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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公子锗许     极品风水师txt下载     极品风水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九章 乱世之中 必出妖孽

    乱世之中,必出妖孽。

    传言景鸾道人在拓塘镇待了足足三个月,可是战乱仍是不绝纷争不断,尸野遍地饿殍满目,疠瘴疫疾伤人居多,在这期间,景鸾道人费尽心机手法用尽,仍旧不能够找到这瘟疫的根源来处,更别说彻底的了断这瘟疫的扩展,与此同时,家国变乱的战争仍在连绵不断,每日在战场上死去的人还在增加,在景鸾道人的安排镇守下,战场上的人员都被埋葬在风水吉脉之上,借以来舒转枉死之人的心中怨气,此种怨气虽不足以影响人时,但积少成多怨气慢慢的回转为阴煞之气,到那个时候就不是煞气井喷那么简单随意了。

    安置埋葬好病死抑或死于战场上的人,景鸾道人也的慢慢的寻找等待中失去了耐心,不再执意去寻找瘟疫的根源,虽是如此景鸾也未曾对救治病人失去信心,每日仍是按照往常惯例携带着英雀,一起去山间洼地去采摘草药为病人治病,拓塘镇方圆一代就这么大的距离,镇子东边放一把大火,在拓塘镇西边或许就可以看到黑烟升起,然而就是在这种境地之下,景鸾道人碰到了前半生最为诡异的事情。

    对景鸾道人而言,人的生老病死并不是他最看重的,旦夕祸福如人似蝼蚁而世大,蚍蜉之于参木。人浪涌动,逼迫前行,亦步亦趋,不得止。或众惑,即音、文、影以载。遂每段落文章皆成载体。流于世,慰人心。皆因其见证世之多姿,见证风之方向,容颜转变,历史变迁,悲欢离合,而景鸾道人自从修行风水秘法以来,大大小小的磨难也经过不少,是以并未对这些上心,只是将这场瘟疫当做一般的缘由兴起。

    这一日,景鸾道长早早的起来准备采摘药草,出了当时的拓塘镇,天依旧灰蒙依旧甚感安全,不远处彩霞现于西天边际,白烟鱼贯而出,缓缓升起笔直上飘,像极炊烟人文书中走便可,山水脚下行不足;良辰昨夜随君去,美景今日伴谁行;依稀昔日平常事,何曾梦中故人来;此时的拓塘镇美景当真是书中金玉两自全,境生臆像终虚幻;山巅太行径绵绵,谷底黄河水潺潺。霞客半生河川间,未见红颜顾其畔。

    景鸾道人一个人去镇外采摘药材,途中经过一个小山丘,在其上碰到一个白发白须的无名老者,那老者好像有一双会望气的眼睛,似乎看出了景鸾道人所不能察觉的东西,景鸾此时堂发青面带阴煞,于是那老者便上前拦住了景鸾,对他说出了他的情况,可是那时的景鸾已经对秘法风水有一些小成就,这方面至今年轻的景鸾还未找到比他强的人,年轻人难免有些自负,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的事情,怎么可能随便的相信一个陌生的老者呢?景鸾道人听了这老者的话后,出于礼貌拒绝之意并没有表现太明显。

    那白发白须的老者见景鸾不相信他,倒没有过多的生气,也不再继续劝说只是叹了口气说:“这位小友,老人家本无恶意,只是看道友今日必有劫难,才好言相劝,既然道友不信的话,那就时刻谨记老人家的这两句话吧。”景鸾道人这些日子正在被瘟疫的事情搞的焦头烂额,哪有闲心听老者穷白话,于是他也不再理会那白发老者,转身便走,只听身后那老者说道“坎离水水中天过,龙墀移帝座。宝盖凤阁四维朝,宝殿登龙楼。帝释一神定州府,紫微同八武,正神百步始成龙,水短便遭凶。零神不问长和短,吉凶不同断,深山藏宅莫栖身,夜里堤防梁上君。如遇阴煞不要怕,倒转阴阳镇妖处!”

    景鸾道人听到老者的话语,当然知晓这些都是风水江湖的引语,好像要告知他排兵布阵的方法,原来这老者也是风水江湖之人,但景鸾道长由于身上有要事,担心感染瘟疫的人时间来不及,也并没太过于在意,只是略带感谢简单的点了下头,然后便向镇外走去。正当景鸾道人入山采药材时候,可是天公却不作美,在走山路的时候竟然起了雾。在雾中赶路的景鸾顿时迷失了方向,只能不分前后的继续向前走去。

    不知过了很久他还是没有走出那片领域,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雾却还没有散,这荒山野岭的要是野外露宿,晚上必定会被野兽袭击。正当他内心发愁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山上好像有道观鸣金声传来。景鸾顿时大喜,想着着一定是山上的道观,一般寺院都会让路人留宿的,而且还能有一顿免费的斋饭吃。可是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想到了那个老者的话,风水江湖人行事肯定不会师出无名,想必那老者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事情,心中不免有些顾忌,但是现在他又饥又渴,也就没顾忌那么多,顺着钟声就走了过去。

    果然如同景鸾道人想的那般,不远处的山上真的有一座青砖红瓦的道观,庙里有四五个道童接待了他,安排他住到了厢房之中。由于累了一天,景鸾便早早的睡下了。他不知道,危险已经慢慢的降临,也是景鸾此时命不该绝,在晚上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就醒了,感觉到很冷,于是便随手抓过了被子盖在了身上,可是刚把被子盖好后,他就闻到了一股很重的霉味儿,再一看这被子,刚才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此时上面却已经发霉长潮了。他觉得一阵恶心,便又把被子踢开了,忽然他注意到房梁上好像什么东西垂了下来,在他眼前摇摇晃晃的。而且正慢慢的向下伸着。

    待他仔细一看,马上就吓了个魂不附体,那分明就是一根上吊绳儿!而且还在一点点的向着他伸来!景鸾被吓的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猛然想起了那临来的时候老者的话“深山藏宅莫栖身,夜里堤防梁上君。如遇凶煞不要怕,倒转阴阳镇妖处。”于是景鸾马上倒转着身子跳下了床,暂时封住生机四溢的两穴道,在不经惊动其他的情况下,背朝前慢慢的退出了房子。

    由于这地方太过邪门,而且景鸾如今心中也没底,能够破的了眼前的这种局面,不敢再多做停留,他马上收拾东西跑了出去,跑到庙外后,他回头向庙里一看,哪还有方才来时的模样,借着月光,只见那道观已经不是他来时的摸样。变的破烂不堪,到处都是被战火烧过的痕迹,道观的大殿被烧得千疮百孔,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的样子。而且道观中愣是直挺挺的吊着四具尸体,身穿着道童的衣服,看来就是接待他的那些道童,只不过它们现在只剩下了几具白骨。

    更让景鸾道人心境胆寒的是,这处被战乱毁掉的道观后边,则是一片躺着无数尸体的战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几百人的样子,看月光下的情况,这道观处想来是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乱战,导致如此多人失去性命,当夜景鸾道人心情恍惚的离开了这处古怪的地方,景鸾将人身阴阳倒转以后,周围的雾竟然散了,他此时才知道,原来那个老者是位风水江湖难得一遇的高人,于是连忙往之前白日见到老者的地方赶去。

    天快亮的时候景鸾赶到了与那老者见面的地方,却是并没有再见到那白须白发的老者,不过在那地方的一处大柳树下,却是放着一卷淡黄色的卷轴,似乎早已猜想到景鸾会去而复返,特意留给他的,上面刻录了一处大阵的布阵图。”宋祁将故事说道这里的时候,离渊脸上的异色更加的明显,虽然猜到事情的来历,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复杂,宋祁紧接着说道:“现在拓塘镇流传的这故事还有另外的一个版本,说是那老者给景鸾留下了一个‘宝塔’法器,你方才说起那河道像宝塔的时候,忽然我就想起了这个故事。”

    离渊凝重的点了点头,知道这景鸾道人的故事才刚到重点,示意宋祁继续将这传言讲下去,宋祁细细的想了片刻,紧接着说道:“景鸾花费了半天的功夫,将老者留下的卷轴细细的阅读了一番,里边当真是一处风水布局,或许就是刚刚先生口中说的那什么‘七层宝塔’,景鸾不愧是心思敏捷之辈,略一思索就将原先的遭遇前因后果推测出来,那道观被战火毁掉之后,连带着道观后边冤屈死掉的那么多无辜之人没有被及时的埋葬,我猜想肯定是冤魂来找替身,才导致出现了昨夜景鸾碰到的情况。”

    宋祁毕竟不是风水江湖之人,不懂得风水秘法的奥妙所在,只能将景鸾遇到的事情缘由寄托与鬼神,离渊听到这里冷哼一声道:“乱世之中,必出妖孽,那些个在战乱中冤死的人,生前的怨气完全的转化为了阴煞之气,而如此分量的阴煞之气,八成滋养了什么妖孽之物,而导致景鸾道人不小心着了道……宋祁你继续说下去,我想知道的更详细些。”

    宋祁见离渊一副很赶兴趣的样子,连忙点了点头道:“恩其实我知道的也不算是太详细,小时候照顾我的一个阿伯喜欢讲这种故事,因为景鸾道人的故事流传最广,到现在我的印象也是最深刻的,好像你说的这种阴煞之气也在一种流传之中……当年景鸾道人天资聪慧,花费了很短的时间将老者留下的东西揣摩了个七七八八,大概的沽出了此妖会蜃气障眼之法,恐怕别人无法看见它的真身,而且既然昨天从道观逃了出去,景鸾道人认为今晚它必定还会前来加害于你,于是打定主意等到夜晚他来的时候,再去道观一带便会他一会。”。

第一百三十章 怨气冲星成彗孛

    午后,拓塘镇的阳光没有丝毫艳阳高照的样子,倒是多了几许萧条凄清,在恍惚的光幕照射下,镇外的绿色树木连成一片。树影随风摇摆不定,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投下点点光斑,映着景鸾道人的脸庞光暗不定,整个白日的时间,景鸾道人都在细心的揣测琢磨昨晚白须老者留下的卷轴,越是对卷轴中留下的阵法了解透彻,景鸾的心中越是震撼,这风水阵法的玄奥让景鸾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那白须白发的老者不知道是何来历,竟然把舍得将这样的卷轴留给景鸾道人。

    另外的一方面,景鸾道人在不愧是风水方面的天才,这卷轴以离渊的思考推测,多半是风水定山门一宗的七层宝塔阵法,景鸾道人先前未入道门之前,是寺庙高僧的小沙弥而已,很难接触到系统的风水秘法内涵,况且以后尽管景鸾道人代发入道修行,也不过比一般的行脚医生道人强一些,除了景鸾身边的这只通人性的英雀之外,他或许没有什么拿得出去的秘法了。

    不过景鸾道人的名号在后世,可是传承一派宗师级人物,秘法威名不逊色与当时鼎盛的皇家堪舆龙虎山宗主,单一他先前人生境遇的话,想来是不可能得到如此大的成就,离渊想到这里不由得点了点头,根据宋祁的话语,那么在拓塘镇流传的这故事可信性非常大,景鸾或许真的在这道观之中得到了什么不小的收获,至于这山门一宗的七层宝塔按年份推测,与景鸾道人的年代差不了几年,此事几乎可以确信无疑了,宋祁察觉到离渊的神色忽而凝重,忽而倏然显得关心异常,更是认真仔细的回忆着儿时的故事。

    当日晚间的功夫,景鸾道人按照白须老者遗留卷轴的方法,重新回到了那日被战火废弃的道观,佯装在此处睡觉,引得阴煞之气滋生的东西出现,这处战火废墟的地方变化并不大,数百具尸体的怨气转化的阴煞之气已经实质化了,道观左右四方都是灰乎乎的烟雾,视觉阻碍性很大,景鸾道人并未很鲁莽的直接冲进去,而是先布下了卷轴上边的风水阵法中枢,以防到时候真的无法做到全身而退陨落。

    被阴煞气息遮掩的道观,白天暂且不表,单表表入夜之后,景鸾道人带着形影不离的英雀,在废弃的道观内,怎么也无法入睡,偶尔那英雀在寂静的夜空中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其余当真是万籁俱寂,但是一想到此次是有备而来,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不多时,一更刚到到了亥时之间,只听房门竟然自动的打开了,一股寒气袭来,景鸾道人变得更加心间銮舆,但是为了引蛇出洞,他也只好一动不动的继续躺着。

    那股寒气越来越近,好像要把他冻结了一样,就在这时,原本伫立在道观废弃大殿顶梁的英雀,猛地一声尖叫朝着一丛浓重的雾气扑去,景鸾道人趁此机会一声大喝,只见他手中一直攥着的卷轴,猛然的发出了一道光芒,那股朦胧的寒气也就被弹开后,好像想顺着窗户逃跑。就在这时,景鸾道人已经冲了进门,用匕首将自己的手掌划破后往那窗户的方向一甩,顿时鲜血便贱到了那灰色雾气的身上。

    被景鸾道人的鲜血溅到后,那灰色之气便无处遁形了。只见房间之中,有几滴鲜血还在空中浮空而动。景鸾道人便看准时机,招呼与自己有默契的英雀从边处纷乱袭击,不过景鸾毕竟是年轻,秘法修为那时候还不及如今的离渊,面对阴煞之气实质化的暗中隐藏东西,他加上英雀也只不过打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等那灰色雾气中隐藏的东西反应过来之后,就渐渐的落于弱势,在此过程之中,景鸾道人按照卷轴上边的阵法,强自运用风水山门一宗的秘术‘内引阵’,开启自身秘法的最大潜能。

    忍泣目易衰,忍忧形易伤,风水山门一宗的秘法独辟蹊径,风水阵法分为“外势阵”与“内引阵”,顾名思义,“外势阵”是借用地理地势与施法材料施于外界的阵法,而“内引阵”则是以人体的穴道经脉,布阵在人身上的阵法,景鸾道人采用的便是内引阵的一种,以人身七关为阵引,激发全身的潜能来增加秘法威能,这在风水秘术之中,并不算很复杂,当初离渊对阵左泛的时候,就可以用炸魂术提升秘法的威能,与景鸾的山门内引阵道理是相仿的。

    现当代的医学越来越发达,在风水江湖中,当人在过于痛苦的时候,意识会暂时失去疼痛感,这就造成了所谓意识的休克,这时即使人还活着也会丧失意志,而在战场上,很多人仅仅被砍了一刀就倒下了,也正是这种因痛苦所导致的“失魂”现象所致,实际上,这些倒下的人并没有死,而仅仅是休克或昏厥而已,大多数的情况下,这种休克火昏厥得不到救治的话,意识会完全的散去,这在医学中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死亡诠释,毕竟意识这东西就好像人的魂魄一样,存在于虚幻得不到证实。

    景鸾道人再此种情形下使用内引阵的目的,便是杜绝这种因体力下降身体虚脱,或者被阴煞之气入侵而“失魂”的现象,其原理是先用银针暂时封印人体七脉中的三脉后,七脉因阴阳相吸的原理,可以减缓七脉的阳气循环,打乱人体正常的阴阳气脉,一来可以让人体七脉穴位周围的表层皮肤迅速进入医学上的“坏死”状态,从而使得身体的反应时间延长,疼痛麻木感消失,二来则更可以阻止内引安稳意识,有效防止人体的短暂性休克,这样在与阴煞之气绥化之物争斗斗法之际,不会因身体不支而功亏一篑。

    以自身身体为战场,布下‘内引阵’之后,景鸾道人与那灰色无垠中的东西争斗了良久,将那东西引到了原先布置好的宝塔‘阵引’之中,发动大阵之后,只见几声惨叫过后,地上就躺了一只死掉了的六足猴子,猴子一死阴煞之气便是四散开来,时看汉月望汉天,怨气冲星成彗孛,水从高处往低处流很正常,但是想要逆流而上,却是必须用压力向上抽,如今阴煞之气所化的猴子死掉,那四散的阴煞之气四散,却不能够重新转化为怨气回归人身之中。

    久而久之必定还会重新形成恶兆,此种局面不止,就如同大堤将要决堤,是引还是顺很难决断,景鸾道人而言,唯祈一方平安,今阴煞滋生之怨孽已除,天日已净,百姓自可安居。明镜如昨,民心若塑,则万法不侵哉,但如今这阴煞所化的猴子必须妥善的处理,所埋之地不可动土,一朝见天日,恶患便回头,则无可束之焉,景鸾道人正是考虑到这阴煞所化的猴子,将来可能会滋生出更大的麻烦,才花费了半年的功夫,以这道观附近布置了放大版的七层宝塔。

    机缘巧合的是,当景鸾道人将这阴煞之气所化的猴子斩杀之后,那瘟疫也开始渐渐的缓解,不再继续的恶化,其后的半年景鸾将阵法布置完全,拓塘镇财算是回复到往日的情形,人丁也渐渐的兴旺起来,而藉此事件,景鸾道人也完成了“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的经典人生跨越,从那以后,景鸾道人便开始了追逐风水秘法的道路,便对这世上的事物产生了新的看法,于是他毅然决然的收拾行囊,在江湖中云游救济。

    宋祁说到这里,离渊也大概的明白了这传言的故事,想来前因后果大概是这个样子,宋祁不懂得风水秘法,大多数的见解都只算是怪异奇谈之类的东西,但是在离渊的眼中,却是不同于平常人见到的那样,必定有风水秘法可循之机。

    不过宋祁说的这景鸾道人的故事,倒是让离渊想起了自幼在杭州的一种传言,与上述的故事颇有几分相像,据说古时钟山有凶兽名“涯”,潜于山中凶险异常。有一武艺高强、精擅狩猎的猎人自愿前去降伏凶‘涯’,进山前先来到钟山内的山腹之中,向真武大帝祈求庇佑。当他祈祷完毕转身欲走时,忽见满室金辉熠熠,香案上出现了一支五寸高的宝塔,塔身上还刻有降魔符文。

    年轻的猎人持此金塔孤身进入钟山深处,晃动金塔引动山川回应,能运转这天地山川的力量,终于降伏了凶‘涯’。故事的结局,民间传说有各种不同版本,甚至听各个导游的解说都不太一样。也有人说这‘涯’被永锁绵山深处,总之再也没有出现过,离渊想到此处不由的皱了下眉头,这件传言已久的故事想必真的跟那风水山门有些瓜葛,在古代迷信风行的时候,人的理解无法认知的外边的世界,所托的都是鬼神之事。

    不过对于传承千年的风水秘法,就不是如此简单了,任何一种风水门派都有着最独特的秘术,使得风水秘法师能够更准备的掌控局势,相比与普通人,这就是一种道的追逐,那些传承下来的故事或者传说,大部分是被人神化或者妖化的风水故事罢了,离渊听完宋祁的话语,苦笑着叹息一声,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拓塘镇为何会出现山门‘七层锁妖塔’,离渊的任务也完成了大半,以他如今的能力恐怕还拿这风水困局无奈。

    按照宋祁的说法,这风水‘七层宝塔’的阵法十有**是镇封着阴煞之气的猴子,不能重见天日,否则真如偈语所说一朝见天日,恶患便回头,则无可束之焉,而更令离渊感到气愤的是,将七层宝塔动手脚的人很明显知晓山门的阵法布局,算的上是一名风水宗师级别的人物了,明明知晓这七层宝塔的阵法一旦失效,就会招惹起渲染大波,弄不好那瘟疫还会重新流传。

    这暗中动手脚之人到底打得什么心思,明知后果的情况下,仍是存心想要祸害无辜的普通人,道德不胜,就算是有高深的秘法修为又能够如何,还不是枯木一棵,算的风水宗师!。

第一百三十一章 白阳镇西门家族

    离渊面对着阴煞之气渐渐外泄的‘七层宝塔’,脸上的神色显得更加阴郁,负手背对着宋祁站在河道不远处,又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这似乎是天意,景鸾道人恐怕也未曾想到数百年之后会出现此种情况,真是世事乱人,谁会想到如今这封土之下的阴煞因为人的贪欲要重现天日了,哎现在我最好还是不要去碰这困局,如今这‘七层宝塔‘风水困局的威能还在,阴煞之气四溢的还不算是很快,还有些时间去补救……哦对了宋祁,如今你赶紧替我查探宝塔封地那块柳树林到底是谁栽种的?或许在这件事情上边,还能够找到转机。”

    宋祁见到离渊如此的神色,也知道事情相当的不好对付,也不敢再胡乱的造次,只得点头答应离渊,拓塘镇说大不大,镇子中的人大部分还保留着淳朴的气息,栽种树木本身就不算什么事情,一些镇子里边的孤老应该会了解的,另外的一方面离渊又自叮嘱宋祁,不得将今日与他说的事情泄露出去,以免对拓塘镇的一些人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当天下午,离渊吩咐完这些事情,就带着宋祁离开了这片区域,当夜自是无话。

    不过事情的发展某些方面也多少的出乎了离渊的预计,当天夜晚在‘七层宝塔’风水局辐射的区域,出现了一些不必要的情况,居住在此处的拓塘镇一些不知名镇民中,很多人家中的家畜出现类似发疯的症状,四处乱爬生物钟的状态,一副完全被打乱,索性只是少数,还未到集体爆发的状态,当天对离渊而言,当真算是一个不眠之夜。

    在风水江湖的理论之中,但凡是活人住的地方,也就是人口集居的山村、城镇,都有封地‘七关’之说,这七关,是这个地方的‘生气’主要是阳气的走向,即使在荒山,也有七关,因为动物也是存在阳气的……同时在此“七关”,家畜敏锐的禽类都可以根据封地‘七关’的阳气走向来辨别方向,有些对方向很敏感的动物,例如传统意义上的雄鸡报晓,并非是因其时间观念强,二十其对昼夜更替时的阴阳变化很敏感,实际上,对阴阳敏感度与鸡相当甚至更强烈的野生鸟类有很多,当年景鸾道人的随身形影不离的英雀就是其中之一,当真属于灵性无比的鸟类了,比的上很多传承下来的风水法器。

    第二日,有风微冷天色暗淡,忌婚娶远行,当天还是微朦朦的亮时候,宿住在宋家祖宅的离渊,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索性离渊这夜也并未睡着,只是闭目端坐养神而已,那宋祁进来之后,气喘吁吁脸色通红,看来上次吩咐宋祁的事情碰到有了新的成果了,宋祁见到离渊认真打坐的样子,并未直接开口,等了片刻,那边的离渊睁开锐利的眼神,笑着看着宋祁,暗中用风水秘法抚顺让他身周四溢的地气,借以来安抚着宋祁躁动的心思。

    宋祁心中暗暗的称怪,只感觉面对离渊的睿智眼神,心情不再那么的激动,连气虚喘气也变得有井然有条,不由得将离渊在心中的分量又加重了几分,现如今对宋祁而言,说离渊是半人半仙恐怕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毕竟他曾经亲眼见到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被离渊状如轻描淡写的搞定,没有任何的吃力之色。

    “宋祁,怎么这样着急,难道上次我安排你查探的宝塔封地,那片柳树林的归属现在已经有了答案,”离渊笑着盯着宋祁道,从床上站起上来,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打坐,精神状态已经明显的好多了,丝毫没有一宿没睡的样子,气色之好难以用普通人的眼光来描述。

    “恩,先生的事情我已经查探到了,”宋祁抹了头上的汗珠,急切的说道:“不过这栽种柳树之人我还不能确定,只是探查到那片柳树林是属于临镇白阳镇西门家的,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好跟白阳镇那边说清,那片柳树林已经五六十年了,这一代的人多是已经不记得了,只有西门家的老一辈了解一些了,所以现在我赶紧来向先生说明情况,请先生定夺。”

    “又是西门家!这个家族还真的够奇怪的,”离渊脸色变了一下,表情上似乎对这西门家很感兴趣的样子,对于白阳镇西门家这个名字,离渊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当初王思鉴还在的时候,夜探宋家祖宅的时候,就曾听到,王思鉴费尽心思收集的异石矿脉在西门家中,不能够通过钱的手段买来,当时离渊就对这西门家的来历很是奇怪,如今这‘七层宝塔’的风水困局与西门家挂上钩,让离渊相信事情不只是巧合那么简单!

    也对,如果西门家只是普通的家族的话,怎么会拥有连风水江湖之人,都垂涎的能够凝练神识的奇异矿石了,想来这西门家还有一些隐情,离渊点了点头,脸色来回的变换了几番,笑着对宋祁问道:“宋祁,这西门家在白阳镇的地位怎么样,是不是如同你们家族在拓塘镇的实力,你给我详细的讲诉一番这西门家的来历,!”

    “呵呵,先生对我宋家看的太过于重要了,其实在拓塘镇还有一些清朝传下来的士族,其中一些当初比我们宋家强的很多,只不过到了近代,迫于祖训有些沉默守旧,不能够做出变革,当初我父亲也是个开明敢于做事的人,才有了现在宋家企业的规模,而一些其他传承的氏族进入现代,选择避世不再多与那新世界接轨,才显得有些落伍,那白阳镇的西门家曾经在清朝溧水县都是第一氏族,当时无论其他的氏族怎么强盛也不敢随意的挑战西门的权威,这不仅仅是钱财权利可以达到的。”

    一个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没落的传承家族,姬小天还真担心他到底是不是存在,这个家族姓西门的真正核心或许早已忘记了,现存的风水姓氏门派家族之中,似乎没有这个家族。不过另外的一方面离渊对风水家族了解得也不多,既然宋祁说这西门家族很古怪,那就是十有**是这样了,在普通人眼中怪异的家族肯定有着它独特存在的价值?

    再说在风水江湖之中,古代风水家族要没落也是正常,不同于风水宗派的传承,在风水家族之中除了风水秘法略显闭塞之外,更重要的是没有稳定的后继人才更新,家族一般都是内部嫡亲人员才有能力接触到风水秘法,后世子孙良莠不齐很正常,况且风水家族时刻都有被仇家寻仇的危险。

    你别看那些四海为家到处晃荡的行走风水师,虽然说没什么势力,最多是闲了找个徒弟小道童带着,但人家是有风水秘术功法,整天在外面打闷棍抢东西,说不定还能有几件拿得出手的法宝。风水家族有着其不可推脱的弊端,这也是为何现在的风水江湖之中,风水宗派的传承几乎占了一大半的原因!

    在宋祁的领路下,花了半天时间姬小天终于在白阳镇镇子边缘,找到了那个传言已久的大族西门家族,到了此处一看,离渊更加相信自己当初的猜测是正确的,这西门家所在的风水之地在理论上算得上是风龙咀,在风水上这种局很少是自然形成的,多数为后来风水改脉造成的,风水判语——“子寅辰并乾丙乙,切忌巽水出。午申戌与坤辛壬,乾水破长生。卯巳丑及民庚丁,坤水要留停。酉亥未兼巽甲癸,艮水下宜去。庚丁坤上是黄泉,乙丙须防巽水先。甲癸向中忱见艮,辛壬水路怕当乾。”

    不过让离渊稍显失望的是,虽然不知道西门家族被何人断阴阳改风水,如今在这风龙咀的位置上,上边的风水气息已久索性不多了,好似曾经的一个大坝被人挖了口子,运势都被人泄洪出去了,变得如今略微有些萧索,在《布衣经》描述的则是“正神山上水交值,百子千孙出。零神前来水上交,富贵出官僚。正神百步始成龙,水短便道凶。零神不问长和短,凶吉不同断。每见时师错用心,便谓来主真。若将入首为端的,阴阳何处觅?则取过龙来作主,真龙却无了!”

    西门家四周的建筑都是老旧式的,大多是民国时候的建筑,没有任何充满现代化的气息,就连一些电线也被设计的从地下拉过,免得破坏风水格局,离渊眼前的这个朱红色大门的大院好像仍是生活在清代的氏族一般,与现代化的世界格格不入,偏僻的居所略显单调,但西门家族在这一带居民中还是有点影响力,所以离渊要问出来一些事情也简单。西门家在这一带上辈子传闻是做阴阳的,偶尔帮人看个风水做个法事也很有名,有的还说西门家能抓僵尸、驱恶鬼,法力无边,当然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西门家谁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离渊面前的朱红色大门紧紧的关闭着,丝毫看不出其中的结构,如今的日头正当中午,这个时候一般的家想必都会开门通一些气,这西门家族果真古怪,离渊盯着凝视了好久脸上显出一丝笑容,在西门家的大宅子外,姬小天还看出了点门道,大宅子的四周种了许多桃树,错落有致地构成了莫名的阵法,可又不完全像风水江湖中凝聚风水运脉的阵法,此阵桃树摆放也是相当的简单,利用地势和桃树的生命力有驱鬼辟邪的效果。

    难道这就是西门家族用来更改风水运势的阵法,但不会如此的简单吧,从外边一眼看去,这阵法的布局改设看的一清二楚,丝毫藏不住气息,不像是风水江湖中能够改运注释的阵法,倘若真的是那西门家族传承下来的阵法话,或许这桃树之下还有一些法器镇压着,借助桃树的聚阴辟邪来掩饰住,总之眼前的西门家族让离渊颇有些忌惮,第一次面对风水家族性质的传承,多少心中还有些心绪不宁。

    注解:古时风水改运、施行符咒的典籍记录,后文用处极大,细细品读这些志异鬼怪的小故事,感受心境的升华,凡事要“气清心正”,叫亍善积德”,只有如此,施用的符咒才能灵验。否则,无此功德,虽用符念咒也始终无验。若想假借符咒行“不仁不义”之事,符咒不但不灵验,还会置这种人于死地。反之,符咒难犯品行端正之人。《太平广记》和《拍案惊奇》各有一段故事旨在说明这些道理。《太平广记》中的故事讲道:唐贞观中,西域献胡僧,咒术能死人,能生人。太宗令于飞骑中取壮勇者试之,如言而死,如言而生。帝以告太常少卿傅奕。奕日,此邪法也。臣闻邪不犯正,若使咒臣,必不能行。帝召僧咒奕,奕对之无所觉。须臾,胡僧忽然后自倒,若为所击,便不复苏矣。

    《拍案惊奇》卷一七“西山观设篆度亡魂,开封府备棺追活命”中讲了这样一件事:符篆这家,时时有人习学,颇有高妙的在内。却有一件作怪:学了这家术法,一些也胡乱做事不得了。尽有奉持不谨,反取其祸的。宋时干道年间,福建福州有个太常少卿任文荐的长子,叫做任道元。少年慕道,从个师父,是欧阳文彬,传授五雷天心正7法,建坛在家,与人行持,甚着效验……后来少卿已没,道元袭了父任……淳熙十三年正月十五日上元之夜,北城居民相约纠众,在于张道者庵内,启建黄策大醮一坛,礼请任道元为高功,主持坛事。那日观看的人,何止挨山塞海。内中有两个女子,双鬟高髻,并肩而立,丰神绰约,宛然并蒂芙蓉。任道元抬头起来看见,惊得目眩心花,魂不附体,那里还顾什么醮坛不醮坛,斋戒不斋戒,便开口道:“两位小娘子请稳便,到里面来看一看。”两女道:“多谢法师。”正轻移莲步,走进门来,道元目不转睛,看上看下,口里诌道:“小娘子提起了镧裙。”盖是福建人叫女子抹胸做镧裙,提起了,是要摸她**的意思,乃彼处乡谈讨便宜的说话。内中一女子正色道:“法师做醮,如何却说恁地话?”拉了同伴,转身便走。道元又笑道:“即来看法事,便与高功法师结个缘何妨!”两女耳根通红,口里喃喃微骂而去。待得醮事毕,道元便觉左耳后边有些作痒,又带些疼痛。叫家人看看,只见一个红蓓蕾,如粟粒大,将指头按去,痛不可忍。

    次日归家,情绪不乐。隔数日……道元是夜梦见神将手持铁鞭来追逐,道元惊惶奔走,神将赶来,环绕所居九仙山下一匝,被他赶着,一鞭打在脑后,猛然惊觉。自此疮越加大了,头胀如栲栳。每夜二鼓叫呼,宛若被鞭之状。得到二十日将满,梁鲲(道元妻侄——引者注)在家,梦见神将对他道:“汝到五更初,急到任家,看吾扑道元。”鲲惊起,忙到任家来。道元一见哭道:“相见只有此一会了。”披衣要下床来,忽然跌倒。七八个家人共扶起来,暗中恰像一只大手拽出,扑在地上。仔细看看,已此无气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西门御

    不管能不能达到此行的目的,离渊也不再多做想法,到了西门家族的门前,哪还有不见而回的事情,略微调整了呼吸,离渊只是略微的整了下衣服,而后看着宋祁点了点头,宋祁领会意思向前几步敲开大门,里面走出来一个不满十岁的孩童,宋祁刚想开口询问什么,那孩童就转头朝屋里喊:“大伯,有人上门了!”然后理也不理离渊二人径自转身走了,让宋祁感到十分的憋屈,他这一生之中,哪有被孩童放在一边这样的事情。

    几分钟后才走出一个穿着陈旧旧军装的中年人,男子两眼精神翼翼,身体体格精壮,起初见到离渊跟宋祁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客人,当他看见离渊的时候,眼神明显地愣了一下:“你是……”

    “我是外地人。”离渊语意微笑道,眼前的男子,给离渊一种奇怪的气息,但并非是他事先猜测的秘法风水师,眼前的男子给人一种隐约的神秘感,让离渊一时之间感觉到意思不妥,想必对那男子而言,这男子对离渊的感受,想必也是如此,以至于会在方才流露出表情失态的样子,离渊见此也巧妙的把话锋给转移了过去,毕竟当着宋祁的面,很多话语都是不方便讲出来的。

    “看二位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不知道是要做法事还是看风水?我这人是不出外地的。”中年人依旧打量着离渊。“我来找西门家,是有别的事,这里讲话不是太方便,不如请我们进去。”离渊左右看了下四周,嘴角含笑的说道,眼前的这个中年人超出了离渊对秘书理解的范畴,此人的灵觉神识不能够用秘法感受的到,随即他又发现不是那么回事,短短一瞬间离渊不好以风门秘法来衡量眼前的中年人有何等修为境界,但离渊觉得这面前的人功力不浅啊。

    来时已经听宋祁对西门家族的事情做了个大概的介绍,西门家如今的营生也只是用秘术施个法术抓个鬼,画些纸符摆个阵这些都没有问题,充其量这也只是一些江湖道士而已。这种程度和普通人一起混混觉得挺牛,十分神奇且诡异,在人类社会里也能够有点高人的模样,但绝对不是风水江湖之人,即使风门之中江湖门派秘法千万种,但万变不离其宗,都是以灵觉神识为灵引施展出来的。

    眼前的中年人开始没能从离渊身上看出什么东西,至于离渊身边的宋祁那中年人倒是认识的,对他来说这也只是乡绅而已,不过见到离渊气度不凡,面容倒是冷静,于是侧身邀请道:“那请里面谈。”到客厅里坐定,离渊盘算着如何开口,眼前这个中年人不像是是西门家族的主事,主事的至少应该能够让离渊心存忌惮,所以离渊想先表明身份,让他知难而退,让真正主事的出来。

    就像是象是变戏法一样,轻轻的向外一招手,一面古朴压抑气息的罗盘凭空出现在离渊的手里,离渊笑着看着那中年人没有说话,慢慢将此放到桌上,这是冷谦当时赠与离渊,代表着寻龙宗的风水法器,如同一些风门的掌门信物,此刻拿出来,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身份,进而希望见到那西门家中的管事之人,更加是为了震慑眼前的中年人,让他不要对一些事情隐瞒。

    眼前的中年人眼睛却是瞪大了,他能够感觉到,周围地气在飞快汇集,风水罗盘上花纹显得诡异缤纷,上泛起淡淡的微光,罗盘很常见,但凡是跟一些风水事物打交道的人,都有一把自身随手的罗盘,但是眼前离渊拿出的罗盘却是压抑感十足,迫使中年人不得不正眼相识,回想起刚才离渊的气度以及拿出罗盘的手法,中年人终于想起了那个西门家退出良久的江湖:风水江湖。

    “在下西门御,敢问眼前的高人姓名。”中年人恭敬道。离渊听闻此处有些失笑:“我如今三十都没到,当不得前辈,叫我离渊就好。”说话之间,西门御家中的侧室门口出来一位仆人之类的女子,示意宋祁到另外的客厅去休息片刻,宋祁也知道如今的事情自己还插不上手,再加上西门家族习性比较的特殊,索性不知晓的好,望了一眼离渊点头便跟那女子去了侧室的客厅,自是一番优待。

    接下来离渊跟西门御二人在一处,没有太多的避讳,倒是将西门家中的一些事情据实相告,他自己就是西门家现在的家主,至于如今风水江湖的是是非非,已经离这个家族很远很远了,现在的西门家只能挥挥桃木剑,写写黄纸符,抓抓僵尸驱驱鬼,也算造福乡里。祖宗留下来的话是再也不踏足风水江湖,子孙后代若要有人进入风门之中就断绝关系,再不是西门家的人。

    离渊从心里对西门家的规矩表示理解,整个家族进入风水江湖之中,在传承断绝的情况下无异于全家往火坑里跳,风水江湖之中也是存在着打打杀杀危险万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全家覆没断了香火。现在的西门家多好,老一辈安静地享福,年轻一辈都外出念书,有的还出国留学,奉公守法,在人类社会来说实力也不差,只要不是一些风水宗派势力不出手对付他们都不用害怕。

    况且如今西门家族人碍于祖训,不得习练接触风水秘法,倒是数百年以前西门家族人有位天资聪慧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种秘术,让一些族人学会了用外术来实施秘法,效用不比风水灵觉差,甚至在一些方面不必考虑习练人的资质,如今西门家才能给维持的如今,得知这些情况,离渊当然更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西门家经历了这么些年不知道还知晓不知晓‘七层宝塔’的事情,有没有传下来,若是他们的先祖心如死灰,将一些先前的事迹都给忘记,那么恐怕就再难找到信息了,当下就赶紧问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想探知些情况,关于数十年前西河畔的柳树林的事情。”

    “西河畔的柳树林?先生怎么想起问这事情了,柳树林所处的地方是风水堪阴之所,正好生长柳树,当时我父亲还是家主的时候,就是他亲自领人栽种的,难道有什么隐情?”西门御一愣,脸色显得很是奇怪,要不是离渊提起这件事情,他恐怕早就忘怀了,只是依稀记得在西河畔有处产业在那里。

    “难道你真的不清楚那西河畔的事情,或者西门家有没有典籍记录什么的流传下来。”离渊见到面前的中年人一脸不清楚的样子,心情有些忐忑,看来真的如他原来意料的那般,西门家已经忘记这件事情的由来了,就算记得有这件事情,恐怕也不能够发现那‘七层锁妖塔’的风水阵法,毕竟就算是在山门一宗之中,七层宝塔的布局也是秘密,离渊本人也只是看冷谦的笔记,再加上自身的推测弄明白的,更别说西门家族已经远离风水江湖近百年了,即使发现西河畔的地气出现波动,西门家族的人也不会去计较的那么深。

    见到离渊满脸期待的眼神,西门御认真地想了想,紧接着又摇了摇头,脸上显得很是局促,“怎么,没有?”离渊见到西门御的这表情,失望地问道,知道八成事情办不成了,一向不喜形于色的他,脸上的失望之意也是显露出来,不过也只是转询即逝,连西门御也未来的看清。

    “那倒不是,先生对我们西门家族的一些事情或许不太了解,在西门家族长子嫡亲是不能在家中一直居住的,要在外地生活到成年才能回到祖地,我并不是从小生长在白阳镇的,七岁那年我随母亲去外地宿住,西门家的确有祖宗传下来的记录,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西门御向着离渊解释道,时间久远,到现在很多事情恐怕连当事人都不清楚曾经做过,也需要细细思考才会发现的。

    “这个恕我直言,西门道友你作为家族的族长,想必很多事情典籍都需要经你的手,那你怎么会不知道?”离渊第与西门御的解释并不是太认可,在他看来,家族的族长就如同风水门派的掌门一般,岂会不明白一些事情缘由呢,倘若不是另有隐情的话,就是眼前的西门御不想告诉离渊。

    “因为有些东西不是我在看管,也由不得我插手。”西门御说道这里,眼神变得有些严肃,冷冷的目光丝毫没有情绪。

    此刻在西门家大宅子的后院隐秘阁房里,离渊看见了一个几乎成为骷髅的老太婆,满是皱纹的皮包着骨头,稀疏毛发的头上就象是寒冬的草地,无神的眼珠子深深地嵌在包着人皮的头骨里。小小的窗户用纸糊上,微弱的光线给这黑暗的屋子增添了更多的诡异气氛。

    “秘法风水师,我终于又见到了一个。”

    那个老太婆露出恐怖的笑,那声音根本就不象是人声,离渊心中隐隐一寒,估计这老太婆连声带都已经干瘪,还能用就算是奇迹了。来的时候西门御告诉离渊,这老太婆是西门家一个特殊的存在,从西门御出生的时候就早已经在这里了,而且从来都未曾见到她进食,要死不死地活着,只有一个粗使唤的聋哑丫头在服侍,神秘的连一些族人都不知道。

    每代的家主都知道这回事,都吩咐家里人不要来打扰,他们还知道这老太婆看管着西门家的秘密,在西门家有大难或者风水江湖的人找上西门家之后就带着来这里,眼下西门御也是一脸的惊讶,似乎他也没听见过这个老人说话,离渊更是心中乱颤,他在这老妇身上感觉不到属于人的气息,在他的灵觉秘法感知之中,只能若有若无的感知到一种气息波动,而且这人给他的感觉很压抑,通常这种情况都不是很好。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世间万象皆入眼

    “我来这里是为了探寻数十年前白阳镇西河畔的秘密,希望老妇人能够将隐秘告诉在下。”离渊见那西门家族老妇人状如枯木的形象,知道对方不算是好惹,言语之间并没有太过饶话,开门见山的直言道,他也不怕西门家勒索隐瞒,以西门家现在的情况,连一个秘法风水师都没有,就算给他们再牛的风水法器也用不上,而且越是强大的风水法器对他们就越危险,怀壁其罪。离渊的话语说完,那老太婆闭上了眼睛,活生生的像个死人一样。

    不肯说?离渊对于那老太婆的反应很不理解,通过方才的查探发现,这形容枯槁的老太婆尽管很新奇,但明显只剩下一丝悬着的气没断,诡异不代表境界深,更何况如今西门家早已不是风水江湖之人,离渊如今的秘法修为虽还未堪破神识境界,但要对付西门家这样的普通人还不是问题。刚才要是不理西门御,他就能从门口直接闯进来,把整个西门家问个底朝天,恐怕谁也躲不掉,这里不可能有什么高明的风水阵法,想归想,要是真干这样的事离渊还不习惯,他只有等答复。

    “西门家当年也是风门家族之人,虽然后来没落了,但这些年西们家族惹下的仇恨很多,谁能担保风水江湖的人没有人打西门家的主意?”老太婆停歇了一会又开始说话,“你既然想知道西河畔那片柳树林的事情,恐怕西门家的历史渊源也十分清楚,还有那里的风水大阵了?现在的西门家虽然独辟蹊径,不用秘法修为运转地气堪舆,但在传承千年的风水秘法面前,可谓手无缚鸡之力,我之所以活到现在,是为了替西门家消灾挡祸。”

    离渊这才明白他的话,原来面前的这老太婆早已知晓柳树林的事情会被人发现,不知道用什么吊命的手段,这样的活下去,到底是为了隐藏什么秘密呢,在这一方面,离渊觉得事情不会是那么的简单,出于事情的安全考虑,离渊也不想欠人情,将手中的符币收回手中轻笑道:“你放心,我之所以问这件事情,对西门家一点恶意都没有,而是那里的风水困局已经开始瓦解了,如果现在不采取动作的话,恐怕不到半年整个拓塘镇白阳镇都会受到影响了。”

    “这位先生有宅人宽宏之心,当真是我这白阳镇拓塘镇的福气,不过不知道这风水困局先生能解开否,这一切都是我那死鬼丈夫惹下的祸孽,使得西门家不能够继续先前的那种平静的生活,我虽不懂得风水秘法,但也从先前知道一些隐秘,倘若先生真的能够解了这困局,对先生恐怕也是一种了不得的机遇。”老太婆颤颤悠悠的说道,话语之间显现出一丝疲倦之意,想来这老妇人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语了。

    离渊听到老妇人的话语,心间情绪纷杂,喜得是眼前的老妇人好像知道一些关于‘七层宝塔’的事情,忧的则是这西门家种柳树林好像还惹了另外的一番事情,听上去好像还很麻烦,不是简单就可以解决掉的,还未等离渊做任何的表示,那老妇人颤悠的扶着龙头拐杖站起身来,慢慢的向后边的门口走去,离渊跟西门御见状赶紧跟着过去。

    出了门去,在外边西门御的家外,竟然是别有洞天的样子,建在镇外的西门家族,后山大都是在崖壁上开凿的石阁或天然形成的岩洞。或许某个不起眼的洞口后就是一处天然洞府,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神奇。而建于山脚下的房子大都有着明清建筑的特色,诸多殿屋雄奇瑰丽,建筑布局之间都体现着风水的真谛,让离渊心间一阵震荡,这西门家想必历史渊源比自己想的还要深远。

    特别是后山的一处岩壁上,一角凌空的楼台悬壁而立,在山中幽谷中可感受到那悠远的气息,偶有浮云飘过,气魄一派恢弘宛若天宫。若说略有些遗憾的感觉,山的对面好像正在被现代化德投资修建,难免在很多地方留下些雕饰过重的痕迹,反倒破坏了自古人工凿建与天然山水相融的妙趣,西门家的后山竟然还有一处这样的地方,宁静而致远,倘若在这里修习秘法的话,肯定是事半功倍。

    前方领路的老妇人看上去一阵风就能够吹到的样子,离渊不由得小心十足,生怕这老妇人遭遇什么不测,每到山路崎岖险峻处,出于关心之意,离渊总是不动声色的以灵觉秘法扰动地气悄然护持,这样的使用秘法很费精力,但如此运用神念倒也很舒适惬意,至少没有那种生死相搏的紧张与凶险,不过尝试了一会,发现这老妇人没有太多的气喘,离渊不由得苦笑一声收了灵觉。

    北方的秋天来的早,九月鹰飞,金陵那边气候还很温暖了,但群山这边供暖期还没过呢。山间草木微红与枯黄掩映,正在蛰伏中等待舒展,眼前的山色有些萧索,但元神却能感应到那万物期待生发的灵动。

    古人曾有诗云:“常遑回合水潺湲,路转坡坨百折还。松涛涨壑千岩响,花雨浮空满地斑。”这个时节未见山花烂漫,但树影婆娑也是斑洒满地,山风拂过卧万株古松确如浪涛之声,风小时如远处传来,风大时仿佛有千岩回响。

    离渊一行人走了半个时辰,在后山中凉意飕飕,偶尔走过有山泉的地方,能看见山中背阴处冰雪未融,而由于泉水温度高仍从泉眼处往外流淌,他们没有走回头路,有些时候离渊真的担心这老妇人是不是不准备下山了,打算将自己的埋骨地安放在这里了,离渊身边的西门御脸色也是极其的难看,这里是西门家族祭祀的禁地,连自己也只是来过一次的样子,没想到这老妇人竟然将外人也带到了这里。

    后山三面都是峭壁深崖,唯东面可以攀登,小的时候,路非常艰险,但回身望去,颇有些心旷神怡之感让她觉得走这段路大值了!不由的让离渊想起了一首许久不曾记得的诗句几度登临不到顶,此回到顶畏登山。九州细碎烟尘里,万里虚无指点间。云在极底几可踏,天虽至近竟难攀。息须携手下山去,纵对仙人无好颜。

    从这里望去,整个白阳镇能够被离渊一眼含在眼底,万家灯火渺渺炊烟让离渊多了几许远离世俗之感,这西门家族中的先人想来也是个闲人雅士,也罢,世间万相皆入眼,总有你所愿见与不愿见,否则佛祖也不会有苦谛之说。所经历的风光美景,才更显珍贵!

    前方的老妇人仍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离渊回身望了一眼白阳镇,拂去身边烟熏火燎的浮烦,望着尘世生活的缺点,千姿百态,无限风光尽收眼底,古树挂壁如泻烟涛,怪石嶙峋相映成趣。离渊此刻的感悟却是被无声的触动了,谁也未曾想到这领悟的时机竟会是在这里,此刻正是半山腰而已,没想到在西门家族后山的禁地,那神识之境的门槛被短暂的打开了。

    前方兀自行走的老妇人身躯忽地一顿,似有感应一般惊讶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却突然发现周围的景物已经在无声无息中改变,西门家族的后山还是那后山,但却不是那老妇人熟悉的地方。

    老妇人再转身向四面望去,只见有苍松翠树吐绿,山花含苞欲放,竟呈缤纷之色。这是离渊灵觉秘法短暂的跃入神识境界,以神念展开的虚拟画卷,画卷中就是眼前的山下白阳镇,离渊在灵觉短暂达到神识境界之时,不自觉的运转起了风水寻龙秘法,将万家灯火携入胸襟画卷中展开,却同时在神识境界中运转真真切切的寻龙罗盘,听起来“原理”似乎并不复杂,但以前离渊是不可能办到的,今天也不是刻意为之,就是心念忽然一动,于是秘法神识中的风景虚实相合,很自然的运转起了冷谦遗留下来的寻龙罗盘而展现。

    西门御作为当代西们家族的族长当然也是懂得些风水秘术,眼前的此种风景变动让西门御有些恐慌,见到离渊一副沉醉不知情的样子,心间担心事情恶化,正要出口打断离渊的沉思,却见到走在前边的老妇人笑容有些朦胧:“万幸万幸,果然不虚,这孩子福气真不错!”然后西门御两人再也没说话,在那后山的石崖上站了很久。

    良久良久,离渊才从那化境之中出来,却发现眼前的老妇人西门御站了很久,再回想起方才的那一阵感悟,那种奇异的感受让离渊多了些掌控一切化境的感觉,难道这就是神识境界么,打死离渊也想不到,第一次触碰到神识的感悟会是在西们家族的禁地,倘若没有碰到七层宝塔的风水困局,离渊也不会找到西门家族,更不会有如此的机会来到后山,或许以后离渊能够通过其他途径进阶到秘法神识境界,但绝对没有这般的水到渠成无懈可击,这算是机缘么?

    离渊见老妇人西门御紧张看自己的表情,正想开口说些,降临许久的身形突然晃了晃,西门御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他很关切的问道:“先生怎么了,感觉怎么样?”离渊的声音略带疲倦:“感觉有些累了,你扶着我点。”

    那边的老妇人见到此种状况,原本死鱼般的两眼闪出一丝吧不易捉摸的笑意:“呵呵,先生的机缘奇特,当真非池中之物,方才的感悟千人求之不得,这次的西河畔风水危机看样子真的能够暂时缓解了,让老妇人自己欣慰不已!”

    离渊刚才一番试法,境界之玄妙前所未有,但无声无息间神气消耗之剧烈,连离渊自己也没想到。这不是简单的寻龙秘术,而是借助风水寻龙罗盘撼动的山脉地气,也不完全是画卷中的携景术或意念寻龙诀,离渊曾在中山陵感应过那稷山仪式,也在九顶山见到冷谦运转奇异的寻龙罗盘与妖僧贯休斗法,那是唤醒山川万物之生动灵性,这就是神识境界最显著的特征,如今的离渊竟然也巧合的触摸到神识的内涵,虽是无意中闪现,但他已经触及门径。

    化境寻龙罗盘“天之至私,用之至公”是说天盘活盘旋转,取法天动地静之式。一动全盘转动,不私于一方。如此则中五宫处于中轴,恒定不动,不见变化,如何应用?中五宫天盘名“天禽星”,人盘无门,直符直使当中五宫时如何应用呢?这也是一个值得探讨的特殊问题,故《阴符经》特别用了四十六个字来阐明其用法,也是相当必要的。《遁甲符应经.九星所值宫第三》曰:“中宫者土,火之子,金之母,所寄理于西南坤位也”。《遁甲统宗》卷二“中五宫阴阳遁俱寄坤宫”。《遁甲演义》《武经总要》《太白阴经》《协纪辨方》《象吉通书》等,中五宫均寄坤二宫死门。或谓土之长生在申,故中五寄坤二死门。但必然显得死门多而生门少,很不自然,显属人为,昔人亦有评论。《阴符经》著者提出“禽之制在气”的办法,禽即天禽星,气即节气,制即制度,即是说中五宫的应用应根据节气来均衡寄用于生死二门,不可呆寄于坤二死门。若是呆寄死门则显得死门多生门少。所以要均衡寄用,以体现“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的循环寄用方法。生即生门,死即死门。即冬至后中五寄坤二死门,夏至后,中五寄艮八生生。改进中五呆寄坤二死门之法。同时,又引述“恩生于害,害生于恩”的事理来说明这一问题。又进一步评论说:“愚人以天地文理圣”。意思是说,中五宫呆寄坤二死门,是只知空间(天地)文理为正确的是愚人之见。“我以时物文理哲”,意思是说,我根据时间事物(时物)来循环寄用,才是聪明的方法。

第一百三十四章 山腹琉璃塔

    再往上的路在怪异老妇人的带领下,几人没有再穿行野径,离渊则是老老实实就走后山自古修成的路,路途的基面经过数百年的风吹日晒已经显得斑驳零落,多了几许的沧桑之感,但是风吹日晒漆面脱落,如今只剩下了这么三个字。往上看这条路时断时续坡度极陡,很多地方都在山石上打桩钻孔以铁链为扶手,还有的地方是用古老的松枝与铁链搭成的栈道云梯,不知已经有多少年代。

    攀援到一处绝壁半空的平台,有些延伸出去的古栈道早已朽毁,此处掩藏垂下的藤萝中,藤蔓上还开着不知名的紫色野花。平台后的山腹中是一间石龛,这一路上他们已经见到不止一处此类古迹遗存,有的已倾颓半厦,有的仍然保存完好。另一方面,西门家族后山钟灵毓秀,运转地气滋养确实不凡,半个小时之后离渊迈步间缓过劲了,走的已经很稳了,期间离渊莫明有点走神,不自觉回忆起那一丝丝惴惴的感悟之感,竟然将自身的秘法灵觉完全的透支,不禁嘴角微翘浮出无奈的笑意,看来那风水神识之境的消耗还不是如今能够承受的。

    后山的前方是一处不大不小的犄角,在山崖之中显得颇为的突兀,望见远近山坡层次分明,在山岩环抱中一点也不觉得地气促狭,反而在不大的空间内呈现出深远开阔之感。这个地方的风水当真算的上是风水宝地,不补太过于细查,就能凭此觉察到这后山为白阳镇的风水灵枢之一,视线越过过不远处的犄角,离渊远远就看见了从前边露出的清朝建筑的单檐拱山势屋脊,饰以彩色浮石雕刻,非常精湛与逼真。

    绕过那犄角之后,离渊才发现这后山真的是别有洞天,一处巨大的凹起山势如展臂拥怀,如同巨蚌的贝壳开合一般,岩内山腹中空间大的惊人,可容数间殿堂!这个天然的岩洞分为前后两层,自前往后仰与西门家族院子中的建筑差不多,风格都是古代形制的,不过年代更加的久远,明代的时期,华夏已经进入了封建社会晚期。这一时期的建筑样式,大都继承于宋代而无显著变化,但建筑设计规划以规模宏大、气象雄伟为主要特点,特别是山间的建筑,宛如空中楼阁。

    明末时期,家居建筑群的布置更为成熟。南京明孝陵和北京十三陵是善于利用地形和环境形成陵墓肃穆气氛的杰出实例。此外,此时江南官僚地主的私家园林建设非常发达,明式家具也闻名世界,当真是历来的建筑史上的一处巅峰。更加值得一提的是,风水术在明代已达极盛时期,这一中国建筑史上特有的古代文化现象,影响一直延续到近代。

    金陵最显局的时候,也是在明朝大多数的建筑流传下来的时候,古时金陵北倚长江,自古就有“龙蟠虎踞”的美誉,钟山龙蟠于东,石城虎踞于西,北有玄武湖一片大水面。公元1366年朱元璋开始就旧城扩建,并建造宫殿,皇城区设在旧城东侧,北枕钟山支脉富贵山,南临秦淮河。既有水运方便,又和旧城紧密相联,各方面都很理想,也合乎风水术所追求的阳宅“背山、面水、向阳”的模式,唯一的缺点是地势低洼。

    在明代,风水对建筑的影响是多方面的,首先是对基址选择,几乎所有的房屋、墓葬都根据风水理论来选定位置,村落选址也往往有风水师参与其间。对村落的选址原则可归纳为:背山面水、山龙昂秀、水龙环抱、明堂宽大、水口收藏等几方面。所谓山龙、水龙就是指山脉与水系的形势,明堂是指村基所在的空间,水口是指村头、村尾水流出入口。根据这些原则,山区村落多选择枕山、环水、面屏的环境;平原地区以水为龙,村落往往采取背水、面街的布局。城镇选址原理与村落相同,只是要求环境容量相应增大。

    离渊见到那深藏在腹岩中的建筑,雨雪无侵,是天成的清幽险绝之境,而眼前西门家族的禁地大概一处道教形制的三层琉璃塔,塔底层有一圈木构回廊,正面入口前有一歇山十字脊抱厦。其内为塔心室,砌有梯道通至第三层。梯道转折处需跨空一步,做法颇具巧思,但不够安全。二层以上门楣、神龛、柱额、檐部、斗栱、屋檐均用黄绿蓝三色琉璃面砖镶砌。塔外观逐层内收,体型端庄。琉璃色鲜釉亮,构件雕塑精丽,形象生动,极具飞屋翎角之势。

    借着这功夫,离渊悄悄的观摩了一眼那西门御,却发现他的脸上也是震惊异常,后山他曾经也上过一次,但那次他也还是孩童般大小,天有恰逢大雨,难以上到如此的层次,第一次见到后山山腹之中的三层飞檐琉璃塔,突然之间难以反应过来,而那老妇人站在此处,脸上却是一副严肃死沉的样子,竟然无端的嘶哑笑起来,声音如同深夜的夜枭一般呕哑刺耳。

    “老妇人不知道为何出言发笑,难道有什么不妥的意思?”不但是离渊听了老妇人的笑声脸色难看,那西门御表情也是不自然,倘若有人细细看来就会发现西门御的手心出了很多的汗。

    “当然没有什么事情,不关你们两个后辈的事情,我是在笑我终于能够再到这里一趟了,舍弃掉这不死不活的皮囊了,此处一直是西门家族先辈们的安息之所,只有当家主快死的时候,才会传给下一代的人知晓,你们在这里千万听我的话语,不要四处的乱跑,省的惊扰了先辈们,无端的惹下祸端。”老妇人半喘半急得将话语说完,让西门御心中纠结的很,哪有自己求着去死的。

    说完老妇人从腹岩下绕过迈向那三层琉璃塔,离渊凝眉思考了几许,跟着她进了腹岩之内。现在的离渊虽然神念未复,但是自发的灵觉却是清晰无比,在这里所受的震撼难以形容,那琉璃塔中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自身的风水灵觉完全的被压制住,周围的地气也被完全的束缚在此处。

    行至琉璃塔殿前尚未进入,离渊感觉到恍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差点没把他推出来,收摄心神才定住身形无碍,离渊走的近了才能细细的观察,这西门家族数十年未对外人开放的殿堂,此琉璃塔身嵌在后山腹岩凹陷处,顶上巨石如盖,在不到三十平方米的狭长空间内,凿建出上中下三层分别描刻三尊形象,祥云天宫中诸位仙家道佛人物或冷然、或悲悯、或含笑,神采各异。下方殿阁环列几幅木雕,大都是面容清淡的中年道修,羽衣道袍清净无为,面容各异。

    离渊心间一阵恍惚,好似最下层的几幅木雕状若真人一般,目光神思依然,悲惘与肃杀之气相融,庄严与忿怖之相一体,真真切切!这整座琉璃塔、这岩、这山都融合方寸天地,如无边玄妙方广。最值得离渊注目的是,其中的一副木雕为白衣白发的老者,佝偻着身子,一副悲天悯人的目光看着山下的小镇村庄,离渊在塔前屏息良久,谁都没说话也没有踏入这琉璃塔之中。

    “先生来到西门家找人,想必已经知道了拓塘镇中流传的景鸾道人的故事了,你觉得那故事怎么样?”就在万籁俱寂的时候,那老妇人忽然开口说道,让离渊心中咯噔一声,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意思,只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说过这故事。

    “先生觉得那景鸾道人怎样?因为此间的事情而名声鹊起,救了拓塘镇的居民,使得免于遭受灾难。”老妇人忽然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让离渊顿时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妇人的话语刚说完,恰巧有一阵山风吹过,空中传来一片悦耳的铃声。回头望去,岩洞的顶壁有无数鸟洞,还悬挂着密密麻麻的铜铃。前后晃动悠入洞内,钩住岩顶打楔挂铃,那后山上的很多悬铃也不知已挂了几百年。

    “这个我并非金陵这一片区域的人,对此处的奇异故事也只是好奇而已,算不得什么信与不信,不过关于景鸾道人伏妖的事情,想来应该还是存在的,毕竟我亲自到了那处封妖之所看了下,阴煞之气流动已经活了起来,如果不及时行动的话,很可能会造成什么大碍……不过对于景鸾道人的为人处事,我并不敢做什么评价。”离渊的话语说的很圆满,没有对其余的事情多做评论,保不定这景鸾道人跟西门家族的上代有什么渊源。

    “哎,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人能够记起我西门家族的先辈们,想我们西门家为拓塘镇的七层宝塔付出了那么生命与代价,到最后却是让一个外人把名利都给拿了过去,这些年也未曾应道什么好名声,让我们西门家族到如今多少有些不甘心。”老妇人咳嗽了几声,说的很是勉强,死气沉沉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波动,说道不甘心的时候,语气颇为的低沉。

    “那个,难道我们西门家族还有其他人参与景鸾道人的事情了?这些年我在家族族谱中也知道了不少,还以为只有祖上一个人参与了,到现在为什么不再听说了?”西门御好不容易找到了话头,将话语引了过去,看来他对西门家族的往事还是知晓一些,对离渊也隐瞒了不少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四章 琉璃塔

    再往上的路在怪异老妇人的带领下,几人没有再穿行野径,离渊则是老老实实就走后山自古修成的路,路途的基面经过数百年的风吹日晒已经显得斑驳零落,多了几许的沧桑之感,但是风吹日晒漆面脱落,如今只剩下了这么三个字。往上看这条路时断时续坡度极陡,很多地方都在山石上打桩钻孔以铁链为扶手,还有的地方是用古老的松枝与铁链搭成的栈道云梯,不知已经有多少年代。

    攀援到一处绝壁半空的平台,有些延伸出去的古栈道早已朽毁,此处掩藏垂下的藤萝中,藤蔓上还开着不知名的紫色野花。平台后的山腹中是一间石龛,这一路上他们已经见到不止一处此类古迹遗存,有的已倾颓半厦,有的仍然保存完好。另一方面,西门家族后山钟灵毓秀,运转地气滋养确实不凡,半个小时之后离渊迈步间缓过劲了,走的已经很稳了,期间离渊莫明有点走神,不自觉回忆起那一丝丝惴惴的感悟之感,竟然将自身的秘法灵觉完全的透支,不禁嘴角微翘浮出无奈的笑意,看来那风水神识之境的消耗还不是如今能够承受的。

    后山的前方是一处不大不小的犄角,在山崖之中显得颇为的突兀,望见远近山坡层次分明,在山岩环抱中一点也不觉得地气促狭,反而在不大的空间内呈现出深远开阔之感。这个地方的风水当真算的上是风水宝地,不补太过于细查,就能凭此觉察到这后山为白阳镇的风水灵枢之一,视线越过过不远处的犄角,离渊远远就看见了从前边露出的清朝建筑的单檐拱山势屋脊,饰以彩色浮石雕刻,非常精湛与逼真。

    绕过那犄角之后,离渊才发现这后山真的是别有洞天,一处巨大的凹起山势如展臂拥怀,如同巨蚌的贝壳开合一般,岩内山腹中空间大的惊人,可容数间殿堂!这个天然的岩洞分为前后两层,自前往后仰与西门家族院子中的建筑差不多,风格都是古代形制的,不过年代更加的久远,明代的时期,华夏已经进入了封建社会晚期。这一时期的建筑样式,大都继承于宋代而无显著变化,但建筑设计规划以规模宏大、气象雄伟为主要特点,特别是山间的建筑,宛如空中楼阁。

    明末时期,家居建筑群的布置更为成熟。南京明孝陵和北京十三陵是善于利用地形和环境形成陵墓肃穆气氛的杰出实例。此外,此时江南官僚地主的私家园林建设非常发达,明式家具也闻名世界,当真是历来的建筑史上的一处巅峰。更加值得一提的是,风水术在明代已达极盛时期,这一中国建筑史上特有的古代文化现象,影响一直延续到近代。

    金陵最显局的时候,也是在明朝大多数的建筑流传下来的时候,古时金陵北倚长江,自古就有“龙蟠虎踞”的美誉,钟山龙蟠于东,石城虎踞于西,北有玄武湖一片大水面。公元1366年朱元璋开始就旧城扩建,并建造宫殿,皇城区设在旧城东侧,北枕钟山支脉富贵山,南临秦淮河。既有水运方便,又和旧城紧密相联,各方面都很理想,也合乎风水术所追求的阳宅“背山、面水、向阳”的模式,唯一的缺点是地势低洼。

    在明代,风水对建筑的影响是多方面的,首先是对基址选择,几乎所有的房屋、墓葬都根据风水理论来选定位置,村落选址也往往有风水师参与其间。对村落的选址原则可归纳为:背山面水、山龙昂秀、水龙环抱、明堂宽大、水口收藏等几方面。所谓山龙、水龙就是指山脉与水系的形势,明堂是指村基所在的空间,水口是指村头、村尾水流出入口。根据这些原则,山区村落多选择枕山、环水、面屏的环境;平原地区以水为龙,村落往往采取背水、面街的布局。城镇选址原理与村落相同,只是要求环境容量相应增大。

    离渊见到那深藏在腹岩中的建筑,雨雪无侵,是天成的清幽险绝之境,而眼前西门家族的禁地大概一处道教形制的三层琉璃塔,塔底层有一圈木构回廊,正面入口前有一歇山十字脊抱厦。其内为塔心室,砌有梯道通至第三层。梯道转折处需跨空一步,做法颇具巧思,但不够安全。二层以上门楣、神龛、柱额、檐部、斗栱、屋檐均用黄绿蓝三色琉璃面砖镶砌。塔外观逐层内收,体型端庄。琉璃色鲜釉亮,构件雕塑精丽,形象生动,极具飞屋翎角之势。

    借着这功夫,离渊悄悄的观摩了一眼那西门御,却发现他的脸上也是震惊异常,后山他曾经也上过一次,但那次他也还是孩童般大小,天有恰逢大雨,难以上到如此的层次,第一次见到后山山腹之中的三层飞檐琉璃塔,突然之间难以反应过来,而那老妇人站在此处,脸上却是一副严肃死沉的样子,竟然无端的嘶哑笑起来,声音如同深夜的夜枭一般呕哑刺耳。

    “老妇人不知道为何出言发笑,难道有什么不妥的意思?”不但是离渊听了老妇人的笑声脸色难看,那西门御表情也是不自然,倘若有人细细看来就会发现西门御的手心出了很多的汗。

    “当然没有什么事情,不关你们两个后辈的事情,我是在笑我终于能够再到这里一趟了,舍弃掉这不死不活的皮囊了,此处一直是西门家族先辈们的安息之所,只有当家主快死的时候,才会传给下一代的人知晓,你们在这里千万听我的话语,不要四处的乱跑,省的惊扰了先辈们,无端的惹下祸端。”老妇人半喘半急得将话语说完,让西门御心中纠结的很,哪有自己求着去死的。

    说完老妇人从腹岩下绕过迈向那三层琉璃塔,离渊凝眉思考了几许,跟着她进了腹岩之内。现在的离渊虽然神念未复,但是自发的灵觉却是清晰无比,在这里所受的震撼难以形容,那琉璃塔中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自身的风水灵觉完全的被压制住,周围的地气也被完全的束缚在此处。

    行至琉璃塔殿前尚未进入,离渊感觉到恍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差点没把他推出来,收摄心神才定住身形无碍,离渊走的近了才能细细的观察,这西门家族数十年未对外人开放的殿堂,此琉璃塔身嵌在后山腹岩凹陷处,顶上巨石如盖,在不到三十平方米的狭长空间内,凿建出上中下三层分别描刻三尊形象,祥云天宫中诸位仙家道佛人物或冷然、或悲悯、或含笑,神采各异。下方殿阁环列几幅木雕,大都是面容清淡的中年道修,羽衣道袍清净无为,面容各异。

    离渊心间一阵恍惚,好似最下层的几幅木雕状若真人一般,目光神思依然,悲惘与肃杀之气相融,庄严与忿怖之相一体,真真切切!这整座琉璃塔、这岩、这山都融合方寸天地,如无边玄妙方广。最值得离渊注目的是,其中的一副木雕为白衣白发的老者,佝偻着身子,一副悲天悯人的目光看着山下的小镇村庄,离渊在塔前屏息良久,谁都没说话也没有踏入这琉璃塔之中。

    “先生来到西门家找人,想必已经知道了拓塘镇中流传的景鸾道人的故事了,你觉得那故事怎么样?”就在万籁俱寂的时候,那老妇人忽然开口说道,让离渊心中咯噔一声,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意思,只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说过这故事。

    “先生觉得那景鸾道人怎样?因为此间的事情而名声鹊起,救了拓塘镇的居民,使得免于遭受灾难。”老妇人忽然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让离渊顿时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妇人的话语刚说完,恰巧有一阵山风吹过,空中传来一片悦耳的铃声。回头望去,岩洞的顶壁有无数鸟洞,还悬挂着密密麻麻的铜铃。前后晃动悠入洞内,钩住岩顶打楔挂铃,那后山上的很多悬铃也不知已挂了几百年。

    “这个我并非金陵这一片区域的人,对此处的奇异故事也只是好奇而已,算不得什么信与不信,不过关于景鸾道人伏妖的事情,想来应该还是存在的,毕竟我亲自到了那处封妖之所看了下,阴煞之气流动已经活了起来,如果不及时行动的话,很可能会造成什么大碍……不过对于景鸾道人的为人处事,我并不敢做什么评价。”离渊的话语说的很圆满,没有对其余的事情多做评论,保不定这景鸾道人跟西门家族的上代有什么渊源。

    “哎,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人能够记起我西门家族的先辈们,想我们西门家为拓塘镇的七层宝塔付出了那么生命与代价,到最后却是让一个外人把名利都给拿了过去,这些年也未曾应道什么好名声,让我们西门家族到如今多少有些不甘心。”老妇人咳嗽了几声,说的很是勉强,死气沉沉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波动,说道不甘心的时候,语气颇为的低沉。

    “那个,难道我们西门家族还有其他人参与景鸾道人的事情了?这些年我在家族族谱中也知道了不少,还以为只有祖上一个人参与了,到现在为什么不再听说了?”西门御好不容易找到了话头,将话语引了过去,看来他对西门家族的往事还是知晓一些,对离渊也隐瞒了不少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五章 镇墓

    离渊方一问起以往西门家族的先人,那神情悲凄然的老妇人脸色如枯木逢春一般,眉宇之间暗灰色的神色如同回光返照,在昏黄的傍晚显得更加怪异,良久秃鹫板噪杂的声音冷笑道:“桀桀,西门家族先人的实力,比那些所谓的风水名门要强盛很多,只不过天妒英才,可惜西门家族的命运不好,先人中多少天资卓越的人都因这七层宝塔逆天改命,而郁郁而终不得让外界的人熟知,倒是那些个沽名钓誉坐井观天的风水人士多有些夜郎自大!”

    那老妇人说完,离渊显得面色阴郁,心中的悬疑更大,眼前的事情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简单,听那老妇人的口气,竟然丝毫不把那些风水门派放在眼里,想必这西门家族在封印煞气筑造七层宝塔的过程中,肯定不像外界流传的那般凭借着景鸾道人简单布阵就给镇压了,其中定然有些不被外人知晓的隐秘,而今这老妇人将此话说完之后,就再次的闭口不言,竟然不想再就这个话题继续的往下说下去,西门御的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看,此种情况,使得离渊一时之间也不清楚,到底该如何去考虑西门家族对七层宝塔的态度。

    正在离渊思虑匆匆之间,老妇人忽然颤颤巍巍的朝着那琉璃塔走去,西门御紧随其后,现如今这西门家族已是人员凋零不足为虑,离渊当然不担心前边这一老一少,会选择在这诡异的西门家禁地对他下毒手,那琉璃塔的大门看材质好像是数百年的桃木,原本镶嵌的金色门缘已经逐渐的剥落开来,质地紧密边路封合,年轮古朴纹理清晰,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原本淡红色的材质有些发黑,陈旧的推合门柱上边两个硕大的兽头,血红色的眼珠狰狞着大嘴让人望之心寒!

    按照事先对西门家族的了解,以及先前西门御对离渊的介绍,西门家族发迹跟七层宝塔的年代差不多,按理说这西门家族的禁地应该也是明代时候建立的,相差最多不过几百年罢了,但是眼前着桃木大门上边的古铜色兽头,锈迹斑斑兽头构造的样子分明不像是明代的东西,倒像是西汉早期来自楚地的镇墓兽,分明是从哪个墓地里边被人扒拉了出来,如今经历了如此多的风吹雨打,显得多少有些没有往日镇墓兽头的威压之气。

    镇墓之中的雕塑现在没有俗成的意义,其中大多有兽面、人面,鹿角,是为镇摄鬼怪、保护死者灵魂不受侵扰而设置的一种冥器。《周礼》记载载说,有一种怪物叫魍象,好吃死人肝脑;又有一种神兽叫方相氏,有驱逐魍象的本领,所以家人常令方相氏立于墓侧。以防怪物的侵扰,还说这种方相氏有黄金色的四只服,蒙着熊皮,穿红衣黑裤,乘马扬戈,到墓圹内以戈击四角,驱方良、魍象。方良亦为危害死者的恶魔,人们就借助方相氏的力量来驱赶它们,根据早期镇墓雕塑上边的双角推测,镇墓兽应与“辟邪”或“灵神”、“士伯”等行关。

    按照离渊以前对这些东西的认识,那镇墓兽是楚墓中常见的随葬器物,也是楚漆器中造型独特的器物之一种。此种器物外形抽象,构思谲诡奇特,形象恐怖怪诞,具有强烈的神秘意味和浓厚的巫术神话色彩,而桃木大门上青铜质的双头兽头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给人一种狰狞恐怖的感觉。眼前的兽头背向的双头曲颈相连,两只兽头雕成变形龙面,巨眼圆睁,长舌伸至颈部。两头各插一对巨型鹿角,鹿角杈桠横生,枝节盘错,转侧变幻,意象极为奇异生动。通体髹黑漆后,彩绘兽面纹、勾连云纹、几何形方块及菱形纹等,显得神秘而魔幻。

    “吱呀”嘶哑干索的声音在这冷意有些萧条的山顶,显得特别的引人注意,在离渊的思索间,那边的老妇人已经缓缓的向前奔去,轻轻的在那门前用拐杖一击,那尘封多年的桃木大门再次向来人召开了它的神秘面纱,那老妇人嘴里喃喃的念叨:“穴透山陵,风生水起。”琉璃塔里边黑洞洞的,离渊还未看清什么,这边一阵潮气扑面忽然而来,又听到那老妇人嘴里念叨的话语,倒像是一些话语的切口,显得不文不类。

    “风生水起”是堪舆时常用的一句切口,“风”是指地脉里空气流通,没有积郁的阴晦之气。这西门家族的禁地前边阵眼紧封,里边琉璃塔又是瓮城独立封闭,与那风起云涌显得不同,而“水”是指“地气阴脉”或“阴地”,有水就说明确实有阵眼地脉,离渊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一步,神情变得紧张起来,这一刻离渊的风水灵觉运转起来,便感觉到一丝丝涩感,似乎是被掩藏在琉璃塔大门背后黑暗中的东西扰动着。

    稍等了片刻,琉璃塔背后也不是那么的黑暗了,淡淡的余晖正好斜斜的照入那大门之后,此时此刻离渊才真正的确认那桃木大门上的兽头或许真的是镇墓兽兽头,在那桃木大门的背后伫立着狮子大小的镇墓兽,下方由实心方石底座,兽和头部插两对成年鹿角组成。背向的双头曲颈相连,两只兽头雕成变形龙面,巨眼圆睁,长舌至颈。鹿角向两翼张开,气势雄伟,增加了石像的神秘感。头套面具,执戈举盾,到墓圹内以戈击四角。

    只是不清楚西门家族的禁地为何会出现这些个东西,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将别人冥室地宫中的雕塑摆在大门口,一点避讳的意思也没有,倒是让离渊多少有些怀疑以前西门家族到底是做什么的?那琉璃塔想必有些通道透气,琉璃塔中间腹道的两边还点着一些长明灯,三人在外边等待了不久,等里边的一些阴霾气息散尽,老妇人就带着两人进入了琉璃塔。

    这琉璃塔并不仅仅只是石岩上边的一些建筑,西门家族的禁地琉璃塔,下方是在山腹中的空洞,或许是因为水滴山体的变化,山腹中有着很大的空间,而且腹道曲折幽回,岔路比比皆是,借着昏暗的灯光,三人缓慢的在寂静长廊腹道中走着,离渊则是完全的展开了风水灵觉,小心的触动着地气,感受前方的情况,另外身上也不易觉察的洒下一些糯米大小的玉粒,走出一段,就在腹道的拐角上扔下几粒玉柱,这些米粒大小的玉柱已经完全的被离渊用风水灵觉炼化,在曲折的山腹中用于辨别着前行的道路。

    如此一路下去,但见这条琉璃塔下得山道,都被后来的人挖得极是开阔平整,人钻进去不用蹲下,猫腰弓身即可前行。腹道虽显得狭窄,但容一人通过还是可以的,更有许多坚固的岩层也被人钻透了,琉璃塔下腹道的长度,比离渊先前估量的要短,可也足有数百步的距离。当三人小心翼翼地慢慢下行,许久才到尽头,出来的地方恰好是个倾斜的坡道,坡道上铺的石板已被推开了,借着火光把往四周一看,较低的地方被巨大的条石砌死,无隙可乘,顺着坡道上去,高处都是庞大的青石券顶。

    石壁的缝隙里,偶尔会有一两只急速逃窜的属阴虫类之属,这些虫类其中不乏有毒的,不过见到离渊三人,都没命般地往山缝深处钻,以求离的越远越好。离渊不知道这腹道里边埋伏众多,也自不敢托大,顺着阔大的坡道缓缓前行,走出不远,见岩壁上有块极大的石碑,上面四个大字龙飞凤舞,离渊跟随在老妇人及西门御之后,挑灯观看见是“俗世悲歌”四字,也不知是何所指。

    待走到斜坡的尽头,穿过一条明代建筑风格的浮雕云龙石梁,眼前豁然一片灯光璀璨。在偌大一个山腹洞穴里,耸列着数座重檐歇山的大殿,殿宇高耸,楼阁嵯峨,飞檐斗拱密密排列,雕梁画栋而又庄严肃穆,殿中殿外灯火通明,层层叠叠观之不尽,映得金砖碧瓦格外辉煌。洞内岩层中有石烟升腾,使灿如天河的宫殿里香烟缭绕,透着一派难以形容的幽远神秘,与洞天福地里的人间仙境无异。但在山腹里显得格外&阴森,又被云烟笼罩着,看上去让人感觉极不真实,缥缥缈缈的似是水中幻象,难怪会有“俗世悲歌”的碑文。

    或许是由于山体常年倾斜,致使山体有许多或大或小的缝隙,不过在外边很难看出来。山腹中是块风水宝地,生气涌动不绝,藏在山里的古物历久如新,楼台殿阁间的万年烛、琉璃盏,完全按照星宫布局安置,繁而不乱,气象严谨。这里的建筑风格都是明代的一些特色,明朝建筑相比唐朝建筑因为建筑技术逐渐成熟,开始追求精细华丽的风格。而明朝建筑相比宋朝建筑有所进步,但不如宋朝建筑相比唐朝建筑进步那么明显,但是清朝建筑相比明朝建筑没有丝毫进步,反而因缺少大木作(大型建筑)而使建筑技术有所倒退。以上所说都是建筑技术,不说建筑美学。

    建筑美学的演变过程是,(唐建筑雄厚大气,再晚唐五代和宋初达到最高峰,然后宋朝开始追求华丽精细的风格,彩绘增多,斗拱功能变弱而体量变小,建筑形体相比唐朝大大丰富。但是宋朝建筑华丽不失大气。明朝建筑过于追求华丽使得建筑整体大气之风减弱很多,因为建筑技术已经成熟,以前作为建筑最重要部件之一的斗拱已经退化为装饰部件,但是明朝建筑在精巧和繁复的结构方面达到最高峰。清朝建筑免谈。

    这山腹中的楼阁显得奇特异常,其中许多古迹年代都不尽相同,但处处都繁华气象。那些琉璃盏内都是珍贵的千年烛万年灯,些许微弱的灯引就可以燃烧千年不灭,在时隔几百年后,大部分灯烛依旧亮着,尤其是那些八宝琉璃盏,兀自被烛火照得流光溢彩。西门御跟在老妇人的身边,见了这一片山腹中如宫廷建筑般的宫阙,都不禁惊得呆了,看得双眼发直,饶是离渊事先心里有了底子,却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楼阁,单是那些古老的灯盏就难以估计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无量殿疑云

    离渊并非是没有见过世面之人,但在以往的认知加上过去的遭遇之中,却是从未见到这样的事情,只觉西门家族禁地山腹中的这宫殿深处妖气笼罩,烟云虚浮之际带着点湿气,地气完全被前方的不知名事物掩盖,心里不禁有些担忧,口中冥想了着:“西门家的山腹中竟然有如此千奇万怪的去处……表面的建筑是明代的宏伟宫殿,怎么地气之中带着这么些的湿气?”

    这等气势宏伟奢华壮丽的建筑,倘若出现在地面上也并非少见,但是当这片建筑群出现在西门家族禁地的后山山腹中,就显得有些不文不类,倒像是将一整座道教古殿安放在了山洞里,地气与山腹中的阴气掺杂,一时之间涌动的阴气如河流般冲击着离渊的灵觉秘法,让离渊感觉很是不舒服,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出了毛病。

    至于那老妇人倒是没有表现出太惊讶,想来先前已经不止一次来过这里了,那西门御表现的就没有那么镇定了,他经历了世俗的噪杂,心性还未曾沉淀下来,现如今西门家族早已没落,原本家大业大的家族也如百足之虫一般,

    心里正在为家财入不敷出焦躁,如今见了禁地后山中这古代的建筑气象万千,犹如梦中仙境,不知里面都藏了些什么前朝的秘器,他见此景也不禁心动起来,当即就要撇开二人到前边的建筑群中一探究竟。

    老妇人好似知晓西门御心中所想,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似乎也在为西门家族如此硕大的家业心生乐意,只见老妇人嘶哑的声音轻声咳了一声,在这山腹中回荡了良久,领着离渊二人向不远的前方奔去,刚一抬脚就发现前面的宫阙楼台有隐隐黑气,殿顶抱柱之间有一些属阴的昆虫宿居,离渊跟西门御当时都是一怔,眼睛看的真切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蜥蜴蜈蚣之属。

    还未等离渊二人反应过来,那老妇人从陈旧的衣衫中抓出一把散发着恶臭的黄色粉末,朝着前方撒去,粉末借山腹中的阴风一洒而散,西门御也知道前方的那些毒虫不好惹,只好捺下性子等待毒虫散去,离渊借此功夫仔细打量了一番山腹内的地形和建筑结构,以便应对一些突发事情。如此捺着性子等了多时,那些黄色的粉末倒像是毒虫们的克星,一炷香的功夫,宫殿前方的道路便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老妇人当下一同带着离渊二人迈向那山腹中的住所。

    离渊和西门御二人差不多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雄伟的地下建筑,皆是啧啧称奇,更按捺不住心头的狂喜。尘世上只有封建帝王才能住这种屋檐用龙蟠修饰的居殿,除此而外,仅有释、道、儒三教的俗世道场可以拥有如此龙蟠修饰的殿堂,大部分建造在名山大川的洞天福地里。没想到这金陵的一处不知名山腹中,竟然会存在这样的一处居所,比起那些名山大川里的佛道名胜宫殿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真不愧是“俗世尘缘断不尽,互有神仙下凡来”。

    老妇人颤颤悠悠的身子没有任何的停顿,紧随着用手中的拐杖敲开了最外边的一扇大门,进了最外边这道大殿,只见里面的四角吊着八宝琉璃盏,还燃着的约有一半,火把灯盏照耀之下,殿中光影一派恍惚。这殿内只有一根朱漆抱柱,上面横托六道圆木梁椽支撑,是古代宫殿建筑中罕见的一柱六梁,大殿的面积比离渊自己原先设想的要小很多,多少有些失望之意,其中的主殿,则应该是有柱无梁,取道家“无量”之意。

    见到这道家气息浓郁的殿堂,离渊忽而想起了原先在七层琉璃塔的侧身上边看到的浮雕,上边的浮雕有一层刻画着一个悲天悯人的老者,装束打扮也像是道家的装扮,离渊的心底忽然涌上一个心思,会不会传说中,那传授那景鸾道人风水秘法的老者,与建造着山腹地宫的人是同一时期的什么人呢?

    离渊的这个念头稍纵即逝,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壁上那些彩绘吸引住了,镶嵌着好多点缀用的玛瑙的墙壁,被火光辉映,显得溢彩流光,看得离渊身旁的西门御眼都直了。其实以离渊鉴赏古玩的眼光看来,这座宫殿中真正值钱的宝货不多,顶多算是稀少而已,剩下的这些在当时明朝建造的时候都不算什么,可时光推移,到了如今的年代,几百年前的一些普通之物都是宝贝了,包括那些焚香的鹤形铜炉。

    而离渊的眼光却是没有停留在此处,而是越过眼前的前殿,向紧闭大门的后殿奔去,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了解‘宝塔镇妖风水困局’的来源,自然不能被区区一座前殿里的一些明朝古物给吸引住,离渊跟老妇人没怎么停留,听闻着穿山而过的阴风声,二人中穿殿而过,直奔后面那片殿堂。

    穿过三重殿堂之后,就已身在中央处的无量殿了。那殿正处在一处岩洞之中,殿前是个宽阔的平台,周围有镂空的汉白玉栏杆,后面就是山体内的暗青色岩石,将无量宫主殿之后的后殿封死,以宫殿结构推想,里边的空间还有很大的剩余,不知晓其中是否还有一些岩层掩饰。

    离渊侧身看了看来时的路,涌动的地气将离渊的灵觉秘法扰动着,初始的那种灵觉别吸附的感觉越来越强,倒像是磁铁在吸附细小的铁屑一般,离渊只感觉灵觉有些弱小,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山腹中央的无量殿前方有一处四米见方的庭院,刚好有座拱桥,桥下是深不见底的水潭。以前应该有喷泉涌出,从高处经过一处处亭廊流到山外,使这明朝建筑群众里增添了山水林泉的意境,可如今泉水早就干涸了,只剩个空潭黑洞洞地陷在殿前的山坡上。

    前方的无量殿那和山石同色,墙上刻着古朴的图案和花纹看上去并不辉煌,但是一眼过去,这建筑群蕴含的风水之意到显得刚正不羁,却是使得四周的阴气都似乎为之一散,不能笼罩着这片区域。其中建筑群中的主殿有近百十丈之高,全是极为坚硬的深海青岩筑造而成,壁岩雕亥无数,刻刀的线条简略粗糙,那股沧桑感扑面而至,历经数百年上千年,依旧完好如初。

    无量殿前青石殿前刻着的是数副人物的肖像的时刻,不同于的先前在七层琉璃塔上边看到的东西,在琉璃塔的塔身上边的浮雕是七副人物的画像,而今这无量殿前的数副画卷,一副一位身着麻衣道袍的老人在观山望气,让人心生怪异的则是这位老者双目失明,第二幅雕刻则是一位年轻人肩负着一只英雀,手中捧着一卷书跪拜着向老人请教,第三副雕刻叙述的则是年轻人搀扶着老人向着一个入口的深洞走去,第四幅图讲的则是一个奇形怪状的巨石状立柱,在画面中显得突兀独特,或许是时间太过于匆忙,后边的一些雕刻没有图上去,留下一片无言的空白,留给后人评观,也没有说那老人跟那年轻人的后果如何。

    离渊见到此图,这还算是其次,离渊见到这幅图画,第一反应不是西门家族之类的琐事,也不是石塘镇的宝塔风水困局,而是心中偏差千万里的想起了一件历史上一件颇为有名的悬疑典故黄石公传法,。

    黄石公的典故自古历史上广为流传,比景鸾道人存在的明朝要早上千年,早在西汉的时期,张良在下邳闲暇无事。有一天他到下邳桥上散步,碰到一个老人,穿着粗布短衣,走到张良旁边,故意把他的鞋子掉到桥下。然后回过头来冲着张良说:“孩子!下桥去给我把鞋子拾上来!”张良听了一愣,很想打他一下,但一看他是个老人,就强忍着怒气,到桥下把鞋拾了上来。那老人竟又命令说:“把鞋子给我穿上!”

    张良一想,既然已经给他拾来了鞋子,不如就给他穿上吧,于是就跪在地上给他穿鞋。那老人把脚伸着,让张良给他穿好后,就笑嘻嘻地走了。张良一直用惊奇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去向。那老人走了里把路,又折回身来,对张良说:“你这个孩子是能培养成才的。五天以后的早上,天一亮,就到这里来同我会面!”张良跪下来说:“是。”

    第五天天刚亮,张良到了下邳桥上。不料那老人已经等在那里了,见了张良就生气地说:“和老人约会,怎么迟到了?以后的第五天早上再来相会!”说完就离去了。到第五天早上,鸡一叫,张良就赶去,可是那老人又等在那里了,见了张良又生气地说:“怎么又掉在我后面了?过了五天再早点来!”说完又走了。

    到第五天,张良没到半夜就赶到桥上,等了好久,那老人也来了,他高兴地说:“这样才好。”然后他拿出一本书来,指着说道:“认真研读这本书,就能做帝王的老师了!过十年,天下形势有变,你就会发迹了。以后13年,你就会在济北郡谷城山下看到我——那儿有块黄石就是我了。”老人说完就走了。

    早上天亮时,张良拿出那本书来一看,原来是《太公兵法》(辅佐周武王伐纣的姜太公的兵书)!张良十分珍爱它,经常熟读,反复地学习、研究,至于张良成名后的事情,自是不必再多说,凡是对历史稍微懂得人都会对此有所了解的,。

    张良始终不忘那个给他《太公兵法》的老人。13年后,他随从刘邦经过济北时,果然在谷城山下看见有块黄石,并把它取回,称之为“黄石公”,作为珍宝供奉起来,按时祭祀。张良死后,家属把这块黄石和他葬在一起,自此世间便有了黄石公的传说,那送张良兵法的老者真实姓名倒是再也无从考证了,不知历史上的这一刻为什么会有隐晦的历史盲点。

    离渊想了想,又紧接着摇了摇头,不知道数百年前这小小的石塘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七层琉璃塔跟宝塔封妖的风水局都出现在这里,不过这几幅图出现在此处,离渊心间又想起了先前在石塘镇听到的那个传说,让离渊感觉心情大不相同,那肩旁站立着一副英雀的年轻人看年纪人好像是景鸾道人,如果是景鸾道人的话,那么传说中传授景鸾秘法风水的老者定是西门家族的先人,按理说不该如此,倘若真如这样的话,为什么西门家族的人会在风水道路上一败涂地,落得如今的地步。

    思虑丛丛,离渊到西门家族的目的就是为了探究——石塘镇不为人知的秘史,却未曾想到竟然越探查事情纠缠的越多,到现在离渊也有些拿不准到底传说是真的,还是眼前刻画的这些浮雕是真的?看无量殿前的浮雕,第三幅图画上那深不见底的洞穴正是宝塔镇妖所在,好像是老者跟景鸾道人一起下的那深洞,不过历史上到最后一点是肯定的,那老者死在了洞穴之中,而景鸾道人完好无损的生存下来,并且获得一身风水秘法,在风水江湖上开辟了一片不低的奢望,而老者的后代西门家族却是每况愈下,风水秘法的传承近乎断绝。

    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够猜出事情不是石塘镇的传说那么简单,二者之中肯定有一个假的,倘若西门家族后山禁地上刻着的石雕是真的,这景鸾道人布阵宝塔封妖风水局的传说就是有人故意捏造的,但故意捏造之人到底是何居心?一时之间离渊心中顾虑匆匆,犹豫着要不要推开这中央的无量殿楼阁。

第一百三十七章 阁楼影万重

    最让人离渊、西门御二人震惊的,乃是这座宫殿与众不同特点,其中每一个细小的装饰无一不是道家传统的风格,其中更深层次的一些细枝末端显现出一些少见风水宗派的特点,看上去倒像是一些风水江湖风格的明代建筑,在宋代开始,风水宗派从一些道家的传统文化中脱离出来,这种变化起初很不明显,道家与风水相依为命,到了明朝的时候,风水开始逐渐的脱离道家文化的禁锢,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历史上近乎一半以上的风水宗师都是那个时代的英杰之辈。

    而西门家族禁地内部的这群明代建筑却是显示出当时的特色,融合道家的文化,但是并未完全的脱离出去,壁岩上边的刀笔刻画大多数是山川龙脉的显示,只不过在不懂行的人看来,倒像是一些小儿学画一般,粗糙乱画的刀笔线条,在离渊的印象中,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模样的明代建筑,心中自是震撼无比。

    眼前无量殿的斑驳紫木朱漆大门,不知道何种木材材质所作,整个朱漆大门高三丈见一,丈厚十尺,上边雕刻着丹珠奇怪的符道森严重门,奇怪的是上面奇形怪状的线条符道,离渊对风水符篆之道知之甚浅,不能够辨识出来这些怪异的符篆代表着什么,心中也是懊悔不已,倘若天符宫的丰虚道长在此处,肯定能够告诉离渊一些大门上边刻着的东西,这样离渊也不会为他下一刻的动作而追悔莫及,只不过到现在这些怪异的符笔反倒是勾起了离渊深深的好奇。

    朱漆大门上锈斑累累,偶尔还闪烁出耀目的火把光芒,只是一扇门斜了一个角度,容人通过其中,离渊不用运起任何的灵觉,也能感觉到从门后涌动的地气,让他一时之间难以选择是进是前,饶是离渊这样胆大,生性坚韧的人,也不觉头皮麻,几乎停止了呼吸。这巨殿实在是太过于高大,光是那不停歇圆拱形的大门,给离渊的压力都是沉甸甸的!

    小心观察了少许,发现没有什么异状,离渊心间才静静的舒了一口气,不过却是立刻发现了自己方才神色的失态,此时原本西们家族那带路的老妇人正怪异的盯着离渊看,脚下却是定在无量殿的门前,不再向前迈半步,枯黄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离渊,脸上一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等了片刻,那老妇人兀自的叹了口气,枯树拉锯的噪杂声音道:

    “离先生想要知道那石塘镇的宝塔镇妖内幕,还有这西门家族近乎千年的悲剧来源,如今统统都藏在这无量殿的门后之中,里边就是我西们家族的绝对禁地,传言是历代西门家主的龟眠之地,这千年只有一个外人进去过,那人想必离先生也知晓那人,他就是被后人称为宗师前辈的——景鸾道人,连我在有生之年也未曾进入过一步,而今西们家族已然是没落了,到了我这一步,也只能将你带到这里,至于你能够发现什么,则与西门家族无关了,希望你看完之后,就此离去也莫要忘了你曾经的许诺。”

    离渊听到了老妇人的话语,心间也是迟疑不堪,不知道是否该进去看一看,纵然离渊对那宝塔镇妖局的来源很好奇,但是也担心进入这地方之中,但总就担心这来历不明的西门家族一些事情,不过景鸾道人曾经进去过,最后也完全的活了下来,当时景鸾道人的秘法神识修为不见得比离渊如今更深厚,倘若错过了这次机会,那么以后再要到达西门家族的禁地,或许会遭遇什么阻碍,而且如今的石塘镇宝塔镇妖的风水困局,仍然是个巨大的隐患,不降风水困局破解的话,以后一旦爆发或许会造成更多的人受伤害。

    离渊并非什么圣人,但也绝对不是个自私冷血旁观生死的人,当自己有能力去解决一些事情的时候,离渊希望尽自己的力去做出一些改变,人不能改变天地之手,但可以努力让自己的心中减少一些心里宿府,而今离渊为拓塘镇的人所要做的事情,就是为了减少他心中的这种孽障,况且真正造成宝塔风水困局,也正是一些内心有企图的风水师破开了这困局,离渊自是不会袖手旁观,这一点从离渊斩掉德鉴道长的秘法修为就可以看出来。

    眼神变动几番,离渊思绪沉思了一番,眼中流露出坚毅的目光,也不再回首犹豫,“吱呀”一声推开朱漆大门而去,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门后那空洞洞的黑暗之中,仿佛被无尽的黑暗给吞噬掉了,只留下那呆立阴风烛残年的老妇人怪异莫测的阴笑……

    …………

    离渊这些年的游历,早已不是刚入风水江湖的秘法风水师,在幽冥之中也没有什么忌讳可言。也不担心鬼神所属,只是小心的在里边慢慢的前行,无量殿中的深影重重,许久未曾远行的瘴气在空气中漂浮着,离渊有些懊悔自己的轻率了,里边的黑暗过于阴暗,随手在腰间一摸,离渊一把将原先墨菲在九顶山送给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借着手机的淡淡荧光,在这黑暗的殿堂中,离渊才可以细细的看清无量殿前方的路。

    大殿之中原本的面积不算是太大,只是看上去很深,或许是这无量殿开凿山腹之中的缘故,殿堂之中初始空间广阔,却是越往里边走,越是窄小,远远看去,只道是一条通往远处的阶梯一般。

    待离渊眼睛适应了此处的黑暗,却是心中大吃一惊,险些扭头转身而去,在离渊的前方,有一处深深的古井,在不远处的对称位置,也有一处一摸一样的深井,离渊方才黑暗之中,险些摊入其中,却见井底的石板上露出一片浮雕来,竟是两个披头散发的厉鬼形象。

    虽然形状模糊,但仍能看出面貌狰狞,如同修罗、药叉,更诡异的是这二鬼皆是无目,眼中只有黑漆漆的一个窟窿。离渊虽然人也见多识广,可也从没见世上有什么无目的盲鬼,见到这奇诡怪异的厉鬼被刻在井底,心中一片狐疑,实不知有些什么名堂。

    世上自古确有用辟邪恶鬼当守门的,却绝没有以盲鬼守路之说。西门家族的禁地宫殿之中,看似琼楼玉宇的神仙瑶台,里面却暗藏宝塔镇妖局这样的风水玄机,或许少不了旁门左道的邪术,不能以常理度测,不知道这井底雕有厉鬼的石门中会藏有什么玄机?

    离渊明知道这井肯定有什么奇异之处,但先如今也顾不得太多,仅仅依靠手中的手机荧光,照不出很远,井底完全是一片漆黑,面前的宫殿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得下边风声呼呼作响,离渊舍弃了这井口,继续的向前行,四周的阴气浓郁,离渊不敢涌动着灵觉,都能感到凉气透骨,

    在荧光下的无量殿,雾气缭绕如同幻境,前方的殿堂主区域,筑着四幢楼阁,大小格局别无二致,都是飞檐覆瓦、栋宇轩窗的二层建筑,在树底一看,倒觉得洗涤胸中俗念,颇有出尘之感,不像是人间的境界。

    但楼内没有丝毫光亮,整座楼阁都是黑漆漆的,连瓦片和窗棱子都是乌黑的。这种仙境般的景致,离渊想到此地本来就是西门家族的禁地,有此情况也是正常至极,并非有差异,其间的阴森气息同存共在,强烈的反差极不协调。离渊静静的四周打量,都有身入险境、栗栗自危的感觉,小心地结成阵势从手中摸出数枚符币以防万一,以防会有突如其来的意外发生。

    离渊并非被这无量殿中的诡异情况吓成惊弓之鸟,而委实是这巨大的反差由不得离渊不提起十二分精神,见无量殿中的四处楼阁外边雕栏玉砌,造得格外精妙,不由得紧张起来,握着符币缓缓接近,到得近处,那玲珑楼阁仍是黑得好似泼墨,通体都没半点色彩,加上洞穴中没有灯盏,显得那四幢楼阁仿佛溶化进了黑暗之中。

    面前的一栋完全的漆黑的阁楼,似乎不准备透出任何的光芒出来,离渊仗着胆大,浑身又有甲胄护身,小心的靠近而去,拎着手中的符币小心的靠近,从群盗中走将出来,到其中一座楼前查看。可楼阁乌黑一团,有灯光照着也瞧不真切,只能看出云雾里有座朦胧恍惚的屋宇轮廓。

    离渊手指一弹,一枚手中馔着的符币直直的弹向那黑哟哟的阁楼,立刻传来当的一声回响,好像撞在了铁板上,离渊的力道控制的很好,那符币借助弹力又飞回到离渊的手中,这一番小小的试探,离渊心中奇怪的道:“这楼阁竟是全用生铁铸成?”

    明朝的时候,铁器的冶炼完全是属于朝廷所特有的东西,而西门家族竟然私自在此处拥有这么大的生铁铸成的阁楼,使得离渊心中奇怪,这西门家族不想离渊原本设想的那般简单,原先他只是认为西门家族在明朝的时候顶多算是一个地方氏族而已,而现在离渊的观点已经完全被推翻了,明朝的时候金陵作为初期的帝都,所具备的条件应该说是石塘镇的发展巅峰期,这段情况,西门家族或许隐藏的比离渊认知中更深,单凭这一点,离渊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的退意,还未曾了解的宝塔镇妖的真相,他就已经这段,眼前的事情不是他自己能够解决掉的。

    或许这次进入是个彻底的错误,下次让丰虚道长领着自己进来可能是个更好地选择,丰虚道长作为风水宗派天符宫的掌戒者,或许懂得比他自己要深的多,然而到如今离渊心中更是犹豫不堪……。

第一百三十八章 黑釉灯台

    离渊极其细心的停下脚步思索了下,又以相同的手法打出另外一枚符币,铮的一声,与上次的尝试声音几近相同,只不过此次能够探知到这黑色阁楼中是中空的,并非实体的铁铸楼阁,离渊这才敢肯定自己刚才的判断是正确的。

    眼前的数重阁楼的确通体是铁,难怪没有碧瓦朱扉的色彩,他也从没见过如此怪异的铁楼,铁门铁窗修得精致非凡,尽是镂空的纹饰,都和寻常的楼阁一样,可以开门开窗,楼中也有房舍。只不过整体使用生铁铸就,格外坚固结实,在外看不到内部有些什么,楼外应该有机关闭锁,由于不知销器儿所在,所以一时未敢轻入。

    谨慎的观望了许久,离渊手持的手机放出淡淡荧光,映射下的阁楼像是趴伏着的噬人怪物,等了少许时间,离渊心间情绪一定,缓慢的想着阁楼的正门走去,却由于找不到铁楼机括,不得不费了好大力气才卸开铁门。楼宇四檐都藏有连弩一类的暗器,可都已出铁锈失去作用了,并没给群盗造成多大麻烦。

    见铁楼设有弩机防范,离渊更加肯定了里面会有不小的收获,铁锈摩擦声里推开了铁门,心中自是更加的谨慎,离渊心中没底的进了铁楼,抬眼四顾,只见一进门的一楼便是第一重阁楼的正堂,就连里边的地面也是生铁铺的。堂内供着一尊赤足玉像,跟外边的七层琉璃塔的表象老者相同,玉像的长度不高,大约只有两尺,却是通体莹润。

    离渊看在眼中,心想原来铁楼的第一重倒像是处药王阁。细细想来也完全合乎情理,西门家族传承了这么久,怎么会没有学道家炼制丹药的传统?更何况是西门家族的祖上跟道家的渊源绝对比自己想想的还要更深厚,按照离渊推测的情况,这阁楼的第一重,其中藏纳丹药的所在也称露阁,露阁里存放的肯定都是极珍贵的药料,起初门口的两口奇异深井应该是为了吸纳阴气,以便保持露阁里的丹丸膏散不会变质。他边走边看,在堂后狭窄的数间铁室内转了—圈。

    后室里都是装药的瓷瓶玉坛,有些密封甚固,里面的芝草肉菌药性依旧。其中有一玉函最为显眼,上面有彩绘漆画,都是松鹤仙草的祥瑞图案。离渊从背后的包裹中拔出青霖剑揭开函盖,只见函内是若干格子,每一格上都有一个小小的金牌,格中是形态各异的药石。

    离渊在手机下的荧光仔细分辨,见金牌上写着狮子螯、蜘蛛宝、蛇眼、狗宝、鳖宝之类的字样,全是各种灵物的内丹和结石。这都是大内皇宫才有的名贵药材,就连里面形状最小的蜘蛛宝,也有核桃大小,呈黑色药丸之状,都是罕见罕有的灵丹妙药。离渊虽然对药物之属不算是过于识货,单是装药的器具就已极其昂贵华美,里面的丹丸药石更是价值不凡,但不值得过了这么多年的岁月,这些药物是否药性转变,这么多年来,再加上阁楼的这种环境,由药性转化为毒物也是很有可能,倒是安心性子不去动这些药材。

    由铁楼梯往阁楼的第二重走的时候,阴气地气扰动下,雾气渐渐变浓,铁壁又是黑的,昏黄的荧光中看什么都不真切了。但是能够大概的辨别出前行的方向好像是往山腹之中前行的,四周的青苔深深,庭园阴瞑,离渊那里能辨得出方向,直觉的是往山的深处走去,再往后那建筑开凿的痕迹就有些淡了,大多是顺着山势开辟的道路,手机的荧光随时会暗下来,到时候手不见五指,离渊倚在冰冷的石壁上喘息着,眼前这一片无边的黑暗又藏着些什么?

    稍微的等了喘息渐渐平复,但这间题却越来越令他担忧,他忍不住往前面搜素,在荧光的照射下,前方正是第二重阁楼的正堂,荧光的光芒给离渊带来光明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禁锢,使他不能发现前方潜藏的东西,想到此处,离渊索性闭上了眼睛,但凭借这灵觉秘法向前慢慢的前行,闭上眼睛之后,四周的地气循环似乎成为了巨大的动力,推动着离渊前行,慢慢的向第二重阁楼的正堂。

    阁楼第二重的正堂空间很大,大的离渊可以听到从不远处吹动的风声,使得离渊心中也是惊骇无比,这明显是一个不小的山腹,原本以为西门家族的禁地有这么多的建筑,这山腹已经不小了,却未曾想到,这建筑并非只是在一个山腹之中,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原本那狭窄的山道消失不见,扑面而来的是涌动的地气,以及空间之中的广大区域。

    慢慢的向前探着,忽然离渊的脸色变的苍白不堪,豆大的汗珠浸荩直下,他未进来之前,已经释放灵觉扫过,这个山腹与方才的无量殿的山腹不同,离渊刚进入的时候觉得很诧异,面前的山腹中竟然感应不到丝毫的阴气,整座阁楼显得的生机韵律也充盈其间?

    进入,离渊刚刚低头平视,一瞬间就愣住了,整个人就似石化一般。这里面真有东西,一人来高就在大约两尺外,几乎与他面对面站着,然而刚才以神识查探丝毫都没有感应到,灯光照亮了他才看清楚。

    竟有人躲在这黑暗里等着他,黑暗中,只觉这人仿佛很高大,是坐在立着的石台哪里那里的,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任何的轮廓,离渊手机的荧光照不到多远,离渊只是凭借着自身的灵觉发现此人的踪迹,离渊此刻连心脉都几乎停止了跳动,颤声道:“你……你是谁?”那人动也不动,更未笞话。离渊满头冷汗涔涔而落,紧贴着石壁,缓缓向旁移动,嘶声道:“你究竟是谁?躲在这里究竟想怎样?”

    黑暗中仍无一丝动静,但这死般的寂静,却更可怖。离渊摸索着石壁的手掌,手中的荧光显得更深惨淡不堪,这尘封多年的阁楼竟然还有人,这是离渊的灵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的,但凡是活物在风水灵觉的感受下,那种感触是绝对不会差错的,碰到什么离渊都不会感到惊奇,但是这种环境下竟然碰到了人,而且灵觉感触下依然活着的人,由不得离渊不心情胆怯,而今离渊已满是冷汗,脚步一寸寸移动,脚下似乎拖着千斤铁链般沉重。

    手上那手机的荧光照耀不到前方,看不到前方到底是什么状况,而灵觉感受的信息却是实实在在的告诉离渊,不远处的阁楼正堂存在着一个活人,但是眼睛却是看不到,离渊的脚步没有停下来,前方是一个山腹的拐角,离渊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人就停在拐角后的不远处。

    突然离渊手指触着件冰凉之物,竟是盏铜灯,石壁凹入了一块,铜灯便嵌在那里,灯旁竟还有两块火石,离渊赶紧一把将火石抢在手里,灯油却是未枯,想来近半年有人进入这西门家族的禁地过,但离渊手掌不停的颤抖,一时间那里打得出火。

    离渊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现在火石已在我手,你纵不说话,只要火光一起,我也会知道你是谁的,你何苦不现在说出来。”这番话自然毫无作用,但离渊这也不过是藉自己的语声,壮自己的胆,话说出来,他心神果然已渐镇定。

    “嚓”的一声,他终于打着了火,点燃了灯。

    火光一闪间,他已瞧见拐角背后的一个高大的影子,转过去一眼望去,饶是离渊一向胆大谨慎也不由得左手失常,将两块火石失手掉在地上,前方拐角处的景象是离渊此生从未见到过的景象,拐角的背后并没有活人,这也跟离渊的认知相同,或许是因为某种特别的因素,使得离渊的灵觉秘法出现了不该有的偏差。

    拐角背后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生铁石台,被人铸造成了灯台的模样,灯台很高,足足有两米高的样子,这种样式的明代样式灯台,离渊对他不很陌生,从小在古玩斋长大的他,闭眼思索就能够将这灯台的形状形容出来,但离渊还从未见过如此夸张布局的灯台构造,使得离渊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眼前这明代的生铁立柱灯台,主架为倒“U”形结构,且主架两侧皆与卷云形透雕拱肩相接,而拱肩与主架都立于由两方实体所制的墩子之上。主架中间枨子4根,靠上两根支撑灯柱。靠下两根枨子连结拱肩,这两个枨子嵌了透雕云纹嵌板一副。灯柱为圆柱形,顶端有两两相对共4组卷云纹,上有一圆盘形灯台,整体显得雄厚厚重。

    这倒算是其次,如此夸张的灯台自然不会使得离渊感受到活人的气息,让离渊如此失态的是,这黝黑的灯台上方是人形的白色蜡烛体,里边的蜡烛实体内部却是罕见的封着一个人,一个矮小的老人盘膝闭目被封在蜡烛里边,须发俱已苍白,身上穿着件淡黄的麻衣。他面色乾枯得全无丝毫血色,看来竟依稀与西门御有几分相似,只是比西门御更森冷,更阴沉。

    离渊顿时手脚冰凉,哪有将人封在蜡烛里边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死后被人封存的,还是活着的时候自愿跳身熔炉,被这烛蜡封存起来的,倘若是这般要如何重要的痛苦,这算是人蜡么?离渊心中岑道:“……莫非这是西门家族的祖山?”

    那被尘封在蜡烛中的老人看上去状态自若,从头到脚,动也不动,甚至连须发都没有一根动静,在闪动的火光下,看来赏在是说不出的诡可怖。离渊咬了咬牙,壮起胆子走过去,突然发现这老人须发有些不对,如离渊推测的那般,这蜡烛内部整个都是蜡泪,浑身上下都是蜡铸的,而不是某些现代的某些工艺品中的仿真蜡像,其内部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一个人。

    离渊尝试着用风水灵觉去感知这人形的蜡烛,神情一瞬间变得更加恍惚,原本那活人的气息就是从着蜡像中感触而来,当真使得离渊心中骇然………。

第一百三十九章 龟眠之地

    面对着怪异无比的蜡像,离渊口中忍不住苦笑起来,一时之间那紧绷的心弦的变得更加无奈,但想了想,又不禁怀疑道:“想必这就是那老妇人口中所说的西门家族龟眠之地,但是西门家族的先祖们难道不入土为安,西门家先辈们的即使不留下土葬,也完全没有如此的屈待自己,使得自身被蜡泪尘封,成为蜡像在岁月的风尘中流逝,按照离渊的见解,无论如何在中国的传统中,都不会以这种前所未见的方式,被藏在这秘&穴里。”

    离渊前边的岔路很多,再往前搜索,只见这阁楼前面面竟有条秘道,黑黝黝的瞧不见底,也不知是通向什么地方的。地穴方圆有两丈,除了这蜡像外,竟还有张小床,床边有个小小的木柜,上面零乱的放着些杯壶、书册,灰尘已积了半寸。

    这些虽都是些平常的日用之物,但在这无人的秘阁楼里发现这些东西,却硬显得说不出的神秘,离渊惊奇疑惑思索,终于恍然:“难道西门家先祖还有这种习惯,或是为了被人所逼,或是为了沽名钓誉,是以故作姿态,说是要在那纸阁里诵经忏悔,其实却在这下面睡觉,他为了瞒人耳目,所以又做了这蜡像,平日就将这蜡像放在纸阁里,别人既不敢进来打扰,远远瞧去,自然以为坐在阁里的就是他。”

    这分析不但合情,而且合理,离渊自己也很满意,却又不禁叹息,有些看来极神圣的事,真象却是如此可笑。他借着那铜烛上边的灯光,忍不住去翻动那些书册,但却只不过是些传奇的道家经书,并非是什么风水宗派的秘笈。

    离渊又不觉有些失望,突见一本书里,夹着几张素笺,上面写着的竟是些艳语绮词,而且看似女子的手笔。在某些方面离渊也算是文武俱通,一眼便看出词意中满含着相思悲恨之意,显然是女子以诗词寄意,将相思向情人倾诉。

    方才离渊看到的那蜡像身材瘦小,容貌诡异,像这样的人,难道也会是个风流种子,难道也会有少女对他这般爱慕。离渊苦笑着摇了摇头,放下书,突然瞧见床下露出了一角锦囊,他又忍不住拾了起来,锦囊中,落下了一方玉佩,玉质温良,雕刻细致,正面阳文刻的是“先天无极”,背面阴文竟是个“时”字。

    不必细看,离渊就晓得,这玉佩赫然是某家族中的珍藏之物。不过在风水一宗内,姓“时”的家族离渊倒是未曾听说过,竟会在这里出现,这岂非更不可思议。离渊怔了许久,又瞧见那锦囊上绣着个女子的肖像,明眸如水,容华绝代,离渊肯定自己从未见到过画卷上边的女子,但却是莫名的多了几分熟悉感,一时之间让离渊不知从何谈起。

    绣像旁还有两行字。

    “常伴君侧,永勿相弃。媚娘自绣”这“媚娘”两字,自然就是这位夫人的闺名,针绣虽和笔写有些不同,但字迹却显然和那诗词同出一人。可想而知,当年这位风华绝代的她或许是嫁错了人,在西门家族中的深闺自然难免寂寞,是以便将一缕情丝,抛在别人身上,而她的对象,竟是时家的人。

    离渊手执着玉佩,怔在那里,仿佛那女子念诗的语声似又在他耳边响起。那姓时的想必某一时段遭受着危机,是以便将他藏在这密窟里,那时西门家族的某位先辈自然早已死了,他生前只怕再也想不到自己家族禁地的密窟,竟被他媳妇用来藏匿情人。

    而香囊上边的绝代丽人,也许早就和那姓时的相识,也许是见他在危难中而生出了情意,总之,他想来并未珍惜这番情意,终于将她抛弃,独自而去。

    “……人间那有光明的月夜;除非在梦里找寻……”“他”走了之后,姬夫人在人间已永无欢乐,唯有在梦中去寻找安慰,是以她终日痴痴迷迷,只因她已伤透了心,不清楚西门家族跟这时姓家族之间的瓜葛,总之这些都不是离渊所要关心的事情了,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宝塔镇妖的风水困局,以及这西门家族到底有什么秘密,或者追逐到最简单的,这怪异的蜡像为何会在灵觉感识之中,显现出活人的地气波动。

    离渊借着阁楼中的微弱灯光,瞧着锦囊中美靥如花的女子,暗中也不禁为之叹息。但他却再也想不出那“姓时的”是谁?眼前的这些生活痕迹来看,此处的人在此居住不过百年的光阴,倒不算是太过于久远,那算来这时姓之人,或许如今还在人世,该是他的长辈又自然绝不会是他的父亲,他也想不出有别的人。

    这一段充满了凄艳与神秘的往事,除了面前的这位夫人和“他”自己之外,只怕谁也不知道详情。

    离渊长叹一声,喃喃道:“想来他最后必定背弃了此女子,独自悄然走了……但他却又是从那里走了?这西门家族的禁地莫非另有出口,至少那从方才离渊的了解,这西门家族禁地从外边是扣上的,没有意外的话,外人想要进入,必须经过西门家的同意。”

    想到这里,离渊不觉精神为之一振,立刻将一切别的事全都抛开,拿起铜灯,向那黝深的地道走。又有一人穿着相同装束白麻的衣服,坐在一张相同的黑色生铁铸造的灯台上边,面色蜡黄,动也不动,看上去自也是说不出的诡秘可怖。但却没什么感觉,这想来也不过又是具蜡像,只不过从年代上来判断,这灯塔的时代比方才看到的那个,时代看上去要久远一些。

    离渊到这里也明白了一些东西,这西门家族的禁地之中,虽然都是属于家主龟眠之地的范围,只不过这第二重阁楼的范围也是很宽广,总体来说,阁楼外边的生铁灯台上边的蜡像年代较近一些,那阁楼最后边的灯台蜡像应该时代久远一些,按照这种顺序的排列,那么这阁楼的最尽头,应该是属于西门家族的开山一辈的人,离渊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石室中竟似微微有风,那自然是从阁楼前方的圆洞里吹起来的,竟吹动了这“蜡像”的须发。

    一念至此,他大步走了过去,走到那人面前,伸手一拍不错,这的确又是人,但却是个浑身透漏着活人气息的死人蜡像。离渊只觉一股寒意自指尖直透入心底,赶紧缩回去,转身望去,赫然发现这里竟不只这一个人。

    西门家族祖先的体,竟全都未埋葬,他们的身,竟都以药炼治过,而后才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被后人封在这烛泪之中,到如今每一具身都保留得好好的,永不腐烂。放眼望去,不大的广场几乎每过一个拐角,都一颗见每一具身都坐在一尊一人高左右的生铁灯台,围绕着离渊,每一个人形的蜡像都是眼睛圆睁,像是正都在冷冷的瞧着他这个陌生人。

    西门家族的龟眠之地让离渊奇异万分,眼前的东西显得夸张而不恐怖,到了如今的这里,方才在无量殿感受到的那种迫人的气息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是安静平和,不可谓不是龟眠之地,离渊被如此多的“人”注视着,虽然明知这些“人”都已不能再动,都已不能伤害他,但冷汗仍忍不住流了出来,湿透重衣。

    惨淡的光线,照在这些身在灯台的蜡像脸上,每张脸都是枯瘦而冷漠的,他们的面容虽仍保持得很好,并没有什么狰狞丑恶的模样,但那样冷冰冰的神态,看来却更是恐怖,置身此处,当真无异是在地狱里,眼前的这些蜡像无一例外的在灵觉感知下,都散发出活人的气息,闭上眼睛,但凭灵觉感知的话,离渊会以为自身处在一所热闹人聚集的会场之中,而不是眼前这种冷清其所的西门家族禁地龟眠之所。

    离渊的定性还算是不错,但凡普通人瞧着瞧着,恐怕全身的血都像是已冻结了起来,终于忍不住哀极狂呼,狂呼着往前冲了出去。

    无量殿内的主阁楼到此处还没有结束,外里边有着一重更深的石室,这间石室看形式构造完全是一副从山腹内开凿出来的狭窄空间,这石室四周也坐着七,八个死人蜡像,也是端坐在冷冷的生铁石台上不动,也是那冷冰冰的神态。

    到了此处,离渊也不再像第一眼看到蜡像那般冲动,原本紊乱的心间已经安定下来,回想起来第一幅瞧见的那张乾枯诡异的脸,与西门御的神情相貌倒还有些相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最外边的一个人形蜡像应该是最近葬在此处的西门家先辈,他死了像是并不太久,身上的装备也比较的近一些,不过这最近也有百年左右的功夫,谁也想不到西门家族会凋零的如此之快,一个底蕴深厚神秘气息浓重的名门氏族会这么快的没落。

    只有一处蜡像显得有些特殊,乃至显得与无量殿阁楼内的局面有些格格不入,当时离渊提枪挑灯,当先走在前边,刚到石室的二楼,抬脚拨开铁扉,却是见到屋中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的蜡像。那人脸朝屋内,在漆黑的铁房间里纹丝不动,看背影像是活人,可又感觉不到她身上有活人的气息,正好与原本的一些蜡像相反。

    离渊不禁对古董文物了解一些,对于一些古代人的装束制式,也多有涉猎,那双能够堪舆地气的眼睛是干什么使的,灯影一晃,便已看清那女人竟然一身明人的装束。她脚穿木底弓鞋,身上穿着四种零碎锦料拼制而成的水田服,样式有些像僧人所穿袈裟,外着一套比甲,正是明代女子中流行的水田服。

    从明代开始,士农工商军民人等,一概禁穿胡服,大明皇帝诏告天下“衣冠悉如唐代形制”,整体上恢复汉族衣冠体系,所以明代沿用了远在商周时期便有的大襟右衽交领或圆领服饰。明代妇女多穿霞帔、比甲、背子,在服装颜色上也有极为严格的要求,只能有紫、绿、桃红等浅淡颜色,不可以使用任何艳丽的颜色。

    虽然被蜡泪尘封,那女子只是露个背影站着不动,对一切动静恍如不觉,竟如木雕泥塑一般,黑色的铁窗里流进一缕缕的雾气,那朦胧的身影如同鬼市幻布,当时离渊就有些看得呆了,对离渊来说,今天在无量殿的正堂之中,他当真是体会到了山腹一日,世外一年,这些蜡像被尘封在此处不知道时间已经多久了,但是都还保留着当初的那一幕,似乎时间的流逝在这龟眠之地一点也没有体现出来。

    离渊对于这些都不在乎,那是没真正遇上邪门的事情,可以说他此行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第一百四十章 地得青乌相,宾惊白鹤飞

    禅机:

    某日中询,小沙弥开口问师傅道:“您能说说人类的奇怪之处吗?”

    师傅叹气答:“他们急于成长,然后又哀叹失去的童年;他们以健康换取金钱,不久后又想用金钱恢复健康。他们对未来焦虑不已,却又无视现在的幸福。因此,他们既不活在当下,也不活在未来。他们活着仿佛从来不会死亡;临死前,又仿佛他们从未活过。”

    ……………

    面对着前方一眼看不到边的黑暗气息……

    离渊的心态变得不如自身意料那么笃定,进入西门家族禁地的本意并非如此,可是从进来到如今,这一刻可没少心急焚躁,到现在也不得消停,禁地深处最深一层的阁楼距离并非很远,但在离渊的潜意识中,却是发觉前方黑压压的阁楼气息有些迫人,近在咫尺倒像是远在天涯一般,前方不知名的物件在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照不亮近处的任何东西,就像黑暗中阁楼引路的标志。

    在走到最后一重那阁楼正中的位置,大约还有一半的路程,离渊突然停了下来,有时候独自站在黑暗中有光之路,倒不如凭借着自身的感觉前去,盲目的追逐光芒有时候会不留意脚下的情况,离渊站在那里闭上了眼晴,运转起风水灵觉起来,因为风水神识的感应异常奇特,甚至可以说是前所未有,那种一开始灵觉被引动的感觉,就来自阁楼最深处散发荧光的地方,也就是说,在整个西门家族墓地内最神秘的地方,要借助什么方式展现在离渊的眼前了。

    往前还有几许的步伐,按常理说这般短的距离,离渊的灵觉几乎可以覆盖几个来回了,但是情况却完全不像离渊所设想的一样,最深处的那片荧光吸引着离渊的灵觉,却又抗拒着他的灵觉探查哪里的情况,就如同的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旋转的漩涡一般,漩涡在吸引的同时却无论则么样也看不到里边漩涡内的情况,而西门家族禁地的这种情况比之漩涡更深,倒像是个无底洞一般。

    而今就算离渊的灵觉已完全恢复,也不可能主动感应到那么奇异的具体事物,而是从那里蔓延至此的一种独特灵性触动了他的神识。离渊的心中震撼着,眼前的那该是什么东西?就算是高手以器物为灵引施展秘法,也不至于如此夸张吧?周围的灵觉吸附力如此之大几近全部包容!在离渊的印象中,恐怕没有任何一个秘法宗师可以做到,就算是冷谦也完全的不可以。

    倘若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西门家族用来镇墓的东西是什么,如果最深处发着荧光的是风水法器的话,倘若将此法器的漩涡倒着逆转的话,那么范围可不仅仅是西门家族禁地这么简单了,恐怕他感应到的竟是四面群山环抱的整座西门家族后山,在这黑夜中沉睡的生机!离渊闭上眼睛站定身形细细的想着,这猜想多少有些恐怖,这不是任何一件法器本身所能具备的灵性,而是西门家族禁地这一片“风水宝地”整体的环境共呜,却是是以阁楼最深处荧光所在之处为灵枢。

    这种感应非常微弱,但是精纯而清晰。

    假如离渊收敛神气潜行,与环境不互相触动竟然感应不到。他是因为快到地方不想再隐藏身形,收了蛰藏心法这才感应到的,怎么形容呢?西门家族的这一片龟眠之地就似人一般的活了,而且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秘法高手,沉睡的生机就似以眼前荧光所在舒展的神识!

    西门家族后山的禁地既然称之为“龟眠之地”,那么荧光就会存在着“龟井”这样的地眼,西门家族作为流传下来的风水大家族,所建立的龟眠之地当然是座庞大风水局,这本身就毋庸置疑,而最复杂的是地气灵枢位置。虽然说地气灵枢需要以神识有切实的感应才能确定,但以离渊对风水的了解,观察周围山川之后基本上就能确定地眼所在。

    世上大部分风水先生并未掌握灵觉或神识,确定地眼也是靠勘验地势与理气推算。西门家族后山地眼应该在这个方位差不多了,离渊细细的回想着来时上山的路程,缓缓延伸的山脚与陡峭拔起的山崖结合处。对面的贪狼巨峰,两面的环抱龙虎,来处的山梁桑林,以及中央这一片开阔的山腹,形成了一座独立的风水垣局,宛如世外桃源,是理论上最适合休养生息的所在。

    离渊毕竟不是普通的风水师,诧异片刻随即脑海中灵光一闪,就明白了原因,离渊虽然以前未曾碰到过这种情况,但堪舆地气的眼力和经验还是有的,此刻虽然未曾细细推算地眼所在,却推断出这么个结论。这阁楼最深处的龟井中肯定存在着离渊所未曾了解的东西,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竟无时无刻的不吸引着人的风水灵觉,虽然在此隐约感应到地气灵枢运转,但就是被那莫名的东西吸附干扰着。

    这种感觉很是奇异,恐怕也只有在夜深人静,抑或所有一切都沉浸于黑暗中时,这类似于神识舒展般的生机才能被察觉到,离渊没有停止前行的步伐,或许是内心那深深的好奇之感,正是如此,短短的阁楼却是如同百米之遥一般,走到这附近花费的时间足够的悠长,神识中那奇异的感应一直存在,却没有因为距离的接近而变的更强烈,一直保持着若有若无的隐约精微状态,就是这一片风水垣局整体的共呜,而激发它的灵引就是眼前那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之处。

    风水事情本身就是怪异莫测,在这西门家族的禁地龟眠之所,一定有常人难以理解与察觉的现象发生,否则的话不必要建如此多重阁楼来困住此处的地气,使得整个后山的风水山脉都在其中不得而出,此时离渊觉得非常震撼,这难道是西门家族的先辈们不知道从哪里施展了什么罕见的秘法,给后人留下了某种信息?

    最后一重阁楼的深处近在咫尺,面对散发着荧光之所,离渊刚刚低头平视,一瞬间就愣住了,整个人就似石化一般。原来内心深处那灵觉感应有漩涡出现的地方,在眼前的地方真有东西,原本一人来高就在大约两尺外,几乎与他面对面站着,然而刚才离渊以神识查探丝毫都没有感应到,用手中的灯光照亮了他才看清楚。

    不要误会,那东西不是西门家族蜡泪尘封的躯体也不是什么鬼怪神异,否则离渊只会感到惊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灵魂就都深深的被震撼,完全被定在那里,几乎进入了忘我空灵之境。

    在离渊烛光的眼前摆放的是一件奇形怪状的雕塑,离渊从未见到过这样的雕塑,似鸟非鸟两翼齐展,双爪孔武钢筋有力,狠狠的抓附在雕塑的座基之上,同时这雕塑的座基竟然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山峦模型,山峦上还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除却难以名状的符文,更多的是有些看不清楚的前秦古楚文字,原本那莫名雕塑的头部本应是鸟首,却是一个刻着鬼脸的兽头。离渊呆立在一起,心中不自然的涌起一个想法这是半人高的“鸟”,谁也没曾想到西门家族禁地“龟眠之所“吸附风水灵觉的会是这么一个雕塑,这种境地下任谁第一眼估计也会愣在当场,

    离渊见到这奇异的雕塑的时候,第一念也差不多,张开的嘴巴不知道待了多久,才慢慢的合上去,离渊的记忆中几乎没有任何的印象,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东西,甚至从小到如今也为曾听到过关于如此怪异的描述,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奇形怪状的雕塑是个古物,或者是“盲点”。

    离渊从小出生在在以往的古玩市场中,当然知道有一类发掘出来的古物,被一些古董行的老手考古人员称为“盲点”,就是没有办法确定是属于哪个年代、哪种风格、哪种文化的造形器物,既没有这古物发展的来源物品,也没有这古物以后延续下去的物品,这就是“盲点”,被称为盲点的古物,好像是突然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冒了出来,没有丝毫的征兆,它不同于其他的古物,先有粗糙的轮廓,而后慢慢的演变而来,而后,在人不注意的时候消失,抑或被永久的埋在地下,再历史的进程中无流传下去的可能,这一批没有名字的古玩统称为“盲点”,它们是历史遗留下的私生子,永远的黑户,没有合法的证明,然而在正统的历史上它们是不存在。

    但是几乎在下一刻,离渊的脑子却是没来由的多了两个字,不是他自己想出的这些东西,而是好像那奇怪的雕塑不知道用什么途径告诉他的,只不或许是离渊的风水灵觉太低微了,似乎不能够得到更多的信息,好像是一个巨大无穷的人对着一朵风雨中的花朵说话一样,不是那人不说话,而是那花朵理解不了那人在说的话语,而今离渊就像是那朵花一样,他的风水灵觉跟那奇形怪状的雕塑想比,简直不值得一提,这就是神识境界的差距。

    离渊的思绪中没来由的多出的两个字,或许作为风水师而言都是司空见惯,也很熟悉,但从来没有真正想到过它的样子,但你不能否认它是存在的,这两个字就是——“青乌”,风水术中最引人入胜的两个字,至今还在某些地方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古老神秘的华夏,有一种上古秘术称为“青乌术”,操纵它的“青乌师”一族流传至今……乾坤掌握、运转天机。”古人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尤其在南楚一带曾流行各种奇异的巫祝之术。

    “堪,天道也,舆,地道也。”古人以堪舆作为天地的总名和代称,古人追逐风水的道路其实很漫长。堪又指高处,舆指低处,故对相宅、相墓称堪舆术。堪舆有学、有术,是我们古代诸子百家中的一家(本来也该是今天“百花齐放”中之一花和“百家争鸣”中之一家吧?但因它在研究生人环境时,也研究了死人环境而似乎犯了土葬之忌,因而被排除于百花、百家之外了)。从其与人的生死存亡关系之密切(而且是从帝王到庶民)、社会影响之深远看,在中国古代,这一家与普通百姓的关系,远较法、兵、纵横诸家为亲密。

    其中《山海经》大荒经中记载:“西有王母之山,壑山、海山。有沃之国,沃民是处。沃之野,凤鸟之卵是食,甘露是饮。凡其所欲其味尽存。爰有百兽,相群是处,是谓沃之野。有三青乌,赤首黑目,一名曰大鹙,一名小鹙,一名曰青鸟。”

    《艺文类聚》卷十一引晋葛洪《抱朴子?极言》:“﹝黄帝﹞相地理则书青乌之説。”《后汉书?循吏传?王景》“乃参纪众家数术文书,冢宅禁忌,堪舆日相之属”唐李贤注:“葬送造宅之法,若黄帝、青乌之书也。”

    地得青乌相,宾惊白鹤飞!

    离渊也不知道何故风水被人称之为青乌之术?总之具有上古史传的传说都是这样记载,青乌是轩辕黄帝与西王母的使臣。《左传》也记载,“少昊之国”以百乌名百官,古代文官官服常以鸟类作绣饰,可能出于此典。其中的“青乌氏,司启也。”司启为计时的天文历法之官。早期掌握风水技术的人士,是一种具巫术与神性于一身的一种地位较高的官员,太保、土方氏、青乌子、青鸟子都显示出某些神圣的意味。

    但是这些都是后人流传而来的,到底存不存在“青乌”这种东西?倘若果真存在,那这“青乌”又是因何而来,为何而往?它到底是何容貌特征,万一这一切都是后人杜撰出来的,那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传说?

    离渊几乎在一瞬间,关于风水青乌的知识完全的融入脑海之中,不管是人还是物,不管是史料还是传说,使得离渊一时恍如梦中一般,整个西门家族的后山龟眠之所,黑暗的空隙完全被压抑着,只有这散发着淡淡荧光的雕塑兀自伫立着,一如它在历史长河中待过的日子………。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夜里挑灯祭剑

    古代流传下来的汉字中,鸟、乌可以互相通假,青鸟、青乌离渊原本以为是一种假托之名而已,而实无其人。青是东方之色,木生火生丹,“青”字由“生”、“丹”二字组合成。“生”指生殖、生长、生机;“丹”为红色,可指日出之光,“青”隐语生育。或许在神话故事流传的那个年代,先民们在有生育之喜的日子,常延请女巫,通常意义上是以舞来降神的女人来为产妇接生和跳舞祝贺。

    那些先民女巫在跳舞时,常似羽毛作头饰,是为青巫,而鸟、乌正是她们的法相。上古巫师祭神多用糈,“米”、“青”相结合为巫”又与“精卫”发音相近,曾经有人借此推论过,上古神话中,衔微木以填沧海的精卫,与炼石补天的女娲都是接生的女巫,因而他们是青乌、青鸟是同一个女巫的名词代称,并非真是存在的东西。

    风水并不仅仅是为死去的祖先送葬的学与术,更是为他们的再生寻求一个安全、顺畅的通道的学术,自然大道生生不息,以往常常,把人的生与死看作一个孜孜不息的过程。那么,风水学也就被赋予了生之赞美的底蕴,涂上了“凤凰涅槃”式的辉煌色彩,而这青乌就是凤凰类的代名词。

    在这片土地上古人的观念中,事死如事生。勉强用一句通俗的话来形容:“你希望怎么活着,那你就应该追求怎样的最终归宿。”生是短暂的经历,而死是一种回归、又一个轮回的开始、是一番世间生命的总结。这不仅仅牵涉到对墓葬的重视,也牵涉到杜会评价的人生信念,古人评论一个人时,所注重的是他最终的归宿时此生一切所为的总结。

    而离渊在西门家族禁地看见的这尊奇异怪状的雕塑,通身都是由青黑色色的石体刻成,难易名状的雕塑头部,极具写意跟掩饰色彩,青色石体上的青乌羽纹清晰可见,细到纹理之处,每个刻纹的间隙中,很多不明意义的符文,像是飞禽走兽、树木花草的简写体,但又不能明白这雕塑的来历及意义。

    离渊痴痴的望着这怪异的青黑色雕塑,这一瞬间他想不到用什么语言去描述自己心中所想,这到底是什么样一尊雕塑,除却这雕塑本身神遗的刀工斧刻,它本身的风水秘法效果也足够离渊瞠目结舌。这样庞大的运转风水法阵,在历经如此久远的岁月,仍然依靠着风水秘法的方式影响着周遭的地气波动,离渊突然醒悟古人附会于神话中的描述,假如能在现实中亲眼验证,这青乌给人的心绪震撼也不是一点半点,没有半点秘法地缘的人也可以感到那种压抑?

    到现在,这尊奇异的雕塑在离渊的眼前近在咫尺的地方,连皮肤都能感受到雕塑奇异的冷感,但离渊的风水灵觉却依旧察觉不到什么,这般短的距离,向雕塑青乌延伸出去的灵觉依然如先前一般,不是被完全的吸附就是折射出去,就似无眼前这青乌不存在一般,更像是这青乌在意识中无形无息一般。

    以往风水堪舆的时候,地眼位置常常是地气转动最频繁的方位,在雾气升腾的时候,即使不借用风水灵觉也能够将地眼的位置凭借着肉眼发觉,可见地眼之处的风水地势极易发觉,但是眼前的青乌雕像所在,明明就是西们家族后山,或者可以说是整个白阳镇的地眼所在,可是离渊分明就站在地眼旁边,却无论如何不能够发觉那地气的波动,只是觉得身在一个无底深渊之前。

    离渊不断的运转的风水灵觉,冥冥之中听到一种声音,一如当初告诉他青乌二字的声音,但是隐隐约约中,那青乌雕塑似乎一直在重复的说着“到我这里来,来!来!到我这里,会有更多的能力告诉你,这是你毕生的志愿,想要知道的答案,我不会等你很久,快到我这里来,给你想不到的秘法能力,转动乾坤撼动大地。”

    离渊当然不是真正的听到了这几句话,而是在他的灵觉感知中领悟到的,那传来的声音低沉到了极点,以致那雕塑的声音,听来像是从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有一种异样的神秘,但是离渊的内心中很确信那句话的存在,绝不是自己在这混不见天日的西门家族禁地倪想出来的。

    对此而言,要是旁人的话定会不屑一顾的,当做自己的胡想,毕竟在封闭阴暗的坏境中,人的思绪是会不断的遐想,但是作为风水秘法师而言,任何的信息不单单是靠说出来的,“听”的意义广阔,灵觉的感知也是“听”的一种,有些时候比之普通的倾听更为深奥之极,离渊听到的这几句话语,思绪很是模糊,那青乌雕像带给自己的信息足够的简单,简单的离渊可以理解:“你想得到的信息能力,要你们到他那里去,去了之后,你们就可以得到一生追求着的答案。”

    事实上,那几句话,人人听得懂,是根本不必解释的,倘若非要作解释的话,那就更容易懂了。但是要明白——“那青乌到底要人到哪里去?告诉我们信息的,在何处?”他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无法说下去了。到哪里去呢?信息是那青乌雕像传出来的,青乌雕像从哪里来,就该到哪里去,但是青乌雕像就在这里,还要到哪里去,这样一想,再也说不出甚么来,那冥冥之中听到的一句乍一听来,再也简单不过的话,可是只是随便想一想,就可以发现绝不简单。

    青乌所在是千年前的地气灵枢西门家族龟眠之所的地眼所在,而这雕塑就是就是灵引,借此激发的是整片山川的生机为神识,离渊本就无法以自己的灵觉锁定它,而在空灵忘我之境中,元神更无法与之融为一体。

    是什么力量激发了这磅礴的灵引,让千载后的人看见这一切?离渊的心中隐隐颤动有所感应,一如他先前猜测的那般,眼前的青乌雕塑是一件神秘至极的风水法器,从而使地气灵枢与整片山川产生了共铭,至于那借此可获得的无可匹敌的能力,想来应该是将青乌雕塑的秘法神识漩涡逆转,由一个不断吸附神识的黑洞逆转为发射光芒的太阳,以此为灵引媒介,人的秘法神识会突破到一个极点,这就是那无可匹敌的能力,恐怕任谁都会心动的。

    没有人告诉离渊这猜测的对错,只有离渊自己能够猜测出来,不晓得西门家族的先辈们到底如何找到的这雕塑?把这青乌郑重其实的放在阁楼的最深一重,想来应该有其郑重的一面,长舒了一口气,四顾茫然的看了下四周,离渊暂时放弃了继续观察那青乌雕像,而是将周围散落的土石清理干净,细心的离渊发现在那青乌的兽头中嘴角有着黑褐色的斑点,显得有些狰狞,倒像是人的血迹干涸国后岛哦样子,原来是这样?

    离渊顿时有些领悟了那青乌传来的信息的意思,恐怕真要将这青乌雕塑当做风水法器来祭练,用自身的精血滴在那兽头中,来借此祭练法器,这样下来也由不得那么多点黑褐色的血迹长久不能够消逝,风水师蕴含秘法的精血除非遇到人为的消除,恐怕会一直这般的流传下来,离渊想到这里几乎下意识的从背后的包裹中拔出了青霖古剑。

    “铮”的一声,冷寒的青霖剑在这黑暗的龟眠之所嗡嗡作响,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奇异的东西,冷寒的剑光在烛光的照耀下,颇有些夜里挑灯看剑的感觉,离渊手持着青霖剑身正要朝着自己的右手食指上割下去,就在寒刃即将碰到手指的那一瞬,离渊下意识的呆住了,总感觉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就算是这青乌有什么运转乾坤的能力,但是在西们家族龟眠之所这么怪异的地方,总感觉有种什么隐秘没有被了解到,万事是平等的,不会让你白白的享受到利益而没有任何的付出,眼前这种狰狞异常的青乌,也绝对不像是什么正统流传的风水法器,倒更像是巫祝用来祝由的东西,离渊心中隐隐的有着种担忧感,觉得倘若真将精血滴入那青乌兽头有些草率。

    离渊持着青霖剑向着那青乌雕像的兽头盯了许久,忽然将青霖剑挥舞了几下,一剑在丝毫没有征兆的情况下,冷冷的刺入了青乌雕像的兽头中,紧接着离渊手中几道符币准确无误的打在雕像的基座上边,围绕着那尊青乌雕塑摆了一个特殊的阵式,那一十六枚西茅山符币,其中的八枚的符币恰好可以布成一个简单的灵枢大阵。然后他将青霖剑扎好,在青乌雕塑的前方静静的站了下来,取出冷谦在生命最后关头传给自己的那面寻龙罗盘,端端的捧在手中。

    离渊对青乌雕塑对人灵觉的影响已有所警惕,自然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所以他没有以神识激发这棵树,因为在他看来,这尊青乌雕塑的确能够运转乾坤,是一个庞大的风水媒介,正常情况下,一个人的力量很微小,但是借助外物可以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恰如给一个杠杠或许人可以撬动地球一般,眼前的青乌雕塑或许真的可以撼动地气的运转,将自己的灵觉延伸到想象不到的地方,正如此刻一个时刻处于一个正在运转的、巨大的风水法阵的灵枢位置,这阵法就是天地之间这片山川整个的风水局生机萌发,它是自我发动的。

    入定及永恒,在这尊半人高的青乌雕塑前方,离渊却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一个人自然无法与天地山川相比,他也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去扰动它。这一番入坐,离渊所借助的是寻龙宗的秘法&轮盘——寻龙秘术,借用青霖剑跟寻龙罗盘的两次媒介转移,将自身全部的融入青乌雕塑其中,却以阵法收敛神气,却也不直接与那青乌雕塑做精血接触,而是静静感受其运转。离渊觉得整个心神都沉入了这世间天地之中,他恍如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第一百四十二章 步境神识

    跟离渊原本的猜测相同,眼前的青乌雕塑确实是一件古老的法器,但却是不能轻易激发的,唯一不能确定的是,这原本的青乌雕塑到底是做什么用途,它包含的灵性太浑厚、太庞杂,离渊以自身独特的灵觉催动雕塑,能向周围天地山川蔓延,到极致处,甚至能够运转整片山川的地气灵枢,还包含着乾坤转移的方法。

    这其中的感悟最使得离渊记忆深刻的是,刚才以寻龙罗盘为媒介发动的风水阵法,大阵发动的一开始,离渊很清楚的记得自己见识过,在葛洪的庄园中,冷谦与贯休的宗师级风水之战的同时,就曾发动过几乎一样感觉的寻龙秘术,只是威力与范围没有方才那么大。但是离渊的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境界,就算窥见其玄妙也根本施展不了,但等到有朝一日功夫到了地步,他或许可以选择尝试。

    而现在离渊此时在青乌雕塑的灵枢感应下,无论是体力与精力正处于巅峰状态,整个人的思绪都被掩藏在雾中质感,以之为灵引运转神识,却很小心的控制在自己功力所及的范围内,将神识通过枝条蔓延而开,体会与整座山川与地气之间微妙感应,不知道时间在这循环之中,慢慢的消逝转变。

    “铮铮”的几声急促的铃声响起,离渊腰间的手机忽然间响起,如果此刻有人在能够看到离渊本人的话,会看到起初离渊在落地之后就傻傻的站在那里,半天不动也不说话,手机铃声响了很久,起初离渊如同不觉一般,没有丝毫的反应,他的整个思绪都再化境之中,但是打手机之人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依然制止不倦的响着电话。

    手机铃声在昏无生机的阁楼之中,响了五六分钟的样子,离渊才如大梦初醒一般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这个手机号很少有人知道,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是不会通过这个途径来联系他的,这些日子,离渊在拓塘镇待了这么久,也没有人联系过,偏偏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也算是离渊的运转不该绝。

    幸亏这个手机的来的及时,将离渊从这青乌雕塑的洄魂大梦中惊醒,青乌雕塑蕴含的风水底蕴不是现在离渊所能够承受的,即使是通过寻龙罗盘为媒介运转寻龙秘术,完全的承受下来这重风水化境,他可能会直到自身神识完全的透支尽,才可以从这化境中脱离出来,秘法神识透支尽最差也是昏迷几天几夜,再棒的身体也会大病一场,失过很久才能恢复。

    先前的时候,离渊也曾经有着这般的遭遇,原先祭练风水山河图的时候,尽管《撼龙经》也有着神识的炼境之法,但仓促之下,也会是受到神识的伤害。但今天的遭遇更离奇,离渊在原来尝试祭练风水山河图的山河,因为当时秘法还只算是初入灵觉,在一定的意义上尚且能够自警,那种情况下只是受伤的元神无法自我挣脱,从风水山河图的灵引中脱离出来,而此刻他自己根本醒不过来,是在空灵忘我之境中主动将神识融入其中,无法从青乌雕塑的影响中挣脱出来。

    普通人倒不会觉得什么,只会恍然如梦一场,事后精神疲惫却没什么大碍。秘法修炼有得有失,有些特殊情况下需要格外小心。离渊从回过神来,暗道一声侥幸,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刚刚被青乌雕塑治疗的神识伤害,原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神识之力差一点又耗尽。

    惊醒后的离渊多少有些庆幸质感,不过刚才一幕虽然惊险,但对于习练秘法者来说,却是可遇不可求的绝佳机缘,能够感悟到太多的未知境界与体验,就算其中有些玄妙自己了解也是不太可能亲身去施展的,极难有见证的机会。离渊也感觉到机会难得,再一看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了,响起的电话是刘枫打过来的,不知道他那里到底有什么事情发生,使得刘枫如此的着急给他电话?

    “喂刘枫,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如此紧急的打电话?”离渊摇了摇头,按着电话点了下缓缓的道,不知道为什么,离渊的心中有一种预感,八成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离渊你现在在南京不在,快点回来,知烟出事了,她失踪了两天了,我快把整个南京城给转遍了,可是还没用找到她的踪迹,你快点回来吧!”刘枫在电话那边的声音有点竭力嘶睇的意味,离渊连插嘴问到底什么事情的机会都没用,那边的刘枫说完话,想要哭出来的语气,离渊对自己刚刚的预感有点相信了。

    “刘枫你现在先别慌,慢慢想想她会去什么地方消遣,我今天晚上就回到南京,到时候你让给我细说?”离渊也知道现在问,以刘枫的这种状态,八成什么都问不出来,索性还不如安抚下刘枫,省的纸烟还没有找到,刘枫就先倒下了。

    “好好……”刘枫那边响起一阵喃喃的低语,看来他的状态比离渊想象的还要差一些,想来这事情变化的太复杂了,连一向沉稳的刘枫也变了性子,话未及再多说几句,那边的刘枫便是匆匆的挂了电话,这算是什么样的事情,离渊有些琢磨不定,忽然说来了件事情,也不细说缘由,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离渊想了想没有头绪,最好的办法还是回到南京去,总比在这里胡思乱想的好,又仔细端望了眼前的这尊青乌雕像,离渊的心思也是很复杂,方才仅仅是凭借着媒介就可以发挥如此大的秘法效果,真要用自身的精血去祭练这青乌,离渊都有些不敢想象其威能了,细细的感受一下秘法修为,离渊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悦,方才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竟然没有发现他已经跨过了神识的这道门槛,真真正正的属于风门的高手行列之中。

    不过即使如今离渊的秘法修为不在一个层次之上,但是看眼前的这个青乌雕像依然是诡异莫测,想到西门家族禁地的事情这般的奇怪,并且与白阳镇交界的七层宝塔的风水局有着不为人知的关联,现在的情况还是不好去碰这个诡异的青乌雕像,毕竟暗藏的危险太大了,离渊最后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这青乌雕像,叹了口气,展开身法开始向外部的阁楼奔去。

    青乌雕像对于秘法高手来说,这是运转法阵的器物,对于盗墓贼来说,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然而对于文物工作者来说,这是一件无价的国宝,此生考古发现中最为难忘的时刻之一!但是宝贵的东西自然有其邪异的地方,这就是很多人追逐瑰宝而丧失生命的过程,懂得取舍才能够得到更多,对现在的离渊而言,眼前的青乌雕像舍弃分明是明智之举。

    进入风水神识之境后,离渊的身法与往日相比犹如飞鹤与燕雀的差别,以之为灵引运转神识,山川地气都受激引,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像能够飞起来一样。他当然不是真的能飞,而是能够以神气运转地气升腾,一发力身形变的非常轻巧,沿着回来的道路,轻飘飘的就走去了。

    西门家族的龟眠之所在本身就在山腹之中,重重叠叠的山间缝隙遍地皆是,其中内殿阁楼的布局也是显得诡异异常,来时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出去的时候离渊心中挂念知烟的安危,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将这龟眠之所给细细的再探查一番,便是匆匆的出了无量内殿的大门,离渊出来的方式把等候在外部的两人都吓了一跳,。或许是奇怪离渊出门的方式,倒像是二人都没有意料到离渊能够出来一样,脸上都带着深深的震撼,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足足两三分钟之后,那行将就木的老妇人首先从呆立的状态下反应过来,先前的时间她的眼光一直在盯着离渊看,似乎发现了离渊已经进阶到神识境界的事情,沙哑的声音如磨刀般的笑道:“恭喜离先生境界大深,想必在这无量殿中受益匪浅,桀桀。”

    与那老妇人阴沉的表情跟语句来比,西门御显得非常紧张、激动、兴奋,脸上的情绪溢于言表,一张张脸憋的通红,眼睛冒着光,就像打了兴奋剂一般,待老妇人的话语一落,便是开口问道,“先生在里边的情况怎么样,都有什么收获。”说着话,眼神还灼灼的盯着离渊,表面上还如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离渊,但暗地里却是在细细的找寻,离渊是不是将无量殿内珍贵的物品给偷偷带了出来。

    等西门御的话语讲完,离渊的眼神迟疑了一下,又转身看了那旁边的老妇人一眼,只见她的脸上也是一脸的茫然,离渊想了一下,不确定的道:“难道老妇人也是一次也没有进入过这无量殿中?或者连里边的情况也不知晓?”

    “龟眠之所是西门家族的绝对禁地,只有历任家主才可以进入,而且这进入也只能够一生三次,老朽哪有什么机会!先生能不能讲一下什么情况,让将死之人也能够开开眼界。”那老妇人嘶哑的声音大声叫了出来,显得也有些不甘。

    离渊也不分辨什么,只是笑着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也是不知道情况,那么我就把里边的大概情况说一下……。”这无量殿内怎么说也是西门家族的龟眠之所,离渊所做的事情,有必要向西门御这个家主说一下,或许不久的以后,离渊还会回到这里,这些谁都说不定,大概花费了十几分钟的时候,离渊大概的将在无量殿中的所见所闻告知了两人。

    不管是什么人,但凡是没有进去过无量殿中的阁楼,恐怕都不会对离渊所说的那些情景有着理性的认识,阁楼中几重的事件想必西门御打死都不会想到,脸上一副惊恐不可奈的样子,他以前的人生见解中都无法想象到会是那样的一副情景,在西门御的想法中,那样的将人用蜡泪封住躯体简直是人间地狱的一种摧残,甚至是连想都不必想的。

    而那老妇人想必知道的比西门御要多上一些,听了离渊的话语脸色很平静,使人看不穿她的内心,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向离渊简单的问道:“殿里面还有什么,你怎么待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单凭这句话,离渊就晓得这老妇人肯定还有某些话没有告知离渊,但是他所知晓的基本上都已告诉了老妇人,摇了摇头:“这个倒没有其他的了,里边的设施除了像是西门先辈的龟眠之所,其余的倒是一个类似祭坛的奇怪雕像,里面是空的没有别的东西。……我待了很长时间,只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与这没有关系,其余的地方因为时间太紧,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逛,老妇人还有什么话要问么?”离渊并没有说那雕塑是青乌,毕竟那一切都是他的猜测,只是简单的说是奇异雕像,毕竟摆放青乌的基座的确像是一个祭坛。

    离渊提到祭坛两个字,细心的他才发现那老妇人的手臂在不自觉的抖动着,脸上的憎恨之色变得更加的难看,只见她失魂落魄地木立了许久,缓缓转身,走到那无量殿门前空着的石椅上坐了下来,目光茫然四转,突然疯狂的笑道:“祭坛?祭坛?原来真的而是这样,我死了总算也不寂寞,还有这许多人陪着我。”

    正仔细注意老妇人变化的离渊,听到这句话,骇然变色追问道:“老妇人难道……难道还有什么隐情没有,为什么要等死?”

    老妇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依旧慢慢的徐徐道:“等着死亡慢慢来临,这滋味想必也有趣得很。”这时候远在一旁的西门御则是一副想说话的样子,但是几次都是欲言又止,论对西门家族自己的事情,当然是西门御比离渊了解的多,他不知道这老妇人到底活了多久,但是这次听到她说这样的话语,脸上仍是好奇的道:“但是……但老妇人不是现在好好的么?”

    面前状若痴狂的老妇人嘶声笑道:“活的好好的?这那是什么活的好好的,这许多年来,我被困在那死屋中,过的生不如死,你竟然说是活的好好的,你难道不知道你们西门家族的先辈们都是活死人么?现在的西门家族后辈竟然这般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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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风水师介绍:
“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藏经!
因一场宿命家道中落,而被迫远走江湖,离渊以风水师得身份,混 迹于名山大川,流离于市井小巷, 正是
“一双慧眼堪舆相宅风水,
一身手法断识阴阳青乌。”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修阴德五读书,离渊在纷乱繁杂的社会里,在形形色色的女子诱惑中,在各式各样的高官巨商间,谱写一代风水奇缘,演绎一段辗转反侧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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