靠近了一些,说道:“两位,刚刚我兄弟多有冒犯,现在为了赔偿,特意出让些古玩意?刚从墓里挖出来的,保证货真价实,土腥味都没去掉呢。”

    还是这般的老套,真的把人当白菜了么?离渊闻言眉头竖了起来,正要说话时,却又被知烟抢了过去,道:“在哪里啊?先拿出来看看。是真的我们就要。”

    “这位小姐,这里不方便的,墓里出土的物件。查的比较严,二位要是真想看,随我走几步路,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保证让您二位此行不虚。”这理由听上去真的还不错,从中年人的口中说出,显得那么的理所应当。

    中年人听到知烟的话后,微微有点兴奋,身体又往前靠了靠,刀疤男子脸上也显出很知趣的神情。

第八十九章 秘法威慑

    看着知烟一副心动的样子,离渊能够猜到她心中打着的算盘,已经把刚刚的教训忘到九霄云外了,听到有线索可以追查,心性已经完全被提起来了,离渊淡淡的摇了摇头,知烟出门为他当导游,却给他带来了如此多的麻烦,但眼前这英武男子跟刀疤实在是有些不知趣了,非要玩这些很老套过时的故事!

    眼中寒光一闪而过,离渊心底冷笑道,算了把所有罪恶都集中在我身上吧!既然碰到了这般不长眼的人,有时候一点点的示弱,总是会带来些许想不到的麻烦,另外这英武的中年人看起来懂得不少,离渊正巧也想问这中年人一些事情,关于以前认识的‘友人’——八字胡等人,自从警局一别,不知道这几人现在过得如何,离渊还有些挂念几人的近况!

    中年人也不是什么秘法中人,看上去也不懂的风水江湖,否则的话,他们不会再三的找他的麻烦,其实这次算是离渊冤枉刀疤脸等人了,他们此刻也是迫不得已,刀疤男子的手下——猥琐青年此刻仍是在恍惚痴傻着,还未从风水攻击中恢复神智,万般无奈才找到英武男子想来问问方法,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知烟蠢蠢欲动的表情很是期待,拉着离渊的胳膊,想要跟二人一起去看盗墓挖出的古董,但是离渊脸上却是一番无动于衷的感觉,清了清嗓子笑道:“这位朋友不知道怎么称呼呢?看样子你对南京这片很熟悉,我想向你打听一位朋友的最近状况,然后再跟朋友去看货也行!”

    “兄台有些抬举了,在下免贵姓秦,圈子里的朋友看的起称呼声秦奎、秦四,南京西北这块虽然谈不上熟悉,也不敢夸口,但是很多人多少都认识些,只是不知道你哪位朋友叫什么名字?”秦奎不知道离渊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不懂声色的说出这些话,准备安抚这眼前的两人。

    “这样是最好了,我朋友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只是晓得他有一条八字胡,为人很是睿智,他老板好像姓高,听说在南京一片也有些名声,只是最近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秦兄听说过没有?”离渊拍了拍手,脸上闪过笑容道,知烟听了他的话,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就是不知道离渊心中打得什么注意。

    那秦奎听到离渊的叙述,脸上的神色忽然间暗了下来,阴霾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便被常色所掩盖,迟疑的说着,“你说的好像是汤师爷,汤师爷的威望在我们这片也很高,只不过最近我也没有太多的情况,只知道他好像跟高先生闹矛盾了,被高先生收了。”

    “‘收了’?看来我问的不是时候了……不过高先生看起来真的很厉害了!连我那位朋友也会怕他,不知道秦兄对高先生了解多么?”离渊脸上的神情有些吃惊,虽然已经知道八字胡等人修为半废,武功恐怕也难堪大用,没有想到被收了,这‘收’一字很多解释,收服、收押、收拾,不知道秦奎口中的是什么意思,想来这高羽心性却是够狠的。

    提到高先生这三字,那秦奎脸上的表情更是不自然,汤师爷三字虽然神情有些恍惚,但也没有高先生震慑人心,秦奎竟然丝毫不想谈论这个所谓的高先生,看来他是积威很久了,“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咱们还是去看看古董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再晚就有些不合适了!”

    离渊见问不出什么情况,向着知烟摆了摆手,看着秦奎:“今天很不巧,我们两个要赶时间……那个,我也不是什么初哥了,你做的事情我还是懂的,很抱歉你选错目标了,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听了离渊这些话,秦奎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他旁边的刀疤男子神情矛盾,看起来有些看戏的感觉,打断离渊的话道:“哼哼,今天两位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说的话,放在先前的时候我或许会忌惮些,可是汤师爷现在倒了,很多以前被他踩着的人,现在都敢上去踩他一脚……今天这请客,我是说定了,再说我们到哪里只谈古董,什么事情我不会太过分,我劝你们别乱动,此处四周都是我的人。”

    “秦友,你说话也太匆忙了,不让我将那句话说完,等会你要是有些后悔,可别怪我没有向你提起,”这话说出来的时候,离渊在四周的环境中洒了一眼,这四周埋伏的人确实不少,方才安在离渊的灵觉范围内,那种触动已经被完全的探知了,脸上的神情还是很轻松:

    “你知道汤师爷是怎么废的么,是我不小心出手太重了,让他现在的武功修为只剩下半成不到,看在你这次还算礼貌,这次我就不太狠了,就送给秦兄跟汤师爷同样的礼物,你可不要拒绝……”

    话语刚落,那秦奎知他要动手,这边警惕的思绪还未聚起来,只感觉天地都开始晃动起来,自己如同万丈巨浪中的一叶细小扁舟,身不由己时刻都有着倾覆的危险,在这恍惚的情景内时间过的很慢,如同晕船般,胸腹内有一种压抑的郁闷感,自从练武以来,就从未曾有这种感觉。

    秦奎尽自己最大的力气,睁开快要合上的眼皮,眼见离渊慢慢的走向他自己,只见离渊那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轻飘飘的按在自己肩膀上,一种深入骨髓的感觉从中而出,然而身体上的剧痛跟思绪中的剧痛没有办法相提并论,秦奎两眼一黑意识模糊,就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从四周围着的人目光看来,秦奎站着跟离渊说了一会话,好像有了些矛盾,那离渊上前轻拍了秦奎的肩膀,紧接着秦奎就站着不动了,双眼紧闭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而秦奎旁边的刀疤男子却是看到了,秦奎那双一双沉稳的双手此刻开始如八旬老翁般颤抖起来。

    离渊微冷的目光四顾着看了周围集结的人一眼,冷哼一声单脚在地上抬脚一跺,风水秘法运转起来,一阵意念中的震荡波开去,在这一瞬间,身边的人同时有了一种情绪恍惚不受控制的感觉,离渊现在还未到神识境界,这种秘法运转起来威力对风水中人不大,但是秦奎的手下都是些乌合之众的无赖,没有一点灵觉的基础,离渊临最后的这一脚让一群人能愣一会了,至少不会给离渊填麻烦了!

    良久良久,等刀疤男子醒悟来的时候,却发现秦奎正双目紧闭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而那一群带来的手下此刻也是脸上苍白,茫然不知所措,好像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刚刚还在包围圈的离渊知烟二人已经茫然不知去向……

    ………

    “离渊,你刚刚成心捣乱是不是啊?那人说了有出土的文物,我们要是顺藤摸瓜,能抓住一个盗墓团伙来。那样就可以破了一个案子了,你至于这么怕他们,这么早早的逃离开么?”

    此刻已经消失在人群里的离渊,正在另外的一条古玩小街道走着,身旁的知烟气的直跺脚,把怨气一股脑的撒在了离渊的身上,她现在还没有独立破过这种盗墓的案子,这次那么好的机会,居然就被离渊硬生生的拉走了,而且给破坏掉了。

    离渊看着一脸怒色的知烟,不禁苦笑了起来,说道:“知烟……”“叫警官,我和你没那么熟。”

    “呃,知警官,我没有害怕什么,你现在离那地方还不愿,想回去就自己回去,看看那些人能够把你怎么样!我只是不想和那些人一起浪费时间,没有任何的必要。”苦笑着的离渊,没好气的对知烟说道,对一些她不了解的事情,知烟总是希望插上去一脚。

    “浪费时间,那是破案子,怎么会浪费时间呢,”知烟本人不敢一个人前去,只好离渊的身旁呈口舌之利,她已经知道离渊不是一般的江湖风水师了,但开口求他的话,知烟怎么也说不出口。

    “您说你自己在这里办案的时候,就没遇见过这类人?今天那秦奎的话也是第一次听说?”离渊静下心来,慢慢的向她解释清楚,看知烟这模样,作为一名办案心切的女同志,口中说是不想办案,内心却是十分期盼着案子结束,不解释清楚印象多不好!

    “没有啊,以前我在夫子庙这块办案,后面从来没人敢跟着的,而且我抓贼的时候,大家都是很配合,更没有找我去看盗墓古董的事情,对了这和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知烟眼睛睁得大大的,被离渊问糊涂了。

    “哦,那我知道了,知警官你先前办案的时候大概都是穿着警服吧?”离渊想到一个可能性,出言问道,见到知烟点头之后,接着说道:“那就对了,他们就是专门宰人的,专门搞一些假物件蒙骗游客,他所说的古董倒走出土的不假,只是那些玩意儿都是被他们自己事先埋进去,再自己挖出来的,您想捉盗墓的,去一些坟头野地里多转悠转悠,都比从他们身上挖线索来的几率大。”

    “你说的都是真的?”知烟将信将疑的看着庄睿,紧接着美声道,“不用叫我警官,叫知烟就行了。”

    “别介,我还是叫您知警官吧。过一会再招惹您了,我也不用改口了。”离渊笑着开玩笑道,知烟好久好在,有些心事她自己一个人藏不住,保不准什么时候,就透漏出来了。

    离渊的话让知烟笑了起来。不过她还是有点怀疑离渊刚才的话,那个秦奎长的贼眉鼠眼的,身上还带股子泥土腥味儿,以她知烟的眼光看,十有**真的是盗墓组织头目,但是这些话她就不会说了,只是有些不解,离渊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他以前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对很有可能!

第九十章 宣德炉

    从画舫下船以来,二人已经转了两三个时辰,离渊的感觉还不错,虽然天气有些燥热,知烟带来的麻烦不算少,但他并未感觉到过多的疲惫,反而是对一些东西显得感兴趣不少,侧身瞥见知烟满是汗珠的额头,离渊开口提议道:“咱们去店铺里面转转吧,那里边有作为可以休息,而且还有茶叶可以品味。”

    知烟点了点头,她这一天却是有些累了,休假旅游真的很累,知烟四处看了一下,两人站在角落里其实挺招人眼的,过过往往的人都会瞅上一眼,当下离渊带着她,挤到了那些散摊的后面,进入到一家从门面上来看,比较大型的古玩店卖场中。

    看来和离渊一样想法的人也不少,这家古玩店生意好坏不说,至少人气够旺,三五个穿着古代短打服饰的店员,正信口开河诣酒不绝的给游客们推荐着店中的物品,手中物品的历史能从秦皇汉武溯源到清明坊间,几千年的历史在店员的口中侃侃而谈,话语极其的具有煽动性!

    夫子庙这一片的古玩店与别处的有些不同,这里除了古董买卖外,还经营着一类茶馆休憩的场所,都在这古玩卖场之中,离渊选择的古玩店和街边的建筑一样,都是仿古建筑,看见有人进来。门口的一伙计,立刻拖着长音大声喊道:“有客到”马上迎过来一个二十出头穿着旗袍的女孩招呼二人上前去观摩古董。

    两人并没有选择直接去观看古董器物,而是在古玩店的大堂中间,找了个位子先坐下来后,离渊点了一壶家乡铁观音茶。要了几样点心,这茶第一次喝的虽然会感觉有些怪,不过喝习惯之后,就能从中品出味道来了。而且还有降血脂的好处。

    只是这古董店铺毕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茶馆,这里所上的观音茶,喝在嘴里多了一丝苦涩,却少了一点浓醇的香味,与家乡自古珍藏的茶叶相比,那是相差甚远了。“离渊,刚才那事你还没给我解释呢,你怎么一眼就知道那两人不是盗墓的啊?”

    茶好茶坏对知烟而言并不重要,此刻的她眉头紧锁,还想着刚刚的事情,总觉得离渊有很多东西不想跟她解释,吃着点心喝着茶,一双眼睛却是紧盯着离渊不眨一下。

    看到知烟的神情如此执着,要是不向她说明情况,待会她或许会心中纠缠这个问题一下午,看着眉头皱成团的知烟,离渊叹了口气,道:“知警官,你难道忘记我的职业了么,我是风水师,堪舆风水观摩地气,一般的盗墓贼长年在地下乱挖坑,身上不可避免的会带着一些地气残留,作为风水师倘若不能分辨地气的来源,我还能够干嘛,刚刚那秦奎身上就没有太过浓郁的地气纠缠,所以我知道他们不是盗墓的人,就不想跟他们再浪费时间。”

    知烟听到这里,两眼放光的盯着离渊,紧接着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手端着茶水往嘴里送去,边喝茶边轻轻的点着头,忽然从口中冒出一句话:“离渊,难道你就没有看错过,我做警察的时候也常常抓错人,你万一看错了怎么办!”

    离渊听了她的话,抬起手拍了一下脑袋,心中暗道,唉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就这样还天天想破大案子,一阵无语,离渊双眼也不去看知烟,而是四顾着这古玩店中的一些在货架上摆放的精品,瓷器大大小小的有百件之多,还有一些字画卷轴之类的在货架上琳琅满目。

    这处夫子庙的古董店构造布局,跟离渊家中‘印沽斋’的布局相仿,没有太多的出入,只不过这件多了茶室跟休息的地方,地方面积显得很大,此间古董点虽然看起来气派辉煌,但是不像家中那般精致古朴,离渊看着曾经分外熟悉的古玩场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少年古玩店主人——离思源的风采,桀骜不驯才华横溢。

    当初倘若还在古玩的行业打拼,离渊现在会是一种怎么的现状,或许也是坐在高高的柜台后边看着往来选购古玩的人群,手里捧着一壶典藏版的茶细细的品着,把玩着新奇的玩意,而如今已经在风水江湖站稳身姿的离渊,他游览名山大川,堪舆地气风水,将自己的世界拓宽到整个山河般大小,而不是坐在古董店的背后,与世隔绝的沉迷于古代的瓷器书画。

    两种不同的命运,离渊从走出家门的那一刻起,也未曾想到自己有天会作为‘游客’,在古董店高筑起的柜台外边,以外来者的身份重新踏足这片失落的领域;也未曾想到有一日自身会凭借努力,打开了另一扇隐藏在风水背后的大门,风水秘法的世界让他对先前的认识,有了一种坐井观天的感觉,世界是在自己的脚下走出去的,而不是独处一室,思考着天空的!

    “哎,离渊你看那些人在观摩什么啊?看起来像个鼎的样子,值不值钱,我看着像真的?”知烟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来,她正指着一群人围着的东西叫着,离渊内心苦笑道,你看着像真的!你看什么不是真的?从出来的这一路,她就没有找到一件正儿八经的玩意,拿的全是现代工艺品,还信誓旦旦的说是真的!

    不过这些话,离渊并没有说出口来,只是心底慢慢的笑着知烟,透过知烟所指的方向,离渊见到一个古朴典型的小香炉,就是知烟说是鼎的玩意,看上去色泽晶莹而温润,不过细细观来,看样式是宣德炉,东西虽然是真的,也上了年代,但是品相跟铜的选择落了下品,里边还有这些香灰的痕迹,想来应该是庙宇供奉之物,不知道怎么跑到这里了!

    “值钱不?我看着挺不错,我想出手买了,”知烟盯着看了一会,趴在离渊的耳边小声道,“没事放在书房收藏也行,我爷爷晚上睡不好觉,给他买一个的话,应该能够起些作用。”

    “没想到你还挺孝顺的,虽然这宣德炉不算是太好,也不是真正的宣德炉,只是清初的制作的,但恐怕要拿下来也要二三十万的样子,不过这炉子放在书房恐怕不合适,这宣德炉是庙宇特供的,不过你可以买回去让你爷爷收藏……你这一路说说笑笑的,我没想到你有点喜欢上收藏了,不过你也知道的,收藏要有雄厚的财力做后盾,玩起这行当,那是要比一般人起步高很多的。”离渊摸着下巴思考了下,对知烟说出了中肯的建议。

    “你慢慢说,我有点不明白,你叫它宣德炉,但又说这个不是真正的宣德炉,那你说说什么是宣德炉啊?烧香用的?”知烟摸了下眉头道。

    离渊在心中腹诽了知烟一句,出言解释道:“您说的也没错,宣德炉确实是古代焚香所用的,不过这来头就有些大了。

    明代宣德皇帝在位时,为满足其个人玩赏香炉的嗜好,特下令从遣逻国现在的泰国进口一批红铜,责成宫廷御匠吕震和工部侍郎吴邦佐,参照皇府内藏的柴窑、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定窑名瓷器的款式,及《宣和博古图录》、《考古图》等史籍,设计和监制炉。

    为保证香炉的质量,当时那些技艺最精湛的工艺师们,挑选了金、银等几十种贵重金属,与红铜一起经过十多次的精心铸炼,成品后的铜香炉色泽晶莹而温润,是明代当时工艺品中的珍品,宣德炉的铸造成功。开了后世铜炉的先河,在很长一段历史中,宣德炉成为铜香炉的通称,所以称之为我说它是宣德炉,又不是宣德炉。

    只是当时进口的红铜有限,宣德三年利用这批红铜开炉共铸造出五千座香炉,以后再也没有出品。这些宣德炉都深藏禁宫之内,像咱们这般的普通老百姓。那是只知其名未见其形,再经过朝代更换,这数百年的风风雨雨,真正宣德三年铸造的铜香炉极为罕见。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宣德炉数量这么少,自然价格及其昂贵了,为了牟取暴利,从明代宣德年间到民国时期,古玩商仿制宣德炉活动从未间断,不说现代了。就在宣德炉停止制造后,当时部分主管“司铸之事”的官员,马上就召集了原来铸炉工匠,依照宣德炉的图纸和工艺程序进行仿造,这些经过精心铸造的仿品可与真品媲美,大多数清代仿制鼎炉,连专家权威也无法辨别。

    “那算了,我只是问问,既然不能摆到书房,过几天让我爸给爷爷选个好的,”知烟的心思想到哪里说哪里,一会就对宣德炉没有兴趣了,坐在离渊旁边喝闷茶。

    “对了,你刚刚不是想问我,以前是不是碰到过今天秦奎那样的把戏么,我告诉你,两年前我在西安的时候,当时时间足够,就跟着‘秦奎’那类人耍过一段时间,所以我才对秦奎的把戏懂得很够,而且那次的事情就跟宣德炉有关。”离渊想了一会,笑着开口道。

    “真的,那你给我讲讲,让我增加一些经验,以后破这样的案子就不会没有头绪的胡乱瞎猜了,要详细点,反正我们现在又时间,不急着离开,等太阳下上了再走也不迟。”知烟吃着点心,说道,不知是离渊这案例让她提起了兴趣,还是她现在不想在外边胡乱跑,想坐着听离渊曾经的经历。

第九十一章 若远若近的距离

    “那时候我做风水师还不当两年的时间,西安算是我也算是游历过程中很重要的一站,当时是替他人相阴宅,顺道去观看了陵墓大雁塔之类的地方,而后则是去城隆庙、藏宝楼、华宝楼一类的古玩币场,转悠到城隆庙的时候,也遇到了像咱们刚刚碰到下套子的一类人,二者的手段还基本上相似。

    在逛地摊的时候,也有俩人搭讪,同样出言说是手里有才出土的古董,当时我也没有太在意,而且那时候对相人连入门都算不上,看这俩人的言行,的确像是捞偏门的,说不准手里真有什么好东西,再加上当时也有点好奇,架不住两人这么一劝,就跟着去了,你猜,结果怎么样?”

    离渊说到这里卖了个关子,停了下来,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无聊的说书,怎么也要跟知烟这美女警察互动一番,离渊给自己续了杯茶水,喝着茶,若有其事的看着知烟。

    “怎么样啦?让我猜猜,会不会是那盗墓团伙改行干起绑架来了,把你给绑架了……对一定是这样,没想到你也会有出丑的时候!”知烟看似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煞有其事的说道。

    “哪儿跟哪儿啊,你才给绑架了呢!我怀疑你是侦探小说看多了,竟是一些奇思妙想的点子,却一点用处没有……当时我的身手虽然不及现在,但也不像你说的那么差劲!”离渊听到了知烟的答案,差点没有将茶水喷出来,出言笑了几句,知烟见状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又是继续吃小点心,间或抬起头来看他一眼,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我当时跟着两人走了,七拐八拐的进了一家小旅馆,离这里不算远,只是里面环境忒差了点,里面那味道当时熏的晕过去,后来进入到一个房间之后,罢面早已等着两个人了。

    房间里等着的两人长的很瘦更为关键的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土腥子味,就像那些挖煤窑的一样,一眼就看得出来,我当时风水还只是初略的感知地气,对那人也没什么怀疑,等到物件拿出来之后,更是两眼放光了,那是一只宣德炉,应该走出土不久,上面沾满了泥土。”

    “听你的意思,那宣德炉算是真的从地下挖出来的了!后来怎么样了?他们到底有哪些手段?”知烟总算不在纠缠真假了,而是对自己所好奇的犯罪一方面,出言问道。

    看着知烟好奇的脸颊,离渊心底有些触动,沉了声说道:“那件沾满泥土的鼎炉,我不用看就知道是假的,宣德炉用料考究,制作极其精良,在民国初年,一尊精美的宣德炉,索价往往高达数十万。可谓无价之宝,要是放在现在,能被考证是真的宣德炉才不到一百个,可以这么说现在真正的宣德炉,民间已经没有了!

    而且从宣德年间之后,宣德炉,就不仅仅是指宣德三年铸造的香炉,而是所有带宣德款铜炉的统称,也可泛指和宣款炉形制相近的不带款,或带有其它款的铜炉,真正宣德三年的炉已成了一个谜,咱们现在能见到的宣德炉,绝大部分都不是宣德的,当时我第一印象还算是不错,觉得那宣德炉顶多算是后代仿造的,或许有些收藏价值。

    在那环境里,本来灯光就不怎么亮,我在看鼎炉的时候,又来了两个人,说是也要来看有什么出土的古董的。当时其中的一位看到沾满泥土的鼎炉,看一眼就急了,问几个盗墓的这宣德炉要卖多少钱,那俩小个子,张嘴就要五十万。

    五十万的价格对那件仿制货来说,一点也不匹配,不过我当时一听这么高的价格,有点透着邪性,那鼎炉我大概洒了一眼,也算是民国仿制的,这物件入土不过俩月,出土顶多俩星期,不过手法跟工艺还不错,有点收藏的价值,就随意的出价一万块钱,准备试试水,看看几人的反应,在我看来这个价钱已经有点多了。

    后面来的这俩人,开出了八万的价格,那几个盗墓的也就没搭理我了,而是商量着和后来那俩人前去取钱,我仔细的听几人的谈价钱,察觉到了一些不妥,当时就一声不吭的回来了,事后我仔细的回味了一下,就明白了这几个人八成就是一伙的,趁机起价扰乱你细看,凡事不可能那么巧的,我刚进去,还未仔细看货,就有人趁机起价。

    如果碰到冲动的一下子在那种环境下,买了假货,全国古玩市场那么多,谁知道那几人又去哪里行骗了啊,其实即使找到了也拿他们没辙的,一没票:没证人的,吃了这亏只能是自认活该,我刚才不让你跟去,就是不想找这麻烦,瞎浪费功夫。”

    “原来是这样啊?这种行为在法律上边的确是不好定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的事情!”知烟听完之后,侧趴在,用雪白的小臂支着头,娇艳的脸庞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仔细的盯着离渊说道。

    “你知道了就行,其实有些是需要技巧的,当时那些人见我不好惹,也不敢强行留下,如果换做今天的情况,弄不好去了秦奎还是会强卖给你的,由不得你拒绝,人心险恶别没事总抱着一种好奇的态度,那样对你的人身安全不太好。”离渊一边说话一边看着知烟,眼中满是笑意。

    “我知道了,下次小心点,不过今天没事,你看看这是什么?”知烟趴到离渊的耳边轻笑道,将上衣的下摆掀起了个小角,在她七分裤紫色腰带上边挂着一把五四手枪,掀起的角度有些大,还依稀能够看到知烟平坦柔韧的小腹。

    离渊没想到她休假的时候,身上还别着一把枪,知烟只觉得以防万一,但是以她的身手,万一在争斗的时候被人把枪给夺了,造成失枪的渎职,这罪过可就大了,小心的提醒道:“知烟,按道理警枪在不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是不能带出局里么,你?”

    “这是局里边特意准许的,而且只有我一个享有这种待遇,走吧,咱们再逛逛,晚上再去请你吃饭,明天咱们去玄武湖那边转转,听说那里的江南水乡风光很是不错,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去。”知烟站起身来,大大咧咧的说道,此时在她心里,有一种将秘密分享的荣耀感,却是丝毫没有感知到离渊对她的担心。

    “成,玄武湖也行,反正就那么多的事情,就那里吧,谁让知烟你是导游呢,古人云:唯女子与人难养也,这话说得真对,你想到哪里就去哪里。”离渊很罕见的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位性格开朗的小女警在一起,心态很是放松,要是换个人。离渊还真不开不出这玩笑来。

    “去死吧你,叫知警官,别再跟我套近乎,在警局我一向是软硬不吃,再说了我在警校的跆拳道可是女子班第一哦,切你就像小菜一般。”知烟闻言向离渊瞪起了眼睛,只是她的长相有太懂的迷惑力,这眼神在外人看起来,倒是像打情骂俏的成分居多一些。

    离渊见状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跟她斗嘴,在古董行的茶点吃茶却没有在店里买古玩的人,是需要付一些费用的,离渊看了下店里的大石英钟,又瞧了瞧天色,觉察到时间差不多了,就招呼茶点里的女服务员,问清价钱就将茶钱连带小费递给了她,随后便是拉着知烟走了。

    知烟这次到没有拒绝,顺从的让离渊拉着胳膊就出了门去,已经五点钟的样子了,外边的日头有点西斜,天气没有中午那会燥热难耐了,但是余温仍在,离渊低头看了下旁边还有些兴奋的知烟,问道:“接下来咱们要去哪里?直接回家,还是再转回。”

    知烟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眼神看起来怪怪的,离渊见状一想随口用了‘咱们’一词,现在想起来也是真够新奇的,原来不知不觉中,与知烟这丫头的距离拉近了,离渊知道不妥也不急着催促她做决定,只是装着不在意的四处看着过往的行人。

    知烟眉头凝成锁芯状,手指摸着下巴在一旁故作沉思,思虑着晚上回去太早了,到时候爷爷奶奶那边还要唠叨,也没有什么事情,更重要的是,跟这个年纪比她不差多少的离渊在一起,心中感觉有点痒痒的,却是又说不出什么,于是索性看着离渊:“天色还早呢,不如去看看那边的朝天宫吧,反正距离也就一里多地的样子,弄不好还能够碰到什么好玩的呢?”

    “这样也好,反正我没什么意见,”离渊爽朗的应承道,反正他现在没找什么事情,自是想转多久久转多久,夫子庙这块与其他地方不同,傍晚的时候人比中午的时候还要多,离渊与知烟并排着着四处打量着,他虽然不再抓着她的胳膊,但二人之间的距离也没有方才那么远了,偶尔还擦碰在一起。

    “咦,那一条小街是什么地方,是不是去朝天宫还有近路可饶?”走进一处牌楼前边,离渊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小胡同问道,站在胡同门口上,他发现那条胡同也用一些行人在走,看起来不是死胡同的样子,只不过比起这条大街,要冷清很多。

    那边的知烟抹了一把香汗,毕竟是夏天,虽然快晚上了,但是还是慢慢地热了起来,知烟的身体属于娇小型的,略微带些婴儿肥,这一段路走下来额头上就冒出了层细密的汗珠,俏脸也红扑扑的,停下脚步,顺着离渊指的方向看过去,小小地喘了一口气,轻笑着说:“应该是吧,我记得有一条这么样的近道,看样子也就几百米吧,错了再改,我是不想再往着人群中挤了,快成沙丁鱼罐头了。”

    “就这条路吧,看看能通到哪里?”离渊对知烟的话语显得很无解,索性按照她的意思了,此刻他才察觉到知烟半个身子快靠在他身上了,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甜腻的体香,心不由得一抖,下意识地避开了半步。虽然与她相处的时间还不长,但近距离面对这样一个俏丽的少女,沉稳处事心性略微淡薄的离渊,也发现自己的心中多了一点什么,这一点让他很是苦恼。

    知烟却没有注意到离渊的这个小动作,她这个年纪对事情还看不太通透,仍是在行人的推挤下,往那边靠去,离渊心中无奈之余,不由得就是一笑,说:“走吧,弄不好好会碰到一些奇遇呢!”

第九十二章 煞刃唐刀

    或许运气就是这样,离渊最后的那句话应验了,他跟知烟二人在小巷中走了不到五百米,就发现当初选择的有点错误,这条小胡同并不是一条路走到黑,而是有着四五条分叉路口,旁边都是一些民居,在没有人指引的情况下,恐怕要走很多冤枉路。

    在小胡同前边一处分岔口,摆着一个地摊,这处地段不是太好,人流量很少,相比别的这个地摊就简陋了许多,只是在地上铺了一张发黄的报纸,上边摆了一些极为陈旧的刀剑瓷器,不过卖相不算是太好,锈迹斑斑的,离渊在地摊上大概的洒了几眼,眉头竖了起来,朝着那摊主不由得细细打量了一番。

    摊主脸色焦黄不堪,眉宇之间还带着些黑气,身体更是廋小不堪,脸颊上还带着旧伤,不知道是被谁打了还是怎么的,离渊见到这摊主,第一印象觉得这人就像水浒里边偷盗东西的‘鼓上搔’,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一些,但是却很少有在这个地摊上驻足三分钟的,都是停下来说不到几句话,就转身离去了,倒不是因为物件少不吸引游客,也不是是因为那摊主实在是古怪了点,想必都像离渊这样打着问路的主意。

    “老板发财啊,不知道怎么称呼,顺便向你打听下去朝天宫的路,这几条哪条能够通到呢?”离渊走到那人身旁,又是仔细的看了那摊主几眼,顺带着盯着报纸上的几把陈旧的刀剑,越发肯定了心中原有的猜测,那摊主眯缝着眼睛不知道在打盹还是在想事情,这才出声打断道。

    “嗯好久没有人问我的名字了,叫我石老儿就行了……要问路么,先买我件玩意再说,这都是老规矩了,”那面色焦黄的摊主眼皮都没有抬一眼,仍是低头打盹状,嘶哑着声音传了出来,这石老的声音惹得旁边站着的知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好不别扭,却是有求于人不好说出来。

    “这样……我觉得你这地摊上没什么好东西!而且上边的土腥气太重了,虽说有几件玩意看上去还不错,但是卖相太差了,不好下手啊,心里也没有点底,不知道能问下石老,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弄的么?”离渊察觉到那边带些厌恶情绪的知烟,心底暗笑一声,女孩子总就喜欢以貌取人,他摇了摇头,又沉思了一下便对廋小的石老问道。

    以往卖古玩的摊主很忌讳别人问他东西的来历,毕竟有些东西是见不得光的,但是这石老听到离渊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眉宇之间有着一些悦色,抬起头带着血丝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离渊二人看了几秒钟,脸上的一道疤痕在满脸皱纹的衬托下,显得有些狰狞,紧接着便是嘶哑的笑了起来:

    “小兄弟的眼光还真是有点准,觉得我这些东西一件也看不上眼?看来真是碰到识货的人了,不瞒你说,我还有许多放在家里带不出来,这才带来这些凡品的……至于这些玩意的来历,你猜的也很接近,这些东西都是刚刚从墓地里边拔出来的,还没有十天的功夫,土腥气当然下不去了。”

    那边的知烟听了眼前的石老的话语,原本就对他印象不怎么样,问个路还在一旁要强卖东西,摆的这些古玩一个比一个长的丑,还有着发霉的味道,此刻她终于皱着眉头站在一旁对石老教训道:“怎么又碰到这种把戏了,告诉你……你这种套子我们早就知晓了,问个路也不说,离渊咱们走,别再耽误时间了。”

    这次知烟反手抓着离渊的手腕,准备拉着他往回走,夫子庙那边的大街上人虽然很挤,但至少不会找不到路,却见离渊没有动,还是站在那里跟老头对视着,一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那边的石老看了会开口说话了:“小兄弟,走跟我去宅子那边转转,相信你会看上几样东西的!”

    那身形廋小的石老头说完,挣扎着站起身子,将身前还带着泥土的几件古物,用发黄报纸一卷,就自顾自的转身准备离开,离渊盯着石老看了一会,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胳膊轻巧的从知烟手中脱出,俯下身子小声对她道:“既然来转了,不能什么也不买啊,有好机会咱们去看看吧,八成有什么看中的呢,到时候我买给你。”

    “切,我才不稀罕的,这老头看上去脏兮兮的,能有什么好东西……再说了,刚刚你在古董店的时候,不是还说这些都是骗人的把戏么,纯粹是让托帮忙骗人的么,这么一转眼,你怎么就忘了呢!”知烟赶忙挡在离渊身前,一堆大道理下来,说什么也不想让他去。

    离渊看着一脸认真的知烟,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次跟上次不一样,这次可是真的,那石老头真的是盗墓贼,身上的土气,我就算是不用风水秘法也能够感知的到,况且他那些古董玩意也不是假的,我没想到这闹市里还能碰到这样的人,你不是想看看盗墓贼都什么样子么?”

    “可是……可是。”知烟在离渊的身前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有说出来,离渊知道她嫌脏有些不愿意去,但是这话在她口中却是怎么也说不出,黑白分明的双眸四处的转着,却是想不到什么好词。

    “走吧,什么事情都有我呢,一个堂堂的警花还担心什么!”离渊打趣知烟道,说道警花二字,她的脸颊明显的红了下来,哼了一声装着生气的样子,也不理离渊,转身向着石老头走的方向跟去,便走嘴里还唠叨着:“就知道占我便宜,谁害怕了,哪个害怕了,我只是怕黑。”这最后的怕黑两字声音很低,但仍然被离渊听到了耳中,当然是哭笑不得。

    离渊二人随着那个长相猥琐的石老头从岔路口走了半程,进了一间破旧的黑屋子,果然如知烟当时所说的那样——她怕黑,二人刚一踏进那屋子,一股难闻的发霉气息熏得人无法呼吸,知烟的小手紧紧的拉着离渊的胳膊,人也是快贴在了他的身上,只是不知道知烟察觉到了没有。

    当二人渐渐习惯了屋子里昏暗光线的时候,离渊才得以四周细细打量一翻。屋子里最显眼的就是一张床,床上被子没有叠,摆着凌乱的衣服袜子,胡乱地丢满了各种食品袋子,床边上是一个组装的简易衣柜,一张很土气的木桌和两张椅子,桌子上反而没有放置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临时租用的居所,离渊立刻得出结论。石老头打开了墙上唯一的天窗,但是与那黑暗相比,跟烛光相差无几,

    “这里,在这里。”廋小的石老头指着床的另一边,离渊定眼一看,床那边并不宽阔的地上铺着一大块麻布片,麻布片上堆满了锈蚀的刀剑枪头,还有一些瓷器和满地的散落铜钱。

    对于古代刀剑这些稀少的古玩,离渊可是有一定的研究,这不仅仅因他是‘印沽斋’的少东家,而且这也是他自己的收藏爱好,饶是当初做了一番想象,但石老头这屋子里边这一大堆布满尘土与锈迹的东西,还是让他心里稍微地惊讶了一番。

    眼前这麻袋里边的可是好几个朝代的东西,如此堆放看来石老头,说明他既不是简单的收藏者也不是倒卖者,离渊心中好奇,他为了弄这些东西不知道倒翻了几个大墓了?这些不同朝代的东西明显不会出现在一个墓室之中,怨不得当初离渊用秘法灵觉看石老,能够感受到那么深重的地气气息,这种气息比一般的阴宅还要浓郁,就好像一个移动的棺材墓穴一般。

    “看看这个。”石老拣出一把带鞘的唐刀,离渊看了他一眼,将唐刀拿在手上。唐刀是在汉朝“环首刀”的基础上加以改进而研制的,是日本武士刀的原形,当年唐刀连同其锻造技术一起流传到日本,成就了日本刀的后世声名。离渊在‘印沽斋’就藏着一把唐刀,只不过保存得不是很完好,他对这把也有些兴趣。

    离渊先仔细观察了一遍刀鞘,凝重而认真的表情让那石老也不好意思再出声。查看一番之后,离渊左手握住刀鞘靠近柄的部位,大拇指顶住护手稍微一用力,刀条就这样被拉了出来。当完全将刀拔出来以后,离渊又从裤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用来垫在刀条上,两只手捧着,对住光线开始凝神屏气查看。

    石老并不看刀,只是看着离渊的表情。刃长大约是六十多公分,品相完好,锈蚀并不是很严重,泛着诱人的金属光泽,心中也是极为满意,刀锷上有铸成的两个篆字“冰霜”,方形直笔篆,大约是五代器物的风格,仿制的唐朝的制刀工艺。

    刀刃不算是笔直的,有一个很小的弧度汇聚到刀尖,保存再好的刀剑,也不可能像新的一样浮光闪闪,但却没有锈迹,就似蒙了一层朦胧的雾气。仔细看剑身表面还有纹路浮现,就是通常说的“松纹”,较为明显的纹路如波浪状,较为隐蔽的纹路如雪花状,要对着反光才能隐约看见。

    仅凭眼力活,离渊也能看出这柄古剑不算是唐朝的东西,以神识感应另有一番发现。这东西确实是盗墓挖出来的,出土的时间还不长,大概只有一年不到,保存的非常好。更特别的是,它不是一把普通的唐刀,而是有灵性的煞刃,秘法高手难寻的利器!

    这把唐刀并没有经历过风水秘法高手的加持,之所以成为煞刃,因曾有人用它杀过不少人,看上去好似不甚锋利,可是唐刀刀身中凝炼了隐约凌厉的煞意,大热天拿在手中,凝神定气,胳膊上汗毛莫名都会竖起来,已经有了灵性。

    所谓器物的灵性,一般情况下当然不可能像离渊的青霖剑那般夸张而匪夷所思,是打造的过程与漫长的经历中自然或人为的积淀、凝炼出的一种独特的物性,就似没有生命的器物拥有了自己的性格。

    这柄唐刀的灵性很微弱,当然远不及秘法宗师配剑青霖,但在秘法高人手中是可继续养剑的,使之成为一件法器。这种东西很难得,不是很容易碰到,在秘法高手眼中,价值远远超过一般的古董,市场中看见了几乎都不可能放过。

    离渊此刻的灵觉处于含而不发的状态,不主动去扰动、运转周围的地气。但在环境中的地气与各种物性发生变化时,随即就有反应。石老刚刚拿出唐刀的时候,刀柄完全握在手中,刀刃在鞘中,离渊也看不见它原貌。

    石老是个盗墓的人,不是风水江湖一脉的人,显然不可能以秘法激引唐刀的灵性、侵扰环境让离渊察觉,所以他根本没留意。等到刀拔出来,又落到自己手中,离渊当然能感应的清清楚楚,暗自吃了一惊,离渊运使风水秘法一激,灵觉随即感应到手中这柄发出丝丝微弱的啸音,这倒不是幻觉,而是离渊以独特的秘法触动了它,激引其灵性。

第九十三章 青铜面具

    大半身子倚着离渊的知烟,现在已经稍微适应了黑暗,黑屋之中虽然还是阵阵传来恶臭,但她的心境已经不再那么紧张了,已经被完全的激起了一些兴趣,此刻正好奇的看着他手中的唐刀,轻声咦了一声,脱口道:“还真是一件古物,拿来我看看。”

    离渊将出鞘的唐刀小心的递给了知烟,那边的石老头心情显得也很乐意,看着离渊的神情,想到自己挖出来的东西被人看重,出口笑道:“看,怎么样?小兄弟这次可是没有来亏吧!你们也是识货的,既然能认出来,想必不会失望吧。”一边还掩饰不住有些得意的神色。

    这把唐刀比家里的以前收藏那把要好上一些,如果价钱合适的话,离渊很想入手这样一把,尽管他到现在也不缺少什么法器,身边已经有了煞气更甚的青霖剑,平日来用秘法祭练也有山河图,没有必要再去花费很多精力,重新祭练一把比不上青霖的武器,离渊的打算只是想收藏一把不错的唐刀,权当做自己的兴趣爱好。

    “石老准备开价多少?不过我先把话说明白,我今天出门本来只是闲逛,带的钱不是很多,况且石老的东西都是不错的玩意,价钱太高了的话,恐怕也只能起叹息之情!”接过知烟把玩的唐刀,把刀还了鞘,离渊装做不经意地问道。

    “你看我现在还需要太多的钱么?我之所以挑选在这里卖这些玩意,只是想把这些东西给那些识货的人,不想自己辛苦从墓穴里淘来的东西,被不识货的人埋没了,我现在半个身子就进土了,只想赚个棺材本,再置办一处好的墓地,这把唐刀收你一万就足够了。”石老哈哈一笑,脸色有些凄苦的道。离渊微微点点头,这价钱并不贵,反而比他想象的还要低上一些!

    离渊将唐刀拿在手中,同时眼睛四处的观察着石老屋子中的摆放,希望能够发现一些值得把玩的东西,但就在他一眼扫到那堆被泥土味道掩埋的古玩时,却忽的眼睛一亮,这精光稍闪即逝,被他迅速地掩藏了起来。

    没有再多说话,一伸手,离渊就从那堆古玩堆里把一团铜锈覆盖的东西拿了起来,知烟见离渊有动作,以为又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靠近他身边借着微光一看,是一个青锈满面的青铜面具,并不是很显眼,其表面蒙上了一层暗青的类似锈迹的氧化层,但也只是绿蒙蒙的一层而已,相信经过稍微地打磨加工就能够光洁如新。

    知烟盯着仔细看了一会,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一面青铜面具,巨鼻狮口獠牙突起,呈怒目金刚状,不怒自威令人不敢直视,闪出一片青光,与掌中唐刀相映,更显得狰狞刺目!这面青铜面具,将眉、额、鼻、门一齐掩住,只留下一双眼睛可以看到,

    与知烟的略显紧张的神态不同,离渊对这面青铜面具很感兴趣,青铜面具自古相传下来的不能说是没有,但如此形神兼制的他却是第一次见到,青铜面具是由含碳量不一样的两种以上铜料反复打制而成,兼备韧性好与硬度高两种性能,柔韧则不易折,硬度高则能无坚不摧,这是一度失传的中国古代锻造技术,就算不去考虑面具本身的性能,其观赏性也是令人赏心悦目。

    但凡是古代的青铜器具几乎都会有纹路,这一把之所以能够吸引离渊,是因为它的纹路太清晰了,即使有这氧化层的掩盖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其纹路细密流畅,分布均匀,犹如松纹木理般清新自然古香古色,离渊看了一眼表面的锈层就知道这青铜不是假的,没有一定的年月成不了这样。

    离渊又在那堆古物里翻了翻,虽然其他玩意的品质没有这把好,但也绝对都是正宗货色,都有着一定的历史,在这假货横行的市场上也十分难得。离渊心中不免遗憾,如果自己身上所带钱财多些,肯定会把这堆东西全都包下来,他也有信心在石老头手里拿到非常便宜的价格。

    这面青铜面具离渊虽然看不准年代,但也能大概推测出两汉到三国时期的物品,当时青铜已经不再用于兵器制造,这面具大概为某位不知名将军的脸饰之物,自古传言,在战场上生死相比之时,见不到面目就不会被阴魂索命,况且在屠戮上万的战场,这青铜面具沾染的血腥气不比刚刚的唐刀弱,况且是军队中权力的象征,这位将军在军营中戴着面具受万人膜拜,威压震摄人心,可以说这面具的灵性已经实质化!

    戴着这青铜面具,不怒自威,心性不坚的人恍然看到,或许会心神失控胆战心惊,倘若离渊风水斗法时,这无形的威压之气,更可以成为一件奇招,只是不知道这石老头从哪个将军墓中摸出来的,自古以来,盗破将军墓最为凶险,在风水学上,煞气跟人生前聚齐的死气残绕,就算是生前安葬的是风水宝地,数千年之后,也能完全的转化为大凶之地。

    “小兄弟,竟然看上了这面青铜面具,当真让老头子有点好奇……唉,这东西不提也罢,当时盗这无名的将军墓,险些把我这副老骨头给埋进去,当时墓中刚看到面具的时候,我好奇之下,左手冒然的触碰它,到现在你看看我的左手的样子。”说道这里,石老从袖子中伸出掩藏着的左手,知烟隐约的看到,那是一双如骷髅般的手掌,黑暗干枯,被一层黑色的皮肤掩盖着。

    “这是阴煞之气入侵所致,煞气与生灵的杀戮之气近百年汇聚成的,想必石老现在身上的病根是从那时种下的吧,到现在恐怕已经难以拔除了,不过石老知道哪是谁的墓穴么?竟然延续千年还能够煞气还能伤人!”离渊盯着石老头的左手看了一会,摇摇头说了这样一番话,面色中带着点无奈。

    “啊,离渊你说的这么严重,那你现在拿着有关系没有,会不会……”知烟惊呼一声,话语说到一半就停止了,离渊笑了一下,有些感动摸了摸知烟的头,他知道知烟的意思,害怕他的手也会变成石老头的样子,只是石老在场,不好意思说出口。

    “傻丫头,这青铜面具出土至少已经三年多了,上边的土性虽然还在,但已经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况且这青铜面具一旦离开封存的墓穴,失去了独特的滋养环境,上边的阴煞之气会逐步减少的,不过女子最好不要触碰,女子属阴八成会对身体造成大碍!”离渊对知烟讲道,本来这些话可以不说的,但怕她莫名的担心,索性就说了出来,不过有些话他没有挑明,石老头当初触碰,千年的阴煞之气在那一刻宣泄,他能逃的了命,也算是命不该绝。

    “小兄弟,实在是惭愧,到现在我也不能确信这属于谁的墓穴,这墓的地址在大西北那块,哪里也没有什么大的诸侯墓,也没有听说有什么有将军埋葬与此,我原来只是认为是乡绅土豪的,哪知是个千年为启的将军墓……不过当地传言是霍去病北征时候的大将,战死在此地的,谁也无从考证,况且里边除了这面青铜面具,再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石老头说道这里,脸上布满了后悔之色。

    “石老身上的阴煞之气已经深入骨髓了,在下作为风水秘法师,自问能够祛除一般的煞气,但是对阁下这种千年郁积的阴煞所伤,实在是无能为力!”方才在外边的时候,离渊已经为石老相过面了,印堂黑紫暗气郁结只恐怕时日无多了,他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如果他能够进阶的神识境界,或许能够为他延续点生命,但也只恐是杯水车薪!

    “老先生今年贵庚?如此大的年龄也不枉此生了!”知烟在旁边也听出了离渊话中的意思,知道这人能存活的日子不多了,开口安慰的道。

    “嘿嘿,女娃娃,我今年才五十岁出头,你看我是不是很老啊!”石老头听到知烟的话,语气苦涩的说道,似是有些不甘。

    “什么!”知烟捂着嘴不敢再贸然的开口了,石老头看上去好像**十岁的样子,形容枯槁,却是只有五十岁的样子,这阴煞之气已经将他的年龄完全的摧毁,他现在就好比在与时间赛跑,别人过一天的功夫,他就好比过了三天,完全是在生命透支!

    “对了小兄弟,你是风水师,我说怎么看你觉得不一般……好好,都是江湖的下九流,这样也好,这青铜面具我就送给你,反正也是不祥之物,到时候你给我在美景之地,选一处风水宝地我就知足了。”石老头好像已经看开了,惨笑着道,如同死鱼般的眼睛说道这里,散发着一丝光华。

    “老爷子说笑了,你至少还能多活三四年呢,心态如果好的话,多活个十几年也是可以的!”离渊笑着说,“不必过的如此悲观,这些日子跺去转转,省的在这里闷着。”

    “谢你的吉言了,今后要是你有哪位兄弟还想要货的都来找我吧,我这些货可都要出手呢,当然除了这些也有别的,过段时间你再来看看吧,要不这些东西全部都会被我带进棺材的。”石老头听到离渊的这些话,心情显得是很好,在一旁笑着说道。

    “一定,一定,今天我也就是没带钱,不然会多选几样的,一会有时间再来拜访你。”离渊又寒暄了几句,石老头这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从墓地里边挖出来的,少数一部分还是稀有的煞刃,这种东西在平常人看来文物古董价值不算是太高,但是在风水众人看来,都是一些无价之宝,很难用金钱来衡量。

    石老头这些东西大多都是从墓葬中盗取出来的,这些古玩大多都是珍品,众位可想而知,那些个皇帝大臣们活着的时候地位尊贵。都想着死后在阴间还能继续享受荣华者生前身后的尊荣。

    为了那些墓葬里丰厚的随葬品。盗墓这个行业从古至今就没断绝过。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无数盗墓贼铤而走险,掘古墓,至今还存在着一些盗墓世家。这都是有明文记载的。

    最后又四散的看了几眼,发觉没有像青铜面具这般特别的古玩,离渊从身上摸出一张软纸包裹着的东西,在知烟石老头的面前,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拆开外面的包装,从里面往外拿东西,一根、两根、……金光闪闪,在屋内的桌子上排成一排,赫然是金条!

    难怪离渊会这么小心,原来装的是这种东西。石老头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民国时期的东西,是民间流通的一种制式金条,三两一根形状很是规整,一根黑市上折合三四万,在旧上海滩被称为“黄鱼”。当年很多大额交易不是用支票,就是用这种“黄鱼”做为支付手段,很多帮会或组织都是用它在上海滩黑市上买军火、物资、药品。

    盗墓贼一般最喜欢这种东西,放在手里既可以保值,又可以很方便的出货变现,但那石老头看见茶几上这些金条,却没有任何的吃惊,只有知烟很兴奋,拿起一根在手中把玩不已。

第九十四章 赠佳人以玉璧

    一般人出门带着几十万元是很不方便的,但是带着几根金条,却是能够当成等价货币,又易于掩藏,毕竟这些‘黄鱼’在乱世照样可以使用,现代黑市很多也是用金条作为流通手段,石老头作为江湖下九流的人,对这些已经熟悉,没有任何的吃惊,倒是知烟这样的女子,好像对一些金灿灿的东西很喜欢,她当然不是第一次见到金子,但对这种形制的‘黄鱼’却是感觉好奇。

    看着知烟的表情,离渊有些好笑,这美女警花什么都觉得不错,只是有些时候显得刚正不阿,有时候却像是女孩一般,对一些艳丽的衣服新奇的玩意好奇,这样女子又怎么会不惹人疼爱,离渊笑着看着知烟:“来,这里有三根金条,你顺便拿一根,算是今天你的导游费了!”

    “算你知道心疼人,今天这么累跟着你跑了这么多路,哎,虽然是很俗的东西,但也是你的意思,我就将就着收下吧。”知烟听到离渊送给她金条,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但是偏偏不表露出来,话语中带着点小刺,好像真还有点委屈。

    这话听在离渊的耳中,一向稳重的他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只好背过身子捂着嘴,好一会才开口说道:“那你随便在这屋子里边的东西条几件吧,反正钱还有些剩余,你随便找个喜欢的,算我送你的礼物。”

    “真的?那我可得选个好一点的,”知烟撇开离渊的身子,在屋子中大着胆子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她准备找什么,屋子里边大多是铁器青铜器的重金属,毕竟能在墓中存在百年千年的,也只有这些类型的东西了。

    知烟转了一圈,还真是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东西,只见她手中拿着一块白色的块状物,在一旁边努嘴边向着离渊示意,离渊仔细的盯了片刻,这才发现知烟手上拿着的是块年代久远的玉璧,嘴角轻微的弯了一下,虽然知烟对古玩什么也不懂,看什么都像是真的,但她的运气还不错,这块玉璧当真是不下于唐刀价值的东西。

    在古玩里面,除了年代久远的古玉之外,玉石这玩意儿,一般没有什么真假之说的,只有品质好坏之谈,你买的这个,是个玉璧,在古代最早是用作祭器和礼器的。常出现在重要的国家祭祀大典中,像是祭天、祭神、祭山、祭海、祭星、祭河等。

    后来一些有身份的人,也把玉璧用来相互馈赠,随之很多人就把这东西当做佩系的把玩物品,也作为不同身份的标志,以璧为佩饰主要自战国至汉代盛行,同时这玉璧常常也用作辟邪,为古代帝王大臣们的随葬品,现在已经掘出来的汉代大墓中,都有众多的玉璧出土,一般都是作为装饰品使用。

    离渊将知烟手中的这块玉璧拿到手中,在手上来回把玩搓&弄着这个玉璧。本来他没想着知烟能捡到什么好物件,也就没怎么用心看,不过拿到手里这仔细一打量,敢情这东西还不错,居然是个四色泌的玉。当然,古玉泌色作假的很多,而对于玉器上沁色要是不仔细看的话,很有可能也会走眼。

    古代以玉作瑞信之物,用于朝聘。一共分为六种,也被后世称之为“六瑞”古书上曾记载:王执镇圭,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主,子执谷璧,男执蒲璧,就是用玉器的不同形态,以示爵位等级之

    “看看,我挑的东西怎么样?还不错吧,咦,这上边怎么还有点点的黑斑啊。”知烟指着离渊手中的玉璧说着,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不过对那些白璧中间的黑斑显得很不乐意,香气如兰,她的个子只比离渊的肩膀稍高些,此刻垫着脚尖,口中呼出香气轻轻的吹拂在离渊的脸上,她却是丝毫未曾察觉。

    这哪是什么黑斑啊?知烟选中的这块应该是一块蒲璧。不是很大,直径差不多只有六七厘米左右,中间穿有一小指粗细的孔。在玉璧表面刻有香蒲状花纹,这种香蒲象征着草木繁茂,欣欣向荣的寓意,这块玉璧原本是个青玉雕琢而成的。只是现在上面有了五种颜色。除了保留了一点青玉本色之外,周围玉质泛黄,还有一块地方呈现出了精褐色,在黑暗的情况下显现出来黑斑的样子。

    根据这玉璧上的泌色,离渊判断出,如果这块玉璧应是有些年头的古玉,“知烟没多大事情,说话别大喘气,都弄到我脸上了!你看你都快挂我身上了,”离渊往后扯了一小步,小心的说道,这气息让离渊心中有些波动,“年代我断不准,不过应该是汉玉。而且是四色泌的,很不错!况且……”

    “况且什么啊,快说,”知烟听到这玉璧不错,有种自豪的感觉,同时听到他语气的转折,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又察觉到离渊的身子往后动了动,不由得粉脸微怒,板着小脸道:“切,不说算了,我还不稀罕呢,我靠你怎么了,你觉得你真是香饽饽啊……哼让你躲,我还正准备靠着你呢!”

    离渊刻意的保持着与知烟的距离,偏偏知烟一个劲的往身上去挨,无奈之余离渊也不好意思去用手推她,不过这些话听在石老头这个外人的耳中,却是引得他笑意正好,还以为知烟跟离渊是热恋的一对人,心里也是不由的叹道——年轻真好!

    等了一会,知烟见离渊不说话,于是从他手上抢过那玉璧,对着天窗射进来的阳光看了一会,撇了撇嘴,道:“对了离渊,这玉上面的颜色那么难看,将酱油滴上去了似地。麻麻赖赖的,你怎么帮忙祛除掉?”

    离渊皱了一下眉头,知烟这外行话,听上去很别扭,连忙解释道:“沁看起来好像学问很深。其实说穿了就是玉器上的“锈。”和铜铁一样,它也是会生锈的。不过玉器上的锈,并不是玉器本身产生的,而是被外物侵蚀造成的。”离渊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他想的也没错,这墓中出土的玉上面泌色,不过更多都是陪葬物品给玉器挂上的泌色。

    “可是为什么除了里边的四种沁色,还会有这些斑点,那你说这些沁色是如何得来的?”知烟对离渊的话听了半懂,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道。

    “泌色对于玉器那也是相当重要的,它是考究玉器年代和同期玉文化、工艺美术、雕刻艺术的参考……至于这沁色的不同则跟玉璧所处的环境有关系,这四色之中,黄褐色大多是泥土或随葬的枕香所沁,青蓝色主要是衣物的染色所致,黑色是封棺的水银侵蚀。白色是吸收了墓葬中的硅质!”

    “没想到小兄弟除了对刀剑冷兵器比较喜爱,对玉璧这类古玉的研究也这么透彻,真是让我长了见识……以前只懂得盗墓取宝,对于其中东西的价值,却不是太了解,常常舍本逐末!”石老头看着争辩的二人笑着说道,“不过这种四沁色的玉不好盘,像是沁色单一的被称为:统一不杂,两种沁色称为:天玄地黄,三色沁叫:三元及第,四色沁称为:福禄寿禧,五色沁叫作:五福捧寿,其中沁色越多越难盘。”

    这块玉璧的材质还算是不错,是滇池一代的暖玉雕琢而成,可惜这个玉璧双面前是喜云蒲纹,大概是王侯的墓才产出的,倘若要是这玉璧上有一面的图案是龙纹蒲璧,价钱跟价值或许要翻着翻的涨。

    “对了离渊,这玉璧上边的黑斑你真的能够去除掉么,如果弄不掉的话,以往旁人常说‘白璧无瑕’,如果弄不掉的话,你到时候再陪我一件更好的玉璧!”知烟手中拿着玉璧,来回的看着,脸上带着些可惜的神色,。

    “这个当然可以,你以前不是知道我是做什么嘛,只需要将这玉璧盘上数月,基本上就可以恢复原先的玉性了,以前或许要费上一些功夫,现在用风水秘法‘意盘’的话,大概花费不了太多的功夫,只不过效果应该没有常年累月的要好。”离渊信心十足的笑着,以往没有接触风水秘法的时候,盘玉对他来说就没有太多的难处,现在当然更不在话下。

    不是离渊有些自大,而是这盘玉其实在他看来仅仅是用了一些风水的常识,大凡盗墓出土的旧玉,在数百上千年的时间里,多遭泥土或者墓葬品的侵蚀,带有各种色沁,但是这些沁从色彩上看,并不完美,反而使古玉显得很晦暗粗糙,所以收存之后,必须以“盘功”使之恢复本性。

    “盘玉”也叫做“养玉”是众多玉器收藏者最大的乐趣之一,所谓“盘玉。”指的是民间流传的一种赏玩玉石的方法,通过盘玉,可以使色泽晦暗的玉石整旧如新,并使玉石的颜色生很大变化。古玉纵然具有最美的色沁,如不加盘功,沁色就会隐而不彰,玉理之色更不易见,玉性不还复,就会如普通的顽石一般,

    俗话说:玉可养人,同样的人也可以养玉。历朝历代的玉石大收藏家都懂得盘玉,这是一种“功夫”就像茶道一样,是对某种事物的欣赏和研究,达到了一种境界,并俗定约成一般,形成了一定的程式化。可以试想,将心怡的玉器随身携带,贴身而藏,精心呵护,经过天长日久的盘玩佩戴,就像是蝴蝶经过蛹的挣扎,使之逐渐蜕去了粗躁的土壳,恢复了往昔的灵性、润泽、色彩,灿烂光华绽放在掌心,那种成就感是无可取代的。

    在离渊的认知中,自古相传的盘玉有三种盘法,分别为‘文盘’、‘武盘’和‘意盘’,在这些不同方式的养玉方法中,“文盘”是指将一件玉器放在一个小布袋里面,每天都贴身带着,用人体较为恒定的温度去蕴养,要等到一年以后,才能在手上摩挲盘玩,直到玉器恢复到本来面目。

    文盘耗时费力”必须有耐性,不能急躁,这也是古人修心养性的一种方法,通常用文盘两三年之后,古玉的色沁才会微显而已,要是玉、器入土时间太长,用文盘法。那要盘玩往往十来年、甚至数十年,才能将玉盘出来,

    所谓“武盘”则是落了下乘,就是通过人为的力量。不断的盘玩,以祈尽快达到玩熟的目的。这种盘法玉器商人采用较多。玉器经过一年的佩戴把玩以后。硬度就会逐渐的恢复,然后用旧白布切忌有颜色的布,一定是耍白色的包裹舟,雇请专人二十四小时不卑,日夜不断的磨擦,玉器磨擦升温。就会越擦越热,过上一段时间之后。再换上新白布,仍然不断的去磨擦。

    这样玉器磨擦受热的高温。可以将玉器深埋地下之中的灰土,快的逼出来,色沁不断凝结,玉的颜色也会越来越鲜亮,大约一年有个一年的时间,基本上就可以恢复玉器的原状,但“武盘”风险很大,摩擦的时候,双享用力要匀称,玉器如果受力不均匀的话,稍有不慎。就极有可能毁于一旦。

第九十五章 意盘

    在风水秘法之中,玉的沁色乃是地气与玉四周的环境气息夹杂而成,以往的古玉大多为天然的容器,能够蕴含地气保持灵性,在一些封闭的环境之中,日积月累之下,地气夹杂着其余的气息缓慢的渗入玉体之中,长期的郁结之下,就形成了各式各样的不同沁色,而原本白璧无瑕的玉体,凭借着颜色不一的沁色,也可以增加其秀丽。

    人可养玉,玉亦能养人,风水秘法一道,人本身就分为精、气、神,品质沁色上佳的玉器,除了玉自身所带的地气滋养人‘神’之外,还可以,将人本身的‘气‘融入这玉器中,以往的玉璧作为器,能汇聚含情生发朝气环绕,洗滤衰颓杂扰,倘若人本身的‘气’与玉中原本蕴含的‘气’相合共呜,有驻颜之神效。

    虽然有时候这玉本身的驻颜效果不是太显著,但往往也比一些美容院之类的东西好上几倍,古代很多的达官贵人喜爱佩戴玉佩,除了美观显示身份之外,行走时随身相携,常至身心俱感轻灵之地,很容易如佳境,得到意想不到的心态,人心不服老,那么本身就能够保持健康青春!

    离渊自小出生在古玩的世家,对盘玉的了解比一般的人还要深刻,在古玉中,玉的‘意盘’指的是玉石玩家们将玉器拿在手上。一边盘弄把玩,另外心里一边还耍想着玉的美德,然后不断的从玉的美德中吸取精华,养自身之气质,久而久之,可以达到玉人合一的高尚境界,古代文人雅士,最爱尝试这种方法。

    ‘意盘’不仅使玉器得到了养护,盘玉人的精神也得到了升华,‘意盘’是一种极高的境界,需要面壁的精神,与其说是人盘玉,不如说是玉盘人。人玉合一,精神通灵。咱们常说古玉通灵这句话,说的就是意盘的境界。

    “至诚所感,金石为开”这八个字。其实这句话就走出自古玉的意盘之法里面,古人说过这么一段话:时时摩挲,意想玉之美德,足以化气质善性情,使持玉本人,一生纯正而无私欲之蒙蔽,至诚所感,金石为开。

    对‘意盘’的体会离渊也是比较的深刻,离渊小的时候,自己的父亲曾经拥有一块自小佩戴下来的古玉,到如今已经盘了将近五十年,在离渊的记忆中,父亲没事的时候,就拿着玉块在手中摩挲,印象中的那块玉体积不大,只有小孩巴掌大玉、佩的正面雕刻着一个异兽,脚踏风云,短翼、龙头上长着双脚、马身、麒麟脚,形状如狮子一般威猛,眼睛突起,嘴中有着长长的獠牙,其细微处雕刻的栩栩如生,这造型庄睿到是认识,应该就是镇财兽貔貅了!

    当时那块貔貅玉,父亲‘意盘’五十年之后,就会感觉到自己和这玉,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这玉石就像是有了生命,会呼吸一般。老头子风风雨雨的经历过不少事情,不过只要是这块玉在手,心情就会平静下来。

    离渊未曾接触到风水秘法之前,只是简单的认为‘意盘’是一种思想的境界,很玄很玄的东西,丝毫当不得真,‘意盘’到底是否真的存在,也未曾得知,毕竟上好的古玉出土的也就那么几块,从未见到有什么珠元婴润的表象,然而在秘法修为进入灵觉之后,他突然发觉到这‘意盘’,或许可能就是一种秘法的手段。

    秘法种类复杂百变,同一个风水门派,就存在着无数种秘法分支,但万变不离其踪,秘法的本源是一样的,玉的沁色在形成的过程中含有着地气的杂质,盘玉所要做的就是,将玉芯中的杂质去除出去,还原本来的沁色与地气,在自然界中,这种杂质祛除的过程很缓慢,或许几年更多的则是数十年。

    但是盘玉借助风水阵法,却可以加快地气的循环,例如简单的聚阴阵就完全可以加快阴气郁结,可以在几分钟的情况下,将人毁尸灭迹,而且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相应的盘玉的过程,也可以凭借着风水秘法,在数分钟之间完成,虽然效果不是太完美,但也是绰绰有余了。

    至于现如今古玩一界这‘意盘’的来历,离渊也是好奇万分,为何会与秘法如此的相似,或许曾经有一位风水秘法宗师级别的人物,也酷爱玉器,对盘玉也是很头疼,在某一日,在众人的眼前,表演了用风水秘法瞬间祛除玉沁色中的杂质,这一幕被后来的有心人记下,并美其名曰——意盘,后世则是越传越玄,乃至于一些不懂得风水秘法的人,也想通过意想来盘玉,虽然不可能达到瞬间盘玉,但有些风水潜质的人或许真的能够用这种方法盘玉,至此这‘盘玉’之法才流传开来。

    其实玉的盘玩是否出效果,也与玉本身的质地有很大关系的,并不是所有的古玉都能够盘,有的玉、石细密度和白度极好,只经雕玄、抛光后就变得如羊脂般润泽,根本不用盘玩,同样的道理,也有些的石性很大的玉石,即使经过人手几年的盘玩也是干涩如石。

    “咦,离渊你说我能不能盘玉,听你讲的如此独特,我真的对这些很好奇,是不是我天天这样戴着,就能象你说的那样盘玉了?”在听闻离渊对一些盘玉的讲解之后,知烟仿佛也成为了某位不知名的古玩大家,对盘玉提起了极大的兴趣。

    “这个当然不行,盘玉的时候,是不能沾染一些香水脂粉气息的,不然会使玉器受到侵蚀,外层受损,影响原有的光泽度况且,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怎么佩戴玉器,毕竟这是把玩件玉器,男人可以挂在腰间,女人想要贴身携带就不方便了,”一见知烟兴起了这个念头,离渊就立马打消了她这个想法,笑话,现如今女子都喜欢带着个钻石项链什么的,最复古也只是像墨菲那样,戴着一条翡翠金镶玉,怎么可能在身上‘盘’一块古玉。

    “我不用香水脂粉的,你闻不出来么,我一个公务人员,常常出席在严肃的场合,那种香水很少用……至于你说的没地方戴,更不用操心了,看看这里。”知烟站直身子,挑起脚腕,只见她如玉的小腿上边挂着一个红绳,显得小腿纤细十足,极具诱惑力。

    离渊本想问,知烟身上的清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话到嘴边,他忽然想到了处女体香,却是怎么也问不出来了,低下头仔细的看了看知烟纤细白嫩的脚腕,又看了看手中这么大的一块玉璧,怎么都显得不合适,笑着向知烟比划道:“你看看你的脚腕才多粗,跟着玉璧一比,显得多不合适,这又不是小块的玉材。”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乐意,再说了,我又不是就这一个地方,看看这里,我弄不成的话,挂这里总没错把!”说道这里,知烟的声音显得很小,踮起脚尖趴在离渊的耳旁说道,同时小心的将上衣下摆掀起了一个弧度,纤细的小蛮腰能够露出一袭白嫩,上边同样的挂着一根红绳。

    知烟的容貌与墨菲相比也是不相上下,但是英气十足,身材更是堪比模特,要命的是由于天气炎热,她今天上身只穿了一个紧身体恤,下身却是一条七分短裤,将美好的身材显露无疑,此刻低头掀起裙角,让离渊莫名的想起一首诗起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如荷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忍住了想笑的神情,离渊刻意的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道:“算了吧,让你盘玉,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我替你用‘意盘’弄了吧,省的你再胡思乱想,心中没有一点正弦。”

    离渊已经熟知了意盘的真正内涵,那么所要做的就不会太难了,以他如今的秘法修为,在手心简单的布下了一个聚灵阵的大概轮廓,而后紧紧的将那块玉璧抓在手中,在一瞬间将风水灵觉依靠这惊神刺完全的聚焦到玉璧上边,借助聚灵阵的效果,这一刻将地气的循环加快数百倍,四色沁色中的杂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去除。

    知烟听了离渊的话,还想再争辩什么,却见离渊满面正经的态度,神色显得浓郁,知道八成正在‘意盘’,她也知道不能突然打扰,索性静静的盯着离渊的脸颊仔细的看着,宽阔的额头,两道浓眉微微皱起,似乎带着几分认真,鼻梁挺直,棱角分明的双唇紧抿,给人一种坚毅的感觉,俊逸不堪。

    “这小子不说话的时候,还挺好看的,切,在胡想什么呢,好看什么,一点都不好看,”知烟一边盯着一旁正在盘玉的离渊,心中在胡思乱想着,年轻的少女正是心花怒放之时,虽然作为警察,但内心深处,仍然对一些未知的事情很是渴望。

    良久良久,离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了心中乱想的知烟一眼:“总算是盘好了,第一次用‘意盘’盘玉,怎么也把握不准要旨,下一次再碰到这样的事情,恐怕就好办多了,”说着摊开双手,将盘好的玉放在了手心。

    只见离渊手中的玉器通体盘得油润且细腻,乳白色的玉体上边,四色的沁色显得魅力异常,玉的表面有芙蓉花瓣一样非常漂亮的纹路,呈波浪状分布毫不杂乱,离渊以之为灵引凝炼灵觉,既可以汇聚环境中的各种地气缠绕,同时也能洗滤周围杂乱的物性干扰。

    至于它能汇聚缠绕什么、洗滤澄清什么?古玉本身没有生命,在于盘玉之人如何运用,只要掌握了灵觉,布下特定的风水阵法时都可以借助它。另一方面,这快古玉的材质物性偏暖,离渊能够感觉到,以秘法灵觉激发却能感受到其中的暖意,来自芙蓉花瓣状的波浪纹路,含畜、内敛、却有着绽放的激情。

    如果不是用在风水法阵中,就将它放在环境中,又会与什么样的人产生什么样的共呜呢?当然这块古玉并不是圆满的,离渊第一次的意盘本身还缺乏他想要的某种灵性,须移转灵枢化入欲炼之境。

    离渊低头又看了看这块玉,总觉得还少些什么,思量了一下,从怀中的口袋拿出一团五色丝线,这些丝线原本是离渊编织青霖剑的剑穗时剩余下来的,因为材质比较的特殊,而且同样被离渊用秘法灵觉加持过,所以显得特别的珍贵,也没有丢弃掉,没有想到现在能够用上。

    五色丝线在指间穿梭,编制成精美的纹路与流苏。离渊的手很稳、很灵巧,四寸长的璎珞共计九百九十九个结,动作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给古玉配上装饰的结,上边通过小孔用几条丝线穿过形成了一条长绳,可长可短,长的时候可以当做吊坠戴在胸前,短的时候可以用作玉佩挂在腰间。

第九十六章 袖携风水、立地成局

    离渊手指翻飞的用五色丝线编织玉璧结,足足花费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但是无论是石老还是知烟,都从未觉得时间过得漫长枯燥,五色丝线一刻不停的在离渊指间穿梭,如同五色的精灵一般上下舞动,精美的纹路与流苏,在他修长的手中徐徐编出,四寸长的璎珞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种灵巧的手法让不喑女红的知烟,心中又羡慕又喜爱。

    在一旁的石老则是满脸掩饰不住的惊讶,他并不是什么古董收藏者,确切的说来,只是一个习惯于藏身地底的盗墓者,尽管如此,石老对古玉的盘法多少是知晓一些的,眼前这个沉稳俊逸的年轻人,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将一块黑色斑点云集的古玉,盘成了一块如羊脂玉膏般的玉璧,这让他一时之间完全无法接受,好像这块玉璧不是自己挖出来的那块,而是离渊事先就准备好的一样,只是用换手法的手段置换了一下。

    然而另外一方面,目瞪口呆的石老完全可以判断,离渊手中拿出的这块羊脂玉膏状的玉璧,无论是形制还是重量,都与自己挖出的那一块玉璧一摸一样,但是这怎么可能?石老头从来没有听说过——别人可以在一转眼的功夫盘出一块绝佳的古玉,前后两者的价值足足有数十倍之多,同时离渊编制古玉璎珞的手法,也让石老也是震撼无比,步步紧扣之余丝毫不乱,而且这璎珞看上去还带着不知名的灵性。

    难道这就是秘法风水师的不同所在么?

    知烟的表情此刻更是不堪,在离渊编制璎珞的时候,正双眼直直的看着离渊手中的古玉,表情呈幸福遐想花痴状。那是以五色的丝带编制成的凝望双蝠结,既精雅又漂亮,下面还用五色丝线打了一个燕尾双飞结,只有手心那么大,异常的精巧别致,一想到这块玉璧是离渊送她的礼物,知烟心中就有些暖暖的错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她这般奇特的礼物,赠玉佳人,一时间知烟有些不自知,只感觉心中凌乱不堪。

    “给拿好了,你挑选的玉璧盘好了,对了这玉最好贴身带着,能够滋养你的身子,”知烟正兀自发呆的时候,忽然见离渊将玉璧推给了她,过了好长时间,她才从痴呆中惊醒过来,欣喜的拿过那块玉璧,看着系在玉佩上的璎珞,知烟有力拉扯了一下。感觉很是坚韧。

    “离渊,这是块暖玉吗?”知烟拿着这块玉璧,手中只感觉到一阵的温暖湿滑。不由出言向离渊问道。

    “对,这就是滇池产的暖玉,品质很高,你以后要好好的保存着,这种玉现在流传下来的不多了,矿藏到现在恐怕也早就绝迹了,被我用秘法祭练后,或许有驱邪避难,逢凶化吉也说不定。”离渊看着知烟满脸的幸福状,开口打笑她道,同时心中有了一种模模糊糊的悸动,在方才用风水秘法‘意盘’这古玉的时候,仿佛许久没有精进的秘法修为,有了一丝松动的感觉!

    没有再跟在场的二人说话,离渊缓步挪到天窗的前边,看着已经快黑的天际,离渊喃喃自语道:“看这缨珞的编制,我如今的秘法底蕴已有,‘当以秘法印证感悟,通达秘法神识境界,’我能做到吗?……无论如何应该出门一试,却不必走太远,天下何处无山川,机缘总在际遇中求。”

    可是为什么来来回回总被这无形的圈绕住,是挣脱不了还是不想挣脱呢?离渊感觉自己如今的境界,被完全的束缚在了灵觉的层次,就像是隔着玻璃看向窗外的鸟雀一般,能看的到外界,但是却无法亲身在外边翱翔,所以他想摆脱这种心境,否则永远无法勘破“神识凝炼,移转灵枢”的神识境界。

    人是万物之灵,往往也是环境中最具灵性、最生动的风景,离渊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但在秘法修炼中,想堪破如此天然相谐的境界并不容易!因为他自己也是“人”,受修为与见知所限。今天‘意盘’这古玉之后,尝试了一种以古玩盘玉为方式,去印证秘法修为,又不经意间看见双手呈心状手捧玉璧的知烟,灵光一闪似顿悟一般,他愣住了。

    在一刹那之间,这块羊脂玉膏状古玉的物性,与知烟纯真英武的气质简直是天然的绝配,就似大自然准备好要送给她的礼物。没有生命的玉璧捧在知烟的手中,似乎突然有了灵性,而捧着玉璧的知烟,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明净而生动。

    这不是纯粹的感觉,虽然换一个普通人看见此时的知烟可能也有这种感觉,但它同时也是神识中真切的体验!离渊好似在这瞬间经历了许多,恍惚出神之间,他隐隐约约在元神中想捕捉一丝感应,好似对“袖携风水、立地成局”那么一丝朦胧的顿悟,因为看见了知烟手捧玉璧的一幕。

    知烟明明只是个普通人,不懂得任何的风水秘法,却展示了人的灵性与玉璧的物性天然相印,在离渊的灵觉感悟之中,她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捧着玉璧的她就是一处天成的风水局,知烟带着玉璧,就是带着自己的风景在意境中行走。

    那么离渊自己呢?在秘法修行中“灵觉凝炼”功力已足,究竟如何才是“神识”呢?他突然愣在了一旁,这神识境界,到底是一重什么样的门槛呢,是否也是‘袖携风水、立地成局’,无时无刻都保持一种风水局的格调,无论行走、坐卧、练功……离渊收摄心神于房间里呆站着,试图在空灵忘我之境中抓住那一丝闪现的灵光,以求真正的证悟,但却是如雾里观花一般。

    “离渊,谢谢你,我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真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知烟双手呈心状捧着玉璧良久才开口这般说道,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意思,她这一出声,离渊便不可避免的从印证感悟的思绪中挣脱出来,带着些错愕的看着知烟,从认识她一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表现出这种神色。

    离渊轻轻的摇了摇头,心中不知道‘印证神识’境界到底还需要多远,但是刚刚的一丝顿悟,他若有如无的感觉到自己秘法修为的松动,或许这就是挈机,这种东西不急于一时,现在的这情况也不适合再多想什么,顺其自然就是,不必强行的想去印证神识境界了。

    这种念头在离渊的思绪中一闪而逝,此刻见到知烟这种罕见的扭捏神态,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知烟知警官,这可是不像你,我送你的,你就接受好了,况且这还是你要的呢,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一会赶紧回去吧……呦,怎么还在一旁抹泪啊!”说话间见到知烟的眼睛闪现出一丝泪花,离渊用手指轻轻的在知烟脸颊上一擦,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她其实还是个小女孩子,在这英姿飒爽的警服下边也需要人关怀的。

    “离渊,我知道错了,不过真的谢谢你……”知烟整个人都扑到了离渊的怀中,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离渊看向一旁看热闹的石老,讪讪的笑了下,左手半搂着知烟的身躯,右手将桌子上的两根金条递给了石老头,“石老,这是你应得的,这几日不妨多出去转转,别老守在这屋子中,午后的阳光对你的身体有点好处,以后有时间再来拜访吧!”

    说完这些,离渊就拿着用报纸包好的青铜面具跟那把唐刀,半搂着知烟出了门去,同时顺着石老的指路,极为顺利的去到了朝天宫,不过,看现在的这种情况,好像很不适合再继续游览朝天宫,知烟的哭泣大半原因是因为这玉璧的物性影响,玉璧也有着自己的情感物性,或许千年之前,这玉璧就是一对恋人的定情之物,这半路上知烟双手拉着离渊的胳膊,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事,心神总是有些恍惚!

    二人之间,反正不是爱恋之类的东西,一见钟情的事情很少,况且知烟这丫头心性如此的内敛,离渊跟她相处了总共才几天的功夫,在他看来,没有理由像俗套的爱情局那般坠入爱河,或许只是好感而已,毕竟正如知烟说的那样,离渊送了她迄今最好的礼物……

    傍晚时分朝天宫的人群仍是熙熙攘攘的,身上带着两件煞器,无论是唐刀还是青铜面具,身上具备的阴煞之气,都可能冲撞到游人,离渊也不敢在朝天宫中待多长的时间,不到一会就出了朝天宫的范围准备打道回府,准备改日再来游玩!

    回去的路上,离渊原本计划先打车送知烟到她家中的楼下,但不知道为何知烟不愿意,似乎不想让离渊知道她家中的位置,无奈之下,只好让知烟先把他送到住处,然后看着知烟再乘车离去。

    临别的时候,知烟或许还记挂着当导游的事情,还出言问了离渊一番话,明天是否还结伴去玄武湖,对此离渊也没有答应太死,直说到时候给电话,晚上自然是一夜无话……

    *****

    这天午夜,离渊依旧在半夜子时起身,从自己入住的房子带着青霖剑出来,找到一处僻静之处诚意专注炼剑,这几日的经历,正如冷谦生前说的——“历世间大喜大悲、惊心动魄之事,莫自伤形骸、莫如死灰槁木、莫激忿癫狂,神魂不欲疯魔必有所寄,所寄莫失。”而他最近什么险恶的事情也没有发生,心态不知不觉间有些趋向安逸,不想再经历那些生死之间的抉择,有点沉沦温柔乡的感觉,这种情绪跟氛围要不得。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离渊今日的心境显得很凌乱,去孔子庙这番游玩受益匪浅,意外的得到了一副青铜面具,以及一把煞刃唐刀,在一般的风水师看来,这些完全可以当做上好的法器,但是离渊的心中多少有些波澜不惊,这两样东西,只有那青铜面具让他很欣喜了一会,以往斗法的时候,离渊俊逸年轻的脸庞丝毫没有风水大师应该有的气度,而且也容易泄漏踪迹。

    然而以后将这面青铜面具稍微祭练的话,以后风水斗法,可以起到震慑对手的效果,青铜面具所带的这种威压气息绝对不是风水秘法可以得到的,那是一种见惯了生死,掌握着百万雄狮的豪情,而且阴煞之气也可以隔绝比自己秘法修为高的对手的探知,制敌对敌之间效用颇大!

    或许也受到那千年玉璧的影响,离渊今天的剑法带着些轻佻,青霖剑的剑意中似乎带了一点醉意,或许是知烟这女子惹的,对此离渊心中只是苦笑,知烟这种外刚内柔的女子想必轻易不会哭,今天或许受到了玉璧的干扰,才会影响情绪的,明天到底还陪着知烟去不去玄武湖了?

    看来这真的是一个问题,离渊现在不是太想跟着知烟的关系走太近,在他的眼中,知烟跟夏达这姑娘差不多,不过她没有夏达这种古灵精怪,知烟显得更理智更成熟,或许是她的职业所致,二人的年纪相差并不太大,隐隐约约的,离渊感觉有点担心,哎,刘枫真是弄了一个大麻烦给他,一想到刘枫走之前的坏笑,好像他有先见之名似地。

    不知知烟现在家中到底怎么样了?心中会想些什么?想必又在细细的把玩着那玉璧了,而远在数里之外的豪宅之中,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正感觉到说不出的郁闷,知烟这宝贝孙女从到家之后,不说一句话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中,也不像往常一样找他听讲故事。

    让这位花甲老人感觉到无比的委屈,唉,女大不中留啊!青春女孩子的想法,他如何能够猜的透?

第九十七章 淡然相处

    第二天早上,离渊的‘打坐’被一阵凌乱的手机铃声打断,不过这次却不是知烟的来电,而是来自病房中伊思昭的电话,出乎离渊的意料,伊思昭好像知道昨天他跟知烟在一起逛了夫子庙,而且这次电话的内容也很值得揣摩,伊思昭主动提议去逛朝天宫,说是医生王铎的建议——四处散散心,有助于身体的恢复,这种理由让离渊不好直接拒绝她的要求。

    挂掉了伊思昭的电话,离渊仔细的思量了一番,伊思昭病好之后,他觉得不应该再跟按这个女人保持联系了,毕竟两人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救命恩人的关系,况且离渊也不需要她报恩之类的,不过这些话却是不好男的主动提出,至少应该保持些绅士风度吧!

    左右无奈之下,离渊觉得应该向知烟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有点奇怪的是,当他拨通了知烟的电话,对面却是显示正在关机中,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离渊的心绪有点不安宁,一边自我安慰着——或许她家中有事吧,这样也好,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去陪伊思昭逛朝天宫!

    上午时分,离渊独自一人离开了居住的房间,他走的非常谨慎,没有沿公路下来,而是收敛神气穿行林间小道,直接来到山脚。离渊选择住处的旁边是一处公园,白天经常有送客返程的出租车经过,当一辆空车路过时,他很迅速的站出来招手,然后飞快的离去。

    出租车进了市区,在一家商场门前停下,离渊进了地下一楼的超市,利用各个货架左拐右拐查探周围,然后迅速从无购物出口离开,确定无人跟踪窥探,又从商场的后门出去了,动作很麻利的上了一辆停车场中的奥迪Q7轿车。

    按照先前在电话中的约定,伊思昭就在车中等他,伊思昭早早的就来了,却将驾驶位让了出来自己坐在了旁边。离渊这次出门总感觉不太适应,伊思昭作为公众人物有必要做一些掩饰行踪,况且今天离渊感觉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要遇到点什么事情,潜意识中他预感到不是什么好事,这些情况由不得他不小心一些!

    他放下手机与坐在车中的伊思昭对望一眼,她含情脉脉欲诉无言,只是点了点头。离渊这一路够谨慎的,唯有这样,他的心中才能够有些安妥,风水秘法有些时候第六感很重要,不容忽视!

    伊思昭今天与离渊计划去朝天宫转转,出门前显然精心的修饰了一番,容颜却看不出太多的痕迹,以前在电视台上班时,她总是习惯性的化淡妆,但今天早上化妆时却犹豫了,想起知烟根本没有一丝化妆的痕迹,于是仅仅是补一点腮红描了淡淡眼影,修饰过于白嫩的脸色。她连唇彩都没打,但双唇却自有让人心动的艳色。

    阳光煦暖,今天她穿了一件略微紧身的粉色长袖休闲T恤,带着细碎波浪织纹的V形领口不高也不低,看过去,锁骨如精美的羊脂玉雕。再往下,曲线隆起恰恰露出些许乳沟的轮廓。胸衣遮掩下那挺立的峰峦,曾埋藏疯狂的欲&望,在掌中是那么的柔软又充满动感的张力。

    下身穿了一条休闲七分裤,坐在副驾驶座上,屈膝小腿前伸,轻薄的布料清晰勾勒出修长结实的大腿,形状几乎完美,不得不承认,伊思昭真是一位绝佳的性感尤物。再见她,离渊也莫名感到情怀与欲&望交缠萌动,有些分不清究竟是情怀还是**?这世上的事情也许没必要想的那么复杂或纯粹,这种冲动与怜惜任谁都很正常,更何况是他与她呢?

    伊思昭与离渊见面之后,并没有直接驱车去朝天宫,第一站的行程确切的来说是购物,主要是买衣服。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伊思昭换季的衣服本就不多,添置应季衣服当然是顺理成章。陪女人逛商场是一件需要耐力、体力、耐心、细心的工作,离渊事先已经有了准备,可以说完成的非常好,一路上开车、拎包、兼点头赞美与刷卡付钱。

    作为公众人物的伊思昭习性并不奢侈,买东西也不刻意挑贵的,但她试穿之后看中的衣物基本上都不会太便宜。也没见她买多少套衣服,离渊已经刷出去七、八万了,虽然不是自己的钱,这张卡还是在津门的时候,表弟姜远塞给他的,一直没有机会用,此刻也不禁暗暗有些咋舌,心道若这丫头真是他的女朋友,以他现在的实力可交往不起。

    其实离渊多少是自己失误了,路是他带的,去的商场都挺高档,想挑便宜且能看上眼的也没有啊,虽然伊思昭不止一次的要求自己刷卡付账,但都被离渊开口拒绝了,他也没想多省钱,有些钱财该花就花吧,反正都是表弟姜远的钱,他不花的话,到时候弄不好也是轮到姜远花天酒地,虽然自己身上还有几块金条,但是总感觉太俗了,入不得眼。这一上午几乎大部分时间看着伊思昭出入试衣间、在穿衣镜前顾盼,也是相当的养眼。

    不知道伊思昭的心思,她还给离渊挑了一套中装,浅色暗扣收腰立领,样式典雅很有知性风度,非要他试试。这样的一番拭穿之后站在镜子前,连售货员小姐的眼神都变得亮晶晶的,没怎么侃价就主动给他打折了,据说是最低折扣优惠价八千八,真不贵呀真不贵!唉,买了吧,难为伊思昭的好眼力,连离渊自己都觉得挺帅挺帅的。

    这次逛街出于其他的考虑,伊思昭脸上戴着一副大型的太阳镜,几乎遮挡住了半边脸,也让离渊发现了伊思昭的另一面,这位姑娘看似恬静,其实相当不好惹!在某家商场时人比较多,离渊手里拎了几个购物袋不自觉落后了几步,看上去前面的她似是一个人在闲逛。

    当然离渊并不可能完全的追逐到伊思昭的身影,有些时候,他只是让她自行去挑选,这种情况下,离渊也察觉不到伊思昭略显诡异的一幕,有一位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笑容自信的男士,略带一点色眯眯的惊艳神情走过来,拦在正独自挑选衣服的伊思昭面前道:“这位小姐,有幸认识一下吗?我是……”

    这人好像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同时兼星探与明星推手,但伊思昭却好像明白这些人的勾当?因为那人话未说完就神情一喜,伸手向前迈步,以为自己在走直线,结果拐了个弯一头撞在了柱子上。

    大商场中那种方柱,长宽都有一米多,在各个柜台之间,四面还镶着镜子。只听啪嚓一声,那人与镜子来了个亲密接触,以他的脑门为中心,镜面上出现了好几道放射状的裂纹。撞得可真重啊,周围人都被吓了一跳,而伊思昭就似什么事都没发生,施施然继续前行。

    这一幕离渊当然没有看到,如果离渊在场的话就能够清晰的明白这事情的原因,伊思昭摆弄的这一幕借助的风水秘法,风水秘法不动声色间运转地气扰动元神,让那人一不留神产生了错觉,自己一头撞墙了,也不知会不会有脑震荡后遗症?当然这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可惜离渊未曾看到这一幕,他还在休息室里边休息着!

    当购物完毕的时候,离渊提着大包小包放在了车的后备箱中,二人也没有说话,启动了车朝着朝天宫的方位驶去。车开的并不快,伊思昭在商场中转了好几圈,此刻也有些疲倦,一直侧着脸有些出神的望着他,红唇微启似诉非诉,饱满的酥胸不定的起伏。

    路上的行人不算是太多,车子渐渐加速,离渊顺手打开了车载CD,还是那一曲他曾听过的不知名的异国乡村音乐,将音量调低到若有若无,离渊突然开口了:“伊小姐,你的病这几天才好,这么想起去朝天宫了,那里人挺多的,你的话,恐怕……”

    伊思昭低下头:“在医院的病房中待了那么多天,也该出去转转了,况且昨天你不是跟知烟警官一起转了么?怎么跟我在一起就不愿意去朝天宫了么?”

    离渊看着前方,一语双关道:“伊小姐误会了,当时我只是对南京有些不熟悉,而知警官正好没事,所以就拜托她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昨天跟知烟在一起了?。”

    伊思昭幽幽道:“离渊先生的事情很多,我当然了解不多了,是昨天晚上小画告诉我的,我想一定是刘枫刘警官跟小画说漏嘴了,呵呵小画那丫头心里藏不住事情,她还以为你被知警官挟持了,担心的不得已。”

    离渊笑了笑:“这世上是有很多事情不好理解,有机会的话,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小画这丫头,心里恐怕只觉得警察抓的是坏人。”

    伊思昭的头越垂越低:“知警官与离渊先生也是同一种人吗?拥有我不理解的神奇,说句实话,你们真的很般配,怨不得离渊先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呢,是不是觉得我名声不好?还是……不过知警官的背景挺深的。”

    离渊收起笑容,看了她一眼:“我与知警官只是普通朋友,而且也不想引起彼此更深的误会,若有可能,我希望能够明确这一点,至于不愿意跟你在一起更无从谈起,这些日子你生病在床上,我不也是常去看你么,说实话我觉得你挺漂亮的,我如果能够娶到你,算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只可惜伊小姐已经名花有主了!”

    伊思昭把头抬了起来,惊讶的问道:“离渊先生,你,你不会是因为……”后面一个“我”字没说出来,她想到了这个原因,却不敢相信,也明白这不太可能。

    离渊笑道:“这与别人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你别问了。”这两人的关系、他们之间经历的事情,照说至少比离渊跟知烟的关系亲密,但此刻见面却有些刻意在忍着什么。听他们说的话,就像路上搭车的普通朋友,没事找话题搭讪。

    过去了就好?他们之间过去的事情还真不少呢!看伊思昭的神情好像是有些纠结,几乎是微微喘息着才问出了一句话:“假如这次不是我打电话找你……你自己还愿意来见我吗?”

    离渊心里转了一圈在琢磨,语气却很肯定的答道:“当然愿意,你又不是见不得人!”

    伊思昭的情绪显得有点失控了,眼中有了水光,身子也软软的向这边靠了过来,一只手放在了离渊扶挡杆的手背上,指尖在轻轻的抚弄:“其实,其实,其实我一直在想你,那些事,我都清楚的很,你那么做值得吗?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什么都可以,现在我才明白,我一直在等这样的机会。”

第九十八章 朝天宫

    在离渊的印象中,伊思昭今天表现的很反常,说话语气与往日相比,也显得有些局促,此次去游朝天宫原本是她的提议,但其态度表现的有些过于奇异,当然并不排除伊思昭本身对离渊的好感,毕竟离渊沉稳俊朗的形象,有时候还是招一些女子喜爱,再加上平日风水秘法灵觉的温养,让其气质显得清新脱俗雅然不羁,但想来还未曾与伊思昭到如此地步。

    方才的一番略显暧昧的对话,让离渊心中有些拿不定注意,伊思昭的神情有时候恍惚不定,神色忧郁不觉,但偏偏离渊又不能发现到底哪里不妥,她对伊思昭并不算是太熟悉,此刻她心中想的是什么,他一时半刻还猜不清楚,或许是掺杂着一些其他的成分,正如先前理由对她的印象,伊思昭身上带着如此多的秘密,这些都不是现在离渊可以揣摩的!

    听闻伊思昭最后一句不知所以的话语,离渊沉着脸思索了片刻,却是轻笑一声道:“伊小姐,我想有些事情你可能误会了,我并没有为你做太多的事情,也不值得你如此的青睐,这就像一场梦,也许不是真的!有些事情,无论如何值得我去做,但也有些东西,我永远也无法给予,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

    离渊这些话讲完,车子内有很长时间的沉默,谁也不想开口,伊思昭的神情很奇怪,同时也很矛盾,离渊不清楚方才的话她能够理解多少,不过很显然伊思昭没明白太多,她的脸颊几乎能温柔的滴出水来,粉脸微翘似是心中若有所思,呼吸也略显急促,想来心中正在为某事做着挣扎决断。

    良久良久,伊思昭才盯着离渊喃喃道:“我明白,很多事情就算当它没发生过,但也是真的。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无论以后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来自什么地方,希望我还是你雨夜救下的伊思昭,你能做的已经够了,我没别的想法,只是我或许会对不起你……”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渐细渐悄,已经说不下去了,车里的气氛终于变得暧昧,弥漫着萌动的情怀与难以形容的欲&望。

    车子继续在街区内前行,在这种氛围内,终于来到朝天宫风景区大门外,在停车场倒车停好,离渊的脚却没松刹车,人也坐在车上没动。伊思昭浑身好像有些软绵绵的,全无半分气力,脸色时好时坏,眼神闪烁之间,好像已经探知到了离渊没能得到的消息,以商量的语气说道:“离渊,咱们别下去了,这一路上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有些事情要发生,难道……女人的直觉可是很灵验的,你相信我吧。”

    离渊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对于伊思昭矛盾的话语有些不知所措,今天约自己出来的是她,现在不想再继续逛下去的也是她,想必她对自己隐瞒了一些东西,只是伊思昭却不想解释,只把这些原因推脱到直觉的身上,与此同时,离渊在生死间穿行的经历,也让他察觉到了内心一丝不安的气息!

    今天恐怕真会出些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离渊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今也只能将计就计随其自然,倘若强行的进行改变,或许会导致事情的恶化,况且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迹象,能够表明今天会出现什么大事,想到这里离渊有些自嘲的气息,过于谨慎了吧,还带着点杞人忧天的气息。

    尽管一路上伊思昭的神情恍惚,话语之间意有所指,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离渊心中思量了一番,装着不在意答道:“伊小姐,你压住手刹了,咱们下去吧,反正好不容易来一次,朝天宫这块不算是太大,咱们转一会就回去,应该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伊思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娇柔的左手刚刚一直按在离渊的右手背上,同时身体也在不知不觉中倚了过去,胳膊肘压住了停车手刹杆,她脸色一红赶紧坐直了身体,伸手轻轻一捋额角的发丝,掩饰略显慌乱的神情,离渊脸上如平常一般笑着,心间却已经默默的开始筹划起来!

    两人下车沿着景区新开的街道,两边都是仿古的建筑,与孔子庙的地方相差无几,只不过多了几处牌坊跟宫殿特色的古代建筑,大概就是新建的朝天宫了,伊思昭跟随在离渊的旁边,二人路过那景区门口中间的牌坊,古韵依然,书香四溢,朝天宫四周还有一些复古的书院,虽然在当代社会古文书院显得不文不类的,但不可否认朝天宫氛围独特无比,比之孔子庙的古玩街市是另一番面貌。

    明朝金陵鼎盛的时期,朱元璋御赐朝天宫为最大的皇家道观,同时也是皇族礼拜诸神的道家道场,此举对后世的影响很深远,到现在朝天宫的这片区域,有很多穿着道袍的道士以算命求签卜卦营生,到底是不是真的道士先不说,离渊先前就已经听刘枫说过,这里有些道观的道士品相还不错,其中不乏有真才实料的存在。

    伊思昭虽然不是第一次到这里,但女子对朝天宫的兴趣应该不会太大,对这里的环境反而是比较陌生,一路上反倒是离渊小心的领着她,二人从正中的牌坊进入,接连进了三重门,边走边看,站在第三重门旁驻足读一副对联:神之格恩其功在道,皇之灵韵其德动天,过了这几重门,侧门一处古老的牌坊柱上更有一幅口气大的对联: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在牌坊下回望街道中间的行人,熙熙攘攘不输于夫子庙景区。

    在此地众多的游人看来,离渊跟伊思昭的关系,好像是刚刚结完婚度蜜月旅行的小夫妻,夫唱妇随,在一起游览的过程中,伊思昭带着眼眶很夸张的墨镜,穿着诱惑的服装,紧紧的挨着离渊,这种低眉顺眼的态度,可是比昨天拉着知烟逛夫子庙要好上太多了,行走在人群中,看着旁人羡慕的目光,离渊的心中也有了一点想法,其实将伊思昭当做伴侣也当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离渊的思想有时候很传统复古,有时候却能够接受很激进的思想,在他看来,旅游泡美眉总得讲究点小资请调,营造浪漫的气氛,下一步才能水到渠成,更何况是与伊思昭这种别具魅力的女人一起游玩?假如大白天一见面就开房间上床,那是夜总会里叫来的小姐!现在他心中很是坦然,既然不知道等会将会发生一些什么样不可预测的事情,为何不享受现在的每一刻时光。

    先不论伊思昭心中是如何的想法,她一进朝天宫的范围,就很自然的双手挽住了离渊的左臂,温柔的酥胸软软的贴在他的胳膊上。离渊却微微一耸肩,一股力量把她震开了,从风水师的随机应变来看,离渊当然不能让她抱住自己的胳膊,那种姿势下遇到突然袭击太过危险,但又不能显得太生分,所以自然选择了最“恰当”的保护姿势,这种姿势既可以迷惑外人,同时也能够恰如其分的趁机观察四周的人群,如此大的人流量,离渊也不能完全的确定到底有没有再跟踪。

    朝天宫外围的景区外有棵参天大树,下边是一把巨大的心形锁,两旁有红绳吊着的铁链,铁链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种锁头。这是一种不知从何时流传开的讲究,叫“情人锁”,不少风景区都能看见,是情侣之间表达心意的一个小节目。

    不起然的买一把锁打成结,锁在铁链上,再把钥匙丢掉,将来若变心的话,则需要再将这把锁打开,以示我心不变云云。景区以此为生的人还不在少数,有需求就有市场,附近有不少兜售锁头的小贩,一边揽生意一边向过路的情侣介绍同心锁的讲究。商场里卖几块钱一把的锁头这里卖二十块一个,而且还不能还价,只要一侃价,小贩就会用当地的语言反问道——真情怎能打折呢?

    伊思昭见状什么话都没说,也从小贩手中买了一把锁,默默的锁在了铁链上,将钥匙顺手给扔了,然后眼光若有其意的看了离渊一眼。离渊却是笑着看向她,而后的动作却让她大吃一惊,只见离渊一伸手,上前不知道使用何种方式,就把锁头打开摘了下来。

    对于这种情况伊思昭显得有些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表情都快哭了,微红着眼圈问道:“离渊,你这样做是干什么?这些是我自己愿意锁上去的,又没让你怎么做,你为什么要多事把它摘下来?我知道你本事大,但也不能……”

    离渊只是赶紧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凑到耳边低声道:“你先别生气!我告诉你一个真相,其实很多的游客没有注意到,锁根本不能挂在这里,这处地方的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段时间之后,会被景区的工作人员扎开收回的,我不知道你刚刚许了什么愿,但是你把锁放在此处,十有**过些日子就没了。”

    伊思昭抬头讶道:“哦我明白了,你说的话也确实有道理,但你干嘛要说穿呢,就让我图一个心里安慰也不行么?况且这里挂锁的其他人,也正是如此的心理。”离渊嘴角一弯轻轻的笑道:“可是今天不同,我在你的身边,朝天宫景区里边的把戏既然被看透了,就不能骗你,总的要把实话说出来。这把锁头还是你的,想锁在哪里,怎么锁,仔细再想清楚,最好不要随大流都锁在此处了。”他将那把精致的黄铜锁头又还给了她。

    离渊说完这些,又继续带着伊思昭游览朝天宫,四处的书院性质的宫殿排列有序,来到朝天宫最深处的主大殿了,此处的游客有些稀少,现在也不是什么旅游旺季,很多人到此处一看就回去了,倒是让离渊伊思昭二人落得清静,四周仿古气息的大殿连带着不少身着古装的人,四处的游走,书生气质的白衣,道士宽大的青袍,在二人的眼前来回的晃荡,恍然如穿行在历史长河中一般,意境深远。

第九十九章 古井锁情

    南方的诸多古代人文景区,一直不变的旋律就是院落边的古井,如同大型奏鸣曲上点缀的音符,朝天宫同样也有很多古井,是那种南方特别常见的轮转打水状的,古井现在有的还在使用的,有的已经荒废,只有井旁的青石以及绳索的深深拉痕,依稀在向来人说明古井曾经的光辉岁月,古井在暗墙的幽深处静静的待着,穿越无尽的岁月仍在旁观来往的众人,井水幽深清凉,如夜空的星辰般深邃无比!

    主殿旁边的一处旁殿前,还树立着一块字迹斑驳的石碑,石碑的旁边则是一处被护栏围着的古井,应该是皇家御批开挖的古井,这石碑便是那一段岁月的见证,离渊伊陪同思昭走到这座保存还算完好的龙虎雕栏牌坊前边,伊思昭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大概心中还是带着些伤感,还在为方才离渊大煞风景的将情侣锁打开而哀怨,还强给她讲了一副很有道理的言语。

    “离渊,你错了!”伊思昭突然抬头看着正认真观摩石碑的离渊,目光温柔而坚决,然后一挥手将锁头轻巧抛到石碑前边的古井之中,再也找不着,柔声诉道:“这是我的锁,只要不打算将它打开就可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说呢?”

    离渊与她对视,眼神很复杂:“思昭,你这又何苦呢?一切的东西都是在改变的,你不能够阻碍一些事情的发生,你所应该做的只是做好心态旁观,这锁总有一天也会腐朽,归于尘土。”

    伊思昭的眼中有波光荡漾:“你说的对,但我不可能活到那一天。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嘛?如果没有你,我的生命等于已经结束,既然我还在,那么,这正是我想要的,可以不必想更多。即使以后我做出错误的事情,你也不能够将我心中的锁打开,不会的,我现在心中只是希望,以后倘若我做出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不要怪我,至少你知道,我心中还是永远锁着情的!”

    离渊面对这些还能说什么呢?双眼静静的看着伊思昭,她那红唇突然觉得是那么的性感撩人,莫名有难以形容的冲动,真想把她搂紧,来一番令人窒息的吻。但离渊心中的潜意识却在告诉自己,此时此刻并不是真正的情人幽会,伊思昭还是一个所不知情的女子。

    心中提醒着自己,离渊叹息着转过了身子,将目光聚焦在古井旁边的石碑,望着眼前沧桑斑驳的刻痕,依稀的能够辨认出字迹,离渊紧绷的心弦悄然一动,背诵了早已消失的石碑上所刻的“留别碑铭”——

    “山毓灵,人文舒粹。旧家高门,芳风光地,沧海惊涛,九州蔚灼,怀我好音,爱来爱托。朝堂振滞,灯火钩沉。安居求志,五年至今。皇皇中兴,泱泱雄武。郁郁名京,峨峨学府。我东曰归,我情依迟。英辞未拟,惜此离思。”

    “我怎么可能会怨恨你呢,思昭,你想的太多了,有些事情其实不必当真的,走吧,再去其他的院落转转,然后就离开。”离渊巧妙的转移了话题,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说完这些他就自顾自的离开石碑,向着其他的从殿继续观赏,现在的时间还早,还有些时间。

    金陵文物古迹众多、人文景观荟萃,古时号称有九宫十八庙,宏伟精致的古建筑群大体完好的保存了下来,相传楚威王时期,以其地有王气,埋金以镇之,后世这才留下了金陵的名称,这或许只是起源的猜测,现在离渊却是对南京的了解,更加的深刻。

    除了这些宫观祠庙,朝天宫这边的景区中还有保存完好的街巷,错落有致的木阁楼、青石板铺就的小巷、高高的老式门槛、深深的天井庭院、精细生动的木雕石刻装饰,似乎在无声的诉说着从古至今的故事。

    幽静的古镇与浩荡的长江,人工与天然之间、动静之间竟有一种无迹可寻的和谐意境。

    离渊在朝天宫感悟到纷繁中寻浩荡灵动之静,在无声无息的感知中,体会到静谧中隐奔流轮转之动,一直在思索此二者相合之境究竟如何?而金陵地气葱郁鼎盛,如诗般的山川风水意境,令离渊有一种似顿悟的感觉,对,就是这种神识见知!

    见知携入胸襟,便是今后‘神识凝练移转灵枢’的修行印证之徒,古人云:读万卷书、行千里路,道理莫过如此,天地就是一种领悟,而风水地气循环的道路,深入而不知边际。

    二人携伴出了朝天宫一处的建筑群,再往后景区就没有什么可以观赏的东西了,大多数都是在买一些仿制工艺品、纪念品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道士打扮的人在摆摊看相,伊思昭出身白领,作为高层次的文化人,对这些当然是不放在心上,而离渊对此种看相解卦的行当是知根知底,当然不会漫步停留,领着伊思昭转身欲往外走,突然听见了一句很是非常熟悉的话语:“这位施主,请留步!”

    听到这句略带些复古滑稽的语句,离渊的身形一顿,拉着伊思昭的手也放了下来,整理仪容留步转身回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名青衣道士。此人看上去大约四十来岁,身材皮肤却与年轻人没什么两样,留着乌黑发亮的长须,倒也是另一副高人气派,轻薄透气挺风凉,这人脸上也没什么热汗淋漓的样子,看来养气功夫还不错。

    离渊左右的四顾了一番,发现门口外边的道士有五六位的样子,不过无一例外的都在跟游客说话,只有眼前的这位道长显得很另类,让离渊心中的多少有些好奇之色,开口问道:“这位道长,叫我有事吗?”

    第一眼看见这位道士时,离渊就推测这人与附近其余的道士不同,到底不同在哪里,他却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肯定练过内家功夫,也精通养生之道,此刻不单单是离渊在观察眼前的这位道人,掩藏在黝黑墨镜下边的伊思昭,也在偷眼查探,眼神中显露出疑惑的神情。

    这就是一种感觉而已,这位道长坐在那里,周身的气势沉稳而安定,而人却似处于一种含而不发的状态。至于他是否也是秘法高手,离渊实实在在的看不出来,只要秘法修为达到掌控灵觉的境界,不刻意扰动周围的地气与物性,旁人无法直接察觉到,眼前的这位道长,看着离渊的眼神颇有些玩味。

    这位道长细细观来,面如温玉相貌俊朗,只是鬓角的白发很多。他端坐在门口旁边姿态甚是儒雅,眼前的这位道长很潇洒的立单掌稽首道:“我见先生你神彩不俗,有非常人之相,能在此地相遇真是有缘,既然有缘就想赠送你几句话,免得你到时候误入歧途,还不自知。”

    离渊在心里却是想笑又不敢笑,江湖上这种钓空子的套路在他眼里并不是很高明,只是不明白这位道长为何要拦住他的去路,但离渊表面上却露出意外之色道:“啊?道长客气了,不知道道长则么称呼,请道长不吝赐教?”

    眼前的这位道士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贫道在世俗的时候俗名齐丰,等到现在入观以后的冠名为丰虚道长,两位施主请随我过来,我们到旁室再细细说来,这大热天的,先坐下歇歇脚,我请你喝杯茶。”

    朝天宫东侧有一个偏殿,偏殿大概是作为道场修行所用,此刻道场前边的门廊下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很多看似道家法器的东西,旁边还有一个茶几与两张凳子,恰好在院内一棵大树荫下,真是个休息闲聊的好地方。

    丰虚道长坐下之后就说道:“这位先生,我看你最近有男女情事纠缠,有得意也有烦恼。……而且财运很好,享受远胜一般人,只是有些闹心费神事……”

    这要真是算命的话,算的可真准啊!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看离渊此刻的穿着打扮、神态气质、相貌风度,一见就不是一般人,况且离渊身旁的伊思昭衣着华贵,就算是瞎子也能够看出来出身高贵,但十有**是一位年少多金的主,而且这种小伙没有女人缘也不太可能,谁的男女情事不是有得意又有烦恼呢?

    离渊彬彬有礼的与这位道长打招呼,神情谦和气度雍容,似乎毫不介意,而对面的丰虚道长嘴上虽然说得是江湖通用的套子,但眼神中却是没有一点下套的意思,或者根本就像没看出来,离渊却在对方的笑容中读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饥讽。

    盯着对方审视的目光,离渊略带矜持的微微点头道:“道长,您这是在给我算命吗?”

    丰虚道长摇头捻须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我只是见你身陷温柔之乡,出言提醒你一句,免得你入魔太深,招不得归路……”

    离渊知道这丰虚道长话中有话,叹气苦笑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道长非我,安知这温柔乡中的奇特?”

    丰虚道长似乎早就知道离渊会这般询问,神态有些高深的答道:“贫道自红尘中来,也往红尘中去,从未远离红尘纷扰,怎会不知情,我观望施主脸上,灵气充裕但分布不匀,缺乏生机灵动,况且施主所纠缠的情丝,犹如画中山水,山无春夏秋冬,水无四时之流,人处其中,灵性困顿难以伸张,久而久之,形神皆生惫态,望你早回头为好!”

    这番话刚刚说完,离渊的脸色略微有些变化,眼前的道人不知道到底存的何种心思,一心想劝诫他远离情丝,到底有什么意味,劝和不劝分,虽然离渊最近确实跟知烟、伊思昭的关系走的很近,但还未曾到达那种地步,丰虚道长的话语说的有点玄,却恰到好处的高深,指的肯定不是这些,应该另有隐情,就是不知道从和解释?

    离渊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看着对面的丰虚道长,而坐在离渊身旁的伊思昭被墨镜遮挡的眼睛却有些闪烁,却被掩饰的一点也不被察觉,修长的手指隐隐约约间有些颤动,

第一百章 丰虚道长

    对于丰虚道长的话语,离渊有些猜不透,他方才用秘法灵觉尝试着试探他,却丝毫查探不出什么,如同泥牛入海,连一层水纹也没有,一时之间,离渊不知道眼前的丰虚道长是故作深沉,还是真的为话语点拨自己。

    离渊将茶盏放下,语气带着些诚恳说道:“道长能多指点几句吗?”

    丰虚道长接着解释:“好吧,既然你我有缘,就破例多说几句,听懂听不懂、爱听不爱听您随意,情&欲对人来说是本性,也不必故作清高,不过年轻气盛早晚会误事,施主也不必太过于拘泥形态,而且最近施主一直尝试着避世,但你不去找麻烦,它还是会找上门来的。”

    见到对面的丰虚道长说出这番话,这齐丰无缘无故的将二人拦下,然后又说了一番不着边际的话语,却不肯将话语挑明,着实让离渊心中有些郁闷,难道真的是眼前这丰虚道长故弄玄虚,看样子又不太像,思量少许,离渊笑着出言试探道:“丰虚道长慧眼如炬,在下还想向你请教下我跟这位女士的姻缘!”

    “施主言重了,这位女士相貌清秀衣着不俗,想来是有身份之人,与施主外貌气质上的确是相配,不过,有些瑕疵的是你二人恐怕有名无份,有一场际遇会摆在你眼前,看你如何取舍了,不过有句话不知道当提不当提?”丰虚道长一手抚须,眼睛盯着伊思昭端详了片刻,轻笑道。

    “道长但说无妨,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还未轮到离渊开口,身旁原本一直沉默着的伊思昭抢先开口,语气中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但离渊却能够察觉到她语气中的一丝颤音。

    “你二位如今的情形,就如同猴子保护狐狸,小施主过于有些托大了,哈哈一场笑言,算不得真,今日见到二位有缘,少不得就多说了几句,贫道所说的就是这些,如无什么事情,请两位离去吧。”丰虚道长眼睛若有精光的笑道,拍了拍离渊的肩膀。

    丰虚道长既然说出了逐客的要求,离渊不好再讲什么,只好起身道谢准备离开,恰好瞥见丰虚道长的桌子下边放着一沓写在硬质黄绫上的符,上面是用朱砂画的纹路,似有山水涂鸦,还有一般人根本看不懂的符篆文。离渊仔细认了认,还真是一种风水垣局阵符,不过就这么画出来有多大用处、有没有用处就难说了。

    风水符篆之道离渊从未接触过,至于真正的效果怎么样,也不好评断,不过上次在庄园与葛鸿聊天的时候,偶然提起过,当时葛鸿对这些传统意义上的风水符篆极为的推崇,一时让离渊心间很是好奇,但是寻龙宗及《撼龙经》从未对符篆做出过解释,让他想了解,也是没有地方修。,

    眼前丰虚道长桌子下边的这沓符纸,看上去灵性十足的样子,或许真的有什么不同之处,再加上丰虚道长话语有点闪烁其词,离渊低头从桌子下边拉出一道黄符,捧在手中问道:“道长,有幸能够品到好茶,聆听道长的慧言教诲,却是不知道怎么感谢,这符想来是出售的,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啊?”

    丰虚道长见到离渊的动作,眼神中带着一点吃惊,又夹杂着一点满意的神情,但是转询即逝,笑着解释道:“它的用处可以消冲去煞,护宅第平安,不过这种符纸,它只是能稍挡冲煞,助你家宅风水平安舒适……注意要把符完全烧掉,也要等火苗完全熄灭,小心不要引起火灾,把消防队招来围观。”

    “真的有这么神奇,那我就要几张拿回去试一下,看看是否灵验,这钱请道长收下,算是这符纸的工本费。”离渊从身上抽出几张百元的钱不着痕迹的放在桌子上,也不等丰虚道长再开口,就拉着伊思昭向朝天宫的景区门外走去,

    朝天宫虽然真正逛下来要花费很多时间跟功夫,但是离渊二人原本就计划大概的游览一番,眼下的时间也该回去了,临走的时候,离渊与丰虚对望了一眼,神色同样的复杂,不知道为何,离渊心头就似被无形的大石堵住,仿佛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来。

    ……

    告别丰虚道长,离渊伊思昭从朝天宫出来,没有再多做停留,直接一行去了停车场,伊思昭也没有想要开车的意思,脸上略显阴郁,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离渊坐在驾驶位置上,眼中带着极大的兴趣,在手中不停的把玩着丰虚道长弄的几张符篆,上边散发着淡淡的秘法气息,既不像风水法器那种迫人的灵压,也不想风水师本人的收敛气息,介于二者之间,如果事先不察觉的话,轻易不会注意到。

    风水符篆到底本质在何处,这一张硬质黄绫上的符篆能有多大的用处?如果不是伊思昭在他身旁,离渊真想马上用秘法尝试一番,就算吃点苦头也在所不惜,感受着黄绫上的风水秘法气息,离渊思虑间一道闪电划过,神情一皱脸色显得很难看,这种风水波动?分明是当日离渊第一次在医院去探望伊思昭的时候,在她病房中的那三男两女身上的气息!

    当日离渊在医院的凳子上呆坐等人时,有三男两女在伊思昭的病房中说了半个小时的话语,而且事后离渊进去的时候,她的脸色很难看,最重要的是当他与这五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能够从着几人身上感受到若有若无的风水灵压,现在回想起来,跟着风水符篆的气息相差无几,倘若真要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显得很复杂了,怎么会有风水上的人找上伊思昭,难道……

    离渊自嘲的摇了摇头,将丰虚的几道符篆小心收起来,自己真的是有些多疑了,又跟伊思昭说了几句就发动起车子,准备返程回住处,此刻正值下班高峰,回去的路况很差。交通限制不说,道路状况也是非常差,期间伊思昭向他提供了一个不错的意见,可以从环城的公路饶过下班高峰,这样到家里时间还短些。

    经过几次中转车,车子方才缓慢的行驶在环城道路上,情况好了点,环城道路有一段要路过一处护城河的支流,这一带是交通偏僻一些,四周环境还算是不错,尽管是国际话的大都市,但是周围依稀能够看见紫金山山脉的蜿蜒起伏穿行,路边时而是郊区、时而是田地、更多的是山崖峭壁与野树丛林。

    车在前行,傍晚时分,西边一轮红日也在紫金山的掩饰下游走前行,金色的辉光透过远处的长江大堤,就似从天边直铺到眼前,静静的山峦树梢也染上了落日的颜色,煞是好看,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停车作&爱枫林晚,眼前的这种景观多少影响了离渊的心境。

    离渊手扶方向盘,望着前方笑道:“你看见了吗?那边有个水库,我刚到南京的那会就注意到了,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可以陪同着去那边转转,听说水库可以自己钓鱼,到时候应该享福不浅。”话刚说到这里,离渊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凝固了,果然还是来了,眼神陡然变得阴沉起来,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席卷而来。

    没有多说什么,离渊伸出一只手拍拍伊思昭的肩膀,将她轻轻的揽到胸前,一指山下某个方向,眼神柔和的望着她道:“前方的路况好像有些麻烦,待会我下去看看,你就不要跟着我了,一会我把车停好,没有我开门,千万不要下来。”说话时在她的腰间轻轻掐了一下。

    公路在这里拐了一个弯,经过一个缓缓的下坡,前方是一处少有的又平又直的道路,再往前望是一个支流旁边的长上坡。道路两旁是稀疏的山林,公路护栏外边,看不到多余的事物,斜阳将车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影在不远处的公路上,一时显得寂寥无比。

    离渊却没有立刻踩刹车,而是放空挡让车子停留在了路边,向着伊思昭最后微微一笑,却发现怎么笑都显得不自然,倒显得有点做作,也不知道伊思昭发现了没有,从车子中下来,离渊将车子外边的锁带上,而后绕到伊思昭车身的后备箱中,除了一堆今天上午她挑选来的衣物,在一个角落,静静的躺着一个青布包裹。

    包裹正是离渊平时用的,常年游历包不离身,今天原本跟伊思昭逛街,本来没有必要带着的,但是早上临出门前,眼皮一直在跳,风水的预感有时候挺准的,离渊并没有多带任何东西,里边除了一把常用的青霖剑外,还有日常随身携带的风水山河图,前日陪知烟淘来的一副青铜面具,剩余的几个只是风水布阵用的铜钱、阵眼、阵棋等小物件,其余的像那面寻龙罗盘因为样貌太独特,被离渊一直锁在了屋子中,很少使用。

    离渊将青霖剑抓在手中,青铜面具随身的提着,抬眼望了一下前方,脸色带着一丝不解,前方有杀气,需要解决掉,即使离渊此刻秘法修为还没有到掌握神识,但自幼习武,直觉非常敏锐,能感应到前方有杀意升腾。

    说来也是好笑,离渊在南京这个地方刚刚待了七八天,还未将金陵四周的景区转过来一遍,对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按理说并没有神仇人啊,到底是谁人动了杀机?八字胡想来也绝对没有理由,他们这种小跳骚,离渊还不放在眼中,眼前这种情况看样子还不是一个两个,而且如此浓重的杀意,既然做好了打算要杀人灭口,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唯一的不妥是,离渊如今很是厌恶杀人,最起码见不得过于血腥的东西,如今正好有了青铜面具杀伐之气做个阻挡,自己也不会无端的杀人徒造业力,不会让血腥之气影响到自身的秘法领悟,能够保持一片清净的心感,夕阳的余晖将离渊的半边身子染成了淡红色,离渊略带失落的眼神望着前方,自言自语道:“二十八个人。”

    离渊自从踏足风水一脉,还从未碰到如此多的人要杀他,况且还不知晓有没有躲过他探查的风水中人,转眼的功夫,离渊已经跨越了公路的护栏,与此同时,前方数十米处,一道道人影从树荫中挣脱出来,紧接着树丛中追出十几个个挥舞着利刃的人,一刻不停息的向着离渊追去。

    道路四周的树林不是太密,离渊抓着青霖剑,没想任何想要停留的意思,一刻不停息的往树林深处奔去,跑的虽然不慢,但远远的还可以看见,他是沿着上坡往一个山沟里跑,后方的追杀者面露喜色,前方的不远处是一条护城河的支流,现在正值雨季,水已经溢出来,足足有五六米深。

    离渊沿着长长的陡坡向前奔袭了数百米,进了在陡坡的右方是一条不见边际的水库,前方是一条河流,两个方向被堵住,四周的众人从两边围向离渊,离渊此刻已经无处可逃。

第一百零一章 黄沙百战穿金甲

    离渊现在立足的地方是一片稍显平坦的地方,除却西边的大水库,以及南边的护城河支流,远处是一条高高的陡坡足有两百多米,假如众人舞刀往前冲,最多众人只能从两个方向围剿他,双拳难敌四脚,离渊不敢托大,风水秘法在混战中做不得数,再好的功夫,也怕四面八方乱刀挥舞,一不留神就会被砍中。

    眼前的地形也是离渊刻意而为之的,除了将众人完全的引到此处,不让人去注意伊思昭外,更重要的原因是离渊这样可以避免腹背受敌,这种情况下,对付只能够从东、北两个方向围堵他,对方人再多,也无法将他包围在圈子里边。

    一切安妥之后,离渊转过身子不再继续奔命,望着将他围住的众人,不知道他因何得罪了这些人,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这些人的‘主人’,眼前的情况分明是要致他于死地,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现出狂热的心态,直直的盯着离渊的项上人头,好像在望着一处聚宝盆一样,贪婪不自知。

    夕阳几近落下,离渊的影子被拉到了最长,在望不到边际的水库上面,波纹荡荡,反射着最后一丝余光,眼看夕阳落尽,进而随之地平线上将迎来普遍的黑暗,离渊无神的盯着前边黑压压的一片人,只有那密密麻麻的砍刀带着杀气倒映着波光,偶尔还飞临着几只水鸟栖息。

    当夕阳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之际,离渊不待其他人前深吸了一口气,将背后的青铜面具取下,轻轻的带在面前,狰狞可怖的虎口狮鼻怒目金刚是离渊心态最全面体现,青霖剑铮的一声出鞘,紧紧的抓着青霖剑大踏步前行。

    再没有过多的言语,二十八名歹徒一起冲向离渊,准备将他的身子十分五裂,眨眼的功夫,最前方两名大汉已经冲到离渊身前,一言不发挥动手中的利刃就刺了过来。就听几声声叮当巨响,随着火星四溅,离渊没有用丝毫技巧的将利刃格开,随后青霖剑背后一划,又是一式劈砍,带着凌厉的风声将一名大汉的脖颈动脉割开,另外的大汉从胸前到小腹,一条线被利剑刨开,眼看是活不成了。

    两名大汉带着前冲的姿势一声未吭栽倒在地。划破动脉的大汉,鲜血如激流般溅到离渊面上的青铜面具,点点血迹从青色的面具上划过,在傍晚这狰狞面孔如同嗜血吃肉的妖怪一般,许久未曾沾染血腥的面具,阴煞气息腾腾而起,离渊原本平稳的心境也大受其乱,直觉的如同站在人来人往的沙场上一般,黄沙百战穿金甲,无数军队在此厮杀不息。

    也就是零点几秒的功夫,离渊用青霖剑斩杀了两人,这也很大程度上占了青霖剑的锋利无催,才能够出敌制胜,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后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离渊脚下速度不变,风水秘法收敛到全身一米的范围内,不再四处探查,这样小的范围即可以节省体力,同时也能够掌控身边的一举一动。

    毫不停歇的踩着一具尸体踏步前行,面对奔来的人群,离渊手执青霖朝前直刺,吱呀一声带着火星架住了一柄砍刀,同时青霖剑直直的动穿了一人的咽喉,剑尖足足伸出四五尺,血珠顺着剑尖回落,一滴滴的滑落,如同早晨小草上的露珠一般,在清风的吹拂下,显得分外艳丽。

    这种感觉就是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离渊此刻心中忽然琢磨起来这种体会,一点点小小的感官被青铜面具无限的放大,仿佛青铜面具穿越了时空,又回到了战火纷乱的年代,还奇妙的感觉,怨不得以前左泛对掌控他人生死,特别的有吸引力,在漫延的血腥面前,离渊有种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感觉,只想用这青霖在面前的大汉身上洞穿数百个血孔才满意。

    思虑一闪而过,离渊右手抓着的青霖剑在手中转了一圈,一个直径如剑身的血洞在大汉的颈中出现,而后剑身平直一削,那人的脑袋如西瓜般扑通倒地,乱军丛中千万不能心慈手软,一刻的分心,就可能将自己的背后留给别人,即使他剩下一口气,也能够给你致命一击!

    剑身平平的砍出,将正在举刀向砍的大汉胳膊剁掉,紧接着左手中的剑鞘击中此人的肋骨,一阵骨肉碎裂的声音,人影被离渊这样蓄势一击击飞,背后正落在后面举起的几柄砍刀上,瞬间被后边的自己人在背后砍成了三段。

    混战中剑的效用远远比不上刀的华丽,剑的招式再为巧妙,也只有刺、劈、挑、划。想必刀攻守之间大开大合,远远不足,以往战场上能够以一当百的人,除了长形枪外,剩余的就只有刀的存在,剑完全不适合在混战中使用,如果青霖剑不是见血封侯的话,此刻他或许已经身染重彩了。

    除了剑与剑鞘外,离渊的脚法在战斗中也威力不小,在剑身被阻挡时,离渊抬脚正好将身体侧边大汉,举刀的手一脚踢落,一声惨呼,连带着骨头几乎都被踢烂了,不足几秒钟的功夫,离渊已经凭借着青霖剑的锋利,放倒了七、八个人,然后已经没有人能冲到他面前了。

    但是汹涌的人群还是不断的前行着,如饿狼扑食一般,生死不顾,下一回合,离渊将剑鞘扎在一名大汉的嘴中,使用内劲穿过,与此同时,将大汉手中的短刀夺到手中,双手不停息的劈砍,这几份功夫,离渊背后也被刀划了一下,索性不算是太重,只是刀身在背上划开不到两尺,血迹已经染红了背后。

    这些人中有不少是风水灵觉入门之人,在战斗中显得也比较的突出,这些人手中的兵器不是刀,而是特种部队所用的军刺,倒着倒钩刺的三棱血槽,想来这里边有不少是从部队退役下来的人,身体底子跟武功都要比一般的大汉强上几分,这种军刺只要捅中了人,就等于开了一个直径三公分左右的洞,抽出来的时候,不论是血肉还是内脏都可以直接带出来!

    在人丛涌流中,离渊刻意的控制着自己先前漫步的节奏,每一步都落到实处,防止一脚踩空重心不稳,每一步都不急不躁,在纷乱中缓慢前行着,秘法灵觉在人群中不是万能的,过分的依赖灵觉神识,往往会造成事情与预判之间的失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国难当头的时候,很多热血有为的风水奇才都倒在了抗日的战场上。

    决定事物发展方向的情况很多,因素也很复杂,不单单是一些地气环境所能够掌控的,这些因素中最复杂的要算是人,人无时无刻都在保持着能动性,他没有规律性可言,或许只是简单的依照兴趣而动,不是如同风水变化,千年的规律都是亘古不变的,在人群中时刻被人身上气息干扰,风水神识也被干扰着!

    青霖剑尖如毒蛇吐信般伸缩,所过之处倒下一片持刀的歹徒,更多人则是对血迹斑斑的青铜面具,有种发自心底的抵触,这些人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在生死之间穿行的人,被他们追杀的人,临死之前大哭大闹的也有,跪地求饶的也有,拼死反抗的也有,但却没有像离渊这么怪的人,戴着一个不知道来历的青铜面具打杀。

    或许是青铜面具灵性带来的影响,离渊此刻有些沉醉于这种状态,缓步移动之间没有一丝缓手留情的念头,他也是血肉之躯,别看此刻杀人如割草,但是自己若被乱刀砍倒的话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离渊所过之处,倒下的人都不可能再有机会从后面挥刀,有些还带着喘息的,也被他用脚法踩断了脖子。

    等到一剑将眼前大汉双手砍掉的时候,离渊略带些疲惫的停止了继续前行,长舒了一口气,太过于耗费体力了,离渊不是铁打的身子,就算现在风水灵觉没有透支,他的身体精力也有些不够了,但尽管如此,离渊潜意识中,思维仍然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他有些明白这或许是那面具的阴煞气息带来的,稍微平复了一下气息,离渊抬眼盯着眼前剩余的众人。

    而今剩余的人数只有过半了,大部分都倒在了后方,有的依稀还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原本在众人看来,这件事情或许是手到擒来的,方才他本来是一路逃窜,眼看就要被围着分尸了,却眨眼遭遇这种人间之大恐怖,这人居然一人抵数人在此杀戮着,让众人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先上。

    众人虽然都是死亡线上赚回来的命,但是眼见方才还一起说笑的同伴,到如此一个个躺在地上,死状残忍,方才随大流冲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等到现在在场的众人静下来,然后停下了脚步,这最后的十几人已经有些心惊胆颤了,但是无奈后方还有人盯着,退后不得。

    离渊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罢手,如果仅仅是这些人的话,他自付还是能够逃的身去的,现在虽不知道到底是谁花费如此大的力气来杀他,但眼前的这种情况,竟然有很多都是灵觉入门的人,那么肯定还有风水高人在背后撑着,恐怕还有一些厉害的后手,这些可能只是一些小的开胃菜而已,对方绝不会让他活着回去的,

    今天离渊运气显得有些背了,或许真的要留在此处了,长舒一口气,压制着青铜面具带来的兴奋感,四处的远望着,看看能否找机会逃掉,背后是护城河跟水库,倘若在水中的话,离渊就一点优势也不占了,风水地气灵觉在水中阻力过于大,还未游过去,恐怕体力就会被早早的耗尽。

    离渊此刻持剑站着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展开灵觉扰动周围地气,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在他神识扰动的范围之内,没有高手能够隐身,在山沟里,神识延伸运转的范围受到很大限制,试图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越过一道山梁,在葱郁密林的掩饰下,隔着半人来高的一片杂草丛,此刻站在高坡上边有一男一女两道身影,二人都是面无表情的看向对面战场,眼前离渊一人正如同困兽一般挣扎,那男子看上去二十七八的样子,一身紫袍在风中飘荡,望着下方离渊的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嘲笑:

    “怎么,神殿中一向尊贵美貌波澜不惊的魇月仙子,神识秘法竟然会出现小波动……真是让人很惊奇啊,仙子心疼你的小情人了?”

第一百零二章 布阵风水局

    在不远处幽静的高坡上,方才阴阳怪气说话的紫袍男子旁边,站着一名浑身裹在紫色长袍中的神秘人,看此人的体态身形分明是位妙龄女子,紫袍宽大无余,丝毫显露不出女子玲珑体态的身子,不过从她身旁男子阴沉无光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欲&望。

    这名神秘的紫衣女子完美妖艳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紫袍边缘处有着数道黑边金纹,上面的四周还挂着数个金色铃铛,随着周围风声的吹拂,不断向外界波动着摄人心魄地叮当声。紫袍背面,却是一个张狂的“月”字,分外惹人眼神,同时依稀可见女子右手纤细修长的姆指上,却戴着一个模样十分古拙神秘的指环,上面刻着一个“月”字。

    听闻身旁男子略带轻佻的话语,那魇月仙子冷哼了一声,身周的铃铛同时争鸣一声,恍惚间只觉得那女子的身形好像模糊不清稀,她身形的光线如同进入水中一般,四散折射开去,说道:“岩修,你只不过是‘昃’的一条走狗而已,你说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你觉得他会不会替你报仇?我提醒你一下,只是跟你主人有约定,你就不必再这里聒噪了!”

    这女子声音带着一种奇特地旋律,满是沧桑,虽然说地话是威胁这名紫衣男子,但却丝毫不给人讥讽的感觉,反倒是显得清新脱俗,如同天籁之音一般,紧扣旁人的心弦,让旁人心中生不得一丝抵触!

    被称为魇月仙子的女子说完这番话,便身形依立在旁边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下方争斗的人影,看这名女子的口气,这名气势不凡的紫袍男子还只是别人的手下,仔细看岩修身上的紫色长袍,确实与那女子的紫袍规格不同,同时他背后上写着一个“昊”字,右手上却是没有古朴戒指。

    似乎是知晓这魇月仙子的厉害,岩修只是作势冷哼一声,身上光芒连闪,眼神中露出一丝忌惮,光华逝去后仍然阴阳怪气的说着,不过很明显底气有些不足:

    “哼,这件事情我事先已经布置好了,本来就可以自己完全应付,只不过羽少最近有些疑心重重,才会多此一举,哪里需要麻烦魇月仙子来帮忙?不过我手下的线人有消息称,你最近的行踪很飘忽,你就不怕暴露了组织的存在,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魇月仙子脸上显出不屑的眼神,冷冷的瞥了岩修一眼:“专心做你的事情,你的能力跟‘昃’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但愿不会让‘昃’生气,我只是答应他困住离渊一个时辰,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不会插手,就算你死在我眼前,我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岩修听了魇月仙子的这番讥讽话语,眼神中透漏出疯狂的妒忌,以及内心的强烈不甘,论风水秘法修为他跟高羽同样都是一只脚踏入神识,自然是不相上下,论资质天赋,他更是门派百年难出的奇才,如此年纪就达到如此的秘法境界,高羽只不过有一个比他强百倍的爹,总要一天,岩修会把他牢牢的踩在脚下。

    同时岩修那阴沉灰暗的目光中,望着魇月仙子的身影,发出一种近乎病态的欲&望,很像将她按在身下,狠狠的发泄着内心的思&欲,让魇月仙子那魔鬼般的身躯在他身子婉转娇&啼……

    …………

    就在高坡上边的两名神秘的紫袍人无言伫立之时,身在绝境中的离渊,正在寻找宝贵的间歇,缓慢的恢复着气力,同时以非常微弱的灵觉,扰动了这一片山林范围内所有的地气,试图寻找出风水秘法高手藏身的踪迹,漫无目标的搜索,总是展开神识运转地气的话,极耗精力与体力,离渊不可能随时随地如此,只能在一个瞬间大范围查探。

    前方手执兵刃的人还有七八个,每一个都习练过一些风水灵觉,这还不是太大的威胁,恍惚间灵觉听见青霖剑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啸,离渊心中也陡然升起一种危险的感应,他此刻本来就阴沉似水,无论是谁无奈之下杀了这么多人都不会好受,此刻也谈不上变色,神情显得仍是坚韧无比。

    戴着青铜面具的离渊声音显得有点沙哑,似乎还带着与年纪不相称的无奈与苍凉:“各位,为何要苦苦的的想要杀我,能否把你们主人的名字告知与我。”

    “死人是不配知道主人名讳的,或许你下地狱可以知晓!”这七八个人中,秘法灵觉修为最高的一人,压着嗓子说道,不用评判,离渊就知道这是江湖用的假声,这几人的修为不算太高,但以如今的状态,真要杀死他们,还要费一些手脚。

    “好,好一个要死的人!”离渊大喝一声,语气狰狞的笑道,此刻他也不想再跟这些人争辩,只是想着尽量的拖延时间,等到夜幕真正降临的时候,趁着夜色或许可以逃脱出这包围圈。

    此刻距离战斗开始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但就是这短暂的时间,离渊觉得如同半天一样漫长,享乐的时间过得短,受苦的日子难消磨,光亮渐渐隐没在地平线下,天色还没有完全的暗下来,不远处的紫金山山峦轮廓在远处依稀可见,河畔的凉风开始轻轻的吹拂着,离渊手中紧紧握着的青霖剑在夜风中,发出瑟瑟的呜响。

    水边的山风带着寒意,迎面而来的地气夹杂着水汽,离渊被方才血腥冲昏头脑的心里开始慢慢的冷静,不再一味的想着逃遁,这些人背后的秘法高手,迟迟不愿意出手,无非是想亲眼见到离渊垂死挣扎的样子,享受那种猫抓老鼠的乐趣,为今之计最重要的事情,则是尽快的稳定身心,事先布置好退路。

    深吸一口气,离渊从身上抓出一把大小不一的发霉铜钱,这些还是上次从石老那边随意找到的,残缺的铜钱本来不可能凝聚得风水,而现在如此多的铜钱聚集,地气循环完全可以被阻断,离渊计划在此布下一处金蟾封水局,金蟾封水只进不出,在此范围内,他可以汇聚最大化的地气,来压制此地众人的灵觉。

    离渊运气风水灵觉辨物,双手轻巧的捏住一把铜钱的边沿,用手指紧紧按住铜钱的边缘,然后朝着四方如天女散花般,向身边四周四步之间的区域撒去,“铿!”一阵轻微的金属声猛然响起,这凭空响起的铿锵之音,却仿佛晨钟暮鼓一般,透入人的耳朵,方圆十来米的地方,站着的八人只感到灵觉震撼,身不由己的颤栗,仿佛都被这一阵音波所笼罩,所有人的心弦都仿佛被拨动了一下。

    金蟾封水局中,阵盘阵棋虽然不是布阵的必须之物,但必须有阵眼,上次离渊去郊区的时候,在高氏的大厦中见到以整个大厦为基础的金蟾封水局,想必其中的阵眼法器极为强大,阵眼就如同金蟾大嘴一样,嘴巴长的越大,吞吐的地气循环就会越多,阵法威力就会大大的增加。同时阵盘也不仅仅只是一个阵图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可以作为布阵的核心用。

    离渊布置无数古铜钱作为阵引,当布下前期的阵引之后,再将阵眼扎放在指定中心的位置,那么阵眼上的阵图就会和外部的阵法相互呼应,更快捷的引动地气循环,如同金蟾吞吐一般,对钱财是财源不断,对风水万物则是万象俱佳,如今仓促之下布置,即便是的威力不高,至少能够作为奇招埋伏,以不变应万变。

    至于这阵眼自然是一直作为杀招未曾动用的山河图,风水山河图对敌之时或许杀伤力不足,但却是守势最强的,无论是抵挡阴煞气息,还是逆转灵觉反扑,守之势远远要比青霖剑高一层次,金蟾封水的阵引铜钱被离渊一口气扔完,紧接着他就将风水山河图,以立轴之势扎入阵眼之中,形成风水困局。

    随着山河图阵眼运转,离渊身后水库及护城河的水气、地气大量运转起来,借助数百个铜钱灵引,这灵引如同金蟾身上的毒点,缓慢的输入到离渊所在的阵盘中心,在所有人的眼前异变突起,战场附近的地气密度开始渐渐增加,更是开始缓缓的泛起一片神秘的白雾。随着时间的推移,白雾变得越来越浓多,金蟾封水之局已经初见成效,依稀吸附的四周水气,完全的与地气掺杂而实质化!

    在八人的眼前,这阵局开始启动完毕,以山河图为重心,附近三丈之外的白雾已经变得非常浓重,同时几人感觉到自己浅薄的灵觉秘法开始混乱,丝毫掌控不住灵觉四处探查,离渊长舒一口气,看着屋子周围那浓重的白雾,这些几人想要真正的将离渊围住,也有一些困难。

    金蟾封水局在风水格局的范围内,也算是聚阴大阵的一种,此局不同于通常意义上的聚阴阵,以往的阵法只是汇聚阴气地气,加快二者之间的循环激流,而金蟾在运转吸收二者的同时,还在不停的孜孜不倦的吸取水气、财气,显得颇为的贪婪,但是如今风水师乱斗的情况出现,那么这样离渊身处阵眼之处,不受阵局的扰乱,比之其他人要强上一些!

    布阵之处,白雾缭绕,金蟾施法凝聚山间的阴气,阵眼中心就是世上最精纯的阴气,离渊以神识激引化为快速流转消失的生机,青霖剑锋利无比,使得无数阴气附着与剑身之上,青霖剑身多了一层散发着淡淡光点的蓝剑,与此同时,原本在刚刚打斗中众人的尸体,也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阴气迅速的分解,腐化为尘埃,生煞相化,阴阳消长,归于自然之中。

    身处阵眼中心的离渊,全身的毛孔尽管有灵觉秘法抵挡转化,仍然感觉一阵阵发寒,河旁的风过于阴冷,离渊此举,实在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之举,同时离渊脸上的青铜面具在阴气的附着下,依稀可见鬼火的踪影,青铜面具带出的阴煞之气被完全的滋养着,一片戾煞之气缠绕灵觉,同时以他为中心也向周围发散,直让人不寒而栗!

    这场真正的风水师斗法现在才算是开始,结果胜负离渊猜不出来,生死逃亡也未可知,但是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就算事后,这处河畔的洼地及时驱散缠神戾煞,同时散去那沉郁风吹不走的阴煞气息,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地方肯定会成为大凶之地,这番预言也被后来有心人考证,至今南京的某处水库河流交汇处,年年都会淹死人,无论是自杀的还是失足掉落的,但总是没有详细的论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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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风水师介绍:
“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藏经!
因一场宿命家道中落,而被迫远走江湖,离渊以风水师得身份,混 迹于名山大川,流离于市井小巷, 正是
“一双慧眼堪舆相宅风水,
一身手法断识阴阳青乌。”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修阴德五读书,离渊在纷乱繁杂的社会里,在形形色色的女子诱惑中,在各式各样的高官巨商间,谱写一代风水奇缘,演绎一段辗转反侧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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