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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公子锗许     极品风水师txt下载     极品风水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八章 奇女子墨菲

    听到葛鸿这样说,离渊也只还说声感谢,葛鸿虽然没有说他是什么身份,但是离渊却看的出来,像葛鸿这种人,身份地位一定很高,他这种是不可以随便去麻烦的,而且他的人情价值绝对很高,不是那种随便许诺的空头支票。

    二人呆在餐饮小厅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结束了,厨师见状已经上前询问葛鸿是否收拾桌面,看这情形分明是在逐客了,离渊也知道该向葛鸿告辞了,老人家年纪大了,长时间的聊天也是不好的。

    离渊识趣的笑了下正准备起身,葛鸿却先一步打发厨师走开,又凑过来低声问道:“离渊小友,有一件事需要你担待,今天接你来的女子叫墨菲,是我的外孙女,我平日&比较的惯她,弄的脾气比较怪,离渊小友在这里住几日,如果她有些事情做得不对,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而且她的话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信。”

    说完话,葛鸿搞得神神秘秘递过来一张卡片,上面除了一个电话号码什么别的内容都没有,然后才叫人进门收拾桌上的残局,离渊起身告辞离去时,仍然是墨菲陪同,送离渊到庄园的客房中,墨菲看见他从小厅出来时,神情几次欲言又止,看来她也很好奇,不知离渊与葛鸿关上门在里面做什么,开门时竟然还闻到了烟火味,但她终究没有开口,表情仍是有些冷淡。

    此刻也只是**点钟的样子,阳光正合适,葛鸿恰好要到庄园湖泊前的草坡去散散步,晒晒阳光,顺便就把离渊送出了庭院,离渊跟墨菲到这里路线是庄园的北门,现在在庄园内四处转,却发现原本风水俱佳的庄园,却是不知画蛇添足的在湖泊坤门修建了一块人工河。

    以往的贵人福地藏风得水,五行不缺,而且五种气很充足,从而造成各式名称的福地,此处建造阳宅会人畜五兴,财源滚滚,增幅添寿。建造阴宅则可以福及子孙,人定兴旺,而一些破落之地,则多半是背风窝水,五气中缺,有轻些的,缺一种或者两种,而现在的庄园正是这种情况,原本五行俱佳的福地,非要自作主张的修建人工河,生生的破了一方风水。

    坤门主中五行属土,眼前的庄园在坤门建立人工河,风水五行之中,就会存在水气被坤位的土压制,而且地气之中水气偏离艮位,这是一种看似水气很充盈,却是罕见的风水阵法引水局,这种庄园的建造格局不算是稀罕,民国的时候在南方很流行,大多出现在经常发生洪涝的地方,离渊曾经在游历都江堰一处支脉的时候见到过。

    引水局也是风水困水局的一种,只不过‘困’的方式为引,将多余的水气引出去,都江堰就是采用了这种布局,使得洪涝发生的次数大大的减少,而且引水局用意是为了压制五行中的水气,这在风水斗法中,也常常可以见到,山门对水门的话,布置引水局,可以很大程度上削弱水门秘法的伤害。

    离渊思考了一会,脸上的忧郁之色大起,不知道是否该向葛鸿说出这些来,这是葛鸿的地方,如果他已经知情的话,那么离渊说这话肯定有犯别人的**,倘若不知道的话,恐怕对葛鸿的身体也会造成一些影响,毕竟五行不再平衡,离渊考虑良久才开口道:“葛老先生,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老先生的庄园环境自然是极好的,风水也是俱佳的,但是却有一点小小的问题。”

    葛鸿正在散步,不料却听见了这样的一句话,微微一皱眉,似笑非笑道:“离渊小友,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必顾忌什么,这里都没有外人,而且我这人只对相术有点爱好,对风水则是了解不多,小友觉得庄园有什么问题?”

    离渊听到此处,心中暗松了一口气,原来这葛鸿也是不知情的,这样至少不会犯别人的顾忌,当下就原原本本的将风水引水局的特征用处,以及对身体的损害解释给葛鸿听,葛鸿不是一般人,当然一下子就明白了离渊的话,脸上并没有原本想象的愤怒猜忌,而是一种很是了解的意思,更像是一种恍然大悟的意思。

    而后葛鸿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对离渊:“小先生的见解确实独到!但是在下在此居住惯了,也不想再随意的更改了,离渊先生就好好的修养吧,这件事我知晓就是了。”然后葛鸿就慢慢的向着人工河岸的远处慢慢走去,也不再去招呼离渊,只留下墨菲与离渊在一起,不知道想什么。

    其实风水真正的微妙就在于此,环境之中的任何一处改动,都很可能引起风水局势的改动,离渊结合时令与居住的人断此地的环境,水准是相当精深了,超出大多数一般风水师的眼界。或许是中国人讲究知恩图报吧,对葛老先生的事情离渊很是上心,对此地风水局的勘察也是尽心尽力一丝不苟,然而葛鸿的反应却是一副‘应该是这样’的态度,而站在一旁冷艳的墨菲看着离渊,眼中却隐约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甚至是厌恶反感的神色。

    离渊见到自己的辛苦堪舆风水没有得到认可,心中略微有一点失落,心中有点懊悔,刚刚过于直白的解释了引水局,或许其中真的有什么猫腻,不想被外人知道,而自己很明显有点不识趣了。

    其实九顶山中这一处小庄园就是葛鸿集团的产业,年迈的他受不了冬寒,每年秋天冬天都去南边过冬,而春夏则是到北方度暑夏,葛鸿选择在此处小住,也是墨菲亲自安排的。她已经尽心尽力了,事先至少挑了五个地方亲自去看,包括旗下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都是她亲自去查看的,最终还是决定让住在此山庄。

    有澳洲的留学背景,接受现代文化的墨菲,是一位年轻的知识女性,也是一般人眼中的当代社会精英了。说实话,她本人根本不信旧社会风水师那一套,但她也知道外公葛老这样的人可能会讲究,所以特地在国外请了一位颇有名气的“风水顾问”来看过,确定毫无问题这才让外公入住。

    从办事的角度,她考虑的已经相当周到,能想到的几乎都想到了,不料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离渊,恰恰在这一方面借题发挥挑毛病,换谁都不会太高兴。

    见到外公葛鸿离开了,墨菲脸上的严肃神色又自放松了下,她跟离渊在哪里站了一会,又想起离渊的话,忍不住冷冷的插话道:“我事先不知道离渊先生对风水有深厚的“研究”,不瞒你说这个地方就是我安排的,外公下榻之前,我还特意请了风水顾问来看过,人家是专业做这个的,不仅仅是有研究而已,没想到离渊先生竟然还能挑出毛病出来哼。”墨菲说到研究时,特意的加了个重音,讽刺意味十足,言外之意很明显。

    一听墨菲的这茬,离渊就意识到自己说话太老实,得罪的人不止是葛鸿一个,也连带着得罪墨菲这位冷美人了。其实也怨离渊太过于知恩图报了,以至于没有想到这么多,像葛鸿这种人,不论路过什么地方,下榻之处肯定有人专门精心安排。按以往的习惯,离渊才不会随便说话莫明其妙的得罪那些办事的人。

    想到这里,离渊一脸苦笑神色颇为的尴尬,自己这样子大概还要在这庄园内多住几日,到时候少不得麻烦这墨菲帮忙,而现在看墨菲这样子,分明是准备给自己穿小鞋的样子,古人说的好,宁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这墨菲的心性是什么样的?离渊的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也顾忌不了颜面,离渊赶紧开口把话往回圆道:“我没说这个地方不好,相反,此处非常好,能在山东天津郊界找到这么一处下榻的地点,实在不容易,墨小姐一定费了不少心思。但世上从来就没有完美无缺的风水局,不仅要看地方,还要看时节、看人。说天人合一也许夸张了,但若从心与境相合的角度,有一点小问题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总的来说,墨菲小姐的选择真的很对。”

第二十九章 傲慢与偏见

    离渊最后这几句,谈的完全是风水中最高明的讲究,但在墨菲听来略显刺耳,离渊现在的状态也完全是江湖骗子忽悠人的那一套说辞,明知对方在往回兜话,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反感。墨菲淡淡一笑道:“离渊先生真是善于见风使舵,我先前以为您只是一位算卦的,现在看来你真的走江湖的高手啊。”

    这话明显是在嘲讽,她对离渊的反感也正常。墨菲作为一个接受着西方基督教育的现代化女子,你让她去相信一些走江湖跳大神的人话,分明是强人所难,在墨菲的骨子里有种那种自己都不知晓的高傲感,她不是瞧不起离渊这个人,而是看不起像离渊这些社会底层卖艺走江湖的团体,毕竟在古代风水师就是下九流的一种,谈不上尊重不尊重。

    离渊听出了墨菲口中的误解之意,看来墨菲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对他这类的人很有成见,其实这也不能怪墨菲冷酷高傲之类的,这些月来,墨菲按照外公葛鸿的占卜卦象出去找人,已经找来各式各样的江湖人,算起来有七八个的样子,两个多月来动静闹得不小,人来得不少,把这处庄园天天闹的乱糟糟的,可是有着真实本事的风水大师一个没见着,都是坑蒙拐骗的游江湖之人,都是来骗吃骗喝的。

    这当然不能怪墨菲办事不利,但她毕竟没有完成老人家交待的事情,那些请来所谓的“高人”,在墨菲眼里,就是一批连起哄带捣乱的骗子,离渊也是其中之一,离渊不是第一个骗子,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被请来的。但这个小骗子运气好,却使了个巧妙的手段引起了外公葛鸿的兴趣,对离渊特别的亲切,这让一向期望值很高的墨菲心中一阵鄙视。

    墨菲虽然不知道外公在餐厅里关上门与他说了什么,但很显然外公葛鸿很高兴,还给了离渊一笔好处,这个小骗子很会哄老人家开心,伎俩得逞了。至于风水相术之类的高深知识,墨菲并不知晓,她并不担心以葛鸿的阅历与经验,会上离渊“这种人”的当。

    但是最让心高气傲的墨菲难以忍受的是,离渊临出门的时候,这个年轻人“不知羞耻”又借题发挥忽悠开了,当着她的面又扯起了风水,得了便宜还不忘卖乖,莫明其妙又给自己上眼药,她心里能舒服才怪呢!

    离渊的心中却是有点抑郁的感觉,葛鸿庄园中那引水局,是他极认真的堪舆所得,也触动了自身受伤的灵觉感应,用的完全都是秘传真功夫啊!但在葛鸿不知为何,仅仅是点了一下头,就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牵扯更深直接离去了,而在另一个近乎白痴般“外行”墨菲的眼中,更是纯粹的忽悠人,墨菲这个女子在离渊的眼中,艳丽多姿大大折扣,总觉得她有点头发长见识短?

    另外的一方面,墨菲最后见外公葛鸿的样子,好像是不相信离渊的话独自离去,这就相当于将离渊“虚伪伪善”的面具给撕开了,在一旁暗自抿嘴笑了好长时间,将离渊一个人冷在一旁,不管不顾,墨菲平时固然是冷若冰霜,但是这一笑起来,离渊有一种春回大地,阳光明媚的感觉,墨菲所展露出来的的刹那风情,让正对着她的他更是心旌神摇,这还是离渊见过一些市面,不会真个的倒在墨菲的石榴裙下。

    最后墨菲好像是觉得这样确是淑女风范,毕竟离渊再怎么说也是客人,而且长得还算是不错,然后收起笑容对离渊很礼貌但也透着冷淡说道:“离先生,如果没事的话,我送你到休息的客房!”

    见到墨菲这种思维变化极大的女子,离渊脸上无奈加不知所措,只得点了点头,葛鸿的这处庄园很大,整个山脚都是被圈在庄园的范围,想来要打理的园艺工人也是多的不少,客房在偏北的一处角落,那是一处澳式风格的典雅小楼,离葛鸿的会客厅大概有着一里的行程,这么远的路程,庄园中有代步的观光车辆,墨菲带着离渊走到一辆电力的观光车前,直接坐上了司机的位置,也不再去去招呼离渊。

    见到墨菲这种仿佛吃了炸药般的冷艳女子,离渊讪讪的独自上了车,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代风水师,也不好跟她这般女流之辈计较,九顶山山脚下的坡度略显高些,观光代步车走的很慢,离渊眼睛四处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偶然的发现坐在司机位置的墨菲,通过后视镜偷瞄自己,眼神中带着些许好奇,更多的则是蔑视。

    看就看吧!谁怕谁呀!离渊抬起头笑眯眯的通过后视镜,大大方方的与冷美人墨菲对视,在外人看来,居然有几分眉目**的意思。离渊毕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精力旺盛也见多识广,很清楚墨菲那种人看自己的心态,坐在车中反正无事可干,于是有意撩闲。

    “小小年纪脸皮真厚,真不愧是个混江湖的油条,拿他没办法!”墨菲心中暗啐,脸上的不屑更是多了,收回了视线,认真的驾驶着车向着客房部开去,而离渊则是微微闭上眼做养神状不再理会她,心中却是在想着,墨菲这个冷眼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何最后葛鸿会那般说呢。

    “她的话,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总之不要跟她计较”,离渊隐隐的觉得不对,是不是还有什么深意,自己还没弄清呢,不会又是一个陷阱吧,但愿不会……

    回到庄园客房部的时候时间也不算太早了,离渊从车中下来,向坐在驾驶位的墨菲打了声招呼:“谢谢墨小姐今天接送了,那我先去了。”然后转身准备上楼好好的休整一番。墨菲却是在后面把他叫住了:“离先生,请您稍等。”

    离渊转过身来:“墨小姐还有什么指教?”墨菲有些不情愿的说道:“这次怎么说你也是客人,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提醒你,我外公为人虽然有时候很慷慨,离渊先生也莫要贪吃不足蛇吞象,否则到时候哼!”墨菲说完转身从车里取出了一个信封,略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外公先生此次居住在这里,所有的事情都是由我负责安排,为了安全起见,希望离渊先生暂时不要跟外界做出联络,把你的通讯工具给我吧,另外请您收下这些。”

    哦,原来信封里装的是这次离渊的酬劳!这些事情葛鸿本人恐怕不知情,都是下面人自己安排的,地位不同的人,对待事情的问题也不会相同,古时候皇帝召见一下,都会当成最大的荣耀,可是在帝王看来,只不过是偶尔闲的无趣找来解乏的。

    真正有地位的人,巴不得有机会与一些大人物,坐在一起吃顿饭,趁机谈点事情,哪怕是花很大代价也愿意,根本不可能出现这一出,这种事情很正常,在国外一些成功的企业家,为了和股神共度一顿午餐,谈一下商业见解,竞价上千万都在所不惜。

    离渊有些惊讶的看着墨菲手中的信封,心中感到好笑之时,却是又想起了数年前浙江一个市区开政协会议的时候,离渊随意搞了代表证,在杭州混吃混喝的一段经历,代笔会议搞了一周,离渊在会场除了大吃特吃外,当时地方政府主办方都会提供一人一笔丰盛的车马费,最后当然这些拿别人东西的人有些手短了。现在政府的作为与某些行业主管部门搞个培训班或研讨会,打广告发通知,让参会单位的人交一笔费用的情况完全相反。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倘若接受了这些钱,也等于暗示了离渊的身份就如同戏子一般,唱戏助兴解老人家的忧愁。看来墨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连拿信封的手段都显得那么熟练,对于离渊,墨菲在他没来之前,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事情就是这么安排的,钱早就准备好了。

    钱看上去还不少的样子,可离渊却没有动,常年的在外游历,什么样的眼神离渊都见识过,冷眼也是家常便饭了,他从一个人细微的举止就可以看出对方此刻的心态,现在墨菲这种样子,分明是种施舍别人钱财的样子,别人如果爱面子的话,或许会直接拒绝掉,不会跟墨菲一般脾气,如果真的是江湖骗子一类的话,肯定会客套一番将钱收下。

    离渊没有说话,而是眼光冷冷的看着墨菲,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冷冷的待在那里,虽然此刻庄园内的水汽依然加重了,空气中湿气弥漫起来,但是墨菲却穿着一件华丽的西式侧肩短身礼服,长裙下高耸著的胸脯微微起伏着,向下延伸的是结实高翘的臀部,脚上是一双银色的高跟鞋,加上足足有一米七的身高,使得整个人看下来,形成了一个完美的S形弧线。

第三十章 我知女人心

    墨菲很冷很傲,女人的身高视觉看来,往往要比实际的要高些,此刻的离渊隐隐的有种错觉,墨菲看人的时候,从来眼睛都是向下看的,从来未曾仰视过一个人,离渊心中思忖了良久,嘴角扬起一丝轻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眼见墨菲一头柔顺的黑发,在头上挽了一个高高的髻,那张美艳绝伦有如白玉雕琢的脸蛋,在高高挽起的黑发衬托下,愈加显得高贵迷人,离渊低头兀自笑了一下,慢慢的走到墨菲的面前,脸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着。

    “墨小姐,你这么诚恳的对我,其实我真的是个江湖的小骗子,我对风水相术之类的东西,都是胡编乱造的,但是我为什么能够让葛鸿葛老那么高兴呢,因为我还有秘密的,想不想知道!”在墨菲一双黑白晶莹的眸子前,离渊很惊奇的说了这样一番话,那墨菲听了之后,脸上是一副早已知情不出所料的样子,不过对离渊增加了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度,虽然这也是个小骗子,但是他还自己承认错误了,知错就是好孩子么!

    “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我不会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我外公睿智的很,岂是你能够蒙混过去的,”离渊俊逸的脸庞虽然在墨菲的心底留下了那么一点好感,但是在她冷霜如冰的外貌中丝毫没有体现出来,一点留情的余地也没有。

    见此状离渊只好在一旁讪讪的笑道:“那好吧,墨小姐百忙之中请稍等一番,我这人虽然没有什么真本事,但是有一点不想隐瞒姑娘的,”说道这里,离渊轻轻的走近墨菲,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他大着胆子贴近墨菲的耳侧,“我其实懂得察看女人的心思,墨小姐相信么!”

    “你知女人心?我不相信,你一定在骗我,那你说我现在心中在想什么?”墨菲的第一反应就是,眼前的年轻人不诚实,刚刚承认了一个谎,下一刻就又撒了另外一个更大的谎言。

    离渊没有再去跟墨菲争执,反而抬起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着墨菲洁白如玉的胸前笑道:“墨小姐不信的话,我可以试一下,不过必须有一个媒介才能够尝试下,墨小姐平日胸前戴的这条金镶玉项链确实不错,如果不介意的话,能让我把玩下么?”

    墨菲看起来是个很别致的女人,除了胸前的金镶玉吊坠,耳边还带着一双大的不成比例铂金耳环,显现出墨菲精致的瓜子脸。俗话说暖脂冷翠,上好的翡翠,水头的颜色有深沉的积淀感,不太适合过于年轻的人配饰,与气质不合的话可能会显得人有点沉重的老气,它适合一种较冷而矜持的气质,配饰起来才显得协调。

    “这个、这个?”墨菲听到离渊的话,下意识的往胸前一看,脸上浮现出了犹豫的神色,看来这金镶玉的项链对墨菲的意义很重要,见到这一幕,离渊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面容,来的时候,离渊几次见她用手轻抚项链,料想意义肯定非凡,现在看来离渊真的赌对了。

    “墨小姐如果有难处的话,那就算了,只是可惜不能给小姐展示一下了,”离渊欲擒故纵的笑答道,旁边的墨菲脸上一丝决断闪过,顺手摘下金镶玉的项链,递给了离渊道:“好吧,但是你要小心点!”墨菲将带着自身体温的项链给了离渊,而后墨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艳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内心深处感觉到一丝尴尬,再怎么说也是她的贴身之物,怎么能随随便便给一个陌生的男子了。

    离渊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金镶玉的项链上,倒是没有注意到墨菲脸上的神情变化,嘴角一笑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一块价值不菲的古老翡翠重新镶嵌的金质花纹。墨菲小姐恕我直言,虽然看起来这翡翠金镶玉贵气逼人,但金,无色金也,黄为之长,久埋不生衣,百炼不轻,从革不违,冷翡翠镶金的话很容易衬托出别样的气质来,但这件东西很特殊,有时候会对你的精神状态产生不自觉的影响,也能最深处的反应你心中所悟。”

    离渊说话的样子,眼神中略带调戏,讲完后没有去看墨菲,反而对她胸前傲人的胸部盯着看了起来,他不去墨菲是为了给她一个心理缓冲的时间,让她自己先想起这项链给她带来的怪异感觉,然后离渊再说出那种感觉,这种震撼力肯定会造成墨菲的心中怪想,这在心理学中是一种常见的手法。

    这种情况很常见,有些结婚的小媳妇往往会收到未来母亲送的“传家宝”,而且多是些上了年代的翡翠手镯,或者是金镶玉的耳环吊坠什么的,但是那些年轻的小媳妇一般都不会佩戴的,最觉得上面沾染些老气,而且从风水的角度,翡翠是带着些邪性的,翡翠埋入土中,如与金相近,时间长了会受其克制、黑色干枯,易被入误认为是水银沁,常认为是不祥之物在道教中可做法封锁怨魂,当然一般都是些死物。

    离渊停顿了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转过身去,背对着墨菲继续说道:“每一件器物都有其物性,金镶玉的翡翠无意间会影响你的内心,这虽然跟你的经历与环境有关,但是这枚翡翠的灵性比材质本身的物性要浓郁的多,佩戴在身上往往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感觉一种很迷茫,心底往往会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孤独感,却找不到分享这份感情的人,你所能做的也只是抚摸着这金镶玉的项链,回忆过往的事情。”

    “其实墨小姐这样的心境大多是受了这翡翠的影响,它本身的气息就过于清冷,而且你又戴在胸前,难免会影响心境。在一天的气血经络的巡行中,于入夜时分的戌时当令。如果到了天黑后温度转凉夜气渐重时,难免会影响到你的情绪。”

    离渊说的这番话似是而非,其实说出刚才那样一番话,其实根不必会“我知女人心”的能力,墨菲作为一个傲慢冷艳的女子!平日里肯定忙碌异常,而在葛鸿的庄园中一旦身闲,心也不会闲,墨菲当然会在无意中回忆往事了,离渊的这些话靠的只不过是看人下菜碟的眼力。

    墨菲所佩戴的这款金镶玉吊坠,品质是离渊少见的正品,水头深碧无杂色,“物性”上属于上等。或许是墨菲给人拒人千里外的感觉,那金镶玉吊坠戴在她如白脂般的胸前,与她的气质非常协调,也增添了一份冷艳感,有不少人见了都曾经夸奖过。而离渊的话显然不是夸奖,且他说的也完全对,那确实是一枚相当有年头的老翡翠,重新镶嵌了金隙。

    她身上佩戴着的这块翠玉如果真要追究起来,是属于冰种翡翠,无色外层表面上光泽很好,半透明至透明,清亮似冰,给人以冰清玉莹感觉,在光莹的照射下,翡翠中有絮花状或断断续续的脉带状的蓝颜色,常人则称这样翡翠为“蓝花冰”,其质地细腻纯净无瑕疵,颜色为纯正、明亮、浓郁、均匀的翠绿色;这种翡翠硬玉晶粒很细,因此,凭肉眼极难见到“翠性”;翡翠在光的照射下呈半透明一透明状,是翡翠中的上品或极品。

    离渊再怎么说,也是杭州“印沽斋”的少东家,对于这些古董翡翠之类的东西,有着自己的见解,而墨菲听了离渊的话,也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只是语气很冷酷的道:“我差点忘了,离先生年纪不大,对古玩珠玉却很有一套,真品赝品都有研究,继续说下去吧,我想听听?”

    艺多不压身,通常意义上的风水师都对古玩有研究,这种人通常在珠宝玉器鉴定方面也是内行。离渊能看出这枚金镶玉上镶的是一枚老翠,而且重新改过款式,这并不令人意外,但他接下来的一番话,可着实让墨菲吃了一大惊——

第三十一章 金镶玉

    墨菲绝艳多姿,一袭柔嫩修长的雪颈,让男人一见之下,就忍不住想握在手里好好把玩一番,白皙的皮肤,纤细的眉毛,微挺的鼻梁,粉颈看上去更显得修长,凭添了几分高贵与冷艳,是极漂亮的冷美人。在离渊的审美观点看来,所谓冷美人最终也是需要让男人来暖化的,除非她是天生石女,越冷的美女,往往越能激起男人的挑战欲或性幻想。离渊对她倒是没什么歪心思,就是想对她略加教训,因为墨菲一路上莫名其妙对他的态度很不友善。

    离渊手中拿着那条金镶玉的翡翠项链,略微一思量便开口说道,“墨小姐想必是很冷静镇定的人,这样的性格会让你失去很多机会,也会失去很多朋友,晚上独处的时候,你是不是总会无端的感觉孤单寂寞,甚至有时候参加一些朋友聚会的时候,无论别人如何的热闹,常常只有你形单影只的样子,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也习惯于思想偏转,内心总归会有着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尽管你身边有你最敬爱的外公—葛老先生。”

    说完这幡话,墨菲的神情变得惨白不堪,心底不知道想什么,还未等她说话,离渊又径直说了下去,“我觉得有时候,墨菲小姐心底的感受是不能否认的,假如你早已意识到心境过于沉闷抑郁,却无法找出这些不快的来由,那么你就要仔细的考虑下我说的话了。”

    “而且通常意义上,古玉翡翠之类沾染旧气颇高的古玩,都有着一段难以过往的往事,除却这翻新的金丝镶嵌,单说这翡翠的过往事情,假如我没看错的话,它一定被易了好几次女主人,而且这往昔的女主人与你的关系密切,比葛鸿还要密切,翡翠往昔女主人肯定是位委婉古典气质的东方美女,然而这位东方美女却是一生都生活在凄清孤寂的生活中,或者为情或者为等人,以至于它上面留下了这种伤感的气息。如果墨小姐不介意的话,我还可以猜一些,翡翠的女主人是否为你的母亲或者奶奶?”

    离渊匆匆忙忙的讲完这一番话,将这块价值不菲的金镶玉项链递给了墨菲,道了声谢谢接送,径自转身进入了庄园的客房部,里边有工作人员在安排着事情,离渊随即被工作人员带着上了楼去。再看墨菲则是呆立在原地,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离渊刚刚的一番话,一张艳丽绝尘的脸颊,不知何时已变得煞白无血,她的心中慢慢的想着,那个叫离渊竟然真的能够读懂女人的内心?

    与很多从小接受西方基督教育的人一样,墨菲不太相信中国的传统文化,或者可以说是在某些地方很抵触中国的陋习,认为这是种不可避免的迷信,刚刚离渊的那一段话,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她似懂非懂的听完离渊的话,其中一些听不懂的内容反而显得更加神秘。

    这一切真是出乎墨菲的意料,离渊说的话,大多数是有根据的,他怎会了解的这么清楚?就似一切都亲眼看见一般!而且除了离渊对她性格猜测很对外,最让她感到惊骇的是这枚金镶玉吊坠的来历,吊坠确实有一段难以叙述的往事存在,墨菲小时候的性格并不是如同现在这般冷酷不近人情,她有着一段不堪回首的童年,也过早的经历了社会阴暗的一面,这一点与离渊差不多,都是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老练。

    葛鸿年轻的时候也像大多数富豪一样,身边缠绕着各色各样的美艳女子,绯闻缠身,曾经也是烟花巷中的风流阔少,大多数女子都是一夜情性质的伴侣,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葛鸿生性对爱情之类的东西很淡薄,但是偏偏与他有瓜葛的女子不少,墨菲的母亲葛玉玲就是葛鸿与一名内地不出名女演员生下来的女儿。

    当然葛鸿的家世很严,他并没有给葛玉玲母子任何的名分,只是象征性的给了一些钱财房产之类的东西,衣食无忧也算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样的事情在富豪的圈子里边很常见,何况葛玉玲只是个女儿身,在中国的传统中也显得不少母凭子贵。

    等葛鸿年纪大点的时候,又略显沉迷于方士之术,相术很深奥也很费精力,让葛鸿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照顾这对没有身价的母女,墨菲的外婆她倒是没有太多的记忆,或许是因为早早的去世的原因吧,母亲葛玉玲虽然作为私生女,但是心气颇为的高,世事都想争口气,看到墨菲就能猜出葛玉玲年轻时也是位不可多得的东方美女。

    或许是葛玉玲一直讨厌居住在这种环境中,不堪忍受别人的白眼度日,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让人往往压抑无比,而葛玉玲心底里边也对葛鸿这个不负责的父亲很抵触,加倍的努力,当葛玉玲十六岁的时候,就远赴澳洲墨尔本留学了,在哪里勤工俭学开始了一段新的生活,也就是在这里认识了墨菲的父亲——墨子逍,他也算是一个华裔的商人吧,家境在当地也是中上层了,

    不过墨子逍却是很爱葛玉玲,他们在很多地方都有相同的趣味,相同的爱好,而且墨子逍本身就是温文尔雅的,与葛玉玲这种性格上稍显强势的女子形成互补,这本是一对很令人羡慕的夫妻,可是上天有时候就是很不公,为什么坏人就会长命,好人却会灾运连连,墨子逍在墨菲七岁的时候,因为做生意出外谈合同,飞机出了事故,年纪轻轻的就去了。

    在葛玉玲后半生几十年的时光中,没有再结婚,独居寓所一人度过。墨菲七岁的时候已经很懂事了,在家中,她不止一次看见母亲独坐窗边抚手幽思,显的凄清无比,而手上把玩着的正是那枚金镶玉的吊坠。这枚翡翠是外婆的奶奶留给母亲的,金镶玉则是墨子逍陪她一起去翻新的,说睹物思人也罢,说触景生情也行,反正在墨菲幼小的心中,再为感到过家的温暖。

    这金镶玉的翡翠经过了墨菲的奶奶母亲,而且都是晚年带着凄清心境,独自度过多年的东方女子,并且墨菲不止一次见到母亲一个人在窗前出神幽思。葛鸿是在葛玉玲的母亲去世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还有这样的一个女儿,而且这女儿也长大结婚成人了,此时的墨菲已经在墨尔本上完大学了,葛鸿内疚之下,就把墨菲接回了国内,回国时,母亲葛玉玲就将这枚金镶玉的吊坠留给了墨菲。

    墨菲本人就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她戴上金镶玉的翡翠之后,周围的很多人都夸奖好看,这与她的气质很般配云云。至于母亲本人的经历,墨菲从来没有说过,就连身边的年轻朋友都不了解。这位第一次谋面的离渊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离渊所说其他的那些话,关于墨菲本人的部分,也是描述的非常准确,离渊对墨菲的身世一无所知,但是他懂得看人,且不说离渊和墨菲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就算是墨菲身边的朋友也很少对她的过去了解,更不会将墨菲这种略显矛盾的心理,分析的如此透彻,这算不算是一种知己的了解,或者是离渊懂得怎么去揣摩人的心理,以及某些人在不知不绝的情况下,表现出来的动作语言。

    上了年代的东西,往往都戴着一些邪性,这时历史与岁月沉寂下来的结果,是无法抹去的,而且翡翠玉之类的器物多伴着凄清之气,一个人长时间呆在一种凄清封闭的环境中,没有受到影响那是不可能,

    而且在离渊刚刚与墨菲接触的过程中,也发现了墨菲太过于注重别人对她的看法,这说明了她不自信而且内心常常的惶恐,这种冷美人受教育程度很高,人又长的非常漂亮,难免心气很高。由于墨菲内心深处的不自信让她处处保持着冷傲高贵的姿态,也说明了她不是个开朗随和的人,推断她的性格并不难,一般人都能做到。

    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她的感觉是一种很独私的体验,令人难以捉摸,但是当你发现了其中的巧妙之时,也会很容易的了解其中的不同,因此很多女人往往会选择对镜沉思,都以为自己的一些感觉很独特,但是她人体会不到,那只不过是一种正常人的反应罢了。

第三十二章 地眼

    离渊所说的话都是根据自身经历随意的推测的,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是墨菲的神色变化,无疑向离渊说明了猜测的正确与否,他在房中暗暗的思忖道,今天晚上墨菲恐怕会做一个长长的噩梦!这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吧。

    每一个有着深刻过往的女子,往往对任何事物都是多疑的,常常把心情的巧合都归根到某件事物上去,而且女人喜欢抽象的东西,总会在内心描述出一种典型场景,暗示她自己去联想,总能找到似曾相识、果然如此的感觉,只要你看人看的准,而墨菲显然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尽管如此离渊推测的不差毫厘,但是墨菲毕竟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子,等她从吃惊中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脸上原本苍白的神色,瞬间调整到变得红润下来,而此时的离渊早就上楼回房间了,也没有留下什么话,这其中的意思颇值得玩味。

    墨菲手中钱当然没有递出去,良久良久只见她兀自自嘲一笑,在她的心里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对离渊此人的好奇,在她不算是丰富的人生经历中,都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男人,他到底是不是个小骗子呢?这个答案是否定的,因为离渊是一个会骗女人心的大骗子。

    以往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葛鸿也不例外,风水相师不是圣人,他们也需要钱财,对墨菲而言,离渊这种情况既没说收也没说不收,这礼是否还要再送?是她说话的声音太小了以至于没听清吗?看当时的场景,离渊这般混江湖的人,或许想的比她还要远。

    这看上去的尴尬倒是其次,关键是墨菲最后被离渊那番似是而非的话语惊到了,就像一个小时候在幼稚园打碎了花瓶,却被人一下子指认出来那么尴尬,原先以为离渊只是一个江湖小骗子,没想到他却能一眼把自己看穿似的,现在的墨菲有一种被人扒光了遮羞的衣服似地。墨菲在内心中尽量告诉自己没什么好佩服的,离渊这小骗子一定又是什么鬼门道,但也心中暗暗后怕。

    墨菲上前退后左右都感觉不自在,那原本自己最钟爱的金镶玉项链如同一条心绳一般,将自己脆弱的心底绑成了一团麻,却不知道从哪里去解,她现在很抵触再见到离渊。另一方面,墨菲也不会尾随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去屋中,好像有点不合适,此刻她心里对离渊的感觉是既惊且惧。

    再说离渊回到房间之后,并没有想到男女授受不亲不亲之类的东西,就像是在津门作弄夏达一般,而是慢慢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离渊现在虽然很穷但暂时不缺钱,因为他现在的生活很单调,过于骄奢的生活会让他的风水秘法寸步难行,古来秘法大师都是在徒步游历中,慢慢的积累,他所作的只是让这个态度冷傲的女子受到一点小小的教训。

    按照离渊的理解,墨菲在考虑完毕,会主动上楼给他道个歉的,至少这些都是一些礼仪必备的,她作为留学的上层文化人应该知晓的,然而离渊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却未发现墨菲的身影,无奈的趴到窗台上一看,离渊顿时一阵无语,墨菲不知道做何故,直接扭头就走了!看着墨菲渐渐的倩影,离渊不解的神情很浓重,苦笑一番口中暗道“看来自己与这墨菲的代沟很深啊,思想有着很多不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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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离渊从下午进入庄园客房中,晚餐被庄园的工作人员送进客房中外,他没有出门去而是选择在房中静养了数个时辰,等到庄园内已经没有了灯光,所有的人都沉浸在睡梦之中,离渊借着夜幕做掩护,从朝南侧的窗户跳了出去,西方古典式的小楼或许设计的时候考虑美观的原因,有着很多借力攀登之处,攀爬对离渊很容易,离渊计划去白天经过的风水五行引水局,详细的勘察一番。

    现在正好为夜深子时阶段,正是壮大风水灵觉最好的时机,阴阳相交,风水灵觉处于阴阳交化之中,而风水引水局,对风水灵觉的恢复很好,借助阳初浩大刚正的气氛,引导治疗离渊风水灵觉的伤害,对他来说,也是事半功倍的治疗方式,至少可以省却很多功夫。

    在天干地支中,子时属鼠,据说天地生于子时,生之初、没有缝隙,气体跑不出来,物质没有办法利用,但是被一只老鼠一咬,就出了缝隙,才使气体跑了出来。物质就能够得以运用了。而老鼠有咬开天地之神通,所以子时便是属鼠了,而子时过后,正是天地初开的时辰,往往妖魔鬼怪便趁机出来作祟,这个时间段就是午夜一点至三点。换算成地支,也就是丑时。

    这个时段,对离渊有着莫大的好处,此刻的他静悄悄的走出了客房部的范围,去庄园人工河有两条路,一条是白天墨菲送离渊的路,另外的则是在庄园的南端迂回过去人工湖,离渊选择的是后者,并未选择去去庄园的中央绿化带,一来是怕引起葛鸿墨菲的误会,二来也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离渊选择一路向南的随意走着,行走间的步伐暗合《撼龙经》上的练体之术,慢慢的恢复着体力,为稍候的灵觉治疗恢复些身体基础。

    约莫走了半小时的样子,离渊遵循着地气的变化,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庄园的最南端,此处有着一口隐藏在山石之间的泉眼,噗噗的向外流着清澈的水,提供庄园白日正常生活所需要的水,其中更多的部分则是汇入人工河,最终到了葛鸿住宅前的人工湖内,泉眼的水很清很冷,颇与离渊此刻的心境相同——淡欲无求。

    这处葛鸿旗下的庄园在夏季显得生机蓬勃,到处都是花花绿绿叫不出名字的植物,除了归功于此处的园丁做的不错外,还有着另外一个深层次的原因,就是这处自然存在的不知名泉眼,离渊的秘法灵觉虽然受损,但是风水辨物的能力还在,这泉眼很明显是此处庄园的‘地眼’所在,而现在离渊立足的山石,就是此地眼的灵枢汇聚之处……

    在风水的理论上,每一个庄园或者人生活的阳宅居所,通过风水师得眼光,都是独立体系完整的风水局,不算面积仅从风水角度,风水局都是有地眼的,而地眼中所谓灵枢汇聚之地,就是指某处典型的地气最为浓郁集中之处,灵觉的感应也最明显。葛鸿的庄园有山有水,有湖有植物,这么大一个体系完备的风水局,地眼却是只有一处,只不过这处地眼却是随着河道转换的。

    除了这南端的泉眼外,另有一处在庄园西侧的一处小山峰下,这里山岩处感应的很清晰,但是地方太偏、地势太险,离渊才没有选择过去,还有三处感应的很朦胧,离得很远,在深山密林间人迹罕至之处,恐怕要到近处才能探明究竟。

    从风水的角度,葛鸿的庄园却是有着它独特的地方,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庄园的构造像是被风水大师堪舆设计过,每一处布局都显得如此的恰当,多一处多余少一方则显得过于空旷,而且这地眼灵枢在人工河的引导下,汇聚之地隐约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小阵,有收拢凝炼天地灵气使之更为精纯之效,实在是修养生息的风水宝地,只不过五行中水命的人不适合居住在这里,因为引水局本身就是困水局的一种。

    风水学中自然也有阵法之说,离渊也在各种风水秘诀中看见过不少阵法,但扯淡的成分居多,他那时没当一回事。如果要他照猫画虎列几个风水阵法,也可以摆个样子说的头头是道,但自己却不明所以。

    离渊这么多年的生活阅历,使他深深的明白,人的行为对环境的影响,例子不用多举,但很多杂乱无章、祸福难料的影响未必与风水阵法相合。家居风水中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假如要在家中挂一面镜子,有很多忌讳与讲究,如果挂的地方不对会对居住者的精神状态产生不利影响,怎么挂,也可视作最简单的风水阵法的一部分。

第三十三章 秘法宗师

    在离渊看来,古人云一命二运三风水,按《撼龙经》上边的记载,传统风水真正的精髓在于利用与改造环境,最终追求天人合一的存在境界。而阵法,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其作用就是在利用与改造地气灵枢,环境是天然形成的,但它也可以人工引导与改变。

    至于真正的风水阵法,则要比一面镜子深奥的多,但原理是一致的。现在葛鸿庄园中,自然的环境与人文的箭镞互相呼应,使天地精纯灵气有规律的运转而不破散,庄园四周的九顶上,不仅利用了原先厚重精纯的地气,它们本身也融入风水局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呈拢烟霞之势,旺盛的人气与信徒的愿力,亦有助于凝炼地气。

    在庄园看风水,地眼之处藏风而有泉,风水局才算完美,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同,富人们的一个荒诞的想法,往往都会有一大批人跟着忙碌,在泉眼处休整片刻,离渊立即凝神内养,以跨步行桩之法缓步前行,将心神浸淫其中,宛若融入长江大河。按照《撼龙经》的调理方法,慢慢的休整着自己的灵觉。

    秘法凝练的时间过得很快,等到天将亮的时候,离渊的腿有些发飘,没有再逞能继续下去修炼灵觉,因为他现在的灵觉很虚弱,体力与反应也大受影响。只有在那里,才能利用所有的地气灵枢滋养形神,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否则万一遇到什么凶险,可不好应付。

    离渊因为受伤的缘故,心神略微有点不宁,在泉眼处又自习练了片刻,待到身上出了一身大汗,这才准备转身要回房睡觉,离渊正要转身之际,忽的两腿一软,眼前突地一黑,似乎有一块大黑布兜头罩下,将他整个人罩在了里面,那黑布同时裹着他直飞奔起来,虽是仓促之间,但是抓住他的那人,依然是步伐不乱苍劲有力。

    离渊完全没有防备,大骇之下急忙挣扎,他虽然风水秘法修为失去,但是一般的功夫底子还在,练了这一晚的灵觉,加上此处地眼的灵枢之助,手上还颇有些力气,但裹住离渊的那黑布却坚韧之极,无论怎么用力也无从下手,撕不开也挣不开,想拨出暗藏的骨杖,挟持他的那人好似知晓一般,又裹着他身子让离渊拨不出来,又惊又急心中转念:“到底是谁暗算我,葛鸿手下的人?不可能,难道是真的是山门左泛的人,难道走漏了风声,这才尾随我到这里偷偷摸来下手了?”

    想想也只有这个可能,离渊心底不由愤怒道:“日夜谨慎还是被敌人惦记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下恐怕真的就此结束了,我说葛鸿这庄园内为何会布置如此完美的风水阵法,看来很真有暗中的风水秘法高手存在了,我真是太不小心了。”离渊正懊悔间,他的身子忽地落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一个什么东西上,随即浑身好像被浸泡在一种黏黏的液态之中,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彭”紧接着挟持离渊的人,似乎是盖了一个盖子,

    离渊整个人湿湿的潮潮的,而且热气腾腾的颇为的燥热,被泡在热乎乎的液体之中,他闻了一闻,好象真的是些草药的混合体,四处用身体接触了下,发现在液体的边界并不算是很大,先前那彭的一下,离渊原本以为是抓他的这人,把他扔到了地牢里还盖上了盖子,但是这会儿却完全的迷糊了,忍不住低叫了一声:“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不会是在药桶中吧。”

    在这匆忙压抑的空间中,离渊只感觉浑身被灼烧一般,药香不断的传来,他凭着经验依稀能判断出,自己所泡着的液体中,大概有雪莲花、藏红花、红景天等一些稀少的药材,好奇之感更强,离渊的说的话声未落,忽听得一声嗓音嘶哑的闷哼:“小子猜得没错,正是在药桶里。”这声音苍老难听之极,随着话声,紧接着离渊眼前突地一亮,一下子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睁看眼的离渊吃惊异常,他现在的处身之地,不知道是一处什么样的地方,四周黑乎乎的看不到月光,入目的都是不着边际的黑暗,不知道所处的屋子有多大,另外这处地方有一个怪异的现象,尽管离渊风水秘法已失,但是依然能感受到此处的地气很浓郁,风水灵枢几乎就安在此处,此地如果不是地眼,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里被风水大师摆放了凝聚地气的阵法。

    离渊心到了此刻显得冷静无比,心中仔细的分析着身处何地,没有月光没有窗户,此处应该是地下的某个地方,庄园地上的建筑离渊白天的时候都注意到了,没有任何这种建筑,那么此处大概就是一个被风水阵法特殊建造地下室,同时离渊联系到除了南侧的泉眼,在庄园西侧的小山峰处,还隐隐约约的有着地眼的气息,想必就是因为这处地方了。

    “这里是庄园南侧的地下室?”离渊开口问道,他话音刚落,“哧”的一声,房间内一盏橘花色的灯亮了起来,借助的这灯光,离渊才看清了身边的具体情况,四周都是大大小小的木质架子,上边摆放着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药材,而他正泡在这屋子正中的一个大药桶中,桶旁边放着一大块装药材的布,很显然,先前把离渊裹来的,就是身上这块药材用的布,怪不得会有如此大的药味。

    而最后耳边那怦的一声,不是关上了地牢的门,而是盖上了药桶的盖板,这分明就是很多地方用作药浴的木桶,大概直径两米的样子,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葛鸿的庄园还保留着如此古老的东西。

    “小子,反应倒是很机灵的,这么快就想到了此处是哪里!”依旧是那嘶哑至极的声音,离渊醒转过来,仔仔细细的观察起这位把自己绑来的老人,老头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左右,身材很匀称动作也很灵活,看上去精神十足,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将离渊绑到这里来的人,因为看起来离渊一个人就可以将他打倒了,而绑他的那种巨力很明显与这老人不相衬。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裁剪的很合体样式也很大方,脸色透漏出于年龄不配的红润光泽,微微有些皱纹,神情很和蔼甚至有一丝与年龄不相称的沧桑,头发大约两寸多长,微微有些卷,发根大多是黑的而发梢银白,从外表很难判断此人的年纪,说他五六十岁也可以,八、九十岁也行,反正是位老人家,至少离渊是这么认为的。

    离渊身子在药桶中却是一动不能动,他的身体在自由之前,双臂就被这莫名的老者用重手法给卸掉了关节,等到现在离渊才有机会慢慢的回忆,刚刚在黑暗中的动手过程,当时在黑暗中这老者的身法快如鬼魅,在离渊习练灵觉结束之后,趁着他神情恍惚的那段时间,毫无征兆的突然发动了攻击,一个箭步就踏到了眼前,伸右手出二指夺他的双目,当时离渊条件反射的往左后旋半步,侧身抬右手去格挡,小臂外侧运劲架在对方胸部。两臂一触劲不用死,立刻伸臂向里一钻一翻。

    在二人双臂一交接的功夫,胳膊一绞住,离渊准备用擒拿的方法发过来,但是他的手还未触碰到对方的肩膀,就被这老者浑身的一震,感觉到他自己的半个身子发麻,丝毫提不起任何的力气,下一刻就被卸掉了小臂上的关节,到现在还是双臂不能提力。

    再加上现在离渊被泡在药桶之中,四周的环境也显得古怪之极,“老先生是风水哪一门的前辈?是左泛的师长么?在下跟你素不相识,我想一定有什么误会存在,老前辈你肯定是找错人了,”等离渊看清了情况,这才慢慢的问起了这老头抓他来的原因。

    “呵呵难得你小子还懂得风水门派,我是属于风门一脉的,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你是谁。”那老者又冷哼了一声:“老夫也不是左泛的什么人,这个人老夫连听说都未听说过,”声音还是那嘶哑但是听起来没有什么恶意,离渊听到老者说不是左泛的师门长辈,这才又奇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先生即不是左泛的师长,那我们更无怨无仇啊,为何还将我抓在此处?”

第三十四章 寻龙宗

    “弄错人?什么叫弄错人?”那看起来精神十足的老者嘿嘿冷笑道:“我只问你,你手上的那柄骨杖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这个是我从朋友手中得到的,老先生问这些干什么?”离渊不明白这老者为何这样说,也不敢暴露左泛被自己击杀的事情,只好骗这老头左泛是自己的朋友。

    “竟然是这样。”那老者说到这里,又兀自的嘟囔了一句:“小伙子你到底懂不懂这骨杖是什么?”“难道这跟骨杖还有什么玄机?”老头的声音虽然很低,但离渊还是听得清楚,这些年在江湖上游历,对这种样式的骨杖不清楚,还以为是某种不知名兽类的骨头。

    “看来你是不知道这来历了?否则你也不会带着这骨杖到处乱跑了!”那老者似乎犹豫了一下,道:“也幸好你身上没有太多邪气,如果有的话,我第一时间就会将你格杀掉,哪还能让你在这里好好的跟我说话?”“莫非这骨杖真的还有一段来历?想来左泛做下的冤孽不止孤儿院那一件了。”离渊心中转念,忙道:“老先生请你明鉴啊,在下并非那种干坏事之人。”离渊现在不知道这深不可测的老头到底是干什么的,是敌是友还说不清。

    那老者表情凝重的看了一眼离渊,缓缓的说道:“这根骨杖在风水界俗称为“磨骨杖”,祭练的方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是很难得,所谓的磨骨杖,就是一种敛人魂魄而搜集怨气之术,往往用邪术祭练七个生辰八字相仿的童男童女,而且要将这些人的骨头一点点磨碎,等完全郁结了就成了你现在手中的这种情况,这好像是西茅山《隐墟决》的东西,不过西茅山早就断了传承几百年了,所以我才会对你好奇。”

    听了老者的话离渊脸上惊呆了,“哐当”一声,那根骨杖一下子从它的手中掉落下来,一想到这根骨杖陪着他度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离渊的脸上都透漏出一点点绿光,那老者见状笑道:“臭小子,再怎么说着也是件不错的风水法器,怎么说扔就扔了,我看你身上也会些风水秘法之术,可是你的心还没有完全的把自己当成风水师,风水师讲究断情正心,所谓的正心就是不被一些无关的性命而乱了心神,你现在的火候分明还不到啊!”

    “老前辈,我想知道那《阴虚决》这本书上,是不是还包括着‘借运转运之术’这种邪术?”离渊现在关心的是左泛这种东西怎么来的,左泛与他斗法的时候,摆的是正宗的山门定山阵,却会借运转运,本身就很奇怪,现在眼前的老头看来知晓的不少,索性就开口问他道,解除心中的疑惑。

    那老头的眉毛一纠结,沉默了一会儿后,反问离渊道:“谁告诉你借运转运是邪术,那本身就是正&法,只不过现在有很多人用错了地方,那借运转运就是西茅山创的术,《阴虚决》有那也毫不稀奇,你怎么知道这术,难道你见过那本书?”那老者说道最后,语气越来越重,离渊赶紧向老先生摆手,将津门的那段遭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老头,特别是左泛摆定山术跟借运转运之术的过程。

    老先生哦了一声,倒不是太在意,而是给离渊讲出了‘借运转运’跟‘磨骨’之术的由来。所谓风水秘法之术,都属于双刃剑,有一利必有一弊。人鬼亦是如此,有好鬼,也有恶人。这西茅山原本只是真茅一脉创立的惩戒之门,西茅山之术本来就是祖师爷传下来惩治那些极恶之人的秘法之法,其难度极高,而其极其残忍,只是后来心术不正的人用的多了,倒也不能说《阴虚决》是本邪书。

    器物兵器本不分好坏,只看掌握之人用在何种用途吧了!

    “小子你现在没什么事情了吧。”那老者见离渊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嘿嘿冷笑道:“你如果不再发问了,就该我问你了,如果你说的不实,哼!”离渊这下再也无计可施,略微的一想就找出了破绽,倘若这老者真要杀他,早就动手了不会这般恐吓离渊,这才开口叫道:“老先生就不要跟我玩笑了,我知道老先生找我有事情,不妨直接开口询问,晚辈肯定不会再有所隐瞒。”

    那老者忽地猛喝一声:“要饶你命容易,你且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风水灵觉秘法是《撼龙经》,撼龙经早在寻龙宗一脉灭亡之时就已经被废弃?已经无法再找到传承了,而且此术早已被各大风水门派列为禁术了,还有人敢冒险修炼?若有一句虚言,嘿嘿,倒叫你尝尝老夫哪些手段。”

    离渊本身就是眼活的人,给老者喝得一机灵,连忙道:“原来这老家伙是吓我的,原来我今天晚上的一切举动都落在他眼里,想来除了骨杖之外,他也将离渊的翰龙经风水秘法瞧在了眼去。”这会儿哪敢有半点不老实,从头到尾,哪里人,什么出身,以及怎么意外的捡漏找到了半本《撼龙经》,及后面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一字不漏全倒了出来。

    那老者哼了一声,连珠炮般的问道:“真的会有这么幸运的事情?你说的一起与《撼龙经》出现的立轴画卷是个什么样的,你跟我描述下?”

    见那老者把注意力都转移到那立轴画卷上边,离渊暗松了一口气,这条命算是捡到了,风水相师想要杀人也是简单之事,也由不得离渊不上心,匆忙解释道:“以灵觉感应,那画卷并不能感应到什么,照说不太可能察觉异常,你老人家看看,这块立轴画卷究竟有什么来历?”

    离渊习惯在修炼的时候,随身携带画卷,眼前的老者很明显是个高人,情知躲不过,离渊一边说话一边掏出背后黄绸包裹的画卷,打开绸布将东西递了过去,这黄绸是离渊好不容易找寻到的材料本身就能防水,此刻虽然离渊泡在药桶中,但是也对立轴画卷造成伤害。

    那老者接过东西很诧异的说道:“算你小子识趣,否则的话我也不会与你再说这些话,直接在泉眼的时候,就应该把你当场格杀掉?怎么又扯出来一副画卷?我看看……噢!”

    老头的话说了一半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因为他看清了那副画卷,神色陡然变得很奇怪,夹杂着震惊与深深的伤感,盯着画卷看了半晌,竟然又缓缓地闭上眼睛抬起头来,好半天没说话,眉稍也在轻微的颤动,显然内心极不平静。

    离渊在一旁,心情显得极为忐忑不知道到底何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今天折腾了一夜,难道是摆了一个乌龙。这老头显然并不知道被灭门的寻龙宗存在着这么一副画卷?看老头如此激动的反应,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过了好半天,离渊才小心翼翼问道:“前辈,您认识它,难道一直不知这副画卷在我身上,我还以为是这幅画卷把你引来的?”

    那老头沉思了片刻睁眼答话时,神情已恢复平静,只是语气有些低沉略带沙哑:“不要老叫我前辈,我世俗行走的名字是冷谦,你叫我冷先生就行了,当时我又不是神仙,当时只在远处山头上观望你而已,怎会知道你身上还带着一副画卷?……后来看见你拿出骨杖料想要做什么事情,在抓你回来的时候,以神识查知,你身上的风水秘法是《撼龙经》,这才想抓你来一问。”

    离渊暗暗的点了下头,脸上的异色却还没有消失,这是他第二次真正意义上碰到风水一脉上的人,第一个人是左泛,几乎就没有说上什么话,就直接生死相加,而眼前的冷谦虽然看起来脾气不好,但离渊知道他的为人还算是不错,有一个风水前辈引路,总比自己独自在风水的路子上摸索好的多,到时候也不会在风门前犯一些风水忌讳。

    眼看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到来,离渊尽力的把握住,顺着冷谦的话慢慢的开口问道:“冷先生猜的应该不错,但是你为何一开始就说《撼龙经》是禁术,不能再让后世山、风、水三门习练了?”

第三十五章 风水山河

    冷谦双手紧紧的拿着那画卷,离渊当初很爱惜这副画卷,为了防止湿气的入侵,上面除了套着黄色锦布,还夹杂着一层淡淡的蜡纸,冷谦没有拆开封纸,也没有看到里边的图画,但凭着风水神识就感应到这幅画的神韵,只见他低头抚摩着立轴上的花纹,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祖师爷还真是可怜我这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昨天晚上在庄园内,我只是一时心动,跟着你在泉眼处看你温养风水灵觉,却完全没想到你身上带着这样东西……天下之大,沽桑之气的风水法器不止一件,被岁月埋藏于地下被阴气封存的更多,可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可以看到这幅山河图!”

    或许是山水图勾起了一些回忆,冷谦久久不语,离渊更不敢说话,良久冷谦又再次抬起头看着他,道:“小伙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我的话没问完,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说你与一个山门的风水师结仇,你把那日在天津津门与山门的左泛打斗再给我详细的说一遍。”

    那夜离渊与妙浅语几人发生的事情过程并不复杂,尤其是与左泛打斗的那一方面,虽说是惊险,但其实只是几个交手间,离渊边回忆边讲述,不到半个小时也就讲完了,而且着重的叙述了左泛的邪恶心里,其布置风水恶局在前,离渊杀他是不得已而为之。

    冷谦长叹一声道:“好了,你这臭小子的运气还不错嘛,那样的情况下,你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我该问的话都问完了,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你身上随身携带的立轴画卷,是江湖中寻龙宗的掌门传承信物——风水山河图。大概是一百多年前清末的时候,寻龙宗灭门的前夕,画卷莫名的失踪,你当时在那村子中捡漏,想必那闷罐并不是什么龙冢的古物,而是当时将画卷带出的寻龙宗前辈所为。”

    离渊虽然知道这幅立轴画卷不简单但是从冷谦的嘴中说出,他仍然很意外,传承信物对他来说很神奇,不禁问道:“传承信物——掌门所有?拿着这副立轴画卷,是不是就可以去让别人办事了?”

    冷谦心情本有些低落,此刻也被离渊的话逗出了一丝笑意,举起画卷在他脑门上虚敲了一记道:“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江湖上哪有这种讲究?传承信物只是一种象征,没有这东西照样可以有人做掌门,如果有人击杀了掌门夺的掌门信物,按你的说法,岂不是不能报仇还要感激那人。再说了现在寻龙宗早就灭门近百年了,连山门都没了,你恐怕连寻龙宗的山头都找不到。”

    离渊确实心中想让老者开心点,虽说到现在离渊还是个风水江湖的门外汉,但他的武侠小说倒是看了不少,但离渊毕竟是老江湖,清楚书中所写与现实中的情况。有些事以前虽然没有见过,可听说了也能想明白,根本不是书中描写的那么回事。

    比如冷谦提到的“寻龙宗”,无非是一个精通风水秘术的传承组织而已,传承已久于是创出了字号。而有些组织是已家族为形式的载体,譬如离渊这些年游历的时候,就曾经偶然的拜访过一家以从事风水师为生的上官家族,九十多岁的老太公解放前就是族长,熟悉江湖三大门所有手段与真功夫,且另有秘法传承,族中行事的江湖规矩也是他在监督。真要计较起来,老太公的地位就相当于家族的“掌门”或者是“宗主”也未尝不可。

    然而这也只是少数的,一般的普通家族可能没这种讲究,但只要有属于家族或某个团体的财富历代继承下来,必然都有一个类似于“掌门人”的角色。当代的财团或家族企业还要选董事局主席呢,其道理是一样的,无非是称呼不同。而江湖功夫或风水秘决,也是一种特殊的传承财富,甚至花钱都买不到,这个团体的规模与影响大了,也就形成了所谓的门派。

    冷谦想了一会,拿着卷轴继续解释道:“现在虽然名义上,寻龙宗不存在了,但是寻龙的人还在,寻龙的传承也就还在,只不过现在已经人丁稀少,马上就要断了传承,古来断送祖宗基业者,是最为风门所不齿的。”

    离渊眨了眨眼睛,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而且情知是很隐晦,但是十有**是真的,故意“露怯”向冷谦问道:“你为什么对寻龙宗的事情怎么熟悉?莫非……”

    冷谦听了离渊的话,一撇嘴笑道:“你这小家伙,自己的处境还没有搞明白,又想来探我的底,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些寻龙宗的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倘若我真的是寻龙宗的人,你是不是还想敲我的竹杠,凭你现在的修为虽然在其他的人面前有几把刷子,但在我看来,你还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离渊赶紧赔笑着点了点头道:“老先生又说笑了,江湖风波险恶,竹杠不是那么好敲的,就连做善事都得小心点!……你老人家找我来不会就想告诉我这些事情吧?你是不是真的准备把我交到那些风门手中啊。”

    冷谦摇了摇头:“若我和你一样小家子气,有这种敲竹杠想法倒也说得过去。但是老人家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长,我的想法你是不懂得,寻龙宗散的有点快了,我也不想隐瞒你,现在寻龙宗经历了这百年,到现在只剩下我一个老头子半死不活了,你是不是觉得拿着这副画卷,就有资格来回的指使我!”

    听到那冷谦确认他是寻龙一脉的人,离渊松了一口气,看在他替冷谦找回风水山河图的份上,这条命是保住了,这时听到冷谦说最后一句话,赶紧低下头附和道:“本钱不一样,能做的生意就不一样,是我和您老的区别;地位不同,眼界就不同,想的事情当然不一样,是我和您老的差距。”

    “哈哈,老人家我很久没这么高兴了。”冷谦听到话又笑了,训了他一句:“自己知道就好,别以为会两下子就了不起,半瓶子醋乱晃!……但这副风水山河图其实还有讲究的,一般人不清楚,我属于寻龙一脉当然知晓一些,它不是普通的风水法器,而是一本风水图录,里面记录了寻龙宗历代掌门对山川江河的秘法传承。”

    离渊这回是真的吃惊了,将卷轴从冷谦的手里拿过去研究了半天,这幅山河图离渊得到手有很长的时间了,上边没有任何的夹层,灵觉感应也毫无结果,疑惑不解的问道:“寻龙宗的秘法不是《撼龙经》么?我现在还会背呢!难道那是不是真经,另有秘法相传,藏在这副山水图里面?哪儿呢,哪儿呢?”

    冷谦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背的是哪一部《撼龙经》?”离渊随口道:“当然是唐朝堪舆大师杨筠松的,我得到的那半本书上写的就是这些。”

    冷谦手扶着胡须道:“你背的当然不会有错,就是那部自古相传的经,它当然没必要刻画在山河图里面,所谓留在卷轴中的心法,是一种历代风水大师的注释,而是一种完全意义上的指引,帮助后来人感悟真意,这些都是历代掌门对于风水的见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对于风水秘法高手,这些都是珍贵异常的……”

    什么叫做注释?古代的文章有些跟现在的理论相悖,有些字眼已经完全的改变了意思,而寻龙宗将这些以前的东西一脉相承下来,肯定比自己单独去领悟好太多了,再说风水之术有些东西很难空谈清楚,比如风水阵法。离渊小时候在风水书中学的再多也没有真正的用处。但是掌握自从离渊灵觉之后,在动静之间就可以,切身感受到地气灵枢的运转与呼应,隐然构成了天人相合的巨大&法阵,对风水阵法便有了直观的理解与切身的认知。

    从这个角度讲,一种意境、一种感悟都可以说是一种风水注解。而真正的高手,能将这种文字无法描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知,通过神识凝炼在特殊的器物上,方便后来人体会,这就如同一本被年轮书写的大书,写书之人用的是高深的风水神识,读书之人用的却是风水灵觉,这就是风水传承的意义所在。

第三十六章 不败于江湖

    风水器物皆有灵性,好的武器就如同有感情的同伴,能与之共患难同甘苦,而器物所谓的灵牲,就在于它与人之间能产生的精神共鸣,这一点离渊在画卷身边时,对此有着切身的感受,常常在习练风水灵觉的时候,凭空的多出了一种空灵浩荡的感觉,这就是风水山河图中暗藏的风水底蕴。而且所谓的灵性往往是很独私的感受!不论后来者是谁,只要功夫到了地步,都可以在器物上感受到前人特意留下的信息,当然每个人感受的都是不同的,这一切都还要后人去感悟。

    冷谦这么一解释,离渊倒是明白了不少,手中把玩着山河图,开口问道:“看来我的风水秘法现在还不够,待到化灵觉为神识之后,就可以了在一些风水器物上凝练神引了吧?”冷谦微微一笑:“那也差得远,等你的风水秘法至少到我现在这种地步才行,我现在才算是勉强可以。”

    听冷谦这么一说,离渊顿时如气球般立刻瘪了,眼珠一转,将风水山河图遥递过去道:“您老人家一定有这个本事喽,只是不知道你老人家是属于哪个层次的,我现在只知道灵觉这一层,再往上就不清楚了,老前辈如此厉害,要不看看这风水山河图里的神引到底是什么?”

    “哈哈,你这小子不就是想让变着法的让我教你些东西么,也罢我今天晚上看你练功的时候,发现见你灵觉秘法修为好像受伤了,而且一旦治疗不好的话,恐怕今后的成就就止步到这个层次了,那我先给你讲下,风水秘法分的层次吧。”冷谦说道这里,表情显得很是凝重,慢慢的向离渊解释着风水秘法修为。

    风水一脉中,风水秘法分为三个大层次,每一个大层次又有着其不同的分类,风水秘法第一步可以称为灵觉,按离渊的秘法境界,他现在已经算是入门了,风水师在灵觉的层次,能够以灵觉反复感应不同环境下的地气与灵气,这气又包涵着阴气、阳气、生气、煞气等等变化,将自古风水学中的理论,转化为最直观的感知,但冷谦还着重提到了一种“收敛”的讲究,这是离渊所不知道的。

    自古一脉相传,风水秘法与一些外门功夫不同,外门功夫有练法、打法、演法的区别一样,练法讲究劲力含而不发,而灵觉最初的锻炼之法也要求“含而不发”。不一味追求将灵觉的感觉延伸到最远,首先要学会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尽量与周围的地气之间不发生扰动,在地气平和之处渐渐习练,直至完全收敛这样才会达到一种和谐。

    然后在收敛的层次上,会达到另一种从未体会的境界,那就是灵觉时刻保持若有若无、含而不发的常态。虽然不刻意延伸而出感应周围,但只要能够感应到的范围内有异常的地气扰动、物性或灵气的变化,就会产生自然的反应,从而做出相应的判断,直至“灵觉随思所致”。

    至于离渊灵觉入门之后,所要再加强的则是壮大灵觉,主要是培养灵觉的强大——使感应更灵敏、范围也更远。在不同环境下发动灵觉延伸而出,试探着去扰动、运转、控制周围的地气与物性,达到为我所用的目的。

    灵觉至此种阶段,若用汉字的玄妙来形容,就是从“练”过渡到“炼”。使灵觉的强大程度增长最快、也是最凶险的一种方式叫做“淬炼”,就是在地气变化极为剧烈、物性反差极大的环境中主动释放灵觉,在一定范围内进行控制与运转。冷谦对离渊特别提醒,修为境界不到家的情况下切勿尝试,否则很可能造成元神的伤害,轻者秘法受损,重者风水灵觉全部丧失!

    按冷谦的说法,风水秘法的第二个层次,也就是锻炼灵觉最终的境界是“化灵觉为神识”,第三个层次就是能够与天地风水合一的神识如实体一般存在,正如元神出现一般,对于后两个层次,冷谦都没有多做解释,只留了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淬炼灵觉、随思而至、自在出入,是为元神出现、灵觉可化神识。”

    这番话也算是冷谦最后对离渊的警告,不到境界的情况下去尝试其他的东西,无异于拔苗助长,等到运用灵觉真正入门之后,对淬炼灵觉之法有了初步的掌握,神识自然会水到渠成。离渊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个新奇的风水理论,顿时欣喜无比,待得将冷谦的话弄懂之后,他试探着向冷谦开口问道:“寻龙宗好好的为什么会被灭掉,得罪人了,还是犯下什么大罪了,被风门围剿灭派?”

    冷谦听完离渊的话,闭上了眼睛闭目沉思了一会,仿佛是不愿意回忆过去的那段峥嵘岁月,缓缓的开口道:“还不是为了追名逐利,风水界也不是圣地,也有着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寻龙宗曾经在风门五百年内都是江湖风门之首,掌管着风水一脉的传承和规则制定,这只因寻龙宗与在风水堪舆界大名鼎鼎的杨筠松有着密切的关联,小伙子,你学的也是《撼龙经》,你对杨筠松又熟悉多少?”

    离渊见他相问,笑着答道:“我自从得到《撼龙经》知晓那杨筠松之后,回去也翻阅了很多史书,也算是比较的了解了。”

    这杨筠松本是盛唐时期著名的堪舆大师,名益别号亦玄,世称‘救贫先生’。著《疑龙经》、《撼龙经》、《一粒粟》、《天玉经》、《都天宝照经》、《天元乌兔经》。

    大概生于唐太和八年(公元834年)三月初八戌时,卒于唐天佑三年(公元906年)。祖籍广东信宜,唐僖宗朝国师,官至金紫光禄大夫,后寓居江西于都、兴国等地,自称救贫先生,是我国唐代相地的形势派大师。《辞海》中收有杨筠松条曰:杨筠松窦州(今广东信宜县)人,精堪舆术。僖宗朝,官至金紫光禄大夫,掌灵台地理事。黄巢犯阙,断发入昆仑山,后以地理术行世,时称“救贫先生”。

    在朝中任职期间,潜心披阅中国勘舆学鼻祖青乌子的《葬经》、郭璞的《锦囊经》、陶侃的《捉脉赋》、一行和尚的《界水说》、司马头陀的《水法》和丘延翰的《八字》、《天机》等一大批珍贵古籍。勘舆理论大有长进。

    杨筠松在赣南的兴国、于都和宁都一带广招徒弟,开展讲学活动,授以青鸟术。杨仙岭还有杨筠松当年设坛讲学遗址。杨仙岭有许多弟子是堪舆名流。他的高徒有曾文迪、赖布衣、等。还有明十三陵勘测营造者廖均卿、上海古城营造者李国纪、为福建永定著名园形土楼——承启楼选址设计者陶张都是他在赣南的弟子,深得杨筠松真传。

    只不过当时杨筠松并未创派,羽化前留给嫡传弟子留下了一件图录,就是他走访江湖时的风水山河图。至于当代江湖风门的“寻龙宗”却不是他本人所创,而是杨筠松的徒弟廖均卿在风水秘法流传中形成的,正式开创者是数百年后的明代。廖均卿继承了历代寻龙宗的嫡传衣钵,在明末的时候影响很大,形成了风水学的一个派系,是官府认可的风水大师,在风门中独占鳌头。

    冷谦听到离渊介绍杨筠松的来历,他正说话间,冷谦突然好像中风一般,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变得潮红血气郁结,原本就略显瘦小的身子蜷缩的厉害,丝毫看不出原先精壮的摸样,离渊赶紧停止说话,上前扶起冷谦急道:“老先生怎么了,要不要去看医生?”

    这种状态冷谦保持了很久,才逐渐的停止下来,同时挥挥手表示自己无大碍,但是嘴里却是叹了口气道:“不败于江湖,败于岁月,阴阳消长、生煞相化,一个人风水秘法修为再高,又再大的本事,也终将归于尘土,神识散于地气之中。这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毛病了,我中年的说话与对手斗法受重创,五十年过去了还是没有痊愈,这么多年虽说没死,但是还能活多久?小伙子你猜猜我多大了。”

    离渊见冷谦略显呆滞的眼神,赶紧摇头道:“老前辈又说笑了,你的风水秘法修为如此之高,我看你满面红润的样子,也就是六十岁的样子,还有四五十年的寿命可以存活呢。”

    冷谦脸上露出一丝略微欣慰的目光,笑道:“小家伙懂得奉承人啊,我现在的年龄都快有六十岁的一倍了,再过两年正好一百二十岁,我也知道天年将尽,才会如此毫无禁忌的出外行走,只为寻找好的继承人,我死了没关系,但是寻龙一脉的传承不能够毁在我的手中。”

第三十七章 妖僧贯休

    离渊听完冷谦的话语,脸上的神色也是转瞬暗淡下来,他从十六岁出外行走,一路上艰辛无比,面临着各种飘忽不定的选择,内心深处总是强迫着自己长大,并且时刻堤防着别人的欺骗,在外游历这么久,很少又如此的长者能够照顾于他,在外人看来冷谦显得很冷酷,但实际上他内心却是对离渊还不错,现在冷谦咳嗽侯苍白的脸颊虽然被秘法修为掩盖住,但是红润的脸庞下掩饰不住的沧桑,如大病之人回光返照,或许真的是不败于江湖,败于岁月,一代江湖奇人也无法避免岁月沧桑的洗礼。

    冷谦神色转好之际,抬头撇见离渊脸上的担忧之色,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笑道:“怎么担心我这老头子了,这种病秧子的状态,我保持将近五十多年了,不把寻龙宗的传承传下去,我是不会去的,你这小伙子的风水秘法修为虽然只是不全的《撼龙经》,但是至少也算是寻龙一脉的人,葛鸿这次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我看的上眼的人!”

    “冷前辈,你就是葛老口中的故人么?我却是是被他请来的,但是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所为何事,而且我听葛鸿的外孙女墨菲说,好像以前也有很多的江湖风水人到来,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离渊想到这天的正事,那葛鸿不会无缘无故的请人来的,到底是因为何事,会如此的兴师动众,现在听冷谦这么一说,离渊才隐隐的觉得此事与冷谦有着莫大的关系。

    “恩,以前的那些个风水师都没有见到我的面,我只是想让葛鸿给我找几个年轻的游历风水师,想找个继承衣钵的,但是很令我失望,那些个小伙子,我都没有见他们就让葛鸿直接打发了。我这些日子在这里就是为了五十年之约,前几日我故意将行踪泄露了,将五十年前的仇人做一个生死了断,小朋友,等过会,我将你身上的旧伤治好,早早的离去吧,此地非久留之地。”冷谦向离渊解释道,脸上显着的是坚毅与平静。

    “冷前辈如此高的风水秘法修为,肯定是能赢得,我看你说的这么严重,那人有你说的这么厉害么?”离渊见冷谦一心想要为自己做后事的样子,好像对这次的斗法之约没什么信心,那冷谦的对手秘法修为该达到如何的层度。

    “这话说来就长了,风水师也是受命阻的行当,我的前半生风光过剩,所有的荣耀都尝试过,况且那时候我正当中年,风水秘法修为已经达到了神识巅峰,数十年未曾遇到一败,在风门之中也是一代宗师,游走江湖间也就少了很多顾忌,风水师最忌风头太紧,风光占尽,受秘法传承,本身可以查验地气、移转灵枢、滋养形神,相对普通人已经占了莫大的好处。但有一点忌讳。不能企图占尽所有的好处,否则会有不妥之处。

    五十年前,我游历到陕西高原一带,夜宿在一个城镇中,那夜修炼秘法时,听寄宿的人家中哭泣,这才听闻附近有个金僧寺,观主金衣僧很有几分邪术,却是不走正道,专爱阴阳采补,观中收了不少的女弟子,不知如何,却又看上了我住宿房子夫妇的女儿,说要择吉日收为弟子,这对善良的夫妇自然不肯,但金衣僧在当地神通广大,连这一县的警卫队都是他的信徒,竟是有官无处报,有苦无处诉,跑也不敢跑,这对夫妇正自呼天不应喊地不灵。

    当时我听闻之后,觉得那金衣僧应该是个风水江湖的人,身为风水一脉,最忌淫&人妇女,那晚我就独身杀入了金僧寺,将金衣僧一刀给解决了,跟我开始所料的一样,那所谓的金衣僧也算是个秘法中人,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秘法就在此为非作歹,只不过只算是灵觉初入的人而已。

    当时我原本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哪知过了三日之后,趁我外出寻人之际,那对夫妇跟他们的女儿被人残忍的杀死在家中了,当时我的心中也是诧异,到底是何人如此的残忍,不过在三人的被害现场,留着风水一界的标记,以往风水师有时候做事杀人,都会留下自己的名号标记,只有风水中人才明白,当时我气急四处寻找,果然见大门的横梁上,挂着一圈骷髅佛珠,淡黄色的古韵邪气依然,旁边还挂着一个睁大双眼的羊头。”冷谦说道这里,脸上显得很是懊悔,他的一时大意害的洪家一家三口夫妇惨死。

    “骷髅佛珠,睁大双眼的羊头,世间就有这般怪事了。”离渊听了心中一阵嘀咕,猛地想到一个人,失惊叫道:“谷阳妖僧贯休,这是贯休的独门标记,我在秦岭那块听到过这样的传闻,当时我还以为是村中的那些愚妇吓小孩用的,没想到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这贯休说是和尚,倒不如说是烧杀抢掠的土匪,酒肉色相通吃。”

    现今秘法江湖中,每一个秘法风水的大枭都有着一段传奇的过去,贯休原本是川西人,年幼的时候父母双亡被西藏的喇嘛收养,西藏盛行黄白教之分,贯休本身聪明伶俐,从无数藏卷中竟然琢磨出藏传佛教的真意,这本是好事,但是他本性就有点心胸狭窄,在得到一卷千年羊皮卷的时候,从中领悟了密教所传的近似于巫术的风水法道,同时贯休也变得心性大变。

    妖僧贯休风水秘法大成之后,就到处游历作恶,只因他平日喜欢羊肉,常常在身上挂着羊头颅戴在身上,所以多了个‘谷阳’的名,早几十年恐怖江湖,在秦岭一带的传言时,妖僧贯休想去杀谁,便先会送一个活羊砍下的脑袋到仇人的门前,算是提前通知,也是警告江湖同道,这是他的妖僧贯休事,不相干的人不要插手,尽快离去。当时离渊还是听一个村妇吓儿子才说的,当时一时因为好奇,再者妖僧贯休独门标记过于怪异,所以离渊一下就想了起来。

    “你小子竟也知道他?妖僧贯休,他哪配的上这个好名字?只是一个空有着高深秘法的风水江湖败类罢了,上次没击杀掉他已经算他幸运了。”离渊的耳边突然响起冷谦的声音。

    “前辈,那你怎么受的伤,当时那妖僧怪修呢。”离渊关心的问道,妖僧贯休凶名在外,肯定不会像冷谦说的这么不堪,想必一场苦斗就是因此而起的。

    “哼,老夫藏身这小小的庄园,就是为了躲这妖僧。”说到这里,冷谦低头看向离渊,道:“知道老夫为什么躲他吗?”离渊常听那些说书先生玩这一手,知道这会儿最是要凑趣,忙问道:“为什么?”“那妖僧贯休被称为‘谷阳’,不是因为吃羊肉,而是他的秘法修为一大半凭借那羊头为媒介施术,而我就把妖僧秘法的羊头骨拿了煮汤来吃了。”冷谦哈哈一笑,言语中得意十足。

    冷谦对他的惊惶视而不见,道:“妖僧贯休平日与常人都一样,之所以有着这般的恶名,只不过是想摄怕一些风水界的人,但是妖僧贯休再怎么说也是算是水门的一代枭雄,虽然被水门所不齿,但是却是水门的集大成者,贯休擅长风水替身之术,平时斗法的时候,他随身携带了两颗百年风干的羊骨,每个羊骨在贯休数十年的风水神识祭练之中,已经成为了灵性巨大的风水法器,每一个都含有着贯休的一部份秘法修为,当年老夫虽然也受伤了,但是趁他不备,抓了他羊骨法器煮了,吸尽里面的秘法,让妖僧吃了个大亏。”说到这里,冷谦大是得意,哈哈大笑起来。

    “风水替身之术,羊骨法器当真是替身的话,那你当时可是相当于一挑三啊,”离渊听出了端倪,试着问道。“当然是真的了你还以为我再骗你啊,混小子,来我替你祛除身上的重伤,免得你以后的风水秘法修为就止步到这里,扎草人就是最通常的替身之术,这你总该知道吧,就是比转运还邪恶的运术,都是在秘法中所严禁的。”冷谦看着离渊的面孔,哈哈的笑答道,离渊现在还泡在冷谦的药桶之中,已经泡了三四个时辰了。

第三十八章 寻龙转气之道

    “咦,小家伙,你脖子上带着的这个是什么”冷谦准备脱下离渊上衣的手,忽然间顿了下皱起眉头说道,离渊下意识的往胸口一摸,没有什么惊奇的,只有自己祖父离五当时从海青石中弄出来的墨晶核,见冷谦问这个东西,离渊索性从脖子上拿下来道:“老前辈说的是这个么?这个是墨晶,一种很稀有的矿石,因为自小被隐灵寺的高僧加持过,父母一直从小让我佩戴,此物带上去有安心养性的效果,对我的风水灵觉还算是不错。”

    “你小子真是暴殄天物,原来鬼晶石在你身上,怪道老夫总觉得你小子身上鬼气森森,偏又看不出来呢。”冷谦哼了一声,却突地骂起:“鬼晶石,你真的是太大胆了,这些东西对人的元神伤害最大,你现在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怨不得你的风水修为能够无师自通,都是这鬼晶石惹的祸,若不是阴差阳错碰上老夫,可就要生生浪费了你这条料了,不过这次对付妖僧贯休那家伙,弄不好可以杀了他,哈哈。”

    冷谦说完也不向一旁懵懂的离渊解释,直接拉他出了药桶,带着他走到了烧火旺的锅炉下边,那药桶正好在锅炉的上方,离渊正要再说些什么出来,却听冷谦喝道:“发什么呆再加把柴,把火烧旺些,我一会治好你的伤,到时候还要让你做些事情。”

    离渊忙应一声是,但手却是犹豫着不动,心中寻思:“这冷谦不知道心里想打的什么,药桶现在的温度已经很适合了,再加热的话,恐怕一会温度就太高了。”手中举着柴,要进不进的,嘴里便试探着问道:“老前辈,现在的温度太高了吧?”

    “这是等会为你疗伤用的,等一会。”冷谦扫他一眼,缓缓的道:“我躲贯休躲了这么些年,也躲烦了,不想躲了,但真要和那妖僧贯休相斗,我现在的修为连以前的秘法七成都没有,一点胜算都没有,五十年前妖僧贯休的风水替身术,就已经快要大成了,现在恐怕替身术已至炉火纯青之境,所以我必须得要借你一点助力。”

    离渊咋听到冷谦这么说,心中一颤,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显得那么别扭,什么叫借我一点助力,眼前一个烧,再加上他的最后一句话,离渊心中不疑,小心的问道:“冷前辈到底怎么一种借力法?”离渊之所以先前会有着疑问,实在想不通他现在这么弱小的风水灵觉,怎么能帮到冷谦。

    冷谦看离渊迟疑的话语,先有些发呆,猛地里就哈哈大笑起来,指了离渊道:“对你本人现在的风水秘法修为,确是没什么本事,要借我助力的是你身上的鬼晶石。”冷谦对着手中的鬼晶石扫了一眼,道:“鬼晶石是自然中剧阴之物,这种矿藏在自然界很少,都是附随着阴煞伴生的,到现在近乎已经没有出现,至少我这五十年没见过,鬼晶在风门内俗称鬼指,倘若你运用得当的话,威力非凡,有它相助,必可灭了妖僧贯休。”

    “真的是这样?这我就放心了,”离渊听完冷谦的话,长舒了一口气,他原本是担心冷谦有什么企图,现在一听只是要他从小佩戴着的墨晶核,心里顿时放下心来,这墨晶核再好也只是身外之物。

    “不过现在也不能高兴的太早,这自然产生的墨晶核品质也算是上乘的,但是你身上的这个好像被什么人用秘法封印了,很可能就是你说以前加持过的那个和尚,如果鬼指不能解除封印,只怕到时候借不到它的力量。”冷谦一撇嘴,倒像是在自言自语道:“小子一会照着我的话做,我自有主意,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等会就把你身上的瘀伤治好。”

    听了这话,离渊彻底明白了冷谦的意思,便专心加热那原本药气萦绕的药桶,看看药桶上药气越来越大,冷谦拿出一只瓷碗舀了一瓢药桶中的水,与此同时不知道从何处拔出一把闪发着青光的宝剑,剑柄上有着狰狞状的兽环,只见冷谦屈指一弹,但闻铮的一声脆响,剑身婉如弯月状,冷谦再从腰间掏了一下,也不知掏出件药草状的东西,往空中一丢,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在念咒还是在唱曲,只一眨眼功夫,也不见冷谦有什么动作,空中的药草立刻变成了粉末状,飘入一碗准备好的热水中。

    “这样也可以,难道这也是风水秘法?还是一些障眼法?”离渊大是好奇,江湖风水秘法的人中,不少是障眼法的高手,通过一些取巧方法来骗人,这时却听冷谦叫他道:“小子,过来。”离渊不明所以,走过去,冷谦把那碗药水往他面前一伸,道:“小子,喝了这碗汤,喝干净。”

    离渊仔细往那锅里看,就一锅清水,哪是什么汤,刚刚的药材也不知所踪,而且刚烧开,他有些怕烫,但冷谦鼓着眼睛看着,好似离渊不喝的话,冷谦就强行要惯给他,没办法,离渊只好试着喝了一口,怪了,刚烧开的水,而且明明里在冒热气,可喝到嘴里却一点也不烫,反而有一种凉凉的感觉,就仿佛喝的是薄荷汤,确实没什么味道,但也不难喝,于是三口两口,全喝了下去。

    那淡入清水的汤到了离渊的肚子里,先还凉凉的蛮舒服,但过得一会儿就不对头了,越来越凉,就仿佛肚子里有一个冰团,而且凉气四面扩散,只一会儿,离渊整个人就象是在冰水里泡着了,哈一口气,嘴边竟能看到浓浓的白雾,就像夏天刚刚买的冰棍在太阳下边冒着热气,现在的天气虽不算是三伏天,但是也是燥热无比。

    离渊这下可吓着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抱着肚子看着冷谦道:“冷老前辈,这——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喝的是什么啊,我快要冻死了。”

    “冻不死的。”冷谦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并没有扭头去看吓坏了的离渊,只是随意的哼了一声,用手在药桶中试了一下水温,离渊正不知他要做什么呢,却见冷谦猛一伸手,一下子把他提起来,脱去离渊的上衣将他放入药桶之中。

    离渊一时没有留意,轻飘飘的身子被冷谦一提就起来了,本来就受伤的身体,此刻也是的三魂出窍,惊怒交集,想要挣扎,身上却是越来越冷,就这一会儿,整个身子竟就冻住了,再不能动,只得安安稳稳的待在药桶之中。

    离渊身子不能动,嘴巴却勉强还可以,在一旁叫道:“冷老前辈,你这是干什么,我怎么感觉身上火热参半啊,肚中热身上冷,是不是出问题了?”到这个时候,离渊也不管说的对不对,直接把寻龙宗宗主的帽子扣到他的身上。

    “老夫不是给你说了吗?要另教你点东西,老夫是寻龙一脉的,身上一切的秘法修为除了寻龙点穴之外,剩余的则是寻龙转气之术,你可以凭借此术,在风水枢纽之地壮大灵觉,与你的《撼龙经》一起相辅相成,这样你才有可能由灵觉化神识,我现在要教你的,就是老夫的看家本领——寻龙转气之道,在别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你还在磨磨唧唧的。”

    说到这里,冷谦狠狠瞪一眼离渊,但是眼神中却透露着一丝关爱,道:“小子明白了没有,”要教自己一些风水秘法,离渊喜出望外,忙叫道:“晚辈明白了,听你的就是,那你为何不把寻龙点穴也一起教给我。”

    “真是废话,寻龙点穴是数十年游历积累经验,凭借着自己的感悟领略提升的,怎么可能一下子说给你听,再说了我现在教你的也只是方法,你以后能走到哪一步,也得看你自身的造化。”冷谦一点头,对着离渊训斥道:“别总想着不切实际的东西,等会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别胡思乱想。”

    “这寻龙转气之道,是寻龙宗的秘传所学,本质就是要借聚自然天地灵气相助修炼形神,修炼到极致,不仅可以感应地气运转,堪舆山川地理脉络,甚至还有运转地气山川之妙,达到种种不可思议的神奇境界。待会我会用秘法相助于你,到时候你在药桶之中,展开自己的风水灵觉,然后照我说的气路去运行,还有一点干脆也跟你说清楚,你肚子里的寒气其实是老夫以秘法修为封存的地气,要助你一臂之力,本来这寻龙转气之术的入门至少要三年,但有了老夫助力,只要蒸汽把你肚中的寒气尽竭化净,你就算是堪堪入门了,清楚了没有?”

第三十九章 地气疗伤

    竟是这样,离渊听了冷谦的话喜出望外,忙用力叫道:“晚辈清楚了,多谢冷老先生了。”冷谦却是显得不耐烦的哼了一声,向他一字一句的讲述寻龙转气的运转功法,寻龙转气的入门只是一种气转的周天不同,与其他风水秘法相比并不复杂,短短的几句话离渊只是用了两遍就记住了,冷谦随即让离渊在药桶中慢慢的适应着,离渊立觉药气扑鼻,他只是牢记冷谦的话,每一次都尽量深呼吸,将药桶散发出的药气尽量多的吸进肚子里,然后照着循环的运转途径,用热气去推动寒气的转化。

    起先听冷谦说要传寻龙宗很珍贵的秘法所学,又助力推他风水灵觉入门,离渊当真喜坏了,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用心练,决不让冷谦失望,但练得一会儿,他就事情根本就是那么回事,

    等到离渊发现不对的时候,他已经身处水火之中,他在药桶里边无法运作分毫,药桶下边的火势不减,药桶中翻起接连不停的水泡,药气越来越浓药水中也越来越热,离渊此刻的身子就像被高温的沸水煮着,那份难受可想而知,说是深呼吸,可吸进肚中的全是药气,又苦又憋着,身子外面火烧火燎,身子里面偏还冰寒砌骨,分隔冰火只练得十数息,离渊便再也吃不消了,大叫道:“冷老前辈,快让我出来吧,我受不住了,恐怕马上就要晕了。”

    冷谦在外面却是哼了一声,但是药桶外火势仍是不减,他带着训斥的口吻说道:“寻龙宗的寻龙转气之术你以为很简单么,这点子苦都吃不了,你小子还怎么能够在秘法上边大进呢?你真的以为风水一脉就是坦途么,我今日倘若对你松了,他日你可能就会身首异处。”

    “可我快晕了啊。”离渊惨叫道:“风水宗师也不是药桶中泡出来的。”也不能怨离渊的心性不够坚韧,而是这种苦非常人所能忍受,你每一次吸进肺部的都是炽热的药汽,然而自己的肚子里边却是冰冷如火,这般下去就算是金属在冰火交加下,也会出现细小的裂纹,更何况人的血肉之躯了。

    “不要再大喊大叫。”冷谦不耐烦了,一声怒喝道:“你小子今天只有两条路,一是咬牙练功,功成,二是等死,等你泡死在这药桶之中。”听了他的话,离渊终于彻底死了心,知道冷谦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放他出去的,心底骂不绝口:“死老头,烂老头,真的是狠心啊,事先我还以为是头上掉了块大饼子,没有想到却是掉道火堆里边了。”

    这是在街头专骂老头的话,这会儿自然是不客气了,尽数送了给冷谦,但骂得一会,实在憋不过烫不过冻不过,没办法,只有咬牙再练。苦挣苦熬,慢慢的,离渊肚子里渐渐地就热了起来,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到后来离渊几乎以为肚子里是着了火,不过离渊的意识还是保持着清醒的,紧记着冷谦的话,竭力不去管它,只是咬牙运转着腹部的气体,又不知熬了多久,肚中那一团热气突地一动,化作一股热流,从背后沿着脊柱爬了上去,一直到离渊的头顶,然后经鼻梁嘴巴下到胸口,最后又回到肚子。

    风水修为如同武功变化一般,分为数种境界,由入门到成为一代风水秘法宗师,主要有三关,一关是灵觉,与内家功夫有练法、打法、演法的区别一样,而灵觉最初的锻炼之法也要求“含而不发”。不一味追求将灵觉的感觉延伸到最远,首先要学会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尽量与周围的地气之间不发生扰动,在地气平和之处渐渐习练,直至完全收敛。

    而现在的离渊,运转着蒸汽通气脉周天,通时真气如轮,在身周循坏流转,在自己的身体中实现着灵觉的练习,此刻的离渊进入了一种化境,对他来说,灵觉所感可不仅仅是声音,随着细若游丝的灵觉低泣钻入脑海,一种难以形容的阴煞之气也侵入全身,并不是那种冬天里的冰冷,而是一股发自内心的寒意。

    与此同时,离渊在与左泛斗法时,受到的秘法伤害,因为离渊的寻龙转气,在头脑中困扰神魂的种种幻境再度侵袭而来。灵觉发动之时,也触动了他的元神之伤,离渊心念一转,默诵起冷谦所授的寻龙转气的决法。

    离渊的脑海中回音滚滚,忽然感觉身体一轻,好似浑身通透了一般,时刻都在与外界的地气交汇着,同时灵觉意识中很快驱散种种困扰神魂幻象的干扰,而他的灵觉突然间好像也壮大了很多,能够细微的察觉到蒸笼外部的地气流动,那些地气发出的异声犹在耳边,但随着内劲在腑臓筋骨中沛然流转,侵入全身的阴煞之气也渐渐化去,此刻离渊身上的元神伤害才彻底的被去除了。

    这一步,离渊正是初步将寻龙转气的脉络贯通,起初离渊还不敢相信,因为《撼龙经》上也写到过这种层次,风水秘法到达灵觉以后,到“随思而至”的境地,可以随时随地的与地气交汇,需要化费很长的时间,但是现在又怎么会现在就可以随处的感受到地气了?

    但离渊细细感觉,确实是有一股气在前胸后背不停的流转,整个人更象是喝酒喝得半醉一般,轻飘飘软绵绵,说不出的舒服,此时外面火还在烧,离渊却再不象先前般觉得受不了,热还是热但已可承受,而身体里面的寒气更早已荡然无存。

    “错不了,《撼龙经》经上说得清清楚楚,这就是风水灵觉入门的迹象,也就是说我现在的灵觉已经摸到了收敛的边缘,很多风门高手都被隔在灵觉收敛这层门之外。”离渊心中一阵高兴,想:“寻龙转气已成,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借助风水法器了?改动地气循环了,我且来试试。”

    《葬经》有云:‘葬者,藏也,乘生气也。夫阴阳之气,噫而为风,升而为云,降而为雨,行乎地中则为生气。’正所谓人有人气,鬼有鬼气,万物生成全凭一口气,地气则是自然万物之气,在这屋中离渊的风水灵觉,隐隐约约的可以触摸到地气的涌动与消散,离渊还想再更深入的感触,冷谦在外面却是催促道:“小伙子,还做黄粱美梦呢,赶快出来吧。”

    离渊这才想起,寒气已去,自己其实是可以动了的,忙一挺身子,身上原本的风水灵觉伤害已经消失了,这时上身**的离渊一跃而出,身子竟是轻飘飘地,说不出的灵活。冷谦在一边看着他,冷冷的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听到冷谦的话语,离渊一愣,猛地俯身拜倒,叫道:“多谢老前辈的成全,冷前辈的治伤以及传授秘法让晚辈不知道该如何相报。”

    “你小子先不用着急。”冷谦见状笑了一声,只是脸上全无笑意,道:“起来吧,不要拜了,你也不必叫我师傅,你我并无师徒的缘份,我之所以传你寻龙转运,并助你打通进入风水灵觉,只是要借你助力,到时候你还要帮我一个忙,明白了吗?”

    “是,晚辈明白了。”离渊见冷谦的神色不似开玩笑,很明显他没有收离渊为徒的打算,他慢慢站起,心中大是失望,想:“为什么冷前辈不肯收我为徒呢?难道我真的这么差劲吗?”平生头一次,离渊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明白了就好,不用感激我,只要用心做事就好。”冷谦看到离渊的神色,点点头又道:“我现在再做些准备事情,你一会切记要按我的吩咐去做。”冷谦说着就又在摆放药草的架子上翻腾了数十分钟,将一大堆各色各样的药草,用古剑以刚刚的手法制成粉末状,盛放在一尺见方的小药桶之中,又将那青色长剑挥舞起来,古剑以一种近似半圆的弧度,剑刃轻飘飘的划过左手中指,滴了三滴血在药桶中的清水上,离渊也不知他做的是什么,只见那刚刚还是一湾清水的药液,刹时间变得通红如同一盘血水。

    冷谦古剑一转倒背在身上,另一只手指为剑的样子在药桶中不停的转着,过了一会那红色渐渐的变淡,直到清水中略带些红色为止,这时才扭头对离渊道:“把墨晶石放进锅里,要一下放进去,别慢腾腾的。”

    离渊细心的应了一声,忙把墨晶石依言一下放了进去,墨晶核方一入药液,猛然间轰的的一声,药桶中水直腾起来,就像炸鱼的时候,一条腌制好的咸鱼如水一般,形成一个圆柱形的水柱,高出药桶液面至少有半尺,并且在不停的翻腾着水泡,但无论怎么翻腾,却并没有溢出小型的药桶中来。

第四十章 鬼指

    数十种的药材混合成一种独特的药效,药桶之中的水显露出点点的血色,在那墨晶核放入水中之际,突然间墨色的水柱起的很是突兀,离渊给那腾起的墨色水柱吓了一大跳,匆忙间闪退了两步,看冷谦也是一脸的紧张,左手仍是保持着剑指状,在锅中慢慢的不停转动,口中更是念念不绝,那药水却是变得更黑,丝毫透不出光亮出来,不停的在一起翻滚着,吸引着地下室内原本就很弱的光线。

    墨色的水沸腾着,腾腾的蒸汽形成浓浓的黑雾急速的往上升,但这些黑雾却全给冷谦张口吸了进去,没有半丝逸走,在黑色雾状气体的印照下,冷谦瘦削的脸上也泛起一缕红光,甚至他的眼珠子也是红的,情形诡异之至。

    如果不是刚刚借冷谦的助力打通了风水灵觉,见到如此怪异邪气的现象,他真的会转身而逃,此时逃虽未逃,离渊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冷谦现在的状态特别像秘法境的混乱。随着原来的黑色雾状的散发,那原本满杯的药水却是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拳头大小的一团留在了锅底,而那块黑色无光的墨晶核却已经不见了。

    见到那墨色的药水,冷谦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沁出豆粒状大小的汗珠,但是他也顾不上擦拭,片刻之后冷谦深吸一口气,霍地抬头盯着离渊叫道:“臭小子,运起寻龙转气之术,全身放松两手张开,等会记得,呆在哪里不要乱动。”他这一喝极为严厉,两眼中更是精光熠熠,血色丝丝看起来极为的狰狞。

    离渊不敢违抗,也不及多想,慌忙脱了衣服,到光着手站着,冷风一吹,脑子才会转,想:“他要做什么?不会是要把那锅里剩的血水淋到我身上吧?”心中害怕,但冷谦先前那一眼让他记忆犹新,怎么也不敢动。

    正自忐忑间,只见冷谦右手中的青色古剑剑光一闪,对着黑色的药水虚劈一斩。说来也怪,原本在那一团墨色水之间本无什么东西,他手中的利剑似是劈在了什么实物之上,只听铿锵一声,青色的古剑借势弹回,就那么悬浮在空中,冷谦脸上的血色减少,苍白之色连离渊都可以看出来,冷谦并未停止古剑继续发出一道青光,仍是向着墨色的药水斩去。

    如此三四遍,那碗中墨水剩余的只有原来的一半,最后再冷谦最后一斩往两边分开,冷谦的左手同时间也捏一个指装,两手剑诀分指两团墨水,猛地里大喝一声,双手剑诀同时一抬,随着他抬手之势,那两团墨色的深水齐齐从药桶中飞出,射向离渊张开着的两臂。两团墨色的药水来势如电,离渊虽然看得真切,却是完全来不及闪避,只见期间魔光一闪,刹时间两臂齐齐一痛,那种痛法,就象有两把快刀,突然一刀把他两条胳膊齐砍下来了一般。

    离渊触不及防的一声惨叫,潜能发挥之间,向后一跳丈余,不等他身子落下,冷谦却是紧跟着他一步跨前,一把抓起离渊的身子,就势泡在了仍在蒸腾不已的药桶里,分明是要把离渊再重新的用药水泡一遍。先不管冷谦现在作何意图,此刻的离渊只觉两臂痛彻骨髓,仿若两条毒蛇狠狠的趴在双臂,吸食着离渊的骨髓,他高声惨叫道:“痛死我了,痛死了啊。”听得他惨叫,此刻脸色苍白血光溢现的冷谦却并无半点可怜之意,反而大叫道:“臭小子叫什么?这点痛苦都受不了么,想当初我受的磨难可是比这强百倍,一点小伤是痛不死的。”

    “冷前辈,可是我现在为什么感觉不到我的双手存在了,好像我现在的两只手都断了。”离渊这话不是胡言乱语,他是真的感觉到从肩膀一下的身体部位,都被冷谦刚刚的一斩断了。“没有断。”冷谦大声的吼道,也没有向离渊再去解释什么,转身却是将原本就滚热的药桶加热的温度更高,火炉中的炭火烧的火炎炎的,如同嗜血的杜鹃花妖艳万分。

    “恐怕真的是是断了啊,我感觉好痛。”离渊痛得几乎喘不上气来,脸色被憋得通红,说话都是一字一字往外蹦的。“我说没断就没断。”冷谦此刻的状态更是不堪,双目赤红,眼睛瞪的滚圆了张口怒道:“如果再乱喊乱叫,我真个把你两只手都砍了,再给你弄两只狗爪子来接上。”说完这一句,挥舞着青色的古剑在空中,同时在外面吼道:“凝聚自身的风水灵觉,在体内运转寻龙转运之术,不要去想你那两只疼痛的胳膊,慢慢的自然就不痛了,如果再疼的话,你自己咬着牙坚持一番。”

    冷谦脸上的这么凶神恶煞,离渊没有任何办法,却也不敢从药桶里出来,也不敢再大喊大叫,只有依言将自己的风水灵觉聚齐来,只不过药桶此刻雾气朦胧燕云四起,离渊全然不知道此刻的冷谦作为风门一身秘法宗师,双脚竟是不绝的发起抖来,慢慢跌坐到药桶旁边,一张脸惨白如纸,那古剑却是无论如何也拿不起来,好半天才恢复了一丝血色。

    离渊聚起风水灵觉运转地气养伤,周天运转渐渐地的便忘了痛,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两臂上齐齐一涨,如同气球一般在弹跳,随后便感觉手臂里面胀得厉害,就生似有人在里面吹气一般,这种感觉痒痒的麻麻的,却是感觉一阵压抑感四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原来的墨晶核到了哪里?

    “不痛了却又胀,这是搞什么鬼?看刚刚的情景,那墨晶石分明是化在了那墨水之中,莫非是墨晶没化净,这会儿做起怪来了?”离渊又惊又疑又怕,心中打鼓脸上惊疑不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样的情景他未曾遭遇过,但直觉上一阵心寒,这种情况比眼镜蛇咬到还要毒辣。

    正在离渊胡思乱想之间,耳中却忽听得冷谦虚弱的声音,道:“臭小子,现在两臂很胀是不是?不要怕,因为老夫将墨晶核化的鬼指用秘法封装在了你双臂上,鬼指威力极大,你的风水秘法修为又太低,所以有点子胀不过没关系,不要疑神疑鬼。”说着颤颤的站起身来,将离渊从药桶中拉起。

    “你老把那墨晶装在了我手臂上。”离渊听了冷谦的话,低头看看两只胳膊,失惊大叫:“那我怎么办,我说怎么感觉双手间多了些东西,却是无法用风水灵觉查看到底是什么?冷前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少在这里胡说了,你没事的,不知道给你加持佛光的那个和尚弄的什么心思,尽然用如此厉害的法&轮印镇封这鬼指,你跟那和尚有关系么?他至于花费如此大的功夫做这些事情!”冷谦训斥加埋怨那隐灵寺的僧人:“装在你胳膊上的鬼指,就像你身体的一部分,怎么还会再伤害你呢!”

    离渊转着念头,心中略安,却又想:“冷老花费如此大的功夫装鬼指在我胳膊上,这是为什么?”不等他下定决心问是不问,冷谦已先开口道:“老夫打不过妖僧贯休,所以耗费近乎一半的功力,把鬼指装在你小子手臂上,就是想让你在最后关头,能够凭借着鬼指助老夫一臂之力,你小子不要多想,现在凝神定意,听老夫教你如何用寻龙转气驾驭着鬼指,这种东西威力太大,你可到时候要小心。”

    “原来鬼指装在手臂上是还可以放出去的啊,这不就是“死亡一指”么?那鬼指威力极大,却不知放出去了还能不能回来啊。”离渊一时间又惊又喜,先前害怕,这会儿倒是舍不得了,当下凝神听冷谦说。

    冷谦教了用寻龙之术放鬼指之法,颇为简单,就是双手持剑诀,在风水运道集中在双手之间,然后运使《撼龙经》上的决法,鬼指便可放出指哪打哪,冷谦先让离渊学会了正确的手持剑诀之法,然后让他松开剑指再把诀教他,然后坐在旁边看离渊在哪里运使决法。

    等了稍长的时间,看离渊运使法决可以融会贯通,冷谦脸上溢出欣慰的笑容,笑声道:“到时我和妖僧相斗,会用秘法擒龙手,双手揪住贯休两个百年的羊骨替身,那时我大喝一声,你就等待时机跳出来,双手指着他两个羊骨法器替身,将鬼指放出去,记住是要从中间贯通,等那妖僧贯休的两个风水替身法器被破掉,必然会受到剧烈的反噬,到时候也就是那妖僧贯休的死期了,不过你小子手法可要准,当时老夫手持着羊骨法器,可别用鬼指射破了老夫的脑袋。”

    “鬼指真的这么厉害?连你老也受不了鬼指一射?那为何我不直接去射那贯休,非要去击毁他的风水法器!”离渊又惊又喜,突然疑问的道。“废话,鬼指当然厉害,给它射中了,绝对有死无生,否则老夫用得着花这么大心血装在你小子胳膊上吗?而且你还真以为那贯休是个傻子,会站在那里让你射,他当然会留意的,你只需将那百年羊骨击昏就可以了。”冷谦冷哼道。

第四十一章 屋中屋 房中房

    冷谦的话语虽然说的很是严厉,但显然其中带着点关切的意思,如果毫不顾忌的话,更不会如此详细的给他解释‘鬼指’,离渊听到他的话,更是直接将那些训斥的话语省掉,只记得那冷谦说鬼指很厉害,心中更喜想到一事道:“冷前辈你说着鬼指这么厉害,那它是不是消耗性质的,只能够用一次?”“臭小子心里又想出什么点子了,先前心里还颇为的不愿,这会儿知道了鬼指的厉害,又舍不得了是不是?”冷谦嘿嘿笑。

    离渊听了冷谦这半带调笑的话语,在一旁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下,道:“你老人家风水法器当然多的是,别见笑不是我贪心,我自从跟左泛的一战,就发现空有秘法修为没有趁手的法器也不好,那风水山河图毕竟不是攻击法器,在外闯江湖的常常要谨慎小心,若有了鬼指这厉害武器在身上,那就相当于随身带着一个保险,至少不会那么容易死掉了,也可以在瞬间运转危局。”

    “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凄惨,这你大可放心,这件事情过去,如果我还能活着的话就送你几件风水法器,老夫其余的倒是不敢说,风水法器这数十年还是有些收藏的!”冷谦在离渊后脑上拍了一记,道:“而且射出去的只是鬼指封存着的极阴之力,它的本体则是给老夫用秘法封印牢牢封在你小子的手臂上,那是绝对跑不掉的,而且还有一宗好处,鬼指本身就是地气的巨阴之物所成的,凭借着鬼指的响应,你可以轻易的感知地气阴阳断识阴阳青乌。”

    “这太好了。”离渊高兴的叫道,复又拜倒,用力的向冷谦叩了两上响头道:“你老又传我寻龙宗的秘法,又给我装鬼指,却是不像让我拜你为师,晚辈可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老了。”“不必叩头,谢也不要谢,你小子只要以后不骂老夫,不憎恨老夫就好了,待得此事已结,你我真有师徒之缘的话,再收你为徒也不迟。”冷谦却是冷笑道,不去承受离渊的一拜,反而矛盾的这般说。

    “不会不会,我怎么会埋怨您老呢,现在感谢还来不及呢!”冷谦的话语还未停,离渊匆忙的说道:“而且我会侍奉前辈你。你老人家莫怪,先前在药桶的时候虽然对你老不满,只因你没有向我说明事情的缘由!”离渊心中颇有些起伏,想到从此有鬼指在身,而且听冷谦的意思鬼指威力之强,妖僧贯休冷谦这样的高手,倘若是不事先留意的话,也要吃大亏的,一时间离渊的心中颇有些风水一代宗师的感觉。

    “倘若这鬼指真的如冷谦说的那么强,那么以后这风水界有此防身,大约就是属螃蟹的了,到哪里都可以横着走,谁敢惹着我,唰的一下死亡一指,看他如何?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弊端!”这么想着,两臂上的胀痛好象也不痛了,离渊心中的疑惑却是是对的,鬼指一击对他的身体到底有多大的伤害?这可不能用一些灵觉精血还补偿,在风水界,从来都是付出多少艰辛痛苦,才能得到哪些地位与秘法力量,哪有真正的不劳而获。

    看到离渊脸上的神情,冷谦自然知道他这会子在想什么,开口笑道:“行了,你现在也别再哪里胡想了,我刚刚传你那寻龙转气的决法你再温习一下,现在你身上那鬼指的封印还不足够,先在药桶之中修养片刻即可,可以恢复你暂时的体力,我这药桶中的水可都是数十年份的草药了,平时很难筹齐你可不能浪费了,而且妖僧贯休心狠手辣,倘若你鬼指操纵不行的话,到时过于紧张,仓卒之间失误了,到时候不单单是我遗憾当场,你恐怕也要横死与此。”

    “我知道的了,绝对会趁这段时间好好的有一番作为。”离渊听到点头应了,当下便进入到了那药桶之中坐下身子蛰伏起来,在一片烟雾缭绕之中,运转着寻龙转气术慢慢的恢复着灵觉,上次在药桶中一呆,已经有七八个小时不知不觉间过去了,这时天已完全的暗了下去,山川多燕云,马上就要入夜了。

    冷谦哼了一声,见离渊自己藏进那药桶之中,欣慰的道:“妖僧贯休的习惯,必在当日子时一刻现身,现在还有点时间,你把先前药水那的好东西尽量吸收干净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妖僧贯休来时,老夫会凭借地气让你看见,到时你一定要运气灵觉,听我的吩咐?”

    离渊听到冷谦的话,略微一琢磨就想到了其中关健,道:“对了冷前辈,咱们所在的屋子到底是哪里?说是地下室不是地下室,外边的月光却可以很随意的照进来,这里到底是怎么布置的?”

    冷谦听闻他的话,嘴角硬是一瞥,道:“你的见识还算是太肤浅,走江湖多了,你自然会发现这到底是怎么布置的了,这是民国川蜀一代盛行的房中房,冬暖夏凉风水聚阴,本身就是一种简易的风水阵法布置,哪是什么地下室,那些处理基本上都是一些房上房,这种布局还有一种好处,就是可以借助阵法将离边的情形掩盖住,防止外人窥伺。”

    离渊从未想到这房子还有如此的门道,开口奉承冷谦道:“还是老前辈的见多识广,按我这几年的游历,原本觉得很多东西已经学到手了,但是和冷老一比还是不堪,你布置的这种房中格局真是奇巧无比,是不是我躲在这里,那妖僧贯休就难以发觉了。”

    冷谦眼中露出讶异之色,嘿的一声,道:“奉承话你就不要说了,我做房中房也确实为了布阵需要,只是到时候能不能成效还要看运气了,到时候老夫以地气相同之术,让房中房中的阵法与老夫本身之气相连,气连人连,到时候老夫看得到的你也看得到,你可以看见外面,但贯休的灵觉却会给蒸气遮住,否则以贯休之能,你小子藏身附近,他岂能不知?那就休想算计他了,若不能打他个措手不及,鬼指威力虽大,以你现在的风水灵觉,他断了两条腿你想打着他也只是白日做梦。”

    离渊仔细的听了冷谦的话,也明白这布阵的大概了,倘若那贯休用风水神识查看的话,按照平常的经验,他只会检查这一件房子,而不会想到这房子中间存在着一个更小的屋子,这就是人的思维惯性,离渊老老实实半坐在药桶中,吸一口蒸气,不等运功周天立时运转,他一直有些担心,生怕又不通了呢,这时才放下心来。

    “冷谦刚才说先前的蒸煮的药汤中都是年份古老的药材,看来不是假话,我能怎么快的将寻龙转气之术学会,绝不是这般泡这几个时辰就做得到的,那初始的药材必然起了很大的作用,却不知放的什么东西,这般灵验。”离渊心中乱猜一气,突又想到:“冷谦作为一代风水宗师,风水法器一定不少,却不知到时候他能给一把何种法器,冷谦现在的房子里边如此多的药草,为什么不多弄点加快点疗效呢?哼哼,万一到时候真出现意外该怎么办,那不是我二人都被弄死到这里,我这次一定要小心谨慎。”

    离渊的心中一时不知道在想什么,思绪乱飞,离渊却不知,人身承受能力有限,就拿天天要喝的水来说,一杯水是好东西,喝下去不但解渴,有时简直是可以救命,但如果一口气灌下一桶水呢,那就会要人老命了。冷谦房中的药草很多,但很多毒性都剧烈的,只有数种合用才可以抵消,这些东西即便冷谦舍得拿给离渊,他吃下去容易,却是化得了吗?不过这中间的道理,离渊现在的道理一时是不会明白的。

    胡思乱想着,离渊只感觉身上药气缠绕,双臂紧紧的发胀,皮肤却灼得肉痛起来,下边的火焰依然是在熊熊的烧着,离渊忙运起寻龙转气决,气一运转,那股原本的灼热立消,离渊心中赞叹道,更好生佩服冷谦,离渊忍不住想到这决法到底怎么生成的,以后不知道在风水灵觉上能够走多远,一时间忘了练功,身上立即又热了起来,这才不敢再乱想,专心练功内息绵绵,一时间物我两忘。

第四十二章 破镜秘术

    离渊保持着这种蛰伏的状态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冷谦低低的声音:“贯休来了,你先不要怕,一切好好的看着就是,千万记住老夫先前的话。”随着他话声,离渊的风水灵觉忽然被地气一缠绕,顿时眼前突地一亮,已可清楚的看到那房子外边的情形。

    “地气与灵觉相连,就可借助地气观摩到外边的情形,这风水地气互通之术还真是灵异不凡,真要我自己琢磨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找到这种方法。”离渊心中既是兴奋又紧张,但只依冷谦的吩咐在药桶中蛰伏不动,但却又时刻保持着风水灵觉向外看,此刻外边一片月光洒下,并不见贯休的身影,只冷谦一个人在屋外手持青色古剑站着,又过一会儿,忽听得格格一阵怪笑远远传来,离渊原本就紧绷的心弦一跳:“终于来了。”

    那嘶哑的笑声一起,冷谦原本站直的身体便略微一动,反手持着那青色古剑朝后随手扔出,那剑在空中打着旋儿撞在房屋的四面小墙上,竟将四面的墙全都撞倒了,屋顶整个都压了下来,好在屋中格局本就是房中房,屋梁瓦片并没有打在离渊身上,只是这一番动作却把他吓了一跳,不过他立即就明白了冷谦这般当着贯休的面摧毁房子的意思,这样做来不会惹贯休生疑,再者房屋倒塌第一时间会引气地气的波动,使得贯休的风水神识在初查看的时候会有些凌乱。

    四面的墙第一时间倒下,尽管无良瓦片倒在了房中房之上,但那离渊的眼界立时宽了许多,只见冷谦站在断墙边,面对着他十余丈外,站着一个黄袍僧人状打扮的人,妖僧贯休的恶名传扬在外,但是其相貌却算不得丑陋狰狞,古铜色的肌肤显得刚性所在,僧袍是西藏那边的习俗,唯独不同的是贯休身前挂着一黑一白的双色羊骨,那羊骨的尖角在月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贯休的身量颇高,身上佩戴的饰物除了羊骨外,就是一圈骨头刻成的怪异佛珠,若就看这模样,和一般道人也没什么两样,也不知何故,离渊在风水灵觉的查看下,总感觉那一黑一白的百年羊骨,空洞的眼睛中似是有着难测的红光射出,像是两只羊骨仍在存活一般!

    “这就是贯休的风水替身之术么?为什么我一点也看不出来其中的破绽,冷谦好像说着百年羊骨承载着贯休近乎一半的风水修为,已然算是风水替身的存在了,只是不知道贯休打斗的时候作何?”离渊总觉得那羊骨的空洞&眼睛对着自己,心中一阵发紧,一颗心怦怦直跳,耳中闻得冷谦一声低哼,那意思显然是要他放平呼吸以免被贯休发觉,但离渊将灵觉压制着情&绪,那种恐惧感竟是怎么也无法消除,

    离渊也是心中慌乱,虽然也是生死关头走过来的人了,但是妖僧贯休给人的感觉总是邪气逼人,却是无论如何镇定不下来,再一想到身上的鬼指暗想:“贯休再强也有冷老抗着,我只需要在暗中射出最后一击就行,一切都会易如反掌的。”离渊一摸右臂心中一发狠,那种恐惧感终于消除了,慢慢的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屋外对峙的二人。

    他刚刚闭上眼睛,冷谦却忽然通过地气连通之术神识传音,那声音远远传来听的却很清晰:“臭小子,是不是感觉很难受?如果能够忍得住,就尽量多看几眼。贯休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擅长风水替身法,在水门更是一等一的阵法高手,可惜我今天要杀了他,今天这个观摩机会对你来说太难得了,看一眼少一眼呐!”

    此刻幸好贯休的身形还在百丈之外哈哈大笑着走来,并未察觉到冷谦的神识波动,等贯休停止了冷笑,这才看了冷谦一眼开口道:“冷谦你像丧家犬一样躲了这么多年,咱们这次又见面了,上次的一剑之仇也该了结吧。”冷谦同样是哈哈一笑,两手一摆,道:“你那羊脑袋法器煮汤的味道还真不错,原本以为你就剩一个了,没想到你这些年又祭练了个,只是这次不知道味道还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好!”

    妖僧贯休听冷谦揭他的短,脸上神色一黑冷哼一声,一双带着血丝的瞳孔瞪着冷谦,两人的风水秘法看起来旗鼓相当,但是明显冷谦现在的状态还处于守势,丝毫不占上风,却敢在嘴上占便宜,一副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喝道:“冷谦,枉你身为一代寻龙宗师,难道不会看天时吗?从辰时以后,那天地之间的阴气会越来越重,到时候我的风水替身之法会威力大增,你寻龙秘术有再大的神通,难道还能与天地轮回相对抗?不要做无谓挣扎了!”

    听到这句话离渊也是一惊,就算他刚入门未久,但也是很了解风水地气,晚间至辰时以后,空气中露水湿气开始凝聚,阴气当然是不可避免的加剧,水门宗派的风水秘术当然会有着不小的加成,冷谦确实不占便宜,至少在天时上很不利。假如现在两位高人旗鼓相当,冷谦也绝对坚持不了很久。

    冷谦却不再言语上纠缠,青色古剑手中旋转一周,大喝一声道:“贯休,你也真是太小看寻龙一脉的风水秘法了!……看我怎么将你这数十年辛苦祭练的羊骨替身法器给废了!”

    “嘿嘿,既然你寻死就如你所愿!”贯休冷笑期间,胸前的那黑白两色的尖角羊骨如子弹般,对着冷谦的两个胸口一起飞来,同时间右手反手间拿出佛门常用的戒刀,身体助跑一跃以力劈华山之势,一刀斩向冷谦。

    身在局外的离渊也被二人激起的风水相斗波及到,见二人的斗法依然是开始,离渊听从冷谦的话,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在贯休的戒刀砍向冷谦的刹那,那时间仿佛变慢一般,二人的身影在离渊的风水灵觉中,就像电影突然定格一般不再动弹,与此同时眼前一花,离渊的感觉说不清是难受还是惊怖,因为自己的身体仿佛都随着景物的变化而消失了,好像只剩下灵觉五官空荡荡的虚悬。

    风水灵觉之中,所见这庄园还是庄园,却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也分不清是春夏还是秋冬,冷谦与贯休仍站在山谷中相斗,他看的清清楚楚,冷谦此刻已经站住不动了,不知何时左手中多了一面古色古香的罗盘,右手则是那一直陪伴他的青色古剑,在贯休戒刀即将来临的时候,剑身指天就像一尊雕像般,充满了威压与尖啸。

    古剑在风中发出瑟瑟的啸声,离渊只感觉满目都是呼啸的剑声,而同时那贯休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模糊了。在离渊的风水灵觉缭乱之中,围绕着冷谦的景象似在飞速的变化,白天黑夜昼夜的交替、雨林木风四象的轮回,这当然不是实际发生,而是他通过自己不断变化的风水灵觉,感应冷谦的“心像”所见,绕着冷谦飞转的景象,与现实中庄园的夜色山谷轮廓相重合,这种云雾缭绕的感觉让人恍然分不清梦幻与真实。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错觉?此刻的冷谦正在借助法器运转寻龙破镜秘法!神识秘法之境强大到可以影响到地气的转动,而那外泄的秘法侵入到离渊的灵觉,让他感受到庄园这般的如梦似幻。

    寻龙破镜秘法,以那面罗盘为镜破掉这辰时的阴气凝聚,现在的冷谦可不是在堪舆这庄园的环境,也不是在看风水,昼夜的轮回演变本身就是天地生机周而复始的过程,而且葛鸿的这处庄园建造于太行山的支脉上,在四季演变中,大地已经承载了亿万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他以寻龙破镜之术,以镜为媒介照出这岁月过往的年轮,运转天地间的生机灵气。贯休本身占优的水门优势在这时显得有些弱小,汇聚的阵阵阴森寒流仍在,但却无法与照镜秘术运转相抗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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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风水师介绍:
“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藏经!
因一场宿命家道中落,而被迫远走江湖,离渊以风水师得身份,混 迹于名山大川,流离于市井小巷, 正是
“一双慧眼堪舆相宅风水,
一身手法断识阴阳青乌。”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修阴德五读书,离渊在纷乱繁杂的社会里,在形形色色的女子诱惑中,在各式各样的高官巨商间,谱写一代风水奇缘,演绎一段辗转反侧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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