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穿越杨莲亭TXT下载穿越杨莲亭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穿越杨莲亭全文阅读

作者:君莫问03     穿越杨莲亭txt下载     穿越杨莲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二十六章 灵珊讨酒

    “小师妹。”

    令狐冲几rì不见岳灵珊,心中想念得紧,此时一见到岳灵珊上崖顿时便是一喜,当看到岳灵珊与林平之并肩而行,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上来,当时一怔。随即便想到应该是陆大有将自己的话转告给了林平之,当即便又释然。

    “大师哥。”

    然而,当看到令狐冲那充满热切的眼神之时,岳灵珊的脸sè却是有些不自然。

    那天,听完杨莲亭和东方白以及陆子衿的故事之后,岳灵珊便断了嫁给杨莲亭的念想,也认清了自己对杨莲亭的感情也并非是那么的强烈。

    也是在那一天,杨莲亭私下里还对她开导了一番,对她灌输了一些zì yóu恋爱,以及女权自主的思想。让岳灵珊隐约了解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的同时,杨莲亭与两个妻子的故事,也令岳灵珊愈加渴望找到一个能令她怦然心动,生死相随,至死不渝的男子。

    岳灵珊从小就对杨莲亭充满了信赖,如今也明白杨莲亭是真心实意为她好,是以对杨莲亭的话,她都是默默的记在心上。

    父母之命,她不敢违背。

    但现在,前提是她要自己选择,而不是言听计从。

    因为杨莲亭告诉她:“你自己有选择的权力,哪怕师傅反对,也有二师哥给你撑腰。”

    所以,她要自己选择一个令她怦然心动,愿意与她生死相随的男子。

    身份、地位、武功还是文采,她都可以不在乎。

    作为华山派掌门之女,还有一个当天帝的师哥,她本就不必在乎太多外在的影响。

    而很遗憾,令狐冲却已经不在岳灵珊的考虑之中。

    因为岳灵珊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明白了自己对令狐冲的感情本质上与对杨莲亭的感情是一样的。

    一样是从兄妹情谊衍生出的朦朦胧胧的男女之情,原因是她成长的过程之中接触到的男子太少。几乎都是华山派的师兄们。

    不同的只是她对杨莲亭要比对令狐冲要崇拜仰慕得多。

    如今,大概是因为太熟悉,太了解了,她对令狐冲,全然没有了那种令她怦然心动的感觉。

    而因为之前的那些事情,如今见到令狐冲。岳灵珊心中不免也有些尴尬。

    杨莲亭也试问过她与令狐冲有没有可能。而她深思熟虑之后也给出了回答。

    “婚姻大事,三思而后行,等你想清楚了再做决定。倘若真觉得不可能,那便长痛不如断痛。”

    这是杨莲亭最后给她的建议。

    经过几天前之事,又得到杨莲亭的开导之后,岳灵珊的心智也在一夜之间慢慢变得成熟了。

    岳灵珊本以为经过上次之事,令狐冲会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断了对她的念想。毕竟她是当着令狐冲的面告诉了她要嫁给杨莲亭的事情的。

    所以她才会躲着令狐冲,对他避而不见。就是为了避免彼此尴尬。

    但同们师兄妹,总不可能躲着他一辈子,而且躲避也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有可能让令狐冲依旧对她存有念想。

    此刻一见到令狐冲,看他的神情,岳灵珊便知道他还是对自己念念不忘。

    但她本xìng善良,既不敢也不忍心对令狐冲说出‘长痛不如短痛’的话来。

    这时,两人走到了令狐冲面前。林平之当即对着令狐冲行礼道:“见过大师兄。”

    令狐冲微微一笑,道:“林师弟。不必多礼,在华山可还习惯?”

    林平之道:“一切都好,多谢大师兄关心。”

    令狐冲道:“那就好。”说着又看向岳灵珊,眼中毫不掩饰的满是柔情,令岳灵珊不敢直视,叫了一声:“大师哥。”便转过头看了看林平之。笑道:“小林子,大师哥要转告你父亲临终时的遗言,我先回避下。”

    见岳灵珊待自己态度似乎有些冷淡,令狐冲不由一怔,心想:“自己最近可有做错了什么惹恼了小师妹?”

    林平之却是淡然一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师姐无须回避。”

    岳灵珊摇头道:“这是你父亲临终的遗言,外人还是回避的好。”

    林平之道:“难道我还信不过师姐吗?再说师姐你又不是外人,师姐这么说是不是太见外了。”

    岳灵珊一顿,道:“那好!”又嘻嘻一笑,道:“其实我也很想听一听的。”

    闻言,林平之当即笑了笑,岳灵珊的为人脾xìng,他早已摸清,对她了解得很,也放心得很,毕竟自从上得华山之后,只有岳灵珊愿意指导他。

    见二人在自己眼前有说有笑,令狐冲便觉心中一睹,甚为不舒服。

    林平之恭恭敬敬对着令狐冲一行礼,道:“父亲有何遗命,大师兄请说。”

    令狐冲道:“令尊逝世之时,要我跟你说福州向阳巷老宅中的物事是你林家祖传之物,须得好好保管,但你曾祖留有遗训,凡林家子孙,不得翻看,否则后患无穷。”

    林平之奇道:“向阳巷老宅?那边早就没人住了,没甚么要紧物事的。爹叫我不可翻看甚么东西?”

    令狐冲摇头道:“我不知道。你爹就是这么两句话要我转告你,没留下其他的话,他们就去世了。”

    闻言,林平之眉头一皱,心想:“向阳巷老宅之中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爹又说不能翻看,否则后患无穷?爹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稍后,林平之便对着令狐冲深深作了一辑,道:“多谢大师兄。”

    令狐冲连忙伸出手扶起林平之,道:“林师弟太客气。”

    林平之再次道谢一声,说完一顿,看了看岳灵珊。

    岳灵珊抬眼看了看令狐冲,随即又低下了头。秀眉一蹙。

    见此,令狐冲不由问道:“小师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岳灵珊一怔,摇头道:“没……没有。”迟疑一会,便又咬了咬牙,道:“大师哥。二师哥送你的那药酒,你还有吗?”

    闻言,令狐冲瞳孔一缩,心中一惊,惊疑岳灵珊怎么能在林平之面前提到杨莲亭。转头看了看林平之,见他脸sè泰然,并无异样,心想或许林平之以为岳灵珊口中的‘二师哥’是劳德诺。

    令狐冲点头道:“还有,我大病初愈。不敢喝酒。”

    岳灵珊有些不好意思道:“那……那能分我一些吗?”

    令狐冲“咦”的一声,惊讶道:“小师妹你怎么也喜欢喝酒了啊?”随即又一笑,喜道:“小师妹都开口了,难道大师哥能说不吗?走,我们马上到洞里一起喝。林师弟,你也来。”他这人最喜欢与人一起喝酒了,如果这人还是岳灵珊的话,那他自然也就更为欣喜了。说完。令狐冲便对着岳灵珊伸出手,yù拉着她的手。

    这时。岳灵珊却是避开了令狐冲伸过来的手,低下头,弱声道:“大师哥,你误会了,不是我要喝的。”

    令狐冲当即一愣,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甚是有些尴尬。令狐冲强颜一笑,掩饰掉心中的尴尬,问道:“不是小师妹你要喝的?”

    岳灵珊点了点头,道:“嗯。是……”说着抬头看向林平之,道:“是给小林子喝的。小林子最近剑法大为进境。但内功一道无法速成。所以……我和小林子就是想到了向大师哥讨点药酒给他喝。”说着顿时又觉得自己似乎太不应该向令狐冲讨酒的,脸上火辣辣的,双颊泛红。

    令狐冲心中一怔,不自觉的转头看了看林平之。心想这酒是杨莲亭几天前才送来,林平之绝不可能知道的,讨酒这事必然都是岳灵珊一个人的主意。

    而林平之脸sè也有些不自然,他本是极为傲气之人,靠一个女人低声下气为自己向他人讨要东西,看人脸sè,受人可怜,换了在他林家遭逢大难之前,这种事情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但现在,为了早rì习武有成,为父母报仇雪恨,再大的耻辱他都甘愿忍受。更何况,这也是岳灵珊的一片好意。

    见令狐冲脸sè有些难看,岳灵珊暗骂自己不应该,立时改口说道:“还是不用了,这酒是二师哥送给大师哥,大师哥留着喝好了。等下次见了二师哥,我让他也送我一坛,反正这酒他还有。”

    闻言,令狐冲心中顿时有些凄然,心想恐怕林平之是知道岳灵珊所说的‘二师哥’指的是杨莲亭了。因为劳德诺是拿不出如此珍贵的药酒的。令狐冲看了看林平之和岳灵珊,暗道:“他和小师妹的关系难道已经亲密到无话不说的地步了吗?”

    岳灵珊转头看着林平之,道:“小林子,我们走!”说着立时转身yù走,不好意思面对令狐冲。

    这时,令狐冲喊道:“小师妹!”

    岳灵珊一怔,缓缓转过身。

    令狐冲掀起嘴角,笑道:“小师妹开口要的,只要大师哥有,我都给。”说着又对林平之道:“林师弟,你们等一等,我这就去拿。”

    若是岳灵珊自己要的,就算全拿了,令狐冲心中也绝不会有一丝不快。但此刻,岳灵珊是为了林平之才讨要的。

    酿成这药酒的药材和普斯曲蛇有多珍贵,令狐冲不知道,但他知道,这酒能固本培元,增强气力,乃是习武之人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尤其令狐冲还听杨莲亭说了,普斯曲蛇已经几乎绝迹,以后想再酿制恐怕也酿制不成了。

    而这酒,正是杨莲亭见他在衡阳受了伤,才特意拿来给他喝的。

    令狐冲心中很不想把这酒送给林平之,但更不愿在岳灵珊面前丢了面子,失了气度。

    林平之接过酒坛,躬身谢道:“多谢大师兄!”

    岳灵珊深深的看着令狐冲,随即低声道:“谢谢。”

    随后,岳灵珊与林平之便下崖了。(未完待续。。)

    ps:又过冬节,又圣诞的,有些忙。

第两百二十七章 洞中密室

    令狐冲站在崖边,怔怔的瞧着岳灵珊和林平之二人离去的背影,直至二人转过山坳。突然之间,山坳后面飘上来岳灵珊动听的歌声。

    令狐冲当即侧耳倾听,依稀听得岳灵珊唱道:“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突然之间,令狐冲胸口忽如受了铁锤的重重一击,脸色变得苍白,喃喃道:“不屑一顾……不屑一顾……”

    待得岳灵珊渐行渐远,歌声也逐渐消失在令狐冲耳边了。

    良久,令狐冲方失魂落魄的走进洞中,但岳灵珊那几句音调却总是在他耳边缭绕不去。

    令狐冲心头痛楚,提起长剑,向着石壁乱砍乱削,欲将心中酸楚发泄出去,但觉丹田中一股内力涌将上来,挺剑刺出,擦的一声,长剑竟尔插入石壁之中,直没至柄。

    令狐冲吃了一惊,自忖就算这几个月中功力再进步得快,也决无可能一剑刺入石壁,直没至柄,更何况他内力如今不进反退。那要何等精纯浑厚的内力贯注于剑刃之上,才能使剑刃入石,如刺朽木,纵然是师父、师娘,也未必有此能耐。

    他呆了一呆,向外一拉,将剑刃拔了出来,手上登时感到,那石壁其实只薄薄的一层,隔得两三寸便是空处,石壁彼端竟是空洞。

    令狐冲好奇心起,心想难道是一处杨莲亭藏酒的密室。随后又凄然一笑,喃喃道:“酒么?正好!一醉解千愁!”说完提剑又是一刺,拍的一声,一口长剑断为两截,原来这一次内劲不足,连两三寸的石板也无法穿透。

    令狐冲暗骂了一句。到石洞外拾起一块斗大石头,运力向石壁上砸去,石头相击,石壁后隐隐有回声传来,显然其后有很大的空旷之处。

    他运力再砸,突然间砰的一声响。石头穿过石壁,落在彼端地下,但听得砰砰之声不绝,石头不住滚落。他发现石壁后别有洞天,霎时间便将满腔烦恼抛在九霄云外,又去拾了石头再砸,砸不到几下,石壁上破了一个洞孔,脑袋已可从洞中伸入。

    他将石壁上的洞孔再砸得大些。点了火把,钻将进去,只见里面是一条窄窄的孔道,低头看时,突然间全身出了一阵冷汗,只见便在自己足旁,伏着一具骷髅。

    这情景实在太过出于意料之外,他定了定神。寻思:“这不是二师弟藏酒的密室。难道这是前人的坟墓?但这具骸骨怎地不仰天躺卧,却如此俯伏?瞧这模样。这窄窄的孔道也不是墓道。”

    俯身看那骷髅,见身上的衣着也已腐朽成为尘土,身旁放着两柄大斧,在火把照耀下兀自灿然生光。他提起一柄斧头,入手沉重,无虞四十来斤。举斧往身旁石壁砍去,嗡的一声,登时落下一大块石头。

    令狐冲又是一怔:“这斧头如此锋利,大非寻常,定是一位武林前辈的兵器。”

    又见石壁上斧头砍过处十分光滑。犹如刀切豆腐一般,旁边也都是利斧砍过的一片片切痕,微一凝思,不由得呆了,举火把一路向下走去,满洞都是斧削的痕迹,心下惊骇无已:“原来这条孔道竟是这人用利斧砍出来的。是了,他被人囚禁在山腹之中,于是用利斧砍山,意图破山而出,可是功亏一篑,离出洞只不过数寸,已然力尽而死。唉,这人命运不济,一至于此。”

    走了十余丈,孔道仍然未到尽头,又想:“这人开凿了如此的山道,毅力之坚,武功之强,实是千古罕有。”

    不由得对他好生钦佩。

    又走几步,只见地下又有两具骷髅,一具倚壁而坐,一具蜷成一团,令狐冲寻思:“原来被囚在山腹中的,不止一人。”

    又想:“此处是我华山派根本重地,外人不易到来,难道这些骷髅,都是我华山派犯了门规的前辈,被囚死在此地的么?”

    再行数丈,顺着甬道转而向左,眼前出现了个极大的石洞,足可容得千人之众,洞中又有七具骸骨,或坐或卧,身旁均有兵刃。

    一对铁牌,一对判官笔,一根铁棍,一根铜棒,一具似是雷震挡,另一件则是生满狼牙的三尖两刃刀,更有一件兵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从来没有见过。

    令狐冲寻思:“使这些外门兵刃和那利斧之人,决不是本门弟子。”

    不远处地下抛着十来柄长剑,他走过去俯身拾起一柄,见那剑较常剑为短,剑刃却阔了一倍,入手沉重,心道:“这是泰山派的用剑。”

    其余长剑,有的轻而柔软,是恒山派的兵刃;有的剑身弯曲,是衡山派所用三种长剑之一;有的剑刃不开锋,只剑尖极是尖利,知是嵩山派中某些前辈喜用的兵刃;另有三柄剑,长短轻重正是本门的常规用剑。

    令狐冲越来越奇:“这里抛满了五岳剑派的兵刃,那是甚么缘故?”

    举起火把往山洞四壁察看,只见右首山壁离地数丈处突出一块大石,似是个平台,大石之下石壁上刻着十六个大字:“五岳剑派,无耻下流,比武不胜,暗算害人。”

    每四个字一排,一共四排,每个字都有尺许见方,深入山石,是用极锋利的兵刃刻入,深达数寸。十六个字棱角四射,大有剑拔弩张之态。

    又见十六个大字之旁更刻了无数小字,都是些“卑鄙无赖”、“可耻已极”、“低能”、“懦怯”等等诅咒字眼,满壁尽是骂人的语句。

    令狐冲看得甚是气恼,心想:“原来这些人是被我五岳剑派擒住了囚禁在此,满腔气愤。无可发泄,便在石壁上刻些骂人的话,这等行径才是卑鄙无耻。”又想:“却不知这些是甚么人?既与五岳剑派为敌,自不是甚么好人了。”

    举起火把更往石壁上照看时,只见一行字刻着道:“范松赵鹤破恒山剑法于此。”

    这一行之旁是无数人形。每两个人形一组,一个使剑而另一个使斧,粗略一计,少说也有五六百个人形,显然是使斧的人形在破解使剑人形的剑法。

    在这些人形之旁,赫然出现一行字迹:“张乘云张乘风尽破华山剑法。”

    令狐冲勃然大怒。心道:“无耻鼠辈,大胆狂妄已极。华山剑法精微奥妙,天下能挡得住的已屈指可数,有谁胆敢说得上一个‘破’字?更有谁胆敢说是‘尽破’?”

    回手拾起泰山派的那柄重剑,运力往这行字上砍去,当的一声,火花四溅,那个“尽”字被他砍去了一角,但便从这一砍之中。察觉石质甚是坚硬,要在这石壁上绘图写字,虽有利器,却也十分不易。

    一凝神间,看到那行字旁一个图形,使剑人形虽只草草数笔,线条甚为简陋,但从姿形之中可以明白看出。那正是本门基本剑法的一招“有凤来仪”,剑势飞舞而出。轻盈灵动。与之对拆人形手中持着一条直线形的兵刃,不知算是棒棍还是枪矛,但见这件兵刃之端直指对方剑尖,姿式异常笨拙。

    令狐冲嘿嘿一声冷笑,寻思:“本门这招‘有凤来仪’,内藏五个后着。岂是这一招笨招所能破解?”

    但再看那图中那人的身形,笨拙之中却含着有余不尽、绵绵无绝之意。“有凤来仪”这一招尽管有五个后着,可是那人这一条棒棍之中,隐隐似乎含有六七种后着,大可对付得了“有凤来仪”的诸种后着。

    令狐冲凝视着这个寥寥数笔的人形。不胜骇异,寻思:“本门这一招‘有凤来仪’招数本极寻常,但后着却威力极大,敌手知机的便挡格闪避,倘若犯难破拆,非吃大亏不可,可是对方这一棍,委实便能破了我们这招‘有凤来仪’,这……这……这……”渐渐的自惊奇转为钦佩,内心深处,更不禁大有惶恐之情。

    ※※※※※※※※※※※※※※※※※※※※※※※※※※※※

    抱着一整坛子药酒的林平之心中很激动,因为岳灵珊告诉过他,这珍贵药酒有固本培元,增强气力的奇效。而这一整坛子,足以使人平添十多年内力。

    十多年!

    若要这么等上这么长的时间才能为父母报得血海深仇,简直会令林平之等到发疯。

    但现在,他只要将这一坛子药酒喝完之后闭门修炼,待将药力全然消化吸收,便抵得过十多年的苦修。

    林平之如何能不喜?

    忽然,林平之一瞥岳灵珊,见她蹙着眉头,脸上有些哀意,不由一愣。

    林平之在华山派也有日子了,自然略知令狐冲和岳灵珊之间的事情。

    他也不是傻子,知道陆大有等人处处针对他,对他冷嘲热讽都是因为岳灵珊的关系。

    因为不知道岳灵珊和杨莲亭的事情,林平之却也因此误以为岳灵珊对他有意思。

    然而,林平之身负血海深仇,一心想要尽快练成上乘武功,好为父母报仇。又怎么将心思放在儿女私情之上?

    即便有,那个人也不会岳灵珊。

    然而,林平之却不敢逆了岳灵珊的意。

    他上华山也有一段时日了,岳不群对他也算不错,但也没好到对他另眼相看,对他倾囊相授。而是一视同仁,其他弟子学什么,他便学什么。

    林平之知道这些武功都是华山派的基础武学,单凭修炼这些武功想要早日报仇,无异痴人说梦。就像令狐冲,入门也十五年了,学的也远比他多,但令狐冲一样是打不过余沧海。

    当然,这不代表华山武学就没什么了不起的。

    相反,林平之知道,华山派的武功在江湖上是排的上号的,最起码岳不群本人就能轻易胜过余沧海,而宁中则的武功也不在余沧海之下。

    岳不群藏私了。

    当然,对华山派每个弟子都藏私了,至于藏了多少,林平之不知道,但岳不群有所保留这是一定。

    或许,华山派的武功唯有名震天下那个人才学全了。

    这就是林平之心中的想法。

    但林平之却也不想想。有些武功岳不群是绝不会轻易传授的,而且若是岳不群想教就能教出一群轻易打败余沧海这等宗师级高手的徒弟的话,华山派早就成了武林第一大派了。

    然而,一心只要报仇的林平之却是没有想到那么多。

    令狐冲的例子摆在那,这令林平之很着急。他不甘心等那么久,他想象杨莲亭一样。只要修炼短短几年就能打败余沧海,甚至是越短越好。

    而为了练习《玉女剑法》找他当对手喂招的岳灵珊,则成了林平之眼中的希望。

    因为在林平之看来,岳不群和宁中则二人即便对所有弟子都藏私也不会对自己唯一的女儿藏私。岳灵珊武功虽算不上多么高强,但或许是因为她贪玩任性的性格,所有才学不到家。

    而最后也确实如林平之意料一般,与岳灵珊一起练剑,比之与其他师兄弟们一起学到的要多那么一些。

    但这还不够,林平之并未满足。因为这还不足以令他短时间内成为高手。

    在陆大有等人误会他与岳灵珊,开始针对他之时,林平之也起了心思。

    若是能得岳灵珊芳心,岳不群和宁中则也会待他另眼相看。

    事实上自与岳灵珊一起练剑,有她言传身教,他的剑法也随之进步良多。岳灵珊彷佛就像他的贵人一样,随着与她相处时日越久,岳不群也逐渐开始重视他。甚至耗费心血为他量身打造一门克制青城派武学的剑法。

    这简直令林平之欣喜若狂。

    但林平之也很纠结,心中始终难以下决断。因为那一个白衣若雪的身影深深的烙印在他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然而,他也知道自己恐怕骑虎难下了。

    如今,陆大有等人处处针对他,若是他把岳灵珊也给得罪了,那他在华山就更无法安心的练武了,恐怕连岳不群也会开始不待见他。更别说。还有个更加恐怖的大秦天帝杨莲亭做岳灵珊的靠山。

    林平之对着面带哀色的岳灵珊,低声问道:“师姐,你还好吧?”

    岳灵珊却似乎没听见一般。

    林平之又提高声音,叫道:“师姐!!”

    岳灵珊当即一颤,看向林平之。捂着胸口,嗔怒道:“小林子你作死啊!干嘛那么大声?吓我一跳。”

    林平之不由苦笑,问道:“师姐,你没事吧?”

    岳灵珊一愣,道:“我……我能有什么事?我看起来像有事的样子吗?”

    林平之笑道:“我只是见师姐脸色不太好,担心师姐你。”

    闻言,岳灵珊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接着一瞥林平之抱着的药酒,又是愣了愣,随后抬起头,对林平之道:“小林子,为了帮你,我可是……”说着一顿,又道:“总之,你要好好练功,不要……糟蹋了这坛酒。”

    林平之当即肃容道:“师姐放心,师姐如此为我着想,我绝不会辜负师姐的这片心意。”

    岳灵珊翘起嘴角,举起粉拳,道:“这还差不多。要是你不争气,小心我揍你。”忽然,又反应过来林平之说的话却是有些暧昧,当即又是脸色一红,偷偷瞥了他一眼,随即转头去。

    林平之嘴角一勾,微笑的看着岳灵珊。

    与岳灵珊一起,他便能得到岳不群,甚至还有杨莲亭的鼎力栽培。

    而且岳灵珊也确实待他极好。

    就像现在他抱着的这坛子药酒,不正是因为岳灵珊他才得到的么?(未完待续。。)

    ps:  多角恋总算是交代完毕了。

    吐槽一下,对待仇人都不愿暗下杀手的林平之,不会是强吻狂魔的,小林子被于麻麻黑惨。

第两百二十八章 仪琳忧愁

    杨莲亭此次北上,其实是要去打仗的。

    然而,他这一行人之中有雪千寻、陆青青、灵雎三个妙龄佳人,还带着杨子衿、穆顺两个孩子,再加上一个如今已有十四岁,与东方不败有几分相似的东方柏也是唇红齿白,稚气未脱。

    杨莲亭也不着急赶路,一路上让几个孩子随意的玩乐。

    看起来就像是一家子兄弟姐妹在护卫的随从之下出来游山玩水一般。

    但如今世道混乱,民心惶惶,拖家带口逃难的不少,哪还会有人出来游山玩水,杨莲亭这一行人便变得极为显眼。

    好在杨莲亭等人有显赫的官面身份作掩护,路过各大城镇之时都少去不少麻烦,更多时候,他们一行人都是走偏僻的山道小路。

    但这样一来,杨莲亭一行人却是成了一些歹人眼中的‘肥羊’,一路上遇上了不少拦路打劫的盗匪。

    可惜,这些不怀好意之徒遇上了杨莲亭这个专门收拾盗匪的杀神。

    走走停停,到的山西之时,却是没有先上恒山,而是先往代州走了一趟。

    在杨园子墓前拜祭一番过后,杨莲亭叹息一声,道:“园子,我很快就能帮你报仇了。”

    杨杞子问道:“头儿,害死我哥的仇人到底是谁?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杨莲亭道:“杞子,以前头儿不告诉你这些事情,是不想你小小年纪就背负太多的压力,但现在你已经长大了,头儿也不瞒你了。”一顿,便继续道:“是宁王朱宸濠。”

    闻言。杨杞子一怔,喃喃道:“宁王朱宸濠……”

    杨莲亭拍了拍杨杞子的肩头,道:“放心,到时候,头儿会让你亲手为你哥报仇的。”

    杨杞子问道:“头儿,什么时候去报仇?”

    杨莲亭道:“再耐心等一等。等朱宸濠造反。”

    杨杞子不解道:“为什么要等他造反?”

    杨莲亭道:“不但要等他造反,我还要推他一把。”

    闻言,杨杞子更是糊涂了。

    杨莲亭看向墓碑,喃喃念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朱宸濠做梦都想当皇帝,那我就捧他,等到他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再狠狠的把他打下十八层地狱,让他亲身感受一下什么是噩梦。什么是绝望。”

    众人在代州停留了一晚,到第二天才前往恒山。

    众人对着定逸、定静二人行礼道:“见过两位师太。”

    定静连忙回了一礼,看了看杨莲亭,道:“阿弥陀佛!杨施主之事掌门师妹已转述于贫尼知晓。杨施主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可喜可贺。”说着一顿,长叹一声。道:“杨施主要报仇,贫尼绝不敢阻拦。但冤有头债有主。还望杨施主怜悯无辜百姓。”

    杨莲亭道:“师太慈悲,师太的话杨某自当谨记,在下同样也不愿见到生灵涂炭。”

    定静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如此,贫尼便替天下百姓谢过天帝。”说着却是对着杨莲亭行了一礼。

    杨莲亭顿时伸出手阻止定静,道:“师太无须如此。”

    不一会儿,仪琳便走了进来。

    杨子衿顿时扑上前。唤道:“小姨。”

    仪琳当即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杨子衿的脸蛋,看着杨莲亭之时,却是愣了一愣,似是有些出神。半响,才走上前对着定逸、定静二人行了一礼,又对杨莲亭叫道:“姐夫。”

    杨莲亭点了点头,问道:“你姐姐呢?她没在这里吗?”见仪琳眉宇之间似是有些忧愁,脸色也有些难看,消瘦了许多,不由又皱了皱眉。

    仪琳道:“姐姐来过两次,上一次是三天前,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杨莲亭又问道:“最近出了什么事吗?怎么你脸色不大好。”

    仪琳一怔,随即摇头道:“没……没出什么事。”

    杨莲亭温和一笑,道:“是么?那就好,但若是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告诉姐夫。别忘了,我们是一家人。”

    闻言,仪琳怔怔的看着杨莲亭,而后默默无言的点了点头。

    杨莲亭又对着东方柏和杨杞子二人招了招手。

    二人当即走上前来。

    杨莲亭指着杨杞子,对仪琳问道:“他是杞子,小妹还记得他吗?”

    仪琳点了点头,道:“有点印象。”随即对着杨杞子行礼道:“见过杞子哥哥。”

    这时,杨莲亭还未介绍,东方柏便先行叫道:“二姐。”

    仪琳一怔,回过神后,看着与姐姐相貌有些几分神似的东方柏,顿时喜道:“你是小弟?”

    恒山之上皆是女流,杨莲亭一行人不方便逗留在见性峰,而是入住到了通天谷中的恒山别苑。

    晚饭过后,闲来无事的杨子衿翻阅了房中一本又一本的经书,时而蹙眉时而撇嘴,看得似懂非懂,却依旧是津津有味,不时还指着一些看不到经文请教杨莲亭。

    这时,杨子衿问道:“爹,世上真有地狱吗?”

    杨莲亭一愣,道:“你问的是阴间的地狱?”

    杨子衿点了点头。

    杨莲亭笑道:“地狱到底存不存在只有死人才知道。”

    杨子衿道:“爹不就死过吗?”

    杨莲亭不由哑然失笑,道:“爹是死过,但爹没下过地狱,没见过阎罗王,所以爹也不知道。”

    杨子衿秀美一蹙,嘟囔道:“我看过的好几本书上几乎都说幽冥地狱是在北方。”

    杨莲亭道:“那只是古人由太阳的循环运行之中得到的启示想象而来的。”

    杨子衿当即好奇道:“太阳?”

    杨莲亭笑问道:“子衿。爹问你,我们看到的太阳早晨从正东方向升起,中午之时偏向了南方,黄昏之时日落西山,那夜晚之时太阳会在哪里?”

    杨子衿道:“东南西北,不在东方。不在南方,也不在西方,自然是在北方啦!”

    杨莲亭道:“古代先贤们也是认为太阳夜间潜行于北方的地下。尤其是夏季昼长夜短,太阳出得早,落得晚,每日西沉时已经偏向了北方,这就更容易使人产生太阳夜间潜行北方地底的错觉。又因为东南西三方均是太阳白天运行所经过所照耀的区域,唯独北方永远见不到太阳的踪迹,而且北方又寒冷。所以北方又与‘阴’的观念发生了必然的象征联系。古人认为太阳在夜晚所经行的是另一世界,由于该世界处于地底和水下,所以被想象成黑暗的阴间。‘北冥’、‘玄冥’、‘蒙谷’……等等名词,还有‘幽都’、‘幽州’这些地名皆是因此得来的。”

    杨子衿恍然道:“哦!原来古人之所以说阴间地狱在北方是因为太阳夜间落在北方而想象出来的。这么说来,有些书说地狱在西方,则是其他的古人因为太阳下山之时落在西方而想像出来的咯?”

    杨莲亭当即夸赞道:“聪明!”

    杨子衿嘿嘿笑道:“再聪明也比不上爹你啊!”说着又问道:“这么说来,地狱根本就不存在咯?那爹你又说要把那个大坏蛋打入十八层地狱?”

    杨莲亭笑道:“爹那只是比喻。”说完又抬头看向门外。

    这时,走进来一人。却是东方不败。

    见东方不败走了进来,杨子衿顿时扑了上去。叫道:“娘!”

    东方不败抱起女儿,亲了一口,笑道:“才半个多月,你又重了一些。”

    杨子衿嘻嘻笑道:“刚吃过晚饭嘛!”

    东方不败刮了刮女儿的琼鼻,道:“贪吃鬼。”

    见到弟弟东方柏,东方不败顿时抱着女儿走上前去。聊了一小会儿。

    稍后,杨莲亭对东方不败问道:“教中有发生什么事吗?”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是去找田伯光。”

    “田伯光?”

    杨莲亭眉头一挑,联想到脸色有些忧愁的仪琳。顿时心中一怒,道:“难道他还敢对仪琳欲图不轨?”

    东方不败冷笑一声,不屑道:“他敢?”随即又苦笑道:“不过这事确实与小妹有关。”

    杨莲亭皱眉道:“今天我已经见过了仪琳,她好像有些心事。”

    东方不败道:“还不是因为令狐冲那小子。”

    杨莲亭奇道:“令狐冲?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方不败叹道:“仪琳对令狐冲念念不忘,喜欢上了他,患了相思病。而且因为向佛之心,更令小妹她痛苦挣扎。”

    杨莲亭一愣,顿时一阵沉默,感情的事情,除了相劝几句,外人很难插手。

    杨子衿则是惊讶道:“啊!!小姨喜欢令狐师伯?”说着又怪异了看了看杨莲亭,毕竟之前在华山,她就知道了令狐冲喜欢的是岳灵珊,而岳灵珊喜欢她爹,可是她爹只喜欢自己的娘亲,现在她的小姨竟然喜欢令狐冲。饶是杨子衿冰雪聪明,也不由被这多角关系给绕得头晕。

    半响,杨莲亭又问道:“那你去找田伯光干什么?找他出气?”

    东方不败一翻白眼,撇了撇嘴,道:“我像是这么无聊又蛮横的人吗?”

    见杨莲亭笑而不语,东方不败当即瞪了他一眼,而后嘴角一勾,道:“我是让田伯光去把令狐冲带到恒山来,一解小妹的相思之苦,最好让小妹还俗,然后跟令狐冲成亲。”

    闻言,杨莲亭嘴角一搐,之前岳不群乱点鸳鸯谱已经令他头大了。现在连东方不败也这么不靠谱,竟然想强行‘抢人逼婚’。

    杨莲亭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别闹得太过了,到时受到伤害最大的还是仪琳。”

    东方不败顿时皱了皱眉,道:“仪琳那么好,能看上他。是他小子走运。”说来,她是极为赞成仪琳与令狐冲一事的。

    一来,她心中本就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当一辈子尼姑。

    二来,其中自然一有因为令狐冲与杨莲亭长得极为相似的关系。

    在东方不败心目之中,杨莲亭是全天下最优秀的男人。所以令狐冲那张脸,还有与杨莲亭的关系,以及他自身的人品,在东方不败看来,这都加分不少。

    杨莲亭道:“令狐冲心有所属……”说着一顿。又叹息道:“不过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东方不败道:“噢?莲弟,流水指的是谁?”

    杨莲亭道:“珊儿。”

    东方不败道:“是岳不群……你师父的女儿岳灵珊?”

    杨莲亭点了点头。

    东方不败不由笑道:“既然岳灵珊不喜欢令狐冲,那这小妹事就已经成了一半了。”

    闻言,见东方不败似是打定主意撮合令狐冲和仪琳,甚至不介意抢人逼婚,杨莲亭不由摇了摇头,一顿。又言道:“喝了药酒之后,只要他专心修炼我送给他的那些武学。足够收拾田伯光这采花贼了。”

    东方不败眉头一挑,喃喃道:“是么?那田伯光就没用了,得另外派其他人去抓令狐冲。”

    杨莲亭道:“这事你还是别乱来的好。”

    东方不败撇了撇嘴,一顿,又问道:“莲弟,你师傅师娘知道了我的身份。现在他们……”

    杨莲亭打断道:“你的身份,师傅师娘还不知道。”

    东方不败疑惑道:“莲弟你还没说?”

    杨莲亭不由苦笑,此前华山之行,他却是想要跟岳不群和宁中则道明东方不败的身份的,可岳灵珊一事大乱了他的计划。

    那日在思过崖。在众人面前,岳不群和宁中则对他私自传授《紫霞神功》给陆青青一事连表面上责骂一句都没有。而他却是在之后当面拒绝了亲事,令岳不群难堪,拂了他的面子。杨莲亭是察觉得出岳不群心有怒气的。

    出了这事,一时间,杨莲亭便觉得在当时将东方不败的身份告诉岳不群和宁中则。

    要知道东方不败是杨莲亭的妻子,而他拒绝亲事的理由也是他深爱东方不败,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若还跟岳不群说他的妻子其实就是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天知道岳不群会怎么想。

    见众人脸色皆是有异,东方不败不由疑惑道:“怎么了?这次你们上华山发生了什么事吗?”

    雪千寻冷冷一笑,道:“还不是某个混蛋惹下的风流债。”

    闻言,东方不败顿时一愣,惊愕的看向杨莲亭。

    这时,杨子衿道:“不是的。娘!不关爹的事。”

    东方不败愕然道:“到底是什么事啊?”

    杨莲亭苦笑道:“师傅想将珊儿许配与我。”

    东方不败当即一怔。

    她是杨莲亭妻子的事情,岳不群早就知道了,明明知道他有妻儿,岳不群还想将女儿许配给他?

    东方不败不由脱口道:“岳不群安的什么心啊?”

    雪千寻插口道:“还不是这个混蛋招惹回来的风流债。岳灵珊看上这混蛋,而岳不群这个老狐狸,他会真心舍得让女儿当小妾?哼……还不是见这混蛋将要一统天下,打着‘奇货可居’的鬼心思……”雪千寻也不是愚钝之辈,事后想想,她却是有些怀疑岳不群的心思。

    杨子衿出言打断道:“不过爹当面拒绝了。”说着又对东方不败娇声说道:“娘,爹那天……”杨子衿却是将当日杨莲亭所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雪千寻瞪了杨子衿一眼,道:“你啊你,就知道帮着这个混蛋。”

    闻言,杨子衿吐了吐小粉舌,又对着杨莲亭笑嘻嘻的眨了眨眼。(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九章 黄雀在后

    听完在思过崖上的那些事情之后,东方不败摸着女儿的脸蛋,同时看向杨莲亭,眼中满是似水柔情。

    自己所爱的男儿也全心全意爱着自己,对她而言,再没有比这更令她觉得幸福的事情了。

    稍后,想到杨莲亭此行的目的,东方不败便说道:“莲弟,据我部下打探的消息,鞑子那边最近动静不小。”

    杨莲亭一笑,意味深长道:“那是自然,因为我故意将威武大将军朱寿就是朱厚照的消息透露给了鞑靼小王子。”

    闻言,东方不败不由一愣。

    雪千寻冷笑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且你还想借刀杀人?”

    杨莲亭道:“我的确是想要做渔翁,但朱厚照既不是鹬,也不是蚌,而是诱饵。”

    东方不败道:“莲弟目标是鞑靼汗王?”

    杨莲亭道:“不错,擒贼先擒王。巴图蒙克是个雄主,如今他已统一了漠南蒙古各部,但只要他一死,鞑靼必将再次分崩离析。一场内耗过后,鞑子短时间内是不会再轻易南下犯境的。”

    杨子衿笑道:“爹,这是不是就叫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杨莲亭道:“算是吧!不过这只螳螂是注定捕不到蝉的,因为爹留着蝉还有用。”

    雪千寻一撇嘴,道:“你想引蛇出洞?可鞑靼汗王也不一定会随你的意。”

    杨莲亭道:“朱厚照的亲征之事绝对会引起巴图蒙克的重视,即便他不亲身前来,也会再增派兵力,到时莫说是将这些鞑子全部歼灭,只需杀他一半。鞑靼也会元气大伤。而且若是鞑靼大举南下,内部必将空虚,只要携带足够弹药,只需数千人便能直捣鞑靼王城。”

    雪千寻皱眉道:“以你秦国的实力,即便是硬碰硬,一样可以横扫一切敌人。你如此大费周章。简直是多此一举。”

    杨莲亭微微一笑,道:“确实如此!但你有没有想过,鞑靼人几乎都是上马为兵,一下了马,就是一群牧民。在战场上相遇,大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尤其鞑子还是一群入侵者、掠夺者,杀了便杀了,杀再多的人我也不会手软。”一顿。又继续道:“但在草原大漠,根本无法分辨他们到底是兵是民,更别说还有一群老弱妇孺。蒙古人也是人,如果我带着一队人马在草原上肆无忌惮的屠戮平民,那我们与蒙古鞑子又有何分别?杀戮虽是一个无法避免的过程,但和平共处才是我想要的最终目的。”

    雪千寻愣了愣,半响,不置可否道:“迂腐!”

    杨莲亭耸耸肩。淡然一笑,道:“这叫原则。”说着。又笑了笑,道:“所以,最好的情况就是鞑靼小王子乖乖扮演他的螳螂,让我一口吞掉。这样一来,是对秦国、对明廷,还是对鞑靼都是一件好事。”

    东方不败眉头一挑。惊疑道:“莲弟,你不会是想要亲自去刺杀鞑靼小王子吧?”

    杨莲亭点了点头,道:“若要保证万无一失,就须得我亲自出手才行。”

    东方不败当即否决道:“不行!这太冒险了。无论怎么说他都是鞑靼汗王,身边守卫森严。高手众多。尤其是密教金刚宗的高手多效力于蒙古鞑子。莲弟你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雪千寻道:“就算一切如你所愿,鞑靼汗王亲自领兵南下,但要身入万军之中刺杀他又谈何容易?鞑靼汗王既是雄主,自然也不是蠢货,若是你带兵前去袭杀,必然动静极大,他见势不妙难道还不会逃吗?你轻功虽强,但还没强到能飞天遁地潜入万军之中刺杀鞑靼汗王。”

    杨莲亭一笑,道:“我这只黄雀就是要飞过去。”

    闻言,众人不由一愣。

    这时,陆青青眼前一亮,问道:“姐夫,你是说乘坐热气球飞过去?”

    杨莲亭笑道:“不错。只要鞑靼小王子亲自领兵南下,我就飞到他头上,然后给他一枪。”

    雪千寻愕然道:“枪?你……”

    杨莲亭怎么说都算是一个绝顶高手,但竟然要用被武林中人所不齿的火器去杀人,雪千寻不由觉得无语。

    杨莲亭无所谓道:“我是去杀人,又不是去比武。”

    陆青青道:“姐夫,既然如此,那从军队里调一个枪法精准的狙击手前去就好了。姐夫你没必要去冒这个险了。”

    杨子衿道:“爹,你不要去好不好?”

    灵雎和穆顺几人看着杨莲亭,虽未开口,但众人皆是不想他去冒险。

    杨莲亭稍作思考,便点了点头,道:“那好,我就不去了。”

    闻言,东方不败当即松了一口,毕竟杨莲亭一旦决定一件事,旁人是很难改变他的想法的。如今能改变主意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风险,东方不败也不希望杨莲亭去冒险。因为她害怕会失去他。

    稍后,杨莲亭对众人言道:“好了,大家早点歇息吧!后天我就出关去与落尘他们会合,你们就都先留在恒山。”

    杨子衿惊讶道:“爹!你不带我一起去啊?”

    杨莲亭道:“爹这次不能带你去玩了,因为这次是要去打仗。”

    杨子衿嘟着嘴,道:“哦!”又看了看东方不败,问道:“那娘呢?跟爹一块去吗?”

    杨莲亭道:“战场是男儿驰骋的地方,不是女人和孩子该去的地方。”

    陆青青道:“姐夫,你不是常说男女平等吗?姐夫不是说过女子也可以入伍当兵的吗?”

    杨莲亭道:“男女平等不代表男女相等。让女人当兵,本意是抬高女性的社会地位,而非是真想让她们上场作战。”

    东方不败嘴角一勾,笑道:“莲弟,不要小看女人。”一顿,又笑道:“而且,你别忘了,我前前后后也当了十几年的男人了。”

    杨莲亭道:“但我只希望你以后安安心心当一个女人。”

    闻言,东方不败当即嫣然一笑。她听出了杨莲亭话中之意,他希望她以后都安安心心当他的妻子,当女儿的母亲,而不是再委屈自己去女扮男装当什么日月神教教主。

    东方不败道:“好吧!那我就在这里等莲弟你凯旋归来。”

    杨莲亭点了点头,看了看众人,道:“都听话一些。”说着指了指陆青青和杨子衿,继续道:“尤其是你们两个,我不在的时候,千万别把恒山派闹得鸡飞狗跳。”

    以东方不败的武功,即便带上她也没什么,但若他带上东方不败,估计陆青青也会吵着要去,雪千寻还有他的宝贝女儿也不是安分的主。是以,他才谁也不带,毕竟他这是去领兵打仗,不是去玩。

    陆青青一吐粉舌,嘟囔道:“恒山派是佛门清净之地,哪有鸡和狗?”

    杨子衿插口道:“也有可能有喔!小姨都养过兔兔,其她师傅也许有喜欢养鸡、养狗的也不一定啊!”

    陆青青笑道:“说的也是。”

    杨莲亭一翻白眼,道:“反正你们两个给我安分一点就是。”说着看向东方不败,吩咐道:“小白,她们交给你了,记得看好她们。”

    东方不败看了看陆青青和女儿,耸了耸肩,笑道:“我尽量咯!”心想,女儿她是看得住,但陆青青这个从小就古灵精怪的小魔女会听她的话才怪。

    翌日,杨莲亭便将刺杀鞑靼小王子的打算告诉了定逸和定静两位师太。

    听完之后,定静道:“阿弥陀佛!杀鞑靼大汗一人而能使千万人幸免,如此一来却是最好不过了。佛说众生平等,杨施主对待异族也能有慈悲之心,蒙汉一视同仁,贫尼由衷佩服。”(未完待续。。)

第两百三十章 桃谷六仙

    陆青青等人都舍不得离开杨莲亭,相聚到深夜,众人才各自回房。

    “莲弟,你真的不想再要孩子了吗?”

    自重逢以来,杨莲亭与东方不败两人一个忙着国事,一个忙着教务,时聚时散。眼下二人相聚不到三日,杨莲亭又要离去了。是以,雪千寻今夜倒是识趣,没有来凑热闹。当然,这还是因为杨莲亭与东方不败有个乖巧懂事的女儿拉走了雪千寻。

    杨莲亭点了点头,道:“有子衿这么一个女儿我已经很知足了,我只想一心一意的好好疼她爱她。”

    闻言,东方不败微微一笑,又问道:“可是你不要个儿子的话,你爹娘他们会不会……”

    杨莲亭摇头道:“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再说,他们已经又快有个孩子了。”

    东方不败笑问道:“要是他们给你添个妹妹呢?”

    杨莲亭道:“那样也很好啊!”说着又对东方不败笑了笑,问道:“小白,你不是最讨厌重男轻女的吗?”

    的确,东方不败最讨厌重男轻女的观念,因为她的父母便是因此而抛弃她们姐妹两个。

    东方不败伸出手搂着杨莲亭的脖子,坐在他双腿之上,轻吐兰息,道:“我只是不想以后你会有遗憾。”

    杨莲亭道:“怎么会呢?传宗接代、繁衍生息只不过是一切生命出于求生本能而将自己的基因传承下去的一种另类长生之法而已。生死我已参透,又怎会有遗憾?”

    东方不败一翻白眼,苦笑道:“莲弟,你真是……”

    杨莲亭歉然道:“沉睡了太久,让我几乎快磨灭了情感。苏醒之后,生理和心理上的超脱。有时都让我忘了,自己也只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东方不败抚摸着杨莲亭的脸,道:“无论莲弟你是凡人还是神人,都是我的男人。”

    杨莲亭深情一笑,见她的红唇缓缓印上自己的双唇,当即肃然道:“佛门清净之地。女施主,请自重。”

    闻言,东方不败咯咯一笑,伸出玉手勾起杨莲亭的下巴,嫣然道:“少来,莲弟从来就不信佛。”

    杨莲亭道:“佛祖有大智慧,是觉悟之人而非神明。学佛敬佛而不信佛,方为智者,否则就是智障了。”

    东方不败笑问道:“莲弟你敢在两位师太面前这么说吗?”

    杨莲亭摇头道:“即便是说了。我想,两位师太也会认同我的话的。”说着一顿,又道:“无论是释迦摩尼还是李耳,都是精神自我超脱,有大智慧的哲学家。真正的修佛、修道者应当是探讨人性、自然、哲学,而非是异想天开的以为拜拜泥人、上上香、念念经就能长生不死。就连佛祖不也一样只是精神超脱,肉身圆寂吗?宗教,不过是为政治服务的工具。你身为日月神教教主因该比谁都明白这点。只有心有懦弱之人才会依托虚无飘渺的神明求得精神上的慰藉。若是佛祖有知,看到那些佛教徒手中天天求他打救而不自救。佛祖会不会反悔留下道统?”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又笑道:“我在想,佛祖是不是跟莲弟你一样是从未来重生的,否则怎么会一出生就会开口说话。”

    杨莲亭摇头笑道:“我重生之时也没本事一出生就会走路。《大唐西域记》记载,为释尊诞生时,向四方行七步。举右手而唱咏之偈句:‘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今兹而往生分已尽’。但这是八百多年前才成书的,与佛祖存在的年代相去甚远,真实性有限。相似的神话故事,《山海经》中同样也记载的一个。天帝帝俊也是一出生就会说话。”

    东方不败愕然道:“怎么又扯到天帝去了?”

    杨莲亭道:“据《山海经》记载,帝俊一出生就自道其名为‘俊’。而俊的本义就是位于金字塔顶端的人、天下最尊贵的人。”

    东方不败当即恍然,随即又一愣。心想,今晚好像是要与他探讨要不要再生一个儿子,怎么扯着扯着就扯到哪个孩子一出生就会说话上了。

    东方不败脸色一肃,道:“莲弟,我知道你博学多才,可我现在对佛祖没有兴趣,对帝俊也没有兴趣,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杨莲亭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东方不败道:“说爱我。”说着,搂过杨莲亭,将红唇狠狠的印了上去。

    ※※※※※※※※※※※※※※※※※※※※※※※※※※※※※※

    翌日,众人一早便起身,为杨莲亭送行。

    陆青青走到杨莲亭面前,拉着他的手,娇声道:“姐夫,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杨莲亭摇头道:“听话点,跟大家一起留在恒山。”见陆青青扁着嘴,又道:“等我回来,陪你回洛阳看一看。”

    闻言,陆青青喜道:“一言为定。”随即又翻了翻杨莲亭的衣领,吩咐道:“姐夫,上战场的话,整套‘龙衣’你记得都要穿上啊!”

    杨莲亭道:“知道了,你也给我乖一点,别在恒山乱来。”

    杨子衿拉着杨莲亭的手,道:“爹,一路小心。”一顿,又笑嘻嘻道:“记得给我带点特产回来。”

    杨莲亭莞尔一笑,看了看众人,最后对着东方不败点了下头,便与两名护卫离开了。

    杨莲亭此去不会耽搁太久,只要他不冒险孤身前去刺杀鞑靼小王子,对于他的安危,东方不败倒是并不担心。不说秦**队装备先进,个个都以一敌百的精锐,单凭杨莲亭的武功再加上一套刀枪不入的‘龙衣’,哪怕是在百万军中亦可来去自如。

    杨莲亭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尤其是如此他比七年前更加聪明谨慎,又拥有绝强的实力。

    这场战争,一切都在杨莲亭的掌握之中。最后的赢家不会是鞑靼,也不会是朝廷。笑到最后的注定是大秦。区别只是赢得彻底与否。而这些都将影响到秦国吞并天下的步伐。

    看着杨莲亭离去的身影消失在眼帘之中,东方不败道:“好了,大家都回去吧!”

    陆青青努努嘴,抱怨道:“吃了两天淡而无味的素食,该换换口味了。”转头看向杨子衿,道:“子衿。中午我们吃烧烤,让护卫去猎些野味回来,要不要?”

    闻言,杨子衿不由舔了舔嘴唇,又抬头看向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道:“别忘了你爹的吩咐。”

    陆青青道:“姐夫说别闹事,又没让我们天天吃素。”

    东方不败现在不由觉得杨莲亭将陆青青留在恒山其实是一个很糟糕的主意,有他的吩咐,她是不会故意在恒山惹事,但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令人安生的主。

    现下陆青青还会记得杨莲亭的吩咐。但时日越久,恐怕她便越不会再那么的循规蹈矩。

    曾经的‘洛阳一霸’绝不是浪得虚名,也不是别人看着杨莲亭的面子上奉承陆青青的,而是真正怕了这个小魔女。

    就连武功绝顶的无为老祖当年都是死在陆青青手上的一个糊涂鬼,而东方不败当年在船上甚至也差一点挨了陆青青一枪。

    换了其他人,东方不败还可以用些强硬手段让她乖乖听话,但对于陆青青,一想到过世的陆子衿和陆仲源夫妇。东方白却是强硬不起来。

    果然,一切都如同东方不败所想那般。没过几天,陆青青便原形毕露,好在小祸不断,大祸没有。但让东方不败无语的是,这些小祸都有她女儿的份。庆幸的是杨莲亭已经快要回来了。

    这天,陆青青带着杨子衿去向仪琳道歉。因为她骗了仪琳,让她吃了肉,破了戒。

    行到半路上,却是见到仪琳与六个怪人站在一起,六个怪人不但身着打扮怪异。就连长相,看起来也是怪异无比,或者说是奇丑无比,但却是各有特色。

    陆青青眉头一皱,立时便将杨子衿牵到身后,而两名随身的护卫也将手伸入怀中,凝神戒备。

    这时,六个怪人也看到了陆青青几人。

    陆青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快把仪琳放了。”

    闻言,六个怪人之中一个四肢修长的怪人茫然道:“小女娃,你是在跟我们说话吗?”

    话音一落,便听得另一个身材高瘦的怪人接口道:“你这话不是明知故问吗?这里就是我们六个,这小女娃不是跟我们说话还能跟谁说话?”

    那怪人又指着仪琳,反驳道:“小尼姑也是人啊!也许小女娃是跟小尼姑说话呢?”

    高瘦怪人摇头晃脑道:“小女娃说的是‘你们’,小尼姑只有一个人,若是跟她说话,又怎么加多这一个‘们’字呢?”

    那怪人又道:“但这小女娃说‘快让把仪琳放了’,我们又没抓什么‘仪琳’,所以不是跟我们说话。”

    闻言,另一怪人当即眉头一皱。

    陆青青听着二人所说的话,听得有些发愣,心想,这二人是装傻呢?还是真傻?

    这时,仪琳道:“前辈,我就是仪琳。”说完又对着陆青青喊道:“青青,六位前辈只是找我问路,不是坏人。”

    陆青青一听,当即松了一口气。

    高瘦怪人道:“这下你明白了吧,仪琳就是小尼姑,小女娃就是跟我们说话。”

    那怪人道:“可我们没‘抓’小尼姑啊!小女娃说‘放’,这样一来不通啊!”

    高瘦怪人道:“嗯……小尼姑蛮可爱的,我们没‘抓’她,这‘放’……”说着又一拍手,恍然道:“我知道了,小女娃这是口误。”

    闻言,陆青青一翻白眼,而杨子衿则是噗呲一笑。

    听到笑声,高瘦怪人顿时看向杨子衿,问道:“小小女娃,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对啊!”

    杨子衿笑嘻嘻道:“你说是就是吧!”

    高瘦怪人看向其余五人,道:“你们看,小小女娃都说我是对的。”

    说着,六个怪人又叽里呱啦的争了起来。

    这时,仪琳已经走到了陆青青二人身边。

    陆青青嘴角一勾,看了看六个怪人,又对杨子衿低声道:“子衿,他们看起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杨子衿点了点头,道:“嗯!虽然长得很吓人,不过很可爱。”

    随后,陆青青便对六人问道:“不知六位尊姓大名?”

    六怪人之中一人回道:“我是大哥,叫做桃根仙。”

    另一人道:“我是二哥,叫做桃干仙。”

    又一人道:“我不知是三哥还是四哥,叫做桃枝仙。”指着一怪人道:“他不知是三哥还是四哥,叫做桃叶仙。”

    杨子衿笑问道:“怎么你们连自己也不知道谁是三哥?谁是四哥啊?”

    桃枝仙道:“不是我二人不知道,是我爹爹妈妈忘了。”

    桃叶仙插口道:“你爹娘生你之时,如果忘了生过你,你当时一个小娃娃,怎知道世界上有没有你这个人?”

    ……………………………………………………

    口角一起,六个人又是噼里啪啦一番争吵。(未完待续。。)

第两百三十一章 战后离开

    朱厚照可以说也曾是杨莲亭的学生,对于他,杨莲亭多少有些了解。

    不得不说,朱厚照其实非常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很快,但前提是得他有兴趣。

    而他太过富有个性,行事全凭喜好,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打不得骂不得,这样一个学生足以令任何人为之头疼。

    比如说,假如朱厚照看上一个女人,他会直接就抢回去,他甚至不会去想对或错。

    因为整个天下都是他们家的,他要什么就直接拿来。

    这就是他身边的人从小就灌输给他的思想。

    他想的从来都是要不要,而非能不能。

    归根结底,是朱祐樘和张太后二人的纵容,以及皇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天天阿谀奉承给惯坏的。

    而鞑靼小王子巴图蒙克,也不愧是被誉为中兴之主而被记载入蒙古历史的雄主。

    在得知明朝的小皇帝竟然如此大胆的化名为朱寿来到前线之后,巴图蒙克大喜过望。

    六十年前,瓦剌入犯明朝,明英宗朱祁镇听从王振之言亲征,在土木堡兵败被俘,若不是于谦力王狂澜,瓦剌差点就攻破了北京城。

    如今,鞑靼也得到了这样一个机会,而且还是明朝小皇帝自己送上门来的。一想到若能将朱厚照活捉,鞑靼便能顺势攻破北京城,再次入住中原,巴图蒙克甚至都兴奋得难以入眠。

    但巴图蒙克却是很冷静,哪怕机会扫纵即逝,小皇帝随时会回皇宫,巴图蒙克也没有轻举妄动。因为明朝小皇帝还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倘若自己沉不住气,贸然行动很有可能打草惊蛇。吓跑了小皇帝。

    巴图蒙克对明朝这个对手从未轻视过,对朱厚照也并非是一点都不了解的,相反,巴图蒙克在朱厚照还没登基之前,便已经开始注意他了,毕竟朱厚照是朱佑樘唯一的皇子。除非他早夭,否则继承大统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对于这个昔日太子,如今的大明皇帝,巴图蒙克是略有了解的。

    因此,巴图蒙克针对朱厚照的性格,设了个局。

    示敌以弱,诱敌深入。

    结果很顺利。

    巴图蒙克仅仅示意让前头的部队面对应州‘朱寿’的部队之时,‘输’给他。

    朱厚照刚毅果断,也有些军事天赋。对军事充满浓厚兴趣,否则也不会荒诞的封自己一个威武大将军。

    但打胜了两场小战的朱厚照立时便骄傲自大,自鸣得意起来,尾巴翘得高高,全然不将鞑靼放在眼里。两场小胜仗让朱厚照高兴得以为自己是武略盖世,甚至不顾众人反对,披甲上阵,亲身杀敌。

    又打赢了。打赢了鞑靼,而且还是他威武大将军朱寿亲自领兵打胜的。

    这一胜仗。令朱厚照的自大极度膨胀,所以在鞑靼‘溃败’之时,朱厚照异常勇猛的趁胜追击,来了个痛打落水狗。

    殊不知,巴图蒙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可惜,一声枪响。粉碎了巴图蒙克的野心,也收割了他的生命。

    杨莲亭派出去的人想找个顺利飞过鞑靼小王子头上的起飞点并非是那么容易的,除了得到精确的情报知晓巴图蒙克的位置,还需要隐蔽而不被鞑子发现。

    若是在多东南风的夏季却是要方便的多了,可现在每日吹得多是西北风。就不得不向西北方向饶了一些远路。

    而且,杨莲亭还特别在热气球上花了点心思,他命人在热气球画上了蒙古人崇拜的长生天。

    鞑靼人一看到‘长生天’竟然飞在天上,每个人都是又惊又喜,而后充满敬畏的对着‘长生天’伏地下跪。

    巴图蒙克自然也收到了‘长生天显灵’消息,走出了帐外。

    鞑靼的王帐很显眼,被众人拥簇在前的巴图蒙克也很显眼,尤其是在普通军士都对着‘长生天’顶礼膜拜之时,少数还站着的巴图蒙克几人就更显得鹤立鸡群了。

    而后,一切比杨莲亭设想的还要来得顺利。

    巴图蒙克被杨莲亭派出的狙击手一枪爆头,之后随手还扔了几颗炸弹下去。

    巴图蒙克身边的那些高手甚至没有一个有用武之地,因为,他们轻功再高,也不会飞。

    而战场之上,本是趁胜追击的朱厚照却落入了鞑靼早已挖好的陷阱之中,眼见就要低挡不住,堂堂大明皇帝又将再次被蒙古人所俘虏。

    这时,杨莲亭率领的秦国大军杀到了。

    人不多,加起来甚至不到三万人。

    却是在落尘的带领之下乘船北上,在辽东登陆的。明朝水师被秦国舰队灭了之后,海域皆由秦国舰队来去自如,而朝廷却茫然不知。

    不足三万,这个数字对比明廷和鞑靼任何一方的人数都远远不如。

    但杨莲亭用事实给明廷和鞑靼上了一课,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叫做兵贵精而不贵多。

    在装备先进的秦军面前,在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中,无论是明廷,还是和鞑靼都显得毫无还手之力。

    时代变了,战争的形态也变了。

    秦国用打跑了鞑靼。

    但朱厚照一点儿也不欢喜,因为面对秦国先进的火器,不但是他身边的将士,就连他自己也是心中充满了无力的绝望。

    朱厚照没有被鞑靼俘虏,却被杨莲亭和秦**队给包围了,对朱厚照来说,形势还是那么糟糕,只要杨莲亭一声令下,即便不能活捉到他,也能轻易将他的命留在这里。

    然而,杨莲亭只是远远的看了朱厚照一眼,便带着秦国将士离开了。

    “他为什么不杀我?”

    “他为什么要救我?”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厚照是知道他的父母与杨莲亭之间的纠葛的,他一直不相信秦国天帝是杨莲亭本人,而是一直认为有人在冒他之名,因为他不相信七年前就死了的杨莲亭能死而复生。

    但现在,他亲眼看到了杨莲亭。与七年前相比,几乎没有一点改变。

    所以他不得不相信,但他还是想不通,杨莲亭为什么不杀他或活捉他,凭秦**队展现出的恐怖实力,可以轻而易举的击溃他率领的部队。然而。他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似乎就像是专程来帮他打跑鞑靼的。

    但无论无何,最起码他捡了一条命。

    朱厚照长长吐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喃喃道:“战场太危险了,还是豹房舒坦。”

    杀了鞑靼汗王,打跑鞑靼兵,对杨莲亭来说,已经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了。

    接下来,鞑靼内部为了争夺汗位。必有一场内乱,短时间之内不会也不敢轻易南下。

    杨莲亭便可专心的逐步吞并掉明廷,而不用担心天下大乱,异族趁火打劫。

    见大局已定,杨莲亭便将接下来的一切交给落尘,带着几名护卫回到了恒山。

    “爹!”

    “姐夫。”

    见杨莲亭回来,杨子衿顿时欢喜的扑进他怀中。

    东方不败问道:“这么快就回来啦?一切都顺利吗?”

    杨莲亭道:“鞑靼小王子死了,朱厚照也没落入鞑子手里。”

    陆青青上前拉着杨莲亭的手。问道:“姐夫,你人也杀了。仗也打了,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回洛阳去啊?”

    杨莲亭微微一笑,看了看众人,又看着陆青青问道:“我不在时候,你们在恒山有没有闯祸啊?”说完看向东方不败。

    闻言,东方不败耸了耸肩。摊了摊手。

    陆青青笑道:“当然没有啦!”

    杨子衿道:“是啊!爹,子衿也很乖。”

    杨莲亭道:“是么?”说着看向陆青青的随身护卫,道:“拿来。”说完便伸出手。

    陆青青当即脸色一变,瞪了那名护卫一眼。

    护卫不由苦笑,却是毫不迟疑的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恭恭敬敬的抵到了杨莲亭手中。

    陆青青顿时指着杨莲亭,泪眼汪汪道:“姐夫,你……你……你怎么可以让人监视我?呜呜呜……我太伤心了……”一边抬起手擦拭‘眼泪’,一边却是伸出手想抢过杨莲亭手中的小册子。

    杨莲亭笑道:“别装可怜了。”说着手一晃,收回手,翻看小册子。

    见此,陆青青眼珠子一转,当即又对杨子衿使了使眼色。

    而杨子衿吐了吐舌头,回应了一个无奈的表情,随后便躲在了雪千寻身后。

    杨莲亭便看便说道:“嗯……烧了佛堂,嗯?还杀了人?”

    陆青青急忙道:“姐夫,那天是山下的那几个流氓对我无礼在先的,我只是自卫,自卫杀人。”

    杨莲亭眉头一挑,问道:“几个流氓,以你的武功,自卫了一个时辰才把人给杀死?”

    陆青青脸不红气不喘道:“我武功差,经验少嘛!哪能像姐夫你一样一出手就是一击必杀。”

    杀人一事,护卫记载的其实是陆青青下山游玩之时遇到几个见色起意,欲图不轨的地痞。

    让杨莲亭不满的是陆青青玩了一个时辰才把人给玩死。

    “啪!!”

    杨莲亭合上小册子,对护卫吩咐道:“砸坏烧坏的所有东西都记得要给恒山派重建复原。”

    护卫回道:“是。”

    杨莲亭看着躲在雪千寻身后的女儿,不由摇头苦笑。

    稍后,杨莲亭便宣布道:“好了,我们回广东去。”

    陆青青顿时唤道:“姐夫……”

    杨莲亭道:“放心!我会顺道带你会洛阳看一看的。”

    闻言,陆青青当即嘻嘻一笑。

    见杨莲亭看向自己,东方不败道:“鞑子击退了,我也得会回黑木崖一趟。”

    日月神教抗击鞑子,只是东方不败计划中的第一步,接下来,趁着将各地坛主、旗主、香主都调回来总坛的机会,日月神教便会来一次大换血。

    杨莲亭道:“恩!就让雪千寻跟你一起回去。”说完又看向女儿,问道:“子衿,你想跟爹南下,还是跟你娘一起。”

    杨子衿蹙着眉头,看了看爹娘,一时间不知该跟谁一起好。

    雪千寻道:“子衿当然是跟我们一起回黑木崖。”

    东方不败却是说道:“子衿还是跟莲弟你回广东好了,黑木崖还保不准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雪千寻一撇嘴,道:“有我们两个在,怕什么?”

    杨莲亭无视了雪千寻,道:“既然如此,子衿就跟我回广东好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三十二章 不速之客

    自从那日见到思过崖洞中的那些剑招之后,令狐冲便大受打击。

    令狐冲对华山派充满了感情,虽未自大到认为华山派武功天下第一,但却一直为华山武学充满骄傲。

    然而,当看到壁上所科的剑法将华山剑法破得一干二净之后,令狐冲便如一个虔诚信徒信仰崩塌了一般,连日来都是失魂落魄,沮丧不已。

    这日傍晚,吃过饭后,令狐冲坐在洞口发愣出神,忽听得一句:“令狐兄,故人来访!”

    声音甚是熟悉,竟然便是“万里独行”田伯光,令狐冲不由一惊,心想田伯光这厮怎么来华山了?当即站起身,笑道:“田兄远道过访,当真意想不到。”

    只见田伯光肩头挑着副担子,放下担子,从两只竹箩中各取出一只大坛子,笑道:“听说令狐兄在华山顶上坐牢,嘴里一定淡出鸟来,小弟在长安谪仙酒楼的地窖之中,取得两坛一百三十年的陈酒,来和令狐兄喝个痛快。”说完仔细一打量令狐冲,见他满是胡渣,精神萎靡,神色忧郁,全然没有当日在衡阳回雁楼那般飞扬神采,似乎满怀心事,不由暗暗惊奇。

    令狐冲走近几步,月光下只见两只极大的酒坛之上,果然贴着“谪仙酒楼”的金字红纸招牌,招纸和坛上篦箍均已十分陈旧,确非近物,忍不住一喜,笑道:“将这一百斤酒挑上华山绝顶,这份人情可大得很啦!来来来,咱们便来喝酒。”从洞中取出两只大碗。

    田伯光将坛上的泥封开了,一阵酒香直透出来,醇美绝伦。酒未沾唇,令狐冲已有醺醺之意。

    田伯光提起酒坛倒了一碗。道:“你尝尝,怎么样?”令狐冲举碗来喝了一大口,大声赞道:“真好酒也!”将一碗酒喝干,大拇指一翘,道:“天下名酒,世所罕有!”

    田伯光笑道:“我曾听人言道。天下名酒,北为汾酒,南为绍酒。最好的汾酒不在山西而在长安,而长安醇酒,又以当年李太白时时去喝得大醉的‘谪仙楼’为第一。当今之世,除了这两大坛酒之外,再也没有第三坛了。”

    令狐冲奇道:“难道‘谪仙楼’的地窖之中,便只剩下这两坛了?”

    田伯光笑道:“我取了这两坛酒后,见地窖中尚有二百余坛。心想长安城中的达官贵人、凡夫俗子,只须腰中有钱,便能上‘谪仙楼’去喝到这样的美酒,又如何能显得华山派令狐大侠的矫矫不群,与众不同?因此上乒乒乓乓,希里花拉,地窖中酒香四溢,酒涨及腰。”

    令狐冲又是吃惊。又是好笑,道:“田兄竟把二百余坛美酒都打了个稀巴烂?”

    田伯光哈哈大笑。道:“天下只此两坛,这份礼才有点贵重啊,哈哈,哈哈!”

    令狐冲道:“多谢,多谢!”又喝了一碗,说道:“其实田兄将这两大坛酒从长安城挑上华山。何等辛苦麻烦,别说是天下名酿,纵是两坛清水,令狐冲也见你的情。”

    田伯光竖起右手拇指,大声道:“大丈夫。好汉子!”

    令狐冲问道:“田兄如何称赞小弟?”

    田伯光道:“田某是个无恶不作的淫贼,曾将你砍得重伤,又在华山脚边犯案累累,华山派上下无不想杀之而后快。今日担得酒来,令狐兄却坦然而饮,竟不怕酒中下了毒,也只有如此胸襟的大丈夫,才配喝这天下名酒。”

    令狐冲道:“取笑了。小弟与田兄交手两次,深知田兄品行十分不端,但暗中害人之事却不屑为。再说,你武功比我高出甚多,要取我性命,拔刀相砍便是,有何难处?”

    闻言,田伯光不由哈哈大笑,一顿,又笑道:“实不相瞒,田某此次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令狐兄弟可知田某为何来找你?”

    令狐冲暗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采花贼来找我准没好事。”脸上却是微微一笑,道:“小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说完斟了一大碗酒,说道:“田兄,你来华山是客,荒山无物奉敬,借花献佛,你喝一碗天下第一美酒。”

    田伯光道:“多谢。”将一碗酒喝干了。

    令狐冲陪了一碗。两人举着空碗一照,哈哈一笑,一齐放下碗来。令狐冲突然右腿飞出,砰砰两声,将两大坛酒都踢入了深谷,隔了良久,谷底才传上来两下闷响。

    田伯光惊道:“令狐兄踢去酒坛,却为甚么?”

    令狐冲道:“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田伯光,你作恶多端,滥伤无辜,武林之中,人人切齿。令狐冲敬你落落大方,不算是卑鄙猥崽之徒,才跟你喝了三大碗酒。见面之谊,至此而尽。别说两大坛美酒,便是将普天下的珍宝都堆在我面前,难道便能买得令狐冲做你朋友吗?”刷的一声,拔出长剑,叫道:“田伯光,在下今日再领教你快刀高超。”

    田伯光却不拔刀,摇头微笑,说道:“令狐兄,贵派剑术是极高的,只是你年纪还轻,火候未到,此刻要动刀动剑,毕竟还不是田某的对手。”

    令狐冲略一沉吟,点了点头,道:“此言不错,令狐冲十年之内,无法杀得了田兄。”说着又不由一怔,却是想到倘若自己喝了杨莲亭送他的那坛子药酒,再练习了他送给自己的那些武学秘籍,此刻未免就杀不得田伯光了。可惜,那整坛酒他都送给林平之,却近日来,他都没有去修炼杨莲亭送给他的那些武学。

    令狐冲暗叹一声,当下拍的一声,将长剑还入了剑鞘。

    田伯光见令狐冲神色有异,似是有些凄苦,心中不由暗暗猜测令狐冲到底是有何心事,竟令他如此失魂落魄。但想此行的目的,田伯光当即脸色一正,哈哈一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令狐冲道:“令狐冲不过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田兄不辞辛劳的来到华山,想来不是为了取我颈上人头。你我是敌非友,田兄有何所命,在下一概不允。”

    田伯光笑道:“你还没听到我的说话,便先拒却了。”

    令狐冲道:“正是。不论你叫我做甚么事。我都决不照办。可是我又打不过你,在下脚底抹油,这可逃了。”说着身形一晃,便转到了崖后。他知这人号称“万里独行”,脚下奇快,他刀法固然了得,武林中胜过他的毕竟也为数不少,但他十数年来作恶多端,侠义道几次纠集人手。大举围捕,始终没能伤到他一根寒毛,便因他为人机警、轻功绝佳之故。是以令狐冲这一发足奔跑,立时使出全力。

    不料他转得快,田伯光比他更快,令狐冲只奔出数丈,便见田伯光已拦在面前。令狐冲立即转身,想要从前崖跃落。只奔了十余步,田伯光又已追上。在他面前伸手一拦,哈哈大笑。

    令狐冲退了三步,叫道:“逃不了,只好打。我可要叫帮手了,田兄莫怪。”

    田伯光笑道:“尊师岳先生倘若到来,只好轮到田某脚底抹油。可是岳先生与岳夫人此刻尚在陕北。来不及赶回相救。令狐兄的师弟、师妹人数虽多,叫上崖来,却仍不是田某敌手,男的枉自送了性命,女的……嘿嘿。嘿嘿。”这几下“嘿嘿”之声,笑得大是不怀好意。

    令狐冲心中一惊,暗道:“思过崖离华山总堂甚远,我就算纵声大呼,师弟师妹们也无法听见。这人是出名的采花淫贼,倘若小师妹给他见到……啊哟,好险!刚才我幸亏没能逃走,否则田伯光必到华山总堂去找我,小师妹定然会给他撞见。小师妹这等花容月貌,落入了这万恶淫贼眼中,我……我可万死莫赎了。”忽然,想到那日在群玉院中田伯光被杨莲亭所擒,被杨莲亭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眼珠一转,当即厉声喝道:“田伯光,你若敢在华山放肆,就不怕我师弟杨莲亭日后找你麻烦?”

    闻言,田伯光顿时脸色一变。

    见此,令狐冲立时以为田伯光怕了。

    殊不知,田伯光此刻心中暗骂道:“泥煤,逼我来找你的还不就是那狠人的妻子。”但田伯光不敢说,他不但被喂了毒药,还被点了死穴。为了自己小命的安全还有自己下半身的性福,他可不敢多嘴半句。

    田伯光嘿嘿一笑,道:“田伯光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犯天帝威严。”说着一顿,笑道:“令狐兄,你千万别会错了意,只道田某要跟你为难,其实此事于你有大大的好处,将来你定会重重谢我。”

    令狐冲摇手道:“你恶事多为,声名狼藉,不论这件事对我有多大好处,令狐冲洁身自爱,决不跟你同流合污。”

    田伯光缓缓摇头,道:“我是来请令狐兄去见一见仪琳小师父。”

    令狐冲大吃一惊,道:“仪琳师妹又落入你这恶贼之手么?你忤逆犯上,胆敢对自己师父无礼!”

    田伯光怒道:“田某师尊另有其人,已于多年之前归天,此后休得再将仪琳小师父牵扯在一起。”他神色渐和,又道:“仪琳小师父日思夜想,便是牵挂着令狐兄,在下当你是朋友,从此不敢对她再有半分失敬,这一节你倒可放心。咱们走罢!”

    令狐冲道:“不去!一千个不去,一万个不去!”

    田伯光微微一笑,却不作声。

    令狐冲道:“你笑甚么?你武功胜过我,便想开硬弓,将我擒下山去吗?”

    田伯光道:“田某对令狐兄并无敌意,原不想得罪你,只是既乘兴而来,便不想败兴而归。”

    令狐冲道:“田伯光,你刀法甚高,要杀我伤我,确是不难,可是令狐冲可杀不可辱,最多性命送在你手,要想擒我下山,却是万万不能。”

    田伯光侧头向他斜睨,说道:“我受人之托,请你去和仪琳小师父一见,实无他意,你又何必拚命?”

    令狐冲道:“我不愿做的事,别说是你,便是师父、师娘、五岳盟主、皇帝老子。谁也无法勉强。总之是不去,一万个不去,十万个不去。”

    田伯光道:“你既如此固执,田某只好得罪了。”刷的一声,拔刀在手。

    令狐冲怒道:“你存着擒我之心,早已得罪我了。这华山思过崖。便是今日令狐冲毕命之所。”说着一声清啸,拔剑在手。

    田伯光退了一步,眉头微皱,说道:“令狐兄,你我无怨无仇,何必性命相搏?咱们不妨再打一个赌。”

    令狐冲心中一喜:“要打赌,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倘若输了,还可强词夺理的抵赖。”口中却道:“打甚么赌?我赢了固然不去。输了也是不去。”

    田伯光微笑道:“华山派的掌门大弟子,对田伯光的快刀刀法怕得这等厉害,连三十招也不敢接。”

    令狐冲怒道:“怕你甚么?大不了给你一刀杀了。”

    田伯光道:“令狐兄,非是我小觑了你,只怕我这快刀,你三十招也接不下。只须你挡得住我快刀三十招,田某拍拍屁股,立即走路。再也不敢向你罗唆。但若田某侥幸在三十招内胜了你,你只好跟我下山。去和仪琳小师父会上一会。”

    令狐冲心念电转,将田伯光的刀法想了一遍,暗忖:“自从和他两番相斗之后,将他刀法的种种的凌厉杀着,早已想过无数遍,又曾请教过师父、师娘。我只求自保。难道连三十招也挡不住?”喝道:“好,便接你三十招!”刷的一剑,向他攻去。这一出手便是本门剑法的杀着“有凤来仪”,剑刃颤动,嗡嗡有声。登时将田伯光的上盘尽数笼罩在剑光之下。

    田伯光赞道:“好剑法!”

    ……………………

    可惜,令狐冲本就不是田伯光的对手,自上思过崖面壁以来武功更是不进反退,荒废了许多。

    而在回雁楼与令狐冲斗智吃过亏的田伯光却是不长记性。

    两人打了一次又一次,令狐冲每次输了都找了借口耍赖。

    田伯光软磨硬泡,令狐冲就是铁了心不跟他下山。

    田伯光扣住令狐冲的手腕,扭转他手臂,将剑尖指向他咽喉,只须再使力一送,长剑便在他喉头一穿而过,喝道:“你输了!”

    令狐冲手腕奇痛,口中却道:“是你输了!”

    田伯光道:“怎地是我输了?”

    令狐冲道:“这是第三十二招。”

    田伯光道:“三十二招?”

    令狐冲道:“正是第三十二招!”

    田伯光道:“你口中又没数。”

    令狐冲道:“我口中不数,心中却数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是第三十二招。”其实他心中又何尝数了?三十二招云云,只是信口胡吹。

    田伯光放开他手腕,说道:“不对!你第一剑这么攻来,我便如此反击,你如此招架,我又这样砍出,那是第二招。”他一刀一式,将适才相斗的招式从头至尾的复演一遍,数到伸手抓到令狐冲的手腕时,却只二十八招。

    令狐冲见他记心如此了得,两人拆招这么快捷,他却每一招每一式都记得清清楚楚,次序丝毫不乱,实是武林中罕见的奇才,不由得好生佩服,大拇指一翘,说道:“田兄记心惊人,原来是小弟数错了,我再去想过。”

    田伯光道:“且慢!这山洞中到底有甚么古怪,我要进去看看。洞里是不是藏得有甚么武学秘笈?为甚么你进洞一次,出来后便多了许多古怪招式?”说着便走向山洞。

    令狐冲吃了一惊,心想:“倘若给他见到石壁上的图形,那可大大不妥。”脸上却露出喜色,随即又将喜色隐去,假装出一副十分担忧的神情,双手伸开拦住,说道:“这洞中所藏,是敝派武学秘本,田兄非我华山派弟子,可不能入内观看。”

    田伯光见他脸上喜色一现即隐,其后的忧色显得甚是夸张,多半是假装出来的,心念一动:“他听到我要进山洞去,为甚么登时即喜动颜色?其后又假装忧愁,显是要掩饰内心真情,只盼我闯进洞去。山洞之中,必有对我大大不利的物事,多半是甚么机关陷阱,或是他养驯了的毒蛇怪兽。我可不上这个当。”说道:“原来洞内有贵派武学秘笈,田某倒不便进去观看了。”

    令狐冲摇了摇头,显得颇为失望。

    此后令狐冲进洞数次,又学了许多奇异招式,不但有五岳剑派各派绝招,而破解五派剑法的种种怪招也学了不少。只是仓猝之际,难以融会贯通,现炒现卖,高明有限,始终无法挡得住田伯光快刀的三十招。

    田伯光见他进洞去思索一会,出来后便怪招纷呈,精彩百出,虽无大用,克制不了自己。但招式之妙,平生从所未睹,实令人叹为观止,心中固然越来越不解,却也亟盼和他斗得越久越好,俾得多见识一些匪夷所思的剑法。

    眼见天色过午,田伯光又一次将令狐冲制住后,蓦地想起:“这一次他所使剑招。似乎大部分是嵩山派的,莫非山洞之中。竟有五岳剑派的高手聚集?他每次进洞,便有高手传他若干招式,叫他出来和我相斗。啊哟,幸亏我没贸然闯进洞去,否则怎斗得过五岳剑派的一众高手?”

    令狐冲心有所思,随口问道:“他们怎么不出来?”

    令狐冲道:“谁不出来?”

    田伯光道:“洞中教你剑法的那些前辈高手。”

    令狐冲一怔。已明其意,不由顺着田伯光的话诈了他一番。

    …………………………

    令狐冲神色诡秘,道:“这几位前辈归隐已久,早已不预闻外事,他们在这里聚集。更和田兄毫不相干。别说这几位老人家名号不能外泄,就是说了出来,田兄也不会知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田伯光见他脸色古怪,显是在极方掩饰,说道:“嵩山、泰山、衡山、恒山四派之中,或许还有些武功不凡的前辈高人,可是贵派之中,却没甚么耆宿留下来了。那是武林中众所周知之事。令狐兄信口开河,难令人信。”

    令狐冲道:“不错,华山派中,确无前辈高人留存至今。当年敝派不幸为瘟疫侵袭,上一辈的高手凋零殆尽,华山派元气大伤,否则的话,也决不能让田兄单枪匹马的闯上山来,打得我华山派竟无招架之力。田兄之言甚是,山洞之中,的确并无敝派高手。”

    田伯光既然认定他是在欺骗自己,他说东,当然是西,他说华山派并无前辈高手留存,那么一定是有,思索半晌,猛然间想起一事,一拍大腿,叫道:“啊!我想起来了!原来是风清扬风老前辈!”

    令狐冲登时想起石壁上所刻的那“风清扬”三个大字,忍不住一声惊噫,这一次倒非作假,心想这位风前辈难道此时还没死?不管怎样,连忙摇手,道:“田兄不可乱说。风……风……”他想“风清扬”的名字中有个“清”字,那是比师父“不”字辈高了一辈的人物,接着道:“风太师叔归隐多年,早已不知去向,也不知他老人家是否尚在人世,怎么会到华山来?田兄不信,最好自己到洞中去看看,那便真相大白了。”

    田伯光越见他力邀自己进洞,越是不肯上这个当,心想:“他如此惊慌,果然我所料不错。听说华山派前辈,当年在一夕之间尽数暴毙,只有风清扬一人其时不在山上,逃过了这场劫难,原来尚在人世,但说甚么也该有七八十岁了,武功再高,终究精力已衰,一个糟老头子,我怕他个屁?”说道:“令狐兄,咱们已斗了一日一晚,再斗下去,你终究是斗我不过的,虽有你风太师叔不断指点,终归无用。你还是乖乖的随我下山去罢。”

    令狐冲正要答话,忽听得身后有人冷冷的道:“倘若我当真指点几招,难道还收拾不下你这小子?”

    ※※※※※※※※※※※※※※※※※※※※※

    荒唐小皇帝化名朱寿,自封威武大将军,披甲上阵,亲上战场,却差点被鞑靼给生擒,而杨莲亭带兵刺杀鞑靼小王子,解救了朱厚照一事短短时间内便迅速传遍天下。

    明廷自然不会自打脸面,这些事情朝廷想捂住都来不及捂住,自然不会去宣扬,反正是下了重重封口令。

    到处散播消息,为杨莲亭歌功颂德,唱衰小皇帝朱厚照和朝廷的自然是秦国和天帝教的人做的。也只有他们才能如此快的收到消息并做出反应。

    而杨莲亭等人离开恒山之后,便与秦**队会合,于辽东登船。

    然而,秦国这支无敌的舰队并没有直接南下,而是转而驶入黄河。

    这一来,可是吓坏了不少人。

    秦国想干嘛?

    杨莲亭又想干嘛?

    又要开战了吗?

    听到消息的人都纷纷在猜测。

    然而。事实上,杨莲亭只是想带陆青青回家,回洛阳看一看,并没有其它的想法。

    但这谁能猜到?

    谁也猜不到!

    但谁也不敢拦,因为谁都知道拦不住。

    这一点,是明朝水师以全军覆没的代价去验证的了。

    面对一艘一艘钢铁战舰,沿途各地方官心惊胆战,没有人敢轻举妄动,皆是发出八百里加急向朝廷求助。

    当朝廷收到消息之时也顿时乱作一团。

    早在朝廷与秦国开战。朝廷水师全军覆没之后,朝野上下都在害怕秦国会直接乘船北上直捣京城。但奇怪的是秦国却一直没这么做。

    但朝廷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为提防着出现这种情况,也做出了种种部署。

    然而,如今这些部署却依旧不能让朝廷百官以及朱厚照安心多少。

    七年前,凭着杀伤力极大的火器,杨莲亭只带着两百多人便敢与朝廷二十多万大军开战,如今他带的是几万人。而且还是将朝廷水师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海军舰队。尤其朱厚照此前不久正亲眼目睹了秦**队的恐怖实力,对其记忆犹新。且畏惧不已。

    如今,朝廷又能拿什么出去抵挡?

    很快,朱厚照便做出了应对:派出使者质问杨莲亭。

    不错,质问!

    谁让杨莲亭此前说过鞑靼来犯,秦国绝不进犯明廷。

    杨莲亭也很快给出了回应,坦言自己只是回洛阳看看。让朝廷最好命令沿途放行,别逼他动手硬闯。

    当收到使者回报后,朝廷百官和皇帝都傻眼了,然后便吵翻天了,虽然没人能说出杨莲亭此举真正的意图。但也没多少人会相信他这番话。

    可不相信又如何?

    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朱厚照本人都没底气敢再和秦国开战。

    朝廷百官还没吵出个结果,秦国的战舰已经行驶进了洛水了。

    其实,朱厚照和一些心知肚明的大臣都明白,此事不作回应,静观其变,是唯一的选择。

    因为无论是答应还是拒签杨莲亭的要求,所带来的后果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朱厚照不傻,文武百官也不傻。

    没有谁敢出头背这个黑锅。

    哪怕谁都知道杨莲亭与孝宗皇帝和张太后有深仇大恨,秦国与朝廷再次开战在所难免。但秦国太强了,强得令人绝望。而秦国天帝杨莲亭对朝中大臣来说,都不陌生。对他们来说,杨莲亭从出生起,到现在复活归来,他所有的事迹都充满了传奇和神秘色彩,太过诡异了,诡异得令人心生恐惧。

    所以,哪怕只是延缓一些时间也好,没有谁想看到秦国与朝廷这么快就再度开战。

    而他们却不知道,令他们心生恐惧的杨莲亭此刻正做着一件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杨莲亭没有在船上策划什么惊天阴谋,而仅仅只是在帮女儿洗脚。

    此刻,他刚刚为女儿洗完脚,修完脚趾甲,正蹲着身子为他的小公主穿上鞋袜。

    为女子洗脚,哪怕是亲生女儿,恐怕当世绝大部分男子都不会去做,更别说一堂堂一国之君了。

    但杨莲亭便做了,做的心甘情愿,做得极为自然,且极为温柔。

    至于传了出去之后,会不会被人说三道四,受人诟病,被人耻笑什么的,杨莲亭连想都没想过。

    此刻,陆青青、灵雎等人便是都亲眼目睹着,看着杨莲亭为女儿洗脚,修建指甲,还不时挠她的小脚丫,嘻嘻闹闹。

    随后,杨莲亭又抱着女儿与众人一起聊天说地,抚琴高歌。

    过得一会儿,陆青青道:“姐夫,就快到洛阳了。”

    杨莲亭点了下头,站起身,看向洛阳的方向,叹道:“是啊!快到了。”

    靠岸之后,秦国士兵先行登陆上岸,排开阵型,重重保卫着他们心中的敬如天神的帝君。

    留了一部分将士留守在战船上个,杨莲亭等人在两万士兵持枪拱卫之下,先是来到了当年陆子衿及众多弟兄丧命的那片树林之中。

    而后,众人才进了洛阳城中。

    当然,并非是打进去的。

    守城的将士是认识杨莲亭的,更是知道他的厉害,当年洛阳一战,至今还令许多人记忆犹新。

    若敢阻拦,杨莲亭便会直接下令攻打,面对秦国所向披靡的长枪大炮,洛阳这点兵力拿什么去阻拦。

    而守城将领和洛阳的官员也早已收到了指示。

    朝廷不相信杨莲亭的说法,但也不认为秦国会没事找事做去攻占地处中原腹地的洛阳。因为,所有人都想不出这对秦国到底会有什么好处。秦国有着极其强大的海上军事,沿海地图,秦国想打哪就打哪,甚至可以以最快的速度直捣京城。而现在,洛阳对秦国来说,却是没有什么战略意义。相反,如今秦国若是强占洛阳城,得到的只是一个四战之地。

    也不是没有人想过趁此机会留下杨莲亭。

    想了,也有人开始策划了。

    但拿什么去杀杨莲亭?杨莲亭又岂是那么好杀的?

    大规模军队截杀?

    不说短时间内调动不来,即便调动了,也不见得杀得过。

    相反,杨莲亭有恃无恐的态度和一艘艘钢铁怪兽一般的舰队,以及那些非人肉之躯所能抵挡的长枪大炮,都令人望而却步,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因此在事后惹来杀身灭族之祸。(未完待续。。)

    ps:  本来不速之客还有个任盈盈。

    是的,任盈盈,洛阳绿竹林啊!

    但今天还要早起,年末大扫除,只能先这样了,不然就没得睡了。

    各位,元旦快乐。

第两百三十三章 捕杀刺客

    杨莲亭率领秦**队转道洛阳一事,令大明朝野上下皆是摸不清头脑。

    是要攻占洛阳吗?

    但洛阳对秦国来说,暂时并没有攻占的洛阳的必要,这完全不符合秦国的利益。因为秦国如今的根基在西南方,甚至还不能说是根基,毕竟秦国真正占领的只是琼州、台湾和广东,而且还刚占领不久,并未将其实质消化。

    若是秦国真要开战,完全可以直接进军北京,给明朝给一个致命的打击。

    许多人都不相信,杨莲亭带着数万大军,仅仅只是想回洛阳看一看。

    朝堂之上,各大臣甚至猜测着这其中酝酿这一个大阴谋。

    然而,到底是什么阴谋,却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然,也有人觉得这是天赐良机,是除去杨莲亭的大好机会。

    但想调兵围杀却是来不及了,因为秦国的行军速度极快,等朝廷大军调齐,或许人家早已走得没影了,甚至秦军只需登上战船,再多的兵也拦不住秦国的战舰。

    而且,朝廷此时也调不了多少兵进军洛阳。如今南北皆有战事,北边九镇是抵御蒙古人的,南边及沿海则是提防着秦国。无论从哪调兵都会被人有机可乘。甚至就有大臣推断秦国或者就是想故意引朝廷调兵好趁机进犯。

    众大臣集广思异,最后都想到了一起:派刺客行刺杨莲亭。

    而一些人却也不得不考虑到不久前朱厚照落入了鞑靼圈套,是杨莲亭以德报怨率兵前去营救,此事已经传得天下皆知。

    在民间,杨莲亭的名声本就极高,声望极高。若是行刺成功还好,但若是行刺失败。落人口实,皇家和朝廷就得背上一个恩将仇报的骂名,尽失民心。而秦国则是可以以此借口堂堂正正的再次向朝廷宣战。

    到那时,一个失去天下百姓支持的朝廷还能有几分胜算?

    思及此处,众人又不由想到:杨莲亭如此大战旗鼓的回洛阳,莫非就是故意想要引诱朝廷行刺他呢?

    朝堂百官越想越觉得头大。

    然而。众人却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部都被人暗中记录了下来,以极快极隐秘的渠道传送到了杨莲亭手中。

    知己知彼,料敌预先,才是杨莲亭有恃无恐的真正原因。

    日落西山之后,秦军彻底的控制住了洛阳城守军,杨莲亭便带着女儿和陆青青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了洛阳城中,故地重游。

    灵雎、杨杞子等人都被留在了船上。毕竟名义上,他们现在还都是华山派弟子。若是被人认出,华山派免不了招惹上一些麻烦。

    杨莲亭没有坐什么銮驾,没有用什么天子仪队,也没穿什么龙袍。仅仅穿着一身玄黑的锦衣狐裘,脚踏实地的走在阳关大道之上,怀中还抱着女儿。

    他从来就不在乎维护那所谓的天帝威严,也没那个必要。

    在他看来。维护统治者威严的各种‘伟光正’举措只不过是法家‘势’治的一种手段而已。秦始皇将‘势’运用得淋漓尽致,可秦朝二世而亡。后世金家三胖的‘势’治手段还不都是天朝毛太祖玩剩下的。

    但杨莲亭深知‘势’不可去尽。

    自秦汉之后。皇帝轮流做,你方唱罢我登场,君权神授的思想还能忽悠得了多少人?

    杨莲亭也没必要去维护所谓的天帝威严,自天帝教成立之后政教合一,他早已被捧上神坛,成了活着的神明。

    而且此时。也没多少人敢出来围观杨莲亭,一些对杨莲亭充满敬畏和崇仰的百姓倒是想上前对杨莲亭顶礼膜拜一番,但官兵早已勒令百姓不得靠近,绝不给不怀好意者趁机行刺的机会。

    杨子衿指着观星楼,道:“爹。是不是那边最高的那栋楼?”

    杨莲亭点头,道:“是的!就是那。”

    当年,杨莲亭是被朝廷加上一个‘谋反’的罪名的,不但是他名下的产业,就连陆家的一切都被抄了。

    陆家的宅子最后被西岳商会的人暗中购回,而杨莲亭当初的那座府邸却是一直荒废着,因为那座府邸要是没有足够显赫的身份是不够资格入住的。

    而且虎死余威在,不说杨莲亭的影响,单单说数万军士伏尸在此,这府邸就早已被人看作是凶宅,又有多少人敢入住此地?

    人去楼空,宅子却是极为冷清。

    哪怕已经将宅子的一切尽力还原成当年的模样,但却无法将逝去的人也都复活过来。

    故地重游,陆青青和杨莲亭的神色都一样不复方才的平静。

    随后,他们来到了陆子衿曾经所住的闺房。

    进屋之后,便见到一面墙壁上挂着的两幅画像,画中人正是陆子衿。

    回收这两幅画像,比购回这座宅子的代价还要大得多。

    因为其中一幅是杨莲亭亲手所画,有他的题名和印鉴。

    当年,杨莲亭的名气很大,但甚少留下墨宝,甚至许多人都曾登门拜访求字而不可得。

    后来杨莲亭成为‘叛逆’,与他有关的一切几乎都被朝廷所收缴。

    而另一外一副,则是出自唐伯虎的手笔。

    杨莲亭记得,这两幅画是他与唐伯虎在同一天所画的,当日是陆青青缠着他,让他和唐伯虎同时为陆子衿作画。还记得当日风流才子唐伯虎被陆青青整完之后的惨象和作画之时那专注的神情。

    陆青青怔怔的看着画像,半响,转过头看着杨莲亭,他的双眸之中亦满是缅怀之色。

    回过神后,杨莲亭又走上前,环顾四周,看了看房中的一切陈设,看到一旁桌上摆着的一张瑶琴,不由上前轻轻一抚琴身。擦拭去琴身上的灰尘。

    忽然,陆青青问道:“姐夫,能在这给姐姐弹上一曲吗?”

    杨莲亭一怔,当即一点头,拿过瑶琴。

    轻柔的琴音,回荡在孤寂冷清的院子之中。

    听到琴音的人。心里都不由升起一股悲凉,有种怀念过去,但如今时过境迁,无能为力的感觉。

    陆青青竖耳倾听琴声,目光却是定格在杨莲亭脸庞,神色又有复杂。忽然,她又秀眉一蹙,琴声含蓄、压抑、无助,却又包含非常强烈的爱。但她却感觉出了这爱是充满‘怜悯’的。

    此时,抚琴的杨莲亭也皱起了眉头,神色充满了犹豫、茫然和凄苦,琴音也随之一变。

    琴通情。

    此刻,通过琴音,透出的是杨莲亭心中的情感。

    半响之后,杨莲亭闭上双眸,琴声一顿。嘎然而止。再度回荡而起之时,旋律亦是全然不同。

    这一曲。杨莲亭是一边抚琴,一边低吟浅唱。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

    踏碎这一场 盛世烟花。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覆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碧血染就桃花,只想再见你泪如雨下。

    听刀剑喑哑,高楼奄奄一息倾塌。

    ………………

    暖风处处,谁心猿意马?

    色授魂与颠倒容华,兀自不肯相对照蜡。

    ………………

    明月照亮天涯。最后谁又得到了蒹葭。

    江山嘶鸣战马,怀抱中那寂静的喧哗。

    风过天地肃杀,容华谢后,君临天下。

    …………………

    回到那一刹那,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枯藤长出枝桠,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

    梦中楼上月下,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

    ………………

    听着琴声和歌声,陆青青的神色亦是随之一变,有喜,亦有悲。

    陆青青知道,此时在杨莲亭心中,陆子衿不再是有名无实的妻子,而是真正成了他的爱人。

    可惜,这份爱,她的姐姐已经无法亲身感受。

    陆青青在知道了杨莲亭与东方不败的故事之后,其实一直替自己的姐姐觉得不值。

    因为陆青青觉得东方不败倘若不是与杨莲亭在崖下有了那么一段‘同生死共患难’的经历,先行‘捷足先登’占据了杨莲亭的心,杨莲亭最后会娶的只有陆子衿一个。

    因为陆子衿比谁都需要杨莲亭。

    因为杨莲亭是个既感性又非常理性的人,他会做出他认为最正确的选择。如果他与东方不败没有崖下的那段经历,没有爱上她之前,最后他必会选择最需要他且随时会发病死去的陆子衿。哪怕这个选择掺杂着怜悯的情感。

    良久,陆青青走上前,将杨莲亭所画的那副画像从墙上拿下,卷收了起来,又看向唐伯虎所画的那副,想了想,也收了起来。

    陆青青道:“姐夫,走吧,去那边看一看。”

    杨莲亭轻轻的点了下头,一顿,道:“嗯!不过先得把躲在窗外的小老鼠抓起来。”

    唰!

    杨莲亭话音一落,陆青青便猛然转头看向窗外,立时瞥到一道人影闪过。

    随后,窗外便响起一阵阵脚步声和打斗声。

    有一点,有人猜对了。

    杨莲亭确实是引诱此刻前来刺杀他,并且还设了陷阱。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大张旗鼓的回洛阳,会给人可趁之机。既然知道了,他又怎么不会早做提防?

    这一点,但凡心思缜密者都想得到。

    但必定会有人不死心,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

    想杀杨莲亭的人太多了,朝廷、朱宸濠、还有那些曾被杨莲亭所杀的盗匪也有家人同党想要报仇。

    但却没有什么机会。

    如今,杨莲亭给了这些人一个机会。

    哪怕明知可能是陷阱,也有人会放手一搏,拼上一把。

    因为错过了这一次,就可能再没有刺杀杨莲亭的机会了,毕竟他是秦国天帝,身边护卫无数,而且都还忠心耿耿,别说靠近,就连打探都打探不到,更别说刺杀了。

    但杨莲亭的目标,却是只有一个。

    黑衣人!

    当年杀死陆子衿的黑衣人!

    无论是朝廷,还是朱宸濠,都有杨莲亭的人潜伏着,来自这两方的刺杀他根本就不怕,也不在乎。

    杨莲亭真正想要捕杀的,只有那个黑衣人。

    当杨莲亭和陆青青、杨子衿走出屋外之后,一队护卫便迅速围上来守卫着三人。同时,杨莲亭三人也看到了六名护卫围攻着一个身着淡绿色衣裙,头戴帷冒,面纱遮住了容貌的女子。

    若不是杨莲亭早已下令尽可能活捉所有刺客,留下来逼供。此女子或许早已被暗中的护卫用枪击毙了。

    那绿衣女子武功却是不弱,手中使的却是一对极短的兵刃,似是匕首,又似是蛾眉刺,那兵刃既短且薄,又似透明。而且出手狠辣,招招欲取人性命,以一敌六,居然还隐隐占到上风。若非六名护卫训练有素,精通分进合击之术,相互配合救援的话,恐怕会出现不少的伤亡。

    而不远处一些护卫早已举起火枪瞄准了那绿衣女子,倘若这绿衣女子冲出护卫的包围圈,便会直接开枪。

    “噗呲!!”

    这时,绿衣女子伤了一名护卫,在其臂膀上划出了一道极深的口子。随即唰的一声,身形一跃,越过护卫头上,欲夺路而逃。

    “砰!!”

    募然间,便听得一声枪声响起。

    绿衣女子胸膛炸出一朵血花,鲜血死溅,立时倒在了地上,头上的帷冒也随之脱落,现出了真容,竟然是一个容貌秀丽绝伦的妙龄女子。

    杨莲亭、陆青青和杨子衿三人的视力都是极好,俱是看清了这女子的真容。

    杨莲亭一愣,心道:“雪心?”

    杨子衿却是惊呼道:“啊!怎么是盈盈姐?”

    闻言,杨莲亭心思一动,暗道:“原来是雪心的女儿任盈盈。难怪长得那么像。”同时喝止道:“住手!”(未完待续。。)

第两百三十四章 网开一面

    那绿衣女子赫然是任盈盈,杨子衿顿时急得快哭了。

    杨莲亭将杨子衿抱过于陆青青手中,随即便走上前去。

    只见任盈盈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咬着嘴唇,右手捂着被火枪击中的伤口,鲜血从手指缝中流出。

    此刻,见杨莲亭与杨子衿向着自己走了过来,任盈盈亦是转过头看向他们。

    杨子衿不禁哭喊道:“盈盈姐!”又对着杨莲亭恳求般说道:“爹,你快点救一救盈盈姐。”

    爹?

    闻言,任盈盈不由瞳孔一缩。

    任盈盈今日才到洛阳,只比秦军早半个时辰进城,而杨莲亭大张旗鼓的进洛阳城一事她自然也不会不知道。

    人皆有好奇之心,女人的好奇更能杀死一只猫。

    对与充满传奇和神秘的杨莲亭,任盈盈早在十年前便有所耳闻,但一直未曾见过他。

    是以,进得洛阳后,任盈盈便忍不住想亲眼看一看杨莲亭。但却没想到,竟然见到了想树袋熊一样挂在杨莲亭身上的杨子衿。

    杨子衿,与她一样叫着东方不败为‘东方叔叔’。而且与东方不败有着极为神秘又亲密的关系。任盈盈从第一次见到杨子衿之时,便已经在猜测着她的身份,以及她和东方不败的关系。但东方不败和雪千寻对杨子衿的保护可谓是片刻不离身,这些年来,她都没有任何机会打探出来。

    往日,东方不败和雪千寻两人都至少会有一人寸步不离的跟着杨子衿身边。但今日,任盈盈却没见到东方不败或雪千寻。

    任盈盈甚至都怀疑这是一个和杨子衿长得极为相像的一个小女孩,但她还是觉得打探个清楚。却没想到竟然被发现了。

    但在听到那一声‘盈盈姐’的时候,她便确定这小女孩是杨子衿无疑。而杨子衿竟然叫杨莲亭为‘爹’。这令任盈盈有些惊骇不已。

    听着其他方向传来的打斗声和枪声,任盈盈也知道了。这是一个陷阱,一个杨莲亭布下的陷阱。

    而她不是这陷阱要捕杀的目标,却又阴差阳错意外闯入,被当成了目标。

    但任盈盈却不知道一件事,这次捕杀刺客早有准备,杨莲亭的命令是尽可能活捉。所以护卫队准备了不少麻醉枪。倘若不是她打伤了护卫,另一名护卫也不会开枪,尤其被她砍伤臂膀的人,正是与开枪打她的人是相依为命的亲兄弟。

    此时,鲜血不断流淌之下,任盈盈不由感到一阵眩晕,看着杨子衿,唤道:“子衿……”

    这时,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挡住了任盈盈的视线。

    而后。便见杨莲亭俯下身来。

    面如冠玉,剑眉星目。

    任盈盈出于好奇,想亲眼看一看杨莲亭。却没想到竟能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他。

    任盈盈甚至不由升起趁机出手挟持杨莲亭?

    但瞬间便否定掉这有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了。

    十年前杨莲亭就能与余沧海交手而不露败像,七年前更是犹有过之了。如今,杨莲亭到底有多强,任盈盈不知道,但她知道,哪怕是她全盛之时。恐怕都不是其对手,更别说此刻她已经身受重伤了。

    “啪啪啪……”

    杨莲亭那一手她看都看不清的点穴功夫封住她的穴道之后。更是断了她的一切逃生的念想。

    任盈盈只觉眼前一黑,随即便晕死了过去。

    杨莲亭拨开任盈盈的右手,也不顾众目睽睽,“呲”的一声便撕开了她的衣裳,看了看伤口,从怀中掏出止血散倒在其伤口之上暂时止住血。

    而后。杨莲亭回过头,看向那名伤得最重的护卫,问道:“小五,还好吧?”

    护卫小五已在袍泽的帮助之下点住穴道,倒上了止血散。手捂着伤口,脸色有些发白,暗吸了一口冷气,强自逞强道:“回帝君,这点小伤……还死不了。”要不是他身上穿着护甲,那一刀砍的就不只是他的臂膀了,而会要了他的命。

    杨莲亭道:“死不了那就好。”又高声喝道:“快叫军医过来!”说完便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昏死过去的任盈盈。

    杨子衿急问道:“爹,盈盈姐怎么样了?”

    杨莲亭安慰道:“子衿别急,她还死不了。”说完便伸出手将任盈盈抱起。

    “砰!!”

    这时,任盈盈身后背着的东西掉了下来,杨莲亭一瞥,便知道布里包着的是一张瑶琴。

    任盈盈砍伤了小五臂膀,而小五的哥哥以牙还牙,瞄准的也是臂膀,不过打在了左胸之上的肩胛骨位置。

    这些护卫,都是跟随杨莲亭多年,对他忠心耿耿的弟兄。

    倘若小五被任盈盈所杀,那么到时他唯有让任盈盈一命抵一命。

    毕竟不论于情于理,他都是站在护卫这一边的。单凭一个任盈盈,还不足让他背弃弟兄,且违背他亲手制定的律法。

    任盈盈的死活,杨莲亭本不是太在意的。

    但若牵扯到自己的女儿,杨莲亭就不得不在意了,最起码他不能让女儿因此伤心难过。既然小五等人皆是无性命之危,看着女儿的面上,他就不得不对任盈盈网开一面了。

    …………………………………………

    此次,落入陷阱而被捕杀者不只任盈盈一个。

    除了任盈盈之外,还有八人各自藏身在两座府邸之中,其中四人被击毙。

    看着余下的四个刺客,或者说是死士,杨莲亭便知道,无论如何严刑逼供,恐怕都问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

    因为这四人都是哑巴,而且俱是面目全非,容貌被毁,乍然一看却是恐怖骇然之极。

    杨莲亭不由先是心中一寒,随即又一怒,而后目露怜悯的看着四人。

    毁容!拔舌!再加上那毫无波动、一片死寂的眼神!

    仅仅这三点。杨莲亭便知道,这几名刺客应该是从幼小之时就经过极为残酷的训练,而且还是被强行抹杀掉人性,当做猪狗一般驯养的那种极端训练。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而此刻他眼前的四人,不但是可怜,更是可悲。

    失去了人性。没有了自我,对奴役他们的人言听计从,这样的人还能称得上是人吗?

    杨莲亭长叹一声,问道:“你们口不能言,但听应该听得到吧?”

    四人死士木然。

    杨莲亭继续道:“我知道,若想从你们身上得到消息,简直是徒劳。我也不是想拷问你们,而是想问你们一句,你们甘心吗?甘心被当成猪狗一样奴役?甘心沦为杀人工具吗?”

    四名死士依旧不为所动。

    杨莲亭脸色一肃,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人性能承受的恐惧有一条脆弱的底线。当人遇上了一个凶狂的杀手,杀手不讲理,随时要取他的命,人质就会把生命权渐渐付托给这个凶徒。时间拖久了,人质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每一呼吸。他自己都会觉得是凶手对他的宽忍和慈悲。对於绑架自己的暴徒,他的恐惧。会先转化为对他的感激,然后变为一种崇拜,最后人质也下意识地以为凶徒的安全,就是自己的安全。”

    杨莲亭一顿,继续道:“这种屈服于暴虐的弱点是一种病,是人类本性中畏惧和崇敬强者的劣行造成的。也就是畏强凌弱的本性。同时,这也证明了:人是可以被当成宠物驯养的!”

    “啪!!”

    杨莲亭一拍桌子,站起身,走到四名死士面前,道:“而你们都有这种病!而且病得不轻!”说完冷冷的看着四人。

    此时。四人依旧默然,杨莲亭看出其中一人的眼神之中有了一丝波动。

    杨莲亭又道:“我有一个义妹,她全家被杀害,而杀害她全家的凶手却将她养大,一直欺骗她凶手另有其人,借此将她训练成杀手,还欺骗她所要杀的目标就是她的仇人。”

    灵雎的经历与这些人不同,因为训练她的那个人是个内心扭曲的变太。

    一般杀手,要么为金钱,要么就是以杀人为乐。或者是像眼前这四人一样从小就经历残酷的训练,变成没有感情的杀人工具。

    而欺骗、训练灵雎那个人,杨莲亭在知道灵雎小时候的经历之后,便觉得那人已经不是用‘恶’能形容,而是得加上一个‘邪’字。一个喜欢变换着各种法子训练杀手的邪恶之人。

    杨莲亭一一指着四人,喝问道:“你们呢?难道你们从来就没想过自己到底是谁?自己的父母是谁吗?难道就没想过那些害得你们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罪魁祸首就是一直训练你们的人吗?”

    静!!

    一时间,这屋子变得寂静了下来。

    半响,杨莲亭长叹一声,摆了摆手,道:“带下去,让他们饱餐一顿。然后……给他们一个痛快的死法。”说完,看了看四人,道:“若是想报仇,就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时光,留下你们所知道的一切。让我可以将那些真正该死的人连根拔起。”

    闻言,众护卫便欲将四人押走。

    “呃!呃!呃……”

    这时,其中两人对着杨莲亭低下了头,微微躬了躬身,口中发出声。

    杨莲亭暗叹一声,无论是击毙的,还是活捉的,都没有他最想抓的那个黑衣人。

    待得护卫将四人带下去后,杨莲亭才摘下了杨子衿脸上带着的墨镜。

    四名死士的那狰狞的面容太过恐怖骇人,杨莲亭是怕吓到了女儿。

    随后,杨莲亭转过身,看向躺在床上的任盈盈。

    任盈盈苏醒了,而且苏醒有一会儿了,刚好听见了杨莲亭对四名死士所说的话。

    杨子衿也是转过身,看到任盈盈已经醒了,顿时喜道:“盈盈姐!”而后冲到床边。

    杨莲亭当即也走上前,道:“任小姐,请好好躺着,别触动了伤口。”

    杨莲亭没去问任盈盈为什么会在此地,又为何跟踪他。此前,他与任盈盈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任盈盈跟踪他,十之八玖是因为看到了杨子衿与他一起。

    任盈盈却是问道:“是你帮我治疗包扎的?”

    杨莲亭一愣,随即说道:“是军中女医给你包扎的。”

    军医有,随行帮手打杂的女护士也有,但女医真没有。医术并非能速成的,而且女人愿意学医的也极少,并且秦国太年轻了,短短几年,还不够时间培养出真正合格的女医生。

    帮任盈盈挖出弹头,并包扎伤口的,其实就是杨莲亭本人。

    闻言,任盈盈不由松了一口气。

    男女授受不亲,要是身子都被一个男人看光了,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换了他人她必定是杀人灭口,但杨莲亭,现在他不杀她就阿弥陀佛了。

    杨莲亭问道:“我等明日就离开洛阳了,任小姐身上有伤,不宜移动,我会留下几人在此照顾任小姐,等任小姐伤势稍复,再送任小姐回黑木崖。”

    任盈盈一怔,不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杨莲亭,以前可是华山派弟子,此时既然知道她的身份,不但不杀她,竟然还说出照顾她,派人送她回黑木崖的话来?

    杨子衿道:“爹,要不让盈盈姐跟我们一起上大船吧!”(未完待续。。)

第两百三十五章 各怀心事

    听得杨子衿对杨莲亭的称呼,任盈盈又是一怔,当即想起了此事,不由诧异的看了看杨子衿和杨莲亭。

    杨莲亭微笑道:“若是任小姐不介意,我即刻便让人将任小姐送于船上修养,随我等一起南下广东,待任小姐康复之后再送任小姐回黑木崖。”

    杨莲亭心里并不想让女儿与任盈盈太过亲密,毕竟任盈盈的母亲雪心和父亲任我行都是栽在了东方不败手里。杀母困父之仇,可谓不共戴天。

    任我行与朱宸濠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两人狼狈为奸,或者说是相互利用。

    盗匪袭击代州一事,任我行也是帮凶之一,此事当年任我行也没有否认。

    可以说,任我行,也是杨莲亭和东方不败的仇人之一。

    而且任我行当年提拔重用东方不败,除了是想腾出时间解决《吸星**》的隐患之外,也是出于利用她来排除教中异己。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东方不败算计任我行,既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自保,当然包含着她的野心,这一点,她从未否认过。

    至于她出手杀雪心,只能说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在东方不败的设定的剧本里,是要借五岳剑派之手杀了雪心,然后任我行与五岳剑派两虎相争,打得两败俱伤,或者是两败俱亡。

    只不过,雪心却被杨莲亭偷偷放了,东方不败才亲自出手杀了雪心。

    但无论如何,东方不败是任盈盈的杀母仇人,这是事实。因为在东方不败的种种算计之中,雪心都不得不死。倘若雪心不死。单单除去任我行,却留下一个教主夫人,只会给她本人留下祸患。

    没有斩草除根除去任盈盈,已经是东方不败所能做到的极限了。毕竟东方不败若想以绝后患的话,任盈盈不能活到今时今日,十余年来杀她的机会多得是。

    此事。杨莲亭很清楚,这是东方不败与任我行一系之间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权力斗争。其中的是非对错,无从分辨。换做是他本人,一样会对任我行下手,不同的只是手段和方法。

    如今,对杨莲亭而言,那些过去的事和之间的过程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东方不败活了下来。这就足够了。

    杨莲亭也不会因为与任我行之间的恩怨而迁怒到任盈盈身上,但杨莲亭也不可能对任盈盈全然不设防。

    以任盈盈的年龄。在杨莲亭眼中,也只不过是一个孩子。

    他不想把所有人都想象成内心阴暗之人,但杀母囚父之仇,即便是换了他也不可能全然放下。

    尤其事关自己女儿的安危,杨莲亭便不得不谨慎万分了。

    就像他无法以平常心对待任盈盈一样,当任盈盈知道子衿是他和东方不败的女儿之后,她是否能摒弃双方的恩怨,以平常心对待他的女儿?

    除了东方不败和雪千寻之外。任盈盈便是杨子衿在黑木崖唯一谈得来也玩得来的一个姐姐。所以,哪怕东方不败已经告诉了她。她们一家与任盈盈一家有仇,年纪尚小,心性单纯的杨子衿一样无法忘记对任盈盈的那份感情。

    而杨莲亭也没跟女儿说让她提防任盈盈,她对任盈盈的感情是真心、单纯的。

    但任盈盈是否也是对杨子衿真心相待?或者是别有居心呢?

    杨莲亭想守护女儿,不只是她的人身安全,还有她的心灵。所以他不希望女儿接触太多阴暗残酷的现实。

    他一开始没想要带任盈盈回船上疗伤。便是不想给任盈盈接近女儿的机会。

    但现在杨子衿提出了,杨莲亭也不会拒绝。

    因为他也可以趁机窥探任盈盈,倘若她真是别有居心,杨莲亭有很多种方法让她自然死亡,以绝后患。杨莲亭心慈。但若谁想害他女儿,他绝不会手软。

    杨子衿越是关心任盈盈,反倒让杨莲亭对任盈盈越多一份提防。

    任盈盈愣了愣,随即道:“多谢……”说着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杨莲亭。

    杨莲亭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微微笑道:“你与子衿姐妹相称,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叔叔好了。”

    叔叔?

    闻言,任盈盈秀眉一挑。

    脱胎换骨的杨莲亭相貌比之当年,却是有些逆生长的迹象,面如冠玉,细皮嫩肉的肌肤足以令女子也嫉妒,看起来不比任盈盈大上多少岁。让任盈盈叫他为叔叔,不免有些怪异。

    任盈盈称呼过不少长辈为‘叔叔’,但不知何为,此刻听得杨莲亭让她叫他为‘叔叔’,却是联想到了‘东方叔叔’。

    杨莲亭又笑道:“要不然叫我杨大哥也行。”

    任盈盈婉拒道:“杨大哥好意,盈盈心领了。但盈盈下崖多日,还需早日回去,却是不便南下。”

    任盈盈也想打探清楚杨莲亭与东方不败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但她却不敢随杨莲亭等人南下广东。倘若杨莲亭与东方不败之间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那她随杨莲亭一道南下,不异是上了贼船,送羊入虎口。尤其,此次她是趁着东方不败不在,才偷跑下崖,且另有要事在身。

    当然,任盈盈也不是没想过杨莲亭会对她杀人灭口,而她若想要活路,只有跟着杨子衿。但她今日跟踪杨莲亭,被他的护卫所伤,是杨莲亭既往不咎,还为她疗伤。是以,任盈盈便认为杨莲亭没有要杀她的心思,否则她现在就不可能还能与他说话了。

    思及此处,任盈盈又不由再次打量了下杨莲亭,同时暗道:“真是一个令人看不透的人。”

    杨莲亭的生平充满了传奇和神秘色彩,也饱含争议。

    从人人敬仰的‘逍遥侯’,到身死族灭的‘叛贼’,如今又复活归来。摇身一变又成了‘大秦天帝’,打得朝廷毫无还手之力。

    一生救人无数,如圣人再世,却也杀戮甚多,堪称杀神。

    爱他者,说他是大慈大悲。恨他者。骂他是大奸大恶。

    今日,任盈盈听得了那两首曲子。

    她也是精通音律之人。

    音律是不会骗人的,所以她也听得出杨莲亭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大奸大恶之人?

    如今,杨莲亭就站在她面前。

    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与之相处不自觉便有着如沐春风的感觉,令人心生好感。

    尤其,杨莲亭对她跟踪窥探一事全然不提。任盈盈虽认为可能是因为杨莲亭城府深沉之故,但也不得不佩服他这份胸襟和气度。

    任盈盈不愿与他们一起南下,杨莲亭也不勉强,反而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毕竟他真的不想杀一个孩子。

    杨子衿将任盈盈随身背着的瑶琴拿了过来,道:“盈盈姐,你的琴摔坏了。不过我和爹一起把它修好了。”

    爱琴之人犹如爱剑之人一般,将琴视为有生命的朋友。

    闻言。任盈盈不由看了看自己的那把名为‘燕语’的瑶琴。

    杨莲亭道:“护轸摔断了,不过我修好了。不会影响音色的。”

    任盈盈道:“多谢。”

    杨莲亭又看向女儿,道:“子衿,把那个手镯还给任小姐。”

    手镯?

    闻言,任盈盈不由看向自己的手腕,手上原本戴着的手镯还在。

    而杨子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摊开之后拿出一个手镯。抵到任盈盈面前,道:“盈盈姐,你看。”

    任盈盈一看,这手镯竟然是与她手上所戴的手镯一模一样,讶然道:“这是……”

    杨莲亭道:“这是当年在黑木崖下任夫人赠于我的。”

    任盈盈一怔。心想娘亲怎么会将自己的手镯赠送给杨莲亭?他与自己娘亲莫非也有什么关系吗?

    杨莲亭笑了笑,道:“任小姐别误会。我和任夫人也只有那一面之缘。”

    闻言,任盈盈更疑惑了。

    自己的娘亲过去十余年了,若只是与她只有一面之缘,为何将她的手镯珍藏至今?

    杨莲亭不可能预料到她会出现在洛阳,并且跟踪窥探与他,这个手镯自然不可能是在之前准备的。而她昏迷最多也不过一两个时辰,如此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制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手镯。

    况且,任盈盈认得出,这手镯绝对是真的,是她娘亲以前戴在手上的,这手镯本是一对,但在她去世之后,只留下了一个,被她戴着作念想。本以为另一个是随娘亲陪葬了,却没想到竟是落在杨莲亭手中。

    杨莲亭道:“当年任夫人被左冷禅所擒,是我偷偷放了她,所以她才送手镯给我的。”

    闻言,任盈盈一愣。

    她早就已经从五岳剑派之中打听了当年的事情,知道自己的娘亲不是被五岳剑派所杀。而嫌疑最大的杀母仇人正是东方不败。

    但杨莲亭偷偷放过雪心一事,任盈盈却是不可能打听得到的。

    说着,杨莲亭想到就是因为自己放了雪心,才会让她死在了东方不败手里,顿时又解释道:“当然,我放走任夫人,并非全无私心的,当时我只是想向任夫人打听一人的下落。”说着又直言不讳道:“我和任小姐的父亲也有一些恩怨,不过这是上一代的事情,却与任小姐你无关。”

    任盈盈眼神不由闪过一丝惊异。

    杨莲亭如此坦荡,倒令她觉得自己先前对杨莲亭的种种臆测,显得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任盈盈问道:“不知杨大哥与我父亲到底有何过节?”

    杨莲亭道:“十多年前盗匪袭击代州,你爹便是帮凶之一,这事他当年在黑木崖下便承认的了。”

    任盈盈默然半响,叹息一声,道:“我已经好多年没能见到我爹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任我行也曾害得不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只不过是他应有的报应。

    当然,这话杨莲亭可没说出口。(未完待续。。)

第两百三十六章 不告而别

    对任盈盈来说,子衿当年就是凭空出现在黑木崖的。

    什么时候上崖?谁带上黑木崖的?

    这些在黑木崖上几乎都无人知晓。

    任盈盈只知道,东方不败和雪姨两人很疼爱和重视子衿。

    子衿到底是不是杨莲亭的亲生女儿?子衿的母亲又是谁?与东方不败之间又到底有什么关系?

    从子衿的年龄推断,任盈盈却是算出了子衿是出生在杨莲亭被顾长风‘杀死’之后的。

    而子衿能凭空出现在黑木崖,东方不败和雪姨两人又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对她呵护备至。如果子衿真的是杨莲亭的亲生女儿,那么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之间必定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这些问题,任盈盈都很想知道答案,但她很知趣的没有向杨莲亭和子衿询问。

    因为她明白,自己恐怕是问了也白问。

    若杨莲亭与东方不败没有任何关系,那她就没有必要问。若他们之间有不为人知的关系,即便问了,杨莲亭也不见得会如实回答。

    虽然杨莲亭待她态度十分温和,但当与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四目相对之时,任盈盈总有一种被看穿一切心事的感觉。

    任盈盈甚至认为,杨莲亭恐怕是早已猜到她为什么跟踪窥探他们的原因的了,所以他才没有出言询问。

    而任盈盈没问,杨莲亭也没有义务告诉她真相。

    当任盈盈知道他与东方不败的关系之后,必定会认为早在当年他便与东方不败合谋算计她的父母。

    雪心是他偷偷放走,之后才会死在东方不败手上。还有他当年参与围攻黑木崖之时前后的料敌预先和种种应对,都表现得太过出彩。

    当他与东方不败的关系曝光之后,这些陈年旧事也必定会被有心人所翻出来。到时恐怕武林之中不少人都会质疑杨莲亭的人品。怀疑他早在当年便与东方不败合谋了。

    这也是定逸师太害怕的事情,所以才让杨莲亭暂时不要将他与东方不败的关系宣布出去。

    定逸不是为杨莲亭和东方不败担心,而是为那些与日月神教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武林人士担心。

    比如泰山派的天门道人。

    就连定逸师太本人接受的也只是‘东方白’,而不是日月神教。

    一旦这些人认为杨莲亭早已与东方不败勾结,必定会站到杨莲亭的对立面。不说杨莲亭和东方不败一个是大秦天帝,一个是日月神教教主。单单凭他二人的武功,就足以将这些人屠杀殆尽了。

    过不多时,杨莲亭便带着女儿和陆青青到府邸之中去祭拜了一番。

    回来之后,杨子衿又是到屋中陪伴着任盈盈,杨莲亭也不敢走开,时时刻刻戒备着。哪怕他早将任盈盈身上摸了个遍,将她身上的武器、暗器和药瓶都搜了出来,且她此刻又受着伤,但杨莲亭还是不敢拿女儿的命去赌任盈盈的人品。

    到得夜深之时。杨莲亭才抱着昏昏欲睡的女儿离开,回到房中之中歇息。

    许是被秦军白天的捕杀行动惊吓到了,一夜过去,也不见再有刺客来袭。

    翌日清晨,杨莲亭便带着女儿到任盈盈房间道别。

    杨子衿道:“盈盈姐,我和爹要走了,盈盈姐真的不跟我们到船上养伤吗?”

    任盈盈微微一笑,道:“不了!姐姐还要早点回黑木崖呢!”

    随后。杨莲亭又让人将任盈盈送到一处普通民房之中疗养,毕竟等他们离开之后。这座宅子和那座府邸都不会太安生。

    杨莲亭牵过女儿的手,对着任盈盈点头致意道:“任小姐,后会有期。”

    任盈盈打断道:“杨大哥不必如此见外,直呼盈盈之名即可。”

    杨莲亭淡然一笑,留下四人在此照顾任盈盈,便带着女儿在军队的护送之下出城登船。离开了洛阳。

    秦国大军的离开,却是让金刀门王元霸一家松了一口气。

    在得到杨莲亭要来洛阳的消息之后,王元霸便提心吊胆,深怕被杨莲亭灭门。因此,王元霸让儿子和孙子们都提早离开了洛阳。且分散前往不同的地方。

    而王元霸本人却不敢逃,因为王元霸明白,以杨莲亭如今的恐怖实力,若杨莲亭真要杀他,他逃到天涯海角恐怕都逃不过秦军的追杀。相反,若他留了下来,以杨莲亭的为人,杀了他出气之后反而可能会放过他的子孙。

    未曾想,杨莲亭和秦军由始至终都没从他金刀门王家走过。

    此时此刻,王元霸不由庆幸自己当年听了自己女婿林震南的劝告,没有在朝廷大军围剿杨莲亭之时落井下石。

    当然,当时王元霸是想着杨莲亭再厉害也不可能在二十多万大军围剿之下还能有胜算,他才没有让王家参与。

    但王家没参与,他的女婿林震南当年却是身不由己的参与了,王元霸才会怕杨莲亭会因此报复王家。

    ……………………………………………………………………

    任盈盈静静的躺在床上,脑海中却是依旧还浮现着杨莲亭的影像。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身姿奥妙,容貌俏丽的女子端着汤药走进了房中,唤道:“任姑娘,该吃药了。”说着便将汤药放在桌上,走到床前扶坐起任盈盈。随后又转过端过汤药,欲用汤匙喂着任盈盈喝下。

    任盈盈道:“多谢姐姐,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说着抬起右手,从女子手中接过瓷碗,呼了一口气吹吹了汤药。而后便送到嘴边轻抿一口,随后咕噜咕噜几声将汤药喝下。

    任盈盈又打量了下这名女子,单看面容,却与她年龄相仿。

    任盈盈问道:“姐姐你可是军中的女医?”

    女子摇头道:“我只是一名协助军医的护士。而且我大秦军中至今还尚无一名女医。”

    闻言,任盈盈不由脸色一变。

    夜半三更之时,洛阳城一片寂静,被两万秦军一吓,就连打更的都至今不敢上街。

    任盈盈忍着左肩处传来的疼痛,悄然下床,穿上衣裳,将兵器、瑶琴等带在身上之后,轻轻的打开了窗户。

    ……………………

    “嘶!”

    施展轻功跃过墙壁之后,牵动了伤口,感觉到肩头传来的疼痛,任盈盈不由暗吸了一口冷气。

    任盈盈谨慎的环顾四处,确认四周无人之后,立时便往着东城的方向走去。

    这时,任盈盈却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藏身在她身后的一颗大树之上的人看在眼里。这时,从枝叶之后伸出一双手,握着一把手枪,枪口瞄准了任盈盈的背心。

    “挲!!”

    忽然,又一只青葱玉手从黑暗中伸出,握住了枪身,将其摁了下来,

    待得任盈盈的身影消失之后,两道倩影从大树上落下。

    却是两名身着黑色劲服,英姿飒爽,容貌十分相似的女子,却是一对妙龄姐妹花。

    稍为年轻的女子皱眉道:“姐姐,为什么不让我杀了这女人?”

    另一个女子道:“帝君说过,她要走便让她走。”

    ‘妹妹’冷哼一声,道:“帝君料事如神,早就预料到这女人会不告而别。哼……这女人不安好心,暗中窥探帝君,若不是因为小公主,她又怎么可能还能捡回一条命?现在又不告而别,偷偷逃走,摆明了做贼心虚。”

    ‘姐姐’道:“这女人确实有问题,但放她离开是帝君的命令,帝君的命令不得违抗。”

    ‘妹妹’道:“姐姐,这女人不怀好意,帝君仁慈,才留她一命。可我们却必须帮帝君除去一切对帝君有威胁的敌人。”

    ‘姐姐’道:“这女人还没有资格对帝君产生威胁。”

    ‘妹妹’道:“姐姐,你别忘了,十年前若不是帝君救了我们姐妹,给我们吃的,穿的,还让义父义母收养了我们,我们姐妹两都不知道会被卖到哪里去。在我心中,帝君不但是我们的恩人,还是我们的父亲。七年前我们就发誓,要杀掉一切伤害到帝君的人。我们不就是因此才求义父义母送我们到军中锻炼,成为了公主的护卫的吗?”

    ‘姐姐’一怔,叹息一声,道:“小妹,姐姐知道你恨这女人伤了小五哥,但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好公主。其他的事情只需要遵从帝君的命令。帝君没下命令杀这个女人,我们便不能杀!”一顿,又道:“既然这女人走了,我们也不必久留,该回去回禀帝君了。”

    …………………………………………………………

    这一边,强行快步行走的任盈盈伤口却是裂开,鲜血渗红了衣衫。

    经过几条小街,任盈盈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

    巷子尽头,是一片绿竹丛。(未完待续。。)

第两百三十七章 独孤九剑

    船舱之中,杨子衿已是睡眼惺忪,杨莲亭温柔的一抚女儿的秀发,轻轻的为她盖好了被子。

    杨莲亭没有歇息,女儿相伴在侧,他根本无法安心入眠。

    只要女儿在他身边,他都会分出一分心神,聆听着她的心跳声,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她的身体状况。

    哪怕有着杨莲亭和东方不败二人的遗传,除心脉之外,杨子衿身子十分健康,全然无发病的迹象。但除非女儿的病能痊愈,否则像这样埋着一颗随时都可能无征兆爆发的炸弹,杨莲亭是怎么也放心不下的。

    此刻,杨莲亭缓缓闭上双眼,却是在一心三用。

    一边伸出手搭在女儿的脉搏之上。

    一边大脑高速运转,单凭冥想并十分清晰的在脑海中推演着为女儿治疗的种种法子,一遍又一遍。因为他要将风险降至最低,乃至趋向于零。

    而最后一份心神,则是因为那四个死士而激发了他的一份灵感,在构思着一个可以说是极其疯狂的想法。

    为全人类洗脑!

    人是可以被当成宠物驯养的!

    就像那些死士一样,从小被人灌输无条件,甚至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去为奴役他们的人服务、尽忠。

    但若是反过来,从小便灌输一些‘真、善、美’的思想,那训练出来的人又会是怎样的呢?

    忠孝仁义俱全的正人君子?

    还是会被当成白痴的傻子?

    当然,这个想法是建立在秦国一统宇内,将全世界都纳入版图的基础上的。否则这想法就不是疯狂,而是神经了。

    统一天下?能!

    统一文字?能!

    统一语言?能!

    但统一思想?难!难!难!

    若是单单几个,乃至是几十个孩子,让杨莲亭亲自从小教导他们。若是没有外来影响,杨莲亭有信心交出一群乖宝宝。

    但是全人类?杨莲亭自己都觉得太过疯狂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

    而这个‘均’根本无法真正实现。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倘若世界是公平公正,人人平等的,那么谁也不会去争。

    然而,这世界最公平的一件事便是没有一件事是公平的。

    阳光不会因为你是好人而灼伤你,也不会因为你是坏人而不给你温柔。但你若是一个埋在土里的死人,你便无法再沐浴阳光。

    但凡生灵皆有一死,但有的早死,有的晚死,有的死得安乐,有的却死得异常凄惨。

    为了生活,乃至生存,竞争不可避免。

    而不公的社会更是会令竞争上升至斗争,乃至战争。

    而杨莲亭此刻的想法。却是趋近于‘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思想。

    统一天下,再将天下人关进‘象牙塔’,将全人类洗脑,灌输思想,抹杀邪恶的人和事,灭掉人性的**。

    如同法律的作用一样,为的就是限制那些充满私心**之人的行为来保证社会的安定。

    这个想法不仅疯狂,更是不切实际。

    若只是统一天下。秦国有这个实力,但要保证建立一个绝对公平的社会。就连杨莲亭也没有一丝信心,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且人性自私,**真的能抹灭得掉?

    难!

    而最大的难处,并非因为人性的善恶,而是因为现实的残酷。

    人可教养!

    但思想总将被现实所改变,或毁灭。

    不过。杨莲亭还是想在未来尝试将此想法,或者说是实验,付诸行动。

    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而杨莲亭也没有伟大到奉献出自己余下的生命去为完成这样一个庞大而艰辛的任务。

    想通之后,杨莲亭睁开双眸。看着熟睡中的女儿,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庞,柔声道:“在爹心里,天下再重要的事,都不及你重要。”

    前前后后死了两次的杨莲亭,经历过众多的事情之后,精神上早已有所超脱。

    若非是与东方不败以及女儿重逢,报完仇,安顿好亲友之后,他就会悄然隐退,找一个寂静无人的地方避世,直至无悲无喜的坐化而逝。

    东方不败和杨子衿的存在,不但唤醒了杨莲亭的记忆,还让杨莲亭逐渐泯灭的情感恢复了过来,一改避世乃至厌世的心态。

    ※※※※※※※※※※※※※※※※※※※※※※※※※※※

    华山,思过崖。

    那日,田伯光上得思过崖来,欲邀令狐冲前往恒山与仪琳相见,但软磨硬泡之下,令狐冲却是死活不去。

    却没想到,田伯光一句无心之言,让隐居在思过崖后山的风清扬现出真身相见。

    风清扬现场指点了令狐冲一番,却令现学现卖的令狐冲在三十招内收拾了田伯光。

    之后,风清扬又教了令狐冲《独孤九剑》中的破刀式,完克田伯光的快刀,令田伯光一败涂地,无功而返。

    最后,令狐冲更是恳太了风清扬将《独孤九剑》的剑法尽数传授。

    令狐冲自“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以至“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而学到了第九剑“破气式”。

    第九剑“破气式”,风清扬只是传以口诀和修习之法,说道:“此式是为对付身具上乘内功的敌人而用,神而明之,存乎一心。独孤前辈当年挟此剑横行天下,欲求一败而不可得,那是他老人家已将这套剑法使得出神入化之故。同是一门华山剑法,同是一招,使出来时威力强弱大不相同,这独孤九剑自也一般。你纵然学得了剑法,倘若使出时剑法不纯。毕竟还是敌不了当世高手,此刻你已得到了门径,要想多胜少败,再苦练二十年,便可和天下英雄一较长短了。”

    令狐冲越是学得多,越觉这九剑之中变化无穷。不知要有多少时日,方能探索到其中全部奥秘,听太师叔要自己苦练二十年,丝毫不觉惊异,再拜受教,说道:“徒孙倘能在二十年之中,通解独孤老前辈当年创制这九剑的遗意,那是大喜过望了。”

    风清扬道:“你倒也不可妄自菲薄,独孤大侠是绝顶聪明之人。学他的剑法,要旨是在一个‘悟’字,决不在死记硬记。等到通晓了这九剑的剑意,则无所施而不可,便是将全部变化尽数忘记,也不相干,临敌之际,更是忘记得越干净彻底。越不受原来剑法的拘束。你资质甚好,正是学练这套剑法的材料。何况当今之世。真有甚么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嘿嘿,只怕也未必。以后自己好好用功,我可要去了。”

    令狐冲大吃一惊,颤声道:“太师叔,你……你到哪里去?”

    风清扬道:“我本在这后山居住。已住了数十年,日前一时心喜,出洞来授了你这套剑法,只是盼望独孤前辈的绝世武功不遭灭绝而已。怎么还不回去?”

    令狐冲喜道:“原来太师叔便在后山居住,那再好没有了。徒孙正可朝夕侍奉。以解太师叔的寂寞。”

    风清扬厉声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见华山派门中之人,连你也非例外。”

    见令狐冲神色惶恐,便语气转和,说道:“冲儿,我跟你既有缘,亦复投机。我暮年得有你这样一个佳子弟传我剑法,实是大畅老怀。你如心中有我这样一个太师叔,今后别来见我,以至令我为难。

    ”令狐冲心中酸楚,道:“太师叔,那为甚么?”

    风清扬摇摇头,说道:“你见到我的事,连对你师父也不可说起。”

    令狐冲含泪道:“是,自当遵从太师叔吩咐。”

    风清扬轻轻抚摸他头,说道:“好孩子,好孩子!冲儿你可比那臭小子好多了。”

    令狐冲一愣,愕然道:“太师叔,您说的难道是……”

    风清扬叹息一声,道:“你的那个师弟,虽跟你容貌一般无二,但你两的性情却天差地别。”一顿,又道:“他是个武学奇才,他的悟性资质也是我平生仅见。可惜,他比岳不群还……他从小心性就远比常人成熟,小小年纪便精通众多武学,身上秘密太多……老夫,至今都还看不透他。而且他性情太过偏执,容易走极端,偏生他天纵奇才,多智近乎妖,令人匪所思。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是善是恶全在他一念之间。老夫不是不愿,而是不敢将《独孤九剑》传授于他。”说着又叹道:“恐怕就是我愿教,那臭小子还不愿学,那臭小子为了……”忽然,便又止住话音,不再说下去。

    令狐冲正听得惊奇,见风清扬突然又不说了,不由心中痒痒。但风清扬对杨莲亭的评价,他却是觉得太过了。

    风清扬道:“好了,我走了!”说完便转身下崖。

    令狐冲跟到崖边,眼望他瘦削的背影飘飘下崖,在后山隐没,不由得悲从中来。

    令狐冲和风清扬相处十余日,虽然听他所谈论指教的只是剑法,但于他议论风范,不但钦仰敬佩,更是觉得亲近之极,说不出的投机。

    风清扬是高了他两辈的太师叔,可是令狐冲内心,却隐隐然有一股平辈知己、相见恨晚的交谊,比之恩师岳不群,似乎反而亲切得多,心想:“这位太师叔年轻之时,只怕性子和我差不多,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任性行事的性格。他教我剑法之时,总是说‘人使剑法,不是剑法使人’,总说‘人是活的,剑法是死的,活人不可给死剑法所拘’。这道理千真万确,却为何师父从来不说?”

    他微一沉吟,便想:“这道理师父岂有不知?只是他知道我性子太过随便,跟我一说了这道理,只怕我得其所在,乱来一气,练剑时便不能循规蹈矩。等到我将来剑术有了小成,师父自会给我详加解释。师弟师妹们武功未够火候,自然更加不能明白这上乘剑理,跟他们说了也是白说。”又想:“太师叔的剑术,自己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只可惜他老人家从来没显一下身手,令我大开眼界。比之师父,太师叔的剑法当然又高一筹了。”

    回想风清扬脸带病容,令狐冲寻思:“这十几天中,他有时轻声叹息,显然有甚么重大的伤心事,不知为了甚么?”叹了口气,提了长剑,出洞便练了起来。(未完待续。。)

    ps:  老妹出嫁,有些忙碌。

第两百三十八章 抗秦联盟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近来,岳不群便是满面春风,心情愉悦。

    自恒山、华山等武林门派联合北方武林人士一同共御鞑靼,低调了七年的华山派终于又再次因此声名远扬。尤其在延绥援助朝廷之时,陕西的武林人士都共推岳不群作为领头人,听他调令,不由让岳不群暗暗欣喜。

    但最令岳不群欢喜的是杨莲亭此番亲率秦军成功的击杀了鞑靼小王子,此举足以令鞑子数年内不敢南下。

    北方一旦安定下来,杨莲亭一统江山的步伐便会继续踏出。不出数年,杨莲亭的便会成为这天下之主。不论是华山派还是岳不群本人都将因此得到莫大的好处。

    所以,当左冷禅以庆生为名邀集五岳剑派各派掌门到嵩山一聚之时,岳不群乐呵呵的带着礼物,携妻前去赴会。

    岳不群当然知道次上嵩山恐怕是‘筵无好筵会无好会’。

    他知道左冷禅想干嘛?

    无非就是因为上次嵩山派在衡阳对付刘正风一事太过霸道,伤了五岳剑派之间的和气,是以想借聚会之时缓和下各派的关系。

    除此之外,无非就是图谋着合并五岳剑派一事。

    但这可能吗?

    衡山派就直接鸟都不鸟左冷禅,不但莫大先生不见人影,就连个送礼的普通弟子都没派来,半点面子都没给嵩山派。

    岳不群想想便是心里偷笑。

    莫大本就是生性孤僻之人,形势所逼之时还可能会忍一之时之气。但如今因为衡山派背后有杨莲亭的关系,莫大底气足的很。秦国已占据了广东,随时可以再次挥军北上,衡山离广东不过区区数百里,哪怕直接与嵩山派翻脸。莫大也不怕嵩山派大举来犯。

    有恃无恐的莫大,不直接指着左冷禅的鼻子骂他三番两次干涉衡山派内务都算他脾气好了,又怎还会恶心自己去跟左冷禅虚伪与蛇?

    岳不群都不由心想要是华山脚下有数万秦军守护就好了。最起码他行事就可以放开手脚,而不必瞻前顾后,担惊受怕。

    果不其然,左冷禅此次却是试探了众人。提出了合并五派为‘五岳派’之事。

    但左冷禅所说的理由却是有些出乎岳不群的意料。

    左冷禅先是天花乱坠的赞扬了此次武林各派出人出力帮助朝廷击退鞑靼一事,然后话音一转,竟是对秦国和杨莲亭大骂特骂,骂其欺世盗名、大奸大恶、带领异族屠戮汉人,祸乱天下苍生。

    最后才提出合并五岳剑派,再联合武林各派和江湖人士组建一个‘抗秦联盟’,协助朝廷抗击秦国。

    当左冷禅慷慨激昂的发表完演讲,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岳不群都不由心中一惊。心想莫不是左冷禅知道了什么?

    镇静之后。岳不群却是不由佩服左冷禅的心计和魄力,登时收起轻敌之心。心思电转,暗道:“不但想合并五岳剑派,还想邀集武林人士组建抗秦联盟?胃口如此之大,就不怕撑着吗?五岳并派一事都休想,抗秦……抗秦!!”

    忽然,岳不群当即又脸色一变。

    左冷禅假借‘大义’名分,欲以‘抗秦’为名组建联盟。这一步棋子确实下得绝妙。

    武林之中,不是每个人都像莫大、定逸等人一样与杨莲亭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或深厚交情。黑白两道之中曾与杨莲亭交恶的也不好。而且一些门派和世家也不见得愿意看到江山易主。

    尤其杨莲亭发明改进了火器,这会令武林人士对其颇为抵触。

    如今秦国的枪口还未曾对准武林人士,矛盾尚未激化。但当秦国挥军北上,必将与一些依附朝廷的江湖势力产生流血冲突。

    辛辛苦苦练了一辈子武功,到头来敌不过一个拿着火枪的孩子。

    即便是岳不群自己,也常因此事而心中不平衡。其余人还消说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今朝廷已是明白秦国的实力有多么的可怕。而左冷禅此举,正像是对着快要溺毙的朝廷抛出一根救命稻草。嵩山派必将因此得到来自朝廷方面的帮助。

    如今,朝廷虽被秦国压得喘不过气。

    但哪怕是对于少林、武当这两个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朝廷也是一座需要他们仰视的大山。

    朱元璋称帝、朱棣夺位都曾得到江湖势力的帮助。

    武林江湖。朝廷从未小觎过。

    联合江湖势力抗击秦国的提议,朝廷必会动心。

    而小门小派实力声望不足,没资格当这个盟主。至于少林、武当这两个执佛道两教之牛耳的泰山北斗无论那一派都有资格,但这两派的实力已经够强了,朝廷不会愿意再让这两派趁机坐大,否则只会尾大不掉。

    如此一来,不上不下的嵩山派则是成了朝廷最佳的盟主选择。

    左冷禅此举,在岳不群看来,不异于是打着向朝廷‘雪中送炭’的幌子来‘趁火打劫’。

    而朝廷哪怕明知道左冷禅抛出的这块‘炭’日后可能会烧着自己也不得不点上这一把火。

    届时,得到朝廷相助的嵩山派,实力、名声都将会暴涨,就连少林、武当也不敢轻视。

    最重要的是,哪怕五岳剑派合并一事不成,对左冷禅而言,也可绕过五岳并派之事,直接组建‘抗秦联盟’招兵买马,拉拢黑白两道的武林人士。只要朝廷愿意扶植,促成此事,‘抗秦联盟’便不怕组建不起来。

    到那时,那些不愿加入‘抗秦联盟’的武林门派和江湖人士,都可能直接就遭到左冷禅的打压。

    想通这一切之后,岳不群的额头都不由渗出冷汗来。心道:“难道左冷禅现在已经得到了朝廷的帮助了?必须尽快就此事告知乐儿。”

    五岳各派都有着过百年的传承基业,合并五派为一派之事,各派掌门都不会同意。

    但定逸、天门二人性情秉直,厚道实在,但直肠子不代表就是一根筋。

    二人虽不似岳不群那样心思敏捷,转眼间便理清其中的道道。但‘抗秦联盟’、‘朝廷’这两个字眼亦是令定逸与天门二人眉头一跳。

    不多时,定逸与天门也猜到了左冷禅的意图。

    她们二人可以不赞成合并五岳剑派,但却无法阻止‘抗秦联盟’的组成。而且,恒山、泰山两派还得面临加入不加入联盟的选择。

    对天门而言,选择倒是不困难,‘抗秦联盟’无非就是五岳剑派的升级版,虽然盟主依旧可能还是左冷禅,但泰山派也依旧是泰山派。相反,若是不加入,则会遭嵩山派打压,甚至可能惹来朝廷的镇压。

    而定逸则要头疼得多,与公与私她都是支持杨莲亭的,明廷朝纲已坏,皇帝昏庸,而若杨莲亭为天子,必将是百姓之福。尤其,杨莲亭已经告诉过她,秦国很强,若想攻破京城,甚至不需几个月的时间。这一点,在杨莲亭轻而易举的刺杀了鞑靼汗王救了朱厚照,却连看都不多看朱厚照一眼就足以证明了。

    秦国对天下早已志在必得,而其实力强得离谱,如今杨莲亭带回中原的军力只是秦国的一小部分。再加上天下大部分百姓都心向秦国,或者说是心向‘天神下凡’、‘圣人再世’,能帮他们消灾解难的杨莲亭。

    明廷已是必败无疑。

    大势不逆,逆者必亡。

    而左冷禅要组建起这个‘抗秦联盟’,除了能给秦国带来一点麻烦之外,只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但这番话,定逸却又不能宣诸于口,一旦宣诸于口,估计朝廷大军不日出现在恒山脚下。

    然而,慈悲为怀的定逸也不愿看着左冷禅拉着武林之中大半江湖人士去送死。

    左冷禅将众人的神情都收入眼中。

    此刻,他嘴角不由浮现一丝冷笑。

    日前,杨莲亭回洛阳之时,却是已经让左冷禅知道了,杨逍遥就是杨莲亭一事。

    原先,因为‘杨逍遥’这个名字,又碰巧杨莲亭复活归来一事传得天下皆知,左冷禅便已经猜测着此事了。然而,杨莲亭抛出了不少烟雾弹,故意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误导了他怀疑到了少林寺头上去。

    但杨莲亭回洛阳之时,嵩山派的人却是认出了杨莲亭的女儿就是当日出现在刘府的那个小女孩。

    至此,左冷禅方才恍然大悟。

    也正因为感受到了杨莲亭的威胁,左冷禅才会想到借朝廷之力组建‘抗秦联盟’。

    而就算杨莲亭没有插手衡阳一事,左冷禅也自知,他是迟早一样会与之对立的,因为他没得选择。(未完待续。。)

第两百三十九章 麻烦上门

    岳不群本是打着看左冷禅笑话的想法才来的,结果左冷禅剑走偏锋反将了一军。

    组建抗秦联盟一事左冷禅已经是势在必行,盟主之位也被他视为囊中之物。

    少林、武当无论加不加入联盟,盟主之位朝廷是不会愿意让这两派的人来做的,而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朝廷愿意,少林、武当两派也不见得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组建抗秦联盟非同小可,非有大魄力、大决心之人绝不敢碰。因为它的敌人是如今声势正盛的秦国,非一般门派所能比拟。

    大势未明之前,贸贸然就与这样可怕的对手交恶并非是明智之举。赢了固然得到莫大的好处,但还得时时刻刻担心朝廷会不会卸磨杀驴,这样的事情朝廷又不是没做过。而输了,那就是身死族灭,一败涂地。

    少林武当两派百年来一直保持低调,便是不想被朝廷猜忌。而两派掌门都非目光短浅之辈,没有必胜的把握,绝不会赌上整个门派的生死存亡来当这个抗秦联盟的盟主。

    除却少林、武当之外,有资格竞争这个抗秦盟主之位的,只有余下几个大门派,昆仑、峨眉、崆峒等处于半隐状态,恐怕都没这个魄力敢做这样的事。

    而剩下的就属五岳剑派,定逸、天门是出家之人,两人也不是野心勃勃之人,而莫大绝不会蹚这趟浑水。

    剩下的就属岳不群既有野心,且自认有实力,可他巴不得杨莲亭早点一统天下,又怎会给他使绊子?

    更何况,谁都能争夺这个盟主之位,唯独岳不群想都别想。

    因为杨莲亭出自华山派。哪怕当年就与岳不群‘决裂’了,但无论如何,朝廷绝不会让岳不群来当这个抗秦联盟的盟主。

    而左冷禅是五岳剑派第一高手,盟主几乎已经是他囊中之物。

    好在,左冷禅还未正式建立起抗秦联盟,此事事关重大。牵扯到整个武林,非短时间内能成。

    岳不群也并不太为杨莲亭担心,他是知道杨莲亭展现出的实力仅仅是秦国的一小部分,秦国若是全力进攻,恐怕抗秦联盟还未组建完成,秦国就已经灭了朝廷了。

    岳不群担心的是自己,是华山派。

    左冷禅本就是野心勃勃之辈,如今竟不惜赌上嵩山派的命运出头组建抗秦联盟,可见他决心之大。

    以岳不群对左冷禅的了解。他知道,左冷禅恐怕不久之后就要对华山派下手了。

    然而,岳不群却没想到,左冷禅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岳不群与宁中则赶回华山之后,上山之前便到杨氏商会将左冷禅组建抗秦联盟一事告知了杨不离,让他将此事转告于杨莲亭。

    但岳不群前脚刚回华山派,不到三日。麻烦便上门来了。

    消失了已经快二十年的剑宗传人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重临华山。而且还是跟着嵩山派的陆柏、丁勉,已经泰山派的人一起来的。

    嵩山派会对华山派下手,岳不群早有所提防,但岳不群没想到左冷禅竟然找剑宗的人来对付他。

    左冷禅这一手可谓是故技重施,当年莫大引咎退位之时,嵩山派同时是插手衡山派。助鲁连荣登上掌门之位,只不过鲁连荣这个乌鸦嘴成了短命鬼才导致嵩山派功亏一篑。

    但不得不说左冷禅找剑宗的传人来对付岳不群一步妙棋。最起码,封不平三人与岳不群之间无论谁胜谁负,谁生谁死,嵩山派都不会有一点损失。

    待得弟子奉上茶水之后。端坐于上座的岳不群对着封不平三人问道:“三位已经隐退十几年了,早已跟我华山派毫无瓜葛,不知今日上这华山又为何而来?”

    自从知道华山派的剑气之争源自与对《葵花宝典》的分歧,岳不群对剑气之争的成见也摒弃了许多。但封不平三人随陆柏等人一道而来,显然已经串通一气,是敌非友,他又何必对他们客气?

    封不平冷笑道:“笑话,这华山是你岳师兄买下来的?就不许旁人上山?是皇帝老子封给你的?”

    岳不群冷哼一声,道:“各位要上华山游玩,当然听便,可是岳某人却不是你师兄了,‘岳师兄’三字,原封奉还。”同时心想:“过不了几年,我这让华山姓岳。”却是想着以后让杨莲亭把华山封给他。

    封不平道:“当年你师父行使阴谋诡计,霸占了华山一派,这笔旧帐,今日可得算算。你不要我叫‘岳师兄’,哼哼……算帐之后,你便跪在地下哀求我再叫一声,也难求得动我呢。”

    岳灵珊听得封不平如此不客气,顿时就来气,当即对着封不平喝骂出声。

    宁中则厉声喝止道:“珊儿,不许插嘴!”

    宁中则知道封不平等人是来者不善,再加上居心叵测的嵩山派,心知稍后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她夫妇二人以一敌五,恐难有胜算。

    岳不群道:“你要算帐?算甚么帐?要怎样算法?”

    封不平大声道:“你篡夺华山派掌门之位,已二十多年啦,到今天还做不够?应该让位了罢?”

    岳不群笑道:“各位大动阵仗的来到华山,却原来想夺在下这掌门之位。那有甚么希罕?封兄如自忖能当这掌门,在下自当奉让。”

    岳不群这话还真不是在说客套话。

    此刻,他还真考虑着是不是把华山派让给封不平,而他拖家带口离开华山,南下与杨莲亭会合。

    近几年来,华山派极其低调,就是怕因为杨莲亭而遭到朝廷的清算。这几年岳不群一直为此事担惊受怕,现如今嵩山派又对华山派虎视眈眈,逼得华山派进退两难。此时若将华山拱手让给封不平几人,却是可以令岳不群抽身而退。待得来日,杨莲亭一同天下,还怕拿不回华山派?

    只不过,一想到若是他今日将掌门之位拱手相让,只怕会声望大跌,沦为武林中人茶余饭后的笑柄。战战兢兢一生才好不容易攒下的名声如此毁于一旦。甚至哪怕他忍下这屈辱,退位让贤,嵩山派的人也不见得会放任他们一行人安然离开。岳不群才否定这个念头。

    封不平道:“当年你师父凭着阴谋诡计,篡夺了本派掌门之位,现下我已禀明五岳盟主左盟主,奉得旗令,来执掌华山一派。”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支小旗,展将开来,果然便是五岳旗令。

    闻言,宁中则一怒,对着陆柏不愤道:“左盟主管得未免太宽了,华山派本门之事,可用不着左盟主来管闲事。他有甚么资格能废立华山派的掌门?”

    陆柏冷冷一笑,正欲搭话。

    这时,一身着青袍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快步走进了大殿之中。

    这人却是杨不离,他一直尊奉杨莲亭命令在华阴掌管着商会,实则是暗中受护着华山派。

    今日,商会的人见到嵩山派和封不平等人来到华山脚下之时便已禀报了他,而同为剑宗弟子的杨不离又怎会认不出封不平三人?

    趁众人不注意,一旁的陆大有却是偷偷的离开了大殿。

    杨不离走到封不平三人面前,逐一行礼道:“杨不离见过封师兄、成师兄、丛师兄。”

    闻言,三人一愣。

    封不平眼露疑惑,随即又神色恍然,喜道:“你是杨不离杨师弟?”说着又拍着杨不离肩膀,笑道:“哈哈……杨师弟,二十多年不见,师兄我还以为师弟当年遭气宗弟子杀害了。好好好,你没事就好。”说着瞥了岳不群一眼,道:“正好,今日正是我剑宗重掌华山掌门的好日子。杨师弟你来得可是真及时。”

    杨不离道:“封师兄,小弟正为此事而来。”

    封不平狐疑道:“哦?”

    杨不离叹息一声,道:“封师兄,错了!都错了!”

    封不平皱眉道:“杨师弟,什么错了?”

    杨不离道:“剑气之争错了!剑宗也好,气宗也好,都不是华山派正宗!”

    闻言,封不平三人不由脸色一变。

    成不忧呵斥道:“杨不离,你胡说八道什么?”

    杨不离道:“诸位师兄,且听杨不离一一道来。当年……”

    稍后,杨不离便在大殿之中道出了当年华山派两位祖师偷录《葵花宝典》,事后两人于武道上产生分歧而令华山派分裂为剑宗气宗的武林密事。(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章 分尸四块

    陆大有偷偷离开大殿之后立时便直奔思过崖。

    此时,令狐冲正在练剑,忽听得陆大有的声音叫道:“大师哥,大师哥!”叫声甚是惶急。

    令狐冲一惊,暗道:“啊哟不好!田伯光那厮败退下山,说道心有不甘,要烂缠到底,莫非他打我不过,竟把个师妹掳劫了去,向我挟持?”急忙抢到崖边。

    只见陆大有气急败坏的奔上来,叫道:“大……大师哥……大……师哥,大……事不妙。”

    令狐冲更是焦急,忙问:“怎么?小师妹怎么了?”

    陆大有纵上崖来,道:“小师妹?小师妹没事啊。糟糕,我瞧事情不对。”

    令狐冲听得岳灵珊无事,已放了一大半心,问道:“甚么事情不对?”

    陆大有随即将方才在大殿的所见所闻一一转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令狐冲顿时道:“师门有难,咱们做弟子的只教有一口气在,说甚么也要给师父卖命。陆猴儿,走!”

    陆大有道:“对!师父见你是为他出力,一定不会怪你擅自下崖。”

    令狐冲飞奔下崖,说道:“师父就算见怪,也不打紧。师父是彬彬君子,不喜和人争执,说不定真的将掌门人之位让给了旁人,那岂不糟糕……”说着展开轻功疾奔。

    令狐冲正奔之间,忽听得对面山道上有人叫道:“令狐冲,令狐冲,你在哪儿?”

    令狐冲道:“是谁叫我?”

    跟着几个声音齐声问道:“你是令狐冲?”

    令狐冲道:“不错!”

    突然间两个人影一晃,挡在路心。山道狭窄,一边更下临万丈深谷,这二人突如其来的在山道上现身。突兀无比,令狐冲奔得正急,险些撞在二人身上,急忙止步,和那二人相去已不过尺许。

    只见这二人脸上都是凹凹凸凸,又满是皱纹。甚为可怖,一惊之下,转身向后纵开丈余,喝问:“是谁?”

    却见背后也是两张极其丑陋的脸孔,也是凹凹凸凸,满是皱纹,这两张脸和他相距更不到半尺,两人的鼻子几乎要碰到他鼻子,令狐冲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向旁踏出一步,只见山道临谷处又站着二人,这二人的相貌与先前四人颇为相似。

    陡然间同时遇上这六个怪人,令狐冲心中怦怦大跳,一时手足无措。

    在这霎息之间,令狐冲已被这六个怪人挤在不到三尺见方的一小块山道之中,前面二人的呼吸直喷到他脸上,而后颈热呼呼地。显是后面二人的呼吸。他忙伸手去拔剑,手指刚碰到剑柄。六个怪人各自跨上半步,往中间一挤,登时将他挤得丝毫无法动弹。

    只听得陆大有在身后大叫:“喂,喂,你们干甚么?”

    饶是令狐冲机变百出,在这刹那之间。也不由得吓得没了主意。

    这六人如鬼如魅,似妖似怪,容颜固然可怖,行动更是诡异。

    令狐冲双臂向外力张,要想推开身前二人。但两条手臂被那二人挤住,却哪里推得出去?他心念电闪:“定是封不平他们一伙的恶徒。”

    蓦地里全身一紧,几乎气也喘不过来,四个怪人加紧挤拢,只挤得他骨骼格格有声。

    令狐冲不敢与面前怪人眼睁睁的相对,急忙闭住了双眼,只听得有个尖锐的声音说道:“令狐冲,我们带你去见小尼姑。”

    令狐冲心道:“啊哟,原来是田伯光这厮的一伙。”叫道:“你们不放开我,我便拔剑自杀!令狐冲宁死……”

    突觉双臂已被两只手掌牢牢握住,两只手掌直似铁钳。令狐冲空自学了独孤九剑,却半点施展不出,心中只是叫苦。

    只听得又一人道:“乖乖小尼姑要见你,听话些,你也是乖孩子。”

    这六位怪人正是桃谷六仙。

    桃谷六仙武功本就不俗,互相配合之下更是无懈可击。但六兄弟头脑却是有些鲁钝,不甚灵光。

    然而,这六个长相恐怖的怪老头却是跟陆青青、杨子衿及仪琳三人玩到了一块。

    陆青青和杨子衿二人绝顶聪明又十分贪玩。而桃谷六仙也是童心未泯之人,被古灵精怪的陆青青在恒山逗弄了大半天却依旧乐此不彼。

    最后,玩腻了的陆青青骗得桃谷六仙前来华山思过崖将令狐冲给抓到恒山去见仪琳。

    当然,除了想帮仪琳一解相思之苦,因为上次岳不群想将岳灵珊许配给杨莲亭一事,陆青青却是不怎么待见岳不群一家,纯心想让桃谷六仙到华山捣乱的。

    桃谷六仙是嘴上闲不住的话唠,这一会儿,刚抓住令狐冲,六人又叽里呱啦的斗起了嘴来,

    令狐冲见这六怪武功虽然甚高,头脑果然鲁钝之至,便道:“你们再不放开我,我可又要自闭经脉啦,这一次死了之后,可就活不转了。”

    抓住他的手腕的桃根仙、桃干仙登时松手,齐道:“你死不得,你要死了,大大的不妙。”

    令狐冲道:“要我不死也可以,你们让开路,我有要事去办。”挡在他身前的桃根仙、桃干仙同时摇头,一齐摇向左,又一齐摇向右,齐声道:“不行,不行。你得跟我去见小尼姑。”

    令狐冲睁眼提气,身子纵起,便欲从二怪头顶飞跃而过,不料二怪跟着跃高,动作快得出奇,两个身子便如一堵飞墙,挡在他身前。

    令狐冲和桃根仙、桃干仙身子一撞,便又掉了下来。他身在半空之时,已伸手握住剑柄,手臂向外一掠,便欲抽剑,突然间肩头一重,在他身后的二怪各伸一掌,分按他双肩,他长剑只离鞘一尺,便抽不出来。

    按在他肩头的两只手掌上各有数百斤力道,他身子登时矮了下去。别说拔剑,连站立也已有所不能。桃根仙、桃干仙将他按倒后,齐声笑道:“抬了他走!”

    站在他身前的桃枝仙、桃叶仙各伸一手,抓住他足踝,便将他抬了起来。

    陆大有叫道:“喂,喂!你们干甚么?”

    桃干仙道:“这人叽哩咕噜。杀了他!”举掌便要往他头顶拍落。

    令狐冲大叫:“杀不得,杀不得!”

    桃干仙道:“好,听你这小子的,不杀便不杀,点了他的哑穴。”竟不转身,反手一指,嗤得一声响,已点了陆大有的哑穴。

    陆大有正在大叫,但那“啊”的一声突然从中断绝。恰如有人拿一把剪刀将他的叫声剪断了一般,身子跟着缩成一团。

    令狐冲见他这点穴手法认穴之准,劲力之强,生平实所罕见,不由得大为钦佩,喝彩道:“好功夫!”

    桃干仙大为得意,笑道:“那有甚么希奇,我还有许多好功夫呢。这就试演几种给你瞧瞧。”

    若在平时,令狐冲原欲大开眼界。只是此刻挂念师父的安危,心下大为焦虑,叫道:“我不要看!”

    桃干仙怒道:“你为甚么不看?我偏要你看。”纵身跃起,从令狐冲和抓着他的四名怪人头顶飞越而过,身子从半空横过时平掠而前,有如轻燕。姿式美妙已极。

    令狐冲不由得脱口又赞:“好啊!”

    桃干仙轻轻落地,微尘不起,转过身来时,一张长长的马脸上满是笑容,道:“这不算甚么。还有更好的呢。”

    令狐冲心想:“师父、师娘正受困于大敌,对手有嵩山、泰山诸派好手相助,我便赶了去,那也无济于事,何不骗这几个怪人前去,以解师父、师娘之厄?”当即摇头道:“你们这点功夫,到这里来卖弄,那可差得远了。”

    桃干仙道:“甚么差得远?你不是给我们捉住了吗?”

    令狐冲道:“我是华山派的无名小卒,要捉住我还不容易?眼前山上聚集了嵩山、泰山、华山各派好手,你们又岂敢去招惹?”

    桃干仙道:“要惹便去惹,有甚么不敢?他们在哪里?”

    桃叶仙道:“我们打赌赢了小尼姑,小尼姑就叫我们来抓令狐冲,可没叫我去惹甚么嵩山、泰山派的好手。赢一场,只做一件事,做得多了,太不上算。这就走罢。”

    令狐冲心下宽慰:“原来他们是仪琳小师妹差来的?那么倒不是我对头。看来他们是打赌输了,不得不来抓我,却要强好胜,自称赢了一场。”当下笑道:“对了,那个嵩山派的好手说道,他最瞧不起那六个橘子皮的马脸老怪,一见到便要伸手将他们一个个像捏蚂蚁般捏死了。只可惜那六个老怪一听到他声音,便即远远逃去,说甚么也找他们不到。”

    桃谷六仙一听,立时气得哇哇大叫,抬着令狐冲的四怪将他身子放下,你一言我一语的道:“这人在哪里?快带我们去,跟他们较量较量。”

    “甚么嵩山派、泰山派,桃谷六仙还真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

    杨不离当着众人面道出了当年华山派气剑两宗的祖师岳肃和蔡子峰于福建莆田少林寺之中偷阅《葵花宝典》之事,向封不平等人解释了华山派之所以分裂为剑气两宗,便正是由于岳、蔡二人得到《葵花宝典》之后产生的武学分歧。

    这乃是武林之中一件鲜为人知的隐秘,知晓此事者,当世恐怕不过十指之数。

    杨不离之所以知道,还是从杨莲亭那得知的。

    众人听得此事,不由齐齐肃然。

    众人心知此事不可能是杨不离临时瞎编乱造出来的,结合渡元禅师还俗更名为林远图,依仗《辟邪剑法》打遍天下无敌手,还有当年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两度交战与思过崖往事却都是可以相互一一印证的。

    林平之在听得自家曾祖名讳以及《辟邪剑谱》的由来之时,不由一怔。心道:“原来我家传的辟邪剑法竟是来源于那《葵花宝典》,而且与华山派大有渊源。”随即又瞥了神情淡然的岳不群一眼,暗道:“难道师傅收我为徒真的是图谋我家的《辟邪剑谱》?”

    陆柏、丁勉二人也未曾听说过此事,如今听得《辟邪剑谱》竟是脱胎于《葵花宝典》,二人不由惊异。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了林平之。

    杨不离长叹一声,道:“诸位师兄,剑宗也好,气宗也罢,都只是因岳、蔡二位祖师各自记录的《葵花宝典》不同。才导致出现武学分歧。所以,无论是一味的重剑还是重气都错了……”

    闻言,封不平眉头一皱,若有所思。

    成不忧则是冷哼一声,道:“杨不离,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这一面之词?如今眼见我们剑宗就要重掌华山,你身为剑宗弟子,却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来,到底是何居心?”说着冷冷的看了岳不群一眼。道:“莫非你早已投靠了气宗?”

    杨不离道:“成师兄,该说的小弟已经说了,相信与否全在你们。小弟也没想过单凭这一番话便化解我华山派剑气两宗多年来的恩怨。”说着一顿,看向嵩山派等人,肃容道:“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我们华山派自家的事情。”随即又对着封不平拱手道:“封师兄,有道是: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嵩山派野心勃勃欲吞并五岳剑派。封师兄。你们怎可与虎谋皮,引狼入室?难道三位师兄想为了一己之私而出卖华山派的百年基业吗?”

    闻言。封不平、陆柏、丁勉等人皆是脸色一变。

    丁勉眼中杀意一闪,立时呵斥道:“放肆!竟敢污蔑我嵩山派?饶不得你!”

    话音一落,当即呛啷一声,按剑出鞘。

    杨不离是华山派‘不’字辈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二十五年前离开华山之时,他还也没学到华山派上乘的武学。

    岳不群心知杨不离绝不是丁勉的对手。当即晃身一闪,挡在杨不离身前。

    忽然,殿外传来一声大喊:“住手!!”

    众人转身看去,却是令狐冲赶到了。

    从思过崖到华山派的正气堂,山道有十一里之遥。除了陆大有外,余人脚程均快,片刻间便到。

    令狐冲一笑,快步走进大殿,环视众人。随即对着丁勉说道:“我师傅身份何等尊贵,怎么可以跟凡夫俗子交手呢?”

    丁勉冷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在衡阳群玉院女票妓宿娼的华山大弟子啊!”

    令狐冲笑道:“诶?你怎么知道我女票妓宿娼?你也去女票啦?”

    丁勉一怒,喝道:“你!”

    令狐冲耸耸肩,笑了笑,走到封不平三人面前,道:“我们华山派可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决不允许一群酒囊饭袋的华山弃徒来做掌门的。”说着嘿嘿一笑,道:“不好意思,说着说着,一不小心就说到几位了。”

    成不忧脾气最是火爆,令狐冲这番侮辱,他岂会忍得下,当即爆喝一声:“岂有此理。”右手五指一曲,一爪抓向令狐冲肩头。

    令狐冲早有提防,闪身一避,顺手在墙边捡起来一柄破扫帚,便往成不忧脸上扫了过去。

    成不忧偏脸闪开,唰的一声拔剑出鞘斩向扫帚。

    令狐冲将破帚一搭,避开了这剑。

    成不忧顿时恼怒,立时再次刺出一剑。

    令狐冲一侧身,帚交左手,似是闪避他这一剑,那破帚却如闪电般疾穿而出,指向成不忧前胸。帚长剑短,帚虽后发,却是先至,成不忧的长剑尚未圈转,扫帚上的几根竹丝已然戳到了他胸口。

    令狐冲叫道:“着!”嗤的一声响,长剑已将破帚的帚头斩落。

    但旁观众高手人人看得明白,这一招成不忧已然输了,如果令狐冲所使的不是一柄竹帚,而是钢铁所铸的雷震挡、九齿钉耙、月牙铲之类武器,成不忧胸口已受重伤。

    对方若是一流高手,成不忧只好撒剑认输,不能再行缠斗,但令狐冲明明只是个二代弟子,自己败在他一柄破扫帚下,颜面何存?

    当下刷刷刷连刺三剑,尽是华山派的绝招,三招之中,倒有两招是后洞石壁上所刻。

    另一招令狐冲虽未见过,但他自从学了独孤九剑的“破剑式”后,于天下诸种剑招的破法,心中都已有了些头绪,闪身避开对方一剑之后,跟着便以石壁上棍棒破剑之法,以扫帚柄当作棍棒,一棍将成不忧的长剑击歪,跟着挺棍向他剑尖撞了过去。

    假若他手中所持是铁棍铁棒,则棍坚剑柔,长剑为双方劲力所撞,立即折断,使剑者更无解救之道。不料他在危急中顺手使出,没想到自己所持的只是一根竹棍,以竹棍遇利剑,并非势如破竹,而是势乃破竹,擦的一声响,长剑插进了竹棍之中,直没至剑柄。

    令狐冲念头转得奇快,右手顺势一掌横击帚柄,那扫帚挟着长剑,斜刺里飞了出去。

    成不忧又羞又怒,左掌疾翻,喀的一声,正击在令狐冲胸口。

    他是数十年的修为,令狐冲不过熟悉剑招变化,拳脚功夫如何是他对手,身子一仰,立即翻倒,口中鲜血狂喷。

    突然间,人影闪动,成不忧双手双脚被人提了起来,只听他一声惨呼,满地鲜血内脏,一个人竟被拉成了四块,两只手两只脚分持在四个形貌奇丑的怪人手里,正是桃谷四仙将他活生生的分尸四块。

    这一下变起骤然,众人都吓得呆了。

    岳灵珊见到这血肉模糊的惨状,眼前一黑,登时晕倒。

    饶是岳不群、陆柏等皆是武林中见多识广的大高手,却也都骇然失措。

    便在桃谷四仙撕裂成不忧的同时,桃花仙与桃实仙已抢起躺在地上的令狐冲,迅捷异常的向山下奔去。

    岳不群和封不平双剑齐出,向桃干仙和桃叶仙二人背心刺去。

    桃根仙和桃枝仙各自抽出一根短铁棒,铮铮两响,同时格开。

    桃谷四仙展开轻功,头也不回的去了。

    瞬息之间,六怪和令狐冲均已不见踪影。

    陆柏和岳不群、封不平等人面面相觑,眼见这六个怪人去得如此快速,再也追赶不上,各人瞧着满地鲜血和成不忧分成四块的肢体,又是惊惧,又是惭愧。

    隔了良久,陆柏摇了摇头,封不平也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297/ 第一时间欣赏穿越杨莲亭最新章节! 作者:君莫问03所写的《穿越杨莲亭》为转载作品,穿越杨莲亭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穿越杨莲亭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穿越杨莲亭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穿越杨莲亭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穿越杨莲亭介绍:
岳不群:有徒莲亭,夫复何求! 朱佑樘:朕欲收你为义子! 左冷禅:杨莲亭是我嵩山派合并五岳剑派最大的障碍! 任我行:杨莲亭,只要你加入我日月神教,老夫愿与你结拜为兄弟,并把女儿许配给你。 东方姑娘:都给我滚!!莲弟是本教主的!穿越杨莲亭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杨莲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杨莲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