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自摆乌龙
生平第一次离渊觉得时间过得有些枯燥,以往无论何事他都不会有这种感受,此刻他正无奈的坐在那桌子的对面,看着眼前义正言辞的女警知烟,絮絮叨叨的问一些很无解的问题,很多问题现在听来都是废话的性质,知烟说的这些他一句也没听下去,只是随口应答着,可苦了刘枫在一旁做着审讯记录。
而那知烟却没有意识到本身的问题,依然不知情的问着,知烟刚入行对警察这种带着很强的兴趣,也很容易本末倒置,眼前这般审讯离渊就是这样的,明知道伊思昭的事件重点在八字胡三人上边,而知烟却是画如此大的功夫,准备将离渊的身份背景全部搞明白,这些在离渊看来完全是不必要的,怨不得现在公共机关的办事效率很低,都将时间花费在这些小事情上边,怎么快的了。
当然知烟不管你这一套,板着个粉脸,在一旁一刻不停的道,这边的知烟将离渊的身份背景搞清楚之后,又开口问道:“离渊,你身上为什么带着管制刀具来回的跑,不知道私自带这些东西是犯法的,问你话呢!”
“我的包裹既然在你们手里,难道你没有发现那里有份古董证明么,那把剑是我收藏的古玩,我是个古董的收藏爱好者,而且又有国家认可的鉴定证明,自然是合法的。”另一旁的离渊没好气的回答道,知烟二人翻看他随身携带的包裹,离渊的心情怎么会高兴起来,虽然他包裹中除了一些法器,没有其余宝贵的东西,但行走江湖中人,对此自然也很忌讳。
“哼!你刚刚不还说,你的职业是替别人看风水相阳宅的么,怎么现在又搞起收藏了,说来说去又自相矛盾了,”一旁的知烟听到离渊的话,眼神一亮,自以为找到了什么破绽的问道。
“我平日就是替别人房屋的采光,偶尔对建筑方面提点意见,再说了我收藏古玩也是正当的生意,你刚刚不是问过我的住处了么,杭州的‘印沽斋’本身就是古玩店,我做这些也完全是情理之中。”离渊这般回答道。
知烟听了此话,小声的对旁边的刘枫道:“等一下查查杭州有没有‘印沽斋’,对比下是否与这人的口供一致,”紧接着又对离渊问道:“那你说说当天晚上你去中山陵的目的,怎么会如此巧合的碰到八字胡三人,刚刚八字胡可是说,你跟那三人本就是一伙的,然后贼喊做贼的去蒙骗伊思昭,那边都已经招供了,你就不要再强撑下去了!”
离渊听了知烟的话,顿时有些苦笑不得,这小丫头审案子倒还是有一套,竟然对离渊运起了离间计,倘若离渊真和八字胡他们是一伙的,倒是很容易情绪就变化了,而离渊熟知八字胡那些人欺弱怕强的心性,是绝对不敢这般说离渊的,更不会承认他们是小团伙,因为离渊最后对他们惩罚的手段,都让这些人对报仇有些无力感,怎么还会惹事呢!
那么显而易见的就是知烟在撒谎,这在审犯人的时候最常见了,离渊兀自冷笑了一下,对胸有成竹的知烟道:“警官被关押人也是有名誉权的,我可以告你诽谤的,倘若你故意欺骗的话,有些责任到时候还是要你负的,再说了我可能会伤害自己的同伙么?。”
“那我再问你,那最后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你为什么对伊思昭浑身上下的乱摸,不是侵犯女性么?”知烟有些理亏,没想到原来打的小算盘竟然被离渊一语拆破,只得又扯到了另一方面。
“我当时是在替伊思昭活血,正在为她疗伤,再说了你真的亲眼看到我这样手指碰到她身体了?还是因为距离太远只看到了个大概。”离渊回答的也是点滴不漏,让知烟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知烟还想开口问话,那边审讯室的门忽然开了,进来一个身着警服的男子,看了一眼离渊,走到知烟跟刘枫的旁边耳语了几句,那知烟的脸色变了下,匆匆忙忙的跟着那人跑到外边的办公大厅去了,离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便多问,只是坐在凳子上边安静的等着,至于知烟不在,刘枫倒是对着离渊无奈的笑了一下,摊了下手。
离渊见状也是苦笑了下,想来刘枫也不是太认同知烟这种超乎异常的办案热情,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知烟这么失态的就跑出来了。
等了十几分钟,知烟脸色平常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离渊道,“离渊跟我到大厅做个笔录,现在没你的事情了,当事人都来证明你的无罪了,你可真有本事,我们这分局可是很少能有有名的电台主持人到来,可是真有你的。”知烟说话的语气还有些调侃的味道。
听了那知烟的话语,离渊的眉头皱了下,电视主持人他除了认识伊思昭之外,没有其他人,但是伊思昭的身体状况他是最了解的,至少要在病床上躺三四天才能下地运动,现在才两天的功夫,难道伊思昭带病来警局,就是担心离渊本人在警局这里受委屈?
刘枫上前替离渊解除手铐,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伙子快出去吧,伊思昭伊女士带着病来替你证明,等你跟着知警官出去,等等做完笔录,就让伊女士赶紧回去病房养伤吧。”
那边知烟已经背转着身站在门口了,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原来知烟这般将离渊扣押在这里,就是准备来了个“顺藤摸瓜”,争取再立个大功,将以‘离渊’为首的犯罪团伙逮捕!但是知烟或许职业特点太敏感了,才有点追根问底的意味。
没想到知烟摆了一个乌龙,等到伊思昭这个病人在护士小画的陪同下来到警局,知烟的领导才意识到她八成是又犯错误了,赶忙派人将她叫来说了几句,言语之中对这位刚参加工作的新同事很客气,但也掩饰不住责问的意思,有些嫌她没事找事。
不过离渊却是在警局受了知烟一顿教育或者说教训,最总虽还是被放了,让他到外边的大厅出做个签名登记,迈出审讯室的门槛时,离渊转身想知烟鞠了一个躬:“谢谢知警官的教导,以后一定不再添麻烦,您就不用送了!”
但是知烟一直跟在后面盯着离渊的后脑勺呢,满脸的懊恼与不服气,此刻板着脸道:“少油嘴滑舌的,今天不是我弄错了,而是我也没想到伊思昭会带病来到这里,她现在的身份是公众人物,上边领导也不敢得罪,现在她证明你没事,但你那天晚上对她胡乱摸的样子,没法让人不误会。”
离渊见知烟不找她本身的理由,反而找他的问题,心里好笑之余,心中也是挺无奈的,马上以诚惶诚恐的表情答道:“警察同志真是误会了,我就是做点小生意糊口,诲淫诲盗的事情从来不干。”
却见那知烟粉脸一寒:“我看未必!你虽然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你给人家看风水相阳宅之类的,明显就是宣扬迷信,倘若你再又什么害人的事情,哼哼!”
离渊微微一怔,旋即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警察同志教育的对,从明天开始,不,就从现在开始,这事情我就不干了,我对着你帽子上的警徽发誓!”知烟一摆手,不耐烦的说:“快走吧,告诉你,下次别让我再抓住你。”
两人一起来到那警察的办事大厅,知烟领着他到了一张办公桌前,离渊首先看到的就是身着病服的伊思昭,满头乌黑秀发也是披散着,白皙的脸色因为生病的原因显得有些枯黄,在伊思昭的旁边则是一个长的比较娇小可爱的护士,看样子就是刘枫刚刚说的小画了,离渊刚陪同知烟进来,就看见这个可爱模样的小画向他招手了。
离渊见到脸色有些淡黄的伊思昭,心情竟然有些负罪感,想起当日抱着她在雨中穿行,为她用秘法内劲疗伤的肌肤接触,这次伊思昭带着病来到警局,为离渊本身做证明让他感到不已,感觉这第一次在警局受苦,也没什么不值得的。
而反观伊思昭先前在中山陵的密林中,天色暗淡再加上离渊的刻意遮挡,没有看到他清晰的面目,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离渊的声音,原本以为离渊应该属于前辈一级的人物,年龄应该很大了,却没想到比伊思昭还要小上三四岁的样子,想到救自己的人竟然是这么年轻的人,联想到王铎医生说的那些治疗手法,心中也是乱糟糟的。
当然离渊还是有些分寸的,伊思昭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易在外边待太久,万一被冷风再一吹,到时候就更难医治了,离渊见到伊思昭的第一句话,就是吩咐小画领着伊思昭先回医院,他等一下就回去。
而那伊思昭对离渊的话语也是没有再说什么,明知道他对她的身体很关心,其他的事情都是多余的,其实伊思昭此来的目的,除了为离渊证明之外,更重要的是来看一眼离渊本人,了却暂时的心结。
第七十四章 赌你
至于知烟则是抱着冷冷的态度看离渊,同时也劝伊思昭赶紧回去养病,想来那护士小画也不知道情况,伊思昭的病情好好养伤倒还罢了,一旦被风吹受凉加重病情,那么以后伊思昭养伤治疗就很麻烦了,或许还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离渊和知烟将二人送上来时的车子,之后便回到了警局之中准备给离渊做登记。
还是原本的那张桌子,想来是知烟的办公桌,上边还摆放着一个立着的相片,离渊的眼睛很毒,大概的洒了一眼,发现是知烟刚刚出警校时的一张警服照片,知烟那时候看起来如同邻家小妹一样,两个眼睛大的出奇,知烟低头找登记表的时候,抬头见离渊看她的照片,轻哼一声,赶紧把那相片放到,又冷视了他一眼。
不得不说知烟这丫头办事还挺认真的,桌子上边的各种东西都放得井井有条的,离渊左右无事又不能乱看她的私人东西,就随手拿起知烟旁边桌子上的厚厚案宗翻阅起来,起初还不怎么样,最后的几页让离渊脸上的神情顿时暗了下来,原以为现在的治安不错了,没想到在南京市区还有这么恶劣的事情发生。
那离渊盯着案宗看了好长的时间,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以至于有些失神,连知烟喊他的声音也没有听到,离渊以往都是喜欢亲身参与事情,这次还算是第一次看官方的案宗,好奇之下竟将这些案子当成了一些经历的事情来看,正在入神间,忽然间一双手遮住了他的眼睛,抬头一看却是知烟在一旁怪异的盯着他看。
“你这人怎么一点礼貌都不讲!桌子上的东西不让你碰,你胡乱碰什么了,这些都是秘密文件,岂是你这样一个外人所能看呢,再说了,你至少别边看边笑行不,一边翻阅这么严肃的案宗一边再哪里边傻笑,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你再看笑话呢!”知烟两眼一瞥,很不屑的说道,刚刚离渊可能并未察觉他的状况,大概是思考太入神了。
离渊刚刚在一旁笑,倒不是认为这些案宗不够严肃,而是觉得下边的一些钢笔批注显得有些可笑,办案的方向有些南辕北辙之嫌,思考的方式已经陷入一种误区之中,所以看到这些莫能两可的批注,心里感觉有趣,照这样办案子,十几年都破不了,不过这批注的钢笔字倒还算是秀气。
见知烟还在盯着他看,离渊伸手将那登记表拿到手中,口中不客气的把自己刚刚的想法,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同时最后还把那些个案子指了指问道:“哎对了,你旁边这为办公桌是谁的,钢笔字写的还真是挺秀气的,但是办案的思路怎么这么有些另类呢?”
离渊的这番话可是很严重的激怒了知烟,她脸色弄的通红,但是眼光中却是很不屑的道:“告诉你这是我标注的,你现在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我们警察办案子是很严谨的事情,哪像你这般眼高手低,胡乱的信口开河,你不要再这样瞎说了,否则的话,我不介意再将你关进监狱了,让你多呆几天。”
听了知烟的话,离渊先是一愣,顿时嘴角轻轻的笑答道:“你是不是侦探案子看的太多了,就在一旁胡乱的在案宗上标注,而且你标注的也都是让人无语至极,要是别人写的我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你写的,那我就有理由提醒下你了,你这样的思路办案子,肯定出不了什么成绩的,信不信有你。”
“我不会破案子,难道你会啊?我告诉你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了,整天就动个嘴,来回的说骗,看风水的跟算命的人整天就是糊弄人,你现在说这些话有意思嘛?”一说她不会办案子,知烟就来气,这个月她从警校毕业,就没有经手什么大案子,说起来离渊也是倒霉,知烟第一件大案子,就是离渊跟八字胡的这事情,否则的话,她也不会这么的操心。
离渊在一旁冷笑着,看来很多人都对风水算命的有些偏见了,不但是墨菲一开始看不上,这知烟作为一个政府人员也是这样,离渊觉得需要做些什么事情,让知烟这个丫头看看,这社会上的某些事情,不是你学历高地位高就能做到的,那知烟见他低头沉默的样子,以为他无话可说了,心底是有些得意。
不料等了一会,离渊却是开口了,脸上带着些戏弄的表情道:“咱们打个赌吧,就赌这案宗上边的案子,你随便在这上边找一个,然后我就提出些见解,保管你在三天之内能够破掉,当然我没闲时间替你去抓人,我提供见解之后,就由你们去处理,事情成功功劳算你的!”
那知烟听了之后,哈哈大笑了一声,“你就别再这里没事找事了,我天天忙的很,哪有功夫跟你在这里闲扯的,你填完表赶紧走人,别占着位置,一会等其他同志来了,被人看见多不好。”知烟只当离渊跟她开玩笑,一点不当真的,笑了起来。
“我是跟你当真的,知警官你别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哦我明白了,你是怕输不敢跟我赌,这有什么啊,你也知道的,我赢了你能够得到功劳,我输了的话,你也可以得到咱们赌的筹码,两边你都有利,这样都怕还不敢跟我赌?”离渊手随意的翻着案宗,嘴里开口冷笑道,一样很犀利的反击了知烟一下。
“你,你,谁怕你这种人,告诉你我是警校毕业的,怎么会担心你这个高中毕业的能破案子,我是不屑与跟你比,既然你非要比的话,我就先拉个公正人,免得到时候你说话不算数,”知烟显得颇为生气,随手将正走过来的刘枫拉到身前,“就他了,刘大叔我最信任他了,你觉得怎么样?”
离渊原先就觉得刘枫这人挺不错的,至少办事比知烟稳重多了,也没有太多的计较,点头答应道:“我当然没什么问题,不过赌的话,彩头咱们可是得提前说好,否则的话,到时候再说可就晚了,我输了的话,在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中,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知烟听了离渊的话,想也没有想的脱口而出“我输了的话,让我做什么都行!”那边的刘枫被知烟拉来,原本还是一头雾水,但是听了离渊的彩头的话,却是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知道二人八成有赌约之类的,再一听二人这彩头的话,心中顿时苦笑无语,但也不好提醒。
其实离渊自己的彩头,说的可是很有意思,他有着一个前提——力所能及,到底什么叫力所能及呢,离渊现在算是钱财不多,身份不高,只能算是一个走街串户的风水师,到时候真要输了,就推脱自己办不到事情,也就没有什么了,而知烟的彩头就不同了,一旦她输了,离渊就可以想很多小点子去惩罚她了,
这件事情他刚刚就想好了,离渊只是帮助知烟提些意见,至于真正破案的人手还是知烟安排,到时候万一给她提出意见,她不给你正经办托你时间,离渊那不是还输,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有说的太死,反倒是知烟输了的话会死的好惨,不过这些话,刘枫这个公证人可是不好提出,再说了他现在还不知道二人到底赌的是什么!
既然什么都已经说定了,知烟看着离渊嘿嘿冷笑几声,眼神中一副荡漾的姿态,八成在想着她成功后,怎么去惩罚戏弄离渊这个人,谁让他让知烟无缘无故的挨领导一顿批,笑毕一把夺过离渊手中的卷宗,开始乱翻起来。
离渊见知烟一副冷笑的样子,知道她在想什么,看她将卷宗翻得哗哗响,而且专往后边翻,心中只是笑了不语,这案宗从案子的难破程度来说,后边的要远远大于前边,平时办案的话,好办的案子都会处理掉,只有不好办的案子才会越积越多,只是不知道知烟会给离渊挑多难得案子。
良久才见知烟指着其中的一宗案子道:“就它了,嘿嘿我可是很期待哦!嘎嘎。”知烟最后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得意忘形了,刘枫低头看了下她指的案子,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这丫头还真能找啊,这案子都快封库了,离渊也看了下,这案子算是案宗的倒数第三卷,还好知烟没有太绝情,没有把最后一件案子扔给离渊,已经算是很庆幸了。
离渊大概的看了一下,案子不算太简单,也算不得太复杂,大概是春季发生的一系列入室抢劫带强&奸案件,就是前两三个月期间,市郊区连续发生四起入室奸&淫杀人案。四个被害人的年纪很相仿,大概都是二十五至三十岁之间的年轻白领们,凶手实施犯罪之后,再用绳子将被害人勒死。案发地点分别发生在南京市正在兴建的新区,大概就是四座高层建筑的顶楼天台上。
在这个人口上千万的城市里,这样的案子也不算是太少,命案远本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只是这个连环杀手的作案手法太过诡异了,现场除了一些撬门破坏的痕迹,其余的地方没有任何指纹其他的能够反应犯罪者特征的证据,而且现场被处理的很干净,反侦察能力很强,让警局办案的人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只能大概的圈定一个区域,作为犯罪嫌疑人的藏身之地。
第七十五章 一切皆有法,应作如是观
这一日的天气显得闷热不堪,日头在空中有点毒剌剌的味道,尽管树枝上茂密葱郁的,但依然降不下来这市区的温度,整个城市好像是被钢铁水泥包裹的堡垒一样,密不透风压抑非常,在一辆飞驰的政府用吉普车中,刘枫开着车,旁边的副驾驶则是不停说着话的知烟,后边的位置是闭目养神的离渊,这三人顶着燥热的天气出门,为的就是一场莫能两可的赌约。
而三人此行的方向,就是先前案宗的发生地,两个小时以前,知烟刘枫安静的待在警局的办公大厅中,心中各有想法的看着离渊翻阅案宗,上边的案发记录很清楚,把当时的四处环境都照原样记录了下来,一些照片也保存的完好,虽然案发的记录特征都记叙的很详细,离渊毕竟没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最后查看了几个疑点之后,提出要到郊区的小区查看一番。
原本那刘枫是不太赞同离渊的,不愿意私自出警,也没有什么目的,耐不住知烟在一旁软语相求,刘枫对知烟可是疼爱有加,不得已才从局里借了辆车,一起赶往那地点,一路上知烟情绪很兴奋,在车中说话很多,反而离渊则是在车后边思考着疑点,反而对那赌约的胜负不是太在乎。
知烟跟刘枫这次算是私自出警,没有正经的搜查通行令,而且知烟选的这件案子发生都已经快一个月了,也没有正当理由去继续下去了,局里的领导们都已经放弃了,这次知烟选这个案子,除了这案子非常棘手无从下手之外,她心底的女子主义也在做怪,最见不得这些个残害女子的罪行。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刘枫将车停放在了一栋将近四十层高的商业楼下,因为有些私家的居民区政府的车辆也不不得入内,这商业楼下边的停车厂有足球场大小,离事发地比较近,往后的路三人就可以走着过去了,离渊跟刘枫倒还罢了,那知烟给离渊不小的惊喜,一点没有娇生惯养的样子。
或许是出于习惯,离渊每到一处陌生的地方,通常先做的事情往往是堪舆地方的风水特性,以做到心中有数,刚一下车的时候,离渊就隐隐的觉得那栋四十层比较的别扭,说不出来的不习惯,以往商业性质的办公楼往往选择建在市中心,而很少往郊区这边带,这所建筑在一片居民区中显得特别的突兀。
离渊装着不经意的开口问道:“刘叔,这栋大厦盖得挺气派的,是属于哪家公司的?怎么选在郊区这块建造了,也不找市中心建造,这样做的话,到时候楼层准不好盘出去!”离渊便说便四处查看着风水局,看看能否看出些什么地气不寻常之处,此刻的他好像并不急于去案宗的事发地。
“哦,他们可不在乎楼层外盘的事情,这个是北方来的客户在这投资建的地方,属于高氏投资担保公司,以往做的是资金担保抵押项目,听说在市区有服务部,这是南京的总部,还算是奉公纳税,至于为什么搬到这里,谁也不清楚!”刘枫随手带上车门,锁住车门之后就往目的地走去。
这栋楼的风水位置表面看上去没有什么毛病,但离渊心中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妥,但是心底又察觉不出什么,现在社会上每处大厦的地基风水,不论是是聚财聚气,都分阴阳好坏,可是眼前的大厦四方中主正位,风水之气郁结丝毫不外泄。
这种情况离渊倒不是没有听过,除了鲜有自然成因外,大多数情况下,是被风水大师依靠法器摆设金蟾封水局,金蟾封水贪得无厌,眼前的大厦风水之气只进不出,数年之后恐怕此地的风水地气都被这大厦吸走了,以此为核心的数里范围内,时运好的话时草木不荣,情况严重的话是四周寸草不生。
自然界天地造化的环境中,本没有自然的凶煞之所,乃是因天然或者人为所致的中缺五行,前文提到了,这个世上所有的事物都是由水、土、火、木、金五种气组成,原本这世上的土地是没有吉凶而论的,但是由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正所谓三百年沧海桑田,山川河流的移位,周围的环境变迁,有时就会组成某种契机,而造就了福地于凶地,眼前的大厦就是在将原本不错的风水慢慢的改造成恶局。
福地藏风得水,五行不缺,而且五种气很充足,从而造成各式的名称的福地,而凶煞之地,则多半是背风窝水,五气中缺,有轻些的,缺一种或者两种,这边已经算是凶地了,如果缺三种或者三种以上,那便属于大凶之地。
看来这高氏集团的大楼,便是盖在某个金蟾封水局上,以往建造这种风水局目的都是很复杂,或者是掩藏某种见不得光的凶煞气息,只进不出也就不会被人发觉,或许单一方面的来防止散财的出现,只是不知道眼前的高氏大厦出于什么目的!现在是看不出什么毛病的,久而久之,此处必定会越来越凶,如果任其发展的话,早晚有一天会出大乱子的。
离渊盯了良久,最终没有开口说出来,眼前此地什么毛病也没有,也没什么证据的,你总不能凭借着金蟾封水局,就进别人大厦的总部胡闹,况且离渊今天还有事情,总要先去案子发生的目的地看看,否则知烟警官肯定不会罢休的,加速了几步跟上刘枫跟知烟的步伐。
这起系列的入室强&奸抢劫案子,案发的地点离这里有两里多地,从这里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路程,四起案件相距最远的不足十五里,最短就是一里左右,这次他们选择的是发生时间最近的案子案发地点,离渊原先也想过这件案子,总要弄明白案发的动机吧。
这种案件发生的不能说没有规律,离渊先前将凶手定位在,一个性心理扭曲的不得志之人,或许是无法与女性建立正常的关系,所以通过这种手段杀人来发泄自己的欲&望,性这种东西只对二三十岁的青年充满神秘感,一般经历的过的,绝不会像现在这种连续作案,大概年纪应该能确定下来。
离渊这次去现场的目的,就是来实地判断下心中猜测,以防有纸上之嫌,这毕竟是很严谨的事情,案发现场现在还在封存中,是一座二十层居民楼的天台,知烟三人上去的时候,地面已经落了一阵阵的灰尘,离渊回忆着案件的全部资料,与现实中的情况对比了一番。
令离渊感觉苦笑的则是,案发者选择的都是最高层的房子入手,有两个是挟持到天台上做的案,那天下午,离渊在楼顶天台上站了很久,最后问了刘枫一句印象颇深的话:“刘叔,你说这个人为什么选择在天台犯罪?如此大费周章的将人挟持到楼顶,你能猜到么?”
“这个我也想不明白,或许是这里很少有人经过,实施犯罪的时候,女性大喊大叫也不必担心!”刘枫靠着他以往的经验推断道,那边的知烟则不知道在想什么,四处胡乱的张望着,从来到现场她就没有再说话,离渊心底摇摇头,其实强&奸这类案件,并不适合知烟这种刚出警校门口的女子处理,她们的心性还不够承受。
“呵呵,我心中觉得不是,站在这里我可以一眼洒过南京城,越高的地方,看的越远,能够将这处城市的任何角落看的通通彻彻!”离渊的话说起来很矛盾,这种道理谁都懂,正在知烟跟刘枫心中不解之时,紧接着离渊带着略微的惆怅说道,“他不是在强&奸女性,那个人在强&奸这座不公平的城市!这个人很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憎之处!”知烟说这些话语的时候,心中显得很是冲动,眼神很是愤慨的看了一眼离渊,知烟第一次听说有人说罪犯可怜,离渊的话刚刚分明是在为那罪犯开脱,如果每一个犯罪的人都有着其可怜的一面,难道这就可以抵消他的罪行了么?业障不消难以成仁!
那一晚,离渊背对着知烟刘枫二人,站在夜色深沉的天台边沿上,整个南京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河流灯光交错呼应着,远远的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脚下光影摇曳的车河,这座繁华的城市下边,想必为生活所迫哭泣的人还有很多,世道如此,人性焉能不变!
佛说,一切皆有法,应作如是观!
回去的路上,离渊脸上忧色很重,心间如乱麻般,上古的风水祖师赖布衣,曾经被称之为“风水侠客”,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赖布衣依靠着风水知识救济穷苦之人,富人的风水与穷苦人的风水,难道不是一片天地么?为何自古以来的风水宝地,大多为富豪乡绅所占,而穷苦百姓却要片席裹身弃之荒野!自古风水福地,葬之则后代世事通顺,富裕万年,穷人则是代代为仆。
“风水济世”是赖布衣临终的遗言,到现在离渊才弄懂这句话,倘若社会的价值取向垮了,那么处于社会底层被压抑的众人,或许会选择报复社会,这就是社会不稳定的来源,报复社会他才能够产生些心理的快感,这就是这件案子的犯罪目的。
至于知烟跟刘枫都知道离渊的心情不太好,也没有问他什么话语,回到警局之后,离渊将原本登记的表格翻过来,在上边匆匆忙忙的写了三条建议,然后交给了知烟,道:“案子我已经想好了,你按照这些建议仔细去排查的话,相信会找到后边的隐藏强奸&犯的,你们去努力吧,对了还有,最好尽早下手,不要拖时间,弄不好接下来还会有女子遇害的!”
最后一句是分明是提醒刘枫的话,知烟低头打开离渊递过来的纸张,见上边飘逸的几行字写道:
“第一,调查郊区范围内的低档录像厅,特别是附近有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的录像厅,寻找一个年龄在二十至三十之间,身形瘦弱身高在一米七公分左右,左手带着一块手表,左手手腕处有一条抓痕,具有高中左右文化的戴眼镜的男子;
第二,在全市正在作业的施工队中,寻找具有上述特征的人;第三,在市区周边的县城乡镇寻找一个高考落榜,进城打工且具有上述特征的人,甚至说凶手被捕时应该穿着一件白衬衫。”
PS:这章写的\有点不满意,品书试读榜完败了,也知道我写东西曼不行,等有动力了,过两天返回去修改去.
第七十六章 为你解惑
无论是刚刚出警校门的知烟,还是办案经验丰富异常的刘枫,都对离渊这种近似于异想天开的猜测,有些半信半疑,然而离渊本人却是表情平淡镇定,没有任何对这三条方向做解释的倾向,只是临走的时候,向刘枫询问了一些便宜家具市场的地方,看样子要去买一些日常生活家具。
等离渊走了之后,知烟才突然间发现,她对这个看似风水先生的人并不是很了解,连他的身份都感觉是假的,知烟与那刘枫对视了一眼,眼中带着些疑惑的意味,良久才有知烟打破沉默道:“你觉得那个人说的对不,我们有没有必要接着将这件案子查下去?我看警局的人那边的人,都不是太信咱们!”
“你担心什么,已经和别人订下了赌约,哪有最后不想施行的地步,那样的话,岂不是今天下去白去那案发现场跑了,我刚刚大概的想了想那三条猜测,也有些道理,或许我们有很多地方没有考虑到,这些犯罪特征并不是太难查,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等明天开始查把!既然决定了就没什么可犹豫的。”刘枫笑着拍了拍知烟的肩膀道,他心里也没有底,但是离渊递给知烟纸条的时候,那句话却是惊醒了他——现在不立即执行的话,或许还会有更多女性遭毒手的。
离渊带着行李出了警局的门之后,没有直接去看望伊思昭,而是先去家具市场买了几件便宜的家具,跟日常用品,既然准备在南京常住了,当然不能在空无一物的出租房中度日了,这一行采购将离渊本人现在剩余的钱财,花费了个七七八八,下一步不在南京找份工作安生下来的话,恐怕要靠别人的救济度日了,不过现在对他来说这些计划还要往后推,伊思昭现在的身体状况才是当务之急。
当天晚上,离渊就带着些水果去看伊思昭了,照顾之情自当不必再表了,而知烟跟刘枫二人这两人没有闲着,按照离渊提供的嫌疑人特征,马不停蹄的在原本圈定的犯罪区域内开始进行搜索,并且逐步的排查一些可疑的人员,幸亏离渊当初给的目标很明确,不至于二人在一旁不着边际的忙碌。
知烟跟刘枫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不到两天的功夫,在一个位于郊区公车站附近的小录像厅,这家老板偶然向知烟二人提及,他曾经认识过一个这样特征的人,他就在公家车站附近的一个建筑工地上打工。这个工地上的工人没有什么可娱乐的项目,经常结伴着来录像厅看录像,而老板所说的这个人,每次都是一个人来,而且专挑后半夜放黄色录像的时候来。有一次,他在看黄色录像的时候,遇到了同一个工地的工友,他竟满面通红的偷偷溜走了,因此给老板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听到这样的信息,知烟二人都感觉很惊奇,她们没想到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这样一来就算是离渊最后破不了案,那么他也不算是一般人了,单凭这一点,离渊也可以说是不可测人了,知烟二人听了那录像厅老板的话,则是不停歇的来到了那家工地,并且在老板的指认下在工棚里找到了这个人。这人叫石明远,这个工地的测量员。当干刘枫出示证件,并要求查看他左手手腕的时候,石明远突然跳起逃跑。
这样的结果大出知烟的意料,但是在旁边工友的帮组下,很快被刘枫制服了,刘枫在一些紧急关头,表现出作为老警员的优势,当然不是知烟这种刚出警校所能应变的,带回局里经过一夜的突审后,对他实施的四起强&奸杀人案对此供认不讳,这当然算是。
跟离渊原本的猜测一致,石明远今年刚刚二十三岁,他与离渊猜测的地点也出乎不大,是南京市下边乡镇的人,第一次高考落榜后,选择复读一年后再次参加高考,结果还是名落孙山。之后石明远就随其叔父进城,曾经在多个建筑工地打工,但每次从业时间都不长。后经其叔父介绍在该建筑工地打工,因其有一定文化,被安排作测量员。在工地上,石明远给工友们的印象是一个老实、沉默的年轻人,因此知情人都对他所实施的骇人听闻的罪行都表示意外。
更让知烟感觉到费解的是,石明远被捕的时候,跟离渊当初的猜测一摸一样,他的确穿着一件很旧,但是洗得很干净的白色衬衫。离渊对嫌疑人的外貌、家庭背景、工作环境、生活习惯的描述与实际情况惊人的一致,唯一的出入就是对家庭情况猜测不是太对。但这已足以让知烟跟刘枫二人,对这个貌不惊人的男孩刮目相看。他们甚至怀疑那石明远作案的时候,离渊就在现场看着,否则不可能做出如此准确地描述。
不管原本的赌约是否还成立不,知烟对这离渊都是刮目相看,这件案子应该说是很棘手的,现场刻意的被人磨灭过了,而且其中的一场还下过一场暴雨,所有的痕迹都被磨灭了,不管怎么说,这次知烟算是立了到警局以来的最大的案子,受到了局领导对她的最佳褒奖,谁也未曾想到刚刚进警局的知烟能够破这么大的案子,连带着刘枫都记了功,不过二人也都没有说出离渊原本对这件案子的猜测。
这件事情了结以后,知烟这次虽然在赌约上输了,但是在警局的地位也受到了很大的提升,在外人看来这很划算,毕竟一场戏言而已,警局专门给知烟开办了一场庆功晚宴,连带着警局领导们都在,其实知烟的身份有些特殊,不过这些外人都不知道,但是局里的领导很清楚,一开始给她安排搭档的时候,就选择了稳重办事严谨的刘枫,也体现了领导们一开始办案的苦心。
刘枫也被当做主角参加了宴会,但是半途因为不擅长酒力,就找借口提前离开了酒桌,他想去找离渊,刘枫的心底又很多的疑惑,自从刘枫办案开始,已经将近二十个年头了,但还没有碰到过如此的事情,他不知道为何离渊这般神奇的可以猜中这件案子的疑犯,这次就早早的出来准备找离渊问一番,刘枫是个直爽的人,这从他这些年还未升迁就可以明白,这件案子其实最大的功臣是离渊,尽管他没有参与一丝破案的过程。
刘枫也不是没有想过,把这件案子的功劳全部给知烟和他,对离渊来说有些不公平,虽然离渊不是公职人员,但是至少应该请他吃顿饭把,想及此处,刘枫便借着点酒意匆匆忙忙的出了警局的大门,而一旁的绝对主角知烟,却是如众星捧月般的被围住,无法脱身,虽然不知道离渊现在的住处,但是想必他一定会去找伊思昭的,刘枫就径直往伊思昭所在的医院奔去。
医院内王铎医生是刘枫的旧识,到了医院先找的就是他,听王铎医生的话,这些日子里有晚间的时候,会陪着伊思昭说一些话,顺便来照顾她一番,但是时间不是很确定,王铎本人建议刘枫亲自去问一下伊思昭,因为他也不清楚离渊到底居住在南京的哪个地方,刘枫也能听出王铎的言语之间对离渊的称赞,看来对他的评价跟印象都还不错,刘枫则是越来越惊奇离渊的来历了,或许他们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这一晚上,刘枫进入伊思昭病房的时候,只有伊思昭跟小画在房间内,见四处找不到离渊,刘枫不着痕迹的问道:“伊小姐,那离渊今天来过病房没有,找他有点事情,我刚刚听王铎医生说,他这几日都来看望!”
伊思昭还没有开口,那边的小画则是笑着说道:“你说的是离渊哥哥啊,他这些日子来的挺勤的,不过今天上午的时候,思昭姐说想喝一碗鲢鱼清汤,离渊哥哥就打车去河堤那边钓鱼了,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刚想去找他,正巧你就来了,你现在替我找找吧,让他赶紧回来。”小画憨厚可爱的声音说道,言语之间充满了对这位离渊哥哥的佩服,随后小画给了个地点,刘枫则是匆匆忙的去河堤找他了。
南京夏日的天色,比以往的天气黑的晚些,虽然已经八点多了,但是路上车辆正多,离渊钓鱼的方向其实跟医院的距离不算是太远,打车的话也就是半个小时的路程,等刘枫赶到河堤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影子在岸边坐着,想来正是离渊。
离渊本人好像就知道刘枫回来的样子,这次他带来了两张简易的凳子,坐在岸边拿着鱼竿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刘枫走近从背后拍了他肩膀一下笑道:“呵呵,兄弟怎么在这钓鱼呢,好闲情雅致,我听小画姑娘说,你钓了快一天的鱼了,怎么现在还未回去,看来老弟的钓鱼水平不怎么样么?”
笑着看了一眼满面通红的刘枫,离渊一边盯着鱼竿,一边小声的道:“那个可怜的家伙已经被捕了?案子结束的比我想的快,今天钓鱼的运气还算是不错,钓的鱼今天也有五六斤的样子了,至于现在为何还在垂钓,是因为我有很多东西都还未看明白,心中不解,就索性在这里等了,看看能不能看透些什么,我以为你明日才会来找我,没想到你今天晚上就迫不及待的来了!”
“老弟,你既然猜到了我会来,自然知道我因何而来,此来就是找老弟解惑的,只是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兄弟如此睿智的人为何还会有疑惑呢?”刘枫拉过凳子坐在河堤上,清风阵阵,将他的酒也吹醒了**分,盯着离渊如明珠般夜间发光的眼睛道。
“我又不是什么圣人,怎么可能没有疑惑呢,你我不是一类人,我的疑惑跟你说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只能徒增你的烦恼,至于你心中的疑惑我还是可以为你解释一二,”离渊这两日一直在考虑,不知道自身怎么‘风水济世’,按常理说现在社会的很多无奈,都是无法改变的,那么他学习风水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争强好胜么?这样一来,风水秘法修为再高,总就还是落入下乘,离渊现在看不透,连日来也很少修习秘法。
“兄弟我知道非常人,哥哥也没有什么大道理可讲,有一句要想老弟说下,凡事做的无论对错,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心性即可,不必徒增业念,我小时候家乡旁边的有所寺院,里边的老和尚常常这样说,呵呵,对了离兄弟能不能先替我解惑?”刘枫今年的年纪已经快五十多了,往常离渊都称之为叔字辈的,今日他倒是自称是离渊的哥哥,让离渊一时半刻还不习惯。
离渊拉了下鱼竿,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灯火通明,长舒了一口气,冷笑了一声说道:从案宗上边的照片来看,被害女性的裤子都被脱到膝盖以下,而且膝盖处都有或大或小的擦伤,并且在还在那天台的围栏上发现了被害人的少许皮肤组织,这与被害人胸乳处的擦伤吻合。这意味着凶手进行强&奸的时候是采取后入式的体位,这是一个颇有意味的姿势。
那边的刘枫点了点头道:“这我原先也考虑到了,兴许他这样做有他的目的,女性在被采取后入式进行犯罪的时候,如果男性从身后按住上身或者抓住双手的话,挣扎的幅度是最小的,加之裤子被脱到膝盖处,双腿的活动空间受限,因此,是最不可能遭到激烈反抗的姿势,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难道兄弟能看出什么不同?”
虽然是向离渊开口的问道,但其实刘枫还有一个理由没有说出来,刘枫当过这些年的警察,也学习过一些犯罪心理学,从性心理学的角度来讲,后入式的接触体&位是最为原始的性&交体位,由于在强&奸时会使男性产生强烈的征服感和满足感,因此,后入式带给男性的心理刺激要远远超过其它体位。
天台之上,夜幕降临,万家灯火车流入龙,在不知名的角落,粗暴的前后耸动,身下服饰高贵的女人在无力的挣扎,虽然他是个失败者,但是仰望着这都市,也算是一种成就,在那视野开阔的高处痛快地一泻而出!
离渊听到刘枫的话语,不置可否的盯着他看了一眼,又随即抬眼望了望河堤上的人流,嘴角轻轻的翘起,笑了几声,让刘枫一时之间感觉很奇怪,不知道离渊为何发笑?却见离渊等了片刻就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似是不忍看到什么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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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算上以前改正的章节,加上今天这接近五千的章节,算是完成了点点任务,最近时间有点忙碌,每一章都来不及细看,心中也不是很满意,下周好像没有推荐了,明日一起长大的发小结婚,想来应该会很忙碌,情况允许的话,一如既往,更新不固定的时候,请原谅。
第七十七章 月下解疑 识人辨物
河畔垂钓不知时光,渐渐已是繁星点点,晚风送来一丝清凉,宽阔的河面荡漾着点点金色的磷光,还泛着一抹绯红的月晕。偶尔有船在河旁靠岸,刘枫的神色已恢复了平静,月亮偶尔藏在云端,冷洁的月光如同娇羞的姑娘一般,冷艳中含着风情、平淡含蓄中隐藏着一丝期盼。
夜间的湖光山色也有其魅力的一面,离渊坐在河畔的草坪上,懒洋洋地依着休闲椅,手边的桌上放着点心与清香微腾的绿茶,拿着鱼竿看着眼前的金陵夜景,享受着悠然闲暇的时光。这一阵子遭遇的事情实在太多,一连串的凶险与考验,好久没有这种身心放松的滋味了,而钓鱼却是让浮躁的心中能够安静下来的最好措施!
那边的刘枫说完推测,离渊则是闭上眼睛,听了良久,才开口自我解嘲道:“如此山川秀丽的景观,你却要在一旁跟讨论什么强&奸杀人案,是不是有些焚琴煮鹤不懂风情之嫌,那石明远原本就是一位可怜之人,只不过是多少芸芸众人中普通的一位,然而他却是心性扭曲报复这社会!”
刘枫却是哈哈一笑,道:“我本就非什么雅士,只不过天天为一些琐碎的案子四处奔波的人,每日担心的都是案子的解决,今天知烟跟我破了最近这件棘手的案子,功劳也是很大的,恐怕到时候知烟那丫头还会来找你,以她认真的性格,恐怕会给你惹很多麻烦。”
“麻烦已经遭惹来了,知烟第一次办案子,能得到如此的嘉奖吧,对她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不知道她能不能够认清自己的能力,把心胸放平衡来办案,她的性格很容易走两个极端的,以后知烟有可能为了追查案子而孤身涉嫌,或者是对案子抱有轻视的态度,无论哪一个对现在的她来说,都是不好的。”离渊躺在椅子上,鱼竿摆放在腿上,对刘枫不放心的说道。
“这样也对,知烟那孩子秉性有点急切,不服管教,兄弟咱们还是讲讲石明远的案件吧,我也能增加一些措施,积累一些经验,到时候或许就不必再来麻烦你了。”刘枫对知烟一向是爱护有加,当然对她更是知根知底,现在的刘枫比较担心的是,往后石明远的案子结案报告怎么写,先前的一个月,这件案子七八人花费数十天没有头绪,被他们两个两天就给抓到凶手了,到时候总要有个理由!
离渊听到这里,不之口否的点了点头,对刘枫说道:“其实这件案子很简单,你只要站在石明远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就可以将他的内心看的很通明了,那所谓的作案目的,作案过程你自己也可以想象出来,你现在所要做的只是要闭上眼睛,考虑而已!”
出乎刘枫的意料,离渊给的理由很简单,当然他不一定是靠着这些猜出石明远的线索,但是刘枫有多年的办案经验,熟知一些类似的案例,倘若今天是知烟来问离渊原因的话,离渊就不会这样为她解惑了,解惑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对象,知烟作为刚出警校的女孩,有些话离渊自腹还是说不出口的!
听了离渊的话,刘枫望着这灯火通明的都市,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假装自身就站在石明远的身后,亲眼看着石明远行凶——“或许这个城市某个高档住宅中,那个焦急地等待自己妻子回家的男人,你没有想到你的老婆正在我跨下如此姿势般的被我侵入吧?也许在他眼里,整个城市就是一个巨大的屋子。石明远一定在那一瞬间感到了征服这座城市的快感吧。”
那么,在现实中,他就一定是一个失败者。
刘枫也处理过很多种这样的案子,只不过石明远显得更加的另类而已,完全不同于以往所知的,正是因为这样,有时候太过丰富的办案经验也会成为绊脚石,思维往往就陷入死胡同,而离渊不同,他是风水师也是相师,能够更加透彻的揣摩石明远的心里,能够善于发现一些被完全掩藏的缺点。
刘枫从与离渊的对话中知晓,这个可怜的人将不正常的性—虐杀行为作为,发泄对社会仇恨的方式,这意味着性&行为对他而言具有特殊的意义。既让他感到超乎常人的好奇、神秘、兴奋,又让他感到羞耻,这是一个处处充满矛盾的人。
在离渊看来,办案的人或许更多的都是一些心理方面的专家,他们能够揣摩犯人的心里活动,这其实与风水师的识人辨物很相像,在堪舆一个陌生的地方时,风水师要凭借着周围人的动作来判断这些人的作为,进而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就像一些走江湖的算命先生一样,第一句话说出来,肯定能够让你吃惊,这是因为他们已经从你的行为坐姿中,察觉到了你的内心。
而对于这件案子的石明远,倘若男性能够在早期与女性建立起正常关系的话,那么这种对性过分强烈的感觉会随着社会阅历的增加而慢慢消除。因此,凶手很可能是一个与女性无法建立正常联系的人,而这种人,往往在一个缺乏女性关怀的环境中生活。同时,具有这种性心理的人年龄不会太大。
刘枫对这些还是明白的,石明远的年纪可以判断出来,一来,如果年纪较大,就可能通过其它正常的社会经历及时消除这种心理,二来,这种心理往往在青春期出现,那么,如果他年龄较大的话,早就会犯案,而近年来并没有类似案件发生。因此当时离渊给知烟的纸条上写着,凶手的年龄不会超过25岁,家中没有女性长辈,或者只有兄弟,具有挫败的人生经历。
至于案发地点,离渊就更可以亲手判定了,他很明确的对刘枫说道,“建筑工地的顶层,诚然是满足凶手征服城市心理的好地点,同时也意味着他对于这类场所的熟悉。因此,凶手应该是一个在建筑工地有从业经验的人。”
将上述的条件都确定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显得迎刃而解了,往后的事情不必离渊再详细的对他说,刘枫自己也能猜出来,这样一个性&心理异常的低收入者,可能去过某些高档的社交娱乐场所。嫖?应该不会,即使有,次数也不会太多,因为他的经济条件不允许。比较合适的地方是那些低档的,常常在午夜之后放黄色录像的录像厅。
说道这里,离渊叹了一口气,这已经能够基本的判断出凶手是谁了,按照这些条件知烟跟刘枫倘若多花费一些时间的话,也完全可以将石明远手到擒来,但是刘枫想不明白的是,为何离渊可以猜测到,抓捕那石明远的时候,他会带着手表穿着白衬衫呢?就好像离渊事先会知道一样,这种事情出乎了二人的所料。
那刘枫又将心中的疑惑向离渊说出,听完他的问话,离渊开口笑了笑,鱼竿忽的一下拉将出来,一条三尺左右的鲫鱼上钩了,随即只见离渊麻利的将鱼线已收,那边的水桶已经放在了鱼的下方。
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离渊又将鱼线远远的甩出,然后才手执着鱼竿向着刘枫道,“原本我看案宗的时候,发现一名女子手上戴着褐色的美甲掉了,其中发现了不属于被害人的皮肤组织,那么这位女子的指甲很可能是在和凶手的身体接触后被撕裂的。由于凶手采用的是背后勒杀的方式,所以被害人的双手能够接触到的部位有限,最大的可能就是凶手的双手。”
“而且注意到那女子的美甲是被撕裂而不是折断。这就意味着指甲在划破凶手的皮肤的时候,肯定与某种物品接触后发生撕裂。手上的什么东西能够把美甲撕裂呢?首先想到的就是手表,而且极有可能是金属质地。一个在建筑工地从业的人,戴一块金属质地的手表,这本身就有点不同寻常。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想表现出他的与众不同。”
离渊的话音刚落,那边的刘枫就喊了一声,站起身来,对离渊道:“哦,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你所想到的了,石明远想表现的于总不同,那他就应该是一个具备一定文化水平的人,在建筑工地打工——具有一定文化——有人生挫败的经历——年龄不超过25岁。那么这最贴切的答案当然是,一个来自农村的高考落榜生。”
刘枫不亏是办案多年的老警员了,一点就通,离渊只是开口提示了他一下,刘枫就完全的将下边的东西都联想起了,不过这也是离渊事先就给知烟写的条件有关联,如果是这样一个人,那他一定还有其它的方式来表现他与其它在工地打工的农民工的差别。例如,与农民工们油腻的长发不同的干净利落的短发、表明他“知识分子”身份的眼镜,也有可能是一件区别于沾满水泥的工作服的白衬衫。
“兄弟,你真是让我打开眼界,我刘枫办案这么多年,才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走歪了,现在才明白我以前办的都是在胡乱的碰运气!”说完刘枫很干脆的站起身子,向着离渊低头一躬身子,算是对离渊的谢意,按照离渊的说法,那么最后石明远就是一个短发、偏瘦、戴眼镜、有一件白色衬衫、左手腕戴块金属手表的人,左手腕应该有留下的抓痕。
第七十八章 灵像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错综复杂,一开始在刘枫想来,如同天方夜谭一般让人无法相信,而离渊坐在靠椅上,一边钓鱼一边陈述完自己的理由之后,刘枫则是表现出罕见的沉默,脸上都写着复杂的表情。的确,当推理的过程被一步步抽丝剥茧般再现以后,破案似乎是一件水到渠成、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而这个过程,又有几人能准确的迈出第一步呢?
原本听离渊的口气,还是第一次插手警局的事情,没想到他却能将案情看的这么透,放佛一条骨线原本就放在离渊眼前一样,他所需要做的只是将案情的脉络舒展出来,最后还是刘枫打破了沉默,开口笑道:“嗨,兄弟,你其实当初就把石明远的名字告诉我们就完了,也省得我们费事了。”
离渊没有笑,却是始终盯着自己手中的那条鱼竿出神。
随后刘枫将通过审案子得来的结论,给离渊详细的说了一番,今天案件顺利送交警局领导,再过几日的程序,就可以送交市区检查机关法院审判了,市民前些日子还在诟病警方的办事不迅速,这件案子一结,想来应该纷纷交口称赞警方破案神速。
尽管石明远已经将案子的情况都交代清楚,案件本身再没有什么疑点,但是刘枫本人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还是又和石明远进行了一次不受打扰的面谈。整个谈话持续了二个多小时,当时整整记了半个笔记本和两盘录音带。二人从谈话的内容来看,涉及到本案的很少,刘枫是个经验老道的警员,案情清晰明朗之后,他似乎更关心的是石明远从记事起到21岁之间的人生经历。
石明远此人也有着其悲剧的性格来源,他在五岁的时候,父母离异,妈妈带着比他大一岁的姐姐改嫁到外地。从此,石明远就跟父亲生活在一起。石从小就性格内向,不爱与人交谈,但是学习刻苦,一直被所有人认为是本村最有可能考上大学的人。十四岁的时候,当时在读初中的石明远被一个高年级的女生带到山上。当那个女生将他的手直接按到自己胸部乳—房的部位上,石明远有些惊慌失措了,连滚带爬的跑下了山。
可是两年之后,石明远却是做出一件事与愿违的事情,当时十六岁的石明远在一次下田劳动的时候,突然把身边一个一直与他关系不错的女生(曾经与石是同班同桌)按倒在田地里,在她身上乱摸乱亲,那个女孩吓得大声哭叫,引来了村人,才将女孩解救下来。后来在父亲赔了很多钱以及村内长辈的调解下,此事才算平息。自此石明远的学习成绩却自此一落千丈。两次高考失利后,就随叔父进城打工。
一年多内,石明远一共辗转了五个工地,历尽城里人的白眼和排斥。由于性格内向,又比较孤傲,看不起与他一起打工的同乡,内心深处总是有点傲之类的,所以在每个工地待的时间都不长。闲极无聊的时候,石明远就去街边的录像厅看武打片。也正是在这里,石第一次看到了成人片。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整日脑子里都是成人——电影片里女性充满诱&惑惹火的娇&躯,直到他在一天深夜跟上了一个晚归的白领女性……
……
温柔的晚风拂过树梢,一弯月牙浮现半空,悄然凝望着百态人间、万家灯火,河畔杨柳风在吹,人在这种环境中,情绪也显得很舒畅,临河垂钓本来就是为了逃脱生活的烦乱,但是离渊身边的刘枫却是想把他又拉入那生活之中!
其实也怨不得刘枫不懂场合,他本人对案情破解很上心,好不容易能够碰到离渊这种思维新奇的人,刘枫更像在案情上再多讨论一些,算是交流下经验,但是离渊可是不给他这个机会,如此良辰美景怎么能都纠缠这种索然乏味的问题,离渊显得很不客气的打断刘枫的话语道:“这几日给伊思昭治病的王铎王医生,你知道他的一些来历么?”
刘枫听了离渊的话语,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提起了王铎医生,这位医术精湛的医生跟刘枫年纪差不多,在当地的医院还是德高望重的中医高手了,虽不知道离渊的意图,刘枫皱了下眉头道:
“你怎么想起王医生了,你这算是问对人了,我先前跟他喝过一次酒,到最后的时候王铎喝醉了,偶然提起了他年轻时的经历,原来王铎是北京第三人民医院的中医主任,刚刚升任院长助理。他十几年前从北京中医药大学附属京华医院辞职,南下来到南京,至于为什么要离开北京到南方,是因为一段伤心往事。”
书中暗表,刘枫或许是办案审犯人的经历太过多了,常常在一些生活场合,也不忘追问别人的过去,那次王铎醉酒之后思维不清语序凌乱,但是刘枫通过各种审问的手段,硬是将王铎心中埋藏许久的谜团给解了开来,这一方面就是离渊比不上他的!
王铎在北京的时候经人介绍认识了嫣虹,嫣虹曾是北京一家外企的白领,一次住院看病的机会认识了英俊大方的医生王铎,随后是一段都市中地常见故事,她主动展开了追求。两人时常约会,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都市男女交往大抵如此。
这段交往持续了大约半年,最终还是分手了,至于分手的原因外人也说不清楚,男女感情的事本身就很复杂。王铎在嫣虹主动而热情的攻势下,一度投降展开这段恋情,但最终却发现嫣虹并不是自己想找的、今后共同生活的另一半,她有些太主动、太奔放、太自我,生活也太时尚、太追求潮流与超前消费享受,有些承受不了,王铎是先提出分手地。
分手之后不久,医学院的一位老师又给王铎介绍了一个对象,见面后感觉还不错,也渐渐开始了交往。一天晚上他正在陪新女友吃饭,突然接到前女友嫣虹地电话,嫣虹在电话里说:“十点钟之前你不来,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王铎当时就吓了一跳,坐在那里做了半天思想斗争,最终还是放心不下,找了个借口哄女友先回家,自己打车赶往嫣虹住地小区。他却来晚了一步,到了楼下刚过十点,恰好看见嫣虹从三楼跳了下来,穿着一身白裙,长发在空中乱舞。
王铎将嫣虹送到了最近地京华医院抢救,也是他亲手将她抱进了急诊室。三楼不算很高,嫣虹体表没有什么太明显的伤痕,却有大面积地内出血,最终死在急诊室里,临死之前一直睁眼紧紧盯着王铎。
这一幕让王铎大受刺激,他当初与嫣虹分手,一方面是感觉两人不合适,另一方面也是认为嫣虹为人太奔放、太随意了,他们两人之间只不过是一场现代男女的都市游戏而已,却没想到嫣虹会这样。发生了这种事情,无论如何,王铎深为遗憾与自责,没法继续在京华医院待下去。
他辞职离开了北京,也与新女友分了手,在校友的介绍下来到了南京,王铎当时的学历高,又在大城市地大医院有过工作经验,为人善交际,业务水平很好,这些年在南京都很有名气,只是一直没结婚。追求他的人不少,但不知道为什么,交往之后却没有人继续接近他。
离渊听完刘枫的话,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前些日子刚一接触王铎的时候,感觉他这人心性很随和,医德也还不错,王铎人的品性离渊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在心里层面上,王铎或许经历过什么大的事情,离渊心中也不是太知晓。
况且王铎也有其不得而知的一面,这些倒还罢了,属于**一类的问题,真正让离渊对王铎好奇的事情是,王铎平时走路很奇怪,如果善于观察地话,在一条路边注意去看,会发现每个人走路的姿势都有微妙的不同,有些人无意中带着独有的特征。而王铎走路时双臂并不自然的前后摆动,而是微微曲肘前伸,就像无形中横抱着什么。
在离渊的记忆中,以往这种走路情况出现除了自身关节的伤病之外,还应该有一些特殊的心里负担导致这种结果,听了刘枫对王铎经历的叙述,最后那嫣虹相当于死在了王铎的怀中,王铎心中有此节发生,再加上后续的一些变故,导致王铎一直放不下自我良心谴责的担子!
王铎平日走路的姿势在外人看来还没有什么,但在离渊凭借着风水灵觉观来,能够感觉到王铎本身的神伤,他内心深处仍然放不下嫣虹,就如同王铎的怀中仍然在抱着一个女子虚影一般,这女子虚影当然不属鬼神之类,而是王铎本身神伤之后,或许是后悔或许是自责,在自身的潜意识中营造了这么一个虚影,或许连王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见,以往风水大师温养法器的时候,也会在风水神识中营造出一种‘像’,传承下来的法器都是有灵性的,这灵性物化成像,就比如一把传承良久的剑,用神识温养良久,这把剑就会如同思维上的伴侣一样,在自身神识中形成一种虚影,这就是灵性物化所在!
离渊听闻过一些成名风水法器,见到那‘器’,神识中或许就会呈现出一种女子的形象,曾经风水界有一位奇人,就曾经自初始温养宝剑,直至在灵觉中出现一名剑性相当的妙龄女子,那女子就是剑的灵性,反过来,倘若那宝剑因为斗法受损,而灵性减半,那女子的形象轻则模糊平淡,重则烟消云散!
而王铎本人的这种神伤征就属于这种范畴,他不是风水中人,自然不懂的高深温养法器之道,也无灵觉神识可言,但王铎怀中所抱着的女子虚影,与那温养之道相差无几,王铎当初亲眼见到前女友嫣虹在眼前跳下,悲痛之余神已经伤了,况且他又亲自抱着嫣虹的身体去求医,在潜意识中他不愿放弃,久而久之在神伤之内,就形成了这种虚幻的影子!
对离渊而言,他首先是尊敬王铎的为人,这种虚幻的灵像对风水中人来说,或许是一场奇遇机缘,能够借此堪破神识境界,但是对非风水秘法人而言,却是一场神伤,常常深夜做噩梦缠绵不说,精神也会日渐疲乏,聚不齐精神,恶梦连连时常打冷战。连白天都有些恍惚,双手不由自主的发颤,这对王铎的日常生活定然是不利,离渊有必要去替他解惑。
同时,离渊到现在也未曾琢磨到温养法器之道,青霖古剑温养的时候,只能灵觉中呈现空像,只有一层青光蒙蒙的封闭空间,那空间无日月,四周无边无际的样子,离渊端坐在这青色空间中,只有头顶一把悬着的古剑,还未能在灵台形成‘灵像’,自然就不能激发那青霖剑的物性,而今有了王铎的这件事,离渊或许能够得到一些提示,对进阶风水神识之境而言,未尝不是一场机缘!
只不过而今,离渊还不能把重心放在秘法修炼上,伊思昭的病情未定,还有很多事要自己去处理,眼前来讨论案情的刘枫也要处理,更别说还未来到的知烟,到时候心性肯定无法安定下来!
第七十九章 很妖的女人
月上柳梢头,夜幕徐徐拉下,四周凉意有些重了,夏日白天热浪一层层的,到了晚间这个时候才消散了一些,拖家带口出外散步的市民也越来越多,离渊钓鱼的地方本就不算偏僻,人一多,刘枫二人说话之间就显得有些不方便了。
离渊撒了下四周的环境,看了下手表八点多钟的样子,他今天下午出门的时候,大概五六点钟的样子,钓鱼到这个时候,也有七八条的鱼了,成绩还算是不错,离渊拿起鱼桶看了眼,思忖着差不多了,就开始动手收拾鱼竿,同时对刘枫道:“走吧,你现在八成也没吃饭吧!算你今天晚上有福气,晚上请你喝鱼汤,是我家传秘方做的,你花再多钱去酒店也吃不到的那种?”
这套渔具还是离渊昨天采购家具时看上的,连带着钓鱼用的折叠椅花费了不少钱,今天来钓鱼东西太多,虽然此地离医院不远,但还是打的送来的,现在好了,有刘枫这个苦力,剩下了打车的钱,那边刘枫听了离渊的话,赶忙将折叠椅一把拿在手中,一点也没有见外,很是豪爽的哈哈笑道:
“也行,顺道我还想去看看伊思昭!问她一些东西,只不过兄弟你今天给我的惊喜真是不少,没想到你不光办案可以,还会做鱼汤,是清蒸的还是油炸的?太油腻的话我现在可不能吃,身体当警察这几年完全被不规律的生活节奏弄坏了,现在还吃着胃药呢?”
“也不算是清蒸,但绝对不油腻,保证你先前没有吃过,会做饭在我看来也没什么,想当初我母亲得病那会,吃什么都吐,有时候连血丝都吐出来了。后来没办法,我父亲就用药草跟鱼炖汤喝,完全用温火炖出来的,能温养胃腑,不容易引起痉挛和呕吐。那时候我已经十一二岁了,也帮着冲、帮着喂,这些还是能做到的。”离渊笑着解释着原因,对一些男子不会做饭的男子主义不置可否,孝道为先,到时候侍养父母,肯定要会些了!
刘枫左手拿着椅子,右手提个水桶,也不怕水溅到身上,听了离渊的话,表情很是赞许的看着他,左手绕过来准备搭离渊的肩膀,被他轻巧的躲了过去,刘枫无奈的指着离渊笑道:
“要是知烟在这的话,肯定会把你当成模范典型的,明天我肯定把你的事情告诉知烟,到时候看看她是什么反应,对了,说句心窝子的话,你觉得知烟这女孩怎么样?”
离渊听了刘枫的话皱了下眉头,不明所以的道:“什么怎么样,你指哪方面?知烟这丫头办事热情还是值得夸奖的,方法就不怎么样了!”
“谁跟你说这些了,我是说知烟这丫头为人怎么样,我看你们两的年纪性格也挺配的,呵呵能做个朋友什么的也是有可能,知烟心底还不错,况且她家世也还不错,她爷爷是以前是军界的人,现在追求她的人不是没有,但我都看不上眼,就看着你合适了,你心里到底有知烟的影子没?”刘枫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道。
离渊听着刘枫的话,眼前莫名的闪过知烟办公桌上的相片,如同邻家少女般的笑容,青春激情洋溢,要说同样青春年少的离渊心中没有知烟的影子,那是不可能的,但好感还算不上,无奈的笑了下,道:“刘哥,你还是算了吧,你怎么会想到这些,年轻人的事情你还是别操心了,我看你是受不了那些追求她的人,耽误你工作吧,就不要找理由了,知烟我看她心气挺高的,可是看不上我这走江湖的人!”
“咳咳,这话怎么能这样说呢,不是还有我在么,我这人可全部为你好……对了,按理说我是政府警员,本不应该四处嚼舌头说别人坏话,但是作为哥哥这个过来人,我觉得给你提个醒比较的好,有些情况你刚来还不知道,你听进去那就烂在肚里,没听进去就顺口被大风吹走了吧!”刘枫说到这里,停止了脚步,转过身来正对这离渊,表情有些严肃的道。
离渊见他表情很郑重,不像是在开玩笑,心中不知道刘枫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他对南京这边的情况却是不太了解,刘枫的建议肯定有他的原因,当即拍着他的肩膀,开口道:“没有什么可顾忌的,有什么话直接说,这里有没有外人。”
那边的刘枫仍是显得很局促,阴着脸思量良久,从口袋中拿出一包软装南京烟抽了起来,离渊也没有打断他的意思,等刘枫将烟圈长长的吐出之后,说道:“兄弟你也别说我在背后嚼舌头,我本人也是最讨厌那样的人,今天要不是觉得欠你个人情,打死我都不会说这些话的,这些都是关于伊思昭的事情!”
听到伊思昭的名字,离渊心中咯噔一声,暗想这事情你如果不说,我恐怕会凑个机会问你一番,上次在紫金山救伊思昭的时候,离渊就感觉她行事有些说不出的诡异,而且她自己无意中说话,就给他提了个醒,离渊上次原本想维护伊思昭的名声,将八字胡三人击杀了,没想到那伊思昭对此事很是感慨,远远超出了一般女性的反应!
而且上次伊思昭带病去警局找离渊,他感动之余也并未有多少的好奇,这次听刘枫说起,才发觉上次伊思昭相当于变相的找警局要人,却是不像一位普通的电台主持人作为!
那边刘枫见离渊沉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本身就是豪爽之人,也并没有想太多,猛吸了一口烟道:“就算是没有知烟的情况,这些话我还是要说的,以后离渊老弟没事跟伊思昭保持点距离,她那种女人我劝你不要跟她走太近,伊思昭绝对不像你看到那种优柔知性的女子,她有着其隐藏很深的一面,这个女子很不简单!”
离渊仍是没有说话,点点了头,睿智闪烁的眼眼紧紧的盯着刘枫,言下之意就是让他继续说下去,刘枫说话有些慢,断断续续的,似乎在措辞严谨些,尽量说的让离渊能够接受,但是刘枫大老粗一个,说话再怎么措辞也是那种刺伤人比较重暗的!便吸烟便向离渊打开了话匣子。
“伊思昭平日虽然看上去你那么娇柔的女子,但千万不要被她外表骗过了,伊思昭的名声说是著名的交际花也不为过,南京稍微地位的人恐怕都知道内幕,她早先虽然凭借着方子涵的关系进入的电台,没有什么潜规则之类的,但是名声不佳,跟台里边有名的男主持人,电视台内部领导都闹出过绯闻,南京的富商不少,一些场合伊思昭常常跟富商阔少一起交织,很多不成熟的阔少因此还闹翻过,只是不清楚她老公方子涵为何不管她!”
听了这一通话,离渊心中有些愕然,这伊思昭的名声比他先前想象的还要糟糕,听刘枫的意思,这伊思昭是富少巨商中,争夺面子的女人,而且她私生活还有些混乱,但是这其中应该还有些刘枫作为一名老干警所不知道,就像方子涵喜好男童这点,他就不知晓,离渊嘴角轻微的撇了下,没有开腔,看着刘枫意犹未尽的样子,仍是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刘枫猛吸了一口烟,随即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叹了一口气道:“而且以前在南京城发生了几宗案子,很不寻常,我虽然不是主管这案子的,但在局里边也听闻了一些风言风语,案子里边好像跟伊思昭有些牵连,具体的我就不知晓了,多少会有些关系吧,伊思昭跟警局的上层领导都很熟,还有过几次私密的单独采访,有些案件都被压下来了,前些日子,有小报的记者将伊思昭跟一些领导出入宾馆的相片拍下来,准备要挟,最后好像不了了之了,那记者也下落不明!”
说道这里,刘枫特意的抬头看了一眼离渊,见离渊的神情仍是泰然自若,好像在听一个路人的故事一般,神态没有任何的波澜,见状又轻笑道:“没事就好,英雄难过美人关,伊思昭这个女人很妖异的,而且会演戏,那种楚楚动人的神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演绎出来的!我怕你无端的牵连进去,到时候想抽身而退的时候,却发现身不由己,离渊兄弟多谨慎一些,别陷太深,富商们之间的游戏,不是我们能够玩的开的,否则……”
刘枫的话还没有说完,离渊忽然用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匆忙打断了他的话语,刘枫满脸的错愕的表情,正想问为什么,却见离渊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睛朝不远处撇了下,示意很明显,刘枫明白他的意思是有人靠近了,这才闭上嘴不再说话,安静的站着等了半分钟,身后不远处才响起了浅浅的脚步声,听上去像是女人的步伐,小碎步迈不开才会频率很大。
离渊提起鱼竿向前若无其事般漫步过去,早在刘枫说话的时候,离渊的风水灵觉就在四周弥散开来,防止有人靠近了,偷听二人的对话,以他如今的秘法修为,在无阻碍开阔的环境下,灵觉覆盖范围大概是半径二百米左右的圆形,这个范围正好是对话的安全区域,这样能够提早的示警。
见离渊向来人的方向走去,明白他的打算,刘枫也板着个脸向前走去,幸好刘枫平日都是这副样子,也不用怎么掩饰,方才他的那番话,虽然不算是什么机密的东西,但被外人听去,总归是不好的,至少对政府官员的影响就不行,再者伊思昭怎么也算是朋友,背后嚼舌根这种行为,就算是听听也不地道,刘枫向前几步,跟上了离渊的步伐,跟他并起肩膀一起走着。
那边的离渊看似神情没什么变化,心间却已像打鼓般,鼓点紊乱不堪了,且不说离渊跟伊思昭真没有什么关系,就是有关系,以他这种稳重淡薄的心态,也不会将心迹轻易的表现在脸上,说实话,刘枫的这些话,真的让离渊有些吃惊,当然他的话不一定都对,但看起来也不像是空穴来风,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
离渊一边思索一边苦笑,看来伊思昭私生活作风或许真的是太随意了,再加上是公众人物,被一些有心的人编排成段子,也是有些可能的,但是有一点离渊绝对可以肯定,伊思昭本人现在还是处女完璧之身,这不仅仅是八字胡的那些话,而是离渊自己在那次雨夜为她疗伤时,用秘法灵觉感觉到的她的‘气’纯洁自然,不染污垢,分明是处女之身!
这种风水秘法的感知方法,是感知伊思昭本身的气,不涉及她的身体处女特征,譬如一个被破了身子的女人,通过一些手术来弥补修复处女膜,虽然在生理特征上看来,应该还算是处女,但是她本身的‘气’已经沾染了男人的气息,自然是算不得处女了,离渊现在仍然能够察觉到伊思昭还是完璧之身!
这事实恰恰是离渊最深感疑惑的一点,按照刘枫的说法,有人亲眼看到伊思昭跟一些富商阔少,晚上进入一些五星级的酒店,白天在坐车一起出来,这些都是伊思昭私生活泛滥的证据,虽然离渊是一个走江湖的风水师,没有真正的接触过紫醉金迷奢华骄侈的富豪圈子,但开房之类的小新闻多多少少还是听说过的!
想必那些一向以玩女人著称的阔少富商官员,跟知性性感的伊思昭晚上共处一间宾馆,应该不会止于礼发于情,讨论的话题想必也不是人生理想高深的东西!也不可能是文质彬彬的胡吐衷肠,至少伊思昭应该有满足这些人疯狂欲&望的东西,但伊思昭现在还是处女,这中间肯定还有些什么隐情?
在离渊的心中一时没有任何的头绪,用刘枫的话说,总之伊思昭本人是一个很‘妖’的女人,她拥有所有男人心目中女神的特点,但是又给人一种圣洁端庄知性的特点,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离渊想了良久,心中只得苦笑!
第八十章 小画
远远的向离渊二人走来的人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娇小,身形不算是太过丰腴,头上简单的盘着头发,低头匆匆的迈着小碎步赶来,在微黄的路灯下,那身粉色的制服显得闪眼,离渊的眼睛很尖,看到那女子的身形,扭头对刘枫笑了下,却发现刘枫也正若有其意的对望了一眼!
来的人是伊思昭病房的护士——小画,想必的是等急的原因,这才趁下班这功夫来看看离渊怎么还没回来,在离渊看来,小画今年大概十**岁的样子,活泼灵巧人,还带着点浓浓的书生气,看样子应该还在上学,如果说刚出警校的知烟像是邻家女孩,那么小画跟知烟比,更带着些自然淳朴,让人一看就是不忍伤害!
“离渊哥哥,可算是碰到你了,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听伊姐说你刚到南京,对这地方还不算太熟悉,也怨我爱了,刚刚你来的时候医院那边太忙了,记得我刚来的时候常常迷路,哎其实我应该把你送来的,今天钓到鱼没有啊?”远远的就是一声娇憨的声音,小画看到离渊的身影,离得如此远,就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作势要帮离渊拿鱼桶的样子!
“嘿嘿,当然不会那么差劲了,你操太多心了,”离渊嘴角轻轻一弯,将水桶递给她,幸好不算是太重,小画还是能拿起,离渊的话刚落下,那边就响起了一声娇呼!
“啊,竟然有八条,还有一只我最爱的草鱼,成绩还是蛮不错的嘛,今天晚上可有的做饭了!”小画一看鱼桶中钓起鱼的数量,脸上的表情喜忧参半,喜得是可以大吃一顿了,忧的则是等会做饭熬汤是个麻烦事情!
“小画,你叹什么气,今天我可是沾了你的福气了,告诉你,今天离渊兄弟要亲身熬制鱼汤喝,可是他家传下来的秘方!刚刚在路上的时候,离渊还夸那鱼汤熬制的高明呢,等会你跟我一起去医院厨房,将鱼洗洗处理一下,然后坐等着就行了!”刘枫伸出空闲的手,在小画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把小画头上的护士帽给弄皱了,而后则是刘枫豪爽的哈哈大笑。
“真的?”小画右手拿下护士帽,重新整理一番,然后揉着盘发的脑袋,眼神望向刘枫这个大叔级人物无声的抗议着,左手提着水桶问道,见到离渊点头,高兴的说,“太高兴了,离渊哥哥竟然还会煲汤,鱼汤真正制作起来挺麻烦的,不过不知道伊姐就没这口福了,她这两天吃什么吐什么,胃口看起不好!”
听到伊思昭的名字,刘枫跟离渊眼神都有点恍惚,不过随即都掩饰过去,刘枫跟小画看来很早就相熟了,不像离渊刚和小画认识两天,此刻刘枫开玩笑似地安慰小画道,“你可是小看离兄弟的祖传药汤了,绝对会让你吃惊的,伊小姐到时候应该没问题,一会别吃的太饱就行!”
离渊也懂一些走江湖郎中的医术,中医药材之类的虽然不讲究,但也知晓一些,伊思昭现在的胃出毛病,而且是年纪轻轻身体很棒的时候突然出毛病,必然和两个因素有关,一是起居与饮食,二是精神状态与心情。
自古有一句俗话说的好,也几乎人人都会说,就是“今天心情不好,没胃口!”但如果总是情绪郁结不得舒缓,脾胃不调几乎是必然的。假如这个人工作很紧张压力又大,平时饮食没规律,一段时间内又过于劳累的话,有可能会出现急性病症!
先不说伊思昭为人到底如何,她到底有什么隐藏的秘密,但是她先前作为公众节目的主持人,电视台也是压力颇大,整日加班,赶节目搞策划,这些事情都是很伤身费脑的事情,以前曾经也有很多著名的主持人,在电视台工作太久了,有些还患上了忧郁症,眼前伊思昭已经算是保养的很不错了!
伊思昭的身体是什么状态,参与治疗过的他当然清楚。她最近肝气郁结、失于和降,离渊也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想到她真病了而且是这种急症,他也很揪心啊,虽然心中已经打算不再理会,但心里不可能不在意,上前一步道:“这可不是办法啊,伊思昭的身体状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痉挛是症而非病,感觉很痛苦,而出血可是要人命的,总是输液不能吃东西更不行。”
小画听了这话,在一旁很是赞同的道:“原来你也清楚,我可问过王医生了,这种症状的死亡率有百分之十几,假如真出了什么意外……哎也不知道伊姐什么时候能够好?”
刘枫终于忍不住在一旁呵斥道:“别说什么不吉利的话,那是指急性发作来不及抢救,人都送到医院了,还能有什么事?小画就少说两句。伊小姐病了,离渊只是救过她的人罢了,跟你离渊哥哥没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伊小姐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到时候她丈夫那边的人会来照顾的!”刘枫特别将‘有家室’的几个字重音,意思很明显,想让离渊能够考虑到伊思昭的身份,然后自己把握分寸!
这次小画倒没有顶嘴,只是低头道:“你不清楚状况。”
离渊脸上也很忧心,神色之间显得很疑惑,伊思昭的情况白天去看的时候,气色还算是不错,没理由越来越糟,但是那天晚上冷雨发烧应该也没小画说的这么严重,于是向二人摆手道:“等下我上去好好看看,究竟有什么状况?到时候再说吧,你们两个也不用太操心!”
刘枫在那边拍了拍小画的肩膀,那小画仍然很激动的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听王医生说,伊思昭本身就有着严重的病根,好像是早几年受过伤,再加上昨天去警局情况变得有点糟糕……我就劝过她不要那么拼命,否则会累坏身体的。”
小画说道这里,左右看了几眼,小声的说道:“这些就不说了,伊姐现在还是吃不下去东西,胃总是有痉挛,只能输液。昨天夜里我值夜班,正好听见她发烧说胡话了,我听得清楚,她喊得是离渊哥哥你的名字哦!今天早上我问她,她却不承认,还让我不要告诉你。”
刘枫在一旁叹道:“发烧说胡话,你也能当真啊?这有什么承认不承认的,你这丫头也是的,胡想什么了,伊小姐分明是感恩嘛,谁让离渊救的人家?”嘴里虽然这么说,但目光却看着离渊,意思很清楚就是为了掩饰,看来刘枫本人对伊思昭的意见还是蛮大的。
小画低着头,看着脚尖小声的道:“我就是急了嘛,再这样下伊小姐怎么受得了?无论如何先把人治好了再说,王医生的态度是静养,我看效果不是太好,这不我觉得离渊哥哥要是常去照顾,效果应该会很不错的?”
离渊见小画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道:“我去,我去看她,等会你们去处理清洗一下鱼,我等等上楼就看陪会她。”
那边刘枫也在一旁笑了笑,小画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有些软,平时小猫小鸟受伤了,也是哭的一塌糊涂,也不愔世事,社会上的事情她一个孩子家能够懂得多少,现在的小画就像温室中的一盆小花,从未经历过世事的风雨敲打。
刘枫抚摸了一下小画的头,替她将护士帽给戴好,笑着说道:“还担心什么呢,你离渊哥哥不是准备熬制鱼汤么,要对他有信心……对了,前些日子,跟王铎闲聊的时候,说你现在还在上学呢,最近学习方面忙不忙,你这些日子天天在医院帮忙?”
“呵呵,还好了,当初读的是本硕连读的专业,过些日子看看能转到临床那边行不,幸好王铎王医生跟我导师认识,好些事情导师对我都很松,而且跟着王医生我学到的东西比学习课堂上边的还多,也不算是太累,只是偶尔去校园转转,也不是太远!”小画哈哈一笑道,原本脸上带着的忧伤来的快,去的也快。
刘枫一路说笑着,原本从医院到钓鱼的地方半小时的路程,这般说笑着,时间显的很快,到了医院的楼下,三人就分路了,刘枫带着小画去医院后边的厨房借刀具,清理洗净钓来的鱼,而离渊则是先上楼去伊思昭的病房看望她,等鱼清理好,再着手熬制药汤。
到了楼下,首先看到的就是刘枫办公用的警车在那里放着,不明真相的还以为又发生什么大案子了,离渊钓了一晚上的鱼,虽然很小心,但是身上还是有些许的鱼腥味道,也没来得及换,直接去了伊思昭的病房,幸好医院药味比较的浓郁,也掩盖身上的气息,终于在五楼的特殊病房见到了伊思昭。
离渊对病房的设施是再熟悉不过了,自己本身在葛鸿的庄园中,住了整整半个月,没想到这次又是回到了病房之中,所不同的这次他是探望照顾的人,伊思昭家境也算是富裕的,再加上身份特殊,她所住的病房也是与普通病者的房间是隔开的,不再一个单元,照顾的护士医生也是特别找的,像小画这样还在上学的还是王医生亲自举荐的。
伊思昭病房离渊中午的时候去过一次,里边的条件还不错,有两张病床,但是只住一个病号,另一张床是给陪护人员准备的,有一个洗手间,不仅可以淋浴,如果拿个电磁炉来,还可以在这里做些汤面。
病房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还有果篮,鲜花大多是以百合康乃馨为主,但是也有很多大红玫瑰在一旁摆着,大概都是来探病的人留下的。按照刘枫的话说,伊思昭是南京有名的交际花性质的,跟上层的富豪圈多少有些瓜葛,来这探望和慰问者当然不少,除了电视台的一些上级领导,甚至还有一些隶属其他机关的领导都派代表来送花了,这几天访客可真是络绎不绝。
但是独独没有见到伊思昭的老公方子涵来找她,甚至派人都没有派,这些也都是小画所好奇的,据说方子涵是去国外出差了,现在伊思昭单身一个人住在南京,电视台里专门派了一名女同志来陪护,却被谢绝了。小画现在算是暑假期间,借着王铎的关系到病房来照顾小画,要说照顾人,她是最细心最合适的!
第八十一章 那个不痛 月月轻松
当离渊上楼准备敲门进入病房的时候,才发现伊思昭的病房门还是开着的,正巧有几位探视者还在哪里,三男两女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一副西装领带的打扮,透过那五人的背影,离渊依稀可以看到伊思昭的病容,不禁暗暗的撇了下嘴,眼圈竟然感觉有一些酸涩,离渊揉了揉眼眶,转身坐在对门的椅子上,等着那几人的离开!
来的时候,刘枫在路上说的那些话对离渊的触动很大,伊思昭现在的身份不一样,而且又已经结了婚的,至于是不是处女之身,也不管离渊什么事情,这距离刘枫不说,离渊也会注意保持的,伊思昭跟墨菲不同,她的背景比墨菲要复杂的多,接触的人物也复杂到极点,总之很麻烦的那种,离渊一旦跟这个女子扯上关系,相信日子过得绝对不会很轻松。
离渊本以为已经能够做到心如铁石,但是一见伊思昭的病容,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其实办不到!他一瞬间甚至眼眶有些涩,却只能站在那里尽量忍住,不流露出来,病床上的伊思昭病情确实有了加重,原本知性妖艳的脸颊显得有些苍白无血,多多少少有些柔弱无助的可怜样!
那屋子中来看望伊思昭的人,又在病房中待了二十分钟的样子,安慰伊思昭好好养病,才是起身告别的样子,三男两女走到门口,因为离渊身上的衣服稍显的朴素,几人也只是浅浅的看了一眼离渊,却没说什么,然后带着人走了。
离渊却是做在位置上愣了一会,脸上的疑云有些更加深了,起初进病房的时候,离渊因伊思昭病情的缘故,显得神情有些恍惚,没有将太多的目光放到这五人身上,但是在最后那五人出门的时候,离渊竟然感觉到自身灵觉秘法有些波动,这种情况很奇特,也很轻微几近不易察觉,但是他本人也不敢太大意。
自身秘法灵觉波动的原因,往往就有那么几种,第一个可能是,那五个人身上带着一些风水法器,或者能扰乱地气的护身符佛像之类的古物,但是那五个人看上去也都是平常人,只有其中的两个男子有些武功的基础,其余到没有什么独特之处,第二个可能就是,那五个人之中有风水神识境界的高手,只有这样的境界才能够不被的灵觉探查到,也只能模模糊糊的引起一些地气波动。
离渊向那五个人盯了一会,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暗暗的自嘲道,可能是自己的灵觉太过于敏感了,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起身在门口敲了下,进了屋中,伊思昭好像刚刚从上述那五个访客来访中回过神来,忽然见到离渊在门口敲门,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些不自然。
“离渊来了多久了,快进来吧,让你外边等太久了!”伊思昭轻声带着歉意的开口说道,一面曲起身子准备坐起身来。
离渊赶忙走到伊思昭的床边,扶着她的身子示意她躺下,与此同时,嘴角轻轻笑了下道:‘刚刚到,没等太久,只不过方才我见你有访客,就在门口坐着休息了一会!”
伊思昭看到离渊,神情也是有些闪烁,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明媚闪亮的大眼睛不敢与离渊对视,偶尔与他的视线一接触,也是连忙闪开,想躲闪却又无处躲闪,离渊见伊思昭这种羞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尴尬的站在那里让她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伊思昭离渊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身形窈窕眉目秀丽,但她无形中透露的那种成熟气息,现在慢慢的细看来,她给人的感觉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典型的——狐媚,现在虽然是病重身形憔悴,但是浑身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加上楚楚无力的柔弱感,给人一种深入骨髓的诱&惑。
沉寂了一会,离渊终于深吸一口气指着病房里的鲜花道:“最近很多人来看你吧,送了这么多花给你,呵呵,不过有些花不易放在病房里边,花粉气息太浓,对身体康复不宜,只摆放些清淡的话就差不多了。”
伊思昭看了一眼那鲜花,色彩缤纷花色嫣红,那几束玫瑰在花丛中显得特别的眨眼,她脸上升起些红色,看了眼离渊道:“都是些以前的老朋友送的,没想到会这么多,一会该往哪放?”
离渊小声道:“送给护士、拿回家,或者让王铎医生处理,都可以,白天的时候这花粉气息还不怎么样,到晚上或许就影响大了,等小画来了再处理吧!”
伊思昭那边重重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离渊笑着坐到她的床边,顺手从果篮中拿出一个红色的大苹果开始削起来,以往跟墨菲在一起的时候,她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削苹果,离渊手还算是比较的巧,边削边开口问伊思昭道:“我听小画说你身体现在还不行,不能吃东西,我今天钓了几条鱼,一会给你煲汤喝,你一会尝试着喝点吧。”
听到离渊准备亲自煲汤,伊思昭的脸上起初还是不相信的意蕴,紧接着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而后则是看着离渊不说话,他们二人生活背景不同阅历也不尽相同,只不过因为一场雨夜在深林中的偶然事件,被联系起来,此刻伊思昭好像心中有心结什么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离渊将苹果削完之后,放在伊思昭的病床前,也不说话,而是搬了张凳子走到床前,然后伸手将输夜管上的调节阀给关了,坐下来找东西垫住伊思昭的右臂,开始给她把脉。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伊思昭仍然没开口,眼神有些发直,被离渊抓过的胳膊有些颤抖,想来是心情比较激动的缘故,离渊的眉头则一直是深深的皱起,又过了几分钟,终于抬头与她对视,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只是再问了一句:“现在胃还疼不疼?”
伊思昭脸上表情带着点无奈,呐呐的答道:“胃现在好多了,只有早晨刚醒来的一会,比较的痉挛绞痛,小画刚刚出去的时候,给我打了打止疼药,等会用了抗痉挛药能好点,但是一吃东西又不行,也一点胃口都没有。”
离渊神情脸色变换了几下,低下头:“我好像能够察觉到那种感觉,疼起来难以忍受,不用止疼药受不了,但这样也不是办法,我再给你用热气给你推拿一下吧,应该能让你放松一些!”
说着话,离渊站起身来,将伊思昭背后的靠枕放下,扶着她的肩膀躺倒在病床上,用手背在她的左右胳膊上边轻轻的按压着,从伊思昭的手腕处,一直轻拍到她廋削性&感的锁骨处,离渊脸上紧绷绷的,时刻保持着紧张的感觉,伊思昭输液已经有大半天了,身体各处的静脉都还有着残留的药液没有渗进体内,离渊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轻微的疏通着伊思昭上身血流,让血液交换加快一些!
而下边躺着的伊思昭起初眼睛睁得大大的,等了一会,突然把眼睛闭上了,但鼻翼明显随着呼吸开盍,长长的睫毛也在微微的颤动。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离开了病床,不知飘荡在什么地方,然后又飘落下来,就像是躺在匆匆的溪流之中,不着边际的漂流着,只感觉自身的血液在不停的涌动着。
紧接着,伊思昭就感觉原本飘荡着身子停了下来,精神为之一振,能够模糊的感觉到离渊若有若无的两只手,暖洋洋的贴着自己的衣服,从脚腕处的部位向上过了小腿、大腿、小腹热浪涌去,离渊其实并没有用自己的手触摸伊思昭的身体,他所作的类似于先前的‘惊神刺’手法,只不过是将自身秘法灵觉汇聚成手的形状,指力通透而出,刺激着伊思昭腿部的血脉涌动。
风水秘法说神奇也算不上,这就类似于一些江湖骗子所谓的气功,所不同的那‘气’是离渊磅礴的秘法灵觉压制成的,用以减轻胃部痉挛症状,在伊思昭的感知中,随着离渊的热乎乎的‘大手’,有一股暖流从上腹部升起,胃部会有如涟漪般星星点点的刺痛,接着会有一丝丝如针尖般的寒气向腹外发散,接下来会感觉很温暖、很舒适。
伊思昭在离渊的秘法按压中,神情有些恍惚,如同身在云端,做了一场离奇的梦一般,他的手掌究竟在揉什么地方啊,难道仅仅是小腿膝盖吗?伊思昭的呼吸在离渊听上去有些紊乱,最后气息浓重处已经是喘息,她还忍不住想轻声呻&吟出口,甚至感觉身体深处有些湿润了。
离渊好似也有感觉,秘法凝成的手掌移动步伐更加的快速,不再慢慢的移动,伊思昭在纷乱间,只感觉到,那胃部升起的暖气四散到四肢去,缓缓的就似带着能吸收一切杂乱情绪波动的磁性,原本四肢有些冰冷,在热气四散到周围之后,四肢也有了运动的力量,离渊那‘手掌’间的热气却是很管用!
而伊思昭的感觉超出了离渊用秘法为她推拿的效果,很大程度是她自己的心理和生理产生的反应。那种感觉伊思昭没法形容出来,甚至不好意思说,其实也怨伊思昭,她闭上眼睛,那么五感就少了其中的一感,触觉更加的明显,这才会将离渊秘法推拿的效果放大开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伊思昭才察觉到自己刚好像昏睡过去,这几日一直休息不好,而今身边有人看护着,没有人能够打扰,伊思昭本人终于能够放心的打个小盹了,慌乱间睁开了眼睛,恰好与离渊目光对视,离渊的脸上还有些细细的汗珠,气息也有点虚喘,神色间也有些疲惫!
视线刚一接触,两人就不由自主的都把视线错开了,紧接着就听离渊问道:“感觉怎么样?刚刚我见你睡着了,也不好意思离开,只得坐在床边等你醒来,看你的脸色还不错,我就下去找小画了,我想这回的功夫他们应该把鱼给弄好了,下边也应该做鱼汤喝了,现在做最鲜了!”
等伊思昭回过神来,尽量以平淡的语气回答,眼神却掩饰不住的惹人怜,不好意思的对离渊说道:“感觉好多了,浑身暖暖的,那个……那个不知道我刚刚休息了多长时间?”
听到这里,离渊露出了微笑,这笑容几乎淡得看不清,也尽量平和的说了一句:“呵呵,没事的话,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了,大概有不到一个小时,睡的挺香甜的,也没叫醒你,我下去了,等会把小画喊上来,你先歇会吧。”
叮嘱完这些,离渊用手轻轻的擦了下,脸上的汗珠,然后就站起身来向外就走,伊思昭的脸上显现出一丝不知所措的表情,等离渊转身下楼的功夫,伊思昭这才看清他的后背已经汗透了,刚才那一番让自己舒服的简直要命的推拿,却把离渊本人累得够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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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药膳鱼汤
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离渊下楼向医院后院转去,那刘枫跟小画现在八成就在那里清洗鱼呢,河里的鱼腥气比较重,温水去鳞片的时候很麻烦,虽说离渊在伊思昭的病房中耽误了一些时间,也不知道二人现在弄完了没有,路上离渊向几个医务人员问了下路,才找到去后院厨房的方向。
刚到后院,一声清朗灵爽的笑声传来,听声音好像是小画的,离渊转了个弯,见院子中央一处自来水管处,两个金属盆子在水管处放着,刘枫正拿着条开过膛的鱼举过头顶,正在那里跟小画说笑着什么,见到离渊过来,笑道:“你好像未卜先知一般,我跟小画刚把最后一条鱼弄好,你就过来了,伊思昭那边没什么事情吧?”说完还眼睛眨了眨,很有意味的问了一句。
离渊嘴角闪过一丝轻微的笑容,点了点头,刘枫原本觉得伊思昭的病情三分真七分假,现在向求证离渊起来,这才看似很关心的提起了她,那边的小画看到离渊,将手用洗手液在水管下快速的洗了一番,擦干之后奔向离渊,问道:“伊姐醒了没有?她身体感觉怎么样?”
“呵呵,你们两个一下子问了我这么多的问题,让我怎么回答,伊小姐现在醒来了,身体好多了,只不过她有些饿了,所以现在我下来准备做鱼汤啊!”离渊笑着说道,看着小画额头上边有丝丝汗珠的,夏天晚上虽说比白日有些阴凉,但也是有点闷热,“小画,累不累了?去楼上好好休息下吧!”
“不算累,以前白天上班才叫累呢,现在被分配来只照顾伊姐一个人,轻松太多了,再说了大多是都是刘枫大哥忙的,我只是在旁边打下手罢了,这些不算是汗珠,都是刚刚水珠溅到脸上了!”小画憨厚的说道,一边小手一指刘枫,抬起袖子在脸上轻轻的擦了擦!
那边罪魁祸首的刘枫也是在一旁大笑着,以往经常板着的黑脸也没有严肃的摸样,离渊伸手从怀中的口袋中,取出一张纸条,上边有几行字迹,递给小画道:“这个你拿着去药房抓药吧,抓完了送到伊小姐的病房那会就行了。”
小画从他的手指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上边有枸杞、天麻、杜仲、桂皮一类的中药,大多用于补气生润的,点了点头道:“那好吧,离渊哥哥煲汤的时候,我就不下手帮忙了,去那边看看伊姐,这会有些担心她了……嗯对了,楼上的病房里有电磁炉还有锅,也有不少调味料,等会直接上去我等着你们!”
“嗯去吧也休息会,给你的帽子,”离渊将水池旁边的粉色护士帽拿起递给小画,那边小画接过整整的戴在头上,转身便去药房抓药了!
见到小画的身影已经很远了,刘枫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将几条鱼重新的清洗一遍,放在准备好的盆子中,道:“那伊思昭没有难为你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等会熬汤还需要什么不要了?我去厨房那边给你借去,一起拿到楼上!”
离渊轻笑着看了刘枫一眼,道:“你这是什么话,伊思昭只不过是普通女子一个,难道还能将我吃了么,你说起煲汤的厨具确实不少,你给我厨房那边找个坛子吧,最好是南方发酵用的酒坛子…”
“要酒坛子干嘛?那好吧,我去那边问问!”刘枫将鱼放置在盆子中,轻手拍了拍问道,不过离渊可是没空回答他这些东西,离渊一个人来到院子中间的池塘中,池塘中正种着一片绿茵茵的荷叶,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院子中也没有什么人,离渊凭借着灵巧的身手,摘了几片卖相不错的荷叶,又从池底抽出来一段莲藕清洗了一番抓在手中。
趁着功夫,刘枫已经从厨房那边过来了,手中提着个大坛子,对离渊埋怨道:“哎为了吃一顿鱼汤,被你当个劳力使唤了,在厨房找了一大圈,现在哪还有什么酒坛子?这不酒坛子没有,咸菜坛子倒有一个,好几十斤呢,你看看行不行?”
离渊借着院子里边的灯光,大概了看了一眼,眼睛却是亮了一下,刘枫手中的坛子高四十多公分,口径不算是太大,让离渊感觉好奇的是这坛子周围的花纹,花纹清晰纹理繁简有序,这坛子的年代也不下九十年了,是清末民国初期的手品,用作泡制咸菜有点大材小用了。
“你从哪里抱来个这么坛子,这医院厨房知道不知道?”离渊见这坛子虽不值太多钱,但颇有些收藏价值,开口问刘枫道!
“你说这个?厨房门口摆了好多,想来这几天正清洗晾干呢,就这个看上去还新一点,我就给顺手拿来了,到时候直接按政府征用就行,一个咸菜坛子有什么好的!”刘枫那边不以为然得说着,“对了,你今天准备做的那味汤,有什么来历啊?”
刘枫见离渊煲汤的用料都是一些药材,连带着做汤的用具都不一样,感觉有些好奇,一道菜居然还有这么个讲究,对这道菜的希望很高,那边离渊将坛子单手提起,将手中的莲藕与荷叶放在里边,同时指了指那地上的水盆,刘枫知道其意,忙将装鱼的盆子拿在手中,跟着离渊一起向楼上走去!
离渊提着坛子边往上边走,边向刘枫讲起了这道菜的来历,“这次做的鱼汤称为‘文武将军’,传说是始创于隋唐时期的传统名菜,相传隋唐时期,江南那块因地处吴头楚尾,为兵家必争之地,隋炀帝南游之后,到了杭州这处的时候,杨广因军政政务水土不服,头痛病发作,卧床不起整日无精打采!
当时隋炀帝的大厨就按照孙思邈遗留下的药方,选用杭州当地的鱼产,然后配以中药精心烹制成药膳鱼汤,至于为何叫做‘文武将军’,有两种说法,‘文武’一说指的熬制汤的火,另外一说是因为此汤有两种吃法,‘将军’指的是当时熬汤用的酒坛子为将军酒,总之隋炀帝脸吃了以后后感到味道鲜美,十分喜爱,慢慢的病就好了,身体很快康复,以后每进餐必食此鱼汤开胃。”
两人说话间,很快就到了伊思昭的病房外边,刘枫敲门打开之后,小画这会功夫已经从药房取来了那些药膳,此刻正在伊思昭床前说着话,见离渊二人进来,准备接过离渊手中的坛子,他只是笑着拒绝了,这坛子虽说不大也有二三十斤的样子,小画现在这小身材别累着了。
“小画不用了你帮忙了,你把那病房内小厨房的门给打开,我一个忙着就行了,你陪伊小姐在那说话吧,”小画闻言将门打开,离渊抓着个坛子走进厨房,见一应都是现代化的厨具,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这些东西没这么用过,自古做古玩的家庭,平日都是一些传统的厨具,这些最新的厨具真到了离渊手中,恐怕还有些驾驭不了。
“刘哥,你过来帮个手,小画你先出去吧,顺便把门带上,等会油烟气或许会让伊思昭不舒服,在外边陪着她说话,一会就等着喝汤吧!”说完将坛子放在一旁的大理石桌台上,那刘枫进来将鱼一条条的放置在菜板上,小画看了一眼,左右帮不了忙,就听话的将门关住出去了!
刘枫在警局的时候,常常自己煮面之类的,对这些新的厨具还是了解些,能够将一些火的火候给大概的把握住,他将几个厨具的使用一一示范给了离渊,又按吩咐的将小画取来的药材清洗了一下,随后,就呆在旁边看他怎么下手做鱼汤。
离渊看着案板上的几条鱼,神色有些严肃,也没有刚刚与刘枫调笑的神情,这或许就是他习练风水秘法以来养成的习惯,做事情的时候抱着一种专心的态度,做菜在一些大厨看来其实是神圣的,不像是而今厨师的品质参差不齐,这药膳鱼汤做法现在已经不常见了,要不是离渊家传过,别的地方还真的是无处去学,无处去品尝!
刘枫只见他用清水将坛子洗了几遍,而后选了一把刃细柄宽的菜刀,拿过一条鱼,在鱼身上的鱼鳍等一些细小的部位,用快刀切下了几块不大嫩肉,便将那鱼又放在了案板上,又拾起其他的几条鱼这样切割,八条鱼下来都是只是切了一堆小块的碎肉,其余的部位就没有再动。
紧接着离渊将洗净的坛子放在火上,加了几许的热水,将那些小碎块肉用刀一带送进坛子中间,而后将温水浸泡着的药材,用洗净的荷叶包裹着放入坛子底部,而后又按分量取出一些调味,此菜取包河藕、葱段、姜片、酱油、冰糖、醋、绍酒、芝麻油等为调料,再次用荷叶封口扎紧,按照上一步放入坛中。
离渊又将那几条鱼被切割过的鱼拾起,用刀切除了一些肉质多的地方,依次放入,再把坛口用荷叶密封起来盖严,放在火上加热,用火也十分讲究,先在武火上烧沸,后在文火上慢慢温顿二三个小时,才算是炖熟!
刘枫见离渊这种看似矛盾的动作,也没有开口,只是认真在一旁的看他怎么掌控着这火的温度,离渊趁着温火的间隙,将一锅清水,并配以酒精与剩下的一些天麻、杜仲、香菇、冬笋、花椒、大料、桂皮、茴香、葱姜等18种开胃健身的辅料制成,营养丰富且具有食疗健体之功,煮成了一锅药材清汤,药香扑鼻!
每隔一段时间,离渊用小勺将那些外边的药汤舀起,通过坛口的荷叶渗进去,如此重复着,等待的过程是最复杂的,离渊一边掌控着火候,一边煮着药汤倒没觉得时间过得慢,刘枫在一旁就不行了,闻着那温火武火交换炖着的坛子,荷叶不能将香气给包裹住,鱼香丝丝飘出,连带着一些荷叶的清香,连外边的小画闻着香气也是有些蠢蠢欲动!
第八十三章 文武将军
在刘枫的焦急等待中,坛中鱼汤用武火文火交换着热接触,最后小火盖焖半个小时,期间伊思昭的食欲也被离渊坛子中的香味勾起,久未进食的身体第一次有了饥饿感,小画表现的更是不堪,忙碌了一下午跟晚上,期间就弄些烧饼零食之类的充饥,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夜宵的时间也快到了,小画小心的趴在厨房玻璃门上,向里边望着,小腿奔奔跳跳的!
将近用了两个小时,在刘枫迫切的目光中,离渊眉头微微一皱,紧接着摇了摇头,好久没有弄这药汤了,平时都是老式的木炭温火熬汤,现在换了现代话的厨具,火候掌握的不好不说,八成汤也不算是太好,看来是生疏了,离渊不禁有些不满意,但是这些对刘枫来说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小画,进来吧!”刘枫向着外边大喊一声,此刻的离渊将火熄灭,正用湿布包裹着滚热的坛子搬起,放在了一盆事先准备好的温水中,坛子在温水中淹没了半个身子,离渊用刀尖将密封的荷叶挑开,一种浓郁的鱼香扑面而来。
再从下边的橱柜中取出两个大盘子,跟四个小碗,不得不说离渊的手很灵巧,用两双竹筷硬是将已经温煮软烂的鱼挑到盘中,两条鱼一大一小覆扣在盘中,离渊用小勺将放凉的药汤,在上边淋了一边,再撒上一些葱花带味,最后淋上芝麻油即成,。
刘枫见这鱼给做好了,这才上前细细的察看着这条鱼,这竟然是道半凉菜,最后的工序,离渊在上边弄了一层芝麻油,又用放凉的药汤在上边一撒,这真是稀奇,刘枫是第一次吃这种鱼,看起来还算是不错,已经饿了一下午的刘枫,拿起筷子在上边夹了一块,立时就感觉到胃里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这盘鱼的配菜中包含着离渊采来的莲藕,更是也是与众不同,皆断而无丝,对刘枫而言,中午只是将就着在警局泡面吃的,现在一条鱼看样子都是他的,反正也不喝酒,跟小画做了手势,直接下筷子开吃起来,夹了一条鲫鱼放到口中,一股鲜美的味道顿时通过刘枫的味蕾传到大脑之中,而且那小火焖制了两个多小时的鱼肉早已被烧得骨酥肉烂,入口即化,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荷香气。
“真好吃啊,离渊哥哥你也尝尝!”那边的小画也忍不住的尝了一口,忍不住出言赞道,手中的筷子也是毫不停歇,紧跟着又夹了一条放到嘴里,而一旁的刘枫本来还想多夸几句的,却见离渊没有闲着,正捧起那煲汤的坛子用个漏勺在坛口把着,将坛子倒转,从其中淅淅沥沥的流下乳白色的鱼汤,上边有一层淡淡的油花。
刘枫此刻才知道离渊当初的用意,这次煲汤真正的精华全部都在汤中,先前他将一些鱼的部位切下来的嫩肉,在坛子中煲了两个小时,此刻已经全部融化到汤中,现在这乳白色的鱼汤香气浓郁,营养都在其中,让人新奇的却是,这汤中有点腥气都没有,倒是有一些淡淡的药香!
在小画刘枫的注视下,离渊小心的将鱼汤用搪瓷碗倒了四碗,而后才长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好久没煲汤了,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这鱼你们先吃着,不够了坛子里边还有,我现在还不是太饿,就去将汤先端给伊思昭了,你们两个的在这里,这汤跟中药的道理差不多,要趁热喝,凉了的话一些药性就散失了!”说完跟小画示意了一下,让她安心的吃鱼,他亲自端着一碗鱼汤向着伊思昭的病床走去。
伊思昭躺在病床上,能闻到丝丝香甜的鱼香气弥漫在整个病房,不知道离渊刘枫二人在里面忙什么,从她见离渊抱着个坛子上来,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离渊才左手托着一个碗,右手拿着两个汤勺走了出来,而同时他手中的汤勺正迅速在碗中搅动,动作快的几乎看不清,而汤勺并没有摩擦碗底,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随着他走近病床,伊思昭闻到一股非常淡的香味弥漫,虽然很淡,她却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舌下生津流出了口水。离渊自己尝了一口,感觉已经不烫了,这才坐在床前的小凳上,又重新拿出了另外的小勺,端着碗挑了一勺,递到了伊思昭的嘴边。伊思昭的情神明显有些慌,似乎想躲又没有躲,怯生生的说了一句:“我还是自己来吧。”
离渊苦笑了一下,轻声温和的劝道:“你手上插着针头呢,一只手吃不了,而且现在汤还有点烫,还是我喂你吧!”
伊思昭见过很多大场面,在这种场合倒是显得有些局促起来,她虽然吃过山珍海味等珍馐,喝完了离渊勺子端着的汤,却只觉得有生以来从未尝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碗中是一种乳白色毫无杂质的半流体,不稠不稀调匀的刚刚好,一入口几乎什么味道都没有,就很自然的咽了下去。渐渐却有一股苦丝丝的药味弥漫在口中,随着气息挥发,还带着诱人的鱼香味。
离渊端着碗一勺一勺的喂,那边的伊思昭一口一口的吃,只有一小碗,没多久就吃完了。看着空空的碗底,伊思昭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还没有吃够,开口弱弱的问道:“这是什么汤?不会就是你今天打的鱼汤吧,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见状离渊放下碗,在一旁轻轻的笑了:“也不想想你饿了多少天?这些日子你天天输液,一点东西不吃,身体当然显得很虚弱,还有一些汤,不过你最多只能喝两碗了,你现在身体消化还不算是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不是说它的味道,是说你现在感觉自身身体怎么样?。”
伊思昭脸上一红笑了下道:“前些天我整日感觉没劲,无论吃什么都会吐,现在却觉得很舒服,吃了还想吃。”离渊笑着点点头:“那就说明你真的没事了,明天让小画喂你喝米汤吧,一些胃药就先不要吃了,胃药对自身的伤害也是很高的!”
伊思昭点了点头,同时有些诧异的问:“这鱼汤真是你亲手熬的么?在我看来很多男人,除了洗碗连厨房都不愿意进,你怎么学会做这个?”
“以前母亲生病的时候,亲自照顾她,常常见父亲做这种汤,慢慢的就学会了,只不过现在外边跑动,很少再亲自做这些汤了,今天也是碰巧想做了,你喜欢就好!”离渊扶着下巴看着伊思昭道,:“……你现在已经没太大的事情了,再疗养几天很快就能恢复,我去再给你盛一碗,一会喝过早点休息吧!”
她很听话的点了点头,离渊转身又去厨房将事先盛好的端来,现在的温度刚刚好,坐下来继续喂她,不知为什么,伊思昭觉得这一碗鱼汤的滋味竟然比上一碗还要好!她想流泪,此时已无力的放弃了抗拒,于是就真的流泪了,伊思昭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或许连离渊也不明白,她却是眼睛看着他,慢慢的眼睛滴下泪来。
离渊正低头小心的喂着呢,只见伊思昭眼泪就似断了线的珍珠从脸颊上滑落,偶尔还有一些哽咽的声音,离渊不明白所以,赶紧放下碗勺,想找从旁边找纸巾给她擦眼泪,伊思昭却抽抽嗒嗒的说了一句:“不要停,我还想趁热吃。”
对伊思昭的心思,离渊猜不透,就像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一般,没想到亲自下厨为她炖的鱼汤,却是把她给喂哭了,一边哭还一边还要他继续喂。离渊不说什么,也就继续喂,偶尔有泪珠滴到碗里,鱼汤也带着极淡的咸味。
就在这时,厨房跟病房相连的门开了,小画走了进来,离渊赶紧放下碗,伊思昭那边也伸手擦眼泪,两人就像犯了什么错误被人当场抓住般慌乱。小画看见这一幕,眉头皱了下神情也显得有些慌乱,脸色一红道:“离渊哥哥,整整一条鱼都让我吃了,现在已经很饱了,来看看伊姐怎样了,你去吃吧,我在这边喂着!”
离渊见状赶紧将手背了过去,看着小画红扑扑的笑脸,尴尬的道:“那好吧,女孩子比较细心点,我去看看刘枫吃饱没有,你陪伊小姐在这里说会话。”走到小画身边,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下,转身进入房间了!
“离兄弟啊,你给我的惊喜真是让我有点瞠目结舌了,我现在倒是有点羡慕你了,别的不说你游历的这些年,这大江南北的吃食,是不是已经吃过一遍了!”离渊刚进门就被刘枫拉着说话,刘枫盘子中那条最大的鱼已经给吃的只剩骨头了,他的左手正端着鱼汤喝着,右手拍了拍有些吃撑了的肚皮。
离渊看着他有点苦笑,天下美食多的很,自己只不过擅长一道杭州的菜罢了,更何况中国之大,鲁、粤、川、苏、闽、浙、湘、徽八大菜系各有所长,即使离渊这样常年游历的人,也很难吃到这些原滋原味的各地特色菜,虽然在一些大城市里,也有各种菜系的饭店,但是吃起来终归是变了味道了。
看着刘枫意犹未尽的样子,离渊又从坛子中挑出两条鱼来,按照先前的程序摆好,一盘递给了他,另一盘端在自己的手中用筷子夹了起来,他本人就中午的时候,吃了点面食,到现在还没有吃过其他的东西,也是有些饿了。
那边的刘枫也是不客气的接过盘子,吃了一口道:“离兄弟,你先前说这道菜叫‘文武将军’,我还不懂的什么意思,现在吃过了才知道其中的猫腻,你先前的两种说法,一种是说煲汤的火候,另一种原因则是吃的方法,我比较赞成第二种说法。”
离渊抬头看着他:“此话怎讲,煲汤的火候,温火武火交换着用,说说你的想法!”
“要说做我比不上你,但是眼前你做的这道菜,一种坛子中的鱼,却有着两种吃法,无论是鱼肉加汤凉着吃,还是鱼肉煲的清汤,真是让人回味无穷香津满口,一文一武的两种吃法,叫文武将军最贴切了”刘枫看着那个在温水中浸泡的坛子,又指着那碗中的鱼汤笑道。
第八十四章 白日秦淮河
一旁的刘枫边吃边胡乱的说着话,离渊中午的时候吃的还算不错,到现在本身不算是太饿,只是将鱼身上的嫩肉夹了几块,又顺便喝了小碗的鱼汤,到最后总共才吃了半条鱼,而刘枫下午忙的没停歇,吃了将近两条多的鱼,这顿饭吃的相当愉快,离渊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小画她们两个也该休息了,是时候向伊思昭等人告别了!
“吃的怎么样?咱们也该告辞了。”离渊用手指了指手上戴着的表,示意了刘枫一下,那边的刘枫放下勺子,笑着站起身,洗了洗手后便点头,跟着他一起从厨房门出来,此刻外边的伊思昭正跟小画说笑着什么,见二人出来,同时都停止了话语。
“伊小姐,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小画等会就麻烦你照顾伊小姐了,有时间再来看望吧!”刘枫首先开口道,一副往日警察的面孔,很是义正言辞的严肃,离渊点头看着小画二人也是轻轻的微笑了下。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不再做一会?”伊思昭开口挽留道,显然她还不知晓现在的时间,见到离渊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才略带挽留的神情:“小画,那你帮我把刘警官跟离先生送到楼下吧。”
伊思昭的话正合小画的心意,话还未完小画便已经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离渊笑着看了下,也不好拒绝小画的好意,对伊思昭告别道:“你也早点休息吧,晚上记得别再服用胃药了,明天的话不知道能来不,看情况吧。”
“离渊哥哥你明天真的不来了么?今天晚上值夜班,明天加上周末,正好有三天的休假!”小画扯着他的肩膀,清澈无言的大眼睛瞪着离渊,还未轮到他开口,刘枫在旁边就拍了拍离渊的后背,说道:
“小画明天我看是不行了,后天就随意了,离兄弟今天晚上算是请我们吃饭了,明天中午我想带着他去南京的老店吃一顿,离兄弟你不知道,夫子庙那块猪头肉可是远近闻名,色泽红润,香糯浓醇,咸甜适度,肥而不腻,另外还有咸水鸭,鸭皮白肉嫩,吃到嘴里,感觉香鲜味美%肉质娇嫩,而且还有股很特殊的香味!”
离渊本人不是太喜欢过于肥腻的食物,而刘枫口中的猪头肉、咸水鸭都是些肉感很强的食物,无法脱身之余,只好答应了刘枫的请客,小画将二人送到楼下,也没有立刻上楼,趁着刘枫去开车的功夫,离渊既然答应了刘枫,也没理由不答应了她的请求,又亲眼看着小画走上楼去,他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回家的路是刘枫开车送的,原本他不愿大半夜做警车回去的,但刘枫执意要开那辆警车来送离渊到住处,左右没有办法,反正已经做了几次警车了,也不在乎这一趟,回去时刘枫车速压的很慢,跟离渊介绍了那盐水鸭跟猪头肉的做法,看来这顿饭是怎么也躲不过的了。
将离渊送到他宿住的房子门口后,刘枫又是拍着他的肩膀道,“其实我在医院拒绝小画也有点私心,明天不全是我一个人,到时候知烟那丫头可能也回去,明天你就好好在家呆着吧,准备下……哦对了,那赌注的事情你最好想清楚了,知烟在有些方面很认真的,还有要求别太过不去,要不到时候我这个公证人很难做!”
离渊听了这似是而非的话语,只得无奈的看着刘枫开车远去,一夜无话……
…………
再说伊思昭一个人呆在病房中,小画晚上又夜班,从十二点以后才开始接班,现在还有些时间,伊思昭就让她先去休息一会了,熬夜有时候很困,精神一点也提不上来,到现在整个病房中只剩下伊思昭一个人,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吩咐小画走后,脸色有些苍白的伊思昭,就有些失落的看着病房门廊,莫名的抽噎起来,噼里啪啦开始掉眼泪,肩膀抖个不停,无声无息哭伤心难言!
不知过了三分钟还是五分钟,有脚步声停在病房门外,有人轻轻地敲门,伊思昭才赶紧胡乱的扯过毯子,低下头将眼泪抹干,不想让旁人看见自己这副样子,这才尽量大声的说了一句:“进来吧。”
来的正是来查房的王铎王医生,后面还跟着护士长与值班护士,伊思昭松了一口气,却莫名感到很失望。王铎进屋先问了几句病情,然后又问道:“你怎么把输液管给停掉了,感觉不舒服吗?有什么反应就按铃叫护士,胃部还疼不疼?麻药劲儿该过去了。”
伊思昭摇了摇头:“不用再打止疼了,我一点都不疼了。”王铎很高兴的点头:“这是好现象,抗痉挛药起作用了,如果一直到明天还不疼,可以试着吃一些流食。面条什么的,尽量不要带荤腥,也尽量少放盐,你好好休息吧。”
王铎走后,伊思昭用一只手从床头柜抽屉里摸出一面小镜子还有个木梳,对着自己照了照,嘴角一撇差点又哭了,然后把头发梳整齐,又把镜子和梳子藏在了枕头下面,眼神略微有些呆滞的盯着窗外,心中的想法只有她自身才知道……
第一次二人相遇的时候,离渊就猜出伊思昭可能是个背后充满着故事的女子,否则她的眼神不会如此的洞澈人心,包涵着些许沧桑的同时,也透露出一丝丝的无奈凄苦,真正的缘由她却无法想别人述说,良久良久,伊思昭似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中,似乎有一道寒光闪过,一瞬即逝不易捉摸!
……
第二日的上午,不出刘枫昨晚的预料,知烟早早的处理完上午要做的事情,也推掉了一些杂七杂八的记者对案情的采访,看着局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而且领导还特别批准了知烟周末休假的申请,十点多的时候,换了身便装的知烟,就催着刘枫一起开车来到了离渊住的房子,当然临走之时,刘枫免不了对她一会的处事有些担心。
十点多的功夫南京交通不算太好,一路走高,到地方的时候,时间现在不过十一点出头,离渊也很守诺的没有去其他的地方,在屋子中整理摆放新买来的家具,见到知烟二人如约的出现在面前,离渊的心中也是略微的开心些,毕竟他现在在南京人生地不熟的,能认识知烟跟刘枫也算是一种不大不小的缘分,有些亲切感也是人之常情。
一身便装的知烟仍显得有些严肃,衣着的颜色跟她的年纪比起来,显得有些深沉,想来是跟她的职业有一定的关系,毕竟像她这样年龄的女子,一般都会是喜欢娇艳明媚的色彩,不会整天都是这种以灰黑格调的颜色,她刚见到离渊,表情还有些不适,脸色也是微红不知道怎么开口,离渊更不好意思直接提那赌注的事情。
幸好这次中间有搅局的刘枫存在,气氛也不是太尴尬,将气氛也带了起来,高高兴兴的将离渊拉上车来,按照先前的约定,这次是刘枫提议的请客吃饭,但他也没向二人说去哪里,只是开车带着二人直奔目的而去,离渊本人坐在车中,不时的盯着窗外风光,心中自然也对南京的美食有些期盼!
人杰地灵,物华天宝,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而一方人则是有着独特的饮食文化,这些日子在南京,离渊也不像刚来那么生疏,也能融入这个古风依然,同时现代化气息又浓郁的大都市了,况且南京地处长江下游的宁镇丘陵山区,自古就为六朝故都,也是我国著名的四大古都及历史文化名城之一,襟江带河,依山傍水,钟山龙婚,石头虎踞,山川秀美,这座古城的饮食文化更是独具一格。
倘若想要对一个城市了解,那么必须着手的亮点就是——吃的文化和名胜景区,自从东晋建都诸城以来,南京以朝天宫、栖霞山、雨花台、玄武湖、燕子矾、岩山十二洞、秦淮风光等众多名胜古迹,常年也让这座古城终年游人如织,早在三十年代的时候,著名文学家朱自清先生游历南京后,写下的《南京》一文中就有这样一段评价:“逛南京像逛古董铺子,到处都有些时代侵蚀的痕迹。你可以揣摩,你可以凭吊,可以悠然遐想!
离渊到现在还不懂得南京的景区布局,但是知烟住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她见刘枫将车子往秦淮河的路子开,眉宇之间也是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这次心中打得什么算盘,知烟沉默的等了一会,见车子的方向确实向秦淮河畔驶去,便轻声开口问刘枫:“刘大哥,这次咱们要去秦淮河?现在又不是夜晚,去了也没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如在闹市找个老馆子吃一顿呢!”
刘枫一边开车一边点头,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反倒是离渊听了秦淮河的名字,心中的好奇心大盛,以往而言,秦淮河是以夜景美而闻名的,现在白天虽然大打折扣,但也是他第一次现场观摩,离渊住的地方车行距离秦淮河很近,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刘枫就将车驶入到一个露天停车场里,离渊头的从车窗向外看,已经依稀可以看见秦淮河畔了,远远的可以看见一些店铺挂起的招牌上边,那古色古香的‘秦淮‘两字,风韵独特沧桑的小巷。
秦淮河古称淮水,以风水地气的行藏看来,应该属于“曲龙藏浦”之势,支流不显地气曲折,曲折的河道依附在紫金山的半龙脉所在,地气显得有些被压制,王者之气不足气韵倒显得有些优柔寡断,按照风水堪舆,倘若将紫金山比作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魁梧将军,那这白天的秦淮河只能算是衣着华丽的王侯家眷,多了几分阴柔之美。
离渊下车之后,随意的抬眼目测了下,这秦淮河全长浩淼无际,大约为九公里,在历史上享有极大的名气。相传秦始皇东巡时,望金陵上空紫气升腾龙气翻卷,又请一些术士道人观看,都以之为王气,于是下令凿方山,断长珑为渎,入于江,这才让后人误认为此水是秦时所开,所以称为“秦淮”!
第八十五章 简单的赌注
离渊的历史知识不算是太差,对秦淮河的那段风华雪月,多少都有些涉猎阅读,秦淮河繁华鼎盛的历史可以追溯千年,东吴时期在金陵建城定都以来,一直是繁华的商业区的居民地。南北六朝时成为名门望族聚居之地,商贾云集,文人荟萃,儒学鼎盛。隋唐以后,渐趋衰落,却引来无数文人骚客来此凭吊,咏叹——“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到了宋代逐渐复苏为江南文化中心。明清两代,是十里秦淮的鼎盛时期。
这一千八百年以来,秦淮河始终是南京最繁华的地方之一,倘若将金陵比作绝代芳华的名女,那么秦淮河就是她面颊上的“十里珠帘”,再加上自古以来秦淮河便是才华横溢、文人才子的咏叹之地,素有“江南佳丽地”之美誉。
离渊今天算是第一次真正目睹秦淮河的风姿,迄今他对于秦淮河的印象,却是从上学时的课本里认识的,一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的散文,让离渊对秦淮河的美景无比向往,今天虽然是白日到秦淮河转,但是感觉与那书中的描绘一点不同,心底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秦淮河中印象更深的,自然就是船坊上的歌女了,只走到了现代,想必也不常见了吧。
“离兄弟,咱们等一会去船坊吃饭,中午的时候饭店那边会靠到岸边等人,现在虽然是白天,但是比晚上来说,人要少点,能够吃的清净些。”刘枫停好车后,向着身旁的知烟二人说着,离渊是今晚上的主角,倘若他对安排没有异议,作为陪客的知烟也没有什么要求。
不过刘枫选择白天出游秦淮河,除了人少清净之外,当然还有着其他的原因,到晚上秦淮河,歌女横行艳曲浓赋,现代这社会,少不得要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情况,知烟作为刚出警校的女子,对一些现象可能会看不惯,到时候弄出尴尬来,刘枫的面子上就不挂住了,不过这些话离渊并没有说出口,只是颇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混不知觉的知烟。
三人结伴在秦淮河的岸边行走着,如今这秦淮两岸全部都是一些古色古香的建筑群,飞檐漏窗,雕梁画栋,不必深入观看房屋的形制构造,离渊就知道,原先的建筑早就毁在战乱之中,这些应该都是后来建造的,虽然是些现代的仿建筑,但漫步在秦淮河畔,仍如穿过历史的沧桑,给人宁静而又放松的感觉。
走到船舫靠岸的地方,时间还有点早,刘枫坐在岸边的石阶上,同时递给离渊一根烟,准备以此打发时光,离渊点上一根淡淡的香烟,坐在河边垂柳之下,看着微微荡漾的河水,还有身边知烟这个女子相伴,她一人靠在河畔的柳树旁,眼神呆呆的看着烟波浩渺的河面,一如知烟心中所想一般,不知道到思虑飘到了哪里?
想着现今的日子,来南京的日子略显忙碌,也没有碰到什么风水同道,与以往那种生死一线间的生活离得比较远,这种静逸让离渊一时疑似梦中,以前的自己初入风水一门,整天在穷山僻壤的地方,替别人堪舆风水相阴宅,吃苦游历不说,那时何曾想过会有一天,自己能坐在此处清闲的坐着等待客船的来临,这才是生活的真正之美!
“离兄弟,离兄弟!”刘枫在他的旁边接连喊了两声,见离渊凝眉深思的样子,没有回答他的话,用手随意的在柳树上折了条柳枝,往离渊的方向轻轻的一掷!
“什么事情?”离渊此刻才醒过神来,扭头看着一旁说笑的刘枫。刘枫凑了过去,小声的在离渊耳边说道,“对了一会你想让知烟替你做什么事情?能不能先说一下让我心里有个底啊!”
“什么?我现在还没有想好,等到了再说,反正不会太勉强她的,知烟的脾气我看也不算是太好,没必要遭惹她。”离渊刚开始听的有些莫名其妙,回头一想才明白他什么意思,依旧小声在刘枫耳边说道。
“走吧,我看快到点了,等会去吃饭,吃完饭的话,我就去局里,这边知烟在局里已经请过假了,你们想聊到什么时候都行,别太晚就行了。”刘枫说完站起身子,一手放在眼前,在河面上望了一会,这才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往堤岸的方向靠去!
离渊跟知烟也跟着刘枫,向靠岸的一艘船坊走去,在秦淮河上,大大小小的船坊不下于百只,有些是专门带着游客夜游秦淮河的,还有一些,却是船坞食坊,可以根据客人的需要,将船开到河心,也可以停靠在岸边,晚上的时候生意非常好,现在就略显冷清,稍微大一点的画舫中大概能放下二十余张桌子,基本都会坐满客人,在有些画舫上,还有些应景的小曲可听。
船舱里的桌子白天只是坐了三成不到的客人,离渊等人选了一张临窗的桌子坐了下来,看着秦淮河外边的画舷凌波,秦淮河的人是夜属性的居多,白天在家睡觉,晚上出来活蹦乱跳,白日没有歌女起舞,否则在画舫上边聊天看景,就更有一番“六朝烟月之区,金粉茶萃之所”的味道了。
上次离渊做的鱼汤是文武将军,用料刀工都是跟鱼有关的,同时昨天刘枫虽说要请咸水鸭跟猪头肉,但是当时是没有知烟在场,现在她在这里,刘枫就没有再去一些咸水鸭老店去吃,毕竟一些老店的环境不算是太好,猪头肉的老店更别说,就是一些街头的肉坊,倘若没有知烟,离渊二人光着膀子就去吃了,那种环境与现在的秦淮画舫自然是天地之差!
现在这画舫上,也有咸水鸭猪头肉这两道菜,但是口味肯定不如老店正宗,况且身在秦淮,大多数菜都是自然是吃鱼才能应风景了,刘枫先点了个鲍鱼一鱼三吃,就是一条鱼做成三种菜肴,鱼头加豆腐、火腿片、香菜炖汤,鱼尾用少许盐、料酒,脖制之后,放入油锅干烧,鱼身自然是要做成糖醋鱼块了,这种吃法在江苏很常见,北方也有些,不过在离渊的印象中,好像都是些一鱼两吃。
紧接着又点了份咸水鸭,白天的猪头肉不算是刚出锅的,只有到晚上才会有卤店卖,刘枫无奈点了份凉拌的猪耳朵算是应景,另外他担心知烟不喜欢太油腻的,又给她点了一些金陵小吃,像是秦淮八绝中的鸭油酥烧饼、牛肉锅贴等等,虽然不是最为地道的,但在外地也很难吃到。
看着刘枫点菜很是老道的样子,有什么要求跟服务员讨论的很详细,一眼看去好像是常在这种场合吃喝,但是离渊心中却是晓得,这种画舫吃饭很多菜价附带会贵一些,这一顿饭下来,凭借着刘枫个人的工资,恐怕在这里吃五六次就干净了,但刘枫点菜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让离渊心中对他的直爽很是佩服!
没多大会,几人点的菜就送上来了,鱼汤看上去也是乳白浓稠,喝一口滋味极其鲜美,但与离渊的药膳相比还是差了个档次,糖醋鱼块更是香酥酸甜、清香可口,自然是两种风格,离渊本身是南方人,但是不同的地域做的食物,风格口味都是相差万里,这金陵的小吃吃起来,确实有另外的一种风味!
吃饱喝足之后,等刘枫结完了帐,三人却是心有灵犀的不准备立刻回去,三双眼睛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是不愿意开口,刘枫是不能够开口,他身为上次赌注的公证人,当事人还没说话,他没有理由去开口,而离渊本身不想占知烟的便宜,更不想抢先开口,唯一的就是知烟自己提出来,当然要是她不说,二人也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
知烟今天跟离渊二人出来吃饭,不同以往的比较沉默,以往在警局聚会吃饭的时候,无论是否是知烟请客,她都是第一个抢先点菜,她性格就是那种活泼多样的,同时年轻人哪个不是争强好胜的,或许输给了离渊心中有些小情绪,但知烟也获得了一些局里领导的嘉奖,她的心中是带点小女子的矛盾心理,不知如何开口。
在离渊二人的灼灼眼光下,知烟板着脸站起身来,对着二人说道:“离先生,上次的赌注我输了,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的,能够将罪犯抓到对市民都是一个交代……不知你想要我做什么事情,违背道德的事情我可是有离渊拒绝的!”
看着知烟一副严肃舍生取义的神情,离渊心中免不得有些好笑,又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刘枫,脸上绷着一丝笑容,离渊也不准备跟她开什么暧昧的玩笑,但就像先前说的那样,他的确还是没有想好,让这个女警花做什么,这原本的赌注,只是为了搓一下知烟的锐气,看不惯她如此眼高手低的姿态,现在她内心知道错了,这赌注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正在离渊思考间,刘枫的嗓子故作姿态的咳嗽了几下,离渊不好再不说,抬头正好看见知烟一脸通红的站着,显得很尴尬,只好笑着清了清嗓子道:“那个,我刚刚听刘哥说你,最近请了几天的休假……其实那件案子你们也费心了,如果你感觉合适的话,不如这几天做我导游,我想游览一下南京的一些景点,但对金陵这块的环境不太熟悉!”
听了离渊的话语,那边知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舒展开来,“幸好这家伙识趣,没有提什么太过难耐的要求,”她心底暗暗的想着这些,又觉得这要求太过于轻松了,会不会离渊这小子心里还打着什么心思呢,哼哼,我知烟也不是好惹的,知烟眼睛胡乱的转着。
刘枫听了离渊的要求,却是会错了意,还以为离渊心底对知烟有意思,故意借此机会跟她套近乎,脸上显示出一种不堪的笑意,“既然这样的话,那知烟你觉得怎么样?还满意么,”边说话,眼睛还向离渊示意。
“那好吧,离先生的要求我答应了,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刘枫既然问话了,知烟就把心中的想法一说,其实有件事情连离渊也未曾考虑到,知烟并不是地地道道的南京人,只是祖籍南京,知烟从小在北京长大,父母都在北京的部门工作,从警校毕业到现在也只有半年多点的时间。
之所以警校毕业后直接来到南京工作,一是因为她爷爷在这里养老,人老了就容易想孙女,就把她安排到这里工作,二是为了知烟的前途着想,想凭借着老爷子的关系打点下,顺便为她的基层工作阅历镀镀金,以便为后来的升迁做点基础,这南京的小分区警局虽然不算太基层,但老爷子认为是就足够了。
知烟本人对南京的一些环境也不算太熟,只是对她所在警局的辖区比较的熟悉,当然这些话,她不好向离渊说明,不过来南京半年的知烟,还是比初来咋到的离渊要熟悉一些,至少不会让二人迷了方向的。
第八十六章 墨市
“既然你们都愿意了,那我这个公证人就怎么确定了,知烟这些日子要好好的向离兄弟学习下,这些可都是你在警校接触不到的,我还要去警局忙,不在你身边的话,你的脾气也要收敛下……”刘枫这最后一句,不仅仅是对知烟提醒,还带着劝慰离渊的意思,不要太跟她的性格较真。
离渊满脸苦笑,或许真的是个麻烦拉着知烟在金陵景区游走,但是不这样的话,指不定以后,知烟会怎么找理由调查案子,这次说不好,还可以让她知难而退,对于刘枫这最后的告慰,离渊才发觉自己想的或许有点简单了,但事已至此,也不能够推脱了。
“我知道了,刘大哥,你赶紧回去吧,这边我会照顾离渊先生的,导游嘛,我大学假期就做过了!”知烟一边点头一边催促着刘枫回去,全然不顾他一脸的认真托付,临最后刘枫还特意的给离渊使了个眼色,不知道到底作何解释。
画舫沿河飘荡着,在到达临近堤岸的时候,刘枫先下了船,而离渊和知烟并没有下船,仍然在画舫上坐着,中午饭吃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到现在外边的日头正当中,按照知烟的话,现在不适合去游玩,等太阳稍微斜点的时候再出行,到时候会好很多。
离渊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夏日的阳光对女子皮肤会造成很大的伤害,知烟虽是警察,但对这些也是有点抵触,谁说警察同志就不能爱美了,刘枫不在身边,再加上知烟心中少了一个心结,眼前又是两天的休假,虽然要陪着离渊转,但是心情也好的多,从警校毕业到参加工作,只是逛了一些南京著名的景区,其余的因为时间的缘故,都没有尝试着去转,这次也算是一次好机会。
“你准备先去哪里转,今下午才开始的话,很多南京周边的景区恐怕不能去了,时间不够恐怕到时候就不能够回来了,也只能去南京市区内的一些地方转转!”知烟一边扇着留影小扇在一旁好似自言自语的说着,眼神四处的洒着,就是没有往离渊的方向看一眼。
“哦,”离渊看着秦淮河翻起的点点涟漪,随意的回答道,“那你说吧,觉得哪里好玩就行,既然你是导游,你就安排吧,我没什么要求。”现在的他风水秘法也未曾到瓶颈,也没有固定的目的,不必去寻找机缘,只是准备堪舆些风水佳地,使以后修炼心中有点底。
“这样啊,”知烟听了离渊的话,挠了挠头,脸上并没有显示出过于高兴的表情,南京市区内的一些景点她早已转过了,没有一个景点,能让她兴起再游览一遍的念头,但凡真正景色宜人的景观,肯定是远离都市远离尘嚣的地方,市区之内难有真正的风光好地,离渊但见知烟皱着俏媚道,“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随便提醒一下,这市区内也有好多的地方!”
“那这里有没有什么花鸟古玩市场,我想去哪里转转去?”离渊征求着知烟的意见,此刻的他与知烟保持着刻意的距离,话语之间显得就像游客跟导游的对话一番,有着一种淡淡的距离感,不知道知烟察觉到了没有。
“花鸟古玩市场,好像只有朝天宫跟夫子庙那块了,不过……”知烟微微有些气恼了白了离渊一眼,今天的天气算不得凉爽,有些燥热不堪,离渊不说去人少的自然景观去,偏偏要去那人多拥挤的地方,她却是不知道,离渊本身虽然不是很抵触现代化都市,但是心中对古代风格的建筑中意些,能感受下金陵那掩藏在现代化背后的沧桑,也是情趣所在。
“不过什么?难道离此处很远么!还是……”听到知烟语气的停顿,离渊皱了下眉头,盯着她的脸庞问道。
“那倒没有,只不过……唉算了,不过朝天宫跟着距离远点,咱们等会在那里下船,先到夫子庙转一圈吧,夫子庙跟朝天宫有两里地吧,到时候打车过去!”知烟指着秦淮河河对岸一处石阶道,脸上也不好拒绝离渊的要求,虽然自己不想往人群里边挤,她心下打定主意,权当做义务志愿者了,当导游算了。
离渊家中祖上三代都做古玩生意,虽然到了他这一代因祖顺改看风水了,但他一直把自己当做古玩界的人,毕竟曾经在“印沽斋”做了十六年的少东家,对一些古玩常识自然不必说,自九十年代改革大潮一动,古玩收藏成了创业投资的一种方式,古玩界就有“北有潘家园,南有朝天宫”的谚语,朝天宫跟夫子庙离的不算是太远,是以更多的古玩爱好者都集中在这一区域!
秦淮河畔这处夫子庙,年代跟秦淮河繁荣发迹的历史不相上下,史书记载始建于东晋成帝咸康三年,当时的东晋门阀王导提议“治国以培商人材为重”,并且立太学于秦淮河南岸。当年只有学宫,并未建孔庙,而真正意义上的孔庙是宋朝景佑元年就东晋学宫扩建而成的,只因当时祭奉的是孔夫子,故又称夫子庙。
夫子庙的繁荣衰落起伏,跟秦淮河的命运连接紧密,一荣俱荣一枯俱苦,从古至今,秦淮河作为文人雅士咏诗作对,舞文弄墨的场所,是以在位于秦淮河畔的夫子庙中,古玩字画、花鸟鱼虫也就成为了最重要的卖点,往往都会吸引众多游客驻足观望。
知烟作为导游,当然要介绍一些景观的历史流传,她虽然不比离渊懂多少,也还是装一副知识很渊博的样子,给离渊讲解,其中的一些常识错误之处,离渊不用想也知道是假的,不过又美人相伴,游览风光显得不那么单调。
夫子庙略带沧桑的那一部分,让离渊感觉很惬意,虽然现如今的建筑都是后来仿建的,但是也有着其闪烁迷人的光彩。这里人文荟萃,商贾云集,素有“江南佳丽地”之美誉,古金陵素为兵家必经之地,历代多遭兵祸,历史上的夫子庙曾四毁五建”年,夫子庙秦淮风光带开始复建,恢复建设了大成殿、明德堂、尊经阁、江南贡院等力多处、刃多万平方米古建筑!
画舫到岸边,离渊知烟二人相伴着,下船开始游览夫子庙,由于游客往来很多,小偷盗窃事件也时有发生,知烟以前办案的时候来过这里,对路线倒是很熟悉,带着离渊从东侧进入到夫子庙市场之中,进入广场,映入眼帘的,就是庙前东侧立有一个石柱,上书“文武大臣至此下马”想必是对“至圣文宣王”的崇敬之意。
一条长街两旁,全都是仿明清的建筑,给人一种时空错乱,置身于古代的感觉,由于现在正是暑假期间,全国各地到南京来旅游的人很多,几乎每个小的摊铺面前都挤着一大堆游客,肤色各样,离渊看了一眼身边的知烟,见她皱着的眉头上有些汗珠,天气却是有些热了,但是这知烟还是显得有些娇气,不如她原来的想法。
离渊这样随着人流走了一会之后,人这么多,根本就无法在摊位前驻足,还没等你站稳呢,后面的人就推着你往前走了,眼睛四处的看着一些店铺的摆设,顺便步行丈量堪舆这里的风水情况,一个真正合格的风水师,就应该四处转着看看风水,呆在一个地方,如何去断阴阳风水。
其实白天逛夫子庙的人,大多都是外地游客,仰慕夫子庙的名声,来图个热闹而已,并不是对古玩有兴趣,而那些摊主所卖的,不说全部都是现代工艺品。至少离渊走过七八个摊位,随意用眼睛扫描了一下,大多数都是现代的仿品,游客或许只是因为乐趣而已,买点纪念品,摊主赚点辛苦钱,倒也是皆大欢喜。
真正那些本地常转的玩家,也来夫子庙。不过他们来这里的时间,大多都是清晨,是来逛这里的“墨市”的,所谓“墨市”其实就是现在人们称呼的夜市,不过在解放以前却是称晓市,或称“墨市”在年轻人嘴里都已经改口称夜市了,不过在古玩行里,却一直将“墨市”这个称呼延续了下来。
墨市的意义顾名思义,在黑暗的市集中交换货物,还有一种说法,早年孔子的学生墨子对经商的东西很专研,这种在夫子庙周边最初兴起的集市就称为墨市,还有一些其他的名字,如暗市、晨市……在墨市很多货物真假难辨,好坏难分,因此容易上当受骗,尤其是很多盗窃来的赃物也常常在这里上市脱手,弄不好就会吃官司,令人有口难辩,墨市是一种说法而已,墨市又不完全的等同与夜市,二者在时间段上边有些错位。
当夜幕降临之后,以往的景区四周的商铺,或者古玩市场里面摆散摊的都会散去,晚间没有人来游览,也没有人买卖任何东西,但是处在夜游秦淮美景旁边的夫子庙,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秦淮河最于总不同的在于它不着痕迹的夜景,而夫子庙的墨市,也为秦淮增色不少。
虽然除了秦淮河这一带,允许夜间的交易其余各地也都有,但都是不尽相同,时间一般都是从凌晨一点至早上六点钟,见不得晨曦的光,日出即收摊,当然这些是对夜间散摊而言,也有些店铺卖二手货的会延续到中午时分,货主来自全国各地,货物各式各样,大多是仿制古玩,但也不乏珍品。
而今商业经济如此迅猛的发展着,在墨市里大部分仍是质品假货,但是珍品存在的几率不是没有,大多珍品都是残缺之物,真要捡漏的话,不如去一些无名冢墓的四周村落去收集,那样碰到适合的也不少,至于这种集市类型的捡漏,离渊看了定然会摇头的,连他这样出身世家的也会忍不住嘲笑,天上有时候却是会掉馅饼,但掉下来的时候,或许会把你砸伤,一夜暴富不可取。
夫子庙所不同的是,它为全国的一些基础设施开了一个好头,秦淮河一带把古玩收藏做成了一道民俗旅游大餐,整合得呈现辗转绵延的群落态势,在夫子庙以及朝天宫附近的古玩市场足足有三回家,连着老街上零星的民俗与古玩店,迷迤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古玩收藏群落,蔚为壮观。
第八十七章 古玩街的闹剧
全国各个古玩市场,其实都是大同小异,散市地摊上摆着新新旧旧的东阳木雕,大大小的藏传古玩如唐卡、藏佛法器,书画、玉器、陶瓷等更是遍地都是,从民国追溯到汉代的青铜,无论何种器具看上去一个比一个显老,一些诸如对联、钉马掌、灯台显得比较另类的古物,也是各种做旧各种手段起出,重新装裱粉墨登场,但在离渊看来,不值得去观摩一眼。
要说有点特色的就是,那些老的或者新印刷的月份牌、老唱机、老胶木唱片、上世纪刃年代的电风扇、老电话机等等,这些上个时代的东西,让离渊回忆起了那过往的童年时代,倒是让离渊跟知烟驻足停留了很久,不为什么只为那一种逝去的趣味。
二人稍微的沿着街巷走了一段路程,已经半下午的光阴,阳光西斜,通过古旧的建筑群,折射出一道道棱角分明的光束,看着依然熙熙攘攘的人群,知烟偶尔皱起眉头,不断闪躲着挤来的人群,想必这里面有着不少,想浑水摸女人的脏手,离渊注意到知烟的神情,开口说道:“不如一会咱们去店铺里面转转吧,那边的环境比较的好,反正这次你我都不准备买什么东西,只是随便转转散心的,店里的东西再贵也与我们无妨。”
“恩等会进去吧,我感觉外边的东西挺不错的,来我以前审问你的时候,你说你家原来是开古玩店的,你看这支青色的簪子怎么样,是不是间古物啊?这老板说是清朝一位诰命夫人用的,我看着成色这么久,而且沁色也深,怎么看都都像!”整条街道人显得特别的多,但知烟的兴趣很高,手里此刻正拿着一支青色的发簪,兴高采烈的向离渊问着。
“嘿嘿知警官,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得你还知道‘成色’这两字,那么你晓得这成色的定义么?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这老板怎么没说是哪位王爷傧妃格格的物件?这些首饰物品泌色我不看,就知是人工做旧的,你买去当做工艺品摆着用吧。”离渊带些苦笑的看着知烟,她或许是看过电视上一些似是而非的寻宝栏目,听一些专家说过成色,也不管合适不,就往上边套。
知烟人到了古玩市场以后,看什么东西都是真的,见到什么玉石都觉得是珍贵的,殊不知有些劣质的玉石价格进价一吨就千把块钱,重新雕饰下一个吊坠就能卖出百元的高价,在古玩界,不是每种玉石都是价值连城的。
“在这种地方就不要叫我警官了,你看我也穿着便装,好不容易休假,你不要再把我拉到烦心的案子里边,叫我知烟吧,我也叫你离渊,你没什么意见吧?”知烟虽然是闻询的口吻,但是还是带着一丝的英气,让人不能够拒绝,离渊见状笑着点了点头,女子都愿意让直呼芳名,男子还有什么可以拒绝的。
刚刚离渊略带调侃的话语,知烟听上去也没太过生气,顺手放下手里的簪子,穿过人群又摸向下一个摊位,言语间透露出一股豪爽,想到知烟方才话语透露出的信息,离渊摇了摇头,连忙跟了上去,装着随意的问道:“对了知烟,你最近不是刚破案立了大功么,怎么还会有案子缠身,你们领导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吧!”
“不是我们领导安排的,是我主动要求的,毕竟这样才能更坚韧的铲除罪犯,不过这个案子我刚接手,现在还很难下论断呢,反正是比较的棘手,比上次破的那个还没有头绪,而且还带着一点点的邪性!现在究竟是不是刑事案件还有的一说。”知烟半蹲在一个摊铺前边,随意的讲着,说道最后声音明显的低了些,旁人也不能够听清楚。
“嘿嘿这可是奇怪了,知烟你刚刚这话是不是矛盾,不是刑事案件你们插手做什么?我看刘枫天天也是忙早忙晚的,没听说你们还办一些民事案件!”离渊一边随意的看着摊铺上摆放的藏品,一边琢磨着知烟的话,他现在算是发现了,想在这些地摊上淘到宝贝,那不异于是大海捞针,这一路上也经过了三四十家摊位,里面就没一件东西,能让离渊看得入眼去。
“跟你也说不清了,总之案件说起来很麻烦,但是很蹊跷,我现在好不容易休假,你就不要跟我讲工作上的事情了,我现在头的有些大了!”知烟见摊铺上没什么看上眼的东西,索性站起身子将手向着摊开,脸上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那好吧,咱们去那边看看吧,我看那边人挺多的,指不定有什么事情发生!”离渊看了看不远处的行人,眼睛眨了下不知道看到什么,伸手摸了下嘴巴,准备拉过知烟的身子往那边走,而不是从前边的人群挤过去!
知烟没想到离渊会动手拉自己,胳膊被他抓起来后,不知所措的被离渊拉着向旁边扯去,突然知烟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另外一只手推了离渊一把,挣脱出他的手臂,向前边的人群奔去,只听的后边离渊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干什么的,鬼鬼索索的样子,你的手往哪里伸了,敢在大庭广众下偷东西,快把钱包交出来,被我抓住了正着,你还有什么话说!”听着这熟悉的话语说出口,后边的离渊叹息着将眼睛闭上。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认错人了吧,你轻点轻点,我这胳膊要断了,我不是小偷,真的不是,我身边这位大哥就能作证。”紧接着又是一段猥琐的声音传来,不住呼痛求饶的喊声。
“是啊,我离这个人最近了,我可以作证,这位兄弟我看的仔细,刚刚站在这里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偷东西,倒是我觉得你这位姑娘有些贼喊做贼了吧!”旁边一位看似忠厚老实的兄台说着。
“你说着话,我还真注意到了,我见到这位女子神色也有点奇怪,还没有开口提出,这女的就在哪里贼喊做贼了,依我看不如找个公证人搜搜这女子的身,看看有没有什么藏匿的地方!”那忠厚老实兄台旁边,一位带着老花镜的中年摊主义正言辞的说道。
原本就人来人往的古玩街,此刻因为知烟掀起的这场闹剧,顿时人流鼎沸聚集成一个圈子,好奇的围观游客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方才的时候,离渊就已经发现了这伙人的身形,这伙人由四个组成,除了刚刚三个说话的人,还有一名此刻正站在知烟身后‘游客’装扮的刀疤男子,知烟冲上去抓人的时候,那猥琐男子正在旁人的掩护下,已经实施完偷窃行为。
离渊好不容易出来游玩一趟,这组团偷窃事情景区很平常,毕竟这也算是他人的一种生活手段,虽然这种行当在江湖人看来很不齿,但离渊也不准备惹这些小事情,所以方才的时候,离渊才会拉着知烟的胳膊往旁边的路走,没想到她的眼睛还算是挺准的,一眼就看到最后拿钱包的那一幕,刚刚还说不管警局的事情好好休假,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立马冲了过去,一招标准的格斗术将猥琐男子按到!
“怎么回事?”旁边那位被偷了钱包的中年女士,目瞪口呆的说道,眼神中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检查你的钱包丢了没有?”知烟脸上严肃的说道,同时拉腕别背的手势,狠狠的用了一把手劲,身下的猥琐青年疼痛惊呼一声。“啊!我的钱包被偷了。”那名中年女士现在才发觉到钱包被偷,
“就是我手底下这个人拿的,还不老实承认!从咱们一进来,刚才你蹲下的时候,我看他走到你后面,鬼鬼祟祟的不像是好人,将你的钱包拿走!”知烟手上微微用力,那猥琐小青年又出一阵杀猪似地嚎叫声,想来她的擒拿术在警校也没白学。
“别信口喷人,谁偷人家的钱包了!不信你搜我的身子。”知烟手下的猥琐青年此刻底气有些足了,反抗道,知烟一听示意那中年妇女搜他的身子,或许是那钱包里边的钱不好,那女子也没什么忌讳,在那猥琐青年身上,自上而下的摸了一遍。
“大姐,我就说真的不是小偷啊,大哥,您说句话呀,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您可不能看着我被冤枉啊。”那青年看向旁边地摊的带老花镜摊主,出言哀求道。
“没有在这小伙子的身上,小姑娘是不是弄错了!”中年妇女摸了两遍最后,神态沮丧的这般说到,失主都这样说,想来真的那猥琐青年身上真的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知烟原本信心十足的样子,一听到那女子这样说到,她神情显得很是迟疑,手中的力气也忘记了用,趁着功夫那猥琐男子从知烟的手底下挣脱而出,远远的闪到一边。
“我就说了嘛,刚刚这位兄弟在我身边好好的,怎么会偷别人的东西呢,倒是你这个小姑娘在这里贼喊捉贼了,你既然冤枉了这位兄台,就该让他亲自搜下你的身子,看看能不能搜出东西来。”还是那位貌似忠厚老实的中年人在一旁说着话,旁边看热闹的一些闲人,听到这话,都是在旁边喝着彩,倒希望事情越来越大。
而站在一旁的知烟似乎是没想到这种场面,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她明明看到那钱包被那猥琐男子拿走,怎么一转眼就不再他的身上了呢,不该这样啊,知烟总就还是年轻,以往遇到的案子太过于顺畅了,难免会遇到这样的大亏。
离渊若有意味的看着失落的知烟,将发生的一些清清楚楚的看在眼底,包括在场众人都没看清的瞬间,这四个人团伙中,真正的核心是站在知烟身后一直没发言的刀疤男子,猥琐男子偷来的钱包在他被知烟按住的一瞬间,已经从猥琐青年的身上转移到了知烟的身上,这刀疤脸的计谋当真是够狠,想将罪名栽赃到破坏他们好事的丫头身上。
一旦这猥琐青年在知烟身上找到钱包,那她的罪名成立了,四周都是团伙的人,她百口莫辩,这四个人然后就可以凭这罪名,在众人的眼前将知烟堂而皇之的,强迫拉到偏僻无人的地方,还可以美其名曰送派出所,到时候知烟就成了这四个人的鱼肉了,任由他们四人发落。
“搜身,搜身……”唯恐事件太小的无聊闲人大声的喊着,望着眼前这群盲目的人群,还有半是焦灼的局势,离渊嘴角轻轻一弯,暗暗的想到,知烟受到这些教训,对她也算是好的,总之能够成长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