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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公子锗许     极品风水师txt下载     极品风水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三章 高深莫测

    第二百八十三章高深莫测——

    紫色符篆无声息的自然,如缤纷黑蝴蝶一般灰飞烟灭…………

    离渊祭出这几件风水符篆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伤方青山的元神,毕竟方青山作为云水境下任掌门的继承者,元神受损对其以后的风水秘法修行,极为不利,离渊也没有必要下此狠手,离渊控制符篆的手法不太一样,瞬间引爆只是扰动他元神感应,让方青山一时恍惚失神罢了。

    方青山方才施展云水一线的确是全力出手,展开了所有的神识之力移转灵枢,务求一击成功,这样做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施展的秘法威力更大,坏处就是没有余力自保容易被人偷袭。

    只不过方青山如此做的缘由,是基于他对云水一线威能的自信,云水一线术阵法的妙用就是为了困住对方禁锢风水神识,往日斗法的时候,一旦被云水一线困住之后,很难再从其中挣脱而出,就算是能破阵而出,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是以他没想到离渊会瞬间偷袭。

    原本那云水一线阵法被破,阵法反噬使得方青山只觉得神魂一阵恍惚,离渊趁此机会紧接着就动了,仅如此还制服不了他,离渊在一瞬间打出十几张符篆的同时,右手一抖,就似变戏法似的一把青灵灵的长剑便是出现在手中。

    剑气凌然,场外围观的众人神识中感应到一片清冷的杀气弥漫而开,青霖剑算是离渊自踏足风水江湖以来,祭练温养时间最长的风水法器,到了如今的地步,已然能够将剑本身的杀气控制收发自若,剑出鞘则寒气溢,泠泠然直逼方青山而来。

    方青山凭借着云水一线试图困住离渊的人,离渊却是直接用青霖剑伤他的神。

    云水一线阵法被破之后,阵法反噬方青山的失神时间,也就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以他的功力只要收摄心神运转神识,应该就能恢复清明。但离渊哪能给他这个机会,青霖剑一出,八方破煞步踏步前行,身形几个闪躲之间便是彻底的消失了踪迹。

    青霖剑的剑尖微颤,集中了所有的神识之力以及内劲还有其包含的煞意灵性,沿着地气运转的方向,如同切割水纹一般,穿行地气的同时向前带起一点点的涟漪,沿着地气灵枢运转的方向飘了一个非常夸张的S形,快的就如鬼魅一般,几乎没有费多大力气眨眼就到了方青山的身旁。

    青霖剑的剑刃带起的地气波纹,寒咧咧的只刺方青山的咽喉而去,待到方青山的身旁,手势却是灵巧的转了一个弯,以青霖剑的剑柄对着方青山,剑柄直伸一点他的肩头,用的是内劲打穴的手法。

    被剑柄点中之后,方青山只感觉右手一麻动弹不得,那手中原本抓着的青白玉圭法器跌落,被离渊顺势接了过去,剑身回转,轻轻的放在方青山的脖子之上,一切恢复了正常。

    听起来这么复杂,但前后不到四五秒钟的功夫,离渊自从打出十几道威能巨大的紫色符篆时,众人眼神一直,很多人都自然而然的将离渊与天符宫挂钩起来,其中的一些有心人再一联系到离渊昨日与丰虚道长的关系,那么这离渊是丰虚前辈的弟子应该能够板上钉钉了。

    可是当离渊拿出青霖剑的时候,那种凌厉的剑法盛行的煞气,在场高人又不禁猜疑他是全真教的道士,是以才能够将剑类的风水法器祭练到如此地步;等到离渊以诡异的身法来到方青山身前,让人丝毫琢磨不到这种身法何种门派的,在场的一些高人顿时眉头紧锁,疑惑重重。

    离渊本场斗法的至始至终,都没有运用任何的寻龙宗秘术,一切皆是自身在修行中重新学到的东西,那十几张紫色符篆也是自己在学习八方祭剑术的时候,无聊才去模仿的,并不是什么天符宫的真符,威能与真的相距甚远,如果是真正的天符真符,恐怕一两道真符,便是能够将那云水一线阵法给破去,何必那么浪费如此之多。

    总之,如此之多的风水高手观战,到最后,愣是没看出来传承与底细来,本就看不出来,离渊是个野路子!他的秘法修为究竟如何?很抱歉,也看不出来!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高深莫测!至少在场的晚辈弟子心目中,就是这种震撼的感觉。

    原因很简单,论功力他跟方青山不分上下,论手法却要精妙的多,也根本未尽全力,众人只看出他至少有风水神识的境界,却不清楚究竟他有多厉害,反正对付一个方青山已经太轻松了,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三两下就解决战斗了,此番让期待大战观摩秘法的一群人大失所望。

    虽说一出手打出了十几张符篆有取巧夺人之嫌,但在场的人扪心自问,谁能将神识控制以及阵法运转掌握到那么精妙的程度?而且手笔大的惊人呐,相当于烧如此多的钞票,仅仅就为了图个利索。

    试法切磋本身就是一种展示,像这种演示对于在场众人来说实在太珍贵甚至昂贵了,哪能随便见到此等场面?看人家的表情根本没当一回事,这是为了炫耀吗,当然不是,而且离渊随后的出手高明异常,所有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拖沓之感。

    方青山面有不甘的躬身行礼致谢,全场鸦雀无声,只见离渊背手微笑道:“方青山,你的功力不错,云水一线的秘法施展的也十分精妙,但有一点,风水秘法从天地灵机变化中所悟,试法之时也应知变化之道,你出手过于自信,疏于守护神魂,为我瞬间所夺。

    元神一失,则秘法破绽尽露!功力再强,亦可取巧破之,这便是变化之道。

    况且他讲的这一番变化之道,未尝不是至理明言!

    此言一出,众人发出一片哄然的喝彩,刚才短短不到四五秒钟的试法,实在是太炫了!方青山面色通红只能连连称谢而退,转身回到了场外,愤愤的离场再不回头看。而离渊向方青山抱拳还礼后,不顾周围众人的错愕,微笑着示意下场去了。

    那作为裁判的千叶谷执事也是面面相觑,在正式比赛的过程中,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快就结束的比赛,没有人会在第一招就用这种招式,毕竟,这是切磋大会。每个人都想靠自己的真实才能去和对手硬碰硬的打一场,获得更多的秘法斗法实战经验,只不过离渊唯独不缺这些经验。

    众人望向离渊的表情都有些怪异,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东南角阵台处参加比赛的年轻俊杰,则是心中衡量着自己与方青山的差距,连方青山都被此人轻易击败,那么自己还不如方青山呢,这场比赛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而自我感觉良好,觉得比那方青山要强上一些的,则更是祈祷剩下的赛程别遇到离渊这样的变态。

    叶秋倒是豪不在意,以胜利者的姿态扫视全场,眼神很平淡的看着四方投射而来的目光,然后笑嘻嘻的挥手下台。很明显离渊做的这一手很成功,在场的众人再也没有人会将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对手对待。无论是他启动身体的速度以及秘术变招的华丽,还有出脚的角度把握,都堪称一流。

    离渊下台之后,那千叶谷的执事便是走到前台,望着在场的风水人士笑道:“方才的一场比赛当真是精彩绝伦,离渊先生为了演示阵法控制及变化之道,好大的手笔,已经足够众人感悟琢磨了,让我等大开眼界,下面这场比赛由全真世家与青衣门试法切磋。”

    稍等了一会,便是见到一位道家装束的年轻人,与一位一身青衣的青年走到台前,此次参加灵术大比的年轻人总共为三十六人,其中三座阵台之间每处一十二人,一共举行五常比赛,按照今日的程式,到下午的时候,预选赛便是要结束了。

    离渊只不过是此处阵台的第二对出场切磋斗法的人,比赛完之后,离渊并没有选择走远,而是就在附近静静的观看场中的斗法比试,事情还没完,剩下的几位“才俊”仍然上场试法切磋,这灵术大典既是一场争夺,也是一次难得的交流盛会,剩下的比赛,参赛的风水俊杰反而能够尽展彼此手段你来我往,场面非常精彩,看得众人是连连点头赞叹。

    离渊眼睛瞪得溜圆,其实他才是这种场合收获最多的人,各门各派年轻一代杰出高手的手段,他几乎都是第一次见识,大开眼界啊!有趣的是,各位“才俊”试法切磋完毕之后,都会望向离渊的一边看看离渊的反应如何,直到此时此刻,离渊在江湖风门同道面前,才真正奠定了前辈高人的地位。

    在场的青年高手都是当世才俊,自幼得世家大派传承,谁比谁差多少?比赛仍是在进行着,就在离渊静静的看着比赛的时候,一些有心的风水世家子弟已经开始了暗中的调查。

    在这之前,离渊是风水江湖中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外界几乎没有他地任何消息,再加上离渊并没有显露出特别显赫的世家传承,在这灵术大典中,其它的人只会注意到各宗的杰出弟子或者一些大宗门的地世家子弟,离渊这个新面孔差不多被人给忽略了。

    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错了,他们差点就放过了一个风水高手级别的人物。

第二百八十四章 风水斗法的乐趣

    第二百八十四章风水斗法的乐趣——

    就在众人观看青衣门与全真世家的比赛间隙,几方有心的宗门人马已经注意到了这里。

    “找人打听这个家伙的资料。我感觉他是个难缠的对手,资料要越详细越好。”一名华服青年对他身后的仆从模样的人交代道。

    “希文,查清楚这个男人的来历和真实实力,你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能够亲自去和他聊上几句?我觉得这对你来说不算是一件特别为难的事情。”一位二十五六年纪的蓝色衣服女子眼神瞄着正仔细看比赛的离渊,小声的说道。

    她身后的一个清秀少女不乐意地说道:“姐姐,就方才那个靠卑鄙手段偷袭取胜的家伙有什么好调查的?我怕和他说话都脏了自己的舌头。”

    “唉希文,你怎么不明白呢,如果你连这点眼力都没有,我真后悔将你带出来的,那男子的秘法修为以及斗法经验都在我之上,千万不要妄下定论,免得你后边吃苦头,”那蓝色衣服的女子皱了下眉头,带着教训的语气说道,细细看来两女的眉宇之间倒是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那被称为希文的清秀女子闻言,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清秀少女诧异地张大了嘴巴,队长的实力她非常地清楚,他的实力竟然在队长之上?这可能吗?

    ………………………………………

    风水江湖的世道运转,也算是比前三十年好上许多,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天灾**不断,甚至于一些批孔倒封建的,使得风水门派文化被隔断了不少的年代,采取息事宁人远离避居才躲的了**,现如今风水江湖能够发展下来,也逐渐的繁衍生息。

    这一点变化,从今日灵术大典参加的人数就可以看得出来,在一定的年纪范围内,修为达到风水神识境界的年轻人有不下于十几位,剩余的那些也算是半只脚踏足风水神识境界,只需一定的时日机缘,便是能够进阶风水神识的境界。

    灵术大典每次的参加人数皆为偶数,算是阴阳调和的和谐之意,上一度参加的人数为一十六人,而今日在千叶谷参加的人数,则是正好翻了一倍共有三十二人,按照常理灵术大典一天便是能够完成的时间,也不得不拖到了第二日。

    虽然时间上有些变更,但也算不得太离谱,顶多就是推迟一天而已,只是预选赛之后,下午的两场比赛时间会有些紧,仓促连绵的风水斗法,也会给人带来不小的压力,相比而言,离渊就占光不少,第一场几乎没有损耗任何体力跟秘法,顶多只是耗费了,自己往日习练绘制的风水符篆罢了,其他的倒还说得过去。

    而相对于一些其他的子弟,这就显然是不沾太多的光了,世家子弟本来切磋斗法极少,而且大多还是门派内部同门子弟的切磋,灵术大典对他们来说,其实并不占光,更多的则是风水斗法的经验积累,毕竟生死斗法之类的事情,对这些世家弟子来说过于遥远了一些。

    风水江湖的灵术大典不像一些娱乐性的赛事或者选美性的比赛,在比赛的间隙,没有主持人在里面插诨打科,不太可能会有两个对手抱在一起哭成泪人儿,没有三分钟一次的短信拉票,五分钟一次的短信票结果公布,然后紧急呼吁粉丝投票,更没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评委说上一大篇牛头不对马嘴的点评。

    风水江湖的高手们作风简洁明了,打倒对手,赢得风水斗法的胜利。

    灵术大典第一天的上午,离渊此处的阵台共进行了六场比赛,除了旗鼓相当的对手耗时稍长外,大多数都是十几分钟内解决战斗,只不过像离渊这种几秒中内秒杀对手的变态却是独一份,即便是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的三宗核心弟子也是在十招之内解决对手的。

    只不过在东南阵台之中,胜出的六名风水俊杰包含离渊在内的,有五男一女,而且那么女子还是希文的姐姐——希舞,看起来年纪并不是很大,秘法修为却也是达到了风水神识的境界,这让离渊惊奇的同时,也不由得出声赞道。

    毕竟在风水江湖之中,同样是男子为尊的一种表现,很多女子秘法高手的确不是很多,希舞能够步足这等层次的秘法修为,可见背后也有着不少的艰辛劳苦,只不过其中的不少人,或许是方青山亲近门派的弟子,对离渊这种投机取巧完全没有高手风范的出招方式,是怀着鄙视态度的,

    殊不知离渊也正好开了一个灵术大典的先河,从这一届灵术大典开始,往后的每一届皆有年轻财大气粗的人,直接上来几十张符篆轻松赢得比赛,当然前提必须是你的符篆威能不下于一般的秘术攻击,否则的话,只能白白让别人占了先机。

    而这些风水高手年轻俊杰之中,真正有见识的人,却在想尽办法的想来打探离渊的虚实。譬如山门白玄宗的领军人物童万军,天一阁的银蓝,封元谷的尚严等等。无论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反正离渊因这一战而名声大噪,甚至连观战的风水宗首看向离渊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这个男人,和资料上显示的有些不一样。

    其它的灵术大典门派也分别有代表上场,大多有胜有负,但是三宗宗首的九名年轻人竟然无一落败,可见这三宗的实力的确与一般门派相差甚远,只不过有的门派喜有的门派则是忧心忡忡的,水门第二大宗静水宗的两名非常有实力的弟子,竟然在抽签的时候碰到了山门跟风门宗首的高手,无一例外的败北。

    静水宗的年轻子弟也实在是太倒霉了,有一名年轻人对上白玄宗的童千军受伤严重,另外一名队员对上风门的高手也是仓促落败,忙活了一上午,竟然被淘汰了宗门的高手尽数被淘汰,按照最初门派的想法,以二人的实力就算是进不了前四,也能够进前十的,没想到连第一关都没有过,就被尽数淘汰掉了,的确算是可惜之极,不知道他们今天中午能否吃得下饭。

    静水宗的掌门上午气地面孔都扭曲了,只是很可惜静水宗门内,最有实力争名次的杜子轩不知道因为何故,没有能够来此参加此次的宗门大典,使得静水宗很多人都感觉到好奇,只不过碍于杜子轩在静水宗的地位,门中子弟也不能对其非议太多。

    不过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一番,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在这样的比赛中,不是胜利,就是失败。谁又敢手下留情?风水门派众多,年轻人就应该拿出自己的特点去发挥,毕竟这样的机会的确算是难能可贵。

    下午还有离渊的一场比赛,仍然是在东南阵台之上的斗法,只不过是在其中的六个人中,再留下三个罢了,上午的时候,离渊大概都将六人的表现看在了眼中,都是规规矩矩的世家子弟,当然希舞的表现让离渊眼前一亮,除此之外都是乏善可陈,过于中规中矩。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希舞应该能够留下来,当然运气不好碰到离渊,离渊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希舞也有些忐忑地想到这里,在这东南阵台的六人中,最没有表现自身实力的人就是离渊,自然也是最高深莫测的人,在战斗没有结束之前,心中的担忧是无可避免的。

    千叶谷为灵术大典的青年俊杰门准备了午宴,算不得太丰富,不过至少能够补充一番年轻人的体力损耗,那些观战的宗门子弟吃饭的地方与这三十六名子弟恰好分开,并不是在一块,为的就是这些参加比赛的青年才俊,不要受到外界的影响。

    午宴期间,离渊对这参加灵术大典的人员,算不得太过熟悉,不同于其他几人的成群结伴,独自便是做到了一个角落的桌子上边,卓宜宾跟戚芳最后进来的时候,倒是令离渊吃了一惊,毕竟一般落败的世家弟子,便是早早的就找借口离开这队伍了。

    戚芳算是战败的里边,唯一留在队伍中的,可见戚芳的性格确实挺要强的,不同于以往的认知,离渊心中想着这样的女子,还是少惹好一些,不过卓一斌老实憨憨的脾气正好降服与她本人,真是一物克一物,无论戚芳如何生气如何撒娇,那卓一斌只是憨憨的傻笑,让她顿时没了脾气。

    那卓一斌见到离渊,还忍不住的点头朝离渊的方向笑了下,离渊则是友好的回了过去,又叉了只鸡腿塞进嘴里,运动量过大。需要多多补充些养分,心中则是回想着今日在比赛之中看到的一些场面跟画的功底。

    “你好。请问这儿有人吗?一个面相清秀的女孩儿端着餐盘,红着脸指着离渊身边的位置。离渊看到女孩儿身上的衣服,皱了下眉头,今日上午好像看到这名女子在希舞的旁边,很明显二人是在一起的。

    见到此处,离渊不由得心中苦笑了一番,自然不会简单地认为是今天自己表现地太过于出众,所以那些女人春——心荡漾。想来勾搭自己?

    只不过眼前这千叶谷午宴排场也不少,就算是每个人独占一张桌子,也是搓搓有余,午宴厅那么多空位置,她偏偏选择坐在自己身边?如果说没有目的,恐怕谁都不信……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万花双姝 希文希舞

    第二百八十五章万花双姝希文希舞——

    风含情,水含笑,两人地嘴角微微翘。

    离渊盯着希文的脸颊看了一下,眼光斜撇了一眼她身后的女子,只见到那蓝色紧身衣服的希舞正在认真的喝茶,似乎并未注意到此处的情况,既然这样,离渊心中渐渐的打定了一个注意,觉得趁着这灵术大典的无聊,逗一逗小姑娘什么的也不是坏事……

    “哈哈自然没有什么人,请坐!”离渊笑着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嘴里不是很绅士的吃着东西,很明显希文是不请自来的,在这种情况下,再说一些拒绝的话语,就显得太不合理了。

    “谢谢。”那穿黄色衣服的女孩子希文将手中餐具,放在桌子上,拉开椅子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却显得不是太饿的样子,双手托下巴眼睛迷离的盯着离渊道“你是离渊吧?”

    “嗯,是我,还没请教小姐贵姓芳名呢。”离渊点头的笑道,不用看就知道他脸上的笑容有点假。

    “恩,我是风门青城山万花谷的子弟,你叫我希文好了。”那黄衣服的女孩子,细细的低声说道,别看希文的容颜算不得绝美,但是这青春的气息甜腻的声音,也的确是惹得如今不少年轻俊杰追逐。

    “哦,希文,名字挺有意思——顾盼神飞,心若琉璃,文隽细声,绣口锦心,跟你如今的气质很少相配。”离渊点了点头,对希文的名字来源分析了一番,不吝赞美之词,倒显得很诚恳。

    女孩子希文羞涩一笑,说道:“今天上午看到离大哥地高超身手,心里非常仰慕,所以特道来结识一番,以后还要请离大哥多多指教,你不晓得,你那一下子的确让我打开眼界,没想到能够这么快战胜对手的,而且那人还是方青山。”

    “仰慕?哈哈,实不相瞒,今天我看到希文妹妹在场上巾帼不让须眉地英姿时,也是内心震撼不已。心想,世间竟然有这等奇女子?”离渊心想既然这眼前的希文已经称赞了他,不管是唯心还是真意,总要那么回一句。

    “于是暗地里在心中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结识一番才行。刚才吃饭时还食之无味,心里为不能再次一睹希文妹妹芳影而遗憾。没想到咱们——哈哈,还真是有缘啊。”离渊的眼睛四处的洒了下,在希文那因充足锻炼发育有些过份的胸部上停留了半刻的时间。

    “呃”希文双手交叉遮着胸部,红着脸解释:“离大哥,我——我今天上午没有上场,而且我本来就没有参加灵术大典的,只是跟着我姐姐一起过来看看,见见世面罢了。”

    噗!离渊正端着杯子喝柠檬水,听到希文的回话,一下子没能忍住,被酸酸甜甜还有些割喉的柠檬水给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离渊方才并未仔细观看希文的表现,之所以这样的说,是他陷入了两个误区之中。

    希文的秘法修为算是踏足风水神识半只脚,也不能算是太低,离渊当初以这样的修为,力敌神识境界的水平都无碍,而今见到希文这样的一番修为,还以为哪家名门正派的弟子呢,没想到她只是个到灵术大典走过场的,实在说不得。

    再加上此番午宴的场所,乃是专门为参加灵术大典的人准备的,再加上方才的话语,离渊自然而然的陷入了误区,离渊尴尬的笑笑,说道:

    “难道我看错人了吗?应该没有。明明记得当时上场的是你。你还使出了朝天一脚,对不对?不过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坐在一起把酒言欢——要不要喝杯红酒?红酒怡情嘛。”

    离渊站起来去帮希文倒了杯红酒,坐下后,将自己的椅子往希文身边拉了一段,两人地身体几乎挨在了一起,离渊举起酒杯,说道:“来。希文妹妹,为了我们的相识干杯。”

    希文苦笑不已,也不知道姐姐干吗让自己来招惹这个人?这下好了,他打蛇随棍上,自己现在都找不到拒绝的借口。两人碰杯后,离渊盯着希文黑溜溜的眼珠,说道:“希文妹妹除了对我仰慕外。还有没有其它的什么想法?”

    “没有。”希文两只大大的眼睛眨着,很认真的答道。

    “真的没有?”离渊心中暗自笑意绵绵,嘴上却是很不留情的道

    “真地没有。”看着离渊颇是激动地表情,希文快哭了,

    离渊一脸遗憾,表情显得很颓然,说道:“其实你可以有的,我的心理防线很脆弱的,很容易就被攻击到了,你只是不清楚罢了。”

    “呃。”希文没有其它的想法,只想像刚才那个女人一样,赶紧从这个男人身边离开才是正途,可是,她还肩负着姐姐交代的任务,即便要走,也得打听到些资料才行啊,最起码的师门来历什么的,一定要弄清楚啊,省的回去被姐姐吵。

    希文心中盘算着该怎么样开口问离渊的师承才不会显得仓促,一边转动着小心思,一面心中极其的不愿意多说什么,与此同时离渊的心中想着的事情也差不多,以离渊的阅历当然知晓希文心中所想的东西,对于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子,很明显不是主事之人,背后一定有人指导着她,想到这里,离渊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希文妹妹,今天下午灵术大典完结后,晚上咱们一起去——一起到在千叶谷中转转,看看风景你说好不好,千叶谷的风光的确算的上是少有世外桃源?”离渊歪着头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这样一个还算的上是浪漫的娱乐项目。

    “对不起,我可能会没时间。叶大哥,我是想知道,你………”希文听了离渊的话语,脸上露出讶然的语气道。

    “嘘,先别着急说话,希文妹妹,我见你印堂发黑,眉锋混乱,最近做任何事都不太顺心吧?来,把手给我,我帮你看一看。”离渊说着,将希文的手抓在手心里。一幅得道高人风范,同时拧脸皱眉,左手掐来算去,似乎真的在算一场难得的命理,为希文的命格担忧不已。

    “这个——我觉得我没什么吧,多谢你离大哥的好意了,暂时还是不用看了,你知道的男女授受不亲。”希文想将小手从离渊手上抽出来,却是偏偏不知道离渊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尽管希文用了风水秘法手段,她娇-嫩的小手难以动分毫。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优秀的女孩子遭遇不测,而且医者父母心,在我这般的人心中,你也只不过是个小妹妹罢了,又何谈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除非你…………”离渊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却仍是板着脸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严肃说道。

    “离道友,请放开她吧,她不是你的对手。”一个温醇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名蓝色绸纹衫的女子,端着酒杯端庄典雅的站在离渊面前,眼光盯着离渊点头道。

    离渊不用抬头就知道,这正主儿总算出现了,心里笑了一声,便是松开了希文的手,一脸讶然的看着希舞,有些茫然的说道:“这位姑娘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想看一番面相?”

    “当然不是了,我是在为自己方才的鲁莽向你道歉,很抱歉刚刚的行为让道友感到不愉快,”希舞手上端着酒杯,对着离渊做了个邀杯的姿势。

    离渊即便算不得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但是也算的上是风水江湖的五好男人,方才之所以有些“过分”的言语调——戏希文,也正是因为他看出来了,希文的到来是另有图谋,既然希舞自己也坦然承认并道歉了,离渊也没有必要再穷追猛打了,随意的端起酒杯和希舞碰了碰,两人很是默契的一同饮尽了瓶中的酒。

    而后则是相视一笑,外人看上去颇有些知己的味道。

    “下午的灵术大典斗法,不知道能不能碰到离渊离道友,这么高身法的人物?”希舞端着空酒杯摇晃了一番,轻声息的道,脸上带着怅然若失的表情。

    “这个我猜测应该不会吧,希舞姑娘今日上午的比赛我看了,无论是秘法修为还是斗法技巧,皆是熟练高深,而且我想来不喜欢跟女子比法,真要到了哪一步,我还真不懂得该如何去向你这般的女子下手,还是不比的好,”离渊眼神盯着希舞的眼神,半真半假的道。

    “离渊道友真是有情有义啊,只不过恐怕妾身无福消受了,只是我们有一点是相同的,我也希望在灵术大典上不会跟你相遇的………希文咱们走。”希舞嫣然一笑,拉着希文的手臂便是走回原本做着的位置。

    离渊本人的听力还算的上是不错,自然能够听到希文在背后向希舞埋怨着:“姐姐,你怎么不惩罚一下那色——男人啊,你看看都快把我的手给弄红了,幸好没有弄破皮,真是的,下次让我见到他,非得好好教训一番不可。”

    希舞听了希文的话语,不由得软语批评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不好好习练秘法,怎么会那么差劲呢,连个手都挣脱不出来…………再次回到家里,必须要让师父好好的督促你习练秘法,至少让你闭关几个月再出来。“

    “可是姐姐,人家不都是为了你么,才受到这伤势的,好姐姐哎,就知道你最好了。“希文一听要回万花谷闭关,顿时头摇的跟什么似地,软语求着希舞可怜兮兮的道。

    希舞倒是叹了一口气,没有在多说些什么,只是抓着希文的小手轻轻的揉着,离渊在背后听了二人的对话,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独自一人的吃饭。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万花谷 朝阳宫

    中午宴会结束之后,未时一刻钟,灵术大典下午的比赛再次开始。

    离渊所处的场次依然是东南方的阵台,此番只要从上午晋级的六个人中,选出其中的三个人,参加明日的灵术大典名次大赛,离渊倒是不担心胜负的问题,上午的时候,他已经观摩了其他五人的比赛,可以自大的说一句,胜负已然掌控在他的手中。

    除了希舞、卓一斌外,其余的几名子弟也算是比较优秀,只不过现如今就轮到他们几个担忧了,担心在下午的比赛谁会碰到离渊这般人物,每个人心中都在掂量自己与方青山的差距,到时候在阵台之上能够站多久。

    下午的比赛与上午的差不多,只不过顺序有些变化,只是卓一斌仍然第一个出场,对手是一个中等门派的子弟,秘法比卓一斌要差了一点,远远没有卓一斌的修为深厚扎实,离渊对那男子不报太多的希望。

    果不其然,卓一斌一改上一场对阵戚芳的柔情蜜意,以秘法修为的雷霆手段,在十几分钟内变速轻松击败那名男子的选手,为宗门之中创造了不小的佳绩,期间卓一斌的秘法修为仍然有所保留,甚至连本尊风水法器都未曾祭出来,倒是令离渊颇有些惊奇。

    接下来出场的则是青城山万huā谷的希舞,对阵的是风门朝阳宫的一个普通弟子——李文隽,万huā谷除了希舞一名女弟子外,还有另外的一名女子,只不过参选的阵台不同,是在西南的阵台,只不过运气不好,预选赛便是遇到了水宗的一名强劲弟子,很遗憾的落败了。

    现如今万huā谷,只剩下希舞这一个人了,按照离渊最初的想法,如果在比赛不遇到意外的话,进入灵术大比名次大赛,算是指日可待,这意外就是碰到离渊这般的不合理之人,希舞作为万huā谷这一代年轻人的领军人物,实力自然是不容置疑。

    对上风门的一名普通弟子李文隽,应该豪无悬念的取胜才对,但是谁都没想到战斗会jī烈到这种程度,这也是事后更多人才知道的,他们才听说原来李文隽的秘法实力在整个风门一宗,也是能够排进前十的人,与封元谷的几个弟子都不相上下。

    只不过李文隽作为女子,平时在门派之中也很少动武斗法,行事素来很是低调,是以这次也幸好是希舞秘法底蕴处于伯仲之间,要是东南阵台其它的队员,说不定只有惨败的份,也由此证明,这次大赛藏龙卧虎,隐藏实力的岂止离渊一人?希舞和李文隽都是两个漂亮的女人,两人初一上台,台下便掌声如雷。

    这还是比武大赛开赛以来,第一次有两个女选手同台竞技的情况。而且是两个大美女。

    希舞一身蓝sè的紧随衣襟,衬托出皮肤白皙、气质出众,淡雅的脸庞带着一丝丝的冷yàn高雅,李文隽的皮肤是小麦sè,健康结实,一身淡灰sè的道袍风衣,衬托出其文静隽秀的样子,仿若平日里在道教圣地见到的女道宣传画一般,甚至比那些风逸飘飘的女子更具神韵。

    两个风格迥异的美女站在台上,即便还没有正式开始,台下观众便觉得很是过瘾,对于在场的风水江湖高手来说,总算是能开开荤腥了,毕竟在风水江湖之中,女子永远是最属稀有的,甚至一些风水掌门的妻子原配都是普通家的女子。

    “多多指教。”李文隽眼神犀利地看着对面的希舞说道,李文隽先前也看了斗法的经过,早已明了希舞这女子的修为很强,心中更是不敢大意。希舞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的兴趣,这就是希舞让离渊欣赏的一面,

    希舞是一个做任何的事情都很认真地女子,除了先前在离渊面前的说笑外,她做起事情来,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话的兴趣,而且离渊也是沾了希文的光,以往有句话说的便是这般,认真工作的男人看起来最吸引人,如今看来要改一改了,认真做事的女子也是最漂亮的。

    随着旁边的一声音锣响,两女便同时亮出自身的风水法器,向对方冲了过去,同一样的压底着身子俯冲,速度快地惊人,离渊愣了一番,没想到这二人都是擅长风水近战的,倒是不习惯摆阵法,竟然如同男子一般,风水法器刀卜相对。

    细细想来这样也对,李文隽属于风门朝阳宫,朝阳宫的过往只是封元谷的一个分支,当初是由封元谷七大弟子中的朝一师太建立的行宫,得到的传承也不算太多,大多是女子近身斗法之类的,而且在风水阵法之中,风门之中的阵法皆是赫赫著名的禁断大阵,小而实用的法阵不多,在这其中也只有封元谷的弟子才能掌握一二,朝阳宫的接触不多。

    青城山万huā谷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青城山风水一脉传承的分支,青城山是中国著名的道教名山,中国道教的发源地之一,自东汉以来历经二千多年。“天师”张陵来到青城山,选中青城山的深幽涵碧,结茅传道,青城山遂成为道教的发祥地,被道教列为“第五洞天”。

    青城山的风水一脉历史传承下来甚是复杂,并非单纯的风水山三门之一,而是几经变换,历经天师道、上清道、全真道,到如今成为三者皆有的风水传承体系,算的上是风水江湖的一种特立独行门派。

    起初天师张道陵晚年显道于青城山,并在此羽化。此后,青城山成为天师道的祖山,全国各地历代天师均来青城山朝拜祖庭。天师道经过张陵及其子孙历代天师的创建和发展,逐渐扩及全国。晋隋时期,天师道有北天师道和南天师道的兴起和地区教派的产生。青城山所传属于南天师道的正一教派。

    至唐末,著名道士杜光庭来青城山,天师道传统乃与崂山上清道结合。上清道宣称修行得道可升“上清天”,比旧天师道理想的“太清境”更高。杜光庭后来在前蜀皇帝王建手下做官,官至光禄大夫尚书户部shì郎,封上柱国蔡国公,晚年居青城山近30年,著书立说,对道教的发展影响很大。

    明代,青城山道教所传属于全真道龙门派。全真道与原来的天师正一道不同的是,它主张修道者要出家投师,住庵当道士,不娶妻室,不吃荤腥,创立了一套养身习静的修练方法。道士住山,自然对宫观的维护,山林的栽培就更为重视。明朝末年,战luàn不断,道士逃散,直到清朝康熙八年,武当山全真道龙门派道士陈清觉来青城山主持教务,又使局面重新改观。现在的青城山道教所传属于全真风龙门派丹台碧洞宗。

    希舞的风水法器是简单的两支袖里短剑,带着一青一红的丝涤在风中挥舞,而那李文隽的风水法器则是简单的白sè丝带,看不出什么样的特点,大概是女子用软武器,以柔克刚是关键。大多数都有足以驾驭柔物的能力,一般以轻灵飘逸为主,丝带无羁,招式大可行云流水,随心所yù。不过一般来说能够用丝带做武器的女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在到达中间地那一点时,李文隽突然像条游鱼般迅速的身体下蹲,然后双手着地并转做支撑点,双tuǐ叉开,呈剪刀状绞向希舞的小tuǐ,同时手中的丝带向着希舞的身体缠去,这一招是朝阳宫有名的风卷云。只要希舞闪避不及小tuǐ被李文隽给沾上,她便能借助那个点攀爬上她的身体,由下而下,快速连击。

    一个回合下来,等到李文隽放开对方被绞死不能灵活反击的身体时,对手已经没有了反击的余力,尊重对手地方式便是不留余地,起初李文隽便是知晓这个女人是个高手,她唯有全力以赴。

    希舞嘴角浮现一缕讥笑,李文隽上来就想攻击下盘,要么证明这个女人临敌经验不足,要么证明她对自己的身手有足够的自信,身为灵术大典的成员,临战经验不足这个可能性极低。那么,她的意思是说对付自己有足够的自信?

    希舞冷喝一声,气沉丹田,脚步有瞬间的停顿。借助刚才的冲力而高高的跃起,如腾云驾雾般,这一跳足有两三米之高。

    在空中没有任何借力的情况下,希舞凭借着嘴里憋的一口气再次使力,硬生生的在空中再次向前移动了三十公分。这个时候。她恰好漂过了李文隽的攻击范围。而李文隽在地上连续做了六次秋风扫落叶的动作,仍然没有等到希舞地下落。

    不料李文隽对希舞的动作仍是恍如没有听见,左手轻扬,一条白sè绸带忽地甩了出来,直扑空中希舞的门面,这一下来得无声无息,事先竟没半点朕兆,日光照映之下,只见绸带未端系着一个金sè的圆球,

    希舞见她出招迅捷,兵器又是极为怪异,一时不知如何招架,希舞虽然年纪不大,行事稳重,虽然自恃秘法修为高出对方甚多,却也不肯贸然接招,当下空中变身动作一般。

    哪知李文隽这绸带兵刃竟能在空中转弯,希舞的身子跃向左边,这绸带跟着向左,只听得玎玎玎三声连响,金sè铃铛疾颤三下,分点他脸上“迎香”、“承位”、“人中”三个xùe道。这三下神识cào控下,出手之快、认位之准,实是风水江湖中的第一流功夫,又听得金sè铃铛中发出玎玎声响,声虽不大,却是十分怪异,入耳dàng心摇魄。

第二百八十七章 布剑凌然

    李文隽的白色绸带,带着金色的铃铛在空中如银蛇飞舞一般,在阵台之上飞舞来去,手中绸带飘动,金色铃铛急转,幻成一片竹雾,一道黄光,那金色铃铛发出玎玎声响,忽怎忽缓,忽轻忽响,竟尔如乐曲一般。

    原来李文隽性子偏冷,再加上所学秘法的缘故,自小便是未曾有同龄人相伴,在朝阳宫有据之时,曾依著宗门内前人遗下的琴谱按抚瑶琴,颇得妙理。后来练这绸带金色铃铛,听著铃铛中发出的声音颇具音节,也是她少年心性,竟在武功之中把音乐配了上去。

    天地间岁时之序,草木之长,以至人身之脉搏呼吸,无不含有一定节奏,音乐乃依循天籁及人身自然节拍而组成,是故乐音则听之悦耳,嘈杂则闻之心烦。武功一与音乐相合,使出来更是柔和中节,得心应手。

    观战的风水江湖人士听来,带起来的铃铛声音,如同天女之声一般,间隙而随,让人-欲心中沉睡在其中,不愿意再动分毫,只愿静静将着铃声听完,李文隽一身灰白的道袍,宽大之余虽然将其周身曲线尽皆掩盖,不过在一动一静之中,却是赏心悦目,惊为天人,皆是未曾想到李文隽这位女子,也尤其嫣然的一面。

    不过李文隽的姿态动作优美之余,身在阵台之中的另一人希舞就显得不是那么轻松了。

    希舞面对着李文隽的凌厉攻势,大惊之下,身子后仰,绸带离脸数寸急掠而过,她怕绸带上金色铃铛跟着下击,也是希舞的擅长近战斗法,动作轻灵,身法精纯,挥洒自如,便在身子后仰之时,全身忽地向旁搬移三尺,这一着也是出乎李文隽意料之外,铮的一响,金色铃铛击在地下。

    她这金色铃铛击穴,着着连绵招招皆是狠穴,两女子相战倒是没有怜香惜玉之别,倘若是离渊的话,那么还是会比较的手下留情,毕竟女子嘛,真让离渊下狠心恐怕还不能够,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希舞在空中,可以转向动作的节奏不算是太大,面对李文隽的灼灼攻击,希舞竟在极危急之中以巧招避过,而且这时的希舞面对着最严峻的事实,那便是她不能够长久滞空,不过在她落地的时候姿势进行过调整,不是双脚着地的单纯下落,那样甫一落地,就可能被下面守候良久的李文隽给绞上。

    不过离渊见到希舞的神情,平静之余似乎还带着点点的笑意,似乎并非像别人想的那么简单。

    就在万众瞩目之下,希舞单脚微屈,另外一只脚前伸,以一个千斤顶的坠力将身体快速下拉。整个身体直直地朝李文隽地头顶上砸下去。

    李文隽眼见如此双手撑地,手中的绸带在地上一击,伴随着淡淡的铃声响动,人便是轻轻一跃,蹬蹬地后退三步借力飞升而起,刚刚避开希舞的攻击范围。没想到刚才希舞屈起地长腿突然间伸直,李文隽再次狼狈后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然后两人的小腿在地上第一次狠狠地撞击在一起,手中的铃铛却是。

    一个是早有预谋,一个是仓促应付,李文隽第一招吃了个小亏,右腿腿骨被希舞穿着硬硬的鞋子地脚尖踢中,闷哼一声,却不敢再如此冒然攻击,李文隽的鞋子是传统道徒穿的棉布鞋子罢了,但是希舞却是不一样,虽然也是很古典样式的靴子,却是硬硬的弹性十足。

    面对此处,希舞挺直着身体,再次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李文隽大怒,感受了一下小腿的承受能力后,身形轻飘飘的再次向希舞扑了过去,在这第一次斗法过招期间,离渊也大概将二人的套路,琢磨的七七八八了,两女皆是有特色之人,只不过希舞更擅长近战的斗法,刀刃身手之间,法器带着浓重的秘法气息,以武器贴身斗法,转运神识克制对手。

    而那李文隽虽然不凭借风水阵法,但是讲究那斗法期间的有序变化,丝带缠绕之际,如万花起舞般的样子,让离渊极其的深刻,只不过李文隽似乎并不太擅长特别近的战斗,一旦被人靠近几尺左右,那绸带金铃便是无用武之地,只能怪靠着轻灵的身法躲避拉开距离。

    从这一点来看,希舞占了很大的上风,希舞蓝色的紧身衣勾勒出身材的同时,也将那一份轻灵舞动的气息展露无遗,如果希舞是刺客的话,那么自然是最让人不能抵挡靠近的女刺客了,尽管很多人明白,一旦被女刺客近身,那将是致命的,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抵挡那种美丽呢?

    朝阳宫的秘法身法在风水江湖也算是一绝,别派任何轻功均所不及,於平原旷野之间尚不易见其长处,此时在阵台之上使将出来,的确是飘逸无伦,变化万方,李文隽她一生在自己幽居之所中练功,於丈许方圆之内当真趋退若神。

    二人一攻一守至今,的确是难逢对手,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坐在台下的离渊暗自叹息,如果按身手来讲,可以说李文隽是希舞最强大的高手,可是若是论心机和沉稳,她和这希舞比,实在是相差甚远,如果她不是一味的这般进攻,那么急着想取胜的话,一味的稳扎稳打,也不见得就没有一点儿机会。

    希舞的实战经验不多,李文隽的算不了太少,其时攻击的同时,战斗势必会异常激烈。但是,这样也恰好进入了对方的圈套,被对方掌握了主动权,一招先,招招先,再要取胜,太难了。

    李文隽第一招试探失利之后,手中的一条雪白绸带,迎风一抖,在风水秘法的加持下,连带着绸带末端系著一个金色圆球,竟然成为了白色的布剑摸样的武器,长有几许长,圆球中空有物,绸带抖动,圆球如铃子般响了起来,玎玲玎玲,清脆动听。

    观战的风水江湖众人见二人的兵刃都极怪异,心想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一个兵刃极短,一个却是极长,一个极坚,一个却极柔,偏巧二般兵器又都会发出生息。

    李文隽再次绸带扬动,抢先进招,只听的那绸带凝练的剑带着呼呼的风声,挥舞的却是凌厉多姿变化多端的剑招,当真抢人目光,引人注目。

    希舞看样子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丈许长的绸带当做剑的招式来舞动,而且丝毫没有任何的呆滞不顺之处,心中不由得道:“这是甚麽东西?”

    于此同时,希舞左手去抓带子,眼见绸带夭矫灵动,料来变化必多,这一抓之中暗藏上下左右中五个方位,不论绸带闪到那里,都是逃不脱掌握。那知绸带上的铃铛的一声响,反激起来,迳来打她手背上的“中渚穴”。

    希舞的变招奇速,手掌翻转,握着的短剑横切,准备将那金铃铛割掉,李文隽手腕微抖,铃铛翻将过去,自下而上,打她手背虎口处的“合谷穴”,未曾想到那手持短兵上前的希舞丝毫不变色,手掌再翻这次却是伸出食中两指去夹那铃铛。

    李文隽看得明白,绸带微送,圆球伸出去点希舞臂弯里的“曲泽穴”。这几下变招,当真只在反掌之间,希舞的手掌翻了两次,李文隽手腕抖了三下,却已交换了五招,离渊看得明白。

    希舞眼见秘术身法不能够得手,便是风气一转,手中的两把袖里短剑快速的轮转起来。

    李文隽只听得当当当一阵急响,眼前剑光闪动,希舞的双剑已攻到面前尺许之处,方才希舞与李文隽之间的距离实在是过于近了。这一下真是变生不测,别说抵挡,闪躲也已不及,危急中抖动手腕,绸带直绕过来,铃铛直打法希舞後正中的“风池穴”,这是人身要害,任你武功再强,只要给打中了,终须性命难保。

    那是她无可奈何,才以两败俱伤的险招逼敌回轮自保。果然希舞不愿与她拚命,低头避过,只这麽一低头,手上轮子送出略缓。李文隽已乘机收回绸带,玎玎当当一阵响,铃铛与短剑相碰,已将短剑的攻招解开。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李文隽已是从生到死、从死生的经了一转,急忙展开轻功,向旁急退,脸上大现惊惧之色。

    李文隽与希舞贴身接过一招之後,极是害怕,说甚麽也不敢让希舞近身,当下展开身法,在阵台之上飞舞来去,不与希舞正面拼斗,此时的希舞也已极不耐烦,来来去去竟斗不下李文隽,若再拖延,纵然获胜,也已脸上无光,猛地里左臂横伸,双手短剑脱手而出,手掌自左下方仰拍。

    二人游斗这许久,李文隽身法的路子已被她摸准了五成,这两下杀招拦住了她进途退路,要教她让得前面,避不了後面。李文隽危急中绸带飞扬,卷起一团白花,身子急向上跃,希舞双剑回转,已将绸带锁住。若是寻常兵刃,早已被李文隽锁夺脱手,但希舞手中的短剑没半点坚劲,竟尔轻轻巧巧的从丝带中滑脱。

    希舞却是娇喝一声,踏上一步,双剑再次脱手,向李文隽飞了过去。

    这一下绝招实是出乎人人意料之外,但见希舞出手的剑轮急转,向李文隽砸到。李文隽大骇,伏低身子向后身形急跃,耳听得当当当声响,一团黄光从脸畔掠过,不容寸许,疾风只削得她嫩脸生疼。

第二百八十八章 变故横生 豪情一掷为红颜

    就在众人惊呼声中,希舞的出手的两把红青短剑,在空中竟然粘合在一起,还未等风水众人醒转过来,只见到那希舞抢身长臂,手掌在轮缘一拨,那奇异的剑轮就如活了一般,在空中忽地转身,向着李文隽轮转而去,形成了一把青红色的剑轮,带着地气轮转的寒气,

    李文隽眼见双剑转动时势道大得异乎寻常,那敢用绸带去卷?只得以轻巧的身法往旁跃避开,希舞出手的两击不中,脸上却是丝毫不变色,依然没有停下进攻的步伐。

    在李文隽起身躲避的同时,便是抢上去突伸左掌,当的一声在双剑的剑柄边一击,同时双掌齐出,拦在李文隽身前,那剑轮却呛啷啷的从她脑後飞来,来势并不十分迅速,但剑轮轮子未到,疾风已然扑至,势道猛恶之极。

    彼时希舞在剑柄上击这一掌时,已先行料到对方闪避方位,因此那剑轮犹似长了眼睛一般,在空中绕了半个圈子,向她身後急追,李文隽本就不擅长贴身格斗,这一跃一避,已然尽施生平所学,却见这蓝衣女子狠狠的挡在自己身前,势必无法躲得了这一击。

    李文隽陷入此等绝境,贝齿紧咬,一种不服输的神情盯着希舞,看样子势要拼一个鱼死网破的结局,但是那李文隽势必无法躲得及那背后剑轮,落得了个香消玉损的结局。

    观战的风水江湖人物之中,眼见此等险情耳中鸣响,目为之眩,无不惊心,胆识略微小些的男子便是不忍再看到,李文隽这般女子陨落在阵台上边的情形,自灵术大典以来,在阵台之上也曾经发生过如此的情形,几位青年俊杰发生意外身受重伤,没想到今日也要见到这种情况了。

    就在众人发呆之际,只听到一道清灵剑啸之声,一道青色的影子直奔向那轮转的青红剑轮,只见那影子恰好将青色短剑装进去,这般看来,似乎那方才的影子乃是一把青色的剑鞘,经此变故,那青色短剑势必无法再对李文隽造成致命的伤害。

    希舞听到那剑啸,便心知事情有变,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哪还敢继续呆在原地,脚尖轻轻的一点,身形便是后退几米远,远远的拉开了与李文隽的距离,防止李文隽在走投无路之下,使出破釜沉舟的招式,逼迫希舞就烦。

    李文隽一瞥眼见剑轮的去势一阻,而前方的希舞人已退去,前路胁迫已解,但自己身在险境,也顾不得先去看其他的任何地方了,情急智生,绸带挥出,卷住西首的柱子,用劲一扯,身子在空中借力斜飞,撞向厅柱,轻轻巧巧的滑落,溜到了柱後,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形一跃,躲开了出去。

    饶是如此,那剑轮便是已经临到了李文隽的身上,青色的短剑带着长长的剑鞘狠狠的打在她的背后,李文隽整个人被打的吐血,身体半飞了出去,还好她本身身法足够好,才能给平稳的落地,不过看其脸色如此苍白,便是能给猜到李文隽的身体状况不会太好,八成还只是强忍着。

    从希舞变招,到二人的身体分开,这一幕的确称得上是光怪陆离,千变万化。

    希舞眼见一击不能够成效,不由得叹了一生气,扭头朝那青色剑鞘出来的情况,却是见到不远处的人群里,正站着离渊一个人,手持着一把清凌凌的宝剑,盯着希舞嘴角苦笑了一下,显得不甚开心,眼中带着淡淡的冷意。

    原来方才一直观战的离渊,起初并未想到希舞会出手如此的不留情,见李文隽遇险,眼看即将造成香消陨落的,情急关心,顺手抓起青霖剑,再也顾忌不了太多,奋力跃起汲引秘法朝着阵台而去,当的一声大响,青霖剑出鞘,离渊单掌一推剑鞘便是朝着旋转的剑轮而去,准备替李文隽挡下那一击。

    不得不说,离渊的神识操控熟练程度远远超出旁人,总之要强于对战中的希舞李文隽二人之间,青色的剑鞘相对于那旋转青红剑轮来说,后发先至,力道跟时机掌握的正好,正好将那青色短剑纳入剑鞘之中,的确是操控熟练惊人,单这一手,离渊就能够胜二女很大一截。

    青色短剑虽然恰好套入轮中空洞,只是剑轮的力道实在猛恶,离渊虽然阻的了剑轮情况变化,却难以阻碍到剑轮的凌厉去势,是以李文隽仍然被剑鞘整个打在后背之上,身上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能否坚持下去,对李文隽这样的弱女子也是一种考验。

    反观希舞呢,方才的一击明已得手,却又被离渊从中阻挠,不但对方逃开,连自己纵横无敌的兵刃也被他打落在地,真是生平从所未遇的大挫折,只不过希舞明知道离渊不可敌,不愿意与离渊正面为难,盯着地上的青红短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秀脸之上想来是在权衡着矛盾的方面,显得阴晴不定。

    希舞本来清明在躬,智慧朗照,这时却不由得大动无明,此时还能够思量如此多,也算是难得,毕竟如她这般好强的女子,倘若其他人出手而为,定然已经受到了希舞的攻击。

    此刻在场观战的风水江湖高手也近乎愣在了一旁,灵术大典的规矩很严,旁人但凡相助阵台上之人,必定要受到严苛的处罚,可是倘若离渊方才不出手的话,李文隽极有可能会香消玉殒,再加上离渊乃是灵术大典参赛者的身份,刚才的一番英雄救美的行为,就显得那么特别了。

    如果出手之人是旁观者的话,想必不会有太多的事情,相反有可能还会为千叶谷表扬一番,赞其出手凌厉一番,但是离渊的话,一时之间就显得那么如此难以评断,是以很多人都陷入了沉默,虽然离渊的初衷是好的,可是规矩毕竟不能够改变,东南阵台的裁判——千叶谷的那名中年执事,也是一脸皱眉。

    “我愿意接受惩罚,退出灵术大典!”离渊在众人关注的眼光中,缓缓的走上东南的阵台,将那青色的剑鞘慢慢的拾起来,将棱光琳琳的青霖剑放入剑鞘之中,语气很是平和的说道,似乎只是再说一句与自身无关的话语。

    此刻也有不少身在七星殿堂的风水宗师注意到这边,最让人深刻的便是希舞的师尊——万花夫人,乃是一名身着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凤钗华带衬托出此美妇的不同,身上带着万花的芬芳,看向希舞的表情眼神中,带着几许的慈善,嘴角若有兴趣的盯着离渊看着。

    自然还有李文隽的师父——纹风师尊,一身道袍没有任何的褶皱之处,看的出来乃是一位极其严厉的道姑,眉宇之间可以看的出年轻时候,定然也是一位精华绝艳的女子,这一点自然不必怀疑,可以从李文隽平时待人接物的态度就可以看的出来。

    纹风自从那李文隽上台比武,便是盯着东南阵台的方向不眨眼,纹风师太虽然平时很严厉,但是内心对李文隽这个女弟子很照顾,不知道怎么的,纹风看着李文隽,就如同看着年轻时候的自己,倘若不是被心中那个男人深深的伤害过,她如今也不会如此的清冷常伴灯前……………

    可是眼看着如今的情况,纹风平日最爱护的弟子李文隽,恐怕是要步她的后尘了,这都是何苦呢,纹风师尊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静静的看着东南阵台的反应,盯着离渊那个年轻小伙静静的站在阵台之上。

    灵术大典对年轻人来说,是最为至关重要的,毕竟能不能成为风水宗师,能不能享有在风水江湖的至高声誉,全部都靠着灵术大典来给予,风水三宗的弟子每一个都是心高气傲盛气凌人,不将任何门派的人放在眼里,却仍然老老实实地按照赛程参加灵术大典,从侧面也说明对灵术大典的重要性。

    只不过这些莫须有的荣誉放在离渊的眼中,则显得不是那么重要,放下也没有什么,毕竟离渊觉得这次的灵术大典没有时无道、杜子轩、高羽、师妃妍这些人,这一届的灵术大典就像少了很多,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再者说,一旦成为了灵术大典的最强者,以后再江湖之中的束缚定然会很多,恐怕不能够再行事由我。

    想来时无道、杜子轩这几人的身份有些不可告人,初衷应该也是为了避嫌才不参加的把,鸡肋一般的比赛,离渊看的分量不那么重,也没有那么严肃,只不过他这样想,别人自然不会这样想,无论是同时的参赛者,还是观战的风水宗师,都深深的感到可惜。

    为离渊这样的才俊不能够参加灵术大典感到可惜,不过更多人士欣赏,故人云:“千金一掷为美人,”这些风水宗师的眼光自然很高,自然明白如果离渊继续下去的话,前三甲的名次定然手到擒来,今日的离渊为了救李文隽这样的女子,竟然如此的豪放,连到手的荣誉都可以放弃,不得不说算是千金一掷换美人的芳心。

    而且这芳心还不单是李文隽一个人,甚至在阵台之中的希舞,也能够感觉到离渊的那种豁达无迹的感觉,心中被莫名的触动了一番,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早已忘记了其实自己本应该生气的,毕竟离渊的所作所为,让希舞到手的胜利,又是布满了阴云。

    “原来这人也不是那么讨厌,谁让他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对人家动手动脚的!”希文东南阵台的下边站着,人群中似乎显现不出希文娇小的身材,现在的她心中很是矛盾,不能够将眼前这个豁达的身影,与方才在午宴上对希文戏弄他的男子联系到一块——

    更改一下前文的一些顺序,离渊的比赛为下午第一场参加,卓一斌的比赛为第二次,至于李文隽跟希舞的比赛放到下午的最后,稍后离渊比武的第一场内容我会直接插到前文中去。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不是主角的主角

    第二百八十九章不是主角的主角——

    此刻七星大殿广场东南阵台的这一连串变故,自然引起了千叶谷的注意。

    高千秋父子从白玉石台上离席而去,径直朝着东南的方向奔来,那千叶谷的执事眼见谷主到来,便是马上到了高千秋的身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慢慢的向高氏父子二人道来,说这些话的时候,那执事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矛盾,原本还以为是一个很轻松很荣耀的差事,没想到在灵术大典上碰到这样的事情。

    其实,风水宗师自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再加上高氏父子对离渊的重视程度,自然早早的便是将这里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只不过在外人面前仍要装一番东道主的样子,离渊见到二人前来阵台,就算是再倨傲对高羽为人不忿,仍是点头向高千秋施了一个晚辈的礼数。

    高千秋一手抚须听完那执事的意见,眉头紧锁,而后望向身在阵台上的离渊笑道:“贤师侄,那行闻说的一切可是当真!“

    “高前辈,行闻先生说的皆是实情,在下本身为灵术大典的参赛人员,不恰当的干涉到在场的斗法,理当受法,未曾想到晚辈的自作决断之举,竟是给高前辈增加麻烦了,心中愧疚的很,只希望前辈莫要怪罪在下鲁莽行事……….“离渊一手持着青霖剑,双手鞠了个躬道。

    “贤师侄,宅心仁厚难能可贵,老夫又怎能怪罪你这等人才呢………只不过,退出灵术大典的事情实在牵扯甚大,贤侄要不要问一下师门那边的意见,老夫可是不忍见到你回去,被师门责罚?“高千秋显得一副极其慈祥的前辈高人形象,向着离渊道。

    “我想这个就不必了,一人做事一人承担吧,毕竟灵术大典代表不了什么!“离渊淡淡的道,很明确的拒绝了高千秋的言语,离渊心中自嘲道,自己的师门就剩自己一个独苗了,掌门弟子自己一个人兼任,哪有自己惩罚自身的道理,是以完全不放在心中,。

    倒是在场观战的风水江湖高手,听到离渊关于灵术大典的言论,下边兀自沸腾议论纷纷,灵术大典乃是十五年一次的风水江湖俊杰比武大试,竟然还代表不了什么,此人的言语也真是太倨傲了,东南阵台的风水人士清楚离渊的实力,反响倒没有那么大,其余两个场地的众多风水高手纷纷对这个陌生的年轻人,责备讥讽纷纷。

    当然在七星大殿白玉石台前观战的风水宗师,的确有几人能够明了离渊的话语,以他的实力,的确可以说出这番话语,此番的灵术大典却是乏善可陈,倘若说事亮点呢,倒是几名风水女修士的突出,让众位风水宗师眼前一亮的感觉,现如今这风水江湖至少不是一片阳盛阴衰的情况。

    高千秋听了离渊的话语,不由得苦笑一声道:“贤侄心胸阔达,自然是不在乎虚名,可是此事虽然牵扯甚大,但还有挽回的余地,我看你还是闻讯一番丰需道长的意见吧,老夫可是不忍你这般的人才埋没江湖之中……………….”

    离渊听了高千秋的话语,默然了一下,在外人看来,丰需道长乃是自己的师父,自身虽不是天符宫的人,但师命仍是要问询一番,离渊抬眼望去,只见到丰虚道长笑着看着自己,并未走到此处东南阵台,大概是为了避嫌的缘故,给其余的风水江湖人士落下逼人就范的口实。

    眼见如此,离渊点头笑着回了一下,心中暗道,这丰虚道长倒是挺在乎这些个风水虚名的,为了装作大度无偏袒,也不上前来安慰下自己这个“便宜”的徒弟,想想也是,丰虚道长在风水江湖的名声可是比冷谦好上了几个档次,大概就是因为丰虚道长这种大义不偏的心性。

    离渊犹豫了一下,扭头看了仍是在台上的希舞、施文隽二女,希舞的状况还好,施文隽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方才她的背后受到了希舞剑鞘一击,想必已经伤到了内腑,施文隽很是要强,一副强自支撑的样子,如果不及时下去休息治疗的话,伤势可能会变得更严重。

    罢了罢了,让一切皆是随风吧,离渊心中暗叹一声。

    既然丰虚道长一心要做一个大义凌然的前辈宗师,自己这个徒弟怎么着也应该为师父长点脸色,不能弱了丰需道长的名声,心念叨此处,离渊朝着丰虚道长的方向,庄重的施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弟子之礼,而后当着众多风水江湖的人物面道:

    “高前辈的心意,晚辈心领了,只是不愿让前辈乃至千叶谷落下不好的名声,晚辈实在不敢再多做妄想,此次退出灵术大典,在下心意已决,前辈不必再劝了,倒是可能还会在贵谷,多叨扰几日。”

    离渊的话语刚落,身在高千秋背后的高羽,眼中留漏出一丝可惜之极的表情,可以看出高羽极其不愿离渊退赛,其实按照原本的筹划,高羽为了探究离渊的秘术师门,甚至于灵术大典避嫌不参加,一直观察着离渊的行为,先前希望借此机会能够看出秘法一二,没想到这次离渊倒好,直接来了个退赛。

    从先前的两场接触比赛来看,离渊的秘术保留很大,尽管所出手的秘法看似符篆之道,不过,马行千里必有失蹄,灵术大典几场比赛下来,相信离渊一定能够漏出几许破绽,藉此来判定离渊到底是否乃是寻龙宗的余孽,可惜了原本的打算,高羽焉能不生气,可是又说不出什么。

    “既然这样,老夫也不劝了,贤侄能够在此多呆几天,闲来无事,可以让羽儿带你去转转,也算是尽东道主的心意。”高千秋的表情显出一丝不自然,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般收口道。

    离渊看了一眼四周,淡淡笑着示意了一番,便是在众人瞩目慢慢的朝着施文隽走去。

    施文隽自从被那希舞一招击中,一种近乎虚脱的感觉袭遍全身,喉咙带着一丝血迹,却是凭着自己的一丝坚韧,强忍着不让血迹吐出,此刻的她,只感觉到沿着肋骨整个胸膛几乎是钻心的疼痛,离渊从她的脸色也能够看的出来,施文隽现在的状况极是不好。

    “施姑娘,现在感觉怎么样?如果身体不允许的话,早点回去休息养伤吧,”离渊轻轻的道。

    施文隽发出虚弱的呻吟也在咳嗽,秀丽的一双眼睛默默盯着离渊的面孔,嘴角诺诺的似乎要说一些话语,但总就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看其的神情似乎也已经同意了离渊的意见,现在的她状况自然是不能再继续比赛下去,况且再加上离渊的事情…………….

    离渊环顾了一眼东南阵台四周,很是奇怪的没有见到施文隽的师门同道,眉头紧皱望了施文隽一眼,想想也对,下边如果有观战的同辈子弟的话,早已上来察看施文隽的伤势了。

    难道此女子也是跟自己一般,是陪着一个光杆宗师过来的,这种情况让离渊不由得摇了摇头,男子还好了,真是可惜了一名斗法比试却没有为之助威之人,这的确有点冷清,万花谷虽然凋零什么的,但总就不还是有希文这个丫头为希舞加油么?

    “高前辈,我看朝阳宫的弟子此番赴会的不算是太多,一会可能要麻烦贵谷的弟子,送这位施道友前去疗伤了……….”说完这番话,离渊便是淡淡的一跃下了阵台,手持着青霖剑,慢慢的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那施文隽眼见离渊远去的身影,薄薄的嘴唇颤动着,不施脂粉的脸颊上,那一双慑人心魂的眼睛似乎有着点点的湿光,一直被自己固守着的心房,似乎听到了一丝撕裂晶石的裂纹,只觉得心中堵得狠狠的,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来………………

    “叮当”一声,施文隽手中的丝绸铃铛扑通一声跌落在地上,原本身周汲引的风水秘法也被施文隽随手撤去,向着希舞道:“我认输……………”只说了三个字,便再说不出其他的内容,似乎再说一句,那哽咽的声音便是难以压制。

    高千秋眼见如此,手轻轻的一挥,从他的背后立刻走来了,两名千叶谷弟子打扮的女子,上前搀扶着施文隽慢慢的下了阵台去,直奔谷内的休息静养区域而去,原本热热闹闹的阵台此刻一副人去楼空的样子,显得格外冷清,只剩下希舞一个胜者站在阵台上,不知道该作何打算。

    原本沸腾的人群都在静静的等候高千秋发话,等了片刻,高千秋向着众位风水人士道:“只是一些小变故罢了,各位风水江湖高手继续比武下去吧,不必再纠缠了,离渊贤侄既然退出了灵术大典,那么方才第一站败给离渊贤侄的人,既然可以参加明日的灵术大比名次大赛。“

    说完这番话,高羽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东南阵台的执事——行闻,行闻便是领会其意,走上东南阵台,指着在场的希舞道:“既然朝阳宫的施文隽道友已经认输,那么万花谷的希舞就赢得了此次比赛的胜利,恭喜万花谷。“

    那行闻停了一下道:“今日下午的比赛真是跌宕起伏,我等实在没有想到,今日东南阵台的比赛已经完全结束,取得参加明日参加灵术大典名次大赛资格的是——牛头山卓一斌,万花谷希舞、还有临风派的——幕纯明道友。“

    “下面的时间就自由了,诸位道友或可前去观摩其他两场的比赛,或者就此离去休息吧,到晚上自还是逍遥度举行宴会,诸位风水道友自我掌控时间吧,“

    话已至此,那事情变故最多的东南阵台,居然是第一个选出阵台三甲,结束了今日的赛程——

    离渊的第一场比赛内容我稍后加到,二百八十六章之中,很有趣的一场比赛,有兴趣的可以三章倒过来看一番。

第二百九十一章 好花如景不常开

    那两名千叶谷弟子打扮的女子,在高千秋的吩咐下,上前慢慢搀扶着施文隽下了阵台去。

    一路上,二女小心的搀扶着施文隽往一艘画舫样式的船上而去,七星大殿距离那施文隽的休息房间,还有着一定的路程,现在的她更需要的是,安静静养的休息环境,不必要的跋涉自然不需要了,坐船还要平稳一些。

    这条画舫的目的也不是千叶谷供普通访客用的,而是高羽先前不知在何处得来了一副明时画舫的龙骨图,然后特意在金陵找到传承百年的古船厂,按照龙骨图重新制造了一番,不过现在的造船工艺手段,历经清朝民国两代,一些特殊的造船手艺早已遗失,很难完全的复原到龙骨图那般。

    凭借现代工艺器具的优势,就算是能够复原画舫七七八八的结构,也很难恢复的明时画舫的格式,不过这座画舫也算是难得少有之物了,风水江湖的豪门望族,卓越的事物并非单单依靠豪华奢侈之能,更重要的是看重其底蕴内涵,这就是区别爆发户与豪门望族之间的区别。

    按照一般的传统,先下的人总是认为最贵的就是最好的,那些吹嘘为奢侈的现代豪华游艇,在风水江湖高手看来,没有任何可取的价值,况且另外的一方面,高羽定做此画舫的财力物力,光是画舫材质买几艘相同大小的游艇,也算是绰绰有余了,单是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高羽品味的与众不同。

    这艘船在千叶谷,向来一直由高千秋父子使用,这次能够让施文隽运用,也算是千叶谷对风门朝阳宫很大的面子了,这画舫也不算数太大,但已经算大型游艇之属了,主仓中能容纳二十个人,虽然有点挤但都坐下没问题,只是休息的画舫分前后两大间,不可能像一般游船上有那么多房间。

    或许千叶谷早预料到会有人受伤,画舫上前部的待客厅,事前准备了各种伤药和简单的医疗器械,这些人当中也有疗伤的好手,而且看上去施文隽的伤势已经缓过来了不少,她身上的外伤其实并不是太重,重的只是那一击对她的内腑造成了不小的负荷。

    此刻的施文隽,整个人都显得很疲惫,犹在刚才那一场突然的凶险遭遇中没有回过味来,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这种情况下,一旦放松下来,会觉得更加累,看来对她而言,要悉心的静养一番了,不过这一切都不需要离渊挂心了,自有施文隽的师门为之担忧。

    而现在原本事件的主角离渊,早已独自翩然远去之后,同时施文隽被千叶谷弟子搀扶至画舫上后,高千秋父子只是向在场的风水人士寒暄几句,便也是离开前去七星大殿白玉石台上,东南阵台所处的位置,主角皆是离去,一下子显得更是空旷。

    毕竟如今下午的三场比赛已过,明日宗门大典的名次大赛选手也已经选出。

    下方观战评论的人,却仍是很尽兴的品评有足,施文隽的秘法修为在年轻俊杰一脉,也能够排上不错的名次,可惜啊,这般的种子对手遇到了希舞这个心性沉稳如老僧似的人物,朝阳宫的人实在是运气不佳。

    灵术大典两个女子的风水斗法结束,一场以快打快,以硬打硬的决斗让台下观众看地大呼过瘾,两人的战斗凶猛度和精彩招式的出现不输于那些男人的对决,特别是相对于离渊的比赛,看上去要精彩许多了,这一点是得到了在场所有风水人士认可的。

    毕竟秘法相当的比赛才有胜负的悬念,相差太多给人的感觉只能是苦涩体验。

    只不过现在比赛也已结束,在场观战的风水人士,似乎没有必要再继续呆在此处的范围内了,况且此刻其余的西南阵台以及正中的主阵台,风水斗法的大赛还在如火如荼的举行着。

    是以有不少爱看热闹的人,便带着好奇心向着其余两个阵台涌去。

    希舞还停留在离渊淡然远去时的表情,脸上显出浅浅的落寞,也不知晓是失望还是惋惜,只是从心底涌起一种无边的落寞,一时无法祛除,特别是离渊临走之前,那样的一种冷淡眼光,让希舞在犹豫着方才的招式是否太过分了。

    正在希舞在台上发呆的功夫,原本在下边一直观战的希文,整个人便是开心的奔到阵台上了,走到阵台中央,顺手还捡起了方才被离渊打断击在地上的青红双剑,看的出来希文很是为自己的姐姐胜利而高兴。

    希文高兴的还有一点,她当然不会说出来,那就是离渊不能够参加明天的大赛,这也算是间接报复离渊调戏自己的仇,谁让她目中无人呢,看到离渊倒霉,这一点点心性就好了许多,只不过连希文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在乎一个陌生男子的得失呢,现在的她心中除了点点的窃喜之外,还多了一副不易捉摸的失望。

    “希舞姐,你真棒,你刚刚没听到台下那些风水人士怎么夸奖于你,真应该把刚才那些人的话语录下来,说你如同仙女似的,这下你回去,师父肯定会嘉奖与你的……….给,你的青红双剑,咦姐姐你怎么显得不太开心啊?”希文拿着双剑自顾自的说话,起初并没有注意到希舞的神情不对,到最后才察觉到希舞怪异的沉默。

    “希文,没有啊,姐姐也是很开心,万花谷在江湖上落寞这么久了,这次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在灵术大典上拿到名次,这不但是你我的希望,也是师父他们的寄托,万花谷的荣耀值得我们去做。”希舞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道,语气中带着坚定的决心,可是话语中,不像是在跟希文说话,更像是在说服内心中矛盾的自己。

    “可是我怎么感觉到你并不是特别的开心啊?”希文大大的眼睛盯着希舞,很不理解的道。

    希舞转过头来,苦笑一番,轻轻的在希文的脑袋上抚摸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那把青红双剑发呆………

    ………………

    七星殿堂,白玉石台。

    朝阳宫的宫主纹风真人是施文隽的师尊,同时还是一位长发道姑,在朝阳宫中修行也一家足有三十年了,纹风真人的听说年纪比丰虚道长小不了几岁,但容颜看上去很年轻,也就是二、三十岁的样子,说明此人至少已有风水神识第二重之境,而且善于滋养形神、养生而全形。

    看着东南阵台的变故,纹风真人自始自终都没有说什么话语,眉头偶尔皱一下,在见到离渊为了施文隽退场离去的时候,嘴角闪过一丝淡淡的叹息一声,此刻在纹风真人的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丰虚道长就在身旁,原来这丰虚没有去阵台帮离渊,而是到了此处与旧友叙旧。

    “纹风道友有何叹息之处,你那女弟子如此卓越出色,比之你年轻的时候还要强上一份,按理说你该感觉到欣慰而已,”丰虚道长似乎察觉到纹风真人的态势变化,笑着道。

    从丰虚道长角度望去,纹风真人淡灰色的道袍,与男式相差无几,行走江湖方便经常并不以出家人打扮,而且还扮作男装,这本不是什么秘密,纹风真人对男子的态度向很是苛刻,各派风水宗师在一起时也不会特意说这件事,不过大家都清楚,当然与纹风真人相交几十年的人,自然会明白她过往那段岁月。

    再看纹风真人的发髻背影,就似一张宣纸上淡淡扫过几笔水墨。虽然理论上秘法修为到达移转灵枢之境,可以借助天地之间的生机滋养形容,但这并不是万能的,人和人之间也有区别,一般女人在这一方面特别下功夫,看看净月航管的孤韵就知道了,人家同意也是一位出家的道姑呢,都是些不老的妖怪。

    听见丰虚道长开口,纹风真人抬头望了过来,眼神甚为犀利,丰虚道长笑着望着她,过了半天也没人说话,最后还是纹风真人,皱眉笑道:“丰虚道长如此话语倒显得假了一番,眼下那小伙子不正是你带来的么?”

    “你说离渊那孩子么,说实在的,我倒真愿意这孩子是我徒弟,只不过他只是我挂名的弟子,倒是你故人的真传,所以我说你不应该叹息而已……….”丰虚道长的语气委委道来。

    “哦,原来是他的弟子,我说你为何如此费心呢,还以为是你的真传呢,”那纹风真人只是简单的说了一番,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态度。

    丰虚道长听了这话,也只是简单的点点头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东南阵台的变化,二人之间泛起了同样的沉默情怀,似乎是在想着默契的事物或者人……….

    至于离渊一个人持剑离开了七星大殿的会场,时间正早,并未立刻乘着渡船回到休息的地方,当然也不想回去嘈杂的会场,只是再千叶谷的周遭随意的转着,漫无目的的走着,心中也似想着不确定的事物。

    千叶谷,苦情居

    苦情居是茶室不是餐厅,当然不会准备酒菜,只是千叶谷的一处大型的茶室,一般下午茶的功夫,才会人比较多些,在苦情居只用茶点待客表示一下意思,苦情居的居士很少在这里出现过,

    再悄悄打听一下,才知道这位苦情居士虽然是茶室的老板,但这些年来几乎从不亲手为人冲茶。

    离渊见到苦情居的招牌,便是没有任何的意外就进去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镜中明月 窗中天地(上)

    后边补充了内容,昨天晚上深夜看书的几位书友,可以重新看一下后边的内容

    苦情居的位置,恰在七星大殿的东南侧,千叶谷的主峰附近,建筑背靠一处挂满紫藤的山壁下,环境十分清幽,加上与七星大殿相距只有几百米左右,前来此处歇息的人不算少,也不算是很多,总之茶室显得融洽有余。

    苦情居的内部与一般茶室的卡座布置不一样,茶桌全是古色古香的檀木长案,竟然以卷帘分隔,在这里喝茶若大声喧哗则煞风景,吟咏之间隐约都可以听到,茶客的身形透过卷帘中也都能够看见,但却是半遮半掩不甚明了。

    茶室中备有文房四宝,品茶时可以挥毫以书画会友,这里虽是千叶谷的产业,却是并不免费对外开放,这里的苦茶价格相当的贵,远远超出一般风水江湖人士的承受,这一切都因苦情居主人的规矩,或许居士并不太希望太多人来喝苦茶。

    苦茶是给那些心中有事的人喝的,并非单纯的风雅之所。

    傍晚的苦情居,只是几杯清茶、几盘茶点,算不上像样的午茶,却使得当晚在千叶谷正式设宴的满桌佳肴相形无味,唇齿之间犹有茗香回萦,离渊品茶间隙,坐着冥想下一步的谋划,思绪漫漫然不知飘往何处。

    时间的间隙,在这安静闲逸的气氛中,不知不觉间流逝的差不多了。

    彼时,千叶谷逍遥度的正式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今日灵术大典胜利的门派弟子早早便是齐聚到逍遥度,准备庆贺今日的战果,苦情居傍晚的时辰原本还有些风水江湖访客,到了此刻,却也是稀稀疏疏的起身,前往逍遥度的阁楼。

    一时之间,偌大的茶室之间,只剩离渊以及几个闲人的身影,空旷无比。

    就在离渊犹豫离去的时候,忽然见到一位绿衣小童来到离渊的茶室,躬身问道:“我们苦情居的主人,邀请先生去楼上茶居一叙。”

    “哦,不过贵茶室的主人在下认识么?”离渊并未起身,而是皱眉疑惑的问道。

    那绿衣小童也不甚明了,“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主人方才吩咐请一位白色中山装的先生上楼一叙,眼下整个茶亭只有你一人如此这般,是以我便来此请你了。“

    “既然这样,能否将你茶室的主人名讳告知我,“离渊话语刚落,只见到绿衣小童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的确不知,还是不方便透露,离渊点了点头,示意绿衣小童上前领着去。

    苦情居阁楼二层的空间不算是太大,但是朝着七星广场的一处窗户占据了七七八八的位置。

    离渊到二楼,还未见到这苦情居主人的面貌,却只听前方传来一声悠悠之言:“一掷豪情,只为博佳人一笑,这位先生很是豪放,只不过为何现在喝苦茶如白水一般无味呢,莫非心中有事!”

    听到此言,离渊眉头皱了一下,转身朝声音的地方望去,却有一人坐在茶室的黄木窗前,身边放着一个熏香的炉鼎,此刻正背朝着离渊望向那七星大殿的方向,离渊纵目从黄木窗前望去,此刻的角度,正好将那七星广场东南阵台看在眼中,想来那几场风水斗法也尽皆在此人的眼中。

    离渊默然笑了一声,没有回话,只是简单的找寻了张椅子坐下,细细打量眼前伏在窗前的苦情居主人,而送自己上来的绿衣小童,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离去了,苦情居的二楼只有离渊与那主人在。

    眼前的苦情居主人,是一名身穿粉色长裙,编髻半散、斜插长簪的女子,一眼望去她就像一幅画中之人,在她的眼前是一个角度很是诡异的镜子,离渊细打量了一会,忽然察觉到,这女子可以通过镜子看到楼下的情况,而且不易被人察觉,毕竟这镜子反射带起了太多的地气波动。

    从这种角度看去,此女子就如同临镜画妆一般,而她窗外的绿树与山丘,还有两旁的翠木与紫藤,都带着画意,尽管未曾见到此女子的正颜,但是毫无疑问此女子的确是一个很有画意的女人,很有底蕴的女子。

    熏香渺渺,香气萦萦。

    离渊轻轻的漫步走在几米外,就抱拳还礼道:“俗客打扰雅居,实在抱歉,只是不清楚主人方才的话,到底是何意呢?难不成自从我进入苦情居,阁下就在此观望么。”离渊话语虽然没什么,不过言语语气却是带着点点的怒气,毕竟任谁都不愿意被人无端的监视。

    那女子眷恋的扭过身子,半是趴伏在窗前,笑答道:“独坐山中,风中忽有轻灵气息,古人云闻弦歌而知雅意,今日我在窗前无聊,恰巧能够观摩到公子的秘法比试,本已是幸事,未料到公子会到我苦情居一访,此乃我苦情居之雅幸。”

    “然后呢,莫不是每一人到苦情居,居士都会如此关注呢?”

    “自然不会,只是对你好奇而已,截止到如今,能够到二楼来的访客屈指可数,寥寥无几。”那女子听到离渊不客气的话语,丝毫没显得生气,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如何的一种好奇呢?”

    “以往进苦情居,点的清茶都是先浅后苦,有一个过渡,从你进来,我让人给你泡了三杯的苦茶,第一杯茶的实质很苦很苦,第二杯是一杯甜茶,第三杯却是一杯酸茶,这样的搭配本来一般的人都会适应不了,而你却一如往常般如白水一般饮尽,所以我觉得你是一个有心事的人。”那女子娓娓道来,语气让人听着有一种从骨子中传来的酥软感。

    离渊听了之后,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他方才却是觉得苦茶很怪,但是心中想着事情,再品那苦茶,感觉到一定的舒心之感,也算不得什么坏事,是以并未发觉什么,现在听着女子这样说,才觉察到其中的古怪。

    “主人真是心细的人,你说有心事那么就有心事吧。“离渊也不做任何的辩解,只是任由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而后不言语的眼光肆无忌惮的盯着那苦情居主人。

    二楼的茶室中,除了离渊与女子之外空无一人,阁楼时有风吹进,二楼茶座的卷帘微微发出清脆之声,在二人的正中间放着一张檀木长案,长案的一端摆着文房四宝,墨未研、卷未展。长案的另一侧旁边支着一个炉子,以活火烹山泉,铜壶冒着热气发出微响之声。

    “公子如何称呼,没想到在这枯燥的宗门大典上,会碰到像你如此的妙人?“那女子手托着腮下,出言打破沉默问道离渊,脸上望着他闪着好奇之色。

    “你称呼我为离渊就行了,至于门派之类更是不足道哉,没问道居士的名讳,今日让我前来莫非就是想跟我说这些话么?“离渊将自己的姓名说出,而后的迟疑的问道那女子,从他进来那女子只是一副好奇之色,丝毫没有说起任何的事情。

    “哦,你就是离渊,让我好奇了很久的人没想到这次真的能够见到?真是没想到在有生之年会见到你。“离渊原本以为自己的名字不会引起任何的迟疑呢,没想到那女子的反应却大大的超出了离渊的预料,脸上紧紧的盯着离渊,似乎要把这个人记在心中。

    “阁下,一个名字而已,想来不必如此吧,如果离某记得没错的话,似乎并不认识居士,自信也从未见到过居士的经历,为何会如此观察离某人呢?”离渊脸色闪过一丝疑色,心中矛盾之下,将先前的经历不由得一点点回忆起来,却没有此女子的任何影响。

    听闻了离渊的话,那女子才意料到自身的失态,脸颊之上竟然闪过一丝淡淡的红晕,不过那份潮红并没有消失,而是慢慢的道:“一时失态,公子不必疑惑,我这一生的确是从未见到过公子,只因有他人一直在耳边说起,才会对公子变得如此好奇,如果你是离渊的话,那么你今日的所作所为的确算是可以理解的。“

    “听他人在你耳边说起,“离渊听了这女子的解释非但没有任何的清晰认识,反而觉得自己越来越糊涂了,这到底怎么回事,离渊感觉进入了一个圈子,”到底是哪位道友,会在居士耳前叙说在下呢。“

    “公子的事情当然不是耳前叙说,都是我自己见到的,想必你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我身前的这面镜子了,以公子的才华,也应该猜出了这面镜子的用途……也是我正是靠着这面镜子知晓楼下发生的任何事情,至于那一切关于公子的事情,都是从镜子中见到。“那粉色丝绸的女子这般说道,看着那面镜子独自垂影。

    离渊点了点头,没有插话,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至于说起你的人,乃是千叶谷少主高羽,以及被称呼为时无道、杜子轩、天风的人,想必公子一定认识吧?这几人有时候是一起,有时候则是单独,不过最频繁的则是高羽与杜子轩二人,二人谈的话题也最是深入,计谋也最是难以料测。”

    “时间嘛,在宗门大典之前很是频繁,可是宗门大典召开之后,再不见这几人讨论,也从未见过这几人来此苦情居,我觉察到这几人对你似乎都带着一点点的企图,似乎猜出了你一直在掩藏的身份。”那女子颇有意味的看了离渊一眼道。

    “这几人,在下的确认识,也的确有一些化不开的过节,料想改日定会找他们几人将一些仇怨断结,只不过有一点我感觉很奇怪,一般这样的谈话,那些人定然会施展风水秘术或者阵法,隔断谈话之人的内容,就算是身在茶室旁边,一般人也是听不到这几人谈话内容,而你…………”

    离渊的话语没有说完,带着一点点的怀疑之色,现在的离渊实在摸不清楚此女的本意目的为何?无缘无故的将离渊请到阁楼之上,又说了这一番没头没尾的话语?

    “而我只是一个只懂得风水灵觉的肤浅秘法修行者么?我当然知道公子在怀疑什么,我的秘法修为如此粗浅,你怀疑我如何听到这些人的会话内容,你现在的心中一定猜测,我到底是不是他们一伙的,今日的所作所为正是来试探于你?“那苦情居的主人毫无忌惮的将离渊心中所想的内容,一句句的说出来,没有任何的遮掩之处。

    离渊脸色的瞬间白了,这女子当真如知人心意一般,说的恰是离渊此刻说想,离渊愣了一番,尴尬的点了点头道:“正是,只想居士能够为我解惑?”

第二百九十三章 镜中明月 窗中天地(下)

    “公子,可曾听闻过唇语?”那粉红色的长袍的女子趴伏在窗前慵懒的问道。

    “唇语?”听着那女子颤动的声音,离渊迟疑了一下,不由得上前半步反问了声。

    “正是,就是那些风水江湖人士不屑于放在眼中的江湖伎俩,而我恰巧正好掌握这样的一种技巧,高羽等人虽然谈话极其隐秘,用秘术阵法将声音完全的屏蔽,却依然改变不了光影的传播,我从镜中看到几人的谈话场景,自然能够辨认出他们几人的谈论的内容?”那苦情居的主人娓娓的将话语道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望着离渊。

    “可是你为何要将这些都告诉我呢?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秘密,何故非要给不相干的人分享呢!”离渊摇了摇头避开那女子探视的目光,叹了一口气道。

    “我方才不是都说过了,我对你感兴趣,对你的一切尽皆感兴趣,你的事情在我低落的那段日子,一直是我消遣时光的道具。”那苦情居居士的话语回答的更是一头雾水,离渊有着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既然阁下一点诚意也没有,我自不必在此多呆了,先行告辞了,”离渊思量到今日晚间,高千秋等人在逍遥度还准备夜宴的事情,并不想如此的将时间完全浪费在一件没有意义的情况上面,况且在离渊的心底里边,总感觉此女子怪怪的,难以名状,不想与之打交道。

    话刚说完,离渊便不等那女子回话,人便向着二楼的拐角走去,准备离开这苦情居。

    那粉红色长袍的女子似乎很少与人交流,说话的逻辑性极差,总之她的话语越解释越乱,见到离渊转身不说什么的离去,脸上显得极其意外,整个人愣在了当场,似是并未想到离渊会这般离去,其实她心中的好多话语皆是没有向离渊道来。

    “公子公子,”情急之下,那女子连续喊了两声,声音显得急切之极,似乎想要汗珠离渊,按照往日离渊的习惯,自然是不会如此不礼貌甚至这般无礼的,只不过他心中早已打定注意,不再去管这苦情居士了。

    那女子说话间的功夫,离渊半个身子已经下楼去了,眼开就要离去这二楼了,这时候,离渊只听到背后扑通一声响动,不由得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伸出去的脚悬在空中不动了。

    离渊忍不住扭头望去,却见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只见那粉袍女子正趴在二楼的实木地板上,苍白的脸上显得极其慌张,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直直的盯着离渊,一只白皙的秀手艰难的撑着地,另外的一只手则是伸向离渊的方向,淡淡脂粉的嘴唇微微的颤抖着,却不知道为何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无声的看着离渊。

    看来这女子是在准备追离渊的时候,不小心跌倒了,想想也对,当你要挽留一个人的时候,必然会起身这般前来追要走之人,面对着这种情况,离渊总就狠不下心一走了之,毕竟他不是无情的人,特别是对这样端庄典雅如古仕女画一般的古典女子无情下来。

    起初离渊心中是存着那么一点点的疑虑,那女子最起码也是风水灵觉的修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跌倒呢,不过眼见着女子的表情神态似乎不是伪装的楚楚可怜,离渊不由得叹了口气,收回向下的脚步,慢慢的回到二楼的黄梨木地板上。

    在那粉袍女子的眼光注视下,离渊缓缓的走到她的身边,蹲到她的身边,嘴角带着一丝苦笑,向那女子伸出一只手,只是道:“姑娘,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那女子眼见离渊到来,并且伸出手准备拉她一把,眼光之中竟然带着略微晶莹的光芒,缓缓的将向前伸的手,放在离渊的手心中,嘴角闪过一丝略微浅淡的笑容:“我在千叶谷的待字闺中的名是章明月,公子叫我明月就好了……….你是第一个问我名讳的谷外之人。“

    章明月最后又是画蛇添足的加了这样一句话,不知道寓意何在。

    好凉!离渊轻轻的握住章明月的手,却并未感觉到正常人的体温,第一感觉则是她的手好冷,怨不得她的脸色看起来如此苍白呢,但这总就只是好奇罢了,离渊点了点头颇是歉疚的道:

    “章明月,海上升明月,真是一个好名字………只不过,明月姑娘,你方才为何那么着急呢,否则你真要摔伤了,恐怕在下会心中愧疚的很?“

    离渊的话语刚落,却不料那章明月,苍白的脸色悠然变色,神情转暗,良久才低下头苦笑道:“公子,难道你看不出我身体的与众不同么?”

    “与众不同的地方?”离渊不由得皱眉认真的打量着章明月起来,先前出于礼貌的缘故,并未用秘法神识探查章明月的身体,如今她自己出言道,离渊这才用神识往章明月的身上一少而过,脸上显出极其吃惊的表情,神情捉摸不定的样子。

    这章明月的整个身体在离渊神识之中,如同一块寒冰一般,人体的生理气息极其的虚弱,原本以为章明月气息虚浮,是她本人习惯的事情,却没有想到章明月似乎身染重疾,她的整个身子感觉不到一丝正常人的温度。

    忽然的功夫,只见离渊很是粗鲁的一把将章明月身上那件粉红长袍下摆翻开,漏出了一双白璧无瑕的双足,那双足如同章明月的脸色一般,没有任何的血色,离渊原本还懂得一些江湖上的医术,但是眼见这一幕,脸色的表情同样阴沉的吓人,眉头没有任何舒展之色。

    医者,无男女之别。

    离渊顾不得关注章明月的表情,探出一支手,慢慢的将她贴身的白色贴身衣裤,往上轻轻的推了一方,使得章明月细腻的小腿显现在空气中,明月的小腿发着暗青色的光晕,原本应该看到的青色筋脉也都枯萎萎缩,她的整个小腿脆弱的如同婴儿一般——

    稍后的等十分钟补上

第二百九十四章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

    离渊低头默默的听着,间或盯着章明月的脸颊,如此看来,她的确如同那画中的仕女一般,端庄之余古典雅致,只不过天妒红颜罢了,可怜的她似乎永远生活在无尽的冰冷生命之中,感受不到任何爱的暖流。

    “公子,能够麻烦你抱我到那窗前木椅上?“那章明月忽然这般开口道。

    离渊这才明悟到的自己的失态,从方才明了到章明月的身体状况,一时失神,竟然忘记了明月一个弱女子还趴坐在黄梨木的地板上,赶紧站起身来,对着章明月歉疚的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后慢慢的蹲下身子,一只手从章明月的双腿下穿了过去,另外的一只手则是紧紧的搂着她的背部,稍微一用力便是将她整个人托在了怀中,章明月的身体正是很轻,如云一般轻飘飘的,离渊似乎在抱着一件惊世绝伦的瓷器一般,行事之间极其的小心翼翼。

    章明月跌倒的地方距离那窗台只有两三步远,离渊倒是花费了不小的心思,章明月的身子整个人都是冷的,冷的让人忍受不住,恐怕也只有离渊这等人可以耐得住,将她的身体小心的放在倚在窗前的软椅上,离渊这才又见到了初看到的那副画中女子的样貌。

    离渊上的二楼来,第一次见到章明月就是这般的一种慵懒神态,斜倚窗前,看着窗前的明月起落朝阳升起,现在想想这女子真是伪装的太好了,恐怕一般的人见到她,都不会猜到章明月是一个废人,那宽大的粉红色的长袍极其的吸引人,正是这种态势造就了她的那副柔软无骨慵懒弱风。

    此刻的离渊才忽然意识到一个事情,从进入到二楼说话,一直到离渊佯装走的时候,那章明月似乎都保持着这样的一种状态,斜倚窗前眼光朝外,偶尔的动作也只是通过上身慢慢的运动,至于四周的景观,她自然可以凭借着眼前的那梳妆镜,将一切可以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红颜薄命,恰是对章明月最神似的描述。

    离渊望着章明月的脸颊,在她的脸上仍是没有半分哀色,再加上清冷的神情,想必月夜下观察,更神似孤悬高空的月亮,离渊细细的品味之下,再一想起最开始二人的谈话,忽然想到一件事,不由得打破沉默道:“明月姑娘,平日里皆是这般么?”

    言外之意,则是想劝说她有时间的话,多出去转转,并不要整日的呆在此处,只不过这些话语,离渊不是太容易说出,毕竟略微敏感的人,应该会心中波动万分。

    “公子,我在这窗中可以看的到白日朗朗的天地,青天白云尽皆如眼,到了夜间,可以欣赏到夜雨暮风、落日烟愁,镜中自可观察到每个人的神情波动,如此我便是已经满足了,对着外界的那片天地,我实在不想再去涉足。”章明月宛然一笑道。

    “镜中明月,窗中天地,这些自然是好的,只不过旁观总就没有自己亲身去尝试一番的好,”离渊向前走了一步,身子站在那黄木梨窗前,从这个角度望去,整个天地并没有章明月说的那般美好,只是一处狭小的天地,遮不住那份不变的心。

    章明月低下了头没有回话,盯着镜中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了,你方才一开始就在跟我说,你对我很感兴趣,我却不明白这有如何的有趣,可能我觉得我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值得你去关注,像我这般的人,不算是很多,也不再少数,不值得你这般去做!“离渊自嘲般的道。

    一想起最开始章明月的话语,离渊就觉得好笑,她应该很少有机会做过多的言语交谈,如今的苦情居,她算是独乐其中的一个局外人,身边的那些个绿衣小童,想来皆是高千秋派来伺候她的,再一看到这苦情居的布局建设,就能够猜到章明月在千叶谷中的地位是极其的特殊的。

    “公子,你错了,你真的错了,你不明白,你在我的心中代表的什么?“

    章明月说道这里,苍白的脸上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竟然显出一丝湿润的泪光。

    “从我出生,我的天地就完全的禁锢在了千叶谷的一方之中,尽管是同一片天、同一方地,我却好似笼中之鸟一般,我身体的极寒迫使我不能够离开这区域半分,不能够真正的为我自己活着,小时候,那每日的栖宿打扮餐饮食宿皆是有下人们帮助,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木偶人一般,被人掌握着,不能由着自己一点。“

    “这般的日子,直到我有了可以依托的苦情居,重新按照我的想法布局了整个苦情居,在这里我才不是那个不能掌控的玩偶,我才发觉生活的意义,在这苦情居二楼,特意找人打造了这面铜镜,修缮了这扇窗,每日坐在这样的窗前,感受变幻莫测的天地一切。“

    “在这里我可以细细的品味天空的每一日不同,无论是骤雨疾风还是烈日炎炎,我可以一点点的看朝阳升起,夕阳西落,数着雨滴的个数,听着鸟雀的私语,更能够每日盯着一枚枚树叶的生命过程,从嫩芽出发到叶落枝头的苍凉,昼伏夜出四季轮转。“

    “但是这些却算不得什么,有时候我会很无聊的盯着镜子一天,观察着下方的僮仆们的生活,细细地品味着他们与众不同的生活,他们的喜怒哀乐皆是在我的眼中,只不过他们却一点也不知情,每日仍是忙忙碌碌的生活着。

    “闲暇之余,我也会看他们的言语行动,猜测那些人的心中所想,把自己当做是他一般,想象他下一步的动作,也就是这般才能够看到那些被人隐藏在面具背后脆弱的一面,而这一面每个人似乎都有着软弱,我是命运的旁观者,在镜子的背后关注着每一个人的丝丝点滴。“

    “他们每一日的心情变动都会让我感觉到活着的气息,我就像坐在大广场前方,来来回回的热闹万分,只不过这一份份热闹尽皆属于旁人,我只是默默的思量着,这就是我人生的意义!”章明月语气缓缓的将这番话道来,如同诗意一般的情怀,看似清淡的语气,里边却带着浓重的悲哀与无处探寻。

    离渊将章明月的话语听在心中,却是莫名的感到心痛无比,章明月永远是一个孤独的旁观者,她方才的说的这么多话,竟然没有一件描述自己去亲身做的事情,都是在语言旁白着别人的生活,别人的心情,别人的日子,完全没有自我独自的心情空间,一切都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傻丫头。

    章明月在这一点上而言的确算是可怜的,可是她除了这样的生活,还能够有着什么呢?

    “嗯,只要你心中感觉开心充实就好。“离渊半天磨出一句莫能两可的话语。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十几年,直到去年的那一天,我终于将整个千叶谷能够遇到人都细细观察了一遍,把他们每日的心情行为都揣摩一清二楚,这些人在我眼前如同玩偶一般,没有任何的行为意义,或许是我接触的圈子太窄了,转来转去,只是有着那么多的人,不会多也不会少,他们心中所想的东西,我差不多都能够细细感觉到。“

    “一切的一切终于在那一天,我忽然感觉到了厌倦,对我往日赖以生存的方式失望,体会到了那种难以名状的疲惫,千叶谷先前的时候,很少会有外人来拜访,即便是能够到达千叶谷,也不会进入内谷核心之地,七星大殿本就是千叶谷的祭祀之所,苦情居也并非一般人能够到达的。“

    “而我整日看着熟悉的事物一成不变的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就像是被关在玻璃瓶子中的雀鸟,在熟悉了四周的景物之后,眼看就要窒息而亡的那种,直到那天的傍晚,高羽罕见的带着三个陌生的男子来到了苦情居,我才重新的燃起了一丝的兴趣。“

    章明月眼睛迷离的看着镜中,似乎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离渊近距离的看着章明月的娇颜,也不忍打断她的话语沉思,想来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过去现在的记忆中回返着,这样就构成了她那可怜又一点点脆弱可拆的快乐,让她为了一点意外而欣喜一整日的功夫。

    特别是最后那一句,离渊听了带着一点点的心酸,差点眼睛就有些红了,高羽可能只是偶然带三人来到苦情居喝茶,没想到这却成了章明月心情转折的基础,以往我等这些人,只是随意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从未管过她人的感受,现在见到章明月这般,离渊才感觉人生有时候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第一次听到公子的名字——离渊,离离之别,渊隔天涯,人生头一回,听那高羽等人将你的事情慢慢的讲出来时候,我竟然整个人都无可救药的沉迷在了其中,头脑中尽自己最大的想法,去想象你该是如何的年少俊杰,如何的人中蛟龙,总之不平凡的很。”

    “可怜的是我那匮乏的想象力,无法将你整个人描绘出来,只能在自己的心中淡淡留下一点点的虚影,聊以自——慰,那一天是我人生中堪称最特别的一天,我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兴趣,只是为了牵挂一个从未谋过面人,那一天,我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竟然不知道高羽等人何时离开的?”

    说道这里,章明月抬起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竟然不知道何时流下了难掩的泪珠,朦胧的泪眼望着离渊道:“公子,你又可曾明了当初你那道模糊的影子,对我枯燥人生的意义?就如同一个眼瞎的瘸子在崎岖山路上走着,眼看就要坠入悬崖的那一刹那,忽然一点明灯的光芒崭亮了我的视野!“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夜宴的交会

    就在离渊本人与章明月言语之时,千叶谷逍遥度早已是灯火通明人生鼎沸…………

    此刻的高千秋父子正忙着应酬众多风水江湖的人物,自然想不到离渊在此闲谈其余的事情。

    灵术大典今日的最后一场比赛结束,众人便是在千叶谷使者的带领下,追随而来到了逍遥度的阁楼之中,酒宴早就准备好了,高千秋带着三十多名各派掌门一起喝酒去!等坐到酒桌旁开席之后,气氛这才真正完全放松下来,大家再无任何冲突以及敌对情绪。

    逍遥度酒宴之上最热闹的,当然是今日在灵术大典上,那些神采风扬秘术胜出的一干各门派的年轻俊杰,众多风水江湖的弱小门派的掌门长老,连番到这些年轻人身边来敬酒,要是换一种场合这些风水江湖最优异的年轻人,受此逢迎恭维非开心的得喝醉了不可,还好这些年轻俊杰都见过一定的世面,推说明日又大赛继续进行,仅仅是沾唇示意而已,并未喝太多。

    尽管感觉很没有面子,这些弱小的门派掌门仍是挂着一幅老脸,四处的敬酒一番,毕竟这些年轻人不能够小瞧,这些人不出意外的话,二三十年以后,定然皆为各个大宗门的掌门长老之类的人物,最不济的也能够成为一方风水领袖,现在又如此的机会,如果不拉好关系的话,等到这些年轻人功成名就,恐怕这些风水的大宗门派掌教不会如此容易让人接近。

    酒过三巡,众人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气氛变得热烈,尤其是这批经历了今日灵术大典的年轻弟子,斗法之间,有了同生共死的遭遇,无形中感觉亲近了不少,相同的年纪,同样般天之骄子的身份,自然更容易相处起来。

    当然这其中自然少不了万花谷的希文希舞两姐妹,今日风水江湖的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风水比赛时的,希舞那果断无迹的风情,心中爱恋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上前敬酒的年轻宗门弟子络绎不绝,只不过今晚上希舞的心情似乎不算太好,整晚上都是在绷着脸颊饮闷酒。

    倒是那希文性喜热闹,见到如此多的才华横溢俊逸洒脱的年轻人,心情倒不是太烦,她也看出了今日姐姐的心情不太好,自然便是替姐姐将这些人的应酬给接了下来,人很是开怀的说着话语,与那些仰慕的年轻人兴高采烈的聊着,显得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将这些年轻男子给劝了回去,希文这才累呼呼的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吃饭喝水一点也不留情,间或还向希舞评价一下每一位前来敬酒的年轻人,例如说,“这个年轻人有点胖了,那个太矮了,最后来的那个年轻人有点色——迷迷的,方才一直盯着姐姐看,还好我大声斥责了那人一番,真是太气人了。“

    可是奇怪的是,希舞只是淡淡的听着希文的牢骚,偶尔希文催促起来,便是点头附和一下,算是回应了,希文这般说了很久,越来越觉得闷,渐渐的也学着希舞喝起闷酒来,显得心情极其不自然,总是望东望西,心不在焉。

    最开始的时候,希舞便是注意到席间少了两个人,没有见到离渊的身影,以及那朝阳宫的弟子弟子施文隽,施文隽倒还罢了,现在身体受的伤应该没有那么快的复原,十有**正在养伤,原本希舞想向她道歉呢,阵台风水斗法下手无论轻重,都是欠缺感情的,希舞的心中也不会开心到哪里去。

    至于离渊,希舞心中则是抱着淡淡的怨气,略一联想到离渊从阵台离开的时候,那种看希舞的眼神,希舞就感觉心中难以接受,一旦有机会,定然会跑到离渊身边,狠狠的斥责他,证明她并不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

    当然这场逍遥度的晚宴之中,注意到离渊不在的人不只是希舞一人,净月航观的两位仙子便是早已注意到了,那一身蓝白道袍的孤韵借敬酒的功夫,悄悄问丰需道长道:“对了道长,你那徒弟离渊呢,怎么今日晚上没见到他,莫非是不能进明日的比赛,不好意思来见你这个师傅了。”

    丰虚道长听了孤韵略带笑意的话语,倒了一杯酒喝掉皱眉道:“如果他真如你说的那般,进不了决赛不来见我,我倒还高兴呢,这徒弟才算是真的徒弟,现在嘛,不晓得在哪里闲逛了吧!”

    “哦这么说,现在连你也管不到了,我还以为他是怕我今晚上会去找他去陪我在千叶谷转转呢,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孤韵妩媚的哦了一声,眼神带着笑意的秋波道,让同一桌的几人也不禁感觉到一丝凌乱,瞬间转移了眼神的位置。

    “怎么会呢,我想那小子一定不会拒绝仙子的邀请的,只是不清楚离渊这小子在何处潇洒了?”丰虚道长带着笑意打了个哈哈,他当然不会去关注什么离渊的私事,也毫不担心离渊会出什么意外,只不过没想到他的一语成偈,现在的离渊的确也算的上是潇洒。

    ………………………….

    离渊整个晚上都在听那章明月讲诉她在年少时的故事,她向来人生之中从未有这般的机会,向着一个外人展开自己的心扉,章明月在如丝如诉的讲着,离渊也是极其认真的听着,思绪不眨。

    不知道怎么搞得,离渊的内心总感觉那么一点点的歉意,对章明月的愧疚,尽管以前二人从未相见过,但是让这样的一个苦命女子,心中惦记的一个人的影子,实在是让离渊感到幸运之时,心中感到更多的则是一种牵连。

    宗门大典的这些日子来,章明月的过的还算是比较的充实的日子,千叶谷举行宗门大典,很多陌生的风水江湖人物便是进到谷中来,这些人中,偶尔来到这苦情居品茶的人也有一些,章明月重新接触到了新的事物,只不过这些人对她来说,只是过客之中的过客罢了。

    千叶谷宗门大典一结束,这些人便是再次匆匆的离开了,没有任何的怀疑之处,章明月观看他们的同时,皆是带着浓厚的兴趣,以她如今的感觉,这些心中的感悟自然很容易的就猜测到,聊以打发时间的漫长。

    直到今天下午的时候,离渊初次踏入苦情居,在他闷坐的时候,章明月就是这般的看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弹,如同观察一种精美的瓷器一般,离渊品了三中不同的苦茶,却依然无动于衷的样子,章明月好奇之下,便是让绿衣童子请他上楼,却未曾想到这人就是章明月心中铭刻的那道模模糊糊的影子。

    这就是离渊与章明月初次见面的经历,很平凡很简单却又不那么的寻常。

    晚上的时候,暖风淡淡的吹拂着章明月的发梢,连带着离渊的衣襟也随风摇摆。

    就在这淡雅的苦情居二楼,二人单独聊得时间极长,很随意的话题,自然是不知觉的扯到了今日灵术大典的比赛上边,其实在苦情居离渊喝茶的时候,这章明月就已经对离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不同以往的印象自然是来自那灵术大典的比赛。

    今日灵术大典如此热闹的场景,章明月自然早早便在窗前坐着了,从二楼的黄木梨窗前往外看去,只能若隐若现的看到东南阵台的比赛,完完整整的看了下来,特别是离渊那两场不俗的比赛,都让章明月心中有了波澜。

    对这个与众不同的男子,心中分外的留意,章明月自然看到了离渊挺身救那施文隽的情景,美女爱英雄,说的或许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吧,只是不清楚,章明月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有没有如往常一般,将自己当做施文隽带入角色。

    总之这一切都是缘分,无法言明的缘。

    离渊在宗门大典的时机,到达千叶谷,灵术大典的比赛被分配到东南的阵台,而不是其余的阵台,恰巧在下午的灵术大典意外发生变故,早早的退出比赛,离开那阵台往这边而来,到了这苦情居的位置,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像是用丝线缠着的一般,如此的没有缘由。

    “明月姑娘,你的风水秘法我觉察到不像是千叶谷的一种,你通过何种途径习练到的这种不同的风水秘法?“离渊聊到最后,望着章明月奇怪的道,章明月的秘法离渊从未遇到过类似的感觉,倒像是自身独自创造的。

    “公子,这秘法的确不是什么千叶谷的传承,只是我在这从小到大的过程中,不断的学习到的东西,每次看着别人的感觉,总像是掌控玩偶的感觉一般,渐渐的时间长了,这期间的差距就自然而然的出来了,而且我这风水秘术还有一个特点。“那章明月听了离渊的话语,笑着点了点头道。

    “什么特点?“离渊愣在了一处,对章明月很是佩服,像她这般没有任何秘法根基的人,竟然能够无师自成,而且又是自己创造出了一种属于自身的独特秘法,开创秘法这在前人来看,一般的秘法宗师也很难如此创造一番,身在丰需道长那才华惊艳的天才也才创出了不完善的祭剑术,可见其中的难度之大…………

第二百九十六章 神念化实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算是真正的掌握了这种秘法,当时我并不太清楚这是一种风水秘术,只是后来一次高伯父给我治病的时候,才发现我具备风水灵觉的修为根基,也才判定出来这算是一种秘术!”章明月说道这里,脸上带着精致十分的笑意。

    离渊点了点头,章明月的身体情况在方才的感知中,离渊已经掌控的七七八八了,纵然她的身体很是柔软,阴寒的气体在她的躯体内盘踞不去,幸运的是,上天不会让一个人生活的太过于绝望,总会给你打开另外的一道门一扇窗。

    在这过程中,离渊发觉章明月的思维意念力极其的庞大,虽然不能确定这股不同以往的意念力到底有多强,但离渊还是有种淡淡的预测,明月的意念力之强与离渊现在的神识境界相差无几,只不过现在她的身体只能够承受灵觉的修为程度,否则的话,以章明月的天赋,就算是风水修为比之天之骄子的师妃妍有所差距,想来应该不会差太多。

    也许明月的思维意念力的强盛,并非是先天的那种,而是后天在她每日的观察中慢慢的习练而成的,就如同她曾经说的那般,从小就习惯观察一些事物,到最后似乎像在观看一些木偶戏一般,似乎能够在不知不觉中操控一些人的动作。

    “既然如此,你就展示一番,让我大概的看一下!”离渊见到章明月的笑容,知道她的心情比以往好了不少,不由得言语轻松的道,不过看这章明月的自信笑容,想来她这自创的不同秘术不会让她失望,定然会使离渊大开眼界。

    嗯,章明月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睛不由得低垂下来,神情认真的盯着前方的那面铜镜,就在离渊的错愕间,神识之中只感觉到一阵清冽的凉气扑面而来,那面铜镜竟然在离渊的眼睛前,不停的绕着镜轴转动起来,以不可思仪的角度不同的速度变换着状态。

    见到这一幕,离渊已经不能够用震撼来说明了,倘若那面铜镜是一件风水法器的话,倒还罢了,以离渊现在的神识修为,自然可以通过掌控地气的波动,大幅度的转动这面铜镜,也可以模仿这章明月变换铜镜的角度,这些作为神识境界的高手自然是可以掌控的,而且没有丝毫的难度可言。

    单问题就出在这面铜镜上,它仅仅只是一面毫无出奇之处,女子化妆用的家用铜镜罢了,没有任何的特点,更不必说什么不同以往的风水法器罢了,真要从这面铜镜之上,找出一点点的不同,那么就是这铜镜的边缘极其的圆润,似乎被人擦拭了很久很久的样子。

    可是离渊能够猜的出来,这面铜镜的棱角之所以圆润无比,并非是用久了的缘故,看其色泽这面铜镜使用也就三四十年的岁月,算不得太久远的时间,如果离渊不曾猜错的话,这铜镜的圆润棱角是被章明月此人时常用灵觉神念打磨到的。

    尽管事先预料到章明月本人的思维意念力会很强,但是这一幕仍是远远的出乎离渊的意料,如果不是方才真正的彻底检查过明月的身体,离渊或许会将章明月当做事神识化实达到风水神念的高手,毕竟能够操纵寻常的事物,比之祭练风水法器难的太多了。

    一般的事物并不能够与神识或者灵觉产生汲引之力,而以往风水师操纵法器大多是靠着这道不易察觉的汲引力,无论是操纵地气还是如何,皆是万变不离其宗,不会改变这其中的一道本质特性,寻常事物并不能被风水师运用,这就是为什么一旦风水师失去趁手的法器之后,秘法实力会打折严重,因为其根本无法通过媒介展现出其真实的风水秘法威力。

    方才那章明月的秘术,离渊虽然没能够看清,不过能够初略的感应到,她的思维意念力已经化作了神念一般的实体,如同水纹的无形波动一般,依附到那铜镜之上,可以间隙的带动那寻常的铜镜做出任何的变化,离渊顿时感觉到奇怪异常。

    章明月的秘术没有依靠任何的媒介之物,乃是真正的用思维念力实化,推动的事物变动,在离渊先前的认知中,这分明就是风水秘法中第三阶段的秘术境界——风水神念,离渊到如今也未曾见到过有人达到这般的修为,没想到这种秘法境界的一部分现象,竟然出现在了一位修为只是灵觉的姑娘身上。

    如果离渊猜测的没错的话,这章明月的秘术应该并非真正的神念化实,而是她在日常的习惯中,慢慢的琢磨出来的一种技巧,只不过从侧面来说这章明月的思维意念力之强大,远远超出了离渊的想象,毕竟这些思维意念力,不像身体的素质那般肉眼可见,有准则依据可以让你自己实际的探查出来。

    思维念力只能依靠表象去大概的估量一个大概范围罢了。

    正在离渊陷入沉思的时候,只听到二楼窗前的一株大树之上,响起了叽叽喳喳的鸟叫之声,还未轮到离渊反应过来,只见到一只毛茸茸的小鸟雀从繁茂的枝桠之中掉了出来,看样子是母鸟出去寻食的时候,一群刚孵出来的小鸟便是茫然的挣扎着。

    可以想象的是,在这几只雏-鸟乱动之际,一只运气有点坏的小鸟不小心才从那枝杈之间掉落下来,幸亏被离渊章明月二人看到,否则的话,真的可能会就此摔在地上,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还未曾见到新的世界,便就此结束了。

    那大树离二楼的窗户很近,而今树杈颇多,离渊的身手还算是不错,在那一刹那,离渊身形一跃而起,从窗户中穿过,双脚稳固的踩在树杈之上,感觉好那小鸟掉落的轨迹,放手平放,正准备将小鸟放入手中的时候。

    “这是?“离渊只见到那小鸟被一阵风一般的无形东西拖了起来,悬浮在离渊的手心上方不远处,这般的距离,离渊自然可以感控到那一股似风一样的念力,如此的浓厚而纯粹,离渊扭头朝着章明月的方向望去,只见到明月正看着离渊一脸坏坏的笑着。

    “扑通,“离渊脚尖轻轻的一点便是又落到了苦情居的二楼范围内,轻笑着道:”早知道你这么的厉害,我就不上去出丑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你这风水秘术竟然还能对活的小动物使用,真的是让我出奇的很,心中也佩服的很!“

    章明月听到此话,笑脸更加的精致逼人,打趣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顶多只能够将这小鸟去势给顿住,让后转移到房间中罢了,不能够将之安然的送到鸟巢之中,先前的话也发生了这样的一件事情,只不过我吩咐小童子们,去那云梯来将小鸟送到的鸟巢之中。“

    “去年也有只这样小的云雀?”离渊听了好奇的道。

    “当然不是,这说起来就话长了,这棵大树上去年的时候飞来了一只花白的云雀,在上边啄了个巢,那云雀住了不到半月就飞走了,我还以为就此这云雀就不在了,可是我在过几天听到了小云雀的叽叽喳喳交唤,原来那大云雀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不知道怎么的留下来了小云雀。”

    “恰巧那天下午,这小云雀几日都没有食物可吃,一下子就掉了下来,那个时候我也是挺关注这小云雀,自然看见了,或许是我的命运跟这云雀一般皆是悲哀的原因吧,情急之下我就想去救那小云雀,却是因为我身体不能够行动的原因,万般俱毁的情况下,竟然没有想到,我竟然单靠念力就可以控制住小云雀的落势。”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才发现具备了这样一种风水秘术的能力,只不过那个时候耗费了我极大的精力,第二天我整日都是昏昏沉沉的,现在倒是好多了,能够简单的收放这些念力去控制一些东西,这样以来我就可以不麻烦别人,也可以掌控到远处的事物,省了很多的心力。”

    离渊听了章明月的话语,才发现现在她的脸色带着几点苍白,看来这风水念力的秘术,对她的体质来说真的是一个很大的负担,才刚刚使用了两次,她的脸色就差了很多,想到此处,离渊的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很明显现在章明月的意念之力,仍是在不断的成长壮大着,倘若她这样的生活习惯一直这样不改变的话,以她的身体素质恐怕迟早不能够承受的起这种恐怖至极的意念之力,到时候对她来说很可能就是灭顶之灾,离渊真不知道这些对她来说到底是祸还是福?

    “那以后的那只小云雀呢?”离渊尽管心中担忧,最终仍是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毕竟现在的她,对待章明月实在不舍得告诉她这般残酷的消息,只能是很简单的将话题岔开而去。

第二百九十七章 明月孤悬照我心

    圆月高悬,月光初照。

    借着淡淡的月光,离渊看着手中的这只小云雀,雏孵出时,眼睛不能睁开,全身裸露,没有或只有少数绒羽盖着,黄色的小尖嘴,偶尔在离渊的手心之中胡乱的啄着,离渊观察之下,不由得小心用一支手指,一边细细的点着这小鸟的翅膀,一边听着那明月的话语。

    “我看那小云雀可怜,就吩咐小僮仆们用特制的鸟料喂了它一段时间,直到他能够单独的生存下去,才让小童用云梯送回了原来的老巢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云雀长大了而后,不知道是念旧还是什么的,又重新筑在树上了巢,算是长久的住在这里,偶尔没人的时候,还会飞下来陪我一会。”

    “至于这只云雀什么时候又孵出了一对小雀儿,我的确是不清楚,要不是今天的事情,我还不了解的,不过还好,这只小雀的命比较好,不用像它妈妈一般孤苦无依,有几个小雀一起作伴,公子,你把它送到巢里边吧,我想着那大云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飞回来了,你这样造成了误解总过是不好的,这大树很高的,公子小心一点。”

    最后章明月看了一眼天色,不由得皱眉头道,末尾还不忘嘱咐离渊小心之类,想来那只大云雀不知道去哪里觅食去了,饿的这群小雀叽叽喳喳的叫,真是个辛苦的云雀。

    这般想着,离渊嘴角带着惬意的笑容,身形纵身一跃,在树干之上紧踏两步,人便是带着小云雀消失在了那大树的茂密之中,章明月在下方略显吃力的仰着头看了片刻,便是听到几声喜悦的雀鸟叽叽喳喳叫。

    下一刻,就见到离渊手中拿着一根不知名的植物,纵身闪烁跃到了二楼的地板上,看着章明月道:“千叶谷的药草还的确挺丰富的,这只大云雀眼光倒还不错,筑巢的根草竟然是银丹草,这种草具有特殊的芳香、辛辣感和凉感,在生长期间向土壤中分泌的物质有抑菌作用,用银丹草来筑巢的话,具体功效我不晓得,不过杀菌防湿之类的东西倒是效果挺明显的。”

    离渊把玩着手中的银丹草,嘴角带着欣喜的笑容。

    “公子懂得真多,学识比我这没见过世面的人,渊博的太多了,外面的很多事物我竟然都未曾见到过。”章明月看着离渊手中的那根泛着一丝银光的草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

    “怎么会呢,你现在的秘法成就已经让我自愧不如了……….等什么时候的话,如果可能的话,我带你离开千叶谷,让你看看这一番不算是太繁华的世界大地。”离渊盯着章明月清澈无瑕的眼睛,极其认真的道,离渊本人很少许下什么承诺,但凡是他亲口许的,定然都是很重要很认真的那种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真希望能够跟着公子一起去看看外面那片广阔的天地,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给有那般的机会?”章明月往日沉默惯了,很多的事情自然而然的朝着其不好的一方面想去,语气中带着令人心伤的爱怜。

    “明月,相信我的话,只要你保证好好的生活下去,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出去千叶谷看看的,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不要想别人说去我们之间的约定!”离渊朝着章明月笑道,眼神之中带着令人信任的光芒。

    章明月听完话后,很是用力的点了点头,脸色带着兴奋的红晕。

    就在此时,离渊忽然想起了一件不曾注意到的事情,脸色疑惑的对明月道“明月,你掌控那种意念控制的秘术,可曾向别人说过,或者是向别人展示过,尤其是千叶谷的人?”

    “这个倒是没有!我在千叶谷没有什么亲人,只有高羽及高伯父罢了,原来的一些亲人早已回到了故土,只有我一人因为体质的原因,一直滞留在千叶谷中,除了跟一些僮仆之外的人接触,再无任何的外人,更不会谈起我的秘术了。”

    “而且,现如今恐怕千叶谷的外谷之人,甚至有些人还不清楚这苦情居是何地呢,至于我会风水灵觉的事情,也只有高伯父跟高羽知晓了,不过他们二人对此并没有深问过,八成是以为我从其余的地方找的风水书籍自己学的。”章明月认真的思考一番,向离渊解释道。

    “哦,既然这样,那你就把你的秘密深深的放在心底,再也不要向外人叙说,或者当着旁人的面去展示你的风水秘术,切记,而且以后你自创的这种风水秘术能少用就少用,毕竟我看对你的身体负担挺大的。”离渊又兀自思考了一番,认真的向章明月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公子,除了你我再不会向别人说起这件事请的。“

    离渊这才放心的喘了一口气,方才的那一刹那,让离渊对千叶谷对待章明月的态度,有些不确定的怀疑之色,倘若高千秋知晓章明月有这种神念化实的秘术念力,不清楚该如何的收场,离渊可是不相信那高千秋父子心中会有什么好心思,总之能保密就不要让外人知晓。

    过多的东西,离渊也不想对章明月解释,以她没事就坐着胡思乱想的态势,有些简单的事情或许会被她想的很复杂,况且章明月如今对人的接触还算是比较少的,离渊本人也不是太希望章明月过多的把经历放在此方面。

    “主人,楼下的茶具已经收拾好了,你也该休息了!“楼下的绿衣僮仆在楼下喊了一声。

    听到这道声音,二人才明白时间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过了如此久了,

    “看来我要先回去了,今天想必你也很累了,我看你的脸色都带着些苍白血色了,赶紧回去静养休息下吧,过多的劳累会使你的身体变化更糟糕。“离渊伸手在章明月的手腕脉搏处,细细探查了一番,口气温和的道。

    “嗯,好的,我清楚了,多谢公子关心,明月今天过得真是如同梦幻一般,没想到能够见到你真人,不知道今晚上能不能睡的着!“章明月脸色欣喜的道,那副精致的面容带着古典气息,让离渊不知觉间也被她感染了不少。

    “睡不着也要睡觉,总之不要想太多就行了,那我今天先离开了,“离渊笑着道,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这个时候不用想就能够猜测到,现在逍遥度的夜宴应该早已结束了,想了片刻,离渊准备往楼下走去。

    不料刚转过身子,却听到章明月脸色郑重的,压低声音道:“公子,此番的宗门大典乃是一个阴谋,你万万要多注意自身的情况,不过,这几日在千叶谷内,公子定然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待你走之前我希望你能够来找我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转告你!“

    “你为什么现在不告诉我呢?非要等到我走的时候,我想宗门大典大概还需要延长个两三天左右才结束吧!“离渊转过身皱着眉头问道,这宗门大典是阴谋的事情,离渊本人并非第一次听说,是以并不太意外,丰虚道长早已有了差不多的情况了解到此间信息。

    “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担心今夜之后,公子事情忙碌,可能不会再来看我,所以我想你在走之前,能够来见我一次,我到时候把高羽及杜子轩的一些谋划告知与你,此事情关乎到生死危机,公子万万不能够大意,现在也不方便讲出来。“章明月解释的原因带着那么一点的小”自私“,让离渊有些哭笑不得,只为能够多见离渊一面,就将这么重大的信息过几天再说。

    “既然信息这么重要,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难道你不怕高羽等人知道了,在千叶谷之中,对你……………”离渊的话语没有说完,便是被章明月很是匆忙的打断了,章明月抿着自己的嘴唇,思量着该如何开口。

    良久,良久

    “公子,如果没有你的事情,我的这种无意义的生活早就应该永久的结束掉了,你对我的意义不单单是那么简单的,你或许不明白,但是我觉得值得就行了,那么你就值得我付出如此多,况且,你也不必担心我,我在千叶谷就是一个废人,没人会故意为难我这个废人的,公子不必为我担心。”

    章明月语气显得很轻松的答道,可是离渊看着月光下,明月的那副娇颜恰如圆月一般光辉,让人心生怜爱,轻松的语气中,离渊自然能够感受到那份厚重无匹的情义,这到底是一份怎样的情义呢,是信任?是寄托?是感激?总之离渊不懂得感激,也不知道怎么承受。

    这样的一个女子,经受了上天带来的诸多磨难,实在是不应该再让她遭受一些不必要的伤害了,离渊心中暗暗的发誓道,其实在心中离渊倒是愿意花费更多的时间来看望章明月,只是担心过于频繁的探视,会引起千叶谷的注意,这样一来,对章明月只有坏处而没有一点益处。

    离渊自然不会如此去做,必须行事谨慎的权衡每一步行动。

    总之这份很是难以承受的情义,离渊下楼的步伐只感觉沉甸甸的,似乎肩膀上无缘无故的有多了一份重担……………………

第二百九十八章 深夜佳丽 阁楼倩影

    树影浮动,暗影昏黄。

    从苦情居中出来,离渊见时间已晚便是没准备去回逍遥度,而是转而直接奔往住宿的双桥阁楼,千叶谷内部的区域现在并没有什么闲人在动,偶尔只是巡夜的千叶谷侍卫人员,离渊孤单的身影慢慢的踱着。

    离渊站定了身影,望着那七星大殿的方向,远远的覆盖在一片静寂的黑暗之中,白日灵术大殿期间,离渊也曾经近距离的观察七星大殿的殿门,雄伟无匹古朴依然,在夜间看起来,却是犹如另外的一副场景。

    那古朴的大门加上七星宫殿的轮廓,犹如一头择人吞噬的猛兽一般,阴森神秘。

    回想起方才章明月最后说的那番话语,离渊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以章明月的态度来看,她没有对离渊隐瞒些什么,再一联系到丰虚道长事前的行为,这宗门大典看来的确有着什么暗藏的勾当,只是离渊不懂的这其中到底有多少人牵扯进去,按照离渊最初的想法,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可以是脱身而出,不必与这些人纠缠。

    可是离渊事先没有想到这一切的麻烦,都是追随着他本人而来的,他自己本人是躲不掉的。

    回到双桥阁楼的离渊,从楼下往自己所住的区域看了一番,发现那丰虚道长的房间灯光已经灭了,想来早早的休息了,这样也好,起码道长不会去追问自己到底做什么去了,如果真要让离渊解释,的确不知道怎么讲章明月的事情。

    为了不让隔壁的丰虚道长察觉,离渊上楼时小心翼翼的,待正要开门的间隙,忽然听到背后响起了一道女子慵懒的声音:“没想到离道友,如此有雅兴,竟然这么晚才回来,想来是有佳人相伴,道友才闲聊的忘了时间?”

    听到这道女子声音,离渊正准备开房门的手顿时听了下来,眉头深深的皱了一番,没想到还真有人在这里堵他的门口,而且这个人让离渊事先完全没有想到,起初离渊本人思量到,或许那孤韵的可能性最大,毕竟离渊今日晚上的时间他爽约了。

    而眼前等着他的人,竟然是这个女子,真要比较起来,离渊心中不由得升腾去一种不一般的戏剧感,离渊扭过头去,只见到在楼梯拐角的阴影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正依着墙壁,蓝色的贴身劲装衬托出那玲珑透彻的曲线,在黑夜中,犹如古墓中的魅影一般。

    带着无尽有诱惑的同时,离渊毫不怀疑的是,这样的女子或许会使无情给你一剑的人。

    “希舞小姐,怎么还不去休息,来等待我一个闲人,明日的灵术大典比赛,赛程一定会很激烈的,我可是希望你能够赢得更好的名次,”离渊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极其轻松的对希舞道,他对这个女子谈不上好感,也谈不上恶感,只是普通人的感觉,自然不会有什么紧张的情绪。

    “愿望自然是美好的,我明日会竭尽全力去争取,可是,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能够获得的。”希舞没有抬头去看离渊,只是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红色短剑,闪亮的光芒在其手指之间不断的变换着姿势,更加衬托出手指的修长华丽。

    “怎么会如此的没有信心,这可是不像你今日在阵台上的风范,那种飒爽英姿的态度,我现在仍是记得那般场景,只是……….”离渊低头回忆了一下道,眼神中带着疑问的态势问希舞道,只不过最后话到嘴边,见到希舞的表情,离渊觉得不合适,就再居说下去了。

    希舞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回话,因为她知道离渊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两人说话的时候,离渊已经将就房间的门打开了,就邀请希舞道:“进屋喝杯酒嘛?”

    希舞很明显有很多话要和离渊说,否则她也不会在此等着离渊的到来了,稍微犹豫就答应了,反正希舞以往也不是没有很晚睡过,现在时间还早,回去了也没办法睡着。

    离渊率先进入自己的房间内,从冰柜里边取了两个高脚的杯子,并从酒柜中拿出一瓶红酒,其中的倒了杯递给希舞,两人地手指在那一刹那有瞬间的接触,希舞心里没来由的一哆嗦,赶紧的接过红酒将手缩了回去,脸上还得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离渊带着笑意的看了她一眼,自己端着杯红酒喝了一口,坐在希舞的对面,说道:“今天的比赛我看了一下,虽然三宗的领袖弟子看上去还强悍,也不见得就能全部进入最后比赛中,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提防一个人,我在其中遇到了一个真正的高手,而且还是个故人,我以前见到过他一次,只是今日灵术大典抽签的时候,没见到他,到最后参加比赛的时候,才见到他参加,想来是顶替别人的缺口。“

    “有这样的一个人,他是三宗宗首的弟子么,“希舞见到离渊如此的认真评价一人,以离渊的性格本性,希舞自然不会认为他实在夸大,但是在今日晚上的逍遥度夜宴上,她似乎有没有遇到这样的一个人。

    “我也是在下午才发现他参加比赛的,我只是知道他叫做天风,似乎是山门的人,这人是个高手,但却是个扮猪吃老虎地货色。你没有留意到他也是情有可原的,今天的比赛?原本应该一招毙命的招式,他总是留有余地,拖上几分钟后才干净利落的解决对手。他想干什么?他是想在我们面前伪装一番,只是不像让别人发现他而已。”

    离渊认真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很认真的道,他与那天风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再加上对他不熟悉,天风稍微易容一番,离渊就有可能认不出来,今天也是因为他早早的离场,才在期间看天风的背影,他可以将自己的容貌改变,却不能将他的身材改变了,一眼便是将这个人认了出来。

    天风,离渊曾经还以为风水神殿的人物,不会参加这灵术大典的比赛呢,毕竟高羽,杜子轩、时无道都一致的放弃了这种略显鸡肋的比赛,而今天风竟然出乎离渊意料的参加了比赛,但却是改头换面而来,似乎并不想让别人认出来,行事更加的低调罢了。

    “你怎么知道?”希舞略显诧异地问道。“当初我特别留意过他,发现他总是在最后一击失手,还以为是他的临战经验不足造成的。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规格的比赛。”

    离渊就一脸得意的微笑,说道:“因为我和他一样,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他玩这个,简直是在班门弄斧,所以我觉得天风参加这种比赛,似乎有着说不出的苦衷,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在乎这些灵术大典的虚名。”

    希舞白了离渊一眼,灵术大典竟然被离渊说成了虚名的比赛,不过心里倒是知道他说地是实情,若是论懂得隐藏,谁又能胜过自己对面这个家伙?到现在希舞还不清楚到底为什么离渊要退出灵术大典的比赛,现在看来,她的确不在乎这场比赛罢了。

    希舞自己倒是希望和他交手,可是,这样的机会恐怕不会有吧?

    希舞靠在沙发上,眼神平静地看着离渊,轻声说道:“离道友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只不过你给人太过高调了,今日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你的,你没参加今日的逍遥度的晚宴,如果去了话,我相信你一定会很生气的,你肯定想不出来,那些名门大派的弟子怎么诋毁你的。“

    “说的很夸张么?”离渊笑着问道,脸色没有一丝的生气之感。

    “夸张,我以为你会很生气,你跟别的男人不同,”希舞眼睛里匍浮着一层雾气,眼神没有焦点,不知道又想到了哪里。

    离渊看着对面地漂亮而沉稳的女人,心里保持着足够地尊重。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离渊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以无比严肃地表情问道:“你今日来的缘由我也猜的七七八八了,你与施文隽斗法的事情我就不再评价了,我不知道你心中的最看重的是什么?”

    “最看重的是什么?”希舞喃喃自语。

    离渊又是认真的加重语气道:“难道对你而言,胜负就真的那么重要。”

    良久,希舞才慢慢的说道:“你没有我如今的经历背景,你不会领悟我心中的那些感受的。”

    “哦,我倒是想明白你如何一种背景?”离渊继续问道。

    希舞的眼睛突然间清明起来,眼神灼灼地看着离渊,问道:“你这样问的目的,难道你对我感兴趣么,否则的话,也不必如此这样的问吧?”

    “差不多吧,你也可以这样理解,虽然我知道,你不一定会给我想要的答案,”离渊尴尬地说道。趁人家感情失控的时候套别人的话,实在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如果不想说的话,就当我没有问过,只是感慨,你的内心跟你的行事所谓为什么差别会那么的大。”

    希舞在离渊的感觉中,并非那么看重胜负的势力女子,却是非要以这样形式去面对众人,面对着世界,不由得离渊不感慨希舞的过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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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风水师介绍:
“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藏经!
因一场宿命家道中落,而被迫远走江湖,离渊以风水师得身份,混 迹于名山大川,流离于市井小巷, 正是
“一双慧眼堪舆相宅风水,
一身手法断识阴阳青乌。”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修阴德五读书,离渊在纷乱繁杂的社会里,在形形色色的女子诱惑中,在各式各样的高官巨商间,谱写一代风水奇缘,演绎一段辗转反侧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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