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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公子锗许     极品风水师txt下载     极品风水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八章 音律丹青

    阴阳鬼道,风生水起,风水知道可说可不说,其本身就属于一种无法琢磨及把握的东西,离渊向墨菲讲完这些话后,却见那她还在呆呆的入神,不知道是真的懂了,还是在一旁糊涂了,离渊之所以讲这些话,本就没有期冀她这个门外汉能明白这些玄奥的东西,他要做的只是打破墨菲心中的成见,使得她能够重新的认识离渊。

    墨菲素来将自身定位于冷酷绝艳的女子,从她第一眼看到离渊时,她那高傲冷酷的潜意识中,就已经把他给定型了,就是类似于江湖卖艺一般的江湖人,也就是藏身下九流的那种人,这是墨菲对他的第一印象。

    然而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无论是关于金镶玉吊坠,还是离渊在庄园内,得到葛鸿莫名赏识的事情,一系列的事实远远加剧了二人之间的误会,墨菲或许是因为身世的原因,总觉得外公葛鸿总是刻意的难为她,无论她做何事葛鸿鲜有满意的,殊不知这其实也算是慈爱的一种,但是当离渊生病时,葛鸿对其特殊的关爱,墨菲出于嫉妒或者是其他的因素,就将离渊本身定型为一个花言巧语的江湖骗子,这算是墨菲对他的第二印象。

    至于现在重伤休养的日子里,也算是墨菲二人相处最长的一段时间,按理说墨菲应当对离渊的为人有些了解,关系应该算是缓和了,但事与愿违,经过昨天温玉满怀的事情之后,不知道墨菲是出于什么心理,二人的关系向着两个极端的方向走去,在这方向之中,好的方面是——墨菲心猿意马,与离渊的关系缓和,坏的方面则是——墨菲心底认定离渊耍流氓,从此形同路人!

    离渊这天早晨就已经想了好多,觉得不能再这般下去,不做澄清的话总归是欠妥的,不管离渊心中是否对墨菲有意,以后倘若分离了,不能总让墨菲一想起离渊这个名字,心中同时会浮现“流氓”“骗子”这种词语,其实原本墨菲今天穿着职业装进来,心中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打算,所以离渊现在想将这些东西讲明白,以后该怎么办都是墨菲的事情了,也没有他什么事情了!

    在某些方面,离渊自问算不得个好男人,但是对墨菲他还是挺上心的,上次神伤的时候,他不顾自己的精血,用自身风水秘法为她医治神,尽管墨菲对这些东西不懂,内心也是持着怀疑态度,离渊也不好医者好医,二人关系才这么纠纠缠缠、不清不楚的连着。

    人都说月老荒诞,不是冤家不聚头,倒不是没有道理,墨菲对离渊的这些话感觉很新奇,心中略微有些松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离渊,总之这些天来,离渊给了她不少的惊喜,也让他有种重新认识之感,墨菲那冰霜的内心也有了他的影子,喜好和憎恶到底哪个多点谁也分不清,或许墨菲自己也是懵懂的!

    “呵呵,墨小姐咱们现在不说这些俗事了,你会音律乐器么?我有次与葛老相谈,听闻他对你这方面很是为傲,想必在自小在澳洲长大的你,对这些应该接触不少吧,能否展示下你的高超技艺?”既然墨菲已经认识到自己的误解了,离渊也不好在深追究,索性开口打开沉默。

    “这个,我在大学虽然专修的经济,但是对一些乐器还是挺感兴趣的,不过这些我从未跟他说过,我原本还以为他会批评我玩物丧志,没想到……既然离先生想听的话,我对西方的乐器都比较的熟稔,不过我最爱的还是古琴古筝之类的,我这庄园里,正好有一副好琴,不如就选这个吧。”墨菲初始听到离渊的话,脸上的表情显出特别的惊奇,但细细观来,却是有一丝喜意暗含其中。

    “好,当然可以,美人抚长袖,素琴悦佳人,不过总不能让墨小姐为我谱曲演乐,我索性也画一副丹青画卷把,算是感赠佳人,你下去吩咐庄园人取琴的时候,让他们多送一套丹青宣纸之类的画图材料。”离渊见墨菲愿意为他蒲琴,嘴角一扬轻笑道。

    “这个好办,我外公平时也很喜欢这个,材料用具倒是不成问题,只是你身体现在这么虚弱,恐怕不易这么劳累吧?”墨菲秀目看了看离渊的神色,迟疑的道。

    “这些倒是无碍的,总之谢谢墨菲小姐的担心了,对了我该提醒你一下,弹琴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换身衣服,这套服装到时候可是有点与气氛不容恰。”说完,墨菲低头看了眼身上那身白领女士的职业套裙,脸上一红向着离渊轻抿了下嘴角,也不再答话,便出门而去了。

    离渊看着墨菲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着些光芒,自古“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墨菲如此自傲的女人,肯定有着其独特之处,葛鸿可是从没有跟他说过墨菲擅长音律的事情,一切都是离渊自行猜测得,不过也有他的理由,墨菲手指修长却常常有些丝线的痕迹,墨菲身为富家小姐,肯定不会做针线活这些粗糙东西,那就只有一些乐器造成的了。

    这音律丹青的事件,离渊颇有些投其所好的目的,墨菲是‘弦断谁人听’,而他则是装着知己附庸风雅之人,幸好作为“印沽斋”少东家离渊,丹青绘画技巧还是过的去,相信琴音传情之下,就比述说要好多了,毕竟曾经不少仙侠情侣都是依靠着这种手段,实现的情愫传递。

    或许是少了些隔阂,墨菲的办事效率这次比以往都要快,不多时便换好身宽大的长裙而来,在几人庄园人员的陪同之下,手中提着一个长长的箱子提起,其余的几个庄园的陪同之人也都是拿着丹青画材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支撑的夹具,所有的画具材料都是一应俱全。

    墨菲身上的长裙是橘黄色的百褶裙,蓬蓬松松的,将她的气质衬托的恰如其分,离渊心中颇有些惊艳的感觉,或许这才是她最单纯的一面,不涉及任何的杂念,让人观之内心有一种心气平和舒适的感觉,蓬松的裙子间或摇晃间露出墨菲雪白的小腿,倒让离渊内心一阵失神。

    在离渊错愕异常的目光中,墨菲将手中雕刻着不知名花纹的长盒打开,盒中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七弦古琴,黝黑的琴身上刻满复杂的纹饰,整个琴散发出一股刺骨的寒气,离渊也见识过不少的古琴古筝,但眼见墨菲拿来的这张琴,内心仍是暗道一声佳品,在风水灵觉感触中,这股沧桑之气扑面而来,年代有上百年之久了,在离渊看来,这古琴如果祭练得当的话,倒不失为一件先天的风水法器了。

    “墨菲小姐,你这琴倒是不错,想必来历不浅吧,我说你平日为何总带一些冷霜之气,看来是受此琴的影响不小。”离渊撇了下嘴,由衷的夸赞道,这琴真要拍卖的话,价值绝对是不菲的,按照他的理解,这种古琴应该放在封闭的展台好好保存,而不是再用作平日玩耍的乐器,但是葛鸿钱财居多,看不起这小钱倒也是可能的。

    “呵呵,想不到离先生还是懂琴之人,看来我这次拿这‘凤寒琴’倒也不算是埋没了它,这琴本是外公的故交送我的礼物,来历很深,这琴原本的主人,据说以前是一代高人‘昊悦道人’之物,至于因何辗转到我的手中,这些我也不太清楚。”墨菲一边摆放着琴,一边在一旁含笑着答道。

    “哦,倒是应该好好保存了,离某很期待墨小姐的技艺。”离渊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按她的话语,这送墨菲琴之人想必就是冷谦了,怨不得这‘凤寒琴’除却那寒霜之气,也带着些风水沧桑气息,这‘昊悦道人’想必是代发修行的女道了,日夜亲润之物,就算是没有经历过风水祭练,这清修之人亲近所用之物却也是非比寻常。

    二人说话间,墨菲已经摆好了琴,那边的庄园侍者也将画笔夹具,都按照吩咐,安置在了离渊的床上,墨菲见一切安妥,摆了下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去了,待这些人走了之后,墨菲只是笑着看了离渊一眼,便兀自坐在位置上摆弄古琴了。

    墨菲或许是好久不动琴的原因,轻轻用手抚了一把试音,随着她的古琴声,庄园不远处的人工湖,有水鸟飞来就在湖边游荡徘徊不去,弦声清越,若轻抚湖面的山风。离渊手执着画笔,随着心情随意的涂着,原本心神皆倦的他,听见这琴声却有一种难言的安适,极为的愉悦。

    在离渊的风水灵觉中,传来青霖剑的微鸣声,很像是舒适至极的呻吟,离渊的笔意凝炼的是风水山意,而剑鸣似乎能与古琴声共鸣,也与他的心弦在回荡,这墨菲的琴声确实有着她傲然的实力。

    早晨的旭阳透过落地窗户,照射这清新空气的病房中,此刻的离渊手执着画笔,没有去看正在抚琴的墨菲,而是面朝着窗户坐着,眼神在水雾朦胧的湖边停留一刻,便越过湖面去看远处的山,他手下的宣纸有厚厚的一堆,他先画的是对面起伏的的山峦,这里有山也有湖泊泉流,而离渊却只画对岸的山形,水一笔未画全部留白,但是笔意之中却似自然能凝聚水意。

    离渊每画一张画,便随手扔在纸篓中,画出了环湖群峰的不同角度,此刻墨菲试音依然是结束了,抬头见他待在床上,数张宣纸来回的翻着,好奇的问了一句:“离渊先生,你准备画什么?”

    听到墨菲的疑问,离渊也并未答话,只是用手中画笔在白纸上勾了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山水寻美意,然后笑着拿起宣纸让墨菲看,惹得墨菲轻哼一声,脸一红便不再言语,而是低头默默的抚弄古琴,感受到离渊灼热的目光,间或抬头斜撇一眼,样子颇为惹人怜。

第五十九章 半是知音半是情

    但听“铮”的一下凄寒琴声,顿时室内音韵缭绕弦声不断,墨菲此刻曲子才算是真正开始,窗外的流水声、风声、山石峭壁的回音与琴音合鸣相映,一时之间竟如同天簌之乐,古朴淡雅的‘凤寒琴’在墨菲的轻抚下,宛如天地灵枢素手拨弦,气氛微有些清冷,但山间仍有不少常绿的翠色,点缀着浅红和枯黄,依旧暖色十足。

    离渊人在病床间静坐着,风水灵觉却是在琴声的影响下,不由自主绕着庄园的地气灵枢运转起来,不知道墨菲如何学习的这凤寒琴,普通的曲子通过凤寒琴之后,这琴音感觉神妙非常,里边有掺杂着难以形容的变化,弦声中的韵意复杂了许多,不是墨菲这般阅历不深的人所能领悟出来的。

    以往高明的演奏家对人生、社会以及自身境遇的理解,都会包涵在乐曲的表现中,知音若闻弦知意,自然能听出痕迹,离渊虽不是熟通音律之人,但总也算雅人一个,只能将她曲子的意蕴领悟二三,从这点来看墨菲的曲子倒也没有倾诉给庸人听。

    或许是墨菲专注于弹琴,眼神无暇顾及旁人的眼光,离渊此刻才能借着晨光,细细的观察起抚琴的墨菲来,她柔嫩的皮肤似吹弹可破,秀发随意披散着,只是在扎起的右鬓别了束青色竹叶的发卡,身材自然是极好,性感中却隐有一种含蓄内敛的气质,冷艳中透着清纯,在铮铮琴音环绕中又似狂野中的宁静,让离渊在一旁失神注目良久。

    另一方面,墨菲的琴声润物细无声,离渊原本在冷谦贯休决战时受损的风水灵觉,也在慢慢的滋润恢复着,秘法灵觉绕灵枢运转期间,偶尔能听到青霖剑鸣轻吟,琴音妙境如斯如缕,离渊却是听出了墨菲深藏着的心迹,一种内心挣扎与彷徨,乐声自有她的情怀,还包涵了墨菲成长中所经历的苦难磨砺,以及内心的惊惶不安,如泣如诉,弦弦掩抑声声思,墨菲双眼无神,只道低眉信手轻抚。

    听着墨菲的琴声,离渊低头看着手下的宣纸,竟不知如何再落笔,他如何去下笔绘一副伤感的女儿图?此时琴声到了最婉约幽然处,墨菲的眼圈都莫名湿润了,而离渊心中也是感到阵阵伤意,以他的风水修为定念,竟然被这一曲拨动了心神。声乐虽不是风水神识之道,却有异曲同工之妙,依然可以影响人的心灵场合,这一方面看来,琴声却真有神念之功,想来凤寒琴以前的女主人也是风水界的高人了。

    等了很久,离渊终于还是动笔了,他画的好似墨菲此刻抚琴的场景,但是细细看来又不全是,墨菲的动作、服装、神态都与此刻的不同,离渊画的是心中的墨菲,眼前并不存在的,此刻离渊心中所想的墨菲古琴的曲调,却仿佛在山水间回荡,婉转无痕。

    离渊落笔处音像剧消,这幅画画的非常快,落笔轻灵却举轻若重,墨菲抚琴、挑琴弹指连拨,声声润如心田。琴声到了最密集处却是一缓,似变得零落与紧凑交替,最后只见墨菲双手在古琴上边一放,琴音陡然一停,全曲戛然而止。

    他手下原本挥笔疾书的画作也停止了,此刻也算收笔了,离渊将手中的笔已放下,身子一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间说不出的惆怅,对那墨菲也没说手中的画卷画完与否,只是扔笔的同时将刚刚画的那幅画,用一张洁白的宣纸遮住,没有让墨菲看到。

    琴音一落,墨菲便是抬眼向离渊看去,眼神之中也是略显疲倦之色,看来抚琴也并非什么轻松的事情了,见她揉了揉如葱般的一双手,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问道:“离渊先生,你为什么叹气,难道我的琴音真的入不得耳?”

    听到此处,离渊却是笑了,在旭日的阳光下很是爽朗的笑容:“没有不满意,这几日受伤以来,总觉得胸中烦闷,或有些许忧思,方才听墨菲小姐的琴声,忽觉天地之间一片爽朗,我叹气只是因为,我没有画出我想要的画卷,跟墨菲小姐的琴音不相称,倒是有点拿不出手了。”

    墨菲听了离渊的话,难得有人夸奖,没想到竟然是这般夸奖之法,低下头掩嘴笑道:“离渊先生说笑了,没画出来也没有什么大碍,这对我来说也是无妨的,反正以后的时间还很多,这‘凤寒琴’现在就放在这里,什么时候我无聊了,就替你弹一曲,还要请你指正点错误。”

    “这样最好,想必有墨菲小姐的琴声,定可画出一幅想要的画卷,总不能辜负了墨菲小姐的一番苦心,呵呵。”离渊说完,二人都是爽朗的笑出声来,心间的那些磨合也少了许多,凭借着琴声,离渊与墨菲的关系也算是拉近了不少。

    或许是墨菲心中掩藏的情感在琴音中得以述说,也不知离渊听懂与否,她心间都少了些负担与重荷,有了一个述说的人,心情的烦闷自然会减少很多,而离渊人在墨菲的琴音之下,本身的风水灵觉也在慢慢的恢复,身体恢复的速度也再不断的加快,最重要的是,离渊听出了墨菲心中的那些无奈凄苦,以及繁华背后的凄凉,能让他更了解这个外表冷酷内心却很柔弱的女子,这种感觉如知己一般,互相交织着。

    时间是缓和关系的好帮手,同时也是拉近距离的最好方法,随后的十几天里,离渊偶尔无聊就给墨菲讲一些自己在风水游历中的轶事,一般来看,风水上的事情都是充满着传奇色彩,大多墨菲从未听闻过的,自然不自然间,也勾起了墨菲心中的好奇心,这些日子里,墨菲每次都被离渊的故事弄得心神上下不安。

    有些时候讲这些风水故事到紧要关头,离渊经常是不理会墨菲的苦苦哀求,不再继续的讲下去,这时候墨菲倒是展现了她冷酷之外的另一面,或者扮作淑女撒娇,或者用一双巧手削个白白晶晶的苹果来诱惑离渊,但是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墨菲不厌其烦的为他弹琴。

    然而更多的情况下,却是离渊讲诉的风水故事,很像那种鬼故事之类的,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编造的,每次将风水鬼故事讲的都是阴森恐怖的,并且常常挑深夜的时候讲,偶尔还动用风水灵觉,汇聚一些庄园内闲置的阴气,使得病房内凄清冷意十足,如此营造氛围之下墨菲自然害怕异常,风水奇异的故事原本平常,但是从离渊巧舌如簧的口中讲出,再加上地气翻滚这些风水技巧,墨菲唯物的思想不信也得相信。

    其中印象最深的一次,离渊半夜睡醒无聊了,忽然想起白天墨菲的样子,前半夜他给墨菲讲了川西一带的秘传风水术,或许是川西的秘术太过诡异,吓得墨菲喊着叫着跑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一次下半夜离渊忽然想戏弄下墨菲,现在的他身体已经好了大半,就不再忌讳动用风水秘法了,就使用了寻龙宗最简单的‘怨艾术’,用宣纸制作了一个真人大小的纸人。

    古称之中,怨艾也代表祈祷的意思,是古时乡民的一种说法,用来在一些场合祭祀拜祖用的,而寻龙宗的秘术也是相差无几,运用一些风水灵觉的小手段‘显圣’,如此来达到祖先祈福。

    离渊此次动用风水灵觉干扰地气,使得阴气如风托着这纸人,同时又有秘技使巴掌大小的纸人投影如真人大笑,在墨菲的窗户上来回的晃荡,离渊又用阵法将阴气聚齐在隔壁的屋子中来回的回荡,搞的墨菲当时就被冷意吹醒了,一眼看到窗户上的人影,当时睡袍也未来的及换,就跑到离渊的病房中,硬是拉着他说了一夜的话,也正合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了,虽然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等到白天的时候,墨菲还吩咐庄园的人对整栋楼重新检查了一下,离渊怕那些无关的人因他一时的恶作剧劳累,索性当着她的面,演示了一下那风水秘术,虽然白天‘怨艾术’的效果不如晚间的阴风阵阵,但墨菲晓得是他做的恶果,将离渊好好的惩罚了一下,当然内容也就是不喂药之类的,其实墨菲照顾人也就是那个样子,诸多事情一直是离渊这个病人亲自去做,惩罚过后此事当然也就作罢了。

    不过这件事以后,墨菲心中也将离渊与那些江湖骗子区分开来,‘毕竟离渊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这人总是有点新奇的东西——墨菲心底如是说’。

    这段日子墨菲对离渊的印象也好了很多,基本上颠覆了原来的想法,离渊会丹青水墨,又擅长一些鉴别古物古玩之类的,这些倒还罢了,墨菲对这类人也认识不少,离渊风水师的身份,而且平日游历的时候,也做了一些惩恶锄奸的事情,倒让墨菲刮目相看,虽然墨菲口头上是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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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离渊少了几许心结,经过十几日,离渊的伤势在墨菲琴音的滋润下,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仍然在病房休养着,期间葛鸿也来过几趟,说是看望离渊目的也是怕墨菲受苦或者是惹祸,每次葛鸿来了,都是装着随意询问墨菲照顾的怎么样,而离渊当然知道他的意识,往往是当着墨菲的面,将她的照顾夸的是无微不至用心至极,葛鸿对此也是很满意,很少见的赞赏了墨菲。

    墨菲对离渊这般做口中虽没说什么,但是心中也是挺满意的,先前的几件事加上葛鸿的称赞,使得她对离渊好感度增加了不少,但她并不知道,离渊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违心,墨菲作为葛鸿惯养的外孙女,而且这庄园如此多的佣人,墨菲一直是被照顾人,这次离渊受伤,也算是墨菲第一次照顾人,几乎什么事情都是新接触,到底照顾的怎么样?嘿嘿,也就是那个样子,各位看官猜测一些,也能评断个大概。

    这天晚上,离渊心情罕见的有点低落,为何闷闷不乐?对离渊而言,作为寻龙一脉的后人还有着很多事情要做,总不能还在这病房中待一辈子,美好的时光也就将近别离了,离渊晚间的时候,就不着痕迹的向墨菲说道,“这夜想找她私下聊聊,”说完这些话,就出去在庄园转了一趟。

    等到晚上十点多钟,离渊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他人在庄园的哪个地方,墨菲可是有点等不及了,主动给离渊打电话,问道:“离渊,你怎么现在还不在病房中好好呆着,不今晚不是说好,有事找我吗?”

    电话那边听上去那边风声很大,离渊的声音微带着点醉意:“对不起,我在庄园内喝酒忘了时间,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你现在还没睡么?”墨菲听完离渊说的话,倒是透漏出一丝关切,小声问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怎么一个人喝闷酒,我去找你好不好?”

    离渊那边听完,沉默了好一会,便开口道:“这个地方冷清清阴气太重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属阴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就不要再过来了,我一会就回去……对了我请你喝酒吧,你会喝不?”

    那边的墨菲显然是一愣,哪有男人这么直接的问这个问题,等了一会才小声说道:“以前上学的时候喝过,现在庄园里边因为外公的原因,一直没喝过,就能喝一点。”

    “一点也差不多了,我现在马上就快醉了,墨菲小姐你那一点酒量就能够把我打倒了,呵呵,一会我就回去,还有些话要跟你说呢!你等我一小会就行。”离渊说完这些,就傻傻的笑了下,再那边把电话给挂了,最后这声傻笑,让墨菲在一旁心中冷了下,不知道离渊今天为何会这般失态,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有何心事。

第六十章 但求情丝换一醉

    离渊的酒量本来就不错,再加上《撼龙经》练体之术的强身健体,酒量再差也坏不到哪里去,只不过离渊半夜在庄园乱跑,倒不为别的事情,只是为了临走之际能够再去看冷谦一眼,这次的这一远行,不知道再来庄园要等到什么时候。

    冷谦的墓都被葛鸿安置在庄园西侧的山间,墓址是冷谦自己先前就挑选好的,算的上是此地风水最好的一块了,想来那冷谦在与贯休决断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贯休的墓就在冷谦的旁边,他的德行虽坏,但也是一代风水宗师,值得葛鸿为他立碑刻铭。

    对离渊而言,冷谦的逝去是很大的悲痛,他从小出门游历,吃过的苦也算是同龄人中难以匹及的,见过的人及世面,更不是墨菲这种富家子女所能比的,离渊的心性已然是早熟五六年了,对他而言,冷谦那几日来对他的照顾,如半个父辈一般,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冷谦目光看的却是很远的,他更关注离渊以后的前程发展。

    冷谦的巨大财富连不在乎金钱的葛鸿都是有点羡慕,但是他却是将这些秘密都,安放在了青霖剑中,并且还把剑交予了离渊,并且以此来让离渊在风水之道的路途中,不再蹉跎岁月,想必冷谦一定还留有一些离渊不知名的后手,为离渊的风水之道铺路,寻龙宗也不是他一个人能抗起来的。

    除却这些,冷谦的个人魅力也远远的折服离渊,作为传承在外的一代风水宗师,冷谦让离渊佩服的地方不是一点半点,寻龙宗早已灭派,而且还是七八个风水门派围剿的缘故,但是冷谦兄弟两人硬是将寻龙一脉的大旗扛起,而与这几个风门为敌,这份胆识与傲气,让离渊对他也敬佩不得。

    离别之际,他第一时间就去拜访了下冷谦的墓地,算是倾吐心中的言语吧,在如此大的重担之前,离渊也是有些迷茫,但是对于这些情义,离渊也就不得不醉了,酒量再好也要倒下去,除了那浓浓的酒意,但是冷谦这分厚重的恩情,也能将离渊迷醉。

    墨菲打过电话,离渊又在墓旁坐了会,随即就蹒跚着向自己的病房走去,一个小时后,他病房的门铃响了,墨菲起身打开门,只见离渊本人提着两瓶小酒歪歪的站在门口,身上还沾了些泥泞,墨菲皱了下眉头,心道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弄成现在这种摸样。

    不待离渊开口说话,墨菲接过他手中的酒瓶,一把将他拉进房中来,关上门就带着训斥的语气道:“离渊,你今天晚上是怎么了,跑到哪里了,晚上就感觉你怪怪的,你在电话里边说是一会就回来,你看看现在都多久了,都快凌晨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离渊虽然已经醉了个七八分,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双眼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训斥他的墨菲,眼神中不知是什么表情,叹息一声道:“坐下慢慢说吧,我有事要告诉你。”

    在沙发上坐下,墨菲刚刚将酒放在茶几上,离渊就取过喝茶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缓缓的饮下一大口,双眼紧紧的看着墨菲道:“墨菲,我也不把你当外人看待,而你也了解我不少事情,所以有些话也应该对你说了。先前我给你说我是风水师,我对你说过什么风水之道的东西吗?

    今天我却是不能再瞒你了,有些事情要告诉你,我所修习的是一种自古传承的秘法,能运转地气灵枢有滋养形神之妙,它自古就存在,而且这种风水秘法已经传承千年,我现在也算是风门‘第一宗派’——寻龙宗的人,虽然现在寻龙宗被灭了,但是八成什么时候它就会再起来,只是不知道到底到什么时候了!

    现如今你所认识的社会只是它表层的一面,深层还有着数百个大大小小的风水门派,在如今的江湖上有风水山三支,风门居首,细的东西我就不先你说了,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存在着一个偌大的江湖,风水江湖或许只能算是它的一个分支,有时候这社会藏着很多无奈之举的。”

    离渊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意识清醒的,竟然对墨菲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细细的讲述起了风门秘法的传承渊源,以及如今的江湖各派,而且介绍了自己不能向外界道的寻龙“身份”。墨菲听完这些,脸上的神情惊讶不已,很有些不安的问道:“离渊,你,你能告诉我这些,我真的好高兴,可是为什么会在今天突然说出来,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说到这里,离渊的语气明显低沉起来,一边饮酒一边缓缓道:“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只是想找你好好说说话,这些日子来相处,真的很感谢你照顾我,所以我就想请你喝杯酒!以后这样的日子可是不会太多了。”

    听到这里,墨菲也是心中一动,这些日子以来倒没觉得的什么,现在听离渊说出,才想到这时间确实过的很快,水晶般闪亮的眼睛眨了几下,嘴角一撇,拿起酒在离渊的茶盏里,给他斟了一杯,又拿过一个杯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举杯道:“如果你就为这些事情,我原先还以为有什么坏事发生,吓了我一跳,不过你今天可是不同以往,你既然开口了那我陪你喝!”

    离渊和墨菲两杯相碰了一下,很干脆的喝了一杯酒,这杯子原本是喝茶用的,而且墨菲好像平时喝的都是些洋酒,这次离渊拿来的却是从葛鸿那弄得珍藏多年的老窖,差别相当的大,但是墨菲不知情,或者说是习惯吧,将茶杯倒了个四分之三满。

    这一杯酒下肚,墨菲脸色通红,嘴角间还留着酒水,离渊原本在外边就喝了不少,现在已经处于崩溃的状态,也幸亏是酒量好才未失态,偶然抬眼看见墨菲嘴角的酒水,抬起手准备替墨菲轻抚了一下,但墨菲的嘴唇晶莹异常敏感至极,属于自身最看重的部位,墨菲察觉到离渊的动作,身子赶紧一侧,自己有反手手背抹去了,然后也是笑呵呵的看着离渊。

    离渊见状知道墨菲避讳这个,也跟着她讪讪的笑了起来,心道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此刻离渊似乎有点担心酒后失言,看着墨菲的眼睛道:“刚刚的那些话是我的秘密,我身边的人并不知情,今天告诉你,也希望……”

    墨菲马上打断他的话道:“离渊,这个你放心好了,我决不会对其他人说的,就是外公葛鸿也绝对不会!”望着墨菲性&感的嘴唇,离渊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没想到这些义正言辞的话能够从她的嘴中说出,良久突然间问了一句:“你外公他们对你好吗?”

    墨菲低下头没有立刻回答,弱弱的答道:“外公他人对我很好,从小到大真正对我好的人并不多,虽然外公有些时候很严厉,但是他总归是最疼爱我的……不过你也算是一个。”最后墨菲说完,突兀的说了这样一句话,也没有说清什么一个,离渊心底却是笑了起来,墨菲想表达的意思是,他对她也是挺不错的,能得到这样的评价离渊已经很知足了。

    离渊想了想,轻轻笑道:“其实你外公也有难处的,他对你如此严厉也是担心你会像你母亲一样,长大了就远嫁海外,所以他现在一直把你带在身边,葛老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都要你去做,葛老的财产那么多,你说如果你不够优秀不够聪明的话,那么你以后怎么照顾自己,不是会被其他人欺负么?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你着想的!”离渊说道这里,又自嘲笑一番,好像自己就曾经欺负过墨菲。

    墨菲听到这里眼睛一红,脸颊上已有红晕的也增色不少,看上去似酒意上涌,一时间显得格外妖娆,水晶般的大眼睛隐隐约约的有些雾状存在,开口道:“恩谢谢你,离渊,我会努力成为聪明的人!至少是有主见的人!”

    离渊似是带醉开玩笑:“恩等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惊喜,来再喝一杯!”葛鸿当初安排墨菲照顾离渊的时候,心中也是存着这个想法,墨菲的委屈他怎么会看不到,但是一旦将这些挑明了,以后葛鸿还怎么能对墨菲严厉起来!这些话让一个外人说出,效果自然大不一样了,葛鸿的策略就达到了。

    墨菲了却了一个心结,心中自是高兴,以一种离渊从未见到过,最美的神情说道:“好,这次算我敬你的酒,”秀手一抖,又是慢慢一杯酒倒进来了,但是离渊却笑道,墨菲不是个好的倒酒者,因为她也将自己的酒杯这般慢慢的倒满了,这样的女子在酒桌上是会吃亏的。

    离渊接过酒杯喝掉之后,楠楠的说道:“好的,下次到底会有多久呢?”墨菲好像也有点醉了,动作之间已经显得有点慌乱,不过与平时冷酷理智的墨菲不同,此刻的她妖艳诱&惑之感更多,伸出素手在离渊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用手支起下巴,一撅嘴在一旁佯作思考状:“下次肯定不会太久,我现在已经是个稳重的女子了,在我认识的朋友里边,很多人都夸赞我成熟,再提升一个档次肯定很快,你是不是对我没信心?”

    离渊想了想道:“对你有信心啊,但愿下次别让我失望了。”其实离渊的内心却是再想,墨菲认识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她已经算是这些人里边最稳重的了,那其他的人不就……哎也罢,这些公子哥富少爷之类的,离渊一个不想认识,自己的表弟姜远现在在他的眼里也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但是姜远作为大酒店的老板在他的圈子里边,绝对算是不错的一个。

    两人继续喝,离渊的醉意越来越浓,偶尔看着墨菲惊艳的表情,却开口劝了墨菲一句:“你看着我喝就行了,不用陪我喝,女人喝多了对身体不好,等你醉了睡到地上,我可是不管你啊,你上次让我睡地板一晚上,我还没有惩罚你呢!”

    墨菲却是抬头斜撇了一眼离渊,她这不自觉表现出的媚眼,看的离渊一阵心动燥热,却见她埋怨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优秀,我告诉你,虽然我的酒量一般,但是陪你喝一点点,应该没什么事情,倒是现在的你,离渊先生才是别喝多了,伤身体!”

    墨菲离渊两人醉意都上来了,这两人都在互相劝对方别喝多,可是手中的杯子并没停下,你一来我一去的喝个不停,这瓶酒马上就空了,离渊喝了一大半,墨菲却是喝了一小半,不过不出任何意外的,两人都“醉”了。

    第二天阳光照来时,离渊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用手抚摸了一下脸颊,忽然觉得脸上痒痒的,再一看墨菲就躺在身边,样子很是不雅,两腿胡乱的伸着,穿着紧身牛仔裤的修长大腿,一条正好穿过离渊的双腿,此刻的墨菲如同考拉熊一样挂在离渊身上。

    墨菲原本束着的一头乌黑秀发已经散落看来,原本那支绿色的竹叶发卡不知道哪里去了,满头青丝披散在枕头上,而刚刚挡在离渊眼前的,就是墨菲那乌黑秀丽的长发上,还有很多被他枕着睡了,样子果真是暧昧至极。

    两人昨天晚上不知道喝了多少,以至于喝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就这么半拥着睡着了,两人衣服还穿再身上,但是都已经凌乱不堪,离渊连鞋也没脱就倒在床上,床单完全被鞋给弄乱了。

第六十一章 海棠春睡醉佳人

    离渊醒来之后,睁眼见到这种情况,心中也是就吃了一惊,该说庆幸的是昨天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就是这样,他的内心仍是颇有些慌乱,心中大气也不敢喘下,眼睛抽空瞥了下墨菲熟睡的脸颊,香梦陈函青丝凌乱,偶尔墨菲那长长的睫毛还动一下,呼吸均匀悠长,显然正在熟睡之中,昨晚墨菲想来是酒力不省,到现在也还没有醒酒,看样子要到中午的时候,她才能完全的醒转过来。

    眼前的这种情况还不算是太糟,离渊察觉有异又向下看了一番,墨菲修长的大腿像蛇一样缠着,他低着头的神情既慌乱又尴尬,想动下身子又不敢动,墨菲以往的睡姿他倒是不知道,但现在墨菲的身形带着酒醉后的憨睡,却是另外一种媚态,她长长的黑发没有那发卡的固定,蓬蓬松松的发丝还依附在离渊的脸上,他嘴中还咬着几根发丝。

    见状离渊小心的坐起身子,用手替她理着发丝,以防到时候弄醒她。这般看来,或许是她侧躺着的缘故,墨菲那傲人的娇胸斜贴着,随着呼吸以上一下的起伏着,胸前衣襟凌乱,文胸依稀可见,离渊深吸了一口气,她成熟妖艳的身体带来的震撼,远远比夏达那未成年女孩青涩的身体强太多了,这冷艳美人娇憨醉卧的姿态,倒让离渊想起一首诗句——只恐夜深花睡去,海棠梦入芍药因。

    离渊苦笑着用手轻推墨菲胸前一下,欲将她的身体小心的推离开来,碰到墨菲的娇胸,那种独特又美妙的手感,感觉难以言语形容的美好!墨菲鼻子轻轻唔了声,身体微微扭动,从侧身转为仰躺着,胸襟大开。

    墨菲的这番动作吓了他一跳,等了一会见她没有醒的趋势,离渊就小心翼翼地缩回手,与她相处这么近,依稀能感觉墨菲身上散发着那种独特的馥郁香气,沁人心脾,同时她那娇柔的身躯软如棉,看来她说练过舞蹈倒也是真的,轻轻的嗅着墨菲的体香,离渊心猿意马的想了一番,这才下决心动手将墨菲修长胡乱伸的腿扶正,然后盖上了被子下了床去。

    等下了床去,离渊这会儿才能静下心来细细观察墨菲,离渊的目光逡巡之下,目光犹如实质般在她高耸的酥胸,停留了一下,片刻之后离渊长长的叹了一声气,呆坐在床的对面,正用手支着下巴脸双眼无神。

    等墨菲醒了她会怎么想,或许这只能算是一个误会?确实太容易误会了!昨天他们可是什么也没做,就是喝多了合衣搂着倒在床上躺了一夜,离渊的脑袋醒来时,缠绕在墨菲的发丝中。但是一男一女在同一张张大床上过了一夜,什么都没发生,说出去好像信得人不多!

    凭借着风水秘法及强健的体魄,离渊虽能够早早的醒来,但是行动之间还有些醉意,似是宿酒未醒头晕眼昏的样子,离渊下床的时候,脚步还带着酒意阑珊,此刻他盯着墨菲看来良久,心中却是没来由的浮现了一个想法。

    离渊将放在床头的夹板与宣纸拿来,人却是坐在墨菲熟睡的对面,他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每日也是笔耕不断,却是一幅满意的画卷都没做出来,倒是墨菲天天为他弹曲子,有些苦了她,在离渊离开这庄园之前,他觉得应该为她留一幅画作当成纪念。

    这次离渊没有选择画自己最擅长的泼墨山水,而是打算画以往宫廷画卷——工笔仕女图,原因无他,只是离渊觉得应该把墨菲醉酒这妖艳多姿的样子,永远的保存下来,或许今后就再难有机缘相见了,再者对墨菲而言,想必现在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了吧。

    不过墨菲此次为离渊带来的宣纸是生宣纸,并不适合创作工笔仕女图,生宣纸顾名思义,生产后直接使用,吸水性,润墨性强,强用于泼墨画,写意画。笔触层次清晰,干,湿,浓,淡,变幻多端,从明清到民国这五百多年的时间里,以往的山水大家使用的大多都是生纸。

    然现今宫廷工笔画作流传下来多采用熟宣纸,仕女图着笔调色远比那山水画要繁琐,而熟宣纸是以生宣纸经过加矾,砑光,拖浆,填粉,深色,洒金,加蜡,施胶等工序而制成,作书画不易走墨晕染,适宜那工笔仕女图,但是此纸久后会漏矾脆裂,用作泼墨山水的话,会掩盖住水墨画的风采。

    对离渊现在而言,以往画山水泼墨还未曾满意,这次如果单纯用笔法画技的话,相信也不会比往日好多少,但是离渊心中有了执念,令他想永远的记录下墨菲不同以往的媚态,同时他要将对墨菲的那一丝情感融于画中,这种境地下,情为重,那工笔画法技艺倒成了其次。

    离渊执笔所画的是一幅《海棠春睡》图,这种仕女图历史上很多,书画大家之中也不乏佳作,单论最出名的,唐伯虎就曾经为爱妾端端绘制过这么一副,端端是唐寅对秋香的香闺称呼,爱之深情之切,当然那画刚一出来,就被很多人赞赏,而离渊虽然技艺不行,下笔的时候也将自己的风水灵觉运转到最大,心中则是将余墨菲相识的过程一一思虑,手中的画笔不停歇的挥动下去,连头上渗出的汗珠也顾不得擦拭。

    《海棠春睡》原本就是宫闱之作,线条繁琐无常,但是离渊画法粗枝大叶,有些舍本逐末的只画传神之笔,这幅图花费了他将近两个小时,才算是结束,临最后,离渊又细细的想了几番,在画作上题上了几句话,算是作别之言吧。

    将这一切弄完之后,离渊本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墨菲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以后她或许有着她的经历,离渊则是有他的负担,离渊跟墨菲以后是相忘于江湖,还是深闺夜梦人?这些都算后话了,庄园再好也非久居之所,江湖再乱也是栖身之地,世事无常。

    离渊将画卷轻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再向熟睡中的墨菲望了一眼,脸色上带着些笑意,将包裹背在身上,青霖剑则还是随身挂在腰间,慢慢的走出将门带上,只余下墨菲一个人慵懒的躺在床上,沉沉的还在梦乡,只是不知道她梦里在想些什么?是否有着离渊的影子!

    带着略微的惆怅与点滴的失落,离渊不停歇从病房所在的楼中出来,首先选择的是去葛鸿所在的主楼去拜访下,也算是道个别,葛鸿这些日子以来,又是照顾又是看望的,对离渊本人算是挺不错的了,除却提供日常所需之外,也帮离渊了却了一件心病,特别是津门左泛死后的事情,也被葛鸿通过一些运作跑动,用关系压了下来,没有波及到江湖上的一些风门,而姜远及妙浅语众人才得以顺利的脱离干系。

    虽说是在此养伤,离渊也算是因祸得福,有了不同以往的际遇,这些日子也不算是虚度,他风水灵觉恢复完好之后,秘法修为反倒是涨了不少,葛鸿的庄园极大,他本身入住的主楼在庄园的正中,而离渊这些日子养伤的病房楼在庄园南侧,阳光条件算是庄园内最好的,以离渊的脚力,也走了半小时才得以见到葛鸿。

    “小友现在就急着走了?为何不在这庄园多呆几日,等身上的伤完全养好再出去,这般急切倒是显得葛某照顾不周到了,哈哈,是不是墨菲她又耍性子了!”葛鸿还是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跟上次见面的装扮算是一般无二,但是语气间调笑之意尽在,看来最近的心情不错。

    “葛老这分明是在说笑了,晚辈现在身体养的也算是七七八八了,我看也就不必再叨扰了,墨菲小姐照顾的很周到,只不过因为时间急切,暂时跟她无法告别了,到时候请葛老替我道个谦,感谢她这些日子的照料,”离渊开口微微的笑道,也不提现在墨菲在干嘛,这种事情葛鸿看了八成也会误解。

    “恩,这样也好,年轻人就应该多去闯荡下,我看小友眉目生辉,以后的潜力定是无穷,常呆在小地方倒是屈才了,这张鉴定证书你拿着吧,你路上应该用的着。”葛鸿从袖子里边摸出一张证书字样的东西,葛鸿给的东西应该都是有原因的,离渊赶忙起身双手接过那张鉴定证书。

    细看之下算来是一张艺术品鉴定书,只见上面写道:“七尺青铜古剑,剑柄两耳呈双螭状异形云纹,剑梢为香韵古兰木……造型古朴端庄、纹饰精美流畅,剑柄上缠金丝,符合明初时期器物特征,品相完好,剑刃青光依然。经鉴定,为明代真品,传世较为稀少……市场参考价约为五十万至九十万,望待价而沽……鉴定人:古玩协会研究员——刑铭”。

    离渊见此,不知道这刑铭为何人,对青霖剑这般注解,也不能说不对,但是想来完全不能够体现这青霖剑的价值,不过这艺术品鉴定书对现在的离渊很必要,以后离渊再随身携带青霖剑的时候,就再不会被交通部门检查耽误了。

    起身道了声谢,离渊将那证书放进随身携带着的包裹中,这时见葛鸿起身往后边的卧房走去,以为他想要休息,离渊正准备站起道别,却见葛鸿回头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坐下,然后人便离开了,他也不知道葛鸿有何打算,也不好开口,只得坐在那沙发上等着。

    等了片刻,却见葛鸿从居室里拿出一副青黑色的龟甲出来,看样子要为离渊临行占一卦,卜问前程路途,不待离渊开口拒绝,葛鸿就笑着问他道:“小友,我知道风水师不喜纹前程,但这一卦却是少不了的,你有什么打算,准备去哪里游历?老夫没什么可送你的,就替你占一卦,你不知道,以前冷谦出门远行的时候也常常要求我替他卜卦,虽然不是百分百灵验,但是也没有出过差错。”

    “那就感谢葛老了,我现在准备去南京看看,一来南京金陵自古也是数朝帝都了,人文传承下来的古物古迹肯定不少,地气想必也非其他处可比,对我的风水灵觉增长多少还有点好处,再者那边有寻龙宗的一处遗址,去拜访下也好,也不枉冷前辈对我的指点了。”离渊思虑了一下,向葛鸿简单的说下行程。

    “这好办,那我且替你卜下吉凶,”葛鸿一语说完,便是不再言语,双眼已闭,手中的龟骨却是在手中不停的晃动,离渊知这是占卜前的祈福动作,也没有打扰,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等了片刻葛鸿眼睛猛地一睁开,见几个龟骨四散开来,零零落落的跌倒在桌子上,摆放不一,离渊紧盯看了一会眉头轻微的皱起。

第六十二章 一卦两像 双虎争山

    葛鸿一生研习占卜之道,成就在离渊的认知中应该算是最强的,而这数千年自古相传以来,占卜之道就是江湖奇术之首,自古有龙生九子各有千秋,而占卜也有“九转”之说,分别指的是:算命、看相、测字、扶乩、圆光、走阴、星象、法师、端公。其中星象师在民间很少见,古代以来都只隶属官方,因为中国古代大多时候都禁止民间私习天文,平民妄谈星象是犯法的,至于其它“八转”自古都很常见。

    “卜道”是江湖奇艺之首,“算命”是九转之首,这其实也并非偶然。世人皆好问运数、前程,就算嘴上不问心里也想,这其实与信不信鬼神并无直接联系,做什么事情都是在推测未来的可能、思考过去的经历中不解的问题。广义上干这行的人很多,指点经济的有市场分析师、金融专家,指点炒股的还有投资顾问、证券分析师等等,比如美国华尔街有一堆人吃这碗饭,只是人家的名头好听,办公室楼层也高。

    占卜之道中唯算命排在第一位,而看葛鸿的卦象,也是为离渊的前程看命,葛鸿不同于以往街头走江湖的算命先生,那些走江湖的相师一般学的是《铁口神算》等速成蒙人法,再高深一点的还可能去学《渊海子平》,知道怎么批八字。

    几乎所有的算命先生都自称学过《易经》,得到真传云云,大多是胡吹,离渊也知道写暗中内幕,通常有点门道的算命先生大多都学过中医望诊,往往能看出他人大概有什么毛病,一开口就很能唬人。

    另一方面,虽然相师‘卜道’跟‘风水之道’相差很远,但是万物相通道法同源,作为风水师的离渊多少还算是懂得一些卦象,第一眼大概的洒了一眼葛鸿的卦象,心底暗道一声不妙,龟骨所呈卦象竟似——坎为水卦,主水底捞月,往日的卦象之中,坎者乃陷也,捞而无功故有水底捞月之像,水底捞月,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迹象,离渊此刻的心中计较之意大盛,葛鸿这么多年研习卦象,他占卜的卦十有**会灵验的。

    “葛老先生,眼下所呈之卦,可不是什么好的卦象啊,此去金陵古都,看葛老的卦象,难道真有事情发生!”离渊沉默了一会,有些心神不安的说道,风水师忌占卜,为的就是以后面对突发情况,往往为卦象所困,风水师的所行所为都落入下乘。

    “小友现在还没有什么惊疑的,我的卦象现在还没有显现完,我所研习的占卜相术为正反双文王八卦,一次断前因另一卦断后果,现在这只是前卦,后卦还没有显露呢,你稍安无躁,我为再细细的观来。”葛鸿也是双眼紧紧的盯着卦象,听到离渊的担忧只是开口一笑,脸上仍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只见他从袖中拿出一枚锈迹斑斓的铜钱,放在口中张嘴一吹,一阵清脆的铮音,然后随手一掷。

    葛鸿手中那古怪的铜钱便是不停的旋转着,直到过了一会,铜钱四散着触碰到卦象中的龟骨,龟骨因铜钱碰撞随即移动了一下,在离渊的眼中那卦象顿时转变,由坎水之卦转换为风地观卦,文王卦象中,观者,为人所仰也,故有旱河得水之像,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卦象,较前卦由困局转为顺局。

    “这个,葛老有句话我提了你也别生气,我怎么觉得你这相术有点‘诡异’?你这相术与我平日接触的好似不太一样,这双卦到底有怎样的一种说法?”离渊对葛鸿的相术颇有些疑问,虽然离渊对相术算不得精通,但从未听说过一卦显双像,众所周知,占卜卦的时候只有一个祈福的过程,呈双卦的时候,岂不是有些两虎争山的意味!

    自古相传的秘术之中,都是一代代自古口耳相传的,相术倘若按排名的话,还要在风水堪舆前边前边,相术自古研究吉凶祸福,为人指点迷津,也就有更多人垂怜此术。

    比风水起源还要早,相术始祖可追溯到伏羲与周文王,传说伏羲画八卦而文王演周易,而江湖相士们常拜的还有另外一位祖师爷就是汉代的东方朔,据说东方朔曾经就在长安城中摆摊占卜。如果说卜门也有经典的话,那就是《易经》。

    相术研究往小了说是个人命运前程,往大了说则是天道变化。对相术而言,推演吉凶祸福世事变化本就是世间道的核心。现代的算命先生恐怕没这个本领,但是相术万变不离其踪,总不该像葛鸿这种卦象一般,一卦两像,两虎争山,所有的这些认知,让离渊心中惊疑不绝。

    “哈哈小友,你的顾虑太多了,年轻人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不要总把自己没见过的斥之为异术,中国的传承文化博大精深,可不是你我所能够了解的透的,别的不谈我先考你一番,你可知我手中的这枚铜钱是什么时候的?”葛鸿哈哈一笑,拾起刚刚投掷的那枚古钱币,举到离渊眼前笑语道。

    离渊仔细的盯着看了一会,葛鸿手中的铜钱锈迹带着些铜绿,虽然那上面的雕刻的纹饰已经不清楚,通宝字迹也不甚清楚,但是看通宝的钱制式,就是普通的五铢钱,但是形状样式大小都与后世盛兴的五铢钱有出入,大概是汉朝时候刚刚施行五铢钱时的产品,没有汉武帝的改制,由地方熔炼的,与现在通常流传下来的五铢钱有些出入,心中有了计较离渊开口道:“这莫不是汉朝时候的东西,不过你说的这些跟那卦象有关么?”

    “哦,小友的博学真是让我很惊奇,没想到你对古代的一些古钱制竟然也这么的了解,看来冷谦的眼光确实比我要强,不知道以后你还能不能也给我很多惊奇呢?”葛鸿听了离渊的话脸上显得很是高兴,不知道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抚弄着胡须道。

    离渊原本正想着正事,却见葛鸿竟然闭口不提铜钱的来历,而是转而夸赞他的博学,心中苦笑,知是他猜测是对的,这铜钱是汉朝时代的东西了,只是不知道,这葛鸿的相术是否真有来历,跟这枚铜钱是否有渊源。

    “小友猜测的没错,这铜钱是自古传下来的,也算是占卜的法器吧,你也知道自古这相师的地位都很低下,唐朝还有专门的诗句斥责过——‘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东方朔算是继周易之后相术的集大成者,他手下的门生之中相师百千,而我所学的卦术就是东方朔开创的一种反求法,这种卦在大众流传中算是小卦类中了,研习的话,必须借助一些特殊占卜法器,所以到如今传下来的不多。”葛鸿说完就将那枚铜钱举到了眼前,细细的把玩起来。

    “这枚铜钱本身就是很普通的五铢钱,但是他被东方朔用过,在这么多年的传承中,为被历代占卜大师的法器,比之前也有了更多的变化,也算是通神卜器的一种吧。”葛鸿有些自豪的将这枚铜钱亮给离渊看去。

    “那葛老你现在总能给我指点下卦象了吧,晚辈到现在还算是一团雾水,不明白到底该如何理解这相互矛盾的卦象,这金陵之行,想必很是艰辛,一点头绪都没有现在。”离渊见葛鸿在那里赏玩起来古钱,双手一摊苦笑着道,葛鸿手中的这枚铜钱对他的意义算是巨大的,但是对其他不懂正反卦的而言,就如同鸡肋一般,价值倒算不上什么。

    “呵呵,文王正反卦是需要媒介触发的卦象,由前因断后果,坎水之卦虽是水底捞月之像,但是借助那媒介触发,却可以转换为风地观卦,你此行在遇水则起祸端,希望到时候不要太义气用事,凡事小心,另外此去你或许会被女色所缠,这就凡事的起端。”葛鸿放下铜钱慢慢的说道。

    “这般看来,那我会注意的,感谢葛老这次费心了,到时候肯定会多加注意的,我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还是先告辞吧,路途遥远,葛老就必相送了。”离渊在此也待了一两个小时了,心中计划着时间,心情也有点小急躁,看现在接近中午的时光,那墨菲想必快醒了,回忆起昨天的情况,不知道会作何感想,现在离渊要走的话,也该趁早了,保不准什么时候,墨菲就跑到葛鸿这里来问他的事情。

    葛鸿哈哈一笑,似是看出了离渊的心中所想,一边点头一边手在空中画圈,却是对离渊没有再多做挽留,只是安排了车辆送行,因为不知道离渊先去哪里,只是吩咐送行的人按照离渊的计划走就行,一路上好生安顿。

    金陵自古也是数朝古都,离渊此去南京,势必又会惹起一场事端出来,葛鸿送行的车子只是将他送至车站,金陵路途遥远离渊还是选择了比较喜爱的火车,一来是为了安全着想,二来则是想借这段旅途好好的温养自己的风水灵觉,争取在南京之前,让灵觉提前达到收放自如之境,为冲击神识之境打下基础。

    经历津门这么多的事端,离渊现在的风水灵觉,处于‘收敛’地步已经是许久了,与那‘收放自如’的境地也只是差了一层窗户纸而已,离渊现在所缺少的,只是一个突破的挈机而已。

    经过几次倒车之后,离渊终于按照心中所想的坐上去南京的特快,运气还算是不错,拿到了一张软卧铺,风水秘法修炼的时候,也不会被轻易的打扰,以往的时候,离渊也曾路过南京,但待的时间不算多长,算不得太过熟悉,这次去南京游历,离渊却是心中也不知吉凶!

    南京古代就是千年帝都,周边风水态势不俗。北及西,九岭山西南延伸的分支连云山,于长江包抄卫护,东西山脉更是近距离隔河相对,朝南揖拜;东南约三、四公里,北部群山起独立金、土星联袂排列,绵密屏障;自东部而来的山脉,虽与众山无法相比,但也颇有特点,山脉散而不乱,有主有次,起伏顿挫,过白水河后,先是高昂向西,然后往西南而下,山势逐渐开朗。

    东部山脉峰不卓立,高度亦低,一片水星连绵,向西层层围拢过来,巍山以帐幕为枕靠,得重重包裹,近处中有圆峰,靠之妥帖得力。无独有偶,南京地区周围水系前后对应,两相拱照。靠山虽不高大,却开帐列屏,前有应托,如众星拱月一般,当真是一片福地无疑。

    朝霞升起、日照湖艳阳随波、日影移转又是黄昏、天地灵枢运转夜气重生,一天两夜,前途一片迷雾,等待离渊的不知道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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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山河图’终章,第二卷‘画皮’明日开启,另外因为很多人对第一卷的意见很大,同时我也不甚满意,所以决定再次修改第一卷,因为改卷比重新写卷还复杂,明天以后或许会是一天一更,看情况而定,现在家无网络,常常跑几里地去上传,不能及时更新见谅。

    评论不分好坏我都在看,写书本为娱乐,无名小辈而已,也无分文可拿,只是抱着一种态度在写,也不必太过于较真了,觉得好就多看几章,不好留下意见我再修改,如此而已。

第六十三章 美人如玉

    朝霞升起晨光如旭,离渊的病房中已经被墨菲收拾整洁,此刻她正一个人双手抱膝的靠着床头,眼神迷离游走,房屋内已经被墨菲收拾整洁,但是墨菲的心情却不知怎样去收拾!

    昨天一夜喝酒的宿醉还有些头疼,那不可捉摸的记忆恍如历历在目,墨菲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也不想去整理思绪,只想这般静静的坐着,回忆着这些日子,与离渊共同相处的日子,二十芳华的女子心境正是感怀伤感的季节,虽然墨菲一直很冷酷,但是内心却仍是被这一夜的经历触动了,从小到大,墨菲还未曾被男子触碰过手指,更别说现在一夜和衣睡觉了!

    在墨菲的旁边放置着一副蝴蝶结扎成的画卷,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墨菲觉得离渊八成已经离开了,不知道为何突然心又跳的好乱,她的直觉一点没错,这就是离渊临走的时候给她的礼物,白色的宣纸束成圆柱状,外面还用五色丝线打了一个燕尾双飞结,只有手心那么大,异常的精巧别致。

    要想将纸盒打开,就得将这个结解开或剪断,呆坐着的墨菲心中一阵忐忑,不知道上边的画卷会画什么样东西,她迫不及待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却又舍不得弄坏这个结,用文具刀小心的裁开的边缘,将这个结连着系住纸盒的丝线摘了下来,挂在了面前的台灯上。

    小心翼翼的展开画卷,墨菲的脸颊突然之间羞红了,她又觉得呼吸不太均匀,微微有点喘息,墨菲此刻白皙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绯晕,就像打了很浅、很自然的腮红,整个人的气质冷艳高贵中仿佛添了几分羞涩娇艳,就似被雨露滋润的花朵,看上去异常有魅力。

    白色的宣纸中画着的就是昨天晚上,墨菲半卧床间体态慵懒,漫头青丝披散在床间,如睡海棠一般娇艳多姿,花开娇艳,为人间赏。花落风尘,为人间叹!离渊写意的笔法完全将她的身姿轮廓都画出来了,旁人看来这也许还没有什么,但是墨菲看去,却是心间凌乱不堪,不知道心中该作何感想,墨菲只见画上题着一首艳诗:

    “随风身入绮罗丛,弦歌**夺化工。

    卿如社燕巢无定,心较春丝绪更多。

    岸上春好花将落,镜里人归曲却终。

    如此缘铿消不得,可怜一梦太匆匆。

    一别杳绝书寄问,戏水曾经酒为波。

    缠绵忍割三生爱,婉转难忘几载怜。

    鸾境重圆知有日,燕钗再合料无缘。

    悟来事事都成幻。辛苦人间数十年。”

    这首诗读下来朗朗上口,墨菲幼年接受澳洲的教育,虽有葛鸿的督促,但她本人对中国自古以来的传统文化并不是十分的透彻,这首诗的意境也只是稍微了解一些,再往下则是离渊的别言,“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斯为憾事!我自小佩戴的玉如意留赠与你,玉如意有驱邪庇护滋养形神之意,望好生爱护,珍重。”

    何为滋养形神,形指的是女子的外貌体态,神指的是人的情绪烦忧,这件玉如意是离渊的父亲离承谷用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更特别之处,此晶石经过离渊的秘法凝炼,增添了一种灵性,已经不下于一件别具特色的法器了,倘若经常佩戴离渊赠与的这块玉如意,除了安神定性之外,至少在美容的效果上,不比在任何一家美容院做保养的效果差。

    这件玉如意凝炼了独特的效用,算是送给墨菲的如画山水,看不见,所赋予的灵性却存在。如果离承谷看见这件最为得意的珍藏——玉如意,被送给了女子做离别礼物,恐怕也会叹息一声:“这小子真是败家无疑,这种泡妞真舍得下血本啊!雕琢玉如意对我而言,那是年轻时候技艺的巅峰了,同样的功夫与机缘,哪里还能再弄一件一摸一样的玉如意出来?”

    但是话又说回来,离渊所作的那副《海棠春睡图》的价值,对他本人而言比那玉如意还珍贵,玉如意再怎么稀有也是他父亲离承谷的东西,而离渊作画的时候,不这样做,恐怕也不会有所证悟,独特的机缘很难得。行游炼境如轻歌慢舞,虽然已经掌握炼境入化之道,就像学会了作画,却很难再重复一幅灵感泉涌时创作的作品。

    良久良久,墨菲看着这副画卷惘然出神,她冷艳的脸上看似冷静,其事心里就像有两只小兔子在乱跳,昨天的事情她多少还是记得些,到现在回想起来,喝醉之后那略显轻佻的举动,配合当时的情景,实在有点不对劲,离渊会怎么想?她不禁在心中想象后来的场景:二人腿相互的缠绕着,侧躺着贴着身子,脸颊相对,还能感觉到对方呼出来的热气……

    想到这里她的脸突然红透了,身体内竟有些发热发紧,咳嗽一声才回过神来,想了半天,她打开病床旁边抽屉,她又将那首诗反复读了很多遍,这才连那白色的玉如意一起小心的收好。

    一切稳妥之后,墨菲起身整整了皱了的床铺,正准备出门去自己的房间,“碰碰”病房的门响了,墨菲心情忐忑,故作轻松的打开门,来者当然不是离渊,而是庄园的工作员,墨菲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感到有一丝失望,那边葛鸿已经知道了离渊离去,所以安排人来将墨菲这些日子来的行李搬回住处去,眼前的人在墨菲的房间找不到人,这才到离渊的病房来敲门。

    “你们先到隔壁等着吧,我一会把我的东西大概的整一番,在这房间还有些东西要拿!”墨菲清了清嗓子道,关上门定了下心神,就似偷了什么东西害怕被人发现一般,又从抽屉里边将画卷跟玉如意拿出,整了整衣服,安排那边的行李去了!

    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功夫,才将墨菲的生活用品带走,回到自己平日来住宿的房间,墨菲手拿着画卷跟玉如意查看放在哪里好,等到庄园的人将东西摆放完离开后,她才有机会细细的查找起来。

    墨菲平日办公的地方是住所的书房中,以往女子的房间很少有书房,但是她跟别人不同,一张两米长的梨花木书桌,座位的身后沿墙摆着一排玻璃门栗色实木文件钜,离她的后背正好一米左右,柜中有很多格,里面放着不少文件夹还有各种陈设工艺品。墨菲站起身来,将正对自己身后的那一格文件柜清空了,将画卷跟玉如意放了进去,外边又用几册文件档案掩饰着,左右看了一番,发现找不出破绽这才满意的拍拍手。

    ……

    等到墨菲从卧室中出来,时间正好快到中午了,她来到葛鸿的住处,此刻的离渊已经坐上了南京远去的车辆,而葛鸿正做在坐在外间的客厅闭目养神,表情似是而非的笑着,好像在等什么人。在葛鸿的身前,摆放着一串深紫色的佛珠,既精雅又漂亮。

    察觉到墨菲进来,葛鸿缓缓的睁开眼睛,抬眼看了她的气色,颇有意味的道:“小菲怎么现在才来看我,平日都是早上,现在都马上要中午了!……咦,你今天气色好像跟以往不一样?”

    墨菲今天原本心情就有些不安,听了葛鸿的话语,下意识的伸手摸了自己的脸颊一下,发觉没有什么,小心的问道:“怎么了,我脸上难道有东西吗,外公干嘛这样看着我?”

    葛鸿笑着点了点头,很高兴的说道:“你的气色就像出水芙蓉,不同于以往枯燥的皮肤,挺滋润的!我还以为你最近练习了什么内,瑜伽的效果应该没有这么大吧?”

    墨菲莫名心中一阵乱跳,显得有些慌,却板着脸掩饰着说道:“外公哪有的事情,我平常也都是这个样子……哦对了,那离渊先生今天好像走了,所以我到你这里来确认一下!那边他走的时候也不跟我说一声。”

    见到葛鸿似笑非笑的表情,墨菲很委屈的坐下了,墨菲白皙的脸上虽是素颜不着脂粉,清纯气息依然,在葛鸿的面前如邻家小妹一般,再没有那种傲气凌人的样子,此刻委屈的表情下,倒是如梨花带雨一般,分外惹人怜,那边的葛鸿却是哈哈笑道:

    “离渊走的时候,说你还在熟睡,就没有好意思打搅你,让我替他向你道个歉,你这些日子外公让你照顾人,心里是不是很埋怨外公啊?”

    墨菲笑着摇了摇头,把脑袋放在葛鸿的肩膀上,心中乱乱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早先还想着要问离渊去哪里了?到了这里,墨菲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也罢就当从未有过离渊这个人吧,但是她能够忘了嘛,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葛鸿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肩膀,口中笑道:“小菲,你现在也都快二十二了,在我身边也有块四五年了,这些年除了你在外上学之外,你也没接触什么人,过些日子我想将你送到香港去,前些日子你还说要去香港为朋友过生日,我在那里有个经营珠宝的分公司,希望你去打点下,老呆在我身边怎么能够长大!”

    墨菲兀自哼哼两声,犹自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去,我只想陪再外公的身边,再说了我在香港只认识她们两个,到时候不是会闷坏么?”自从离渊将她心中的心结揭去之后,墨菲也明白了外公葛鸿的苦心,这次派她去香港明说是让她打点,其实暗中也是希望墨菲能够尽快的接手葛鸿旗下的生意。

    葛鸿听了这话,脸上都快笑出花来,良久才道:“小菲长大了,你先去香港安排着把,我在这里顶多再住半个月,就回香港那边去,下月的请柬安排好像有个拍卖会,傻丫头,一会整理下行李,让小悦带你去坐飞机离开吧!”

    墨菲无奈只得点了点头,她大学的时候,主修国际贸易,又在业余时间考了钻石饰品设计证书,葛鸿的这番安排没有浪费墨菲的一点才华,下午的时候,墨菲就带着助理小悦一起做飞机,启程去香港,同样的开始了一番不同以往的遭遇!这些都是后话。

    ……

    Ps:还是没网络,写东西查资料也不自在,有空子索性修改下一前的章节,这算是以前漏写的一章,现在才补上。

第六十四章 二龙争珠

    苍穹夜幕,残月三星,远处轰鸣的汽笛声打破了群山之间静寂,昏暗的黑夜中,火车如巨龙般蜿蜒曲折的前行,整个庞大的身躯穿行在名山大川之间,极具悲情凄凉之情,非火车知晓情调,而是身在车中之人心境如此,别离萧清之感涌上心头。

    一身简装的离渊待坐在卧铺之上,四周的床铺都想起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许多人都不耐舟车劳顿之苦,早已进入梦想,而离渊还未有睡意,眼睛还在不停洒向车窗外的风景,喜欢旅程之人往往不会选择坐飞机,那样太过于匆忙,旅行享受的是漫长的过程!

    离渊就是这样的人,在以往这些年的游历之中,选择的交通工具大多是火车,只因爱恋那种与风景擦肩而过的情调,如同过客旁观一般,仔细的欣赏这山河美景,风水无道,但却有心,这就是为何会有很多的赤脚僧人道士在穷山僻壤之中穿行,修行的日子很苦闷,只要有心,人间无处不灵山,天地何处皆可修行。

    望向在夜幕下的幽暗处,火车窗外的远方城市灯光已经熄灭不少,夜毕竟深了,有家可归的人们都已回家,城市上方的星光有些稀疏朦胧,离渊自火车中抬眼望去,依稀可见错落别致的城市中还亮着不少灯光,宛如远处都市夜晚的星空,只不过稀稀落落找不到痕迹,只剩下扑扑的火车行进声音。

    夏日火车内有空调的缘故,就算在闷热的夏季,身在车厢离渊,也能感受到一丝夜气阴寒,去南京的路上不可避免的遇到河流湖泊,不知道火车穿行了到底多久,离渊的风水灵觉随着地气穿行,也在不知不觉的旅程中弥散开来,此刻东边的天空不知何时清晰的起了一弯细细的月牙,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月光柔柔的照在湖面上,水中央浮现一片朦胧的雾气。

    在这种情景下,离渊用心尝试着将自己的风水灵觉,尽现在自身最大的能力,以辐射状扩散开去随着火车的轨迹,不停的与沿途的地气翻滚交融,以此希望能够突破这‘收放自如’之境。

    如果此刻车厢内有风水大师的话,自然能够感应到,离渊现在风水的灵觉像实质般的雾一样,以精神共鸣参与地气的循环,多多少少的激起车厢睡梦中的人,此去南京的沿途有高山、密林、村落、河流、湖泊,随之不同的地气也在四处循环而至,并且随着地气波动,无限的激起流动。

    山水孕育情怀,现在的离渊并不缺少厚重的积累,缺失的只是顿悟机缘,而且当进阶的机缘失去就很难再重复了,更让人无奈的是,你从不知道那临界的缘分何时到达,如同碰巧进入一种奇妙的梦境,感慨万分之余,下次即使你再想进入那梦境,也不知道何处才是梦境入口?

    路途走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离渊也在车中忙了很多事,无论是感悟那面传承下来的寻龙古罗盘,还是冷谦的那把青霖剑,这些在旁人看来都算是不可多得风水法器,但是此刻并不能直接为离渊所用,还要经历无数的精力去用秘法祭练,用自身的风水灵觉去温养,完成这些所需要的苦功,不下于自身秘法修为的增长上一个台阶。

    离渊静坐运转灵觉良久,却没有任何的突破,心中无奈之际,右手拿起青霖古剑,坐在一旁准备以风水手法温养祭练剑。此刻时间恰好进入子时,离渊手抓青霖剑柄,剑未出鞘的持在身前,以灵觉汇聚生机灵气,以心神安抚感应剑之灵性,缓缓滋养,宛如与身心一体。

    许多时辰之后,离渊这才微吐一口长息抬头望去,寻龙心法欲收但未收之间,离渊的风水灵觉一片朦胧,只觉自身好像在一个青色的牢狱之中,头顶上空无日月,凄清冷静,头上则是悬着一把凌厉锋芒青寒萧索的古剑,这当然不是真的,而是离渊灵觉“心像”所见,是他与这柄剑共同经历的奇特机缘,所赋予的朦胧心象,这也算是与青霖剑灵性一体的第一步。

    温养剑性的第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识别剑的情趣,离渊现在尚不能彻底以风水灵觉掌控这剑,还需要多耗一番心血,以自身的生机去滋养、以心神去抚触凝炼其物性,待到完全掌控之后,其灵性将会更加精纯强大。南京作为千年帝都,地气浓郁不下于北京那么浑厚精深,以后用灵觉借助地气,温养青霖剑倒有的是机会,只不过会多费些时光而已。

    在不知不觉的温养之中,天色渐渐的明亮起来,千年传承的南京也只有数十里之遥,金陵古都已经遥遥在望,离渊在南京没有什么亲人,不论以后住在什么地方,都算是不足眼而已,或许蛰伏,或许隐居,在这都市江湖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留痕迹!或许显露,或许张扬,惹起一段不同以往不足以向外人道的经历。

    火车到站之后,离渊出了站之后,第一件事就准备找一个落脚之地,因为不算是太熟,不敢随意的选择住所,他先在正规的房产中登了记,中介那边事先已经有三四个待租的地方了,随时都可以去看,只要中意,现场就可以交纳押金签合同租下来。

    很少有人会像离渊这样已经没地方住,当天到当天出去找房子租。但是这些他都不在乎,他最在意的只是房子周围的地气环境,包括周围的大环境与房子内部的小环境,其他方面的条件倒不是很挑剔,到时候晚上自身修养风水灵觉,总不能找一个背水恶山之所。

    就算是没有家具的空置房子,只要环境满意的话,离渊也可以暂时落脚之后,再置备其他的东西。至于会不会碰上中介或假房东的欺诈事件,在城市的租房一族时常会遇见这种事,但离渊这种江湖老油条并不担心,在这方面,离渊倒是体现了相当的艺高人胆大。碰不上最好,假如真的碰上了骗子,不出意外,倒霉的恐怕只能会是对方。

    在这三四个住址之中,离渊较为满意的地点,是位于南京市区被长江支流复杂水系分隔出的一个半岛型地带上,只是因为城市的建筑太多,大部分人没有意识到这里也算是个半岛。他看中的房子离地铁二号线与三号线都不远,在客村站附近的一个小区中,也算是交通方便,做什么事情都比较的顺利。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这里的房价也不算太贵,这所居室的周围,分布着两三所的大学,因为平日学生在外租房较多,房价比市中心那一块要差上不好,更让离渊心动的是,半岛内东边主生发之处有大片的绿地林木,西边也算是绿化面积很大的大学校区,在这个人烟混杂的城市中难得清净精钝,地气灵枢还能遥相呼应。外围被长江水系环绕,聚拢阴阳调和不枯不腻不窜不滞。

    等一切手续安排妥当之后,因为算是没有附带家具的房子,还有很多东西需要置办,离渊当天晚上并没有选择直接入住,而是坐着环城的公交在南京市区转了一大圈,心中不停的计较着,准备暂时选一处风水佳地,晚上孕育温养风水灵觉,度过在南京的第一个夜晚。

    环城公交路线很复杂,转的地方也很多,南京给离渊带来的大概印象惊喜很多,风水俱佳之地不下于十处,不过离渊只是选择了一处风韵地气略带凄清的一处,不为其他的原因,只因他现在心中的心境就是这些,如果选择一些地气略显浮躁的环境,对灵觉温养的作用倒有点适得其反。

    离渊初到南京,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那凄清风韵的地方也是自己随意选择,但等他步行至原本察觉的风水宝地时,却也是非常惊讶,没想到这风水俱佳之处竟是一处建在山腰的坟墓,而且这坟墓倒是在中国近代史上都算是有名的——南京中山陵,国父孙文的安睡之地。

    这中山陵四周都是松柏林立,肃立气氛严重,等离渊到中山陵的时候,天色也是接近傍晚了,景区还没有被关闭,行人稀少无比,空气中的气氛略显压抑,庄严肃穆之气深深的印在离渊心中,这中山陵的大气磅礴的感觉,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视觉上的压抑震撼倒还罢了,更让离渊惊讶的却是那风水灵觉中的感应,中山陵地气环聚,水汽莹然四周,地枢风水地眼几乎每个景点都有一个,对比明清时代的一些王侯墓冢也是稍稍占优,但是不知道为何,作为风水师的离渊,倒是觉得中山陵期间有点不妥,不知是当时营建的堪舆师门没看出来,还是故意留了一手,使得中山陵也并非十全十美之局。

    站在高高的中山陵上,离渊遥望南京不同区域的环境,清清朗朗的远处,寥廓的江面风平浪静,无言地仰面朝天,泛白的水面上,浮着一段墨绿色的点划线,左边的数十里有一处小岛,右边也有着方位相似的地形,远远的通过地气连接着,在中间差不多的位置正是中山陵的所在。

    这副境地在风水地气堪舆中,算是极为难得的一处,中山陵暗中所处位置,暗暗的符合风水堪舆中的“二龙争珠”,听名字就知道是个风水重地,也是个出人物的地方,更是风水地气相处之地。

    对于此处独特的地形,迁客文人的描写与赞美富有韵味,处处豪气磅礴,而堪舆家的看法则要实在得多。对专业风水师而言,水口的吉凶比起其它象征更为重要,必须首先参详清楚。若观南京的水利分部图,这中山陵近处在,远处呈现一个不小的河湾,期间陆地与河流的交接处,有两处不同规模的突起,宛如两牛角分别开挣,齐向中间夹击。

    而中山陵内,从离渊的方位来看,居白虎方下手砂位置的陆地犄角,是整个河湾的水口。那陆地突起宛如“牛角”,有力地向前兜收,分隔两侧,使陆地支流流向遭到有力拦击,径直向东,缓缓的流动不止。

第六十五章 山中望气 朱雀争辉

    幽深玄黑色的苍穹之下,庞大巍峨的紫金山就像一座静立金刚,静静地蹲伏在远处中山陵正门的后边缘,在中山陵墓的正景前方,两盏超大功率的探照灯循环着不同角度,从仰止亭的顶上斜射下来,灯光交汇于流微榭水池边缘,隔着喷泉飞溅的水池,在聚光灯侧下站着一位男子,正是在此堪舆的离渊。

    离渊站在半截的楼梯上,抬头仰看山势,状若一条长龙隐现,却不见首尾,北望有一条山涧从绝壁间泻下,形成蜿蜒的泉流沿山脚回旋,恰似游龙戏水。紫金山东峰茅山的南麓,在中山一景,山形东面锁钥。风水师在紫金山这个方圆数里的地方,常常选择一些不同以往的堪舆地点,天堡山向东到中山陵所在的茅山,数十里的山形链接,二峰相峙,隐若双龙。

    百里之外居青龙方的水陆犄角,则从容展开,像两支利钳、“牙刀”,从左向右前包抄紫金山。北高峰居中,像一颗明珠端置中间,并与原本的河流“牛角”密切配合,紧锁水口。北麓天堡山拦紧密的水口,使紫金山一地成为聚气之局,于财丁富贵均为有利,王者之气外溢。

    在离渊的印象中,近代以来皇权没落,国家的财力物力都不足,已经很少有如此规格的风水重地兴建陵墓了,中山陵这种布置形式,算是周围方圆100多公里范围的主穴,况且中山陵西侧天堡山,又是明孝陵所在,龙脉翻滚着分明风水重地紫金山的“二龙争珠”,吉凶祸福难料!

    龙脉地气翻滚,在这样的情景显得有些矛盾,离渊不知道当初建造之人到底是作何考虑,在中山陵中留下了一些不妥之处,虽然说中山陵与明孝陵的地性关联不大,但难免有时候受到波折,中山陵的布局不能算是十全十美,但也能够成为近代最大的手笔了!

    除了这些,还有一处不被外人知的败笔,紫金山北高峰到茅山的这块,如果非要用风水名目说来,倒真的是归葬之所,《葬书》认为,位于龙穴前的紫金山山脉朝应诸山,名为朱雀。朱雀要翔舞,要有情朝穴,斜飞直窜无情者皆不吉。中山陵一处所在,两砂相对,尖刻直射,实为朱雀争珠。如果将此景牵强的赋予“二龙争珠”等吉祥富贵的寓意,也不无大碍,但是有了些曲解之处。

    离渊年少的时候看过的风水书,也算是不少,在一些典故之中,以往的风水堪舆大师著作,如《玉髓真经》、《问宅》等,将朱雀争珠列为风水完局之中的瑕疵论述。云:“朱雀争珠,所应皆凶。”不过,风水宗师冷谦的看法倒是比较客观公允。他说:“此不独凶地有之,吉地亦有之。”

    中山陵这样的墓穴格局,自古也有不少,离渊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南北朝齐朝开国皇帝萧道成,其发迹的祖坟前也算是朱雀争珠,穴山与少祖发出左右两山于穴前,呈现三鹤争鳅形。明代堪舆大师在一些著作上也叙述了些,萧道成为偏方伪主,不享大位,原因在于龙神杀气未除,星辰反悖,文武乱班,流神驳杂。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是,与朱雀争珠之杀相对应的动荡与战争,使齐朝江山一直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这与国父四处为中华振兴奋斗,却难以成全的遭遇也是差不多。

    离渊对这些前辈大师认定,也是相差无几,毕竟这些并非毫无根据的主观臆测,而是源于《葬书》关于“四象”的原则论述。青龙、白虎要谦让对揖,有情相顾,前后位置与高低须适当宜交互,不可对峙开挣,尖射直对。穴前朱雀虽然距离较本身龙虎为远,但朝对之山所主,其状吉凶必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应验无异。

    风水上的“二龙争珠”,与人们富贵吉祥的美好寓意截然不同,国父为了实现自己的革命理想,一生没有停止过抗争。为了推翻封建王朝,他颠沛流离,愈挫愈奋,直至革命成功。这个宏伟的事业,客观上也值得他穷其一生去奋争,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盖棺定论。

    史学上的东西自有人去断定,到底跟国父埋骨之所有关联么,也有一些牵强附会的风水解释,这些就不是正规风水推离出来的了,也非离渊所能知晓,晚间离渊在中山陵四处转了不少的地方,或许是晚间景区的管理人员不足的原因,也没有人赶他离开,且看且行之间,一路上跟着地气行走,与平日中山陵正规游览的顺序倒是不尽相同。

    古来很多风水秘法宗师都选择夜间看山,于山中望气,自然是有着其独特的风水缘由,此刻离渊面前的紫金山众峰在夜幕之下,略显朦胧,风水宗师对于山中望气都算是家常便饭,而山间恢弘的胸臆气魄,承载了数万年自然之重,这可不是一般风水灵觉所可以承受的。

    紫金山的深处景观,离渊是没有机会观赏了,此山中多见比海碗还粗的巨竹,郁郁成林有参天之势,而各处峭壁分布着历代摩崖石刻,有的已淹没在杂树丛花间无人知晓,离渊站在中山陵的阶梯之上,随意的展望地气,隐隐约约能够听到,空气间的佛语钟声,想来是中山陵旁边的灵谷寺的原因,深夜佛语声,空谷闻钟鈊。

    如果是无风的静夜,这里或许可以听到对面寺庙内的禅语念佛,可是白日嘈杂游客往来,如果不是耳力特别好、灵觉感触特别精微的话,是听不见的,只能用心去感觉,此地物性极佳,在此不温养风水,只做和尚修行,想来也是能锻炼心性的。

    离渊晚间夜宿中山陵,当然不是只来观赏风景,瞻仰国父的风采的,他是为寻机缘而来,风水灵觉‘收放自如’之境,离渊现如今已经半只脚都踏入了,但是却无法完全的进入,这紫金山的地气比起一些小的龙脉郁结之处也强的要多,在这种境地下,温养灵觉,相信会是事半功倍,机缘好的话,不是不可以进阶!

    离渊孤身一人,仰望着中山钟楼,花岗岩凿阶高台上的楼阁,层铺碧色琉璃瓦,梁枋彩画为宋代碾玉装风格,斗拱作解绿结华装,雄伟与绚烂交辉,或许是地气浓郁的原因,一开始离渊从景区大门走入,他的步子仿佛很凝重,就似前方有什么无形之物在阻挡,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压在心头,莫名的沉重。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难形容,倘若现在只看离渊的神情,旁人会觉得他很轻松很惬意,在这样的天气到这样的地方游玩,感觉当然很好,可是如果离渊现在背后有人的话,一旦凝神望着他的背影,却会莫名感觉到天地之间有物无形,浑然凝炼不易察觉。

    此刻连离渊本人也未察觉,他已行走中入了定境,心神已融入地气灵枢中,在行走移步之间,风水灵觉汇聚与山水风景交融的意境中,似虚而是实,元神心像正是眼前所见。这是在《撼龙经》的秘术,在步伐稳健中凝炼神识之功,风水境界正在门槛处左右徘徊,只须一线莫测机缘堪破。

    夜游中山陵,离渊完全是一种完全坦然毫无疑忌的姿态,这种心境装是装不出来,胸臆舒展便是如此。同时又说不清为什么感到难言的沉重与无奈,现在的离渊也算是灵觉半入化境,幸好夜晚此处没什么人,倘若有些风水一脉的人在,趁此机会击杀离渊,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算不打算杀离渊,也可以打断离渊其破关精进机缘的天赐良机。

    当离渊迈步走过一座牌楼时,突然感到心神一片轻松,轻松中还带着奇异的宁静,仿佛刚才那无形的凝重压力一刹那间消失了。带着些疑惑离渊停下了脚步,回首而望,恰好看见牌楼的枋楣上有一块匾,上面横书四个大字——天下为公。

    离渊站在道路的正中央,如录像定格般发呆凝望,呆立的情形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在慢慢的反应过来,紧接着离渊又一刻不停息的向前走去,姿态、步履与刚才一般没有变化,仿佛那回首定格的一幕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可是走着走着,离渊就发现一些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离渊的风水灵觉之中,只感觉自己的精神突然出现了一种怪相,好似自己在行走间,那原本翻滚无迹的地气竟似不动一般,再无任何的风水气息波动——

    如果冷谦现在在这里的话,定会高兴万分,离渊在这一步一行,一花一叶之间,已经进入了一种灵觉静态,倘若现在有人再凝神望着离渊的背景,就会恍然间会有一种错觉,离渊迈步前行时仿佛身形未动,身形不动如何行走?

    离渊象一座运转灵枢一般,迈步之间随之移转而动的是周围的景物天光,每一步迈出就似移动了天地!这一动一静之间,那地气还是在调动,但是离渊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地气再动,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现在的离渊本身就在风水灵枢之中,如何感应的到风水灵枢在不停的运转,地气不变的则是那天地空间灵枢。

    离渊身形未变神情未消,缓步行走之间,风水灵觉也是在那化境之中,只不过他不知晓的是,自身的风水灵觉已然化‘收敛’为‘收放自如’而且秘法修为还在不断的增长,就在离渊刚才迈过牌楼的那一刹那,这踏破境界门槛的机缘来的是如此玄妙莫测,却又是水到渠成。

    数千阶的台阶,离渊缓步拾阶而上时,不同于白日其他游客那般寻各种角度拍照,离渊所作的只是将所见所闻默默印在心中,台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离渊缓步登上最后一介石阶,回身先处于夜幕下的繁华南京,及那远处不可见的江流,在离渊的风水灵觉中,那江流尽处的浩淼烟波在可见与不可见之间,离渊的风水灵觉随江流前行,宛然已在水中央。

第六十六章 剑舞 美人劫

    恰在此时,离渊互然身形一晃伸手去扶栏杆,仿佛是人在高处伫立太久,感到晕眩没有站稳的样子,这是他灵觉尝试过度导致的,离渊现在灵觉覆盖的范围已经比先前多了一倍。想当初他刚刚掌握灵觉之时,平常所没有的感觉忽然变得那么清晰,一时之间灵觉的‘度’把握不适合,身体难免有些不适应,这需要他渐渐涵养淬炼。

    而先如今他本身的状况,连离渊自己也不知道,此刻他已经迈过了灵觉‘收放自如’之境,灵觉修为正在向化灵觉为神识那至关重要的一步迈进,这般跨越两个层次对他的挑战极大,虽然离渊原本秘法积累底蕴就很深厚,但也无法接连跨两个层次。

    现在离渊的灵觉不同于以往,四周一些细小不易察觉的变化,在他的感知中都变得清晰无比,这变化之中,不仅是常人所没有的感觉,而且感受到周围地形灵枢中充满了无形的力量,可以随时运转灵觉,但神魂沉浸其中一样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所包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登高远眺不自觉神念舒张,也难免一阵晕眩。

    秘法境界进阶之后会产生一段空乏期,这时离渊的身体与神魂都有些不适应,往往会本能想起初习秘法时的经历,灵觉现在尚不能学会克制,总是不自觉的扰动周围的地气,但想掌握纯熟又不能不延展淬炼,因此离渊这空乏期总是有些恍惚,在紫金山这种地气雄浑的灵枢汇聚之处自然受不了。

    而今虽然离渊神情带着些疲倦,但是内心却是兴奋万分,虽然不知道现在的灵觉处于哪个层次,但是分明进阶不是一点两点,离渊或许怎么也想不到,《撼龙经》秘法的厚积薄发,让他的灵觉已经跨越了一个层次,此刻的秘法境界与那神识之境也是一墙之隔。

    离渊被紫金山雄浑地气一时震撼,因此有些恍然。如果能够休息一番,倒也算是佳兴,期间他遵循这地气的涌动,缓缓的往中山陵地气弦静的地方走去,不知道不觉之间,竟然到了远景区内的——流微榭。

    来到流微榭上,离渊眼前满目青霖波光,三面环水的清波灵动,似含情未诉、欲说还羞。感受着流微榭的意韵,离渊宛然随江流前行停留在水中央,在这种情景下,离渊对灵觉最后一层境界领悟的也是非常快,已经开始缓慢的掌握如何收摄灵觉,并与地气灵枢相融,在地气灵枢移步运转中体验,用不了几天就会成为真正的风水高手!

    明朝时期,紫金山号称为‘皇家后园’,在风水地气一方面为俱佳之所,风景从紫金山这一路就是画卷展开,或雄浑、或清雅、或灵动,山岳间品味山峦,北高峰主雄浑,茅山主清雅,天堡山主灵动,离渊望着那三面的水雾缭绕,心由感发,抽出青霖古剑在亭中舞动起来,剑身的青光与那水面的冷光,交响呼应,一时之间,不知哪是剑影哪是波光?

    这次舞剑到底沉醉了多久,离渊也不知道,只晓得心神尽在灵觉之中,与那青霖剑的关联越来越大,在风水灵觉的表象中,那青色朦胧空间中,悬着的青色剑影却是越来越明媚动人,但凡有灵性的风水法器,都有着独特的神韵,此刻的离渊已经深深的迷醉在这神韵之中。

    良久良久,离渊沉醉在这青光剑影中,此时无论是谁也不希望受任何人打扰,很不容易进入这种舞剑的佳境,但是远远的却是传来一些模糊的喊叫声音,离渊闭着的眼睛没有睁开,眉头皱了一下,而后就像没感觉一样,仍然沉浸在意境中。

    可是偏偏就在此时,那远处的声音越来越响,离渊想装着听不到都不行,那是一位妙龄女子仓促急切的声音:“抓流氓,放开我……有人没?救命啊!”

    最后这声救命尖锐高亢,不可避免的划破了那原本寂静谧然的夜幕,随后就听到了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那女子的声音则是银铃般珠圆玉润,不过隐隐有些放肆的意味在里头,原本华光依然的剑影自然就被打断了,离渊脸上略显愤怒,好不容易进入的秘境被打破了,眉头不似上次,深深一皱身形却是没有动,只是眼睛望向原本呼救女声传来的方向。

    不是离渊本身不愿意去搭救,而是这声音在原本就人烟稀少的中山陵看起来甚是奇怪,倒让他想起了鲁迅UU小说美女蛇的故事,鲁迅幼时记忆中的百草院附近私塾,原本传闻是一所年代久远的寺庙,里边听人说起,住着一条害人的美女蛇,往往选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来引诱青灯夜读的读书人,美女蛇往往选择在夜中呼喊求救,一旦你答应了声音,那么可怜的书生,往往就被卷往蛇精的洞府,从此踪迹全无。

    现近社会当然不存在这类妖鬼的故事,而且离渊也算个内心无鬼神的主义者,不会相信鲁迅UU小说的东西,但是社会发展到现在,却是存在这么一种类似骗财害人的勾当,也算是“美女蛇”之类的抢人手法,而且选择的都是寂静无人的时候,向孤身的游客下手。

    这类骗财害人手段,往往有一男一女组成,或许是数男一女组成,常常选择在夜间寂静无人的景区或者是公园,由男人假装处一种抢劫或者强&奸女子的状态,而女子则是在大声的拼命呼喊,如果碰巧有些有责任心的人前去营救,实力一般的人或许直接被男的就制服了,而真碰到棘手的情况,或许趁人不备,那假装“受害女子”的人就会暗中下手,在不设防的情况下,或许经验老道的江湖老手也会吃个大亏。

    在江湖上这类骗财强劫的手段,也算是“苦肉计”下套引人上钩,离渊在游历的时候,倒是碰到过几次,虽说不算什么,但是离渊也怕麻烦没有去拆穿这些人,但是这次就不同了,那女子的呼救声无论是否在做局,离渊都很生气,好不容易进去的化境,竟然被无故打破,再碰到这可遇不可求的机遇,不知道下一次到底是多久?

    以现在离渊脸色愤怒很生气看来,如果对方是‘美女蛇’的话,他不介意连带那女子也给好好的教训下,如果不是的话,那这位实施暴行的男子可就对不住了,轻则以后房事不济,重则下半身以后不能自理了,总之这次要看情况而定,出手就不会那般蜻蜓点水了!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离渊也不怕对方到底有几人,只要没有风水一脉的同道出现,事情都会在离渊的掌握之中,况且风水高手哪是那么容易就碰到的,同一地方除非有什么江湖大事发生,很少会有秘法境界相当的风水师见面,当然离渊在津门遭遇左泛那次,是他自己主动送上门去的,念及此处,离渊从手中掏出一块黑色的丝绢,蒙住了脸,紧接着运起风水秘法,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喝了一声:“什么人!”

    离渊声毕,那喝声低沉如滚滚雷音,让人听了就觉得脑海中嗡然作响,莫名生起惧意。话音未落,离渊手持着青霖剑,已经飘身越过草坡到了树林边缘,几个起落间便跃入了树林深处,声音的来源离大路不算是太远,离渊也能够很容易的辨别方向。

    声音的来自于一处松柏林中,等到近处,远远的发现几个人影在那里站着,离渊眼尖,依然发现在林边几丈多远的一株枝桠参天的松树下,干爽的落叶铺成了厚厚的一层,正有个女子倒在地上,看上去大约二多十岁的年纪正跟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打斗着,旁边还站着两个人。

    听到这声叱喝,几人的动作都明显一滞,身影交错间,离渊用眼撇了一下场中的局势,嘴角一扬脸上阴色一闪,那与女子纠缠的人身高都是一米八开外,看上身的骨架与手型,分明是练过一些拳掌外门功夫的样子,而那站着的二人中,其中一个与那缠斗的女子人身形相仿,是个身形魁梧的光头,另外衣着则是面容严肃的中年人,两撇小胡子特别的扎眼,那光头站在八字胡的身旁低着头,显然那八字胡是此次领头的人。

    而那趴在地上的女子,在三个彪形大汉的衬托下,则是显得更加楚楚动人,原本身上的真丝状吊带衫已经被人扯落,胡乱的扔在地上,贴身绒衣的领口也被粗暴的撕开了,脱线处一直拉裂到臂弯,露出圆润的肩头和一大片白嫩的胸脯,肩头上乳罩的背带也断了,与那彪形男子争斗之间,不知不觉胸前则是显得波涛汹涌,让人征服的欲&望更加无法压制。

    见又来人,那女子抬眼看了离渊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求助的眼神,还略微带着些心中安稳的感觉,虽然只是一闪即逝,黑白分明的眼睛撒过,离渊的心中一种震撼,这女子的眼神如此的魅力,深深的敲击在离渊的心间,这女子与墨菲那冷酷顾盼生辉的眼神相比,也是稍胜一筹,因为此刻的女子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一样,给离渊带来的感觉不同以往见过的,但是由于林中夜色阴暗,却无法看清女子容貌。

    “有,有流氓非理我,救我!”女子没有说话,但是惊魂未定的眼神看着离渊,却将想要说的信息表达无疑,那三个男子都是脸色错愕的看着离渊,似乎没有料到在这冷清的中山陵还会有人听到,一时之间离渊在场站着的四人都没有再动,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打破的沉寂的却是那衣衫被撕烂的女子,却见她在一旁抽噎起来,她身边散落着一个粉色的挎包,两支高跟鞋在二人挣脱时,四散在枯叶之间,那女子支起身子的时候,撕裂的丝衣又滑落一截,一只丰满的右乳露了出来,绯褐色乳&晕带着体温,暴露在空气中似是有细微的收缩,声音还在打颤带着哭腔。

第六十七章 惊神刺

    离渊突然而至的闯入松林之中,大大出乎几人的意料,趁着在场四人的沉默之间,离渊眼睛四处的洒着众人脸上的表情,似乎要在众人的脸上发现一些显露出的破绽,来证明这四人是否在做局,旁边这两个身材魁梧的人倒还罢了,虽然外门功夫练得很强,倒不算是最棘手的,令离渊多看了几眼的,是那一直沉默无语的八字胡男子。

    那八字胡看似领头人的样子,他人往旁边一站,身形立直如桩气息稳健不乱,眼中精光毕露,显然是个特别的练家子,更让离渊感觉不妥的是,他觉察出此人似有弱隐弱现的灵觉,同时看向离渊的眼神总带着一些怪异,说明此人或许已经发现离渊是灵觉秘法中人了!

    在社会众人中,拥有先天自发灵觉的人并不是没有,但是数量少的可怜,灵觉秘法仅靠自身摸索,除非你是风水之道不世出的奇才,天下这么多人,在这里能遇上也算是很意外了,此人有些类似当初刚习练《撼龙经》的离渊,有些懵懂的灵觉感应,但是自己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不清楚怎样去掌握、锻炼与控制。

    眨眼的功夫,在场的三名黑衣人已回过神来,那八字胡早已发觉这个闯进来的持剑男子不好对付,向那两个年轻人分别使了个眼色,冷声对说道:“你们两个一起上,别太托大了,都给我认真点,眼前这人不好对付。”

    只听几声颈骨的松动声,那两名身高马大的黑衣人一边撇着手骨,一边慢慢的从两边包夹离渊,二人寸发的擅长近攻光头的腿法卓越,这般包夹下来,倒有点相辅相成的味道,离渊眼睛没有去看靠近的两人,而是直视着八字胡,右手把玩着手中的青霖剑,嘴角冷笑道:“你们这般急着下手,难道不准备先解释下么,你们不担心大水冲了龙王庙,我可是担心你们一会就没法开口了!”

    “嘿嘿臭小子,那样也行,就先看看你能不能接下我这一拳再说,”还不待领头的八字胡说话,离渊左边站着的寸发家伙,神经可能有些大条,不待八字胡再叮嘱什么,就急冲冲的上去重重一拳击向离渊的脑门,反观离渊,眼睛至始至终就没有看他一眼,仅仅从拳风就知晓了寸发黑衣人的攻势。

    离渊左手一曲弯成爪状,将那黑衣人砂锅般大小的拳头接下,随即脚一蹬拉开二人身子的距离,右手握住青霖剑旋转开去,剑梢哐的一声脱剑而出,直直的飞出击在了寸发大汉人胸前肋骨间的任脉穴,“彭”的一声只听两声脆响,听起来,分明是那人的肋骨断了几根。

    再看另外的一个光头大汉,见伙伴吃亏本能的一脚奔来,同样步伐大开,直冲着离渊脸颊袭来,脚力很大带起呼呼的劲风,离渊猫腰一缩肩突然身体向前一窜,右腿一趟随即站直,简简单单、幅度很小速度非常快的一个动作,那男子左脚站立,离渊见缝插针的右膝直顶他的支撑腿,这一猫一窜、一趟一站,等于用右膝顶在了他的左膝内侧最脆弱的位置!同时用左肩撞在了下阴—部位。

    离渊嘿嘿冷笑一声,青霖剑剑柄对着那人的下腹关中穴用全力一击,关中穴主阴阳调和养肾补气,这黑衣人以后,最起码男人的功能以后要减半了,以后男人那活还能不能‘举’也算个问题了?这也怨不得离渊对这光头男子下狠手,早先就是这个男子将那女子的衣服完全扯烂的,而且这男子观气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类型,离渊这样狠的手法完全就是帮这男子的忙,使他从男欢女爱中解脱出来。

    在那女子与八字胡的错愕眼神之间,不到十几秒的时间,离渊凭借着青霖剑,将两名黑衣壮汉轻松放到,而且看样子这两人都没有再行动的能力了,那躺着的女子不知情倒还罢了,但熟知身边二人能力的八字胡,脸上就不是惊愕那么简单了,以他的能力也能将这二人轻松的击倒,但是绝对没有离渊这么轻松,动静之间如行云流水一般,无丝毫的累赘动作。

    真正的格斗高手,不会跟你在哪里见招拆招,有些招式看起来很复杂,动作到位也很协调,在荧幕上见到的那些武打场景,都是混杂着竞技、表演与格击的成分,看上去很潇洒很威风,在舞台上效果也很好,但只要格斗经验稍微好一些,绝对会将这些击倒,而离渊现在已经算是格斗擅长的人物了,抬手之间没有浪费多余的能量,找准你动作之间的失误,一击将之击倒。

    离渊将二人放倒之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盯着倒地的二人,冷哼道:“年轻人就是太莽撞,一点沉稳的气质都没有,让我来教教你们一些礼节!”离渊说完淡然的笑一声,虽然笑的颇为俊逸,但是在八字胡与那女子眼中,如同狰笑的恶徒一般,也算这二人倒霉,离渊无缘无故的被这些人争端,打断了‘温养’剑灵的化境,心性再好恐怕也要好好的惩罚一二。

    离渊笑着走到那跌倒两人的旁边,运气风水秘法将手中青霖剑往跌倒众人上空一扬,在场剩余的二人只感觉被一股凌厉的煞气笼罩,那女子以为离渊要动剑杀人,大喊了一声,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而那八字胡却是凭借着一点点的灵觉,强行的支撑着。

    刚刚的举动并没有杀人之意,离渊挥舞青霖剑的目的就是为了‘伤神’,试验一下自身刚刚在化境中领悟到的剑术——伤神之术,**上对这两个人的伤害过多,有时候会增加很多麻烦,至于风水‘伤神’则会让他们整日浑浑顿顿噩梦缠身,就如同当日墨菲被青霖剑啸声惊神一般,离渊挥舞着青霖剑,两道剑光在二人的眼前闪过,但是任何伤痕都没有留下,真正的伤害只有离渊一个人知晓。

    这还不算是什么惩罚手段,离渊将青霖剑扎在一旁,两手轻轻的相握一下,向着躺倒的二名黑衣大汉慢慢拍去,看上去就像是在帮这两个黑衣壮汉按摩一般,这就是离渊《撼龙经》里边习得的撼掌了,专松练武之人的关节穴道,练到精华内敛的程度可真不是盖的,经过离渊的这番松骨,以后这两人基本的武功算是废了,醒来以后就像得了一场大病般浑身无力,虽然不妨碍做任何动作,却叫不大声也跑不快。

    离渊做这一切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微微的笑容,但八字胡的能力却比两个黑衣人高太多了,眼界也跟二人不是一个档次的,能够将他所作所为都给看明白,心中吃惊之余,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边离渊已经站起身子来,笑道:“他们两个也算好好的睡一觉了,至于你的话,也算是明白人了,我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也不希望搞出人命来,就算要动手,伤残等级也不能太高了。”这番话说的轻飘飘的,八字胡只感觉后背冷飕飕的,浑身冷汗已经溢出。

    八字胡刚刚见离渊替他手下二人‘松骨’,心中的怯意已然是升腾起来,再一听离渊的话,退意已决脚下一动,将地上层层的落叶拨起,向离渊所在的方向纷乱射来,离渊早已料到了他心中的所想,冷哼一声,运转起风水灵觉,灵觉秘法在完全的操控下,汇聚成针状的虚幻影响,意念中控制着方向,朝着八字胡刺来。

    这是离渊在灵觉秘法达到‘收放自如’境界后,新掌握的风水秘法攻击手段——惊神刺,一瞬间将自己的灵觉压缩汇聚为一点,攻击旁人的识海,秘法修为比离渊稍弱的人,往往会造成长时间失神,境界比他高的风水中人,在不设防的情况下,也很容易吃大亏。

    这风水秘法惊神刺,为的就是斗法期间抢占先机,以往在风水生死决斗之间,一瞬间的失神或者迷失,都会造成生死局势的转变,八字胡现在的秘法修为,也只能算上灵觉勉强入门,在离渊接近神识境界修为面前,就像是小溪流跟江河湖海的区别,两者一旦相遇,就会被离渊的灵觉吞噬抵消掉。

    在惊神刺的一刻,八字胡只感觉头脑一晕,脑海好像被蜜蜂蜇了一下疼痛难忍,紧接着就不知所以了,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小舟被巨浪完全淹没了,离渊冷笑一下,身形闪动之间,将青霖剑往不远处的树上一掷,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将八字胡廋小的身子从后颈,提了起来,抓在手中。

    同时不待八字胡醒转过来,抬手一拳就砸过去,离渊打的部位不是脸,而是用拳头狠狠的砸他肚子,表面看不见一点伤痕,却能让人一瞬间全身痉挛抽搐,喊都喊不出声来,连气也呼吸不出来,那滋味简直比死还难受,这才刚刚是开始,八字胡一口气还未呼出,另外一拳紧跟着击倒了,那八字胡始终聚不起气息,离渊节奏把握的很好,在他张嘴吸气到一半的时候,那边离渊一拳给击散了,让八字胡此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希望早点结束这条命了。

    在无声无息的出拳间隙,那女子慢慢的醒转过来,但也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淡淡的月光从树林中射落下来,营造处一种冷寂的氛围,但是不远处直径一米的松树下,离渊带着笑意的脸颊看上去俊逸无比,但是在他手中,那不可一世的八字胡如同一只陷入陷阱的狐狸一般,被眼前的青年玩弄于鼓掌,八字胡身子被悬挂在树干上,样子十分凄惨。

    至于那八字胡感觉全身汗毛倒竖凉气直往骨子里钻,眼前这人好像跟他们有仇一般,却不是简单的打击身体,而是以重手法摧残着几个人的意志,不可理喻的疯子太可怕了!这些人想破头也不明白离渊因何会如此的生气?等折腾的差不多了,离渊将这八字胡随手一掷,自身则是走到青霖剑旁,手刷的一下拔出剑,带着笑意的盯着八字胡。

    从那女子的角度望去,在微弱的月光照进来,眼前的离渊好像只是一个朦胧的身影,离渊早已察觉到哪女子醒了,思忖了一下,离渊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对八字胡,说道:“不要再装昏迷,企图暗中突然发难,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躺在地上的八字胡睁开了眼睛,黑暗中的眼神闪过一丝骇然之色,但随即恢复了镇定,尽量平静的说道:“您是哪条道上的前辈?我想肯定是有些误会,我们并不是那种欺男辱女的寻常无赖,我们与那女子以前有些仇怨,这次是为报仇而来,但那女子太过狡猾,左右无法这才想到了这种下三滥的策略。”

    这种情况下还能有这么镇定的反应,果然是个有阅历的老江湖,八字胡看起来不是太好审,不动些手段,或许八字胡还要胡说下去。

    离渊蒙着面,八字胡误把他当成了前辈高人,索性按着他的话,不紧不慢的答道:“我云游江湖居无定所,这几日才到南京这边来,今日难得在此地练剑,我看你也懂得一些江湖灵觉之术,想必你也知道,这修炼很难进入本来就难以进入状态,我方才练剑好不容易进入化境,被你们几人的勾当给打破了,你说这件事让我怎么轻易的原谅你们?”

第六十八章 伊思昭

    八字胡听到离渊最后那句原谅之意,心中倒是放下心来,明知道眼前这人要开口敲诈,怎能再装着不知,连忙曲起身子开口解释道:

    “前辈,既然都是江湖同道,应知冤有头债有主之理,都是他们两个兔崽子亲手干的,我可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点不轨行为都没做,你是知道的……而今前辈未露行藏,我也与此事无关,只要您愿意抬手,不论提什么要求,晚辈能做到的,都尽量让前辈满意,而且我发誓绝对不会透漏半点今日前辈的踪迹。”

    离渊的脸色一缓,轻轻的点了下头,在八字胡这边,看来还以为这前辈有些心动的意味,而此刻离渊心中却是暗道,这八字胡还真是见风使舵之辈,如此就把刚刚几人的关系给撇清了,但是离渊现在却不准备揭穿他,想看看这三人跟着女子是什么关系,仍是装着一副高人的模样,开口道:“哦,你愿意认栽,我也不想再多做追究了,那么你想送什么人情抽身呢?先提个醒,一般的东西我可是看不上眼的!”

    那八字胡侧躺在一旁的松树上,唯唯诺诺的开口笑道:“想必前辈也不知道今日这女子到底是谁吧?她可是南京市电台最有名的美女主持——伊思昭,要不是她那个不自知的男人方子函得罪我家主人,让我们三个抓到了可趁之机,费尽千辛万苦才绕过保安,把她给弄到此处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前辈,现在这伊思昭就留给前辈享用了。”

    最后这八字胡在一旁谄笑着,脸上加上被离渊打出的血迹,显得很是滑稽,哪还有刚刚相见时那种一方豪杰的本色了,不过离渊对此人的评价也不算低,八字胡能屈能伸,这样的人有时候也算是最可怕的,特别是你把后背留给这些人的时候,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见利忘义的事情来!

    离渊听完八字胡的话语,抬眼看了下呆坐一旁的伊思昭,此刻她裸&露出来的身体,正有些颤抖,不知是夜深露水太凉导致的,还是心中胆怯的缘故,想必她也听到了八字胡的这些话语,伊思昭正自害怕间,却只见离渊冷哼一声,对八字胡怒斥道:

    “嘿嘿,你这倒是打错了主意,把我当成你这种猥&亵不堪的人么?君子好色,但也不是什么破烂物品都要的?电视圈的事情我还是有所耳闻的,哪有什么真正干净的人存在,别以为我老人家跟你们的那些低级兴趣一样,你如果准备拿这样的东西糊弄我,虽然我接受了,但你就准备着断双手还是断双脚吧!”

    那人一听说这话,心中咯噔一声,却是忘了一点没向离渊道清楚,赶紧开口解释:“前辈息怒,有一点忘了跟前辈道明了,传闻那方子涵嗜爱断袖之癖,往日只是喜好一些年轻的男童,虽然名义上这伊思昭是有夫之妇了,但是经过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发现她应该还是雏的,而且因为方子涵在电视台有些关系,伊思昭才没有被潜规则上位!方子涵娶伊思昭也只是为了掩饰他喜好男童这点,这几年伊思昭大多数都是在独守空房。”

    “哦,没有发现你还有这种看女人的本事,竟然能够鉴别女子是处非处,真有你的,你们与方子涵到底有何仇怨,至于将他的喜欢男童都打探这么清楚?伊思昭这女子再好还是算了吧,我本人不喜欢捡别人剩下的,就算是没动我也懒得去看,最后我再说一遍,如果你不能再给我一些惊喜的话,就准备下辈子呆在轮椅上不能自理了。”离渊舞动这青霖剑,虚空比划了一下。

    八字胡心中那种无奈溢于言表,平日里男人哪有不好美色的,可是眼前这位蒙面的秘法高手,竟然对伊思昭这种楚楚动人的女子,一点也不感兴趣,八字胡他这次出头办事,是瞒着自家主人高羽的,只因他心中也是暗藏着私&欲,他对伊思昭这个公众性质的女子,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

    虽然这八字胡在离渊的手下,走不了几招,但是论起武功实力也是鲜有能及的,他的身边当然从不缺少女人,各式各样的女人他基本都玩过,但有一点他感到很遗憾,他从来没有玩过荧幕上的女子,特别是伊思昭这种有着大家闺秀气质的知性女子,偏偏身材生的又如此妖艳,作为南京电视台极有名的女主持人,每次上电视都让八字胡心中有种莫名的悸动,这种心间的悸动现在看来,是有些病态的!

    伊思昭那种活力四射的身体,特别是她那种双眼透漏着妖异的绝艳,让八字胡看了就觉得身体发热,总是忍不住去联想将伊思昭,这个无时无刻身材每处都充满诱惑的女人,恨不得剥光了搂在怀里蹂&躏,伊思昭虽然还保持着完璧处女之身,但是因为婚姻的原因,她一直都是以人&妻少妇的样式来装扮,这种看似矛盾却又韵味十足的装束,身材丰腴融恰,更能增加伊思昭的魅力,试问如此多的女人中,哪还有她这般少女装扮成少妇招摇过市!

    特别是伊思昭这种女子在电视荧幕上裹着一身职业的套裙,明明名声在外一沓糊涂,却又装着正义凌然的态度,别似另一种引&诱他人犯罪的感觉,八字胡多次想象着,享受伊思昭那柔白的躯体在身下婉转&呻吟,那是怎样的一种肆意与畅快?可惜这些一直是方子涵的“私藏”,虽然刘枫不享用,但是绝对不让他人染指,原本在刘枫春风得意的时候,八字胡连一丝欲&望都不敢当面流露。

    而现在方子涵在南京失势,他的隐患被他家主人解决掉之后,方子涵的一些暗中的财产也被主人给接手了,或许是主人是风水江湖之人,做事情有很多不能触碰的原则跟顾忌,他对伊思昭倒没有狠下毒手,或许在他看来这女子用不得他动手,风水江湖对某些伦理大德很是在乎,毕竟这自古就是易犯众怒的存在。

    然而这些他都不会顾及,今天晚上的事情,都是八字按耐不住胡自作主张,伙同自己最亲密的两个手下,用尽办法将伊思昭路劫到这里,同时又将伊思昭的房子中贵重物品完全的收挂一空,但是她家中的东西与原来三人查探到的东西不一样,分明要少很多,想来很多贵重物品都被伊思昭另外藏匿了,所以才有了离渊今日见到的三人逼供伊思昭的情景。

    也算是伊思昭命不该绝,知性妖艳的身体不该被这几人染指,才碰巧遇到了离渊,假如先前八字胡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计划成功,不那么贪婪成性,也不会被离渊重手法搞成残废,在八字胡原本的计划之中,伊思昭这个女人是断不能留的。但在“处理”她之前,不妨在曾经魂思念想的女人身上,尽情发泄那一份显得有些病态的欲&望……当然或许他吃肉来,他的两个手下能够喝点汤!

    离渊见八字胡心中不言语,还以为他在想些其他的东西,并没有紧接着逼问他,却不知道八字胡现在心中已经是在后悔着,早知道会碰到离渊这么棘手的人物,当初就不要那贪婪了,直接见好就收,也早就是抱得美人归了,但时间哪有回头路可走,自来以来还有一个古人说过——任何人倒着活得话,每一个人都会是圣人。

    八字胡既然知道这离渊不喜好美色,想必肯定对金财感兴趣了,于是就投其所好道:“前辈,既然看不上那女子,我们在原先在伊思昭的家中也搜刮了一批古董,在前辈眼中虽不能说价值很高,但也是珍奇难得,送给前辈玩赏做个见面礼……你我无冤无仇,今日不过是个误会,而且我对前辈的身手极为佩服,若肯给面子,今后不妨让我引荐给主人,主人特别好客,像你这种身手这种能力主人一定会大加礼遇的。”

    离渊闻言看了那树下的包裹一眼,倒不担心八字胡再欺骗他,有古董可拿对他来说也算是个好的机遇,爱好古玩多见识其他的东西也不能都说是不对,离渊身子一跃,一闪身就到了树下,不一会儿捧来一个黑色布状的包裹,重量还不轻,有十几斤的样子。

    借着月光打开一瞧,有十多件的样子,古玩的种类有很多,有收藏的顽石、书画、金器、还有一些说不出名目的青铜器,造型精致品相完整,离渊用风水灵觉略微的查看一下地气年代,价值也不能算少,虽然此刻不能详细的把玩,想来方子涵屋子里边的东西,应该不会充斥着赝品!

    离渊用风水秘法查看了半天,因为月光太淡,也不能细细的察看这些古物的详细价值,又将包裹详细的扎好,脸上表现出很动心的样子,道:“算你说话没有骗我,这些东西我就替你手下了,不过我刚刚听你的话语中,似乎你家主人也懂得风水秘术,我问你,你那一点风水灵觉是不是他叫你的?这样的话不如先报上你家主人的名讳,让我想想是否与他相熟,免得到时候冲撞了故交!”

    听到离渊的话语,那人的眼神一亮:“看来前辈是个内行,我平日里就喜欢收集古物,前辈若是也好这口,与我真是志趣相投,今后交个朋友常来常往,我保证能投前辈所好,嘿嘿,至于我家主人却是与前辈一样都是风水中人,至于详细的出身做下属也都不是太知情,我家主人平时见过一些风水中人称呼他为高羽,好像在风水界人称为‘教授’,我们做属下的也只是知道这些。”

    离渊心中思忖道,也不知道这高羽到底是什么来历,看样子风水秘法修为很高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神识境界的高手,这南京作为千年帝都地气浓郁,想来此地的风水众人应该不少,以后做事情还是要小心戒备点好,八字胡的话语当然不可能全部相信,这种在江湖上来回飘荡的人,说话之间,自然会把守着口风,七分真话三分假话,不明情况的老江湖也很难知道察觉到那话语中的真假,总之离渊不会轻易的相信八字胡的话语。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八字胡,离渊又看了下躺在落叶之中的伊思昭,心中略一思索,要证明这人说的真假,只要找伊思昭求证一下就行,随即冷笑一声点头道:“我自然会问清楚,那就再委屈你一会儿吧。”说完话伸手离渊左手并拢五指,指尖如钩在那人胸前闪电般的一啄。八字胡只觉得浑身一麻,顿时无法运转内劲,靠着树干昏沉过去。

    离渊这才叹了一口气,慢慢的想着那兀自颤抖不已的伊思昭走去,看到伊思昭那种梨花带雨的花容,心中也是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情素,黑暗中,伊思昭的那双会说话的眸子,显得更加的勾人心弦,离渊心底暗道,那八字胡的话语果然是不虚,这伊思昭不说外貌,但是这双眼眸,就足以醉倒众人了!

第六十九章 三声剑啸 一场心雨

    离渊虽然在与八字胡说话时,对伊思昭如此知性的女子贬低的一文不值,但这也只不过是一种谈判的手段而已,无非是为了加重筹码罢了,让八字胡多拿出些东西出来,他平白无故的做这番事情,既然能够从几人手中拿到一些不义之财,离渊没有理由去拒绝。

    有件事情上边,八字胡没有夸大其辞,伊思昭确实性感端庄,人如其名,自古就流传王昭君的凤德姿仪,眼前的伊思昭虽没有传说中昭君那么沉鱼落雁,但她也真算是少有的美人了,况且如今她仍然保持着处子之身,平时处处以有婚姻的女子自居,衣着打扮的风格也是成熟稳重,她从某些方面来看,比那孤傲冷艳的墨菲要好上一些。

    在离渊与八字胡虚与委蛇之时,伊思昭抓着撕毁的裙子,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原本的心性如此,显得楚楚可怜娇柔无比,当她听到八字胡作为交易物品送给离渊,花容惊惶失色,心底只怕前拒狼后引虎,不过在这花容背后,伊思昭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色,不过转瞬即逝,离渊模模糊糊的察觉到了这点,不过没有太在意。

    在伊思昭的认知中,离渊能够将八字胡等人随手的玩弄于鼓掌之间,眼前的蒙面男子,武功基础算的上是八字胡等人的前辈,那他就不知道用什么驻颜术之类的法术掩盖住了本容,他心性一定很是古怪之极。

    她却不能够看破离渊的伪装,他声音看似苍老嘶哑,样貌年龄却没有一点掩饰,离渊对待这几人的手法看起来很残忍,不过这完全是出于愤怒,在伊思昭的眼中,这完全成为了离渊古怪的象征,或许是伊思昭一些电视小说看多了,认定那些自古以来的前辈都应该是年纪比较大的人物。

    脸上表情慌乱的伊思昭,忽然见离渊用重手法将八字胡击晕,而后拿着剑向着她走过来,她眼神中闪过疑惑之感,不知道离渊要做什么,却是见到一身朴素中山装的他出于谨慎,并没有靠到她身边,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站了下来,只是远远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离渊随意的朝前看了一眼,不远处有一道土垅,延展秘法灵觉可发现,垅外面是一条暴雨冲刷成的深沟,四周想来应该是八字胡等人逍遥快活之后,处理伊思昭的地方!

    “称呼你为伊小姐吧?刚刚我与那人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吧,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所以想找你问问,你怎么会一个人大晚上跑到这里,还被这些人给抓到了?”说话间离渊样子松懈的持剑站在了一旁,再没有刚刚与八字胡等人说话的时的冷酷。

    “恩,那人刚刚说的差不多都是对的,伊名字也是照应的,晚上没有应酬,我正在家中看电视……却没想到这三个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闯进了我的家中,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搜刮一空,还将我胁迫到这里……”那伊思昭仍是惊魂不定的神情,在地上用一只胳膊半撑起上身,另一只手掌心向前伸向离渊道:“我刚刚被推倒了,腿被搽伤了,扶我一把好吗。”

    离渊见伊思昭伸手递向他,眉头竖了起来,心中疑虑带着些疑惑感,正在一旁犹豫着,该不该上前去搀扶眼前这位知性美艳的女子,你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最终神色一定,既然要装作高人的样子,总不能不懂得避嫌,离渊将带着剑梢递将过去,距离刚刚好,那伊思昭看到离渊递过来的不是手,明显一愣,但没有办法,只得用手抓着剑梢准备慢慢的站起身来。

    伊思昭身边还散落着红色的高跟鞋,光着的小脚站立在一旁,白皙的左腿上还染着些血迹,看来就是她擦伤的地方,勉强站起身子的时候,撕裂的丝线裙子又滑落一截,一对丰满的乳&房从中露将出大半个来,暴露在空气中似是有细微的收缩,离渊看她柔弱的身子强行挣扎站立着,心中略微有些不忍。

    只得再上前一步俯身去扶,伊思昭伸手一推一搭,抓住他的上臂,看伊思昭站立的样子,她的膝盖确实扭伤了,离渊蒙着脸看不出丝毫的神情,等了片刻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还能不能走动,需不需要我一会再将你送回去!”

    伊思昭裙子下摆被光头扯烂了,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现在的样子在外边看来,确实有碍观瞻,离渊朝四周看了眼,顺势用剑挑起地上的丝质披肩,让那伊思昭披上,然后眉头舒展开来,扶着她的手感觉伊思昭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着,便开口说道:“伊小姐,真正站不稳的话,就好好的坐下吧!”

    话音刚落,伊思昭的身子就坐倒在树根下,原因离渊可以明白,她现在全身上下体温有些过高,应该是在发着高烧的样子,四肢柔软无力也就可以解释!除却伊思昭身体上的病痛之外,更重要的是伊思昭好像惊吓过度,‘神’在荒乱之中也受惊了,

    或许有过如此经历的女子,遭遇了这种难堪的事情,都会在心田间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事情发生的过程中,还不觉得什么,只是感觉到内心的屈辱感,事情发生后,却常常让女子有一种后怕感,处理的好的话,也只能算是心结的存在,不好的话,女子性情大变,对以后的生活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离渊嘴角向上弯了下,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随即不知不觉的运气自身风水灵觉,慢慢的安抚着伊思昭身边凌乱的气,让她先心平气和下来,她的这种神伤,并不能完全移除的,任何女子遇到这种遭遇,内心间就被种下了一颗种子,它会随着你以后的人生际遇而不断的生根发芽长大,离渊所做的事情,只是暂时安抚她的内心,唤起伊思昭的心神,至于能否移除心中的种子,是她自身的事情了。

    安抚她的心神之后,离渊紧接着反手拔出青霖剑,左手中间三指在剑身上依次敲击出来,每一次的敲击在这葱葱的松林之中引起阵阵的尖啸,第一声剑啸还不甚响亮,只是盈盈入耳唤起自身的灵觉,第二声剑啸在回荡中发出龙啸之声,如夏日的晴空霹雳震耳欲聋,厚实压抑之间混厚无比,猝不及防间让人站立不稳。

    剑啸声入耳,伊思昭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眼神有些慌乱,只听那前两声的剑鸣,发出的是金铁交鸣之音,好似每一击都敲在了她的内心,只觉眼前一阵眩晕,知觉升起五彩云朵,恍然不能视物,全身都软了下来,迷迷糊糊就像昏迷一般控制不了身体。

    不待伊思昭反应过来,这最后一声剑啸,声音闷响低沉无比,但在她看来仿佛能够刺透耳膜一般,穿透力十足,伊思昭闻声只觉脑中一片混乱,就如同夏日瞬即而至的雷雨一般,先是漫天的雷鸣闪电,到这最后一声剑啸,雨点才恍如隔世之声一般,这会功夫才漫天的落降下来,伊思昭的心弦被阵阵虚拟雷雨敲击,每一击都不长不短的,一点点的落在上边,节奏把握的很好。

    三声秘法剑啸,一场震神骤雨,离渊打算让这场灵觉所化的心神之雨,洗涤伊思昭内心的遭遇的创伤,雨非真雨,但是到了有心人心田之中,却是久旱甘霖,夏日骤雨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不待伊思昭思绪作何理解,离渊用手轻抚剑身,如同抚摸女子如脂的肌肤般,手指轻盈,那青霖剑的颤动渐渐静止,雨声雷鸣剑啸都消散开来!假如有人在旁边的话,就会感到脑海中一片空白,瞬间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剑啸的声音静止下来,离渊又将青霖剑放入剑梢之中,诸事已毕,离渊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抬起深邃的眸子盯着一旁的伊思昭,此刻她正惶恐的睁开了眼睛,眸子里还带着不知所措的迷茫,离渊伸出手她拉了起来,手没有避讳的轻轻搀住她的腰肢,轻声道:

    “现在你的心神基本上没事了,只需要回去静养就好了,不过眼前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个了断,这件事有两种办法,一种算是明一种算是暗,我猜想伊小姐是公众人物,很容易影响你的声誉,所以想问一下你的意见。”

    伊思昭此刻的表情有些呆滞,此刻才突然回过神来似被惊醒,披上衣服顺从的搭着离渊的手,从地上站起来,好奇的向他开口道:“刚才我怎么感觉下起了瓢泼大雨,现在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到底是什么声音……还有你那处理方法什么是明,什么是暗?”

    “这个我忘了给伊小姐解释了,原本我怕你身为公众人物有很多顾忌,今天此种事情处理得到的话自然是好,但是处理失调的话,到时候你怕又什么麻烦,等会你快穿好衣服走吧,自己走吧,我就不照顾你了,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离渊看着她神色很复杂,眼中似有怜悯,但表情却有些冷漠。

    “可是这个我怕,我,我怕……对了你还有事情,是不是准备杀了这些人?”伊思昭看了看周围,仍是惊魂未定,似乎想让离渊送她一程,而且那伊思昭也是见多了世面的,见离渊让她一人先走,听他的意思好像是为了保存伊思昭的好名声,真能心境不触动,最后她有些不自禁的说出这些话。

    “呵呵,我也不瞒伊小姐了,处理这事情,明的处理就是你报官,然后由警察调查这件案子,但是这样的话,肯定会把事情给扩大了,嘿嘿既然这样……”离渊说道这里嘴角冷笑了一下,“就由我出手,干净的解决掉此事,你现在可以安静的回去,权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好生休息一夜就行,明日醒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离渊的行踪不能够泄露出去,况且那八字胡的主人高羽听上去还是个风水一脉的人,他更不会为这事跟高羽结仇,最简单最易行的办法就是毁尸灭迹,这行当离渊自是熟悉不过了,在这紫金山地气如此充裕的前提下,随便摆设一个聚阴阵,顶多两柱香的功夫,尸体就会消散于大自然之间,当真是再无任何人察觉此事。

    “先生,你顾忌我的声誉而杀人,让我不知道该怎么答谢你,但是我在旁人的眼中,本就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人,这些年流言蜚语如此的中伤,倒是不在乎一般人怎么看,顶多在我不检点的生活上边再落下些斑点,只是希望先生不必为我如此做了!”伊思昭说道这里,竟然有些情不自禁的落泪,想来平日一些人对她的流言中伤很多了,看她的样子倒有些习以为常了。

    离渊也听明白她的话语,唏嘘不已的同时也有些苦笑不得,眼前的这位伊思昭看样子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想离渊因为她的缘故惹上这些命案,见伊思昭如此伤心的哭泣,心知她多半是受到的委屈太多了,以往这些委屈或许对她身边的人不好提及,到现在见到离渊一个陌生人,还如此顾惜她的声誉,触景生情之下,心中苦涩无比,忍不住在离渊面前落泪。

第七十章 萧瑟夜雨 怀中抱美

    对眼前三人的杀人毁尸之举,除了如离渊所说的那般——对伊思昭声誉的自觉维护,深层的原因委实是,离渊心中原本就是如此筹划的,江湖风门人物在纷乱的都市漂荡四散,为了掩藏行迹,哪个不是身上沾满血腥,风门中人行事讲究谨慎与果断,当断不断之时反受其乱,再者八字胡三人的所作所为也是死有余辜,这种勾当看手段,想来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只不过只有伊思昭这次恰巧被他撞见,才能够来的及下手营救。

    此刻离渊见伊思昭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心中的错愕更甚于高兴,无福消受美人恩,离渊来到南京才一天的功夫,对伊思昭的人品声誉以往经历都未曾听闻,也不曾知晓外界对她品行的闲言闲语,自是不知道其中伊思昭感激的缘由,事情倒有点阴差阳错的感觉,不过离渊此举,无疑是在美人的心间已留下痕迹,只不过现在的他的心中有点矛盾,方才的误会该不该向伊思昭这种红颜薄命的女子,出言解释一下呢!

    不过从眼下的情况看来,伊思昭不愿意杀生以保全名誉,离渊倘若再提毁尸灭迹的事情,就显得有些焚琴煮鹤不懂风情了,自从与墨菲相识以来,离渊深深的体会到女人心中第一印象的重要性,虽然他对伊思昭暂时还没有特别的意思,但也不好当着她的面斩杀三人,那么处理的办法只有报警了,离渊略微的思量了下,为了防止八字胡等人在警局胡乱的信口开河,他有必要提前嘱咐这几人一声。

    既然计谋一定,离渊没有再过多理会伊思昭,几步跃到那昏睡的八字胡面前,伊思昭在远处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离渊身形挺拔,一种威压的气势隐约给人一种无形压力,只见他收手握成拳状,在八字胡的后心看似轻描淡写的啄了一下,八字胡便在一旁悠悠的转醒,但好像还没明白在场的状态,离渊见状只是冷哼一声:“清醒了没有,醒了的话,就好好给我听着!”

    八字胡从昏迷中醒来,听了离渊冷冷的话语,起初还不明白刚才好好的,怎么一转脸态度会变的这么冷?但他是何等的圆滑,赶忙心念急转,正在思忖怎样回答才能让这位前辈满意,却见离渊再次拔出了那柄寒光流转的宝剑,他心中一惊,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却很惊讶发现这位高深莫测的风水前辈,竟然持剑走到躺着的两个黑衣大汗身边。

    “前辈你这是要干什么,有什么话你可以明说,一定不敢欺瞒前辈的!而且从今往后都归前辈驱使,绝无怨言。”想来八字胡杀人越货的事情很顺手,见离渊这种不发一言,只是冷森森的持剑走到两人旁边,心中大为的讶然,眼下他分明有灭口的迹象。

    离渊听了八字胡惊慌失措的话语,嘴角只是轻轻一弯:“我可收不起你们这样的手下,但也守信不伤你们的性命,往后,你就听从警方的差遣吧,我想你们主人肯定有手段轻易的把你们弄出来,我现在此举只是要提醒你们,在警方的那些人面前,千万不可胡言乱语,安心等着你们的那位羽少来搭救你们!”

    言毕手起剑落,离渊在两个黑衣大汉的双肘外侧、双膝上方各刺一记,动作如蜻蜓点水般轻柔,伤口很浅,以青霖剑之犀利诡异,好半天才渗出一线血丝来,很快就凝结,盏茶功夫过后,那几条淡淡的血丝也消失不见,在外边丝毫看不出受伤痕迹。

    不提八字胡心里是怎么想的,离渊出剑之时煞气四溢,况且青霖剑桀骜不驯,就连离渊自己每次练剑完毕之后,都要运使风水秘法驱散反侵体内的煞气,更何况身边的灵觉刚入门的八字胡!离渊的剑光煞气在灵觉的精微控制,浓郁的煞气只凝炼于这几步方圆之间回旋,对他的弱小灵觉是最致命的影响,但这些对在此不远的伊思昭没有任何害处。

    等离渊用瞬间的手法划伤两个黑衣壮汉的四肢,废掉二人的武功根基,再看趴伏在一旁的八字胡,此刻全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浸透了浑身的衣服,人也像癫痛发作般在不断的抽搐,如同一只受伤的猎狗,在一旁摇尾乞怜。

    眼见离渊的身影向他走来,八字胡这才有些回过神来,只感觉嗓子眼发干,全身在煞气的包裹下犹在一阵阵发寒,开口说话有些费力,低沉暗哑简直不像自己的声音:“前辈,手下留情?”

    离渊不易捉摸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带着淡淡的微笑静静的站立了一下,冷不丁突然一挥剑,刚刚缓过一口阳气的八字胡,陡然又感到凌厉的杀意扑面而来,身体一阵冰寒与刺痛身体却是无法再动弹,仿佛被无数利剑穿透。

    渐渐感觉仿佛置身于阴风与杀气纵横的乱葬岗中,四周有着看不见的阴魂践踏而过,阵阵刺骨的冷风拂过身躯,如穿着薄衣在冰天雪地一般,即使他闭上眼睛也于事无补,这一刻他只希望自己能晕过去,可意识偏偏一直保持清醒。心神一阵骇然恍惚,耳中一静,却只听到离渊淡淡的声音:“不必担心,只是会轻轻的痛一下的!”

    那一剑刺来的同时,八字胡感觉自己的呼吸被完全的压制着,,马上就快没命了,同时原本就略显淡薄的灵觉一瞬间被击溃,八字胡下意识的哑声呼喊道:“前辈你答应过不杀我的!”这声音却微弱的被一阵剑舞起的风打乱。

    八字胡此刻已经有点神智失控了,胡乱的叫唤了半天,却睁眼发现远远的离渊没什么反应,只是冷冷的盯着他,手中青色长剑在黑暗中隐约流闪着光华,良久离渊才开口说道:“我现在废了你的灵觉,幸好你心中没有怨恨复仇的心里,否则你当时已经死在剑下了。”

    八字胡心中暗暗的庆幸着,方才离渊的宝剑刺到他身上的时候,八字胡不是生不起怨恨,而是神智被煞气缠绕,丝毫聚不齐意思反抗的情绪,此刻见离渊有饶了他的心思,脸上没有因灵觉被废而沮丧,反而谄笑着奉承道:“前辈,无论是谁问起这事的起因,我都会为前辈的行踪保密……”

    今天晚上,八字胡跟那两个黑衣手下做这件事情,本就是瞒着自己的主人去做的,为的只是垂涎伊思昭的美色,究竟高羽会不会为几个手下受伤,而跟一个秘法境界相近的风水中人结怨,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高羽到底是个什么人,离渊不知晓,但能够作为南京一处的风水枭雄,想来应该也是一位杀伐果断之人,不可能再去为这件事深追究。

    也正因为如此,离渊才会留下这三人的命,一切安妥之后,离渊确信不会再惹出一些事端,这才走到伊思昭的面前,道:“以后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子,最好不要一个人出来出行,不要往山野里乱跑,这件事虽然现在事出有因,但也怪你太不小心了,等会你自己打电话报警吧,我还有别的事,就不在这里陪你了,等会小心点。”

    说完这番话,离渊就准备站起身子离开,自古以来风门就不愿与六扇门的人打交道,到现在来看,没有特别的事情,离渊也不愿意没事去警察局转,毕竟自己身上现在还背着几条人命,虽然这些命案一点消息都没有,但现在仍然全无必要与警察接触。

    伊思昭似乎被离渊方才的一系列动作惊呆了,嘴唇发抖了几下,想开口说话,但最总没有再多说什么,披上外套裹紧前襟,潺潺悠悠的准备走出了树林,离渊站在林边,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身影,慢慢的走向远处的路上,心中略微的冷了一下,倒不是离渊狠心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他本是也有无奈。

    那伊思昭衣衫显得有些褶皱的身影,身躯若隐若现,在月光下绮丽多姿,或许是月间的淡淡冷清意味,离渊心田间也深深的印下了这一幕,多年以后,等他再有机会想起伊思昭的时候,眼眶中充斥的往往是这幅画卷,离渊盯着她一会,转身正准备离去,那边却只听‘啊’的一声娇呼。

    离渊虽然已经背过身去,但是风水灵觉一直锁定着伊思昭,听到她的叫声,说是不准备照顾她,脚下却是没有停,几个闪跳间便已到了伊思昭的面前,原来前面有一个小沟,伊思昭或许是因为惊慌,没有了往日的震惊至如,整个人都滚落到了沟渠之中,所幸不算是太深,伊思昭伤的应该不算是太重。

    他扭身快步穿过密林间的小径,来到了伊思昭的身边。此刻天空不作美,空气中飘散着蒙蒙细雨,月光透过变深的云层又散了下来,照在两人的身上显得很是朦胧。伊思昭手扶沟渠的泥土一直看着他走近,脸色苍白嘴唇也在微微发颤,眼眸却像朦胧的月色。

    “对不起,我的错!”离渊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开口却是这一句。“先生,我看不清你的样子。”伊思昭直直的望着他,手一直按着泥土没松开,因为离渊并未告诉她自己的名字,伊思昭便一直用先生来代替,此刻她定定的看着离渊的脸颊,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伊小姐,怎么样了,来抓着我的手上来。”离渊见到此景,脸上的神色略微的低沉了下,心中埋怨了自己一下,有些歉疚的开口道。

    “我只是脚扭了,应该没什么大碍,我自己能够站起来,不用劳驾你了。”伊思昭在沟底小声的嘟囔道,说话的语气略显有点哽咽,似乎是在跟自己赌气一般,离渊见状心中有些无奈,八成他刚刚的让她自己走的行为,已经有点伤了伊思昭的自尊心,只见她尝试着站直身体,没有理会离渊的手,自己慢慢的趴在小沟上边,准备上来,却是适得其反,伊思昭又弄伤了自己的脚伤。

    伊思昭赌气性质的动作无疑是加大了自身的病痛,看她在一旁尝试了几下,离渊心中暗忖道,看来她是没办法一个人回到家里了,离渊解开缠在掌心的皮革,便伸手过去,抓起伊思昭的手腕往上一提,月光终于照在了他的脸上,离渊柔声说道:“伊小姐是我的不对,别再跟自己赌气了。”

    听到这里,伊思昭鼻子一酸正想说什么,她的手突然一松,软软的倒在了离渊的怀里,离渊下意识张臂将她抱住。盛夏的衣服只有轻薄的一层,而且此刻因为粼粼细雨的关系,二人的衣物都湿透了,这感觉与赤身贴在一起几乎没区别,离渊突然没来由心神一荡,紧接着心间却是一惊,因为他的脸颊贴在了她的前额上,感觉好烫,不仅如此,她的心跳得好快,全身都在发烫!

    离渊或许是对伊思昭的尊重避嫌,刚刚为她秘法疗伤的时候,只是大概的查看了一番,见伊思昭心间虽有神气疲弱之虞,但似乎并无大碍。此刻抱在怀里发现不对,离渊灵觉扫过身体才知道她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不仅受了很大的惊吓,而且身体已经病倒了!不仅意识如此,而这紫金山地气浓郁,在这深夜又碰到了下雨天,阴寒之气趁虚入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伊思昭已经发起高烧了,意识也变的恍惚。

    不得不说,伊思昭平日来算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众人物,可没有离渊那样近乎铁打的身板,此刻的她是一位受伤带病的弱女子,连站都站不起来。离渊二话不说的一抄手,将她横抱在怀中,转身就向着中山陵的避雨台疾奔而去。

    此处八字胡他们现在都已经暂时的丧失了行动能力,暂时不用担心他们会逃脱,为今之计就是先看看着伊思昭的身体怎么样了,离渊本来已想好抽身离去的对策,可是伊思昭现在的身体如此虚弱,严重到他先前并没想到,不得不放弃了原先的打算,连这里都没有来得及仔细清理就离开了,她得赶紧接受医治,不能留在深山中,至于八字胡的事情,离渊已经在抱着伊思昭的途中,打电话报警了。

第七十一章 情愫雨中行

    紫金山一带有些地方原本就是丛林茂密,而且借助紫金山雄厚地气的滋养,倒是有很多百年松柏树在此繁衍生息,伊思昭此次被绑来的松柏密林范围不算是太小,连绵也有几里的样子,而且此时空中正自飘荡着朦朦胧胧的细雨,这种情况下,方向感不是很好的人,极容易在山间密林之间迷失。

    离渊抱着伊思昭浑身火热的身子,一刻不停息的穿行在密林之间,原本落叶满布的小道,加上细雨的润湿显得有些湿滑,离渊一个人倒也无妨,但是怀中多了伊思昭,他也不敢再托大,只是在夜幕下找寻着合适的道路,向着避雨台小心的疾行着。

    况且中山陵景区很多密林之地都没有开发成旅游路线,有的地方时隐时现几乎无法辨认,假如没有地图标注,几乎不可能找到这里来,但是作为搜寻地气堪舆青乌的风水师,此时虽是夜间,离渊借着月色在密林中认路几乎成为了一种本能。一向习惯独身走夜路的他,从来没有走的这么迅速,也从没有这么谨慎小心,“迅速”与“谨慎”本是很矛盾的概念,也幸亏先前离渊秘法修为刚进阶了一个层次,才能在山间野路上疾奔毫无顾忌。

    此刻伊思昭病若西子的容貌显得更加的知性惹人怜爱,她廋弱的身子半蜷在离渊怀中,像一朵温柔的小画猫一般,发烫的身体软软的看似弱不禁风,在离渊看来,却是不停的向外散发眷奇异的吸引力,在奔跑途中伊思昭的一只手始终勾着离渊的脖子,似乎在心中担忧着什么,此刻伊思昭被高烧弄的,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了,已经不晓得身在何方了,偶尔还发出几声不知所谓的痴语。

    走到山路平缓处,离渊间或低头看一眼伊思昭,他如此亲密的姿势搂抱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偶尔心底也会浮想联翩,以往小说中出现的情节,不知何时也轮到了离渊的头上,但他却知道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妙,伊思昭原本身体就虚弱,现在看来如果处理不当的话,恐怕伊思昭神智以后都会受到影响,离渊心底中虽然也有些想法,但总不会如小说那般狗血的男女赤&裸医治疗伤。

    这只是一闪念而已,随即离渊心中苦笑一番,秘法灵觉随即浮起,稳定心神脚下不停继续赶路。

    此时此刻,在依稀的光亮下,但听雨打树叶之声,淅淅沥沥入耳不绝,再加上怀抱伊思昭,香气扑鼻而入,离渊总感觉是身在梦中一般,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此刻伊思昭口中在喃喃低语:“先生……今夜……我原本准备咬舌自尽呢……就算是是死了也不能让他们染指……我好害怕……”伊思昭到最后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在半路上就已经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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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伊思昭悠悠醒来的时侯,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从昏睡中醒转的她,发现自身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这里布置的有点像病房,输液、监控设备都有,白色的墙壁旋转着,围绕她的病床放着几支黄色木架,上边打着吊针,有一个警察状打扮的女子在屋子的一角凝神闭目的坐着,也不知道心底在想些什么。

    床边坐着的是一名年纪在十六七岁的护士,粉色的护士服显得清秀自然,此番一见伊思昭睫毛颤动睁开了眼睛,惊喜喊道:“伊小姐,你终于醒啦?刚刚王医生就嘱咐过了,只要你一醒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随着小护士开口惊喜的喊声,那位警察打扮的女子也睁开了眼睛,已经停下了思考,转身对那护士吩咐道:“小画你先别急着喊叫了,快去通知医生吧,顺便把打个电话刘警官,就说受害人已经醒了过来,让他赶紧过来,恩对了随便把那些人录的口供给拿过来。”然后就缓步走到了床前仔细的看着伊思昭。

    此刻伊思昭刚刚从惊梦中醒来,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双眼茫然的看了看周围一会,脸上疑惑丛丛的样子,最后才如梦呓般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那救我的先生去哪里了呢?”“他没事吗?抓我的那些人跑了没有?他给我留了什么话?”伊思昭一睁眼,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那警察打扮的女子大概二十三、四岁的女子,粉脸透红身姿挺拔迈步间,显得很有些英武气息。初见伊思昭醒来脸上还是很高兴的样子,但听到伊思昭询问离渊的信息,粉脸一寒道:“你说的那人,他倒是‘好’的很,不过凭借着我这些年的经验来看,那个人伊小姐你最好跟她离得远点,我看他未必是什么好人!你现在最主要的就说养伤,其他的什么也别想了。”

    伊思昭听到那警察女子的话,心中困惑更加大,不知道她为何这样说离渊,但还未待伊思昭再次开口询问,那边的走廊便是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门便被打开了,这次的医生竟然是一个年纪五六十岁的花白老人,但是眼神之间炯炯有神,一看医治救人的经验就比较丰富。

    这位年老的医生见伊思昭醒来,脸上也是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刚刚在外边远远的就听到伊思昭与那警察之间的问话,走到她的身边笑道:“你说的那离渊先生,没想到对中医还有些研究,要是没有他的话,不知道你现在还要昏迷多久,对了他向我转述了几句话,叫你安心养伤,你送来的时候,他已用中医内劲巡行之法,为你补益元气驱散阴寒,不会在筋骨中留下隐患,只要伤好了,再用数月时间调养恢复,便没有什么问题……”

    话刚说到这里伊思昭的脸突然红了,低下了眼帘,虽然她只是个主持人,但对这些东西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离渊那所谓的中医巡行之法,补益自身缺失的元气,说的倒是挺委婉的,但就伊思昭的了解,大概就是一种以内家劲力按摩与拍击全身各处关节与各大穴位的方法,少不得要进行身体上的接触,而且有些穴道的所在隐秘至极,伊思昭虽然是有婚姻之人,但还是处女完璧之身,脸上顿时泛起了红晕。

    伊思昭她本身不是秘法中人,自然是不知道这种为他人补气驱邪则极耗元气,当日晚上,等离渊抱着伊思昭赶到中山陵避雨台的时候,伊思昭的身形已经发烧弄的样子让离渊颇为有点心痛,离渊本以为这些年自己的心境不说是静若止水,也算是能够做到在某些方面心如铁石,但是见到伊思昭这个略显可怜的女子病态,内心缺失不经意流露出来一丝怜惜。

    伊思昭躺靠在离渊的怀中,浑身燥热,她的头发有些乱,脸颊发白几乎看不见血色,容颜很憔悴人也瘦了,只有一双眼睛显得更大了,但现在紧紧的闭着,偶尔还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之语,当时的情况已经很紧急了,他着急的向警察打个电话说明情况之后,便在一旁借着路灯的光,细细的观察起伊思昭的病状起来。

    离渊这些年游历,略微知晓些中医的知识,伊思昭现在脸色枯黄,这种状况大多是肝气郁结、素体阴虚、又染寒邪,其实今天的这种事情只能算是一种诱因,伊思昭身体状况本来就已经埋下了病根,其真正的病因应该是工作过度紧张劳累、起居饮食不规律、情绪持续低迷没有及时调节,这样的情况离渊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反正现在伊思昭已经高烧昏迷了,离渊也没有太多的避讳,伊思昭今天穿的算是一件真丝状的吊带裙子,大概是她家中经常这样穿着的服装,略显宽大,裙角或许是因刚刚的争斗,已经被八字胡他们撕烂了,离渊见她的病态沉思了下,就动手挽起她左腿宽松的真丝裙子,一直挽到了膝盖大腿上方约五指左右,才停止了。

    然后离渊用左手小心的握住了伊思昭小腿迎面骨,右手伸出食指与中指,沿着膝盖外侧的凹陷处轻轻的来回揉动。离渊将风水秘法完全的灌注在手指中间,一指一弹之间此刻的动作轻柔的不能再轻柔,而他的指尖很热,热得简直发烫!

    二人就这样默默的以指揉膝,只有雨夜淅淅沥沥的滴声,整个避雨台只有伊思昭一个人凌乱的呼吸声,而离渊的气息极其舒缓几乎听不见,期间的氛围显得很是暧昧。

    就这样过了大概一刻钟,这么轻柔看上去毫不费体力的动作,竟让离渊全身都出了细汗,后背的衣服几乎湿透了贴在身上。离渊将这些年的风水秘法与中医穴位都凝于指尖,秘法外化不是伤人,而是补益驱邪,这么做看似无声无息,却极耗体力。

    但另一方面,离渊是从未与女子有这么亲昵的肌肤接触?就是与墨菲相处的功夫,二人也完全是止于礼行于貌,离渊此刻这种姿势紧紧的握住她光溜溜的小腿,右手指尖在几处穴道间来回轻揉,她的肌肤很光滑紧致,腿很结实很有弹性,手感非常饱满,但将关节筋骨抻直后,却明显有一种无力感,那是病体虚弱的原因。

    怜惜之情不禁油然而生,以前的离渊不是不愿意与一些女子发生什么纠葛,而是担心一旦深陷入麻烦之极,毕竟现在二十多岁的年纪正值青春年少,对美丽的事物都会产生爱恋的,而现在伊思昭给他的感觉可完全不同!

    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离渊对她的身份一无所知,二人以前从未有过交集,没想到下次相遇竟然是这种状况,离渊一边轻手轻脚的医治着伊思昭,另外一面心猿意马的胡思乱想,手中的之间偶尔重了,还引起那伊思昭心中一痛,则是离渊在心中尽量对自己说:“她是病人,我只是在给她治病而已!”

    ps:前文有些地方忘记说清了,当时离渊初次去救伊思昭的时候,是用黑布蒙这面颊的,伊思昭本人自是不知道离渊的面貌跟名称,这样做的用意自然易猜,下文高羽见面的时候,还有浅浅的伏笔。

第七十二章 知烟

    然而伊思昭并不清楚离渊给她用秘法疗伤的详细过程,但她却知道这种手法,恐怕揉的就不仅仅是某一个地方了,伊思昭虽然身份令人好奇,但内心深处仍是处女心结,伊思昭听到老先生的介绍,大姑娘家自然而然的就想到这一幕,况且又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如何能不脸红?

    那王姓的老中医见她这个反应,心中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就轻声开口道:“离渊先生以隔空秘技发于指寸,说实话他出手的手法也独特至极,我至今还是很好奇离渊先生怎么学到的这些东西,老朽这么一把老骨头,研究中医一辈子了,虽然自问用其他手段也可以达到目的,但总就是没有他这般技艺精悍。”

    哦,伊思昭心中一顿,原来不是全身乱摸,而是曲指虚弹,指尖隔衣轻轻一触而已,用的是秘法外透的手法,不是内家一流高手绝对做不到。但这种手法比直接上手可费力多了,但也更加有效,当然这些伊思昭是不懂的,她心中只以为离渊这般做也是为避嫌,心意之中已将离渊当做正人君子相待,与往日那些一见伊思昭便心怀不轨的人,判若云泥之别。

    伊思昭方才心中的联想被老先生看出来了,不免有些尴尬,心中不知是暖洋洋的滋味,还是有点莫名的失望?脸色却更红了,红的就像熟透了的柿子。

    这时那护士小妹叫来的刘警官走了进来,一见伊思昭的脸色,就惊问道:“怎么伊小姐,你的脸色怎会如此,难道又发烧了,不应该啊!”那女性的警官赶紧解释道:“刘枫,伊小姐没事,我知道你的那点心思,就别自作主张往人家这边靠了。”那女性警官眼中难得有了一丝笑意,这几天她守在这里可够担忧的,粉脸笑意盈盈的就对着刘枫打趣道。

    刘枫年纪四五十左右,四方脸眼神犀利,一看就是那种经验丰富熟知事理人情的人,不过想来为人也是比较正直,这般年纪但凡有些圆滑善于巴结之人,都已经混得科级待遇了,整日待在空调开方的办公室里边了,哪还用在外如此奔波办案,那知烟虽是年龄与离渊相差无几,但是或许是熟稔的关系,常常开刘枫的玩笑。

    刘枫听闻之后,便讪讪的对着那女警官傻笑了下,也是松了一口气道:“知烟,你说话怎么能够这样呢,我这不也是为了办案么,既然没事你也就别在挤兑我了!伊小姐你既然醒了就可以进食了,应该很饿了吧?已经准备好了调养食谱,现在就可以让人送来,躺着别动,等会我让小画喂你吃。”

    伊思昭却摇头道:“刘警官,我不饿,不着急吃东西,有话要问你们两位警官!”伊思昭一觉醒来,就像做了一个跌宕起伏、惊险莫名的梦,感觉有大恐惧又有难言的温馨,怎么到现在这里她也是一头雾水,离渊抱起自己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此时又在何处、做些什么?

    虽然现在自身无碍了,但伊思昭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见不着离渊,当然要找眼前这两个警官问清楚,现在的伊思昭也不再是受困女子了,依然是恢复了作为公众主持人的稳重之态。

    刘枫提起离渊倒是轻笑了一番,没有直接告诉她离渊此刻身在何处,只是将了那八字胡等人的踪迹告诉了伊思昭,原来当日夜间值班的就是知烟跟刘枫,接到离渊的报警电话,将事情大概的弄明白后,知烟当时就急了,她今年刚从警校毕业,或许是亲人关系走动的缘故,才直接在南京市就职,而没有下放的县城去历练。

    知烟或许是因为太年轻了,一听说有歹徒夜间挟持女子,企图逼迫女子就范,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她平日就是女权主义者,更何况刚从警校毕业,浑身的英气还未被这社会消磨殆尽,当然是急不可耐的拉着刘枫就出警了,庆幸的是原本八字胡三人就已经被离渊‘折磨’的半废,也不能泛起太大的浪花,倘若三人完好的时候,就凭知烟两人如此鲁莽的夜间出警,搞不好还会反被八字胡等人擒住。

    大概花费了半个小时的功夫,二人按照找到了八字胡等人,并且一起羁押到警局,而离渊替伊思昭秘法疗伤的当口,恰好被知烟看到,刚刚入警的知烟也是什么都不晓得,看到离渊用手在伊思昭的身上来回的‘摸’,就将他也当做了登徒子,虽然离渊极力否认,但也被知烟带去警局做口供了,现在的离渊不知道正关在拘留所的哪个房子里边?

    伊思昭的身体因为特殊,则直接被送到了医院,刘枫为了避嫌,就吩咐知烟在医院照顾看守着她,而刘枫本人却是连夜审问八字花等人,这不正好在伊思昭醒来的时候,刘枫才算是结束了审问,就速速拿三人的口供来医院找人了。

    那边刘枫刚刚将事情的大概说明白,伊思昭听得却是在脸上的红晕退了下去,神色复杂难言,带着震惊、感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她此刻才意识到,怨不得当时离渊不愿意跟带她回去,一起报警,倘若不是她发高烧晕倒,那边的离渊说不定真的就此离去,从此再无踪迹可寻。

    刘枫说完话,那边的知烟就开口了,“我还没审那离渊呢,不过看供词也知道她不算是个好人,哪有正经人随身带着管制刀具的,更何况还是那么长的一把长剑,伊小姐你别看他长挺俊俏,但是心底委实色心!当时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不知道他还会在那里侵犯你多久?”说完知烟就哼了一声,看来她本人对俊逸的青年人很有成见。

    “咳咳小烟,你就少说些话把,刚刚王铎大夫不是说了么,离渊那是在替伊小姐治伤呢,你不懂就少说几句,走吧,我们先出去,让她好好在这里休息几日,等过两天再来对口供。”刘枫眼见知烟的话越说越多,而且更离谱,那边伊思昭的眼神也有了几许的不自然,不由得低头咳嗽几声,找了个话题拉着知烟出了门去,门外忽然响起一阵低低的窃窃私语声,然后寂静一片。

    整个病房中,只有伊思昭跟那护士小画在一旁说着话,只不过伊思昭心神有些不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至于被关在某处黑牢狱的离渊则是一副的无奈神色,从被拉到警局,他人就一直被关押在这里,也不见来时那个女警察干什么去了,也不来审问他,只是将他扔在这里不管不问,心生郁闷之际,也有些担心,不知道那八字胡三人会如何的回答?

    “哐当”一声,在他正在细想之时,那边两名神色冷峻的警察进了关押离渊的地方,前面的警察倒也罢了,只是一位颇有些威压的中年人形象,大概是四五十岁的样子,后面的则是来时碰到的女警察,配上那一身警服更是让人感到强烈的视觉震撼,尤其是美女警察高挑健美的娇躯,女警的身材有些娇小,与高挑修长的墨菲相比是两种风格,这二人分明就是上午去看望伊思昭的知烟跟刘枫。

    “你就是那个报警救人的离渊?”两位英姿飒爽的人民警察,走到关押离渊房子的门口站住,目标真是太明显了,那知烟冷冷的开口询问道。

    离渊见状,不明所以的默然点头,不知道这二位打得什么注意,无缘无故的将他关押在将近一天了,才来找他。

    “站起来!”知烟的口气不见得有多冷,声音也柔美动听,可语气里带着的那股威严却令离渊乖乖地站起身来。

    “跟我们走一趟。”离渊就这样不明所以的被带走了,生平第一次被带到了警察局的闻讯室,看着屋子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八个大字,离渊犹自苦笑一番,看来真的不该来警察局,天地良心,在他被带走的时候,离渊真的没有担心过自己,只是偶尔担心了那伊思昭现在的安危。

    “姓名?”

    “离渊。”

    “文化程度?”

    “高中。”

    “籍贯?”

    “杭州市区。”

    “年龄?”

    “我说警察同志,你有这时间在这里审问我,还不如抽点时间去问一下那八字胡。”离渊见那知烟板着脸,在一旁审查户口本似地一段段的问起来,顿时离渊有些急躁,“我是个报警者,当时不都跟你说了吗?我是偶然看到伊思昭被人侵犯,恰好以前有些功夫底子就上去解围了,随后就打电话了,现在你倒好把我当成嫌疑犯,在这里审查开来了。”

    “这会知道害怕了?”美女警察知烟冰冷地瞪着离渊,“之前你又干吗了?早知如今,何必当初!我告诉你,害怕也晚了!你就等着接受惩罚吧!最后说一遍,年龄?”知烟的话语有些答非所问,说了一大通不找边际的话语。

    “今年二十二了,我随身带着的身份证不是就放在那边么,唉我说警察同志,那伊思昭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离渊有些无语的开口询问道。

    “这事不用你操心,现在你只要老实交待你的问题。”知烟的语气仍然生硬无比,见此离渊慢悠悠的站起身,也不再言语,只是看着知烟不说话,离渊也看出来了,这两个警察之中,那个女警察明显在做主,只不过生涩有些缺少经验,而那中年警察有些让着她,因为离渊不止一次见到,中年警察听着知烟的话语,有时候也无奈的摇摇头。

    “蹲下,老实点的回答!”旁边警戒的两名男警察立即架住离渊,试图将他强行按回地下,离渊身子一甩便挣脱了二人的束缚,那边的刘枫就有些看不下去了,对着那两个警察道,“同志,麻烦去找个凳子搬过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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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风水师介绍:
“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藏经!
因一场宿命家道中落,而被迫远走江湖,离渊以风水师得身份,混 迹于名山大川,流离于市井小巷, 正是
“一双慧眼堪舆相宅风水,
一身手法断识阴阳青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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