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穿越杨莲亭TXT下载穿越杨莲亭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穿越杨莲亭全文阅读

作者:君莫问03     穿越杨莲亭txt下载     穿越杨莲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四十一章 下山避难

    左冷禅欲借封不平三人之手除去岳不群,之后再通过控制封不平,达到将华山派纳入麾下的目的。这是直接摆明了的阳谋,利用的无非就是华山派剑气两宗之间多年的仇恨,以及封不平三人的野心。

    陆柏、丁勉均以为凭借他们几个加上封不平三人足以轻易拿下岳不群,却没想到先是来了一个杨不离晓之以情,动之以情想劝服封不平三人与岳不群罢手言和。然后又跑出一个令狐冲出来捣乱。最后冷不丁跳出六个神秘怪人眨眼间以骇人至极的手段将成不忧给撕成了四块。

    饶是陆柏、丁勉几人自负艺高人胆大,也不由为之心惊。几人不知桃谷六仙来历,却是以为乃是岳不群的帮手,一时间捉摸不透,却是再不敢轻举妄动。

    岳不群自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给弄得一头雾水。

    这几年来,岳不群约束门人,待弟子极严厉,若无必要,就连他与宁中则二人都是极少下山,华山派整整低调了七年,几乎就快赶上峨眉派一样封山不出。

    然而,低调也有低调的好处。

    最起码,岳不群这几年来没再四处奔波,忙着捞名声、收徒弟。

    腾出大把时间来的岳不群和宁中则,除去平时教导徒弟之外,余下的时间便是潜心修炼。

    岳不群能当上华山派掌门,除了心计手腕之外,他的武学资质也是有过人之处的。七年来岳不群借鉴参悟了杨莲亭收集的大量武学典籍,潜心修炼,武功比之七年前大有精进。

    时至今日,岳不群甚至认为自己的武功已经不在五岳剑派第一高手左冷禅之下了。

    有嵩山十三太保的陆柏、丁勉二人名头虽响亮,但岳不群对二人的武功知之甚深,他自认即便自己以一敌二。胜算也是不小。

    倒是封不平三人令岳不群有些警惕。

    毕竟封不平三人隐居了快二十年,三人也并非庸才,潜心修炼多年之下,武功到底变得多厉害,岳不群心里也没底。

    直到成不忧与令狐冲交手,岳不群心中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并暗自不屑道:“不过尔尔。”

    倒是令狐冲剑法精进,与成不忧交手竟能在招式上占得上风,狠狠削了成不忧的脸面,令岳不群颇为欣喜,他却是以为令狐冲在得到了杨莲亭赠于他的武学典籍之后专心修炼。

    然而,成不忧一掌打伤令狐冲,桃谷六仙眨眼间将成不忧分尸,强行裹挟走了令狐冲,却是令岳不群为之惊愕。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岳不群不认识桃谷六仙,而他一看杨不离同样惊愕不已的表情之时,便知道这六位神秘人也不是杨不离找来的帮手。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六个神秘人将成不忧分尸,说来算是帮了他。

    但当封不平睁眼欲裂的指责他勾结妖人杀害了成不忧,撂下狠话拂袖而去之时,岳不群又不由怀疑这会不会是嵩山派的人一手策划出来的一场好戏,栽赃陷害于他。同时逼得封不平与他不死不休。

    尤其那六位神秘人还掳走了他的大弟子令狐冲,这些都令岳不群觉得蹊跷不已。警惕之心大起。

    ※※※※※※※※※※※※※※※※※※※※※※※※※※※※※※

    令狐冲被成不忧一掌打得重伤,随即被桃谷二仙抬着下山,过不多时,便已昏晕过去。

    迷迷糊糊转醒之际,令狐冲只觉自己是睡在一张板床之上,头顶帐子陈旧破烂。也不知是在甚么地方,轻轻转头,便觉胸口剧痛难当,只得躺着不动。

    过不多时,桃根仙等四人也都走进房来。

    六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休,有的自夸功劳,有的称赞令狐冲不死的好,更有人说当时救人要紧,无暇去跟嵩山派那老狗算帐,否则将他也是拉成四块,瞧他身子变成四块之后,还能不能将桃谷六仙像捏蚂蚁般捏死。

    令狐冲为凑桃谷六仙之兴,强提精神,和他们谈笑了几句,随即又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但觉胸口烦恶,全身气血倒转,说不出的难受,过了良久,神智渐复,只觉身子似乎在一只大火炉中烧烤,忍不住呻吟出声,听得有人喝道:“别作声。”

    令狐冲睁开眼来,但见桌上一灯如豆,自己全身**,躺在地下,双手双脚分别被桃谷四仙抓住,另有二人,一个伸掌按住他小腹,一个伸掌按在他脑门的“百会穴”上。

    令狐冲骇异之下,但觉有一股热气从左足足心向上游去,经左腿、小腹、胸口、右臂,而至右手掌心,另有一股热气则从左手掌心向下游去,经左臂、胸口、心腹、右腿,而至右足足心。两股热气交互盘旋,只蒸得他大汗淋漓,炙热难当。

    他知道桃谷六仙正在以上乘内功给自己疗伤,心中好生感激,暗暗运起师父所授的华山派内功心法,以便加上一份力道,不料一股内息刚从丹田中升起,小腹间便突然剧痛,恰如一柄利刃插进了肚中,登时哇哇一声,鲜血狂喷。

    桃谷六仙齐声惊呼:“不好了!”

    桃叶仙反手一掌,击在令狐冲头上,立时将他打晕。

    此后令狐冲一直在昏迷之中,身子一时冷,一时热,那两股热气也不断在四肢百骇间来回游走,有时更有数股热气相互冲突激荡,越发的难当难熬。

    成不忧内力虽比令狐冲深厚,但那一掌还没能当场要了令狐冲命。可他却快被不懂装懂的桃谷六仙给玩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终于头脑间突然清凉了一阵,只听得桃谷六仙正在激辩,他睁开眼来,听桃干仙说道:“你们瞧,他大汗停了。眼睛也睁开了,是不是我的法子才是真行?我这股真气,从中渎而至风市、环跳,在他渊液之间回来,必能治好他的内伤。”

    桃根仙道:“你还在胡吹大气呢,前日倘若不用我的法子。以真气游走他足厥阴肝经诸经脉,这小子早已死定了,哪里还轮得你今日在他渊液之间来回?”

    桃枝仙道:“不错,不过大哥的法子纵然将他内伤治好了,他双足不能行走,总是美中不足,还是我的法子好。这小子的内伤,是属于心包络,须得以真气通他肾络三焦。”

    桃根仙怒道:“你又没钻进过他身子。怎知他的内伤一定属于心包络?当真胡说八道!”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休。随后,另外三人也开口插话。

    六兄弟意见不同,各凭己法。

    可怜令狐冲只挨了一掌,六兄弟却用了六种不同方法治疗令狐冲,六人分别从不同的经络为令狐冲灌输着真气。

    令狐冲想出声抗辩,叫六仙住手。苦在开口不得。

    过得一会儿,桃根仙道:“试来试去。总是不行,我是决心,一意孤行的了。”

    桃干仙、桃枝仙等五人齐声道:“怎么一意孤行?”

    桃根仙道:“这显然是一门奇症,既是奇症,便须从经外奇穴入手。我要以凌虚点穴之法,点他印堂、金律、玉液、鱼腰、百劳和十二井穴。”

    桃干仙等齐道:“大哥。这个使不得,那可太过凶险。”

    只听得桃根仙大喝:“甚么使不得?再不动手,这小子性命不保。”

    令狐冲便觉印堂、金律等诸处穴道之中,便似有一把把利刀戳了进去,痛不可当。到后来已全然分辨不出是何处穴道中剧痛。他张嘴大叫,却呼唤不出半点声音。

    便在此时,一道热气从足太阴脾经诸处穴道中急剧流转,跟着少阳心经的诸处穴道中也出现热气,两股真气相互激荡。

    过不多时,又有三道热气分从不同经络的各穴道中透入。

    令狐冲心内气苦,身上更是难熬无比,以往桃谷六仙在他身上胡乱医治,他昏迷之中懵然不知,那也罢了,此刻苦在神智清醒,于六人的胡闹却是全然无能为力。只觉得这六道真气在自己体内乱冲乱撞,肝、胆、肾、肺、心、脾、胃、大肠、小肠、膀胱、心包、三焦、五脏六腑,到处成了六兄弟真力激荡之所,内功比拚之场。

    令狐冲怒极,心中大喝:“我此次若得不死,日后定将你这六个狗贼碎尸万段。”

    他内心深处自知桃谷六仙纯是一片好意,而且这般以真气助他疗伤,实是大耗内力,若不是有与众不同的交情,轻易不肯施为,可是此刻经历如汤如沸、如煎如烤的折磨,痛楚难当,倘若他能张口作声,天下最恶毒的言语也都骂将出来了。

    桃谷六仙一面各运真气、各凭己意替令狐冲疗伤,一面兀自争执不休,却不知这些日子之中,早已将令狐冲体内经脉搅得乱七八糟,全然不成模样。

    令狐冲自幼研习华山派上乘内功,虽然修为并不深湛,但所学却是名门正宗的内家功夫,根基扎得极厚,幸亏尚有这一点儿底子,才得苟延残喘,不给桃谷六仙的胡搅立时送了性命。

    终于,桃谷六仙运气多时,眼见令狐冲心跳微弱,呼吸越来越沉,转眼便要气绝身亡,都不禁担心,桃实仙道:“我不干啦,再干下去,弄死了他,这小子变成冤鬼,老是缠着我,可不吓死了我?”手掌便从令狐冲的穴道上移开。

    桃根仙怒道:“要是这小子死了,第一个就怪你。他变成冤鬼,阴魂不散,总之是缠住了你。”

    桃实仙大叫一声,越窗而走。

    桃干仙、桃枝仙诸人次第缩手,有的皱眉,有的摇头,均不知如何是好。

    桃叶仙道:“看来这小子不行啦,那怎么办?”

    闻言,嘴上闲不住的桃谷六仙又你一句我一句,接着又颠三倒四的争执了起来。

    …………………………

    令狐冲听他们喋喋不休的争辩,若不是自己生死悬于一线,当真要大笑一场,这些人言行可笑已极,自己却越听越是烦恼。但转念一想,这一下居然与这六个天地间从所未有的怪人相遇。也算是难得之奇,造化弄人,竟有这等滑稽之作,而自己躬逢其盛,人生于世,也不算枉了。真当浮一大白。

    言念及此,不禁豪兴大发,叫道:“我……我要喝酒!”

    桃谷六仙一听,立时脸现喜色,都道:“好极,好极!他要喝酒,那就死不了。”

    令狐冲呻吟道:“死得了也……也好……死……死不了也好。总之先……先喝……喝个痛快再说。”

    桃枝仙道:“是,是!我去打酒来。”过不多时,便提了一大壶进房。

    令狐冲闻到酒香。精神大振,道:“你喂我喝。”

    桃枝仙将酒壶嘴插在他口中,慢慢将酒倒入。

    令狐冲将一壶酒喝得干干净净,脑子更加机灵了,说道:“我师父……平时常说:天下……大英雄,最厉害的是桃……桃……桃……”

    桃谷六仙心痒难搔,齐问:“天下大英雄最厉害的是桃甚么?”

    令狐冲道:“是……是桃……桃……桃……”

    六仙齐声道:“桃谷六仙!”

    令狐冲道:“正是。我师父又说,他恨不得和桃谷六仙一同喝几杯酒。交个朋友,再请他六位……六位大……大……”

    桃谷六仙齐声道:“六位大英雄!”

    令狐冲道:“是啊。再请他六位大英雄在众弟子之前大献身手,施展……施展绝技……”

    桃谷六仙你一言,我一语:“那便如何?”

    “你师父怎知我们本事高强?”

    “华山派掌门是个大大的好人哪,咱们可不能动华山的一草一木。”

    “那个自然,谁要动了华山的一草一木,决计不能和他甘休。”

    “我们很愿意跟你师父交个朋友。这就上华山去罢!”

    令狐冲当即接口:“对,这就上华山去罢!”

    桃谷六仙立即抬起令狐冲动身。

    走了半天,桃根仙突然叫道:“啊哟,不对!小尼姑要咱们带这小子去见她,怎么带他去华山?不带这小子去见小尼姑。咱们岂不是又……又……又那个赢了一场?连赢两场,不大好意思罢?”

    桃干仙道:“这一次大哥说对了,咱们还是带他去见了小尼姑,再上华山,免得又多赢一场。”

    六人转过身来,又向南行。

    令狐冲大急,问道:“小尼姑要见的是活人呢,还是死人?”

    桃根仙道:“当然要见活小子,不要见死小子。”

    令狐冲道:“你们不送我上华山,我立即自绝经脉,再也不活了。”

    桃实仙喜道:“好啊,自绝经脉的高深内功如何练法,正要请教。”

    桃干仙道:“你一练成这功夫,自己登时就死了,那有甚么练头?”

    令狐冲气喘吁吁的道:“那也是有用的,若是为人……为人胁迫,生不如死,苦恼不堪,还不如自绝经脉来得……来得痛快。”

    桃谷六仙一齐脸色大变,道:“小尼姑要见你,决无恶意。咱们也不是胁迫于你。”

    令狐冲叹道:“六位虽是一片好心,但我不禀明师父,得到他老人家的允可,那是宁死也不从命。再说,我师父、师娘一直想见见六位……六位……当世……当世……无敌的……大……大……大……”

    桃谷六仙齐声道:“大英雄!”

    令狐冲点了点头。

    桃根仙道:“好!咱们送你回华山一趟便是。”

    几个时辰之后,一行七人又上了华山。

    华山弟子见到七人,飞奔回去报知岳不群。

    岳氏夫妇听说这六个怪人掳了令狐冲后去而复回,不禁一惊,当即率领群弟子迎了出来。

    桃谷六仙来得好快,岳氏夫妇刚出正气堂,便见这六人已从青石路上走来。其中二人抬着一个担架,令狐冲躺在担架上。

    宁中则忙抢过去察看,只见令狐冲双颊深陷,脸色蜡黄,伸手一搭他脉搏,更觉脉象散乱,性命便在呼吸之间。惊叫:“冲儿,冲儿!”

    令狐冲睁开眼来,低声道:“师……师……师娘!”

    宁中则眼泪盈眶,道:“冲儿,师娘与你报仇。”刷的一声,长剑出鞘。便欲向抬着担架的桃花仙刺去。

    岳不群叫道:“且慢。”

    拱手向桃谷六仙说道:“六位大驾光临华山,不曾远迎,还乞恕罪。不知六位尊姓大名,是何门派。”

    桃谷六仙一听,登时大为气恼,又是大为失望。

    他们听了令狐冲的言语,只道岳不群真的对他六兄弟十分仰慕,哪知他一出口便询问姓名,显然对桃谷六仙一无所知。

    桃根仙道:“听说你对我们六兄弟十分钦仰。难道并无其事?如此孤陋寡闻,太也岂有此理。”

    桃干仙道:“你曾说天下大英雄中,最厉害的便是桃谷六仙。啊哈,是了!定是你久仰桃谷六仙大名,如雷贯耳,却不知我们便是桃谷六仙,倒也怪不得。”

    桃枝仙道:“二哥,他说恨不得和桃谷六仙一同喝几杯酒。交个朋友。此刻咱六兄弟上得山来,他却既不显得欢天喜地。又不像想请咱们喝酒,原来是徒闻六仙之名,却不识六仙之面。哈哈!好笑啊好笑。”

    岳不群只听得莫名其妙,冷冷的道:“各位自称桃谷六仙,岳某凡夫俗子,没敢和六位仙人结交。”

    桃谷六仙登时脸现喜色。桃枝仙道:“那也无所谓。我们六仙和你徒弟是朋友。和你交个朋友那也不妨。”

    桃实仙道:“你武功虽然低微,我们也不会看不起你,你放心好啦。”

    桃花仙道:“你武艺上有甚么不明白的,尽管问好了,我们自会点拨于你。”

    岳不群淡淡一笑。说道:“这个多谢了。”

    桃干仙道:“多谢是不必的。我们桃谷六仙既然当你是朋友,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桃实仙道:“我这就施展几手,让你们华山派上下,大家一齐大开眼界如何?”

    宁中则自不知这六人天真烂漫,不明世务,这些话纯是一片好意,但听他们言语放肆,早就愤怒之极,这时再也忍耐不住,长剑一起,剑尖指向桃实仙胸口,叱道:“好,我来领教你兵刃上的功夫。”

    桃实仙笑道:“桃谷六仙跟人动手,极少使用兵刃,你既说仰慕我们的武功,此节如何不知?”

    宁中则只道他这句话又是辱人之言,道:“我便是不知!”长剑陡地刺出。这一剑出手既快,剑上气势亦是凌厉无比。

    桃实仙对她没半分敌意,全没料到她说刺便刺,剑尖在瞬息之间已刺到了他胸口,他如要抵御,以他武功,原也来得及,只是他胆子实在太小,霎时间目瞪口呆,只吓得动弹不得,噗的一声,长剑透胸而入。

    桃枝仙急抢而上,一掌击在岳夫人肩头。

    宁中则身子一晃,退后两步,脱手松剑,那长剑插在桃实仙胸中,兀自摇晃。

    桃根仙等五人齐声大呼。

    桃枝仙抱起桃实仙,急忙退开。

    余下四仙倏地抢上,迅速无伦的抓住了宁中则双手双足,提了起来。

    岳不群知道这四人跟着便是往四下一分,立时就会将宁中则的身子撕成四块,饶是他临事镇定,当此情景之下,长剑向桃根仙和桃叶仙分刺之时,手腕竟也发颤。

    令狐冲身在担架,眼见师娘处境凶险无比,急跃而起,大叫:“不得伤我师娘,否则我便自绝经脉。”这两句话一叫出,口中鲜血狂喷,立时晕去。

    桃根仙避开了岳不群的一剑,叫道:“小子要自绝经脉,这可使不得,饶了婆娘!”四仙放下宁中则,牵挂着桃实仙的性命,追赶桃枝仙和桃实仙而去。

    岳不群和岳灵珊同时赶到宁中则身边,待要伸手相扶,宁中则已一跃而起,惊怒交集之下,脸上更没半点血色,身子不住发颤。

    方才倘若令狐冲出言稍慢一拍,宁中则就会落得跟成不忧一样被分尸四块的下场。可谓是惊险之极。

    岳不群低声道:“师妹不须恼怒,咱们定当报仇。这六人大是劲敌,幸好你已杀了其中一人。”

    宁中则想起当日成不忧被这桃谷六仙分尸的情景,一颗心反而跳得更加厉害了,颤声道:“这……这……这……”身子发抖,竟尔再也说不出话来。

    岳不群知道妻子受惊着实不小。对女儿道:“珊儿,陪你娘进房去休息休息。”

    再去看令狐冲时,只见他脸上胸前全是鲜血,呼吸低微,已是出气多、入气少,眼见难活了。

    岳不群伸手按住他后心灵台穴。欲以深厚内力为他续命,甫一运气,突觉他体内几股诡奇之极的内力反击出来,险些将自己手掌震开,不禁大为骇异,随又发觉,这几股古怪内力在令狐冲体内竟也自行互相撞击,冲突不休。

    再伸掌按到令狐冲胸口的膻中穴上,掌心又是剧烈的一震。竟带得胸口也隐隐生疼,这一下岳不群惊骇更甚,但觉令狐冲体内这几股真气逆冲斜行,显是旁门中十分高明的内功。每一股真气虽较自己的紫霞神功略逊,但只须两股合而为一,或是分进而击,自己便抵挡不住,再仔细辨认。察觉他体内真气共分六道,每一道都甚是怪诞。

    岳不群不敢多按。撤掌寻思:“这真气共分六道,自是那六个怪人注入冲儿体内的了。这六怪用心险恶,竟将各人内力分注六道经脉,要冲儿吃尽苦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皱眉摇了摇头。命高根明和陆大有将令狐冲抬入内室,自去探视妻子。

    宁中则受惊不小,坐在床沿握住女儿之手,兀自脸色惨白,怔忡不安。一见岳不群,便问:“冲儿怎样?伤势有碍吗?”

    岳不群将他体内有六道旁门真气互斗的情形说了。

    宁中则道:“须得将这六道旁门真气一一化去才是,只不知还来得及吗?”

    岳不群抬头沉吟,过了良久,道:“师妹,你说这六怪如此折磨冲儿,是甚么用意?”

    宁中则道:“想是他们要冲儿屈膝认输,又或是逼问我派的甚么机密。冲儿当然宁死不屈,这六个丑八怪便以酷刑相加。”

    岳不群道:“可是我华山派并没甚么机密,唯一的机密之事……”

    宁中则瞳孔一缩,脱口道:“乐儿!他们想对付乐儿!”

    岳不群点头道:“不错!你杀了他们一人,那是何等的深仇大恨?但他们竟怕冲儿自绝经脉,便即放你。你想,若不是其中含有重大图谋,这六怪又何爱于冲儿的一条性命?恐怕便是因为冲儿与乐儿相貌一般无二,对他们大有利用价值。”

    宁中则点了点头,一怔,又疑惑道:“可他们为什么要如此折磨冲儿,又将冲儿给带回华山?”

    岳不群脸色郑重,缓缓的道:“借冲儿之伤,耗我内力。”

    宁中则跳起身来,说道:“不错!你为了要救冲儿之命,势必以内力替他化去这六道真气,待得大功将成之际,这六个丑八怪突然现身,以逸待劳,便能制咱们的死命。阴险之极!毒辣之极!欲对我华山赶尽杀绝啊!”

    宁中则寻思:“这四个怪物撕裂成不忧,下手之狠,武林中罕见罕闻,这两天想起来便心中怦怦乱跳。他们这么一扰,封不平要夺掌门之位的事是搁下了,随同陆柏等扫兴下山,这六怪倒为华山派暂时挡去了一桩麻烦,哪想到他们又上华山来生事挑衅。师哥所料,必是如此。”说道:“你不能以内力给冲儿疗伤。我内力虽远不如你,但盼能暂且助他保住性命。”说着便走向房门。

    岳不群叫道:“师妹!”

    宁中则回过头来。

    岳不群摇头道:“不行的,没用。这六怪的旁门真气甚是了得。”

    宁中则道:“只有你的紫霞功才能消解,是不是?那怎么办?”

    岳不群道:“眼下只有见一步,行一步,先给冲儿吊住一口气再说,那也不用耗费多少内力。”三人走进令狐冲躺卧的房中。

    宁中则见他气若游丝,忍不住掉下眼泪来,伸手欲去搭他脉搏。

    岳不群伸出手去,握住了宁中则的手掌,摇了摇头,再放了她手,以双掌抵住令狐冲双掌的掌心,将内力缓缓送将过去。

    内力与令狐冲体内的真气一碰,岳不群全身一震,脸上紫气大盛,退开了一步。

    ……………………………………

    岳不群夫妇回入自己房中,想起令狐冲伤势难治,都是心下黯然。

    过了一会,宁中则两道泪水,从脸颊上缓缓流下。

    岳不群道:“你不用难过。冲儿之仇,咱们非报不可。”

    宁中则道:“这六怪既伏下了这条毒计,定然去而复来,咱们若和他们硬拚,虽然未必便输,但如有个闪失……”

    岳不群摇头道:“‘未必便输’四字,谈何容易?敌人图谋甚大,恐怕还有后手,单凭咱们二人……”说着缓缓摇头。

    宁中则道:“师兄,我们可请杨不离师弟相助。”

    岳不群道:“杨氏商会乃是乐儿为保我华山预先留下的一条退路,依靠的却是朝廷中的内应以及本地官府及商会的势力,消息灵通无比,但唯独没有几个武功出众的高手。无论是动用火枪,还是官府的势力,事后被有心人故意抹黑之下,我华山派不但名声有损,还且还会暴露咱们与乐儿的秘密。”

    宁中则焦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岳不群道:“你可别丧气,大丈夫能屈能伸,胜负之数,并非决于一时,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宁中则道:“你说咱们逃走?”

    岳不群道:“不是逃走,是暂时避上一避。敌众我寡,敌暗我明,咱夫妇只有二人,如何敌得过他们联手?何况你已杀了一怪,咱们其实已经大占上风,暂且避开,并不堕了华山派的威名。而且如今左冷禅欲建立抗秦联盟,到时我华山必得面临两难抉择。先前,我与杨师弟商量,如今我华山派只有两条路可走。”

    宁中则忙问道:“是哪两个办法?”

    岳不群道:“一是我们以乐儿的名义振臂一呼,揭竿而起,与乐儿南北相呼应。”

    宁中则一惊,骇然道:“师兄,你是说……造反?”

    岳不群重重点了点头。

    陕西百姓对杨莲亭的崇拜敬畏自不必说了,单凭秦国隐藏在陕西,经营多年的势力,足可在短时间内夺下三秦大地。

    可岳不群没这个胆量和魄力,这可是实打实的造反。

    尤其不久前岳不群亲自前去榆林援助朝廷,抗击鞑靼之时,便已令他明白,自己没有统兵之能,而他也自知自己亦是没有治世之才。此事,杨不离说的轻松,岳不群也知道胜算极大,可他还是不想冒这个险。

    宁中则强自镇定,问道:“第二个方法呢?”

    岳不群道:“离开华山,南下与乐儿会合。”一顿,又道:“但我们不能就这么直接南下,否则谁也看得出咱们是去与乐儿会合。这事,杨师弟已经去安排了,他会通知乐儿暗中接应我们。”

    闻言,宁中则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办法比起兵造反靠谱多了。一顿,又问道:“那冲儿呢?他的伤怎么办?”

    岳不群皱了皱眉,半响,道:“冲儿的伤势复杂古怪,一时间我也化解不了,只能先以真气续命,待得与乐儿会合,以乐儿的聪明才智必会有办法的。”(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二章 令狐失踪

    其实,岳不群不是化解不了,而是他不想耗费功力去化解。

    当然,岳不群也不是存心见死不救。

    以岳不群如今的功力却是可以用紫霞神功为令狐冲暂时压下或化去其体内的六道真气。

    暂时压下,是治标不治本,而且所耗真气必须与六股真气旗鼓相当。若是逐一化解,倒是可以一劳永逸,但所耗时间精力则需倍之。

    无论哪种方法,对岳不群来说都会元气大伤。

    眼下敌人处于暗中虎视眈眈,岳不群却是不敢冒险为了令狐冲而导致自己功力大损,深怕给人有机可乘。他虽疼爱自己这个大弟子,但他更加爱惜自己的生命。

    倘若受伤的不是令狐冲,而是其他弟子,估计岳不群连把他留下华山自生自灭的念头都有了。毕竟现在的情况是他要举派南下避难,带着一个伤员只会拖慢行程。

    然而,不说令狐冲与杨莲亭情同兄弟,单说他与杨莲亭一般无二的相貌,若是令狐冲遭心怀不轨之徒挟持,以此来冒充杨莲亭,到时必生乱事。

    是以,岳不群宁愿令狐冲死在半途之中,也不会将他留在华山。

    思及此处,岳不群也不由觉得过意不去,长叹一声,道:“唉,那日我已决意传他紫霞神功,岂知他竟为儿女私情所困,不思进取。当时他如习了这部秘笈,就算只练得一二页,此刻也已能自行调气疗伤,不致为这六道旁门真气所困了。”

    此刻,岳不群却是想将死马当活马医,把《紫霞神功》传授给令狐冲,至于令狐冲能不能以此保下性命。他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宁中则立即站起,道:“事不宜迟,你立即去将紫霞神功传他,就算他在重伤之下,无法全然领悟,总也胜于不练。”

    岳不群一点头。站起身,翻开枕头,取出一只扁扁的铁盒,打开铁盒盖,取出一本锦面册子,将册子往怀中一端,推门而出。

    只见岳灵珊便就在门外,说道:“爹爹,大师哥似乎……似乎不成了。”

    岳不群惊道:“怎么?”

    岳灵珊道:“他口中胡言乱语。神智越来越不清了。”

    岳不群问道:“他胡言乱语些甚么?”

    岳灵珊脸上一红,说道:“我也不明白他胡言乱语些甚么?”

    原来令狐冲体内受桃谷六仙六道真气的交攻煎逼,迷迷糊糊中见岳灵珊站在眼前,冲口而出的便道:“小师妹,我……我想得你好苦!你是不是爱上了林师弟,再也不理我了?”

    岳灵珊万不料他竟会当着林平之的面问出这句话来,不由得双颊飞红,忸怩之极。只听令狐冲又道:“小师妹,我和你自幼一块儿长大。一同游玩,一同练剑,我……我实在不知甚么地方得罪了你,你恼了我,要打我骂我,便是……便是用剑在我身上刺几个窟窿。我也没半句怨言。只是你对我别这么冷淡,不理睬我……”

    这一番话,几个月来在他心中不知已翻来复去的想了多少遍,若在神智清醒之时,纵然只和岳灵珊一人独处。也决计不敢说出口来。此时全无自制之力,尽数吐露了心底言语。

    林平之甚是尴尬,低声道:“我出去一会儿。”

    岳灵珊道:“不,不!你在这里瞧着大师哥。”夺门而出,奔到父母房外,正听到父母谈论事情,不敢冲进去打断了父母话头,便候在门外。

    听得岳不群感叹令狐冲‘为儿女私情所困,不思进取’之时,岳灵珊不由心下自责,又想到自己为林平之向令狐冲讨酒一事,心道:“都怪我!若不是我讨要了那坛药酒,大师哥现在的功力已经大进,必不会受如此重伤!”

    岳不群道:“我去看冲儿,你传我号令,大家在正气堂上聚集。”

    岳灵珊应道:“是!”

    岳不群与宁中则到令狐冲屋中,见他气息奄奄,命在顷刻,宁中则心下甚是悲痛。

    岳不群立时以深厚内力为令狐冲吊住了一口气,稍后,见令狐冲神智迷糊,浑浑噩噩,心知眼下即便当场传授他《紫霞神功》,令狐冲恐怕也无法听得清口诀和练功的法门,当即暗叹一声,摇了摇头。

    二人留下了陆大有在房中照顾令狐冲,来到了正气堂。

    华山群弟子都已在正气掌上按序站立。岳不群在居中的交椅上坐下,岳夫人坐在侧位。

    岳不群一瞥之间,见群弟子除令狐冲、陆大有二人外,均已到齐。立时便当着众弟子面,数落了封不平及嵩山派等人一遍。最后目光向众弟子一扫,说道:“咱们即日动身,上嵩山去见左盟主,和他评一评这个道理。”

    众弟子都是一凛。

    嵩山派乃五岳剑派之首,嵩山掌门左冷禅更是当今武林中了不起的人物,武功固然出神入化,为人尤富机智,机变百出,江湖上一提到‘左盟主’三字,无不惕然。

    武林中说到评理,可并非单是“评”一“评”就算了事,一言不合,往往继之以动武。

    众弟子均想:“师父武功虽高,未必是左盟主的对手,何况嵩山派左盟主的师弟共有十余人之多,武林中号称‘嵩山十三太保”,大嵩阳手费彬虽然逝世,也还剩下一十二人。这一十二人,无一不是武功卓绝的高手,决非华山派的第二代弟子所能对敌。咱们贸然上嵩山去生事,岂非太也卤莽?”

    群弟子虽这么想,但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宁中则一听岳不群之言,立即暗暗叫好,心想:“若是华山派离山躲避强敌一事传了出来,难免遭武林中人耻笑。但如今危机四伏,为保华山基业却是不得不避。左冷禅行事虽霸道,但在嵩山地界,左冷禅反倒会投鼠忌器。尤其嵩山还有少林这个泰山北斗在,也可请其仗义相助。而乐儿他们才来得及做出部署来接应。”当即说道:“正是,封不平他们持了五岳剑派的令旗,上华山来罗唣,焉知这令旗不是偷来的盗来的?就算令旗真是左盟主所颁,咱们华山派自身门户之事,他嵩山派也管不着。嵩山派虽然人多势众,左盟主武功盖世,咱们华山派却也是宁死不屈。哪一个胆小怕死,就留在这里好了。”

    群弟子哪一个肯自承胆小怕死,都道:“师父师娘有命,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宁中则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大伙儿收拾收拾,半个时辰之内,立即下山。”

    闻言,众弟子当即回房收拾行装。

    过得一会,待众人再次集合在正气堂外后,岳不群便指着一副担架,对劳德诺、梁发及高根明吩咐道:“你们几个去将帮忙将冲儿抬出。”

    劳德诺应道一声,便与几人抬起担架,往令狐冲房中走去。

    谁想几人去得快,回来的更快,见劳德诺两手空空,神情焦急的跑了回来,岳不群登时脸色一变,心中咯噔一声。

    还未冲到岳不群面前,劳德诺便急呼道:“师傅,大师兄……大师兄他……”

    宁中则瞳孔一缩,惊呼道:“冲儿!冲儿他……他……”说着却是不禁流下泪水,她见劳德诺神情惊恐,却是以为令狐冲伤势发作,断了气。

    “大师哥,大师哥。”

    岳灵珊更是哭泣了抽搐了起来。

    岳不群忙道:“冲儿怎么了?”

    劳德诺缓过气,立时说道:“大师兄不见了!”

    闻言,岳不群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惊道:“什么?”

    劳德诺道:“我们到大师兄房中之后只看到被人打晕过去的陆师弟,而大师兄却不见了!怕是……怕是……”

    岳不群心下一沉。

    对他来说,令狐冲失踪了这个消息,比令狐冲死了还要糟糕得多。(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三章 压制真气

    令狐冲悠悠转醒,只听得一个女子声音在焦急地呼唤:“令狐大哥,令狐大哥!”依稀似是仪琳的声音。他睁开眼来,星光朦胧之下,眼前是一张**秀丽的瓜子脸,却不是仪琳是谁?

    这时,令狐冲又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小妹,你放心,姐姐已经将他体内的六道真气给压下了。他暂时是死不了的,等见了莲弟,他会有办法治好这小子的。”

    令狐冲循声向上瞧去,一看,不由一怔,愕然道:“董……东方姑娘”

    蹲伏在令狐冲身前的是仪琳,而仪琳背后站着的却是一身紫sè衣裙的东方不败。

    见得令狐冲醒来,仪琳顿时喜道:“令狐大哥,你终于醒了。”

    令狐冲看了看仪琳和东方不败,问道:“仪琳小师妹,你们怎么会在这?这里是哪?我怎么……”

    闻言,仪琳不由心中一羞,双颊发红。

    这时,令狐冲转头一打量四周,却是又看到一个熟人,惊疑道:“田……田兄,你怎么了?”

    此刻,田伯光便呆呆的站在三人不远处,鼻青脸肿,煞是滑稽。

    听得令狐冲的叫唤,田伯光也未出声回话,直直的站在那儿,宛若泥人,唯独眼珠子转了转。

    东方不败抬起手,擦拭掉额头上的汗珠。接着看向田伯光,嘴角一勾,唰的一声足下一动,眨眼间闪身至田伯光身前,只听得啪啪几声,便听东方不败身形一晃回到了原位。

    “呼!!”

    田伯光穴道一解,顿时长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又捂着脸,哎呦哎呦的疼呼了起来。

    令狐冲疑惑道:“东方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我师傅师娘和小师妹她们呢?”令狐冲却是认出了这里是华山地界。

    东方不败一瞥仪琳,道:“仪琳想你,我就带她来见你。”

    闻言,仪琳脸sè愈加发烫,嗔怒道:“姐姐,你……”

    令狐冲一怔,惊疑道:“你们……你们是两姐妹?”

    东方不败道:“不错!仪琳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令狐冲不由一愣,随即笑道:“这缘分一事还真奇妙。”一顿,又连忙问道:“东方姑娘,我怎么会在这?我师傅师娘和小师妹她们呢?”

    东方不败淡然一笑,道:“是我上玉女峰把你带下来的,你的伤,我也暂时给压制下来了。”

    东方不败表面上淡然,其实到现在她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她带着仪琳刚到华山脚下不久,上山前,她便先碰到了杨不离。

    从杨不离口中知道了今rì华山上发生的一切事情。

    令狐冲重伤频死!宁中则差点被桃谷六仙分尸!

    这两个消息都吓了东方不败一跳。

    她可是知道桃谷六仙到华山来抓令狐冲是自己的女儿和陆青青两人的恶作剧。

    两个丫头都是杨莲亭的心头肉,他平时骂都不舍骂。

    成不忧之流杀了便杀了,小事一桩。

    但宁中则不同,杨莲亭对她敬重有加,情同母子。若是宁中则被桃谷六仙给杀了,这祸就闯得太大了。到那时,杨莲亭又该如何自处?东方不败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女儿和陆青青善后了。

    好在,有惊无险。

    宁中则除了被吓了一跳,毫发无损。

    倒是令狐冲的命给桃谷六仙玩得快断了气。

    听完杨不离讲述完事情经过之后,东方不败便吩咐杨不离通知杨莲亭之时将桃谷六仙伤了令狐冲以及差点杀了宁中则一事隐去。她却是想杀人灭口,将桃谷六仙杀了。

    当然,东方不败也知道这事瞒不了杨莲亭太久,只不过等她杀了桃谷六仙之后,岳不群和宁中则便不会再深究,此事便会这样揭了过去。只要宁中则和令狐冲平安无事,杨莲亭也不会因此动怒。到时只要她们几个知**不说,岳不群和宁中则也不会知道桃谷六仙来华山是受了陆青青和杨子衿的指示。

    于是,东方不败便潜进了玉女峰。

    当弄清楚了令狐冲身上的伤势之后,东方不败也面临了两难选择。

    她不会紫霞神功,无法逐一化去令狐冲体内的六道真气。

    但她同样有两个办法救令狐冲。

    一,以她强横无比的内力将令狐冲体内六道真气逐一逼出。

    但令狐冲如今虚弱无比,而她的真气太过雄厚霸道。只怕六道真气还未祛除逼出,令狐冲便先撑不住了,筋脉存裂而亡。

    二,便是以输入真气进令狐冲体内,强行将六道真气压之伏之,不再让六道真气斜冲逆行,加重令狐冲的内伤。

    东方不败知道这办法不但治标不治本,而且虽能暂时救得令狐冲一命,但也会因此加重rì后根治令狐冲伤势的难度。

    只不过,若是不治,令狐冲必死无疑。若他死了,这笔糊涂账还会记在她女儿和陆青青头上。还有自己的妹妹仪琳也会伤心得肝肠寸断。

    东方不败没有选择。

    东方不败没有逼出令狐冲体内的六道真气,不说此时令狐冲的身体是否承受得住,即便是承受得住,此刻,东方不败也不大愿意为了令狐冲而令自己功力大损。

    东方不败只是用强劲之极的真气将令狐冲体内的六道真气压制住,暂时保住了令狐冲xìng命。虽然令狐冲的病情会因此变得复杂,不过与杨莲亭当年的伤势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东方不败对杨莲亭有信心,相信以他的手段治疗好令狐冲是没什么问题的。

    闻言,令狐冲才发觉自己胸口烦恶已然尽去,脚下劲力暗生,甚是欢喜,走向前去,向东方不败恭恭敬敬的一揖,说道:“多谢东方姑娘。”

    东方不败嘴角一勾,看了看仪琳,笑道:“要谢就谢仪琳,要不是她求我,我才不会救你。也不知道你这臭小子哪来的福气?竟能让仪琳对你rì思夜想。”

    仪琳大是忸怩不安,说道:“姐姐,令狐大哥早就……早就有了意中人,如何会将旁人放在眼里,你……你……今后再也别提这事,没的教人笑话。”

    东方不败眉头一挑,不屑道:“谁敢笑话我的妹妹?意中人?不就是岳灵珊嘛!她又怎么比得上你?再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岳灵珊又不喜欢他。”

    闻言,令狐冲脸sè一变。

    东方不败最后一句话,如同一把刀,捅进了他的心窝子。

    一看令狐冲脸sè,东方不败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但以她的骄傲,向令狐冲低头道歉是不可能的。只得一笑,掩饰尴尬,道:“嗯……你别往心里去,是岳灵珊没眼光……”说着一顿,想起岳灵珊当时看上的是自家莲弟,心道:“岳灵珊不是没眼光,而是眼光太高了。”但这红裸裸打脸的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否则令狐冲怕是要被打击得伤上加伤了。

    东方不败呵呵一笑,又道:“总之,以后你就是我妹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仪琳不由又羞又怒,道:“姐姐,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说着转过了身去,不敢抬头看令狐冲。

    东方不败连拉着妹妹的手,道:“好好好!我不说。”

    这时,见三人都不开口说话,田伯光顿时凑上前来,干笑两声,对着东方不败,道:“美人……不不不……姑娘,姑nǎinǎi!那个……那个解药……”

    田伯光没能如约带令狐冲到恒山,被东方不败以‘办事不力’的借口胖揍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运功为令狐冲压制真气之前,东方不败也提防着他,点了他的穴道。

    东方不败冷笑一声,抬手取出一小瓷瓶,倒出了一粒药丸,随后两个手指捏起药丸,笑着在田伯光面前晃了一圈。

    田伯光伸长着脖子,干巴巴的看着东方不败,要是早已见识过她的厉害,田伯光早扑上前去抢了。

    东方不败撇了撇嘴,道:“接着!”说完扔了过去。

    田伯光急忙伸出手接住,而后极快的扔进口中吞服了下去。

    接着,田伯光又问道:“我的穴道?”

    东方不败不屑道:“我点你的穴道,七天之后,早就自行解开了。本座倘若当真点了你死穴,你这小贼还能活到今rì?”

    田伯光早就察知身上穴道已解,听了东方不败这几句话登时松了一口气。转头向令狐冲道:“令狐兄,你和小师太一定有些言语要说,我去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着一拱手,转身走向下山的大路。

    令狐冲道:“田兄且慢。”

    田伯光道:“怎么?”

    令狐冲道:“田兄,令狐冲数次承你手下留情,交了你这朋友,有一件事我可要良言相劝。你若不改,咱们这朋友可做不长。”

    田伯光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劝我从此不可再干jiān**良家妇女的勾当。好,田某听你的话,天下荡妇**娃,所在多有,田某贪花好sè,也不必定要去逼迫良家妇女,伤人xìng命。哈哈,令狐兄,衡山群玉院中的风光,不是妙得紧么?”

    令狐冲和仪琳听他提到衡山群玉院,都不禁脸上一红。

    田伯光哈哈大笑,迈步又行,脚下一软,一个筋斗,骨碌碌的滚出老远,摔了个眼冒金星。

    令狐冲当即问道:“田兄,没事吧?”

    田伯光挣扎站起,拍去身上泥土,干笑一声,道:“多谢令狐兄弟关心,田某无碍!”

    他这句话刚出口,忽听得身后yīn恻恻的一声冷笑,跟着有人说道:“华山派气宗首徒,竟堕落成这步田地,居然去和江湖下三滥的**贼结交,勾搭恒山的小尼姑。”

    田伯光喝问:“是谁?”同样转过身来。

    黑暗之中,只见朦朦胧胧的一个人影,站在身前,那人手执长剑,光芒微闪,只听他冷笑道:“令狐冲,你此刻尚可反悔,拿这把剑去,将这姓田的**贼杀了,便无人能责你和他结交。”噗的一声,将长剑插入地下。

    令狐冲见这剑剑身阔大,是嵩山派的用剑,问道:“尊驾是嵩山派哪一位?”

    那人道:“你眼力倒好,我是嵩山派狄修。”

    令狐冲道:“原来是狄师兄,一向少会。不知尊驾来到敝山,有何贵干?”

    狄修道:“掌门师伯命我到华山巡查,要看华山派的**们,是否果如外间传言这般不堪,嘿嘿,想不到一上华山,便听到你和这**贼相交的肺腑之言。”

    田伯光骂道:“狗贼,你嵩山派有甚么好东西了?自己不加检点,却来多管闲事。”

    狄修提起足来,一脚踢向田伯光。

    怵然间,田伯光还来不及躲避抵抗,便见狄修身形一窒,突然砰的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一动不动,竟是没了气息。

    田伯光一愣,回过头看向了东方不败。

    只见东方不败低下头,轻轻擦拭着玉手,淡然道:“呱燥!”

    田伯光嘴角一搐,头皮发麻,寒意顿起。心道:“妈呀!这个姑nǎinǎi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杨莲亭杀名赫赫,但他是嫉恶如仇,从不滥杀无辜。但这个女人不但武功奇高,而且比我还杀人不眨眼。”(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四章 不欢而散

    便在此时,只听得山道上脚步声响,令狐冲循声望去,正是岳不群、宁中则、岳灵珊以及林平之四人。令狐冲师傅师娘及岳灵珊都平安无事,不由一喜,忙迎将上去,叫道:“师父,师娘。小师妹。”

    岳不群突见令狐冲精神健旺,浑不似先前奄奄一息的模样,甚是欢喜,一时无暇寻问,对着东方不败一拱手,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光临敝处,有何见教?”说完一见到地上那具身着嵩山派服饰的尸体,不由眉头一皱。

    东方不败并非是第一次见到岳不群了,按说岳不群卖相极好,面如冠玉,一脸正气,气质儒雅,是令人初次见面并不由心生好感的一个人。可东方不败偏偏不怎么喜欢岳不群。觉得岳不群过于虚伪。

    作为日月神教出身的她,对五岳剑派有名的高手都略有所知,而因为杨莲亭的关系,对华山派的事情她更是曾深入了解过。

    岳不群有君子剑的雅号,但他能骗过枕边人宁中则,却骗不过所有人。

    令狐冲对岳不群敬畏有加,推崇备至。但杨莲亭与岳不群师徒多年,初入华山那几年与他多有交流,他真实的为人性情如何,心如明镜的杨莲亭又怎么看不出。

    尤其当初一旦辩论到剑气之争,岳不群总会不自觉的露出他平时隐藏着的真实一面。

    这是因为岳不群对剑宗偏见极大,其中最大的原因除了是两宗多年来结下的仇怨之外,便是因为岳不群当年差点就被剑宗的人杀死。

    外宽内忌。

    这就是杨莲亭对岳不群的评价。也只做了这一个评价。

    毕竟无论如何,岳不群都是杨莲亭的师傅,对他有授业之恩。平心而论,岳不群从未亏待过他。宁中则对他更是极好。虽然岳不群为人有些缺陷,但人无完人,岳不群又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更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作为徒弟的,杨莲亭也不好意思过去的去评价自己的师傅。尤其还是贬义的。

    是以,当年因为‘先剑后气’的争执被岳不群罚了两次面壁之后。杨莲亭也学乖了。没再试图去纠正岳不群。而在那之后,与岳不群的相处之时,杨莲亭的度也把握得极好,师徒两也算相处的融洽。

    东方不败与杨莲亭几乎无话不谈,杨莲亭对岳不群这个‘外宽内忌’评价她是知道的。

    然而,若非因为杨莲亭之故,岳不群还不没资格入她法眼,更没资格让她放下身段与他虚以为蛇。

    不过,今日的情况不同。

    桃谷六仙上华山来找令狐冲。差点杀了宁中则都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和陆青青两个鬼丫头闯出来的祸。而一切的起因,还得归咎于她派遣田伯光来华山派抓令狐冲。

    此刻,岳不群和宁中则来到她身前,东方不败不免有些心虚。自然也不好意思摆架子。

    东方不败对着岳不群和宁中则行礼道:“东方白见过岳先生,宁女侠。”

    闻言,岳不群、宁中则与岳灵珊皆是一怔。

    宁中则轻咦一声,当年她在洛阳与东方不败见过,不过那时东方不败易了容。此刻宁中则诧异的打量着东方不败。当即发现她与东方柏确实有几分神似,不由问道:“姑娘是……”

    岳不群开口打断道:“姑娘可是柏儿的姐姐?”

    他见林平之、仪琳、田伯光等人在此。确实怕宁中则说露了嘴,道出杨莲亭之名来。

    此时,岳不群也不由又惊又疑。心想难道杨莲亭怎么快就赶到华山来了?悄然环视四周,却没发现杨莲亭的踪迹。

    东方不败道:“正是!”一顿,又道:“这才是东方白的真容。”

    闻言,岳不群与宁中则顿时恍然。

    这时。仪琳亦是上来对着岳不群等人行礼。

    岳不群说道:“仪琳师侄,不须多礼。你来华山,是奉了师尊之命么?”

    仪琳脸上微微一红,道:“不是。我……我……”

    岳不群不再理她,再次对着东方不败试问道:“不知东方姑娘因何来华山?”

    东方不败微微笑道:“我是带我妹妹一起来华山看一看我的妹夫的。”说着瞥了令狐冲一眼。

    可令狐冲此刻却是看着岳灵珊和林平之二人怔怔发呆。

    妹妹?妹夫?

    岳不群与宁中则顿时一头雾水。

    东方不败解释道:“仪琳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闻言。岳不群不由讶异,问道:“仪琳师侄是你的妹妹,柏儿的姐姐?”

    东方不败道:“正是如此!不久前,在衡阳,我们才刚刚相认。”

    岳不群感叹道:“没想到仪琳师侄竟是你的妹妹,缘分一事当真奇妙非常。”此刻,岳不群也心知杨莲亭并未到华山来,而有林平之及田伯光二人在,也不便在此详询。当即转身向田伯光喝道:“田伯光,哼!你好大胆子!”

    田伯光匆匆瞥了东方不败一眼,见她眼中寒光一闪,心知自己要是敢说出实情,估计就得去和狄俢作伴了。当即回道:“我跟你徒弟令狐冲很说得来,挑了两担酒上山,跟他喝个痛快,那也用不着多大胆子。”

    岳不群脸色愈益严峻,道:“酒呢?”

    田伯光道:“早在思过崖上跟他喝得干干净净了。”

    岳不群转向令狐冲,问道:“此言不虚?”

    令狐冲道:“师父,此中原委,说来话长,待徒儿慢慢禀告。”

    岳不群道:“田伯光来到华山,已有几日?”

    令狐冲道:“约莫有半个月。”

    岳不群道:“这半个月中,他一直便在华山之上?”

    令狐冲道:“是。”

    岳不群厉声道:“何以不向我禀明?”

    令狐冲道:“那时师父师娘不在山上。”

    岳不群冷哼一声,道:“算你有理!但你既知此人积恶如山,怎地不拔剑杀他?就算斗他不过,也当给他杀了,何以贪生怕死。反而和他结交?”

    田伯光插嘴道:“是我不想杀他,他又有甚么法子?难道他斗我不过,便在我面前拔剑自杀?”

    岳不群道:“在我面前,也有你说话的余地?”

    向令狐冲道:“去将他杀了!”

    岳灵珊忍不住插口道:“爹,大师哥身受重伤,怎能与人争斗?”

    岳不群道:“难道人家便没有伤?你担甚么心。明摆着我在这里,岂能容这恶贼伤我门下弟子?”

    他素知令狐冲狡谲多智,生平嫉恶如仇,不久之前又曾在田伯光刀下受伤,若说竟去和这大淫贼结交为友,那是决计不会,料想他是斗力不胜,便欲斗智,眼见田伯光身受重伤。多半便是这个大弟子下的手,因此虽听说令狐冲和这淫贼结交,倒也并不真怒,只是命他过去将之杀了,既为江湖上除一大害,也成孺子之名,料得田伯光重伤之余,纵然能与令狐冲相抗。却抵挡不住自己轻轻的一下弹指。

    不料令狐冲却道:“师父,这位田兄已答应弟子。从此痛改前非,再也不做污辱良家妇女的勾当。弟子知他言而有信,不如……”

    岳不群厉声道:“你……你怎知他言而有信?跟这等罪该万死的恶贼,也讲甚么言而有信,言而无信?他这把刀下,曾伤过多少无辜人命?这种人不杀。我辈学武,所为何来?珊儿,将佩剑交给大师哥。”

    岳灵珊应道:“是!”拔出长剑,将剑柄向令狐冲递去。

    令狐冲好生为难,他从来不敢违背师命。但先前临死时和田伯光这么一握手,已是结交为友,何况他确已答应改过迁善,这人过去为非作歹,说过了的话却必定算数,此时杀他,未免不义。

    他从岳灵珊手中接过剑来,转身摇摇晃晃的向田伯光走去,走出十几步,假装重伤之余突然间两腿无力,左膝一曲,身子向前直扑出去,扑的一声,长剑插入了自己左边的小腿。

    这一下谁也意料不到,都是惊呼出来。

    东方不败则是嘴角一勾,笑了笑。

    仪琳和岳灵珊同时向他奔去。

    仪琳只跨出一步,便即停住,心想自己是佛门弟子,如何可以当众向一个青年男子这等情切关心?

    岳灵珊却奔到了令狐冲身旁,叫道:“大师哥,你怎么了?”

    令狐冲闭目不答。

    岳灵珊握住剑柄,拔起长剑,创口中鲜血直喷。她随手从怀中取出本门金创药,敷在令狐冲腿上创口,一抬头,猛见仪琳俏脸全无血色,满脸是关注已极的神气。

    岳灵珊心头一震:“这小尼姑对大师哥竟这等关怀!”她提剑站起,道:“爹,让女儿去杀了这恶贼。”

    岳不群道:“你杀此恶贼,没的坏了自己名头。将剑给我!”

    田伯光淫贼之名,天下皆知,将来江湖传言,都说田伯光死于岳家小姐之手,定有不肖之徒加油添酱,说甚么强奸不遂之类的言语。岳灵珊听父亲这般说,当即将剑柄递了过去。岳不群却不接剑,右手一拂,裹住了长剑。

    但见岳不群袖刀挥出,一柄长剑向着十余丈外的田伯光激飞过去。

    田伯光瞳孔一缩,吓得脸色一变。

    忽然,只听得“当”的一声,便见疾射而去的飞剑半途之中便掉落,插在地下。

    见此,岳不群不由脸色一僵。

    东方不败道:“岳先生,当日在衡阳,莲弟曾承诺过会给田伯光这小贼两次活命的机会。莲弟言出必行,请岳先生看在莲弟份上,放这小贼一马。”

    岳不群和宁中则此刻才想起,眼前这位东方姑娘武功深不可测,当年在洛阳便露过一手,在真小七和陆清大婚之时,与杨莲亭同时出手一招就制住了莫大先生。

    可东方不败一声招呼都不打,出手击落他射出的飞剑,而他竟察觉不出她是如何出手的,岳不群登时心下不喜。

    仪琳快步过去,拔起长剑,心下踌躇,知道令狐冲之意是不欲刺杀田伯光,倘若将剑交还给岳灵珊,她又去向田伯光下手,岂不是伤了令狐冲之心?

    岳不群道:“既然如此,今日我就饶这恶贼一条狗命。”

    仪琳听他说今日不会再杀田伯光,当即双手横捧长剑,走到岳灵珊身前,微微躬身,道:“姊姊,你的剑。”

    岳灵珊抓住剑柄,眼睛瞧也不瞧,顺手擦的一声,便即还剑入鞘,手法干净利落之极。

    东方不败嘴角含笑的瞥了岳灵珊一眼,又转头看向令狐冲,笑道:“好妹夫,这就走吧!你体内的真气虽被我用内力压制住了,但只能保得你一时,无法保得你一世。想活命,就跟我走。”

    令狐冲道:“东方姑娘说笑了,只是这等言语有损恒山、华山两派清誉,还请住口。”

    东方不败面色一冷,道:“臭小子,我不惜耗费真气救你性命,你敢辜负我妹妹?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令狐冲正色道:“东方姑娘救命之恩,令狐冲终身不敢或忘。仪琳师妹恒山派门规精严,再说这等无聊笑话,定逸、定静两位师太脸上须不好看。”

    岂止不好看,若是定逸知道东方不败拉着自己的徒儿来华山找男人,哪怕明知自己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以定逸师太的脾气一样敢拔剑相向。

    可东方不败哪里会怕定逸,她才不想自己的妹妹这一辈子都长伴青灯古佛,孤独终老。

    东方不败冷冷道:“令狐冲,你当真不娶仪琳?”

    此刻,仪琳双手掩面,叫道:“姐姐,你别说啦!别说啦!他……我……”说着当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向山下疾奔而去。

    东方不败叫唤道:“仪琳……仪琳……”说着又冷冷瞥了令狐冲一眼,道:“臭小子,下次让我见到你,我就阉了你,让你去练《葵花宝典》。”

    话音一落,都没向岳不群几人告辞,便足下一动,唰的一声身形一闪,追着仪琳的身影而去。

    这快若闪电,鬼魅一般的轻功身法却是震住了在场众人。

    而岳不群和林平之则是眼露骇然,惊疑的看着东方不败离去的方向,只因那句:“葵花宝典”。

    见此,田伯光也心生退意,支撑着站起,向令狐冲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转过身来,踉跄下山。

    岳不群待田伯光远去,才道:“冲儿,你对这恶贼,倒挺有义气啊,宁可自刺一剑,也不肯杀他。”

    令狐冲脸有惭色,知道师父目光锐利,适才自己这番做作瞒不过他,只得低头说道:“师父,此人行止虽然十分不端,但一来他已答应改过迁善,二来他数次曾将弟子制住,却始终留情不杀。”

    岳不群冷笑道:“跟这种狼心狗肺的贼子也讲道义,你一生之中,苦头有得吃了。”他对这个大弟子一向钟爱,见他居然重伤不死,心下早已十分欢喜,刚才他假装跌倒,自刺其腿,明知是诈,只是此人从小便十分狡狯,岳不群知之已稔,也不十分深究,再加令狐冲对东方不败这番言语应付得体,颇洽己意,田伯光这桩公案,暂且便搁下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五章 得知消息

    ps:  有些原着之中必不可少的剧情不得不写,因为有几个有意思的地方能改一改,挖挖坑,我这人懒,有的原着能照搬就搬了。

    毕竟我的文笔不可能比金大好。有珠玉在,哪还去捡石子。

    因为是抄来的,书友也有抗议的,所以昨天的我发到公众免费章节。

    责编今天q了我。

    说上架之后不允许发公众章节。

    这我真不知道。

    而且她也提醒我不能抄袭,不然会有大麻烦。

    这书是同人,有些剧情必定会涉及到的。

    略过不交代,我怕没看过原着和电视剧的书友会不明就里。

    不过到现在还在追看支持的,我想都应该对原着和电视剧有所了解了。

    那我就尽量不抄了,以猪脚视觉,流水账一一交代下好了。

    岳不群不禁再次抬头看向东方不败离去的方向,东方不败方才脱口道出‘葵花宝典’四字却是勾起了岳不群的小心思。心中怀疑着东方白到底是否真的知道《葵花宝典》的下落。接着又心想道:“《葵花宝典》不是在日月神教手里吗?”

    宁中则看着令狐冲,关心道:“冲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令狐冲道:“弟子体内烦恶尽消,种种炙热冰冷之苦也已除去,不过周身没半点力气。”

    闻言,岳不群转身看向令狐冲,道:“把手伸出来。”

    随即一搭令狐冲的手腕一号脉。

    半响,岳不群不由皱眉道:“性命是保住了,可体内的真气却不减反增,想要化解根治恐怕……”

    单单六道真气。岳不群想要以《紫霞神功》化解都必需耗费极大的静力,而如今东方不败将雄厚真气输入令狐冲体内,以旗鼓相当之势六道真气稳住,令真气不再斜冲逆行,保得令狐冲的伤势不再恶化,但这就相当于令狐冲体内的异种真气翻了一倍。而想将真气化解。出手解救之人耗费的功力也将倍增,乃至更多。

    而这已经超出了岳不群所能做到的极限。即便他耗尽功力,也无法以一人之力化解掉令狐冲体内的异种真气。

    而且即便他如今将《紫霞神功》传授给令狐冲,短时间内让他自行化解异种真气恐怕也是极难,毕竟令狐冲自身的内力与体内的异种真气相比要弱得太多。

    除非体内真气一直不爆发,待得令狐冲修炼有成,或可自救。但令狐冲一旦修炼内功,又必然会牵动体内的异种真气,以令狐冲如今的内功底子。却是还无法压制得住那些真气的爆发。

    解释的同时,岳不群也不由为东方不败有如此深厚无比的内力,竟以一人之力轻而易举的压制住桃谷六仙的六道真气而感到震惊。

    听完岳不群的解释之后,宁中则与岳灵珊不由脸色一变。

    宁中则急忙问道:“师兄,你说现在就算你用‘紫霞神功’也无法化解冲儿体内的真气?”

    岳不群点了点头。

    岳灵珊顿时一急,道:“爹,那怎么办啊?爹你快想想办法。”

    岳不群道:“别急。爹虽化解不了,可不代表别人也化解不了。”

    岳灵珊双眼一亮。道:“二师哥!二师哥一定有办法的。”

    闻言,岳不群脸色一变。

    见岳不群面色阴沉。岳灵珊被吓的一怔,想到站在旁边的林平之,顿时低下头,弱声道:“爹,小林子已经知道二师哥的事了。”

    岳不群一怔,随即眼中寒光一闪。冷冷的看向林平之。

    宁中则也不由一怔。

    林平之心中一惊,面色惶恐道:“师傅,此事并非是师姐告知弟子的,是弟子自己猜测的。”

    岳不群眉头一皱,冷冷瞥了岳灵珊一眼。

    岳灵珊当即说道:“爹。二师哥的事是小林子听他爹娘说的。”

    岳不群当即心中狐疑道:“林震南?他是怎么知道的?”

    林平之顿时便将之前跟岳灵珊说的那一番话再次讲述了一遍。最后更是跪地立誓道:“师傅,如今弟子也是华山派一份子,而且杨师兄对我林家有恩,弟子绝不敢恩将仇报对外透露半个字,若有违此誓,必遭天谴。”

    岳不群面无表情的看着林平之,半响,道:“起来吧!为师相信你。”

    闻言,岳灵珊顿时一喜。

    林平之当即谢道:“多谢师傅对平之的信任。”

    信任?

    岳不群不由心中冷冷一笑。

    倘若不是有宁中则、岳灵珊、令狐冲三人在场,岳不群为防万一,绝对不介意一剑杀了林平之灭口。

    岳不群等人召集在附近搜索令狐冲踪迹的弟子,一行人收拾好行装之后便举派下山。

    杨氏商会送来了几辆马车,一辆由岳夫人和岳灵珊乘坐,另一辆由令狐冲躺卧其中养伤,其余则是由宁中则的几名女徒弟乘坐。一行向东,朝嵩山进发。

    ※※※※※※※※※※※※※※※※※※※※※※※※※※※※※※※※

    回到广东之后,杨莲亭便易容改装,以陆清的身份陪伴在陆羽身边。

    当年陆家被杨莲亭连累,遭朝廷株连一事天下皆知。但陆清、陆子衿、陆仲源夫妇已死一事知情的并不多。

    陆清遭囚禁虐待,因得狂犬病而丧命,死得太冤。

    当时杨莲亭等人走得也匆忙,除了当日在场的护卫,陆家四人的遭遇也只有西岳商会的人才略知一二。

    在不久前,杨莲亭已下了封口令,不准任何人泄露关于陆家的支言半语,尤其是在陆羽面前。

    一见到‘陆清’,一直盼着父亲游学归来的陆羽顿时喜极而泣,而后却是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一直以来。‘父亲’只存在于画像和母亲的讲诉之中,偶尔出现在他的幻想的梦境里。

    真正见到了,陆羽却有些茫然了。

    杨莲亭扮演的虽是陆清,但他却是以父亲的身份在照顾教导陆羽。

    即便陆羽与他没有血缘关系,杨莲亭也是真心实意将其视之为亲子。

    而亲生女儿杨子衿的善解人意也让杨莲亭欣慰不已。

    杨子衿没有介意将父亲分给陆羽。相反,她觉得这事极有意思。

    在黑木崖之时。她的娘亲,又当‘娘’,又扮‘叔叔’。

    现在,他的父亲,也是一边当爹,一边扮演着‘叔叔’。

    这日,杨莲亭正教着陆羽下棋。

    而陆青青也在一旁,正与一位金发碧眼的老者对弈。

    杨子衿就坐在陆青青身边,盯着棋盘。皱着眉头深思。

    陆青青极其聪明,儿时便与陆子衿学过围棋,自认棋高一着,除杨莲亭外一直未曾遇到敌手。可是,现在陆子衿却是秀眉紧蹙,一时之间举棋不定。

    因为,与陆青青对弈的老者,是一个比她更加聪明的人。

    杨莲亭见陆羽时不时的转头望向陆青青三人。杨莲亭也抬起头看去。

    见女儿和陆青青二人皱眉苦思,杨莲亭顿时微微一笑。看向黑白相间的棋盘,心思电转之间,顿时便在脑海之中一推演,随即嘴唇动了动,举音成线,对着女儿传音入密。

    听得杨莲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杨子衿一怔,抬头看向杨莲亭,随即又一喜,笑着附在陆青青耳边说了说。

    陆青青面露恍然,当即思路一明。

    这时。那金发碧眼的老者咳咳一声,道:“小公主,你们华夏有句古话:观棋不语真君子。”这老者竟是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

    杨子衿吐了吐舌头,道:“达先生,我是女子,不是君子。”

    达先生肃容道:“小公主,我不姓达,我的全名是列奥纳多?迪?瑟皮耶罗?达?芬奇。”

    杨子衿一番白眼,道:“好吧!列奥纳多?迪?瑟皮耶罗?达?芬奇先生。”她却是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

    这位金发碧眼的老者是杨莲亭当年指名让陆青青寻找的。

    五年前,这位在佛罗伦萨创作《蒙娜丽莎》的天才,被陆青青派去的人给绑架了,从此之后这位天才就被陆青青当成奴隶一般剥削。是他用了极短的时间学会了汉字,也是他拿着杨莲亭留下的种种设计图纸指导工人将其造成实物。

    而因为这人实在太过聪明,而且知道的工业秘密太多,故而他除了是秦国唯一一个白人公爵之外,还受到了秦国最高规模的监视。连什么时候上厕所都有人将其记录在案。

    倘若不是杨莲亭醒来了,这个被誉为人类史上智商最高的天才,恐怕现在还一直遭陆青青囚禁。

    不一会儿,落尘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递给了杨莲亭。

    杨莲亭看完之后眉头一皱。

    这信是杨不离派人送来的,将嵩山派找剑宗封不平等人对付岳不群一事告知了杨莲亭。而因为有东方不败的吩咐,杨不离倒是没将桃谷六仙一事也和盘托出。

    杨莲亭道:“今天就到这,羽儿你去玩吧!”又看向陆青青,道:“青青,看着这两个孩子。”

    哗啦一声,陆青青把棋盘上的棋子一扫,站起身,嘻嘻笑道:“好的。”

    这时,落尘又掏出一封信,递给杨子衿。

    杨子衿一看,咦的一声,喃喃道:“是娘写的。”

    待得陆羽几人出去之后,杨莲亭才吩咐落尘派人前去接应华山派一行人。

    当年,杨莲亭派杨不离守护华山,提防的是朝廷的镇压,因为为华山留的退路也是针对朝廷和官府的官兵设立的,只要朝廷想动华山,华山派则能先行得知消息,抽身而退,退路之上各地的官员也已经被安插了杨莲亭的人手。

    偏偏却没想到堂堂华山派会被哪一个武林势力或江湖人士杀上华山。

    区区封不平,若是动用官府势力或是随便几个火枪手都能轻而易举的围杀掉。但岳不群顾忌名声,不到万不得已不愿用此等手段。

    不过既然岳不群如今愿意举派南下,杨莲亭倒也安心不少,再次开战之后不必再担心朝廷会迁怒华山派。

    而嵩山派欲组建抗秦联盟一事,让杨莲亭有些不明所以。

    不久前他还堂而皇之的带着军队到洛阳一游,全然藐视明廷。而明廷也拿秦国舰队没辙。

    如今,朝廷上下无不惧怕秦国,杨莲亭可是知道左冷禅不是什么忠君爱国之人,而且也是不傻子。杨莲亭却是不明白左冷禅哪里来的底气,或是不得已的理由,竟敢公然出头与秦国为敌。

    左冷禅不是善男信女,既然知道他对华山派下手了,杨莲亭也不敢掉以轻心,派出了几个武功、枪法俱是出众的高手前去与岳不群等人会合。

    未曾想,第二天杨莲亭便又收到一封加急密信,杨不离又汇报了一个坏消息。

    华山派一行在韦林镇遇到十五名蒙面高手袭击,华山派差点全军覆没。(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六章 谣言生疑

    此时,真小七便与杨莲亭一起。

    见杨莲亭看信之时眉头一皱,随后又面色冷厉,当即问道:“头儿,出了什么事吗?”

    杨莲亭道:“师傅他们出了些事。”

    华山派一行在韦林镇药王庙遭十五名黑衣蒙面人袭击,在被岳不群击杀一人之后,华山派寡不敌众,皆遭蒙面人俘虏。

    十五位黑衣人口音南北皆有,武功更杂,并非一个门派,但趋退之余,相互间又默契甚深,并非临时聚在一起。这一十五人无一是弱者,但岳不群却偏偏便摸不着半点头脑,认不出一人。

    但岳不群肯定这些人从未和自己交过手,绝无仇冤。而这十五人袭击华山派,却是打着讨要《辟邪剑谱》的由头。

    而就在华山众人落入敌手之后,嵩山派的陆柏、丁勉、汤英颚和封不平、丛不弃以及泰山派等人也到了药王庙。

    岳不群不傻,看得出十五位蒙面人或许就是受了嵩山派主使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华山全派落入敌手,全无反抗之力。

    就在岳不群和宁中则差点被丛不弃所害之时,令狐冲竟是大显神威,不但刺伤了丛不弃,还与封不平相斗三百多招,逼得封不平使出自创的‘狂风剑法’,最后令狐冲竟以剑法完胜封不平。

    封不平自认自己如今是剑宗第一高手,但气宗弟子令狐冲却以剑法胜了他,令他盛兴而来,败兴而归。心灰意冷之下离开了。

    封不平一走,嵩山派和泰山派的人也随之离开了。但那些蒙面人却没走。

    在泰山派等外人在场,嵩山派等人顾忌名声,不愿以多欺少围攻令狐冲。但那群蒙面人却不会顾忌这些。

    然而。十四名黑衣人起上,竟是被令狐冲一剑刺瞎十四人双目。

    杨不离等人赶到之时,十四名被令狐冲刺瞎的黑衣人却是已经逃之夭夭,因为令狐冲一剑刺瞎十四人双目之后便气力不支,无力擒杀黑衣人。而岳不群等人也被点着穴道,眼睁睁看着黑衣人离开。杨不离派人前去追拿。发现十四名双目失明的黑衣人最后被嵩山派的人给救走了。

    此次华山派遇袭,若无令狐冲挺身而出,华山派恐怕就完了。

    但华山派也非是毫发无损,包括岳不群和宁中则在内,华山派上上下下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而陆大有在庙中为令狐冲挡了一刀,被一黑衣人所杀害,梁发也惨遭毒手。

    得知这些事后,真小七顿时长叹一声。又对杨莲亭问道:“头儿,你是否要前去接应义父义母他们?”

    真小七了解杨莲亭。

    此次嵩山派对华山派下手,差点灭了华山派,以杨莲亭护短的性子,绝对不会饶过嵩山派。

    杨莲亭摇头道:“杨师叔已经做好安排了,我昨日也派人前去接应了,足以应付嵩山派了。眼下我去不去都不重要了。而且我才刚刚回来几天而已,既答应了羽儿短时间不会离开。就不能让孩子失望。”

    真小七感激道:“头儿,多谢你。”

    杨莲亭道:“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跟小白虽无血缘,但也亲如姐妹。你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

    真小七歉然道:“可这样我却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小白和子衿。”

    杨莲亭笑道:“债多不压身!人一生总得面临一些两难选择。子衿这孩子倒是自得其乐,至于小白,我这辈子欠她甚多,早已做好了被她逼债一生的心理准备。”

    闻言,真小七不由噗呲一笑。问道:“这笔债,头儿想怎么还?”

    杨莲亭抬头看向皎洁的明月,道:“我人生的第一次婚礼给了子衿,能给小白的,只有我的葬礼了。当年小白曾说过。她要把月亮作为我们的墓地,永生永世让世人铭记。以我和她的功力,再活百八十年是没问题了。一百年,一百年后应该能够登上月亮了。”

    真小七道:“虽然听起来很浪漫,但头儿不觉得不太吉利嘛?”

    杨莲亭道:“人总有一死,有什么不吉利的?未雨绸缪嘛!”

    真小七道:“头儿就是头儿,算无遗策,连身后事都提前百年准备!佩服佩服。月亮当墓地,真是令人羡慕啊!”

    杨莲亭道:“小七想不想也在百年之后葬在月亮之上?”

    真小七道:“生前已经够麻烦头儿你的了,死后就不打扰你和小白了。”

    杨莲亭道:“我倒是觉得大家凑在一起挺热闹的。”

    真小七不由一乐,抿嘴一笑。

    杨莲亭笑道:“这样就对了,笑一笑十年少,整天愁眉苦脸,很容易老的,孩子看多了,对他影响也不好。”一顿,又继续道:“你还年轻,余下的时日还多得很,还要看着羽儿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我已经命人在此建造一座庄园,给一些孤苦无依的孩子做容身之所,收他们为义子义女,教导他们成才。到时,你也一起帮忙。人活着总要找点事做,不然会闷得无聊,胡思乱想。整日在此念经打坐,虚度光阴,还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真小七微微躬身,道:“头儿,谢谢,我明白了。”

    杨莲亭总能以特别的方式引导他人。

    如同灵雎,从记事起就经受严酷的训练,情感被抹杀。在遇到杨莲亭之时,她的性格已经形成。而杨莲亭却是让慈祥若亲母宁中则收灵雎为徒,让她感受到母爱,又让灵雎照顾穆顺,激发她天性母爱。潜移默化之下,灵雎才变得稍显正常。否则,现在的她就不只是冷冰冰,而是阴森森了。

    杨莲亭不忍见大好年华的真小七整日敲经念佛,长伴青灯古佛。

    人,不可徒劳。不能太闲。

    人太闲,则别念窃生,太忙,则真性不见。

    杨莲亭安排真小七照顾孤儿一事也是恰到好处,其他事真小七或许没兴趣,但照顾孤儿。真小七却是义不容辞。

    就这样,杨莲亭将政事交予官员处理,以陆清的面目,陪伴着陆羽和杨子衿身边。

    当皇帝的好处,就是可以什么都管,也可以什么都不管。

    杨莲亭虽有能力,但也不想以一己之力去包揽大小事务,这样做对秦国而言只会是利大于弊。

    杨子衿看了东方不败稍来的书信之后,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忙找陆青青一合计,本着‘坦白从宽’和‘先发制人’的念头,当天陆青青就将事情揽了下来,先向杨莲亭认错。不过她也把东方不败拉出来垫背,说她只是为了帮东方不败抓令狐冲到恒山见仪琳。

    因为不知道令狐冲被桃谷六仙差点玩死,以及宁中则差点被分尸一事,杨莲亭倒也没过多责骂陆青青和杨子衿,只是罚了两丫头抄书。

    俩个丫头当天就暗地里偷着乐。因为杨莲亭既然罚过一次了,事后东窗事发。以杨莲亭的性子也不会再罚一次的。

    三天后,杨莲亭又收到了杨不离传来的密信。

    一看,杨莲亭又是眉头一皱。

    华山派韦林镇遇袭一事竟被传遍武林。

    而且,江湖之中竟是谣言四起,说华山派得到了林家的《辟邪剑谱》,令狐冲便是靠辟邪剑法才一剑刺瞎十四名高手的双目。

    而杨不离信中还说就连华山派的人也有人对此生疑。其中包括岳不群。

    要知道,杨莲亭本是认为令狐冲喝了他送的蛇酒,练习了他给的秘籍,所以剑法大进。

    然而,事实却非如此。

    蛇酒。令狐冲送给了林平之,而所学剑法也并不是杨莲亭给他的。

    那些秘籍,在交给令狐冲之前,杨莲亭是将备份一同交给岳不群,贡献给师门。岳不群同意给令狐冲的,只是一些眼下适合他学的剑法,

    而且,那些秘籍,岳不群也都看了,并修炼了。

    师傅学徒弟的武功,说来好笑。

    但这也是因为岳不群识货,杨莲亭送的秘籍无一不是上乘武学,岳不群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只要不说,这事便无人知晓,自然也不怕掉面子。

    是以,见令狐冲竟打败封不平,一剑刺瞎十四名高手,岳不群大为惊讶。起初还以为是杨莲亭私下给令狐冲开小灶,给他一门更厉害的剑法。

    那天,岳不群便私下探了探了令狐冲的口风。

    哪知令狐冲倒也实诚,没敢欺瞒岳不群,坦言不是杨莲亭私下传授的,却宁死也不说到底是谁教他的。岳不群因此对其心生芥蒂。

    先下,华山派一行人已到了洛阳,表面上是陪林平之回外公金刀门王家做客。实际上是准备等秦国的接应,随时准备从洛河乘船。

    关于华山派得到《辟邪剑谱》的谣言,杨莲亭一想便知道是嵩山派传播出去的,毕竟令狐冲一剑刺瞎十四名高手的事情,除了华山派、杨不离等人,就十四名黑衣人和嵩山派的人知晓。

    匹夫无罪,怀璧有责。

    嵩山派此举,无非就是借刀杀人。挑起江湖人士的贪念,煽动心怀不轨者对华山派动手。

    但令狐冲的剑法大进竟不是因为他送给的秘籍,而是他人所教。

    岳不群以及一些不知情的师兄弟因此猜疑令狐冲。若非是令狐冲自己都承认了剑法另有由来,却又不愿明说。怎么看都像是中了嵩山派的‘反间计’。

    这些事,令杨莲亭有些惊疑。

    杨莲亭不相信令狐冲偷练了《辟邪剑谱》,他可是知道《辟邪剑派》脱胎《葵花宝典》,这两门武学的秘密他是知道的。以令狐冲的性子,打死他都不会练剑而挥刀自宫的。

    可上次回华山之时,令狐冲的剑法如何,杨莲亭也是知道的。如今才过不多久,而令狐冲也一直在思过崖面壁,未曾下山,到底是谁教了令狐冲一门极为上乘的剑法?

    思过崖?

    忽然,杨莲亭灵光一闪。

    思过崖上还有一个剑法通神,却极少人知晓他存在的风清扬。

    当年,宁中则求风清扬出手救杨莲亭,向风清扬下跪磕头,而风清扬无动于衷一事,一直令杨莲亭耿耿于怀。因此与风清扬产生不睦,一见面便对其动手,处心积虑想揍风清扬一顿。可那两年,却是杨莲亭一直挨风清扬的揍。

    杨莲亭喃喃自语道:“风老头破誓了?还传授了令狐冲剑法?难道这老不死的大限将至了,想找个传入吗?早知道上次回华山就先揍他一顿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七章 绿竹姑侄

    王元霸虽听到了一些流言,知晓华山派遭人算计,差点全军覆没。但他半点也不敢因此小看华山派。他的女儿女婿一家被青城派灭了,即便王家没有复仇的意向,也难保青城派不会想要斩草除根,对王家下手。更何况这杀女之仇,王元霸若是一声不吭,金刀门王家必将名声扫地,王家与青城派注定了会相互仇视。

    王家在洛阳虽是豪强,但与青城派相比,实力却是略显不足。单单王元霸本人便不是余沧海的对手。有余沧海这样一个心胸狭窄又心狠手辣的仇敌,王元霸怎能安得下心?但现在,他的外孙林平之拜入华山派,王元霸自然也尽力拉拢华山派这个强援。

    是以,华山派来洛阳之时,王元霸不但亲身到客店迎接,给了华山派弟子每人一份四十两银子的见面礼。更是在当日大摆筵席,宴请岳不群师徒。广请洛阳武林中知名之士相陪,宾客之中还有不少的士绅名流,富商大贾。

    然若,对于王家的殷勤招待,令狐冲却是丝毫都不领情。

    原因,无非就是因为林平之,或者说是岳灵珊。

    令狐冲心胸再豁达,看着心爱的小师妹投入别的男人怀抱也不免心中生刺。

    在他看来,师父、师娘甚么地方都不去,偏偏先要去洛阳会见林平之的外祖父,再万里迢迢的去福建作客,不言而喻,自是要将小师妹许配给他了。到洛阳是去见他家长辈,说定亲事。到了福建,多半便在他林家完婚。

    而他呢?是个没爹没娘、无亲无戚的孤儿,怎能和林平之这个出身优越的小公爷相比?

    再加之与他感情深厚的师弟陆大有为他挡了一刀而丧命,而他自己又身晃重症。内力全无,形同废人。又因‘独孤九剑’一事无法向师傅岳不群坦白,与之产生了间隙。师弟师妹们听了谣言之后,也在私下了猜疑他贪墨了林家的《辟邪剑谱》,都开始疏远了他。

    平时放荡不羁的令狐冲也承受不了这接踵而至的打击。

    心情郁结之下,令狐冲身上那本被暂时压制住的伤势不由一再恶化。

    倘若这个样子的令狐冲出现在杨莲亭面前。杨莲亭必定直言不讳的说他有病。

    悲观绝望、度日如年、生不如死,自我评价低,产生无用感、无望感、无助感和无价值感。

    不就正是抑郁之症。

    而且还病的不轻。

    令狐冲不想呆在王家,一连数日,一个人到一条小巷子之中,拿着王家给的四十两见面礼与七八名无赖在一家小酒店中赌钱喝酒。每天都到傍晚才在这家小酒店中喝得醺醺而归。

    头几日手气不错,赢了几两。第四日上却一败涂地,四十几两银子输得干干净净。

    而输光银子之后令狐冲却是把自己的佩剑也给拿去当了。

    可没过多时,几两银子又给输没了。最后还与一名无赖起了口角。动起了手。而令狐冲堂堂华山派大弟子却因为内力全无,又喝得醉醺醺,竟被一群无赖打得鼻青脸肿。最后还是岳灵珊、林平之和王元霸的几个孙子孙女路过救了他。

    岳不群夫妇听说他和无赖赌博,输了钱打架,甚是气恼,看都不没去看他。

    这些委屈,令狐冲都独自承受了下来。

    但却没想到,在第二日又与王元霸的孙子起了冲突。

    起因却是王元霸的两个孙子当面对令狐冲冷嘲热讽。质疑他拿了林家的《辟邪剑谱》,甚至为此动起了手。令狐冲如今连几个地痞无赖都收拾不了。如何又是王家兄弟的对手?

    令狐冲被打了一顿不说,王家人更是一口咬定令狐冲带着的《笑傲江湖》曲谱就是《辟邪剑谱》。几乎差点令他百口莫辩。

    好在,在宁中则的坚持之下,王元霸同意了让王家帐房里的易师爷带着众人到东城绿竹巷中请教居住在此的绿竹翁验证曲谱。

    虽然连绿竹翁也无法吹奏《笑傲江湖》这曲子,但他的姑姑却琴箫皆精通,毫不费力的凑出了《笑傲江湖》之曲。

    琴音似止未止之际。却有一二下极低极细的箫声在琴音旁响了起来。

    回旋婉转,箫声渐响,恰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

    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箫声停顿良久,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王元霸、岳不群等虽都不懂音律,却也不禁心驰神醉。

    易师爷更是犹如丧魂落魄一般。

    宁中则叹了一口气,衷心赞佩,道:“佩服,佩服!冲儿,这是甚么曲子?”

    令狐冲道:“这叫做《笑傲江湖之曲》,这位婆婆当真神乎其技,难得是琴箫尽皆精通。”

    宁中则道:“这曲子谱得固然奇妙,但也须有这位婆婆那样的琴箫绝技,才奏得出来。如此美妙的音乐,想来你也是生平首次听见。”

    令狐冲道:“不!弟子当日所闻,却比今日更为精彩。”

    宁中则奇道:“那怎么会?难道世上更有比这位婆婆抚琴吹箫还要高明之人?”

    令狐冲道:“比这位婆婆更加高明,倒不见得。只不过弟子听到的是两个人琴箫合奏,一人抚琴,一人吹箫,奏的便是这《笑傲江湖之曲》……”

    他这句话未说完,绿竹丛中传出铮铮铮三响琴音,那婆婆的语音极低极低。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得她说:“琴箫合奏,世上哪里去找这一个人去?”

    只听绿竹翁朗声道:“易师爷,这确是琴谱箫谱,我姑姑适才奏过了,你拿回去罢!”

    易师爷应道:“是!”走入竹丛,双手捧着曲谱出来。

    绿竹翁又道:“这曲谱中所记乐曲之妙。世上罕有,此乃神物,不可落入俗人手中。你不会吹奏,千万不得痴心妄想的硬学,否则于你无益有损。”

    易师爷道:“是,是!在下万万不敢!”将曲谱交给王元霸。

    王元霸亲耳听了琴韵箫声,知道更无虚假,当即将曲谱还给令狐冲,讪讪的道:“令狐贤侄。这可得罪了!”

    令狐冲冷笑一声接过,待要说几句讥刺的言语,宁中则向他摇了摇头,令狐冲便忍住不说。

    王元霸祖孙五人面目无光,首先离去。岳不群等跟着也去。

    令狐冲却捧着曲谱,呆呆的站着不动。

    宁中则道:“冲儿,你不回去吗?”

    令狐冲道:“弟子多耽一会便回去。”

    宁中则道:“早些回去休息。你手臂刚脱过臼,不可使力。”

    令狐冲应道:“是。”

    一行人去后。小巷中静悄悄地一无声息,偶然间风动竹叶。发出沙沙之声。

    令狐冲看着手中那部曲谱,想起那日深夜刘正风和曲洋琴箫合奏,他二人得遇知音,创了这部神妙的曲谱出来。绿竹丛中这位婆婆虽能抚琴吹箫,曲尽其妙,可惜她只能分别吹奏。那绿竹翁便不能和她合奏。

    心下怅然之际,令狐冲又想到自己为师父所疑,为师妹所弃,而一个师弟陆大有又因他连累而遇害。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一滴滴的落在曲谱之上。忍不住哽咽出声。

    绿竹翁的声音又从竹丛中传了出来:“这位朋友,为何哭泣?”

    令狐冲道:“晚辈自伤身世,又想起撰作此曲的两位前辈之死,不禁失态,打扰老先生了。”说着转身便行。

    绿竹翁道:“小朋友,我有几句话请教,请进来谈谈如何?”

    令狐冲适才听他对王元霸说话时傲慢无礼,不料对自己一个无名小卒却这等客气,倒大出意料之外,便道:“不敢,前辈有何垂询,晚辈自当奉告。”缓步走进竹林。

    只见前面有五间小舍,左二右三,均以粗竹子架成。一个老翁从右边小舍中走出来,笑道:“小朋友,请进来喝茶。”

    令狐冲见这绿竹翁身子略形佝偻,头顶稀稀疏疏的已无多少头发,大手大脚,精神却十分矍铄,当即躬身行礼,道:“晚辈令狐冲,拜见前辈。”

    绿竹翁呵呵笑道:“老朽不过痴长几岁,不用多礼,请进来,请进来!”

    令狐冲随着他走进小舍,见桌椅几榻,无一而非竹制,墙上悬着一幅墨竹,笔势纵横,墨迹淋漓,颇有森森之意。桌上放着一具瑶琴,一管洞箫。

    令狐冲一怔,微一沉吟,便道:“撰写此曲的两位前辈,一位精于抚琴,一位善于吹箫,这二人结成知交,共撰此曲。只可惜遭遇变故,两位前辈被迫远走海外,离别之前将此曲赠予弟子。” 顿了一顿,又道:“适才弟子得聆前辈这位姑姑的琴箫妙技,深庆此曲已逢真主,便请前辈将此曲谱收下,奉交婆婆,弟子得以不负撰作此曲者的付托,完偿了一番心愿。”说着双手恭恭敬敬的将曲谱呈上。

    绿竹翁却不便接,说道:“我得先行请示姑姑,不知她肯不肯收。”

    只听得左边小舍中传来那位婆婆的声音道:“令狐先生高义,慨以妙曲见惠,咱们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只不知那两位撰曲前辈的大名,可能见告否?”声音却也并不如何苍老。

    令狐冲道:“前辈垂询,自当禀告。撰曲的两位前辈,一位是刘正风刘师叔,一位是曲洋曲前辈。”

    那婆婆“啊”的一声,显得十分惊异,说道:“原来是他二人。”

    令狐冲道:“前辈认得刘曲二位么?”

    那婆婆并不径答,沉吟半晌,说道:“刘正风是衡山派中高手,曲洋却是魔教长老。双方乃是世仇,如何会合撰此曲?此中原因,令人好生难以索解。”

    令狐冲虽未见过那婆婆之面,但听了她弹琴吹箫之后,只觉她是个又清雅又慈和的前辈高人,决计不会欺骗出卖了自己。听她言及刘曲来历,显是武林同道,当即源源本本的将刘正风金盆洗手前后之事一一照实说了,只略去了杨逍遥就是杨莲亭一节。

    那婆婆一言不发的倾听。令狐冲说完,那婆婆问道:“这明明是曲谱,那金刀王元霸却何以说是武功秘笈?”

    令狐冲当下又将林震南夫妇如何为青城派及木高峰所伤,如何请其转嘱林平之,王氏兄弟如何起疑等情说了。

    那婆婆道:“原来如此。”她顿了一顿,说道:“此中情由。你只消跟你师父、师娘说了,岂不免去许多无谓的疑忌?我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何以你反而对我直言无隐?”

    令狐冲道:“弟子自己也不明白其中原因。想是听了前辈雅奏之后,对前辈高风大为倾慕,更无丝毫猜疑之意。”

    那婆婆道:“那么你对你师父师娘,反而有猜疑之意么?”

    令狐冲心中一惊,道:“弟子万万不敢。只是……恩师心中,对弟子却大有疑意。唉,这也怪恩师不得。”

    那婆婆道:“我听你说话。中气大是不足,少年人不该如此,却是何故?最近是生了大病呢,还是曾受重伤?”

    令狐冲道:“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那婆婆道:“竹贤侄,你带这位少年到我窗下,待我搭一搭脉。”

    绿竹翁道:“是。”引令狐冲走到左边小舍窗边。命他将左手从细竹窗帘下伸将进去。

    那竹帘之内,又障了一层轻纱,令狐冲只隐隐约约的见到有个人影,五官面貌却一点也无法见到,只觉有三根冷冰冰的手指搭上了自己腕脉。

    那婆婆只搭得片刻。便惊噫了一声,道:“奇怪之极!”过了半晌,才道:“请换右手。”她搭完两手脉搏后,良久无语。

    倘若是杨莲亭在此,不但认得出这‘婆婆’的声音,就连区区轻纱也无法阻碍杨莲亭如炬的双眸。

    轻纱后面的女人哪是什么婆婆,明明就是任盈盈。

    稍后,对这帮自己证明了清白的‘婆婆’,心生感激之下的令狐冲面对任盈盈的询问,如果找到了一个倾诉之人一样,隐去一些不能说的秘密之外,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经历和心事都娓娓道来。

    待到令狐冲告辞离开之后,任盈盈方才轻纱后走出。

    绿竹翁当即不解道:“圣姑,为何要对这华山派弟子……”

    任盈盈一摆手道:“我自有打算。”说着看向屋外,低声喃喃道:“这令狐冲可比那大骗子实诚多了。”说着却是脸色一红,咬咬牙,眼中似羞似怒。

    接着,任盈盈又冷哼一声,道:“杨逍遥?还不就是杨莲亭。”

    刘正风金盆洗手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任盈盈又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而她如今也猜测出了那出现在刘府的杨逍遥和她的女儿,就是杨莲亭和杨子衿。

    除此之外,在洛阳的这些时日,她还让绿竹翁打听到了陆家姐妹的事情。

    绿竹翁在洛阳隐居多年,而陆家因为杨莲亭的关系,在洛阳也极为有名,他自然是略知一二。其中包括陆子衿先天心脉有缺一事。毕竟当初杨莲亭请过好多名医为陆子衿诊治。

    同名、又身患同病。

    但从那日她偷偷听到的对话和曲子分析,这陆子衿应当是过世了的。

    这让任盈盈愈加困惑,无法从中猜测出陆子衿、杨子衿、杨莲亭、东方不败之间的关系。

    任盈盈自语道:“要想弄清楚的话,或许这个令狐冲可以成为突破口。”一顿,又皱眉道:“不过还是营救爹爹一事要紧。”

    次日清晨,令狐冲便来小巷竹舍中学琴。

    绿竹翁取出一张焦尾桐琴,授以音律。

    令狐冲虽于音律一窍不通,但天资聪明,一点便透。

    绿竹翁甚是喜欢,当即授以指法,教他试奏一曲极短的《碧霄吟》。

    令狐冲学得几遍,弹奏出来,虽有数音不准,指法生涩,却洋洋然颇有青天一碧、万里无云的空阔气象。(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八章 令狐之病

    一连二十余日,令狐冲一早便到小巷竹舍中来学琴,直至傍晚始归,中饭也在绿竹翁处吃,虽是青菜豆腐,却比王家的大鱼大肉吃得更有滋味,更妙在每餐都有好酒。

    绿竹翁酒量虽不甚高,备的酒却是上佳精品。他于酒道所知极多,于天下美酒不但深明来历,而且年份产地,一尝即辨。

    令狐冲听来闻所未闻,不但跟他学琴,更向他学酒,深觉酒中学问,比之剑道琴理,似乎也不遑多让。

    有几日绿竹翁出去贩卖竹器,便由任盈盈隔着竹帘教导。到得后来,令狐冲于琴中所提的种种疑难,绿竹翁常自无法解答,须得任盈盈亲自指点。但令狐冲始终未见过任盈盈一面。

    这日,令狐冲又要到小巷去学琴,劳德诺忽然匆匆过来,说道:“大师哥,师父吩咐,咱们明日要走了。”

    令狐冲一怔,道:“明日便走了?我……我……”想要说“我的琴曲还没学全呢”,话到口边,却又缩回。

    劳德诺道:“师娘叫你收拾收拾,明儿一早动身。”

    令狐冲答应了,当下快步来到绿竹小舍,向任盈盈道:“弟子明日要告辞了。”

    任盈盈一怔,半晌不语,隔了良久,才轻轻道:“去得这么急!你……你这一曲还没学全呢。”

    令狐冲道:“弟子也这么想。只是师命难违。再说,我们异乡为客,也不能在人家家中久居。”

    任盈盈道:“那也说得是。”当下传授曲调指法,与往日无异。

    到得傍晚之际,令狐冲方向二人拜别。

    任盈盈道:“令狐少君,临别之际。我有一言相劝。”

    令狐冲道:“是,前辈教诲,令狐冲不敢或忘。”

    过得良久,任盈盈才轻声说道:“江湖风波险恶,多多保重。”

    令狐冲道:“是。”心中一酸,躬身向绿竹翁告别。

    待得令狐冲离去后。任盈盈叹道:“令狐冲这样人应该远离江湖才是。”

    绿竹翁默然的点了点头,他在洛阳隐居多年,为得就是远离江湖纷争。令狐冲的性子,极对他胃口。

    然而江湖险恶,以令狐冲的性子,根本不适合身入江湖。单单他身为华山派弟子,不明身份便对他们二个日月神教中人推心置腹,若换了其他人,令狐冲怎么死都不知道。

    任盈盈道:“给平一指传个信。让他治好令狐冲的伤。”一顿,又道:“这世上骗子越来越多,傻子越来越少,死了怪可惜的。而且这人或许日后对我有大用。”

    绿竹翁眼露笑意,应道:“是!”

    任盈盈脸色一冷,问道:“你笑什么?”

    绿竹翁当即肃容道:“师侄并无发笑。”

    任盈盈冷冷道:“你脸上没笑,但你心里在笑。去!马上传令给平一指。”

    绿竹翁连忙应是,转过身正欲离去。任盈盈又道:“慢着。”

    闻言。绿竹翁疑惑的转身来,问道:“圣姑还有何吩咐?”

    任盈盈秀眉紧蹙。半响,道:“你附耳过来。”

    绿竹翁心中更是疑惑,此间就他二人,有什么事需要如此谨言慎行?

    任盈盈低声道:“给三山五岳的人放出消息,说我……”

    一听,绿竹翁的脸色不由变得古怪。

    任盈盈冷下脸。道:“我这只是要迷惑那个人。虽然他事事宠着我,连教务都准我插手,但这次我私自下崖是要营救爹爹,出不得半点差错。虽然杨莲亭这人……但保不准他和那人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若那人知道我上次跟踪子衿的事。以他对子衿的溺爱,他绝不会轻饶过我。现在,令狐冲就是一块挡箭牌。”

    绿竹翁拱手道:“圣姑深谋远虑,师侄佩服。”心中却是嘀咕道:“有必要说这么多借口吗?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幸好我打了一辈子光棍。”

    ※※※※※※※※※※※※※※※※※※※※※※※※※※※※

    自大上次遇袭,差点全派覆灭之后,岳不群亦是谨慎了多少。虽然杨不离带来了十多名好手,但若不动用火枪,单凭这些人的武功岳不群却还是不放心得很。

    因为一旦动用火枪,华山派名声有损不说,任谁都会猜得到杨不离这些人是秦国奸细。朝廷知道之后必定会对华山派下手。

    是以,为求稳妥,岳不群并未着急着离开洛阳。

    直到等到了杨莲亭派来接应的人,岳不群才放下了心口的大石头。

    既然接应的人到了,那么即便现在嵩山派和朝廷要对华山派下手,华山派也可在秦国的掩护之下由水路安然退走。

    这底气一足,岳不群的腰杆子也挺直了,这会他也没着急的想走了。甚至还考虑着该不该带着护卫队上嵩山把嵩山派给灭了。但岳不群也只是想想罢了,他没这个魄力敢带着火枪手去灭了嵩山派。要是他真这么做了,华山派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岳不群继续在洛阳呆了一些时日。与杨不离等人商量之后,以身作饵布下陷阱,等着嵩山派自投罗网。

    然而,左等右等,却不见嵩山派再次对华山派暗下黑手。

    等到最后,还是宁中则关心令狐冲的伤势,劝告岳不群:“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冲儿的病越早医治越好。”

    虽然近来岳不群对令狐冲这个大弟子很不满意,相处得不怎么愉快。但岳不群终究也不愿看着令狐冲伤势日重而视若无睹。

    次日岳不群等一行向王元霸父子告别,坐舟沿洛水北上。

    虽有秦国护卫前后打点,暗中随行保护,但岳不群还是叮嘱了弟子日夜严加提防,但坐船自巩县附近入河,竟没半点意外。

    离洛阳越远,众人越放心,提防之心也渐渐懈了。

    ※※※※※※※※※※※※※※※※※※※※※※※※※※※※※

    杨莲亭在知道华山派众人已被接应之后,也放下了心。

    上次在离开洛阳之后,秦国将朝廷派刺客行刺杨莲亭一事大事宣扬,随后便直接再向明廷宣战了。

    现今,秦国已经对广西、云南、贵州三地进击,准备打通秦国和西南陆路。

    但除去紧要大事之外,杨莲亭将政事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腾出时间陪了陆羽和杨子衿她们几个孩子一个月。

    直到杨莲亭再次收到杨不离传来的加急密信,杨莲亭便决定亲身北上。

    这信却是宁中则写的。

    令狐冲身患重症,只有百日之命。

    而这个结果是杀人名医平一指亲自给令狐冲诊断的。

    在知道此事之后,宁中则便将令狐冲的病症一一记下,让杨不离派人送给杨莲亭,让杨莲亭想想办法救一救令狐冲。

    也是因为看了宁中则的信,杨莲亭才知道了令狐冲会有如此重伤是因桃谷六仙和东方不败之故。

    盛名之下无虚士。平一指的医术极高,连他都断言无力医治令狐冲,且令狐冲只剩下百日之命。杨莲亭便意识到令狐冲的病有多重。而异种真气的病症,他当年便有过经历,是以他才决定北上,去与岳不群等人会合,争取时日早点为令狐冲医治。

    陆青青问道:“姐夫,你不是派人去接应了吗?你还去干吗?”一顿,又笑嘻嘻道:“我要跟姐夫一起去。”

    杨子衿道:“爹,我也要去。”

    杨莲亭眉头一挑,道:“还不是你们闯的祸。”

    两丫头闯得祸不少,但俱是知道杨莲亭说的是哪件。

    陆青青美目一睁,‘茫然’道:“姐夫,我最近很安分啊!没闯什么祸。”

    杨莲亭道:“演!继续演!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两个还有小白竟然联合起来瞒我。”

    陆青青道:“姐夫,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杨莲亭一字一字道:“桃谷六仙!”

    陆青青道:“可我上次已经向你坦白,认过错啦!你也已经罚我了。咋还旧事重提?”(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九章 令狐下落

    嵩山,少林寺。

    方生走进大殿,向着方证行了一礼,道:“方证师兄,我已经为令狐冲输了真气,暂时保住了他的命。”一顿,又问道:“师兄,那任盈盈,该如何处置?”

    方证反问道:“师弟以为该如何处置?”

    方生眉头一皱,道:“一时间师弟我也不想不出应当如何处置是好。”

    方证又问道:“师弟认为到底会是谁派人将令狐冲二人送到少林来的?”

    方生摇头道:“想不出!但这人恐怕不安好心。”

    方证道:“那人派脚夫将昏迷的令狐冲和任盈盈送到寺中,还留下书信,点明了任盈盈的身份。言道将其交予我们少林处置。可无论是令狐冲还是任盈盈,若是殒命在少林之中,恐怕会给我少林招来大祸。”

    方生道:“是啊!任盈盈是任我行的女儿,在日月神教之中身份尊贵,传言就连东方不败也对她极为宠溺。三山五岳的左道之士都也听她号令。而令狐冲是风清扬的传人,与杨莲亭也是情同手足,若他丧生在此,哪怕他是伤势发作而亡,对我少林而言都是祸非福。”

    方证道:“师弟确定令狐冲所使的真是独孤九剑?”

    方生道:“绝对不会错的,那日在五霸岗与令狐冲交手之时,他所使的剑法的确是独孤九剑。”

    方证道:“二十多年了,没想到风清扬竟然还在世。华山派,若非出了当年那场大变,现今武林就又是一番新景象了。哪轮得嵩山派崛起?”一顿,又道:“风清扬销声匿迹的二十多年,如今将独孤九剑传授给令狐冲。恐怕他应该是年事已高,自知大限将至,又不忍绝学失传。”说着又若有深意的笑了一笑,道:“可偏偏挑中了令狐冲这个气宗大弟子做传人。”

    这时,一僧人神色匆忙的跑了进来,道:“禀报方丈。那女施主打伤了看守的弟子逃跑了。”

    闻言,方生一怔,看向方证,见他神色如常,毫无惊异之色,顿时又是一怔,随即恍然大悟。

    若非方证有意,未派高手严加看守,任盈盈怎么可能轻易逃脱。

    任盈盈虽是魔教中人。但身份太过特殊,无论少林是杀是囚,都会招来日月神教的报复。这么多年来,少林都有意无意的回避着日月神教,不愿与之大起冲突。如今天下乱像已起,少林更不愿因为一个任盈盈而与日月神教结下仇恨。

    如此一来,放走任盈盈则是最好,也是最无奈的选择。

    方证道:“佛门清净之地。女流之辈本就不宜多留。即是如此,便任她走吧!”

    待得那僧人出去之后。方生顿时问道:“方丈师兄,那令狐冲又应当如何安置?”

    方证道:“绝不可让他死在少林。风清扬倒也罢了,可这令狐冲与任盈盈也关系匪浅,更重要的是他与杨莲亭之间的关系,若令狐冲丧生在此,以那人的性情绝不会善罢甘休!上次他既然能领着两万军队视朝廷如无物。堂而皇之的进驻了洛阳城。也能带着大军踏平嵩山。左冷禅,哼……他因当年之事做贼心虚,惧怕杨莲亭,才会组建抗秦联盟。如今秦国强势无比,朝廷已是日薄西山。这天下怕是不久就要改姓杨了。只要少林救令狐冲一命,卖杨莲亭一个人情,对我少林却是有益无害。”

    嵩山派能因认出杨子衿而确认了杨逍遥就是杨莲亭的事情,而方证老谋深算,早在此前听得‘杨逍遥’之名便联想到了杨莲亭。是以杨莲亭如今与华山派的有实无名的关系,方证是了然与心的。

    ※※※※※※※※※※※※※※※※※※※※※※※※※※※※※※

    在平一指给令狐冲下了活不过百日的诊断之后,宁中则心中既是焦虑又是悲伤,而杨莲亭则成了她唯一的希望,是以才写信求助杨莲亭,让他务必要想出办法治好令狐冲。

    宁中则本以为哪怕杨莲亭收到信后亲自赶来,最快也得大半个月,却没想到杨莲亭来的竟然这么快。

    这却是因为秦国传讯的速度快捷,而杨莲亭更是当日便孤身一人北上,接连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以日行千里的速度赶来与岳不群等人会合。

    为了治疗杨子衿的病,很多人都收集许多万金难求的珍稀药材贡献给杨莲亭,如今,这些药材都被杨莲亭带了出来。

    可杨莲亭不辞辛苦的来了,令狐冲却不见了。

    杨莲亭问道:“师傅,师娘,他到底到哪去了?”

    闻言,宁中则摇头长叹一声,愁容满面。

    而岳不群则是脸现怒色,冷哼一声,道:“那个畜生,乐儿你还管他作甚,死了倒好!省得将来危害江湖。”

    杨不离也是在一旁摇头叹息。

    杨莲亭当即眉头一皱,问道:“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惹得师傅您如此大怒。”

    杨不离问道:“帝君没有收到不离传回的信吗?情况不离都一一汇报了。”

    杨莲亭摇头道:“我收到师娘的信后便即刻动身赶来了,并没收到。”

    宁中则道:“乐儿有心了,你赶了几天的路,想必也累了,先去歇息歇息吧!”

    杨莲亭摇了摇头,问道:“平一指为令狐冲诊断之后,是否又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岳不群当即愤然道:“那个畜生屡劝不改,自甘堕落去与左道妖邪之徒称兄道弟,更与魔教圣姑任盈盈结交,那些三山五岳的左道之士都是为了讨好那妖女才对那畜生大献殷勤。在五霸岗时,宁与妖人为伍,也不愿听我和你师娘的话。我岳不群白养了他十几年。他还杀了”

    杨莲亭听得一头雾水,但听得任盈盈之名,不由心中惊疑。

    杨莲亭看向杨不离,道:“杨师叔,你将你们离开华山之后发生的事情都一一说说。”

    杨不离一点头,正欲开口讲述。这时,岳灵珊走进了船舱之中,还带着林平之。

    见此,杨莲亭和岳不群俱是眉头一皱。

    岳不群沉下脸,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岳灵珊脸色一僵,怯声道:“我只是想带小林子拜见二师哥。”岳灵珊与林平之感情日深,今日听得杨莲亭到来,不由喜形于色,被林平之看出她心情忽然间大好,再三追问之下问出了原由。

    听得杨莲亭竟然亲身来此,林平之不由惊异。但一想到他曾易容乔装化名为杨逍遥去衡阳,当即也就释然。

    对于杨莲亭,林平之是心存感激的,是以才向岳灵珊为他引见,拜谢杨莲亭对他的恩情。

    噗通一声,便见林平之跪在杨莲亭面前,道:“二师兄于衡阳仗义相助和传授功法之恩,林平之无以为报,请受小弟一拜。”说着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杨莲亭道:“噢?你竟然都知道了?”说着瞥了岳灵珊一眼。

    岳灵珊连忙摆手道:“二师哥,是小林子自己猜到的,可不是我出卖你的。”

    杨莲亭道:“珊儿别紧张!师哥没其他意思。事无不可对人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着看向林平之,道:“林师弟快请起。”杨莲亭心挂令狐冲安危,未再搭理二人,而是转头看向杨不离,道:“杨师叔,请继续,把将事情都清清楚楚的说一遍。我想知道这些日子到底都发生了那些事情。”

    闻言,林平之与岳灵珊也不敢打扰,二人识趣的走到了岳不群和宁中则身后站着,听着杨不离将他们离开华山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章 解惑辩白

    杨不离倒是没有将东方不败吩咐他隐瞒桃谷六仙差点杀了宁中则一事说出,而是从华山派在药王庙遇袭说起。

    而岳不群也在一旁边听边补充。

    那日,岳不群见林平之的武功竟然突飞猛进,拖住了两个蒙面敌人,还有令狐冲大显神威打败了丛不弃和封不平之后竟一剑刺瞎十四名黑衣人的双眼,便在私下召见了二人询问。

    一问才知,原来杨莲亭送给令狐冲的那坛药酒竟是被岳灵珊讨要去,送给了林平之。

    林平之之所以武功突飞猛进,便是因为喝了药酒平白增添了十多年内力,再加上每日每夜都刻苦修炼杨莲亭所赠的剑法。

    那能增添内力的药酒,就连他自己也眼馋,可那是杨莲亭送给令狐冲的,做师傅的总不能拉下脸面去抢徒弟的东西。对于这样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岳不群虽有所保留,但也信了七八成。毕竟林平之所学的那些武功,岳不群也有看过,自然认得出其中的痕迹。

    相反,没有喝药酒,且身受重伤的令狐冲大显神威,使出精妙无比而他又完全不明来历的剑法,尤其令狐冲还承认了剑法并非杨莲亭私下传授的,令岳不群心中生疑。

    令狐冲身负如此精妙剑法,却在之前被成不忧打伤,被桃谷六仙掳走。而身受重伤,无法使用内力之时,竟然反而能打败武功比成不忧更高的封不平,一剑刺瞎了十四名黑衣好手。且令狐冲又不愿说出剑法来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令狐冲的剑法从哪学的?为何一直在此之前一直藏着?若是心中无愧,为何不坦白交代?

    正是令狐冲的反常和隐瞒,令两人十多年来如父子一般的师徒之情一夕之间生出了裂痕。

    直到令狐冲学会了《辟邪剑法》的谣言四起,岳不群也愈加猜忌,因为他正是有此怀疑。

    当然。这些怀疑岳不群没对着杨莲亭道出。

    得得杨不离说到江湖谣传令狐冲学会了《辟邪剑法》,杨莲亭当即说道:“这谣言十之八玖是嵩山派传出的。”

    闻言,杨不离点了点头,道:“不错!此事嵩山派最是可疑,也最有动机。”

    杨莲亭看了林平之一眼,道:“大师兄不会拿《辟邪剑谱》。更不会去练。因为真正的《辟邪剑谱》和《葵花宝典》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是谁都能修炼,也不是谁都敢修炼。”

    “什么秘密?”

    林平之很想知道,到底自己家传的《辟邪剑谱》隐藏着什么秘密。

    原本,他自己对《辟邪剑谱》也是半信半疑,毕竟他自己从小就练过辟邪剑法,若是辟邪剑法真有那么厉害的话,他林家又怎么惨遭灭门,而无还手之力?

    但在知道自己曾祖的事迹,以及在当日听到杨不离在正气堂述说的关于《辟邪剑谱》和《葵花宝典》的关系之后。林平之才真正了解了自己家传的剑法是能在江湖之中掀起腥风血雨的一门武学。这是一门令华山派祖师也趋之若鹜,更是导致华山派分裂成剑气两宗的惊世武学。也相信了《辟邪剑谱》如他父亲所说的一般,存在着一个不为人知的修炼秘诀。

    但林平之是守礼之人,此间之中他的辈分最低,尤其与杨莲亭这个秦国天帝相比,更是显得微不足道。杨莲亭与令狐冲虽极为相像,但气质神态却截然不同,令林平之生出不少压力。对于杨莲亭。林平之是又敬又畏,毕竟他是从小就听着他的事迹。曾对他崇拜不已。而杨莲亭又三番两次对他伸出援手,更令林平之对其感恩戴德。

    是以,哪怕林平之此刻急欲知晓《辟邪剑谱》的秘密,但他还是强自让自己沉下气来,不敢造次。静等杨莲亭下文。

    然而,岳不群却没有这个顾忌。直接问出口。

    《葵花宝典》,是他惦记了几十年的东西,他太想得到了,可他一直对此知之甚少。若非当年杨莲亭告诉了他一些关于《葵花宝典》的事情,岳不群知道的也只有几招华山派代代相传的残缺剑招。

    杨莲亭看了看岳不群。又看向林平之,一顿,摇头道:“这个秘密关乎林师弟的家声和**,恕弟子不便透露。林师弟,等会你留下。”

    岳不群脸色顿时一僵。

    闻言,林平之不由心生感激,对杨莲亭愈加敬佩。

    林平之看了看岳灵珊和岳不群,按下激动的心情,上前对着杨莲亭深深作了一辑,道:“多谢二师兄!但在座各位皆非外人,师兄但说无妨。”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杨莲亭为他着想,林平之却也不好把岳灵珊和岳不群当成外人。

    虽然林平之心中也不想让岳不群知道自家的秘密,但他近来对岳不群的真实性情了解了不少,心知独吞这个秘密难免会遭到岳不群的惦记。

    更何况如今他与岳灵珊已是私定终身,和华山派亦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有杨莲亭做靠山,为父母报仇一事可谓十拿九稳,对得到《辟邪剑谱》的**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杨莲亭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林师弟你确定要我说?这个秘密,你爹或许早就知道,但他却没因此练成辟邪剑法,甚至宁死也不愿说,为的就是要保住你林家的这个秘密。”

    林平之眉头一皱,半响,坦然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师兄,请说。”

    杨莲亭道:“好!”一顿,道:“这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只我一人,但知道的人屈指可数。此秘密,也是我妻子告诉我的。”

    “果然,她知道《葵花宝典》的秘密。”

    “她果真知道《辟邪剑谱》的秘密。”

    闻言,岳不群和林平之脑海中俱是浮现出东方不败的影像。

    杨莲亭继续道:“《葵花宝典》是由前朝一位宦官所创……”

    宦官?

    岳不群和林平之齐齐一怔。

    “《葵花宝典》本一直珍藏在皇宫之中,靖难之役之后,建文帝朱允炆在一名心腹宦官的护送之下逃出皇宫。而那名宦官就是第一任锦衣卫指挥使。《葵花宝典》便是在那时被带出皇宫。最后落在了莆田少林寺…………”

    而后,杨莲亭便将《葵花宝典》如何被华山派所得,林远图将其更名为《辟邪剑谱》等事情一一道出,却是与杨不离所说一致,只是更加详细一些。

    杨莲亭道:“我猜想,你曾祖应该本就是永乐帝朱棣的心腹。暗中追查建文帝下落的。至于《辟邪剑谱》或者说《葵花宝典》的秘密,其实我方才已经说了,这是前朝一名宦官所创,宦官是净了身的太监,是以这门功法不是什么人都能练的。因为,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闻言,众人齐齐一怔,心中掀起波涛骇浪。有些难以置信。

    杨莲亭看向林平之,道:“你并非是林远图的血脉,你的祖父是你曾祖收养的。至于林远图是为了练《辟邪剑谱》而自宫,抑或他本来就是朱棣的心腹太监,这件事我就不清楚了。现在,林师弟你明白为何你父亲或许知道这个秘密,武功却平平,以及他宁死都不说的原因了吧?”

    听罢。林平之还有些失神,半响没能从中回过神来。

    过得一会儿。林平之深吸一口气,对着杨莲亭深深一辑,道:“多谢师兄为平之解惑,小弟感激不尽。”

    杨莲亭又看了看岳不群,道:“所以大师兄是不会练辟邪剑法的,不说林震南不会说出这个秘密。即便大师兄知道,他宁死都不会去练的。”

    闻言,宁中则叹息一声,瞥了岳不群一眼,喃喃念道:“冲儿!”心中愧疚。

    岳不群皱眉道:“可他的剑法又是从哪学来的?若是来路正明。他为何不敢据实以告?”

    杨莲亭道:“这事弟子已经有些眉目,但……还不敢肯定。”

    岳不群惊异道:“噢?他的剑法到底从何学来?”

    杨莲亭眉头一皱,道:“弟子也只是猜测,尚未求证。不过我相信大师兄的为人,大师兄既然不愿说,自然有他的苦衷。弟子也不便背后臆测。”一顿,又看向杨不离,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大师兄的下落,尽早治好他的病。杨师叔,请继续。”

    见杨莲亭竟不说出令狐冲的剑法到底从而学来,岳不群顿时心中不悦。

    林平之则是心中暗道:“这才是真正的君子之风。”随即又瞥了岳不群一眼。

    然而,听得杨不离说到王家人因为将《笑傲江湖》曲谱误认为《辟邪剑谱》,打伤了令狐冲,林平之顿时心中一跳。

    他因为在岳不群面前发过誓,是以就连对王元霸也没透露关于杨莲亭的事情。

    否则的话,再借王元霸几个胆子,也不敢动令狐冲一根寒毛。

    而他跟岳不群一样,本以为令狐冲的剑法是杨莲亭所教,当时甚至心想若是杨莲亭肯教他这门剑法,他报仇的机会则会更大。但令狐冲亲口承认剑法并非杨莲亭所教,又不肯说出剑法来历。林平之才不由心生怀疑。

    他两个表兄弟去令狐冲房间搜剑谱一事,林平之事先并不知情。但当众人都说曲谱是剑谱的时候,林平之也是惊疑不定。

    这时,见杨莲亭眉头一挑,冷哼一声。林平之顿时硬着头皮,上前惶恐道:“师兄,这事是个误会,我外公也不知你和华山派的事情。否则的话,外公是绝不敢伤了大师兄。”

    杨莲亭道:“欺软怕硬!王家也就这点出息,十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岳不群道:“这事王家确实理亏,可令狐冲也有责任,他不通音律,却随身带着一本曲谱,惹人生疑在所难免。”

    杨莲亭道:“那曲谱是刘正风与曲洋所合编,也是他二人赠给大师兄的。他才不好直言为自己辩白。”(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一章 代女谢罪

    岳不群道:“这事王家确实理亏,可令狐冲也有责任,他不通音律,却随身带着一本曲谱,又惹人生疑在所难免。”

    杨莲亭道:“那曲谱是刘正风与曲洋所合编,也是他二人赠给大师兄的。他才不便之言为自己辩白。”

    令狐冲不通音律,与他相熟之人自然知道,但王家中人又怎会知道?岳不群这话虽是为王家开脱,但却欲盖弥彰,暴露了他自己因此怀疑令狐冲的事实。

    岳不群冷哼一声,道:“一朝说假话,一世无人信。谁让他平时劣迹不少。”

    杨莲亭自然知道岳不群城府深沉,但外宽内忌,疑心病重。

    当然,此事,令狐冲却是也有些责任。岳不群非真君子,令狐冲也同样有不少缺陷。

    平时,令狐冲就没些正经,贪杯好赌,也曾逛过勾栏瓦舍。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岳不群尚能容忍。谁让华山派人才凋零,除了杨莲亭,众多徒弟之中便属令狐冲最为出众。当年若非杨莲亭先经商后出仕,令华山派实力日涨,名声大震,岳不群恐怕还会在江湖之上四处寻找可造之材收为弟子。

    当然,众多弟子之中还有一个东方柏不输于令狐冲,品行性情也讨岳不群喜欢,就是年纪尚小。而如今新入门不久的林平之说来也比较合岳不群心意。

    但终究还是令狐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高了一些,毕竟养了十多年,知根知底,付出的感情自是多了些。

    只不过,这最近一年来,令狐冲闯祸不少。

    唯一做的一件侠义之举。便是从田伯光手里解救了仪琳,但令狐冲还是犯了嘴贱的毛病,来了个群嘲,得罪了不少人。要不是他救了仪琳,单单他骂了定逸一事,定逸怎会绕过他?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杨莲亭以前惹下的祸事也不少,宁王朱宸濠,任我行,无为老祖,皇帝朱祐樘、张皇后。这些人对华山派来说都是一些天大的祸事。但杨莲亭有担当,有福同享,有难一人承担。宁可自己背上‘不忠不孝’、‘背叛师门’的罪名来保全华山派。

    而令狐冲却是屡教不改,顶着华山派大弟子的名头到处闯祸,闯的祸最后还让他这个师傅背黑锅。擦屁股。一而再,再而三的损了他这个师傅和华山派的名声。

    但令岳不群猜忌令狐冲的最终原因,还是因为一连串的巧合和误会,才会导致师徒之间出现了信任危机。

    杨莲亭没再这继续深究这个问题,而是让杨不离继续讲述。

    当听得绿竹翁的姑姑一人又弹又吹,奏出《笑傲江湖》曲子之时,杨莲亭赞叹道:“上次我回华山之时,翻看过那曲谱。此曲极难。乃是改编自《广陵散》,非音律造诣极高者无法演奏。这位婆婆竟能一人抚琴又按箫。却是个高人。”

    上次在思过崖,杨子衿和陆青青翻箱倒柜之时,搜出了那边曲谱,杨莲亭翻看过一次就全记下了,他精通音律和各种乐器,自然知道这曲子的难度。更是从中看出这曲子是改变自《广陵散》。

    曲洋为寻找《广陵散》的曲谱,连掘了二十九座晋以前的古墓,才在蔡邕的墓里发现到。

    可杨莲亭早在多年前便已得到了《广陵散》,还是别人送给他的。而这人还是朱宸濠。

    当年朱宸濠妄图与杨莲亭和解,将家传的旷世宝琴‘飞瀑连珠’赠给杨莲亭。还附送了三卷初代宁王朱权编纂的古琴谱集《神奇秘谱》。其中便收录有《广陵散》的曲谱。

    闻言,宁中则点头道:“不错!那曲子美妙非常,令人心驰神醉。那位婆婆的琴箫绝技也是高明无比。”

    随后,杨不离继续说到令狐冲此后二十余日都去绿竹巷学琴,杨莲亭不由心中嘀咕道:“这小子竟然转性了。”

    接着,岳不群继续讲述他们离开洛阳之后,在开封朱仙镇的杨将军庙遇到了桃谷六仙中的五兄弟,从他们口中得知了被宁中则一剑刺穿胸膛的桃实仙竟然没死。

    之后,岳不群和宁中则跟踪着桃谷五仙,亲眼看到了杀人名医平一指将桃实仙开膛破肚,接驳经脉。

    说到桃谷六仙,想起当日宁中则差点被分尸,岳不群犹有后怕的感叹道:“那日,真是险之又险,你师娘差点就被桃谷六仙给所杀。”

    宁中则点头道:“是啊!当日若不是冲儿及时出言喝止,我恐怕就……”

    闻言,杨莲亭冷冷的扫了杨不离一眼。

    杨不离心中一惊,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心知杨莲亭是在怪他为何没将此事禀报与他,但当着岳不群和宁中则的面,他没说出是东方不败让他隐瞒下此事来为自己解释。

    杨莲亭站起身,走到岳不群和宁中则面前,一辑到地,道:“师傅、师娘,桃谷六仙到华山一事,却是子衿和青青那两丫头闯的祸。弟子,代她们向师傅师娘赔罪。待到广东之后,必让她二人亲自向师傅师娘谢罪。”

    岳不群和宁中则顿时一愣。

    宁中则道:“乐儿,这……这是怎么回事?”

    杨莲亭苦笑道:“此事说来也是弟子的错。定逸师太的弟子仪琳,是我妻子失散多年的妹妹,不久前刚刚相认。仪琳因为大师兄在衡阳对她的救命之恩,对他生了情愫,小白见她因此终日茶饭不思,日渐憔悴。便抓了田伯光,威胁他到华山将大师兄带去恒山见仪琳。而弟子上次北上路过恒山得知此事之时,弟子说:如今田伯光未必会是大师兄的对手。而在弟子离开恒山之后,青青和子衿两个丫头在恒山结识了桃谷六仙。桃谷六仙武功虽强,但头脑愚钝,被青青和子衿两个丫头所骗,指使六人到华山去抓大师兄。却没想到闯了这么大的祸。”

    岳不群和宁中则等人听得惊愕不已。

    令整个华山派如临大敌的桃谷六仙事情,竟然只是两个小丫头的恶作剧。

    岳不群脸色怪异。他怎么也没想到真相竟然又是因为令狐冲招惹回来的情债,这么简单和离谱。他堂堂华山派掌门,竟然差点栽在了两个小丫头的一场恶作剧里。

    杨莲亭道:“弟子一定亲自将桃谷六仙抓来,向师傅师娘磕头赔罪。”

    宁中则道:“罢了!罢了!小孩子不懂事。这事就这么算了,日后别再提了。”

    岳不群眉头一皱,默然的点了点头。

    此事。就算他想追究也追究不了,幕后的主使者是杨莲亭的妻子和女儿,他还能怎么追究?

    杨莲亭道:“如今最要紧的是找到大师兄,治好他的伤,否则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弟子这辈子都于心不安。”

    岳不群一摆手道:“这是他自己招惹来的风流债,与人无尤。”

    接着,岳不群继续口述着平一指亲身前来为令狐冲诊断,自称是受人所托。还命令桃谷六仙随行保护令狐冲。

    而在当日。陆续有各路帮派人士奉上厚礼给令狐冲。

    之后,还有一位名为祖千秋的落魄书生,偷了其好友老头子为医治女儿而耗费多时准备的‘续命八丸’,以品酒为名,混在酒中,骗了令狐冲喝下。

    而在当夜,老头子将令狐冲掳走,想放光了他的血给其女儿喝。

    但祖千秋及时赶到。附耳在老头子耳边说了一阵私语,那那老头子当即又惊又恐的放开了令狐冲。甚至对着他认错。

    而得知‘续命八丸’是老头子为治疗女儿所准备的令狐冲,则是趁机绑了祖千秋和老头子,进入闺房之中,割了自己的手腕,放血喂给老头子的女儿老不死喝。

    这时,待得岳不群述说完。杨不离插口道:“当夜,令狐师侄被老头子掳走之前,灵珊师侄和林师侄还受到了袭击。袭击她们的是漠北双雄。这二人塞外漠北有两名凶名赫赫的巨盗,一个叫白熊,一个叫黑熊。”

    杨莲亭眼中寒光一闪。道:“漠北双雄?好几年前我就听说过了,传言二人拦路抢劫之时,倘若事主自己携货而行,漠北双熊不过抢了财物,倘若有镖局子保镖,双熊往往将保镖的煮吃了。可惜,我当年几次去漠北都没遇上这两恶贼,否则,哼……”说着,看向岳灵珊,问道:“他二人为何袭击珊儿和林师弟?”

    闻言,岳灵珊脸色忽变得涨红,眼中泪光隐隐。心中既是愧疚,又是委屈。林平之同样也是神色有异。

    在众人怀疑令狐冲偷拿了林家的《辟邪剑谱》之时,岳灵珊却是相信令狐冲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在当夜和林平之在岸上谈话,问他是否对令狐冲存有疑心。

    岳灵珊本意是想在林平之面前帮着令狐冲维护几句。却没想到两人话说一半之时,便被人打断。

    当时,华山派坐船旁的一艘船中传出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喝道:“不要脸的狗男女!胡说八道。令狐冲是英雄好汉,要你们甚么狗屁剑谱?你们背后说他坏话,老子第一个容不得。”

    这几句话声闻十数丈外,不但河上各船乘客均从梦中惊醒,连岸上树顶宿鸟也都纷纷叫噪。

    跟着那船中跃起一个巨大人影,疾向林平之和岳灵珊处扑去。

    好在林平之武功大进,在第一时间护住了岳灵珊,而岳不群也及时出手援救。

    后来又冲出来的那人一同党。

    二人见势不对当即便欲退去,却被暗中保护华山派的护卫合力擒拿,最后被岳不群给击杀,除了这两恶盗。

    现在,从杨莲亭口中得知了《辟邪剑谱》的秘密之后,岳灵珊和林平之已经知道令狐冲是受了冤枉。

    而岳灵珊愧疚之余,也是委屈不已。

    她若真背后说令狐冲坏话也就罢了,可她没有,但漠北双熊这么一喝,当时附近的人几乎都听到了,令狐冲也不例外。

    在那之后,她更是明显的感觉到令狐冲也因那人的一句大喊,认为自己说了他的坏话,怀疑他拿了《辟邪剑谱》。(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二章 勾结妖邪

    此时,在杨莲亭这个兄长面前,有一说一的岳灵珊也将自己心中的委屈坦诚相告。

    岳灵珊察觉到了岳不群和众师兄弟们对令狐冲的怀疑,子不言父过,她不好指责自己父亲,但她却不想林平之也对令狐冲有疑心,才有了当夜两人那场谈话。谁料被人打断,还被曲解污蔑。

    令狐冲是傲气的人,所以当他察觉出岳不群和师兄弟们对他的疑心,他也不屑去解释。

    然而,岳灵珊也有她的傲气。

    当察觉出令狐冲之事后也认为她在他背后说他坏话之后,岳灵珊也既是委屈又是气愤,也不屑去向令狐冲解释。

    见岳灵珊都快掉下眼泪,杨莲亭当即微微一笑,柔声道:“珊儿你说的没错,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大大方方摊开来说是对。这事只是个误会,珊儿别往心里去,等师哥见了大师兄,我会说他的。只不过……”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虽然是有点傻,有点天真。但杨莲亭很欣赏岳灵珊这样像宁中则一样直爽磊落,爱憎分明的性子。

    只不过,这样一个误会都让岳灵珊受了不小的委屈,那遭到自己师傅和众人怀疑的令狐冲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就更多了。

    连岳灵珊都看得出岳不群对令狐冲存有疑心,那其他人呢?尤其是令狐冲自己,更是能察觉得到岳不群和师兄弟们的态度。

    “只不过,大师兄这些日子受的委屈恐怕比珊儿你要多得多,你也体谅下他。”

    闻言,宁中则眼中满是愧疚,暗叹一声,瞥了自己的丈夫一眼。

    岳不群则是脸色一僵。

    见此。善于观颜察色的杨不离当即转移话题,继续开口讲述。

    听得五毒教教主蓝凤凰之名,杨莲亭眉头一挑,问道:“蓝凤凰?她当上五毒教教主了?”

    岳不群当即冷哼一声,脸色不太好看。

    见此,杨莲亭便知道。岳不群估计在蓝凤凰手上吃了亏,十九是中了她下的毒。

    岳不群问道:“乐儿,你是否认识蓝凤凰这妖女?”

    杨莲亭愕然道:“她提我了?”一顿,又道:“算是认识吧!”却是微微有些尴尬。

    哪怕过了快十年了,对于蓝凤凰这个女子,杨莲亭却是记忆犹新。

    当年,他在会场外遭灵雎袭击,身中三种剧毒,若不是他以‘冬蛰’之法拖延。他估计就等不到落尘找回解药了。在那之后,东方不败深怕同样的事再次上演,便想法设法,最后想到了五毒教祖传秘方所酿‘五仙大补药酒’喝了之后能百病不生,诸毒不侵,更能陡增十余年功力。于是便向当时的五毒教教主拿了‘五仙大补药酒’让雪千寻带给杨莲亭。

    也是因此,杨莲亭才能在短短两年与内功一道追上了岳不群这等高手。

    当然,当时杨莲亭不知道这事是东方不败在背后为他护驾保航。那时他在事后只知道‘五仙大补药酒’是从五毒教要来的。是以当年去云南之时。便曾与落尘和雪千寻去过五毒教。

    当时的蓝凤凰还不是五毒教教主,只是一个妙龄女子。

    杨莲亭却没想到与蓝凤凰吃吃烧烤。唱唱歌,这女子就莫名其妙的说要嫁给他。之后又莫名其妙的被点苍派柳叶剑江飞虹当成情敌,硬是要跟他作生死决斗。蓝凤凰更大胆的是在事后既然对他和雪千寻三人下毒,若非他喝过‘五仙大补药酒’的话恐怕就是会被蓝凤凰放倒,之后被她逼婚了。

    这件事最后若不是当初的五毒教教主下令将蓝凤凰囚禁,杨莲亭恐怕都摆脱不了她。

    想到这件令他吃瘪的陈年旧事。杨莲亭不由微微苦笑。

    杨不离继续说道:“蓝凤凰以秘法用水蛭吸了几名苗女的血转输给令狐师侄。”

    杨莲亭脸色一变,道:“胡闹!每个人的血型不同,岂可随便用他人的血。而且五毒教的人日夕和奇毒之物为伍,饮食中也含有毒物,她们的血液自然不会干净。五毒教。让她们下毒杀人还行,治病救人连个江湖铃医都比不上。”

    闻言,宁中则愁眉愈深。

    待听到林平之见余沧海受七名左道之士围攻,竟然挺身而出,不能旁人杀余沧海之时,杨莲亭不由讶异看向林平之,随即眼露赞赏,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便听得岳不群和宁中则述说令狐冲在三山五岳的各派人士的邀请之下去了五霸岗,而那些人或请名医,或觅药材,欲帮令狐冲治病。

    仇松年、严三星、桐柏双奇、黄伯流、司马大……

    听得一个又一个名字,杨莲亭不由眉头一皱。

    这些人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善类,更有一些是打家劫舍、女干淫掳掠的匪类。

    岳不群冷哼道:“令狐冲行事鲁莽任性,不顾前,不顾后,眼见这些人对他好,便跟他们说甚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将我华山派门规抛之脑后。”

    杨莲亭一顿,道:“这……大师兄怕是不知道这些人的底细。”

    岳不群冷冷道:“他不知道?我和你师娘可是提醒了他的。可几口**汤灌下去,他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更不把我和你师娘放在眼里。”

    **匪类、勾结妖邪。

    仅此这一条,哪怕当时岳不群当场一剑杀了令狐冲,武林正道之中也无人可指责于他。

    尤其令狐冲还是当着岳不群这个华山派掌门兼师傅的面与左道之士称兄道弟。

    这事传了出去,华山派即便不会名声扫地,岳不群自己都觉得颜面无存。尤其嵩山派对华山派虎视眈眈,正愁找不到借口对华山派发难。令狐冲却自甘堕落与妖人为伍。若不是对令狐冲知根知底,岳不群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嵩山派的奸细,故意在给华山派惹麻烦。岳不群当场就拉着宁中则等人走了。

    而杨不离早已察觉到三山五岳的人对令狐冲无事献殷勤之事极为反常。派人手去收集消息。在当日才打听到了三山五岳的左道之士之所以千方百计讨好令狐冲,想方设法治好他的病,却是因为都收到了日月神教圣姑任盈盈钟意令狐冲的消息。

    闻言,杨莲亭当即眉头一皱。

    岳不群任由令狐冲自生自灭,但杨不离和一众护卫等人却不敢,留下了两名护卫暗中保护着令狐冲。

    杨莲亭顿时让杨不离将两名护卫叫进来。

    可两名护卫却是只回来了一名。另一名至今还未归来,生死未知。

    听得杨莲亭询问,这名护卫当即便当日五霸岗之事详加述说。

    随后,便听得护卫说到五霸岗的那些人不知为何接二连三的离去,剩下令狐冲一人。而令狐冲病发晕了过去,两名护卫本欲现身将令狐冲带走,但在当时五霸岗又来了一个身着淡绿衣裙,头戴帷冒,抱着一把瑶琴。看不清容貌的女人。

    “淡绿衣裙、帷冒、瑶琴……”

    闻言,杨莲亭脑海中当即浮现出任盈盈的影像。

    护卫继续说道:“那女人走到令狐公子旁边,蹲伏下身,我二人见她伸出手为令狐冲号脉,便静观其变,未对这女人出手。那女人还自言自语说了一些话,但她说得小声,我们又离得远。没能听清……之后,那女人在草棚之中弹了一曲似有宁神之效的曲子。不多时,便见令狐公子幽幽转醒,之后少林和昆仑派的……”

    听得出身少林的辛国梁、易国梓和昆仑派的谭迪人到五霸岗上,而令狐冲阻拦他们冲撞草棚之中的任盈盈,还称呼任盈盈为‘婆婆’。杨莲亭当即一怔,随即道:“婆婆?原来洛阳绿竹巷中绿竹翁称为‘姑姑’的那个婆婆就是任盈盈。她是日月神教圣姑。而非真是绿竹翁的姑姑。大师兄。哎……被任盈盈骗得团团转。”

    听得护卫继续述说,令狐冲与三人起冲突,一剑伤了易国梓,吓退易国梓和辛国梁。杨莲亭又问道:“是易国梓先向令狐冲出手和出言相讥的?”

    护卫回道:“是的!”

    杨莲亭点点头,道:“继续说。”

    易国梓和辛国梁败退之后。那昆仑派的谭迪人却是见令狐冲已身受重伤,虽然剑法精妙,但只须再挨得片刻,不用相攻,令狐冲自己便会支持不住。想要捡便宜。更无耻的想让令狐冲跟他比一下拳脚上的功夫。

    当时,闻言,令狐冲便挺剑往谭迪人肩头刺去。岂知剑到中途,手臂已然无力,当的一声响,长剑落地。谭迪人趁机一掌重重拍正在令狐冲胸口。打得令狐冲喷出一大口鲜血。

    见此,这名护卫当即果断出手,开枪杀了谭迪人。

    但也因此暴露了两人。

    之后两名护卫向令狐冲表明了身份。

    杨莲亭问道:“那后来呢?”

    护卫回道:“后来那名女子说她不想见任何人,让令狐公子赶我们走。”

    岳不群插口骂道:“他这是鬼迷心窍!”

    护卫继续道:“当时我和十一离开了那女人的视线之后,十一便让我先将消息带了回来,而他则是回头继续追踪着令狐公子。之后……就再没十一的消息。”

    岳不群道:“当时,我和你师娘和杨师叔知道消息之后,便一路追了过去,半路上遇到了少林寺的方生大师。从他口中得知,他们跟令狐冲和那魔教妖女交过手,令狐冲不但伤了方生大师,还和那妖女杀了易国梓、黄国柏,辛国梁和觉月……当我们按方生大师所指方向赶过去时,已不见了令狐冲他们的踪迹。”

    杨莲亭暗叹一声,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

    结交匪类,和日月神教圣姑混在一起,还杀了少林寺的人。

    这三件事,一旦传了出去,正道门派恐怕都容不下了令狐冲了。

    但,容不下就容不下。

    只要有他在,足可保令狐冲平安!

    可令狐冲到底去哪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三章 华山丫鬟

    杨莲亭看向杨不离,问道:“此后就没打探到其他消息么?”

    杨不离道:“在令狐师侄失踪之后,不离第一时间便派出人手搜寻,到今日为止,尚未半点消息。”

    闻言,杨莲亭眉头紧皱。

    任盈盈打什么算盘,杨莲亭猜不到,但令狐冲如今有伤在身,若不及早医治,恐怕有性命之忧。

    杨莲亭又将当日跟随岳不群几人一起前去的护卫叫了进来。详加询问他们追踪检查的一切蛛丝马迹。

    杨莲亭问道:“十一没有留下半点讯息?在现场也没找到弹头?”

    护卫点头回道:“是的!我们寻遍了五霸岗,都没找到十一的踪迹,在那现场也没找到弹头。”

    杨莲亭又问道:“附近可有血水滩迹或焚烧过的痕迹?”

    日月神教有‘化尸水’,若是十一被任盈盈灭口之后毁尸灭迹也是可能的。

    护卫摇头道:“我等也有怀疑过十一遇害之后被毁尸灭迹,但勘察之后并非发现到化尸之后遗留的痕迹。”

    然而,这些护卫武功虽不算高强,但枪法俱是出众,而且精通侦查和反侦察,若那护卫没死,这么多天了,不应该没有半点音讯传回。

    杨莲亭沉吟半响,又问道:“除了易国梓的手腕有剑伤之外,四人死因皆非剑法所致?”

    护卫回道:“是的!我等当日便验过尸。四人并非死于剑伤,除了易国梓的手腕,四人身上根本就无剑伤。”

    宁中则插口道:“易国梓四人确非冲儿所杀,当时方生大师也亲口说了四人是死在那妖女手上的。”

    杨莲亭道:“易国梓四人被杀,方生不可能视若无睹。方生武艺高强,以任盈盈的武功。单打独斗尚且不是方生的对手,以一敌五毫无胜算,更别说反杀四人,打伤方生。”

    岳不群惊异道:“乐儿,你怎知任盈盈的武功如何?”

    杨莲亭道:“上次弟子回洛阳之时,任盈盈暗中跟踪我。在陆家故居被护卫所伤。”一顿,继续道:“任盈盈跟她母亲长得极像,当时我认出了她,就救回了她一命,事后放了她离去。”说着又叹道:“如果不是我任她离去,大师兄就不会遇到她了。”说完,又心想:“若不是任盈盈,令狐冲在洛阳被王家冤枉之时,也无法洗脱清白。”

    岳不群顿时骂道:“糊涂!她是魔教妖女。你怎能放虎归山?”说着一顿,一瞥杨莲亭,见他并未因此生气,便叹息一声,道:“乐儿,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仁慈。当年在黑木崖下,你一时心软放走了她的母亲。如今又……哎……”

    杨莲亭道:“大丈夫恩怨分明,我虽与任我行有私仇。但这跟他的妻儿无关。”

    岳不群道:“她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教妖女,你即便杀了她,也是为武林除害。”

    杨莲亭默然未言,他只与任盈盈见过一面,说不上有什么多大的好感,但印象也不坏。他也不会单凭一面之缘就对一个人妄下定论。

    他对任盈盈了解不多,这人是善是恶,他当时也看不出。即便是现在,也没有因为任盈盈和令狐冲一起杀了少林寺的人就武断的认为她是十恶不赦。

    有时候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的事情都未必是真相,更何况是道听途说。

    诚然。任盈盈武功路数乍一看狠辣无情,但这是因为她所学武功出自日月神教,这些东方不败多多少少也是会的。日月神教出身的人要是学了一身中正平和、光明正大的武功才是怪事。

    正道中人与日月神教中人碰头,拔剑相向,杀个你死我活是很正常的事情。相反,能和和气气,相安无事才是反常。

    当然,杨莲亭也不会天真的以为任盈盈是多么纯真善良的小女孩。

    但最起码现在值得庆幸的事情,是任盈盈和令狐冲一起杀了少林寺的人,而不是少林寺的人杀了令狐冲和任盈盈。

    思虑半响,杨莲亭又道:“易国梓四人虽是少林弟子,但也不会一个轮着一个的上前送死。不说大师兄受任盈盈所骗,不知她身份,即便大师兄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以他的性情,决计不会看着四个大男人围攻一个女孩子而袖手旁观,更别说任盈盈对他还有恩。”

    闻言,宁中则点了点头。

    知子莫若母。令狐冲性情如何,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杨莲亭继续道:“可四人身上既无剑伤,那便说明大师兄并未出手伤到他们,而且大师兄身受重伤,即便和任盈盈联手,也应该不是方生五人的对手才是,怎么反倒是方生败退?”说着看向杨不离,问道:“当时,方生伤了哪里?伤势又如何?”

    杨莲亭回道:“胸口有血迹,是被利器刺伤,但血留不多,应当刺之不深,观其神情面色,伤势似乎也并不严重。”

    杨莲亭道:“噢?胸口被刺伤?”一顿,又问道:“当时方生可与你们折道而返,一起去追大师兄?”

    杨不离摇头道:“没有。”

    杨莲亭问道:“少林寺此番死了四人,事后可有传出什么消息?”

    杨不离道:“没有!”一顿,道:“或许是少林还未下决断,又或者消息还未传到这里来。”

    杨莲亭又问道:“你们遇到方生之时,他的神情语气是如何的?”

    闻言,岳不群思虑半响,皱眉道:“乐儿你这一问起,为师现在想想,也觉得那日方生的神情却是有些反常。按说易国梓、黄国柏四人被令狐冲和任盈盈当着方生的面所杀,他怎会善罢甘休?倘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而令他敌不过令狐冲和任盈盈二人联手狼狈而逃,即便他修养再深,也应该会有些许恼怒愤恨之色才是。可那夜方生的神色平静,这……”

    宁中则惊道:“难道乐儿怀疑方生他……”

    杨莲亭摇头道:“这事哪怕传出去也是少林占了道理,方生如果真杀了大师兄和任盈盈的话。也没必要遮遮掩掩,欲盖弥彰。”

    闻言,岳不群顿时问道:“方生会不会是忌惮乐儿你和冲儿的关系?”

    杨莲亭点了点头,道:“有可能!方证和方生都远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尤其方证是深藏不露,不见兔子不撒鹰。如果他猜到我和我们华山的一些事情的话。也实属正常。如今大秦强而明廷弱,方证不会看不出来。这样一来,方生反倒更不会杀害大师兄,倒是有可能因为忌惮我而不敢对大师兄下杀手。”一顿,道:“大师兄身受重伤,而凭任盈盈的武功也不应该是方生的对手。但方生因为不敢对大师兄下重手,畏手畏脚之下才会让任盈盈有机会杀了易国梓四人。所以,当时应该不是方生不敌而受伤败退,而是他手下留情放了大师兄一马才是。”

    听着杨莲亭的分析。岳不群几人不由点了点头。

    杨莲亭道:“是与不是,便看少林寺事后的反应了。若少林寺隐瞒下此事,息事宁人,不向大师兄问罪,那这事的真相便与我所说的差不了多少。”

    杨不离道:“不离即刻派人去少林打探此事。”

    杨莲亭点头道:“稍等,待我写封书信,你派人直接前给方证送去。即便方证事先没有息事宁人的打算,也要让少林将此事化小。”

    岳不群插口道:“乐儿。令狐冲和任盈盈一事已传得武林皆知,他勾结妖邪的罪名已被坐实。即便少林不追究,也于事无补了。更何况……更何况为师早已传信各大门派,明言已将令狐冲……逐出华山派了。”

    杨莲亭惊道:“师傅,你已经将大师兄逐出师门了?”

    岳不群道:“他当着我和你师娘的面,**匪类,与妖人为伍。这事江湖人尽皆知,我若不如此,我华山派的声誉岂不因他一人而尽毁?”

    杨莲亭沉吟良久,叹息道:“大师兄确实有错,错了就要受罚。但最要紧的是知错能改。至于逐出师门一事,弟子不也是被‘逐出师门’了吗?只要大师兄肯改过,希望师傅能让他重归师门。”

    岳不群皱眉道:“刘正风未曾出卖过正道,可他就因为与曲洋结交,差点被嵩山派灭门。虽有乐儿你出手相助,但莫大先生为了保全衡山派名声,也不得不将其逐出师门。虽说令狐冲是被任盈盈所骗,可也要武林正道相信,尤其嵩山派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杨莲亭道:“师傅,你也曾说过:形势比人强!形势就是正义!如今形势不同了,除了猜不透用意的嵩山派,就连少林都不会轻易与华山派为敌了。除少林武当,五岳剑派之中恒山、衡山与我华山交好,泰山派天门道长虽嫉恶如仇,但也非不讲道理之人,大师兄和任盈盈……”说着,杨莲亭一顿,忽然眼前一亮,脱口道:“有了!”

    闻言,岳不群和宁中则顿时眼露疑惑。

    杨莲亭笑了笑,问道:“师傅、师娘,可还记得当年在黑木崖下,弟子和任我行打的赌?”

    打赌?

    岳不群眉头一皱,随即神色变得愕然。

    杨莲亭和任我行打赌一事,岳不群怎会忘记?当时他和宁中则等人可是吓得心惊胆跳。

    杨莲亭笑道:“当年,任我行妄言说要在一月之内灭我华山派。弟子与他打了个赌,赌他没本事在一月之内灭我华山,若他输了,他的女儿就给我华山派做丫鬟。这事,当时五岳剑派各个掌门也都在场。任盈盈是任我行的女儿,如今都过了十余年了,这赌约可是弟子赢了。如此一来,任盈盈就是我华山派的丫鬟,与大师兄一事,大可推说是丫鬟与少爷之间的风流韵事。传出去,不但不会有损我华山声誉,反倒添了我华山威名。”

    闻言,岳灵珊‘噗呲’一笑,拍手叫好道:“二师哥这办法好!哈哈……魔教圣姑是我华山派的丫鬟。”

    岳不群脸色顿时变得怪异。

    这事若真这样推说,华山的威名是添了,可祸也不小。任盈盈怎么说都是日月神教的圣姑,被华山派说成是丫鬟,日月神教不发疯报复华山派才怪。(未完待续。。)

    ps:  年尾事多,真心抱歉。

第两百五十四章 巧遇东方

    为令狐冲善后的办法虽有了,但杨莲亭却还分析不出令狐冲到底到哪去了,若是不能在三月之内找到并治好他的伤,令狐冲恐怕性命难保。

    看着杨莲亭皱眉苦思,宁中则言道:“乐儿,你连日赶路来此也累了,先歇息歇息吧!”

    闻言,杨莲亭点了点头,一顿,道:“师娘,麻烦你拿套大师兄的衣裳给弟子。”

    宁中则道:“好的!师娘这就给你拿去。”

    待得拿到令狐冲的衣裳之后,杨莲亭当即沐浴更衣,稍稍易容修饰,摇身一变,变成了令狐冲。

    单单外表,即便是宁中则等人恐怕都分辨不出真假。当然,杨莲亭的气质神态与令狐冲截然不同,若不刻意隐藏,并模仿令狐冲的言行举止,却是瞒不过一些亲近之人。

    杨莲亭连夜便派人送信去少林寺。

    虽然有杨莲亭为令狐冲辩白,证明了令狐冲没有偷练《辟邪剑谱》,但因为之前令狐冲结交匪类一事,以及令岳不群一而再的被削了脸面,岳不群对令狐冲依旧心生不满。

    但岳不群也知道杨莲亭一日不找到令狐冲便一日不会南下,而且他也不想在人前表现得太过薄情寡义,对令狐冲的生死置之不顾。是以华山派一行人也停留了下去,未再继续南下。

    “师傅,师娘。”

    ‘令狐冲’走到岳不群和宁中则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翌日,华山派众弟子对‘令狐冲’的归来是又惊又疑。毕竟,岳不群已经将令狐冲逐出师门,而且还放了狠话。如今‘令狐冲’竟然敢出现在岳不群面前,众人一时间都不由为其捏了一把冷汗。

    然而。众人设想中的岳不群怒斥令狐冲,乃至拔剑相向的局面俱是没有发生。

    却是只见岳不群和宁中则二人点了点头,面上无悲无喜。

    众人一愣,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错过了什么吗?师傅竟然已经原谅大师兄了?”

    “师傅、师娘。”

    劳德诺眉头一皱,眼中尽是疑惑,走上前对着岳不群、宁中则行了一礼。接着又对着‘令狐冲’行礼道:“大师兄。”说完又狐疑的看了看‘令狐冲’。

    杨莲亭嘴角一勾,对着劳德诺一点头。

    劳德诺问道:“大师兄气色不错,难道大师兄的伤已经好了吗?”

    杨莲亭道:“是的!是平大夫请了几位前辈联手治好了我的伤。”一顿,感叹道:“这一次,我令狐冲得以活命全靠平大夫废寝忘食、恶心沥血想出了医治我的方法,这个人情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噗呲!”

    听得‘恶心沥血’这个不伦不类的四字,岳灵珊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杨莲亭不但模仿了令狐冲的声音语气,还故意挤眉弄眼,装得吊儿郎当的模样却是像极了令狐冲。倘若不是她早知实情。恐怕岳灵珊都认不出这人是杨莲亭。

    劳德诺微微一笑,随即又眉头一皱,狐疑的看了看令狐冲和岳灵珊,心想:那个一见到岳灵珊就黯然神伤的令狐冲什么时候又变回晒脱不羁了?

    众弟子亦是心有疑惑,不知道为何之前恨不得亲手杀了令狐冲清理门户的岳不群,怎么就突然原谅了令狐冲?

    稍后,华山派众弟子被留在了船上,而杨莲亭与岳不群几人却是大摇大摆的到集市中逛了逛。

    杨莲亭假扮令狐冲。除了隐瞒自己的身份之外,自然是想借此打探一下令狐冲的下落。 顺便设下引蛇出洞的圈套。倘若嵩山派的人敢来问罪令狐冲,借此由头对华山派发难,杨莲亭却是要让他们来得回不得。

    招摇过市了大半天,却是没遇上一个‘熟人’上前来打招呼。甚至都没人暗中跟踪着他和岳不群几人。因为在此之前,暗中跟踪的人都早已经被杨莲亭派来保护华山派的护卫给一一剪除了。

    忽然,杨莲亭一怔。猛然停下了脚步。

    岳不群不由心中警戒,下意识的一按剑鞘,顺着杨莲亭的目光看去,却是察觉不到什么异常,当即低声问道:“乐儿。怎么了?”

    杨莲亭摇了摇头,默然未答,径直的快步向前走去。

    岳不群眉头一皱,也不追问,迈开步子,与杨莲亭并肩而行。

    此时,杨莲亭与岳不群等人正前方大约五十丈外,身着锦衣华服,手拿折扇,作男装打扮的东方不败正闲庭漫步般向着他们迎面走来。身边跟着一个身着灰白深衣,头戴四方巾的男子,却是那杀人名医平一指。

    东方不败武功虽高,但眼力却没好到能在五十丈外便一眼认出走在人群之中的杨莲亭。

    但目如鹰隼般锐利的杨莲亭匆匆一瞥便认出了东方不败。

    随着双方的走近,东方不败也看清了她前方的‘令狐冲’和岳不群几人。东方不败顿时一愣,惊疑的看着‘令狐冲’。

    东方不败的神情皆被杨莲亭收入眼中,见此,杨莲亭不由眉头一挑。杨莲亭不认识平一指,见他站在东方不败身后,本还以为是她的心腹下属,但此时却见到这人频频对他隐晦的使眼色,神情却是有些惊恐。

    这时,岳不群先是认出了平一指,轻咦一声,低声道:“竟是平一指!”后定睛一看,看清了男装打扮的东方不败,疑道:“他……是她?”

    闻言,杨莲亭顿时恍然,暗道:“原来是平一指。他以为我是令狐冲。”同时,也明白了东方不败是想带着平一指南下与秦国医师一起为女儿治病。

    待得双方迎头碰面,东方不败当即眼露狐疑,上下打量了下杨莲亭,同时开口问道:“令狐冲,你……”忽然,瞥到杨莲亭如黑宝石一般深邃的眼睛,不由讶异的张开了嘴。

    她和杨莲亭太熟悉了,虽然杨莲亭改装缩骨,但此刻杨莲亭站在她身前之时并未伪装自己与令狐冲截然不同的气质神态。

    此刻,平一指看着‘令狐冲’,心中惊疑不已。

    方才双方走近之时,平一指便看到了‘令狐冲’,他本以为东方不败是不认识令狐冲的,是以使劲的向‘令狐冲’使眼色,让他马上走。谁想‘令狐冲’竟是视若无睹,径直的走上前来。那时,平一指已是心道:“完了!”

    东方不败的武功有多可怕,平一指是知道的。

    碰上了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岳不群、宁中则和令狐冲三人还能活命吗?

    然而,此刻东方不败竟然一语道破令狐冲之名,显然早就认识了令狐冲,或者说是知晓他的容貌。

    虽有平一指在场,但杨莲亭也不顾忌,反正平一指现在已经飞不出他和东方不败的手掌心了,当即问道:“小白,你怎么来了?”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东方不败顿时惊喜道:“莲弟,果真是你!”

    闻言,平一指登时脸色一变,心中掀起波涛骇浪。

    杨莲亭追问道:“小白,你知不知道令狐冲现在在哪?”

    东方不败脸上笑容一窒,随即点了下头。

    此刻,结合东方不败叫出的那声‘莲弟’,平一指已是猜出了眼前的这人不是令狐冲,而是当年天下闻名的逍遥侯,如今名震宇内的秦国天帝杨莲亭。

    可杨莲亭怎么会和东方不败认识?还有岳不群,他可是华山派掌门,与日月神教是死敌,竟然就这么平静的站在东方不败面前?

    “咕噜!!”

    平一指咽了一口口水,此刻他已经惊骇得说不出话来了。

    东方不败看了看杨莲亭,神色有些迟疑,道:“令狐冲现在少林寺。”

    杨莲亭一怔,问道:“少林寺?他被少林寺的人抓去了?”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道:“不是少林寺的和尚抓去的,而是……而是我让十一把令狐冲送去的。”

    闻言,杨莲亭、岳不群和宁中则等人皆是一愣。

    这时,杨莲亭正欲继续追问,却见一名便衣乔装的护卫快步走到杨莲亭身边,低声道:“帝……公子,十一回来了。”

    杨莲亭眉头紧皱,看着东方不败,道:“回船上说。”说着看了看平一指,道:“杀人名医之名早有耳闻,可惜一直无缘一见。如今杨某终于得尝所愿了。杨某当年身中三种剧毒,还是平大夫给配的解药,杨莲亭在此谢过了。”说完便对着平一指作了一辑。

    三种剧毒?

    闻言,平一指顿时一愣,半响,方回忆起了十年前落尘拿着黑木令命他配出解药的往事。

    这么多年来,求他解毒配解药的人多了。

    但身中三种剧毒的却是少之又少,尤其平一指对落尘以身试毒一事印象深刻。(未完待续。。)

    ps:  新年快乐!!

    过年,实在太忙!各位见谅!

第两百五十五章 教主有喜

    落尘找平一指配制解药一事已经差不多过去十年了。

    十年!

    杨莲亭十年前便与东方不败认识了!

    一时之间,平一指心中不由再次掀起波涛骇浪。

    平一指可不是躲在深山老林之中,不知天下事的隐士。他早就听说过杨莲亭的名头了。尤其是平一指看过杨莲亭发表刊印的《药典》,从中获益匪浅,是以早在许多年前就对杨莲亭极有兴趣,一直想见上一见。

    然而,平一指却从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相见。

    此刻,平一指甚至连话都不敢多说,战战兢兢的作辑回礼。因为平一指也不敢确定杨莲亭、岳不群几人是否知道东方不败的真实身份。深怕自己一多嘴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这几年来,平一指都会定期奉命前去为杨子衿诊断,他对杨子衿的病情是最为了解的。单凭这一点,杨莲亭便不介意与平一指长谈一番。

    但事有轻重缓急,此刻杨莲亭更想知道的是东方不败为何要将将令狐冲送去少林寺。

    众人回来船上之后,杨莲亭便命十一将他所知晓的一切道出。

    原来,那日任盈盈以‘不见外人’为由,让令狐冲将十一两人遣回。而十一两人并未听令狐冲的话,而是兵分两路,一人将消息带了回去,十一则是继续暗中跟踪令狐冲和任盈盈。

    而令狐冲却是由始至终都被任盈盈牵着鼻子走,连她的真容都没见到。

    也正是在当时,东方不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十一身边。十一身为杨莲亭的心腹护卫,自然认得东方不败这个主母。十一向东方不败简明的讲述了自己跟踪令狐冲和任盈盈的原由,之后便与东方不败一起继续跟踪着令狐冲和任盈盈。

    闻言,杨莲亭当即看向东方不败。眼中满是询问之色。

    东方不败道:“我只是想弄清楚那丫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龙有逆鳞,狼有暗刺,窥之则怒,触之者死。

    东方不败在知道任盈盈跟踪杨莲亭一事之后,便因此心生杀意。因为她知道,任盈盈与杨莲亭从未有过交集。之所以跟踪窥探。必是因为杨子衿。这事是东方不败绝对不能容忍的。

    是以,当她收到消息,知道三山五岳的左道之事齐聚五霸岗是因任盈盈而起之时,便亲身前往。

    但她看到任盈盈和令狐冲之时,她的怒气已熄,杀意亦减,头脑也随之冷静。便与十一一起跟踪着任盈盈,想打探清楚任盈盈的真实意图。

    坐于一旁的平一指登时面如死灰,暗道:“圣姑……危矣!!”

    接着。十一和东方不败便继续讲述。

    那夜,令狐冲与任盈盈先是遇上了几十名曾在五霸岗上聚会的左道之士,但这些人见了任盈盈,登时便惊慌失措,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然后竟一个接着一个的自行刺瞎双目,说什么:“三天之前便瞎了眼睛,早已甚么东西也瞧不见。”、“小人瞎眼已久。甚么都瞧不见了。”的话。

    之后是令狐冲出言相阻,任盈盈才发话将众人流放到荒岛之上。

    令狐冲二人行了七八里便又被少林派辛国梁和方生五人从后方追上。任盈盈便钻入了树丛之中躲了起来。

    双方相遇之后。方生却是未因师侄被令狐冲打伤而对他问罪。相反,方生态度和善,不仅当场为令狐冲号脉诊断伤势,还欲赠药与令狐冲。

    然而,易国梓突然出手,连人带剑。扑入任盈盈藏身的灌木之中。却被任盈盈一击反杀倒飞了出去。见易国梓被杀,辛国梁、黄国柏、觉月三人齐声怒喝,各挺兵刃,纵身扑向灌木丛去。

    而方生却是一语道破任盈盈是黑木崖中人,出言询问她的身份。任盈盈未答。方生师侄四人便围攻于她。但围攻之时黄国柏和觉月却被任盈盈反杀了。见三个师侄丧命,方生便再未留手,使上了兵刃。

    任盈盈本就不是方生的对手,方生一使真功法,任盈盈便渐渐不敌。若非方生不想开杀戒,一直手下留情,任盈盈甚至可能当场就被方生击杀。

    当时,令狐冲开口阻止,辛国梁便迁怒于他,对令狐冲挺剑相向,从背后袭击他。是任盈盈将手中兵刃脱手掷出,击杀了辛国梁,救了令狐冲一命。当然,即便任盈盈没有出手,东方不败也会让令狐冲被辛国梁所杀。而任盈盈出手解救令狐冲之时,也因此被方生打中了一掌。

    最后,却是令狐冲以剑术制住了方生,而方生却是认出了令狐冲的剑法乃是‘独孤九剑’,为之惊疑之下,才被令狐冲刺伤。而当时,若非方生掌下留情,令狐冲恐怕在当场就会被方生一掌打得一命呜呼了。

    方生认出了令狐冲所使的是‘独孤九剑’,东方不败当时也认出了。但方生甚至当面道出令狐冲所使的‘独孤九剑’乃是风清扬所传授。

    听得令狐冲所学剑法竟风清扬所传授的‘独孤九剑’,岳不群和宁中则俱是脸色一变。

    宁中则转头看向杨莲亭,暗叹一声,心道:“冲儿的剑法,竟然是那人所传授,我早该想到才是。”

    岳不群脸色阴沉,喃喃道:“剑宗……风清扬……”

    当日令狐冲经历的事情与杨莲亭猜测的相差无几,易国梓四人皆是任盈盈所杀,而方生也确实对令狐冲手下留情。

    不仅如此,方生还邀请令狐冲去少林寺,明言会恳求方证将少林寺的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易筋经》传授给令狐冲,保他一命。

    然而,令狐冲却以要护送任盈盈为由而婉拒了。

    方生离开之后,令狐冲与任盈盈二人停歇了一会,之后因为令狐冲伤势发作,两人滚下了山涧。

    至此。东方不败和十一两人才现身。

    那时,令狐冲已晕死过去,而任盈盈则是被东方不败点晕了过去。

    当时令狐冲伤势极重,随时都可能死去,东方不败唯有以深厚内气为他吊住一口气,之后便与十一带着昏迷的令狐冲和任盈盈前往嵩山少林。

    闻言。杨莲亭当即皱着眉头,看向东方不败,问道:“你把令狐冲送去少林,是想让方证传授他《易筋经》?”

    东方不败道:“从方生对令狐冲的态度,我便猜测出方生恐怕是因为莲弟之故欲与令狐冲结下善缘。《易筋经》虽是少林寺的无上心法,但方证老谋深算,不会,也不敢让令狐冲死在少林寺中。”

    杨莲亭不由眉头一挑。

    话虽如此,但方证是否会真的愿意将《易筋经》传授给令狐冲救他一命?这点东方不败当时也必定无法肯定。将令狐冲送往少林寺。不亚于拿令狐冲的命去赌方证的仁慈和对秦国的畏惧。

    但岳不群倒是觉得东方不败将令狐冲送去少林寺之举高明至极。

    倘若当时东方不败和十一将令狐冲送回,不说岳不群有可能出手清理门户,最起码岳不群是不会再耗费自己的真气去为令狐冲续命。

    而且将令狐冲送去少林寺,一来就不怕嵩山派借此对华山派发难。二来易国梓四人之死虽皆不是令狐冲所为,但他也有些许责任,将他送到少林寺,也可说是交予少林发落。无论令狐冲是生是死,少林寺对其是杀是救。到最后,华山派和岳不群都能找个借口置身事外。

    至于将任盈盈也送去少林。却是东方不败想借刀杀人。

    不但是借少林之手惩治任盈盈,还可趁机铲除那些忠于任盈盈的势力。

    东方不败已命人对外放出消息,不久整个江湖都会知道任盈盈落入了少林寺手中。

    到时无论少林寺对任盈盈杀也好,囚也好,那些忠于任盈盈的心腹必会想法设法营救任盈盈或为她报仇。等这些人跳出来之后,东方不败便能抽丝剥茧。将黑木崖及江湖之中这些忠于任氏,对她有威胁的势力彻底清除。

    此举,一来惩治了任盈盈,二来可以借此引出任氏暗中的势力,三来两虎相斗之下。少林也可能因此受到损伤。到了最后,得益的终是东方不败和日月神教。

    有旁人在,东方不败倒是没将此算计和盘托出。

    平一指此时惊得一身冷汗,只觉喉咙发干,端起茶杯咕噜咕噜的灌进口中。

    杨莲亭站起身,道:“师傅、师娘,你们即刻南下。我去少林一趟。”

    闻言,众人顿时一怔。

    岳不群道:“乐儿不可!!”

    东方不败道:“莲弟!”

    岳不群劝道:“乐儿,你不能孤身前去。这……太危险了。”

    若是杨莲亭是像上次带着几万军队到洛阳一样,带着几万人去嵩山少林寺,岳不群必是不会反对。甚至杨莲亭若能顺便把嵩山派给灭那就更好了。

    但若杨莲亭孤身前去,那就实在是太冒险了,少林寺或许会忌惮杨莲亭,但这主要还是因为秦国的关系。若是杨莲亭孤身前往少林寺,难说少林寺会不会对杨莲亭心生歹意,而且嵩山派也在嵩山,左冷禅可是打着‘抗秦’的旗号响应朝廷的。杨莲亭孤身上嵩山,无异于独闯龙潭虎穴。

    东方不败道:“莲弟,你不能去。只要你在,方证绝不敢加害令狐冲的。”一顿,又道:“若莲弟执意要去,那我就跟莲弟你一起去。”

    杨莲亭道:“不必了!我一人足矣!”

    东方不败一怔,问道:“莲弟,你是不是气我自作主张把令狐冲送到少林寺?”

    杨莲亭深吸一口气,道:“子衿和青青年纪小,任性胡闹可以原谅。可小白你……凭你的功力,哪怕救不了大师兄一命,保他一时,将他送到广东却是可以。为什么还要将他送去少林寺?”

    东方不败也不辩驳,而是抬起手,挽起衣袖,将玉手送到杨莲亭身前。

    杨莲亭顿时一愣,不明其意。

    东方不败柔声道:“莲弟搭下脉便知道了。”

    闻言,杨莲亭眉头一皱,伸出手搭在东方不败手腕之上。

    不一会儿,杨莲亭便感觉到东方不败的脉象就像有一排气泡,在血管中游过,一个接着一个,依次经过他的无名指、中指和食指。

    杨莲亭瞳孔一缩,惊异道:“小白!你……”

    东方不败努努嘴,道:“现在莲弟明白了?不是我对令狐冲见死不救。而是我不想……”

    杨莲亭道:“既然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为什么不好好呆在黑木崖?”

    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

    这是滑脉,妇女无病而见滑脉,那便是有了身孕。

    吃过一次亏的东方不败,自然不会再冒着动胎气的危险为令狐冲大耗真气,她肯出手吊住令狐冲一口气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若非令狐冲是仪琳的心上人,又是杨莲亭的师兄,东方不败才懒得理他死活。

    “砰砰!!”

    平一指犹如见到了厉鬼恶魔一般,惊骇得浑身颤抖,连手中的茶杯也拿不稳。

    东方不败当即嘴角一勾,对着平一指笑了笑。

    平一指只觉周身寒毛一竖,连忙低下头避开东方不败的目光,蹲下身去捡碎瓷。

    岳不群和宁中则也是一惊。

    有身孕了?而且她还是黑木崖中人?

    东方不败道:“我想给莲弟你一个惊喜嘛!”见杨莲亭皱着眉头,当即又弱声道:“莲弟,难道你真的不想再要孩子吗?”

    杨莲亭顿时摇了摇头,看向杨不离,正色道:“杨师兄,再派一人去少林,带句话给方证。告诉方证,只要他保令狐冲一命,我便保少林不遭战火。”

    杨不离当即应道:“是!不离马上派人前去。”

    杨莲亭这句话既是承诺,也是威胁。

    但东方不败却是理所当然觉得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帝王就要有帝王的手段。

    同时,东方不败心中满是欣喜。

    不仅因为杨莲亭放弃了孤身前去少林的打算,更是知道杨莲亭只所以打消了去少林救令狐冲的念头,是因为如今她和她的孩子对杨莲亭来说胜过其他的人和事。

    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自己的男人总把兄弟义气摆在爱情前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297/ 第一时间欣赏穿越杨莲亭最新章节! 作者:君莫问03所写的《穿越杨莲亭》为转载作品,穿越杨莲亭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穿越杨莲亭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穿越杨莲亭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穿越杨莲亭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穿越杨莲亭介绍:
岳不群:有徒莲亭,夫复何求! 朱佑樘:朕欲收你为义子! 左冷禅:杨莲亭是我嵩山派合并五岳剑派最大的障碍! 任我行:杨莲亭,只要你加入我日月神教,老夫愿与你结拜为兄弟,并把女儿许配给你。 东方姑娘:都给我滚!!莲弟是本教主的!穿越杨莲亭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杨莲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杨莲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