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宗门道贺
高千秋此刻慢慢的站起身来,手举三宗灵官令,站到广场最中间地位置,转身朝南挺胸而立,千叶谷内虽是高氏一族的世代聚集之所,只不过真正归属于千叶谷宗派的人算不得很多,千叶谷内部大部分都是依附高氏一族生存的人士。
如今千叶谷真正核心的子弟,大多守护在七星殿四周的,身穿千叶谷服装也显得与众不同,此番围聚的千叶谷核心宗人大概也只有五六十人的样子,在这百人的会场中看起来不是很多,但是对比风水江湖中其他的风水门派就算的上名门大派了,不下于三宗的首门了。
除了高千秋之外,这时广场周围的千叶谷子弟全部跪在高千秋身后的不远处,此时起身向前几步,高羽作为高千秋的嫡系传人,赫然在那众人之列,此刻眼见那高千秋将三宗灵官令正举空中,便是都再次拜倒在地:“千叶谷弟子恭迎一代掌门升座,苍盛不息!”
五十几人同时用风水秘术将这番话语喊出,气势远远超出了离渊的想象,这么大场面,秘法激荡之间,一瞬间的气势超过了任何几个风水宗师的威压,这就是门派的威严,千叶谷众人的话音刚落,千叶谷内风水观礼之人就传出雷鸣般的响声:“恭祝高千秋继任千叶谷掌门!”
风水三宗三位宗首同时带头离坐而起,所有人都包括场中的我都拱手施礼,说了这么一句,数百人的会场就像事先演练过多遍一样,同时开口整齐无比。每个人地声音都很哄亮,这最后一句,由数百观礼之人齐说,在这千叶谷内部当然响若滚雷,连满天的云霞都震的颤了一颤!──这次千叶谷的面子是挣足了。
到了此处,这传位仪式也算正式完成了,接下来由风水三宗宗首领头,各派掌门依次鱼贯而出,走下场中到高千秋面前祝贺,高千秋则是领着身后的五六十名弟子站在那里一一还礼,相互道着感谢之意,此番场景热热闹闹很久大家才回归本座。
在此过程中,离渊倒是碰见了熟人,其实当时人声嘈杂离渊也不是故意要看到的,而是想不注意都有点难,在宗门各自道贺快要结束的时候,一个异常俊秀的男子独自走了上来,但他却无时不流露出与年龄不相衬的成熟和不羁,与其他门派掌门不同的是,他的年纪实在作为一派之主有些年轻了。
这个年轻人的脸上永远挂着一丝礼貌的微笑,风度翩翩,身上的衣服是一身白色的复古袍子,上边绣满了大小不一的蓝色奇花,正是离渊上次一别许久未见的时无道,时无道出场的时机,大多是一些风水小派在向高千秋道贺,此刻他出现此处,别的人倒还不注意,大多认为这不知道是哪一位小门派的掌门。
不过离渊却是第一眼认出了这个人,毕竟时无道实在是太不寻常了,见过一次他的人,想要遗忘此人,的确有一丝困难,尽管他在一个数百人组成的队伍中不甚出彩,依然显得很显眼,离渊盯着时无道,表情显得有些诡异,不晓得此人到底代表什么门派前来贺喜了。
那身在场中的时无道,在向高千秋走去的时候,倒是似乎发觉有人注意于他,向着离渊所处的方向诡异的笑了一下,此举让离渊无端的愣了一下,表情显得极其奇怪,但是转眼就掩饰下去,仍是不由得注意场中的高千秋与时无道二人。
时无道走到高千秋面前祝贺,表情虽然很恭敬但神色却有些说不出的古怪,时无道到底代表什么来参加观礼,离渊已经不得而知了,但是眼见高千秋脸色板着的样子,似乎对于时无道背后代表的势力,似乎并不是十分的欢迎,倒是时无道表情显得很平淡。
一般这番的宗门仪式,最后过程之中,常常会有这样的过程,甚至一些红白喜事也会这种情况,众人在参加完你的典礼之后,主人会在门口向众人道一声感谢参加,而这宗门仪式之中则是显然是双向的,不过时无道跟高千秋的对话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按照离渊最初的理解,大家也不熟,就算是熟眼前的场合也不是谈话的时节,无非是说几句久仰啊、不敢当之类既互相吹捧又表示谦虚的客套话,但是时无道跟高千秋说的一些倒像是旧事,引得高千秋脸色略微有些皱眉,不过这也只是简单的交谈,离渊忘了一眼,听到丰虚道长吩咐道:“离渊,走咱们也去向千叶谷恭贺一番,我也好将你介绍给高千秋。”
离渊听到丰虚道长的吩咐,便是不再细看场中的高千秋与时无道二人,转身向丰虚道长看了一眼,脸上略带吃惊之色,自然方才的介绍队伍之中,并非全部都是门派的掌门,一些风水掌门还带着一两名晚辈一起去恭贺,不过离渊并未往自己身上靠,眼下丰虚道长忽然提出这件事情,忍不住啊的迟疑一声。
“怎么不愿意,是不是担心你原来的师泉下有知会不高兴,离渊,这你就不必担心呢,我想他肯定会愿意的,毕竟这也算是彰显他成功的一面,能够选择你这般的弟子,足够让高千秋感到惭愧了!”丰虚道长哈哈一笑道。
“晚辈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只不过方才觉得好奇,没想到能够轮到自己。”离渊笑着道,“不过云泽道友还一起过去么?”
云泽听了,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在此等场合只能代表紫仪观,眼下掌门未在,掌门又未曾向千叶谷递送拜山贴,想来是不愿意与高千秋道不同不相为谋,在此场合我也不敢擅自做主,索性还是不去的好,到时候大不了向掌门陪个罪。”
丰虚道长点了点头,最后有些补充的说道:“如此也可以,暂且就这般,离渊你随我来,我猜想高千秋通过这些日子的调查,应该已经知晓了你七七八八的身份,不过还是暂时别点破的好,我想高千秋似乎还愿意与你再做详谈的,到哪里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就行了。”
言毕,离渊与丰虚道长一路跟在众人后边,慢慢的走到大殿广场之中,离渊表现的很淡定,心中没有任何的波动,毕竟这种场合不会出现什么情况,眼下离渊却觉得心中有点小不自在,背后有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一时倒不知道往哪出看了。
这其中自然有净月航观的孤韵及师妃研两位仙子了,另外的一个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想来应该是时无道,方才离渊一直盯着人家看,这次被看过来,似乎也讲的过去,云泽吉原大师等人似乎也在一旁观看,倒是元智普法等禅师位高不一般,与普通的风水掌门不同,倒是不会再参合这种场面了。
待得丰虚道长走到高千秋面前,轻笑着道:“千秋道友,此番我并非代表天符宫来参加你的宗门大典,前边天符宫的紫真人已经前来道贺过了,我这次只是以你故交的名义而来,尽管现在多有些隔隙。”
高千秋闻言,略带感慨的开口道:“丰虚道友,你我年轻的时候都是故交了,一起在战场上厮杀过,虽然如今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但这并不影响我等在战场上那种识人知人这份情,这就已经足够了,你算的上是我们一代的后起者,我比你大了二十岁左右,如今我也老了,很多事情想交给年轻人,却不可的,非要让我等这副老骨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丰虚道长哈哈一笑道:“志不同,行游不定,知趣不定,我如今更多的则是回味我的前半生,为了前半生的事情去还债,只希望能够再有生之年,将我欠的那份情还清,离渊还不见过你高师伯。“
离渊闻此言,尽管心中颇不情愿,仍是强忍住点头向高千秋行了个后辈之礼,高千秋眼光独到的点了点头,双手将离渊端起道:“年轻人,真是一代比一代好了,如今这般年纪风水秘法便是到了这种境界,羽儿过来…………这位小友是不是你之前提到过得那名年少俊杰,果然一副人中龙凤的样子。“
高羽自是早就看到了离渊的身影,只是故作不识罢了,此刻见到父亲高千秋主动喊自己,便是马上到了高千秋的身前,高羽是高千秋本人最小的儿子,更是在五十之后得子,分外疼爱,对其秘法督促也远远超过他的几个哥哥,更是委以重任,当初高羽见到离渊,便是将这消息告知了高千秋,也不清楚高千秋心中所想的心思。
离渊与高羽的关系算不得特别好,便是笑着道:“高羽道友,在下也已经见过几次了,只不过有些小矛盾,倒不碍大事,况且高羽道友秘法修为更是比在下高出一筹。“
“有这样的矛盾?我怎么不晓得…………羽儿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从未向我讲述过,“高千秋初一听到这番话语,不由得迟疑道,脸上显得很是吃惊,看来这老爷子的确不常在风水江湖上走动了,将金陵的事情交予高羽打理,铁下心来追逐风水之道了。
“这个嘛……………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事情牵连道水宗大门派静水宗杜屏风的儿子杜子轩,可能是不识得离渊道友吧,惹了一些麻烦,最近一直为宗门大典忙碌,也未向父亲及时汇报情况,孩儿的错愿意自愿受罚。“高羽脸上一红,支支吾吾的道,不得已搬出了水宗静水宗的名声,将事情都推到杜子轩身上。
“杜屏风?那么你这几日私自调动千叶谷内部的人手,探查的哪个人应该也是这离渊师侄了?“高千秋冷哼一声道,脸上显出一声很生气的样子。
第二百六十九章 年少成名
“这个父亲你听我解释………”高羽听了此话大吃一惊眉头一皱,脸色变的极为难看。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千叶谷中的人员调动何时能够瞒的过我,别以为老头子我这些日子一直闭关,对外界的事情就一无所知了,那内旗弟子不到迫不得已,是很难调动的,等下工夫不给我合理的解释,别怪我惩罚你,还不快下去!”高千秋冷哼一声,对高羽的语气毫不客气。
高羽看了一眼现在的情况,脸色涨红的点了点头,退到高千秋身后再不言语。
“丰虚老弟,老夫教子无方,倒让你见笑了,此地不是促膝长谈之所,待明日演法结束之后,我自然会问清羽儿其中的缘由,向你去道个过。“高千秋看着离渊及丰虚道长,颇有些愧疚的道,老迈的表情一点也不显老。
丰虚道长却是哈哈笑道:“皆是些年少斗狠不服输的事情,有什么值得细言的,何劳烦千秋道友如此客气,今日我二人是专为祝贺你宗门初立,终于圆了自身的一个结,只是不知晓你下一步的计划如何去走?”
高千秋愣了一番,却是意味深长的道:“老夫此举的确有散手不操心家族之事的打算,只不过这个打算很是严重,到第三日我自会聚集我等这些活着的老怪物,活着拼一把,是关于那风水之道的事情,到时候再细谈吧。”
丰虚道长看了高千秋一眼,点了点头道:“如此就按千秋道友的计划了。“说完这番话语,便是领离渊从另一个方向朝殿堂走去,离渊走不了几步,却感觉到锐芒刺背,不必回想也能够猜测出盯着他看的人,自然是心中不忿的高羽了。
丰虚道长及离渊向高千秋见礼道贺之后,只剩下十几个小门派的掌门便是上前来道贺,这些小门派的高手秘法修为最高的还不到神识境界,门派子弟也大多是血缘维系的关系,往日,这些掌门是绝对接触不到高千秋这样秘法层次的高手,更别说那风水江湖之中的几位宗师了。
这些门派大多地处荒蛮之地,交通信息蔽塞,之所以千里迢迢的来千叶谷观礼,除了见见大世面攀上千叶谷这样的风水巨门之外,还有很多难以想象的好处,宗门大典三天期间,千叶谷会将谷内的秘术藏书阁对外开放,除却少些核心的密室不得进入之外,大部分的风水秘术古籍可以任风水江湖的人翻阅,每一门派掌门宗门大典结束后,可以代领一本秘术典籍,除此之外,擅自带藏书出阁者,斩无赦。
千叶谷传承千年的时间中,收罗的风水秘术古籍比三宗任何一门都要丰厚的多,底蕴更是遥遥在前,秘术藏书阁内,不乏百年前断绝的风水孤本,而且大多是从一些失了传承的门派得到,不会被当世门派所诟病,这样门派的早已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了。
自古以来,能够进入的千叶谷外人寥寥可数,如今藏书阁对外开发的幅度虽然有些限制,一些核心的秘法之术不得以外传,如此情况下,这些秘术典籍的沧桑阁,一些真正的秘法大宗子弟是看不上眼的,毕竟风水秘法中秘术只是一种手段而已,不能够增加秘法修为,仅仅只是斗法途径中的技巧而已,但论起技巧,这些断绝传承的门派又哪里比的上,这些蔓延千年的风水巨宗呢。
这般在大宗派开起来鸡肋的东西,却是让这些小门派欣喜若狂,这些小门派可能至始至终只有几本风水秘术典籍维持着,最惨的可能是只有一本残缺典籍,千叶谷这般开放藏书阁对他们来说,就如同进入到了一座金山之中,能够领悟多少东西了,在此期间,这些小门派几乎将所有子弟都带来至千叶谷。
离渊在广场之中甚至还见到一些初入灵觉的风水师,这种等次的风水秘法师在千叶谷中脆弱的就像是芦苇一般,看的出来这是小门派仅有的力量,倘若有人在千叶谷寻仇外阻挡劫掠这些小门派,那么恐怕整个门派立刻就陨落了完了,就算是这样冒着如此大的危险,为了攀上千叶谷这株大树,这些小门派仍然千里迢迢的奔赴千叶谷。
能够来此参加宗门大典,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大功德一件了,不过这些小门派掌门倒是挺有些自知之明的,倒是形成了地域联盟的形制,在千叶谷内同进退,不会与其他大门派争抢什么,所有才会选择在最晚走上来向高千秋道贺,高千秋对这些小门派倒是没有任何的轻视之感,吩咐高羽仔细的将这些门派安顿好,不容半点疏忽。
高千秋平日里自是不会一顾的,现在却是向着这些修为是自己徒孙辈的掌门,一一认真回礼这,毕竟,以后千叶谷倘若希望在风水江湖一呼百应,靠的全是这些小宗门派,是以高千秋颇有些枭雄本色,对这等小门派的起居安顿大有要亲力亲为的势头,叮嘱高羽万般要将这些小门派,同时这些小门派眼见如此地位的高千秋没有任何轻视之意,心中都是感恩戴德的拥护千叶谷。
离渊回到殿堂之后,便是站在白玉台上,心中矛盾的琢磨此次高千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由得将冷谦跟高千秋比较起来,这高千秋喜怒不显于外,方才的时候,脸上虽然对高羽很生气,可是眼中却带着半点的寒光,离渊也只是心细与人接触多了,才恍惚间发觉道这一点的。
否则的话,单凭高千秋的一副正义凌然的宗师模样,不明情况下,倒真的会对其归心,从这一点来看,高千秋倒真是心计深厚,然而冷谦那老爷子,则是给人一种面寒心热的成分,看上去冷酷无比,当初要不是离渊与他接触深了,才明了这冷谦的真正的性格,也怨不得冷谦在风水江湖中名声反倒不如高千秋了。
宗门仪式见礼完毕之后,丰虚道长等宗门大师皆是坐下喝茶,离渊心中略显得烦闷,千叶谷一片喜气之后却显得乌云笼罩,让人不得不起疑,众人又聊起了明天的“宗门灵术”仪式,千叶谷宗门大典分为三天,第一天是宗门仪式,也就是今天高千秋的开宗典礼,乃是重中之重;第二日是宗门灵术,备受风水江湖之辈关注,第三日则是宗门交换,也算是难得盛世,很多珍贵风水法器都会在此出现。
第二日的灵术大典,换言之就是风水江湖宗门之间的斗法仪式,算的上是武林大会了,大宗门各自派出一名年轻一辈的子弟,在此风水秘术上能够技压群雄着,便是使得大宗门在风水江湖中脸上也有光,而且,自古以来在灵术大比上,一战秘法年轻俊杰的胜者门派,往往在百年内门派实力达到鼎盛。
长江之水,永远是前浪被后浪推着前行,这灵术大比的侧面就是,宗门背后传承的延续性,倘若后辈凋零平庸不突出,那么这门派也会在百年内无任何的出彩之处,十五年一次的宗门大典,是风水江湖的盛事,很多意义上也是因为灵术大比的原因。
先前的时候,丰虚道长就对离渊给予厚望,希望他能够在风水灵术会上,一压各大宗门少年成名,这样才能够在风水江湖上有足够的威望震慑,以离渊的名义在江湖上行走,就算是以后离渊公开承认为寻龙宗的嫡系传人,也会有很多宗门跟随,如此情况下,寻龙在就算是回不到原来的巅峰状况,也比现在苟延残喘的好。
灵术大比的约束很多,除却年龄之外,风水秘法要达到一定的境界,并非任何年轻人皆可以上去,倘若门派之中没有合适的人选,自当是自动弃权,灵术之中秘法较量“点到为止术留一线”,众多的风水门派中年轻高手皆是门派的未来,秘法道路算是走了一半,自然可以在风水之路上走的更远,倘若因为如此而受伤夭折,是风水江湖所不能够容忍的。
不过这灵术大比也是出年少英雄的地方,对于每一个年轻风水秘法师来说,年少成名对他们很是诱惑,毕竟十五年的期限太长了,风水秘法师只有一次参加这宗门灵术仪式的机会,以至于很多人都为了年少成名而努力,当初老一辈的风水宗师也完全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哪个年轻人不曾梦想着,一剑天下荡尽天涯的场景,就连高千秋冷谦这种身背重担的宗师人物也不能避免。
只不过,自从宗门大典沿袭以来,这灵术的前三甲,就被风水三宗以及其他的突出门派实力包揽,没有任何小门派的事情,对他们而言,来参加此宗门大典完全是为了看个热闹罢了,是以千叶谷的很多人都是对此番很是期待。
四处望去,离渊看着广场之中热情谈论观礼仪式的风水人士,发自内心的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停留,但此刻也不好推辞,就在千叶谷待两天吧,他也想见识见识开开眼界。
离渊陪着丰虚道长众人聊了一阵子,话题大多都是一些秘法修为问题,略显枯燥,离渊见此本想先撤了,在千叶谷好好转上一番,这般想来眼睛便是四处的打探着环境,心中想着去哪里看看好,眼神木然之间与净月航观的孤韵碰在了一起,使得离渊不由得收略眼光不敢胡看。
正在这时刻,一直笑着不言的孤韵却是将话题扯到了离渊身上,语音清媚的说道:“离渊小兄弟我看你是第一次来千叶谷,还没有在内谷好好转过吧?”
第二百七十章 人约黄昏后
离渊被孤韵这么一看,一向古井无波的心中竟然起了波澜,一时不由得愣在了一旁,眼睛迟疑的盯着孤韵狐媚的眼睛,似乎不明白孤韵方才为何忽然说了这番话。
孤韵见离渊傻傻的盯着自己,宛然一笑便是又道:“怎么,离渊小兄弟还担心我不成?”
这样一来,离渊身边的丰虚道长众人皆算的上是风水高手,就算是不刻意的情况下,也能够都听到孤韵富有神韵的咯咯笑声,纷纷把眼光散向这里,察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旁人的这番目光,离渊尴尬之余,只好认真的应承的道:
“孤韵仙子可是真会说笑,不过你猜的很对,我的确是第一次来千叶谷,方才四处看只是好奇罢了,难道孤韵仙子也是第一次前来么?”
“这个自然不是,曾经来此千叶谷一次,虽然不算是很熟,但是此地大概的景观有了了解,小兄弟难道不想让妾身带着你,四处转转么?”孤韵如此说笑般,庄重之余带着几分挑逗的情怀,令人揣摩不透,孤韵说这番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这个………….”离渊料想在千叶谷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是孤韵这样的女子,倘若是清影师妃研倒还罢了,本身可能会答应于她,孤韵就算了,正在头脑中思虑着该如何找个借口的时候。
却是听到丰虚道长笑着插口附和道:“对,离渊也未曾在千叶谷内转过,不如就跟孤韵四处走走,弄不好还有什么收获呢,就别在这里坐着了,现在宗门仪式结束了,待会等高家的人安排住宿之后,你就陪着孤韵一起转转吧,这才合乎道理,否则你以为谁都能够有你这般幸运么?”
离渊听了这番话,更是不清楚丰虚道长心中想的是什么,想想丰虚道长的话语也是合乎道理的,只好点头答应道:“既然能够如此荣幸,当然是感怀颇深心中激动,方才失态孤韵仙子莫要怪罪,空暇时间自会前去找你。“
与佳人同伴自然是难得的机会,按照辈分,离渊应该称孤韵为师叔,这净月航观在风水江湖中威望甚高,孤韵虽然与高千秋丰虚道长这一辈老人年纪相差甚远,不过却是平辈相交,如此说来,离渊应该称呼孤韵为师叔了,是以也不敢再她眼前太过于放肆,只得这般道。
众人说话间,高千秋也已将这千叶谷中拜访的门派,一一见礼答谢,此刻正从广场中间,带着高羽往白玉石台上走去,这时候听到离渊说的这番话语,不由的笑着点头道:
“这一点倒真的是我疏忽了,众位风水江湖的道友,今日的仪式到此为止,稍后的时间,请诸位跟随谷内弟子去住宿的地方,众位道友给我千叶谷面子,舟车劳顿千里迢迢远道而来,先去厢房内稍作休整,今晚就在谷中略备薄酒一尽地主之谊。”
高千秋的话声方落,广场周围便是响起随声附和的声音,声势隆重。
此刻千叶谷的人早已在殿堂周围等候多时了,千叶谷内谷之中的殿堂广场所处平滩,皆是由一处不小的溪流冲击而成的,溪流环抱着着殿堂广场而处,形成了一水护山纳风聚水的格局,此刻方是雨季刚落,秀水大涨溪流之上放着十几条船只,上边站着谷内服饰的摆渡手。
看此刻的情景,今日再千叶谷中的住处,还在内谷里边,需要坐着渡船逆流而上,才能给到达,溪流曲曲折折,虽不是太宽,但是并排度过三艘渡船还是可以的,离渊丰虚道长等人待了少许的功夫,也坐上了渡船往河流上游而去,往殿堂东南的方向走去。
船行并不快,离渊等人还可以借着此番的功夫欣赏着千叶谷内部的美景,两岸奇花异石很多,一片绿树萦绕的情景,间或可以见到千叶谷内放养的生物,船行了十几分钟的路程,才在千叶谷内谷的东南角,隐约见到两处风格迥异的建筑样式,脸上不由得惊叹了一声。
离渊见到的此建筑格式的两栋住处,一处三层国外古典样式的楼层,竟然是一所现代气息的建筑,设施一应俱全皆是最先进的标准,而且从门外的大厅可以看得出来,其内部的足以媲美的四星级酒店的标准,奢华之所却不输淡雅,完全服的上是现代化的居所。
另外一处则是一栋两层的清朝楼阁建筑,上下两重楼阁,皆是木质结构,期间并未使用现代的工具,整栋楼阁建筑皆是木料相互辖制而成,窗栏雕御不俗风格,两处风格的建筑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两建筑之间架着一处青石板石拱桥,小桥流水隔岸相对。
众人坐船进入这片客房区域,皆是不由得愣了一番,就如同是穿越时光一般,从明清建筑直接跨越到了现代化居所,这样一个犹如虚幻太境般的幽谷,加之其美仑美奂的建筑和谐相容,使高贵在典雅中找到和谐,典雅于高贵中得以升华,不由得让人对当初的执笔修建住所之人佩服万分。
这一番布局使得来此的风水高手很是吃惊,不过一些曾经有幸到访来过此处的风水人士,并不是很奇怪,千叶谷内谷的风景,大多是一些明清遗留下来的老式建筑,虽然古朴独特,仍不免落了千篇一律之别,在此处能够见到如此现代建筑,放置在内谷东南角,丝毫不影响地气的和谐之感,倒隐隐约约有着万象更新之态势。
行船到了此处,就算的上是停止了,纷纷的靠岸而行,此刻千叶谷渡船领头的一位家丁模样,大声喊道:“各位江湖道友,眼前的两栋住所,就是各位的住处,对入住没有任何的限制,看各位的喜好缘由了,各位只需随身携带着门派令牌在住所登记房间就行。”
听了此话,离渊心中也不由得点头称赞,千叶谷为风水江湖中人留了很大的余地,毕竟如今的时代不同了,风水高手也并非都是苦行之辈,大多数风水宗门作为传承下来的家族,在门派所立的根基之处,地缘深厚。
家族亦或者门派传承甚久,早已有一些不奢望大道的风水师,利用家族优势做起了当地生意,类似茶馆、布庄、旅游、矿藏之类的形式,也是大有人在,毕竟每一处风水宗门的根基之所,都是人杰地灵资源丰虚的地方,只不过插足世俗事业的年轻人都并非嫡系弟子罢了,而且这些人享受宗门家族庇护的同时,也要为宗门供奉各种资源及日常的开支。
这样的情况在现如今的风水江湖之中占了大多数,毕竟单从今日参加宗门大典的风水高手服饰就可以看出来,有三分之二的风水人士穿着都是现代服装,而且大多为年轻一辈,只有一些老宗门领袖年纪大了,才是清末民国的衣服打扮,可见千叶谷此番的准备不是空穴来风。
踏桥而过,丰虚道长及离渊并没有选择那明清阁楼,反倒是选择了现代化的洋楼,离渊没有什么讲究,不过心中还是将自己当做是现代之人,这种熟悉感的房间还是令自身感到放松,旧房子每次进入都是有压力的,何况是明清时期的建筑呢,离渊到没必要徒增些烦恼。
至于丰虚道长如何想的则是不清楚了,离渊登船的时候,瞥眼看到元智普法吉原三位大师选择了明清阁楼,大概这些老人还不习惯现代化的东西,毕竟类似手机手表之类普及的东西,三位大师都未曾接触过,心中也是避免接触,只不过让离渊颇感好奇的是,这净月航观的一对仙子也跟随离渊丰虚道长往那现代化洋楼而去。
那孤韵脸上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使得离渊心绪不宁一番,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千叶谷的侍者们也极其的周到,几乎将风水江湖人士的禁忌都照顾的片片俱到,同时也尊重了华夏一些地区的风水习俗,甚至连房间的分配都做到了亲疏有别之类,离渊与丰虚道长以及云泽的房间相邻,仅仅只是一墙之隔,至于孤韵跟师妃研,宿住的时间相差不多,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离渊明白大概是在同一楼层,具体的房间倒是不太清楚。
宗门大典结束之际显得过晚些,从午时三刻开始到下午夕阳半悬,离正式的晚餐还有很长的时间,千叶谷厢房区域提供中午简单的汤水饮料,在此休息的风水江湖人士,大多选择在此大概的吃一些东西,休息一番,晚上再去参加千叶谷的正式晚宴。
离渊的安排也不例外,与丰虚道长简单的告了个别,便是进入房间中,休息一番,心中则是细细的琢磨着今日的收获,想起今日碰到的一些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对,却并不知道错误到底在哪里,只是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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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远在内谷西北角落的一处密室之中,黑暗万分,却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密室之中赫然正是今日宗门大典的主人高千秋,看二人的作为似乎正在陪伴着他的是再殿堂广场之上被狠狠责骂的高羽,此刻二人的神情与宗门大典之上,却是截然不同。
高千秋原本正义凌然一派宗师的模样,此刻多了几分枭雄奸诈模样,眼中泛着重重的凶光,看向高羽的眼光没有任何的责备之色,带着别样的欣赏之色,看起来正在商谈着重要的事情,高千秋冷冷的道:”你说今日那年轻人就是手掌青霖剑的人么?有多少的把握证明那人是寻龙宗的余孽,杜屏风父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第二百七十一章 阴谋阳谋
千叶谷禁地。
此处环境乃是颇为清幽的中式四合院,房间内部布置地古色古香,正是往日高千秋闭关之所。
密室也位于四合院的核心区域,从宗门仪式结束,高千秋以及高羽就逆着众人的方向,朝西北的居所而来,只是安排谷内核心弟子负责众人住宿,以及晚上的晚宴筹备。
香熏缭绕,茶香满室,这一老一少正在博弈。
高千秋手执白子,落子极慢,每走一步便会认真地思索一会儿,棋路中规中距,棋风温和大气。
而年轻俊逸的高羽却落子极快,几乎在老人落子后的瞬间就落子,没有任何的停滞,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高羽的棋路刁钻诡异、布局极广,杀意凛然。
不过二人的全部心神却又在下棋上,倒是大半被白日宗门大典的情况牵引着。
“羽儿,杜屏风寻找那叫离渊年轻人,多半还是牵连到寻龙宗,静水宗这几日的行踪你查探的怎么样?”高千秋握着白子不下,却转过身端过身后的雨后天睛茶杯,轻轻地了一口后,眼睛有神地看着对面英气勃发的男人。
“一直都在掌控之中,金陵还是千叶谷的天下,风水江湖的任何门派到此都要低头三分,不过静水宗杜屏风的打算,应该还在寻龙在千年迷藏上边,对我们的事情造不成什么大的阻碍,我现在担心的是丰虚以及那两个和尚怀的什么心思?“高羽的话语跟他本人的棋风差不多一致,冷酷富有心计。
“这样最好,我不希望在这种关头出现什么大差错,寻龙宗巅峰的时候,我能够被毁灭掉,更何况现在只剩下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我更不会屈尊去跟小辈们作对了,那寻龙宗千年迷藏的由来是真是假还不能确定,千叶谷还不至于为了此事乱了阵脚。“高千秋冷哼一声,眯着的眼睛闪着寒光
“这个父亲放心好了,杜屏风他们父子的习性自然是江湖人皆知,孩儿只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派出帮助支援杜子轩的人都是外围的人员,就算是出了问题,也绝对不会祸连到千叶谷的名声,至于嫡系子弟已经完成了布局,只待父亲的一声命令了。“高羽脸色微寒,冷冷的道。
高千秋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又放下一枚白字,
“父亲,你真的决定拒绝神殿的提议了么,这样以来,我们在神殿的话语权就大大的旁落了,据我察看,最近杜屏风父子跟那神殿几个老怪物走的更近了!”高羽迟疑了一番,这般问道。
听完高羽的话语,高千秋眉头紧锁看着棋局,不知道是在为棋盘忧虑,还是为了高羽方才的话语而忧虑,良久才道,
“神殿终究是几个人控制的,当初邀我加入,看中的也只不过是千叶谷在金陵独尊的地位,相互之间不过是各自利用罢了,当初我加入神殿不是为了灭掉寻龙宗么,现在寻龙宗早已灭掉神殿大有兔死狗烹之嫌,自古以来千叶谷的终极目标就跟神殿理念都相悖,这千年来要不是神殿暗中使伎俩,明扶实打的手段,千叶谷或许早就成为风水祖庭之一了。”
“话虽是这样说,只不过神殿的力量仍然是底蕴莫测啊!千叶谷此番的行动明显损害神殿在风水江湖的布局,如果的话,尽管行事很隐秘,难保不会被神殿探知?”高羽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不由得开口说道。
“羽儿,你的操心虽然也有些道理,不过千叶谷可不能再等下去了,况且你真以为神殿的实力固若金汤么,只不过是个庞然大物首尾不一罢了,十二阁主之中,除了前四的阁主外,其余的早已是阴奉阳违了,各自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断的变化,当初老夫就是看清这一点,才离开神殿让你在哪里挂了个虚职罢了。”高千秋喝了一杯淡茶,语意深刻的道。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神殿的实力还是在哪里摆着,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跟神殿撕破脸面的好,杜屏风父子的静水宗,在三宗水门宗首的位置上已经失利了,否则也不会如此死心的归于神殿,现如今还是刻意的保持吧,只希望神殿自危无暇顾及。”高羽点了点头,有点不妥当的道。
“恩,此事就按你的意思办把,不过,海外方面合气道有什么消息传来?”高千秋抬起眼问道高羽,似乎对海外的情况颇为关注。
“乌然带来的消息还算是不错,一切都按计划在进行,待的合适时机,鬼师会亲自再赴中原,自然少不了那一大批合气道高手了。”高羽说道此处,脸上带着略微惊喜的表情。
高千秋对海外的消息听完之后,脸上显出一些矛盾之色,对于鬼师的消息,反倒没有高羽那般高兴,破显得有些失意,不想再讨论此等话题,良久才道:“好,好此事情你多关注吧…….羽儿,最近你的棋风越来越凌厉了啊。”
“父亲,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高羽笑着说道,也伸手摸来茶杯,连着灌了两口。如果细看之下会发现,父子俩无论是饮茶的姿势,还是端茶的角度,都有九分相似。
“真话又如何?假话又如何?”高千秋漫不经心地按下去一个白子。
“父亲,假话就是你老教导有方。真话嘛,就是咱们俩下了十几年的棋了,你的套路我都摸熟了。所以才下地快。”高羽笑着说道。只要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他才会收敛自己的狂妄之态。其它的时候,即便在一些神殿阁主的面前,他也没有必要低调。
因为,自己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面前的这个老人手把手地教的。
“哦。你当真以为已经摸熟了我地棋路?”高千秋笑着说道。
“六成。”高羽略显自信的答着。“不过如果父亲刻意地要更改,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但是如果一个人离开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所发挥出来的功力可是要大打折扣了。”
高羽轻轻地叹息,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说道:“羽儿,我现在觉得当初这样教授与你,是不是害了你?”
高羽的脸上笑意渐渐敛去,说道:“父亲,为何这么说?”
“刚过易折啊,而且,千叶谷为你提供的环境,对你的成长是极其不利地,这些年你走的太顺了,心境变的有些过于自信了。”高千秋的话语之中,显得有些自责的情怀。
“我不明白。”高羽感觉的摇头。“我受过的挫折和苦难并不比那些白手起家的人少。”
“是的。但是你心中一直有希望。因为你知道。苦难是暂时地。我一定会帮你,会带你出苦海。心里有着这样的念头,就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高千秋冷冷的道。
“父亲,难道你对我没信心吗?”高羽阴沉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吧,羽儿,你看好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陪你下棋。”高千秋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也是自己一生的心血结晶说道。自己是不是醒悟地太晚了?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这个被人称为完美的继承人,其实有一个致命地缺陷?
“好。”高羽听闻之后脸色凝重地点头,父亲不会无的放矢,但他更加的要证明自己的优秀,自己一直是他的骄傲。从前是,以后是,一直都是,旧的一局中途结束,两人重新落子,仍然是老人执白子,高羽执黑子。黑先白后,仍然是由黑子先行。
可是现在局面像是反过来一般,高羽落子快,老爷子高千秋落子更快,没有停歇,两人都不需要思考的时间,突然,高羽脸色剧变,手里的黑子举在空中,迟迟落不下去。
“你输了,”高千秋将手里的余子丢进白玉棋盒,又捧起了茶杯,却不急着品茶。
“为什么会这样?”高羽脸色铁青地说道。
“有地人用一天的时间布一个局,有的人用一生的时间布一个局。以前我们下棋,这次都是我输。这是我地局。我用输布的一个局。而你已经形成了惯性思维,以为我的输是必然的。所以,这个局也就成功了。”高千秋这般的道,显得很是落寞。
“原本我是想在我临走的时候告诉你这个迷底,但是现在不得不提前了。羽儿,不要小看你的对手。虽然现在一直在赢的是你,他一直在输,可是。没有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牌,在这一点上,你比不上那个叫离渊的年轻人。”高千秋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高羽的爱惜。
“今日你要明白这一点,我们跟合气道的合作只是暂时的,‘鬼师’哼哼,他现在连个真名都不敢叫了,起了这么个不阴不阳的名字,当年他在风水江湖那么的名声威震,却引起了众怒,被众多风水江湖高手围剿驱逐出中原,重伤数十年未曾踏足华夏一步,在海外集结了一部分的乌合之众而已?”高千秋毫不客气的顺斥道,似乎对鬼师此人很熟悉很有见解。
“你要知道,我们与他们合作的目的,只不过是有些方面,千叶谷的人不能够出头罢了,让海外的合气道进入,就比我们亲自出手要安全的多,至于事成以后,嘿嘿,合气道的覆灭也是指日可待,那鬼师以为得了个图腾,秘法就能够一步千里,真是可笑………….”
“父亲。我明白了。”高羽地心里虽然受到了震动。但是却很快地接受了现实。这不是一个很难理解的道理,只是一直被他忽略了而已。
第二百七十二章 觥筹交错
千叶谷晚,灯火通明。
当晚在千叶谷内逍遥渡设宴,逍遥渡平日用作众弟子集会的场所,亭台楼阁,假山池榭,长廊环绕,雕栏玉砌,逍遥渡位于谷内溪流冲击的“曲”之状平摊上,离那众人居住的阁楼相距不算是太远,闲庭信步之间,皆可走到。
千叶谷款待诸位江湖同道,山珍野味美酒佳肴都是山外难得享受到的,再加上一些风水江湖人物路途遥远,前几日早已到来,类似的宴席近日已经有十来场了,换个普通人家不被吃穷才怪,但对于高家来说只是小菜而已。
今晚的主客当然是高千秋父子。
在这种场合就能看出酒量的重要了,高千秋父子前来敬酒的环节,皆是来者不拒,举杯与每一位敬酒者干杯,高千秋身为风水宗师待人却是没有任何的偏薄失礼,高羽年纪轻轻却显得非常爽朗大方,很有亲合力。
在这其中,离渊不知道是“有幸”还是“不幸“,与孤韵师妃研在一张桌子上,再加上丰虚道长元智普法几位宗师级别的人物,绝对的成为了此次宴会的亮点之一,不时有闻名前来的风水江湖高手前来拜酒,这其中,丰虚道长倒还罢了,那元智普法以及净月航观的两位仙子皆是滴酒不沾,一茶代酒在席位上。
这其中,丰虚道长作为风门前辈,与之平辈的高手大多不会前来拜酒,这种情况下,一些风水门派的掌门与离渊恰是平辈,如此而来,丰虚道长也就是将离渊本人,介绍给了前来拜酒的风水人士,众人吃惊于离渊的身份之时,脸上谦虚的神情却是不得不伪装一番。
离渊算的上是第一次在江湖同道面前亮相,在出场前一系列动作铺垫,以及现身后给人留下的印象非常好,这既有元智普法无意中的“贡献”,与孤韵、师妃研两位仙子的“帮助”,也有丰虚道长有意的提携,当然了,最主要的一点不可缺少,离渊本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是个江湖游子了,各种场面都能罩得住。
况且在此其中,风水江湖的辈分过于严格,或者只能说丰虚道长的辈分实在是太高了,一些风水门派的掌门大多与离渊同辈,甚至小一点的门派掌门还要称呼离渊一声师叔。
前来拜酒的风水掌门知道离渊的身份之后,脸色都显得有点尴尬,离渊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而各位风水掌门大多都已五六十岁了,这样的反差让场面有点尴尬,离渊瞄了丰虚一眼随即反应过来什么,赶紧摆手道:“千万莫叫我什么前辈,离某人年纪轻轻修为低微,担不起,折福折寿啊!诸位道友,直接称呼为离渊兄弟吧。”
一位虬须胡子的掌门,拍着他的肩膀呵呵笑道:“说的也是,你确实年轻,在江湖上让那么多老头子叫你一声前辈太显尴尬。但也不能乱称呼,兄弟这个词好啊,含义颇多,我叫你一声老弟,其他同道,就叫你一声离渊道友吧,上次见面,很多人就是这么称呼你的。”
一番话很巧妙的化解了辈份以及称呼上的尴尬,这位虬须大汉乃山门归一派掌门田慎一,其容颜看上去如三十许人,但言谈气质显然老成的多,实际上已经快六十了,他很见机的上前说道,离渊点了点头作揖还礼道:“自然是这般,能够见到众多风水同道,离某人已经很高兴了,没想到田掌门如此通情达理深明大义,我也就放心了。”
田慎一看了一眼端坐的丰虚道长,揣摩这丰虚与离渊的关系很紧密,笑着道:“离渊兄弟如此年纪便有如此成就,今后的前途不可限量,何时道我们归一派看看,也让我做个东道主。”
这时候,另外一位中年美妇则是在一旁道:“田掌门,此言诧异,你归一派远距海外,还不如去我们凤语门,改日离渊兄弟一定要去参观一番,我们就不要在这里说话了,还有很多人等着见丰虚前辈跟离渊小兄弟呢。”
那凤语门的美妇跟田慎一像是极其熟悉的样子,说话之间默契十分。
二人说了一番话语,便是又到了其他的桌子旁边去了,又是来了两三名风水门派的掌门前来见礼,离渊又是一阵觥筹交错,这些都是各地的风水门派掌门,大多门派离渊连听说过都没有,如近到此敬酒,更多的则是对丰虚道长的尊敬,至于他本人在旁人看来则是一个风水江湖的潜力股罢了,如此年纪便是又这般修为。
如今,他已经知道丰虚道长前几日来金陵都做了什么,心里明白这位长老的心思,倒是吉原大师在这其中,认得人颇多,见到离渊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担忧离渊不胜酒力,最后还在一旁劝阻了不少敬酒,但是三十多名大小风水门派的掌门与几十位千叶谷核心弟子轮番敬酒,离渊也真没少喝。
年轻者无畏。
整个一轮敬酒下来,不是主角的离渊,除了额头微汗之外,目光明澈神色未变,海量令人佩服!其实离渊也刻意控制了,绝对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喝多,且不说再出什么样的意外,在千叶谷的地盘之内,哪怕有些事稍微说走了嘴,也是天大的麻烦。
宗门大典的如此多访客,千叶谷中的清修之所几乎都已经住满了,宴会热热闹闹之极,商讨事情的可能性几乎没有,高千秋父子作为东道主作陪的位置,与丰虚道长这一桌相差几步,离渊的一言一行,或许尽在二人眼中,这般情况下,作为离渊半个师父的丰虚,成为他的闲聊对象。
“师父,喝了一晚上,您还没喝够吗?”离渊与丰虚道长坐在宴席上说话,以他们的身份以及修为,自然不会担心有人偷听,语义之间带着略微的调侃。
丰虚道长把手中的精致酒盏放了下来,不客气的道:“这一晚上,那些风水门派的年轻女子都围着你敬酒,我老道都没怎么捞着喝,你没见最后,我没把酒往杯子里倒,都倒进葫芦里了吗?年轻英俊,真好啊!”
离渊听了不客气的,笑道:“道长何必这么说我?您的年纪算不得大,而且保养极好,为人也是仙风道骨器宇轩昂,走到哪里,都能倾倒一片女生。”
离渊这番话语,说的的确是实话,丰虚道长一身打扮,高而瘦身着青色的长袍,倒是并不常穿道袍,这青袍的质量看起来极佳,色泽鲜亮,经过一路跋涉,竟然没有丝毫折皱,面颊消瘦眼睛炯炯有神,脸上带着一抹看清世事的了然笑意。
旁人如果不了解丰虚道长的话,自是没办法辨别男人的年龄,面相看起来三十多岁。可是有人觉得他应该更年轻一些,有人觉得他岁数应该更大一些,倘若那名年轻女子喜欢成熟的男子,那么丰虚道长乃是极佳的人,毕竟。在这个繁体社会。喜穿长袍的男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尽管丰虚道长本人的真实年纪能够做那年轻女子的爷爷了。
男人相貌出众,整个人看起来颇有些仙风道骨神采飘逸之态,偶尔笑来,笑容能够沁入人的的肺腑般。像是珍藏多年的老酒,毕竟丰虚道长年轻时,在风水江湖的名声乃深的一些女修士的爱慕,奈何妾有意郎无情,丰虚的一份心思完全在江湖美人——伊丘璃的身上。
丰虚道长听了此言,干瞪了他一眼:“有你这么夸出家人的吗?别呛着我!”
这时候孤韵听到了二人的对话,笑着插言道:“我看道长既喝酒也吃肉,应该不是全真道士,奈何你还准备让离渊这位小俊杰,也跟你走这条路。”
丰虚道长哈哈一笑道:“离渊嘛,虽然不用如此的受戒,最起码也守几条出家人之行吧,自然有戒,反正不能随便逛夜总会就是了,如今男人不坏女子不爱,难道孤韵仙子如今也抱着如此的心思……”
说到这里,孤韵就算是再熟稔,也不好将此话题接下去,脸色一红低头轻酌了一杯茶。
离渊只得干笑两声:“人在江湖哪能不受戒呢,如此也算的上是江湖之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不曾想道的是,离渊这番话语,说完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师妃研,却是轻启朱唇笑道:“好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难得离渊道友如此恪守戒律了,只是可惜了那江边湖畔,雨露华浓,情义满怀该是一种如何的场面了?“
“咳,咳………”离渊听了师妃研的这番话,径直将口中还未咽下的佳酿吐了出来,脸色尴尬不已,旁人或许还不清楚此言隐藏的话语,只当是师妃研的信口点缀增色罢了,可是离渊再清楚不过了,前几日,在莫愁湖畔,离渊还与师妃研见了一面。
况且,离渊与知烟相处的那几日,温玉满怀情义满满,警惕性算不得太高,再加上师妃研的秘法修为比离渊高了两三个层次,他本人只是淡淡的感觉有人跟踪,却不知晓师妃研到底跟踪自身多久。
如今听师妃研这番话语,离渊心中自然大惭愧,那一晚在莫愁湖畔离渊与知烟野外缠绵的情景,想必师妃研知晓了一些,这种话题确实是羞于提及的,方才离渊还在标榜自身遵顺守戒,可是未曾想,自己在野外逍遥的情景却被人见到,不由得连连咳嗽,说不出话来。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万花从中过
那师妃研讲完这番话语,脸上仍是平淡无比,一手举着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犹自沉默了下去,似乎只是在叹息离渊失去了些什么,并没有深意,不过这番话听在孤韵及丰虚的耳中,极其的不是寻常。
“清影,听你的口气,似乎以前认识过离渊这位年少俊杰么,可是未曾听到你说过?”孤韵迟疑的看着师妃研笑道,那边的丰虚道长也点头合了一声。
“不曾,只是听闻离渊道友的这番话语,有些惋惜罢了,”师妃研淡淡的道,望向离渊的眼神似乎也如同陌路一般,倒是离渊听到这番话,不晓得为何心中隐隐的有些痛惜,却是说不出来哪里会痛,赶紧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倒进才感觉有些舒服。
“清影仙子说的对,仙子高贵自然冰清玉洁,哪能是离渊这等凡夫俗子能够遇见的,只是如今一见,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情景,千叶谷一见,我也已经满足心中之感了,哪还有什么奢求呢?”离渊略微的调节了一番情绪,自若无常的笑着道,
丰虚道长这般人精的人物,听了这番话,哪还不能够听出其中的意味呢,赶紧笑着插言道:“今晚上的月光真是不错啊!”此言更是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一时间,离渊心中还不能够释怀,直直的看着师妃研不开口说话。
此刻熙熙攘攘的宴会也已过了一大半了,大部分的风水江湖高手也差不多都将相识的门派,拜访了一个遍,此时有些不善于交际的风水人士,已经稀稀落落的开始退场回客房阁楼,更多的人物,思虑起明日的灵术大典,也都有了回去的心思。
此番的宴会办的还算是极其成功,高千秋父子更是知晓众人的心态,过了少许的功夫也适时机的向风水江湖同道离席告辞,只是安排一些千叶谷地位比较高的人,在此照看没有尽兴的风水高手,离渊则是因为与师妃妍的一些话语略显尴尬,再加上孤韵仙子颇玩味的时刻盯着离渊,他本人恨不得马上离席走人。
丰虚道长倒是并不觉得什么,依旧在宴席上喝酒天南地北的闲谈,孤韵及师妃妍倒是找了个机会先撤了,女子嘛在风水通道面前,还是要注重些习惯,说不得其他闲言碎语,时间已入晚,两位仙子便是起身告辞,紧随着的是三位高僧,也都以天色渐晚,告别了。
不多时的功夫,整个宴会的大厅中,剩下的也就是几个风水门派的老人家了,这些风水高手或许是嗜酒,或者是碰到了故人忘记了时间的长短,以及一些小门派出来见世面的年轻子弟,这些人对明日的灵术大比没有任何的欲-望,只不过算是看客罢了,有希望拿到名次的年轻人大多已经回去阁楼修养生息,以备明日的灵术大比。
至于丰虚道长的那张桌子上,几位风水同门也是接二连三的回去,类似离渊的这般年轻人早已不多见,丰虚道长却是心中不急,慢慢的将桌子上的佳酿斟尽品尝,离渊心中也不着急,只是学着丰虚道长的样子,静静品酒等着。
对于灵术大比,丰虚道长原意是让离渊在上边拿个好的名次,用以达到在风水江湖一鸣惊人年少成名之举,可是离渊心中看的并不重,对他而言,在风水江湖的众位门派眼中比试,又不能够使用寻龙宗的秘法,本身就是一件难事,对于灵术大比的荣誉,他本人是一切随意。
良久良久,丰虚道长才起身带着离渊离开了宴会的会场,往住宿的阁楼走去。
千叶谷夜间,花鸟虫鸣小桥流水。
路上,丰虚道长表情闲逸的道:“离渊,看你现在的神情气息,似乎不准备在灵术大比上,拿个什么样的名次了?否则你也不会如此消极了,应该早早的就劝我老人家回去休息了。”
“自然没有,师父你老人家难得这么开心,做晚辈的又怎能够打扰你老的雅兴,至于这灵术大比,晚辈对各门派的风水奇术也并不是十分了解,单靠这祭剑术不用寻龙秘法的话,心中信心不大,也不知道能够走到哪里?”离渊正在回想着师妃妍临走的时候,那含义多样的一眼,不曾想丰虚主动问话,愕然的愣了一番答道。
“这个根本不是你的借口,江湖秘术,万变不离其宗,见过如何,没见过又如何,该赢的还是会赢,该输的还是会输,不必拘泥于这一点…………….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更多的是在想师妃妍那个女子吧。”丰虚道长虽然喝了如此海量的佳酿美酒,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的浑浊之处。
“师父教训的是,只不过拿清影仙子师妃妍说事,这个有点………”离渊虽然心事被丰虚道长看穿,但是脸上仍然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反驳。
“有点什么?“丰虚道长冷哼一声,抓着腰间的一把精致小酒壶,仰首喝了一口,道:”你现在还想否认什么,老人家我见过这么多的人间情惑,才是真正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眉眼之间一副深陷桃花劫的样子,又如何瞒得住我这情场浮沉得浪子。“
听到丰虚道长自比自身为情场浪子,离渊想笑着反驳,却是又好不到反驳的借口,丰虚道长以前的过去的确算的上精彩纷呈,有对伊丘璃的专情,有情场浮尘的随意,想必当年真的是这样一副情况,不由得尴尬的道:
“徒弟信口开河,师父你还真是抓住不放,让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不过晚辈对师妃妍的确没什么,你想的太多了,就算是我愿意结识,恐怕那清影仙子师妃妍也不会同意的。”
“唉,情债难还,你小子的艳福还真是不浅,风水江湖能够数着的女子似乎都跟你有瓜葛,伊思昭说单相思,那江南章家的后人妙浅语呢,至于风水江湖外的人,别的我就不说了,单是葛鸿那边你该怎么缓和过去,他的乖外孙女你怎么说……”丰虚道长叹息了一声,没想到他对离渊的女子了解到一清二楚。
离渊听了此话,心中也感觉棘手,只不过倘若让他放手的话,想必自身肯定一百个不愿意,倘若这些女子因他而受伤害,那真是让离渊心中,惭愧万分。
丰虚道长继续的说道,“不过,你这小子也的确有能耐,今日在宴会上边,傻子都能够看出你与师妃妍以前相识过,这一点你竟然能够瞒得住老人家,真是让我好奇万分,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见到丰虚道长信心满满的样子,知道瞒不过去,离渊迟疑的回道:“其实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没见到师妃妍之前,我还不清楚那人是她,当时我才是初踏入风水江湖,修为更是惨不忍睹,当时冷谦师父时候,她去拜祭过,所以我对她的印象很深刻,在这之前,我甚至不清楚他的名讳。”
“嗯,原来是如此,我说呢,这女子怎么会与你认识,按照往常,净月航观的弟子从不与外界接触,你说起这个情由细细追来倒是情有可原,风水江湖的宗师级人物就那么几个,那些日子,风水江湖的宗师去了三个,给人的记忆了还是清晰的,”丰虚道长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去了三位风水宗师?难道净月航观也有风水宗师陨落?”离渊皱眉奇怪的问道。
“嗯,当时净月航观的掌门——梵慧师太坐化了,我听说作为掌门继承人的师妃妍办完仪式就消失了,没有立刻接任净月航观的掌门人,原来你是在那个时候遇到的她,这样想来也是合情合理的,冷谦陨落,她本人触景生情才会显身拜祭冷谦,否则那时候的你,如果不是她自愿你又怎会遇到她呢?”丰虚道长冷哼一声道。
“师妃妍做掌门?那孤韵不还是她师叔,怎么会轮到她呢?”离渊理所当然的说道。
“净月航观的事情,向来神秘莫测,外人又那能够晓得呢?”丰虚道长慢慢的说道,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极其认真地对离渊道:“小子,你不要打师妃妍的注意,甚至连想都能够想一点。”
“为什么,难道我不配么?”离渊嘴里没出来的是,自己对师妃妍真的还存在那么一点好感,况且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寻龙宗的现任宗主,与他净月航观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是不配,我是怕你无福消受,倘若你如此做了,相当于亵渎了净月航观的尊严,你以为那孤韵是那么好惹得,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弄不好就被她给吃掉了,还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孤韵的一身神通,我都觉得有些棘手。”丰虚道长似乎怕离渊不相信,说的真是郑重异常,但越是这样,离渊反倒觉得丰虚道长在闲扯。
“没那么可怕吧,孤韵那么端庄的女子,就算是你我没有好感,也不必如此的描述这等女子吧,”说道这里,离渊的眼前浮现出孤韵黄白相间道袍的样子,觉得没丰虚说的那般恐怖不堪。
“你才在风水江湖走了多久,又懂得了什么?我说危险就是危险,你不相信,到时候吃亏可是有你受的,至于那师妃妍,更不是你接触的了,师妃妍虽然年纪相当轻,江湖传闻却是净月航观首位有可能突破秘法极致的女子,而且传闻她的秘法修为已臻达——月心通明的境界,否则的话,当初她师父梵慧师太,也不会将掌门传给她?“丰虚道长一副打击离渊的态势。
“她的修为又多高,难道师父你还看不出来么?怎么用传闻这种口气,不会你老眼拙看不出来吧?“离渊听到丰虚道长一副打击自己人的心态,毫不客气的还击道。
“净月航观的秘法修为那么神秘,你真当你师父我无所不能,不过也只能看出此人修为高出你两三个境界,看你现在一副坠入温柔乡的态势,你是怎么追恐怕也追不上了,“丰虚道长冷冷的调侃道。
第二百七十四章 人在江湖
“净月航观的秘法修为那么神秘,你真当你师父我无所不能,不过也只能看出此人修为高出你两三个境界,看你现在一副坠入温柔乡的态势,你是怎么追恐怕也追不上了,“丰虚道长冷冷的调侃道。
离渊听了丰虚道长的这些话,口中想是还击,却找不到更好点的借口,想来想去只得作罢,毕竟现在丰虚道长名义上还是他现在的师父,也不能表现的太不尊重了,至于那师妃研的确算的上是一名秘法奇才了,离渊在她面前就能够感觉到重重的灵压。
师妃研的秘法修为高出离渊两个境界,这一点他还是承认的,不过离渊忽略了一点,他习练风水秘法的时间很短,便是有这样的修为,算的上是进阶最快的秘法高手了,倘若他能够在秘法之途走的更远,他日超过师妃研也并非不可能的。
只不过能够令丰虚道长都看不透的秘法根源,净月航观的月心通明到底应该属于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呢,离渊心中更是不得而知,不过离渊并不担心,以他的看法,自己与师妃研永远走不到兵戎相间的地步,就算是走到了,离渊也不会举起手掌中的剑与之为敌。
不为什么,只觉得能够败在师妃研的手中,本身就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幸。
丰虚道长说完这些话,一边慢慢的品用着酒壶中的佳酿,一边看着千叶谷四周的夜景,秀水潺潺,见到离渊一副深沉所思的样子,丰虚道长干笑两声:“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能不提就不要提,这才是慎独之道,你的心也别想的太远了。”
“恩,明日的灵术大比,你想着应该如何,我只用祭剑术拿个什么名次么?“离渊点了点头道,看向丰虚道长的眼神充满了闻讯之意。
丰虚道长并没有直接的回答离渊这个问题,而是简单的问一番:“离渊,你可知道在风水江湖的历史上,寻龙宗的宗主几乎都拿到了这灵术大比的荣耀,而且用的都不是寻龙宗的秘法,都是另取一种不熟悉的秘术赢下比赛的。“
离渊一拱手道:“多谢师父指教!那就换一个说法吧,我初入风水江湖不久,有些事早有耳闻却不是很清楚,请问下如果得到灵术大比的名次,对应的任务以及责任由什么?”
丰虚道长哈哈一声笑了:“听说过,当然听说过,你若问今晚同席的那些人,那些人或许不知道?不过倘若我现在告诉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现在的实力还不够,灵术大比最初并不是为了各门派比试弟子的潜力,而是选择维护风水江湖道义的维护者。”
离渊又问道:“既然是如此,我心中还有个问题一直想找人请教,风水江湖到处都是根深蒂固的关系网,一个人不是三头六臂,就算修为再高,又如何能有那样的赫赫威名,难道这些人不担心在风水江湖中杀了人,被对方的门派归属围杀么?”
丰虚道长不笑了,郑重道:“维护道义者,传承了千年不衰,这不仅在于人,而在于他代表的身份与道义,至于这些人能不能存活下来,就不是你要担心的事情了,早先这些维护道义者是一个组织的形式,类似于风水神殿一般,“
“只不过这维护道义的组织,一直是有心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没有风水神殿长命,前后几个组织都被有心计的风水高手覆灭了,这其中一些维护正义的落网之鱼,便是加入到了风水江湖最大的门派寻求庇护,慢慢的演变成寻龙宗了,寻龙宗的秘法之所以很独特,大部分都是因为此缘故,寻龙宗算的上是风水江湖上的集大成者。”
“近百年来,寻龙宗在杀一些人的过程中,当年是真动手,然而不论私下有多么的嫉恨,江湖同道却无话可说。门派就无人恨你吗,就算那些掌门是心性纯正,事理与心境不纠结,但是风水门派其他的人都会这样想吗?”
“表面上寻龙宗杀的顺理成章,当着江湖风门各派的面,堂堂正正而来,受到的只有欢迎和尊敬,也只能表示心悦诚服,这就是事理所在。至于私下里其他的事,你也不得不防着点。江湖上寻龙宗曾受人景仰,但是命不硬手不狠可不行,寻龙宗覆灭也正合这千年来的风水规矩——想作为维和道义者,必须拿出足够的震慑。”
人在江湖,不论是否有所做为,遇何事会有何想何为,心中皆有自设。
若是你离渊或是我丰虚,自然无需畏惧。但总有那么一些人,自设为左泛、风水神殿之流,尽管没有人向他们寻仇,这些人却总是如芒在背,你说这样的组织能够让他留存在么,肯定不会,这也是为何当初寻龙宗覆灭之时,没有其他门派前来围护,寻龙宗斩杀其余门派弟子,虽然斩杀的也合乎道义,但是危急关头,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救援更是无从谈起了。
这副担子不好挑啊,其中的得失,也只有寻龙宗的传人自己心里清楚。天下时局多有动荡,尤其是近几十年变化太大了,而江湖中人不可能不卷入这时代洪流,世事变迁且莫谈利弊总有所得,所失只在于道心之守。
再者左泛之流的败类近来层出不穷,江湖风门也需要自警自省了。”
丰虚道长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最后来了一句:“离渊你今后的责任还很重,要走的路还很长!”然后又打开酒壶,在窗前月光下默默的饮酒。
离渊站起身来躬身行礼:“我明白了,多谢师父的指点!”
然后两人都不说话了,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半天,丰虚道长突然问道:“咱俩也别闷着了,该说的话也说了,找点趣事做吧,孤韵那女子邀请你去游千叶谷,你怎么看的?”
离渊想了想:“我倒是很想去见识一下附近的景观之处,听说这千叶谷有特殊的矿藏。”
丰虚道长呵呵一乐:“怎么,对千叶谷的矿藏感兴趣了?你不是矿工,再说以你的风水江湖的身份,千叶谷的一些矿藏禁地你想必也进不去。”
离渊摇了摇头,并没怎么生气:“不进矿,就想见识一下特产各种风水秘法矿物晶一带的山川地脉,看看有矿脉分布的地气有何独特之处,或许会有所得。”
丰虚道长点点头:“嗯,这倒是正经事,不过我倒是建议你明天能够去见一见师妃研,毕竟你们也是相识一场,至于孤韵那边的倒是可以缓上一缓,如果你真的不想去,明日我就替你回绝了她,省的你麻烦,再说孤韵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你跟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听了丰虚道长的话语,离渊苦笑着默然不出声………….
明日灵术大比的场地与今日的宗门仪式虽然相同,皆是在殿堂前方的广场上举行,只不过灵术大比涉及到风水斗法,对场地的要求自然比宗门仪式要高上一个层次,同时千叶谷对此等灵术大比极其的重视,每十五年一度的“灵枢大比”的仪式。
就在众人休息的情况下,千叶谷的殿堂广场却依旧是灯火通明,一名外貌与高羽神似的中年人,正在殿堂的广场上指挥身穿千叶谷核心服装的人,忙忙碌碌着,此人乃是高千秋的第二个儿子—高易。
高易以前在千叶谷执掌秘法传承的内务,与同道各派打的交道并不多,与高羽相比性情低调很多,再加上是庶出的子弟,又不是很得高千秋的喜爱,高易本人倒不是太过于看重这些,如今千叶谷高千秋掌门即位,邀请同道观礼,往往都有这种用意,倒不是单纯为了热闹。
往日,千叶谷的“祭祖地灵枢”仪式,每十年一度,也是由高易一手负责,如今宗门大典的大部分幕后工作,都是高易亲自负责,无论是场地布置,还是阵法灵枢的激引,都是晚上亲自督造,这些关乎到千叶谷的名声,高易每次重大场合都夜间前来。
明日的灵术大比,届时将开启此地的“七玄大阵”,通过特殊的阵法,运转千叶谷整片山川的天地灵枢与生发之气。这座大阵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其各处阵眼与核心阵枢是千叶谷历代先人早就布好的。
千叶谷传承以风水阵法见长,这样一座大阵的运转,也算到上是此处宗门大典难得的感悟机缘,风门同道自然不会错过开眼界的机会。这座七玄大阵需要两名至少有七名“移转灵枢”神识境界的高人合力发动,发动之后它自然会运转。
此番参与宗门大典的风水人士,先前与千叶谷走的比较近的也大有人在,自然不止一次见到过千叶谷七玄大阵的触发,的确算的上是千年护法大阵,一般根基过浅的风水门派,一生想必也难见如此大阵几次,千叶谷如此这般运转谷内的七玄大阵,从另一个方面也是对风水江湖的宣告,彰显千叶谷雄厚的风水实力。
别的不论,但是激引大阵的七名内部神识高手,就算是的上别出一阁,不是其他门派所能够比拟的了,明日的灵术大比自然趣味浓浓。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大赛前夕
月朗星稀,皎月如挂。
此刻的时间已经快夜里十一点了,千叶谷,这个深山里的世外桃源尚未沉睡,谷内的一些建筑都还亮着灯,而留居风水江湖人士的阁楼中,更是灯火通明,看来有些风水门派正召集门中子弟正在议事。
丰虚道长及离渊从摆宴席的逍遥渡出来,谈话间便是逆流而上,直奔住宿的千叶谷。
夜晚时分,千叶谷这片风水宝地很是安详宁静,白日在天空翱翔的飞鸟都已经休憩,但是回首望去,殿堂广场之处仍是灯火通明,还有高家弟子处置门内事物。
丰虚道长看见离渊,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总之,你明日灵术大比之后,要与孤韵那女子见上一面了?”
离渊点了点头回应:“为人要言而有信,我说过的话,怎么能够算的不数呢。”
丰虚道长听了此话纠正道:“为人要言而有信!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的?”然后又感慨道:“与美女打交道,就是容易吃亏啊!我老道年轻的时候,就经常吃这种亏。你也并非是没见过世面的男子,能够把你带回来了,看来净月航观这两个女子的面子不小啊。”
丰虚道长的话中有话,离渊却是不想纠缠,顺势玩笑道:“师父你保养极佳,正如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风华正茂,仍然很年轻嘛!想吃亏的话,等改天有机会的,我请你出去好好吃吃亏。”
那丰虚听了离渊的话语调侃,脸上正色道:“贫道好歹是个出家人,有戒律在身,不能随便吃亏,这等机会,还是留给你们这些俗人吧,再说了心老了,容貌再怎么年轻都没有价值!”
谈话间的功夫,二人便是已到了双桥的现代化厢房房,待得上楼去,还未多做休息,过了不一会儿,便是听到门外了一男一女叫门,离渊不知是怎么回事,出去一看原来是送酒菜的,有荤有素三盘小炒冒着热腾腾的香气,还有两壶酒。
这现代化的厢房格式布局是属于套房式的,在离渊及丰虚的房间前方,正好有供商讨事情的套间,千叶谷的两名侍者将酒菜在厅中的八仙桌上摆好,行礼道:“这是千叶谷供奉的夜宵,请前辈小酌,请慢用。”然后告辞出门。
丰虚道长听到声响便是从西屋踱出来,吸了吸鼻子道:“好香啊!小子,刚出了酒席就有夜宵可吃,你的面子也不小嘛?不过千叶谷的人想的的确周到,已经想到了在逍遥渡的地方,加上应酬所在,吃的肯定不尽兴。”
他见桌上摆好了两副碗筷,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啪嗒一口菜、滋溜一杯酒,连吃带喝有滋有味,一边还赞道:“好菜!嗯,酒也不错。”
离渊坐在对面陪他一起吃,笑道:“师父我见你可是不吃亏,酒肉可吃的不少啊。”
丰虚道长端起一杯酒摇头道:“今晚的场面不说你也能想到,饭没吃好,酒也没喝好,这顿宵夜真舒服,不过师父可要提醒你,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先吃个饱腹满足口舌再说!”
离渊眨了眨眼晴道:“福都由师父您来享,祸都由徒弟我来背,还不中吗?不过有师父在这里,相信我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丰虚道长叹了一口气:“唉,谁叫我来了呢,且看明天高千秋到底唱哪出吧?”
………………………………………
第二日,灵枢大比。
千叶谷的七星殿堂广场一切如常,仍是一片祥和清静,看不到任何紧张凝重的气氛,在殿堂四周高千秋、高羽等人,待客时仍是谈笑风生,只不过在七星殿堂的千叶谷核心弟子大大增加,按照高千秋的话语来说,能陪诸位同道交流切磋,也是一件幸事。
离渊与丰虚道长昨天虽然休息很晚,今天仍是早早的便是到达了七星殿堂,见到高千秋这一幅言论,心中暗赞这才是大家风范,他若搞的紧张畏缩,反倒显得心里有鬼,倒不如内紧外松,以坦荡示人。
昨日逍遥渡的宴席,离渊将此次来千叶谷的风水门派掌门,认识的七七八八了,丰虚及离渊到达灵术大比的场所,几乎不用介绍,一进门,等候在广场中所有门派,理所当然的认出来,纷纷起身行礼,高千秋也是——引见,并且先打了个招呼,
大家也不熟,无非是说几句久仰啊、不敢当之类既互相吹捧又表示谦虚的客套话。见礼完毕坐下喝茶,众人又聊起了今日的“灵枢”仪式,说完这件事,就聊到了正题。
离渊对灵术大比很感兴趣,特别是一场同道之间的试法切磋,这可是个观摩印证的好机会!他与江湖风门打交道的经历实在有限,严格说起来,此番还是在第一次正式亮相。他想看看江湖上年轻一代高手的功力究竟如何,师妃研的本事是领教过了,就秘法修为而言远在他之上,那么其他人呢?
只不过很遗憾的是,一开始离渊并未看到几位参加比赛的年轻人,倒是一众年纪比较大的门派掌门开始在一起聊天,聊的却都是相互吹捧与客套的话题,只听隐川派掌门萧疏道:“田掌门,您家田奉化怎么没来呢?”
天星派掌门田至一道:“奉化的年纪还小,修为尚未到达神识之境,前年被我在家训斥了一顿,自己就出去闯荡了,小小年纪阅历一番也好……萧掌门膝下的萧跃然倒是来了,转眼是个大小伙子了,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真正的高手,实在令人佩服,我家奉化赶不上,萧掌门调教有方啊。”
言语之中虽然谦虚,但眼中不无遗憾之色,他这次来的太急,确实后悔没把不在家的儿子叫来,灵术大比这种场合登台夺魁当然没指望,却是个与同道相互结交、切磋印证绝佳的历练机会。
萧疏笑道:“田掌门过谦了,我那跃然不过是长了奉化几岁,秘法多修习了几年,实在算不上更有出息,你看那龙楼派、云宅派的这两位年轻俊杰,那才是真正的年轻有为呢。”
萧疏的话虽然这么说,言语中也不无得意,儿子萧跃然年纪轻轻,便是半步踏足风水神识境界,加以时日定然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要强上很多,他身后站着一名二十五、六岁,虎头虎脑浓眉大眼的小伙,朝众人腼腆的一笑,正是萧疏的第二个儿子———萧跃然。
聊来聊去,离渊才算是明白了一些信息,眼光不由得在此处乱转。
聊了半天,却是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师妃研跟孤韵也已经到了会场,只不过师妃研的神色淡淡的坐在一旁,不表态也不说话,似乎对众人聊的话题不感兴趣,想想也对,现在师妃研年纪虽然不大,但修为明显已经是神识两三重的修为了,何曾有人像她这般神奇,在座的掌门等人也从未将师妃研当做年轻人。
师妃研再过两三年的秘法修行,修为直抵宗师级别的人物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对今日的灵术大比恐怕实在是没有兴趣,再者听到这些老掌门一个个恭维的语气,师妃研心中的确不想插嘴说什么,倒是离渊还带着几分期待。
讨论到最后,是骡子是马还是要牵出来溜溜,本来嘛,秘法修为境界就需要展示,否则谁知道你有没有那份功力?最好的演示方式就是出手互相试法切磋,这当然不是生死相斗,就像习武之人的招式拆解,出手者与旁观者都可有印证心得,能见识江湖各派的精妙手段,也是个难得的观摩机会。此言一出,众人几乎一致附和,尤其是那些与自身无关的门派声音最大,谁都想看热闹,简直有点起哄的意思。
一见这个场面,高千秋忍不住咳嗽一声道:“此议甚佳,只是出手印证的得失,千万莫要伤了和气,互相演示即可,也不必分出胜负高下,昨日我与三宗宗首商讨灵术大比的事情,其中三宗宗首拿出三件风水法器,我千元谷拿出三件风水法器,用以来奖励灵术大比中的卓越年轻人!”
说完话高千秋一摆手,有六名女弟子手捧托盘走上前来,每个托盘中都盖着红布掩饰住,看不到托盘之中的法器到底是何种样子,不过依据这六件法器给人的风水灵压,在场的每个人都觉得法器的不同一般,千叶谷独自出了三件风水法器作为奖励,的确是手笔不一般。
当然这其中除了离渊这个“多宝男“,虽然千叶谷拿出的这几件法器很是不错,也算的是罕见的风水法器,只不过离渊的经历比较的独特,似乎从来没有为没有趁手的风水法器而发愁过,再者离渊这种见识过最强法器——五轮塔,又继承了寻龙宗如此多珍稀法器的离渊,眼前的这六件法器虽然好,但是却入不得离渊的眼界。
其余在场众人无不惊叹,心中暗道高千秋真舍得下本钱!不论怎么样,今日灵术大比,千叶谷的此举等于向在场的众多门派示好。在场这些人应该都不愁吃喝,大多风水人士皆是大富大贵,礼物送的够重了,而且顺理成章让人不必推辞欣然而受。
但是高千秋为人处事如此的老道,这一笔很明显也不吃亏,收了他的好处,就等于有了好说话办事的交情,将来有什么事情、搞什么合作、做什么生意,都会方便许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日在灵术大比能够夺魁的这六个年轻后生,将来都是执掌一派宗门的人物,到那时未必看得上这些好处,想结交的话现在下本钱最合适。
第二百七十六章 精英子弟 风水俊杰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风水江湖人士簇拥着向七星大殿而来。
高千秋方才对众人,只是说道——“莫要伤了和气”,毕竟在风水斗法中,风水秘术与拳脚刀枪不一样,从原理上来讲就不是一种格斗伤人技巧,如果不是生死纠缠的话,只是互相演示修为境界,确实不必伤人,取胜占据先机即可。
只不过年轻人皆是心中存着好胜之心,灵术大比又是在风水江湖扬名立万的机会,况且秘法修为卓越的年轻子弟,都是世家大派的骄子,此消彼长之下,要怎么样出手才算数不伤和气呢?
彼此之间都是风水江湖的同道,万一为了面子斗出火气来怎么办,各派尊长都在叮嘱弟子一些要注意分寸的话,不过年轻人脸上的表情显然是跃跃欲试,似乎并未将这些话语尽数听到心中去。
此刻的七星殿堂白玉石台前方,年轻的门派风水高手,已经逐渐的聚集了,不过距离灵术大比的时间,还显得有些时间,离渊正好借着这个时间,仔细的观察着今日的对手,是否有别样变态的人物存在。
按照离渊原本的想法,只要时无道、师妃妍这类年轻俊杰不参加,拿个简单的名次应该还难不的离渊本人,从最初的时候到现在,离渊一直站在丰虚道长身边,一言不发,同时看似漫无目的四处乱看。
七星殿堂前方白玉石台前,乃是此次参加灵术大比的各门派俊杰子弟,这些年轻人一个个眼中带着骄傲的光芒,纷纷擦掌磨拳准备大战一番。面对这各式各样风水秘术迥异的门派,离渊本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着。
凭借着风水神识的探查,离渊发现此刻在白玉台前的年轻人,差不多都有掌握神识以上的修为,修为最低的几名年轻人也是半步踏足风水神识境界,很明显这些都是个门派中的掌教核心子弟了,年纪都相仿,低于这个秘法层次的风水人士,都是自觉的避让在一旁,跟随在宗门长辈的身边,不特意留在那白玉台前。
这灵术大典虽然没有任何“规定”让各大派必须这么做,非要派遣出神识水平的高手,但是想想也有道理,各派传人聚会的场合,假如没有迈入高手的门槛,跑到这里来确实也挺丢脸的,知道状况的说是弟子修行人自己功夫未到。不清楚状况的反而认为是门中长辈疏于指教。
想想其中有些风水门派其实也挺尴尬的,年轻一代弟子当中只有一个参加灵术大典,甚至有的没有,有的必有势,有的超级宗门今年倒是长了脸面,一下子来了三个,风水三宗其中,水宗宗首门派——天一阁,山宗宗首门派——白玄宗,风宗宗首门派——封元谷,皆是一次派出了三名年轻高手。
三宗的名声由来已久,能够有如此大的手笔,的确是门派内人才济济能人辈出。
水宗宗首门派,天一阁本就是传承千年的门派,祖师爷开宗立派之时,取自古语——天一生水,地六成之,源自远古时代对天象的观测,是为“河图”。河图和洛书,乃由天象观察中产生的,在三代时期就成为帝王的宝贵之物,
河图以十数合五方,五行,阴阳,天地之象。图式以白圈为阳,为天,为奇数;黑点为阴,为地,为偶数。并以天地合五方,以阴阳合五行——“天一生水,地二生火,天三生木,地四生金。地六成水,天七成火,地八成木,天九成金,天五生土,”这样的道理很是简单,曾经离渊的一个发小,生下来五行缺水,他老爹找寻卜卦的先生,给他取了个王天一的名字,寓意就是生水补缺。
山宗宗首门派,白玄宗同源传承许久,取自中国传统文化中是道教西方七宿星君四象,根据五行学说,白虎是代表西方的灵兽,主西方凶杀,金属性,同时白虎乃巨力的另一种称谓,玄武是代表无坚不摧之感,玄武的方位是北,代表冬季,主北方苦寒,二者的四象,皆是山宗秘术最形象的代表。
自古有虎符令牌的说法,白虎象征着威武和军队,所以古代很多以白虎冠名的地方都与兵家之事有关,例如古代军队里的白虎旗和兵符上的白虎像。白虎一般出现在汉代画像石墓的墓门上,用以辟邪。《风俗通义》云:“虎者,阳——物,百兽之长也,能执搏挫锐,噬食鬼魅。”玄武则是山神之说的化身,与山宗的黄巾力士相仿,寓意相同。
风宗宗首门派,封元谷作为千年的传承门派,取得只是当地的地名,原本只是称为风谷,昔年开宗立派的风门前辈在此立宗,并在谷外布下了混淆视野的风水禁断大阵,封元谷在逍遥河旁一座无名深山内,河岸青翠古朴。河边有虽有几处村庄,但不知为何空无一人。据悉村里的人都已迁出。河边有风门村、云台村。
封元谷为了使宗门弟子能够保持清修,大部分的时间乃是与世隔绝之中,布阵的风水阵法也起着一定的禁封作用,封元谷当地天蓝如洗,山峦叠嶂,逍遥河水库碧波荡漾,建于神秘古怪的封门村山下,顺山谷由下而上,一路山石叠嶂,两侧红叶随处可见,泉水不断。到那里需要经过与孟良寨遥遥相对的焦赞城,相传此地历史悠久,作为曾经的古战场、古官道,地气阴煞滋养,倘若有兴趣的道友,自可以去查一下风门村的来历。
这三宗宗首门派,派出的年轻俊杰除了人数之外,更是修为远超一般的门派子弟,这些年轻弟子当中,修为最高的已经突破移转灵枢之境,半步脚踏足风水神识的第二重境界,总共有那么不到十人,已经是当代江湖风门的佼佼者,未来传承的希望所在。
秘法修行自有它的规律,假如自幼修习秘法,到了三十岁还未掌握神识。过了体力与精力的鼎盛期,恐怕这一辈子也不会有太大成就。如果年近五旬还没有突破神识之境,先天元气渐衰,尚未得真正的滋养形神之法,那么突破这一层境界的希望更渺茫。至于像一些老者年老达到风水神识之境,情况实在太特殊、机缘也实在太难得。
除了这九个人之外,其余十多个年轻人都掌握了神识,功力之深浅、运用之精微各不相同。
离渊前段时间所领悟的神识第一重境界引挥了作用,只要他不这用秘法有任何异动。别人也就暂水山池的底细来。同样的道理,假如有人拥有与他一样的境界,神识控制的更加精微且暗中没有异动的话,离渊也看不出细底来。
但这没有关系,不管什么样的高手,暗中不乱动也就做不了什么。
各派年轻传人不像离渊这样独特的身份,离渊从踏足风水江湖就一直身处凶险,他们在行游中偶尔还是会用各种方式运转秘法,离渊暗中也有所查知,不禁心中暗叹一声,当真还是从小温养神识秘法的话,这般以来,如此年纪不知道离渊能够达到什么样的修为境界。
在离渊来看,这些年轻高手当中秘法修为比他深厚的至少有七、八位,但论神识运用的境界,这些大派子弟就差的有些远了,甚至有那么两、三位连绵绵若存尚谈不上。有心算无心,想暗中观察这些人并不难,只是真正的斗法,这风水秘术的运用占据了很大的成分在其中。
灵术大典的比赛其中,尽皆都是采用抽签的方式,布置了三个不同的擂台于那七星殿堂的广场之中,这三处擂台昨天晚上的时候,千叶谷中,早已有人安排妥当,此间的三处擂台皆是用黑白两色石头铺成的圆形八卦的形状,分布在三角形的三个角落。
三处圆形擂台之间的区域,则是一处空旷的广场,此处自然就是此处七玄大阵的阵枢,七玄大阵介乎擂台此间,那黑白相间的擂台正好与七玄大阵的阵台相合,如此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避免三座阵台风水斗法期间的地气影响。
毕竟风水斗法,地气的循环皆是这一片天地内,无可避免的会造成一些影响,这种影响虽然不算太大,但是在三座阵台斗法的时候,一点点的阵法出入皆可以造成斗法的失误,而七玄大阵将三座阵台,全部的禁断,彼此没有任何的影响之处,这对作为门派禁断大阵——七玄大阵来说,颇有些杀鸡用牛刀的作用。
在三座黑白阵台之间的广场区域,有着十四处圆形的凹槽,此时那圆形凹槽之中,镶刻着七枚硕大的黑色钨晶石,七枚硕大的白色坞光石,分别按照倒逆的顺序布成对称的两种七星真图,布成七玄星辰璇玑阵的阵枢,以黑钨晶发动阵法即可,如果人的眼睛好使的话,还能够发现那七枚黑钨晶上方雕刻着的图案。
图案各不相同,第一枚上方乃是正面画的北斗七星,旁边还有很多字标注,遒劲有力的蝇头小楷配合各种图形,其余几枚黑色坞晶上方雕刻着的是侧面,亦或者是不同季节北斗七星的变化轨迹,分别用蝇头小楷在下方,铭刻着奇奇怪怪的符文标志。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七星璇玑
在初升日光的照射下,那墨色的黑钨晶以及白色的坞光石闪耀着咄咄的光芒。
阵台中间的晶石上铭刻着的符文图形,讲解的大多是阴阳生煞大阵种种变化,布置在七玄星辰璇玑大阵中,与掌控阵枢共同运转阵法的配合,相辅相成,借助地气与晶石蕴藏,支撑着七玄星辰璇玑阵的运转。
这些符文图形铭刻的极其袖珍,饶是离渊这种眼力超常的人,看的也并不清楚,至于早先这七玄星辰璇玑阵,离渊倒是听丰虚道长讲过一次,乃是千叶谷中的护法禁断大阵,此刻离渊粗略的扫一眼广场上的阵图,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中,冥想着其间大阵的变化。
七玄星辰璇玑大阵,与传统的北斗七星阵有类似之处,但是这七玄大阵更为深奥玄妙,定然包含精通风水阵法的历代高人钻研的成果,其中七枚钨光石与七枚黑钨晶,按照凹槽布局,各自布成一座扭转七星大阵,对应的钨光石与黑钨晶一阴一阳,可以布成阴阳生煞大阵。
离渊看着这两种截然相反的逆转七星大阵,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对于修习风水阵法的人来说,最难得的就是各门各派详细讲解的阵法传承,包含了历代高手的心血凝结,这是很难独自琢磨透彻的,因为风水阵法的门类和变化实在太复杂了,而前人早就将他们的体会记录了下来,这就是大派传承的优势。
相对而言,离渊并非主修行风水阵法的,只不过自从得到了那一十六枚风水符币之后,便是对一些游历过程中遇到的风水阵法,寻思捉摸,当初在白阳镇的时候,离渊见到那宝塔镇妖局,便是心中甚喜,如今也算是对风水阵法小有领悟了。
当然在这习练过程中,仅仅看典籍的记录也不够,那只是纸上谈兵而已,还需要自己去感悟印证。离渊以前看过很多风水典籍,要不然的话,也粗略的掌握了风水江湖之中,最为基本的引煞阵、聚阴阵、三元阵、阴阳生煞阵等名称与阵图。
直到掌握秘法神识之后,才结合自己所学有所领悟,能够对一些简单的阵法融会贯通,每每想到这里,离渊心中都是羡慕那些世家大派弟子,大派传承还有一个无可比拟的优点,就是师长可以演示各种你尚未掌握或领悟的阵法变换,让你去领会参透。
可以说,今日的灵术大典上,能够给见到各派弟子斗法演示风水阵法,对离渊而言就是很好的参悟机缘,毕竟能够被核心子弟掌握的阵法,皆是世家门派中风水大阵的传承精华,还有宗门高手对阵法演习的一点心得,择其精要记录在上面,不以此阵,明日你我无法发动天机大阵。
如今的情况下,千叶谷中所有的风水门派,都将目光凝聚在了广场中间的三处黑白阵台之间,至于那七玄星辰璇玑大阵自然是瞩目之物,高千秋皱着眉头看了下时辰,便是扭头向后边的核心子弟点头示意了一番。
略莫半盏茶过后,众人只见到七名身着黑白相间纹路的弟子手持长剑,一行出现在七星殿堂的广场之中,四名男子三名女子的年纪大略在三十岁左右,每一名脸上表情都带着庄严肃穆,修为秘法都处于风水神识左右,一行人的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半分凌乱之处。
对于七玄星辰大阵,千叶谷的人倒是很熟悉,以往在十年祭祖的时刻,千叶谷中高氏一族同样会运转起风水大阵,以此种方式,来拜祭祖先留下这么一片风水宝地,庇佑后人繁衍生息,如今在灵术大典上,当众运转这风水禁断大阵,也是为了震慑江湖众人,提升千叶谷在风水江湖的地位。
此刻的众多观礼的风水江湖人物,眼见那七名弟子向高千秋方向跪拜一番,众人尽皆知晓这神秘的七玄大阵,没想到这次在灵术大典上,能够见到千叶谷等人,当众演示阵法的奇特,纷纷静下心来,此番大阵算是迎来了所有人期盼的小**——
那七名子弟,分别站在广场中间,依次作揖行礼,拜祭了天地山川,及身在广场周围的风水江湖同道,礼毕之后,便是手持宝剑的呆立一番,就这样过了十几秒钟,众人都在屏息凝神中期待,很多外人并不清楚这个仪式的门道,以为就得有这么个过程,纷纷迟疑中………
只见那七人的身影开始动了,在三处阵台之间,分别占据了七星的一个方位,身形转动之余在贪狼、巨门、文曲、廉贞、武曲、破军七位之间轮转,七人按照七星大阵的运转,进退有位的舞动手中长剑,时而按照白坞晶正转七星,时而按照黑钨晶逆转阴阳,占据七星相对的方位,依次为生气、天医、延年、绝命、五鬼、祸害、六煞、伏位六向。
眨眼之间,这七人竟已变化了数百种方位的样子,无一不是阵法变化的精要之处,离渊一时间哪有时间琢磨,一时却无法悟透,只得熟记于心。看起来千叶谷的这种七玄大阵乃是一种合阵之法,七人分别以自身为灵枢,加上凹槽中的晶石,神识相印发动阴阳生煞大阵!
随着身形起舞,在场高人的神识忽有感应,广场的阵台上的阴阳消长、生煞相化,天地灵气运转之间形成了一轮巨大的太极阵图。此太极不可见,只能以神识感应,在场的七人之中,这阴阳合律之舞,太精彩神妙了,很多晚辈弟子的眼神都看直了!
离渊自信的看着场中七人的变化,方才在那坞晶石上,阅读的图形仿佛化为阵图,阵图再化为七人手中长剑的剑意,剑意又化为凝炼的光华,那不止息的光华便是运转的灵枢,四周的地气渐渐的被吸引凝练于实质化。
那不止息的光华,在离渊神识精微的感知下,化为一道凝练实形的剑光,剑光依次如丝线一般射入凹槽内的坞晶石内,然后一片柔和的白色亮光升起,将这一十四枚坞晶石串联起来,形成了一处光华纹路组成的网格。
那光华的网格,正是以神识激引发出白色光辉,似无形的屏障一般,将千叶谷地气循环禁锢在其中一处,光芒一亮,离渊的表情却是陡然一惊,周围的风水江湖人物眼界较高的人,皆是忍不住赞叹出声来,都是为眼前大阵的变化而禁不住出声赞扬!
以离渊的神识,就算眼前尽是亮光,也能清晰的感应到周围的一切,但是七星网格光芒升起时,恍然之间,那七玄星辰璇玑大阵的三座黑白阵台上方,皆是呈现出三道声势浩大的光柱,恍若凝练为实体一般的透明屏障,上不封顶,每座阵台内的地气循环自成一体,互不干涉。
在柔和的光芒照射下,那三道粗大的光柱折射、反射、衍射、透射出各种光、影、形、色,绚烂无比璀璨至极,三道光柱直入天际的同时,离渊恍惚的觉得这整个千叶谷的地气走势都在颤动,而是眼前的三道光柱恰如投入到一望静水中的石子一般,带起潺潺的纹路。
这三座阵台的位置,处于一个正在运转的七玄大阵的中枢位置,其灵性与整座山谷天地之间沉睡的生机相融一体,感应它相当于感应整片山川,因此仿佛并不存在,仿佛是只闻水声,便知水之浩瀚无匹。
整座千叶谷就是一座天地之间无声运转的巨大——法阵,那三道光柱只是一个媒介罢了,只是激荡起这浩瀚山谷的地气循环,灵性相融一体,运转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任何人,而是天地之间生生不息的四时灵动。
只要是习炼风水秘法之人,第一眼见到它,神魂无法不为之深深震撼,离渊静静的站立了良久,也许是三分钟,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小时,也许是一小时,只觉得七星殿堂四周的风水江湖人物都是寂静无声,专心的盯着前方的阵台认真看着,良久离渊这才长舒一口气。
看着眼前绵延不息的三道光柱,高千秋哈哈一声,大声宣读道:
“千叶谷的七玄大阵,并无定式,激引阵法的晶石跟激引之人的神识强弱有关,这座七玄大阵,是高家先人历千年之功,在此地山川,依天成地气于千叶谷内各方位布下十四座灵枢,并在广场上铭刻凹槽与之灵枢对应,
此番只是晶石激引而已,算不得什么,原本这千叶谷的阵法就自然运转一番,这激引阵法马上就要完功,待会请参加灵术大典的年轻人,抽签选择阵台及次序,由三宗宗首监督其中抽签过程,风水山不同的宗门斗法抽签记得错开,切莫同宗秘法相残斗,同时也能够领教下别宗的秘法,以达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目的。“
离渊听到高千秋的话语,才愣然的转过神来,这千叶谷传承千年,的确有其独特的一面存在,这七玄大阵激引它与天地灵机的清晰感应,让在场的风水江湖人士都可以感受到,这是开启灵觉的一种方式、是印证神识的一种演示、移转灵枢的一种参悟、掌握神念的一种机缘,不同的人可能有不同的收获。
天地之间阴阳消长、生煞相化、灵机运转不歇。
这时候,只见那高千秋话语一落,有一名身着华服的妙龄女子,从七星殿堂中走去,手中捧着一圆形的花瓶模样的器皿,只不过口径较一般的花瓶大上许多,瓶状器皿的材质在阳光下灼灼夺目,分明是纯金打造的容器,那圆柱金器之内,依稀可以辨认是铜铸的一枚枚求卜问卦的灵签。
那妙龄女子抱着的金瓶的姿势,恰像是现代名画中谢楚余的一副油画作品,美女系列之一的【陶】,那妙龄女子体态婀娜多姿,风情万种,与【陶】相不通的是那妙龄女子身着红色的汉服,而并非抱着花瓶,围着浴巾的那个美女……………
第二百七十八章 金瓶擎签
第二百七十八章金瓶擎签——
那妙龄女子来到七星殿堂前方的白玉石台前,宛然一笑恰如含苞待放的水莲花,不胜娇羞。
此刻风水江湖人士的众多眼光,凝聚在妙龄女子神情的金瓶之中,却不知道那金瓶用的何种手段,可以禁断风水神识的探查,那华服女子倒是镇静,似乎被人注意惯了,粉颜含笑的没有任何的羞怯之色,端庄大方,使得在场众人纷纷点头称赞。
高千秋眼见如此,哈哈一笑道:“紫文是我的养女,为人孝顺懂事,一向最是疼爱,今日宗门大典之际,紫文仰慕众江湖同道的风采,早就央求我能够来此一观,今日这‘金瓶擎签’就由我养女紫文来捧瓶,众位同道不见怪吧。”
“高掌门这是哪里话,贤侄女能够作证金瓶擎签,对这些年轻子弟也算是一种福分,哈哈!“一位看起来与高千秋交好的门派掌门,这般笑道,同时这广场下方响起一片低低的附和声,听上去都有几番与高千秋拉近关系的意思。
那称为紫文的妙龄女子,容貌俏丽,眼神顾盼之间神采熠熠,的确算的上是少见的美女,怨不得一些年轻子弟初一见到,便是有几分神魂颠倒的意思,再加上此女的身份,倒的确惹得一些有心人,考虑能否结成秦晋之好的想法。
相对于多数年轻人的热情,离渊对着华服女子倒不是太上心,尽管这紫文的女子容貌绝佳,算的上一时少有的美人,但与离渊以往结识到的女子,还差了几分,再加上离渊的心境不同了,切身感受自然不同,况且离渊发现此女子也是修习风水秘法的,就越是觉得事情不靠谱。
此华服女子的秘术修为还不错,堪堪到了风水神识的境界,只不过离渊总感觉带着那么几分媚——术体感,只不过不同于以往,紫文很会利用自身身体的优势去吸引男子的目光,往往一撇一顾就能够显出灼灼色彩,就如同此时她怀抱金瓶的姿势,就能够引起人的无限遐想。
鉴于以往对伊思昭的认知,离渊觉得此女子不像是中土的女子,倒像是从海外的女子,礼节习惯都留存有东海扶桑的气息,让离渊觉得很不自然,不过这些与今日的灵术大典没有什么关系,离渊只是迟疑了一下便是不再细想。
在这些呐喊喊声中,声音最响的就是一些穷山僻壤的风水小门派,大多是没见过一些世面,却又想着拉近与千叶谷的关系,总之林林总总的缘由,一些世家传承的大门派年轻子弟,却是在一旁保持缄默,只是盯着那女子手中的金瓶看。
高千秋见到下面喊声隆隆的风水同道,脸色露出一丝笑意,大声的宣读道:
“哈哈,多谢众位道友,原谅小女的唐突之行,眼下吉时已到,请此番参加灵术大典的年轻俊杰上前来,每人依次从那金瓶中,抽出一道签,上面的铜签上会注明出场的场次,以及参加的阵台,待会抽到签的人,各自到签上表明的阵台方向去等候即可。“
听到此次的安排,原本站在白玉台前等侯的年轻子弟,此时井然有序的朝着那紫文走去,那金瓶之中放着的铜签连带金瓶,都被风水秘法祭练过,略带着些风水法器的特性,铜签可以用秘法操控,再加上那金瓶的隔绝神识的作用,这样的抽签还算是比较的保密妥当的。
金瓶擎签,最为知名的用途是在藏传佛教认定活佛的过程中用到,清朝乾隆末年以来一直作为认定蒙藏大活佛的法定程序。清朝中央颁赐一金瓶于拉萨大昭寺,专挚藏族呼图克图以上的大活佛;再颁赐一金瓶于北京雍和宫,挚定蒙古各部呼图克图以上的大活佛。
以往裁定活佛,邀集四大护法,将灵童的名字及出生年月,用满、汉、藏三种文字写于签牌上,放进瓶内,选拔真正有学问的活佛,祈祷七日,然后由各呼图克图和驻藏大臣在大昭寺释迦牟尼像前正式拈定,这些都是大皇帝为了黄教的兴隆和不使护法弄虚作假,金瓶擎签也拈定了不少藏传佛教格鲁派、噶举派、宁玛派的主要活佛。
在风水江湖之中,碰到一些郑重地场合,往往也需要裁定抽签,这金瓶擎签就成为了一种风水江湖的惯例,眼前的这金瓶中的铜签也算是风水法器的一类,按次序排队抽签的年轻俊杰,只是那神识激引一番,无需动手入金瓶触摸铜签,便可以将铜签抽出。
离渊心中倒是不担心抽到什么坏的位置,是以留在了队伍的最后方,同时细细的打探着前方诸人的名次,最前方抽签的是一位瘦弱的年轻人,似乎是水宗派出的三大弟子中的一位,看样子甚是倨傲,抢先在队伍的最前方第一位抽签。
只见那名瘦弱男子,双手随意的捏了一个手势,在金瓶的位置一顿,神识激引之下,却是见到一道铜签从金瓶中跃出,跳跃旋转了几番,稳稳的落到年轻人的手中,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年轻人的举动引得在场一片喝彩声。
不过细细听来,这喝彩的大多数声音都是从水宗门派中传来,其余两宗的子弟很是不屑的样子,都在低声絮絮叨叨的什么,离渊见此微微皱了下眉头,此男子的确有着骄傲的资本,风水神识境界也却是不错,至于风水斗法嘛,倒还是不清楚能够如何。
接下来的情况,就略显单调了不少,并不是很多的风水高手喜欢张扬,大多数的人都比较的低调,在这种场合下,不轻易的展示自身秘法修为程度,仅仅只是按部就班的用秘术取出铜签即可,再加上原本的三个阵台之中,三宗弟子要分开比试,同宗的子弟不提倡同门比斗。
倘若发现铜签重合之后,只需要将手中的签顺延即可,交到你身后的人就行了,如此循环,只不过铜签一被取出,就不能够再放入那金瓶之中,毕竟用秘术激引的时候,将会无可避免的沾染了个人的秘术气息,很容易辨认出来。
离渊倒数第二个抽签的,金瓶中的铜签也是屈指可数,只有两枚签,倒是不用怎么费心的去挑选,顺手用秘术激引了其中一道,取出一看,不由得撇了下嘴角,不算是太好也不算是太坏,不好的地方是因为,离渊的第一轮淘汰赛出场顺序排在第二,使得原本希望多看几场比赛再上场的计划落空。
至于那铜签不坏的地方,则是由于阵台的位置还不错,三座阵台成倒三角的形式,正中的一个角正对着七星殿堂,是为最瞩目的阵台,此处大多数的风水门派掌门都在这里,自然受到风水江湖前辈的关注,倒是其余的两个都在东南角跟西南角,位置有些偏,只有一些年轻弟子们围在周围,离渊抽到的阵台就在东南角。
这东南角的阵台位置,四周都是些年轻弟子,不是风水小门派,就是一些大宗门不受器重的弟子,上不了七星殿堂白玉石台的那种小角色,只懂得看个热闹而已,熙熙攘攘的倒正合离渊的低调态度,否则的话,纵然是在最中间的阵台,在众人眼光中斗法也十分的别扭。
待的金瓶擎签结束,离渊仍是一副四处张望的样子,直等到高千秋本人宣布抽签结束,眼中也没有碰到要找的人,只不过让离渊感到无趣的是,此番抽签的所有人中,没有一个相熟的身影,高羽可能是为了避嫌不参加,这倒还好说,反而那杜子轩没有参与,不知道在筹划些什么样的事情,让离渊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至于时无道、师妃研等同龄人,秘法修为早已不是一个档次,他们这种修为就算是放眼风水江湖,想来也是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倘若参加灵术大典的话,恐怕会有一种虎入羊群的感觉,不过让一心想见识高手斗法的离渊,感觉颇为的可惜。
百无聊赖之际,离渊顿感觉这灵术大典有些名不副实,心中升起了一种失望之意。
离渊之所以敢这么想,因为他根本不怵在场的所谓风水江湖的少年俊杰等人。
原因并不复杂,一位在家中炼剑的高手,与另一位在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的剑客,假如功力相当,碰到一起斗剑的话结果会如何?用脚后跟都能想到!
眼下抽完签的众多高手,尽管有几名已经半只脚踏足风水神识第二重境界,但是看那些人的气质,一个个年少浮躁气息不稳,似乎秘法修为并非货真价实的,而离渊的秘法修为,是一步步从杀戮中提升到的,从入风水江湖,斩杀的风水江湖败类也不占少数,以弱胜强也是家常便饭,真要让离渊脚踏实地的跟比自己低的人斗法,离渊实在是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真动手试法,这些所谓俊杰哪能玩得过离渊?这里有多数人的修为比杜子轩还有相当一段差距,杜子轩也算的上是半只脚踏足风水神识第二重境界,离渊在生死纠缠中连杜子轩都给击败了,何况是在试法切磋中对付这些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只不过离渊不能够在今天的灵术大典,手段尽数的试出来,毕竟他现在名义上是丰虚道长的入室弟子,至少那寻龙宗的秘法不能够使出,这些年轻人或许看不出,但是身在七星殿堂中的老家伙应该能够看得出来。
这样说来,此消彼长,这场灵术大典还是有些难度,所幸的是,离渊所学甚杂,一身修为秘术,只不过四成的寻龙宗秘法,还算是可以的……….
第二百七十九章 身姿妙曼 婀娜多姿
第二百七十九章身姿妙曼婀娜多姿——
灵术大典第一场比赛之际……
就在众人抽签完毕之后,千叶谷中的几名弟子引着众人,到了各自比试斗法的阵台前,只听得一声浩扬悠远的钟鸣之声,那灵术大典才算数真正的开始起来,风水江湖的一些门派,也都分散在三座阵台之间。
只不过每座阵台之间的人群多少不一,但总的来说仍是最中间的那座阵台人最多,旁边的这两座阵台,除了那年轻弟子出身的门派在此助威外,一些相近的宗门也都旁观着,离渊此刻就夹在众人之间,看着阵台上的两人。
台上此刻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女子二十五六岁上下,一身打扮倒显得英气勃勃,紧身的紫色汉服小衣,淡淡的勾勒出女子姣好的身材,鹅蛋形的小脸上带着红晕,发结则是简单的扎了一番,手中拿着三根两米见长的丝带,分别是黄红蓝三色。
男子则是显得敦厚很多,显得温文尔雅,给离渊留的印像比较憨厚,人长的也是浓眉大眼虎头虎脑,望着那名女子的脸色有些矛盾,似乎不太想在灵术大典上与这名女子斗法的样子,眼中露出怜惜的摸样,只不过那汉服女子剑眉冷凝,盯着男子的摸样却是另外一份样子。
“芳妹,都说了你打不过我,你还上来跟我比试,这要是让你父亲知道了我欺负你,你爹肯定是不同意我到时候娶你了,芳妹你下去吧,大不了下去我让你打。”那男子呆呆的开口道,不过这话语之中却是将二人的关系留漏出来,惹得在场观战的风水江湖人士响起一阵哄笑。
“卓一斌,”那被叫做芳妹的女子听到方脸男子的话语,再加上阵台下方嬉笑的人群,脸上没来由的一红,不由得出声喝道:“你要动手就动手,省的一会我打你下台去,哪个人说我打不过你,既然你怕了,就感觉下去,省的姑奶奶我待会动手伤了你咋的。”
那被称作卓一斌的憨厚男子,两手尴尬的搓着,嘴角苦涩的一笑道:“芳妹,你这是何苦呢,你明明知道这次我如果不能够在灵术大典上,拿到什么好名次,你爹就不会答应我向你家提亲,你现在这样做,让我这么办呢,你明知道………….”
“什么你的我的,那些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什么关系,再说了,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踏入我家门派的门,卓一斌我警告你,惹怒了姑奶奶有你好看的,不打我就仍你下去。”那被称为芳妹的女子,与她今日的打扮颇为的相似,今日紫色汉衣颇为的干练,显得极其有特色。
在场的风水高手没想到第一场会出现这么一幕,纷纷在下边喝彩,惹得在场的两人打也不是,退也不是,离渊在下边看着两人,也不由得随众人笑了起来,眼中带着几分兴趣的望着在场的几人。
眼下此番情况也是到事后,离渊才了解到其中的缘由,原来这女子名叫戚芳,是风宗混元派掌教的女儿,自幼修习秘法,天资聪慧机敏刁蛮,年纪轻轻的秘法修为就在同龄人出类拔萃,也形成了大小姐的脾气,性格颇为的棘手。
混元派原本就是个风宗小门派,只因为出了戚芳这样的一个风水后起之秀,才逐渐受到一些风宗门派的关注,此番千叶谷宗门大典广发贺贴,混元派的掌门戚长丰却因为门派事务难得脱身,再加上与千叶谷不甚熟稔,就不准备参加此宗门大典。
戚长丰平日里对女儿百依百顺的,常常忧心戚芳的婚事,戚芳现如今的年纪已经二十七了,却是因为修习秘法等缘故,没能够好好的培养感情,戚长丰也本身愧疚,正因为如此戚长丰做到一件事,使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因为一件事情不忿,愤然拿着贺贴来千叶谷参加灵术大典。
这件事情还要从卓一斌说起,卓一斌是山宗牛头山一脉的第三代杰出弟子,按常理说,山宗牛头山一脉跟风门混元派扯不上什么关系,只不过因为二者门派相距很近,以往都是关系融洽,有什么事情都是相互扶持,这传承百年以来,一向是关系紧密。
正因为宗门的缘故,卓一斌跟戚芳二人自小青梅竹马的长大,只不过戚芳一向沉心风水秘法,再加上卓一斌很呆不懂得哄女子开心,使得二人的关系时而僵硬时而紧密,卓一斌的一副心神都被戚芳的身影占据着。
自小戚芳常常在牛头山去玩,卓一斌的老爹卓月坡甚喜欢戚芳这丫头,也明白自己儿子的那副心意,就一心想促成二人的婚事,这不恰巧在宗门大典之际,卓月坡正好带着卓一斌去混元派求亲。
那戚长丰平日对卓一斌这孩子的为人也比较认可,原本就准备答应定亲了,但是一想到自己女儿戚芳的脾气,很是要强仓促决定的话,怕是会使得戚芳很不满,就暗地里跟卓月坡商量了一番,此次借着宗门大典,让二人结伴一起去千叶谷,在路途中增进二人的感情。
但是明面上却不能够这么说,戚长丰就定下关系,当着两人的面说道,如果卓一斌能够在灵术大典上拿到名次,就答应二人的婚事,这样一说,戚芳好胜的性格就不同意了,“凭什么二人一起习练秘法,我的修为就比你差,”心思倔起来,便偷偷的拿着帖子跑了。
戚长丰卓月坡这两个活的跟人精似的老人物,见到此事成效,自然督促那卓一斌赶紧去追戚芳,就这样二人一路上,矛盾群生,倒是卓一斌处处让着戚芳,这样才能够一起到了千叶谷,却是没料到,二人在金瓶擎签的时候,正好抽到了一起,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
至于戚芳的心中到底想着什么,也不能不说,戚芳心中对这个憨厚正直的卓一斌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只是可惜卓一斌太正直了,不懂得使坏取得女子的好感,让戚芳一直对他冷言冷语的,倒是卓一斌仍是锲而不舍的守在戚芳身边。
只不过此时在阵台上边的两人,都不好过,戚芳毕竟是女孩子,见到众人的怂恿,脸皮薄一点,不比那卓一斌憨厚一般,强先的忍不住动手了,戚芳的这一动手,便是不同一般显出正宗门派的传承,使得离渊吃了一惊,不由得站在人群中大声喝好了一声。
在离渊看来,这戚芳的秘法修为比卓一斌功力稍弱,但是出手的雷厉风行依然声势浩大,
三色丝带环绕身前,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杆九色旗幡,在其身周运转起风水阵法,她的容颜俏丽身段窈窕,运转阵法也似妙曼的舞蹈,引来阵阵喝彩,
手中也没有闲着,在刹那间用风水法器布下了混元大阵,混元大阵的阵图像一个标准的九芒星,其实是三三旋转的等边三角形变化结构,离渊在风水典籍里就见过,那法器构建的九芒星阵势,随着戚芳手中的九色旗幡,一强一弱的向着卓一斌攻去。
见到戚芳一出手,便是最拿手的混元大阵,卓一斌知晓这下戚芳真的生气了,脸上愁眉苦脸的看了一眼,再一联系到来时,父亲卓月坡的盯著,只得果断出手了,卓一斌用红、蓝、黄三杆阵旗布阵,旗幡与旗杆当然都是用特殊的材质制成,手中拿着一面大点的罗盘运转大阵。
卓一斌在失去先机的情况下,还能够果断的布下风水阵法,抵挡住戚芳的第一轮攻击,也说明卓一斌这个年轻的一代弟子,的确有着其独特的特点,只不过卓一斌担心戚芳生气,一直只守不攻,把握自身门户,抵挡着戚芳九色旗幡的狂轰乱撞。
离渊看卓一斌与戚芳这两位的俊杰演示另一种风水大阵的阵法变换,攻守之间的种种妙处,离渊是叹为观止,第一个带头喝彩!相比而言卓一斌功力更深厚,运转阵法也更加轻松自如,但他自不会与戚芳争什么胜负,只是脸色苦闷的盯着戚芳的娇颜发呆着。
混元阵法跟牛头山的传承,各自成为一个体系,眼前二人施展的秘术,皆是两派最核心精华的成果,离渊自己没有得师承专门学过这些风水大阵,他只能通过书籍了解,但是只停留在表面,这样一看,使得离渊了解不少其中的奥秘。
离渊是一边赞叹一边暗中叹气啊,他能看出来,假如卓一斌真的要动手的话,也不是太难的事情,风水门派之中,立派根本或汇灵枢地气涵养形神、或采携山川灵秀施展种种炼境妙法,或布阵拢山水云烟施法切磋,离渊也算是大开眼界,虽然通过这种方式无法领略各派独特的传承奥妙,但也有很多借鉴之处。
期间,戚芳生气的还带着点点的醋意,就在昨天宗门大典的时候,卓一斌见到清影仙子师妃妍,竟然一时失神,这失神也被戚芳完全的看在眼里,哪能不生气呢,虽然戚芳明知道自己比不得师妃妍,但是见到卓一斌看师妃妍,还是有些吃醋,那戚芳今日刻意展现舞姿运转大阵,身姿妙曼婀娜颇为动人,就是要让同场试法的卓一斌好好看看。
很明显,戚芳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卓一斌的心目中,只有戚芳的影子,那卓一斌见到师妃妍失神,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任是谁人一见师妃妍,必定会失神,就连心如止水的离渊也不能够避免。
第二百八十章 对阵云水镜
丝带尽舞,飘逸清新
戚芳本人那身着五彩紫衣的身影,挥舞着九色大旗,在黑白的阵台之上,如同矫捷的燕雀一般,转身腾挪之间,带着青春风扬的气息,却是丝毫掩饰不住攻势的凌厉非凡。
而那卓一斌略带憨厚的脸颊带着点点汗珠,双眼半刻不舍离开戚芳的娇容,双手只是固守着前方的寸许地方,三支色彩鲜艳的小旗杆在身前不停的旋转着,带着阵阵的地气罡风,只守不攻,任由戚芳舞动丝带及九色大旗带来攻击。
那三支小旗在攻势之中,显得不甚突出,如同风中的蜡烛火焰一般,几经寂灭却未曾熄灭,那三支小旗发出颤颤的声音,旗杆来回的摇摆,似乎只差一线便是可以折断,但就是这一线,戚芳使劲最大的秘法威能,也不能够将其折断。
来来回回的如此几番,那三支三色小旗如同春风中的小草一般坚韧,将戚芳的攻击尽数挡住,未曾见到一丝疲态,看来卓一斌的秘法修为还未完全施展出来,似乎担心伤到戚芳,风水秘术之间留有很大的余地,看起脸上的神情,三色小旗还有很多未曾施展的威能。
不过最让离渊欣赏的是,卓一斌能够掌握到很好的分寸,无论戚芳的攻势如何变化,卓一斌都能够将这守势保持比她强上一线,这般可以既不打消戚芳的信心,也不让自己处于无法挽回的落败之际,可见卓一斌对眼前这个刁蛮的女子很是疼爱。
不过想想也对,卓一斌与戚芳从小青梅竹马,这样的风水斗法应该不知道多少次了,在这不知道多少次的斗法中,能够掌握这般细腻的技巧也不算数太难,可是类似卓一航这般看似大大咧咧憨厚的性格,能有这般的手段,不知道卓一斌暗地里练习过多少次了。
这般说来,这卓一斌对戚芳的好,的确算是难得专一的女子了。
卓一斌与那戚芳的身影在阵台之上来来往往,风水斗法一攻一守之间,风水阵法的变化万般,让在场的观战人员,纷纷的大声喝彩,离渊也由衷的点了点头,对卓一斌戚芳二人心中颇有几分好感。
相对于卓一斌的处变不惊,戚芳就没有如此的好心态了,久攻不下的她,心境早已急躁了几许,显得不似方才那般进退有道,愈是这般,戚芳的攻势就越急躁,渐渐的落了下乘之际,离渊只是在想这戚芳的女孩子能够坚持多久。
终于,在离渊的预测下,那戚芳忽然没有任何的征兆的停手了,极其生气的收了手中的九色大旗,连带着丝带也狠狠的扔在地上,贝齿紧咬眼睛狠狠的瞪着卓一斌憨憨傻笑的脸颊,气愤的道:“打就打,不打就不打,哪像你像个乌龟似的,拖个乌龟壳子不动,一点男人样子也没有。”
卓一斌听到此处,脸色涨得通红,似乎想说些服软体己的话语,讨好戚芳,但忽然又想到如今身处的场景,众人正看着他们二人比试斗法,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戚芳气的眼圈一红,便是狠狠地一跺脚,将手中的丝带狠狠的扔下,跳下阵台穿过人群跑了,只看那卓一斌没有想到戚芳会来这一出,便是愣在了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中犹豫着是不是该等那斗法裁判将结果宣布了再说,毕竟如果此时走的话,算是对千叶谷的极其不尊重。
这时候,离渊倒是清楚这对闹矛盾的情侣二人,只可惜卓一斌身在其中看不透,心中不忍之下,不由得在人群中大声喊道:“还不快去追啊!”离渊的话声刚落,在台下观战的风水江湖人士,也是大大小小的响起附和的声音,甚至那当裁判的中年男子,也含笑点头示意卓一斌去追。
卓一斌对离渊感谢的笑了一下,多谢离渊能够提醒他,否则戚芳妹子肯定真的生气了,而后向卓一斌在场的风水江湖人士行了个礼,捡起地上戚芳扔下的三色丝带,向着戚芳远去的方向奔去,后边顿时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喝彩声,似乎为这个憨厚男子打气。
差不多的时候,只见到此处阵台裁判那名中年男子,咳嗽了几声,手上做手势使在场的众人安静下来,慢慢的道:“咳咳,上一场那牛头上一脉的卓一斌获胜,下一场比试的两人为,风水江湖散人离渊以及水宗‘云水镜’的方青山。“
话声一落,顿时那下边观战之人响起一片嘘声,似乎那云水镜的来历还真的不小,看这样式,众人似乎极其的看好方青山本人,离渊不由得皱了下眉头,本来就是对水宗没有什么好感,谁让杜子轩是那水宗一脉的呢,以至于离渊连带着将水宗都排斥上了。
早前的时候,离渊就已经打定了注意,倘若能够单独遇到杜子轩,必将其斩杀,企图伤害自己女子的人,绝对不能让他活着,这相当于触犯了离渊的逆鳞,不由得离渊不下狠手。
想到此处,离渊不由得慢慢从人群中穿过,朝着前方的阵台处走去。
众人的眼光都看向了离渊,而离渊却是很是随意的笑了,他笑着站起身来,很随意的走到前方的空地中央的阵台,转过身来道:“能够参加灵术大典,也算是在下的幸运,既然诸位同道如此热情,离某人就却之不恭了,今日借此机会领教云水镜才俊的手段,请同道一起评点切磋。……”
在场的众人之中,毕竟不全是酒囊饭袋,其中有好多的风水高手在此,见到离渊虽然无任何名声,但是他的修为已经踏足了风水神识,不像是单纯的无能之辈,那方青山的名声就更不必说了,这场比赛算是极有意识。
整个灵术大典的气氛一下子就到了**,离渊是先上场后说话,语气谦和却带着十足的自信。有人感到很惊讶,心中暗道这位离渊是不是不太懂江湖门道,如此大大咧咧的就上台了,难道看不出他没有听说过云水镜的名声么,方青山可不是那么好打败的。
毕竟离渊给人一副懂礼貌的样子,对他印象很好的人也有不少,但已经无法劝阻了。
很多人在下方,窃窃私语着,
众人又都看向云水镜掌门人——方汉,方汉笑了一番,已经说出来了,让儿子好好上台请教请教,那就让他先上吧,一见这个场面,方汉对儿子道:“居仕,你就先下场请兰德先生指点,前辈受伤初愈,你出手要注意分寸。”
方青山答道:“遵命,孩儿一定不会伤了同道和气。”然后又朝向影华一抱拳道:“影华师妹,请您指点居仕施展秘法的得失。”然后才走到场中,离离渊大约三丈外面对面站定,抱拳道:“兰德先生,请指教!”
这父子两的话差点把离渊的鼻子都给气歪了,老子稍微客气一点点,要儿子出手注意分寸,而儿子的语气是稳占上风,根本没把他这位“前辈”放在眼里,反倒先跟向影华打招呼。
离渊也是年轻人,不可能没有火气,在心中暗道:“看你这意思,是怕我抢你想泡的妞?你知不知道向左狐是怎么死的,我哪有这份心思?我容易吗,而你这位大少爷只想着争风吃醋!还能不能干点正经事?想要我栽跟头,今天不让你栽到姥姥家,我就不叫离渊。——靠,我还真不叫离渊!”
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沉着脸道:“方青山,我虽不敢以尊长自居,但在你面前,也不适合先出手。你出手时一定要看清楚我的反应,莫要辜负了试法切磋的美意。”
河马打哈欠,这话好大的口气!言下之意——我出手是给面子指点你,一定要看清楚了,别到时候稀里糊涂的下去,什么收获都没有。既然对方不客气,反正就对着吹牛呗,又不用上税,谁还吹不过谁啊?
听起来很狂,但也是一种嘲讽式的提醒,因为方青山做的不对。他抱拳之后就站在那里等着,等上菜呢?既然是向前辈请教,哪有让离渊先出手的道理?
方青山脸色微红道:“是晚辈失礼了,前辈小心——画地为牢!”
话音未落他就出手了,取出一支六爪黄龙玉如意,朝天一挥,离渊身形陡然一阵模糊,风声传来却感觉不到有风吹过,离渊周围的空气仿佛成了旋转的毛玻璃。方青山展示了移转灵枢的境界,试法最重要的目的之一就是如此,施展的是很高明的“画地为牢”秘法。
只要将离渊困在当场不能挣脱,一盏茶的功夫就够了,然后收了秘法说几句客气话,表面上没什么高下胜负,但谁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他的面子是挣足了,而且显得相当潇洒从容。如意算盘打的很好,一出手就尽了全力。
离渊确实是等他先出手,一瞬间也被“画地为牢”困住,他有感应,方青山的修为境界与他差不多,但功力却要深厚得多,同样的秘法离渊施展不出这么大的威力,不愧是家学渊源自幼用功,占了不少便宜,至少这一手画地为牢术,离渊就没有学过。
第二百八十一章 云水一线
离渊眯着眼睛盯着下方略显嘈杂的人群,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此刻眼见轮到方青山上台斗法,与云水境相熟的几人,皆是将目光望向云水镜掌门人——方汉,似乎想看看方汉有什么意见之类的话语,毕竟他儿子方青山现如今在水宗,也算的上是难得的俊杰,一身秘法修为早已在两年前便已进阶风水神识。
倘若方青山今后的运数,似往年那般一样,风水秘法的道路自然会走的更远,成为一代宗师级别的人物,也不是不可能的,云水境在水宗的一脉内,其实算不得什么风水大派,只不过处于中等的水平,只不过方汉教子有方,难得教授了方青山这般的人物。
凭借着方青山这般有潜力的年轻俊杰,云水境的复兴大计,也算的上是指日可待,方汉此番带方青山前来,为的就是让他见见世面,能够磨练下自我,更重要的则是树立一种年少成名的姿态,这样以来,与云水境结交的人会更多,门派的实力也会如水注一般,慢慢的强大。
这云水境掌门的方汉原本算盘就打的很不错,只可惜打错了对象,打到了离渊的头上,以离渊的性格,自然不会喜好让别人踩着脑袋前进,方汉昨天在逍遥渡的宴席上,虽然见到离渊与丰虚道长在一起,但也没有过于在意,只道是是丰虚道长的晚辈而已………
顾及此处,方汉笑了一番,既然众人都在等着他说话,那就让儿子好好上台请教请教,那就让他先上吧,一见这个场面,方汉对儿子方青山道:“青山,你就先上场请离渊先生指点,这位年轻道友看起来如此懂礼貌,待会你出手要注意分寸,点到为止,切莫主动伤人。”
方青山状似很轻松的笑着答道:“遵命,孩儿一定小心谨慎下手不会太重,不会伤了同道和气。”然后又朝在场观战的风水江湖人士一抱拳道:“请诸位风水同道指点青山施展秘法的得失。”话语虽是谦逊之语,但是语气听着却是掩饰不住的傲慢之感。
方青山如此作秀的一番动作,惹得离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过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来,只见那方青山站起身来,身形一颤人影一闪之间,淡淡的气爆声响起,而其身形,却是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了下方那宽敞的黑白阵台之上。
与离渊相距大约三丈外面对面站定,方青山抬起头,日光桀骜地望着离渊,抱拳道:“离渊先生,请指教?”
这父子两的话如同在唱双簧一般,一唱一和之间分外默契,看来这样的事情没少干。
更何况那方青山的一番作秀,差点把离渊给气笑了,老子方汉稍微客气一点点,要儿子出手注意分寸,而儿子的语气是稳占上风,根本没把他这位“前辈”放在眼里,反倒先跟在场的风水同道打招呼,似乎已经赢得了比赛,稳拿胜券,先跟风水同道们道个谢。
离渊也是年轻人,不可能没有火气,在心中暗道:“看你这意思,是准备踩着我的脑袋,成就你的一世英名了?看来在这灵术大典上,太过于低调也不行,我容易吗,而你这位大少爷不去拍电影真是可惜了,想要我栽跟头,今天不让你栽到姥姥家,我就不叫离渊!”
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沉着脸道:“方青山,我虽不敢以尊长自居,但在你面前我年纪较大,不太适合先出手。你待会出手时一定要看清楚我的动作身手,莫要辜负了试法切磋的美意,你要明了这一点,以免不清不白的斗法一场。”
河马打哈欠,这话好大的口气!言下之意——我出手是给面子指点你,一定要看清楚了,别到时候稀里糊涂的下去,什么收获都没有。既然对方不客气,反正就对着吹牛呗,又不用上税,谁还吹不过谁啊?
听起来很狂,但也是一种嘲讽式的提醒,因为方青山做的不对。他抱拳之后就站在那里等着,等上菜呢?既然是向前辈请教,离渊自然不会主动出手?
方青山脸色微红,牙齿狠咬道:“原来是这样,那就恕在下失礼了,阁下可是要小心了————云水一线!”
话音未落方青山整个人就已经出手了,手中凌厉的取出一支青白色的玉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玉圭已经朝天一挥,只见那离渊的身形陡然一阵模糊,只感觉身形如到了海边一般,感受着巨浪一层层的涌来,迎面能够感觉到一阵水汽扑面,阴寒的水汽慢慢的浸透着自身的衣服。
只不过身在海边,耳边风声传来却感觉不到有风吹过,水声渺渺却感受不到水汽集结于何处,这水汽凝结的如同雾一般,三四米外就不能够见外界为何物,离渊周围的空气仿佛成了旋转的毛玻璃,那湿湿的水幕围绕着自身,越靠越近,只欲将离渊团团的围住。
方青山一出手便是展示了,云水境一派最厉害的风水秘术——云水一线,此秘术只有在修为达到风水神识的境界之后,才算是能够掌握,云水一线最厉害的在于困人,看来方青山还想保留一种高人的形象,并不急于斗法伤人,也算是方青山心地还不坏,只是有些傲慢自大罢了,现如今的公子哥,恐怕那个人都有这样的脾气。
这一点离渊倒是将方青山想的太高尚了,其实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方青山在预选赛出战,只是想要向外界树立一个世外高人的形象,单单凭借用了一招困术,就将离渊困的无法脱身,这样方青山可以坐着就将比赛拿下来,岂不是省力更省心。
试法最重要的目的之一就是如此做,震慑敌人,是以才施展的是很高明的“云水一线”秘法。只要将离渊困在当场不能挣脱,一盏茶的功夫就够了,然后收了秘法说几句客气话,表面上没什么高下胜负,但谁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方青山的面子是挣足了,而且显得相当潇洒从容。
如意算盘打的很好,一出手就尽了全力。
离渊的确是在等方青山先出手,没有任何的防备动作,一方面是对自身风水秘法实力的强烈自信,另一方面则是抱着切身体验一下云水境的秘术,以往风水斗法,都需要分出个生死,赢则生输则死,但是灵术大典就不同了,在这种情况下,离渊心态放的很轻松,也不必担心生死相向。
在方青山施展秘法的那一瞬间,离渊也的确被“云水一线”困住,他有感应,方青山的修为境界与他差不多,但功力却要深厚得多,看来这方汉的确教子有方,方青山从小便是基础打的很牢靠,秘法修行的每一步都是扎实的走过来的。
同样的秘法,离渊如果施展的话,应该施展不出这么大的威力,不愧是家学渊源自幼用功,占了不少便宜,至少这一手云水一线术,离渊就没有学过,如果别人被方青山这般困住,定然会费一些手脚才能够脱身,毕竟这云水一线困人的同时,连带着神识都无法延展。
不得不说,方青山很不应该,如果他碰到的不是离渊,或许方青山的确能够在预选赛上,一战成名,只可惜是离渊,注定方青山只能够成为离渊年少成名的踏脚石,因为下面的一幕,所有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
方青山究竟困住离渊多长时间?说实话,他自己搞不清楚,因为当时他的情况也模糊了,仅仅只是将离渊摄到了云水一线的困境之中,还未尝有任何的动作,就只听得一连串的空气爆破声接连响起,元神就一阵恍惚,云水一线被破,受到反噬的方青山,头脑一瞬间如惊雷入耳,浑然不知其所在。
云水一线的秘术被破,方青山心中潜意识的觉得不好,无奈头脑反噬无法凝聚起哪怕一点点的念头,然后眼前一黑,只觉得右肩一麻全身动弹不得,过了两三秒的间隙,方青山才依靠着自身秘法压制住晕眩感,待到眼前所见又恢复了正常,醒转过来的方青山,看到眼前的一幕,眼前的感觉直欲吐血,一种心底的苦楚涌上心头。
眼前的离渊手中拿着一把七尺长的青色古剑,正架在方青山的脖子上,剑刃在日光下,发挥出青芒芒的剑光,剑刃与方青山的脖颈只差三寸距离,那把古剑的寒气逼人,方青山只感觉的脖颈被寒咧咧的剑芒,刺得皮肤生疼一般,寒气刺破肌肤丝毫没有压力。
更让方青山感到无力的是,他现在的手势还保留着,方才施展云水一线的动作,右手高举在空中,但是那青白色的玉圭法器,却是早已不在他手中了,方青山尝试着收回一直悬着的右手,却发现手臂发麻,难以运动分毫。
周围众人皆是一脸惊叹之色,神情很是震撼,有的晚辈弟子嘴张的老大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却不是在看他,而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方青山身边的“离渊先生”,那青白色的玉圭此刻赫然拿在离渊的手中。
第二百八十二章 紫符破法
此刻的一幕,大大出乎在场所有观战人的意料。
原本众人猜测的结局,便是方青山轻而易举的打扮离渊这个没有名声的青年,如今结局正好是对应的,只不过原本的两人角色却是互换了一番,方青山竟然如此的落败了,而且落败的如此不堪,让在场的众人大跌眼眶。
而且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刹那之间,前后总共也不超过十秒左右,在场的众人还未看清怎么变化,便是不清不白的愣在一起,风水斗法已经结束了,在场的众人全部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全场寂静如声,倒是人群的最后边,原本的几名风水江湖男子低低私语着。
“喂,胖子你刚刚看清发生什么了么?“一开始,在下边说话的那个瘦子又开口了。
“我也不知道,刚刚揉眼的功夫,那小子就把剑放在方青山脖子上了,一点征兆都没有看出,“胖子看了一眼台上的两人,脸色颇是怀疑的道。
“是不是那小子,趁着方青山没有察觉偷袭呢,我就觉得这小子有诡异,没想到连方青山也上了他的当了,这小子看上去虽然人畜无害,真是可惜了方青山这种人物,他不防的情况下,连他也中了那小子的当,“方才二人之前的那个长相最为猥琐的瘦弱男子叹息道。
“还是吕二道友说的对,肯定是离渊这小子先出手偷袭的,否则我不相信他能够这么容易的击败方青山,他可不是个什么简单的人物,“另外一名矮胖的家伙很是肯定的道,尽管方才以他的修为,什么也没有看到,他方才只是能够看到个淡淡影子,言语之中却是言之确凿的。
正当这几个无名小人物,信口开河的乱言语之际,远处阵台上边的离渊却是闲庭自若的感觉,离渊眯着望向方青山,同时笑着收回架在他脖子上边的青霖古剑,轻轻的拍了他肩膀一下,仿佛很亲热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
“方道友,你的这支青白玉圭可是要拿好了,随身法器不能轻易脱手,摔碎了也怪可惜的,幸好方才我的动作还不算慢。”
那离渊看似无意的轻手一拍,方青山身体只感觉再度一麻,突然的功夫又能动了,下意识地接过了离渊伸手递过来的青白玉圭,神情就似梦游一般还没反应过来,等到方青山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脸色暴怒,面上的颜色极其难看,似乎马上就要暴走的一副样子。
离渊似乎早已预料到方青山的此种反应,脸上的笑意不减,眼睛眯的更小了一番。
方青山此刻的心中实在是郁闷透顶,按照他真正的实力,本不应该输的如此惨淡,原本的他实在没有可能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一幕,几乎没有反手之力的便被离渊,一剑逼倒,甚至连自己的看家风水法器也被收了去,更可气的是方青山不知道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
如今众多观战的风水江湖人士,不由得盯着场中的黑白阵台,都在看方青山到底要怎么办的时候,方青山心中不甘,正要发作之时,又忽然听见父亲方汉在场外,大声的喝道:“青山,还不多谢离渊先生的指点!”
方青山无奈的盯着方汉一眼,脸上显出极其不愿的神情,眼神之中带着更多的不甘,可是方汉仍是铁青着脸,紧绷的脸颊没有任何的表情,大声冷道:“还不下来,嫌丢人丢的还不够么,风水斗法已经结束了,还赖在阵台上做什么?“
在方青山的记忆中,这是父亲方汉第一次如此的对他大吼,脸上迟疑的环顾了一眼四周。
却是如他父亲所言,所谓的试法切磋已经结束了,回过头来看,离渊刚才的话一点也没有吹牛,方青山出手后根本没看清离渊的反应,稀里糊涂的就下去了。谁也没有伤人的意思,但大家心里都有数,按照这个场面,假如真是生死相斗,方青山就算是有九条命的猫也得死翘翘,离渊杀他多少个来回都够了。
至于方汉的态度,就更值得那玩味了,方汉作为云水镜的一派掌门,眼界跟眼光自然也不是太过于庸俗,单凭他能教导出方青山这样的儿子,就证明他本人也算是眼光卓越,非一般庸俗陈旧之人,方才的离渊出手他看到清清楚楚,再一联系前日丰虚道长与离渊的关系,方汉就算心中不甘,也不会让儿子再胡闹,特别是眼前这胜负已分的情况下。
方青山接过法器听见父亲的话,咽下自己心中的怒火,这才彻底恢复了清醒,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向离渊躬身行礼致谢。
他感觉到后背一阵阵发凉,一瞬间已经是冷汗涔涔,像他这种高手,试法中落了下风倒无所谓,最可怕的是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出手的?自己竟已经身陷必死之境!离渊的这种手段,已经将方青山胆识吓破,恐怕这一辈子,方青山见到离渊都会有阴影,毕竟谁也不想有一个人,可以很随意的把剑放到自己脖子上。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方青山不知道,身在场外的高人却看得清楚,他的父亲方汉看的还算是一清二楚,那方才几秒之间的“试法切磋”算的上是异常经典的后发制人………
方才在阵台之上,方青山整个人手持青白玉圭刚一出手,那神识境界的秘法催动的云水一线秘术,的确完美的发动,并且将离渊的身影成功困在阵法之中,只不过离渊的反应更是快速,在离渊视线模糊的那一刹那,自己的心中就已经将云水一线阵法的要门,摸到了七七八八。
往日以来,离渊涉猎了众多的阵法奇术,对风水阵法的熟稔程度,已经不比一些风水大师差到哪里,一般的风水阵法入不了离渊的眼睛,便是能够掌握阵法的阵枢要门,破阵而出自然是不成问题。
当离渊被方青山的云水一线摄入阵法之中时,便是明了这云水一线的困人之能,其间夹杂的伤敌成分不算是太多,只是固守的困人之局,如今的这云水一线,困敌威能还不如当初伊思昭的梦魇幻阵,离渊自然不放在心上,只不过这云水一线在水宗排名也算是极其靠前。
云水一线阵法的稳固性极强,否则当初方青山也不会如此自大,从侧面也说明这云水一线的难易破掉,在阵法的困局之上,想要破阵而出,虽然阵枢的原理不难,但是用平常的方法,恐怕要花费很大的功夫才能给脱阵而出,在风水斗法的阵台,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离渊也正是明了这一点,才果断的放弃普通方式,再加上原本心中要给众人一个震慑,便是在被摄入那云水一线阵法的一瞬间,似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一挥左手御其风水秘术,朝空中打出十几张紫色的符篆。
带着重重威能的符篆出手之后,便是四散到离渊周围,先缓后疾在半空瞬间形成一个圆形,然后无声无息的碰向那云水一线凝聚的阵法边界,极其诡异的无声息自燃起来,还未轮到众人发觉什么,整个阵台的空气中,便是接连的响起十几声空气的剧烈爆破声,那十几张紫色符篆也变得飞灰消失不见。
那云水一线的阵法,在此基础上便是被十几张符篆给带走了,而且这无声息的爆破声最大的威力就是冲击神魂。在场众人从未见过有人如此不惜符篆,发动的目的不是为了布阵,就是为了毁阵。
理论上来讲,论起符篆在斗法中的应用,似乎在风水江湖事最简单的,但是能如此精准的把十几张符篆分类打出,并在空中恰恰形成一个圆形弧面?普通人办不到,但是神识境界的秘法高手是可以控制的,但在相斗之中只有一瞬间的机会,离渊要的就是这一瞬间,而且手法之精妙到毫巅,毁阵之果断令人目瞪口呆。
在场的观众做梦也没想到有人会这么玩,风水符篆是有价的,而且越是高级的符篆就价值越高,在场的一些风水高手自然能够辨别出,离渊手中方才随手挥出的那些符篆,并非普通意义的符篆,单从那符篆上边的灵压就可以感受的出,每一张符篆的价值在市场上的价值,定然在上万元之上。
这么多的符篆随手丢出,离渊的脸上一点可惜的表情都没有,倒是极其的平静,看的在场的风水高手表情皆是惋惜,都是一副看败家子的神情,方才离渊的那一把符篆一掷,近乎十几万元的就被离渊给扔掉了,就是为了听个连环的响声,要是为了破除云水一线阵法,这样的代价实在可不是一般的高,有些浪费夸张之嫌。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雷厉风行的手段的确很好看,一瞬间的爆破,火焰连连的样子,也是最简单的破阵方法,此刻在场的风水高手心中不由得涌起这般的一个念头,原来风水阵法还可以这样的破除,真是一种好手段。
各门各派多多少少都有风水阵法传承,千叶谷是其中最擅长、阵法传承最齐备、各种变化掌握也最多的门派,而云水镜的风水阵法传承中最擅长的阵法就是云水一线,云水镜掌门方汉看到此处,不由得脸色一惊,心中如刀绞一般,看向离渊这个人畜无害的人物,如同观看一个怪物一般,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