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千叶谷
当离渊遭此无端变故,退回到厢房的时候,原本身在厢房中的乌然正在和云峰也在说话。|www.uu234.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
云峰见到乌然一副警戒重重的样子,奇怪的问乌然道:“乌然大师,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突然就,我们话还没问完呢?”
乌然大师摇了摇头道:“你方才不知道,我的神识感到窗外有东西在窥探我等,这件事情有古怪,看来有不知道哪里来的邪魔外道也盯上了紫仪观,你们要分外小心。”
云峰很吃惊的道:“邪魔外道?乌然大师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乌然不确信的道:“我的神识方才感觉有地气的波动,似乎是有人,但是当用眼中神识去锁定,却没有成功,那种奇妙的突然消失了……操控阴灵,绝非正道中人,恐怕比我们想像的更不简单。我明天要回门中禀告阁主这件事,你要观中其它弟子小心了。”
“那人是不是还继续跟进呢?”云峰见状迟疑的道。
“稍微缓一缓吧,待宗门大典结束之后,再来回问这番事情,我离开的这些日子,你们千万不能鲁莽行事,一旦坏了规矩,江湖中的高人制裁尔等,万不能说出此番的计划。”乌然大师眼中带着异光嘱咐道。
只是这一段话离渊没有听见,所以也不知道乌然没有认出他的行迹,方才离渊那操控地气的手段,被乌然认为操控隐灵,也不是没有缘由的,想当初他在白阳镇从王思鉴手中得到的《天玉经》,其中内容虽然残缺,但是其中通过秘法之术祭练觉魂之物的手段,离渊却是掌握下来,模仿隐灵的行事自然是受到擒来。
现在的离渊只是在那里担心:这个乌然的术法实在是太可怕了,从来未曾见到过单靠眼光就能够迷惑人的手段,真要闹事的话,恐怕离渊很难掌控制敌的手段,不过现在想他也并无什么大事情,眼前的乌然应该不会对离渊造成什么样的威胁,毕竟天一亮离渊就离开紫仪观了。
离渊回到厢房内,随意的取出九枚符币布成一个灵枢大阵,然后在阵中定坐滋养神魂。他现在的精气神还算是充沛,用这种方式恢复的速度最快,效果比预想的要好得多,或许可以再天亮之下达到巅峰也说不定。
………………………
此刻几十里外的一处山谷之中,几位奇状打扮的人正在山谷中的一处凉亭,含笑谈论着什么,这些人中有身着道袍的道士,有身着袈裟的僧人,有一身白色宫装的女子,有身着便装的中年人,每个人手中所拿的东西也形制特殊之极,熟知古兵器的或许知道,这些人手中拿着的似乎是某种冷兵器的形制,只不过变化与平常了解的不同。
这几人显然许久未见到,在此凉亭喝茶谈天,算的上是独居世外却又不离尘世,如果离渊在此的话,定然会有一种感觉,这座凉亭隐含一座风水大阵,六根柱子就是阵枢,那凉亭的基体倒像是某种阵法的象征,不仅仅是一处简单凉亭。
此番六角凉亭的周围地势也是不凡,皆是种植的密密麻麻的竹林,竹林地势已经很陡峭,大部分一扇扎根,傲视山间,一般人很难立自足攀登,迎面是挂满藤萝的原始丛林,仿佛亘古以来从无人迹至此。拨开藤萝山林间却有一条隐秘的小道,似是大树下没有生长灌木的空地自然形成,沿着一株株大树七弯八绕看似没有尽头也毫无规律,其实走的并不远。
绕过一株大树,阳光洒下如重见天日,一道山梁的半坡上同样出现了一座六角凉亭,半山腰的那座亭子几乎一样,亭中有几名男子站立在守护的样子,在此六角凉亭之后,隐约藏着一处别致奇特的山谷,凉亭旁出现了整齐的青石台阶,竟是向山梁下走去的,此时听见了淙淙的水声,前走不远是一条清澈的山涧。青石路沿着山涧上方的不远处向前延伸,大约走了一里远,山涧左侧有一条如玉带般的小瀑布倾泻而下。
道路在瀑布旁左转往上,右侧林间水声不断,是瀑布上游汇入刚才山涧的另一条支流,沿山势流过落差较大。青石阶渐行渐上已来到山梁顶端,密林间看似已无路却突然右转,一座石桥迈过溪流上的深涧,眼前豁然开朗!
此处的地形地势竟与费居村是惊人的相似,也是前村后谷,区别主要有两点:有一座看似很幽险的山峰掩住了山谷的入口,谷地另一端左右两侧各有一湖一潭,湖大而浅、潭小而深,分别呈日月形状,是半人工半天然的两座小型水库,也是两条溪流的发源地,此地的风水垣局更加完整,甚至是完美,浑然若天成。
这山谷正是此番高氏一族准备宗门大典的所在之地——千叶谷,只在此山中,云深山不知处。
千叶山距离南京市区大概有着六十公里的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言,山路有些地方并不好走,开车寻找恐怕也需要找寻几个半小时,至于最后能否找到那千叶谷,也是两者莫克之事,千叶山的形状跟华山的走势其实差不多,一面山势起伏,一面壁立如削,临着长江支流的那一面是悬崖峭壁,总有浓雾锁在悬崖半腰,似乎整个千叶山脉到此为止被人一刀斩断不知去向。
这几人每个人气质都显得超凡脱俗,那千叶谷的凉亭在半山腰上,一身青色的砖墙,淡绿色的琉璃瓦,依着山势也显得很有气派,越过那半山腰,望山间的谷中望去,隐约有几座古朴大气的大殿前后左右九重院落,隐藏在谷中的一片绿色之中,远远的只见那凉亭上的匾额——千叶洞天,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显得飘逸异常。
“文奕仙子,听说你这次炼制出了一炉五谷道香丹,这可是易经洗髓养身辟谷的好丹药,不知小老儿能否讨要几颗过来。”一名身穿宽大灰袍的白须老者,正手擒胡须的冲对面坐着的一名身着白色宫装的女子,笑着说道。
“古兄说笑了!我“九真观”地缘狭小穷山僻壤的,哪有什么药草可以采摘,只是用滋养家常的五谷炼制的丹丸,哪能入得了几位的眼中,况且谁不知道古道友自己就精通炼丹之术,又怎会看上文奕的一点五谷道香丹。倒是文某这一次,要为门下几位弟子,交换一些古道友的养生丹。“那眉目清秀的古装女子回答道。
“文道友此言差矣!老夫精通的丹药,大多是在修炼秘法印证修为的丹药,几种丹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对这五谷道香丹可是的确不会炼制的。现在难得有此机会,自然不会放过的,我可是听说你的这种辟谷丹药。”那老者也没生气,反而笑眯眯的回道。
另外一名身穿蓝色古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却抢先轻笑起来,“两位道友在风水江湖中的名声都是如此显赫,如今在此相互捧扬也没有什么,我今日也带来了几处山中的草药,希望能够换取二位的丹药,试试看,验证下是否真如江湖传闻的那般。“
“两位道友不用相争,这一次,妾身到此参加交换,已将九真观能入得了大伙眼界的东西都带了大半,足够几位道友相分的,倒希望在场的几位道友拿来交换的东西,不要让妾身太失望才是。”那名宫装女子说话轻柔斯文,不像风水江湖的秘法修道之士,倒像一名大家闺秀一般。
但老者和儒生听了此言,脸上皆是显出轻松的颜色,口上才客气起来,这几名风水宗门秘法高手,竟是在这里举行小型交换会的,在风水江湖之中,一些风水门派以往的传承支柱,往往是当地的一些特产及其别样东西,不比往处那般。
华夏大地各处地方的事物皆是不同,以往江湖中有什么盛事的时候,对这些宗门来说,也是交换所缺之物的事情,毕竟江湖之大,奇珍异宝珍稀草药在现代社会入不得眼,在秘法风水师的眼中却是不可多得宝,一种矿石一种草药都是修行人中的奇珍。
同坐在凉亭中没有说话的其他几人,见此却不禁相视一笑,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接着其中一名面色螬黄的大汉,突然抬手将一只金色木盒拿到了石桌上,往中间一推,就盯着桌子对面的老者凝重说道:“这一样东西,想换阁老的百年九节苦竹,本门中的几名弟子已入了风水灵觉的第二重关卡,急需趁手的法器打造。”
“百年九节苦竹?上次在大奉天的时候,老夫不是说过了吗,这东西不换的,在下的川西黄龙山,同样苦竹也不见多少,百年才长那么几根,现在的黄龙山还是清朝留下的,门中的弟子也未曾有多少趁手法器,连道友是不是有些太难为人了。”那位被称为阁老的人脸色不显得快下,连连的摇头。
黄龙山的百年苦竹不像别处的苦竹,在风水江湖有着极大的名声,别处的苦竹,绿色被较厚白粉,上部边缘橙黄色至焦枯色,背部无——毛或具棕红色或白色微细刺毛,易脱落,基部密生棕色刺毛,没有什么奇特之处,而黄龙山的苦竹边缘密生金黄色纤毛,百年的苦竹中间会生出七尺竹心,材质坚硬韧性十足,带着竹子的驱邪避祸威能,单是不必祭练的苦竹竹心,就极其的适合作为风水法器,更别说那些祭练过的法器了。
“嘿嘿,阁老可是不必回答的这般快,还是先看看在下拿出的东西,再说吧。”那连姓的中年男子一声低笑,颇有自信的说道。
第二百五十四章 紫山石
“连道友,除非有珍稀异常的材料,否则盒中东西就算再珍贵,老夫也不会答应的。”那被称为阁老的老者见连姓男子如此的自信,不由得心中一动,但口中仍毫不松口的样子,但手却已经一招,将那盒子直接摄到了手中,然后打开了盒盖。
一枚呈八角棱柱形的紫色透明晶石出现在眼前,两端是四棱锥,三个部分的尺寸比例相当完美,每一条空间棱线都毫无瑕疵,蕴含着神秘的淡紫色光泽,带着分明的锋芒,“紫山凝神晶”那称之为阁老的老者一见此物,蓦然失声起来。
其他人也一惊,均不禁望了过去。
“阁老当之无愧的是黄龙山苦竹阁的阁主,果然见多识广,竟然一眼就认出此物了,我还担心需要我解释一番呢,想来不必如此麻烦了,这的确是我邯郸紫山独产的紫山凝神晶,虽然算不得极品之类,但是此物的珍稀,以及对风水神识的温养之功,诸位同道都应该知道的,我拿此物交换你的几根百年苦竹,不知道友觉得如何?”连姓中年人,哈哈大笑一番如此的说道。
“草隐断处紫山横,风生阴——穴带龙腥。壁间泉贮千锺碧,门外天横数尺青!紫山晶石的确是很宝贵,只是……….”那老者望着手中的盒子,眼都不眨一下,显然对这紫色晶石渴望之极的,但是那苦竹也同样大有用处,不舍得轻易放手。
那紫山晶石对风水秘法的凝聚修行,作用十分的显著,假如用在特定风水法阵中,它的作用可以协助收束散乱的地气,无论是发动攻击还是有别的用法,都可使神识凝炼的威力大增,还有安定心神化解心中乱心的作用,普通人放一枚在书桌或办公桌上,环境中增添的无形感应,可以使精力更容易集中。
这种独特的紫山晶,之所以如此不同平凡的原因,自是与紫山与众不同的地里存在有关。
紫山主脉山脊分水岭,为三县分界线,紫峰是交会点,晴日登临其上,不仅可以聆听鸡鸣三县之声,领略脚踏三县之趣,还可以遥望三县城郭之壮美。据说,在交界处能望到交界三县的城郭,是全国“独一处”。紫山生紫气:紫气,即祥瑞之气。据《邯郸县志》记载:紫山“春夏有紫气蓊郁”;“时有紫气郁郁覆其上”。
紫山生紫气的奇异景象,与其山色有关。紫山的“岩间有紫石英”,其石质脆硬,呈紫金黄色。山上有多处紫黄巨岩裸露,数丈紫黄峭壁耸立,丽日阳光映照其上,紫光闪烁,霞彩千条,如祥云瑞气升腾,远在城内的丛台上都可以望到。在丛台西壁的墙上,镶嵌有“滏流东渐紫气西来”八个碑刻大字,这是根据紫山在丛台西面的地理位置,借用老子出关“紫气东来”的典故,改动了一个字,巧妙而贴切地赞美了这一壮美景象。
可是这邯郸紫山的紫山凝神晶石本来就稀少,而且属于消耗品,再丰富的蕴藏资源,经过这风水千年的传承,能够留下来的毕竟已经不多了,正因为如此,他一时间倒踌躇不定起来,那苦竹虽然也是罕见稀少之物,但经过几百年还是会长出来的,后世的传承也不会被断绝。
“邯郸紫山的凝神石,在下也是在外界也是很久未曾见过了,没想到在这地方还能够见到,这倒的确不大常见的,能让在下看上一看吗?”就在这时,忽然从凉亭外传来淡淡的男子声音从亭外慢慢的传来,陌生之极!“谁?”几人均都一惊,全都随声望去。
只见不知何时,在亭子外边出现一名白袍男子,表面看起来不会超过二十五岁,面容平凡,但双目清澈异常。
最让人感觉奇怪的是,这样一个异常俊秀的男子,但他却无时不流露出与年龄不相衬的成熟和不羁。这个年轻人的脸上永远挂着一丝礼貌的微笑,风度翩翩,身上的衣服是一身白色的复古袍子,上边绣满了大小不一的蓝色奇花,此人左手上带着一支模样十分古拙神秘的指环,上面隐约可以看到上边刻着一个隐约的“宇”字。
忽然被外人打断亭中的这几名修士,不禁面面面相觑起来了。
他们谁也不认得眼前的年轻人,却是明了这里的凉亭看似普通,其实带着几分风水阵法困阵,否则的话,这些人也不会选择在此处进行交易,类似于这些风水江湖各地宗门的人,虽然算不得超级大宗派,但是这点见识还有的,应该不是风水阵法出现了什么偏差。
但这凉亭也应该被布置的禁制遮蔽住了才是。如何会有陌生人出现?但让他们没有马上翻脸大怒的原因,却是对方一眼望过去,竟仿佛如同普通男子一般,看不出有任何的秘法风水根底,但是若真是一名普通男子又怎可能出现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来!”
“阁下是……”那连姓修士似乎是此地主事之人,略犹豫一下,谨慎的问道。
“没什么,在下只是来像诸位打听一个人,我见诸位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想问你一番到底是否见到一个男子过去,若有打扰之处,望几位道友不要见怪!”那身穿白袍的青年抱拳一下,神色淡淡的道,而后又花费了一定的时间将那要找之人的面容说了一番。
如果离渊在此的话,自然能够发现眼前这白衣蓝花的俊秀男子,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时无道,只是不清楚为何只有他一人赶来此处,也没有见到高羽天风等人的配同,看他的样子似乎只是一人无聊的转罢了,只不过更令人感觉奇特的是,时无道问询要找的那人正是离渊本人,这当真是令人不明其中内容。
不知道那时无道为何要寻找离渊,时无道自身独自出来,在千叶谷的外围见到一处凉亭,里边布置的风水阵法虽然也算不凡,但又怎能瞒过时无道的神识,故而一见就知道有风水人士在这里聚会,当即不客气的闯了进来,自然需要打听一下此地的位置,不过那时无道破阵的手段过于高明,以至于没有人能够提前感应到时无道的进来。
“打听人?”连姓修士听了时无道的话语不由得一呆,随即面露不信之色,脸上一时戒备之心显得很重,与此同时,在那凉亭中的其他几名中年人也是显得不信,纷纷环顾左右。
“这位道友不相信也罢,若是有人能够提供此人的信息,那自然更好了。对了,你这枚紫山石虽然看似完整无缺,但我看其中的紫山石精华已经不存在了,似乎用它来祭练过什么法器,散发的差不多了。就算作为阵法的阵眼,也无法大用的。”时无道嘴角闪过一丝笑容,却根本不在乎对方如何所想,反而瞅了一眼老者手中的盒子,微笑的说道。
“此事当真?”那阁老听了时无道的话语,显得极其的吃惊,不由得拿起手中的那枚紫色石心的晶石看着,紫山凝神石现在在风水江湖流传的已经不多了,一般人得到之后,往往会祭练成一套法器,打坐修行的时候能够滋养神魂。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那风水江湖之中的紫山石太稀少了,以至于真正能够辨别这晶石的人也不多,毕竟风水江湖中的人也只是听闻他的名声,并未真正的鉴别过紫山石的优劣,毕竟单凭外形以及神识的初探,是无法摄入到那紫山石的核心部位置,自然无法判断。
“阁下胡言乱语什么?”老者闻言,心中一惊的同时,而连姓修士却面大变后,不由得大怒起来,望向时无道的眼神一副不可饶恕的样子,仿佛马上就可以冲上去给时无道一个教训一般。
“信不信,自然随几位道友了,在下只是随口一说,不过今天看样子几位都并未见到我想见的人,既然这样如果有人能够拿出让我感觉有趣的东西,在下也有一枚紫山石相赠,虽然不算是太大,但用来凝练秘法神识也是足够了。”时无道不动声色的说着,手掌一翻转,一颗外形相似的紫色晶体柱就浮现而出。
同样紫光灿灿,但是明显比先拿出的那一枚小了不少,不过中心看起来似乎有一块白色的心石一般,不比不清楚,一比就将方才连姓中年人拿出来的比了下去,很明显这一枚紫山晶石虽然小上一份,不过却是难得的极品。
这一下,亭中的几名风水秘法高手,先是一阵愕然,随即神色各异起来。有的目中神光闪动不已,有露出难以置信表情,这不明来历的年轻人,随手就是拿出一枚极品的紫山石,这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还有的则死死盯着时无道,似乎想从其脸上看出一朵小花来。
但见眼前的白袍年轻男子,似乎对此等紫山晶石不以为意,手中把玩着石头,却像是在把玩着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丝毫让此人提不起任何的兴趣,看他眼中那种眼神,众人不清楚此人是否真的将此事情当真,还是顺口说笑罢了,一时间连最生气的连姓中年人也说不出任何的话语来…….
众人心中只是怀疑此男子,真是那些风水秘法老妖怪之类的嫡传弟子了,一时间凉亭因为时无道的到来,陷入了静静的沉默之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只在此山中 云深不知处
“阁下到底是何来历,故意到此戏耍我们的吗?”
那连姓的中年男子显然很是生气,见到眼前白袍年轻男子手中的晶石,比自己拥有的好上一个档次,将自己原本心中打的算盘破坏掉,这样以来这交易百年苦竹的事情,八成要泡汤,心中的愤怒自然可以猜想,脸上的怒气溢于言表,将目光从时无道手中晶石上挪开,忽然面现厉色的喝道.
“戏耍?为了一颗区区的邯郸晶石?”时无道眉毛一挑,露出了笑非笑的神色。[www.uu234.com无弹窗小说阅读!]
“哼,要是普通的矿石倒还罢了,我等几人也不会放在眼中,但是邯郸紫山晶石,自是例外了,我看阁下也是一位秘法修行者,想来也明了这邯郸紫山晶石的作用,况且现在阁下一出现,就挑拨连兄的紫山石有问题,也值得让人思量一二了。”这个时候坐在连姓中年人旁边,一名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老者,此刻却冷冷的开口了。
时无道略微的愣了一下,望向这名中年男子,只见其人长得面容略显阴厉,脸上虽显老态,不过眼光在一旁显得锐利异常,直视着时无道,此刻凉亭中的人也都奇怪于时无道的来历,抱着有兴趣的打量着,也不打断那阴厉男子的话语,时无道摇了摇头道:“不知这位老者如何称呼,你方才的这番话到底该做何种解释呢?”
“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沧州府——姚顺,连道友的那枚紫山石,是我与他一起在邯郸紫山上发现的,自从在邯郸山上发现之后,就一直有我二人轮流保管,倘若不是我二人的后代积蓄趁手的法器,我二人又怎么会在此时拿出,早就二人合力祭练了,我等就算再狂妄也不会当着众位宗门高手的面,刷什么手段,倒是你的居心是为何?”
听完这阴厉老者姚顺的话语,众人皆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那黄龙山的阁老也是点了点头,自认那连姓男子绝对不会冒大不违,在明知紫山石中秘法威能底蕴半失的情况下,向自己交易苦竹的。
“这个嘛,很简单我相信你们寻找的这枚紫山晶石,是在雷雨后邯郸紫山上发现的吧,就是因此,北方山上的天气阴气太重,特别是在雷雨天气之下,眼前的这枚紫山石威能三去了二,如此长时间内,晶石的威能早已倾泻一空,品质还能好哪里去的。看来两位对紫山矿石了解的太少了,否则不会不知道此种忌讳的。”时无道嘿嘿一笑,不置可否的说道。
听了这话,连姓修士二人互望一眼,面上不禁露出了迟疑之色,凉亭中的其他风水高手,眼见二人如此的状况,自然是看了出来,八成眼前的白袍男子说话极正确,否则的话,恐怕会当即反声暴怒。
“其实我倒是很失望,二位一个是邯郸故地的,一位是沧州府的,离邯郸紫山如此的近,怎么会没有见到过紫山晶石呢?竟然还会烦这等事情,真是风水江湖的人才凋零,万不齐全入不得眼。”时无道略微叹息的一声。
“就算阁下所言之事是真的,只不过阁下如何进到此地的,连道友明明将这里用幻术遮蔽住了,难道阁下是专门冲着我们几人来的?”那古姓男子是这里年纪最大的,自然是不愿意这般被眼前的年轻男子奚落,不过眼前的男子来历定然非凡,又不敢太过于抵触,于是便这般警惕的问道。
“区区一个风水幻阵,在下还不放在眼内的。至于来此的目的,在下方才已经说过了,看几位来到千叶谷已经很长的时间了,顺便向几位打听个人,至于说专门冲诸位而来,时某今天心情不错,所以该说的都说了。再多问什么,在下可没兴趣回答了。刚才说的条件不变,是否有人愿意做这笔交易。我可没有打算在此地多加滞留的。”时无道说到最后,脸孔板了起来。
见到这时无道口气这般大,石亭中的几名风水高手,却反而心中大凛起来了。
对方看起来如此神秘,他们可不认为对方在说大话,一时忌惮之下,竞没有谁再妄自开口了,直到那名白色宫装的女子文奕,目光闪动的注视着时无道一会儿后,忽然问了一句:“听这位道友的口气,再看道友的装扮似乎并非是我风水三宗的人士,但不知阁下是否来自那风水神殿?”
“风水神殿,你知晓这个组织?”一身白袍的时无道一怔,盯着此女,双目微眯了起来,眼中露出点点的寒光,使得他有些大感意外。
“这倒没有什么,晚辈的师叔曾经也认识位神殿的高人,那位前辈高人在我九真观也是住宿了很久,在修炼上指点过妾身的,让晚辈受益非浅,看阁下的回答,想来是听说过那神殿的,难道也是神殿的哪位………”白色宫装女子一听时无道之言,双目异色一闪,蓦然站起身来,敛衽一礼的说道。神态变得恭敬之极!
原本还好好安坐的其余几人,听到了那白色宫装的话语,吓了一大跳,纷纷大惊的同样起身,刚才口出不善之言的连姓修士和那阴历老者姚顺,更是面现一丝惶恐之色,神色之间显得不从容。
“既然你这样认为,我倒没有什么想说的,随你们的猜测罢了,”时无道似乎并不想否认,只不过对其他人的举动,没看上一眼,反而眉头一皱的冲白衣宫装的女子文奕道,神色为之一缓:“这里边我看你最是顺眼了,既然这般将这枚紫山晶石拿去,不过我说过的话不能不算,你随便拿出一物来交换得了。”
话毕,只见时无道手一扬,手中的那枚价值几何的紫山晶石,便是立刻射向了此女。
此白衣宫装女心中一喜,素手一抬,就将那紫山晶石紧紧的抓到了手心中,接着躬身称谢,然后再从腰间掏出一瓶小瓷瓶,向着那时无道莲步轻移的送了过来。
“妾身所居九真观,资源残缺地方僻壤,想来是没有什么事物能够入得了道友眼,只不过这瓶五谷丹乃是妾身花费时日亲酿的,还算是独特其他地方据我了解应该没有,算的上新奇,希望道友笑纳。”清秀女子脸现喜色的回道。
时无道不置可否的将那瓷瓶拿到手中,当场打开了倒出一枚丹丸,只见那丹丸呈金黄色的样子,上边显现出奇怪的花纹,在空气中散发出异样的香味,时无道兀自的点了点头道,脸上闪出一副颇感兴趣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你跟我来,现在我还有几个问题,你好好听着。”一旦显现了风水神殿的身份,时无道身上威势顿现,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吩咐道。话说回来,现在的时无道还的确没有任何让他惧怕的存在,白色宫妆女子随着时无道向着凉亭外走去。
下面身在凉亭中的人,就见时无道口中微动不停,但丝毫声音没有发出,那时无道用秘法手段隔绝外界的声音道:“据我了解,你九真观离眉山很近吧,最近你可有净月航观的清影仙子消息?当年我与她匆匆一别,到如今还未曾见过面,我在外界听到风传,此次集会净月航观可能会派清影来此金陵,可是到如今还未见到她本人?”
而那白色宫装女子则美目眼波流动不已,并在时无道口中传音一停后,也同样传声道:“道友说的可是清影仙子——师妃研?这个妾身倒是说不准,九真观虽然离眉山很近,与眉山的交往也极其的密切,可是对于清影仙子也只不过见过几次,对于她本人则是不算任何了解,据我所知她一向沉浸于秘法的修行,甚少关乎外界的事情,今日你不提此事情,恐怕我还未曾知晓。”
时无道听了之后,则摸了摸下巴,低头沉吟了起来。
此刻身在凉亭的,其他风水人士则大气不敢喘一下,都老老实实的在原地呆着,生怕而给自己招惹天大的麻烦。
“嘿嘿,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就不在此久待了,你们继续吧。”时无道似乎想通了什么,蓦然一抬首,嘿嘿一笑的说道,随后一只袖跑一甩,人影几个闪动间,就消失在了千叶谷重重的绿色山林中,不见了踪影。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时无道的离去,并没有让在场几人松了一口气出来,不过只从时无道显露身份后,一直兢兢战战的连姓修士等人,总算大松了一口气,但随目光一扫白色宫装女子手中的紫山晶石,又不禁露出羡慕之色来。
虽然那九真观的五谷丹也算的上是珍贵,但是和这紫山晶石一比则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这女子回答聊聊几语,就能得到一枚紫山晶石,这种东西在风水江湖之中,也算的上是有价无市的东西,这运气未免太好了一些。
那名白色宫装女子见几人日光扫向自己手中之物,不慌不忙的将那紫山石一收,才笑吟吟说道:“几位道友,既然搅局的人已经走了,我们还是继续方才的交易吧!”
“文奕仙子,交换的事情不忙!倒想不到仙子以前还认识过风水神殿的人,真是失敬之极!”蓝色上衣的中年人长叹了一口气,率先面带一丝苦笑的说道,这些人中他对风水神殿也算是了解比较深的人了,曾经亲身了解到一个十几人的中等风水派别,因为言语之间不敬,被风水神殿只派三个人一夜之间抹去了踪迹。
方才搅局后消失的这名白袍年轻人,能够随手破掉那连姓中年人布置的风水阵法,对待紫山石的态度,不比对待一枚普通的石头好上多少,此人的修为及身份都是这蓝色上衣中年人不敢想象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殿堂
“那都是早年的事情了,妾身那时候还只是九真观的小门生了,哪敢称什么认识风水神殿的人,只是觉得此人的行为还有装扮有些像神殿的人罢了,谈不上认识什么,你也知道在风水神殿的人,近乎在外界看来都是喜怒无常的作为,第一秒可能还在开心的笑,下一刻就或许会血溅十步。"www.uu234.com文字阅读新体验"”白色宫装女子轻轻的摇摇头,微笑回道。
“就算是一面之缘,我想文奕仙子的遭遇还是不错的,那组织的人莫不是有大渊源之人,我看那男子绝不像是小角色,我在他的眼前还是显得有些不适应,不过有些奇怪,怎么这神殿会派这些人来参加宗门大典,莫非这次的宗门大典会发生什么事情?”连姓中年男子先是羡慕的样子,接着眉头紧锁下,又有些惊疑起来。
“这真有可能,不过既然是风水神殿既然参加进来了,岂是我等可以参与的,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人家翻手间宗门就碾碎了,最好也不要胡乱打听的好,万一惹怒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人,嘿嘿……”那名白须老者嘿嘿一笑,话犹未尽的的提醒道。
这话一出口,其他人面色微变,全都点头称是。
至于他们心中如何所想的,自然只有天知道了。
就在这些凉亭中的风水高手还在暗自揣测时无道此行目的时,他的人影却早已化为一道白虹,进入了千叶谷中,通过对白色宫装女子的询问,他没有按照预料的那般了解到要找的人,故而将心中的最后一点期冀也去掉了,直奔那千叶谷核心地带所在方向而去。
时无道去的地方自然很多,宗门大典类似的机会,他也参与了不少,不过这高氏一族传承千年的核心——千叶谷,自当是神秘之极,以他本人的秘法修为,也颇为的忌惮,在此处胡乱的闯荡,时无道本人的确算的上是第一次来,按部就班的往前奔去。
进入这片山谷,时无道隐约有所感应,山谷中的各处灵枢汇聚呼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显然有收拢凝聚天地灵气之用,使之更为精纯之效,使此谷无形中自成洞天。天地精纯灵气在阵法中有规律的运转而不破散,与巨大的天然风水局相融,呈拢烟霞之势,怨不得千叶谷时常笼罩在一片白色雾气之中。
时无道心中不由得揣测起来,当初选择这千叶谷的七叶道人是何种的居心,此处的建筑应该是历代高氏一族族长建立的,不过七叶道人能够选择此地,当真具备风水慧眼,这里的格局不算建筑之类,却包含着千年营建而隐约形成的一个风水大阵。
千叶谷虽然不算是很大,但谷内有处被水流冲击的,里边大概能够居住一千人左右,只不过这些人中并非都是高氏一族的,村子里的人也不全是修习风水秘法,但这些年高家的产业经营的很好,这里算是收留一些风水秘法天赋奇高的孩子,为高家的产业提供后续的支撑。
继续留在这里的,全是修习风水秘法的弟子,另外,此处也收留从外界避难逃奔来的风水弃徒,从这一方面来说,千叶谷也算的上是一个隐秘的世外桃源。
走了不久的时无道,终于来到了千叶谷的前谷区域,眼前显现出一排排淡雅古朴的院落,时无道望着眼前的一切,只是眉梢动了一下,就毫不迟疑的闪身而入,时无道见此情形,面上露出欣喜之色,口中喃喃了几句:
“高羽等人倒是没有虚言相欺,这种地方还算是不错的,只是不明白这高千秋为何会选在这里,举办无聊的宗门大典,难道他还有什么暗藏的想法,”就在时无道迟疑间,从千叶谷的建筑中飞来三道遁光,直奔时无道而来,似乎发现了他的存在。时无道神色不变,双手倒背站在前方不动一下,待得身影靠前,时无道前方现出了一女两男,三名十几岁童子的打扮,不过看上去还只是风水灵觉的修为。
而这三人目光在时无道脸上一扫后,顿时露出惊喜之色的上前道:“这位是宇阁主吧,我们在此奉命等候多时了!“你们是高羽的门下,以前见过我?”时无道神色一动的问道。”我等的确是高少爷门下,不过高少爷现在实在是脱不开身,只是让我等在此等候,至于因何认得前辈,是因为当时高少爷叮嘱我等,也描述了时前辈的样貌,故而认得前辈。”其中一人恭敬的说道。
“嗯,等了我这么久,辛苦你们了,我自不会让高羽亏待你们,你们前边带路就行。”时无道点点头,面露一丝笑容的说道。这三人听了此言均都大喜,自然不敢拒绝,马上答应着,引着时无道朝千叶谷的一侧而去。
山谷中的道路,尽头已是密林环绕的险峰脚下,这处平坦地面不算是很大,一眼就可以看到建筑的范围,最南端是一座祠堂,一般人到这里,以为的范围也就这么大了,根本察觉不了千叶谷核心所在。时无道抬眼看见彩梁与雕砖,又打量了一眼周围,这栋建筑至少有六百年历史了,历代经过多次修葺和粉刷,看外表还很新。
三人走在前方带队着往前走,向着祠堂的堂后走去,出了后院就是山脚下一片竹林,杯口粗的翠竹郁郁葱葱,生长的不疏不密,林间地上散落着一层枯黄的竹叶,并没有路,时无道跟在后边直接从林间穿过,脚下沙沙作响,却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出了竹林地势已经很陡峭,一般人很难立自足攀登,迎面是挂满藤萝的原始丛林,仿佛亘古以来从无人迹至此。拨开藤萝山林间却有一条隐秘的小道,似是大树下没有生长灌木的空地自然形成,沿着一株株大树七弯八绕看似没有尽头也毫无规律,其实走的并不远。
恍惚几步之间,路走的原本是越走越窄的时候,忽然便是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前方一座更大的殿堂拔地而起,一个宽大的广场出现在眼前,近乎是依山而建,显得精致之极,看来这就是此次要举办宗门大典的地方了。
那带路的三人走过
中国道教神话传说中的重要神仙谱系,这里几乎都有供奉,宫中还有一座斗姥殿,供奉的是斗姥,据说这位神仙有九子,名为贪狼,巨门,禄存,文昌,廉贞,武曲,破军,左辅,右弼。这也是天下山川的九星之名,当年风门之祖杨筠松借此剖论峰峦。如今的九星派,当年的创派祖师就是宋代青羊宫的一位道士,传承至今当然历尽波折,其宗门道场早已不在青羊宫了。引路童子在风门各派中结识的第一位“朋友”就是九星派的沈四宝,离渊领着她游青羊宫,顺便也讲解地气九星之说,又谈到九星派和江湖风门各派的传承来历等等典故。听的很是入神,还不时微蹙眉头沉思。
青羊宫自然是成都市内的一处风水宝地,与一般的地气灵枢所在不同,它呈现的是风水灵气缓聚之相,地气并不是一味的浓郁精纯,而是在一片很开阔的范围内都能感应到那隐约的精微,却又被周围略显嘈杂的都市气息掩盖,淡而不显,貌似无奇却深远广大,需用心仔细体会。
这里的人工遗迹也非常有特点,最早甚至可追溯到两千多年前甚至更久远,地表建筑当然大多都是近数百年间的,可神念中总有不经意的感应,或建筑台基的深处,或偶尔走过一片不起眼的地势起伏.似乎穿越了很多年代,就是风水灵枢的运转与变化。
殿堂楼阁不仅感应生动,举步之间虽行走在青羊宫内,却又有跨越山川于市井之感,各种神祗造像物性各异,或灵性逼人让离渊也不敢以神念扰动,或仅是泥塑木胎装模作样徒然引真人一笑,飞檐柱壁各显精美典雅,雕饰天书云箓玄虚难言。
游走其间,对于离渊他们这种人来说,其感悟的玄妙自然与普通游客大为不同,一边玩赏一边与引路童子小声的交谈讲解,一般人绝对没可能请到这种导游啊。引路童子一直很认真的在听,不时小声的说两句,挽着离渊的手抓的有点紧。
与离渊曾去过的李庄、磁器口等古镇不太一样,宽窄巷子是因为种种机缘保留下来的一片完整的成都老城区,在这现代都市丛林中,仍是人们日常生息活动的一个街区,充满了既古老又年轻的悠蕴气息.既是往昔城市历史浓缩的投影,也是现代市民悠闲生活的一种符号。
有人说宽窄巷子是成都传统历史文化的见证,但走在这里所看见的不能仅仅是历史,因为它仍然是鲜活的,融入了当代的生活元素。
此地经历了保护和改造,有些地方有人可能觉得不伦不类,或者有画蛇添足之嫌。但这片城区并不是封存的风景仅供人游赏缅怀,而仍然是当今成都人生活其中的场景。
风水是什么?我们与谁相处,我们怎样生活,身心形神受何滋养,这山水、这市井透露出什么样的气质?走在这里当然也能看见往昔痕迹,传统居住文化讲究城中有园,园中有宅,宅中有院,院中有树有井,上承天光下接地气,中有人居。
第二百五十七章 宫商递变,律吕相生
清晨,东方还未露出鱼肚白,紫仪观的钟声却是从远方传来过来………
紫仪观的早上本来很清静显逸的气氛,钟声从远处传来,宫商递变,律吕相生,声扬远闻,清脆悦耳,一时间整个紫仪观都有些山川生色。"www.uu234.com文字阅读新体验"
离渊一如往常的时辰,从紫仪观厢房中走了出去,整个第七层的别院除了一位清扫的道人之外,别无他人,今日是宗门大典召开的日子,离渊按照约定自然不会错过今日的时辰,而就是这个时候,悠扬无比高手诵读道经的声音,从前边的大殿飘荡了过来。
这紫仪观还保留着早晨做课程的习惯,听到这声音,离渊不由得心中一动。
道士、和尚这些出家人,清晨都要做早课修行,道家则是讲究一个清静无为,通常只是打坐静修,参验道术而已,离渊决定先找到云泽再说,毕竟这次是云泽接待他的,那丰虚道长这个时辰应该到来了。
离渊循着声音,走了百步左右的样子,便见一座大殿出现在,正是紫仪观的内殿,前一日晚上,离渊到达这紫仪观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所以并没有到过这内殿,朗朗道经诵念之声,就是从这内殿中传出来的!
“不知道那云泽现在会不会在殿中,”离渊脚步不停,向着内殿正门走去。
这内殿正门大开,离渊一步走进,就看见这内殿之中,十几个道士盘坐在蒲团之上,诵念道经。而就是这几位道人身后,大殿正中央,却立着一个足足一长多高,上方密封的三足鼎炉!云泽正在第二排的其中,只不过那云峰却并不在这些人之列。
离渊顾不得思虑那云峰到底去了哪里?只是心中疑问那被称为乌然的人是否还在紫仪观中,倘若还在的话,离渊倒不觉得如何面对,最好能够将此人的企图探清,正在出神间,那云泽道长已经发现了离渊的身影,马上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向离渊走来。
云泽走到离渊身旁,低声道:“离渊先生你算是起来了,丰虚道长来了一个时辰左右,此刻正在和观主何羽道长在后室内说话,不过我想这个时辰应该差不多了,待会观主会出来宣布早课结束,你先到那旁殿等上少许功夫,我这就为你通报去。
离渊笑着点了点头,径直的往那旁殿走去,而云泽是匆匆的往后室奔去。
约莫等了少许,却只见到云泽一个人到来了,离渊有些诧异的问道:“两位前辈呢?”
云泽笑着答道:“现在莫慌,此刻丰虚师祖正观主在谈论些什么事情,似乎关于你今天的行程的,大概马上就过来了。”
听闻之后,离渊皱了下眉头道:“敢问一件事情,云泽道友为何称呼丰虚前辈为师祖呢?难道这紫仪观跟天符宫有什么关联么,可是二者的秘术截然不同,又怎会有瓜葛呢?“
“这个先生就是有所不知了,观主在未入紫仪观之前是天符宫的俗家弟子,学习基础的符篆之术,当时那丰虚前辈虽然与观主年纪相仿,不过丰虚前辈在天符宫的地位尊崇,后来虽然观主和羽道长入了紫仪观做观主,可是对待丰虚前辈仍然以弟子之礼相待,我等作为观主的亲传子弟自然要随师父了,不过这与紫仪观倒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我等亲传弟子罢了。“云泽详细对离渊解释道。
原来如此,离渊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看来丰虚道长在风水江湖的影响还在自己所想之上,只是不清楚当初冷谦在江湖上名声鼎盛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能否像现在的丰虚道长呢,还是比他强上几分呢?
正在离渊思考间,那云泽扭过头道:“对了先生,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与丰虚前辈是什么样的关系,看样子你并非天符宫的传人?“
“这个,“离渊一时之家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还真是不好说………”
“怎么?这种话语有什么不好说的呢!”旁殿之外突然有一人开口说话,随着话音一位白发道袍的老者陪着一位腰悬紫色符剑的青衣道人走了进来,那青衣道人进门之后就拍着离渊的肩膀:“难道作我的亲传弟子,让你这么难以说出口么!”
丰虚道长年纪并算是很大,还不到六十岁,平时修炼风水秘法保养的极好,看上去连五十岁的样子都没有,胡须飘然然极具神韵,可想而知年少的时候也是风度翩翩的那种,只是可惜年少的时候,没有跟伊丘璃成为一对神仙眷侣,空留下遗憾。
那云泽听到此话,脸上不由得一变,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倒是那白发道袍的老者——何羽道长显得一副安然自如的样子,似乎早已知晓了这种情况,眼中倒是很欣赏的看着这位与自己同辈分的年轻俊杰。
云泽的吃惊之处可以想象,丰虚道长在江湖上名望和辈份都很高,能作为他的亲传弟子,在风水江湖算的上是极具荣耀的,按照丰虚道长方才的话语来看,这离渊要跟云泽的师父平辈论交了,那么云泽还要称呼离渊个师叔,云泽吃惊之余,只是在思考这位看似极其普通的男子,秘法修为想必非比寻常。
想到此处,云泽当即双手抱拳给离渊行了一个大礼道:“师叔恕罪,晚辈昨日不清楚师叔的身份,多少有些怠慢,希望见谅。”离渊见此不由得尴尬一笑,双手赶紧阻止云泽施此等大礼,道:“云泽道友,这个怨不得你,再说我也并未想到丰虚前辈的辈分如此大,你不必如此拘束。”
说完这番话,离渊不由得无奈的对丰虚道长道:“前辈如此真是让我意想不到。”
丰虚道长哈哈一笑道:“这又什么想不到的呢,你要适应,在宗门大典那些小宗门按照江湖辈分,都是我的徒孙辈,到时候你莫要落了你师父的脸面,以你现在的风水修为,在风水江湖也算是中等靠上的水平了,你不需要依靠我的名声,照样在江湖中闯出一场名声,这次宗门大典定然让你名扬四海。“
那白发道袍的何羽道长一脸和善的笑道:“我也听丰虚师叔讲了你的些许事情,果然英雄出少年,小友的前途很大,其人年纪轻轻侠肝义胆身手不凡,比我等这些好骨头好多了,许久未踏足这风水江湖,一大批卓越的年轻人跳了出来,真是让人欣慰,云泽这二代弟子中,论秘法修为以你为首,你可要向离渊小友多学习一番!”
云泽显得极其凝重的道:“弟子谨遵师父的教诲,定然向离渊师叔学习。“
丰虚道长听闻此处,一手抚须笑道:“何羽你教导弟子的手段我自然是了解的,云泽这孩子算的上是出类拔萃的了,就是人太老实,总是呆在这紫仪观不出外闯荡,紫仪观接触的圈子实在太小了,此等事情过后,我送你到天符宫去一段时间,算是锻炼你了,何羽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何羽道长听完之后,笑道:“云泽还不赶紧谢你师祖给你这么好的机会,记得到天符宫好好的跟随前辈们修炼,莫要无端的惹事,败坏了紫仪观的名声,我可是饶恕不了你。“
话语未毕,那云泽便是对着丰虚道长行了一个道家大礼——三礼三叩,三礼三叩原本是道教的大礼,在礼叩的基础上,抬头左手收回捂心,右手紧接收回,双手复握如前,起身站定。此为一礼一叩,动作自始至终要慢、圆、连,无有间断停留,如此三礼三叩毕是向后退半步复一礼,原地转值殿道长躬身一礼,此时三拜三叩完毕。
丰虚道长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也,现在社会的年轻人过于浮躁了,很少有像样的年轻人了,如今风水江湖败类自古常有,我天符宫也出了岩修这种逆徒,传法择徒应谨慎,清理门户也不必手软,何羽你这些年更要谨慎啊。”
其实丰虚道长能够来到这紫仪观,不仅给了何羽道长好大的面子,也算的上是极为对离渊认可,几人有谈论了起来,不过议论的焦点,却集中在离渊身上,那白发道袍的何羽道长有些疑惑的问道:“丰虚师叔,像离渊这种年轻俊杰的子弟,可是很难得的,当初你怎么恰巧碰到呢,我看他现在的秘法底蕴,似乎并不全是出自天符宫的秘术?”
丰虚道长笑着答道:“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自然可以说,你原来出身天符宫,对符篆之术也算是了解,说的也算是七八分对了,离渊原本的师父曾远赴海外,是我的一位故交,年少的时候曾经指点过我,我的这位故交不欲扬名,这一生也只收了离渊这么一个弟子,并吩咐弟子未完成师命之前,不得以师父的名义自称江湖长辈,免得同道难堪,我也只能算的上他半个师父。”
丰虚道长的这番话很有技巧,虚虚实实掺杂其间,旁人也找寻不到任何的破绽,丰虚道长是他们这一辈江湖人中最年轻的一位,再上一代的高人,少说也是民国时期的人物,如果已经远赴海外,如今江湖门风了解情况的还真不多。既然丰虚道长都已经这么说了,何羽也不便再追问。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三宗灵官令
此时的日光已经透过大殿的窗格,照进了深邃的紫仪观主殿。
一缕缕阳光照射下,空气之中弥漫起燥燥的感觉,主殿之中的三清雕像肃穆的覆盖在光照之下,整个大殿显得不是太过于冷清,原本做早课的道士也慢慢的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开始了一天繁忙的日晨。
期间有一名主事模样的道人到旁殿来请示,何羽道长只是看了一眼天色,慢慢的低声吩咐了一番,待安排好事情之后,才带着半分歉意的道:“观中的俗事太多,真是十分怀念当初在天符宫的日子,逍遥自在,人老了往外闯的心都没了,还真是觉得这样的日子很适合。
“何羽你还是那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要是你改变一番,恐怕再天符宫早已位列高位了,哪还跑到这偏僻的紫仪观来,跟你同代的那何一风、何一道他们几个轮心性都还比不得你,现在天符宫的地位也算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了,“丰虚道长一手抚须感叹的道。
“我那几个师兄弟比我强些,这是自然应该的。“何羽也只是叹息一声,似乎不想说以前的事情,脸上显得有些不自然。
“你就是这番性子,现在出来对你来说或许还算是好些,我看现在紫仪观观主就挺适合你的,我在江湖上也听别人称赞你紫仪观不错,哈哈“丰虚道长点了点头,继续道:”何羽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是该准备启程去拿千叶谷了,今日可是好日子,错过了时辰,宗门大典的时机肯定就错过了,这样我就跟离渊先去千叶谷了。“
“丰虚师叔既然要提前走,大事要紧也不好挽留,那我就送你道门外吧,云泽你师祖对千叶谷的道路也不算是太熟,你就在前方带路吧,最近这些日子,金陵的风水人物很杂,宗门大典基本上一些大大小小的宗门都来凑热闹,我倒是宁愿呆在厢房中,“何羽一面笑着在前边引路道,一些年轻的小道士看在眼里,都在好奇这观主后边的两人是谁?
丰虚道长与何羽道长在前边走着,离渊跟云泽则算是慢慢的跟着,一路上,打招呼的年轻道人不断,现在的时间也算是紫仪观最热闹的时分,白发道袍的观主,忽然道:“这次高千秋举行宗门大典不知道出于什么居心,这老鬼这些年看不到个踪影,我跟他做了这么久的邻居,也没有见过他几次,这次他如此浩大的发布”三宗灵官令“,举行宗门大典,不知道为了什么?”
“高千秋年纪这么大了,还折腾,前些年他在风水神殿的时候就自成一方,现如今忽然有了开宗立派的心思,思虑肯定不会单纯,算他呢,这老狐狸如何我都不会奇怪,水来土挡兵来将挡,走一步看一步,”丰虚道长笑着道,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哎,世道变迁跟不上了,难得高千秋还有这份雄心,”何羽老道自我嘲笑的道。
“你如果想有份雄心也很简单,只不过你八成不会去做的,现如今那高千秋的儿子高羽,在金陵折腾的一团糟,你完全可以插手给高千秋一些乐趣啊,即便你不出面,像云泽这等弟子也可以替你扬下威名,我相信你教徒的手段的,比高千秋强多了,”丰虚道长开玩笑的道,拍着白发道袍的何羽肩膀。
“哼,高羽自然会有人替我教训他,不过我才不是我的弟子,应该是离渊小友,我紫仪观虽然不出世,但并不是代表前些日子可是听闻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说是高羽在自己的府邸被一个年轻人给狠狠的拂了面子,原先我还想不出是谁呢,可巧今日丰虚师叔的弟子来了,我才想明白或许正是离渊小友。”何羽道长说道这里,颇有意味的看了离渊一眼。
离渊见此抬头脸上微变,却见到丰虚道长高兴的哈哈笑着,却并不说话,离渊只得无奈的道:“何羽观主,当时只是因为朋友到高羽的娱乐城拜访了下,倒没有外界传的夸张,高羽为人虽然不怎么样,可是找不到什么证据,也不好对他下什么定论。“
“仅仅是拜访下?小友你可真是太谦虚了,我想现在风水三宗里边,水宗门派大力寻找的那个外乡人指的就是你了,水宗门派可是将金陵快翻了遍了,不过而今一看,是丰虚师叔的弟子,就算是在风水江湖中弄出多大的动静我都不会吃惊的。“白发道袍的何羽说话倒是挺直接的,一语便是点破了,看来在金陵的风水江湖,隐在幕后的紫仪观消息还算是极其灵通。
“这个我倒不清楚,不过我想水宗的门派找寻的应该是我吧,毕竟我好想得罪过什么水宗的人,“离渊不确定的道,含笑之中带着几分的不屑,在离渊的记忆中,杜应轩好像正是风水三宗的水宗出身,而且一身秘法阴柔古怪,多半是水宗的秘术,以他与杜应轩的矛盾,费尽手段追查离渊是势在必行的。
谈话间,四人便是到了这紫仪观的门口,何羽再次认真道:“丰虚师叔,这次多要小心点,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直接按照往常给我个消息就成,我就不陪你们去千叶谷……….云泽,你要随机应变一点,这次去千叶谷你八成还能够认识一些熟人呢?“
“师父的话语,弟子谨记在心,一定会护全这紫仪观的名声。“云泽抱拳认真道,一身蓝色的道袍显得干净尽连,身上的秘法气息猛然而出,已然是一步脚踏入了风水神识境界,的确算的上风水高手了。
“何羽此为戏言,倘若我丰虚被逼无奈,需要你为我制敌,那真是老道的穷途了,何羽,你现在早已自立门户,身为一观之主,与天符宫只是有些渊源,没必要拿你这一生的基业跟我瞎混,我丰虚这辈子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多此一劫也算不得什么,可能还是造化呢,毕竟高千秋举行宗门大典很有可能是带来一场福报呢!“丰虚道长摇摇头一笑,跨步除了紫仪观的大门,不再回头,只余的笑声在空中飘荡。
离渊跟云泽见此状,匆匆的向何羽道了个别,朝着丰虚道长的方向跟了上去。
紫仪观离千叶谷的距离算不得太远,走山路的话,大概只是五六十里的路程,以离渊等人的身法,只需要一个时辰就差不多了,只不过二者之间山路多崎岖,都是些山间小道,偶尔高氏一族修整的道路却只能够过一些特殊车辆。
三人之中,云泽在前方带路,皆是顺着山道盘旋而上,接近千叶谷的地方,高山间的路修的却非常好,很平整的沥青碎石道路,可容两车错行,离渊三人虽似在漫步,却不比那车行慢上多少,离渊自然是第一次来到此处佳境,越接近千叶谷,越感觉这里真是一派好风光!
山峦水涧、峰林叠翠之美自不必多说,灵气充盈且在自然的流转。
山水之美也有不同,尤其在时无道这种人眼里,如果是一幅没有灵性的画,画的再象也不过是丹青堆砌,而这里沿途的风景就似展开的、充满灵气的生动画卷。
这条路修的虽好,但走势非常起伏崎岖,弯道很多很急,离渊沿途还发现几处看似毫无意义的环道与岔道,一不小心就可能转向下山。从紫仪观到达千叶谷的这段距离并没有什么路标,云泽这一路基本上都是按照风水山势地脉的方向走。
千叶谷的核心自然在此处佳境风水最好之处,这般说来,就算是离渊第一次来,也七七八八的能够找寻到道路。离渊跟随在云泽之后,越走越是惊叹,此地虽在深山中,给人的感觉却一点也不显得偏僻森然,相反,随着道路的延伸,是一种悠远的意境。山路每一个转弯,都是一道风景,层层叠叠中移步成局。
中国传统园林中移园造景的神妙,竟然通过竞秀的群峰,浑然一体的呈现,它就似天然的偌大园林,只不过这个园林是人在大自然的基础上改造的,这园林极其的大,方圆数里皆是。
感叹之余,只见到丰虚道长一副轻松的样子,离渊记挂着何羽道长最后说的那番话语,心中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当,不由得道:“丰虚前辈,那元智普法禅师呢,怎么没见到你跟他一块前来呢?“
“元智普法二位,这个时候我想应该到了千叶谷了吧,昨天的时候已经有很多风水江湖门派的人去了千叶谷,我们今天过去,就是不想惹太多的麻烦,太早去的话,见到的人肯定很多不会太妥当的,对了,到时候你在宗门大典称呼我师父,不要一口一个前辈叫了。“丰虚道长想了想道,最后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离渊。
“这个自然了,前辈的话语定然都是事出有因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倒是很好奇,这:宗门大会到底是什么样的性质,开宗而已为何需要风水江湖的这么多人前去呢?”离渊听完之后,立刻便是把嘱咐忘了,最后倒是提出了个困惑了他很长时间的问题。
“宗门大会?什么东西?”丰虚道长反问了一句,脸上吃了一惊,似乎如看怪物一般盯着离渊看,也不说一句话语。
这时候走在前边的云泽,倒是听到了二人的谈话,笑着回过头来笑道:“离渊师叔,你不会真的没有听说过开宗立派的忌讳吧,我看着可是不像,你方才的那句话可是当真?”
第二百五十九章 宗门的忌讳
“自古‘开宗立派’难道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忌讳么?我可是从未听别人说过,毕竟我从未接触过什么风水新宗门的成立,倒是旧风水宗门的消逝我听说了不少?“见到丰虚道长云泽二人的表情,离渊知晓自己的话犯了一个错误,不过并未掩饰,依然是反问道。
丰虚道长先前的时候并未对离渊讲过这些,还以为离渊本人就清楚开宗立派的事情,此刻听到自然有些显得奇怪,脸上的表情还带着几分高兴的表情,道:“离渊你不会以为,在风水江湖开宗立派,如同是在都市开武馆一般吧?”
“据我所知,现在社会之中开设武馆拳馆,大多只需要摆上几桌菜肴,请几位当地的武术名宿请来指点,就算是武馆名正言顺了,这样以来武馆的正常的经营,就不会被地方的势力扰乱。”
离渊皱了下眉头道,起初最开始的时候,离渊对此宗门大典就是这种想法,只不过请人观礼的范围延伸道全国,而且请的皆是宗门风水高手前来观礼罢了。
“哈哈,你以前怎么也没听你问过我?孺子可教,云泽你就给你师叔慢慢的把这些忌讳说一下,免得你这位便宜师叔在宗门大典失了礼数。”丰虚道长哈哈一笑,一手抚须的走着,脸上一副极其乐意的表情,吩咐那云泽向离渊解释这些东西。
“谨遵丰虚师祖的话,离渊师叔可能在都市接触的时间比较长,对此等风水江湖旧规了解较少,也是说的通的,这期间的规矩我也是前些年才听掌门讲道的,不知者不怪哈哈。”云泽这般说道,算是给了离渊一个面子,其实云泽的年纪足足比离渊年龄大了一半,这般说话实在对离渊的面子照顾极大,使得离渊脸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之感。
“那就有劳云泽道友讲解下了,风水江湖的一些规矩却是了解较少。”离渊脸上带着诚恳的表情想云泽请教道。
“在风水江湖中,开宗立派的规矩有一个前提,现如今除了几处风水祖庭之外,其余的门派大多属于山、水、风三宗,
茅山灵官道法:“宿园、卜道、奇门、阵法。秘法”五大分支,茅山灵官道法因传承极多,宿园、卜道、奇门三支在流传的过程中分离出去渐渐消亡,阵法与秘法溶为一体,成为了现今风水秘法的主体传承,茅山灵官道法是一派体系,并非门派,是在东西茅山分离出去之后,剩下的一批不愿跟随的茅山子弟,慢慢演化为“寻龙宗’,贵为三宗之首,掌管后世风水江湖风水山三脉。
又说到这个了!我要开宗立派,本来只是说说而已,后来成了一句气话。这些人,分明都有自己的宗派门户,那我开宗立派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泽仁又要这么问我?想到这里我说道:“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云泽叹了一口气:“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看样子你的师尊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清楚,而你年纪尚幼,不知道其中的规矩。……”
云泽跟离渊解释了一下关于开宗立派的规矩,我听了之后果然觉得很复杂,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它不像政府成立个什么机构,找个办公室挂个牌,任命一批干部就可以了。自古以来开宗立派的人很多,但大多不为天下修行人所承认,原因很多,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不能在世称神!
活着的人,不能在世称神,这不仅仅是宗教的原则,也是现代文明的原则。这一点我以前听说过,不是听风君子说的,也不是听张先生说的,而想当年张道陵创道教,奉老子为祖师,他自己也不敢在世称神,至于天师的称号,那是后来历朝皇帝追封的。
从宗教的角度,区别正教与邪教,最重要的标准就看这一点。如果有人聚众开宗,号称教主,宣扬自己等于神的存在,在世称神受人膜拜,就离奸佞不远了。这同时也违反了修行界三大戒的第一条:不得以道法神通惑乱尘世、惊世骇俗。这种情况古已有之,但都折腾不长,原因就不必多说了。所以有些野心家,采取了另外一个办法,就是乱认祖宗。比如白莲教取法佛家净土宗,供奉弥勒菩萨,虽然不伦不类,修行人也不去理会。最有意思的是太平天国,供奉的是西方的上帝,却结合了中国本土的宗族思想,洪秀全号称上帝长子,杨秀清号称上帝次子,其它几个头目以此类推。这即使不算邪教,却也与外道无异了。
从现代文明的角度,在世称神往往只会带来灾难,比如说希特勒、想当初的小日本什么天皇。当然这一点,以我小小的年纪还是不太容易理解的。我没想到我要在修行界开宗立派,首先要面临这个问题,我不能以自己为尊,又不能不奉尊长。想当年正一门开宗立派,那是在正一祖师羽化之后,他弟子立的门户。我开宗立派,又能立谁呢?如果我真的道法通神,可以开一代风气之先,但是为我开宗立派,那是将来我的弟子们的事情,而不是我的事情。这就是修行界的规矩。
听完云泽的这番话语,离渊当真是受益匪浅,不过这些话语细细想来又的确是颇有道理,风水江湖中奇人异士不算是少数,不过在繁华的都市之中,能够了解道的一些风水高手的踪迹却不是很多,否则的话,现如今在都市中的那些比猫画虎的学术骗子,恐怕早就被人揭穿的不像样子了,哪还有这些没有真才实学的学术立足之地。
这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除了修习风水秘法的高手,不屑于凭借自身的秘法在社会谋利,想来自然有江湖的约束在其中,毕竟修习的秘法风水高手之中,定然有些贪幕社会繁华的人存在。
丰虚道长等几人的身法,即使不是故意为之,一个时辰之内,这紫仪观到千叶谷的路程,早已到了千叶谷的范围之内,不知道是不是顾虑什么,到此途中,三人都不在说话,慢慢的按部就班走着,离渊则是大部分心神都注意到千叶谷的风水环境,顾不上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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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谷峰上,祖师殿前,峰顶宛如被一把开天巨斧整齐的削去半面,形成了一个极其广阔的平台。正一门的祖师大殿面南背北坐落在正中,后面的山崖如璧光可鉴人,东西两侧的配殿与回廊环抱出一个极大的广场,这是宗门大会的会场所在,也是第三天的演法大会所在。
旭日东升,恰恰越过东侧的承枢峰顶,万道霞光照在祖师殿金黄色的琉璃瓦上,映射出瑞彩千条在广场上空交错生辉。坐在方正峰上极目四望,脚下已是白云环绕,云霞灿灿真如人间仙境,置身于此方知三山洞天气度恢弘。然而此时,云霞之中的广场中央,却燃烧着一团黑色的火焰!三千多人围在广场的三面并不觉的拥挤,大家都看着五十丈外广场中央那团熊熊黑火,眼力好的还能看见这诡异的火焰其实发自一面三寸长两指宽的令牌。
这面令牌呈洁白的颜色,正中却有几道黑色的纹路状如竖起的波浪,又像跳动的火焰。这就是海天谷的掌门信物三宗灵官令,现在正悬于我身前的不远之处,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向上发出几丈长的熊熊火舌。这火是纯黑色的,浓的化不开似乎有实质。般,只呈火焰燃烧的形状却无一丝光芒射出。它的名子叫作“苦海业火”。
三宗灵官令是一面奇怪的法器,如果境界不到却运用不了。假如今日我地丹道境界未能突破胎动,就无法御器发出这苦海业火。至于操控的法术是海天谷秘传,如果不是于苍梧提前告诉了我,我也不会玩这出种花样来。于苍梧事先传给了我海天谷秘传的“苦海业火”法术,据说这也是海天谷道法所需突破和面对的最高修行境界,就谭三玄和于苍梧如今的修为也无法窥知苦海业火之后的世界。当然于苍梧不可能将心法和口诀都告诉我。他只是告诉我如何用三宗灵官令发出苦海业火,这是海天谷掌门传承仪式上所必须地。我这个代掌门当的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至少知道了一种以前从未接触过的法术。我御器施法之时,闪念间也想过回头用青冥镜试试,看能不能施展出来?
期间的诸法之人,现在身披银鹤仙授丝缕袍,脚登龙纹金莲踏云靴,在广场中央挺身而立,云霞之中燃起熊熊苦海业火,看上去也有几分仙风道骨,至少在周围的晚辈弟子眼里也是得道高人的派头。这套行头是和曦真人昨天晚上给我送来的。也是让我在演法大会上充充场面。看着虽然神气,但我此时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风头不好出啊!便宜也不好占啊!
为什么?因为这苦海业火用神识点燃,燃烧的却不是神通法力,而是世间的“苦业”!在神识中发起愿念,心念中观世间一切之苦──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凡此种种。如云烟不散,化入烈火熊熊。如果我不是曾经修炼过佛门四念处中的不净观,恐怕很难这么快就掌握了苦海业火地法术。佛门四念处第一身念处是“观身不净”,第二受念处就是“观受是苦”。
第二百六十章 江湖之大
黄鹤一去不复返,此地空余黄鹤楼。
新旧宗门的跌宕起伏在历史的长河中多不胜数,自古从秦汉时期出现门派的观点以来,在这长长岁月之中,真正流传下来的门派也是屈指可数,而能称之为千年传承的门派,更是如若凤毛麟角一般。
当初能够称之为圣地的地界当真属于少之又少,流传的门派断绝传承之后,只能徒对着当年的门派遗址叹息,阴阳鬼道风生水起,自古风水轮流转,没有常开不败的鲜花,自然不会存在亘古不动的门派。
江湖之大,就算传承之中,后人强留下个门派的形式,也恐怕只如那傀儡之躯一般,形神惧消没有丝毫的意义,倒是让今人看到此门派,倒是为那逝去宗门惋惜。
从现代文明的角度,在世立碑书传,往往只会带来灾难,比如说当世的一些战争狂人,自然正是这一点,妄自称尊妄自为自身著书立传,甚至一些个人崇拜,虽然不是宗门门派的界限,不过在这社会之中带来的影响甚是巨大,不是门派胜似门派。
这种情况古已有之,但都折腾不长,原因就不必多说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所以有些野心家,采取了另外一个办法,就是乱认祖宗。比如白莲教取法佛家净土宗,供奉弥勒菩萨,虽然不伦不类,修行人也不去理会。这历史长河中最彻底的是太平天国,供奉的是西方的上帝,却加入了中国本土的宗族思想,洪秀全号称上帝长子,杨秀清号称上帝次子,其它几个头目以此类推。这即使不算邪教,却也与外道无异了。
自古以来,想要辨别真伪教派其实非常的容易,倘若此宗门教派中,为首的宗主号称神一般的存在,教众的祖师爷是他本人,众人修行皆是为他,那么毋庸置疑,这必当属于邪教外道,不足为信,甚至可以花费大力气去诛杀灭派。
风水江湖中,对此等乱象也是绝对诛杀之,只不过最近一些年,风水江湖凋零致使风水秘法高手有心而力不足,何况如今社会早已物是人非,信仰缺失,风水秘法师只能暗中出手,铲除一些叫嚣猖獗的首恶,却不能够断绝了邪教外道的滋生,恍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态。
归根到底还是人自私无尽的导致的,风水江湖之人神通再大也是断绝不了此种。
此种的道理,现如今以离渊如今的人生阅历,还是不太容易理解的,不过离渊没有想过自己要在修行界开宗立派,真要到了某一天,离渊要开宗立派,首先要面临这个问题,离渊不能以自己为尊,又不能不奉尊长。
想当年茅山开宗立派,那是在三茅真尊祖师羽化之后,他弟子立的门户。倘若离渊想要开宗立派,又能立谁呢?如果以后的某些日子离渊真的道法通神,可以开一代风气之先,集古今大家之成,到了比一代宗师还要位高尊位的人,不开宗立派显得不符合规矩。
那么到那个时候,离渊也不能为自己开宗,顶多只是暂时具备个门派雏形罢了,为之开宗立派,那是将来离渊的弟子们的事情,而不是离渊的事情,这就是风水秘法界遵从的规矩,任是谁也无法避免此种事情的存在。
云泽的话语讲完,离渊显得虽然模模糊糊的懂了很多的事情,却也不甚明了,看在这么多的道理要在以后慢慢的消化了,毕竟真正接触到风水秘法离渊仅仅只过了三年的时间,不像云泽沁进风水江湖十几年的光景,离渊之所以能够取得如今的秘法陈旧,一大半的功劳都是遇到了名师指点,否则的话离渊就算天纵奇才,也很难走到这一步。
“云泽道友,这风水江湖之中是不是还有什么样的忌讳,为何风水秘法师只能暗中出手铲除邪道之人,为何不能够光明正大的出手,给世人一个警示呢,非要这样暗地里出手,效果极其的差。”离渊这般疑惑的问道。
“风水秘法者,也受不大不小的约束,不能随意的在都市之中出手,毕竟社会上边普通人巨多,你何曾见到在都市之中秘法风水师的动手,风水江湖在社会之中都有正当的身份做掩饰,却不能妄用秘术去谋敛钱财,甚至连平时正常的生意也要正当的手段去做。”云泽皱了下眉头道。
“不过总的来说,不得以风水秘法神通惑乱尘世、惊世骇俗,否则的话,风水江湖之中的一些守旧陈规的人,这些人往往都是一些尘缘已了的江湖老者,风水秘法强盛之极,自会出手将你斩杀,而且你本身的宗门也是只能认可,不敢有任何非议之词。”
云泽的这最后一段话,则是让离渊犹如醍醐灌顶的了解,这才明了当初在津门将左泛斩杀之后的一段日子,为何没有见到左泛的宗门来找自己寻仇,左泛的宗门似乎是山宗的其中一个,势力应该还不算是小,可是迟迟不见对离渊的动静,现在想想似乎合理了。
左泛的宗门中,定然有人已经明了左泛在津门所进行的见不得光的勾当之举,使得左泛宗门之中,误认为左泛是被不知名的风水高手暗中除去,这其中定然牵扯很广,是以当初才并未立刻封锁追杀,给了离渊一定的喘息时间。
却未曾想到,当初乃是一名初出茅庐的风水秘法师斩杀的左泛,这些事情往后追查之时,那左泛的宗门中至亲的人才怀疑到离渊的身上,这才会派人到金陵来察看,是否是具备这样的情况,离渊心中暗道一声侥幸。
不过听完云泽的这一席话语,离渊当真是受益匪浅,不过这些话语细细想来又的确是颇有道理,风水江湖中奇人异士不算是少数,不过在繁华的都市之中,能够了解道的一些风水高手的踪迹却不是很多,否则的话,现如今在都市中的那些比猫画虎的学术骗子,恐怕早就被人揭穿的不像样子了,哪还有这些没有真才实学的学术立足之地。
这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除了修习风水秘法的高手,不屑于凭借自身的秘法在社会谋利,想来自然有江湖的约束在其中,毕竟修习的秘法风水高手之中,定然有些贪幕社会繁华的人存在,这就是人的本性。
离渊想到这里刚想说一番话语,却是见到丰虚道长扭过头来道:“说到这里,我倒想说几句话,世间的繁华是众所周知的,难得是保持一份修行者的心,入得万花从中,片叶不沾身,你当初在金陵碰到的岩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是挺可惜的。“
原来,岩修原本是天符宫出色的第三代弟子,风水秘法修为距离神识境界也只是一步之隔,当初炼制符篆之术也是有了一定的火候,但以后受资质所限,风水秘法就此不前,无法达到正式风水神识的要求。
而没有达到风水神识的秘法修行者,算不得风水江湖中的强者,也无法——正式涉足风水江湖的名利圈,岩修心中不甘之下,为了追逐心中那强大的秘法实力,只好从隐居之所出来,准备到都市社会中历练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在心境上,突破目前的瓶颈。
当然有可能的话,能找到一些珍贵的药材,亦或者难得的风水法器,那就更好了,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希望很渺茫,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运气的问题,说不定,就让他人品大爆发,捡了个漏呢!
怀着这种诱人的企图,才二十几岁的岩修进入到了都市社会之中。
外面的花花世界,太让人眼花缭乱,很快就晃花了岩修的眼睛,他的心境本就不算牢靠,没有几年彻底的堕落了,沦为了某个权贵家的座上客,开始享受世间的奢侈荣华,自己本身的追求秘法虽未落下,心境却是彻底的落了下乘,修行之心也就渐渐淡了下来。
对待岩修这样半途而废的弟子,天符宫自然会在百年之后,把他名字从宗门之中勾去,从此他这一支,就算是都市无关之人,不得再以天符宫的名义在江湖上露脸,除非他后人中,又出现资质出众的秘法修行者,才准再次认祖归宗。
如果仅仅这样下去的话,那岩修的虽说追求的道心无望,无法修仙,但长命百岁,富贵一生也是期望可得的,这种情形在未修成风水神识的高手中,也算很普通,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心道不坚,岩修在金陵结识了高羽。
高氏一族的传承虽然不是以宗门形式传承,而是以家族传承下去的,不过论家族秘法底蕴不下于任何的一宗大门派,其中千年收集的风水秘术多不胜数,有些甚至是绝灭百年的风水门派流传下来的秘术,况且高氏一族每一代的族长都与风水神殿,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这般说来,那众多风水秘术皆是通过各种手段得到的,也怪不得当初岩修看到此种情况,一向心高气傲的人,会违背自身的本心,甘愿去做高氏一族的奴才,这其中的追求都是人所不欲的,实在令离渊很难理解岩修的原因。
岩修的才华很高,只不过走错的道路,离渊对他的不理解也情有可原,毕竟离渊自身的情况跟岩修极其不同,谁又曾像离渊这般自小混迹于都市繁华之中,时刻面对着各种千奇百怪的诱惑,刚踏足风水江湖就经历了一系列大大小小的风波,而岩修从小在天符宫长大,他的人生走的太顺了,碰到诱惑也极难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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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净月航观
以丰虚道长离渊云泽三人的身法,即使不是故意为之,一个时辰之内,这紫仪观到千叶谷的路程,也足以进入千叶谷的范围之内,千叶谷的环境云泽及丰虚道长应该比较的熟悉,进入千叶谷之后,二人注意的焦点并未完全的放在环境上,都只是默默的赶路。手打吧手机小说站点
不过总的来说,三人心中不知道是不是顾虑什么,到此途中,都不曾再说话,只是慢慢的按部就班走着,离渊则是大部分心神都注意到千叶谷的风水环境,在四处走动的空闲时间,细细察看千叶谷的风景独特之处。
千叶谷此时在谷外迎候的高家弟子们,早已衣着整齐的在谷外迎接着前来的风水同道,不过风水江湖原本就是人丁稀少,在此时节,大部分离金陵较远的宗门派别都是提前几日启程,现如今早已宿住在千叶谷之中了。
而现在的情况,只是一些金陵附件的风水秘法修行者来到,人本来就不会很多,离渊一行三人之中,在千叶谷当日来的人中显得颇为的扎眼,不过不认识的人一看,或许会认为是宗门的长辈带着年轻人来见世面的,不会太猜疑多少。
高氏一族在千叶谷的门外安排的迎接子弟,皆是一些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秘法修为也只是刚刚踏足灵觉的第二层而已,当然这些年轻弟子并非守护者,他们的任务仅仅只是记录下来人的宗门归属,防止有居心的人闯了进来,同时迎接一些风水大宗的与会参加者。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走形式而已,毕竟没有任何居心的人敢擅闯千叶谷,平时的话,高氏一族内部人才济济,定然如龙潭虎穴一般,而今外紧内松的情况则更是不同了,此刻在千叶谷拜访的风水高手也有百余人的样子,如果真要有想惹事的人,恐怕还轮不到高家出手,来人就已经被这些风水高手们歼灭了。
况且,高千秋发出的三宗灵官令是针对的风水宗门,连一些有影响力的风水散人,也未曾请,就算是在风水江湖的人士听闻了宗门大典的消息,也不清楚是何时何地举行的,是以千叶谷并不担心别人为捣乱,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三位前辈欢迎光临千叶谷,家主已经在千叶谷恭贺多时了,”谷外迎接的人中,以为看似领头模样的年轻人,看着丰虚道长三人恭敬的道
丰虚道长见到此处,点了点头,随手扔出了一块黑色带白色纹路的木牌,古朴神秘,看不出原本令牌的材料,带着淡淡的灵压,此令牌竟然也是一种形制古怪的风水法器,离渊对此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只见那木牌的正面刻着一个大大的篆体符字,背面则是一个古隶书——刑字。#百度搜(手打吧
对此令牌应该是丰虚道长本人的身份象征,曾经离渊听丰虚道长说过一次,他在天符宫担当执法长老,那个刑字指的应该就是这种含义了,那千叶谷的弟子见到令牌之后,脸上带着毕恭毕敬的态度,看来是认出了此令牌代表的意义。
细心的在一个本子上写了几个字,便是小心的将令牌递给丰虚道长本人,“前辈慢走,”丰虚道长冷冷的哼了一声,便是收起那令牌,往千叶谷内部走去,离渊云泽则是小心的跟在其后,进入千叶谷内部,则是一片淡雅村落带来的熙熙攘攘气氛,远远的就可以感觉到。
三人穿过一片茂盛的竹林,又是一个急弯转过来,迎面的路旁有一座六角凉亭,亭中站着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聊天的人,再往道路的另一端看去,深山幽谷之中,呈现在离渊眼前的是一片少见的开阔地,是一个自然村落模样的广场,家家户户青砖碧瓦白粉墙壁,分布的错落有致,竟然隐约中形成了一个涵养生机、收敛神气的阵式。
此时在广场之中,稀稀落落的站了几堆人,似乎都是结伴而来的,在这期间,那三四堆人中,有一行五人的装扮在人群之中极其的扎眼,由不得离渊三人不注视,这五人之中打扮甚是奇异,相当的不同,让人一见之下就难以忘怀。
这一行五人之中,三个光头在人群中发着光芒,想不让人注意也不行,况且这三个光头之中,年纪相差颇大,最年轻的乃是一名小和尚,和尚圆脸依旧是红润气色逼人,眉宇之间神情稚气虽未脱,却带着几分大智若愚之态,然而头上却有十二个戒疤,向外人展示着他的身份,千叶谷没有人胆敢小瞧这位年轻僧人。
紧挨着小和尚右边的僧人,则是一位七十岁上下的老法师,面容如珠玉一般,略显黑幽,眉毛尽皆须白,铮青的头皮同样是十二个戒疤,胸前挂着一串新月菩提念珠,被把摩的已经相当光润。老僧人身上穿的灰色僧衣倒是挺干净,颜色灰不溜丢发青发白,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当真属于苦行僧一类。
这两人的衣着打扮,离渊看的分明,赶忙走上前去,道:“两位禅师你们早来了么?”眼前的这一老一小造型奇特的僧人正是元智普法两位禅师,在这不熟悉的千叶谷,能够碰到熟人自然是最好的了,丰虚道长云泽见状也向着元智普法所处的位置走去。
“原来是小施主啊,我们在此等你几时了,没想到你们现在才到,走吧,咱们等会就入内谷去,想来时辰还有一段时间。“那年轻的元智禅师看到离渊,笑着答道。
“这个自然,“离渊此刻走近了,才得以仔细的观察在元智普法身边的三人,站在普法禅师左边的同样是一位年纪与普法禅师相仿的老僧人,只不过穿着打扮比那普法要明亮几分,一身黄色的僧衣,还披戴着一件红色金边的袈裟,显得佛光宝器的,虚白的眉毛下一双慈眉善目的感觉,正颇有兴趣的打量着离渊。
丰虚道长见到元智普法禅师,脸色也是变得轻松起来:“二位我原以为昨日就来了呢,没想到众位同道还专程等我,真是感觉惭愧。”丰虚道长边说,双手抱拳道。
“哪里,丰虚道友一别多年没见,如今还是仙风道骨使然啊,”那名黄色僧袍的年老僧人笑道,这般一笑脸色的红润之色,又加重了几分。
丰虚道长哈哈一笑,兀自严肃的对离渊道:“离渊这位是同泰寺的吉原大师,还不给大师见礼,不要平白的断了礼数,“丰虚道长的话语刚落,那边的离渊便是双手作恭状,向那吉原大师道:”晚辈离渊见过吉原大师,以后希望能够承蒙指点。“
“好说,好说,我只听元智普法二位同道谈起过你,现在一见果然是年轻俊杰,前途不可限量啊,年纪轻轻秘法修为就有如此般的造诣,待以后定然更上一层楼,”吉原大师很是欣赏的道。
丰虚道长闻言,脸色也显出喜色,向离渊介绍另外两位女子,道:“来离渊,过来见过净月航观的孤韵仙子,孤韵仙子乃是幻术秘法的极大成者,你以后可是要多向孤韵前辈多请教啊!”丰虚道长最后似乎特意的提了一下孤韵的幻法秘术,让离渊听起来颇有些奇怪,不过当离渊细细打量孤韵的人时,才发觉丰虚道长这话说的极其的有意味。
原本离渊见到这一行五人的时候,第一反应则是被元智普法的两个铮铮光头所吸引,倒是对其旁边的两个女子并未注意多少,只以为是同行风水高手罢了,此刻听到丰虚道长如此郑重地介绍,这才把目光转移注视到那两名随行的身上。
站在元智禅师对面的,则是一位蓝白相间缁衣的束发道姑,这是一个很有韵味的女子,很难说她有多大岁数,说二十岁的容貌可以,说三十岁的韵味也行。因为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种勾人的妩——媚与妖艳。她的五官很美,细眉秀目,贝齿朱唇,白里透红的皮肤细腻得吹弹可破。然而最吸引人地却是她的眼神,波光流转。
原本不注意的时候吗,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离渊眼光盯着她,那孤韵仙子一目扫来,每个人都觉得她在看自己,在对你在说话。孤韵身上的一件蓝白相间的缁衣,显得宽大有余,将她的整个人的身形都掩饰在道袍之间。
不过可以想象的是,在那蓝白相间的道袍之下会是怎样的一副妙蔓的曲线!
她望向离渊的眼光闪烁之间,脸上一直带着笑意,这女子一身道袍看起来朴素清雅之极,半点脂粉不沾,可是看她的举手投足显得优雅高贵,但神色却显得有几分妖媚与诱惑,双眼之中如同珠玉一般,梨花带雨粉末含情,依稀透着梦幻般的光芒。
离渊初一看到此人,眼神之中一恍惚差点愣住了,不过很快则是从其中挣脱了出来,离渊眼神不由得往四处一撇,躲开了与那道姑的眼神相交,嘴角暗自苦笑摇了摇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要忌讳,这女子还真是不如意,第一次见到,便是暗中使幻术使人出丑,幸亏方才在神识之中,青霖剑那声自动护主的剑啸提醒了他,早早的察觉并挣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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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风铃又见风铃
那孤韵的眼中,也显现出奇怪讶然之色,似乎对于离渊方才的行为有些奇特,但转瞬就被孤韵掩饰过去,轻启朱唇道:“丰虚前辈,如何还是这般对小女子苛责呢,孤韵一介女子道徒,风水秘法更是微枝末技,入不得大家之眼,莫非道长还怕我把你宝贵的徒弟带坏了!”
“带坏倒是谈不上,只是怕离渊这孩子年轻不懂事,亵-渎了孤韵仙子的气质……….不过现在看看还好,离渊这小子总算还没什么大窘迫,现在想想可能是我这徒弟的红尘艳遇太多了,看来桃花劫难多了也不算是件坏事啊!”丰虚道长哈哈一笑道,脸上对离渊方才的反应很满意。
“是嘛?看来丰虚前辈的子弟,现在也不崇尚天符宫的那套清心寡欲了,倒真是让孤韵很好奇,不过我倒想看看你这位得意门生究竟好在哪里,让那么多女子倾心。”话毕,那孤韵眼神斜挑着望向离渊,似乎想验证下离渊是否像丰虚道长说的那般。
孤韵的眼光直直的盯着离渊,绝艳的双眸中闪出令人目眩的光芒,让人心中浮动燥热不已,在此种情况下,离渊本可以避开眼光不与其相视,不过这样倒是现出离渊的心中有鬼,面对着孤韵的双眸,离渊嘴角挂着一丝笑容着看向她,脸色虽然有些难看不自然,倒还能够装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
丰虚道长看到此处不由得点了点头,离渊的定力却是不少,虽然在孤韵妖媚的幻术之下,但还能够保持本心,的确是难能可贵,看来离渊与知烟等女子的感情纠葛,对他的成长也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丰虚道长只是猜中了其中的一半,离渊在未到千叶谷之前的那段日子,对知烟的情意已经幻化入了心中,即使知烟不在身边,离渊也总能够记起那段过去的时光,现在的离渊心中满满的,自是很难再装入其他的女子,任你是千娇百媚绝代芳华,也很难再融入分毫…………
况且,离渊方才也之所以失神,大部分的原因是,眼前的孤韵让他想到了人,那已经许久未见的伊思昭,二人都是极具妖媚之态,不过伊思昭跟眼前的孤韵相比相差甚远,倒不是说二人相貌如何,伊思昭孤韵皆为举世难找的女子,比之知烟等人也只强不弱。*
只不过伊思昭外表中表现的妖媚,带着那么一丝柔软之感,给人一种楚楚动人的感觉,吸引的男人生出一种将要保护之感,让人情不自禁的为了她而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辞,这就是伊思昭留给离渊最深刻的印象,当初他也是一心想要保护于她,倒没有想到最后,却是伊思昭参与要斩杀离渊,怎么会不伤他的心呢。
眼前的孤韵,表情之中虽然透露出千娇百媚的神情,不过眼中却是带着一丝不易捉摸的戏谑,表情最深处那冷淡之感的确难以掩饰,或许对她来说,最得意的方法,就是将人把握在手中看男人千奇百怪的丑态,女人的想法自古以来就是很怪的,离渊心中苦笑之余,只是淡淡的看着孤韵。
起初离渊的神情还出现一丝波动,到最后却是再也闪现不出波动,如古井一般涟漪入水,消失分毫,到了此时,那孤韵才是叹了一口气,将眼光收去,表情之中显出一点点的落寞,嘴角显出一丝不甘心的样子道:“这位小兄弟可真是令人寒心啊,如此的年纪秘法修为就这样程度了。”
没等离渊做出任何的反应,那孤韵已经朝着离渊走上三步之内,还未来得及,但觉一阵清香扑面让人意醉沉迷,孤韵说笑着已来到近前笑着说:“小兄弟离的太远总是看不清你,让姐姐近近的看看你……果然气度不凡,来让我细看看。”
孤韵倒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即便元智普法二位高僧在这里,也丝毫没有顾忌,不晓得是道门中人,是天性豁达还是脸皮够厚,伸出一只玉手就要来拉离渊的手,只不过孤韵的这一拉一扯并未碰到离渊的手,反倒是碰到了一把冰冷冷的剑柄。
离渊不知道何时将挎在身后的青霖剑拿到了手中,那孤韵的芊芊玉手仅仅只是触碰到了青霖剑的剑柄,还未抓实便是匆匆的收回手去,离渊一手扶着孤韵的肩膀道:“孤韵仙子,可是看清楚了,既然清楚了那就这样吧,放开手把。”
那孤韵脸色一变,吃了一惊,开口问道:“这就是那把青霖剑?”
离渊看着孤韵的绝色容颜,认真的道:“恩,就是那一把佩剑青霖!”
女子点了点头,娇笑一声道:“不错,你这小子还挺大胆的,这样的一把青霖剑也敢如此大摇大摆的配着,难不成不怕别人抢了去?”
“怎么会呢,孤韵仙子说笑了,真要会有的话,我想孤韵仙子一定会帮我的忙的。“离渊环顾了一下四周,此刻千叶谷中的一些风水人士,也已经注意到了这里,毕竟一身蓝白相间道袍的孤韵,再加上孤韵的绝色容颜的确算的上是极其的引人注目。
就在离渊与那孤韵对话之间,离渊并未察觉到,原本站在孤韵旁边的那名淡青长衫女子脸上表情的变化,倒是那丰虚道长极其元智禅师脸上的表情变了不少,离渊对那孤韵不甚了解,言语之间也未曾有何种芥蒂,便是如此才显得很真。
作为净月航观出类拔萃的传人,孤韵仙子可是风水江湖大名鼎鼎的人物,名气甚至超过了净月航观的孤寒仙子,孤韵之所以有名,有两个原因。个原因是她的修行境界高超,在当世的女修之中,修行秘法足以派的上前三。
秘法修行倒还算是其次,孤韵在在风水江湖之中的名声早已显赫多时,孤韵仙子被风水江湖,称之为道门修行中天下第一美女,在江湖之中的影响力之强不是离渊所能够想象的到,引得无数风水江湖高手,便是一睹孤韵的真容而追逐。
今日见到她本人,果然美艳超凡。如果说容貌,原本的伊丘璃若以真面目示人,孤韵的容貌自然是比不上伊丘璃的,但孤韵最迷人之处是一颦一笑间散发的魅力,而伊丘璃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像孤韵这样顾盼之间的风——流妩媚。
孤韵此刻距离离渊也只不过几尺的距离,她看着离渊在笑,笑容中却有几分奇怪的感觉,脸色显得比较的难看,似乎为刚刚的幻术没有奏效而生气,“小兄弟,真是让人欣赏……”虽然语气含怒,可在她嘴里说出来感觉就象在对情郎撒娇,离渊一时倒还真不清楚,这孤韵心中到底所想的是什么。
正待离渊不清楚该如何结尾的时候,那边的丰虚道长却是开口替离渊解围道,“离渊莫要跟孤韵仙子无礼,真是的,来的时候怎么教导你的,赶紧向孤韵仙子道歉。“
丰虚道长的话音刚落,离渊便是借着此机会,后退两步,恭恭敬敬的给孤韵使了个礼,嘴角笑道:“师父教训的是,弟子谨记…………….孤韵仙子,方才言语多有得罪,希望仙子能够原谅。“
孤韵轻轻的拍了拍手,笑了笑道,“小兄弟,姐姐怎么会生你的气呢,这一切好说。“这番话语说的,离渊心中不知道该做何感,诧异之下,只听到原本一直静立无言的云泽,忽然对那站在孤韵身边的女子道:“这位道友可是净月航观的圣女清影仙子师妃研?“
听到云泽的话语,离渊的表情一变,不由得好奇之下,朝着那名青衫女子看去,待得离渊再观察时,却是不由得呆住不动了,该女子的真容虽然被一层薄薄的面纱遮挡,不过这女子给人的感觉,似乎乃是离渊的一个故人,虽然离渊心中确认第一次见到此种飘逸洒脱的装束,。
迎着千叶谷中送来的轻风,站在离渊对面的女子,一袭淡青长衫随风拂扬,看上去像是件半长风衣,也可以说是一件类似的道袍,总之说不尽的适飘逸,未使脂粉,俯眺清流,从容自若,背上背着一柄造型典雅的古剑,平添了她叁分英凛之气,眉宇之间淡淡的轻灵之感。
淡青色长衫的女子脸上围着一块面纱,正好挡住了女子绝色的容颜,只留下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兀自盯着离渊看,眼神特别清澈,清晰的如能照出人影的镜子,她的肌肤如暖玉,气色很好,五官虽被遮挡却能够察觉的出,该女子面容秀美的有些过分。
最重要的是她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就是轻灵无迹可寻,而离渊用自己的风水灵觉探过去,却是发现那女子所在,地气如粉蝶扑花一般向那女子聚拢。
但是当离渊的眼睛撇到那“清影仙子”,她腰间挂着的一串金色的铃铛,不由得呆住了,九枚淡黄色的铃铛,每一枚只有铜钱般大小,一个小铃铛用一条精巧的银链镶嵌连接,挂在腰间之上,行走之间风铃声响起,余音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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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师妃研
清风吹动,蒙在她脸庞上的白色丝巾,把她沐浴在温柔的晨光里,离渊自然能够感应到,她有若锺天地灵气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
以离渊的见惯美人尤物,亦不由狂涌起惊艳的感觉。但她的“艳”却与绝不相同,是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么自然的,无与伦比的真淳素的天生丽质,原本的孤韵仙子的确很美,不过她的那种美貌,与眼前这位青衫女子截然不同。
虽然看不到那女子的真容,却是更多了几分神秘之感。
纵使在这繁华都会的核心处,她的“降临”却把一切转化作空山灵雨的胜境,如真似幻,动人至极点。她虽现身这都市之间,却似绝不该置身於这配不起她身份的尘俗之地。
离渊在这一刹那想了很多,原来她叫清影仙子——师妃研,从第一次冷谦陨落之时,在九顶山遇到此女子,二人心中从那时起颇有些似曾相识之感,如此长的时间中,离渊对她的印象已经淡淡的模糊起来,只记得那一串随身佩戴的风铃。
这般看来,上次在莫愁湖的那道身影也是她了,那时的她应该早已认出了离渊,只是奇怪当时她为何不与离渊相见,却是留下那么一句箴言——月下剑影,故人相见,君还记否,改日再邀…………
“咦,我方才还夸奖这位小兄弟见女子,心怀不乱呢,可不巧现在可是就现形了,眼睛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师侄看。”孤韵轻灵妩媚的声音,将离渊从沉思中打断,语意之间仿佛带着情人之间的轻佻吃醋,不明其中关系的旁人听到,似乎孤韵与离渊之间的关系颇为暧昧。
离渊从第一眼见到师妃研便是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虽然不曾明了当时的脸色的表情如何,不过经孤韵这么一说,才明白方才的失态,脸上尴尬一笑,瞥见那师妃研的眼睛犹如会说话般,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
一时之间,离渊倒是不敢胡乱的造次,按照方才来看,这师妃研方才一定早已认出了自己,却未曾出言提醒,只是静静的看着离渊不发一言,而且刚刚孤韵与离渊谈话时,也不见师妃研的动静,看来如果不是师妃研性格本身冷淡之极,那么就是现在的她不想当着孤韵的面,承认与离渊认识。
从莫愁湖的那段经历来看,师妃研的性格并非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看来只是隔着孤韵的面,不好插言了,而且孤韵在净月航观是师妃研的师叔,正是因为这一点,离渊才装着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道:“孤韵仙子见笑了,在下第一次见到清影仙子,被清影仙子的轻灵才气所感,并无半分的不敬之处。”
“你心里想的什么,自然只有你自己清楚了,姐姐我如何能够猜的透呢?”孤韵眼神一瞥,盯着离渊看了一会,嘴角含笑的道,这一瞥一笑,再加上蓝白相间道袍下的娇——躯晃动,相映成趣,如天女下凡一般,倒是惹得在千叶谷前谷内等着的其他门派的人,有一种望眼欲穿之感。
“孤韵仙子说笑了,在下可是并未有任何亵——渎的念头!”离渊尴尬的苦笑了一下。
其实离渊并知晓的是,在年轻一代的风水江湖之中,那清影仙子—师妃研的名声较之孤韵还要盛,这也是为何云泽第一眼见到青衫女子,便是叫出了清影仙子的名号,却对那孤韵不甚了解,想来是孤韵的名声倒不如她的师侄师妃研了。
“哈哈,两位莫要再争辩了,身为主事人的师道友还不曾说什么,你两个争论有什么意义,老和尚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也准备进入内谷吧,”年轻的元智禅师出口劝和道,开口就称呼自己为老和尚,显得不问不类的,不过他所言倒是说到点上,至始至终师妃研都只是眼带笑意的,盯着离渊孤韵二人说话,并未说一言。
师妃研听到那元智禅师的话语,轻笑了一声点点头道:“大师所言极是,小女子倒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见到这诸位前辈多少有些认生罢了。“
声音渺渺如天籁之声,离渊听过之后心中更是确认,再无半点怀疑之色,此女子就是当初在九顶山碰到的那位女子,同道相惜,当时可能师妃研也没想到会以哪种面貌与离渊相见。
“对了,老道倒是挺奇怪的,三位大和尚怎么碰到净月航观的两位道友了,你们看样子是一路同行,并不是在此处才见的面。“丰虚道长哈哈一笑把话题岔开道,眼神之中颇为的奇怪。
“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个问题还是由老僧回答吧,净月航观的两位道友本是在同泰寺附近的凤霞观挂单,元智普法两位高僧来的时候,正巧凤霞观的观主霞闻道友,正带着孤韵清影两人来拜访,江湖同道难得碰面,如此才是能够结伴来此千叶谷。”同泰寺方丈吉原大师这般解释道,脸色一股子正气凌然的态势,显得异常端庄。
“原来如此,那咱们就进去吧,看着情景,大部分的风水人物都进去内谷了,”丰虚道长环顾了一下外谷广场内的人,发现大多是些年轻的留守弟子,像他们这般的风水高手很少见,估计早已在后谷了。
于是,这般情况下,离渊三人再加上元智普法一行共有八人,在参加宗门大典中,也算的上是比较庞大的队伍了,再加上净月航观的孤韵及师妃研二人绝世风姿,想不引人注目都是很难的,
千叶谷之中风景秀丽地气盈然,谷中并非一成不变的山道,偶尔还有石桥河流之属,谷中地势更是千奇百怪,谷中高处有山,地处有沟壑,河流山涧层出不穷,一行人说笑着离开前谷,在那谷中绕来绕去走了半个多小时,慢慢的循着地脉方向走去。
离渊向前望去,好险要的地势!前谷到后谷之中,那是一条狭长幽深的山谷,两侧山势陡峭不可攀,其上云雾环绕,四周竹林环绕,偶尔鸟声叫唤,更是鸟鸣山更幽,蝉躁林愈静,给人一种空谷漫步,轻灵不羁之感。
内谷的这个地方简直是与世隔绝啊,无论什么样的高手,都不可能延展神识到达那么深远的地方,将这片峡谷锁定,但可以感应近处的地气与远处的地势呼应,推断出很多变化。离渊刚刚展开神识,却又无奈的蛰伏收敛,因为周围实在太杂乱了,灵觉与神识四处蔓延。
不是所有人都能将灵觉或神识控制的那么精微,也不能将神气蛰藏的那么好,有不少人一不小心已经扰动了近处的地气环境,带来一阵阵的风气转换,离渊细细的探着神识,借以希望看到众多的不同之处。
离渊自进内谷村以来,整个人的感觉,给孤韵及清影皆有眼神一亮的感觉,再看离渊,已不是进村时那副傻小子的模样了。
从前谷走到后谷的间隙,不经意间,他的发形不再凌乱,整齐中却不失灵动,额前只有几根稍显凌乱的发丝,脸蛋也不再是红扑扑的,气息收敛有温润的光泽,周身上下无一丝风尘痕迹,虽然穿着很普通的厚外套,但气度雍容,步履与身边的几位高人竟有相呼应的节律,似乎每一步踏下都能与地气灵枢相合却绝无一丝扰动。
谈笑说话间,神情不卑不亢,既不傲然也没有一丝生怯。离渊长的本来就帅,做为男子来说甚至有点过于清秀了,此刻却莫名多了几分豪旷的气质,真真切切就是一位年轻的前辈高人风范,孤韵见到此种景象也不由得咂了咂嘴巴,离渊能够成为丰虚道长的弟子,看起来还颇有些与众不同之处。
元智普法等人侧脸注意到他现在的样子,也暗暗吃了一惊,刚才一路走过来没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动作,运转神识洗去风尘之色,竟能控制的如此精微不引人查觉,只是非常小的改变而已,却已容光不俗,不愧是前辈高人调教出来的弟子啊,连师妃研关注他的眼神也有了几分讶异。
几人不多时也已出了竹林,地势已经变得已经很陡峭,一般人很难立自足攀登,迎面是挂满藤萝的原始丛林,仿佛亘古以来从无人迹至此。拨开藤萝山林间却有一条隐秘的小道,似是大树下没有生长灌木的空地自然形成,沿着一株株大树七弯八绕看似没有尽头也毫无规律,其实走的并不远。
恍惚几步之间,路走的原本是越走越窄的时候,忽然便是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前方一座更大的殿堂拔地而起,一个宽大的广场出现在眼前,近乎是依山而建,显得精致之极,那雄伟之极的殿堂立在广场的最中央,四周站立着不少的人,看都是一些风水江湖中的人。
离渊一眼望到此如此大而雄伟的殿堂,感觉极其的藏锋纳水,原来整个千叶谷的地脉走向的源头就在这殿堂所处的位置之下,再加上此殿堂的规模不下于任何一个千年古刹的主殿,显得分外大气,殿堂建筑所需的材料山石,皆是从千叶谷内开采而来。
整个殿堂的材质都属于千叶谷中的一切山石,这般做来,既不会断绝地脉连贯,又能够震得住千叶谷的风水源头,当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可见当初建造此殿堂的高氏家主眼光独到之处,毕竟能够开山作为私人属地,的确需要一定的魄气。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三宗图腾
那广场中央的高大殿堂四周,皆是五颜六sè的旗帜,各种旗帜之上绣着各式各样的图案,有六重方阁的双锏,有八角凌锥的铜镜,或者是千奇百怪的兽类,更多则是从未曾见到过的植物图案,旗帜沿着殿堂的周围耸立着。4∴⑧0㈥5
在殿堂的四周则是树立着四个最为高大的旗帜,被四周大小不一的旗帜簇拥着,显得庄重异常,千叶谷的风中吹动之间,旗帜在空中四散张扬,每一道旗帜在风中带起一点点的漩涡,地气围绕尽在此殿堂四周。
离渊不由得愣了一下,原来这些五颜六sè的旗帜并非普通之物,可以说是被风水秘法祭练过的风水法器,比之一些秘法高手中开光的法器也毫不逊sè,想来都是一些随着风水mén派初创流传下来的了,才能给具备这般风水威能。
不过这些mén派的旗帜,并非威能千篇一律,期间的大多皆为参差不齐,否则的话地气循环就应该整齐划一,而不是如此的杂luàn不堪,那四周最大的四道旗帜,很明显威能最盛,颜sè在千叶谷的众多旗帜中最为鲜yàn。
面朝西方角落,树立的为蓝sè的“碧水金晶兽”旗帜,那图案之上布满了纹路奇异的水纹,貌似麒麟,龙口、狮头、鱼鳞、牛尾、虎爪、鹿角,全身布满云纹,浮于那水纹之上,栩栩如生xìng情通灵,离渊细看了一会才明了,这蓝sè的旗帜那风水三宗里——水宗一脉共同守护的宗旗。
面朝东方角落的,树立的则是红sè宝塔状的旗帜,宝塔之上同样布满了各式各样的纹路,不过却是道道青sè的风纹,“叠风纹兮连复连,折回流兮曲复曲”,青sè云纹围绕着红sè的宝塔四散,在风中似乎是道道青光四散,显得飘逸异常,正是那风水三宗——风mén一脉共同守护的宗旗。
面朝北方角落的,树着的则是一道通体黄sè的旗帜,上面并非物或者兽类图腾,而是刻画的一尊抱石力士的图像,双臂肩显得孔武有力,脸部表情僵硬,双目有神,石像手中抱着的是一个三角形的大山的标志,离渊看了几眼心中便是一顿,此尊雕塑他并不陌生,在津mén左泛的房间中也曾经见到过这样的一尊雕塑,依稀是风水一脉中,山mén供奉的祖师爷——黄巾力士。
离渊见到那黄sè旗帜上的黄巾力士身影,斩杀过山宗子弟的离渊心中颇有些心慌,不由得四下打量了下殿堂中的人群,察看是否有人已经注意到了他,这一眼看去,却是发现很多宗mén的领袖都想这边看来,离渊赶忙底下头,不过再略微的一思考则是发现这些人不是看的他,而是他身边的几个风水江湖鼎鼎有名的人物,顿时心中安定的静下心来。
那最后一道立着的大旗,上面的图案则是要简单的多,文字也极其好认,旗帜的颜sè为暗淡的黑sè,上面刻画着一道剑轮模样的兵器,离渊盯着那剑轮看了几眼,以他的见识却是不甚了解,离渊听说过一种类似子母剑的法器,一道极长的大剑配套几柄短剑,短剑可以围绕着那大剑形成一道道剑轮,杀人制敌于无形之间。
剑轮之下则是两个粗大的篆字——千叶二字,这道黑sè的旗帜在众旗帜之间,气势依然不输于那几道风水三宗的宗旗,看来这千叶谷游离于风水三宗,秘法传承能够自成一体,的确是具有自己独特的特点。
此刻在千叶谷内谷的殿堂广场之上,风水江湖聚集的人有两百人左右,虽然不是很多,不过这也算是风水江湖的中坚力量了,大多数的风水宗mén真正的弟子大多只有六七人,而今前来观礼的大多只是两三个,有的mén派甚至只剩下宗主一个人,别的不说,离渊就算是一个光杆的宗主,而且离渊相信,类似他这种遭遇的mén派不止他一个。
风水江湖人才凋零沦落于此,可见风水秘法的传承之难的确是根深蒂固。
一般的人,除非机缘巧合踏足风水江湖,很难在融入风水江湖的圈子,就算是了解下风水mén道,也难以入得了风水三宗的范围之内,在风水江湖之中,选拨人才大多是自身mén派的固有传承,或者是血脉至亲,或者是代养关系,mén户之见是自古存在,毕竟没有哪个mén派会愿意将自身的秘法传给外人。
丰虚道长一行八人出现在内谷的谷口,当即引起众多风水江湖的注目,毕竟丰虚道长元智普法这样的身份,任意一个拿出去都是风水江湖的宗师级别人物,再加上净月航观孤韵跟师妃研的绝sè之姿,想不引起别人的注目都不行,倒是离渊跟云泽被当做mén派的跟随者,直接被忽视掉了,离渊心中倒是乐意如此。
离渊闲暇的时间不由得向那孤韵师妃研二人望去,师妃研仍是一种轻灵飘逸的状态,浑身周围的地气bō动丝毫不luàn,倒是那孤韵不知道何时也戴上了一面轻纱,将绝sè荣颜遮住了,连气息也变得不同方才与他说话的时候,整个人给人一种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之外感觉,让离渊有些怀疑方才跟他说话的那名道姑,是否是这个孤韵?
心中暗叹nv子易变的时候,只见到丰虚道长边颔首笑着向诸位同道打招呼,边向着殿堂的中心区域走去,四周围着的一些mén派子弟见到此景,都是不由得主动向四周散去,离渊则是按部就班的跟随丰虚道长一行人,待步入道场之中。
只见从殿堂之内走出来一名面貌威武的老年男子,身穿一件古式的蓝huā蟒袍,脚上有bō涛翻滚的千叶图案,水làng之上又立有山石宝物,袍服最下摆条状斜纹所组成的cháolàng,该名老者头发皆已全白,不过脸sè却是光洁如常,当真是鹤发童颜,与丰虚道长还不一样,看不出其真实的年龄。
蓝huā蟒袍老者面sè如常,虽然满面笑意脸上仍只是不怒自威,眼神中带着睥睨天下的姿态,极具风格特殊,实乃久居高位的人,离渊初以看到他,心中不由得回忆起了师父冷谦起来,同样作为风水江湖老一辈的宗师级别的人物,冷谦要比此人低调的多了。
离渊虽然未曾见过此人,但是看着气势跟气场,很明显此人乃是高氏一族如今的家主——高千秋,一代风水巨枭的威名,在那名蟒袍老者的身后则是跟随着三四个中年人,想来是千叶谷的核心弟子,因为在这三四个人之中,离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高羽,不过高羽似乎不认识他的样子,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那名蟒袍老者走下凉亭的台阶,走到丰虚道长一行人前边迎了上去,冲众人道“丰虚老弟,你可真是要来了,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元智普法吉原三位大师能够光临千叶谷,的确出乎我的意料,自然净月航观的两位道友能够到来,两位道友的绝sè之貌,也让千叶谷增sè不少,几位赶紧入席吧。“
“高宗主客气了,老道忙于俗物来晚了,没想到道友还如此挂心等待,实在是感觉惭愧,我想以后千叶谷在江湖上的威名可就要独树一帜了,”丰虚道长哈哈一笑,沿着台阶而上,往那殿堂前方走去,元智普法吉原三个高僧,各自道了一声佛号,便是上去殿堂之上。
那净月航观的孤韵及师妃研,各自颔首行了一个道mén礼数,同时孤韵轻启朱chún笑道“高前辈看来是秘法修为又jīng进一步,看来这风水极道真是指日可待,到时候这风水第一mén的身份还说不得呢!”
高千秋眼中jīng光一闪,脸上闪过一丝讶然之sè,不过转瞬即逝,脸上笑着道“孤韵道友的话,的确让老夫很高兴,如果真能托道友之言就好了,不过老夫自身的资质实在他欠缺,看来这辈子没有希望了,哈哈哈,请上座!”
孤韵这才跟随着师妃研踏上台阶,不知道为何,离渊在这一刹那,忽然觉察到孤韵跟高羽对了一眼,似乎二人原先就见过似的,让离渊的心境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没来的由的担心起来,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妥的事情,却不知道为何这般,不由得盯着孤韵高羽多看了几眼,不过二人再无异常,离渊无奈之下也只好作罢。
“丰虚道友,我给你引见一下此次参加宗mén的宗主,这位就是龙楼mén新任mén主向文天,这位是云南萧然谷新晋mén主——萧布衣,这位是九星派掌mén新沈君如,至于这几位风水三宗的老宗mén,我想就不用我介绍了,丰虚老弟跟几位道友应该都见识过。”高千秋向丰虚道长几人解释道,看来这些个人对丰虚道长都是生面孔。
向文天、萧布衣、沈君如三人均是起身拱手行礼,丰虚道长同样笑着回礼道“我风水江湖又有了三位的加入,相信江湖中的秩序会营造的更好,我等风水江湖真是人才济济!”
宗mén大会的殿堂自然不可能放太多地凳子,只有极少数的前辈高人以及各派掌mén才有座位。
会场只有三面,北面那一侧是上山的入口,也就是那个高大地黄石牌坊所在,空的没有站人。风水江湖之人大多在东西两侧飞檐回廊下,观礼佛家mén派或者与佛mén修行有关的mén派坐在西侧。道家以及相关mén派坐在东侧,不分佛道的一些世间修行mén派穿chā其中。会场的正面中间,殿堂的祖师殿mén前的汉白yù高台上,放着两排紫檀木太师椅。后面那一排空着没人坐,一共十二张,据说那是一种象征,是给天下未知与未到道的高人前辈留的,在场的人都不敢坐。
面朝广场的第一排一共有四张椅子,其中的三张此刻正坐了三个人,离渊不用想也知道这三人的身份,再一联想那殿堂周围的四道巨大旗帜,就明了此三人的身份,或许代表的正是风水山三宗,离渊的眼中不由的多加注视了一番。
第二百六十五章 演法
在汉白玉石台之上的三人,居于正中坐地是一位青布道袍的老者,给人一种飘飘然然的感觉,极像道家经典中描述的仙风道骨模样,他身后站着两个年纪不大,不过眉目之间颇有灵气的两个小道童,一人捧金色丝带装饰的金色拂尘,另一人端一尺来高的红色玲珑宝塔。[www.uu234.com无弹窗小说阅读!]
金色拂尘倒还罢了,给人一种含蓄沉稳的秘法灵压,倒是那红色玲珑宝塔,与那殿堂之上风宗的宗旗一般模样,给人一种红色张扬压迫之感,只是不晓得这宝塔的风水法器是作何材质做成的,那宝塔之上的红色,显得极其压抑。
在他的右侧的位置上,是一位手拿白色折扇的中年文士,一身洗的淡色发白民国男子长衫,朴素之极的打扮却给人洒脱之余,给人一种极其阴柔之感,看起言谈举止似乎极其的洒脱,西面座位上坐的是广教寺葛举吉赞活佛。他身后站了两位袒露右肩的红袍僧人,皮肤在阳光下隐隐发出金色显的是宝相庄严,一人手持经幢法——轮,另一人手持金刚降魔杵。
众高人已经在场外重新坐好,于苍梧也有座位。自东侧而出,走到正中高台上,先向三位“尊长”施礼,又向场外众人团团作揖:“千叶谷掌门传位,大道修行护承有人,以是多年未见的盛事了。更难得今日出场两人法力通玄、并有大功德于世。……千叶谷全心护道,石真人万里诛魔……”
和曦真人又当着天下修行人的面将千叶谷和手执令牌之人夸赞了一顿,于苍梧只是几句带过,主要是称赞谭三玄与手执令牌之人,尤其是手执令牌之人石野。这和曦真人长的白白胖胖,眼角眉梢不笑都带三分笑,然而口才却是极好。一顶顶高帽子送上来,只把手执令牌之人捧到了云端,是典型的有骆驼不说马。当然他的主要目的并非全然为了夸赞,而是在这种场合讲修行人应有的言行修养。引申的意义很大,差一点就要发挥到天地之间物化与道转上去了。最后当然不忘说修行三大戒,然后感谢在场所有同道共守护道之责,仿佛手执令牌之人做了这件事,天下同道都很有面子。
那汉白玉台之上,摆放的四张黄花梨椅子之上端坐的三人,浑身四周散发着磅礴的秘法之压,山之伟岸,风之飘零,水之无际,三者秘术威能相互交杂之间,离渊一时辨认不出到底是人之威,还是风水法器的威能,只感觉比之自身所了解的那些风水宗师秘法之压还要雄厚些。
风水江湖现如今能够称之为秘法宗师的高手,的确算的上是屈指可数,倘若仔细回想一下,到如今以来,离渊见识过的秘法宗师,也是寥寥几人的样子,第一个遇到则是冷谦与贯休,紧接着才是丰虚道长及其元智普法两位高僧了。
这其中,冷谦本人虽然秘法为宗师级别的人物,只不过中年在风水江湖被对手围攻,受了极其重的伤势,此后虽然多有恢复,不过冷谦也再也回不到巅峰时期的水平了,等到离渊在九顶山见到冷谦的时候,他本人也已经算是强弩之末,被妖僧贯休追的走投无路,颇有些日落西山之感,秘法宗师的威能比之这三位三宗宗首,还是差上了一分。
贯休则是更不必说了,风水江湖之中,浩然正气之感却是秘法——正道,贯休至始至终都踏入了斜徒,就算是其秘术再厉害,风水秘法修为再深厚,给人的感觉要阴寒冷峻几分,离渊虽然不晓得这三宗宗首为何人
………………………………….
千叶谷峰上,祖师殿前,峰顶宛如被一把开天巨斧整齐的削去半面,形成了一个极其广阔的平台。正一门的祖师大殿面南背北坐落在正中,后面的山崖如璧光可鉴人,东西两侧的配殿与回廊环抱出一个极大的广场,这是宗门大会的会场所在,也是第三天的演法大会所在。
旭日东升,恰恰越过东侧的承枢峰顶,万道霞光照在祖师殿金黄色的琉璃瓦上,映射出瑞彩千条在广场上空交错生辉。坐在方正峰上极目四望,脚下已是白云环绕,云霞灿灿真如人间仙境,置身于此方知三山洞天气度恢弘。然而此时,云霞之中的广场中央,却燃烧着一团黑色的火焰!三千多人围在广场的三面并不觉的拥挤,大家都看着五十丈外广场中央那团熊熊黑火,眼力好的还能看见这诡异的火焰其实发自一面三寸长两指宽的令牌。
这面令牌呈洁白的颜色,正中却有几道黑色的纹路状如竖起的波浪,又像跳动的火焰。这就是千叶谷的掌门信物三宗灵官令,现在正悬于手执令牌之人身前的不远之处,在手执令牌之人伸手可及的地方向上发出几丈长的熊熊火舌。这火是纯黑色的,浓的化不开似乎有实质。般,只呈火焰燃烧的形状却无一丝光芒射出。它的名子叫作“苦海业火”。
三宗灵官令是一面奇怪的法器,如果境界不到却运用不了。假如今日手执令牌之人地丹道境界未能突破胎动,就无法御器发出这苦海业火。至于操控的法术是千叶谷秘传,如果不是于苍梧提前告诉了手执令牌之人,手执令牌之人也不会玩这出种花样来。于苍梧事先传给了手执令牌之人千叶谷秘传的“苦海业火”法术,据说这也是千叶谷道法所需突破和面对的最高修行境界,就谭三玄和于苍梧如今的修为也无法窥知苦海业火之后的世界。当然于苍梧不可能将心法和口诀都告诉手执令牌之人。他只是告诉手执令牌之人如何用三宗灵官令发出苦海业火,这是千叶谷掌门传承仪式上所必须地。手执令牌之人这个代掌门当的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至少知道了一种以前从未接触过的法术。手执令牌之人御器施法之时,闪念间也想过回头用青冥镜试试,看能不能施展出来?
期间的诸法之人,现在身披银鹤仙授丝缕袍,脚登龙纹金莲踏云靴,在广场中央挺身而立,云霞之中燃起熊熊苦海业火,看上去也有几分仙风道骨,至少在周围的晚辈弟子眼里也是得道高人的派头。这套行头是和曦真人昨天晚上给手执令牌之人送来的。也是让手执令牌之人在演法大会上充充场面。看着虽然神气,但手执令牌之人此时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风头不好出啊!便宜也不好占啊!
为什么?因为这苦海业火用神识点燃,燃烧的却不是神通法力,而是世间的“苦业”!在神识中发起愿念,心念中观世间一切之苦──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凡此种种。如云烟不散,化入烈火熊熊。如果手执令牌之人不是曾经修炼过佛门四念处中的不净观,恐怕很难这么快就掌握了苦海业火地法术。佛门四念处第一身念处是“观身不净”,第二受念处就是“观受是苦”。
然而千叶谷却并非佛家门派,弟子也非佛家弟子。这苦海业火的法术,与佛门苦圣谛之说不尽相同,却有类似之处。据手执令牌之人所知丹道中也有苦海天劫之说。与千叶谷这苦海业火的境界更加接近,然而千叶谷也并非道家门派。也许世间修行万法有相通,境界高超之时,总能觉似曾相识。手执令牌之人站在这里可以说是自讨“苦”吃,却要灵台清宁不能随苦念而感乱。因为手执令牌之人还要按步骤完成这个仪式。仪式的第一步是“传功”,第二步是“护法”,第三步是“受承”。
三宗灵官令的妙用就是不论弟子修行境界是否达到,只要学会了御器之道再根据秘传地心法口诀,就可以用它来窥见苦海业火。不然的话。假如师父走的早下代弟子还没有来得及将道法学全,苦海业火的境界不就失传了吗?以手执令牌之人如今的修为,不用这面令牌恐怕也施展不了这种法术。传功仪式很简单,就是用令牌施展苦海业火,让跪在手执令牌之人面前地于苍梧看一眼。理论上这样就够了,但从场面的角度还要说几句话。
“于苍梧,海天之间,所见为何?”
于苍梧:“万丈风尘,茫茫人世。”
“人处世间,所见如何?”
于苍梧:“生息不止,苦受轮回。”
问到这里手执令牌之人心里也感觉怪怪的,这千叶谷似佛非佛,似道非道,到底算哪一家地法门?心里有疑问嘴上还得接着问:“世间修行,所行为何?”
于苍梧:“受之知之,离之化之。”
手执令牌之人装模做样的点头:“如此,可行薪火之传。吾人石野持三宗灵官令暂摄海天掌门之位,受十九代掌门谭三玄所托,传位于二十代弟子于苍梧。同门、同道同鉴。”
说着话,咬了咬牙猛一挥手,鸦雀无声的会场突然传来一片惊呼。只见那黑色的火焰突然膨胀开来,飘摇向上直燃起数十丈高度,看颜色底端仍然如浓墨不化,倒天际却已如淡雾飘摇。而三宗灵官令包裹在火焰之中已经看不见。手执令牌之人为什么要咬牙?这一手功夫施展起来可不轻松,但手执令牌之人更为于苍梧捏一把汗,下一步仪式“护法”也太恶搞了吧?恶搞不恶搞手执令牌之人也没办法,只有又问:“受之否?”
第二百六十六章 宗门仪式
千叶谷峰下,七星大殿前。
从千叶山顶俯视峰顶,整个千叶谷内谷的殿堂广场,宛如被一把开天巨斧整齐的削去半面,形成了极其广阔的平台。千叶谷的祭祖殿堂面南背北坐落在正中,后面的山谷壁立千仞,光可鉴人,东西两侧的配殿与回廊环抱出一个极大的广场,
这是宗门大典的会场所在,之后离渊要在此处待三天,直到日的演法大会也同样会在此举行,风水江湖的门派在此切磋风水秘术,印证秘法心得。
此刻的时辰是巳时,千叶谷内地气最为清明,不是辰时尘埃未尽日光不足,也不是午时那般强日如注地气浮躁,时辰算的上是刚刚好.
风水江湖如今还保留着古代的某些习俗,这计时就是如此,在古代有用天干表明时辰的惯例,古时的人对每天天干的禁忌极为关注重视,最为盛行的说法则是,某些朝廷罪犯犯了死罪,要于秋后问斩,这样的事情一般会选择午时三刻。
这”午时三刻开斩”之说,意即,午时三刻一般指差分钟到正午,日食等天象剧变除外,这种情况下开刀问斩,此时阳气最盛,阴气即时消散,此罪大恶极之犯,应该”连鬼都不得做”,以示严惩。
阴阳家说的阳气最盛,与现代天文学的说法不同,并非是正午最盛,而是在午时三刻。古代行斩刑是分时辰开斩的,亦即是斩刑同样分轻重。一般斩刑是正午开刀,让其有鬼做;重犯或十恶不赦之犯,必选午时三刻开刀,不让其做鬼。
只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个特例,皇城的午门阳气也最盛,不计时间,所以皇帝令推出午门斩首者,也无鬼做,是以很多古书史册中记录的秘史,得罪皇帝稍不顺心的人,在晚上也可以即可拉出去斩人,而不必担心忌讳,这些讲究虽然没有任何的资料证明,但可以表明古人对时辰的重视程度远超一般,风水江湖自然严格遵循。
此刻日头恰恰越过东侧的承枢峰顶,万道霞光照在殿堂殿金黄色的琉璃瓦上,映射出瑞彩千条,在广场上空交错生辉,倘若有人站在殿堂顶上极目四望,入目则全是千叶谷的白云环绕翠绿成荫,云霞灿灿真如人间仙境世外桃源,置身于此方知千叶谷气度恢弘。
高千秋此时也已经站在了广场中央,这时高千秋本人也是换了一身“法衣”,原本的蓝花蟒袍则是改为,身披银鹤仙授丝缕袍,脚登龙纹金莲踏云靴,在广场中央挺身而立,看上去也有几分仙风道骨,彰显着老者的宗师本色,一副得道高人的派头。
此时此刻,那高千秋手中拿着的却是一面着奇异红色火焰的令牌!云霞之中燃起熊熊红莲业火,百人围在广场的三面并不觉的拥挤,大家都看着丈外广场中央,特别是高千秋手中拿着那面令牌。
那面令牌此刻正是悬于高千秋的手中,在广场之间上发出几丈长的熊熊火舌。这火是纯黑色的,浓的化不开似乎有实质,那面令牌之上呈火焰燃烧的形状却无一丝光芒射出,瑜伽论四曰:“红莲那落迦,与此差别,过此青已,色变红赤。皮肤分裂,或十或多。故此那落迦,名曰红莲。”
红莲业火泛指恶业害身譬如火,又名烧地狱罪人之火,以后者由前世之恶业所感故也,楞严经八曰:“以业火干枯。“高千秋不愧为秘法宗师,转手之间便是用秘术凝结出一道火焰,深红、颇为妖艳的火焰,正在缓缓升腾,而在那火苗蹿升间,会形成了一道道红莲之状。
离渊的秘法修为还算是不错,如此远的距离,能够看清那团燃烧不息的熊熊火焰,乃是高千秋用风水秘术幻化出来的假象,只是一团红色的秘术凝聚的地气罢了,如果让离渊去尝试的话,花费一定的功夫自然也可以做出这样一番,但绝对不如高千秋这般信手拈来震慑人心。
透过那诡异的火焰,离渊能够看到一面三寸长两指宽的令牌,这熊熊的火焰发自这面令牌,这面令牌呈洁白的颜色,正中却有几道黑色的纹路状如竖起的波浪,又像跳动的火焰,这就是千叶谷本次召集风水江湖举行宗门大典的信物三宗灵官令。
听丰虚道长提起过,这三宗灵官令是一面极其奇怪的风水法器,如果境界不到却运用不了。假如不到风水神识境界,就无法御器祭出这道虚拟的火焰,而且每一面三宗灵官令,都可以用该风水门派的最高修行秘法祭出此火焰,恰是因为这一点,三宗灵官令很难被伪造,也不晓得当初制作这三宗灵官令的人,如何能够制作如此奇特的风水法器。
看高千秋如此熟练的祭出红莲业火,操控的风水法术是千叶谷秘传,离渊见到这一幕,不由得也想去把玩些这面令牌法器,也不晓得用寻龙宗的风水秘法能够玩这出种花样来?冷谦倒是从未提过怎么样激引秘术,不过以寻龙宗秘传的风水法术,应该也能够激引出来不同的效果。
三宗灵官令再如何神奇,也只是“器“而已,祭出的效果更多的与施术的人及秘术有关,”人有秘法底蕴深厚之分,术有秘术的千奇百怪之别,据说这三宗灵官令是风水江湖良久的法器,算的是法器珍宝,传闻风水秘法达到所需突破和面对的最高修行境界,就能够窥知红莲业火之后的世界,不过到如今离渊从未听人能够突破过,当然也有可能突破过的人,不会将此事情向江湖明了。
当然高千秋不可能将心法和口诀都告诉旁人,这是千叶谷开宗立派传承仪式上所必须地,见到三宗灵官令能够激引出如此秘法威能的秘术火焰,离渊好奇看高千秋御器施法之时,闪念间也想过回头用寻龙宗的令牌试试,看能不能施展出来?毕竟单从外界的表面看来,那寻龙宗的宗主令牌似乎和三宗灵官令相差不多。
红莲业火本为佛教的明火,而且这三宗灵官令是用风水神识点燃的,燃烧的却不是神通法力,而是激发之人的风水神念!在神识中发起愿念,心念中观世间一切之苦──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凡此种种,如云烟不散,化入烈火熊熊,这也是当初风水秘法之道的本心。
然而千叶谷却并非佛家门派,弟子也非佛家弟子,这红莲业火的法术,与佛门苦圣谛之说不尽相同,却有类似之知,风水秘法也有着入世渡劫的说法,与佛教的一些境界传闻更加接近,
然而千叶谷也并非道家门派。也许世间修行万法有相通,境界高超之时,总能觉似曾相识。我站在这里可以说是自讨“苦”吃,却要灵台清宁不能随苦念而感乱。因为我还要按步骤完成这个仪式。仪式的第一步是“传功”,步是“护法”,第三步是“受承”。
三宗灵官令的妙用就是不论弟子修行境界是否达到,只要学会了御器之道再根据秘传地心法口诀,就可以用它来窥见苦海业火。不然的话。假如师父走的早下代弟子还没有来得及将道法学全,苦海业火的境界不就失传了吗?以我如今的修为,不用这面令牌恐怕也施展不了这种法术。传功仪式很简单,就是用令牌施展苦海业火,让跪在我面前地于苍梧看一眼。理论上这样就够了,但从场面的角度还要说几句话。
“于苍梧,海天之间,所见为何?”
于苍梧:“万丈风尘,人世。”
“人处世间,所见如何?”
于苍梧:“生息不止,苦受轮回。”
问到这里我心里也感觉怪怪的,这千叶谷似佛非佛,似道非道,到底算哪一家地法门?心里有疑问嘴上还得接着问:“世间修行,所行为何?”
于苍梧:“受之知之,离之化之。”
我装模做样的点头:“如此,可行薪火之传。吾人石野持三宗灵官令暂摄海天掌门之位,受代掌门谭三玄所托,传位于二十代弟子于苍梧。同门、同道同鉴。”
说着话,咬了咬牙猛一挥手,鸦雀无声的会场突然传来一片惊呼。只见那黑色的火焰突然膨胀开来,飘摇向上直燃起数十丈高度,看颜色底端仍然如浓墨不化,倒天际却已如淡雾飘摇。而三宗灵官令包裹在火焰之中已经看不见。我为什么要咬牙?这一手功夫施展起来可不轻松,但我更为于苍梧捏一把汗,下一步仪式“护法”也太恶搞了吧?恶搞不恶搞我也没办法,只有又问:“受之否?”
于苍梧:“受之。”
我再一挥手,火焰呼的一下飞出去落在地上,将于苍梧整个身形包裹其中。我能感觉到这苦海业火没有温度,是万种苦念凝聚。却不清楚烧在人身上是什么感觉?虽然我搞出这么大地场面,毕竟只是用三宗灵官令取巧发出,并没有真正的苦海业火那种威力,但于苍梧被裹在其中恐怕也不好受吧?
我看着黑色火焰包着于苍梧,隐约只有一个跪着的身形,又问道:“知之否?”。
第二百六十七章 宗门受承
三宗灵官令的风水妙用就是不论弟子修行境界是否达到,只要学会了御器之道再根据秘传地风水心法口诀,就可以用它来窥见红莲业火,不然的话,假如师父走的早下代弟子还没有来得及将道法学全,这种红莲业火的境界不就失传了吗?
只不过以现在高千秋的修为,不用这面令牌恐怕也可以施展这种法术,这宗门仪式很简单,就是用令牌施展红莲业火,先证明此令牌并非虚构之物,让此刻在七星大殿四周的风水高手看一眼,理论上这样就够了,但那殿堂之上坐着的三宗宗首,却是还要从场面的角度说几句话。//
高千秋将三宗灵官令高举手中,众多观礼的风水高手显得极其认真,类似离渊这种第一次见到这种的,脸上更是掩饰不住的吃惊神色,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令牌观摩。
等了少许,只见那殿堂居中青布道袍打扮的风宗宗首首先开口问道:“高千秋,风水江湖之间,所见为何?”
高千秋闭目而言道:“万丈风尘,茫茫人世。”
紧接着那手持折扇的水宗宗首中年文士盯着场中之人道:“人处世间,所见如何?”
高千秋脸色不变的道:“生息不止,苦受轮回。”
场中之人一问一答的问到这里,离渊听在心里也感觉怪怪的,这千叶谷似佛非佛,似道非道,到底算哪一家地风水法门?心里有疑问耳中又听到那身着黑色短袍的赤膊老者道:“世间修行,所行为何?”
高千秋手持令牌大声宣读道:“受之知之,离之化之。”
听完这番话,那青布的道袍老者脸色显出一丝笑容,在殿堂之上略微的点了点头道:“如此,可行薪火之传,吾辈风水江湖志士高千秋持三宗灵官令,举行开宗典礼,老道暂摄风门宗首,受三宗风水志士所托,认可高千秋千叶谷开宗仪式,同门、同道同鉴。”
那青布道袍的老者说完这番话语,手忽然从背后童子手中,将那金色的拂尘拿到手中猛一挥手,鸦雀无声的会场突然传来一片惊呼,只见那红色粘稠的火焰突然膨胀开来,飘摇向上直燃起数十丈高度,看颜色底端仍然如浓稠不化,到天际的时候却已如淡雾飘摇,而三宗灵官令包裹在火焰之中已经看不见。//
整个过程显得极其,只不过这熊熊的火焰都是呈现在风水秘法灵觉之中,并非真实存在于现实之中,倘若之前在此谷中的并非风水秘法中人,倒是发现不了其中的诡异之处,只能感觉到广场之中一股热浪翻滚,热气扑面。
相比较而言,那青布道袍的风门宗首,此举分明是将红莲业火壮大之举,离渊自从他施展这一手功夫之后,便是看着金色拂尘有点发呆,这手功夫施展起来可不轻松,但是看那风门宗首连位置都没有挪动,似乎极其的容易。
离渊心中见到如此火焰滔天的红莲业火,不由得为身在广场之中的高千秋捏一把汗,这仪式“护法”也太有点狰狞了?似乎在这宗门仪式之中,每一门的风宗首领还要各自出题考一下这高千秋,那青布道袍老者又问:“如此劫难加身能够受之否?”
高千秋望着手中令牌冉冉升起的十丈火焰认真的道:“劫难加身,可以受之。”
青布道袍的老者点了点头,手中不见任何的动作,那把金色的拂尘便是又回到了背后道童的手中,做完这一切,那青布道袍老者便是笑着望向白衣中年文士,带着颇有显逸的态度,对视了一眼,便是认真的盯着场中的高千秋。
那中年文士点头笑了笑,手中的折扇再一挥手,熊熊的火焰,呼的一下从三宗灵官令上忽然蔓延扩散起来,最后将高千秋整个身形都包裹其中,离渊以往便是感觉到这红莲业火没有温度,是万种苦念凝聚,的是秘法修行者的风水神识。
但是却绝不清楚烧在人身上是什么感觉?眼前的中年文士搞出这么大地场面,想来并非其风水秘法当真如此高深,毕竟三人作为风水三门的宗首,对三宗灵官令肯定很是熟悉,眼前这般只是用三宗灵官令取巧发出,并没有真正的红莲业火那种威力,但高千秋就算风水底蕴再深厚,如此被裹在其中恐怕也不好受吧?
白衣中年文士看着红色火焰包着高千秋,隐约只有一个站着的身形,语气淡淡的又问道:“世间苦难,如同身受,可知之否?”
按照常理而言,此问题自然可以简要的来回答,毕竟等到位宗首之时,这宗门仪式就会简单很多,高千秋本人在红莲业火中的时间也会很快的,赶紧完成了这个仪式。然而高千秋此时的答话却一反以前地简短,说了很多:
“风水之辈行游世间,虽刻意为苦,却不知苦之为苦而自以为乐,今日方悟知障未除。……以往空有一身神通,只观人却无燃已之心,怎知人间之苦?受之而不知之则不能离之。……受之知之,又如何能够善离之。以已身之苦加之于天下,终究万劫不复。……身受红莲业火,窥见知离之境,多谢!”
高千秋的确乃是当今风水江湖之中,宗师人物的佼佼者,在红莲业火焚身之际,高千秋居然在滔天火焰中了什么,这并不一定是修为的。而是一种境界地提升,这种感觉离渊也曾经有过,看来对风水神识个人的也不同,离渊见此红莲业火也隐隐约约有所感触,却算不得深,不如业火加身容易,这当真是奇观!
不及多想,那黑色短袍的赤膊老者,没有凭借任何的风水法器,双手捏了一个奇怪的法诀,红莲业火保持着原本的状态同时,火焰有收缩之势,整个红颜的浓度又是加深了几分,虽然没有方才火焰那般有气势,但是威力比方才大了很多,黑色短袍老者看着高千秋又问:“风水无道,能够解脱离之否?”
高千秋身在火焰之中皱眉道:“未离之。窥知离之境耳。”
那短袍老者继续追问道,“红莲业火能否用秘法化之?”
高千秋脸色一正:“愿化之。”
三宗宗首此刻才算是终于松了一口气,抬手道:“宗门大典,留根,愿高道友善护承之。”言毕三宗宗首皆是收了神念不再御器,然而那红色大火却没有熄灭,依旧围绕着高千秋燃烧不息。
高千秋三拜于地,以双手捧天,只见他的手心也发出似火焰一般的光芒,这光芒与红莲业火不同,是黄色的!黄色微光就像一层镀膜一样沿火焰的表面向上一直升到几十丈的高空,将红莲完全的包裹其中。此时如果从远处看去,场面十分浩大壮观!冲天而起的红色火焰却四散射出明亮的黄色光芒。
黄光渐起渐凝渐如实质,将红色火焰笼罩,红焰渐渐停止了跳动,似乎被凝聚在空中。然后听高千秋喝了一声:“千叶谷传承始定!”就见黄光裹着红焰开始急速地缩小,一直缩到高千秋的手心不见,赫然是那块三宗灵官令归处!
“宗门”仪式至此也完成了,高千秋的鼻尖已经微微出汗了,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一方面是操纵三宗灵官令十分耗神;另一方面不知为什么,离渊感觉那红色的火焰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却只见这时广场之外传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紧接着又嘎然而止。
这掌声大多是各门各派的晚辈弟子发出来的,他们在人世间修行久了,偶尔见到这样的大场面一时这间没反应过来。高千秋在场中地传位仪式,在世俗中所见那就是一场气势庞大的魔术表演!人们止不住鼓掌喝彩,马上又被门中长辈赶紧喝止。
不再鼓掌喝彩了,然而还是有很多人在小声议论,高千秋修为高深莫测、名不虚传之类,高千秋运足丹田气,用十分洪亮却不震耳的声盖过全场问道:“千叶谷众位子弟,可否为风水江湖做出一份力,可否为江湖道义守成之?”
只听到殿堂四面用同样的声音答道:“众弟子受承之!……千叶谷七大门规,第一规……”接下来高千秋当着众多风水高手的面,讲出了千叶谷七大门规。
离渊还是第一次完整的听闻一个门派的详细门规,果然严谨复杂,其中有很多戒律以前也零星听说过,但没有今天这样系统。各门各派的门规大多类似,但高千秋在这个场合用这种声音这样严肃的态度背诵出来,似乎带着一种敲击心神般地力量,使得戒律本身也增添了一种庄严神圣的色彩。
七条门规背完之后,高千秋声调一高,居然在话音中使上了神通法力,诵读了千叶谷的宗旨,最后道:“千叶谷门规、修行之戒,高千秋率千叶谷守护督行,天下同道共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